《都市最强狂婿》 第一章 年会 “天刀，你还是不肯回来么？” “你应该知道，我们华国战线，已经失去了北冥，不能再失去你？” “只有你这个华国第一战神坐镇，国家才能太平！” 苏海市，望月街，为首的一个唐装老者，带着一群西装革履的手下，拦住了一个年轻人的去路。 年轻人穿着一身地摊货，看起来普通极了，但是这个衣着华贵的老者，却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冒犯。 年轻人眼神一变，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气：“少来这套，五年前，国外那几个厉害的家伙，都被我和北冥皆尽斩杀，国境十年内，不可能再有强敌来犯！” “那一战，付出的是北冥的生命，但你们为了隐瞒消息，居然对大众撒谎，虽然这是为了祖国，但我已经厌倦了，黄将军，带着你的人走吧，别再回来！” 老者沉默了，只能叹了口气，向顾城鞠了一躬，郑重道：“天刀，我替华夏国万千子民，感谢你做得一切，若是没有你和北冥守卫边境，国家恐怕早就陷入了战乱！” “但是，你就甘心在这小小的苏海市，做凌家的上门女婿么？” 然而，年轻人居然搭理都不带搭理，迈着慵懒的步伐，走向不远处凌家的别墅。 “我上凌家，只是为了替北冥实现诺言，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就不用你们操心了，走吧，苏海市方圆百里内，我不想再看见你们的人！” 老者无奈，能重重的叹了口气。 如果知道这个老者身份的人，看见这一幕，绝对惊讶万分，因为这个老者是华国国防部最高领导人，在华国，几乎没有谁能让他卑躬屈膝的。 …… 凌家别墅，正在举行年会，此时，天色已晚，灯火通明，宴会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凌镜薇满是屈辱，因为每年年会，都是她最丢脸的时候，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有一个废物老公。 在场的上流人士，谁人不晓她这个凌家第一才女居然招了一个废物做夫婿。 整整三年，就因为顾城废物的名头，连带她也跟着面上无光，无论走到哪儿，只要提及她废物老公的名字，都会让她变成一个笑话。 因此，看见顾城到来，她一点儿都没有好脸色，俏眉冷挑：“顾城，你还有脸来么，这三年，你除了吃软饭，混日子，还有别的本事儿？” 顾城苦笑一声：“镜薇，我说了多少次了，当年我来找你，只是为了代替北冥，完成女神泪持有者的一个愿望。” 凌镜薇简直恨铁不成钢，愤恨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借口，究竟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当年你上门时，简直像是从非洲来的难民，来找我，不就是想让我看在萧姐姐的面子上，给你一口饭吃么？” “若非萧姐姐意外身死，而你又是她最亲近的人，我怎么可能将你招进凌家，做我的丈夫？” 顾城深吸一口气，每次和凌镜薇说这事儿，他都感觉解释不清楚。 “解释多少遍了，我当初看起来那么凄惨，完全是因为……” 然而他还没有说完，凌镜薇便率先插嘴，语含讥讽：“完全是因为你在国外与几个强者交手，身受重伤，就连萧姐姐也在那一战中身死？” “你来找我，只是为了守诺，诺言完成，你便离开？” “呵，你一个废物，拿什么完成我的愿望？就算能完成，你离开凌家，还能活下去么？” “你醒醒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沉浸在你编造的那个故事里，明明萧姐姐的死，只是一场意外，虽然我非常痛心，但也请你不要利用死者，编造谎言！” 顾城脸色一黑：“算了，和你解释不清楚！” 说完，他转身离开。 “顾城，你……”凌镜薇有些气恼，这个男人，不仅窝囊，没骨气，还喜欢自欺欺人！ …… 顾城来到大厅，坐在不受关注的一角，拿了一些宴会上的食物，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他只想安静一会儿，顺便想想怎么样才能完成北冥的愿望。 北冥生前，寻找到一种极为难得的材料，铸就了五颗宝石，分别送给了五个人。 只要持有宝石的人，都可以向北冥提一个愿望。 然而，早在三年前，北冥已经战死，他只能代替北冥，完成她生前的愿望。 有人选择了富可敌国的财富，有人选择了执掌天下的权力，有人选择了倾国倾城的美人，这些，顾城都轻松搞定。 除了凌镜薇！ 这个蠢女人，啥也不要，还一直以为他是骗子，怎么解释都不听。 想到这里，顾城也不免摇了摇头。 他尊重北冥，对宝石的拥有者，只提问，不干涉，结果，整整三年，他整整做了三年的上门女婿，这个愿望也没有提出来。 唉，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这时候，宴席上，突然有人走了过来！ 顾城坐在这不起眼的一角，是不想招惹别人，但偏偏，有些人，他越不想去招惹，就越喜欢像是狗皮膏药一般的贴上来。 “哟，这不是凌镜薇的废物老公么？在大伙儿忙着祝贺老爷子的时候，居然偷偷躲在这里吃独食。” “这极品龙虾，岂是你能吃的？想吃，自己去买啊，哈哈哈，我忘了，你根本没钱，平日里还需要堂妹给零花钱，或许那些零花钱存一年，你都买不起这只龙虾的一条腿！” “你这个废物，为何还不去死？活着简直浪费粮食！” 说话的凌镜薇的堂弟，凌程峰。 他和向来和顾城不对付，顾城这些年名头如此响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败他所赐。 面对这样一个小人，顾城懒得争辩，只是淡淡一笑：“凌程峰，今年扣帽子的本领大涨，希望你来年继续努力。” 第二章 礼物 凌程峰心里没来由升起一股怒火。 他为何会如此讨厌这个废物？ 绝不仅仅只因为他和凌镜薇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更因为眼前这人。 偏偏是一个废物，却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冷漠，仿佛所有事情，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他是高贵的凌家二少爷，是倍受老爷子宠爱的嫡子，与眼前这个入赘的废物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然而，这个废物，却从没拿正眼看过他，哪怕是一眼。 这让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能忍？ “你这个废物，倒是越来越口齿伶俐了，老爷子都没有动的食物，你倒是先动了，你好大的胆子！” 顾城淡淡一笑：“所以我说，你扣帽子的本领涨进了，但是这又如何，食物做出来，不就是拿来吃的么？” 凌程峰脸色红了起来，纯粹是被气的，但偏偏，仅是食物，他也无不好做文章。 思考了一阵，他面露冷笑，从长桌上摆满的礼物之中，拿起了一件。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送老爷子的礼物，在鹰国拍卖会上价值八十八万元的红翡翠，据说老人携带，有滋养之效，有益于身体。” “你呢，不知道你又送了什么礼物？” 他这几句话，故意抬高了声音，引得不少人望过来。 凌镜薇也注意到了这边，她见顾城遭受嘲讽，脸色立刻变色十分难堪，特别是这嘲讽的方式，恐怕连她也遭到了牵连。 先不说顾城，即使她送的一件价值万元的烟斗，与这红翡翠相比也远远不及，何况，吸烟有害健康，倘若比较，立意上就差了一截。 不少人开始指指点点，眼中的不屑和轻蔑，都不带掩饰的。 谁人不知道顾城这个废物，连日常吃饭都得靠凌镜薇来养，他若是能拿出什么好礼物，才是怪事儿。 果然，顾城指着桌边不起眼的一个玻璃球道：“那是我的礼物，在路过的时候，地摊上精心挑选的，老爷子没事儿的时候，也可以拿在手里转一圈，活络血脉，也有延年益寿的效果。” “哈哈哈！” 这句话一说完，立刻引来了满堂哄笑，凌镜薇更是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凌程峰嗤笑的最严重：“看来你不仅是废物，还是个目无长辈不知礼数的小子，老爷子的寿礼，岂能送这等劣质的物品？” 顾城淡淡道：“兜里没钱，这已是我挑选的最好的礼物了，虽然礼轻，但也是一番情义。” 事实上，他这么说也是为了不给凌镜薇添不必要的麻烦，否则，这凌家老爷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年就是他顺水推舟的让凌镜薇嫁了出去，失去了分家产的权力，否则凌家虽然只是一个三流家族，也不可能轻易让一个穷小子入赘。 就因为林老爷子的偏袒，林程峰才能夺得原本属于凌镜薇的权力。 不过，虽然他口中已经解释，但不妨碍凌程峰继续泼脏水，这一次，连带凌镜薇也泼了进去。 “是么，可是你别忘了，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入赘凌家后，就是凌家的人，代表的是凌家的脸面，我们凌家虽然不大，但也不能失去体面。” “换而言之，你没有钱，莫非做为堂堂公司总裁的堂妹也没有？堂妹也不过是送了老爷子一个烟斗，和你的东西加起来，还没有我的一个零头多，这也叫尊敬么？” 凌镜薇没想到凌程峰居然如此扣帽子，这事儿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会惹得老爷子不开心。 于是立刻解释道：“事情不是那样的，我们公司最近出了一些问题，缺少流动资金，别说是外送礼物了，现在连自身都难保。” 凌程峰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是么，堂妹，听你说得可怜，我都感觉同情了呢？但是，这不代表你就无法献出心意，我可是听说，你手里，有一块极品蓝宝石，颜色和海一样纯粹。” 凌镜薇脸色一变：“凌程峰，你什么意思，这宝石，是故人的遗物，怎么可能拿出来？” “故人的遗物？”凌程峰哈哈大笑：“想要找借口，自然可以编造理由，什么故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凌镜薇想要解释，但却突然发现，这件事情解释不清楚。 “就……就只是见过一面，但是，我和她一见如故，亲如姐妹！” 凌程峰嘴里闪过一丝讥讽：“一见如故，亲如姐妹？凌镜薇，你当在坐的各位都是傻子么，随便一个理由都能糊弄过去？” “这分明就是你吝啬，手里明明有更好的，却不愿献出来！” 听凌程峰这么一说，不少凌家的长辈看向凌镜薇，面露不喜。 “小镜微，手里有好东西，就该献出来，只不过是一块宝石而已，身外之物，老爷子时日无多，难道还比不得一块宝石么？” “就是，你送的礼物，确实少了几分面子，再说你那老公，居然送那等货色，我凌家丢不起这个脸，我看你还是帮衬一下吧，至少面子上能过的去。” 在众说纷纭中，凌镜薇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我……不是……这……” 然而，她支支吾吾的话被凌程峰打断了：“不是什么？凌镜薇，东西，你究竟拿不拿出来，莫非，你也和那个废物一样，不敬长辈？” 凌镜薇被逼的差点哭了出来，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因为那枚萧姐姐送的礼物，就被她挂在脖颈。 凌家长辈见状，暗自摇头，纷纷谴责。 这时候，凌老爷子也听见动静，缓缓的走了过来。 他咳嗽一声道：“小辈的东西，我绝不会强取豪夺，不过，既然现在大家都十分好奇，镜微，不如你就把东西拿出来，好让大家开开眼。” 随后，老爷子更是加重语气：“莫非，我只是想瞧瞧，也没那个面子？” 凌镜薇脸色异常难看，倘若是别人，她还能反抗一二，但是凌老爷子在凌家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她根本不敢逆许！ 她一咬牙，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宝石…… 第三章 女神泪 这枚宝石看上去，并不是那么起眼。 虽然通体呈蓝色，犹如海洋一般，但它并不像别的宝石那样闪闪发光，反而在灯火辉煌的宴席上，显得十分黯淡。 凌程峰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屑道：“我看你平日里宝贝的不得了，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就这货色？” “难怪你不好意思拿出来，这比起顾城送的水晶球，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现在倒是有些相信你说的话了，你那故人，不会和这穷小子一样，从乡下来的吧？果然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依你的眼光，也就只能结交和顾城一样的废物！” 凌老爷子也失去了兴趣，反倒有些体谅起凌镜薇：“大家都散了吧，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儿，小镜微，虽然我平日里不干涉你做事情，但还是提醒你，少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凌镜薇显得特别委屈，抿着嘴唇，泪水在眼睛里打滚。 说顾城也就算了，但萧姐姐那么好的人，怎么也变成不三不四的人了？ 她有些倔强的想反驳，但凌程峰已经抢先开口：“老爷子说的对，某些不三不四的人，生来就下贱，就是被人驱使的狗，你要是和她做朋友，你也是狗！” 然而，凌程峰话才说完，就感觉一道黑影闪过。 “啪！” 他的左脸上，多了一道红红的巴掌印。 这一巴掌，是顾城打的。 他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顾城，怎么会是他？凭什么是他？ 他怎么敢打我？ 不仅是凌程峰，宴席上的其他人，也震惊万分，包括凌镜薇在内。 虽然顾城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虽然顾城平日里只在混日子，虽然顾城得过且过。 但在所有人的映像里，他从来都是卑微的，渺小的，无论众人如何嘲讽，说出怎样的恶毒言语，他总是逆来顺受。 他从没有反击过，包括用语言，更别提动手打人了！ 他怎么敢！他凭什么敢，在凌家年会上，当着众人的面打凌家的人？ 凌老爷子勃然大怒，因为凌程峰，是他的最器重的孙子。 他怒骂道：“放肆！小子，你反了你！” 气的老爷子都不住咳嗽起来。 旁人见状，更是对顾城怒目而视。 凌镜薇脸色在这一刻变得十分苍白，这也是她第一次看见顾城动手打人。 打的是凌家嫡子凌程峰！ 打的是凌家人的脸！ 她从未有一刻，像此时这样的解气，也从未有一刻，像此时这样的害怕。 因为顾城是她的丈夫！ 然而，顾城仿佛没有察觉到大厅里已经凝聚成冰的压抑气息，只是淡淡的再次抬起手。 又是狠狠的一巴掌，甩到凌程峰还完好无缺的左脸上。 随后，他淡淡的开口了：“你这样人，该打！” 凌程峰原本就被打懵了，这时候又是一巴掌，他直接被扇倒在地！ 随后，顾城没有去看倒地的凌程峰，只是走到凌镜薇身边，伸向她的胸口，抓住了那枚蓝色宝石。 这换作是平常，一定能让凌镜薇呵斥的暧昧动作，此时却没有遭受任何阻碍。 因为凌镜薇已经惊呆了。 顾城拿起宝石，轻笑道：“这枚蓝色的宝石，材料是南极海岸水下惊涛旁的一块岩石，在无数次浪潮中，渐渐冲刷成型。” “那里终日黯然无光，或许受此影响，宝石的光芒，也是内敛的，就和那幽暗的海水一样。” “然而，这样的材质，全世界也只能找出一块，五年前，它的一点边角料在美利坚拍卖会上，以六亿价格成交。” “更别提这枚宝石，它用的是岩石的核心！世界上，类似的宝石，只有五枚，每一枚，都是无价之宝！” “它像极了一个终日在昏暗中等待的女神，黯然泪下形成的泪滴，所以，它叫女神泪。” “女神，虽然因为环境遮掩了她的美貌，但就像光与暗一样，物极必反，她身上的光芒，又怎么掩盖得住！” 这时候，顾城抬起手，擦了擦凌镜薇的眼睛，沾染了她的一滴泪水。 随后将泪水抹在那枚黯淡的蓝色宝石上。 顿时，一阵幽蓝的光芒，掩盖了一切颜色。 大厅里，长桌上，那些本来每一件都很贵重的礼物，在这一刻，都黯然失色。 凌镜薇看着胸前散发出光芒的女神泪，一时间竟看呆了，这是她见过最美丽的颜色。 不仅仅是她，大厅内的众人，也看呆了，甚至忘记了之前顾城打人的事情。 没人能在这样的美丽下，还保持清醒。除了顾城。 他嘴角露出一抹嘲讽，走到凌老爷子身边：“和这样的宝石比，那些所谓价值昂贵的贺礼简直就是垃圾，别说那些贺礼，就是整个凌家，也比不得它的一分一毫。” “而这样的宝石，就是你所说的，不三不四的人送的！” 说完，顾城又走回凌程峰身边，重重的踩了他一脚：“比起送宝石的人，你才是卑贱的狗，认人踩在地下！” 凌程峰简直羞辱致死，但却没有人在意，因为所有人都充满贪欲的盯着那块宝石，这样的宝物，肉眼可见，没人会不清楚它的价值。 但是，女神泪的拥有者，凌镜薇却有些不开心，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顾城狠狠的打了老爷子的脸，将凌程峰踩在地上，她应该很解气才对。 但是她却真的不开心。 突然间，她意识到，顾城今天一反常态的发飙，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女神泪，因为它的拥有者，因为萧姐姐！ 原来，在顾城的心里，萧姐姐才是最重要的，虽然顾城无数次说过，但只有这一刻，她才明白。 原来，她还比不上一个已故之人的尊严。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委屈，顾城毕竟是她的丈夫，是朝夕相处了三年的人。 虽然没有肌肤之亲，但是即使是一条狗，相处久了，也是有感情的。 顾城却没有像今天一样，在她受委屈的时候，站出来，为她说过一句话。 第四章 我偏不 凌镜薇抿着嘴唇，不知道何时，已经泪如雨下。 她本该是一个坚强的人，即使刚才被百般逼迫，她也在强行忍耐着。 但现在却不想忍了，不愿忍了！ 在场所有人看凌镜薇的眼神却已经不对。 无疑，凭借着女神泪，她的风头，已经压倒了在场的所有人，任何华丽的裙装，任何精致的打扮，在这颗闪闪发光的宝石下，都显得黯然失色。 她是当之无愧的唯一一颗耀眼的明珠 凌老爷子七十年的城府，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甚至都不去计较刚刚顾城损了他的面子，而是有些谄媚的看着凌镜薇。 “小镜微啊，是我老眼昏花，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等宝物，这完全可以留作我们凌家的传家之宝，永世流传。” 旁人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没人会去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倘若这样的宝物都不能做为传家宝，还有什么样的宝物行呢？ 凌镜薇小脸一白，听老爷子的意思，是想让她把女神泪贡献出来，献给整个凌家？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就是因为她身为凌家子弟，就要为凌家无私奉献吗？ 她急忙握住女神泪，没有说话，摇了摇头，用行动证明她的不愿。 凌老爷子也察觉到他的失态，老脸一红，才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小镜微，这样一块宝石，简直是无价之宝，我心里明白，它比起整个凌家而言，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我也不是要你无私奉献，我用东西交换如何，比如，凌家在月海湾的所有产业？” 听见这话，最先坐不住的是凌程峰，他顾不得被顾城打肿的脸，站了起来：“爷爷，怎么能这样，那片产业可是我凌家最宝贵的产业，只有下一代家主有继承权！” 他眼里透着深深的嫉妒，即使最受宠爱的他，也没有获得那片产业的任何插手资格，没想到，仅是一块宝石，凌老爷子就忍心割爱。 说实话，凌镜薇有些动心了，月海湾是整个苏海市最值钱的地段，寸土寸金，掌握了那里，不仅仅代表她将成为凌家财权的第一人，而且基本上，锁定了下一代家主的继承资格。 这三年，她为何过的如此屈辱？除了招顾城这样废物入赘外，不就是因为大权旁落，被排挤，族内地位一落千丈么？ 要是有了月海湾的产业，即使顾城是一个废物，又有几个人敢嘲讽她，鄙视她？ 宝石虽好，但终究只是一件死物，不如就献出去，换取更有价值的东西。 这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凌老爷子为了拿下这块宝石，无疑是大出血了，每个人，都清楚凌镜薇会做出何等选择。 这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凌老爷子微微一笑，心有成竹：“你若是同意，我们现在就可以签产权转让协议。” 凌镜薇握住女神泪的手在微微颤抖，随着眼泪风干，这块蓝色宝石已经重新黯淡下去，但是见识过它光彩的人，将不会再有小觑之心。 她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交出去吧，交出去，你将获得一切你想要的，你期望的东西。 这时候，她不由自主的朝着顾城的位置看了一眼。 顾城微微一笑，耸了耸肩，递给老婆一个眼神，意思是：“你随意。” 其实在顾城心里，还有些巴不得凌镜薇能这么做，倘若是别人强取豪夺，他自然会出手阻止，但若是拥有者自愿，他则不做干涉。 虽然不知道为何，在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他心里有些愧疚，但女神泪在别人手上，总好过被这个蠢女人一直拿着，让他一直无法履行承诺。 然而，就是因为读懂了这个眼神，凌镜薇心里一紧。 这就是你所期盼的事情么？ 若是这样，大家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是这样么？ 她心里一紧，明明之前还愿意，但她现在心里不愿。 没有原因，不愿就是不愿。 她总觉得，将宝石交出去，她会失去一件更珍贵的东西。 你想那么早离开我，凭什么？ 这三年我为你承受了许多委屈，凭什么你可以一走了之？ 不，我不愿！ 她死死的咬着嘴唇，抬起头，倔强的看着凌老爷子：“不，我不答应！” 所有人愕然，就连顾城也有些无法理解。 凌程峰松了口气，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个蠢女人，一块宝石，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也就是你这脑子有坑的女人，才会做出这等智障选择！” 众人无比认同，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凌老爷子脸色更是变得异常难看，他姿态已经摆的很低，但凌镜薇还是不给他的面子。 这是在狠狠的打他的脸，他凌家一家之主，尊严何在？ 他冷哼一声，淡淡的问道：“想好了？决定了？” 这句话使得所有人都禁声，很多人，已经有很久没有看见凌老爷子摆出这样的表情，这是老人家发怒的表情。 然而，即使如此，即使心里无比害怕，凌镜薇还是倔强的握着女神泪，摇了摇头。 凌老爷子呵呵笑了起来：“陵城思的女儿，好啊，他生了一个好女儿。” 虽然这句话是笑着说的，但是在这笑容背后，谁人都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怒火。 这时候，不推波助澜，更待何时？ 一时间，一片谴责声讨的声音响起。 “放肆，凌镜薇简直目无长辈！” “这种不孝子女，就该家族除名，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滚吧，你这白痴女人，留在凌家，只能有辱门第！” 一句句恶毒的话，让凌镜薇脸色愈发的苍白，甚至连站姿，都摇摇欲坠。 她是带着何等的勇气，才拒绝的？ 所为什么？ 只是为了狠狠捏紧它么？ 就在她进退两难的时候，顾城挂着一丝无奈，上前去，抓住了她的手。 这是三年来，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肢体接触。 “走吧，老婆，我们回家！” 说完，顾城拉着她的手，转身就走…… 第五章陆地霸主 凌镜薇被顾城牵着手，穿过人群走出大厅，身后还能听到人们的谴责声。 “城思，你女儿太不懂事了，老爷子让她将宝石献上来，是对她的关爱，她竟然不懂老爷子的苦心。” “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是不知廉耻才对，竟然告辞一声都不说就走，目无尊长，将她从族谱上除名。” “对，将这个不肖子孙除名。” 众人大声谴责，怒不可遏，难掩对凌镜薇的嫉妒。一个不被家族重视的人，有何资格拥有那样珍贵的宝石。 “凌城思，你还不快点去看住你家凌镜薇，不要让那个废物将宝石骗走了，我看他接近镜薇，目的就是宝石，不然他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凌程峰直呼叔叔的名字，语气中满是怨毒，凌镜薇脚步停下，顾城拉着她继续前行。 “就当听狗叫了。” 顾城语气平和的说:“我和你说过了，只要你对女神泪许愿，我可以帮你完成任何愿望，愿望实现后，女神泪依然是你的。” 凌镜薇第一次意识到，顾城三年来所说的一切，可能都是真的。 实现我的愿望后，你会离开吗？ 这句话凌镜薇没有问出口，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人会离开，因为从始至终，顾城都是为了萧北冥。 两人一起离开别墅。 凌镜薇提醒顾城:“车在里面停着。” “岳父回去的时候也要用车，坐我的车回去。”顾城拿出车钥匙。 “你哪来的车?” “朋友借的。” 正说话时，一辆金色雄鹰车标的跑车停到路边，车窗落下，露出一头黄毛，白色边框墨镜，脸黑如非哥的男子。 “镜薇，你要去那里，我送你。” 男子探出手臂拍打车门:“我昨天刚提的车，金辉系列，整车两千万。” 男子完全无视顾城，自顾自向凌镜薇炫耀。 男子名叫何青山，是何氏集团的嫡长孙。何家与凌家都是本地富商，有着密切的生意往来。五年前，按照两家老爷子的约定，凌镜薇与何青山订婚。 可是，订婚才二个月，何青山就闪婚迎娶了另一个家族企业的千金，还厚颜无耻的发请柬给凌镜薇。 凌家内部，没有谴责何青山无耻，反倒指责凌镜薇无能，连未婚夫都守不住。 更有甚者，暗示凌镜薇去做何青山的情妇，所谓的把未婚夫抢回来，让凌镜薇用身体来维护两家的生意关系。 凌镜薇当成拒绝，后来凌镜薇招顾城入赘，有大半原因是此事，也因此被取消财产继承权。 何青山贼心不死，一直想要得到凌镜薇。 凌镜薇眼尾都不想看何青山一下。 见没有引起凌镜薇的注意，何青山下车拦在两人面前。 “哎呦，这不是废物兄吗？好久不见。”何青山装作后知后觉，与顾城打招呼。 顾城再次拉起凌镜薇的手，往道路另一边走，同样将何青山当空气。 何青山再次拦住两人去路。 “好狗不挡道。”顾城语气平和的提醒。 何青山怒极反笑:“你一个废物，还不滚开，你有什么资格留在镜薇身边，你买得起两千万一辆的跑车吗？你能帮镜薇解决公司五百万的资金缺口吗？你不能，但小爷我能。” 何青山甩甩满头黄毛，挥手让顾城快滚，转又色眯眯的看向凌镜薇。 “镜薇，我听说你们公司遇到一下麻烦，上车，我们回家聊，有我在，一定帮你把问题解决了。”何青山说着伸手来拉凌镜薇。 “哎妈呀，痛痛痛。” 顾城扣住何青山伸过来的爪子，稍微用力，何青山就痛的吱哇大叫。 顾城一把甩开何青山，拉着凌镜薇穿过马路，来到一辆整体全黑的陆地霸主svu旁。 顾城按下钥匙，陆地霸主解锁，他打开车门让惊愕中的凌镜薇坐进副驾驶席，转回驾驶席，上车前，平淡的看看何青山，又看看他的车。 上车，启动，一骑绝尘。 顾城没说一句话，何青山已经涨得满脸通红。 标配陆地霸主，提车要七千六百万。使用的是军车发动机、船甲板用钢制造外壳、航空喷漆技术、防弹钢化玻璃、大师级内饰设计。 从里到外的奢华霸气。 何青山的跑车，在陆地霸主面前，就像小姑娘一样柔弱。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买得起。” 半晌之后，何青山才缓过神来，不愤的大喊大叫:“那个废物怎么可能，开得起陆地霸主，他们一定是挪用公款，一定是这样，狗男女，你们给小爷等着。” 何青山眼神怨毒，转身快步走进凌家别墅。 车开出别墅区，凌镜薇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拉住顾城的手臂问:“你这辆陆地霸主哪来的?不会是偷的吧？趁车主没有报警，赶快换回去，不要被人知道。” 凌镜薇神情紧张。 凌家所在的别墅区，住的都是本都豪商富贾，各类豪车可以开博览会，她很担心顾城为了面子，偷了别人家的车。 一旦车主报警，凌镜薇自问无法摆平。 凌镜薇紧张怕顾城惹祸，害怕顾城犯法坐牢，抓顾城时力气大了些，还好顾城手稳，没有影响到驾驶。 “我都说了，是朋友的车。” “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顾城拿出手机递给凌镜薇说:“开锁密码零五零二，电话簿里面找冯穰，车就是他借我的。” 凌镜薇解锁拨号，电话对面响起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老大，我在，有任务了吗？” “我是凌镜薇。” “嫂子好，我是冯穰，是老大的兄弟，最铁的那种。” “你好，小冯，你哥现在开的车，是你借给他的吗？” “车?那一辆，是那辆陆地霸主，还是那辆劳斯莱斯，还是那个公爵王。” 凌镜薇惊讶的看向顾城，她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冯穰借给顾城的车还不止一辆，每一台都是几千万起的豪车。 顾城递给凌镜薇一个，你看我没骗你的眼神。 其实车都是顾城的，冯穰是他最得力的下属之一，也是为人最机灵的一个。 顾城不想凌镜薇了解自己太多，才会让她打电话给冯穰。 将事情“解释”清楚。 第六章行走于黑白之间 “嫂子，我不急着用车，你们先用着。” “这辆车太贵了，不可以的。”凌镜薇想让顾城将车还回去。 冯穰正色说：“嫂子，您这样就太见外，我命都可以给老大，何况一辆车，嫂子，我这边要开会，先挂了。” 凌镜薇看向正在开车的顾城，想问顾城何时认识的冯穰，才发现她对顾城并不了解，大部分时间里，不知道顾城在做什么。 这时在凌家别墅内。 何青山找到凌程峰，别墅内凌家人正在向凌城思施压。 “城思，你是怎么管教孩子的，目无尊长，狂妄自大，不知好歹。” “毫无廉耻，连一点对长辈的敬意都没有。” “将她开除族谱。”有人再次提出此时，立刻有人提出：“宝石必须留下来，凌家的东西，怎么可以让一个女人带走。” 此时在众人心中，宝石是属于凌家的，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将宝石据为己有的机会。至于宝石的真正出处，真正属于谁，他们不在乎。 凌城思沉默不语。 女神泪的事情，他听凌镜薇说过，也听顾城说过关于许愿的事，他和凌镜薇一样，认为顾城是找借口。 他反对凌镜薇与顾城的婚事，可是想起三年前女儿的遭遇，他觉得顾城出现是一个契机，让女儿摆脱窘境。 平时凌城思对顾城的态度算好的，不像妻子那样各种谩骂嘲讽，只是无视无言。 今天顾城的作为，让凌城思十分不满。女神泪珍贵，心里知道就好，为什么要当众说出来。看看这些人的嘴脸。 这时老爷子缓缓起身离开，任谁都看得出他心中的愤怒。 外围的凌程峰和何青山都看到了这一幕。 何青山好奇的问道:“凌镜薇拿走了什么？让老爷子如此生气。” 只听众人的谴责怒斥，何青山以为凌镜薇偷走了凌家传家宝，心中再次认定，凌镜薇与顾城挪用公款的事实。 凌程峰没有解释，他不想何青山知道女神泪的事情，在他心里，女神泪已经自己的所有物，他一定要想尽办法弄到手。 凌程峰轻轻点头，让何青山以为猜测是对的。 “我就知道是这样，他们家的那点收入，怎么可能开的起陆地霸主，程峰你听我说。”何青山见遇到凌镜薇与顾城的事情说了一遍。重点说道顾城开的陆地霸主。 “顾城那个废物，能有那么多钱？他连租都租不起，肯定是凌镜薇挪用公款，你不是说，偷偷抽走了凌镜薇公司的资金，账目上有没有问题。” 凌程峰脑筋急转，他查过账，凌镜薇的账目很干净，他拿到老爷子的授权，才瞒着凌镜薇抽走资金，制造出几百万的资金缺口，给何青山制造机会。 “账目上的确有问题。” “让你家老爷子查账，我看顾城那个废物还怎么嚣张。”何青山手腕隐隐作痛，心中对顾城的恨意更胜。 “我去和老爷子说，你回去等我消息。”凌程峰直走何青山，去大书房找老爷子。 凌家老爷子正在生闷气，听到推门声，就要大声训斥，看到推门进来的是嫡长孙凌程峰，神态缓和下来。 凌程峰关上门，走过来拿起茶壶为老爷子续杯，方向茶壶说道：“凌镜薇在公司里对人颐指气使，到家里还这样，也不想想，她的一切是谁给的，忘恩负义。” 老爷子端杯品茶。 “爷爷，凌镜薇公司的五百万资金缺口，我看不要给她补上，给她些教训。” “如果她懂事些，不是不能给她补上资金缺口。” “爷爷，我有个想法。” 凌程峰压低声音说出他的计划。 另一边，顾城与凌镜薇回到家中，才进门就看到岳母王梅的苦瓜脸。 “顾城，看你做的好事，我有没有说过东西要轻拿轻放，为什么鞋柜这边的墙上会多出一道划痕，是不是你弄的。” 顾城看都没看，与凌镜薇说声约了朋友，就转身出门。 王梅勃然大怒:“你这是什么态度，拿着我女儿的钱出去花天酒地，你算什么男人，离婚，镜薇，我要你立刻和他离婚。” “妈，你别闹了，我和顾城的事情，你不要管。” “不管能行吗？你看他那个废物样子，不会赚钱，不做家务，还整天出去不三不四，我们家的脸都被他丢进了。” 出门的顾城掏掏耳朵，王梅的谩骂鄙视无法影响他的心神，他来凌家是为了完成北冥的遗愿，等遗愿达成，他就会离开。 凌镜薇的家住在嘉华小区内，一户三百平米的复试公寓。 与凌家的豪富比，凌镜薇家住的称的上寒酸，这也是王梅最不满意的地方。 她不敢与老公凌城思抱怨，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上门女婿顾城身上。 顾城步行离开小区，在附近的夫妻小店里吃了碗热面，然后走进城市的夜幕中。 随着夜幕降临，顾城的生活真正开始。 顾城驱车来到市区，白天热闹的写字楼区域，只剩下孤冷的水泥建筑。 顾城将车驶入皇冠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坐专用电梯来到顶楼的天域网络安全公司。 这里是顾城三年前开办的公司。对外经营网络安全管理，实际上在收集各方面的信息，寻找五年前伏击他们，害死北冥的幕后黑手。 “老大。”冯穰等在后门处，一起的还有秘书长方悦。 方悦是位浑身散发精英气质的女性。在顾城属下，是位智囊型人才。 方悦推开满脸讨好的冯穰，跟在顾城身后汇报工作。 “老大，华升公司数据库遭到黑客袭击，核心数据流失，是否抛售华升的股票。” “不需要抛售，华升的纳米级别加工技术，不是偷走一些资料就能复制的，至少三年内不用担心股价大幅下跌。” “对方要求追踪。” “冯穰，你去把人抓回来，交给警察处理。” “是老大。”冯穰赶紧领命，满脸兴奋。 方悦又汇报了两项相关业务，来到顾城专用办公室时，顾城已经做出决断。 方悦又拿出手机，打开一个本地论坛上的留言，给顾城看。 “有可靠消息，今晚会有一批货入关，田警官希望我们能够协助拦截。” 冯穰再旁讥笑道：“田军这是尝到甜头了，又想借我的手劳功劳。” 第七章 突击查账 顾城拿起便签，田军的字还是那么丑。 田军是本地刑警队长，快退休的年纪，还有一颗热血沸腾的大心脏。 二年前，顾城通本地论坛给田军提供破案，就被田军盯上，每次遇到麻烦都会向顾城求援。 至今为止，他们还没有见过面，田军在顾城的帮助下破获了很多大案。 冯穰觉得该收回一些利益。 顾城一直不同意。 查看过方悦拿来的资料，顾城打开电脑登陆暗网，调取出一些毒贩的资料，通过条件筛选出可能参与的三十七人，然后锁定这些人的手机定位信号，三十七人中只有两个人手机关机。 这个时间短，关机的人嫌疑最大。 顾城将两个名字发送给田军，能否找到交货地点，抓捕毒贩，得靠田军自己。 挥手让冯穰去干活，顾城抬头发现方悦没离开，问道:“还有事?” “老大，我得到一些信息，是关于嫂子公司的。” 方悦简单说明了情况。凌家老爷子和凌程峰抽取公司资金的事情，他们觉得隐秘，但在有心人眼里不是秘密。 白象国今年洋葱减产，凌程峰抽调资金大量采购洋葱，偷运到白象国出售，赚取暴利。 顾城本不想管，但他忽然想起何青山说的一些话。 “难道这一切都是针对凌镜薇的阴谋?” 以凌家的商界地位，炒作农产品期货，不需要躲躲藏藏，暗中抽调资金的行为太不合理。 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顾城担心凌镜薇被刁难，吩咐方悦进一步关注。 他走出办公室叫住正要出门的冯穰，吩咐说:“你准备一下，我要把这一批的芯片模组订单转包给凌镜薇，倒是你和方悦一起去谈。” “保证完成任务。” 作完手头的工作，顾城又去器材室锻炼了三小时，然后在办公室内的卧室睡下。 三年来，每次夜不归宿，顾城都是睡在这里。 刚刚准备睡下，凌镜薇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顾城看看时间，平时这个时候凌镜薇应该睡了。 电话接通。 “顾城，老爷子传话说要核对公司财务，能不能请你的朋友帮我一次。” 凌镜薇声音疲惫，她承受了太多压力。 父亲凌城思回到家中，破例的大骂顾城，王梅听闻女儿有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就让凌镜薇拿出来卖掉，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 “你弟弟也不小了，将来娶妻生子开公司都需要钱。” “这是萧姐姐留给我的遗物，我是不会卖掉的。” “老凌，说说你女儿，她就不能懂事点。” 凌镜薇有一个上大学的弟弟，不在家中，是王梅的心尖，家里的好东西都要想给儿子用，剩下的才会分给女儿一点点。 凌城思沉声说：“顾城呢？明天让他和我去向老爷子请罪，希望老爷子能不计前嫌。” “我们没错。” “他是你爷爷。” “爷爷让我把女神泪献上去，我也要听吗？他们已经抢走我很多东西了。”凌镜薇据理力争。 王梅听闻，立刻站在女儿一遍:“不能献出去，我家的宝贝，凭什么给他们。”转头又劝道：“女儿，还是卖掉宝石，我们有了钱，就不用看那些人的脸色，你不是想出国留学吗？妈妈支持你。” 凌镜薇沉默不语，起身回房，紧锁房门。 “老凌，看看你女儿，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她妈。” 凌城思沉没吸烟。 回到房间，凌镜薇就给顾城打算话，顾城的朋友，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有可能帮他度过难关的人。她也是第一次想要依靠顾城。 顾城听完凌镜薇的诉说，温和的问:“这是你的许愿吗？” “不想帮忙就算了。”凌镜薇挂断电话。 “嘴硬的丫头。” 天未亮时，凌镜薇就起床出门，来到公司核算账目。 凌镜薇苦心经营数年，公司一直在盈利状态，不久前，集团总部突然提高内部供货价格，使公司出现亏损，最过分的是，集团内部价格，竟然比市价还高，又不准许凌镜薇进行外部采购。 凌镜薇向总部提出抗议，反而被指责不顾大局。她原本想在家族年会上向老爷子提出申诉，却因为女神泪惹怒祖父。 得想办法渡过难关。 可是现在资金缺口太大，她就算想要饶过总部，向外采购原材料，也没有充裕的资金。 顾城拎着早餐来到公司，就看到办公桌后憔悴的凌镜薇，他将咖啡和面包圈放在凌镜薇的案头。说：“我问过了，冯穰答应帮忙。” 凌镜薇惊喜站起。 这时门被大力推开，凌程峰走进来:“废物，你怎么也在?”他还记得昨天顾城打他的几下，心中恨意更胜。 “居然都在，我就长话短说，老爷子对公司的运营情况很不满意，要我来查账，把财物课的密钥给我，我带来的会计，都来自市内规模最大的事务所，希望你的账目没问题。” 凌镜薇蹙眉不语。 任谁都看得出，凌程峰是来找茬的。 经营公司难免有一些灰色交易，如果细查都是问题，也许无法定罪，却会造成客户的信息泄密，对公司经营影响极大。 凌镜薇也不愿意和告密者做生意。 “凌程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会毁了这家公司。” “这是老爷子的意思。”凌程峰阴险冷笑。他才不在乎一家分公司的死活，公司破产是凌镜薇无能，与他无关。 “爷爷的授权书呢？” “拿去。”凌程峰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如同获胜的大将军。 凌镜薇只好拿出密钥优盘。 凌程峰抢过密钥丢给身边秘书，让她去安排人查账，他则看看案头的早餐，讥讽道:“都是开陆地霸主的人了，早餐就吃这个?太丢份，我早上在家里陪爷爷吃的早茶，厨师是南方来的特级厨师。你如果乖乖把女神泪交给我，送到爷爷面前，我也许能帮你争取一次机会，这个废物不行，爷爷不喜欢他。” 自说自话的凌程峰傲慢的问道:“想好了吗？” “不可能。” “凌镜薇，别给脸不要脸。”凌程峰还想破开大骂，发觉顾城拿起桌上的一把裁纸刀，立刻将狠话吞回去，气吁吁离开。 顾城关上房门转头看到凌镜薇无力的坐下，碎碎念着公司完了。 顾城将早餐推到凌镜薇面前：“我刚才说了，冯穰答应帮忙，公司不会垮的。” 第八章 送钱式合同 凌镜薇摇头颓然说:“没用的，几百万根本救不了公司，一旦公司失去信誉，等待的只有破产，不会有人和我们做生意了。” “他们是要逼我交出女神泪，这是萧姐姐的遗物，他们怎么可以。” 凌镜薇抓住领口，那里面就是女神泪。 来自家族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毫无亲情的冷漠，让她看不到希望。 顾城扶住凌镜薇的双肩，郑重说：“女神泪是北冥送给你的，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抢走，因为我不容许。” 凌镜薇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但想到顾城三年来的无所作为，又失落的摇摇头。 “谢谢你安慰我。” 凌程峰查账，将公司搅的人心惶惶，特别是销售部门的员工，分批次来找凌镜薇探听消息，忆苦思甜，强调对公司的贡献。 “公司不会忘记你们的贡献。”凌镜薇一一安抚。因为她自己都没有信心，安慰的话空洞乏力。 奸计得逞的凌程峰趁机笼络人心，对主动投奔的人和颜悦色，答应不会查他们，又有老爷子做靠山，很多人投奔过去。 “程峰少爷，你什么时候来主持公司业务，凌镜薇根本不懂经营，公司最近一直在亏损。” “有程峰少爷在，世界五百强都不是梦。” “程峰少爷，我听说一家不错的店，我和同事们想请您去玩玩。” “玩可以，我买单。”凌程峰得意的看向凌镜薇的办公室。 短短半天，凌程峰就有了夺权的错觉，他得意洋洋的走过凌镜薇面前，身后跟着新收的小弟，招摇过市。 “凌镜薇，我看你还是主动辞职，将公司交给程峰少爷。” “说的对，就是因为你不会经营，公司才会亏损，现在程峰少爷来了，你还不让位。” “不能让她这么走，想走，先把公司的钱还回来，不然我们就报警抓她。” 为了讨好凌程峰，这些人开始攻击凌镜薇，完全不顾事实真相。 凌镜薇失望绝望，午饭也不吃，颓然坐着不动。 顾城再次安抚道:“我说了没事的，冯穰下午就会过来。” “谢谢。”凌镜薇明显不信。 看着凌镜薇狼狈退场，得意洋洋，心中暗暗谋划，要将女神泪抢过来，他不会献给家族，女神泪是他的，只有他有资格拥有。 心中各种谋划。 凌程峰在众星捧月下吃过午餐，回到会议室继续监督查账，并将相关厂家资料一一记下。他不在乎一家小公司死活，却要把生意留下。 “程峰少爷，天域的老总冯穰来了，说要见总经理。” 被打断思路，凌程峰几乎是跳起来。 “你说谁来了。” “天域的冯总。” “他来做什么？” “前台的秘书说，冯总和凌经理有约，是来谈一个合作项目的。” 天域网络安全公司，是国内著名的科技企业，短短三年时间，创造出惊人的财富。与天域合作的梅一家公司，股价都会暴涨。 “凌镜薇怎么认识冯总的，不能让她得到这次机会，他必须把这次合作机会抢过来。” 凌程峰冲出会议室，看到西装笔挺的冯穰和传奇女秘书方悦一起走进凌镜薇的办公室，凌程峰快步走过去，被冯穰的两名保镖拦了下来。 “我是凌氏集团总部的凌程峰，这家公司未来的总经理。” 凌程峰自报家门，保镖却没有让开。 “集团已经决定剥夺凌镜薇总经理的职务，你们和她谈判，是不会有结果的，只有和我谈才行，那个女人已经把辞退了。” 凌程峰急着进去，声音很大，直接说出凌镜薇已经被开除的话。 两名保镖不为所动，门神一样守在门口。 办公室内，冯穰丢进高冷范，讨好的叫嫂子。 “嫂子，这是我做到合作意向书，你看看，如果可以，我们就签字生效。” 凌镜薇看到冯穰的名片，才将冯穰和著名的天域公司联系在一处，她原本以为冯穰只是恰巧与名人同名。 现在想想，冯穰能借给顾城几千万的车，也只能是天域的总裁。其他叫冯穰的人，不会有这样的财力。 “谢谢冯总。” “嫂子叫我小刀就行，老大和朋友都这么叫我，我听老大说了您的困难，我这里是一份模块代工合同，我们提供十二组自动化设备和所有原料，你负责组织生产，加工费按照莞城的标准。” 冯穰将合同简单说了一遍，条件好的让凌镜薇震惊，顾城暗示方悦，别让冯穰说的太过，方悦再旁补充道：“自动化设备的费用，需要分十二期从加工费里扣除，如果嫂子和我们签订深度合作意向书，设备费用减半，作为我们的入股部分。” 方悦帮凌镜薇翻开合同，指着其中一项说:“我们要求占股百分之十一。” “很合理。”凌镜薇连连点头。 按照公司现在的窘境，这份合同等于挽救了公司。 这时凌镜薇看到另一条备注，这百分之十一的股份中，百分之五是给顾城的。 顾城也看到上面的文字，皱眉道：“这些股份我不能要，你们回去把合同改一下。” “老大。”冯穰相劝，被顾城一眼瞪回去。 方悦投去你看，我就说不行的眼神，冯穰尴尬笑笑，只好把合同收了回去。 “我回去改，明天就来签约。” “谢谢你小刀。”凌镜薇真心道谢。她看向顾城，第一次发现顾城是这样值得依靠的男人。 顾城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庆祝合作意向达成。 冯穰与方悦从办公室出来，凌镜薇送出办公室，才出门凌程峰就要挤过来，手中拿着一张名片，拼命往冯穰面前送 “冯总，我是凌氏集团的凌程峰，很高兴认识您。” 保镖一把将凌程峰推开，冯穰一行人离开，凌程峰第一时间怒视凌镜薇与顾城，远怒滔天，就是因为凌镜薇抢先与冯穰见面，他才会被无视，与天域公司合作的机会，应该是他的。 “凌镜薇，你都做了什么?如果错失与天域公司的合作机会，你要为此负责，祖父不会原谅你的。” 将自己当成受害者的凌程峰，就要朝着凌镜薇挥拳套。 顾城拦在凌镜薇身前。 凌镜薇没有理会凌程峰，走到办公区中央，大声宣布了与天域公司的合作意向，原本讨好凌程峰的人悄悄远离。 凌镜薇一招翻盘，让他们不敢造次。 凌程峰感觉脸上火热，转身离开，吩咐司机离开赶回本家。 “爷爷不会把这么重要的合作案，交给你的，这些都应该是我的。” 第九章颠倒黑白 凌程峰赶回凌家别墅，车还未停稳就推门跳下车，直接摔趴下去，半边脸和地面接触。 司机和小秘书赶紧下车去扶，看到凌程峰红肿起来的半边脸，司机脸色煞白。 “你的怎么开车的，混蛋。”凌程峰口齿不清的咆哮，牵动伤口，痛的直咧嘴。 “程峰少爷，让我看看。”小秘书拿出消毒用酒精帖，撕开四五个给凌程峰敷脸，转头怒斥司机：“你是怎么开车的，竟然让少爷摔伤，要你有什么用。” “我。” 司机需要解释，被小秘书打断道：“滚远点，你害的少爷还不够吗？” 凌程峰咬牙切齿道：“开除他。” 司机噗通跪下求饶：“少爷，求您不要开除我，我女儿看病需要钱，全家都靠我的工资，我不能没有工作啊。” 凌程峰转头离开。 “你被开除了，还不快滚。” “唐秘书求求你，帮我说句好话，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保安，把他付出去。” 唐秘书招手叫来保安处理，快步追上凌程峰，小心翼翼驱寒温暖，把责任都推到司机身上。 凌程峰在走廊窗边停下，通过玻璃反光看清红肿的半边脸，沉声对唐秘书说：“我的脸是凌镜薇打伤的，那个女人仗着与天域公司的合作机会，挑衅老爷子的权威，阻止我们查账，还打伤了我，顾城也动手了。” “凌镜薇太过分了，竟然敢违背老爷子的命令。” “凌镜薇，你给我等着。” 凌程峰说话时牵连到伤口，痛得咧咧嘴，快步走到老爷子的书房前，不用情绪酝酿，就做出悲愤的表情。 他是真的愤怒，那个女人竟然敢让他下不来台，他要让凌镜薇万劫不复，永远卑微的活着，凌镜薇也只能卑微的活着。 凌程峰轻轻敲门。 “进来。” 凌程峰进门就跪到老爷子面前哭诉:“爷爷，凌镜薇太过分了，您看看我的脸，她要阻止我查账，还动手打我。” 看到凌程峰红肿的脸，老爷子勃然大怒:“谁给她的胆子。” “爷爷，凌镜薇找到了一个新靠山，是天域公司的冯穰，我去查账时，遇到冯总来公司谈合作，她想背着公司签约独吞收益，冯总才走她就让人赶我，我拿出您的授权书，还是被打了。” 凌程峰颠倒黑白，还不忘找个证人。 “唐秘书可以作证。” 老爷子怒道:“叫凌镜薇来见我。” “爷爷，您先别生气。”凌程峰不想与凌镜薇对峙，不是怕谎言被拆穿，而是想要更多。 凌程峰说:“爷爷，我受点委屈没什么，与天域公司的合作至关重要，可以提高集团的整体竞争力，我们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更不能让凌镜薇来控制这个合作项目。” “好孩子。” “为了家族，只要爷爷开心，我可以不和凌镜薇计较。” 老爷子想起年会上，凌镜薇拒绝献上女神泪的事情，再看看懂事的嫡长孙，对凌镜薇的厌憎又多几分。 老爷子拿起桌上的电话。 “让人事部的老乔来见我，还有公司法律顾问，必须快。”放下电话，老爷子对凌程峰说:“你回去处理一下伤口，一会儿过来开会。” “是，爷爷。” 凌程峰奸计得逞，退出书房，走出一段距离后，伸手掐了把唐秘书的丰臀，得意大笑。 “和我斗，看你怎么死。” 凌程峰从后门离开，回到自家的独立屋前，又装出受气包的样子，又唐秘书扶着才能走路。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干的。” 凌程峰的母亲乔芳名，看到儿子红肿的脸，大声尖叫，抱着儿子心肝宝贝的叫，转头对楼上吼:“凌城远，你快点下来，儿子被人打了。” 凌程峰的父亲凌城远是凌家长子，深受老爷子器重喜爱，是内定的凌氏集团继承人，被准许住在本家。 凌城远快步下楼，看到儿子的脸皱起眉头。 见父亲下楼，凌程峰又将与老爷子说的话重复一遍，乔芳名勃然大怒，拉着凌城远要去找凌镜薇问罪。 “一会程峰还要回父亲那里，还是等父亲决定再说。” 凌城远老练沉稳，一眼看出其中的端倪，不急着去兴师问罪。 “你不管，我管。”乔芳名不听劝住拎包出门。 凌程峰心中暗喜。有母亲出面，凌镜薇一家别想安生。 “你和我来。” 凌城远带儿子走进书房，他关上门对凌程峰说:“我们来谈谈，到底发生了什么?” “爸，是凌镜薇叫人打我，还有什么好谈的。” 凌城远默默看着他。 凌程峰顶不住压力，妥协道:“好了好了，我说，我的脸不是凌镜薇打的，但我也是为了集团考虑，与天域公司的合作不能落到凌镜薇手里，如果让二叔一家得势，对您也是威胁。” 凌程峰说明情况后，劝道:“爸，机会难得，如果我来做分公司经理，一定比凌镜薇做的好，二叔一家早就分出去了，怎么可以交给他们管理。” “就这些?” “就这些了，还需要别的吗？” “我是问，由你来管理分公司，要怎么执行与天域公司的合作。” “不是还有您呢吗？您怎么吩咐，我怎么做。” 凌程峰也知道关系重大，不敢胡乱接盘，他低声说出心中的盘算:“每家与天域展开合作的公司股价都会暴涨，我已经安排人收集筹码了。” “后期减持时，一个月内不能减持超过百分之一。” “这么少？”凌程峰心头不甘，但面对父亲，他还是妥协的点头应下。 凌程峰拿出手机看看，冯穰到访分公司的消息已经传开，分公司股价尾盘拉升涨停，要入手越发困难。 凌程峰心中更恨，如果不是凌镜薇隐瞒消息，他可以更早的低位建仓，他不信冯穰到访是突发事件，凌镜薇与冯穰一定暗中沟通过很多次，才会有这次的合作。 越想越恨，随后他又暗自得意，不管凌镜薇前期做了多少工作，都是为他做的，他要做最后摘桃子的人。 最大的受益者，一定是我凌程峰。 第十章 我认识副局长 凌镜薇的心情在一天内跌宕起伏，先是坠落低谷，随后又飞上云端，让她有些恍惚。 快到家时，才发觉开车的是顾城，坐的是一辆珍珠白的国产混合动力汽车。 六万元的提车价格，让这款车深受大众喜爱。 顾城平时开的就是这辆车。 “车还回去了？” “还回去了。” “有没有给人加满油，下次别借车了，要这样的面子不值得。” “我说车是我的，你信吗？” “不信。” 一如以往的闲谈，凌镜薇对顾城的话，九成不相信，已经形成习惯，改不掉了。 顾城心中无奈，他明明说的大多是实话，为什么不能取信凌镜薇，难道哥长的像骗子。 车驶入皇冠小区地下停车场，两人从通道上来，就看到前方围着很多看热闹的人，挡住了回家的路。 两人没有特别关注，凌镜薇询问合同的事情，天域公司让出太多利润，简直是送钱。 这样不平衡的合同，怎么看都让人担忧，冷静下来的凌镜薇，敏锐的发现了这个问题。 “冯总太吃亏了，这样的生意，与别家公司合作，天域能得到更多的利润空间。” “天域公司这三年发展太快，底蕴不足，需要和更多有实力的集团展开合作，何况冯穰是我兄弟，不该用钱来衡量。” “这里面涉及的利润，可以买很多辆陆地霸主。” “能不提钱吗？” “难道你抓住了冯穰的把柄，逼他给出这样的合同，就算我们没有钱，也不能这么做。” 凌镜薇越说越觉得对，劝道:“我陪你去和冯总道歉，合同条款可以改一改，我们挣钱也要心安理得。” “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城，不要让我瞧不起你，错误的选择，是不可能得到好的结果的。” 顾城被凌镜薇苦劝的很无奈，他抬头看到小区里正在扭打的两人，一个是岳母王梅，一个是大伯母乔芳名。 “岳母和人打起来了。”顾城快步跑过去，一手一个将两人分开。 凌镜薇跑过来扶住王梅。 另一边的乔芳名也被人扶住，看到凌镜薇与顾城出现，指着凌镜薇的鼻子骂：“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终于敢回来了，废物垃圾陪狐狸精，也敢打我儿子。”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王梅又要冲上去拼命，被凌镜薇死死抱住，顾城劝道：“岳母，狗咬你一口，你要是咬回去，就是你输了。” “我不和疯狗一般见识，镜薇，我们回家。” 王梅这时才发现围观群众，拉着凌镜薇往家里走。 “你骂谁，你给我站住。”乔芳名想要追上前，被顾城拦住。 “大伯母，请自重。” “废物滚开。” 乔芳名想推开顾城，没推动，差点倒退摔倒。 “你打我，打了我儿子还不够，你还敢打我，你这个目无尊长，有娘生没爹养的废物垃圾杂碎。” 乔芳名破口大骂，顾城三年来听多了辱骂，心神不动，拿出手机将乔芳名的谩骂都录下来。 “你要干什么？” 顾城收起手机问：“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要不要等警察过来。” 乔芳名看看四周，没有沉默，反而不易不饶。 这时有两名片警赶到，乔芳名指着顾城说：“就是他把我儿子打成重伤，还要打我，抓他，还有刚才跑掉的狐狸精，也参与了。” 片警没动手，而是开始驱散人群。 “我认识市局的曹副局长。”乔芳名拿出一张名片给片警看。 片警看到名片上的文字。表情严肃起来。 其中一名片警走到远处拨号，稍后向同伴点点头。 另一名片警心领神会，对顾城说：“这里不是解决问题的地方，请二位到社区服务中心，我们坐下来将问题讲清楚。” 顾城还没说话，乔芳名先叫嚷起来。 “你们应该抓他，还有那个狐狸精，为什么连我都要一起，我认识你们局长。” 片警也很为难。就算你认识局长，也不能凭你一句话就抓人，你爸是哪位？皇帝吗？华国一百年前就没这个职业了。 带顾城回社区服务中心是第一步，等辖区派出所的人来了，才是涉案双方各显示神通的时候。 这位阿姨认识副局长，搞不好这个哥们还认识局长。 乔芳名不依不饶，一定要片警先拘捕顾城。 顾城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打了你儿子，你有什么证据?” “我儿子脸上的伤就是证据，刚才你还动手打我，这里的人都可以作证。”乔芳名指向四周，发现除了和她一起来的司机，没人响应她的号召。 在凌氏集团内一呼百应的乔芳名，感觉很没面子，坚持说：“他刚才打我了，你们可以问刚才围观的人，会有人给我作证的。” 随后乔芳名对四周大声说：“谁来证明他刚才打我，我给每人二千元证人费。” 立刻有三个小青年跑过来：“真有二千元，我证明，他刚才动手打人，要不是有人扶着，这位大姐差点站不起来。” “你小子下手真么很，我刚才就看不下去了，他打人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我还看见他推倒一位遛狗的老大爷，还把人家的狗踩死了。” “就是他打人没错，我举报，这小子平时游手好闲，经常夜不归宿，我怀疑他从事不法经营，我现在没有证据，但你们可以审，肯定能审出来。” 三人一人一句，往顾城身上泼脏水。 乔芳名立刻说:“警察同志，你们听听，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让他逍遥法外，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两位片警暗骂蠢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收买证人，能被取证才叫见鬼，这里不但有围观群众，还有摄像头。 见两名片警不说话，乔芳名再次重申:“我家老凌是曹副局长老同学，去年还向市局捐了三十辆警车，把他抓回去，我做主今年再捐三十辆警车。” 片警更无语了。 顾城指指不远的一个摄像头说:“这个小区的摄像头，是与业主共享的，我家楼下这个，我就能调阅，刚才发生了什么，一看就知，我记得作伪证要判多少年来着，五年，还是十年。” 顾城拿出手机，刚才喊着要作证的青年转身就跑。 第十一章 慈母多损儿 证人已经随秋风去，鸡飞狗跳一溜烟。 看着飞快逃掉的证人，乔芳名也有点懵。 “这里的小区摄像头，怎么可以与业主共享，你一定是骗我。” “大伯母，这里物业费每年几万，如果连这点配套设施都没有，谁会放心住进来，本家那边，匹配的摄像头应该更多。” 天眼技术早已被大规模应用。一台可以上传视频的感应摄像头，网上售价几百元。相关服务商多如牛毛。 当初嘉华小区开盘，完善的安保系统是吸引业主入住的利器，特别是共享摄像头，深受娶了少妻，招赘鲜肉的富商富婆喜爱。 凌镜薇家住在这里，就是岳母王梅强烈要求的。 顾城觉得多余，以岳父凌城思的性格，是不会搞外遇的，就算有，也不会傻到把人带回家。 顾城调出刚才的录像给片警看。 “警察同志，刚才好像是她动手打我，我忽然觉得胸部闷痛，可能是内出血，我先去医院，你们可不能让嫌疑犯跑掉。” “你胡说，这段录像一定是你提前录制好的，想要陷害我。”乔芳名向冲上来抢顾城的手机。 顾城躲开说:“没有的，录像分段在网络上共享，你就算抢到手机也删除不掉。” “就算你有理，你打我儿子又怎么算。” “还是刚才那句话，你有证据吗？”顾城感觉有些烦。要不是在家门口，担心干扰凌镜薇一家的日常生活，他有很多方法让乔芳名闭嘴。 “我儿子的秘书就是证人。” 乔芳名拿出电话，拨号给凌程峰的秘书小唐，平举手机打开免提。 “乔夫人，我是小唐。” “我家程峰好些没有?” “程峰少爷脸上的伤很严重，大夫说消肿需要十几天，让他吃止痛药又不肯吃，这是正在和老爷子开会。” 唐秘书熟练的帮凌程峰买惨，强调凌程峰身残志坚，轻伤不下火线，坚持工作的端正态度。 乔芳名听了越发心痛，怨毒的看向顾城。 “程峰的伤，是不是被顾城那个废物打的?” “是凌镜薇指使顾城打的，我刚才就在旁边，亲眼看到的。” “有录像证据吗？”乔芳名现学现卖，想要做成铁案。 “抱歉夫人，事情发生在分公司，那边的安保都被凌镜薇收买了，我没能拿到证据，不过请夫人放心，老爷子已经知道此事，说会替少爷讨回公道。” 唐秘书说完，才发觉手机里噪音很大，正疑惑时，就听乔芳名说:“你们听听，这还不叫证据吗？就是他打伤了我儿子，还不快把他抓起来。” 唐秘书急忙挂断电话，感觉不妙，有些话说漏了。 乔芳名这边收起手机怒视顾城。 顾城再次拿起手机，连接分公司的安保系统，调出凌程峰离开公司的画面，在画面里凌程峰脚步如风，根本没有受伤的样子。 “这个样子叫被人打成重伤吗？” 顾城对两名片警说:“公司的安保承包商是国内著名的黑鹰集团，他们总部的数据库会保存三年，随时可以取证。” “黑鹰是什么，我没听说过，他们提供的证据不算数。”乔芳名继续胡搅蛮缠，但底气不足，明显露怯。 一名片警劝道:“既然是误会，我看两位各退一步。” 说黑鹰集团提供的证据作假，是砸军转国企的脸，小片警可不敢说。 乔芳名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既然误会解除了，我们就先回去了。”片警没去拦乔芳名，也想脱身走人。 顾城拦住片警说:“刚才出来作证的三个人有些面生，这个小区的业主，没谁在乎二千元的小钱。” 点到为止。 顾城告辞离家。 两名片警互相看了眼，一起往物业中心走去。 就如顾城说的，业主没人在乎二三千元的小钱，又是三个面生的年轻人，很可能是来探路的小偷。 嘉华小区内住的都是有钱人，万一发生失窃案，就是大案。 凌家本家，会议刚刚结束，老爷子决定撤销凌镜薇分公司总经理的任命，改由凌程峰担任分公司总经理。 由集团总部直接管理与天域公司的合作。 按照财务部的核算，按照凌镜薇宣布的合作条款，凌氏集团将获得巨大的收益，股价肯定上涨，如果在天域提供的配件里做些手脚，获利还将进一步扩大。 老爷子仿佛看到凌氏集团一飞冲天，成为东南商界领袖，傲世群雄的画面。何家那个老混蛋，早晚让他跪在自己面前。 唐秘书跟着凌程峰离开别墅，才将刚才的事情通报凌程峰，小心的问:“这事会不会被老爷子知道?” 凌程峰摸摸红肿的脸，冷笑道:“已经没关系了，爷爷已经任命我为分公司总经理，凌镜薇注定失去一切，还有那个废物，等我控制了分公司，有一百种办法弄死他。” “恭喜少爷。”唐秘书贴进凌程峰怀里。 凌程峰得意大笑，回到家里，凌程峰又立刻化身孝子，安抚受委屈的母亲，他将家族的决定说了一遍。 乔芳名没有责备儿子撒谎，反而夸凌程峰有出息。 “人就要有竞争心。城远，儿子有这样的机会，你也得多出力，我看，你就把财务的小刘派给儿子，把分公司账目清一遍，凌镜薇留下的亏空，我们可是不管的。” “是啊！凌镜薇留下的亏空，让她自己补上，我是不会管的，爷爷也这样说。” 凌城远抬头看了眼，低头继续看新闻，乔芳名大声：“城远，你倒是说句话。” 凌城远道：“程峰不小了，自己做决定，镜薇是二弟家的女儿，注意分寸。” “凌镜薇又不是你女儿，你关心什么，她欺负我们母子时怎么不见你说话，儿子，我们不管他，妈帮你。” “您和舅舅说说，千万不能让凌镜薇把分公司亏空的钱赖掉。” “妈妈这就去说。” 乔芳名的兄长就是集团总部的财务总监老乔。 凌程峰回到房间，立刻打电话给何青山。“我这边搞定了，你答应我的事还能不能办。” “必须能，你等我消息。” 第十二章 饮酒半杯，凭吊 顾城回到家，按照日常与岳父母打过招呼，就想出门去。 “你是不是打了凌程峰，你害我们家镜薇害的还不够吗？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王梅哭天抢地，完全没了与乔芳名开撕的气势。 “妈，不是这样的，我和顾城没有打凌程峰。” “你们没有打人，人家会打上门来，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王梅该喊着让他们离婚了。 “离婚，你们明天就去离婚，不能再让他拖累了，女儿，你就听妈这一次。” “妈，我们不会离婚的。” “凌城思说说你女儿。”王梅转头喊老公帮忙，凌以往都是装没听见，今天却走过来说：“昨天，顾城和镜薇都有错，不该顶撞老爷子，明天我带你们回本家，向老爷子道歉。” “我说的是今天的事 ” “我没错，我不去。” 顾城心里好，这对母女一样的倔，也就凌城思的好脾气，能容下她们。 “离婚。” “不要。” 母女俩转为敌对，顾城和凌城思急忙拉走自家媳妇。 王梅甩袖子上楼去。 凌城思问：“刚才发生了什么，把你妈气的不轻。” 顾城将情况说了一遍。“大伯母已经回去了，凌程峰是在诬陷我们，应该是为了女神泪。” “都怪你，为什么要把女神泪的秘密说出来。” 凌城思怒斥顾城。 如果让女神泪继续蒙尘，就不会引发现在的事端，分公司的资金缺口，可以想办法补回来，就算老爷子偏向老大一家，想来也不会将亲孙女往死里逼。 何况还有大哥在。 凌城思当年退出对家产争夺时的承诺，他是争不过大哥，但也不是没有反击的能力。 有些话无法与外人道，只能埋在心里。 “没人可以侮辱北冥。镜薇自愿交出女神泪，我不拦，如果镜薇不愿意，就没人拿的走，因为我不准许。” 凌城思看着顾城，心中产生一丝惧意，他第二次见到顾城这个样子。上一次是在本家，凌程峰侮辱萧北冥被顾城打脸的时候。 此时顾城给人的感觉是，能杀人。 顾城转头问：“镜薇，你会自愿将女神泪交出去吗？” 凌镜薇用力摇头。 “我会把事情处理好，不会让镜薇受委屈。”顾城看看时间，照常离开。 凌镜薇看着关闭的房门，很想叫住顾城，躲到他的身后。 顾城在夫妻店吃过热面，开车前往黑鹰保安公司在本市分公司的隔壁。 这里有一间与黑鹰公司、天域公司都有业务往来的科技公司。 顾城停好车，从卡包里，拿出一张门禁卡，刷卡进入公司大楼。 科技公司内还有人在连班。 程序员们正在用青春和生命赚钱加班费，争取在三十五岁之前，挣够一笔起始资金，用来开创属于自己的公司。 他们中大部分人会失败。 成功者一飞冲天，失败者工地搬砖，拼的就是青春。 顾城没有特意躲避，程序员们也懒得抬头看，从身边走过的人是谁。 顾城来到主机室，轻车熟路的开门关门，打开电脑，利用偷偷连接的端口，登录黑鹰公司资料库，利用复杂的管理员账号，绕进天网资料库。 他要知道，凌程峰是被谁打的，看大伯母乔芳名的态度，凌程峰肯定受伤了，所以乔芳名才会打上门来。 凌程峰离开分公司时还好好的。 顾城一路调阅录像，看到凌程峰狗啃屎的蠢样，有些无奈，这个对手太蠢了点。 顾城也看到，司机跪地求饶，被人丢出去的样子。 查阅司机的资料，看到他有一个女儿患病住院，需要钱治病，他的工资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 “方悦，给我安排一次慈善剧增，定向捐给市第三医院，所以长期住院治疗，二年以上的患者，承包他们三个月的医药费和医药费。” “明白了，老大。” 顾城挂断电话，准备理解，在退出天网界面时，看到一个警察局内部通报。 昨天晚间，警方缉毒大队与毒贩交火，缴获大量毒品，交火中三名警员殉职，二十余人受伤。 殉职名单第一位是市刑警队长田军。 关机后，顾城沉默了很久，田军作为行动总指挥，所在的位置相对安全，为什么突然死掉。别外两位殉职警员是冲在一线的特警，田军可是站在后队的指挥官。 直觉告诉顾城，有人狙杀田军。 顾城回到天域公司，方悦第一时间向顾城汇报了田军殉职的消息，还有警方秘密存档的，案发现场的初步勘察情况。 冯穰抱怨道：“警方效率太慢了。”虽然常吐槽田军利用他们的资源捞功劳，叫嚷着要回收利润，但是看到田军屡破大案，心中满满的成就感。 有次冯穰抱怨，方悦说：“你可以等他退休，让他请你吃饭。” “这个靠谱。” 冯穰当时还在算田军要多久退休，现在没机会让田军请客了。 冯穰再三抱怨警方效率低。 方悦说：“现场勘察，口供记录都需要时间，即使动用我们的人，也不会在快了。” 顾城起身了三杯过来。 三人默默饮酒半杯，半边洒落地面，以做凭吊。 “让我们的人跟进。” “是，老大。” 顾城对月举杯，梦里，他梦到与北冥的最后一次并肩作战，北冥战死前投来的最后微笑。 时刻五年，他又一次体会到，失去战友的痛苦。 顾城早早起床，打开手机，用偷偷安装的追踪软件，确定凌镜薇的位置。 凌镜薇还没有出门，顾城买了三杯咖啡，一杯奶茶回家。 进门就看到岳母王梅的臭脸，王梅直接拿走奶茶，她也只有这时候不会骂顾城废物。 顾城将咖啡放在岳父凌城思和凌镜薇手边，凌镜薇起身拿早餐给顾城，凌城思拿起咖啡来喝，看着新闻没抬头。 顾城看看面包上多出一个煎蛋。 待遇变好了。 “分公司的工作还要做，不要和爷爷的关系闹僵，你们准备些礼物，我们去本家，向老爷子赔罪。” 凌镜薇点头，没有坚持。 顾城也点头应下。但在心里，觉得这样做没有。 第十三章 登门羞辱 凌城思很满意女儿女婿的反应。 “我保险柜里还有一尊玉观音，你们下午带上，就说是镜薇请回来孝敬老爷子的。” “你书房里不是还有一个玉石山子吗？我看送那个就行。”王梅插话进来。 “凌镜，你去取。” 王梅哼唧一声，心里肉痛。 镜薇将玉观音取出，顾城上眼，看出是东南亚出产相对中档的翡翠，难得是大件，应该值几百万。 王梅看着玉观音，越发肉痛。 凌城思对顾城说：“你留在家里，等我通知，直接把玉观音带去本家。” 凌城思忍着不去看玉观音，明显的心痛，顾城提议道：“将玉观音送出去可惜了，我来准备礼物。” “街边买的水晶球吗？”王梅把要失去玉观音的愤怒发泄到顾城身上。 “你少说两句。”凌城思难得发火，王梅乖乖闭嘴。 凌城思和凌镜薇正要出门上班，房门突然被大力敲响，拍门声急不可耐。 “开门。”门外想起凌程峰的声音。 凌镜薇皱眉，凌城思说：“先去开门，看看他要干什么？” 顾城走过去开门。 凌程峰正要闯进来，被顾城伸手拦住，凌程峰倒退两步，立刻有一名体格强壮的保镖拦在中间，顾城看看凌程峰红肿的脸，考虑是不是真的一拳砸上去。 “凌镜薇，我来通知你，集团总部决定，撤销你分公司总经理的任命，同时对你在任职过程中，对分公司造成的经济损失予以追究，集团总部已经报警，这是法院的传票。” 凌程峰赶过来，就是要给凌镜薇以最沉重的打击，让凌镜薇万劫不复。 凌程峰挥挥手，唐秘书拿出一份传票丢给顾城。 屋内的凌镜薇、凌城思和王梅都听到了凌程峰的话。 王梅身体摇晃险些晕倒。 凌镜薇快步走过来，拿过顾城手中的传票看，凌家状告凌镜薇任职期间挪用公款，造成巨额经济损失。 传票上写的开庭日期是七天后。 “凌镜薇，怪就怪你贪得无厌，侵吞公款，你就等着坐牢吧。” 凌程峰看向顾城:“还有你这个废物，凌镜薇贪污公款你也有份，你也等着坐牢吧。我会招呼人，好好关照你们的。” “你们这是污蔑。” “我可是有证据的，集团的乔总监连夜核对过分公司的账目，一共有七百二十万的亏空，无法找到合理解释，你要怎么解释。” “不可能有七百五十万，最多只有五百万，而且还是因为集团突然提高内部供货价格造成的，我重来没有挪用过公款。” “你说了不算，要看证据。” 凌程峰得意洋洋的眼神，直接告诉凌镜薇，就是诬陷你，你又能怎么样？这就是得罪我的代价。 王梅抓着凌城思的手臂，颤抖问：“城思，怎么办？他们要抓走我们女儿。” “办法也不是没有。”凌程峰阴冷的看向顾城说：“只要镜薇和这个废物离婚，就算完成了第一个条件。” “离婚，我马上上他们离婚。” 王梅抢过凌镜薇手中的传票，远远丢出去，转头对顾城恶语相向：“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的，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不要再害我们家镜薇了。” 凌镜薇拦住想要抓挠顾城的母亲，大声说：“妈，你冷静一点，就算我和顾城离婚，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是要抢走我们的一切。” “他都说了，只要你们离婚，就不会告你。” “妈，你想想，凌程峰说的话，有一句话是能够相信的吗？” “天啊，这可要怎么办？” 凌镜薇将哭天抢地的母亲送回父亲怀里，走到顾城身边对门外的凌程峰说：“我是不会和顾城离婚的，我没做的没人能冤枉我，既然你们已经报案，我们就法庭上见。” 凌程峰提醒道：“你可别后悔，查账的是乔总监，你觉得还会有机会吗？” 乔总监是凌程峰的亲舅舅，做账的水平业内文明，所以才会坐稳凌氏集团财务总监的座位长达十年。 “要不要听听其他条件？”凌程峰觉得侮辱的还不够，说出其他的几个条件。 “一周内补上公司七百五十万的亏损，再缴纳一千万罚款，老爷子承诺不会继续起诉你，想来你们家也没这么多钱，老爷子接受用女神泪抵账。” 凌镜薇沉默不语，她是不会交出女神泪的。 凌程峰不急不慢的继续说：“如果你答应与何青山复合，签下集团与何氏的代理权，我也可以考虑，替你向爷爷求饶，爷爷一直都是痛我的，我的话，爷爷会听一些。” “滚！” “凌镜薇，别给脸不要脸，你这样的残花败柳，何少不嫌弃，已经是你的福分了。” “滚！”凌镜薇拿起门口的木鞋拔子。 凌程峰往保镖身后躲去，继续嘲讽道：“你凭什么让我滚，等法院宣判，这间房子都是我的，滚的应该是你们。” 凌镜薇挥手将鞋拔子往凌程峰的头上砸去。 保镖挡住砸过来的棍子，反手来扇凌镜薇的耳光，被顾城一把抓住手腕打不下去，顾城稍微用力，保镖就惨叫着跪在地上。 “镜薇让你们滚，听到没有。” “顾城，你别嚣张，我看你还能蹦跶几天。”凌程峰发现保镖挡不住顾城，放下一句狠话带人离开。 顾城关上门，对凌镜薇说：“这下玉观音可以省下了，老爷子得不到女神泪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别担心了，我来处理。” “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就是一个废物。”王梅对顾城毫无信心。 “我会找到镜薇的无罪证据，顺便给老爷子添点堵，让凌程峰那张臭嘴付出代价。”顾城拿起车钥匙往外走，“既然被辞退了，就不要出门，我去和冯穰说一声，没有镜薇组织，合约不会签给凌家。” 凌城思转头问女儿：“他在说什么胡话。” “分公司这一次与天域公司的合作，是顾城牵线搭桥的，天域的冯总是顾城的朋友，上次还借了一辆几千万的陆地霸主给顾城。” 凌城思很不想相信，但是看女儿的表情，又不想是假的。 “真的吗？” 第十四章 扬长而去 顾城出门时，看到凌程峰的车扬长而去，他停在后下的电动车，被涂上了花花绿绿的喷漆，上面用中英文写上“废物”的字样。 前后车胎都被扎爆。 三个小青年，还在用金属棒球棍砸顾城的车，三个人正是昨天为了二千元钱，跳出来给乔芳名作证的小青年。 他们看到顾城，恶狠狠的走出来。 顾城看看附近的摄像头，猜到其中的原委，应该是凌程峰花钱收买了三人。 “凌程峰给了你们多少钱？值得吗?” “什么钱？老子不懂，老子就是想揍你。”为首的青年用棒球棍指向顾城，“老实点，让哥打断你一条腿，给你留条命。” 顾城勾勾手指，和这样的混混，他懒得废话。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不打死就没事。”青年人又狠又怂的大喊一声，让身边的兄弟先上。 两个傻小子轮起棒球棍左右夹攻。 顾城抄手躲过一根棒球棍，反手捅在另一个青年小腹上，在一脚将被夺走棒球棍的青年踹飞。 动作一气呵成，才用了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 为首的青年傻愣愣的看着顾城，手脚颤抖，举起棒球棍大叫道：“你别过来，我报警了。” 顾城挑挑眉毛，还有这种操作吗？ “你可以试试，警察来之前，我会不会打断你的腿，我会将你的膝盖打碎，保证你这辈子都要拄拐。” “别，我投降，我全都说。” 青年丢掉棒球棍，直接跪下，将收钱砸车，准备打断顾城腿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还交待了他们的身份。 三人是来本地打工的，因为不习惯工厂里繁重的工作，又想要赚钱享乐，联手创业开办小偷公司。 前几日他们来嘉华小区踩点，被警方注意到东躲西藏，今天凌程峰找到他们，答应给他们每人一万元，让他们来砸顾城的车，找机会揍顾城一顿。打断腿给十万，两条腿给三十万，打断手还加钱。 “你们就不怕坐牢？” “他认识警察里的高管，不会判几年，坐牢出来就是十几万，我们要打很久的工，才能赚到这么多钱。” 青年不想挨揍，把事情都交待了。 等待警察赶到，三人立刻改口，说与顾城有私怨，就是来寻衅报复的，没有人给他们钱，也没有人指使。 顾城跟警察回派出所做笔录，小区内的录像资料，录下了全部过程，案情清晰，顾城签字后就可以离开。 顾城在走廊里，看到一份田军殉职讣告。 照片上的田军已经很老了。 “你认识田队？”刚刚为顾城做笔录的警员出门，看到讣告前站着的顾城，过来搭话。 “看过关于田队的新闻，我记得是一年前，田队长带队破获了一起诱拐案，解救了十二名被拐儿童，抓获人贩子三人。” “我也记得，他是英雄。”警员立正向讣告行礼。 顾城向讣告行礼后离开。 在走廊上，顾城从一名短发美女在身边经过，虽然美女没有穿警服，但是看她行走如风的脚步和气度，能猜出是一位警员。 女警心有所感的回头，看到顾城转进楼梯间，就问刚才的警员：“刚才那个人是谁？” “刘队，刚才那个人是一起刑事案的当事人，来做笔录的，他还是田队长的崇拜者，听说田队长殉职，很伤心的样子。” “哦。”刘敏摇摇头，往刑侦办公室走去。 顾城离开派出所，在路边打电话给冯穰：“你到了吗?” “老大，我们按您的意思修改了一遍合同，我和方悦正在去嫂子公司的路上。” “合同不要签，凌家撤销了你嫂子分公司总经理的任命，还弄出了一些幺蛾子，我记得凌家人抽调资金炒农产品期货，他们采购的圆葱到哪里了？” “应该已经出海了。” “想办法，让白象国海关，扣押这批圆葱。” “明白，我立刻去办。” 到派出所做笔录的时间里，顾城想要了应对的方法，凌家将凌镜薇逼入绝境，他也要让凌家体验到这种感受。 顾城最后吩咐道：“还有，抛售凌氏集团的所有股票，放出我们双方即将签约的消息，你们先返回公司，明天再去凌氏，当面拒绝签约。” “明白。” 当天下午股市开盘，因为与天域合作消息涨停的凌氏股票，被大笔卖点砸破涨停板，又很快再次封停。 散户没有这样的接盘实力，接盘侠的身份，呼之欲出。 当晚就传出，凌氏集团回购股票，筹划进行员工股份奖励的消息。 凌程峰在家中举杯欢庆，大笑着与凌城远说：“父亲，我们这次赚大了，不知是那个傻子，再这个时候抛售股票，等我们和天域公司签约成功，估价至少翻五倍，我们这次能很赚一笔。” 凌城远老成持重，担忧道：“这次的合作，是凌镜薇促成的，会不会有反复？不是说今天签约吗？为什么没有签约。” “凌镜薇躲在家里哭呢？我安排人暗中监视，她今天没有出门，天域公司找合作方，是为了赚钱，凌镜薇又不能完全代表公司，天域听说我们这边有人员调整，所以要求延期签约，我和爷爷商议过，我们可以让出一部分利润给天域，签约不是问题。” “还是小心一点，还有，你这次动用集团的流动资金回购股票，太鲁莽了，下次不要这样。” “父亲，你太保守了，这样难得的机会，必须全力以赴。” 凌城远看儿子得意洋洋的样子，抬手让凌程峰安静些，拿起电话打给凌城远，劝凌城远一家来向老爷子认错。 “老爷子当时答应的条件，我做主保证有效，只要镜薇献上女神泪，那些产业就都是她得，分公司的亏空，我这个做大伯的负责补上，时候让镜薇出国散散心，回国后想要创业，我也全力支持。” “谢谢大哥，我会劝劝镜薇的。” 两边挂断电话，凌程峰不解问：“爸我们已经赢了，为什么要给他们机会，女神泪本来就该献出来。” “这样才能保证，镜薇不会在与天域的合作中捣乱，这次合作，比女神泪更重要。” 第十五章 抽检消耗 胜利在望，凌程峰一点都不开心，父亲心慈手软，竟然给凌镜薇留后路，那样下贱的女人，就应该成为他的垫脚石，为他铺平道路。 如果凌镜薇摆脱困境，何青山不会把答应的东西给他。 必须做点什么。 当着父亲凌城远的面，凌程峰答应不会继续针对凌镜薇，等父亲回书房看书，凌程峰找到母亲，将父亲的嘱托说了一遍。 “我也不是小气的人，既然父亲决定了，我不会继续针对凌镜薇。” “你说什么？你父亲答应将月海湾的产业都给凌镜薇，凭什么？难道她挪用公款还有理了，不行，我去找你父亲说说，实在不行，我去找老爷子说。” 在乔芳名眼里，凌氏集团所有的产业，都应该由凌程峰继承，别人休想多拿走一块钱。 凌程峰拦住母亲说：“没用的，父亲说现在与天域公司的合作更重要，给凌镜薇这些产业，是担心她在签约的时候做手脚。” “天域公司很了不起吗？” 凌程峰发现，要与母亲说明那家公司比较强，很难找到一个有效的方法，因为乔芳名完全不懂。 和不懂行的人说话就是累。 凌程峰换了一个更简单的说明方法：“天域公司去年的赢率是我们家凌氏集团的十五倍，是一家市值三千亿的公司。” 天域公司本身市值只有五百亿。 凌程峰这么说，是让乔芳名重视起来，果然乔芳名两眼放光，呼吸都沉重了起来。 “凌镜薇是怎么和天域公司搭上线的？是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乔芳名推己及人，猜想到的画面污秽不堪。 “有可能。”凌程峰觉得是这样。 “我就说她是一个狐狸精，一天到晚假清高，我早晚有一天揭穿她的真面目，让大家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妈，我们还是忍忍，将这段时间过去再说。” “凭什么让我忍。”乔芳名想起昨天，在凌镜薇家门口遭到的羞辱，就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 “妈，你消消气，和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凌程峰连忙安抚，心中得意，他的目的达到了。 另一边，在凌镜薇家中，凌城思挂断电话，将凌城远的意思转达给凌镜薇。 “你大伯的意思是，只要你献上女神泪，月海湾的产业全部都给你，还可以作为额外的补偿，分公司的亏空也有你大伯一家负责。” 一旁的王梅听到，立刻出声劝凌镜薇答应下来。 凌镜薇摇头：“萧姐姐留给我的遗物，我是不会交给任何人的。分公司的亏空，本来就是总部突然提价造成的，他们卖给我们的零件比外销的还要贵，又不准许分公司对外采购，是他们一直在吸分公司的血。” “真的是这样吗？这些挨千刀的，他们是要逼死我们。”王梅哭天抢地，擦着眼泪与凌镜薇说：“女儿，你快点和那个废物离婚吧？就是因为他，才会将我们家牵连进去的，你们离婚，妈给你找个好人家。” 王梅兜兜转转，一心想让凌镜薇和顾城离婚。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现在不是时候，什么时候是时候。” 凌城思才开口，王梅就开始和他吵。 凌镜薇起身往外走，王梅在后面喊：“女儿，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凌城思，快去把女儿追回来。” 凌镜薇快步出门。 凌城思追下楼时，看到凌镜薇的车飞驰离开。 行驶在秋夜的城市中，绚丽的灯光，暗色的水泥建筑，让黑夜与白天仿佛是两个世界，苦苦寻觅，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凌镜薇来到分公司，办公大楼灯光熄灭，大楼玻璃幕墙反射着星月冷光，也让凌镜薇的心冷了下去。 凌镜薇拿出手机，拨号给顾城。 电话响了两声，凌镜薇就迅速挂断，将手机丢到副驾驶座上，用头抵着方向盘。“我真的是疯了。” 抬起头，凌镜薇挂挡启动，迅速离去。 天域公司总部，顾城刚刚处理完今天的工作，倒凉茶来喝，倒水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他转身走回办公桌边，电话已经挂断了。 来电显示是凌镜薇。 “难道是打错了？”顾城拿起手机看时间。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顾城打开手机定位软件，查询凌镜薇所在的位置，定位显示，凌镜薇在市区某处夜场集中的街道。 顾城一口喝完凉茶，从办公桌里拿出陆地霸主的钥匙出门。 路过方悦办公桌时，顾城瞧瞧电脑屏幕提醒道：“早点休息，不要每天熬夜。” 带着耳机的方悦抬起头，不好意思的说：“老大，我没有熬夜加班。” “熬夜打游戏更不行。” 顾城走向电梯间，方悦举手说：“老大，最后一局，打完我就是去睡觉。”顾城无奈摇头，谁能想到，平日里高冷的方大秘书长，会是一位顶级黑客，是一个铁杆游戏迷。 陆地霸主离开地下停车场时，冯穰刚好回来，对行的两车停下降下车窗，冯穰汇报说：“老大，白象国那边已经搞定了，凌家走私圆葱的三艘货船全部被扣下，那边已经开始卸货，消息后天能传回国，到时凌家只能追回货船，货肯定追不回来。” 白象国的海关比传说还要黑上百倍，任何货被扣下，都会被抽检消耗掉几成，圆葱这样价格暴涨的商品，被抽检消耗掉百分之百，并不奇怪。 “老大，你要去哪里玩，带我上我呗。” “回去休息，不许熬夜。” “老大，我又不是小学生。”冯穰探出头大声抱怨。 顾城按照定位，找到凌镜薇的车，顾城调出一个手机软件解锁车锁，在副驾驶席的缝隙里找到凌镜薇的手机，看车内的情况，凌镜薇不是被暴力带走的。 顾城抬头向四周看看，这条街上有一处摄像头朝向这边。 顾城走到角落处，避开摄像头，利用手机远程操作公司内的电脑，登录警方天网系统，调阅这附近的摄像头。 顾城等待链接时，三个小黄毛走过来，大咧咧的说：“哥们，这段我们兄弟包了，你想要捡尸，请移步往那边一点。” 第十六章 三不二有 在夜场街区捡尸，是都市午夜的罪恶文化之一。 那些喝醉的男男女女，会被人捡回去，发现一些坦诚的事情。在华夏国内，捡尸是违法行为，但依然无法阻止。 顾城捏捏拳头，准备教训三个黄毛。 “或者我们可以一起捡，但得我们先挑选。” “5p我也不介意。” “滚，你真恶心。” 三个黄毛你一言我一语，其中两人因理念不同打了起来，剩下的黄毛拍拍顾城的肩，自来熟的说：“兄弟，我看你面生，是不是第一次来。我和你说，捡尸不像网络上说的那样，随便乱捡，风险很大的。” 黄毛拿出一个检测盒一盒杜蕾斯，向顾城传授捡尸。 “首先要确定自己的安全，这个是艾滋检测盒，进口货检测速度快，套子也要准备好，其他的病也得防，保护好自己的同时，还要坚持三不二有原则。不找有男伴的，不请同类酒，不过夜，有酒量，有票子。” 顾城拿出烟递给黄毛一根：“兄弟挺熟练的，经常来？” “我是这边的常客。”黄毛拿出车钥匙按下，路边一辆路虎滴滴响起：“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首先得是对方想要被捡，我艹。” 黄毛突然破口大骂，健步冲出去。 顾城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正被另一个男青年扶着出来，黄毛冲上去一把推开男孩，把女孩子抢过来。 “我艹，王帅，你tm离我妹妹远点。” “哥，我和小艾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个毛线，我弄死你。”黄毛才举起拳头，被抢过去的女孩一把抓住黄毛的头发，酒醒了。 是真的醒了。 顾城给自己点根烟。 女孩和男友人一起双打亲哥，然后气呼呼的上车，跟着鼻青脸肿的黄毛回家。 顾城叫停在互殴的两个黄毛：“你们兄弟走了，你们怎么办？”两人看看情况，不理顾城又厮打在一处。 这时顾城手机连接上天网，根据天网录像资料，确定凌镜薇去了一家名叫欧莎的酒吧。 欧莎酒吧内光线昏暗，各种各样的群魔乱舞，顾城在舞池边，看到两个女孩子扶着栏杆摇头晃脑，裙子被人扒掉还不自知，两名酒吧保安将几个心怀不轨的混子赶走，但没有将女人弄走，就让她们在那里扭来扭去。 风景独好。 顾城皱起眉头，拉住一名服务生将，拿出手机翻出凌镜薇的照片给服务生看，手指上还夹着两张红票子。 服务生拿走钱，指指二楼的一处包厢。 顾城快步上楼，来到包厢门口，并没有立刻进去，站在门外往里看。 包厢门没有关，凌镜薇和一名衣着华丽的女人正在喝酒，顾城见过这个女人，是凌镜薇的大学同学杜娜。 杜娜说：“凌家人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个废物老公也是混蛋，为什么要把女神泪的事情说出去，真是个扫把星。” “不全怪他。” “你还为他说话，你是喝醉了吧？”杜娜嘟嘟嘴，压低声音说：“女神泪你带了吗？给我看看，我以前没见有多好。” 凌镜薇颈间拿出女神泪给杜娜看，然后迅速收了回去。 杜娜眼中异彩连连：“你胆子可真大，知道值钱，还带出来，丢了怎么办？” “随缘吧！” 凌镜薇饮尽杯中酒，迷茫的看着前方，说起和萧北冥之间的故事。那是一段顾城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故事，顾城敲敲门走进去。 “镜薇，该回家了。” 杜娜失望的皱起眉头。 “你怎么来了？”凌镜薇招手说：“你快点过来做，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大学同学杜娜。” “我们见过的，在婚礼上。” 顾城走过去向拉起凌镜薇，反过来给凌镜薇抱住胳膊，不得不坐下来。 凌镜薇微醺着说：“杜娜，这是我老公顾城，是我捡回来的，你是不知道，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样子有多惨。” “你老公来了，就回家吧。” “我不回家。”凌镜薇嚷嚷着叫酒。 顾城扶住凌镜薇，抱歉的对杜娜笑笑，杜娜冷哼一声没给顾城好脸色。“既然你来了，镜薇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 杜娜拎起包离开，留下凌镜薇和顾城。 很快有服务生过来，请顾城买单，账单上有十万，顾城看向包间桌上的一瓶红酒，好像是一款来自高卢的名酒。 但十万还是贵了点。 服务生阴阳怪气的看着顾城，忽然又有两个保安走进来，从里面关上房门，隔绝内外的声音。 “敢在我们欧莎吃霸王餐，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我也不为难你们，把身上的东西留下，然后滚蛋。”服务生挥挥手，就让保安动手。 两名保安一个伸手来抓顾城，另一个伸手去抓凌镜薇，服务生退后一步堵住包间房门，等着保安将两人身上的东西搜出来。 去抓凌镜薇的保安，直接伸手去抓凌镜薇的衣领。 顾城拦在凌镜薇身前，两拳将两个保安打飞出去，三步上前从后面掐住服务生的脖子，将他拎了回来。 “松手。”服务生被掐的喘不过气来。 看到两名倒地不起的保安，服务生心中发苦，本以为能轻松得手，没想到杜娜姐说的废物竟然这么能打。 眼看动武不行，服务生大叫：“打。。” 顾城手里用力，服务生后面的话全部咔回去，顾城拿起吧台上的红酒，凑在鼻端闻闻，果不其然是冒牌货。 酒吧里面有假货不可避免，顾城不在意几万元，但是服务生的目的明显是女神泪。 顾城拿起一只啤酒瓶敲碎，将刃口对准服务生的眼睛：“我现在松手，你最好不要大喊大叫。” 顾城松开手，服务生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就想倒退着往门口挪。 顾城抬腿踹到服务生的大腿筋腱上，服务生痛的张开嘴巴，喊不出声，抱着大腿在地上翻滚。 “装昏就继续装，别找不自在。” 顾城淡淡一句话，两名保安立刻翻身，继续装昏。 顾城将冰水倒在服务生头上，蹲下来问道：“叫什么名字？是谁让你来的？我不记得客人要求买单前，有提前买单的要求。” 第十七章 秋叶愁 服务生名字叫苏建。是欧莎酒吧的服务生，别外两名保安名字叫胡东和王文理，都是本地人，白天在附近的健身房做健身教练，晚上来欧莎酒吧看场子。 苏建把同伴的底细交待清楚，就是不说自己的事情。 “你是哪里人？” “我也是本地人。” 顾城转头对装昏的两个保安说：“你们谁是胡东，谁是王文理？” “我是胡东。” “我叫王文理。” 顾城拿出手机说：“你们谁把他的底细说清楚，我给谁一个五千块钱的红包。” “我说。” 胡东和王文理抢着说话，将苏建的底细全都说了出来，刚才苏建卖他们，他们现在毫无心理压力。 苏建是本地人，大学在南方读法律，毕业后做了两年直播，创业失败后回家待业，半年前来欧莎酒吧做服务生。 “原来是学法律的？那个大学的？” 顾城本是问苏建，王文理抢先回答道：“他自己说是沪大的，我听我家邻居二叔家的表妹说，她和苏建是高中同学，说他是沪安大毕业的，就是一个野鸡大学。” “姓王的我。。。” 苏建的大骂，被顾城一脚踹在脸上，鼻血口水一起流。 “你们做的不错，手机拿出来。” 顾城扫码加好友，发给胡东和王文理每人一个五千元红包，两人喜笑颜开，胡东乐呵呵说：“苏建找我们，才答应给我们五百。” 发现说错话，胡东急忙闭嘴。 “去把你们老板叫来。” 顾城挥挥手，胡东和王文理争相恐后的跑出包间，苏建想要跟跑，被王文理一脚踹回包间里，王文理讨好的向顾城行礼，从外面关上包间房门。 听说要找老板，苏建哭着跪地求饶。 “大哥，我错了，都是杜娜指使我的，她说你们身上没有钱买单，让我把你们身上的东西都搜走给她，她会替你们买单，还答应给我玩三千。” 顾城转头看向微醺的凌镜薇，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都是女神泪惹的祸。 欧莎酒吧的老板赶到，问清楚情况后，脸色有些难看。在他的厂子里，竟然有人内外勾结做套，这是砸他家的招牌。 老板坚持给顾城免单。 顾城扫码付款后说：“出来玩，就是求开心，谁都不想遇到这么糟心的事情。”顾城扶起凌镜薇离开，老板含笑着送两人出门，看到顾城的陆地霸主越野，老板笑容僵硬了一瞬。 顾城没有急着离开，很快就看到鼻青脸肿的苏建被丢出酒吧。 顾城这才开车离开。 凌镜薇在后座上翻来覆去，伸手过来抓顾城的头发，大喊要回家，又大喊不要回家，问顾城爱不爱自己。 “如果不是萧姐姐，如果不是有女神泪，你是不是会离开我。” “不会的。”顾城想要安抚凌镜薇。 凌镜薇却不依不饶：“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顾城与敌国强者对战，都没有这么难，不能打不能骂，还弄不好的女醉鬼，简直就是boss级别的存在。 没法将这样的凌镜薇送回家，顾城开车返回天域公司，将自己的卧室让出来给凌镜薇住，他搬到会议室，并桌子睡。 搬被子时，顾城揪着方悦的耳朵，然她赶紧去睡觉。 “你看看冯穰，睡的像猪一样。” “你都说是猪了。” 方悦抗议无效，被顾城威胁掐断网线，他吩咐说：“将和凌氏的签约时间拖到下周一，明天先让他们得意去。” “明白了，老大。” 卧室内，凌镜薇坐起身，看着屋内的各种布置，处处都是顾城的痕迹。桌上的烟灰缸，骆驼牌烟蒂，墙角处的哑铃架，都是顾城习惯使用的事物。凌镜薇拿起床头柜上倒扣的镜框，上面是顾城和萧北冥的合照。 合照中，顾城和萧北冥穿着军装，背景中是皑皑雪山。 将相框放回原处，凌镜薇倒回床上，轻轻抽泣。 顾城早起，准备出门卖早餐，却看到凌镜薇在小厨房里忙碌，将四份精致的早饭摆上餐桌。 冯穰满脸期待的看着顾城，老大不发话，他不敢过去吃。 方悦赞道：“嫂子冲的咖啡真地道，比楼下的星星咖啡，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公司用的豆子，都是最好的。” “不一样的，什么样的豆子让冯穰来冲，都是一杯中药。” 冯穰抗议道：“方悦，你这是人身攻击。” “你不服？”方悦眯眼看过去，冯穰立刻举手投降。 “吃饭。”顾城发话，冯穰和方悦开开心心坐到餐桌旁。 凌镜薇为顾城的咖啡杯续杯时，低声说谢谢。 “不客气。”顾城端杯喝咖啡，接受了凌镜薇的道谢。 用餐期间，方悦的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凌氏集团分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的座机，方悦将来电显示亮出来给大家看。 顾城点头让方悦接电话。 方悦点开免提，电话对面响起凌镜薇秘书的声音。 “您好，方秘书，我是凌总的秘书林芬。” “您好。” “凌总询问，贵公司什么时候来签约，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过去，凌总说合同条款可以修改，贵公司占股提高到百分之十五，我们也接受。” 林芬在电话内开出条件。明显急着签约。 可是才提高四个百分点，毫无诚意。 顾城示意方悦继续，方悦歉意说：“我们冯总今天不方便，而且一些事项还需要核对，今天无法签约。” “请问，最快什么时候可以签约。” “最快下周一。” “能不能提前到今天，凌总的意思，可以先签署一个合作意向。” “抱歉，不可以。” 方悦拒绝对方的提醒，隐约中听到对面背景中，响起一个男人的低声咒骂：“废物，滚一边去。” 是凌程峰的声音。 方悦挂断电话，对凌镜薇说：“老大说了，这次合同只与嫂子个人签约，既然嫂子不担任凌氏分公司的总经理，我可以找其他商家合作。” 冯穰建议道：“就由嫂子来担任总监，我开一家新公司，把凌家的分公司挤垮。” “是要连凌氏集团一起击溃。” 敢窥视北冥留下的女神泪，凌氏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第十八章 滚出去 顾城和凌镜薇一起收拾碗筷。方悦拎着冯穰的耳朵，将这个不识趣的大灯泡带走，给老大和嫂子留下空间。 顾城将擦干净的碗碟放回碗架内。 “今天你准备去哪里？” “我工作十年，第一次不用工作，想出去走走。” “我有一个建议，等我一下。”顾城返回卧室，从里面拿出一本插满便签的旅游手册，放在凌镜薇面前。 “这是北冥制定的旅游计划，可惜一直没有成行，你可以按照上面策划的路线走一走，看一看，替她完成生前的心愿。” 凌镜薇珍而重之的拿起手册，问：“你和我一起吗？” 顾城摇摇头：“这是她的私人旅行手册。” “谢谢，我会考虑的。”凌镜薇抱紧旅行手册，心中有些失落。 顾城看向窗外的天空，万里无云，他记得北冥讲述旅行计划时的喜悦，他也有一本属于自己的旅行手册，他们约好了一起开始旅行，半途独行，半途携手，分享各自的见闻和心中的喜悦。 也约好了，当对方离开时，替对方完成旅行计划。 “也许。”凌镜薇想要邀请顾城同行。 这时方悦快步走进来。 “老大，出事了，需要您看看。” “我这就来，你等我一会。” 顾城跟着方悦走出小厨房，来到办公室，方悦拿出平板电脑给顾城看，在他们与田军联络用的本地论坛上，出现一段全新的留言。 密码翻译后，对方提出见面。 田军活着的时候，也提出过见面，顾城没有理会。 这次留言的人不是田军，会是谁呢？是田军的继承人，还是杀害田军的凶手。 顾城品出了阴谋的味道。 “田军殉职时的现场勘查报告出来了吗？” “现在勘查被叫停，已经结案归档。田军和牺牲的两名警员被追任为烈士，被捕的毒贩三名被判死刑，五人被判死缓。” 顾城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的怒火。 “暂时不要介入，等局势发生变化。” “这个留言怎么回应？” “我想想。”顾城拿着平板往办公室走，招呼冯穰说：“送你嫂子回去，说我突然有事要处理，替我选一份礼物道歉，算了，不要选礼物，直接送她回家。” “收到，老大。” 冯穰去找凌镜薇，走到半路又觉得不对，转去找方悦咨询：“我该不该替老大准备一份礼物？” “按照老大说的去做，别多事。” “这样真的好吗？” “让你来做决定，那一次结果比老大做的决定好了？没有的话，就别瞎猜，照老大说的去做。” 凭白被训一顿，冯穰恹恹的去找凌镜薇。 “嫂子，老大突然有事，让我送您先回去。” 凌镜薇也准备走了，她将旅游册放进包里，对冯穰说：“我自己打车回去，不用麻烦你送我了。” “那可不行，老大吩咐了，我的将您安全送回去。” 冯穰坚持，凌镜薇也不好拒绝。 “谢谢你，小刀。” “嫂子您就别和我客气了。” 冯穰引领凌镜薇坐专用电梯到停车场，冯穰去提车，凌镜薇拿出手机打给家里，王梅接听了电话。 “镜薇，是你吗？你怎么一夜没回家，担心死妈妈了。” “妈，我没事，我一会就回家。” “别回来，乔芳名那个泼妇又来闹了，说你偷了凌家的传家宝不归还，还要侵吞凌家在月海湾的产业，昨天你大伯可不是这么说的。” “妈直接报警吧。”凌镜薇烦透了大伯家的人，乔芳名、凌程峰母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王梅唉声叹气的说：“不行啊！万一和你大伯家闹僵了，他们后悔，不将月海湾的产业给我们怎么办？不能给他们反悔的借口。” “妈，我是不会将女神泪交出去的。” “是不是顾城哪个废物和你说什么了？你可千万不要听哪个废物的，他害我们害的还不够惨吗？” 王梅哭天抢地，大声指责顾城，将顾城说成天底下最恶毒的生物。 凌镜薇无法和母亲交流，说道：“我一会就到家，先挂了。”挂断电弧，凌镜薇揉揉眉心，考虑如何改善顾城的形象，她不想继续被母亲嘟囔下去了。 冯穰提车回来，开的是一辆银蓝色的钻石旋风跑车，一辆新车售价七千万的超豪跑车。 凌镜薇想让冯穰换一辆车，她放眼看去，震惊的发现，车库内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豪车，唯一一辆大众用车，是顾城那辆国产电动汽车。 “怎么了嫂子？”冯穰见凌镜薇不上车，疑惑的问。 “没事。”凌镜薇摇摇头坐进副驾驶席。 此时凌镜薇家的客厅里，乔芳名气势汹汹的坐在沙发上，摆出兴师问罪的架势，身后还跟着四名膀大腰圆的保镖。 上次来凌镜薇家准备不足，吃了亏，这一次乔芳名带了保镖过来。 王梅没了上一次的彪悍，小心的坐在沙发另一边，与丈夫凌城思坐在一起，乔芳名高高在上，面前的茶几上堆满了账本。 “这些就是凌镜薇挪用公款的证据，我今天将这些拿过来，就是要你们认清形式，不是我家程峰抢了凌镜薇的职务，是凌镜薇自己无能。” “够了。”凌城思怒道：“你兄长是总部财务总监，这些账目里面有没有假你我心里清楚，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害怕，让我屈服。” “就算是假的又怎么样？你们能查出漏洞吗？” 乔芳名就是要欺负凌镜薇一家。 “你，凌城思就是一个失败者，你，王梅也是一个失败者，两个失败者生出来的儿女，天生注定就是失败者，你们最好让凌镜薇老实一点，不要痴心妄想，得到凌家现有的任何产业。” 乔芳名情绪激动，仿佛被迫害的是她，而不是她在迫害别人。 “天域公司突然推迟了签约时间，最好不是凌镜薇在干扰签约，要是让我知道，我会用这些账目，将凌镜薇告到死。” 凌城思愤然起身，他忍的够久了。 “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乔芳名齐声怒怼。 凌城思转身回屋，再次出来时，手中拿着一只上弦的手弩，将弩失指向乔芳名一字一句道：“滚出去。” 第十九章 小狐狸精 “疯子，他们一家子全是疯子。”乔芳名狼狈逃出来。 本来是来逼迫凌镜薇就范的，她只是在凌城思和王梅身上演习一下，丰富一下词汇，使自己面对凌镜薇时更具气势。 凌城思这种在家族内部斗争中落败的废物，竟然敢反驳，竟然敢用手弩对准她。 在被手弩指着的瞬间，乔芳名感觉到了死亡，她在凌城思的眼神里看到名为决断的东西，她在丈夫凌城远的眼神里也看到过。 这对兄弟，有些地方，还真是一摸一样。 想到丈夫凌城远发怒的样子，一旦凌城远做出决断，就会不顾一切的执行，将所有的敌人扫平，踩在脚下。 所以她不敢继续和凌城思对峙。 因为凌城思真的会射她一箭。 乔芳名出门后，才敢大骂对方疯子，然后又骂跟过来的保镖是废物，保镖们低头不语，他们拿工资过活，拿到手的工资，不值得他们提乔芳名拼命。 钱真的不够。 就在乔芳名跳脚骂人时，一辆银蓝色的钻石旋风跑车停在不远处，冯穰小跑着下车为凌镜薇开门。 “嫂子，到家了。” “谢谢你小刀。” 凌镜薇接过冯穰递来的包，道声谢，冯穰连说不客气，等凌镜薇进门口，才上车离开。 在看到凌镜薇下车的时候，乔芳名就夺了起来，她两眼放光，拿出手机偷偷将一切都录制下来。 “凌镜薇，我就知道你是一只狐狸精，都嫁人了，还除去勾三搭四，我呸。” 乔芳名看了一遍，招呼保镖立刻回家。 此时，凌家别墅内阴云密布，气氛沉凝到了极点。 今天早上传来消息，走私向白象国的三船圆葱失联，这让凌家上下感到措手不及，买家已经发函来询问，货什么时候才能到。 凌家正在通过各种关系，寻访货船失联的原因。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家老爷子书房内的太师椅上，手中龙头拐杖重重杵着地面，下方的人都屏息凝神，不敢多说一句话。 集团现任总裁凌城远，总部财务总监乔明，法律顾问宁邱，分公司总经理凌程峰，四人都是凌氏集团的重要人物。 “你们倒是说话啊！” 为了这一单生意，凌氏不止从凌镜薇管理的分公司抽调资金，也从其他分公司抽调了资金，又因为不久前，大量回购股票的行为，使集团财务出现巨大缺口。 如果不能在下周将缺口补齐，凌氏集团的财务将出现巨大问题。 这单生意的发起人是凌程峰，他现在承受的压力也最大。 生意出了问题，凌程峰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无力，他联络的货船失踪，这个责任他承担不起。 “父亲，我们已经在尽力寻找线索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凌城远站出来说话，儿子挖的坑，他这个做父亲的就要想办法填上，谁让是亲生儿子挖的坑。 乔明也站出来说：“老爷子，我们现在最紧要的工作，就是找到货船。” “怎么找？”老爷子敲着地面问道。 凌城远看向沉默的凌程峰，心中哀叹，这个儿子被宠坏了，那个不被看好的凌镜薇，某种程度上比凌程峰更好。 可惜不是自家的女儿。 凌城远转向法律顾问宁邱。 与情绪紧张的凌城远三人不同，宁邱是凌氏集团的合作者，不用事事都看凌家人的脸色，他们互相利用，宁邱利用凌家掩护身份，凌家则借用宁邱的渠道，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双方各取所需。 这次生意，宁邱也投入很多，走私用的货船就是他联络的。 “重新取得联络需要时间。”宁邱的回答并不让人满意，老爷子先看向凌程峰，眼神愠怒，完全忘记当初听取提案时，是他点头认可，计划才会开始执行的。 出了事，就是提案人的错，与他这个决策人无关。 凌程峰急中生智，说：“爷爷，集团公司的股票已经连续两个交易日上涨，我们之前回购了不少股票，下周第一个交易日，出售一部分，就能缓解公司资金的困难。” “这和货船的事情有关系吗？” “我只是想解决眼前的问题。”凌程峰诺诺回答，在老爷子面前，他一点底气都没有。 老爷子怒道：“想要盘活资金，可以用股权融资，不一定要出售股票，这些事情都不懂，你让我怎么放心将公司的重要业务交给你，城远，你回去给他找个金融方面的老师，让他好好学学。” “我回去就位程峰请一位老师过来。” 凌程峰缩脖子不敢说话。 老爷子吩咐道：“乔明，股权融资的事情你去办，集团资金链短缺的事，禁止外传，把账目做清楚。” “我这就去办。”乔明趁机溜之大吉。 凌城远对凌程峰说道：“去和你舅舅好好学学。” “是，父亲。”凌程峰也趁机开溜，跟着乔明离开书房。 老爷子起身，走回到书桌后，示意凌城远和宁邱过来做。 “现在出了问题，与天域公司的合作更要抓紧，不能出任何的纰漏，凌镜薇那边要安抚一下，让你家的不要去闹了，你亲自出面和城远谈，除了月海湾的产业，我还可以给他们一部分分公司的股权，务必促成这一次合作。” 老爷子心中有了决断，比如不孝孙的孙女，和一个珍贵的宝石，集团公司的产业更为重要。 宝石虽美，变不成钱就是死物，只有运行良好的产业，才是下金蛋的鸡。 女神泪的事，可以等集团渡过难关再说。 “我会叮嘱他们的，就是芳名的个性，不一定会听。” “那就让程峰和乔明去说，她儿子，她兄长的话，她总会听进去一些。”老爷子太了解乔芳名，一句话就点中了关键。 这时凌城远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乔芳名。 老爷子示意他，可以接电话，凌城远按下免提，就听到乔芳名得意洋洋的声音：“城远，你猜我拍到了什么？我拍到凌镜薇那个小狐狸精勾引男人的证据了，整日装清高，以为大家都看不清她的本质，她就是一个骚狐狸，凭什么和我儿子争。” “我把录像发给你，有机会你给老爷子看看。” 第二十章 全部拉黑 乔芳名对电话对面的情况一无所知，痛快的大骂凌镜薇狐狸精，骂凌城思是个混蛋，竟然敢用手弩威胁她。 “我可是认识曹副局长的，赶明儿，我就去找老曹说说，把凌城思那个混蛋抓起开，判十几二十年。还有王梅那个泼妇，上次竟然敢揪我头发，我也要让她明白，撒泼是要付出代价的。” 乔芳名滔滔不绝，骂别人泼妇，自己却是真的泼妇。 老爷子皱起没有，后悔给儿子找了这样一个媳妇，当初为了留住乔明才出此下策，本以为精密能干的乔明，妹妹也会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乔家父母将精华都用在乔明身上，后出生的乔芳名就是一件残次品。 看到老爷子皱眉，凌城思打断乔芳名的谩骂说道：“别说了，也不怕在外面丢人现眼，你把录像发过来，剩下的事情到家再说。” “凌城远，你什么态度，我被你弟弟用手弩指着，差点就没命了，你就不能关心一下吗？你有没有良心，我费心劳力的，还不是为了你和你儿子，你有没有良心。” 凌城远一阵头痛，女人真是难搞。 老爷子停不下来，使劲咳嗽了一声，乔芳名立刻挂断电话。 凌城远很快就收到一段视频，还有乔芳名怒气冲冲的问责短信：“父亲在场，你怎么不暗示我一下，这次丢人丢大了，在外人面前，我都会维护你的形象，你难道就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吗？” 凌城远默默回复：“滚回来。” 三个字将心中愤怒都表现了出来，乔芳名立刻熄火，回复：“知道了。”乖的像只没牙的老虎。 凌城远将视频播放给老爷子和宁邱看。 视频中，一个年轻男子，殷勤的为凌镜薇开门，递包，笑容讨好的挥手送凌镜薇回家，转身后满脸正气的开车离开。 “砖石旋风跑车，标配也要七千万。”宁邱一眼认出了车的价值。 凌城远脸色古怪，他看出了更多的内容。 老爷子吩咐道：“查一查，这个人是谁？”他心中若有所思，凌镜薇招婿顾城，是与他的对抗，在他的看来，凌镜薇的婚姻，应该为家族带来更大的利益。当初让凌镜薇与何青山订婚是一次，让凌镜薇做何青山的情妇也是一次，按照老爷子的想法，等利用完何家，还可以把凌镜薇嫁出去，对方年纪大一些没关系，能够给家族带来利益就行。 至于孙女凌镜薇的幸福，这个世上，有什么东西是钱买不到的呢？ 他会为凌镜薇准备一份嫁妆，一千万左右的私房钱，足够凌镜薇平安渡过一生。 至于凌家的巨额财富，当然要传给长子凌城远，然后顺利传给长孙凌程峰，并一代代永远的传承下去。 华国有百年的王朝，千年的家族的说法。 老爷子希望凌家能够成为千年家族。 凌城远艰难的说：“不用查了，这个人就是天域公司总裁冯穰。” 老爷子眯起眼睛，心中各种思绪闪过。 宁邱靠坐在椅子上，低头欣赏自己的手指，要把每一道褶皱里的风花雪月都看出来，不让人看出他的所有想法。 “天域公司突然推迟签约时间，很可能是凌镜薇做了工作。”凌程峰留了半句话没说，他们太心急抢功劳，急着逼凌镜薇交出女神泪。 正常操作，他们完全可以等签约完成，在找一个借口将凌镜薇换掉。 “吃里扒外。”老爷子用拐杖重重杵地。心中愤怒再次达到顶点，他厉声说：“现在就打电话给凌城思，问问他，是怎么管教女儿的，大局为重，懂不懂。” 凌城远起身，拿起桌上的可视电话拨号给凌城思，这种时刻，他不会用自己的手机打给凌城思，局势发展到现在，他这个大哥的面子不够用，必须要老爷子出面才行，希望能够老爷子的权威压服凌城思，让凌镜薇妥协。 电话响起三声，被直接挂断。 凌城远再次拨号，对面已经关机。 拨号给王梅也是关机。 拨号给凌镜薇，这边的电话被拉进黑名单。 “大逆不道。”老爷子气得拍桌。 凌城远垂首无言，心中苦闷，真的是无计可施。 宁邱继续看手。 凌镜薇家中，凌城思、王梅看着凌镜薇将凌家本家等人的电话都拉进黑名单，凌城思和王梅的手机都操作了一遍。 “镜薇，你这样真的行吗？”王梅忧心的问。老爷子余威不减，让她心里难免害怕。 “女儿有主意，你就不要插嘴了。”凌城思干脆将手机关机，起身回书房去看书，眼不见心不烦。 “妈，你的手机也关机，这几天哪里都不要去，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我和你林阿姨，约好了出去逛街的。” “不要去了，过几天我陪您去，您不是看好了几个包吗？” “好，妈都听你的。” 安抚完父母，凌镜薇来到客厅窗边打开窗户，深吸一口秋日的清风，要下雨了，天空云层层叠。 有多久没有抬头看天了。 凌镜薇在心中想着，上次安静的遥望天空，还是与萧姐姐相遇，一起旅行的时候，那时她刚刚大学毕业。 她现在的心情，就像弥补的阴云一样沉重，虽然下定决心，但是与凌家全面对抗，还是让她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她首次希望顾城站在身边，让她有一份依靠。 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为陌生号码，应该是凌家人打过来了。 按照以往的管理，打电话过来的，应该是大伯凌城远，凌家那边能说句人话的，也只有大伯凌城思。 “镜薇，我是大伯。” “大伯，最近腰还好吗？不要太累了。” “老毛病了，没事。” 两人互相问候的都没有诚意。 “老爷子要你来本家一趟，有些话要说清楚。” “我现在没时间，我还在看大伯母送来的账目，有些部分我需要核算一下，还需要时间筹钱补上缺口。” 凌城远这才知道，乔芳名早上去做了什么？真是没事找事，这样怼下去，与天域公司的合同，不可能短时间内顺利签约。 真是败家的娘们。 还有那个败家儿子，乔芳名回去凌镜薇家，肯定是凌程峰背后教唆的。 第二十一章 理直气壮地黑 “什么账目，我怎么没听说。”凌城远装作不知。 “是分公司亏空的账目，我这边才看了一部分，还需要一切时间，不能去给爷爷请安，实在抱歉了。” 凌镜薇淡淡回答。 “你既然卸任了分公司经理的职务，账目怎么会送到你那里，肯定是程峰那个小子偷懒，我会说他的，你过来的时候，将账目带过来，我让程峰自己处理。” 凌城远还不知道法院传票的事情，他以为这样就能解决。 “可是大伯母送来的还有一份法院传票，告我挪用公款，让我限期将分公司的亏空补齐，不然就要负法律责任。” “有这事儿？” 凌城远血压飙升，脸红的像蟹壳。 凌镜薇不接话，凌城远不想点办法，这天就聊不下去了。 “简直是胡闹，你的人品我是相信的，你怎么会挪用公款，你来本家，我与你一起去和老爷子说，大伯会给你一个说法。” “谢谢大伯，我现在真没时间，抱歉。” 凌镜薇挂断电话，顺手将凌城远的新号码拉黑。 凌镜薇心里难受，她可是老爷子的亲孙女，为什么就感觉不到丝毫的亲情，所有人都将她当成剥削的对象。 凭什么，就因为她是女孩子。 凌家别墅内，凌城远二次拨号，显示无法接通。 “被拉黑了。”凌城远无奈摇头。 “是谁给她的胆子，大逆不道，派人把她给我抓回来，我要动用加法，让她明白什么是家教。” “父亲息怒，大局为重。” 凌城远劝老爷子息怒，出门让人将凌程峰叫回来。 宁邱不想插手凌家的内部事务，他起身说：“我去看看，那边是否有消息。”不等老爷子同意就出门离开，出门前拍拍凌城远的肩膀。 凌家人一个比一个狂妄自大，凌城远这个正常人，日子不好过。 凌城远无奈苦笑。 凌程峰很快赶到，小心的看着父亲的脸色，快走几步向祖父问安，小心的站的离父亲远一点。 老爷子点点头，对凌城远说：“错不再程峰，他也是为了家族。” 凌城远压下火气，问道：“你是不是让人告了凌镜薇，还要她补上分公司的亏损，一共索赔了多少钱？” “是的。”凌程峰点头。 这事除了凌城远，家里人都知道。 凌城远脸色阴沉：“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 看到父亲发怒，凌程峰求救的看向老爷子，可是老爷子这时在端杯喝茶，凌程峰辩解道：“是母亲让舅舅把分公司的账户改了，我才接手就有七百多万的亏空，我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让我把亏空补上。” “钱是怎么亏的，你当我不知道。” 凌程峰看了眼老爷子，倔强道：“我也是为了家族生意，既然要将凌镜薇逐出家族，自然要从她身上将亏空补回来，她这些年从家族里拿走的不少了，也该还回来一点，才几百万而已。” 凌城远深吸一口气。 老爷子咳嗽一声，阻止凌城远暴怒发火，平淡说道：“从各个分公司都抽调了资金，只是从凌镜薇那里抽调的多一点，她既然能勾搭上冯穰，还会在乎这点钱吗？有那样的关系，不主动介绍给家族，说明她有私心，居心叵测，我这也算是防范于未然，不然让凌镜薇趁机做大，又不知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上次聚会，凌镜薇已经表现出对爷爷不敬，现在看来，肯定是与冯穰勾搭上后，以为有了靠山，故意和爷爷对着干，看他们带来的礼物就知道，顾城那个废物，竟然只送了一个路边摊的玻璃球，是尊敬爷爷样子吗？凌镜薇送的礼物也不值钱，明明白白的不敬。” “还有这次与天域公司的合作，要不是凌镜薇从中作梗，天域公司不会推辞签约，我母亲都看到了，凌镜薇昨天在外面和冯穰一起过夜，她就是仗着这一点，才胆敢对爷爷不敬，对签约百般阻扰。” 凌程峰叨逼叨，叨叨叨。连珠炮一样指责凌镜薇，将凌镜薇说成目无尊长、生活浪荡、不三不四、丧尽天良的渣女。 错都是凌镜薇的。 不接受家族盘剥，就是错。 作为凌家的女儿，就应该剥皮剔骨抽筋，偿还家族的养育之恩。 老爷子越听越生气，按在书桌上的手青筋暴起。 要不是了解儿子的秉性，凌城远还真会当真，将凌镜薇定归类到垃圾一类，不可回收物品。 等凌程峰说完，凌城远问道：“这就是你陷害自己堂妹的理由？” “爸，不能这么说，我没有陷害她，分公司亏损，本来就是她经营不善。” 老爷子提声说道：“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先把凌镜薇叫回来，与天域公司的合作不能有差错。” “爷爷，我带人去把她抓回来。” 老爷子点点头，凌程峰快步小跑出去，凌城远想拦住都来不及。 此时，顾城正在追踪新留言人的信息，通过不同渠道信息汇总，顾城拿到一张女警的照片。 刘晓明，区刑警大队队长，不久前刚刚调入市局。 顾城总觉得照片眼熟，忽然想起今天车被人砸，抓三个青年去派出所，离开时差身而过的一名女警，那个女警就是刘晓明。 难道这是命运的相遇吗？ 确定刘晓明的身份后，顾城在论坛上回复一段祷文。在落款处向刘晓明问好，并附带上了刘晓明的一寸免冠照片。 “恭喜刘队长高升。” 顾城猜测，这个留言能给刘晓明不小的刺激，她这么想要知道，是谁和田军联络，就让她继续发愁。 顾城抬头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中午。 他关机起身，坐专用电梯下到停车场，他被砸烂的电瓶车拖了回来，他又从车库里开出一辆一模一样的新车。 如果凌镜薇看到，一定会惊奇的发现，这里一模一样的电动汽车有十辆。 凌镜薇今天离开时，所站的角度，只能看到最旁边的一辆车。 这是顾城的乐趣之一。就像冯穰和方悦喜欢收集豪车一样，顾城喜欢的就是这种国产电动汽车。 第二十二章 运动服黑口罩 顾城离开天域公司，回家前，他在路边停车，走进一家精品蛋糕店，买了一盒经典面包圈。 这是送给凌镜薇的，大部分情况下，会被岳母王梅全部吃掉。 顾城回到家中，嘉禾小区门卫疑惑的看着顾城的车，有些看神秘先生的感觉看着顾城，等栏杆升起时，实在忍不住问道：“顾先生，您的车这么快就修好了？” “我认识一家不错的修理厂。” 顾城留下迷惑的门卫开车进入小区。 门卫嘟囔道：“神秘修理厂效率这么高。” 顾城将车停入车位，下车后，围着车绕一圈，满意的点点头。 顾城管好车门回家，在走到楼门口，就看到三辆黑色商务飞驰而来，在不远处的小路上一字排开，凌程峰带头跳下车，随后下车了还有十五名彪形大汉。 凌程峰和这些汉子，都戴着黑色棒球帽黑口罩、身穿黑色蓝条运动服，脚踩统一品牌的白色运动鞋，手中拿着金属棒球棍。 这是准备好了打家劫舍。 凌峰带头冲到楼门口，看到站在楼门口的顾城楞住了，他带人来抓凌镜薇，考虑到小区监控镜头的关系，才和手下都穿成现在的样子，没想到会在楼门口遇到顾城。 “凌程峰，你穿成这个样子，是来耍猴的吗？” 顾城直接点破凌程峰的身份，凌程峰立刻大声反驳：“我不是凌程峰，你认错人了。” “你能不怂吗？”顾城小心的将面包圈盒子放在楼门口的台子上，对凌程峰等人勾勾手指说：“不管你们今天来干什么？你们要是能从我身边过去，算你们本事。” 凌程峰挥挥手，让四组壮汉叠罗汉，将附近的监控镜头都拽了下来。 他这才摘掉口罩，恶狠狠的对顾城说：“废物，你最好给我让来，等我把凌镜薇那个狐狸精绑回去，高高手，打算你三条腿就算了，你要是不识趣，我现在就费了你。” 四周壮汉纷纷助威。 “老板，别和他废话，我们这么多人，直接废了他。” “打断三条腿便宜他的了，最少高位截瘫。” “小白脸识趣的跪地磕头，哥考虑替你向老板求饶，不废你的腿，直打断你十根手指。” “磕头好，把地砖磕碎了，就放过你。” 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叫骂起来气势如虹，远处的小区保安都不敢靠前。 凌程峰冷笑道：“是要磕头求饶了吗？不报警，算你识趣，我打过招呼了，就算你报警，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这句话纯忽悠，凌家的权势，还没有只手遮天的能力。 顾城向前方一群人比中指：“你们这么多人，能不逼逼吗？干就是了，废话真多，别让我瞧不起，有种就上来。” “你以为我不敢吗？”凌程峰怒目圆睁，就是没上前一步。 “要不你回去喝点，壮壮胆再回来。” “这是你逼我的，上，给我废了他。” 凌程峰挥手，立刻有壮汉扑上来，顾城退后三步，拿起面包圈闪进楼门洞内，顺手将楼宇门锁了起来。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汉子没停住，被后面的人挤着撞在门上。 普通的小区大门，在这样的重击下注定粉碎，但是顾城面前这扇门，是顾城让冯穰带人偷偷换的防弹门。 顾城手里有一把特制电子锁，他将门锁上，大楼内的住户都没法打开。 “废物，你敢耍我，你给老子滚出来。” 凌程峰气急败坏，亲自过来用棒球棍砸门，顾城眯眼笑起来，在凌程峰走过来的时候，突然开门揪住凌程峰的衣领，将他拽进门内，然后又将门锁了起来。 凌程峰忽然面对顾城，整个人都傻了。 顾城抬手就是一巴掌，将凌程峰扇的跌坐在墙角，凌程峰捂着脸气急攻心，怒骂道：“你这个废物，竟然敢打我。” 顾城抬起腿。 凌程峰趴着往门口跑大门救命。 可是楼门被锁死，他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使劲叫，看看谁能来救你。”顾城捡起凌程峰的金属球棍，冷笑的看着凌程峰的双腿。“你不是要打算我三条腿吗？你觉得我先打断你那条腿比较好。” “你不要过来，我的兄弟都在外面，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们进的来吗？” “救命啊！二叔救命啊！我是程峰，二叔二婶堂妹救命啊！顾城这个废物要杀我，救命啊。” 凌程峰嘶声裂肺的呼救。 顾城挑挑眉毛，这个呼救太无耻了。 “顾城，带他过来。” 凌城思从楼梯间走下来脸色沉郁，说完就转身上楼去了。刚才楼下大喊大叫，惊动了凌城思，也听到了凌程峰说的那些话。凌镜薇怕顾城出事，要出来营救，被王梅抱着腿死活不让出门。凌城思看不下去，出来阻止凌程峰施虐。 没想到下楼时，却听到凌程峰在喊救命。 “二叔，顾城这个废物打我，你是亲眼看到的，你可要帮我作证。” 顾城用棒球棍敲了下凌程峰的肩膀，说：“你来捣乱，还指望我岳父帮你，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赶紧上楼，不老实，我现在就废了你。” “二叔救命。” 顾城高高举起球棍，刚才还在惨嚎的凌程峰立刻爬起来，追着凌城思的脚步上楼，跌跌撞撞的冲劲凌镜薇家中。 凌城思在门口等了会顾城，问道：“受伤了吗？” “没有。” “嗯。” 凌城思和顾城一起进屋，就看到凌程峰冲劲厨房，再次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把剔骨刀，王梅吓得死死护在凌镜薇面前，手里拿着一只烟灰缸。 凌镜薇想把母亲拉到身后，拉了几下没有拉动。 顾城快步走过去，凌程峰将剔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颤声说：“你别过来，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顾城转头看看岳父。 凌城思拿出手机，将凌城远的号码回复正常，拨号打过去。 电话很快接听，对面响起凌城远的声音：“程峰到你那边了吗？千万不要给那个混小子开门，我马上赶过去。” “大哥，程峰在我家里，他带的人都没进来。” “那就好，把电话给程峰。” 顾城拦住要走过去的凌城思，将手机开免提，放在靠近凌程峰的沙发背上，凌城远问道：“程峰，你给我立刻滚回来。” 第二十三章 天外飞踢 “爸，救命，他们要杀我。”凌程峰扑到手机边哭嚎，手里还拿着剔骨刀威慑顾城，边哭边喊：“你们别过来，我有刀，谁过来我就和谁同归于尽。” “程峰，你怎么了？” “爸，快来救我，他们要杀我。” 顾城做手势，让凌镜薇带岳母王梅上楼去，凌程峰看到后哭喊：“你们谁都不许走，你们赶走，信不信我死给你们看。” 王梅颤声问：“城思，怎么办？” 凌镜薇也看向顾城，她们都吓坏了，顾城走上前几步，护住凌镜薇和王梅上楼的必经之路，说道：“你们先上去，他不敢死。” “妈，你慢点，我们走。” 凌镜薇扶着王梅继续上楼，凌程峰大喊：“你们不许走。”他用刀在自己脖子边比划，刀刃离脖子越来越远。 凌城思劝道：“程峰，你将刀放下，等你父亲过来，自然会带你回家。” “你别想骗我，你让他把棍子放下。” 顾城空挥了一下球棍说：“岳父，这种人让他死掉算了，是他自己自缢，又不是我们动的刀子。” 凌城思厉声道：“顾城，你先把球棍放下。” 凌城思与兄长的亲情，压着他心中的怒火，就算想让凌程峰去死，他也说不出口，他还是心太软。 “都听您老的。”顾城放下球棍，凌程峰的眼睛也一直盯着顾城手中的球棍。 顾城放下球棍，突然抢上前一步，一把将剔骨刀从凌程峰手里夺了过来，他两根手指掐着刀尖，轻轻松松，如同从笔筒里拿起一支铅笔。 抛刀悬空，又在手中耍出一个刀花，顾城甩着剔骨刀走进厨房。 “啊！”凌程峰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他今天遭受到了太多的打击，走私生意出问题的压力，与天域公司签约延迟的压力，还有面对顾城手中球棍的压力。 凌程峰承受了太多，自己无法承受的。他从出生开始顺风顺水，从未遇到过如此艰难的处境。 “是你们害我的，都是你们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 顾城将剔骨刀放回原处，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凌程峰拿着球棍骑到了窗户上，空挥着球棍大喊大叫。 凌城思劝道：“程峰，你先下来，有话好好说。” “我不。” 顾城拦住要上前的凌城思说：“这里是三楼，掉下去也摔不死，下面是花圃，最多摔成残疾。” 凌城思不满的瞪着顾城，可是他也没有好办法。 凌城思的手机还在接听状态，凌城远不停的说：“程峰，你要冷静，爸爸马上就到了，你千万不要乱来。” 顾城和凌城思一起，等待凌城远带人赶过来。 凌城远气喘吁吁的跑上来，顾不上和凌城思打招呼，就劝凌程峰快点从窗户上下来，向凌程峰保证不会有人伤害他，只要他下来，什么都可以答应。 “我要女神泪。”凌程峰趁机提出要求。 这是被吓傻了，还是装疯卖傻。 不用别人吱声，顾城就说道：“女神泪不可能给你，你跳下去好了。” “顾城，你少说两句。”凌城思和凌城远一起吼过来。 顾城给凌城思面子，没有继续怼失心疯的凌程峰，凌城思苦苦劝道：“程峰，你先下来，爸爸答应给你买更好的宝石。” “不行，我就要女神泪，我还要顾城那个废物给我磕头赔罪。” 凌城远一时无语，这个要求就太过分了。 “别看我，我没义务满足他的胡搅蛮缠。”顾城干脆上楼去看凌镜薇和王梅的情况，懒得在下面看凌程峰耍猴。 凌镜薇和王梅一起躲在卧室里，顾城敲门进屋说：“大伯来了，程峰那小子闹一会，会被大伯带回去的。” 凌镜薇长出一口气。 王梅瞪起眼珠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我女儿的房间，也是你能进的。” “妈，都这时候了，你能不能少说两句，顾城又没有做错。” “他不肯和你离婚，就是错。” “妈够了。” “你吼我。”王梅放声大哭，撒泼打滚。 顾城暗自庆幸，凌镜薇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没有变成和王梅一样的性格，如果凌镜薇的性格像王梅，当初北冥也不会将女神泪送给她。 想想凌镜薇成长过程中，遇到的苦难和排挤，顾城越发确信一句古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凌镜薇是为了求生，不得不快速成长起来的案例。 顾城确定两人没事，主动退出房间，这时他听到了警笛声，凌程峰不肯从窗台上下来，还在和凌城远、凌城思对峙，嚎叫的六亲不认，一定要凌镜薇交出女神泪，顾城给他跪地谢罪才肯下来。 凌城远哀求的看向顾城。 顾城走进厨房，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边喝边看热闹。 凌城远实在拿凌程峰没有办法，低声对顾城说：“只要能让程峰下来，我保证不拿走女神泪，还给你五十万酬劳，你入赘凌家三年，拿到的零花钱，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了，足够你做很多事情。” 凌城思不满皱眉，对兄长的话不认可。 顾城挑挑眉毛说：“我给你一百万，你让凌程峰跳下去，后期产生的医药费，我全都包了。” “你不要太过分。” “是你不要太过分。” 凌城思劝道：“顾城，不要和大伯这么说话，大哥，你也不要为难顾城了，他们和程峰之间的矛盾太深了。” 凌城远说：“你们不能看着程峰跳下去。” 顾城指指窗外说：“不会的，你们看那边。”随机顾城大声对凌程峰喊道：“凌程峰，女神泪我拿来了，你下来取啊！”他举起握拳的手，吸引来凌程峰的目光。 凌城思和凌城远都疑惑的看向顾城的拳头。 就在这一瞬间，两名武警从屋顶滑落，凭借惯力将凌程峰从窗户上踹进屋里，踢烂玻璃、撞翻沙发，砸烂茶几。 凌程峰被两名武警压在地上，直接昏了过去。 凌城远急忙跑过去查看情况，对出脚的两位武警千恩万谢。 “本地警察，动作还真快。”顾城挠挠眼角，对本地警察的行动能力佩服赞叹，他刚才看到楼上垂下两根绳子，才会大声说话吸引凌程峰的注意力，重点不是救凌程峰，是不舍得冒险救人的武警，因为傻子受伤。 第二十四章 镜薇失踪 凌城远坐救护车，护送凌程峰去医院。 顾城和凌城思跟着警察回警局录口供，在开放性办公室做完笔录后，顾城又被带到了一间小型会议室。 顾城看看会议室角落处的摄像头，暗自警惕起来。 等待了一个小时左右，窗外的天光暗淡下来，终于有人推门进来，刘晓明用文件夹拖着两杯咖啡过来，将其中一杯放到顾城面前。 “谢谢你的咖啡，又见面了，还真是巧。” “我见过。” “见过，我们之前在区分局见过，还不知道警官怎么称呼？” “刘晓明。” “您好，我叫顾城，再次谢谢你的咖啡。” 刘晓明在顾城对面坐下，打开文件夹又合上放在面前，才对顾城说：“顾先生，留你下来，并不是为了今天的案件，而是涉及到另一桩案件。” “是我车被砸的那件事吗？” “是的。” 刘晓明从文件夹里抽出三张照片，正是砸顾城车的三个青年人。这三个人都不是本地人，经过审问后，涉嫌的盗窃案有十起，数罪并罚，最轻的一个也要判八年。 不久前，三个青年中的一人在拘留所内自缢，虽然抢救了回来，但整个人也傻了，痴呆的不说话。 剩下的两个青年人，异口同声说是顾城蓄意报复。 顾城心道：“他们怎么不说，是凌程峰杀人灭口。” “我可以向组织保证，并没有找人报复他们，一辆车而已，不至于要人命。” “我相信顾先生，但是这是程序要求，有嫌疑，我们就需要调查。”刘晓明再次翻开文件夹，按照流程询问。 顾城知无不答，都是些简单的事情，他记不清楚的部分，就让刘晓明去看小区录像。 “你是谁，他们是被凌程峰雇佣的。” “他们不会承认的。” “也许我们可以查一下他们私人账户，还有这些人亲属的账户。” 顾城哈哈一笑，不附和刘晓明的话。 对那三个小贼，顾城真的没放在心上，一辆车而已，既然知道指使者是谁，他不必在三只炮灰小怪的身上浪费火力。 能被小怪拉走仇恨，都不是好boss。 顾城从小会议室出来，凌城思也恰巧从另一间办公室里出来，时间卡的刚刚好，是谁在故意拖延他们。 顾城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拿出手机拨号给凌镜薇，无人接听。 “岳父，镜薇不接电话，可能出事了，我先去找镜薇。”顾城快步跑出警察局，四处看过后，就在路口不远处看到冯穰停在那里的陆地霸主。 顾城快步跑过马路坐进车里。 “下次换一辆低调的车。” “老大，我跟踪了嫂子的手机定位，她和您岳母被带去了郊区，开这辆陆地霸主，撞门方便。” 顾城拍拍冯穰的肩膀，让他快点开车。 此时在凌家本家内，上首太师椅上老爷子沉默的坐着，凌城思、凌程峰、乔明和宁邱分别坐在两边。 宁邱接了一个电话后，对在场的众人说：“凌镜薇和王梅都不见了，我的人晚了一步，人不在家里。” 凌程峰怒道：“为什么？我不管，一定要把他们抓回来，难道他们打我就算了，我要让顾城和凌镜薇付出代价。” “你闭嘴。”凌城思吼了儿子一声。 “爸爸，是他们欺负我，我可是你亲生儿子。” 凌程峰情绪激动，他自认为受到的委屈太多，如果不让凌镜薇付出代价，他就无法将心中的苦闷发泄出去。 老爷子皱眉说：“程峰的情况如何？” 乔明怜悯的说：“医生检查过，程峰少爷是轻度抑郁症，起因是最近遭受了无法承受的打击，需要逐渐缓和情绪，就是不能违背他的愿望。” “我没病。”凌程峰大声怒吼，向亲舅舅挥拳头。 老爷子安慰道：“程峰，你很好，你没有错，都是凌镜薇那个丫头的错。” “爷爷，还是你对我好。”凌程峰跑到老爷子膝边跪下，赖在哪里不离开，用后脑勺对着凌城远。 安抚下凌程峰，老爷子对宁邱说：“尽快将凌镜薇带回来。”他看看膝下的凌程峰，用口型说：“确保她的安全。” “已经有人在办了。” 老爷子拍拍凌程峰的头说：“程峰，你也跟去看看。” “是，爷爷。” 凌程峰兴奋的跑出去，他眼中兴奋，他要趁机好好羞辱凌镜薇，他要让凌镜薇和顾城付出代价。 等凌程峰出去，老爷子才说：“小乔，你回去把分公司的账目平了，城远，你把月海湾产业的产权证明准备好，尽量安抚凌镜薇的情绪。” “明白。”凌城远领会点头。 这时宁邱接到一个电话，说了声：“知道了。”然后挂断电话，对老爷子说：“顾城从警察局出来了，上了一辆陆地霸主，开车的是冯穰。” “顾城也认识冯穰？还真是不知廉耻。”老爷子能想象到是事情。 “我的人已经跟上去了，也许他们知道凌镜薇去了哪里。” “把顾城也一起带回来。” 宁邱拿起手机拨号吩咐手下干活。 此时，在市郊区一家停业的俱乐部大厅内，凌镜薇和王梅被捆在一起，在她们面前是五个蒙面人。 不远处的包厢内，两个凌家人低声争吵。 “我让你把女神泪抢回来，你把人绑架回来算什么？要怎么处理外面那两个人，杀人灭口吗？” “我也不想，可是我找不到女神泪，只好把他们都绑回来。” “凌镜薇一直随身戴着，怎么可能找不到。” “凌镜薇没有将女神泪带在身上，现在怎么办？人都已经绑回来了，真的要灭口吗？” “先把女神泪的下落问出来。” “谁去问？”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想要出面。 最终还是个子高一些的人说话：“我们一起出去，谁也别躲，我数一二三一起出去。” “出去别戴面罩，问出女神泪的下落就灭了她们。” “好。” 两人怒吼一声，一起摘下面罩从包间内走出来，来到凌镜薇和王梅面前，凌镜薇惊讶的看着出现的两个人，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呜呜呜。”王梅瞪大眼睛，拼命挣扎起来。 第二十五章 关系真乱 指使人绑架凌镜薇和王梅的人，是凌家的旁系亲属，凌温和凌易兄弟。 凌镜薇和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只有在凌家本家聚会时，上次凌家聚会，凌温、凌易兄弟都有参加。 两兄弟自从看到女神泪，听闻了女神泪的价值，回到家中后就念念不忘。 两兄弟只是凌家的旁系，他们的祖父是老爷子的亲兄弟，这样的关系，本该是十分亲近的，但是在凌家这样一个地方，连老爷子的亲生儿子凌城思，亲孙女凌程峰，都被刻薄对待，他们这些旁系的待遇更是惨淡。 他们在凌家旗下一家工厂做中层干部，月工资一万上下，比普通工薪阶级高一些，和凌家的豪富相比，差距大的让人绝望。 对财富的渴望让他们决定铤而走险，蓄谋绑架凌镜薇抢夺女神泪。 凌温撕掉封着王梅嘴的胶带纸。 王梅的嘴解放，立刻大喊救命，凌温扬起手左右开弓扇王梅七八个嘴巴，凌温停下手，王梅眼神惊恐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凌温冷笑一声说：“你最好不要乱喊乱叫，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王梅惊恐的点点头。 凌易问道：“女神泪被你们藏在哪里了？” 王梅摇头。 “你说不说。”凌温抬起拳头。 王梅急忙点点头，然后又惊醒般摇摇头，她整个人都傻了，刚才凌温的野蛮施暴，让王梅临时失语。 “你到底知不知道。”凌温又开始殴打王梅，还是凌易拦住他，才挺值了凌温的施暴。 凌温气喘吁吁的走到一边。 凌易又摘下凌镜薇嘴上的胶布，凌镜薇努力转头，想要看清楚王梅的情况。 “妈，你怎么样？” “女儿，呜呜。”王梅听到凌镜薇的声音，终于能够发出声音。 凌易转到凌镜薇面前说：“如果不想你母亲受苦，就告诉我女神泪藏在什么地方。”此时凌镜薇的领口被撕开，露出一小片雪白。 平时凌镜薇都随身携带女神泪，自从暴露了女神泪的真实价值后，凌镜薇就将女神泪藏了起来，不是藏在家中，而是藏在天域公司顾城的卧室里。 “我把女神泪藏起来了，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凌镜薇倔强的看着凌易。 “我打死你这个贱人。”凌温撸起袖子就要冲过来，凌易转身抱住凌温，让凌温冷静一点。 “凌镜薇，你最好把东西交出来，我不可能每次都拦住凌温，何况我护着你，是因为你是我堂妹，我可不会护着你母亲王梅。” 凌温挣脱凌易的手臂，转过去抬起手扇向王梅的脸。 这次凌易没有阻拦。 听到母亲的惨叫，凌镜薇大喊：“你们助手，有本事你们对我来。” 凌温猖狂的大笑，抽打王梅的动作更加用力，凌镜薇大声说：“我告诉你们女神泪藏在那里，不要打我妈？” “凌温住手。” 凌易拦住凌温，吩咐站在四周的帮凶，拿急救箱过来为王梅治疗，然后笑哈哈的问道：“镜薇妹妹，只要你说出女神泪在哪里，我保证你和伯母的安全，当然是等我们带着女神泪离开华国。” “我将女神泪藏在天域公司总裁办公室内的卧室里。” “天域公司？你为什么会将女神泪藏在天域公司里，还是总裁的卧室？”凌温迷惑的皱起眉头。 凌易脑子要快很多，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我听说分公司和天域公司有一项全新的合作计划，天域公司给出的条件极好，我现在明白了，原来是镜薇妹妹与天域公司的冯总是这样的关系。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如果让顾城哪个废物知道，会不会跑去舔冯总的鞋子，求你们多赏他几个零花钱。”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用和我解释，我都明白，现在说说，女神泪具体藏在什么地方。” “我将女神泪藏在卧室床头的绿萝花盆里。” 凌易和凌温走向最近的包厢，一直旁观的五名蒙面人，留下一名蒙面人看守凌镜薇和王梅，其余四个跟着走进包厢。 包厢门关上，其中一个蒙面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凶恶的面孔。 凌易、凌温态度大变，讨好的称呼：“龙哥。” “辛苦你们了。”龙哥拿出烟发给两人。 凌易千恩万谢，拿出打火机先为龙哥点烟，然后给凌温点烟，最后才点烟自己的烟，三人享受的吸了三口烟。 凌易低声说：“龙哥，天域公司不好进，我们要怎么将女神泪取出来。” 凌温也说：“天域公司总部在市中心，我们这几个人，不可能闯进去，得想一些其他的办法。” 龙哥沉思一会说道：“办法还是有的，你们不是说，她和冯总关系特殊吗？现在打电话给那位冯总，让他将女神泪交出来。” “龙哥，那种商人，怎么会有您的江湖义气，搞不好女神泪会被冯穰私吞。” “也是。”龙哥又重重的吸了一口烟。 一旁的手下提议道：“龙哥，我带兄弟们去冲一下，一定将女神泪抢回来。” 凌易劝阻道：“不行，我们不知道天域公司的内部结构，现在去太冒险了，不如从长计议。” “凌易兄弟说的对。” 龙哥鼓励的拍拍凌易的肩膀，与两兄弟说：“你们去问问天域公司的内部情况，等情况搞清楚，就将他们处理掉，记得温柔一点。” 两兄弟率先出去，龙哥在此戴上面罩，按照之前的样子出去警戒四周。 凌易走到凌镜薇面前，温和的问：“镜薇妹妹，能不能和我说说，你平时去天域公司的时候，都是怎么进入的，天域公司的内部结构如何。” “你们想要女神泪，可以直接打电话给顾城，他会替我将女神泪取回来。” “打电话给顾城？你们的关系真混乱。”凌温吹了声口哨，看凌镜薇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 凌镜薇不想解释了，再次说道：“让你打电话就打，只要你们保证我和我妈的安全。” “你不怕顾城私吞女神泪。” “顾城早就知道女神泪的价值，三年来都没有偷走，现在更加不会。” “信你一次。”凌易拿出凌镜薇的手机拨号，很快在门外响起了手机铃声。 第二十六章 多少钱都给 “草原最美的花，火红的萨日朗，一梦到天涯遍地是花香。” 欢快的手机铃声响起，将大厅内的人下了一条，五名蒙面人一起将枪口对准大门，凌易和凌温一起躲到了角落处。 大厅的门推开，顾城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满脸讨好的冯穰。 “嫂子，我们来了。”冯穰大咧咧的和凌镜薇打招呼。 顾城看清楚凌镜薇的情况，松了一口气，又看到王梅被打肿的脸，看到还在喘气，又松了一口气。 没死就行。 顾城认识凌温和凌易，他皱皱眉问道：“多少钱可以放人？” 凌温和凌易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顾城是什么意思，凌温哈哈笑道：“顾城，你就装吧！你这个废物能有多少钱，够不够买一个冰淇淋。” 凌易推了把凌温，低声提醒说：“冯总也来了。” 两人一起看向龙哥，得到龙哥的暗示后，凌易走到前面拱手说：“冯总大驾光临，幸会幸会，我是该叫您妹夫，还是该叫顾城妹夫。” 冯穰连连摆手说：“你别乱说，顾城是我大哥，镜薇姐是我大嫂。” “我不管你们的关系，既然来了，就别想离开。”凌易示意蒙面人逼近顾城和冯穰。 顾城说：“你们将我们都绑了，谁付给你们酬金，我已经说了，只要你们释放镜薇，我可以给你们一笔钱。” “五千万如何？”冯穰在后面开价。 凌易和凌温喉咙干涩，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们要一亿，不，我们要两亿，还要女神泪。”凌易大胆开价，他脸色涨红，第一次觉得出身豪门，变成了真正的有钱人。 顾城还价道：“女神泪不行，我可以给你们三亿。” “别瞎吹，我在和冯总说话。”凌易就没讲顾城放在眼里。 冯穰无奈耸肩，他已经说过顾城是大哥，这些人怎么就听不明白。 不等冯穰说话，龙哥突然出声：“我要十亿。”他挥挥手，剩下两名蒙面人逼近顾城和冯穰，一把枪指着顾城，三把枪指着冯穰。 “冯总，你可别说没有。” “十亿，没问题，你让我大哥大嫂回去，我打电话给秘书，让她给你们准备现金。” “不行，我要先看到钱。” “这位大哥，我们能找到这里，而且没有报警，已经很有诚意了，你们能不能有一点诚意。” “先送来五亿现金，我就放人。” 凌易和凌温激动的说：“十亿，龙哥，我们发财了。” “是啊！我们发财了。” 龙哥突然开枪，先后打爆了凌易和凌温的头，两人的尸体摔倒在地，鲜血、脑浆、头盖骨喷洒出去一片，大厅内立刻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 龙哥吹吹枪口，摘下面罩，危险的看向顾城和冯穰。 他迎面看到的，是一只砂锅大的拳头。 顾城一拳砸在龙哥脸上，龙哥脑中震响，各种声音混杂天旋地转。 就在刚才，龙哥开枪打死凌易、凌温的时候，顾城和冯穰动手夺枪，将四个蒙面人打翻在地。 顾城和冯穰都是久战老兵，与敌国高手生死大战，眼前的持枪匪徒只是小场面。 冯穰拿出塑料绳，将龙哥在内的五个蒙面人都捆了起来，王梅看到蒙面人被制伏，又开始大声尖叫大喊救命。 顾城拿出折叠刀，隔断捆绑凌镜薇的绳子，轻轻将凌镜薇扶起来。 “小心点，手脚有没有发麻？” “我没事了，谢谢你来救我。” 另一边冯穰刚刚解开王梅，王梅转身拉住凌镜薇的手想要往外跑，结果差点将凌镜薇拽倒，她自己就摔爬在地上，差点摔倒弥漫过来的血水中。 “啊！”王梅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顾城和冯穰将王梅搬到搬到远离尸体的地方，安放在一张桌上，顾城又拿来一张椅子让凌镜薇坐下休息。 “不了，我想站一会儿。”凌镜薇靠在顾城身上，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顾城搂紧凌镜薇，给她最有利的依靠，看看前方的现场情况，他拿出手机拨号报警。 “香江路三十九号，发生枪击案，两人死亡。凶手已经被我制伏了，你们快点过来，具体情况，我会详细向警方汇报的。” “这位警官，你不用浪费时间拖住我，我是不会离开的，这边的情况我录下来的，也会一起提交给你们的，你们能快点派人过来吗？我们是不会离开的。” “好的，我不挂电话，我会开免提的。” 顾城打开免提，将手机倒扣在身边的桌上。 就在这时，又有一群黑西服冲了进来，他们手中拿着防爆盾和橡胶警棍，顾城数了下一共有十二个黑西服。 为首的黑西服看到大厅内的情况，都楞在了当场。 他们是听到枪声，才冲进来的，老爷子要求将凌镜薇、王梅安全带回本家，如果两人出事，他们不好交代。 可是现场情况，明显超出想象。 顾城大声说：“我已经报警了，你们最好别进来破坏现场，你们也别退出去，都站在那里别动，别继续破坏现场了。” 黑衣人听说顾城已经报警，心里将顾城全家都问候了一遍。 黑衣人含笑着说：“镜薇大小姐，是老爷子派我们来救你的，您和二夫人还好吗？让你们受惊了。” 他也是有见识的，看出一些现场情况，自然替老爷子卖好。 刚刚清醒一些的龙哥，听到双方对话，拼命挣扎起来，可是顾城和冯穰捆的极为巧妙，没有给龙哥一丝挣脱的可能。 他现在心中懊悔，但是他想不明白，顾城和冯穰是如何制伏手下的。 “大小姐，不如您和我们先回去，剩下的交给姑爷处理，老爷子很担心您的安全。” “警察来之前，我不会离开的。”凌镜薇拉住顾城的手臂，心中前所未有的坚定，也前所未有的安心。 “姑爷，您也劝劝大小姐。” 黑衣人苦苦劝解，想要提前将凌镜薇带走。 “少说几句废话，等警察来再说。”冯穰让黑衣人闭嘴。 “你谁啊！凌家的家事，有你插嘴的地方吗？”黑衣人不认识冯穰，以为是顾城的狐朋狗友，说话毫不客气。 第二十七章 案情疑点 冯穰向黑衣人比中指。 黑衣人挥挥手中的警棍，还是忍住了没有冲过去揍冯穰一顿，等隐约听到警笛声，黑衣人才放弃劝说。 荷枪实弹的武警冲进来，率先制伏了聚拢在门口的黑衣人。 因为刚才的手机一直没有挂机，黑衣人的嫌疑很快洗清，他们是凌家派来救凌镜薇的，只是来的晚了一步。 刘晓明穿戴好护具走进来，看到站在角落处，接收警方检查的顾城、冯穰、凌镜薇和王梅，心中产生了巨大的疑惑。 王梅被打得很惨，心理受惊不小，不肯跟警员去接收治疗，抓着凌镜薇的手不松手，而凌镜薇则抓着顾城的手不松手。 警方鉴定人员，正在由外向内逐渐勘查现场。 刘晓明走过来说：“顾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你好，刘警官，真实太巧了。”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冯穰说：“刚才已经做过笔录了，我们已经叫现场录像交给警方了。” 顾城说：“刘警官是新人的市刑警队长，我们再说一遍，配合警方工作。” 顾城将案法过程说了一遍，没有加入任何猜测和客观评价，他拿出手机由将视频播放给刘晓明看。 看过录像，刘晓明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是跟着我妻子的手机定位过来的。”顾城关掉录像，又翻出一个定位软件给刘晓明看，这款国产服务软件，高级vip功能强大无匹。 “家里刚出事，我妻子不可能离开家，我和冯穰跟过来，发现他们被人绑架，原本想偷偷救人，没想到绑匪用我妻子的手机打电话给我，我们就被发现了，接下来的事情录像上都有。” 顾城指指大厅门边的一个窗口，那里原本放着一个随身摄像头，现场警员已经将摄像头取走，作为现场物证。 “看来顾销先生有随时录像的习惯。” “被人害的次数有点多。” 刘晓明看警员在众人身上取样完成，招呼众人一起往外走。“各位还不能回去，需要和我们回警局做笔录。” 顾城说：“我们开车过来的，刘警官带路，我们跟在后面。” 刘晓明点点头。 走出停业俱乐部主楼，顾城看到被拷在一辆押运车内的龙哥等人，他们的蒙面头巾被摘下来，露出一个个颓废的面孔。 龙哥恶毒的看向顾城，他的鼻子还在流血。 两人四目相对，龙哥忽然扑到栏杆边，野兽般怒吼道：“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和你全家都要付出代价。” 狂暴的吼叫，吓得王梅连连后退。 顾城没有被吓退，他走到押运车的栏杆边，平静的与龙哥对视。 龙哥恐吓不成，反倒被顾城的动作吓到，他这才记起，顾城是能够空手夺枪，将他的精英手下放倒的狠人。 冯穰竖起中指，狰狞着对龙哥说：“给你脸了，敢在我大哥面前嚷，信不信我弄死你。” 顾城按下冯穰竖起的中指：“你低调点，警察看着呢。” “哦。”冯穰后知后觉的装乖宝宝。 顾城回头对刘晓明笑笑，带着一行人回到停在不远处的陆地霸主上，跟着前面的警车前往警察局。 龙哥迷茫的看着顾城一行人离开，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将顾城划归到狠人行列。 到达警察局，还是之前与刘晓明见面的小会议室，凌镜薇不肯离开顾城，两人都被安排在这里，王梅被带去医疗室治疗，冯穰被带去了另一个会议室。 刘晓明和一名小警员一起来给顾城和凌镜薇做笔录。 “我在这里，不好怕，将情况和刘警官说清楚。”顾城握住凌镜薇的手，鼓励凌镜薇将被劫持的经过说一遍。 原来在警方救下凌程峰之后，就先后撤退，因为案情明确，没有留下现场勘查人员。 凌镜薇和王梅一起清扫房间，就在这时六名蒙面人闯进将她们制伏带走，一路上她们都被蒙着头，直到被带到俱乐部大厅，她们的头套才被摘下来。 “被打死的两人是凌易和凌温，是我堂弟，他们的祖父和我祖父是亲兄弟。”说着凌镜薇哭泣起来，“我真没有想到，会是他们来绑架我，难道钱就那么重要吗？他们都是这个样子。” 顾城抱住凌镜薇，歉意的向刘晓明说：“我老婆情绪有些激动。” 刘晓明不再次向凌镜薇提问，转而与顾城说话。“我查看了你们的资料，您是三年前入赘凌家的，三年时间都很低调，你为什么忽然高调起来，不但在凌家聚会上打了凌程峰，还成为了天域公司冯总的朋友，你是在等待某个时机，还是说，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顾城说：“我三年前入赘凌家，是为了完成我前女友的遗愿，为女神泪持有人完成一个愿望，我和很多人都说过，可是他们都不相信。” 这时凌镜薇抓着顾城的手，又抱紧了很多。 顾城安抚的拍拍凌镜薇的手背，对刘晓明说：“至于我为什么打凌程峰，就是因为他该打。” 任何侮辱北冥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刘晓明了解的不多，听顾城说完，心中对顾城进行了二次评估。 因为有现场录像，很容易确认案情，但是在录像里的一些内容，还是让看过录像的警员有些紧张。 比如女神泪藏匿的地点。 刘晓明做完笔录，刚刚起身，就接到电话，对面的警员报告说：“队长，我们来天域公司确认女神泪的安全，但是被天域公司的保安挡住了，他们不许我们进入。” 刘晓明快步走出小会议室，才压低声音问道：“谁让你们去的，都给我回来。”、 “这是曹副局长的命令，他说女神泪价值巨大，不能被不法分子得到，让我们将女神泪带回来保管到案件结束。” “滚回来。” 刘晓明暗骂曹胖子卑鄙无耻，什么样的钱都敢惦记，就算是警察局副局长，也没有办法持有这样的宝物。 早晚会被人弄死。 刘晓明回到办公室，让助手拿来文件签字后说：“护送顾城他们回去，保护好当事人的安全。” “队长，曹副局长发话说，案情有疑点，不能放顾城等人离开。” 第二十八章 蹩脚借口 “案情有什么疑点？”刘晓明皱起眉头。 助手摇摇头，小心谨慎的等着刘晓明的命令，刘晓明将文件夹摔在桌上，拿起咖啡杯，将早已凉掉的咖啡一口喝干，大踏步往外走。 “队长，你去哪里？”助手小跑着跟上。 “我去问问曹胖子，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别以为所有人都会附和他胡闹。” “队长，您刚刚上任，不能和领导硬顶的。” “滚开。” 刘晓明快步上楼，直接来到黄副局长办公室门前，她深吸一口气，迈步往走廊尽头的局长办公室走去。 黄副局长打开门走出来。 “小刘，你进来一下。” 黄副局长名叫黄磊，是一个体型强壮的胖子，警局上下都觉得他黑，只是没有人抓住把柄拿下他。 “小刘，你先坐。”黄磊拿出一瓶水放在桌上。 “谢谢黄副局。” 刘晓明没有立刻坐下，还是等黄磊落座后，才缓缓坐下。 “我听下面的队员汇报了，希望你能够理解，天域公司是本地著名企业，冯总和凌镜薇女士都是本地名人，如果案情泄露，一定会引起社会恐慌，特别是事关女神泪这样的世界级瑰宝，我们不得不小心。” 黄磊的道理，刘晓明不想理解，就坐在哪里听黄磊滔滔不绝。 等黄磊发表完演说，端起茶杯喝水时，刘晓明提问道：“现在冯总和凌女士要离开，他们不是嫌疑犯，我们没有权利扣押他们，就这样拦着，真的可以吗？” “我是为了他们的安全。”黄磊苦口婆心。 刘晓明不信黄磊的好心，她提醒道：“冯总和凌女士都不是普通人，如果他们向上级投诉，我们都无法承担后果，如果他们向媒体爆料，我们的麻烦更大。” 黄磊说：“我们可以劝解。” 用我们这个词，看上去是将双方绑在一起，双方目的各不相同，采用的语气也都一模一样。 “安全问题，并不是一个好理由。” “但很重要。” “你确定？” “是的。”黄磊点头。 话说到这个地步，刘晓明放弃了对黄磊的劝说，既然他要闹腾，刘晓明可不打算奉陪下去。 刘晓明起身告辞，黄磊亲自将刘晓明送到楼下，拦着没让刘晓明往局长那边走一步，看一眼都拦着。 “小刘，你是田队长的高徒，我看好你，一定能带领好刑侦队。” 黄磊慈祥的拍拍刘晓明的肩膀，语重心长，刘晓明快走两步想要躲开黄磊的肥手，就这样被黄磊逼着走回刑警队办公室。 黄磊跟进来，重重拍了两下手，办公室内的人安静下来。 黄磊大腹便便的走到办公室中间，对忙碌的众人说：“我刚才和刘队长说过来，大家连班辛苦，局里出钱为大家订外卖，每人三十五元标准。” “谢谢曹局长。” “谢谢曹哥。” 连班的警员们鼓掌欢呼，刘晓明也跟着鼓掌，心中记下三个称呼曹副局长黄哥的老警察的样子。 曹磊露脸后离开。 此时在天域公司门外，大批警员到达，拿着黄磊发放的搜查令要求进入公司大楼，到里面搜寻女神泪。 天域公司的保安在门口站成一排，阻拦要进入的警员。 这些保安并不反抗，只是拦着不让警察进入，方悦已经找到女神泪，换了一个地方存放，并打电话通知了顾城。 顾城并不是嫌疑人，所以手机还在手里。 顾城、凌镜薇和冯穰被安排在一个会议室里，王梅的伤势很重，还在警察局的医疗室内呆着。 “会不会是刘晓明？”冯穰低声问道。 “静观其变。”顾城考虑了一下，发信息告诉方悦，坚决不能放警察进入公司，让她连夜找一些记者过来，将警方的这次行动录制下来。 冯穰看清楚顾城的信息内容，有些担心的说：“这样可以吗？惹到媒体关注，您的身份很可能暴露。” “公司里没有我的照片，你和方悦从商多年，不会引起嫌疑的。” “恩，要是刘晓明和我要女神泪，我就找人废了她。” 外面响起脚步声，冯穰立刻闭嘴，顾城转头与凌镜薇说：“镜薇，今天我们可能没法离开，你先睡一会儿。” 顾城脱下外套给凌镜薇垫着。 刘晓明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三杯温水和几包面包。 “饿了吗？你们先吃一点，手续很快办好，半个小时左右你们就可以离开，考虑到你们的安全，我安排警力随身保护你们。” “谢谢刘队长。” 顾城拿过来一杯热水给凌镜薇。 冯穰伸手拿走一袋面包，撕开包装坐回去吃包。 刘晓明出去，然后又回来，拿出四份文件给顾城：“签字后，你们就可以离开，王女士也需要签名，一会我陪你们过去。” 顾城三人签完字后，跟着刘队长一起去医务室。 王梅头上缠着绷带，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熟睡，护士看到刘晓明进来，起身问候，低声说：“伤患刚刚睡着，她受到了惊吓，情绪一直很激动。” 刘晓明看向凌镜薇，要不要叫醒王梅，的凌镜薇来做决定。 顾城瞟了眼刘晓明，心中点赞，刘晓明成功的将他们留在了警察局，比起强制拘留，这样更温和有效。 顾城心中确定，刘晓明对女神泪有野心，联系到田军的死亡，刘晓明又可能盗用了田军的账户，顾城将刘晓明定性为重点嫌疑人。 “岳母刚睡下，我们不要吵醒她。”顾城与护士商量说：“我们能在这里留宿一夜吗？如果继续使用医务室，我们会将床位让出来的。” “可以，你们随意使用。” 护士收到刘晓明的暗示，答应了顾城的请求，还取来三床被褥。 刘晓明又送来一壶热水和一些泡面，说：“局里只有这些吃的，各位不要客气，有需要尽管和我说。” 说着刘晓明递给顾城一张名片。 冯穰也拿出一张名片给刘晓明。 等刘晓明离开，冯穰做手势询问：“有问题吗？” 顾城摇摇头，示意不要在这里说，防止被人偷听。 刘晓明走到走廊角落处，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出外勤的下属，询问那边的情况，听取汇报后，她说道：“进不去就回来，别在那边丢人现眼。” 第二十九章 脚底抹油 天域公司外又出现了大批武警。 如果刘晓明看到，一定会大骂黄磊疯了。 就在武警到达后不久，有很多媒体记者赶到，各类摄影设备架设起来，对准公司门前越来越多的警察。 提前到场的警员，面对媒体记者压力巨大。 这时刘晓明正打电话给出外勤的属下，严肃的说：“进不去就回来，别在那边丢人现眼，黄胖子不会替我们背锅。” “嗯。” 刘晓明挂断电话，她言尽于此，下属听不听是她得事情。 刘晓明回到办公室，不多时黄磊就气喘吁吁的跑下来，看到刘晓明就问：“冯总和凌小姐走了吗？” “他们都在医务室。” “那就好。”黄磊长出一口气，他又转身离开，拿出手机打字发信息。 刘晓明也拿出手机，打开网络链接，找到几位本地大卡的直播平台，很快就找到了关于天域公司的网络直播。 通过直播，刘晓明看到很多媒体记者，以黄磊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压下去。 刘晓明没有在被拍摄下的警员里面，看到属下的样子，心想：“那个家伙还不算傻，应该往回来了。” 刘晓明忽然想吃西瓜。 黄磊都快急疯了，他快步回到办公室，从办公桌的夹层里面拿出一部加密电话，拨打出一个神秘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响起一个加工过的机械声音。 “黄 局，这次的事情谢谢你，组织会为你记功。” “你们到底要找什么？我这边压力太大了，如果再不把警员撤回来，我明天就要被人撤职了。” “黄 局不要担心，组织上一定会保住你的位置，组织上需要你。” 黄磊根本不放心，他压低声音说：“我最多让警员在呆半小时，时间不能再久了，不然我无法向媒体交待。” “我理解黄 局的苦衷，但是组织还需要你坚持一段时间，至少让天域公司里的人出来，或者我们的人进去。” “我尽力。” 黄磊挂断电话大骂混蛋，他深吸一口气后，拿起桌上的电话，让堵在天域公司门口的警员撤离。 组织上的保证就是放屁，不能保住副局长的职务，他就一点价值都没有。 现场的警员如卸重负，留下少数警员后，大部队迅速撤离。 黄磊派出一名心腹与媒体勾通，说凌镜薇、顾城、冯穰和王梅被人劫持，警方派人来天域公司，是为了确保天域公司其他人员的安全。 警方发言人正气凛然，硬生生将事情圆了回来。 媒体对准天域公司大门狂拍，让警方发言人小小郁闷了一下。 方悦及时从公司里出来，与媒体见面，公开向警方表示感谢，被问及案情时，方悦不能公布案情，需要警方准许。 媒体对此并不满意，但是拿到天域公司发的红包后，都开开心心的离开。 方悦做事圆滑，又叫保安给留守的警员送去热水和食物，一一问候辛苦了，还把公司外围的摄像头共享给警方，让警员能够坐在车里工作。 王梅一直睡到天亮才醒，起床时不停的说头痛，她看到冯穰在旁边，眼神都亮了起来，不说头痛了，一个劲的与冯穰说话，将顾城丢在一边，外人看了，都会认为冯穰才是他的女婿。 “冯总是怎么和镜薇认识的？”王梅期盼的问。 冯穰心中尴尬的不行，也害怕的不行，立刻回答说：“阿姨，顾城是我大哥，镜薇姐就是我大嫂。” 王梅对这个回答十分不满，看顾城的眼神越发不善，好像顾城破坏了凌镜薇的姻缘，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该有多远死多远。 凌镜薇心里为难，想要维护顾城，看到母亲的伤，又无法说的太重。 王梅越发不依不饶，来到停在警察局院内的车前是，直接说：“顾城，你不是要找工作吗？赶紧去，请冯总送我们回家就行，不求你像冯总一样出人头地，至少有一件正经的工作，每天早出晚归，也没见你往家里拿过钱。” “妈，你别说了。”凌镜薇实在听不下去了。 “我说的那里不对了，他就是一个废物。”王梅声音越来越多。 冯穰立刻脚底抹油：“老大，我打车回去，您送嫂子和阿姨回去吧！” 看到冯穰一溜烟跑掉，王梅在前面呼唤：“冯总，你等等，我们家镜薇。”凌镜薇一把捂住王梅的嘴，将王梅塞进了后座里，她也跟进去防止王梅乱说话。 顾城坐进驾驶席一脸平静。 王梅挣脱凌镜薇的手，不满道：“你捂我嘴做什么？冯总多好的人，你不抓紧，难道还要和这个废物过一辈子。” 顾城平静启动汽车，古井不波，王梅这个岳母，还真是一个磨砺心境的好镜子。 王梅还要喋喋不休，凌镜薇说道：“冯总是顾城的朋友，天域公司和凌家分公司的合作，顾城一力促成的，没有顾城，也就没有这次合作。” “我不信。” “冯穰当着我们的面叫顾城老大，难道还不够正面吗？” “不够证明，我不相信，冯总一定是对你有意思，才会答应和你签约，不然他傻了吗？把那么好的合同给你，明明白白的送给你钱。” 王梅以为抓住了有力证据。 顾城心想，他要是一个多疑的人，冯穰这次就死定了。 勾引大嫂，三刀六洞。 看到冯穰被捅的浑身是血，方悦会不会心软答应冯穰的求婚，他们都眉来眼去那么久了，为啥不能互相给一个承诺，看着就让人发愁。 凌镜薇揉揉眉心说：“冯总已经有未婚妻了，就是他的秘书方悦，我们四个还在一起吃过饭。” “方悦是那来的狐狸精，有你优秀吗？我不相信冯总会喜欢其他的女人。” 都说固执的人是无法说服的。 王梅固执起来，和读书少的阿姨一样不可理喻，认准了一件事情，别人说出一万种解释，她们都不会认可，一条道跑到黑。 “妈，顾城在开车，你少说两句。”还是凌镜薇了解自己母亲，她这么一说，王梅立刻冷哼一声不骂了，坐在那里装高冷。 王梅推己及人，她继续骂下去，顾城会跟她同归于尽。 第三十章 替代计划 顾城没有开车回家，路上打电话给凌城思，询问家里的情况。 凌城思说家里不安全，让顾城将凌镜薇和王梅送到他所在的工厂，计算了一下路程说：“岳父，我们一个半小时后到。” “我等你们，陆上注意安全。” 当年凌城思退出家产的争夺，拿着一笔钱出来开工厂，承包小型配件加工，订单中只有少数来自凌家，大部分来自玩具生产企业。 凌城思工厂的规模并不大，位于一处小加工厂集中的园区，周围都是同等规模的小型加工厂。 顾城开车进入大院，穿着工作服的凌城思迎接出来。 王梅下车，嫌弃的看向四周，她不喜欢这个地方，就算这里是家中重要的生活来源，她也不喜欢。 凌家的豪富，王梅看过和体验过，更是向往，她想要那样的生活，而不是住在几百平米的小房子里。 她也想住别墅，也想纸醉金迷。 凌城思向顾城点点头，招呼凌镜薇和王梅沿着厂房外的楼梯，登上二楼的办公室，这里配套有卧室和厨房，够一家三口居住。 王梅走了一圈，走出来嫌弃的说：“城思，我不要住在这里，我和凌镜薇回家住。” 凌城思劝道：“家里不安全，短时间内不能回去。” “警察已经抓住坏人了，凌易和凌温也都死了，没人威胁我们的安全，这里最能威胁我们的。是他才对。”王梅大声辩解，顺手又扎了顾城一刀。 “你忍一忍，暂时住在这里，我已经托人看房子，过几天我们就搬家。” “我和女儿可以住酒店。” 王梅拉着凌镜薇要走，对顾城吼：“废物，你来开车，送我们去酒店，不，送我们去天域公司。” 凌镜薇挣脱王梅的手。 “镜薇，听妈妈的话。” “妈，这里就能住，没有必要去酒店。” “我们可以去天域公司，冯总会帮我们安排住处的，你就听妈妈的一次，这样的机会真的很难得。” “妈，你需要休息。”凌镜薇将王梅往卧室里推。 “我不要住在这里，顾城，立刻打电话请冯总来接我们，如果促成了镜薇和冯总的关系，等你和镜薇离婚，我做主给你五百万分手费。” 顾城很想捂脸。 “顾城，你想想办法。”凌镜薇无奈向冯总求助。 凌城思也气的脸色铁青，他上前和凌镜薇一起王梅往屋里拖，王梅大声惨叫着挣扎，双方在门口争执起来，凌城思和凌镜薇一时无法将王梅推进屋。 顾城从后面伸出手，在王梅的脖颈处轻轻按下去，王梅直接昏厥过去。 三人一起将王梅搬起来放在床上。 顾城对两人说：“岳母只是暂时昏厥，三个小时左右就能醒过来，岳母昨天受到惊吓，精神上留下创伤，需要进行心理疏导，我认识一位很棒的心理医生，我会尽快请她来为岳母看看。” “市第三医院有心理诊所，下午我会带你岳母过去。” 凌城思不相信顾城的人脉。他对顾城的认知，还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自称是送外卖的，能认识什么高级的医生，更何况是心理医生。 顾城走进厨房，看了看冰箱内的物资储备，拿出手机编辑清单，在网络平台上下单，又将单号发给凌镜薇等待接收，他开车离开。 凌家别墅内，宁邱正在向老爷子汇报情况。 “绑架凌镜薇的是凌温和凌易，他们勾结西城的龙二，被龙二当场打死，当时天域的冯总也在场，他竟然和顾城一起去救人，一个人解决掉三个持枪的蒙面人，身手好的不像一位商人，还有顾城，他也解决了一个持枪的蒙面人。” 老爷子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些。 “船有消息了吗？”他更关心前往白象国的船队。 宁邱遗憾的说：“我们的船被白象国的缉私警扣押，他们没有上报，而是将船队藏了起来，我们的人还在追踪，就算找到船，上面的货也追不回来。” “不能走关系吗？” “很难，那些货的价值太大了，销账又容易，明显被人黑了。” 老爷子气的拍桌子，端起杯喝茶，极品乌龙的味道都不香了，嘴里全都是炕席味，还有种要吐血的感觉。 这笔生意彻底亏了。 必须想办法将损失追回，老爷子想到与天域公司的合同，要贴补公司的损失，渡过眼前的难关，必须把合同签下来。 “镜薇，他们到哪里了？”老爷子称呼凌镜薇名字时，语气都温和了许多。 “他们都搬到了凌城思的加工厂，会暂时住在那里，我发现二爷在网上出售房产，还在外省寻找新的住所，他在网络上查询了多个城市的房产情况。” “嗯。” 老爷子心中不喜。就算凌城思放弃继承权，搬出去自主创业，他还是习惯控制凌城思的一切，凌家上下都应该在他的控制下。 老爷子说：“得尽快带人与冯穰接触，务必保证合约签署，凌镜薇能给冯穰的，我们也可以给他。” “明白了。” 推己及人，两人能想到的，凌镜薇能拿出手的利益，只有女神泪和凌镜薇的身体。 女神泪价值极高，凌镜薇将女神泪放在天域公司，很可能是一种抵押，而凌镜薇付出的代价，也只有凌镜薇本身。 “顾城那个废物，能忍，也能做得出来。”宁邱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提议道：“如果我们能够找到一个代替凌镜薇的女人，也许可以平安与天域公司签约，当初何青山就是如此，这一次也应该可以。” 白象国那边生意损失巨大，宁邱的压力也很大，继续展现自身价值。 “她当年如果听话，我也不用那么安排，何青山就算是一个废物，也要比那些人强一些，她就是太不听话了。” “您的苦心，镜薇小姐，早晚会理解的。” “希望如此，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宁邱对凌家上下都很了解，她回想了一下说：“七爷家的镜缘小姐在鹰国读书，气质和品味都要高出凌镜薇。” 说到这里时，宁邱对凌镜薇的语气，再也没有一点善意。 第三十一章 别家美人 宁邱去找凌镜缘的父母，准备接凌镜缘回国。 老爷子送走宁邱，回到书桌边看看上面的台历，今天是周日，按照与冯穰秘书方悦的勾通结果，双方下次会面是周一。 老爷子心中有事，短短一天都是煎熬。 老爷子找来长子凌城远，让他打电话给凌城思，通过凌城思劝凌镜薇让冯穰加快签约速度。 在老爷子心里，这份合约，已经属于他了。 凌城思接到电话，语气温和的拒绝凌城远的提议：“我会和镜薇说一说，我不能做任何的保证，大哥，您也别为难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请让我们全家安静的过几天。” “城思，公司现在遇到一些问题，这个合约对公司很重要。” “大哥，我理解你，也请您理解我。” “我知道有些话不该我来说，但是凌家是我们所有凌家人的依托，你难道愿意看到凌家风雨飘摇吗？” “理解。” “城思，我等你的消息，拜托了。” 凌城远等于是在逼迫，他看看正在听电话的老爷子，没等到凌城思的回应，对面默默挂断电话。 “这个逆子。”老爷子捂住心口。 “父亲，二弟会想通的，我会亲自过去和他说。” “你出面，我放心，快点去，我一天都不想再等了。” 凌城远离开书房，坐车离开别墅，路上让司机转弯，前往市内某家大酒店与一位来自国外的客户见面。 会面十分顺利，凌城远顺利签订一份外贸加工合同。 凌城远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来到附近商业街的咖啡厅，妻子乔芳名早早等在这里，她的脸好了很多，大量的粉底掩盖了红印子。 今天凌城远叫妻子出来，是为了给妻子一些安慰，安抚妻子的心情。 “我过来时，看到街口手机店出了一款新型手机，我们一会去买两台，那里出售的智能手环也不错。” “先不说这个，听说凌镜缘要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哥和我说的。”乔芳名得意洋洋，毫无心机的将亲哥和宁邱的盟友关系暴露出来。 凌城远拿起乔芳名的包说：“我们去看手机。” “不着急。”乔芳名按下凌城远的手，招手叫来服务生，为凌城远点了一杯咖啡和一块小蛋糕。 “我和你说，凌镜缘回来，对我们家一点好处都没有，我娘家的侄女乔雨也不错，你和老爷子说说，不要让凌镜缘回来了。” 乔芳名探听到的消息，内容十分详细，她开始为娘家争取利益。 “老公，你就和老爷子说一说。” “我们是出来逛街的，不要说工作，我们还是去看手机，你不是喜欢一款限量版的包吗？老公买给你。” “怎么就不能说了。”乔芳名抬高声调。 凌城远伸手捂住乔芳名的手，歉意的向四周的顾客点头道歉，乔芳名也意识到周围人的眼神，压下心中的话，闷头喝咖啡吃蛋糕。 凌城远心中郁闷，他本想出来散心，乔芳名几句话就破坏了所有。 乔芳名不管不顾的生闷气，用叉子恶狠狠的插蛋糕，将完整的蛋糕斩成渣，蛋糕的怨念带着甜味飘过来。 凌城远掐掐眉心，点点头说：“我会和老爷子说的。” “凌镜缘不用回来了对不对？” “那是老爷子安排的，凌镜缘一定会回来。” “怎么可以这样？”乔芳名浅浅喝了一口咖啡，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自己弟弟说：“弟弟，你叫乔雨快点回来，这一次的事情办成，你们家下辈子都不缺钱花。” “谢谢大姐。” 凌城远能听到对面乔芳名弟弟的声音。 得到满意的答案，乔芳名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婉柔如水，百依百顺，看都不看限量款包包，而是热情的为凌城远选东西。 “老公，你看看这块表，和你最喜欢的那块一样，你那块已经翻新过一次，应该换一块新的。” 乔芳名说完就下单，刷卡付费。 美女服务生将手表送到凌城远面前，轻轻弯腰露出一片雪白中的事业线，很巧妙的展现出所有的美好。 凌城远心想：“还真会抓机会。” 他拿起手表查看，对美女服务生无动于衷，他想要女人，不必在路边捡，有更多的娇颜花朵等待他采摘。 回到家中，乔芳名就拿出手机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乔芳名所说的乔雨。 乔芳名在电话里，教授乔雨各种勾引男人的方法，特别提醒乔雨道：“你一定要注意凌镜薇，虽然她就是一个狐狸精，勾引男人的手段却不一般，是你现在最大的竞争对手，你动作一定要快一点，你得在凌镜缘回国前得手。” 电话对面的乔雨说了什么，凌城远没听到，只是乔芳名的话，他就听不下去了。 晚饭前，凌城远打电话给凌城思，两兄弟没有聊出结果，第二天就是与天域公司签约的日子，凌城思的行动，已经不重要了。 希望明天不要出事。 凌程峰从外面进来，听到母亲教唆表妹去勾引冯穰，不但没有感到丢脸，还跑过去朝母亲竖大拇指：“妈，你这个办法好，小雨表妹出面肯定比凌镜薇女人强，冯穰肯定造就玩腻了凌镜薇。” “你别说话。”乔芳名推开凌程峰，继续教唆乔雨。 凌城远听不下去，放下看新闻的专用平板，起身上楼去准备洗漱睡觉，才来到书房放下一些私人物品，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宁邱。 “宁老哥，这么晚了还在忙吗？” “我就是劳碌命。”宁邱哀叹一声，说：“白象国那边的货全都丢了，我的人都去了那边，所以想和您借一些人。” “老哥需要多少人？” “我需要三辆油罐车，运送一些东西。” 所谓油罐车，当然不是真的油罐车，是凌城远私下控制的一些走私用车辆，宁邱竟然知道了，凌城远暗暗咬牙。 “没问题，需要我把车送去哪里？”凌城远决定只出车不出人。 宁邱的目的也是借车，他做的事情，也不放心用外人。 两人达成协议，各自挂断电话，凌城远从书房里出来，听到儿子凌程峰在打电话：“何青山那个二货，自以为追的是贞洁烈女，都不知道是多少手的破鞋了，能用破鞋换来何青山手里的东西，超值。” 第三十二章 开盘前一小时 凌程峰没有注意到凌城远，直接走回房间，还在向某位损友炫耀。 凌城远楼下看去，乔芳名还在和乔雨打电话，走进客房洗漱后，拿起被褥回到书房沙发上休息。 家里就不能有一个正经人吗？ 凌城远临睡前，又开始头痛，凌家的紫醉金迷，又能维持多长时间。 周一大雨。 顾城按时起床，整理完床铺，来到小厨房，方悦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他今天不用按照日常回家去看凌程远。 今天是与凌氏集团签约的日子。 也是他们开始收网的日子。 方悦从外面进来说：“老大，凌氏分公司的秘书来了，说要确定签约流程，他们希望尽快签约。” “来了几个人。” “来了七个人，带队的叫乔森，我还看到了大嫂的前秘书林芬。”方悦拿出平板电脑给顾城看。 方悦并没有放人进来，凌家派来的人正站在大厅里面，每个人的脸上都很焦躁。 “凌氏那边很着急的样子，白象国的事情让他们损失不小，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有没有新消息。” “凌氏的现金流出现了问题。” 方悦努力回忆了一下，继续说：“凌氏集团内的问题很多，他们为了钱，几乎无所不用其极，除了往白象国走私农产品，还有一些更脏的生意，不久前，他们好像买了一些东西，资金流几乎要断了。” “凌氏集团很大，他们做什么生意，会让资金流出问题。” “最大的生意一共三宗生意，一是往白象国走私农产品，二是半年前的一次神秘采购，三是最近对公司股票的回购。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生意，资金流并不大。” “哈。”顾城哈哈一笑，对凌家的贪婪有了更深的了解。 “今天过后他们的麻烦会更大。”方悦信心十足的说。 这时冯穰伸着懒腰从天台下来，冯穰和方悦的住所在大楼天台上的暖房内，那边布置的像个原始森林，顾城偶尔也会上去喝杯茶。 时间到六点三十分钟，有天域公司的员工来上班，乔森等人想要跟着上班的员工进入天域公司，被门口的警卫拦下，继续将他们亮在大厅内。 视屏内的乔森走到林芬面前，不知说了什么话，扬起手重重扇了林芬一个耳光，引起很多人的瞩目，天域公司的保安向前走出一步，乔森才不敢将暴行继续下去，他拿出手机走向角落处。 乔森微微弯着腰，谨小慎微的应对，看他越弯越低的腰，是被骂得够呛。 乔森挂断电话，又找到公司保安，想要进入公司，被拒绝后乔森想要硬闯，被早有准备的保安制伏丢了出去。 天域公司大厅内的事情，同时也传回了凌家。 方悦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凌城远，方悦将手机转入待机模式，让智能软件去应付交际的凌城远。 凌家本家内，老爷子恨不得摔茶杯，气的喘不上来气。 到了这个时候，凌家所有人都意识到，今天的签约不会顺利，问题出在那里，人们也心中有数。 拿到整理好的合同文件，准备出发的凌程峰心中最紧张，也更加的愤怒，他是直接负责人，如果他不能顺利签约，丢面子还是小事，在老爷子面前评价下降，他未来掌控凌氏集团的道路，会变得更加坎坷。 “一定是凌镜薇那个贱人，在暗中使坏。”凌程峰咬牙切齿的痛骂。他现在要转移仇恨，让凌镜薇背锅是最好的选择。 老爷子问坐在一旁的凌城远道：“让你和城思说的事情，你说了吗？” 凌城远说：“城思说会劝一劝。” “这个不孝子。”老爷子痛骂。 乔总监低声提醒道：“马上要开盘了，我们需要确定签约的消息放出去，如果不能签约，我们回笼资金的计划就会被打乱。” 凌程峰提议道：“爷爷，我们可以提前将消息放出去。” 凌城远摇头说：“连续两周放出同样的消息是没用，市场需要更确定的信息，如果今天不能确定签约，集团的股票会大幅回落。” 乔总监再次发言：“也许可以将消息放出去，只要确保上午收盘前涨停，我们可以在随后两天秘密减持，就算无法签约，我们也能回笼部分资金。” 老爷子不置可否，询问坐在另一边的宁邱。 宁邱明显有心事，开会时精神不集中，听到老爷子的提问，宁邱也赞同了乔总的建议，还说道：“我们与天域公司的合作，肯定会有波折，按照乔总的建议，减持一部分股票，更加稳妥。” “就按照小乔说的办。” 老爷子拍板决定，同时对凌程峰说：“你现在就出发，不管能否签约，都要得到确定的消息。” “我立刻出发。” 凌程峰拎包起身，出门口将包递给等待已久的唐秘书，已经有车队等在别墅外，凌程峰坐进车，拿出手机拨号，打给表妹乔雨。 “小雨，我现在要去天域公司，你想去吗？” “还是算了，姑姑说，女人要保持神秘感，我需要一个更巧妙的见面方式。” “我妈的话，你不能全信，冯穰就是一个色中饿鬼，凌镜缘快要回来了，你不抓紧时间，机会就错过了。就算你不能绑住冯穰，被啃几口，也不会吃亏，冯穰很有钱的，事情过后，表哥也不会亏待你。” “讨厌。”乔雨嗔骂。 “你到底来不来？” “我准备一下，你来这个地址接我。” “你不在家吗？算了，不用回答我，那是你的事情，将来是冯穰的事情。” 乔雨冷哼一声：“就像你没吃过一样。” 凌程峰到市内一家五星酒店，接到花枝招展的乔雨，才前往天域公司，他们到达时间是上午八点四十五分。 离股市开盘还有一段时间。 凌程峰见到还停留在大厅内的乔森等人，他指着人群中的林芬说：“我让你去找凌镜薇，你有去说吗？为什么没有效果。” 林芬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被开除了，滚。” “总经理，您不能开除我，我需要这么工作，求求你了。” “滚。”凌程峰立威后，拍拍乔森的肩膀说：“辛苦你了，我会和舅舅说的，不会少了你的功劳。” “谢谢程峰少爷。”乔森千恩万谢。 凌程峰整理领带，率先往入口处走去，他高傲的对保安说：“我是凌氏集团分公司总经理凌程峰，是来天域公司签约的。” 第三十三章 预计连跌 “请您稍等。”保安打电话联络方悦，汇报说凌氏集团的代表来了，他对电话应是，回头与凌程峰说：“凌经理，我们方秘书长正在开会，请您稍等一下，公司正准备会议室很快就好。” “还需要等多久？” “请稍等。”保安并没有挂断电话，一直在等消息，大概等了十分钟时间，眼看凌程峰就要失去耐心，保安才说道：“凌经理，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请把你们的证件交给我，我来为各位打印临时出入证。” 凌程峰拿出证件递给保安，乔森和唐秘书将要参加会议的人员证件搜集起来，一起交给保安打印临时入场证。 临时入场证的打印速度很快，耗时五分钟左右，并没有引起凌程峰的警觉。 拿到临时入场证，凌程峰第一次进入天域公司，他看到许多与凌氏集团不一样的地方。凌氏集团作为老牌财团，公司文化更加传统，随处可见实木办公用具，和华国文化类型的艺术品。 天域公司创建三年，公司文化更加激进清新，在公司内看不到所谓的艺术品，各种高科技产品层出不穷。 有秘书将凌程峰等人带到会议室。 凌程峰询问道：“冯总什么时候与我们见面？” “方秘书长正在开会，冯总的行程都是由方秘书安排的，需要等方秘书长会议结束，才能确定时间。” “你们到底有没有诚意？” 凌程峰勃然大怒。他就算笨，也能发觉有问题。 秘书依然温和的说：“当然有诚意，这次合作是冯总和凌女士敲定的，是公司很重视的项目。” 凌程峰眯起眼睛，感觉更不好了。 又是凌镜薇，为什么就摆脱不了。 秘书笑着离开，很快就送了茶点过来，再次请凌程峰等人稍等。 凌程峰拿出手机查看时间，九点零五分，离股市开盘竞价还有十分钟时间，凌家应该已经放出消息，他反倒不着急了，拖延时间，对他们也有好处，只要开盘竞价时间涨停，今天是否签约都不重要。 九点十五分，股市开盘竞价开始，凌程峰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查看，凌氏集团的股票公告内，都有凌氏集团即将于天域公司签约的消息。 竞价涨停。 凌程峰捏捏拳头，心中十分的兴奋。 九点二十分，秘书来通知说：“方秘书长已经开完会了，很快就会过来，冯总一会儿也会过来。” “终于要出面了吗？”凌程峰点头表示知道了，挥手让秘书出去。 凌氏集团股价涨停，给了凌程峰巨大的信心，他已经不着急签约了，也打算把开出的条件收回一点，不必让出更多的利益。 九点二十五分，浑身精英气场的方悦走进来，看过在场的人员，原本温和微笑的脸孔手链起来，冷着脸转身离开。 起身准备和方悦见礼的凌程峰，僵硬在原地，面色涨的通红，缓缓坐下时，心中将方悦全家问候了一百万遍。 又过了几分钟，冯穰率先推门进来，正拿着手机与人通话：“凌姐，今天很忙吗？我还等你过来签约，我哥没有时间的话，我派车过去接你。” “什么？你不负责管理凌家的分公司了吗？” 冯穰疑惑的看向会议室内的众人，眯起眼睛心中不悦，全都表现在脸上，他转头问方悦道：“这些都是什么人？既然凌姐不来，放他们进来做什么？” 凌程峰听到冯穰的话，更加确定，凌程峰是靠女色勾引了冯穰。 凌程峰快速起身，就算他信心膨胀，也要尽量促成签约成功。 “冯总，我是凌氏集团的代表凌程峰，以后会全权负责与贵公司的合作，我们在分公司见过面的，就在几天前，您去分公司的时候，我当时就在门外。” 凌程峰语气讨好，心中用刀子捅上冯穰一百刀，他已经开始在心中策划，等到签约后，就要想办法将天域公司的产业都侵吞掉。 “你就等着流落街头吧！”凌程峰心中各种暗恨。 冯穰对凌程峰的好意视而不见，大声训斥方悦道：“既然凌姐不来了，就不要签约了，找保安，把这些人请出去。” “冯总，您等一下。”凌程峰真的急了，他绕过办工桌走到冯穰面前，说：“冯总，我看过您的委托，是一份很急的加工合同，在本市，只有我们公司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质量完成这份合同。” “我们凌氏旗下企业的加工能力，是本市最强的，没有之二，与我们合作，一定能为贵公司带来巨大的利益。在合约方面，我们可以做出让步，这是我带来的资料，请您用五分钟时间，看一看，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凌程峰一口气把话说完。 冯穰无动于衷的反问：“你觉得，我像是一个缺钱的人吗？方秘书，请他们出去。” “等等。”凌程峰再次拦住冯穰，他也是真的急了，连谈都不谈就被人拒绝，他的面子也不用要了。 “冯总，您需要什么条件，只要凌家能够做到的，一定会全力满足，请考虑一下，我们这一次合作，绝对是双赢。” “你能给我什么？” “凌镜薇能给你的，我们可以提供更好的。” “哈，你觉得凌姐给了我什么？你就在这里说能给我更好的，滚出去。”冯穰蔑视的看着凌程峰，心中好笑，这样的对手太傻了。 “冯总，您听我说。” 凌程峰想阻止冯穰离开，被方悦带来的保安拦住，一行人被强行送出天域公司，凌程峰赖在地上不肯走，被两名保安抬着丢出去。 就在凌程峰被丢出天域公司的同时，有人在股市里抛售凌氏集团的股票，直接将凌氏集团的股价从涨停砸到跌停。 瞬间天地板，让凌氏失去抛售股票，回收资金的机会。 砸死的跌停板的卖盘，顾城控制的只有一小部分，更多的是散户恐慌出售，凌氏集团想要挽救股价，需要投入更多的资金，而现在凌氏最缺的就是资金。 天域公司紧急发布公告，否认与凌氏集团签约的事情。 方悦对等在办公室里的顾城说：“按照过往案例，凌氏的股票，最少连跌三个跌停板，如果让人去凌氏查账，发现他们的财务问题，连续跌停一周，都不是不可能。” 顾城对方悦竖起大拇指。 第三十四章 别墅随意选 凌氏集团股票跌停，整整一天都未能打开。 凌家所有人都慌了。 老爷子无法继续装深沉，他将灰溜溜回家的凌程峰痛骂一顿，命令乔总监尽快将集团的财务缺口补齐。 乔总监连连点头，满头冷汗。 “有问题吗？”老爷子大声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说话还在遮掩，有问题就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老爷子，集团公司的账上已经没有流动资金了，还有几笔银行贷款和融资到期，如果不能短时间内回笼资金，公司运行都会出现问题。” “账上不是有一笔钱吗？” “那些钱。”乔总监看向凌城远。 钱被凌程峰拿去回购股票，乔总监舍不得外甥，就看向妹夫，希望凌城远出面为凌程峰解围。 “凌城远，你给我解释一下。”老爷子看向凌城远。 “父亲，是我做主将集团的钱超额回购股票了，是我考虑不周，我会尽快想办法回笼资金的。” 凌城远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跪下请罪。 凌程峰也跟着跪下，磕头说：“爷爷，父亲也是为了家族利益，不是故意损害家族利益的，求您原谅父亲。”他没敢承认是自己的错，顺势把责任推给父亲。 凌城远知道儿子的性格，并不觉得奇怪，他生的儿子就这么怂。 乔总监劝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还是想办法解决问题，我们的那一批货，如果能够顺利出货，就能把资金缺口补上，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快速的将钱洗出来，转入公司账目。” “宁律师，你那边怎么样？” 宁邱再次被唤回神来，整理完思绪后说：“我这边正在安排出货，顺利的话，明天资金就可以回笼，要洗出来需要一周时间，如果加快速度的话，洗钱的消耗会大很多，大概二成左右。” “这么多，以前都是七分。”老爷子问道。 “那是因为，我们用的是自家旗下的公司洗钱，如果用其他的渠道，二成消耗是最少的，无法再少了。” 宁邱说的大家都懂，但是损失这么多钱，还是不甘心。 “都是因为凌镜薇，要不是那个女人，公司不会遇到这样的危机。”凌程峰剑指罪归祸首，把所有责任都转移到凌镜薇身上。 凌城远没有说话，他也觉得凌镜薇过分了，他都已经表示出善意，只要凌镜薇不捣乱，就会给她，该给她的，没想到凌镜薇还是不肯妥协。 “去把他们带回来。” 老爷子所说的，是将凌镜薇一家都带回来。 凌城远说：“签约没有成功，他们不会过来的。” “抓回来执行家法。”老爷子现在心中狠透了凌镜薇一家。 宁邱提醒道：“之前发生了绑架案，警方正在暗中保护凌镜薇，我们派人过去也无用，必须想其他的办法。” 凌城远也劝道：“父亲息怒，还是想一些其他的办法，不如叫乔森和唐秘书进来，说一说当时的情况。” 凌程峰述说情况时，不断强调自己的遭遇和委屈，所有的责任都是别人的，凌城远不相信凌程峰的话。 乔森和唐秘书被叫进来，将冯穰将他们赶走的情况说了一遍。 两人站的角度不同，说话时尽可能站在凌程峰的角度，乔森强调冯穰的嚣张态度，唐秘书强调冯穰的道貌岸然。 “冯穰称呼镜薇小姐薇凌姐，十分的亲密，一看就知道关系不一般，冯穰也说了，没有镜薇主持，他是不会和我们签约的，这份合同是和凌镜薇单独签订的合同。”唐秘书话多，说到这里，发觉不对，不敢再说下去了。 在场众人听了唐秘书的话，都想到一个解决办法，就是让凌镜薇回来担任分公司总经理，这样就能和天域公司顺利签约，稳定股价。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乔总监最先说道：“我看不如。” 凌程峰立刻打断舅舅的话，大声说：“不行，不能让那个女人回来，我就不信了，没有她我们还渡不过眼前的难关。” 以往，老爷子会考虑凌程峰的建议，这一次老爷子看向了凌程远，长子坐着不说话，他就又看向乔总监。 作为凌氏集团财务总监，乔总监都快被钱逼疯了，他继续一些钱填补空缺，才能继续将他挪用私吞公款的烂账掩盖住，此时，也顾不上维护外甥，考虑妹妹的面子了。 乔总监提议道：“我们可以让凌镜薇回来，等到签约成功，合同开始执行后，再把凌镜薇换下去。” 他说着过河拆桥的话，谁都知道，凌镜薇回到分公司，就不容易被换下去。 “我反对。”凌程峰大声反对。 “我赞成。” “我也赞成。” 凌城远和宁邱一起表示赞同，老爷子开始考虑这种可能性，凌程峰急了，他刚刚接手分公司不久，不到一个月就被换下，凌镜薇复职，就是在扇他的脸。 啪啪打的脸痛。 如果凌镜薇复职后，与天域公司签约成功，他的脸会被打得更狠。 凌程峰耳边仿佛听到啪啪啪的声音，他愤然起身，感觉眼前发黑，一阵眩晕向后摔倒下去，乔森和唐秘书一起跑过去扶住凌程峰。 “程峰少爷，快叫医生。” 唐秘书大声呼救，她也趁机陪着凌程峰离开是非之地，面对凌家的实权高层，唐秘书亚历山大。 凌程峰被人送走，剩下的人，讨论速度加快很多。 “让凌镜薇复职，只要她完成这一次与天域公司的合同，我可以既往不咎，月海湾产业中的三栋别墅，任由她选二栋，一栋别墅给她，一栋别墅给城思。城远，你不要亲自去，让下面的人去一趟。” “我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老爷子挥挥手，凌城远和乔总监起身离开，宁邱留下来与老爷子说一些事情，他们要讨论如何出货，如何洗钱。 凌城远出门，看到等在门口的乔森，又看看一起出来的乔总监，他招手让乔森过来，当着乔总监的面，将老爷子交待的任务交给乔森去做。 乔总监点头微笑。 第三十五章 选择 顾城在天域公司等待股市收盘，确定凌氏集团的股票无法打开跌停，他从卧室里取出一根橡胶防暴棍和六支电击飞镖，开着他的电动汽车，先到超市买了一些熟食，返回凌城思的工厂。 现在凌镜薇全家都住在工厂二楼。 将车停在院内的车位上，工厂还没有下班，厂房外的换气风扇发出振鸣声。顾城拎着食物上楼，推开门就看到王梅双手堵着耳朵，蹲坐在房间角落里，不准许任何人靠近，凌城思和凌镜薇担忧的站在不远处，试探着接近王梅。 凌城思再次试探着靠近，王梅立刻尖叫呼救，凌城思急忙退后。 顾城担忧的看看玻璃，王梅这样尖叫几次，这里的玻璃全都得粉碎，他将凌镜薇拉开一些，问道：“找心理咨询师了吗？” “没有。”凌镜薇轻轻摇头，担忧的看向母亲。 “也没有去医院吗？” “妈妈不肯去。” “这样不行的。”顾城拿出手机打电话。“方悦你过来一些，我岳母王梅需要心理疏导，这方面你专业。” 顾城挂断电话，凌镜薇疑惑的问：“你之前说的心理专家，就是方悦。”她见过方悦，知道是一位干练的女士，没想到还是一位心理专家。 “方悦是最好的战地心理疏导专家，我和冯穰以前在部队里，每次结束战斗任务，都是由她为我们进行心理疏导，北冥也接受过方悦的疏导，我们得旅行计划，也是在方悦的建议下，才开始制作的。” 凌镜薇还有些犹疑，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顾城。 在等待方悦来的时间里，工厂内响起下班铃声，工人们收拾工具先后下班，也许是知道老板家里有事，只有一名股长上来与凌城思打招呼。 凌城思下楼巡视后，与值班门卫，一起将大门关闭。 凌城思回到楼上，王梅的状态好了很多，已经不在捂着耳朵瑟缩，她看到凌镜薇和顾城站在一起，她立刻斗志昂扬。 “你这个废物，离我女儿远一点，我们会搬到这种地方，都是因为你。” 王梅满血复活，骂起顾城来声音洪亮，完全不像有心理问题。 因为王梅一整天的表现，让凌镜薇和凌城思吓坏了，没有反驳王梅的话，凌城思扶住王梅嘘寒问暖，凌镜薇拉拉顾城，暗示他忍一忍。 “我不生气，习惯了。” 顾城忍了王梅三年，王梅的谩骂，无法让顾城有丝毫情绪波动。 心如止水。 或者说王梅的态度，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谢谢你。”凌镜薇主动牵起顾城的手，准备拉着顾城出门，离母亲远一点。 王梅快步跑过来拦住门，指着顾城的鼻子说：“就是因为你，才害我们搬到这个破地方来，又小又脏又吵，你如果不能做出补偿，就立刻和镜薇离婚。” “妈，你别闹了。”凌镜薇受够了母亲这一点。 “你都护着他三年了，他是一个男人，难道要你养他一辈子。” 眼看王梅越说越难听，顾城说道：“房子的事我会补偿的，我明天就去找房子，不会比原来的房子小。” “必须是别墅，房产证上要写我家镜薇的名字。” “妈，你少数两句。” 顾城笑笑说：“都好。”这时顾城收到一条信息，方悦已经到门外，他与凌镜薇说了一声，出去将方悦接进来。 看到方悦，王梅厌恶的皱起眉头，在她心里冯穰身边的女人都是狐狸精，都是抢凌镜薇的男人。 方悦走上前，牵起王梅的手说：“阿姨，好久不见。” 顾城每次看到方悦给人做心理疏导，都觉得很神奇，方悦有一种超能力，她三言两语就能让人放下戒心，将心里话讲给方悦听。 方悦扶着王梅回卧室，做手势让凌镜薇进去帮忙。 外屋剩下顾城和凌城思两人，他们一起走到外面，凌城远点燃一支烟，顾城将凌氏集团的情况与凌城思讲了一遍，总结说：“凌家应该会请镜薇回去主持分公司，不要轻易答应，凌家现在需要镜薇，他们给出的不是恩赐，而是你们应得的报酬。” 凌城远重重吸了两口烟。常年被老爷子欺压，他的心理压力很大。 顾城又将凌家的问题详细说了一遍，强调道：“凌家需要天域公司的合同救命，这一次我们可以要分公司三成的干股收益，他们拖的时间越久，我们的要价就可以越多。” 凌城远又重重吸了口烟，掐灭烟头，放进挂在墙边的烟灰缸里。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我的渠道。” “你想不想知道，凌家的秘密生意，经营的是什么？” “您知道吗？”顾城查了很久，都没有信息，没想到凌城思知道内情。 凌城思视线投向远方，回忆着在家族中的一切，在那个家里面，亲情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无时无刻不存在的竞争，让凌城思压抑的喘不过气起来。 哪怕有一点点亲情，他也不会退出竞争，到外面开一家小工厂，也不会准许女儿招婿，退出凌家第三代的竞争。 事实证明，凌家没有亲情。 “凌家一直在走私艺术品，有从国内运出去的，也有从国外运进来的，你查到的秘密交易，就是这件事情。” 顾城挑眉头，第一时间思考，如何针对。 凌城思继续说：“他们最近会出货，我听说，就在前天，凌家的法律顾问宁邱接手了一家锂电池公司的管理权，正准备将一批锂电池出口到白头鹰国。” “谢谢岳父，我会安排的。” “你也是为了镜薇，我们都是为了镜薇。” 顾城没有回避凌城思，拿出手机打给冯穰，将情况说明后，委托冯穰在本地论坛上留言，将凌家的生意透露刘晓明。 电话对面的冯穰问：“老大，我们这算是认同刘晓明了吗？” “并没有，只是我们需要刘晓明，帮我们打击敌人，明天继续砸停凌氏的股票，然后把凌氏的财务情况泄露出去，把凌氏的股票直接砸到底。” “是，老大。” 顾城开着免提，让凌城思听到了所有内容。 凌城思伸展臂膀，做出选择后，他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顾城邀请凌城思去喝一杯，两人正准备回屋，就看到一辆银白色轿车停到大院门外，一个男人下车，走到门卫室窗外，与值班的门卫打招呼。 顾城认出这个人，是跟着凌程峰一起到天域集团的乔森，应该是凌氏内部的重要干部。 第三十六章 换个说话算的来 “二姥爷，姑爷，我是总部财务科的乔森。” 乔森拿出烟递给凌城思和顾城，态度十分的谦卑，与他在财务科时，趾高气扬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凌城思见过乔森，他的工厂会接一些来自凌氏集团的订单，完成订单后，结算时，没少被姓乔的刁难。 凌氏集团财务科，半数姓乔，半数姓凌。 “乔股长，好久不见。”凌城思没接乔森的烟。 顾城转身走开，进屋查看王梅的情况，方悦借助王梅对凌镜薇的爱，让王梅打开心扉，帮助王梅发泄出心中的恐惧，王梅痛痛快快的骂了顾城所有远古的亲属，然后抱住凌镜薇大哭，让凌镜薇和顾城离婚。 王梅好不容易睡下，方悦和凌镜薇一起退出房间。 “阿姨已经没事了。” “我妈能骂顾城那么长时间，肯定是好了。” 看到顾城进来，方悦将情况说了一遍：“老大，阿姨的情况好转了一些，但还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修养，这里的环境还是不行。” “家里现在不安全。”凌镜薇为难的说。 方悦提议道：“老大，公司在半山有一栋别墅，随时可以入住。” 顾城摇头说：“已经麻烦你们很多了，我明天去看房子。” 送走方悦时，凌城思和乔森还在外面说话，凌城思就没打算让乔森进屋，看到方悦走出来，乔森震惊的烟掉在地上。 “方秘书长？”乔森想上前与方悦打招呼，被凌城思拦住。 “这位是天域公司的方秘书长。”乔森情绪激动，他如果能与方悦说上话，也许能立下一件大功。 “我知道。”凌城思让开一些，就这么看着乔森。 “哈哈。”乔森尴尬笑笑。没敢迈出去一步，他现在跑去与方悦说话，就别想在和凌镜薇说一句话。 送方悦离开，顾城低声提醒凌镜薇道：“上面那个人叫乔森，是凌氏集团财务科的人，应该是来找你回去复职的，千万不要答应，就算老爷子亲自来，也要拿到足够的收益。” “嗯。”凌镜薇轻轻点头。 乔森陪笑着上前，递出名片说：“镜薇小姐，姑爷，我是总部财务科的乔森。” “有什么事到里面说。”凌镜薇抬抬手，请乔森到客厅里说话。 顾城与凌城思说了一声，像以往一样出门，他开着车返回嘉华小区外，到夫妻店吃了一碗热面，然后才返回天域公司。 凌城思的工厂这边，凌镜薇听了乔森说出的条款。 “老爷子说，只要您回公司上班，可以既往不咎。”乔森劝道：“镜薇小姐，您也是凌家人，公司需要您，如果能够顺利完成合同，老爷子答应回复您的继承权。” 关于继承权的话，是乔森瞎编的，只要把凌镜薇忽悠回公司，他说的话全都可以不算数。 凌镜薇摇头说：“乔先生，请你回去与老爷子、大伯说，我不会回分公司的。” “镜薇小姐，有条件可以和我说。” 凌镜薇再次摇头：“你没有和我谈判资格，回去和大伯说，换一个真正有分量的人来。” “镜薇小姐。”乔森哀求道。 “请了。” 凌镜薇温和又不失强硬的赶走乔森，她长出一口气，整个人虚脱在沙发上，让她与整个凌家对抗，还是有心理压力。 凌城思泡了一杯菊花茶过来。 “谢谢爸爸。” “我们应该谢谢顾城，没想到，他有这样的能力。” “可惜，妈妈完全看不见。”凌镜薇喝着菊花茶，胃里暖暖的，心也暖暖的。 凌城思说：“我觉得顾城很不错。” “爸，别说了。” 凌镜薇将头埋在膝盖里，心中五味杂陈，凌城思起身倒了一杯温水进屋，放在王梅一边的床头柜上。 日落。 乔森赶回凌氏集团总部，将情况汇报给财务总监乔明。 “大伯，凌镜薇不愿意和我谈判，让我们派一个说话算的过去，她嫌我们给的少，肯定会开出更高的要价。” 乔明揉揉眉心。 “大伯，对不起，是我无能。” “和你没关系，是凌家人太小气了，你先回去吧。”乔明挥手驱赶乔森离开，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凌城远。 “我看还是你亲自去，换下面的人不行的。” “我知道了。”凌城远的回复过于简单，乔明并不知道，此时凌城远已经脸色铁青，凌家即将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老爷子在书房内来回走着，要背弓着，像一只准备战斗的老狗。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很稳妥吗？”老爷子气急败坏，作为凌家合作者的宁邱，首次垂下头，不敢直面老爷子的眼睛。 “为什么要修改出货的渠道，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宁邱解释说：“这段时间警方加强了稽查，原本的出货渠道不安全，所以我才考虑更换一条渠道出货，我出货前，已经和内线打过招呼，那边承诺放行，没想到市刑警队突然稽查在逃犯，将我们的货全扣了。” 老爷子追问道：“能不能把货追回来？” 宁邱痛苦的摇摇头，那些货里面，也有他的股份，他将大半的家产都赔进去了。 “一定要想办法把货追回来。”老爷子停下来，对凌城远说：“打电话给老曹，问问他，有没有可能把货追回来。” 凌镜薇说：“我问过了，老曹说，刑警队扣下的货，已经转交给缉私督办，他没有办法插手。” “真是废物，平时拿着钱，办事的时候就躲。” 老爷子破口大骂，毫无家主的沉稳气度，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刚才老乔打电话过来干什么？凌镜薇那边的事情办妥了吗？” 凌城远心里发苦，糟心的事情都凑到一起了。 “镜薇不同意，她要我们派个说话算的人去，我明天会去一趟。” “谁给她的胆子。”老爷子所有的怒火，都转移到凌镜薇身上，他用拐杖杵地说：“明天让，凌琦过去，听听她开出的条件。”老爷子咬咬牙，“如果条件不过分，就答应下来，务必拿下与天域公司的合同。” “是，父亲。” 老爷子冷哼一声，又骂了一句：“忘恩负义。” 第三十七章 蝙蝠侠 顾城回到天域公司，看到大楼下面的警察还没有撤走，那位刘晓明队长，做戏有始有终，是个虚伪到太平洋的女人。 因为某些主观原因，顾城以为刘晓明是黑警。 顾城回到办公室，处理完今天的工作，打开电脑登录本地论坛，刘晓明果然留言道谢，她询问顾城是如何得到线索的。 顾城没有回复，把刘晓明晾在论坛上。 方悦笑着说：“凌家这次损失很大，我通过内线打听到，他们这一次出的货，很多都是国宝级的，一旦定罪，枪毙都不过分。” “凌家不会放弃的，盯紧一些。” “我立刻安排。” 方悦离开后，顾城再次看向电脑，论坛上又有了新的留言，刘晓明再次请求见面，顾城本想按照传统不理会，但是刘晓明发送了一个链接过来，说是一件案子的电子卷宗，密码是老朋友的忌日，就是田军殉职的日子。 顾城傻了才会点开链接，里面百分之百有追踪软件。 “草莓园灭门案？” 顾城读出链接标题，切换界面登录黑网，搜索草莓园灭门案。 公共网络里被封杀的信息，在黑网上十分容易得到，顾城很快就找到了草莓园灭门案的资料。 灭门案并不是发生在本市，而是发生在临近的a市。 案件发生在半个月前，a市郊区草莓种植园园发生火灾，其中一家草莓种植园的承包者，全家五口被烧死在家中。 警方最初对外公布是线路老化引发火灾。 经过现场勘探后，发现这家五口人，在火灾发生前已经死亡，警方一直在追查这家人的社会关系，还没有锁定嫌疑人。 刘晓明等待了一会儿，发觉链接未被人点开，就又发了一段信息到论坛上。 原来，今天刘晓明在查获的非法艺术品里，发现了一件属于草莓园受害者一家的玉器。 警方是从死者女儿的网络空间的照片里，确定了死者家中的部分财物，其中就包括这件玉器，说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小女孩拍照后拿到网络上炫耀，很多留言者说是假货，警方最初并没有关注。 刘晓明知道这些，是因为参加了警方的内部研讨，看过其中的部分资料。 刘晓明希望从顾城这里得到信息，既然顾城知道走私艺术品的线索，也许能知道一些非法艺术品的来源，并追踪到草莓园灭门案的凶手。 顾城很同情，被害者一家。 可是这件案子，顾城是第一次听说，完全没有头绪。 顾城看过受害人全家的合影，其中最小的二胎才五岁，为了钱杀人全家就太过分了，他叫来冯穰，询问在a市的人员情况。 这三年时间里，顾城收拢爪牙，在等待凌镜薇许愿的同时，就是发展商业半途，在黑道上没有大的布局，只在本市培植了一些眼线。 冯穰说：“我们在那边，有一家合作的工厂。” 顾城摇摇头，那边的外聘人员，不适合参与调查。 顾城闭上眼睛，脑筋急转，在记忆中寻找合适的人选，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田军，可惜这位老人已经殉职，有几个在警方的内线，通传消息还可以，办案能力实在是差了些，还不如刘晓明这个黑警。 顾城到现在为止，还觉得刘晓明是黑警。 他又看看案件卷宗，原来黑警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这就是人性中的闪光点吗？ 冯穰探头看看论坛上的内容，对案情有了一些了解，他提议道：“我们也许可以雇佣私人侦探，让a市那边的私人侦探和刘晓明接触，让这个人替代我们。” “漏洞太多。” “可以说换了新人，她不也是新人吗？” 顾城依然摇头，漏洞还是太多。不想暴露的最好方法，就是与刘晓明保持距离，一边利用刘晓明的警察身份，一边收集刘晓明的犯罪证据。 只要确定刘晓明与田军殉职有关，顾城会毫不犹豫的送她进去。 冯穰提议道：“我去和她接触。” “不要胡闹，现在考虑的问题歪了。”顾城将冯穰天马行空的思维拉回来，他们现在要做的不是与刘晓明接触，而是怎么寻找灭门案的线索。 冯穰提议道：“老大，我和方悦一起过去，肯定能找到线索，不如交给我们。” 顾城挑起眉角，这是一个不错的选项，冯穰和方悦的才干不容置疑，有些方面比顾城还要优秀。 顾城按动呼叫按键，方悦走进来问：“老大，你找我。” “你先看看这件案子。”顾城将电脑转过去给方悦看，冯穰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他很久没有战意澎湃了。 方悦看过案件详情后说：“可以查一查。” 方悦这么说，就是有希望，平时她就不会将话说死，不说给出肯定的回答，遇到意外才能变通。 “老大，我这就去准备。”冯穰跳起来，就要去收拾行李。 顾城叫住冯穰说：“这次的案子，由方悦全权负责，你得留在本市，凌家的事情还没有完，后面还需要你。” “老大，您不是都安排好了吗？” “以防万一。” 方悦领命退出，丢下颓废枯萎的冯穰，躺在沙发上耍赖。 与此同时，刘晓明失望的关闭论坛窗口，对方不肯与她深入接触，看来也对师傅田军的死有所怀疑。 刘晓明很想告诉对方，只有他们通力合作，才能找出真相。 但对方就是不出面，当初田军告诉她论坛的秘密后，和她分享过很多线索，只是一直没有将她介绍给对方。 有一次刘晓明问师傅，论坛上提供情报的人是谁。 田军压低声音神秘的说：“是蝙蝠侠。” “我信。”刘晓明当时咬牙切齿的点头。她相信师傅生前，已经发现了对方的身份，然后又全部隐藏了起来，到死都在保守秘密。 “为什么不相信我？”刘晓明苦恼的将头抵在办公桌上。 就在刘晓明关闭电脑，拿起背包准备结束加班时，一名值班警员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刘队长，市内黄金大厦出事了，黄副局打电话指名让你过去。” 第三十八章 案情 刘晓明在路上了解了一下案情。 黄金大厦位于本市中心区域，曾经是本市第一高楼，承载着一个时代的发展记忆，黄金期过后，这栋大厦里集中了大量的网络销售公司，走廊和楼梯间里面经常堆满各种各样的货物。 今天晚上，黄金大厦二十一层发生火灾，可以确定是有人纵火，大厦内的消防系统被人破坏。 原本会造成巨大损失的火灾，因为二十一层某家网店，进货一批车载灭火器，用五十瓶干粉灭火器将大火扑灭。 在人们清理火场时，人们发现在起火点附近的办公室里，有一具女性尸体。 大厦保安立刻报案。 刘晓明赶到现场是，看到铺满干粉的走廊，地面脚印杂乱无章，现场足迹被彻底破坏，提前到的警员拉起警戒线，隔离了整条走廊，发现尸体的办公室门关着，确定那边的现场没有被破坏。 “队长，现场足迹都破坏了，要不要进去。” “找一台大功率吹风机过来，将走廊对面的窗户和打开。” 属下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刘晓明说的去做，吹风机到位，拍照后开足马力，将铺在地面的干粉吹开。 腾起的干粉，再次弄的视线不清，刘晓明戴着眼镜和防尘面具缓缓前进，干粉被吹起后，露出一些模糊的脚印。 这些脚印是干粉落地前留下的，类似于指纹提取。 刘晓明确定了第一个足迹后，就将拍照的任务交给下属，她退出去，等着干粉再次楼下，才进入发现尸体的房间。 尸体不见了。 “尸体呢？”刘晓明转头怒视提前到场的警员。 警员也懵逼了，他之前确认过尸体的位置，还拍照传上警用网络。 “我拍过照了，尸体刚才还在这里。”警员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刘晓明看。 此时的现场，完全不一样，不但尸体不见了，现场也被砸得乱七八糟，刘晓明快步走进办公室来到敞开的窗口，探头往外看去，地方没有坠落物。 尸体没有被丢下去，难道上天了。 刘晓明抬头看向上方，看到一个黑影被拖上天台，她大喊一声外外跑，一口气冲上楼顶，她在这里看到一根链接到附近大厦的滑降绳，嫌疑人和尸体都不见了。 警方迅速行动起来。 一直到天亮，都没有抓到嫌疑人。 刘晓明熬出一双黑眼圈，两眼内布满血丝，通红的吓人。 与刘晓明的眼睛相反，凌氏集团的股票绿的丧心病狂，在趋势大好，三百多支股票涨停的情况下，凌氏集团的股票一支独秀，只有一支股票跌停，就是他。 凌家陷入前所未有的绝望。 凌城远打算亲自去找凌镜薇，老爷子坚决反对说：“让凌琦去就够了，不用你亲自去，谁给她的胆量忤逆我。” “父亲，大局为重。” 想想好笑，以前都是老爷子让别人大局为重，让别人牺牲自身，这次轮到凌城远劝老爷子大局为重。 “绝对不行。” 老爷子气的头晕，听到凌城远还要劝，将怒火都转移了回来。 “既然你不想让凌琦去，就让凌程峰去，你不许去。” “父亲。” “不要说了，就这么决定了。” 老爷子怒火攻心，让乔明去通知凌程峰，又让宁邱将凌城远扣住，让他不能去阻拦凌程峰出行。 “父亲。”凌城远焦急万分，焦躁的坐回去。 宁邱拍拍凌城远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劝道：“老爷子做的决定不会错，你安心等着好了。” 凌城远心中鄙视：你也变了。 宁邱低头无奈苦笑。他也是没办法，这次出货被警方缴获，半数身价都丢了进去，连带着凌家也损失了很多。 做错事，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乔明从外面回来，说凌程峰已经出发，同行的还有一队保安。 凌城远责备的看向乔明，乔明微微摇头，表示他也没办法。他也是人在矮檐下，集团财务缺口越来越大，他这个财务总监亚历山大。 想想可笑，在场的人，竟然都寄希望于一个从前看不起的女人，既然寄希望于对方，为什么要派凌程峰过去，真的打算把事情办成吗？ “完了。”凌城远心中哀嚎。 凌程峰带着人来到凌城思的工厂，直接命令车队堵住工厂大门，将一辆出货的货车堵在大院内。 凌城远快步从楼上下来，凌镜薇和王梅也跟了下来。 凌程峰在保镖的护卫下，得意洋洋的走进工厂，没有看到顾城在场，他胆子大了不少，独自走到了人群前方。 “二叔，镜薇妹子，二婶，看看你们住的地方，噪音大，污水横流，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连猪窝都不如。” 凌程峰夸张捂住鼻子，嫌弃的看着四周。 王梅羞愧的满脸通红，她也不想住在这样的地方，比原本住的地方还差，她往后退了一步，四周寻找罪魁祸首顾城，心里想要将顾城大骂一顿。 凌城思脸色阴沉。 凌镜薇拦住要发怒的父亲，走上前说：“凌程峰，让你的人把路让开。” “凌镜薇，我只你哥，你给我放尊重一点。”凌程峰横眉冷目，怼完又换上笑脸，说道：“爷爷让我来看看你们的情况，凌家人怎么可以住在这样的地方，爷爷说月海湾的三栋别墅，你们可以挑两栋居住，作为镜薇回来担任分公司副总经理的福利，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爷爷现在很生气，能有这样的待遇，还是我求情得来的。” 凌程峰果然像凌城远猜的那样，将开出的条件削减了大半，趾高气扬，一幅我在施舍你的屌样。 凌镜薇压下心中的火气，说：“我不需要你的好意，你可以和爷爷说，我不需要他的原谅，我可以不回凌家，反正凌家也没有我们的位置。” 凌程峰有些慌，但表面上还十分镇静，说话也更加的嚣张。 “你别不知好歹，要不是我求情，爷爷就要将你抓回去执行家法，要不是我求情，来的就不是我，而是宁叔。你只要乖乖回公司上班，我可以既往不咎，让你坐稳副总经理的位置，管理与天域公司合同的生产环节。” 凌程峰话说的狠，最后还是后退一步。 凌镜薇不为所动，凌程峰继续叨叨：“你除了回家族，还能指望谁？你那个废物老公吗？他连给你一个像样的住处都做不到，现在又消失不见了，是不是又拿着你给他的钱去花天酒地了。” 说到这里，凌程峰看到凌镜薇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如春光灿烂，凌程峰回头前听到顾城的声音。 “谁说我不能给镜薇一个家，我房子都买好了，今天就可以搬过去。” 第三十九章 向敌人开炮 顾城拎着一箱牛奶，绕过堵在门口的车走进来，凌家的保镖没有阻拦顾城，而是将顾城半包围在中间，同时有效的保护凌程峰。 “凌程峰，好狗不挡道，你拦住路了。” “废物，你敢骂我？” 顾城向凌程峰勾勾手指，道：“少逼逼，够胆过来和我单挑，我让你一只手。” 凌程峰冷笑道：“我看你才是怕了。”他记起顾城给他的侮辱，在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指着顾城命令道：“给我废了他，我要让他彻底变成一个废物。” 这次跟凌程峰来的，都是凌家保镖中的精英，是凌程峰专门调出来的。 别看凌家内斗激烈，对家族内部的人吝啬小气，还会想尽办法压榨，对这些外人却是极好的，高新高福利。一些高级职员的待遇，比凌镜薇这个孙女都好。 按照老爷子的观点，这些人可以为凌家赚钱，又不会分走凌家的财产，当然是极好的。 收到命令，立刻有三名保镖围攻向顾城，想要一击将顾城制伏。 “住手。”凌镜薇大喊住手。 在众人看来，顾城只是体格好，上次顾城抓到凌程峰是耍小聪明，并不是真本事，这次面对真正的高手，顾城就不够看了。 所有人都以为顾城会被人按在地上打。 凌镜薇不忍心的闭上眼睛，凌程峰的嘴巴却张成了o型，就看顾城缩了下身体，将手中的牛奶箱，往前方的保镖砸去，在保镖躲避的瞬间，从保镖身边绕了出去，不等其他保镖围堵过来，顾城已经快跑几步，跑到了凌镜薇身边，拎着的牛奶完好无损。 “顾城，有本事你别跑。”凌程峰急忙往保镖身后缩。 顾城跑过时，没理会凌程峰，抬手竖起一根中指。 “给我上，废了他。”凌程峰气急怒吼。 凌城思走过来挡在前面，保镖们冲上前几步停下来，不敢冲撞凌家的二爷。别看凌城思让出继承权，他当年的积威还在，现任继承人的大爷，也很关照这个二弟。 “老东西，你想死是不是。”凌程峰收起所有的恭顺礼貌，对凌城思破口大骂：“我才是凌家未来的继承人，你立刻给我滚开，不然，等我继承凌家，你这个破工厂，别想拿到一份凌家的订单。” “连这个老东西，一起废了。” 凌程峰指挥保镖们行凶，很多人都犹豫不决，他们需要考虑后果。时候凌程峰肯定没事，动手的人就不一定了。 “废人他们，每人十万。”凌程峰开出高价，立刻有两个动心的保镖，亮出警棍的向凌城思走过来，很虚伪的说了声：“得罪了，二爷，我们也是听命行事。” 两人才举起手中的警棍就倒飞回来，砸在地上，握着胸口抽搐。 这时顾城捡了一根扫把回来，他就是用扫把杆将两人打飞的，打飞了最近的敌人，顾城抬腿将杆上的竹条踹下去，在手里耍了一个棍花。 “可惜了一根白蜡杆，上面的疖子太多。”顾城手里的杆子，怎么看都不直。 顾城将白蜡杆横在胸前，对保镖们勾勾手指说：“谁想要废了我，尽快一起上，我给你们一个体验学习的机会。” 保镖们没有立刻动手，他们都算是格斗好手，自然看的出顾城刚才打飞人的技巧，绝对是一个用棍的高手，正面击中人胸前的神经组，让两人失去战斗力，还不至于伤重，分寸准头拿捏的十分精准。 “没想到，姑爷还是一位高手，在下石生，讨教。” 一名精悍的保镖走出来，单手拿着一根警棍，又从同伴手中接过一面防爆盾，摆出武警常规格斗姿势。 看来是位退役武警。 顾城手中长棍前指，棍尖轻微上挑，摆出刺刀突刺的姿势，精神锁定石生，随时准备突刺。 将防爆盾竖在身前的石生，额头冒出冷汗，他的感觉中，盾牌挡不住顾城的长棍，质押顾城出手，他很可能喉骨碎裂，痛苦而死。 就算顾城不杀他，长棍点在身上，肯定骨折。 “石生，废了他，我给你十万元奖金。”凌程峰挥拳加油。 石生心里苦。这不是钱的事儿，他是真的打不过顾城。 顾城瞥了眼凌程峰，没有为难这个拿工资的哥们，他缓慢压下攻击的欲望，向左侧移动半步露出破绽。 石生怒吼一声，用盾护住要害，向顾城扑杀过来。 顾城长棍在盾牌上轻点，向右侧滑出去，顺势横棍上抬，挡住石生砸下来的警棍，借力旋转，长棍上挑挑起石生持盾的手臂，一脚把石生踹回人群中。 石生很配合的就地翻滚，被同伴接住才艰难爬起来。 凌程峰大骂：“废物，不要单挑，一起上，我就不信他能挡住所有人。” 重伤的石生微微摇头，保镖们大多心领神会。刚才顾城手下留情，他们也不能不识好歹，真打出火气，他们不一定是顾城的对手。 顾城指着凌程峰说：“你逼逼够了吗？不服你来。” 凌程峰整理下衣服，傲慢道：“本少爷是文明人，和你这种蛮力废物，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我刚才听说，你买了房子，准备接凌镜薇他们去住，我倒要看看，你买的房子是个什么样子，是地下室，还是没人要的老房子。” “哈哈，我忘了件事情，凌镜薇给你的零花钱，全都攒着不会，和不够在市区买一间厕所的。”凌程峰猖狂大笑起来。 顾城不为所动，全当是听狗在吠。 这时躲在后面的王梅听到了房子一词，不惧危险的跑过来质问：“顾城，你那来的钱买房子？你是不是背着我家镜薇，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和你说，做人可以废物，可以穷，但不能学坏，不能骗人。” 凌程峰配合的大声说：“他的钱肯定是向天域的冯总要的，还真是将凌镜薇卖出了一个好价钱，一户房子的钱。” “凌程峰，你胡说。”凌镜薇性格再好，也忍不住了。 凌程峰明显胡说，但王梅竟然信了，不过她没有大声谴责顾城，出乎意料的向凌程峰开炮。 “凌程峰，你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凌家的礼义廉耻都让你吃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得病就要治，不要出来咬人。” 第四十章 疯子地痞暴力狂 王梅平时欺软怕硬，对凌家内部有权有势的人，都是各种讨好，偶尔撒泼也不会造成实际伤害。 突然被王梅指着鼻子骂，凌程峰完全不适应。 凌程峰突然被文弱书生附身，知书达理到不会骂人，面对王梅的嘴炮，只能气得瑟瑟发抖。 还是唐秘书听不下去，冲上前维护凌程峰，与王梅嘴炮对轰。 凌程思听不下去，捂住妻子的嘴，将她拖了回去。 唐秘书也适度偃旗息鼓，跑到凌程峰身边安慰：“少爷，那就是一个泼妇，我们不和她计较。”她压低声音提醒：“老爷子安排的事情要紧，股市上午收盘，集团的股票依然没有打开跌停板。” 凌程峰回复了一点冷静，他挥手让保镖们退后一下，留下两个身手好的护卫身边。 “我们都冷静一点。”凌程峰整理头发，压着火气，尽量语气平和的说：“老爷子要你回来担任分公司副总，不在追究你对公司造成的损失，额外会给你两栋别墅，还有月海湾的一部分店面，只要分公司扭亏，我可以做主，给你分公司百分之五的干股。” 凌程峰故作大方的许诺，在顾城看来，等于什么都没给。 凌镜薇做分公司经理时，年终干股分红也是百分之五。况且今年四季度亏损，也是因为总公司造成的，有顾城提醒，她不会答应这样吝啬的条件。 “就这样定了，你现在就和我回去上班。”凌程峰想要走过来拉凌镜薇，可是看到虎视眈眈的顾城，迈出的脚又缩了回去。 “快点过来，爷爷还在等消息。” 凌程峰用命令的语气和凌镜薇说话，暗示身边的保镖将凌镜薇拉过来。 凌镜薇往顾城身后退一步，对凌镜薇说：“我看，你才应该冷静一下，我不会回去上班，你不是喜欢分公司经理的位置吗？好好干，你能行的。” 顾城竖起大拇指。 转身上楼去，顾城拦住要追上来的凌程峰，吓得他又躲回保镖身后，顾城用长棍指着门口说：“赶紧把路让开，我们还要搬家，再不走，我可就报警了。” “有本事，你别报警。”凌程峰耍赖不想走。 今天的任务无法完成，他回去无法交待，下午股价还无法打开跌停板，给凌氏集团发贷款的银行，会集体上门讨债。 顾城拿出手机，正考虑打给谁，一辆警车就停在门口。 英姿飒爽的刘晓明从警车上下来，亮出警官证，直接穿过人群走进来，顾城举手说：“刘队长，这些人想要绑架我们，你可要为我们做主。” 凌程峰也指着顾城说：“警官，他持械行凶，打伤了我们很多人，还叫嚣要打断我的腿。” 保镖们应和凌程峰，一起指着顾城行凶。被顾城打过的几个，又倒回地上呻吟，还有一位很敬业的哥们，躺在地上抽搐。 “我们是来探亲的，他突然冲出来打人，打伤了我们很多人。” “就是这个疯子，要打程峰少爷。” “他是附近的神经病，快点把他抓起来，把他放在外面，就是危害社会。” “警察同时，这个疯子昨天还偷看隔壁工厂女浴室，被追打了几条街，今天又来我们厂偷窥，快抓住他。” 保镖们你一言我一语，把顾城定性为疯子地痞暴力狂。 顾城觉得刚才下手轻了，就该把这群混蛋，真实的打成重伤，特别是他们的嘴，都该抽一百个耳光，抽掉所有的牙。 刘晓明与顾城说：“看来你的人缘不好。” “狗咬我，我又不能咬回去，我就说一句话，我是站在自己的工厂大院里，这家工厂是我岳父开的。”顾城指向保镖们后面：“凌程峰有本事你别跑，留下来把话说清楚。” 凌程峰飞快上车，头也不回头的离开。 其余人跟风撤退，只剩下一名保安，还在大声怼顾城说：“这里是凌氏集团的工厂，和你这个废物有什么关系，警察同志快抓他，他私闯民宅。” 顾城把手中长棍丢到一边，与刘晓明一起看剩下的保镖表演。 保镖吼了几声，才尴尬的挠挠头，乖乖伸出双手，等着刘晓明将他抓起来。 “滚吧！”顾城挥挥手，为这样一个小喽啰去一趟警察局，他自己都觉得烦。 小喽啰道谢后小跑离开。 刘晓明收起手铐，问顾城发生了什么。 顾城将情况说了一遍，刘晓明皱眉道：“让你夫人复职，难道不好吗？问题解决了，也能得到一份不错的报酬。” “刘队长，我发现你也有弱点。” “什么弱点？” “对钱的概念太模糊。” 顾城邀请刘晓明进屋喝茶，刘晓明婉拒后，围着工厂出货的货车看，顾城招呼工人打开货柜，让刘晓明进去检查。 刘晓明很认真的挨个柜子检查，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时间。 顾城等待时，还有时间拿出手机看下午股市开盘，凌氏集团的股票继续被按在地上摩擦，下午开盘有一笔资金进场扫货，可惜卖盘太大，滚滚而来的资金，没有激起一丝的浪花，悄然泯灭。 刘晓明从货车向内跳出来，看到顾城笑的开心，问道：“你在笑什么？” 顾城收起手机说：“我买的股票涨停了，这周收货不错，周末可以去改善生活。” “车上没问题，你们可以出货了。” “能问下，为什么要检查吗？看在我们没有要搜查令的份上，透露一下。” 刘晓明亮出一张搜查令说：“案情机密，不能说。” 顾城送刘晓明离开，他知道刘晓明为什么过来，刘晓明昨天才抄了凌家的货，今天又开始对凌家企业突击检查，看来警方掌握了一些，不利于凌家的证据。 “刘队长，有空来做客。” 送走刘晓明，顾城上楼与凌城思说明情况，还没说完，王梅就指着顾城的鼻子说：“你既然拿了冯总的钱，就赶紧滚蛋，我们不住你买的房子，冯总会给我家镜薇准备别墅的，今天还有时间，你们还是抓紧时间去办离婚。” “妈，你胡说什么？” “我都听到了，凌程峰说他拿了冯总的钱。” “凌程峰的话能信吗？不要听那种人胡说八道，我们都没有拿冯穰的钱，也不会拿冯穰的钱。” 第四十一章 新家 “女儿你听我说，凌程峰说话，有一些还是可以信的。”王梅不依不饶，不厌倦的鼓动凌镜薇和顾城离婚。 凌城思打岔问：“顾城，你回来时说买了房子，什么样的户型，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 “那是我女儿的房子，用冯总钱买的东西，都应该是我女儿的。”王梅撸袖子要和顾城拼命，被凌镜薇从后面捂住嘴。 顾城心境无波，对王梅的嘲讽免疫。 顾城拿出一串门钥匙说：“我买的是现房，全套家具，被褥我准备了新的，今天搬过去就能入住。” “打扫卫生，也需要时间的，不着急搬家。” “我雇了小时工，现在已经在打扫了，我们这边收拾一下，今天就搬去做，也能让岳母有一个更好的疗养环境。” 王梅挣脱凌镜薇的手大喊：“房子不好，我可不住。” 顾城本想帮忙收拾行礼，王梅像防贼一样防着顾城，不让顾城接近包裹，而是指着卧室的实木衣柜，让顾城把衣柜搬上车。 “我很喜欢这个衣柜，你搬的时候小心点，磕碰坏了，你赔不起。” 面对王梅的刁难，顾城干脆下楼去等着，王梅拉住凌镜薇气愤的说：“女儿，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他的岳母，他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吗？离婚，你立刻和他离婚，我们家不养白眼狼。” 凌城思和凌镜薇默默收拾行李，他们都心累。 顾城是开着陆地霸主过来的，装好行李后，车内空间还是很大，王梅坚持让凌城思开车，让顾城坐出租车在前面带路。 “妈，你先上车，我去和顾城说。” “让你爸开车，别人开车我不放心。”王梅自认为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凌镜薇将母亲骗上车，低声和顾城说声抱歉，顾城笑笑表示没关系，让凌镜薇先上车，顾城和凌城思将行李搬上车。 王梅看到，提醒凌城思说：“你怎么可以让他碰行李，东西丢了怎么办？” “没事的，又不值钱。” “值不值钱，看人的眼界，在某些人的眼里，什么东西都值钱。”王梅阴阳怪气的嘟囔，生怕顾城听不到。 搬完行李，李城思坐到后排，控制住王梅。 凌镜薇迅速上车，督促顾城出发。 “不是说好了，让你爸开车吗？”王梅伸手想要抓顾城的头发，被凌城思死死按住，让她不要乱来。 凌镜薇回头想解释，顾城淡淡说：“我不同意。” “你凭什么不同。” “因为车是我的。” 顾城连续回怼王梅。第一次被顾城忤逆，王梅气的抓狂，又要伸手来抓顾城的头发，手指大力撞在一块透明玻璃上，不知何时，前后排中间，被一块玻璃隔离起来，也隔离了王梅的谩骂声。 凌镜薇弱弱向顾城道歉。 “为难岳父了。” 顾城开车横穿市区，来到三环外的半山别墅区。这里的位置，与凌家别墅方向相反，隔着一座城市，想想就觉得安心。 这里的别墅没有凌家的豪奢，庭院的面积不大，坐在二楼窗边，可以与邻居遥遥的打招呼。 顾城将车停在正门内，王梅下车就说：“这么小的房子，怎么住，你看看老爷子家的别墅，那样的房子才叫家。” 把嫌贫爱富写在脸上的王梅，嘴里贬低个不停，眼睛却闪闪放光，第一次迈步走上台阶推门进屋。 收拾卫生的钟点工还没有离开。正在布置客厅，这边的风格，是按照之前家里的风格布置的，为了防止王梅骂他小偷，顾城买来的装饰品和以前的都有些区别。 王梅进入客厅就开始挑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逼着钟点工将摆好的东西都挪了位置，折腾完客厅，又挨个房间折腾一遍。 顾城低声与钟点工说加钱，钟点工才忍了王梅的挑剔。 最后是凌城思看不下去，出言阻止，王梅才没有折腾下去，等钟点工离开，王梅就提出房产证上要写凌镜薇的名字，而且不能有顾城的名字。 “可以。” “别想写是你的名字，我不会同意的。”王梅滔滔不绝，明显没听顾城说话。 就在这时，别墅大门被大力推开，一个身穿白色西服，染着一头黄毛，身旁美女依偎的男人闯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名保镖和一个别墅区的房产销售。 房产销售擦着汗说：“胡先生，这栋别墅已经签约成交，园区里还有三栋未售出的别墅，您到那边看看如何。” 黄毛胡天看看屋内的布局陈设，满意的点点头说：“这栋别墅我很满意，你立刻联系业主，就说我买了。” 顾城眯起眼睛，这是那里来的野兽。 房产销售韩泽看向顾城，歉意的说：“顾先生，对不起，胡先生一个月前就看好了这么别墅，只是一直没来交款，结果就被您买下了，您看，能不能。” “不能。”顾城打断了韩泽的话。 胡天俯视顾城，问道：“你就是房主？” “你那位？” “我是联城珠宝本市总经理胡天，这栋别墅我看上了，给你三千万，你们立刻马上搬出去。” 韩泽劝道：“顾先生，三千万不少了，您买下这里才花了二千八百万，转手就能赚二百万，机会难得。” 顾城纠正道：“是二千八百九十五万。” 韩泽尴尬笑笑说：“一百万也不少了，您还没有办理过户手续，转手卖出去，还能省一笔过户费。”他好像在为顾城着想，说话时，已经帮顾城做出决定，将房子卖出去了。 胡天趾高气扬的说：“就这么定了，请顾先生一家出去。” 胡天的保镖走上前，就要将顾城等人赶出别墅，顾城快速挥拳，两名保镖捂着肚子倒下去，身体弓成了虾饺。 顾城转动手臂，冷冷的看着胡天说：“你现在滚出去，还是让我把你丢出去。” “你，你敢动手打人。” “这里是我家，打残你，我都不用负法律责任。”顾城上前掐住胡天的脖子，拖着将他丢出大门，和胡天一起来的美女花容失色，韩泽连连劝顾城松手。 “顾先生，有话好商量，还请您放开胡先生。” 顾城丢出胡天，对韩泽说：“我会向物业投诉的，希望你能够保住这份工作。” 韩泽听闻，瞬间脸色苍白。 第四十二章 招财转运 “姓顾的，你给我等着。”胡天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顾城叫嚣，当看到顾城一手一个将他的保镖丢出来，胡天没敢继续说狠辣，一溜烟跑没影。 房产销售韩泽，孤零零站在门口，面对重重关闭的房门，活像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狗。 韩泽清楚，自己完了。 顾城今天一早来看房子时，穿了一身路边摊，被很多人质疑没有钱，就是来浪费大家时间的。 当时胡天悄悄躲开，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业务，交给一名新来的实习生，胡天万万没想到，穿着一身路边摊的顾城，竟然全款拿下一栋别墅，而且是划卡当场付清。 销售新人秒变本月销售王。 凑巧的是，顾城买下的别墅，正是胡天看好的。韩泽已经和胡天谈了一个多月，双方已经达成了销售意向，就等着胡天的资金到位。 胡天本该付一笔首付款，将房子买下来，但是他的风水先生说，必须全款买下这套房子，才有招财转运的功效，所以胡天一直在筹集现金。 谁能想到，一身地摊货的顾城，比珠宝店总经理掌握的现金流还要多。 韩泽不甘心业绩受损，才会帮胡天来找顾城，开高价劝顾城出让别墅，他在为顾城介绍另一栋别墅。这样算下来，销售新人的业绩取消，他又能拿下两笔大单。 万万没想到，顾城那么有钱。 万万没想到，顾城不肯出让别墅。 赶走了闲着人员，王梅指着顾城的鼻子说：“你这个废物，人家多给你钱，为什么不买，一百万难道不是钱吗？我看你就是一辈子受穷的命。” 凌城思直接托起妻子上楼去。 “凌城思，你别拽我，让我骂骂这个败家子废物。” “你少说两句。” 凌镜薇担忧的拉住顾城，说：“我妈这几天脑子不灵光，你别和她生气，我相信，你是最好的。” “我没事。” 顾城笑笑说：“我还要去工作，你将门锁好，好好休息。” “晚上回来吗？”凌镜薇第一次讯问顾城晚上是否回家，她尴尬的垂着头，仿佛在等待审判， “十点前，一定到家。” 顾城送给凌镜薇一个安心的笑容。 凌镜薇整个心都狂跳起来，转身快步跑上楼去，将自己埋在崭新的被褥中不敢见人。 顾城出门看到杵在门口的韩泽，不善的说：“滚远点，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韩泽噗通跪下，不停给顾城磕头：“顾先生，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求求您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掸，只是未到惊心处。 韩泽今天被吓得够呛，磕头求饶，只求顾城放过他一次。 顾城最瞧不起这样的人，也不会对这种人赶紧杀局，他答应韩泽不会投诉，条件是将胡天的事情讲清楚。 韩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胡天找风水先生看风水，定位这栋别墅的前后说了一遍。 “他既然看中了，为什么不买下来？” “风水先生说，必须是全款支付，才能起到招财转运的作用，胡先生一直在筹备现金，今天才把钱筹齐。” 顾城不信这话。想要这栋别墅，完全可以先预定下来，等资金回笼，在一次性将贷款还清。 胡天没有第一时间购买，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韩泽艰难的说出详情，原来给胡天算命的大师，因为诈骗罪被抓，让胡天对大师说法有了一些怀疑。 今天会来抢房子，是因为珠宝店生意不好，胡天急需招财转运。 韩泽提醒说：“胡先生是不会放弃的，他最近损失了一千多万，越发相信风水相术，他为了转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问完情况，顾城摆手让韩泽滚蛋。 顾城回到天域公司，处理完公务后，让方悦查询联城珠宝的情况。 联城珠宝是一家全国连锁的公司，拥有店面五千家，在华国国内的珠宝店中，可以排进前十。 按理说，这样一家公司，不应该出现经营困难。 冯穰很快查明原因，两个月前中东关系紧张，黄金价格持续上涨，胡天购买了大笔黄金期货，本想大赚一笔，没想到才过一个月，中东局势缓和，伴随石油价格大跌，将黄金价格也拉下水。 联城珠宝在期货上损失惨重。 胡天私底下也买了一些黄金现货，同样损失惨重。 “不学好，炒股票，活该他们倒霉。”冯穰幸灾乐祸的说。 顾城和冯穰也会入市，但他们不是炒股票，而是控制股票，利用确定的消息，从股票市场上套利。 顾城确定胡天没有能力威胁到凌镜薇的安全后，暂时将事情放下，询问起今天的情报信息。 冯穰汇报说，凌家多数产业被查，警方明显盯上了凌家。 “老大，是否让老爷子的工厂暂时停工。”冯穰说的老爷子是顾城的岳父。 “没必要，凭白惹嫌疑。” “老大，方悦今天都没打电话回来，我有些担心。” “省内能伤到她的人都不多，你就不要操心了，只要你不惹事，少让方悦操心，你们的孩子都可以满地跑了。” 冯穰抓头笑笑：“我肯定老实做人。” “和我保证没用，做给方悦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万一彻底惹怒了方悦，被人甩掉，我可不会管。” “老大，你能说点好的吗？你可别吓唬我。” 顾城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十点前回家，他换了一辆白色商务车，想着早上送凌城思上班用，还能带凌镜薇出门散心。 顾城离开天域公司不久，就发现有一辆车跟在后面。 顾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凌镜薇，说有些事情会晚回去一些，让她不要给自己留门，凌镜薇问：“不给你留门，你要怎么进来？” “我翻窗户回去。” “休想。” “你不给我留窗户，我就把窗户砸了进去。” “怕你了，我给你留窗户。”凌镜薇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的挂钩摘下，手脚发软，脑中闪过被夜袭的画面。 “啊！”凌镜薇捂着脸，冲进洗浴间。 顾城此时，正在调整车速，在市内绕圈，反向侦查跟踪者的情况。 第四十三章 夜翻窗 顾城在市内绕行，时而加速，时而减速，后面的车一直跟着。 确定跟踪者的车辆后，顾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刘晓明，汇报了被跟踪的情况，他与刘晓明说：“我怀疑有人想要绑架我，前几天，他们刚刚绑架了我妻子，今天是来找我的。” “你确定被跟踪了吗？” 电话对面的刘晓明，很怀疑顾城的话，因为顾城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没有发现跟踪者后，被跟踪者发自内心的恐惧。 “我没那么无聊，骗你对我又没有好处。” 顾城说出自己的位置，又说出了对方的车牌号，还共享了车后方的摄像头实时视频，在视频里面，可以隐约看到跟踪车辆。 刘晓明一直不说话，顾城问道：“你是让我自己解决吗？” “不要轻举妄动，我会安排警力保护你。” 刘晓明让顾城往城北立交桥方向行驶，她将顾城的车牌号和跟随者的车牌号发给路管部门，调动附近的警力，到立交桥附近布防，她还没有离开警察局，就接到黄副局长的电话，问她发生了什么案子，为什么要调集交警和附近派出所的警力。 刘晓明将案情简单介绍了一遍。 “一定要保护好顾城，严惩犯罪分子。”曹磊叮嘱一句，就挂断电话。 刘晓明开车直奔预设埋伏点，就在刘晓明心中猜测跟踪者是什么人时，前方警员发来消息，跟踪顾城的车突然转向高速离开。 “跟上去，不能让他跑了。” 警方重新布控，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嫌疑人将车停进一个老旧小区的院内，独自离开，刘晓明只好找来拖车将车拖回警局。 顾城也被带到了警局。 刘晓明调阅了顾城的手机定位，发现顾城是从天域公司出来的，往前翻看，发现顾城几户每天晚上都回去天域公司，第二天一早才会离开。 “你去天域公司做什么？” “我是天域的房东，那栋写字楼就是我的。” 刘晓明皱起眉头，她不信顾城的话，不是顾城的信誉不够好，而是听起来太夸张，一个拥有亿万资产的人，回去做上门女婿吗？ 说凌镜薇是大厦的所有人，刘晓明还会相信。 “你能给我一个更可信的理由吗？” 面对刘晓明的至于，顾城说：“你可以查看天域大厦的产权记录，工商局网站上就有，电子产权证上有我的名字，和亲笔签名。” “哼。”刘晓明按照顾城的提示，打开工商局网站的资料库，翻出天域大厦的产权报税记录单，天域大厦的产权人名单上有三个人，分别是冯穰、方悦和顾城。 顾城占比百分之六十，冯穰和方悦分别占比百分之二十。 价值十二亿的天域大厦，百分之六十就是七点二亿。刘晓明无法想象，眼前这个一身路边摊的上门女婿，传说中的废物，疯子地痞暴力狂，竟然真是一位亿万富翁。 “凌镜薇女士，知道你的这些产业吗？” “婚前财产，她不需要知道。” “原来你一直在骗她。”刘晓明低声指责，仿佛她是凌镜薇的闺中好友，想要借此在顾城的心扉上打开一个缺口，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 顾城古井不波道：“我和她说过，她不信。” 顾城说的也是实话，他和凌镜薇说过很多实话，每次都被当成吹牛，是讨要零花钱的套路。 凌镜薇每次都会甩给顾城一笔钱，让顾城一边玩耍去。 顾城敲桌子提醒道：“现在是说我被跟踪的事情，不是说我有多少钱的时候，你们抓到跟踪我的人了吗？” “没有。”刘晓明的理直气壮瞬间崩溃。 “我想不明白，那家伙跟在我后面，都快进入埋伏圈了，为什么会突然逃跑，会不会是。”接下来的话顾城没说，让刘晓明自己想象。 顾城前面的话太直白，刘晓明不想想象到都难。 “不可能的，一定是发生了别的意外。”刘晓明矢口否认，警察丢的脸，她不愿意对外说，就算面对当事人也不行。 刘晓明不说，反倒让顾城认定，她就是一个黑警。 认定是刘晓明通风报信，顾城心中有了记忆，问道：“听你说，你们将嫌疑人的车托运回来，能不能给我看看鉴证报告。” “痕迹鉴证需要时间，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在车内发现了乙醚、尼龙绳、胶带和强力麻醉枪，可以确定对方想要绑架你。” “车牌查了吗？” “是套牌车，登记的车是一辆雅阁，车主一直在南方工作，只有每年过年回来一次，我们已经确定过，登记车辆还在车库里落灰。我们在嫌疑车辆上发现了一些生物检材，出结果要五个小时，比对也需要时间。” 刘晓明将能说的，与顾城说了一遍。 顾城表示感谢，刘晓明问道：“你回忆一下，有什么仇家吗？” “凌程峰算一个，他今天到我岳父的工厂闹事，您也见到了，除了凌家人，我在本市没有仇家。” 刘晓明很想提醒顾城，你是凌家的女婿，想到这里，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凌镜薇小姐，是否知道你拥有巨额资产。” “不会是她，如果她想要的话，我可以将财产全都给她。” “您确定。” “确定。” 刘晓明看着顾城的眼睛，平和宁静，她能看出顾城没有说谎，只要凌镜薇一句话，他就可以放弃亿万身家。 好羡慕。 刘晓明拿起保温杯喝水，掩盖住心中的小羡慕。 笔录做完，刘晓明送顾城出门时，说：“你如果想到可疑的人员，请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我会重点跟进的。” “谢谢刘队长。” 顾城开车离开，后方有一辆警车随行保护。 回到家已经十二点了，顾城将车停在院里，在下方警车惊愕的注视下，沿着外墙爬到二楼，从窗户翻进屋内。 警员a问：“这算不算入室抢劫？” 警员b手摸到腰间的手铐，又松开手说：“那是他家，有钱人的脑子，都有问题。” 顾城进屋后，穿着睡衣的凌镜薇出现在窗边，亲手管好窗户，拉上窗帘，下方两名警员脑补着即将发生的画面。 一起嘟囔道：“真会玩。” 第四十四章 准备战斗 凌镜薇关窗户时，看到了下方的警车问道：“外面的警车是怎么回事儿？” 顾城说：“自从你被绑架后，警方就派人暗中保护我们，刚才回来的时候，我请下面的哥们吃了点东西。” “可不要太小气了。” “开车不能喝酒，我想大方也没办法。” 顾城拿出一个塑料袋，将刚才脱下来的鞋子状态，拎在手里就要出去，凌镜薇拦住顾城说：“爸爸和妈都睡了，你不要出去吵醒他们，就在这里睡吧。” 说完凌镜薇脸腾的红到脖颈。 “好。”顾城将鞋临近洗浴室，简单洗漱后，出来时，发现篮子里放着一套全新的睡衣。 顾城从洗浴室出来，卧室的灯已经关闭，凌镜薇用被子将自己蒙住，空出靠窗户的半边床榻。 顾城走到窗边，将窗帘扒开一道缝隙往外开，跟随他来的警车并没有离开，他拿出手机点外卖给车内的两位警官。 牛肉盖饭、紫甘蓝沙拉和提神咖啡。 希望他们喜欢。 顾城转回身看着空出的半边床榻，心跳莫名的加快许多，他和凌镜薇结婚三年，从来没有在一个屋里过夜，更不曾睡在一张床上。 顾城一直在等待凌镜薇许愿，完成凌镜薇的愿往后，他会遵从北冥的另一份遗愿，拿出旅游手册，到世界各地去旅游，为自己和北冥留下足迹和美好的回忆。 北冥去世后，完成北冥的遗愿，是他唯一愿意去做的事情。 顾城手按在床，凌镜薇紧张的裹紧被子，她认为自己疯了，竟然在期待顾城做出进一步的行动，明明当初只是找一个挡箭牌，没有想过与顾城真正结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城逐渐吸引了她的关注。 顾城感觉到凌镜薇羞涩和紧张，只要躺在这张床上，一定会发生些喜闻乐见的事情，就在这时，顾城想起了北冥甜美的笑容，他深吸一口气，拿起自己的枕头，瞧瞧退出房间。 房门关闭后，凌镜薇缓缓坐起，明明松了一口气，眼泪却止不住落下。 顾城到客房睡了一宿。 东方还未日出，顾城六点按时起床，走过凌镜薇房间时，房门打开，凌镜薇从里面走出来，幽怨的小眼神在顾城身上挖过。 顾城缩缩脖子，这股怨念，比尸横遍野的站场还恐怖。 顾城转身回到客房，凌镜薇追过来，看到顾城顺窗户翻出去，气的将衣角拧成小麻花，愤恨跺脚：“懦夫废物败类。” 凌镜薇碎碎念了一个早上。 王梅听到凌镜薇的碎碎念，开心的问：“镜薇，你终于决定和废物离婚，和冯总在一起了吗？” 凌镜薇闷头逃上楼，锁上烦闷，王梅在外面敲门说：“女儿，你要是想离婚，我立刻找人把顾城抓回来，送你们去民政局。” 凌镜薇捂住耳朵，看看昨晚顾城翻进来的窗户，她也想像顾城一样翻出去。 还是凌城思把王梅拽走，才还了凌镜薇一些平静。 顾城平日很少早出门，翻窗后，顾城又翻了一道墙，看看手里的车钥匙，又翻了回去，远处看守一夜的警员ab一起摇头。 “有钱人的生活，搞不懂。” “也许这就是有钱人锻炼身体的方式。” 顾城也是被凌镜薇惊到了，明明三年时间对他不理不睬，昨晚却展露出含苞待放，任君采摘的温情，顾城心中乱成一滩，心情和凌镜薇一样复杂。 顾城开车出门，从警车边经过时，降下车窗与守夜的警员打招呼。 “辛苦二位了。” “谢谢你的咖啡。”警员a举起手中的咖啡杯，这杯咖啡效果好的，他一宿都不困。 “牛肉盖饭超棒。”警员b也举手打招呼。 顾城的车在前面，警车跟在后面，直到顾城开车进入天域大厦底下车库，他们才开车返回警局休息。 顾城来的很早，公司里没人，他去小厨房做了两份早餐。 冯穰摇摇晃晃下楼时，闻到早餐的香味，先喊了一声：“小悦子，我的煎蛋要两面的，蛋黄不要太熟。” “要求还真多。”顾城摇摇头。 冯穰喊完才想起方悦不在家，小跑进厨房，看到是顾城在做早餐，嘿嘿陪笑道：“老大，回来这么早？腰还好吗？我给您点份烤腰子补补。” “滚！”顾城一把菜刀在手，耍出一个刀花。 冯穰跪退。 早餐过后，顾城去锻炼身体，直到九点钟。 洗漱出来，九点十五分股市开盘竞价，凌氏集团的股票再次被按在地板上，他查了下公司账户上的持股说，天域手中已经没有凌氏的股票了，现在的卖盘属于恐慌抛售，按照这个趋势，至少还有几个跌停。 九点三十分，凌氏股价开板反弹，从跌停板上涨到下跌百分之四，十分钟内再次被按在地板上。 网络论坛上一片哀嚎。某地专业翘板游资，被半仓套牢。 凌氏分公司那边紧急打电话过来协商，更有一支谈判小队过来，开出极为优惠的条件，希望与天域公司签约，被保安挡住后，呆在一楼大厅内不肯离开。 顾城打电话给凌镜薇，得知她和岳父没有去工厂上班，嘱咐他们不要去上班，就呆在家里等凌家人求上门。 “镜薇，你要坚持一条底线，必须老爷子亲自来请你出山，分公司必须独立出凌氏集团，与天域公司合作的利润分红要拿到百分之六十，其他业务分红必须拿到百分之二十。想想他们以前是怎么对你和岳父的，别信他们说的亲情，把握住机会，你才能真正得到幸福。” 顾城一口气说完，电话对面的凌镜薇好久没回答，他大声问道：“听清楚，我说的话了吗？” “听到了。”凌镜薇弱弱的回答。 “镜薇，你的气场太弱了，想想你遭遇的绑架，想想我们的陆地霸主，冯穰是我们的朋友，所有的筹码都在我们手里。” 顾城按住心口继续说：“和我一起按住胸口，说，我能行的，我可以的。” “我能行的，我可以的。” “大声一点，再说一遍。” “我能行，我可以。” “好样的，就要这样的气势，准备战斗吧！你可以。” 顾城挂断电话，转头看到冯穰在门口探头探脑，顾城说：“你有话就说，探头探脑的像只土拨鼠，小心我捶你。” “老大，方悦传信息回来了，她那边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第四十五章 飞燕子 顾城让冯穰进来关上门才问：“方悦遇到什么麻烦了？” 按理说，方悦只是去调查线索，不会深入追踪案情，应该不会遇到很麻烦的事情，况且以方悦的实力，普通人留不住她。 冯穰说：“小悦子在那边遇到了飞燕子的人，被纠缠上了。” 顾城揉揉眉心，也觉得头痛。 飞燕子是华国秘密部队中的女子天团，成员实力不凡，团长萧燕热衷于找来各路英雌，曾经连追十六国，拉拢北冥入团，方悦也是其拉拢目标。 顾城隐居后，方悦也退出秘密部队，帮顾城打理生意。 这次在a市意外遇到飞燕子的人，被纠缠上不可避免，肯定又被纠缠着要求入团。 “老大，怎么办？” 顾城耸肩表示爱莫能助。“她们是要抢你女人，我没办法，得你自己肾够强。” “老大，我也要去a市。” “批准。” 冯穰正要飞奔出门，又被顾城叫住。 “方悦那边有灭门案的线索吗？给我说清楚你再走。” “小悦子找到一些线索。”冯穰拿过顾城的键盘，噼里啪啦打开一个邮箱，将里面的一份文件调出来。 “都在这里了，老大您慢慢看。”冯穰转身就跑。生怕跑的慢，亲生的媳妇被人拐走。 顾城打开文件，里面只有一张思维导图，是方悦常用的思维逻辑图，顾城很快就看明白了上面的内容。 根据方悦的调查，草莓园灭门案的受害者，祖上是华国王朝时代的御用工匠，专职为皇家雕琢玉器。他家祖传的那件玉器，是王朝时代灭亡前的贡品，因为革命推翻了王朝，玉器一直留在他们手中。 按照时间算，这件玉器的年代并不久远，但是其中的历史意义重大。 这家的男主人，也是国内著名的玉雕大师，承包草莓园更多是为了修身养性，激发创作灵感。 这件事原本是这一家人的秘密，是他们家的女儿拍照在微博上炫耀，才传扬开，文化局的人曾经上门求购被拒绝，也许富豪登门求购，都被这家的男主人拒绝。 然后就发生了上个月的灭门案。 “至于吗？为了以前王朝末期的玉器，杀害一名玉雕大师？真。。”顾城很想骂人。要培养一批进工厂的工程师容易，想要培养一位艺术家是千难万难。 到底是那个混蛋干，老子撕了你。 顾城继续往下看，方悦在导图上，索引出五名重点嫌疑人，十二名次级嫌疑人，这些人都有嫌疑。 但是导图并没有这么简单结束，由灭门案受害者一家引出的线索从上往下延伸，由凌氏非法艺术品交易引出的线索从下往上延伸，在中间形成两个交汇点，分别指向两伙不同的嫌疑人。 一号嫌疑人，是一个不干净的地区快递公司。 二号嫌疑人，是一个往本事专供农产品的a市运输公司，他们运的货，当然不止新鲜蔬菜那么环保。 顾城将思维导图打印出来，想要装进信封里给刘晓明邮寄过去，可是他看着打印记录吐出来的打印件，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打印机的编码，油墨，纸张材质，都可能暴露身份。 顾城登录本地论坛，直接把思维导图贴在了论坛上，没有打码，也没有加密，明晃晃的贴在上面。 “刘晓明能看到，凌家人应该很快也能看到。” 顾城做完这些，关机下班，跑去步行街给凌镜薇选礼物，他也知道昨天逃的不爷们，要好好安抚凌镜薇才行。 以前被凌镜薇鄙视，顾城可以古井不波，但是面对一波波哀怨的眼神，顾城可承受不住，太扎心。 顾城将心爱的国产电动汽车，停在天域公司实控的一家大型商城停车场内，才下车就有一辆法拉第飞驰而至，急刹在顾城附近。 车窗降下，一只黄毛探出头来，发现四周没有车位，转头对刚刚下车的顾城说：“孙子，把你的破车挪开，你的破车也有资格停在这里。” 任顾城心境如佛陀，也被红毛的嘲讽惹怒了。 顾城向红毛竖起一根中指，然后转身走向停车场出口，红毛在后面大骂：“孙子，你给我滚回来。” 理你就是哥输了。 有本事你用法拉第撞哥的电动汽车。 红毛大声鸣笛，也没能挽留住顾城潇洒的步伐，也许红毛气急败坏，会砸了顾城的车，那样会更有意思，绝对惊喜连连。 顾城拿了一张商场的导购图，按图索骥找到伯爵箱包馆。这家全球知名的箱包馆，发源自高卢国，已经有四百多年的历史。据说四百年前，是一家做帽子的私人作坊，几代作坊主都是疯疯癫癫的疯子。 因为疯，被忽略的疯子们，在高卢革命期间藏起了大部分的财产，二战后改善了制帽工艺的作坊，终于有了一位不疯的作坊主，厚积薄发，用继承自祖先的疯狂属性和清醒的头脑，将伯爵帽子作坊，发展成全球知名的箱包馆。 顾城走进箱包馆，直奔限量版专柜。 销售小姐姐们看到顾城一身路边摊，并没有露出鄙夷的眼神，而是两眼放光，抢前者接待顾城。 胜出的小姐姐激动的问：“帅哥，是来给女朋友选礼物吗？您女朋友需要什么场合使用，出去旅行还是参加宴会，有你女朋友的照片吗？我可以帮您精准化推荐，保证让你女朋友满意。” 顾城苦笑，这是把他当成了想追女神的宅男，被女神迷住的宅男，也的确敢花钱，但是他穿着一身路边摊，完全是个人喜好，只有一点点宅的属性。 “谢谢。” “我叫田敏，很荣幸能为您服务。” “我要今年巴黎时装周新款的x73、x79、x80。”顾城准确说出想要的三款包。他虽然不喜欢时尚用品，但公司里有人喜欢。方悦有整整一仓库的包，其中大多数挂着商标，一次都没用过。 女人在这方面，好像都不懂得适可而止。 “先生，您这边请。”田敏将顾城引领到展台边。偷偷和同伴打手势，显摆抓到了有钱的金主，今天能大赚一笔抽层。 第四十六章 所谓的骗子 “狐狸精，就会勾男人。” “得意什么？” “那个男的一身穷酸相，能买得起今年新款，看着吧，他一个包都买不起。” 四周传来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碎碎念，这些人素质差到用英语说话，以为顾城听不懂，中文都说不好，说什么外语。 顾城仔细观察田敏的反应，那些人的话，田敏肯定能听懂。 果然，田敏的笑容越来越甜美，为顾城介绍三款包包的特点、适应的场所和防伪码的识别方法，她同时还推荐了两款经典包包。 五款包都不错。 顾城满意的说：“每件给我打包一个。” “好的，请问您要那一个？”田敏问完，自己愣住了，惊讶的睁大眼睛，小心询问：“先生，您是说，全部都打包一个吗？五款。” “全部，你动作快一点，我老婆还在家等我。” “好的，您这边请。”田敏小跑到柜台开单子，向刚才说怪话的销售抛去一个得意的小眼神。 顾城拿出银行卡，就要刷卡付款时，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啊，你住手，那款包是我的，不许卖给别人。” 顾城回头看去，看到刚才嘲讽他，想要抢车位的女伴带着女伴走进来，发出尖叫的正是红毛的女伴。 红毛看到顾城皱起眉头。 红毛女伴冲过来抢田敏正在打包的x80。这款包是今年新品，限量版，本市的店内只有这一件。 “这个包，是我的我要了。” 田敏急忙说：“女士，这个包已经卖出去了，是这位先生买下里的。” 红毛女伴抢到包，跑到红毛身后，哀求道：“达令，我就想要这个，你给我买下来好不好。” “女士，请把包还给我，你这样会把包弄坏的。”田敏想将包拿回来。 红毛伸手挡住田敏说：“这个包我买了，看他的穷酸样子，买得起这样的包吗？你可别被他骗了，我在停车场看到过他，开着一辆破烂电动汽车，还抢我们家小法拉第的车位，一看就是个败类骗子，你们最好确认一下，他的银行卡里有没有钱。” “我就说他是个骗子，凌少都这么说，没错了。”立刻有店员附和，还上前与红毛打招呼。 “马姐，你不是说将包留给我们吗？” “我刚才不在，是田敏私自做主的。”马姐立刻把锅甩给田敏，主动走向吧台，让收款员给红毛开单子。 收款员很为难：“马姐，我这边单子已经打出来了。” “你没听到凌少的话吗？他穿成这个样子，你还真以为他有钱付款。”马姐怒瞪刚才，大声说：“看什么看骗子。” “原来是个骗子。” “会不会是，和田敏一伙的，想要将包骗走倒卖。” 四周有有人小声附和，红毛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说道：“我就说他们一个骗子，你们现在信了吧！” 什么就信了，顾城还一句话都没说，就被定性为骗子。 不是这些人智商不足，而是这些人针对性太强。 田敏都快急哭了，她难得遇到一个出手大方的顾客，却被这样的挤兑，如果顾城生气放弃购买这些包包，她拿不到一元钱抽层，还会被店长责难。 “不是这样的，这位先生，真的要购买这些包，这边单子都好了，这位先生也准备划卡付账，不可能是骗子。”田敏极力为顾城辩解。 但是不愿意相信的人，就算说出一百种事实，也不会相信。 “滚一边去，不懂事的小丫头，你等着被开除吧！”马姐一把推开田敏，让收款员重新打单据。 顾城收起银行卡，并不生气，转头问田敏：“你想要换一份工作吗？” “骗子就滚开。”红毛大踏步走过来，他的女伴更是得意的昂着头，仿佛一只村头行走的大鹅。 顾城没动怒，伸手拉着田敏走出箱包馆，身后响起马姐的声音：“果然是个骗子，一对狗男女，田敏，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田敏想要辩解，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太突然，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走出箱包馆，顾城就站在门口问道：“田敏，你愿意换一份工作吗？” “我需要这么工作，我祖父不久前刚刚去世，祖母病了，需要钱治病，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田敏说着哭泣起来。 顾城拍拍田敏的头，心中怜惜，这个小姑娘看上去才二十出头，还是一个未经风雨的孩子。 “我害你没了工作，当然负责帮你找一份新工作。” 顾城拿出手机拨号，打给商城的人事部经理：“我是顾城，你们这里是不是却一个物业经理，我这边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是的，你没记错，是缺一位经理。” 顾城知道这边不确认，但是作为商城物业最大的股东，他说缺人，就必须缺人，没有岗位，制造岗位也要把人补上去。 “我们在伯爵箱包馆门口，你直接过来找我。” “是，马上到。” 顾城挂断电话与田敏说：“人马上来，你今天就可以去上班？” “谢谢。”田敏还不相信，等商城总经理和人事部主管赶到，向顾城行礼问安，她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这里的商城经理名叫冯磊，人事部主管叫方平阳，看名字就知道是关系户。 “给小田安排一个职务，将这片扇区管理好。” “我们马上安排。” 这是红毛和女伴得意洋洋的走出来，马姐殷勤的送二人出门，看到冯磊和方平阳急忙跑过来问候，她又看到顾城和田敏，立刻指着顾城说：“经理，这个人是骗子，他和田敏勾结来店里行骗，你们发现的太及时了，警察什么时候来，我愿意作证，证明他们两个是骗子。” 红毛女伴也说：“我们也可以作证。” 冯磊脸都绿了，马姐还在那里说：“您还没报警的话，我帮你报警。”她拿出手机做出打电话的动作，想要看到顾城和田敏惊慌失措的样子，用来证明她的正确，可是她没看到顾城和田敏的慌张，看到的是冯磊气急败坏的表情。 冯磊一把抢过马姐的手机，呵斥道：“你瞎了吗？这位是顾总，是我们商城的第一大股东，你报个屁的警。” 第四十七章 故人之后 “不可能，他穿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凌少，你不是说他是骗子吗？”马姐这时想起一旁的红毛，转头发现红毛和女伴飞奔逃离。 “顾先生，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马姐当众跪下求饶。 顾城挑起眉梢，这是要道德绑架他，已经有围观群众在拍照，视频传到网络经过喷子的加工，可以想象话会多难听。 顾城挪开几步，看上去就是马姐在跪求冯磊，马姐还想抱住顾城的大腿，被冯磊一脚踹翻在地。 替领导背锅，冯磊义不容辞，被网络上骂几句又如何，能比钱和职务重要吗？ 方平阳也上去踹了马姐一脚，补刀也是表现，狠踹几脚背锅，只要洗脱大老板欺负人的嫌疑，好处不会少。 马姐抱头哀嚎求饶。 冯磊挥挥手，让保安把马姐拖走，他对四周的人群说：“都散了，这个人勾结内外偷东西，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他如此说，围观的人信不信，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冯磊和方平阳先走，顾城拉着田敏，以吃瓜群众的身份绕路去商城保卫科。 保卫科内，马姐瑟缩着蹲在角落里，她撒泼耍赖的功夫在这里无用，刚才还想耍赖蒙混过关就被保安揍了。只被橡胶警棍抽了一下，马姐就怂了，连连求饶。她脑中各种黑道电影镜头，沉塘、沉河、沉江、沉海等等。 “顾先生、田女士。”冯磊连带着田敏一起讨好，亲手搬来两张椅子给顾城和田敏落座。 马姐见到顾城，连连作揖道歉。 “别紧张，没事。”顾城温和的问：“那和红毛是谁？” “他叫凌飞鸿，是凌氏集团的少爷，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就是凌氏旁支的一个富二代。” “凌飞鸿是怎么付款的？” “支付宝。” 顾城满意的点点头，希望花呗到期的时候，凌飞鸿能将钱还上。 “田敏，帮我求求情，我和老板说，让你做店长。”马姐求生欲超强，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没事的，你可以回去了。” 顾城笑着让马姐离开，他的微笑没给马姐带来任何安全感，马姐还想抱顾城大腿求饶，才动一步就被保安拖了出去。 田敏垂着头，全程一句话都没敢说。 顾城拍拍冯磊和方平阳的肩膀，鼓励他们好好工作，他带着田敏出门，到一楼的一家重庆小面吃午饭。 顾城问起田敏家里的情况，奶奶的病情如何，医药费还差多少。 田敏将家中的情况说了一遍。 顾城心中震惊，原来田敏是田军的孙女，真是奇妙的缘分，但是问题又来了，田军殉职家属应该得到补偿，为什么田夫人生病，医药费会短缺，警局里某些人是要上天。 听田敏讲述，顾城得知田敏的父亲也是警察，执行任务中因公殉职，田敏的母亲改嫁后，她跟着祖父母生活。 田夫人患有心肺病，需要长期服药调理，田军的工资月月光，家中没有积蓄。 田军殉职后，家里拿到一笔抚恤金。但是田夫人受刺激过大病种，抚恤金很快花光，警局虽然组织过捐款，也只是杯水车薪。 华国警察的收入真心不多。 田敏辍学出来打工，就是为了筹医药费为祖母治病。 “你学的什么专业？”顾城问。 “高护。”田敏弱弱的回答。 这时服务生将午餐送到，顾城让田敏先吃，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刘晓明，电话接通刘晓明直接问道：“顾城，你又被跟踪了吗？” “我和田敏在一起，你能过来一下吗？我发定位给你。”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乱来的是你们，我就问你，你过不过来。” “我马上过去。” 顾城挂断电话，心里暗骂一声白眼狼，还是打开聊天软件，将所在位置发给刘晓明，这才端碗吃饭，为放下筷子骂人攒力气。 刘晓明很快赶到，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位目测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年轻警员。 这名警员叫刘晓明的师弟赵铁，身高一米八三，外号一米八三，是同期省内警校散打比赛冠军。 “晓明姐，你怎么来了？赵铁哥。”田敏站起来与两人打招呼，还行两人介绍顾城说：“这位是顾先生，我们公司的。” 顾城替田敏补偿道：“领导。” “对，顾先生是我们公司的领导。” 刘晓明将田敏拉到身后，警惕的看着顾城：“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都最好里小敏远一点。” “你们有资格说这么话吗？要不要脸。” 顾城眼中，刘晓明现在就是绿茶，是朵不知所谓的白莲花，而且还是一名黑警。 “坐下来谈，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好的理由。”顾城招呼三人都坐下，他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刘晓明越听脸色越难看。 “别说你不知道，田队长是英雄，他的家属不应该被如此对待。” “我真的不知道。”刘晓明心情沉重，她竟然无法辩驳，田敏的生活状态，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赵铁也辩解说：“小敏没和我们说过，而且我们都已经捐款了。” 刘晓明在桌下踹了赵铁一脚，让他闭嘴，少说话，越说错越多。 田敏拉着顾城的衣袖说：“顾先生，不是晓明姐和赵铁哥的错，是奶奶不让我说出来的，奶奶不想给人添麻烦。” 顾城很想说：“你这样只会更麻烦，该接受帮助的时候，就乖乖接受帮助。” “我叫你们来，是要解决问题，我准备自主田敏复学，还有田夫人的医疗费，条件是田敏毕业后到我名下的公司工作十年。” “我们会负责的，不用顾先生费心。”刘晓明对顾城有戒心，不希望田敏接受顾城的资助。 “抱歉刘队长，我只是通知你我的决定，并不是征求你的同意，田队长是我的偶像，他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是否接受我的资助，要田敏来决定。” 刘晓明还想争辩，田敏低声说：“晓明姐，我相信顾先生。” 刘晓明接下来的话，都吞回肚子里，理性决策，接受顾城的资助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她看过论坛上的思维导图后，对所有与凌家有关系的人都产生怀疑。 顾城和凌镜薇与凌氏本家的矛盾，也有可能是一种保护色。 第四十八章 黄毛胡 “这里面有些条件我不同意，小敏大学毕业后，会被警队特招，不能到你名下的公司上班。”刘晓明提出一个新方案。按照警方内部政策，田敏是可以替补加入警队的，刘晓明有信心办好手续。 顾城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小敏学的是高护，和医学沾边，难道要去警队做法医吗？我认为不合适。” “可以做文职，警队内也有很多选择。” “毕业后的去向，我会尊重小敏的选择。” 顾城和刘晓明达成协议，由顾城出钱资助田敏上学和田夫人的医药费，刘晓明负责田夫人的生活费。 “我不缺钱，你真没必要。” “就这么定了。” 刘晓明为了警队的面子，不能让顾城一枝独秀，她害怕顾城将田敏骗去。 谈论期间，田敏想发表意见，被刘晓明瞪回去，刘晓明还在因为田敏的隐瞒生气，她难道是那种出师就忘了师傅的人吗？ 伤人更伤人心。 定好基调，顾城招呼服务生买单，赵铁说：“已经结完账了。” “多谢，下次我请。”顾城起身告辞。 田敏送到门口，就被刘晓明拉走，赵铁与顾城握手告辞时，小声说：“刘队长脾气不好，但真不是坏人。” “晓得。”顾城笑着点头。 目送三人离开，顾城转身往珠宝店集中的扇区走，路遇跟上来的冯磊和方平阳，顾城让他们回去工作。 商城内的金银珠宝店有十几家，分别属于六个品牌，其中三家属于全国连锁，三家是本地企业。 联城珠宝占据了其中三家店铺。 路过联城珠宝门口，顾城想起昨天来抢房子的联城珠宝本市总经理胡天，竟然会相信风水先生的话，傻子一个，还有那头黄毛，不是家族企业，他绝对当不了本市的总经理，造型就不合格。 如果冯磊和方平阳敢染杂毛，顾城第一时间开除他们。 “孙子，又让我遇到你了。”身后一声怒吼。 顾城皱起没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被嘲讽，还真把他当成了副本大boss。 顾城转头看到一头黄毛，正是胡天。 胡天身边没跟着昨天的女伴，而是跟着四个黑西服保镖，他手上还铐着一只黑色的皮箱，应该是在运送贵重物品。 “有病。”顾城嘟囔一句转身就走。 “孙子，你给我站住，有本事抢我的别墅，没脸见人是不是。” 胡天快步追上来拦住顾城，随行的四名黑西服，将顾城和胡天一起围在中央，其中一人提醒道：“胡经理，车马上要来了。” “我不管，他必须把房子还给我，不然没完。” 胡天有生以来，第一次怨恨老天不公，他心怀虔诚的染发、买阳宅、找旺夫的女人、烧香礼佛，求任求财，为什么就不被理解。 特别是眼前这个混蛋，他难道不明白一处风水宝地，对一名商人的重要性吗？ “我已经多给你一百万了，你凭什么不把房子还给我，那栋房子是我先看好的。”胡天指着顾城的鼻子怒吼。 顾城退后一步，问其中一个黑西服：“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黑西服警惕起来，顾城说：“你看我穿这一身，像是拦路的吗？不管他手中箱子里是什么，万一打起来，箱子坏了，里面的东西丢失，我都不会负责赔偿。” 黑西服擦了把冷汗，伸手拦住抡起箱子打开的胡天。 “胡总，求您冷静一下，押运车马上要来了，我们有交接任务。” “不行，他今天必须把房子还给我。” 有黑西服拦住胡天，顾城悠闲的从胡天身边走过，让败犬的犬吠声随风而去，吹不散胡天头顶的绿叶。 顾城走进隔壁的进店，选了一只五百克的黄金哈喽kitty。 这家不正经的金店，竟然还出售黄金版蜡笔小新，真是不正经到了宇宙尽头，他们怎么不整个圣斗士出来，结果转身就看到一个黄金圣衣手办。 店员正在向一位油腻宅介绍：“先生，这套黄金圣衣是由纯金打造，完全按照原作模板制造，随品携带正版授权书。” 真实够了。 顾城拎着礼品盒快步走出尽快，回到停车场，看到他心爱的国产电动汽车上，被人喷了一片花花绿绿的油漆。 “哈，还真是无聊透顶。” 顾城拿出手机，打给冯磊交待说：“查监控看看，是谁喷了我的车，派人打断腿。” “请顾先生放心，我马上去查，谁有这样的狗胆，竟然敢喷顾先生的车。” “低调处理。” “是，顾先生。” 顾城这边挂断电话，冯磊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骂惹事的混蛋，立刻召集保安力量查监控，发誓要打断肇事者三条腿。 顾城将车开会天域大厦，又开了一辆全新的出来。 回到家时，股市已经收盘，进屋看到凌城思正在开香槟庆祝，凌氏集团的股票，再次被按在地板上一天。 只要在跌两天，凌氏集团的市值，将蒸发百分之四十。 对一家大型家族企业来说，这将是不可挽回的损失，顾城拿出手机看了看，下午十四点三十二分，跌顶板被撬开，不到十分钟，又被按回地上。 这样不好，凌家人会趁机出货的，想到这里，顾城觉得将股票再次砸跌停的，很可能就是凌家人自己，他们急着回笼资金，任何疯狂的事情都会做。 今天的龙虎榜还没有发布，向来被套的游资，一定很郁闷。 “顾城，来喝一杯。”凌城思招手让顾城过去。 “让他过来做什么？一天一夜不回家，谁知道他去那里不三不四了。”王梅张嘴就没有好话，住着顾城的房子，还骂顾城的人，也只有她能做出来。 凌镜薇说：“顾城要上班。” “你怎么还替他说话，我看他就是拿着钱出去挥霍，你可长点心吧。”王梅不依不饶，质问道；“你干什么去了，不想和我女儿过日子就离婚。” 顾城将礼盒放在桌上，对凌镜薇说：“送你的小礼物。” 凌镜薇想起昨天的事情，很像扭头不理顾城，可是考虑到母亲的态度，她稍微冷落顾城，王梅又要叫他们去离婚。 第四十九章 卖楼扭亏 王梅看到顾城放下的礼盒，认出是本市一家金店的商标，冷哼一声说：“顾城，不挣钱就不要出去乱花钱，你能送镜薇一件什么礼物，最多一个金挂坠，用得着这么大盒子吗？只有面子上光线的废物。” 王梅越说越难听。 凌城思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让王梅闭嘴，才笑着说：“镜薇打开礼物看看，顾城选的东西一定不会错。” “哼。”王梅一旁冷哼，被凌城思瞪了眼才没有继续怼顾城，但还是忍不住嘟囔说：“他也就能买得起一个小挂坠。” 凌镜薇拿出礼盒，手里沉甸甸的。 “是什么？” “请开宝箱，当当当。”顾城请凌镜薇开箱。 凌镜薇打开礼盒，露出里面可爱的黄金哈喽kitty，金光灿灿的小可爱，惊讶全场，凌镜薇和凌城思都没想到，会有人用黄金铸造卡通人物。 王梅看到立刻怒道：“顾城，你什么意思，造假也就算了，你又是从那个路边摊买来的便宜货，欺骗我家镜薇。” “好可爱。”凌镜薇开心的捧起金猫，做出捧着奥斯卡小金人的动作，单手拿了一会就拿不住了。 “实心的铜料吗？”凌镜薇问。 顾城从盒子里拿出发票给凌镜薇看，上面字迹清晰写着五百克黄金造物。 凌城思拿过发票，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惊愕道：“时代不同了，看不懂，真是看不懂。” 王梅看过直接说：“发票是假的。” 顾城将金猫挪到王梅面前说：“岳母，你可以砸下看看，纯金的可以砸凹下去，铜的轻易砸不坏。” “你以为我不敢。”王梅抄起金猫，深吸一口气，没舍得摔地上。 凌城思将金猫夺回来，放回礼盒内：“千万别砸坏了，发票上有防伪码，扫描一下就知道真假。” 王梅不死心的拿出手机扫码。 确定是正品后，王梅又开始怀疑顾城伪造网站，和非法网站串通一气欺骗凌镜薇的感情，目的是要骗冯穰和凌镜薇的钱。 岳母脑洞打开，顾城也没招。 凌镜薇和凌城思一起叹息出声，他们不在觉得王梅说话过分，而是开始担心王梅的精神状态。 凌镜薇开心的将金猫抱回屋。 凌城思打电话点餐，又开了一瓶香槟，与顾城一起庆祝某些人倒霉，看得出凌城思心中也憋着一口恶气，终于有机会抒发出来。 “凌氏的股票，还会跌多久？”凌城思低声问，他准备了一笔钱，等着抄底。 顾城又将凌氏最近犯的错误和倒霉事逐一说了一遍，最后终结道：“除非得到外来注资，凌氏会面临一个两到三年的寒冬，能不能熬过去，都是一个问题。” “凌氏旗下不只有贸易公司，还有很多实业工厂，关系到几万个工作岗位，政府也不会让凌氏倒下。”凌城思不认为凌氏会倒。 “岳父，现在国企都会倒，何况一个地方性的私企。凌氏的工厂能赚钱，但是他的贸易公司亏损更多，缺少资金，工厂想要开工都难。” “老爷子还有很多房产，能熬过去的。” “买房扭亏吗？”顾城记得，有很多亏损的公司，都是靠买房子扭亏为盈的。 这的确是一个办法。 顾城摸摸下巴，低声问：“岳父，凌氏的那些地产增值空间大，能不能和我说说，我这边还有一些闲钱。” “和我来书房。” 凌城思带顾城去书房，从一只刚搬来的箱子里，翻出一本黑皮笔记本，上面记载了一些凌氏总要的地产项目。 有照片、对应时间报价和地段信息。 看最后的报价统计时间，是十八年前的低价，哪个时候凌镜薇只有七岁，也是那一年凌城思退出继承权竞争，离开凌家独立开厂。十八年前一定发生了某些事情，才让凌城思做出那样的决定。 顾城拿出手机将笔记本拍下来。 凌城思说：“你可以拿回去慢慢看。” 顾城和凌城思聊起记录中地产的优劣，凌镜薇来叫他们吃饭，两人才从书房里出来，王梅用眼睛挖凌城思，低声嘟囔：“叛徒。” 王梅像一位坚强的战士，坚定不移的与顾城对抗。 晚餐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打麻将，也只有这种时候，王梅才不会骂顾城废物，多次沉痛的教训告诉王梅，顾城的麻将水平，可以让她的私房钱缩水。 三圈麻将打到二十一点。 顾城奇怪的看看时间，心中奇怪，凌家人为何没来跪求，他们自暴自弃了吗？ 此时凌家别墅内，一众高层正在商讨，如何应对银行的还款通知。除了部分银行贷款到期外，还有一些银行来函，要求提前还款。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刚刚割肉股票取得的流动资金，无法填补这些资金缺口。 老爷子双手扶着龙头拐杖，用严肃的眼神着在场的众人，他心里苦，他也没办法，所以要逼着别人想办法，凌氏集团一定要渡过这次难关。 “老乔，我们还能拿到多少抵押贷款？”凌城远甩锅给财务总监乔明。 乔明嘴里发苦，心头滴血，集团内部资金缺口越来越大，他以前的烂账，都要露底了，现在必须想办法弥补。可是他又要去那里弄钱，这不是几万元的缺口，典当一些奢侈品就可以，这可是几个亿的资金缺口。 乔明艰难的说：“我们还有一部分商业地产可以出售。” “我反对。”凌程峰第一个蹦起来反对，但钱的问题还要解决，他立刻建议道：“我们可以用分公司的工厂做抵押贷款，和二次，三次融资。”他心里有算计，老爷子肯定会把凌镜薇召回，他不会将一个完整的分公司交出去。 自以为妙算于心，结果却是被打脸。 乔明叹气说：“分公司的资产，已经做过三次融资。”意思就是，没有傻子回来接盘，他们必须想别的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出售房产。 “我们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凌程峰忽然想起一件事，提议道：“凌镜薇勾引冯穰拿到的合同，我们可以让乔雨表妹试试，表妹气质、相貌、身材都要比凌镜薇强上许多，肯定能挽回与天域公司的合作。” 第五十章 导图炸弹 凌程峰提议色诱冯穰，换取一线生机。 以天域公司的号召力，只要确定与天域公司的合作关系，集团股票就会超跌反弹，所有的资金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老爷子闭上眼睛，默许了这个提议，让众人自由讨论方案。 凌程峰了解老爷子的行事作风，不说话就是默许，他夸夸其谈的说：“我得到消息，冯穰今天上去离开本市前往a市，参加a市举行的一场小型科技博览会，他的秘书方悦已经提前到场，我们可以安排一次偶遇。” 凌城远摇头说：“太刻意了。”从心而论，他讨厌这个方略。 乔雨说：“不如直接一点，让乔雨做谈判代表，直接去找冯穰谈。” 宁邱提醒道：“乔雨我见过，她好像是本市艺大毕业，没有商业背景，让她去和冯穰谈判一眼就会被看穿。” 宁邱等于直接说乔雨是花瓶。 这还没完，宁邱继续说：“参考冯穰身边的秘书方悦，还有凌镜薇，我认为，他更喜欢干练型的女人。” “小雨学的是演绎，她会的演得很好。”凌程峰替乔雨狡辩，等他求助的看向乔明，发现这位乔家长辈，也对乔雨没信心。 宁邱再次提议：“我还是觉得凌镜缘更适合。” 这次换凌城远摇头：“镜缘不肯回国，老四管不了她，据说老四一家的日常开销，都是镜缘从鹰国寄回来的。” 凌城远无心之语，却碰到了老爷子的逆鳞。 老爷子手中拐杖重重杵地，怒道：“都是一群逆子，我是短了他们吃穿，还是短了他们的用度，就不能给我省点心，都教出了一些什么样的儿孙。” 凌城远立刻低头不说话。 他们兄弟几个，从小被灌输互相竞争，因为年长的优势，当年他和凌城思的竞争最为激烈，家中的老三贪玩车祸去世，老四被吓得跑去学绘画，直到现在还认为害老三死亡的车祸是大哥二哥中某位策划的。 老爷子看老四不顺眼，给他分的财产很少，只能维持小康，偶尔一次大消费，都是向老二凌城思伸手。 凌城远偷偷帮过老四几次，被老爷子知道后，还被臭骂一顿。 凌镜缘从家族得到的支持比凌镜薇还少，养成了比凌镜薇更加强硬的性格，常年在鹰国上学打工，已经连续二年年会没有参加，等于半脱离状态。 老爷子不承认苛待儿孙，他认为这是应有的磨砺，不磨砺不成才。 乔明说：“现在的人选只有小雨，就让小雨去试试，谈判的事情让专家负责，小雨负责全局。” “可行。”宁邱点头赞同。 “我赞成。”凌城远也举手赞同。 老爷子从桌上拿起塑料罐氧气罐，深吸了一口氧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先对凌城远说：“你去老四那里一趟，务必让凌镜缘回国一趟，老四需要什么，你给他送去。”然后才对乔明和宁邱说：“老乔，你来通知乔雨，宁律师，你安排一下谈判的人选。” 乔明硬着头皮问道：“老爷子，银行那边的催款怎么办？” 老爷子又拿起氧气罐吸氧，良久后才艰难的说：“将月海湾的产业出售一部分。” “爷爷，月海湾的沙滩正在开发，那边的产业升级空间很大，现在卖出去太可惜了。”凌程峰举手反对，在他眼里，那些都是他的。 “就这么定了，散会。” 凌程峰还不服，被凌城远拎走。 从会议室出来，凌程峰还不服，抱怨道：“爸，家里有那么多房产和商品，为什么一定要出售月海湾的产业，太可惜了。” “因为好出手。” “就因为这个？”凌程峰郁闷的挠头。 现在凌家继续现金流，只能出售好出手的地产，才能快速回收资金。 就在这时，凌家的保镖队长石生小跑进来，低声与宁邱说话，宁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拿出手机按照石生的指引打开某个论坛网页，看到了顾城上午发到论坛上的思维导图。 “城远，你来看看这个。”宁邱走过来，将思维导图给凌城远看。 凌城远脸色也难看起来，凌程峰探头过来看，没看懂，又感觉到气氛沉闷，忍不住问道：“爸，宁律师，这是什么东西？” 凌城远说：“要命的东西。” 宁邱说：“现在看到的人已经不少了，我会想办法关闭这个论坛，我们必须行动起来，不然只有等死。” 凌城远转身去见老爷子，宁邱招呼人小跑出门，留下浑身问号的凌程峰。 “到底是什么东西？石队长，你别走，你来给我讲讲。”凌程峰叫住石生。 “少爷，这个叫思维导图。”石生将导图的内容解说一遍，指着图上两个重点交汇点说：“这个图的制作者，是在指认我们凌家是a市草莓园灭门案的真凶，如果警方看到这个导图，肯定会对我们展开调查。” “是那个混蛋干的。”凌程峰破口大骂。背后全是冷汗。 “正在查。” “那就快点去，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弄死他，等等，a市的案子，到底和我们有没有关系？” “少爷，我真的不知道，我相信，绝对不是家里做的。” “对，你说的对，就这么和警察说。” 石生心道：我和警察说什么？说你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情吗？ 被思维导图惹毛的不止凌家，还有本事警察局黄磊副局长，a市发生的凶杀案，为什么导图会在本市的论坛上发表，而且还牵连到凌家，那可是他的金主，凌家倒霉，他也得跟着倒霉。 黄磊赶到网警大队，让值班网警删除论坛上的帖子，全网禁止思维导图的传播。 “能全部清除吗？”黄磊问。 “帖子已经上传八个小时，不可能完全清除，看到的人太多。” “一点办法都没有。” “局长，我们只能删除论坛帖子和一部分留言转发的帖子，更多匿名转发，抓图转发的帖子，没法完全清除。” “努力一下，我看好你。” 这时，黄磊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某位省厅领导，他郁闷的接听电话，这个时候有电话打进来，绝对没有好事。 第五十一章 重大嫌疑 “请领导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黄磊对着电话鞠躬行礼。 挂断电话，黄磊脸色发白，刚才省厅领导指示，成立专案组全力侦缉a市草莓园灭门案与凌氏集团走私案的关联。 “不要放过一个坏份子。” 领导的训话犹在耳边，黄磊主动请缨领导专案组，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凌家，更多的是为了保护自己。 黄磊收起手机对网警说：“导图不用删除了，你将所有能够确认身份的转发者整理一下发给我，无法确认身份的，也给我列一张清单。” 从网警大队出来，黄磊痛苦万分的拿出手机打给刘晓明，说：“把你的人都叫回警队，休假全部取消，有大案子。” “局长，我们这边正在出警，这边也是一个大案子。” 黄磊耐心的问：“你那边是什么案子？” “联城珠宝报案，今天上午，联城珠宝本市总经理胡天失踪，同时失踪的还有两名随行保安和价值五千万的蓝宝石原石。下午十七点，胡天的女朋友回家，在家中发现了胡天和两名保镖的尸体，我们正在现场。” 听完刘晓明的简报，黄磊心中狂喜，发现这样的大案要案，足以转移人们的视线，为凌氏集团争取销毁证据的时间。 黄磊强压下，让刘晓明继续办案的想法，说道：“把案件移交给三组，你们立刻回来，省厅这边有任务。” 黄磊到大会议室等了一个小时，这期间他不断完善自己的逻辑，按部就班，步步为营，还不能被人看出破绽。 走廊内的脚步声，惊醒了思考中的黄磊，他拿起省厅发来的传真件，在心中迅速梳理案情。 刘晓明带队进入办公室。 刘晓明所在的刑侦一队，共有五名成员。队长刘晓明、副队长郑齐、队员赵铁外号一米八三、画像师罗苗、随队法医秦超。 “曹副局。”一行人敬礼问候。 曹磊招呼众人落座说：“这一次，省厅给了我们一个大案子，与a市联合调查草莓园灭门案和凌氏集团艺术品走私案，这里是省厅下发的卷宗，你们都看看。”他将打印好的文件往前推了一下，罗苗拿走分给队员们。 “大家先看看。” 曹磊坐下来喝茶，郑齐小跑过来，给他倒满水。 刘晓明没抬头，专心看卷宗，坐在她一旁的赵铁往那边偷瞄，被刘晓明在桌下踹了脚，也老老实实的低头看卷宗。 思维导图刘晓明一早就看过，卷宗里的介绍，比她调查到的还要少，她很快看完，但没有合上卷宗，而是等到赵铁和郑齐看完，才合上卷宗轻轻放在桌上。 罗苗第四个看完卷宗，直接把卷宗摔在桌上：“丧心病狂，这些人为了钱，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黄磊提醒道：“卷宗上的内容只是猜测，并不能认定凌氏集团参与其中，凶手是谁？幕后凶手又是谁？需要你们小心求证，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一切都要看证据。” “局长说的好，这个导图实在太扯了，明显是在针对凌氏集团，难道凌氏集团股价大跌是有人在暗中操作。”郑齐支持黄磊的说法，顺势发展思维，直接把案情带偏。 黄磊很满意郑齐的表现，他说道：“我们一定要找出凶手，如果有涉及金融犯罪，我可以调人来支援，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听听，各抒己见，才能更快的破案。” 刘晓明再起拿起卷宗看，依然没有说话。 秦超最后一个看完卷宗，他举手说：“我需要草莓园灭门案的实践报告，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亲手检查尸体情况。” 罗苗随后补充：“我需要现场勘查资料，通过行为特点，对嫌疑人进行侧写。” “你们说的，a市的同志都做过了，明天就会把资料送来，还有什么想法，刘队长，你也说两句。” 被黄磊点名，刘晓明不得不发言。 “灭门案发生在a市，我们应该相信a市同志们的能力，我觉得，我们应该从凌氏集团入手调查，找出艺术品走私案的实际控制人，我不是说这件案子一定会涉及凌氏，能给他们排除嫌疑，也是好的。” 刚才黄磊说话，是让他们以抓捕凶手为重，刘晓明把基调一翻，正好砸在黄磊最忌讳的要害处。 刘晓明说的合情合理，黄磊又没有办法反驳，憋得想吐血。 “这也是一个思路，还有吗？”黄磊鼓励的看向郑齐，希望这位副队长能够给力一点，用论点论据让刘晓明无地自容。 郑齐心领神会，说道：“我觉得，应该从抓捕的嫌疑人入手，彻查他们的社会关系，深挖利益链条，反向推导，找出嫌疑人。” “很好，这个思路好。” 黄磊拍板决定，从抓回的走私嫌疑人入手，对凌氏集团的调查被自动忽略，他还反复强调道：“这是省厅督办的案子，一定要尽快侦破，给人民群众一个交待。” 会议结束后，黄磊回到办公室，第一时间给刑侦三队队长钱栋打电话，询问案情进展情况，电话对面的钱栋说：“局长，我们刚接手，我还在看卷宗，我们队的法医已经去现场了，我们会尽快展开调查的。” “有思路吗？” “有一点，胡天今天上午是做押运车离开的，后来又有一辆银行押运车来接人，珠宝店方面才发现问题，并且立刻报警。我们确认过，第二辆到达的押运车，才是银行派出的车辆，刘队他们已经在追踪。别外还有一些与胡天接触过的人需要调查，根据商城录像显示，最后一个与胡天接触的人叫顾城，是前几天绑架案中受害者凌镜薇的丈夫。” “顾城？”黄磊眼前一亮。 凌家的事情黄磊知道一些，如果能够通过顾城，逼迫凌镜薇就范，他又能从凌城远手中拿到大笔的赞助。 黄磊沉声说：“连夜传唤顾城，我认为他有重大嫌疑。” “哎？”电话对面的钱栋有些懵。 商城录像里全程记录了顾城的行踪，胡天被假押运车接走时，顾城还在商城里面遛弯，没有作案时间。 “立刻行动。”黄磊一声令下，钱栋不得不带人去找顾城。 第五十二章 黑锅担当 顾城被连夜带到警察局，他今天买的黄金哈喽kitty也被带了过来。 看到警察上门，王梅兴奋的对凌镜薇说：“你看看，我就说他在外面不三不四，早晚要出事，现在警察都上门了，他带回来的猫肯定是偷的。” “妈，顾城有付款的。” “那就是盗刷银行卡，活该他被抓，女儿这种不能要，你们还是离婚吧！”王梅抓住一切机会黑顾城，各种开脑洞的推测。 来到警察局，顾城被带进审讯室，他动动手腕上的手铐，怀念起过去做反审讯联系时的场景，那个时候，和他做对抗联系的是北冥。 那个聪慧、美丽、又有些小狡猾的北冥。 顾城看着手铐，回忆着最美好的回忆。 有人敲桌子，将顾城从回忆中唤醒，钱栋和一名组员坐到顾城对面。 “姓名。”钱栋问道。 “我的律师到之前，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顾先生，我们带你回来问询，并不是指认你为嫌疑人，只要你能把问题解释清楚，立刻就可以离开，我们都少些麻烦。” 顾城动动手铐：“这可不是简单询问的样子，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顾先生，请您配合。” 顾城闭目养神，一个字都不说。 钱栋叨叨叨半晌，顾城还是不说一句话。 从审讯室出来，钱栋对赶来看情况的曹磊说：“他不肯开口，看来只能等他的律师过来了。” “他的律师已经来了，就在外面，他越是这样嫌疑越大，我要你想尽一切办法撬开他的嘴。”曹磊用副局长的直觉向老天爷保证，顾城绝对有问题。 钱栋心里。 说有问题容易，让顾城坦白太难了，一会儿律师到场，难道还要他动用私刑，那样警察就不用做了。 曹磊交待完后离开，留下钱栋在这里发愁。 警方可以拦住顾城的律师一会，但不能一直将顾城拦在外面，经过一个小时的拉锯后，钱栋不得不放行。 顾城的律师名叫楚逊，也是天域公司的法律顾问。 楚逊要求与顾城单独谈话，并对顾城所受的待遇表示抗议。 “我的当事人并不是嫌疑人，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你们的行为是违法的，我们保留向上级机关投诉的权利。” 钱栋不得不解开顾城的手铐，安排顾城和楚逊到小会议室内谈话。 楚逊拿出纸笔给顾城，他不信任警方，这个小会议室里肯定有监听和监控设备，用书写交流才是最安全的。 顾城将纸笔推回去说：“没有这个必要，我刚才听他们说过了，这个案子和我没关系，我和胡天的矛盾是因为他要抢我的房子。” 顾城将情况说了一遍。 楚逊放松下来，笑着说：“你应该和警方说清楚的。” “他们大张旗鼓的请我过来，我当然要配合，而且我的嫌疑，看商城监控就能洗清，我想到知道，是谁在针对我。” 正在偷听的钱栋在心中怒吼，不是我想把你抓来的。他又拿出顾城的资料看看，忽然想起曹磊与凌家某位高层的友谊，他还得把这口黑锅背下去。 要怎么才能将顾城留下呢？ 钱栋招呼手下继续给顾城做笔录，他回到办公室，用一部匿名手机打给本市的新媒体，透露了一些联城珠宝案案情，隐晦的说明：“警方已经锁定嫌疑人，只是没有直接证据，无法起诉嫌疑人。” 钱栋销毁手机卡，找了各种借口，拖延了一个多小时，才同意楚逊和顾城离开。 顾城还未走到警察局门口，楚逊收到一条信息，立刻拉着顾城往回走，顾城皱眉问：“发什么事了？” 楚逊低声说：“外面全是媒体记者。”他拿出手机给顾城看，上面有几张即时发送的照片和现场录像。 钱栋找来的新媒体里面，有几家是楚逊的客户，在行动前都会做法律咨询。 钱栋见两人去而复返，就知道外面的布置已经暴露，他坐在远处喝茶，让队员去询问情况。 楚逊说：“你们还没有归还，我当事人的财物。” “证物科的人不在，你们明天来取。” “我要提醒你们一点，这准黄金哈喽kitty重五百克，价值二十万，如果发生意外情况，我们保留上诉的权利。” “楚律师，这里是警察局。”警员怒怼楚逊，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太讨厌了。 “你们不会出错，我的当事人就不会在这里。” 楚逊怼回去，拉开架势要和警员吵一架，钱栋急忙过来阻拦，挥手让队员出去，他笑着对楚逊说：“楚律师，案情重大，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条线索，请顾先生过来，也是为他消除嫌疑。” “钱队长，警局外聚集了很多媒体记者，为了保护我当事人的隐私，我要求警方提供便利，让我们从后门离开。” 钱栋眉梢挑起，没想到楚逊说的这么直接。 “外面有很多记者？你怎么知道的？”钱栋招呼队员出去看情况。 “我很巧，有几位媒体朋友。” “既然是楚律师的朋友，肯定不是针对顾先生。” “钱队长能提供方便吗？” “当然可以，刘江你去后门看看，那边有没有记者。”钱栋招呼副手去察看情况，保证说：“我一定安全送顾先生离开。” 顾城与钱栋握手道谢：“谢谢钱队长。” “不客气，你们坐会儿。”钱栋拿来两瓶矿泉水，顾城没动，楚逊拿起喝了一口。 刘江很快回来，说：“后门也有记者，看来只能饭墙了。” “我还要处理一些文件，就让刘江送你们出去。” 钱栋将任务交给刘江，顾城和钱栋跟着刘江来到警察局侧面的墙根，这里有一个临时的梯子，三人从这里翻出警察局大院，沿着小路走出一百多米，从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后面进入，从前门离开。 看刘江轻车熟路的样子，应该没少走这条路。 与刘江挥手告别，顾城低声对楚逊说：“把a市草莓园灭门案和凌氏集团非法走私艺术品的案情抖出去，不能让某些人，借联城珠宝的案子转移注意力，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这边没资料。” “我给你。” 第五十三章 一口云南白药 顾城和楚逊步行出一条街，在路边叫停一辆出租车送楚逊回去，顾城则是坐地铁返回天域公司。 路上，顾城打电话给凌镜薇报平安，电话对面首先响起王梅的声音：“顾城，你犯法不要连累我女儿，马上离婚。” “妈，手机还我，爸爸你拦住吗？” “女儿，妈妈是为你好，凌城思你赶过来，老娘死给你看。” “妈，你不把手机还我，以后我就不认你。” “女儿，你怎么就不听劝，我的老天爷啊！”王梅的哭嚎声，惊天地泣鬼神，顾城忽然想要买瓶云南白药来吃。 凌镜薇好不容易抢回电话，小跑回房间，才能安静与顾城说话。 顾城将情况说了一遍。 “你是说，昨天来家里闹的那个黄毛？”凌镜薇对胡天的印象，只有那一头不三不四的黄毛。 “就是他，一起死的还有两名保镖，据说丢了价值几千万的珠宝。” “太吓人了，我们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将女神泪放到安全的地方。”凌镜薇想到价值十几亿的女神泪不安起来。 顾城安慰说：“女神泪放在公司保险柜里，暂时安全，明天我就将女神泪存进央行保险柜。” “没有就好，你快点回来，外面不安全。” “我今天去公司睡，不回去了。” “哦。” “挂了。” “嗯。” 顾城挂断电话，心里压抑的难受，她能听出凌镜薇的失落，那份感情发自真心，但越是如此，顾城越难以接受。 每当响起北冥，他的心就在绞痛。 “对不起。”顾城默默对已经挂断的电话说。 冯穰和方悦都不在，顾城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发现本地论坛限制游客登录，只有登记会员才能查看论坛帖子。警方想通过筛选找出发帖人，方法这么直接，这是当别人傻吗？太不尊重人了。 顾城又切换了几个网站，找到好几处转发思维导图的文章。 确定计划不会被阻扰，顾城打电话给冯穰，询问a市那边的情况，冯穰在电话里抱怨说：“老大救命啊！飞燕子这边来的是萧太后，我和小悦子偷溜好几次，都被她带人给堵住了，一定要小悦子加入女团。” 飞燕子女团团长萧燕，外号飞燕子，诨号萧太后。 听到这个名字，顾城也头痛。前面明晃晃一枚小姨子，讲理没用，打又不能打，只能躲着走。 “老大，你得想想办法。” 顾城无言，冯穰急道：“老大，萧太后是你小姨子，你不玩她，她就来玩我们，你良心不会痛吗？” 顾城直接挂了电话，让冯穰继续痛苦。 顾城打电话给方悦，比起冯穰，方悦没有抱怨，很认真的汇报调查情况，她通过地下情报渠道，拿到了草莓园附近的监控录像，在其中找到一辆可疑车辆，属于省内一家地方快递公司。 这辆货车，两次出现在沿途监控镜头内，他路过草莓园一带时，用时超过半小时，而这条路直行只需要七分钟。 方悦雇车跑了一趟，确认了时间，也确认了这辆车的嫌疑。 “a市警方知道吗？” “他们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仇杀上，锁定的嫌疑人是受害者生前的行业竞争对手，经常在几次竞标中被受害者抢走工作。” “把视频发给我，我想办法给刘晓明，你那边有办法甩掉萧燕吗？” “可以的。” 还是方悦靠谱，顾城让他们早点回家，挂断电话后等待方悦将视频线索发过来，脑中想着如何将线索交给刘晓明，又不会暴露身份。 完全不留痕迹，好像很难。 午夜一点下起暴雨，直到早上七点，雨势依然不减。 楚逊打电话过来，询问资料何时发过去，顾城让他稍等，他将案情整理出来，将方悦查到的线索也放入其中，然后打电话给楚逊说：“我们不要暴露身份，你给我几个新媒体大卡的名字，要胆子特别大的那种，我来操作。” 楚逊选了三位大卡号，都是胆子特别大，为了流量不择手段的人。 顾城远程渗透，将资料藏在刑侦三队队长钱栋的云盘里，然后亲手制作三封匿名信。他找来三本本月的《读者文摘》，裁剪下字数最少的页面做信纸，用同本书的封皮做信封，传递的信息、账户、密码，都用同本书上剪裁下来的文字粘贴。 反复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后，才叫人将匿名信投递到三位大卡的工作室。 送检人是顾城的心腹手下，他穿上全身深蓝色雨衣、戴n95口罩、大墨镜、脚踩磨平底的运动鞋（而且还大两码），送完信后迅速离开，全程不说一句话，确保不留下任何被追踪的痕迹。 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可疑的送信人，三位大卡对收到的匿名信十分重视，他们第一时间登录云端，从钱栋的存储空间内下载到目标文件，还顺手拿了不少钱栋的私货。 九点三十分钟股市开盘，凌氏集团股价低开百分之二，盘中反弹到上涨百分之一，就在人们以为，股价会出现超跌反弹时，十点十五分，股价被再次按在地板上。 刚刚开香槟，准备庆祝的凌家人，一下子都傻眼了。 股价开盘反弹，是因为凌家昨晚放出消息，已经派团队前往a市，与天域公司深入勾通，商谈恢复合作的可能性，他们聘请了省内最优秀的商业谈判专家，还找了一个美女做领队。 凌家送肉送钱的态度，让人有种，合同一定会签署的错觉。 “到底是为什么？”老爷子捂着心口呻吟，他最近饱受折磨，眼看着集团资产缩水，每天都在他的心头割肉。 好像喝一口云南白药。 “快去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凌城远吩咐人去调查。 乔明和宁邱也都浑身问号，他们的计划应该万无一失才对，就算最后不能签约，他们也可以通过短线反弹回笼资金，可是还没等他们抛售股票，股价就被按回地上，一切发生的太过诡异。 凌程峰说去帮忙调查，一溜烟跑出会议室，和唐秘书一起躲回家不出门。 宁邱的秘书最先查到原因，拿着平板跑进会议室，气喘吁吁地说：“有人在网络上，爆料了a市灭门案的资料。” 第五十四章 掰直 老爷子一把夺过平板电脑，身如闪电，气喘如牛，他迅速翻看网络上的帖子，气得浑身发抖。 顾城送给大卡们的线索，并没有被全部发表，这些大卡充分发挥断章取义的特长，截取对凌氏不利的线索放出来，言辞凿凿的谴责凌氏集团的非法行为。 帖子一出，凌氏集团股价暴跌，这周都别想翘板。 “混蛋！”老爷子直接摔了平淡电脑，暴躁的抡起拐杖砸东西。 凌城远、乔明、宁邱躲开很远，等待老爷子发泄完，才一起上前规劝，这期间他们用自己的手机，看过网络上的文章，都郁闷的想吐血。 “父亲，这些都是谣言，我立刻报警。” 老爷子挥手让闲杂人等退出去，看着宁邱沉声问道：“宁律师你告诉我，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宁邱暗中负责非法艺术品交易，被老爷子如此质问，他忽然有种弃子的代入感，他摇头说：“草莓园灭门案与我们无关。” 宁邱不会自己背锅，也不甘心做弃子。 乔明说：“宁律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和我们说实话，a市那边的人，有没有背着你干私活。” “真和我们无关。” “如果没有，那件玉器，是怎么收上来的？” “那件玉器是下面的人收上来的，不问出处，不问来源，不问出货人的身份。”宁邱被逼问，思索后将能说的说了出来。 “宁律师，我们都懂，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宁邱说的三不原则就是一个屁，非法生意里谁会准守这样的原则，不将货品来源问清楚，他们也不敢接手。 国内很多人，都坑在不问出处上。 “宁律师，这里没有外人，还是把事情说清楚。”凌城远从里面关上房门。宁邱不说实话，就别想离开。 宁邱心中暗恨，说出一个名字。 “我们也被骗了，那人说东西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他急需用钱，才从家里偷出来，保证短时间内不会被人发现。” 宁邱说的名字，正是a市警方锁定的嫌疑人。 那人也是一位玉器师，他自称做了一个假的替换，短时间内不会被家里发现，宁邱做主收购时，多给了一成收购价。 万万没想到，对方说的都是假话。 “现在怎么办？”老爷子沉声问道。 宁邱不想承担责任，求助的看向乔明，如果乔明不帮忙，他就把乔明私吞公款的事情说出来。 乔明暗骂混蛋，还是得帮宁邱善后。 乔明提议道：“让a市那边收货的人去警局投案，同时将这方面的业务暂停，只有摆脱嫌疑，股价才能反弹。” 老爷子点点头说：“城远，你和宁律师一起去，一定把事情办妥。”此时老爷子无法完全信任宁邱，只有凌城远出面他才放心。 凌城远和宁邱一起离开。 老爷子低声对乔明说：“你立刻筹集一笔钱，把网络上的消息压下去，速度一定要快。” “我立刻去办。” “乔雨出发了吗？” “小雨正在熟悉谈判流程，还没有出发。” “让她快点，流程可以在路上熟悉，一定要把冯穰拉到我们这边来。” “我会一起办好。” 此时的乔雨，并没有像乔明的一样在家中看商业谈判流程，她正和乔芳名一起找到顾城新购买的别墅。 凌城远、凌镜薇都没有主动和凌家的人说，本想清净几天，可惜家里有一个爱炫富的王梅，才搬过来两天，王梅就开始在网络上炫耀，早早被凌家人知道他们的新住处。 乔芳名从车上下来，抬头看向前方的别墅。 “小气巴拉的也拿出来炫耀。”乔芳名嘴上骂着，心中嫉妒的发狂。 凭什么凌城思能买下这样的房子，一个开小工厂的小贩，就应该住在五十平以下的破房子里，每天吃糠咽菜，肉都不应该吃上一口。 竟然嚣张的住别墅，不得好死。 与乔芳名一起下车的乔雨心中更是嫉妒的发酸，乔明为人处世要比老爷子豁达很多，不会亏待自己的亲属，谁求到门前，都会力所能及的帮一把。乔雨家受到照顾，家中经济条件不错，但是也住不上别墅。 唯独让两人心情好一些的，就是别墅院子里，没有停一辆豪车。 “小雨，你一会要看清楚凌镜薇，她那样的女人都可以，你也行的。” “姑姑，凌镜薇我也见过，她到底哪里好，一点没有女人味，完全就是一个假男人，说好听是女强人，就是一个没人要的贱婢。”乔雨说话毫不客气，也瞧不起凌镜薇那样所谓的干练女人。 “各有所好，不是每个男人的喜好都是正常的，冯穰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你一定要将他掰直。” “嗯。”乔雨重重点头，眼神中全是战斗的火焰。 乔芳名上前按门铃，很快就看到王梅得意洋洋的脸。 “大嫂，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家，快进来喝杯茶。” “你家能有什么好茶。”乔芳名嘴里没好话，却是脚步不停的走进别墅，乔雨快步跟着进屋。 王梅不生气，站在门口摆完poss才进屋，好像认准会有人偷拍。 乔芳名和乔雨登堂入室，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凌镜薇轻轻蹙眉，本想清净几天的，麻烦这么快就上门，等看到母亲得意的走回来，凌镜薇明白了原因，肯定是母亲对外炫耀新家，才会被人知道新住处。 “你就不能有点礼貌吗？我可是你大伯母。”乔芳名冷眼看向凌镜薇，直接谴责凌镜薇的不礼貌。 听到喧哗声，凌城思从书房里走出来，他正在整理书房，看到闯入的乔芳名和乔雨，也蹙起眉头。 “大嫂，你看看我们这栋别墅，比你和大哥住的还要大一切，所有的家居都是全新，风格都是按照我们以前住的房子布置，谁叫我们家城思是个怀旧的人。”王梅乐哈哈的炫耀，好像房子是凌城思买的，屋内摆设是她亲手布置的。 在王梅心里，如此生成并代入了购房的全过程，这栋别墅就是她精心挑选后，由凌城思购买的，与顾城没有丝毫关系。 “弟妹这栋别墅，一定花了不少钱。” “才三千万。” “哎呦，镜薇这几年一定赚了不少，难怪分公司会亏损。” 第五十五章 登门羞辱 乔芳名把话题转向凌镜薇，暗指凌镜薇贪墨。 凌镜薇没有与乔芳名争辩，她被王梅磨出了耐心，不会为这一点挑衅生气。 “哎呦，做贼心虚了？”乔芳名步步紧逼，王梅却看不清形势，得意的说道：“分公司每年的分红那么少，怎么够买别墅，这些都是镜薇的朋友。” “够了，你能不能少说话。”凌城思呵止王梅胡说，沉声问：“大嫂来我家做什么？我不记得有邀请你来家里做客。” 凌城思沉下脸，乔芳名心中更怒，她从心里看不起凌城思一家，以前凌城思进出凌家别墅，都是少言寡语，很少与人交流，在乔芳名看来就是懦弱的表现，是一只斗败的野犬，就应该对她卑躬屈膝。 今天被凌城思质问，乔芳名那里受得了。 “凌城思，你放尊重一点，不就是仗着生了一个狐媚子，靠勾引男人换钱买了一栋破房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你自己赚钱，不要靠女儿出去卖肉。” 乔芳名直接撕破脸，指着凌城思的鼻子骂，转头又骂凌镜薇。 “我还和你说了，冯总也就是玩玩你，玩腻了就将你一脚踢开，当年何青山是这样，现在的冯总也会是这样，真正配得上冯总的是我家小雨这样的大家闺秀，你连给人做小三的资格都没有。” 乔芳名拉过乔雨说：“看看我们家小雨，那一点不比你强，你还想仗着与冯总的关系威胁本家，不是好歹。” 说着说着，乔芳名心中怨恨更甚，走到凌镜薇面前扬手就打。 凌镜薇措不及防，被打在脸上。 “乔芳名。”王梅尖叫着扑上来，从后面揪乔芳名的头发，她才伸出手，就被乔雨抓住手臂顺势摔出去，砸出一片狼藉。 乔芳名也愣了，她没想到乔雨还会打架。 乔雨挺起高傲的胸膛说：“我是柔道黑带。” 乔芳名得意的对凌镜薇说：“识趣的，就主动提出与冯总分手，你还能留下这栋别墅，不要痴心妄想威胁本家，让你们全家流落街头，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了，滚出去。”凌城思扶起王梅，指着大门让乔芳名滚蛋。 “我这就走，千万不要跪着求我回来。” 乔芳名带着乔雨离开。 王梅这时才嚎哭出声：“都怪顾城那个废物，我们才会被人欺辱，如果镜薇早点和冯总确定关系，乔芳名又怎么敢动手打人。” 面对狼藉一片的客厅，哭嚎的王梅，凌镜薇心中凄然。 还有谁能依靠。 想到凄然悲伤处，凌镜薇脑海中闪过顾城的身影。 十五点股市收盘，凌氏集团股票依然跌停，没有丝毫的起色，论坛上将凌氏骂成前无古人的垃圾股票。 顾城很满意这个结果，他开着陆地霸主回家，准备请凌镜薇全家出去吃饭。 回到家中，顾城看到客厅内一片狼藉，凌镜薇坐在沙发上发呆，顾城快步走过去查看凌镜薇的情况。 “家里发生什么事了？爸妈呢？” 凌镜薇看着顾城，大哭出声，顾城温柔的抱住凌镜薇，等凌镜薇的情绪缓和后才问发生了什么。 凌镜薇抽泣着，将情况说了一遍。 “哈，够嚣张。”顾城气极反笑，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霸道，无理取闹，还自以为理直气壮的人。 “老公，为什么她们要如此对待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错。”顾城扶住凌镜薇的肩膀，与她面对面认真的说：“镜薇，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的内心。” 顾城痛惜的抚摸凌镜薇红肿的脸颊说：“你今天承受的，一定要让她们加倍还回来，我原本还想留给凌家一些后路，他们不要脸，就别怪我们无情。” “我可以吗？” “我支持你，你就一定可以。” 顾城拿出湿巾亲手为凌镜薇擦去泪水，凌镜薇贴近顾城怀里，良久在平复下心情，凌城思打电话过来，说王梅需要住院观察，他们今晚都不回家让凌镜薇锁好门，凌家人再来捣乱就报警。 顾城安排凌镜薇去休息，凌镜薇坚持去医院看母亲，两人简单收拾下客厅后一起出门，在途中买了两份晚餐。 王梅在本市第二医院治疗，医生诊断为脊椎横骨骨折。横骨是人体结构退化后的残留，骨折后很难复位，相对的也没有作用，需要重点养护的是被摔伤的腰背肌腱，按照王梅的身体状态，至少要疗养二个月。 “让他滚出去，就是因为他，我才会受伤的，啊呀，痛痛痛。”王梅看到顾城就大叫起来，牵动背部肌肉痛的哎哎呼痛。 凌城思急忙扶住王梅。 “女儿，你快点和这个废物离婚，医生说，只要你们离婚，妈的伤立刻就能好。”王梅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凌城思和凌镜薇都眼角抽搐。 顾城将方盒放下，王梅又呻吟的说：“救命啊！他要毒死我，老公救命啊！” 凌城思真想喂王梅一瓶安定，让她一睡不起算了，不要在这里叨叨叨，他能忍受住王梅，绝对是真爱。 “妈，这是我买的，你不喜欢我就拿走了。”凌镜薇作势要把饭盒拿走，王梅态度立刻说饿了，让凌镜薇喂她。 “你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王梅依然对顾城大叫。 顾城离开病房，凌城思跟出来歉意的说：“你岳母的精神状态不好，我替她向你道歉，你对凌镜薇的好，我都看在眼里。” “岳母的状态需要调整，我会请方悦过来为岳母调整精神状态。” “该这样。” 这是凌城思的电话响起，他走开一些接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血，他捂着心口靠着墙滑倒下去。 顾城急忙扶住凌城思呼叫医生。 “工厂起火，全都没了。”凌城思艰难的说出原因。 顾城将凌城思交给赶来的医生，他拿起凌城思的手机询问情况，电话对面是凌城思工厂的技术主管，一个小时前工厂内发生爆炸失火，火势失控，技术主管语无伦次，不停的说：“都烧了，都烧起来了。” 第五十六章 全部带走 凌城思心脏病发作，被紧急送去抢救。 王梅听闻要与顾城拼命，破口大骂：“你这个废物丧门星，你害了我还不够，还要坑害我老公，我跟你拼了。” 王梅从床上下来，直接扑倒在地爬不起来。 凌镜薇去扶王梅，被王梅一把推开，指着顾城谩骂。 刚才王梅骂顾城，还是在病房内，此时门开着整条病房的人都听到，人们纷纷走出来围观对顾城指指点点。 “这男的做了什么？” “一看就是小白脸，骗了人家的女儿，骗财骗色。” “现在的人，太堕落了。” “刚才的人好像死了，快报警。” “要报警你自己打电话，我可不想惹麻烦。” “那家自己的都不报警，别多管闲事。” 四周人群低声议论到，大家都能听到，王梅听到立刻要凌镜薇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把顾城抓走给凌城思偿命。 “女儿，你不要执迷不悟了，他害了我又害了你父亲，你还看不清吗？” 顾城走进病房关上门，隔绝外面的议论，和凌镜薇一起将王梅从地上扶起，在王梅脖颈处按下，王梅摇晃几下昏厥过去。 顾城低声与凌镜薇说：“岳父的工厂失火，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你不要着急，我会把事情处理好。” “嗯。”凌镜薇轻轻点头，堪忧的看向母亲，又想要去看望父亲。 顾城打电话回公司，调一队保安过来，保护凌镜薇、凌城思和王梅的安全，人员到达前，顾城就守在王梅的病房里。 凌镜薇冷静下来说：“老公，你去看看父亲的情况，我会把病房门锁好。” 顾城还是摇头，凌镜薇没有自保能力，他不放心，凌城思那边正在接受抢救，身边医护人员很多，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大力推开，一个中年胖子大踏步走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护士长急忙向凌镜薇和顾城道歉，想要将中年胖子推出去。 护士长的小体格，根本推不动胖子。 胖子张的看看病房，嚣张的说：“我就要这间病房，你立刻让他们搬出去，一群穷鬼，凭什么住独立病房，他们砸锅卖铁能住几天。” “卢先生，这不和规矩，还请您离开。” “我认识院长，我儿子的伤很重，耽误治疗你负责吗？立刻把病房给我空处理。”卢熊用命令的语气与护士长说话，完全忽略掉凌镜薇和顾城的存在。 护士长劝说卢熊无效，转头乞求的看向凌镜薇和顾城，希望两人能够谦让一下。 “小子，你看什么看，赶紧收拾东西滚出去。”卢熊对着顾城颐指气使。 顾城走上前，一脚将卢熊踹出去，他对护士长说：“如果他再闯进来，我会打断他一条腿。” “那位卢先生，是东城夜总会的老总，你不该动手的。”护士长低声说完，就跑出去扶摔倒在地的卢熊。 “混蛋，你敢打我。”卢熊甩开护士长，指着顾城说：“你给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滚出去。” 立刻有两名大汉走到病房门口，各自拿出一根警棍，虎视眈眈的看着顾城。 “现在你跪下磕头谢罪，我考虑只打断你中间一条腿。”卢熊狰狞的看向凌镜薇，冷笑说：“这个小娘皮长的还不错，让她到我的夜总会来上班，我可以考虑不将床上的那个老太婆顺窗户丢出去。” 顾城退后一步，抬手示意凌镜薇往后一些。 卢熊以为顾城怕了，他艰难的起身怨怒的吼道：“废了他。” 两名大汉一起冲进病房，然后就被顾城一拳一脚打飞出来，顾城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警棍，迈步走到卢熊面前，顾城双目赤红杀气腾腾。 “你要干什么？”卢熊连连后退，再次摔坐在墙边。 顾城挥起警棍砸向卢熊头顶，凌镜薇焦急的呼叫顾城的名字，警棍砸在卢熊头顶的墙壁上，砸断的警棍旋转着从卢熊面前落下。 卢熊浑身颤抖，双股间发出异味。 顾城丢掉手中的半截警棍，冷声说：“滚！”被打飞的大汉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拉起卢熊离开。 顾城又看向四周冷声说道：“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多嘴多舌。” 走廊内响起一片关门声，没人再敢探头探脑，多嘴多舌，顾城转头向护士长道歉，轻声说：“请您帮帮忙，给我岳母和岳父调到高干病房，医疗费不是问题，我还可以向骨科和心脏科各捐款一百万。” “我这就去说。”护士长逃离现场。 顾城又在走廊内巡视一圈，用眼神警告所有人不要再多管闲事多嘴多舌，巡视一圈回来，护士长就来通知顾城，已经为他们联络了市德康一样的vip病房，可以将王梅和凌城思都转院过去。 这是在甩锅。 护士长低声说：“卢熊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快点走，我真的是为你们好，卢熊那个人你们不该惹的。” 顾城看向病房走廊门口，护士长还以为卢熊带人回来寻仇，惊恐的转头，果然看到八个铁血大汉走进来。 “你快躲回去别开门，我帮你报警。”护士长要不顾城推回病房。 “不用躲。” “哈。”护士长踉跄退后两步，不忍看到惨案发生。 八名铁血大汉来到顾城面前，立正敬礼：“老大，曾信小队报道。”八人整齐划一，军姿飒爽。 顾城揉揉眉心说：“说过多少遍了，有外人的时候不要叫我老大。” “稍息，立正。报告顾总，曾信小弟向您报道。” 曾信这个死脑筋，顾城祝他当一辈子保安队长，他还想集中培训后，让曾信出去创业，独立掌管一家公司。 忽然看不到希望，头痛。 护士长呆呆的看着顾城，原来这个男人和卢熊是一样的，都在社会上混的大哥，看顾城手下的气势，足以与卢熊分庭抗礼。 护士长开始担心病房内其他病患的安全。 就再此时，病房走廊前后门都有手持棍棒的人闯入，将出入口全部堵死，其中为首的正是换了衣服的卢熊。 看到站在走廊里的顾城，卢熊恶狠狠的说：“全部带走，一个不留。” 第五十七章 地沟级热搜 “大哥，我瞎，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就是一坨屎。”卢熊跪地磕头求饶，脸上磕的全都是血。 他刚才带着六十多个兄弟上门报复，结果被顾城身边八个人放翻，本人被曾信踹断一条腿拖到顾城面前。 此时卢熊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他嚣张跋扈，还有比他们更加嚣张跋扈的人。 曾信用从护士站拿来的胶带封住卢熊的嘴，向顾城汇报说：“顾总，敌人六十五人，全部俘获，没有一人逃跑。” 顾城看着满地哀嚎，还有吓坏的护士长，恼火的挠挠头。 凌城思工厂火灾事件还没有查明原因，又引发这样的冲突，交织在一起线，只会让问题越来越复杂。 “叫人将他们全部拉走。” “处理掉吗？”曾信低声问，声音不够小，卢熊又开始挣扎着磕头。 护士长听到也跟着磕头求饶，她现在更害怕顾城，听到顾城的话，以为要被杀人么口，心中绝望到极点。 顾城狠踹曾信一脚说：“问清楚，他的场子在那里，将所有人都丢回去。” “是，顾总。”曾信走到一旁打电话。 顾城蹲下，撕掉卢熊嘴上的胶布，拍着卢熊的胖脸说：“记住，你欠我一条命，我会找你收回利息，想好要付出的代价，如果我不满意的话，你考虑清楚后果。” “一定一定。” “之前你说，你儿子病了，什么病？” “踢球的时候，伤到了腿。”卢熊哀求道：“大哥，我儿子还小，他什么都不懂，您揍我一顿，千万不要伤害我儿子，他还小。” 对儿子的爱，算是卢熊身上的闪光点，顾城起身说：“自己带着人滚。” “谢谢老大，我立刻滚。” 卢熊真的从病房走廊里滚了出去，这才招呼手下扶起自己逃离，曾信走回来说：“顾总，我已经叫车过来了，还有两队兄弟。” “我们搬家。” 顾城伸手拉起护士长，说：“请您帮忙联络一下，我要给我岳母和岳父转院。” “好，我立刻就去办。” 院方送瘟神一样送走顾城等人。 顾城联络到一家私人医院，将凌城思和王梅转院过去，又安排人贴身保护后，才前往凌城思的工厂。 这时已经入夜。 顾城到达工厂时，看到的是一片残骸。 厂区被全部隔离，外围围拢着大批吃瓜群众，其中还有很多媒体记者。 厂区内有警方的人员在勘查现场，附近停着一辆救火车和一辆救护车，顾城只看到一位被熏的浑身漆黑的技术主管周岛，没有看到其他工作人员，伤者应该被送去医院，周岛蹲在大门外发呆，一名警员陪伴在他身边进行心理疏导。 顾城在远处停好车，步行到隔离线外，被警戒的警员拦住。 “我是这家工厂负责人的女婿顾城。”顾城说明自己的身份。 警员问道：“负责人为什么不来？” “我岳父听说工厂着火，心脏病发作住院，家里只有我能过来，那边的周主管认识我，你可以和他确认我的身份。” 警员坚决不肯放行，他叫来同伴看住顾城，自己去找负责的警官汇报情况，而不是去找周岛核实顾城的身份。 顾城问新来的警员：“他真的是警校毕业的？” 新警员警告说：“请注意你的言论。” 这边的情况引起围观群众的注意，立刻有记者跑过来拍照，争先恐后的询问顾城：“这位先生，我是夜读网络的记者，能和我说一说工厂火灾的情况吗？” “先生，工厂内是否存放有非法可燃物，才会引起火灾。” “先生，工厂内是否存在非法化学实验。” “先生，能解释一下，工厂内生产非法化学药品的传闻吗？你们生产危险品盈利，就不赶到愧疚吗？” 记者们你一言我一语，给工厂扣上制造非法化学药品的重罪，这样的指责，足够将凌城思送上刑场。 面对这样的质问，最后的应对就是不回答。 之前的警员进入工厂大院，跟着刘晓明从工厂大院里处理，刘晓明看到顾城，低声与警员说了一句话，警员小跑过来叫顾城进去。 顾城进入隔离圈，记者们立刻将镜头对准返回的警员，将询问顾城的问题再次询问了一遍。 警员回答说正在调查，用高傲的神态迎接闪光灯的洗礼。 刘晓明招呼顾城进入工厂大院，周岛看到顾城也走了过来：“姑爷，您来了，厂长的情况还好吗？” 周岛与凌镜薇通过电话，知道凌城思心脏病发作的情况。 “岳父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医生说需要静养。”顾城更多是解释给刘晓明听，他询问到：“周主管，有工人受伤吗？医药费方面不用担心，我会全部负责。” “姑爷，我们刚刚接下凌氏的订单，如果不能定期完成，我们需要赔偿三千万的，还有一些其他的订单，要赔偿四千万元左右。” “嗯。” “姑爷，我们账目上，没有这么多钱。” “我会解决的。”顾城问刘晓明道：“刘队长，周主管这边的笔录昨晚了吗？能不能让周主管回去休息，这边有要求的话，我会全力配合警方调查。” “可以。”刘晓明叫来队员赵铁，开车送周岛回家休息。 “别用警车，我的车停到那边，走五十米就到。”顾城将车钥匙递给赵铁。外面那些记者，明显要制造热点话题，如果周岛坐警车离开，肯定会上热搜，而且是那种被按进地沟里的热搜。 赵铁看到车钥匙上的标志，眼睛闪亮：“陆地霸主，帅啊！” 刘晓明一把拉住要去体验陆地霸主的赵铁，不满的说道：“你怕他被人肉，就不怕我的队员被人肉吗？” 如果赵铁开着陆地霸主接送周岛，那些记者不会笔下留情，赵铁的名声就臭了，就算警局内部能够认清事实，对赵铁以后的升迁也会有影响。 刘晓明将自己的车钥匙递给赵铁，将顾城的车钥匙还回去。 赵铁垂头丧气的去提车，低声嘟囔：“我还能做局长吗？升迁什么的，完全不用考虑好不好。” 第五十八章 一首老歌 “顾先生，今天下午十七点你在哪里？” “十七点前后，我和妻子在华南街冬夜饭店订外卖，我记得那家前台有监控录像，应该有拍到我们。” “你今天下午在那里？” “我昨晚住在天域公司，下午十五点四十左右离开回家，我到家的时间是十六点左右，公司内和沿途都有监控，我今天开的就是这辆车。”顾城又拿出车钥匙给刘晓明看，“车牌号你知道，可以去查。” 顾城并不反感刘晓明的提问，警察就应该怀疑一切。 刘晓明相信顾城不会撒谎，在这种小事情上撒谎，未来遇到真正的问题时，就没有办法有效的隐瞒。 “我能问一下，着火原因是什么吗？” “我不能带你进现场。”刘晓明拿出手机，翻开一张照片给顾城看，是一道倒塌的墙壁和焦黑的现场。 顾城立刻认出，这是爆炸造成的现场，他见过太多这样的现场。 “这是现场照片，具体情况还需要专家鉴定。” 刘晓明一直在跟进凌氏的案子，因为这间工厂属于凌城思，发生火灾的时间又如此巧合，所以她才会出现场查看情况，结果真的在工厂内发现违禁化学品，但是化学品放置的位置太过明显，更像是要故意被人发现。 按照化学品放置的职位，工厂内所有的工人都会发现，如果工厂内从事非法化学品交易，所有的雇员都是共犯。 可能吗？ 不可能的。 刘晓明理智上否决这种可能。 “田敏的事，谢谢你。”聊完案情，刘晓明说起田敏的事情，她很感谢顾城伸出援手，田敏母亲的病很重，所需要的医疗费用，不是警员们能够筹集到的。 “田队长是我的偶像，我很高兴能为他做些事情，他是位英雄。”顾城真心怀念田军那个老警察。 “如果师傅生前知道有你这样一位迷弟，一定会很开心。” “我可以去祭拜田队长吗？” “可以的。” 顾城笑笑点头对刘晓明表示感谢，心中却产生了疑惑，看刘晓明的态度，不像是会还是田军的人，顾城第一次对刘晓明的黑警设定产生怀疑。 如果不是刘晓明害死田军，又是谁害死了田军。 顾城试探问道：“我通过网络了解到田队长殉职的一些细节，你不觉得太巧了吗？三名殉职警员，两名在前线，田队长是在后面指挥，要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一颗子弹击中田队长的眉心。” “你在怀疑什么？”刘晓明态度冷漠下来。 “我在怀疑你，你当时在现场吗？”顾城看着刘晓明的眼睛。 “你在审讯我？” “是的。” 顾城的直截了当，让刘晓明郁闷，她才是警察。 “我当时也在现场，就站在师傅身边。”刘晓明低声说出，她最不想回忆的画面，她心中最难忘记的，就是当时的惊慌失措。 记得到现场前，师傅对她说：“论坛留言的家伙不会是一个人，他们的路子很野，我们只是他们执行正义的渠道，所以等我退休后，你接受论坛，千万不要调查那些人的身份，如果渠道消失，他们很可能变成义警。” “师傅也觉得那些人很危险吗？” “听听你说的，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退休。” 当时，刘晓明很像追踪论坛留言人的身份，她此时看着顾城，将顾城代入论坛留言人的身份，发现不管财力还是渠道，都有成为留言人的条件。 刘晓明也问出心中的怀疑。 “你给师傅留给言吗？” “什么样的留言？”顾城在问出问题时，已经预料到刘晓明的反问，在刘晓明提出问题后，他第一时间回答。 顾城的回应，让刘晓明更加怀疑。 就在刘晓明准备继续追问时，一辆警车驶入工厂大院，黄磊从车上下来，一起下来的还有缉毒科的一位队长。 黄磊看到顾城脸色沉了下来。 “刘队长，经过实验室确定，可以肯定这座工厂内从事非法化学药品生产，你将案件移交给缉毒科，配合缉毒科抓捕所有嫌疑人，请顾先生回去调查。” 立刻走警员走向顾城，想要将顾城铐起来。 “稍等，我需要通知我的律师。”顾城拿出手机通知律师楚逊，让他直接到警察局去。 刘晓明质疑道：“局长，现场痕迹，还不能确定这里生产违禁品，而且发现了人为制造爆炸案和纵火的痕迹。” “那是嫌疑人在销毁证据。” 黄磊坚持己见，挥挥手让人带走顾城。 刘晓明推开想要铐上顾城的警察，说：“我带他回警局。” 黄磊蹙起眉头，刘晓明的副队长郑齐立刻拿出手铐说：“必须铐上，万一他半路跑了怎么办？” “我来负责。”刘晓明又一把推开郑齐。 黄磊心中恼怒，他要把顾城拷走，是想让外面的记者都看到，拍照传到网络上去，就算事实明确，也能让顾城身败名裂。 刘晓明不配合，黄磊也不能硬来，他可知道刘晓明在省厅有靠山，不是他一个市局副局长能够动的。 看着刘晓明和顾城一起离开，黄磊指挥现场警员尽快取证清理现场，他急着过来，是想要完善证据链，给凌城思一家定罪。 但是他的急切，看到顾城眼里，原本对刘晓明的怀疑，都转移到了黄磊身上。 刘晓明的车被找铁开走，他们本想开顾城的车回警察局，可是才出大门就迎来一片闪光灯轰炸，他们不得不坐一辆警车离开。 “这些记者还真是热情，刘队长明天就可以成为最美女队长。” “他们拍的是你。” “我有什么好拍的。”顾城轻笑。他当然会被重点关照，这是有心人想要黑他，他和刘晓明都清楚这一点。 去警察局路上，顾城用手指在腿上轻点，低声哼唱起一首老歌。 刘晓明忍耐了一会，阻止道：“你能不能换一首歌，你又不是跳广场舞的老大爷，现在就算是大爷大妈也不会跟着这首老歌跳舞。” “哈，这可是我的保留曲目，听说田队长生前，就很喜欢这首歌。” “等给师傅上坟时你在唱，我不想听。” 第五十九章 封闭庭审 回到市警察局，刘晓明将顾城移交给缉毒科的同志，返回刑侦大队，继续研究凌氏集团非法艺术品走私案。 顾城被带进单人监室。 这个明显是关小黑屋的地方，有人要整他的事情，都写在了看守的老警员脸上。 “坚持坚持，七八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老警员递给顾城一包饼干一瓶说，满脸愧疚遗憾的锁上门。 监室陷入一片漆黑。 顾城拆开饼干，吃了一小口，品出里面廉价仿真巧克力味，多少年没吃过这种廉价饼干了，记得那个时候在外国执行任务，为了不暴露行踪，不能使用银行卡和大额现金，只能依靠每包两元钱的巧克力饼干度日。 顾城又拧开矿泉水闻了闻，没有期盼中的苦杏仁味。 “还以为会把我毒死，看来是我想多了。”顾城很遗憾的放下饼干和水，心中鄙视凌家人不够大气，既然要整他，为什么不往死里整。 一点点氰化物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弄得如此麻烦。 真希望凌家人更狠更蠢一点。 顾城猜测食物里有毒，只是习惯性的预防和谨慎。凌家人不会蠢到在警察局内毒死顾城，凌家想做，警局内的内鬼也不会配合，都是喜欢金钱美女声色犬马的禽兽，没有为人无私奉献的觉悟。 顾城在黑暗监室内摸索一圈，在脑中勾勒出监室的轮廓，然后来到监室中心平躺下来，伸展开四肢，进入忘我的冥想状态。 他的呼吸几乎停止，心跳也进入一种极为缓慢的状态。 作为华夏战神，顾城体术修炼水平极高，他曾经创造过在泥土里深埋七天，突袭杀死敌国强者的记录。 这份记录只在血网上传播，不曾被普通人的世界知晓。 此时在警局内，除去心脏病发作住院的凌城思，所有工厂的职工都被带到警局，其中还有十二名被烧伤的伤员。 黄磊调集警力突击审讯。 通过诱导供词，整合证据链，黄磊成功锁定顾城为重点嫌疑人。 根据供词证明，顾城在搬到工厂居住期间，将一批违法化工原料运到工厂寄存，因为保存不当发生爆炸，引起火灾烧毁工厂。 按照现场残留物统计，顾城涉嫌的违禁药品数量，足以将顾城送上刑场。 在定案过程中，一直没有提审顾城，也不准许顾城与律师见面。 警方反复完善证据链后，向检方提起公诉，控告顾城非法制造违禁化学药，非法持有违禁化学药品。 直到这时顾城才被带出小黑屋。 楚逊提出严正抗议，警方也虚心接受了楚逊的抗议，但是起诉流程还是要走。 “顾先生，警方提供的证据链破绽百出，我们一定能打赢这场官司。”楚逊与顾城见面时，当着警察的面与顾城如此说。 顾城也没有避着警察，说道：“某些人，希望我到法院走一圈，你帮我申请关闭式庭审，不许任何人旁听。” “为什么要禁止旁听，警方证据不足，我们应该在公开场合击败他们。” “没那么简单，一旦我参加公开庭审，有些媒体就会播出断章取义的内容，将我推上风口浪尖。”顾城用手指敲着卷宗说：“他们会用这么蹩脚的证据链起诉我，就不会有人出面为我澄清。” 楚逊赞叹的点点头说：“我会提交申请。” “我要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是谁签字驳回申请的，我会让他付出代价，去京城投诉的路子，我还有几条。” 旁听的狱警脸都绿了。 真想把耳朵堵上。 就算警方提出的证据多么不靠谱，他们还是要仔细研究，制定各种不同的应对方案，还预演了检方可能使出的阴招。 研究完案情，顾城问道：“今天本周最后一个交易日，凌氏集团的股票有起色吗？” 楚逊拿出手机给顾城看，离收盘还有一个小时，股价有所回升，但依然下跌百分之六点五。 不完美的收官。 很遗憾没有把凌氏集团一次弄死。 此时，a市某科技博览会上，乔雨带队找到正在躲避飞燕子女团的冯穰，提出合作谈判的要求。 乔雨穿着学足了凌镜薇的样子，企图吸引冯穰的注意力。 冯穰不耐烦的挥手让乔雨滚蛋。 “冯总，我们不会浪费您太多的时间，只要十分钟，听听我们提出的合作方案。”乔雨拦住冯穰哀求。 “你让你们滚，没听懂吗？”冯穰态度恶劣的说。 乔雨委屈的想哭，她从来没有被如此对待过，但是又不能退缩，像败犬一样逃回去，只会被打入冷宫，永远无法翻身。 冯穰快步走过去。 乔雨急中生智，一把拉住走在后面的方悦，低声说：“方秘书，难道你不想赶走凌镜薇吗？只有和我们合作，你才能独占冯总，赶走凌镜薇。” 方悦甩开乔雨的手，了解一句话跟随冯穰。 “你们还真是蠢，没有凌镜薇就没有合作，连最基本的条件都把握不住，活该凌氏集团破产。” 方悦本可以向冯穰一样离开，但是她考虑的要更多一些，逼迫凌氏向大嫂凌镜薇屈服，由凌镜薇掌控凌家是终极目标。 按照顾城以前的做事风格，把凌家其他人都干掉，将产业打包交给凌镜薇掌管很平常。但是与凌镜薇相处三年，顾城很了解凌镜薇的性格，她是一位心地善良细腻的女子，如果将凌家其他人都干掉，只会给凌镜薇带来巨大的心理负担和痛苦。 方悦比冯穰更了解这些。 所以方悦才会说出上面的话，让凌家认清楚唯一的解决方案，不要自作主张的犯蠢。 乔雨呆立在原地。她想不明白，难道方悦就没有一点占有欲和私心吗？为了冯穰的意识，竟然原因容忍另一个女人存在，看方悦干练的样子，也不像是一个会忍气吞声女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冯穰放慢脚步，等方悦跟上来问：“还和他们客气什么？要我说，直接将凌氏弄破产，在给大嫂建一个新公司，还简单一些。” “你不懂，这叫征服的乐趣。” “那么一堆破烂，有什么好征服的。” 第六十章 预备偷鸡 “老大都被诬陷入狱了，还和他们客气什么？要我说，直接让曾信带队，将参与的人全部灭掉。” 冯穰恶狠狠的低声说话，方悦一把扇在他后脑上说：“长点脑子，老大想要杀人早就动手了，一直忍让还不是为了大嫂，你可长点心吧。” “大嫂知道真相，也会同意我的方案。” “你早晚蠢死。”冯穰转身往另一边走，冯穰立刻追上去：“小悦子，你别生气啊！我错了，我蠢还不行吗？” 冯穰作揖讨好，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 远处的乔雨忽然明悟，她锁定的目标错了，凌镜薇勾引的不是冯穰，她勾引的人是方悦，看方悦和冯穰的勾通方式，就知道方悦才是主事人。 “那个女人？”乔雨震惊呆愣浑身发抖。 “那个女人竟然男女通吃。” 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说明她的失败，并不是她的错，都是乔森的情报工作没有做好，向家族提供虚假信息。纵观策划这一次行动的人，只有乔森最好欺负。 “乔秘书，我们才接触过一次，请不要放弃努力。” 乔雨的随行公关经理蒋中武低声提醒道。他才是这一次谈判的负责人，乔雨只是丢给冯穰的肉包子，公关失败丢面子的是他。 “你也看到冯总和方秘书的态度，我们还有机会吗？”乔雨现在就想回家，将责任都推给别人。 蒋中武说：“心诚则灵，我们这一次接触，也不是没有收获，可是看出冯总现在的心情不好，我们只要找出冯总心情不好的原因，就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要着眼未来，所有成功，都是一次次失败后总结出来的甜美果实。” 一碗心灵鸡汤迎面泼来，乔雨又重燃起一点点信心。 蒋中武继续说：“乔秘书，你要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你的美丽就是最有利的武器，相信自己的能力。” “嗯。”乔雨重重点头。 用心里鸡汤让乔雨恢复信心，请乔雨回去从整旗鼓，蒋中武走到隐蔽处打电话找宁邱，让他调查冯穰到a市这边的行踪，查明冯穰心情不好的原因，同时将刚才看到情况说了一遍。 宁邱让蒋中武稍等，很快有调查员打电话给蒋中武，说了了方悦和冯穰到a市后的一些行踪。 方悦先于冯穰来a市，期间认识一位萧姓女子，萧姓女子对方悦展开疯狂追求，香车宝马俊男美女一起上，萧姓女子怒砸千万，只求与方悦共进晚餐。 “所以冯总才会追来a市？”蒋中武声音颤抖，他好像得知了不得了的秘密。 “是的，冯总来a市后，一直想要躲开萧姓女子，他们好像认识。” “那个萧姓女子是什么人？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蒋中武恨透了调查员的故意卖弄，就不能一开始就说明对方身份吗？ “查到了，追求方秘书的女人叫萧燕，是国内最大的内衣品牌飞燕子总裁，还是京都最大的风险投资公司北燕的最大股东。” “艹！”蒋中武忍不住爆粗口。 萧燕的财富是冯穰的几十倍，冯穰的财富是凌家的几十倍，这些有钱人的生活，太脱离人类的想象力。 男女通吃是常态吗？ 蒋中武脑浆都沸腾了，他终于明白乔雨失去信心的原因，以乔雨的身份，想要抓住冯穰的心，根本不可能，冯穰身边优秀的人太多了。 调查员建议道：“如果能拉到北燕公司的风险投资，也是不错的选择。” 言下之意，萧燕喜欢女人，既然冯穰看不上乔雨，就把乔雨送给萧燕，只要拿到钱解除公司的危机，方法不重要。 “你懂个屁，谁会为一夜情花销几个亿，长点脑子。” 蒋中武将调查员臭骂一顿，挂断电话后，脑中却闪过了调查员所说的可能性，然后他又迅速甩开这个念头，凌家的工厂主要加工电子集成模块，不是做内衣的。不过，在蒋中武的其他客户里，有几个服装行业的承包商。 “也许可以偷一次鸡。” 蒋中武找到自家的商业调查员。作为专业的公关公司经理，他有自己的调查员，对情报的无限需求，是一个成功公关经理的诀窍。他很快拿到了萧燕的公开资料，作为京城圈内的商业怪卡，她的生活取向让人津津乐道。 传闻飞燕子模特圈就是晓燕的后宫。 蒋中武心中艳羡。 幻想一下美女环绕的幸福，蒋中武回到入住的酒店，请来职业造型师为乔雨打造新形象，刚从之前的干练女强人，变成温柔闺秀。 两相对比，乔雨装扮的女强人不协调，化身温柔闺秀要顺眼很多。 “凌家选出来的女人，果然就是一个花瓶。”蒋中武心中想着，不忘夸奖乔雨的新造型，还拿出新收到的消息说给乔雨听。 “冯总和方秘书晚上回参加一个商业酒会，这是我们的第二次机会，还有很多参加科技展的高科技公司经理，也许我们能从中找到新的机会。”蒋中武没有提萧燕，这是一条隐蔽的惊喜线。 “有比天域规模更大的公司参与吗？” “没有。”提到这事，蒋中武也很无奈，这次参展的高科技公司，很多是天域公司的合作者，没有一家比天域公司规模大。 等科技展结束，所有的公司都会变成天域公司的合作方。 此时，凌程峰被挡在木兰街私人医院门外，他指着曾信的鼻子怒骂：“狗东西，还不给本少爷滚开，谁给你的胆子，啊痛痛痛，你松手，混蛋。” 曾信抓住凌程峰的手指，轻轻扭动就让凌程峰哭爹喊娘。 跟着凌程峰来的石生一步没敢动，伸手拦住要去抢救凌程峰的同伴，低声说：“都别动，我们不知对手。” “救命啊！快报警。”凌程峰连连呼救。 石生硬着头皮走上前一步，向曾信行礼：“曾教官，前武警部队南省第九大队石生向您报道。” “稍息。” 石生挺胸抬头，军姿标准的站好。 曾信满意的点点头说：“石生，南省武警大比武格斗第一名，退役后也没有把功夫撂下，很好。” “教官的教诲，不敢忘。” 第六十一章 十号监室 凌家保镖中，有武警和军方背景的人，小跑到石生身旁站成一排，接受曾信的检阅，一一汇报服役的部队公开番号。 曾信满意的点点头，在看到怂货凌程峰，就感觉索然无味，松开手，一脚将凌程峰踹到石生脚边。 石生急忙扶起凌程峰，将他交给同伴带去后面。 “谢谢，曾教官。” “这是你们的工作，不用谢我，也希望你们不要打扰我的工作。” “是，我们马上离开。” 石生立正敬礼，曾信挥挥手，他才带着凌程峰飞快离开。 坐进车里，确认安全后，凌程峰歇斯底里的怒吼：“你们为什么不上，他不就是一个人吗？你们这么多人，怕什么？一群怂货。” 与凌程峰同车的人，被骂的心里冒火，要不是月薪补贴过万，谁会忍这个孙子。 石生带队转过两个街口后停下，他太了解凌家人的性格，这件事情不解决，同行的兄弟里，会有人被迁怒开除，他不怕找不到新工作，但是得考虑兄弟们的难处。 石生先打电话给凌城远说明情况。 “曾教官是京城武警总队的武术教官，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对手，所以当时没敢动手，让少爷受苦，请大爷惩罚。” “你们先回来，把电话给程峰。” “您稍等。” 石生来到凌程峰的这边，还能听到咒骂声，他故意等了一会才将手机交给凌程峰，听到父亲的声音，凌程峰秒怂。 “爸。” “谁让你过去，你难道不知道你二伯是心脏病发作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还觉得家里不够乱吗？” “爸，我咽不下这口气。”凌程峰说着说着痛苦起来。他心里委屈，这段时间在凌镜薇一家身上遭受的挫折，是他出来以来都未曾体验过的，他感觉身边充满恶意，所有人都在针对他。 只有让凌镜薇一家磕头求饶，然后他高高手，放他们去露宿街头饥寒交迫，才能让凌程峰好受一点点。 打过他的顾城，必须死。 凌城远语气温和的说：“程峰，你先回来，我们的敌人是顾城，一直都不是凌镜薇，不要被愤怒迷惑了你的双眼。” “怎么回是顾城？” “一直以来都是顾城在利用镜薇，你难道没有发现，镜薇和冯穰认识，是顾城在牵线搭桥吗？王梅的风言风语，说明了很多问题。” “我就知道是顾城那个废物，我要杀了他。”凌程峰再次情绪失控，只是摔碎了石生的手机，大叫道：“谁杀了顾城，我给他五百万，五百万。” 石生急忙将凌程峰按回车里，指挥车队返回凌家。 途中石生用同伴的手机打电话给凌城远，汇报当前的情况，向凌城远保证一定将凌程峰安全送回家。 凌城思工厂爆炸失火，陷害顾城制毒，都是宁邱和乔明联手运作的产物，理想状态是牵连到凌镜薇，搞烂凌镜薇的名声。 想用这些证物将凌镜薇和顾城定罪，基本不可能，华国法律没有这样的漏洞，能让人只手遮天。 他们的目标是订单逾期赔偿，高达四千万的赔偿金，足以压垮凌镜薇，迫使凌镜薇向家族屈服。 “计划必须成功，不能再出问题了。”凌城远揉揉眉心，开始思考将送凌程峰去海外旅行，不要留在家里添乱。 凌程峰回到家，伸出被扭得红肿的手指给母亲乔芳名看，哭诉道：“爸，我还没有见到二伯，就被打成这样，你看看。” 乔芳名看着心痛，大骂凌镜薇不是人，竟然对兄长下重手。 凌城远摇头苦笑，凌程峰也要有兄长的样子，才会受到尊重。 “妈，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凌程峰哭着哀求乔芳名。 凌城远沉声警告道：“你们最近不要乱来，集团公司的前途要紧。”乔芳名和凌程峰都表示明白，等凌城远一走，凌程峰首先变脸。 “妈，我不甘心，一定要顾城付出代价。” “妈帮你。” 乔芳名打电话给曹磊，询问顾城在看守所内的情况，听说顾城被关在禁闭室里，乔芳名问道：“只有他一个人吗？”她不明白何为小黑屋，觉得将顾城单独关押，不足以给顾城教训。 “监室里，还是人多一些的好，顾城就是一个混混，没资格睡单间。” “凌夫人说的有理。” “还请曹局费心，我听说贵公子在鹰国铁桥大学读书，攻读的是什么学科？” “我儿子读的是考古。”曹磊提到儿子就头痛，到外国学考古，能有什么用，回国找工作都困难。 乔芳名恭维说曹公子年轻有为后挂断电话。 曹磊能预计到未来某天，他的儿子能得到一笔定向奖学金，来满足儿子在鹰国的生活所需。 得了好处，黄磊打电话到看守所询问情况，在得知顾城被关在禁闭室时，很愤怒的说：“就算嫌疑人已经定罪，也不能关在禁闭室里，难道没有专门监室吗？何况，案情线索还待商榷，立刻把犯人转到普通监室去。” 被骂的值班警员，在心里痛骂曹磊。 暗示将顾城关小黑屋的是曹磊，不满意要将顾城调入普通监室的还是他，而且听曹磊的意思，是要把顾城关进特别监室去，就算你给我钱，也不能像骂孙子一样骂我。 算你狠，出钱的就是大爷。 “立刻执行。”曹磊吼完挂断电话。 警员不得不将顾城从小黑屋里放出来，到这时，顾城已经在小黑屋里呆了十几个小时，正常人早应该发疯，顾城却像没事人一样，警员开门口，才慢慢悠悠坐起来问：“现在几点了。” “十五点二十。” “股市收盘多少点，哦，抱歉，今天是周六不开盘。”顾城按照警员指示走出小黑屋，眯起眼睛适应四周的光线。 “给你换个监室，往这边走。” 警员带着顾城来到普通监区，打开走廊尽头的十号监室大门。 “其他监室都满员了，你今天住在这里。”警员将顾城推进监室，飞快锁上大门，临走前危险的眯起眼睛。 顾城敏锐的察觉到警员的恶意，直觉告诉他，这间病房比禁闭室更加危险。 第六十二章 迷幻剂 顾城环顾监室，这是一间普通的多人间，说不清楚原来的标准是住多少人，普通情况下最少要住二十人以上，一平米一个人都是人挨着人睡。 可是十号监室里面只有两个人，都呆滞的站在铁窗边，仰头望着铁窗外的蓝天。 顾城缓步走过去，走到监室中央时就闻到了危险的味道，心中暗骂：“我艹，这些混蛋真够黑的，竟然准备这种房间。” 监室内的两人没有危险，真正危险的是那扇铁窗。 从铁窗方向，飘过来一种淡淡的迷幻剂，少量吸入会使人致幻，大量吸入会损伤脑神经，使人患上抑郁症。 顾城后退到监室门口，贴近门上的铁窗深吸一口气，盘膝坐在门口进入闭气状态，他在静止状态中，可以闭气两个小时。 两小时换一次气，顾城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对有害气体敏锐，是顾城历经生死长期锻炼出的专长，到达他这个境界的强者，已经可以微观的调整身体状态。 配合专属装备，顾城可以横行战场。 一个小时后，顾城站起来到监室门口换气，然后再次盘膝坐下，他没有完全进入静止状态，他不相信敌人的算计会如此简单，一定还有更加凶险的意外。 看守所监控室内，送顾城进入十号监室的警员，蹙眉看着十号监室内的情况，思绪百转千回，十号监室是看守所内的凶宅，被关进十号监室的嫌疑人，很快就会精神失常，严重者会在出狱后自杀。 十号监室内现有的两名嫌疑人，是两个在网络上发帖子，举报本市某家食品公司产品含有有害物的记者，说是拘留十四天，关进十号监室内，这两个人等于废了。 “该死！”警员心中暗骂。 十号监室被应用的次数太多，道上已经有了不好的流传，看来需要少使用几次，实在可惜。 新来的这个家伙，一定是听说了某些传闻，既然如此，更不能让他平安离开。 警员掐准时间，到监室区域巡逻，他用警棍一扇扇关闭所有监室门上的铁窗，顾城仔细聆听走廊内的脚步声，他会牢记下脚步声，直到这个脚步声永远消失。 顾城再次深吸一口气，铁门边的空气暂时安全，他起身走到两个发呆的室友身后，伸手重重按在两人脖颈处，拖着昏倒的两人到门边放下，然后再次返回到铁窗口，仔细观察铁窗周四的情况。 他不相信，狱警敢私设毒气室，这里应该有更有趣的故事。 顾城又回头看向昏厥的室友，他缓缓吐出气，再缓缓吸气，他的身体还能承受微量幻剂，幻剂不是从铁窗外吹进来的，飞快退到门后，换气后再次返回，仔细观察铁窗四周的墙壁。 借着最后的日光，顾城发现墙壁上的细微区别，他四下找找，拿来室友的短牙刷，用牙刷柄刮墙壁上的白灰。 一大块白灰脱落下来，露出后面的一小块水泥墙面。 顾城很仔细的一点点扩大水泥墙面，剥落下一块块白灰，越剥离越顺手，等警员返回监控中心，看到顾城在监室内的动作，顾城已经将铁窗下面的白灰剥落下来一大片，露出两片明显不是同一时期涂抹的水泥墙。 这面墙里，一定埋了某种东西，才会往外散发幻剂气体。 “十号监室有异常情况，立刻前往十号监室。”警员对着麦克风大喊，通知附近的警员赶往十号监室。 听说十号监室出事，拘留所内的囚徒发出兴奋的嚎叫，各种无意义的吼叫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的让人心烦意燥。 顾城再次退到门口，再次深吸一口气，他调整状态全力前冲，一拳砸在水泥墙壁上，砸出一片龟裂。 顾城连续挥拳，在水泥墙面上砸了一遍，终于找到一处声音异常的地方，他重击这次区域，砸碎水泥皮壳，露出后面的红砖砌成的墙壁，在这片砖石中间有一小块空间，里面满着一个小型的气罐。 当看守所的警员冲进十号监室，看到的是顾城双手流血从墙壁里面挖出一个小型气罐，用力将气罐的开关拧紧一些。 “举起手，放下武器。”冲进来的警员将电击枪对准顾城大喊。 “哈，你们管这个叫凶器。”顾城没有立刻放下气罐，等他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一名脸熟的警员跑进来，顾城才将手中的气罐丢出去。 警员的脸瞬间僵硬，扑出来接住气罐，不敢让气罐摔在地上。 果然是故意埋进去的。顾城得到了确定答案，这名警员在顾城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不管能不能抓到他的犯罪证据，顾城都会杀死他。 顾城被带到审讯室，警员将气罐照片拍在桌上，质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你怎么知道墙里有这种东西？你是什么时候将东西埋进墙壁里面的。” 看得出警员很急躁，想要把锅甩出去。 顾城闭目不说话，看到他挖出气罐的人很多，想隐瞒是不可能的，给警员留下的时间不多，所以他才会焦急。 “还没问，该怎么称呼，我叫顾城。” “云简。” “云警官，这里是看守所，我没有能力将东西埋进墙里，我能找到它，是因为我的鼻子比普通人敏感，将它挖出来拧紧，我才能安稳。” “你属狗的吗？老实交待。” 云简气急败坏，顾城干脆不说话。 云简拿出一本时尚杂志，递给一起来审问顾城的警员，那名警员狞笑着走过来，将顾城审判椅的靠背防盗，用时尚杂志垫住顾城的肚皮，恶狠狠一拳砸下去。 警员的狰狞笑容僵硬在脸上，他刚才打到的是什么？是一道水泥墙吗？他抱着皮开肉绽的手原地转圈。 顾城只用了一些小技巧，就让警员自食恶果。 准备冷眼旁观的云简大惊失色，才想起顾城空手拆水泥墙的彪悍。 “你敢袭警，很好，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云简气急败坏的走出去，很快听到他喊医生的声音。 有医生来为顾城和警员处理收拾的伤口，但是云简再也没有出现。 看守所换了两名警员来审讯顾城，顾城说：“如果云简警官不在，我什么都不会说。” 第六十三章 龙虾焗饭 “云简警官下班回家了？真巧，我也饿了，有吃的吗？”顾城活动手臂，突然将手铐崩得笔直，在场警员都被吓了一跳。 负责审讯的警员忍不住擦把冷汗。 顾城可是空手拆墙的猛男，传说他能轻松挣脱看似牢固的枷锁，把面前的审讯人员撕成段。 “把情况交待清楚，我们这边给你准备晚饭。” “饿了，没力气说话。” 顾城痛苦的靠坐下去，闭目养神不在说话，警员的叨叨叨，和防审讯教官没法比，当年和北冥对练的时候，北冥那张嘴才是核武器级别的毒蛇。 警员咬着牙痛苦的问：“你想吃什么？” “龙虾焗饭。” 警员眼角抽搐一下，艰难的说：“局里没有这么多预算，我可以去食堂看看，给你单炒几个菜。” “你去证物科把我的手机拿来，我有钱，自己订。” “不行。” “你手机借我也行。” 警员拿出手机交给顾城，他大概想通过顾城的联络人，寻找到新的线索，搞清楚墙里面挖出来的气罐是什么。 顾城打电话给楚逊。 “楚律师，是我顾城，现在忙吗？” “不忙，我现在就过去。” 顾城在电话背景中听到女子人的抱怨声：“谁啊！不去不行吗?”就算楚逊捂着话筒，我也能听到楚逊在说：“乖宝宝，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我不要礼物，我只要你。” “真的不去不行，乖，在家里等我。” 对面的女人应该是楚逊的老婆，他们已经结婚七年，他们这种非典型七年之痒，真是痒的让人无法直视。 顾城心里祝愿楚逊腰脱。 “顾先生，我这就过去。” “请给我带一份龙虾焗饭和配套的酒水。”顾城捂住话筒问全面的警员道：“看守所里的囚犯和警员一共有多少人？” “你想干什么？” “不说算了。”顾城对楚逊说：“给我捎一车可乐，要最小瓶的那种，对，十吨货车就可以，算我捐给看守所的。” 顾城将手机还给警员，解释说：“对面是我的律师，他一会儿就过来。” 警员眼角抽搐，痛苦的走出去。 楚逊办事效率很快。他给我带来一份龙虾焗饭，随行来的一车可乐停在门口，随行的还有一队搬运工。 顾城接过龙虾焗饭说：“超吨吗？” “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人。”楚逊对警员说：“我要和我的当事人单独谈话，能请你们出去一下吗？” 警员道谢后退出去，审讯室内的监控和监听，必然不会关闭。 顾城入狱后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我被拘捕后，就一直被关在禁闭室里，这本身就不合法，而且这一次他们给我换的监室里有问题，我从墙里面挖出一个气罐，从同监囚犯的情况看，应该是神经毒素，看守所本身就有问题。” 顾城这话是说给警察听。 “我会处理好资料。” 顾城往门口看看：“不能真关上了吧？” “听到也不敢进来，我们申请的封闭庭审被驳。”楚逊在拿出的纸上用密码写字：“吴鹏，梳理，耐心。” 他的意思是：驳回封闭庭审要求的是副检察长吴鹏，已经开会梳理吴鹏的社会关系，请顾城耐心等待。 顾城拿起笔又放下。表示知道了。 吃完饭，两人的单独谈话也结束，楚逊离开前警告狱警，不许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对顾城进行审讯。 警员们答应的痛快，等楚逊离开，又来问十号监室的疑点。 顾城说：“这里不是我家，自己去查施工记录。” 问题就在于，大家都知道怎么查，所以才想从顾城身上引出一条线，不能按照正常流程查下去。 看守所这边，已经打电话给云简，让他尽快赶回看守所。 “我才刚到家，又出了什么事？”云简边收拾行李边抱怨。 “顾城只肯与你说话。” “不是应该交给刑警吗？” “所长说，必须在刑警接手前将问题案件解决，让你快点回来。” “等我吃口饭就回去。”云简挂断电话，转头对妻子说：“你带着钱和儿子单独走，到中海做飞机去澳洲，在那边等我和你们汇合。” “到这个地步了吗？儿子明天还要上补习班，我和闺蜜约了去听音乐会。” “儿子不是想看澳洲的大堡礁吗？你带着儿子去看，音乐会到澳洲也可以听，我会尽快赶过去的。” 看着忧心忡忡的妻子，云简走上前轻轻抱住妻子，柔声说：“我们会没事的。” 云简从电视柜的夹层里拿出一把钥匙交到妻子手中说：“这是澳洲央行金库钥匙，密码是你和儿子的生日，里面有一份惊喜给你。”他又拿出一些现金放入行李内，拉上行李的拉锁，送妻子和儿子出门。 确定妻儿安全后，云简又接到看守所的电话，他连连答应说马上过去。 云简回头看向没有关灯的家，光明已经离他远去，走进都市的黑暗中，将手机关机丢进垃圾桶，拿出备用的老年机打电话给曹磊，将看守所内的情况说了一遍。 “空手拆墙？”曹磊认为这是一个玩笑。 “是真的，我马上要离开本市，您能帮我一下吗？”云简在逃离前，准备最后捞一笔，目标就是曹磊。 “你在哪里？”曹磊不敢说不给，心中问候云简全家，又将不好陷害的顾城全家问候一遍。 “我会先去货运站。” “到了给你电话。” 云简听着电话里的盲音，能感觉到曹磊心中的怨恨，走进临街的一家小服装店，买了一套运动服罩衣穿好，将换下来的夹克也丢进垃圾桶。 曹磊接到云简的电话前，正在盘一串极品蜜蜡，好心情全都毁，向佛之心也压不住心中的激荡。 不能主动打电话去看守所，曹磊又不敢等待下去，云简做的事情太脏，等下去只有万劫不复。 曹磊挪开书桌，心痛万万分的拿出二十万现金。 “不能再多了。”曹磊重重关上暗格。 出门时，曹磊听到妻子的低声嘟囔：“家里有钱也不让花，就会往外面送，能当局长还是咋的。” “哼，妇人之见。” 第六十四章 也可以 曹磊带着钱前往客运站，他没有公开露面，在车内等待云简出现。他们都不想被监控拍到，可是左等右等，他也没有等到云简出现，也没有等待云简的电话。 “逃了？”曹磊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云简并没有逃，他在路上转车的时候，被几名蒙面大汉打晕塞进面包车，带到郊区某种木材加工厂的地下密室内。 云简不敢挣扎，他只能想到一个人想杀他，就是曹磊。 该死的曹磊，你不得好死。云简心中谩骂，同时更多的是害怕，他就是想最后捞一笔，不需要太多，二三百万而已，曹磊应该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云简被锁在一张审讯椅上，确定到了对方的低头，他才敢开口询问：“你们是什么人？我是警察，你们最好把我放了。” 他不希望头套被摘掉，他真的不想死。 路上不说话，是不想受皮肉之苦，敢绑架警察的悍匪，没有善茬。 云简听到有人走过来，一只手抓住头套，他大声说：“别摘，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今天没来这里。” 云简紧紧闭上眼睛，头套还是被摘了下去。 救命啊！我不想死。云简在心中哀嚎。 “把眼睛睁开，为了你的妻儿考虑一下，好好配合。” 云简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对方没有隐瞒身份，他今天必死无疑，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套熟悉的笔挺西服，和一张正派正义的帅脸。 “楚律师。”云简声音颤抖。 楚逊回到云简对面的桌边坐下，从女秘书手里接过一份文件打开，读出云简妻儿的基础资料。 “李女士刚刚上高速，你应该告诉她，不要走高速公路，太容易被追踪。” “不要啊！我都说，是我在十号监室墙壁里面埋的气罐，里面装的是致幻用笑气，也是我传出十号监室闹鬼的消息，利用那里害了很多人，我是拿钱办事，我可以把收买我的人的名单给你，我认罪，我伏法。” 不用楚逊询问，云简将自己的罪行全部交待，只要楚逊报警，他就会将罪行全部交待出去。 “是曹磊让我还顾先生的，我拿了十万，我可以在法庭上作证，证明顾先生是清白的，我有用，今天的事情我也不会说出去，求你们了，我不想死。” 云简声泪俱下，如果能离开审讯椅，他肯定会跪地磕头求饶。 楚逊暗赞一声：枭雄本色。 云简能屈能伸，敢于认怂，下得了黑手，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为了活命可以卑贱到尘埃里。 这样人活下去，到那里都会是枭雄。 楚逊等云简表演完，亲手将一杯咖啡拿给云简。 “喝点咖啡，我们今天要熬夜。” “谢谢。” 楚逊等云简喝过咖啡，情绪平稳后才说：“我不在乎，你和曹磊是怎么陷害顾先生的，我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情，别激动，听我说完。” 云简脸色苍白，他知道到大麻烦来了。 楚逊将气罐的照片拿给云简看，又拿出一份实验室化验报告，上面是气罐内气体的成分报告。 “这里的笑气成分，和近年来在南方流行的某种非法化学品成分类似，但是你这个气罐埋进墙壁里的时间超过五年，五年前，你是怎么得到这种笑气的？” 云简额头冒出冷汗。 楚逊贴心的打开空调：“这个温度可以吗？” “谢谢。”云简声音颤抖的道谢。 楚逊又拿出一份检测报告说：“这是在凌城远工厂里，找到的化学品成分报告，都是合成这种违禁药品的原材料，你只要说清楚，你和这些人之间的关系，我可以做主让你的妻儿安全到达澳洲。” “真的不能说。”云简哭着摇头。 那些人的势力很大，他敢出卖曹磊，却不敢出卖那些人，真的会死全家。 “澳洲是一个自由的国度，我捐了很多钱，给那边的环保组织。”言下之意，我也可以让你死全家。 “我说。”云简艰难点头，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楚逊拿到笔录，越看越心惊。这是一个覆盖大半个华国的利益网，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真想把这份笔录拿去省厅，摔在省厅某位大人物的脸上。让他说清楚，这就是他在京城例会上炫耀的治安良好，治安良好的情况下，能冒出这么多牛鬼蛇神。 老子现在不是官兵。楚逊压住火气。 云简交待完口供浑身脱力，一口喝掉楚逊送来的第二杯咖啡，稍稍觉得头晕，楚逊轻声说：“睡吧！你的任务已经完成。” 云简睡过去，不会在醒来，也不会再次出现。 曹磊在客运站外等了一宿，云简没哟再次出现，没有让他感到安心，反倒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钱栋打电话过来，向曹磊汇报看守所的案件。 看守所那边压不住，必须上报到市局，案子移交到刑侦三队钱栋手中，他第一时间联络曹磊，是担心调查过程中触及到领导的利益。 “案情都没搞清楚，你向我汇报什么？滚去看守所，查清楚在回来。”曹磊将邪火撒在钱栋身上。 他找到一家便捷旅店，简单洗漱后，才前往警察局。 顾城被从看守所带到警察局的审讯室，他的双手上缠着绷带，血水从绷带里渗出来，没人敢小瞧这名伤兵，这位可是空手拆墙的凶神，有监控器为证。 曹磊如往常一样从正门进入警察局，巡视他负责的部门，但与往日不同，他最后一个才来到刑侦科。 “局长。”刘晓明刚刚开完案情分析会，出门遇到黄磊，礼貌的打过招呼，带着队员快步出门，连随队法医秦超都跟了出去。 刑侦一队办公室大门锁死。 刑侦二队的大门也锁着，门上贴着队长杨台的电话。 刑侦三队办公室的大门没锁，随队法医唐坊正在整理报告，看到曹磊进来起身问候：“曹局早。” “钱栋呢？” “队长在审讯顾城，但是顾城的律师的没有来，他一直不肯交待案情。” “你忙，我去看看。”曹磊缓步走向审讯室。反复深吸了几口气，也没能将狂跳的心脏平稳下去，越接近审讯室心跳越快，不安感越强烈。 第六十五章 西城立交桥 曹磊走到审讯室门外，看到警员在检查楚逊的律师证，楚逊手中拖着两杯咖啡，拎着一只早餐袋。 早餐袋上的标记，是市内一家奢侈餐厅的标记。 “我不进去，我的当事人不会回答任何问题，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有意思吗？就算没有律师证，也可以为利益相关方辩护。” 警员表情认真，还要检查楚逊带的快餐。 “如果我的当事人吃坏肚子，警方能负责吗？” 警员这才没有将餐盒打开，用手指在里面搅和，看看是否藏有违禁品，他也很为难，队长要求拖时间。 曹磊走过去与楚逊打招呼，对警员说：“让楚律师进去吧！” “是，曹局。”警员向曹磊敬礼。同时松了一口气，阻拦律师的任务太难，特别是楚逊这样的大律师。 警员通知过钱栋，才让楚逊进入审讯室。 楚逊照常例提出与顾城单独谈话，钱栋严肃的对楚逊说：“法律是公正的，正义也许会迟到，但重来不会缺席。” “哈。”楚逊一声讥笑。台词背的不错，但你们真能做到吗？好大的一张脸。 钱栋和曹磊对楚逊的讥笑不为所动。 楚逊将咖啡和餐盒放在顾城面前，咖啡是顾城最喜欢的苦咖啡，餐盒里装的还是龙虾焗饭，水果搭配的是橙子。 这就是成了。 顾城默默吃饭，没有与楚逊交流，顾城吃完饭，楚逊就请负责审讯的钱栋进来。 “你们谈完了？” “现在你们可以问话了，我的当事人会照实回答。”楚逊坐到顾城身边，拿出一支录音笔放在桌上。 钱栋很想说这里不能录音。 他很讨厌律师，难道就不能让警察全程负责案件吗？就是因为有律师捣乱，结案率才会创新低，奖金才会变少。 钱栋拿出烟想要点燃，楚逊提醒道：“法律规定，在小型空间内禁烟。” 钱栋心里骂了句卧槽，将烟缓慢收回烟盒里。 副队长刘江咳嗽一声，开始询问楚逊拘留所内的情况。“顾先生，你是怎么发现，埋在墙壁内的气罐。” “是毒气罐。”顾城纠正刘江的说法后才解释说：“我的鼻子很灵敏，当时我闻到了焦糊的焦糖味，而且当时在监室内的两人状态不对，加上我听说过一些传闻。” “什么样的传闻？你又是听谁说的？”刘江立刻追问，不给顾城思考的时间。 顾城没有立刻回答，刘江的追问对他没有影响，顾城努力回忆了一会儿，偏头低声问楚逊道：“可以回答吗？” 楚逊点点头。 钱栋揉揉眉心，很像说：你们的对话，我们都听到了。 顾城说：“我是在东城黄金城夜总会听说的，大概在二年前，具体月份记不清楚，你们可以查我的消费记录，当时说这些话的，是我旁边桌的几个人，他们的声音很多。” “那些人的身份是什么？” “抱歉。”顾城耸耸肩，表示不记得了。 “请认真回答问题，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我怀疑你在作伪证。”刘江抓住一点质问。 “我反对。”楚逊反驳道：“请不要提出这种无理要求，二年前的今天，你吃的早餐是什么？你能记清楚吗？刘警官。” “我当天没吃早餐。”刘江冷笑。谁能证明他在说谎。 钱栋在桌下碰一下刘江，这种傻问题不要回答，节奏差点被楚逊带歪，钱栋接过话题问道：“顾先生，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到那间监室吗？”这个问题听起来很蠢，钱栋正在绞尽脑汁寻找突破口。 “这个需要去问云简警官。” “我们找不到云简，包括他的妻儿，能和我解释一下吗？或者由您来向我们解释一下，楚律师。” “您在怀疑什么？钱队长。”楚逊反怼回去。 “这就要看，你们做了什么？” “那就请警方拿出证据。” 钱栋没从楚逊的脸上看出他想要的表情，心中失望，更多的是绝望，看守所的案子想扣在顾城身上太难，他放弃保住云简，开始东拉西扯的提问，诱导顾城承认一些事情，要么顾城不上当，要么被楚逊点破。 陪钱栋演戏到中午，楚逊提出休息吃饭。 “等回答完我的问题再说。”钱栋又抓住机会突袭。 楚逊拿起桌上的录音笔，对钱栋说：“如果我将这个东西送到省厅，你说那边会给你什么评价？” 钱栋脑门青筋暴突，深吸一口气说：“吃完午饭继续。” 楚逊出去为顾城订餐，下午的审讯并没能继续，因为有人在西城立交桥下发现了三具尸体和一车正在交付中的毒品。 案情看上去很简单，两名毒贩在立交桥下交易，一名毒瘾发作的吸毒者突然出现开枪杀死两人，迫不及待的吸食毒品，因为吸毒过量死亡。 但毒品是那里来的？ 本市警察全部出动，沿着能够发现的所有线索追查毒品交易的上下游势力，顾城身上的小案子，也就没有人关注了。 顾城没有被送回看守者，在警察局内住了一夜后，周一正式出庭。 公开庭审中，现在记者不停的拍照，检方提出的证据被辩方一一驳斥，被辩方打得体无完肤。 在法官宣布结案前，忽然有人在旁观席上拉出横幅，要求严惩罪犯，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有心人看不到证据。 法官会不会考虑到舆论呢？ 应该会，也肯定会，因为法官和有心人是同伴，或许叫同伙更确切一些。 休庭期间，楚逊跟着顾城来到临时监室，他递给顾城一副耳机，说：“听会儿歌，放松下心情，我们这次赢定了。” 顾城戴上耳机，闭目聆听音乐。 耳机中没有歌声，响起的是激烈的讨论声，他们在讨论对顾城的判决。检查院副检察长吴鹏坚持严惩顾城，他的论据是社会舆论，必须给公众一个交待。反对者是今天的法官，在证据链烂臭的情况下判顾城有罪，不管幕后拍板决定的是谁，他都将背负一辈子污点。 “看来你得打个电话。”顾城对楚逊说。有些人不要脸，他不想继续陪着玩。 楚逊也在偷听，他点点头发出一条短信，不久后，不知发生了什么，检查院内部讨论画风突变，吴鹏没有继续发言，判顾城无罪的声音占据上风。 第六十六章 臭泥沟 顾城和楚逊一起走出检查院，迎接他的是一片闪光灯轰炸，还有送到面前的长枪短炮，有记者问道：“顾城，你心里就没有愧疚吗？是什么让你能够恬不知耻的贩毒，又恬不知耻的出现在大众面前。” 顾城回以平和的微笑。 “严惩毒贩。”远处有人拉起横幅喊口号。 “严惩杀人犯。” “严惩人贩子。”看到这个横幅，顾城微蹙眉头，对面的家伙无耻到臭泥里，他可不想冲进臭泥与其厮打。 弄得自己一身臭，不太好。 有人针对顾城，也有人针对楚逊，大骂不良律师的声音，只比骂顾城的声音小一点点。 三辆陆地霸主、两辆黑色商务车的车队驶入检查院大院，缓慢的挤开拦在前方的记者，有不怕死的想要上前阻拦，陆地霸主继续前进将阻拦者顶到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要不是旁边的人手疾眼快，能把阻拦者直接碾死。 这些手疾眼快的人，都是楚逊安排好的，威慑可以，不能真闹出人命。 车队的嚣张，再次引起一片怒骂。 曾信带来三十多名保安下去，赶开阻拦的所谓记者，护送顾城上车，有两个蒙着头想要往顾城身上泼油漆的人，被曾信带人按住，摘掉面罩拍下脸，没收头套和油漆丢到一边，今天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 记者疯狂的拍照，把顾城的恶行拍下来。 “明天网络上，不会有好话。” “让他们闹去，我们会制造更多的大新闻。”顾城接过楚逊递来的雪茄，等楚逊拿出打火机，顾城丢掉雪茄捧腹大笑。 楚逊也丢掉打火机忍不住大笑，毫无精英律师的牌面。 “实在装不了社会大哥，把东西给我。”楚逊将扫描器递给顾城，果然在顾城的衣服里找到了一个窃听器。 顾城并没有将窃听器处理掉。 顾城整理一下情绪，对楚逊气愤的说：“那些混蛋为了陷害我，又是设计陷害，又是雇佣水军，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上访。” “应该如此，” “对了，我岳父工厂着火案侦缉到那一步？” “没进展，足够告钱栋玩忽职守了，不知道黄副局长会怎么处理钱队，但是有些问题，如此做的话，您会被警方针对。有一句俗语说：被警察跟踪五百公里，一定会被开出罚单。值得吗？” “我岳父的工厂着火，要赔偿合同方四千万，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更何况我岳父因此心脏病发作住院，我岳母的精神也受到影响。” “我会将所有调查员都派出去。” “来，展开我们的报复吧！” “干杯。” 顾城与楚逊碰杯，将杯中酒洒出车窗。 车队返回天域公司，顾城将换下的衣服丢进粉碎机，刚才的谈话是说给窃听者听的，他没义务让他们继续听下去。 顾城说的，也全都是实话，他会照着说的执行。 让楚逊和曾信去忙，顾城打电话冯穰询问a市的情况。 草莓园灭门案结案，凶手正是灭门案中男性玉雕师的竞争对手，因为憎恨和嫉妒，他就做下惨绝人寰的惨案。凶手从受害者家里偷出祖传玉雕卖给非法艺术品贩子，是因为对方贬低过他的作品，他知道无法逃脱法网，就想拉对方下水。 满满的都是恶意。 顾城心中念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又念一句：天道循环，法网恢恢。 如果凶手不将玉雕出售，非法艺术品案不被按住，他的罪行也不会被发现，终归一句话：自作自受。 现在冯穰最大的麻烦是萧燕，他在电话中哭诉道：“老大，你小姨子太彪悍了，我应付不来啊！” “结案了，就快点回来，谁让你们在a市呆着的。” “我也想回去，可是小悦子不答应。”冯穰心里苦，哀叹着说：“凌家派人来a市，想要和我谈合作，明晃晃的想要勾引我，我不接招，他们竟然去勾引萧燕，那位大姐您知道的，通吃啊！” 顾城也肝颤，更何况冯穰。 默默为冯穰祈祷。 冯穰继续说：“凌家和飞燕子谈成一笔时装周内衣加工的合约，凌家派来的傻妞还被萧燕拉去做内衣模特，我都看出来不对劲，那个傻妞竟然没看出来，签约的工厂，明显没有凌家的股份。” “哈。”顾城心情大好。 冯穰哀求说：“老大，管管你小姨子，我真的挡不住了。” “你和方悦说，我有任务交给他。” “谢谢老大。”冯穰挂断电话跑去找方悦，只要顾城下令，方悦一定会丢下萧燕飞奔回家，完成顾城交付的任务。 顾城打开电脑看股价，凌家的股价还在跌，只是没有按在地板上。 顾城摸摸下巴，没有动手，低价抄底的工作方悦更加擅长，等方悦回来再开始行动，让凌家的股票再跌一天。 看完股票，顾城又去看网络论坛，果然上面各种谩骂。 有一个网页上开启死刑投票，每个投票者捐一块钱，雇佣杀手干掉毒贩顾城，已经筹集到五十万元。 就是说有五十万个账户点同意。 这种13的当也能上，这些钱到不了杀手手里，不一定被那位拿取花天酒地。 顾城没有雇人反驳，还是之前的说法，他没有必要到臭泥里，和那些不要脸的混蛋厮打，弄自己一身臭泥。 西城立交桥案只是第一步。 顾城打电话给刘晓明，他在工厂与刘晓明交谈后，都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他也喜欢田军喜欢的老歌，刘晓明的响应铃声，就是这首歌。 以此纪念。 “顾城，第三个人是无辜的，你知道他家里的勤快吗？”电话对面响起刘晓明的声音，很沉重，与田军一样的嫉恶如仇。 “没有谁是无辜的，包括我在内。” 顾城当然知道，那名瘾军子家中有老父老母，他们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却成了一名瘾军子，为了吸毒打骂父母，连父母最后的晚饭钱都要抢走，这样的人不无辜，而是该死。也许父母的教育模式有错，但瘾军子的错误已经不可饶恕。 楚逊给瘾军子父母各十万元，并透露了一些消息。 第六十七章 生态圈问对 “你这是认罪了吗？”刘晓明手放在手铐上，随着准备开车去找顾城，将这个不择手段反击的混蛋抓起来。 顾城不会承认，他本来就不是遵纪守法的人，他更多时间行走在黑暗中。 “我有什么罪？我怎么不知道？” “教唆犯罪。” “别开玩笑了，整个警队都是我的证人，我怎么可能教唆别人。” “你可是有钱人。” “我交的税也多。”顾城岔开话题，问道：“你在那里，我叫人去接你，打电话太麻烦，田敏回去上学了吗？” “小敏已经会学校了。”刘晓明说出一个地址。 顾城拍曾信去接刘晓明，他准备在楼顶的生态屋和刘晓明会面，这里的地方大，又能亲近大自然，希望刘晓明的火气能少一些。 曾信将刘晓明全组人马都接了过来。 刘晓明逐一介绍了同组成员，副队长郑齐、队员赵铁、画像师罗苗和随队法医秦超，顾城看着刘晓明眨眼，用眼皮打出摩斯电码。 “顾先生，我有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没问题，各位先请坐。”顾城邀请众人落座，问：“我们这里只有咖啡和矿泉水，有需要矿泉水的吗？” 刘晓明问：“你这里没有饮料吗？” “生意人的身材也很重要，无法控制自身体重的人，也不可能有效的执行合约，自制力很重要。”顾城打电话让秘书送来七杯咖啡，回头看到郑齐的座位上方，一大片翠绿的芭蕉叶，很绿。 顾城抬头看看危险的绿植，找到一个安全的位置落座。 “真是个好地方，顾先生很会享受。” “这是冯穰的生态屋，我只是借用，看到那株棕榈树了吗？那个是来自白象国的贝叶棕，种子可以用来车手串，叶子可以用来写经书，是古白象国的佛宝之一。种活它花的钱，够买市中心的一套房子，他就是一个败家子。” “冯总会在乎钱吗？”刘晓明心中鄙视顾城，有钱了不起吗？ 咖啡送到，曾信拿了一杯站在门口喝，不肯过来与众人同坐，顾城邀请众人品尝：“这不是最贵的猫屎咖啡，也不是象屎咖啡，那种东西太恶心了，这是从非洲来的最好的豆子，由方悦秘书长亲手烘烤，千金难求。” “那一定要尝尝。”方悦浅尝咖啡，味道香浓。 品尝过两口咖啡，品香、品味，没有品茶时的第三口品回甘，咖啡也没有回甘一说，总归是舶来品，无法与博大精深的华国茶道比肩。 “很香浓，警队的咖啡就是一杯苦水。”方悦放下咖啡杯，问道：“顾先生，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我保证如实回答。” 刘晓明拿出笔记本，问道：“能说一下，你对你岳父工厂的认识吗？”她还在负责凌氏非法艺术品走私案，从凌城思的工厂开始提问，流程逻辑都正常。 顾城看向在场的四名队员，这些人都不可信，方悦说了，警队的咖啡就是一杯苦水，也就是说，警队内的人都不可信。 记下这四张脸，顾城开始讲述工厂的情况。 “你确定凌城思与凌氏集团只有商业交易，我没记错的话，在失火前，刚刚与凌氏集团签订了价值一千六百万的加工合同。” “现在我们要赔三千万，算上其他的商业合同，我们要赔四千万。” “你对凌氏内部的高层了解多少？” 顾城做出回忆的样子，他又看向刘晓明的四名组员，刘晓明是想要打草惊蛇吗？看来刘晓明办案过程中遇到了阻力。 按照凌城思提示，在凌氏集团内部负责这一块的人是宁邱，财务总监乔明会参与资金流传，老爷子亲自指挥。凌家的嫡系子孙，不准许参与其中。凌城思当年，也是机缘巧合下得知此事，作为争嫡的杀手锏，可惜没能用上。 “法律顾问宁邱为凌氏服务超过二十年，知道很多凌氏的隐秘。还有财务总监乔明掌管财权，是老爷子最信任的人。” 刘晓明蹙起眉头，觉得顾城说的太隐蔽，应该说的更直接一些。 顾城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打草惊蛇最好的目标是凌程峰，听说凌程峰再接受心理治疗，应该让凌程峰更疯一点。 “宁邱和乔明是特例，老爷子最相信的还是凌家人，凌城远是凌氏的继承人，掌握凌氏的合法生意，擦边球的生意都是交给凌程峰看护，他是凌家的第三代接班人，老爷子隐退后，就是他们父子掌管凌氏集团。” “你对凌程峰有多少了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凌程峰的嫌疑。” “凌程峰在凌氏企业内，没有固定职务，最早是总公司的部门经理，最近才出任分公司经理，他的月薪和股份分红有限，却能在年会上，为老爷子准备价值八十八万元的礼物。”顾城偷换概念，加强凌程峰嫌疑。 他的话里有很多漏洞，凌程峰的舅舅是财务总监乔明，他怎么可能缺钱花。 顾城观察在场众人的表情。其中郑齐的表情最认真，拿着笔将顾城的每句话都记录下来，就是字写的不好，像蚯蚓乱爬。 外号一米八三的赵铁，听的也十分认真，但顾城肯定，赵铁记不住他说的话，没有理由，完全是直觉。 罗苗和秦超都很专业，每人一支录音笔，将刘晓明和顾城的对话全部录下来。 “还有问题吗？刘队长。” “没有了，谢谢你的配合。”刘晓明起身与顾城握手，她暗暗用力，可惜对顾城一点伤害都没有。 “时间不早了，我能邀请众人一起吃晚餐吗？” “不麻烦顾先生了，我很好奇，顾先生在天域公司内担任什么职务？”刘晓明婉言拒绝，又问出一个问题。 “我是天域公司的总裁司机。” 刘晓明呼出一口气，说：“我信。”她待退离开，罗苗瞧瞧向顾城竖大拇指，走在最后的赵铁更是向顾城抱拳，用口型说：“佩服！” 刘晓明的性格到底有多强硬，把同组的队员，吓得像一只只小动物。 等刘晓明一行人离开，冯穰和方悦从生态屋内侧走出来：“老大，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开始干活，除了刘晓明，其余四个人的底细都给我查一遍，我要知道他们生平的所有利益关系。” 第六十八章 众生之敌 刘晓明离开天域公司，坐进警车内，罗苗就开始抱怨：“队长，我们为什么不留下来用餐，难得有人请客。” “顾城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刘晓明掐了把罗苗的婴儿肥。 郑齐坐到驾驶席上，启动汽车后问：“队长，我们从谁开始查？” “凌程峰。”顾城回答的十分肯定。 “可是我们已经查过了，凌程峰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而且最近还有精神问题，如果被凌氏发现，我们的阻力会很大。” “去老兵火锅店，我请客。” “队长最好了。”罗苗扑上来抱住刘晓明，开心的咯咯笑。 警车驶离停车场，六辆不同款式的车跟着驶离停车场，其中一辆跟上警车，别外四辆车散开，他们会轮流跟着刘晓明，暗中保护。 凌家别墅内，高层们终于松了一口气，a市传来消息说谈判有了突破性进展。股票价格也离开地板，虽然还是再下跌。唯一让人不爽的是顾城被无罪释放，但随后对凌程思的违约索赔，还是能让他们舒心一些。 一切都在往良好方向发展。 老爷子命人开了一坛黄酒，与高层们碰杯庆祝。 “凌家一定能渡过这一次危机。”老爷子自信满满的与每一个人说。 “凌家永不倒。”宁邱恭维敬酒。 所有人都在笑，仿佛他们已经成功，敌人已经覆灭。 一杯酒过后，老爷子挥手让凌城远将黄酒拿下去，他对乔明说：“你重新确认一下合同，明天去和凌城思谈，给他们一个月时间筹集违约金。” “我会亲自走一趟。” “这段时间我不想见到他，以后也不想见到。”老爷子握紧枯槁的拳头。那个儿子让他失望过一次，又屡次违逆，不要也罢。 凌城远将黄酒放回酒柜，听到老爷子的话，手微微颤抖。 “我明天去看望二爷。”乔明依然称呼凌城思二爷。老爷子生气时，可以与凌城思断绝关系，等老爷子某天后悔，凌城思还是他亲儿子。 宁邱提醒道：“这次事件里，顾城的嫌疑最大，说出女神泪秘密的是他，在凌程薇与冯穰之间牵线搭桥的是他，这一次竟然没有坑死他，说明他背后有势力支持，我怀疑有人针对凌家，处心积虑。” 乔明也说：“此话有理，一个废物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肯定有人在背后交他，给他安排行动细节。” “会是谁？”走回来的凌城远问道。 老爷子闭目沉思，脑中回想着平生之敌，数量有点多，时间久远的早已记不清楚，近期敌对过的，数量还是很多。 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多敌人？ 我凌家可是本市的良善人家，每年捐款千万，对工厂的工人，也不会苛责。 为什么呢？ 老爷子认为自己是好人，就应该得到人们的帮助，而不是众生之敌。 乔明和宁邱也回忆着各自的敌人，商业上的，黑道上的，还有紧盯他们的警察，数量多的让人蹙眉。 凌城远唯一想到的就是三个弟弟，其中以二弟凌城思为首，三弟也有可能，四弟原本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现在想想也有嫌疑，想着就烦。 “会不会是刘晓明。”宁邱提出一个名字。他心中有私心，最近被刘晓明紧盯，他有些寝食难安。 “那个刑警队长？”乔明不信一个警察，会有撼动凌家的势力。 “她是田军的徒弟。” 宁邱说出一个在场中人无法忽略的前提条件。田军是本市警戒传奇人物，年轻人办过很多大案要案，后来转去做文职平静了十年时间，三年前因为一桩杀警抢枪案重出江湖，三年来屡次破获大案，成为本市著名的罪恶克星。 被田军盯上的人，没人能逃脱法律制裁，他拿出的证据，有些连嫌疑人都忘了，还会被他给挖出来。 所以田军才会殉职，这样大家都安心。 刘晓明的徒弟？想想就肾痛。 “查一下。”老爷子命令道。 “田军殉职一事，你们有参与吗？”凌城远忽然问道。 “这个你得问宁律师。”乔明直接卖队友。 宁邱感到一阵牙酸，摇头说：“我们没参与，但是我知道是谁做的，那群在郊区开厂子的人，与田军可是死仇。” “从那里听来的消息？”凌城远直视宁邱，不放过宁邱表情上的任何细节。 宁邱感觉口舌发干，他飞快说道：“一个月前，我和曹磊出去谈事，他酒后说漏嘴，说到了郊区的人。” “你还有事瞒着我们。”凌城远继续直视宁邱。 宁邱摊手说：“没了，我不会和那些人接触。” “栽赃顾城的道具，你是从那里弄到的？” “黄磊。”宁邱又用黄磊顶缸，作为一名资深律师，他懂得少说少错的要点。 乔明哀嚎道：“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我就不该给你经费。” “好了。”老子抬起手，众人都安静下来，他说道：“联络曹磊，不能把我们牵连进去，派人去试探一下刘晓明，希望她像曹磊一样懂事。” “我去和曹磊说。”宁邱知道躲不过，主动接下这个任务。 凌城远和乔明对视过后，凌城远说道：“我去找刘晓明谈谈，配合警方办案，是作为公民的义务。”凌城远以此自嘲，这个烫手的山芋不接不行，交给乔明处理会变得更糟，现在交给任何人，他都不放心。 “就这么定了，乔明，你在筹备一笔资金。”老爷子最后拍板，给乔明一个筹钱的任务。 这时凌程峰闯进会议室，他一进门就扑倒在地对凌城远哀嚎道：“爸，警察要调查我，我不想坐牢，救救我。” 唐秘书追进来，想要将凌程峰扶起来，几次用力都没能将凌程峰拉起来。还是保安队长石生跑进来，才将凌程峰从地上扶起来。凌程峰蹙眉问：“发生了什么？” 唐秘书说：“刚才刑警大队的刘队长打电话给少爷，让少爷到警察局接受问询，少爷就变成了这样。” 宁邱震怒道：“混蛋，谁给她的胆子。” 乔明也说：“太不像话了，我这就打电话给黄磊，让他管好自己的属下。” 第六十九章 三年前 “我会处理的。”黄磊挂断电话，一把把揪头发。 没有一件顺心事。顾城被无罪释放，刘晓明追着凌家调查，还有西城立交桥下的惨案，都触动着他的神经。 黄磊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思索着先从那边开始处理。 桌面上的电话突然想起，黄磊的心差点跳出来，他拿起电话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对面也没有说话。 在沉默了十几秒后，对方挂断了电话。 黄磊飞快翻阅来电显示，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回拨回去对方关机。 强烈的不安感席卷而来，黄磊拿起包出门，在走廊上遇到值班的刑侦二队长杨台。 “局长。”杨台主动打招呼。 “最近事情多，值班的时候精神点。”黄磊点头，从杨台身边走过，脚步匆匆的离开警察局。 杨台回到二队办公室，与一共值班的警员说：“你们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隔壁的刘队？”给警员一百次机会，他们都猜不到会是黄磊。 “我遇到了黄副局长。” “哈，黄磊怎么可能连班，你不会是骗我吧。”警员探头往外看。 “人都走了。”杨台走回办公桌刚刚拿起水杯，就听到警员大声说：“刘队长，郑哥，你们回来了，谢谢郑哥，我正饿着呢。” 警员拎着快餐盒转回来，杨台闻到一股香味，探头看，是街对面出租车快餐店的外带盒饭。 “他们回来几个人？” “全回来了。”警员从带子里拿出两盒快餐，说：“郑哥听说我们两值班，给我们带的一人一份。” “你先吃。”杨台来到一队办公室，敲敲门说：“老郑谢了。” “刘队请客，谢刘队。” 郑齐才说完，刘晓明就走过来说道：“杨队长您来的正好，我有件事情请您帮忙。” 杨台嘴角抽搐，感觉世界上就没有爱，满满的都是套路。 刘晓明拉着杨台研究西城立交桥案，本来三名死者的死因十分明确，可是现场出现一把手枪，被鉴定为三年前丢枪案中丢失的手枪。三年前就是因为此案，田军才被警局高层从户籍科调回刑侦科，田军抓住了嫌疑人，却没有能够追回手枪。当时嫌疑人交待，手枪被丢进城内的万水河，警方未能打捞到丢进水中的手枪。 本市局长将案件转回刑侦科，要求刘晓明查明枪支来源，查明当年的案件真相。 “这是你师傅留下的案子，希望你能够圆满结案。”局长如此对刘晓明说，给刘晓明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杨台看着案情就头痛。 “姐，你要我查什么？”杨台颤声问。 “我记得，你和魏狱长是哥们，能不能陪我去提审徐童。”刘晓明招手，让赵铁拿盒饭过来说：“先吃饭，再喝杯咖啡。” 杨台心里流着泪吃完晚餐，被套路的欲哭无泪。 刘晓明让同组的人先去休息，她和杨台出发去监狱，出门后不久，刘晓明就让杨台在路边行车，她打电话给顾城问道：“查到线索了吗？我这边没有进展。” 顾城此时正在医院，看望治疗中的凌城思。在顾城被捕期间，凌城思和王梅还在住院，凌镜薇全程看护，一家都没有离开过。顾城肯花钱，住院也能享受五星级待遇。又有天域公司的保安保卫，凌家人没法进来打扰，一家三口难得清静安逸。 “岳母的情况如何？”顾城将削完的梨放在盘子里。 凌城思还没说话，顾城的手机铃声就响起，凌城思让顾城先接电话，他拿起梨子来吃，心情舒畅。 顾城走出病房，来到走廊尽头接通电话。 听到刘晓明的提问，顾城说：“我可以给你一些公开资料，细节需要你来完善，我建议你雇佣律师，那些律师事务所的调查比你的同事更靠谱。” “我的工资不多，雇佣不起，你先给我点。” “上限一百万，我现在就可以转账给你。” “别开玩笑了，我要的是情报，不是钱。”刘晓明对空挥拳头，威胁不到顾城，把旁边的杨台吓够呛。 “你稍等，我问问。” 顾城挂断电话，刘晓明转头对杨台说：“看到没，这才叫有钱人，需要情报就花钱买，不像我们这样到处跑。” “你男朋友？”杨台试探着问，他也听到顾城的话，动辄百万，豪的让人不敢直视。 “你能有点出息吗？”刘晓明一把扭住杨台的耳朵，从学校开始你就躲着我，我看你今天还往那里躲。 “姑奶奶，别拧了，要掉了。” 杨台连连呼痛，等刘晓明松开手，车内陷入长久的寂静中，车外夜雨连绵，雨声雷声风声。 “我可能会死。”刘晓明幽幽说道。 “不会的，我。”杨台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 刘晓明飞快接听电话，小女儿姿态全无，问道：“有消息了吗？” “三年前，一名叫郑云的人被骗到西港赌场，欠下巨额赌债，因为无力偿还，被人追杀致死。” 刘晓明在心中默念郑齐的名字，不出声，等待顾城继续说下去。 “三年前，一名叫安苗的女孩被拐卖，屡次逃脱，被人贩子活活打死，尸体在万水河边被发现。” 刘晓明蹙眉，无法与组内的人联系到一起。 “三年前，西城郊区高速公路边发现一辆着火的货车，三人被烧死在车厢内，法医尸检后发现是死后焚尸，至今未能查明死者身份，档案应该在刑侦科档案室里。” “最后，三年前，警员单飞熊在回家路上遇害，随身配枪丢失。” 刘晓明越听越皱眉，顾城给的四条信息，共同的特点就是都发生在三年前。 “你能说明白一点吗？”刘晓明对这个答案极为不满。 “你如果收我一百万的礼金，我可以把其中的联系告诉你，如果你不要钱，就要通过这一次考研，希望你有接替田队长的资格。” 顾城再次挂断电话，刘晓明大骂混蛋。 顾城放下手中的文件，转头问方悦道：“我这么忽悠刘队长，她会不会掐死我？” “不会的。”方悦鉴定点头。 “如果刘队长知道，安苗是罗苗的双胞胎妹妹，她会不会变身死亡天使，陪着罗苗惩罚邪恶。” “不会的。” 第七十章 秋雨寒 方悦的话没有丝毫说服力。顾城给方悦的线索有限，调查刘晓明的同组四人，为什么会调查处三年前的四件事，逻辑上不合理。 “你是怎么办到的？” “不全是我查到的线索。”方悦脸蛋微红，小跑去关上门，返回来小声说：“这些是燕子姐给我的，她听说我再调查罗苗，就给了我两条线索，可不能和冯穰说，不然他又要闹脾气了。” 顾城了然点头。 只有第一条线索是方悦查明的，这就合理了，在顾城、方悦心里，郑齐就是一个黑警，他们要查的是郑齐的犯罪证据。 “先说说郑云的事。”顾城高声说，病房门被推开，冯穰笑呵呵走进来，手中拎着水果、饮料、点心等碎嘴吃食。 方悦挺胸抬头，说道：“郑云是郑齐的弟弟，被人骗到西港赌博欠下二千万赌债，郑云 逃回本市，被人追债到家里，不久后郑云遇害，尸体被装在一辆车中推进万水河，当时万水河处于枯水期，车辆未能沉入河底，被警方发现，警方现场没有检测到有效线索，尸检确定郑云是死后被弃尸，死亡原因是被人扭断胫骨死亡。” 冯穰递给方悦一杯珍珠奶茶：“小悦子，润润喉。” “我不喝疙瘩汤。”方悦推开珍珠奶茶，冯穰立刻给换了一杯香蕉奶，然后才将一杯浓红茶放在顾城手边。 顾城品口红茶，茶泡的太久，苦了。 冯穰先顾媳妇，再顾老大的作风，顾城早已习惯，而且他觉得这样才是对的，人要有自己的需求，愚忠一类的美德，太反人性，顾城不喜欢。 方悦捧着香蕉奶继续说：“三年前，郑云案的嫌疑人是来自西港的追债人，但有证据显示，他们没有作案时间，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 没有后续了，郑云案还未结案。 顾城问：“郑齐有在查这个案子吗？” 方悦摇头说：“没有，这是最奇怪的地方。” “亲弟弟的死都不放在心上，还真是心性凉薄。”顾城看不起这种人，就像看不起凌家人一样，敢于欺负自家人的牲口，他都不喜欢。 “都回去休息吧！这段时间还要忙。” 夜雨下了一夜，天亮时还没有停，气温又下降了许多。 方悦送来秋衣，秋天来了，一场秋雨一场寒。 凌家别墅内，老爷子面沉如水，冯穰和方悦昨天上午坐专机回到本市，他今天才得到消息，前往a市的谈判团队，签下一些莫名其妙的内衣加工合同，而且还不是和凌家旗下的工厂，凌家旗下也没有服装厂。 “你侄女到底想干什么？”老爷子质问儿媳妇乔芳名。他也打电话叫乔明过来，乔明还没有赶到。 “我，我不知道。”乔芳名唯唯诺诺。 她真不知道，凌家上下，没有一人知道详情。 老爷子发出一阵邪火，身旁的人每一个敢说话，很快乔明赶到，他在来的路上了解了一下情况，心和秋雨一样凉。 乔明进门后，直接跪在老爷子面前。 “家主，是我用人不明，我立刻去将乔雨抓回来。”乔明连连叩首，心中对败家的侄女骂个不停。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刚刚联系过乔雨，她说在a市遇到了北冥风险投资的股东萧燕，再与冯穰接触没有结果后，他们转向与萧燕接触，签下了一笔加工订单，为年末的中海秋季时装周代工。她并不知道，签约的工厂不在家族名下，负责拟定合约的是蒋中武。”乔明有些话没说。乔雨在电话里求表扬她以为立下大功，挽回凌家的窘境被卖还不知道，正准备跟萧燕去中海，梦想着成为大明星。 乔明想要捂胸口。读书少人太可怕。 “混蛋。”老爷子听明白前因后果。他们是被蒋中武坑了。 乔明头垂的更低，乔雨是他选的，蒋中武也是他选的，但责任不能由他来承担，家里最好欺负的人是谁呢？ “是谁推荐的蒋中武？”赶来的凌城远问道，恰到好处的为乔明递台阶。 “是乔森。”乔明立刻推出一位背锅侠。 老爷子看看儿子，又看看乔明，冷哼一声问：“既然是乔雨争取来的合同，不能便宜了外人，乔明回去策划一下，将利益最大化。” “我立刻去办。”乔明落荒而逃。 老爷子对乔芳名怒吼一声：“滚！” 乔芳名没有像以前一样落荒而逃，跪在老爷子面前哀求说：“爸，求您救救程峰，警察要带走程峰，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老爷子问道：“乔明没有去和黄磊说吗？” 凌城远回答道：“黄磊不接电话。” “混蛋，平日钱不少拿，用到他的时候就不见了踪影。”老爷子恼羞成怒，他的孙子，怎么可以被警察带走。 “爸，求您救救程峰，警察就要来了。”乔芳名还在苦苦哀求。 老爷子甩袖而去，他心中恼怒，找不到黄磊，他也没办法阻止警察将凌程峰带走，他会将这份恨意记在心里。 刘晓明，他记住了这个名字，田军的徒弟很了不起吗？ “爸，您不能不管啊！”乔芳名想要追上去，被凌城远拽着往回走，乔芳名踢打着凌城远哭喊说：“我儿子就要被警察抓走了，你不管，我不能不管。” 凌城远扇了乔芳名一个耳光，他许多年来第一次打老婆，乔芳名呆愣在原地，被凌城远拖回家关起来，没有他的命令不许出门。 刘明星亲自带队来凌家，出示拘捕了要求带走凌程峰。 “我儿子的律师还没来。”凌城远想要拖时间。 “凌城远先生，您也不想我们在这里呆太久，律师可以直接去刑侦队，在律师到达前，我们不会提审凌程峰。” 凌城远看看别墅门口的警车，现在还没有鸣响警笛，如果他不交出凌程峰，警笛声立刻就会响起，别墅区所有人都会知道，凌家有警察登门。 这是威胁，他又没有办法阻止。 “我要知道为什么？” “凌程峰涉嫌一宗纵火案，我们要带他回去调查。” “不可能。”凌城远以为是凌城思工厂的纵火案，那场纵火案与凌程峰无关，是宁邱派人办的。 第七十一章 一只酒杯 “一定是有误会，我儿子不会做那种事。”凌城远为儿子辩解。 刘晓明说道：“没有误会，三个月前月影ktv大火，造成十五人伤亡，根据现场监控镜头显示，起火点是凌程峰所在的包间，我们有证据证明，是凌程峰在包厢内点火，才造成这次火灾。” 凌城远眼角抽搐，这件事情，他竟然不知道。 凌程峰这种嚣张跋扈的纨绔，想要抓凌程峰的毛病不费劲，凌程峰办的粑粑事儿太多，擦不干净。 凌城远让开一步，名人将凌程峰送出来。 “爸，你要救我，我不要进警察局。”凌程峰抱住门框不松手。 刘晓明没客气，命令郑齐和赵铁将凌程峰带上车，赵铁身高一米八三，力能举鼎，将凌程峰拎上警车。 凌程峰凄厉哀嚎，哭的凌城远心头流血。 看着刘晓明带队离开，凌城远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黄磊。“快接电话，混蛋。”凌城远不自觉的骂出声。 此时的黄磊没有去上班，昨夜一夜没有回家。他需要将所有漏洞补齐，现在不是心痛钱财的时候，能花钱摆平的事情，就不算是大事。 黄磊在街头吃包子，好多年没吃过小笼包，他一口气吃了三笼，才心满意足的扶着肚皮呼出一口包子味的口气。 吃饱饭后，再喝碗小米粥留缝，放下钱起身出门。 一辆黑色商务车出现在路边，跳下来两名汉子，将黄磊拉上车，飞驰而去。 车后座上，一名脸上带疤的汉子坐到黄磊对面，他是西城郊区开工厂的侯长虹。也是西城立交桥下交易的货主，他这一次损失超过一亿两千万，脸上的疤痕因此激动的发紫。能压着心火坐下来，还是因为黄磊的身份特殊，他也不能慢待。 “我的货在哪里？” “要钱不要命了？我不会和你一起发疯。” 货到了警察局库房，就不可能被拿出来，黄磊也做不到，更不会那么做。侯长虹却不肯放弃，那些货是他半年的用量，没有这些货，他的市场会被其他毒贩侵占，那些吸毒后六亲不认的隐君子，不是好主顾，没有丝毫忠贞思想。 贩毒也有市场占有率，没有货，他拳头再硬也没用。 “我不管，我一定要将货找回来。”侯长虹双目血红，脸色的疤痕跟着发黑。 “省厅已经派人下来，你最好消停一点，不要害人害己，多为身边的兄弟考虑考虑，他们不该陪你一起死。”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最好给我想办法，把货弄出来。” 黄磊无奈摇头。 “黄胖子，我的钱可不是白拿的，不要逼我和你同归于尽。”侯长虹没说几句话就是去了耐心。 “你亲自来抓我，不就是想和我同归于尽。”黄磊依然摇头，抢警方库房的方法，他想不出来。 侯长虹歇斯底里的怒吼，扬手将酒杯砸在黄磊头上，将黄磊砸倒在地，要不是手下阻拦，他就要将黄磊的脑袋砸烂。 “老大，还不能杀了他。” “气死我了。” 黑色商务车往郊区飞驰，没有注意到，后方跟上一辆国产suv，离开一环后，又替换上一辆蓝色轿车，随后又替换上一老式皮卡车。 在医院内与岳父凌城远聊天的顾城接到电话，有些不相信，那里来的憨货，敢在大街上绑架警察局副局长。 “老大，要营救吗？”跟上去的曾信询问道。在没人的地方，曾信也叫顾城老大。 顾城沉吟一会儿说：“把车牌号告诉我，还有黄磊被绑架的现场照片发给我，我们不要出手。” 顾城挂断电话，等着曾信将信息发过来。 凌城思问：“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用担心那些讨债的，我还能筹集一些钱，足够偿还违约金。” 他看上去平静，内心一直在流血。工厂是他十几年的心血，就这样没了。 “黄磊被人绑架，我打算报警。”顾城没有隐瞒。 “你派人跟踪黄磊。” “我怀疑曹磊与凌家人勾结，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顾城说话时，将信息转发给刘晓明。 很快，刘晓明就打电话过来，询问详细情况。 “你可以打电话给曾信，我没有亲眼目击。”顾城将曾信的号码告诉刘晓明，刚要挂断电话，就听刘晓明说：“我们提审了凌程峰，他交待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愿闻其详。”顾城感觉和他有关。 “知道何青山这个人吗？” “知道。”顾城当然知道，何青山是凌镜薇的前未婚夫，却取了别的女人，还想要将凌镜薇占为己有，更可耻的是，凌家竟然让凌镜薇接受何青山。 三年前，凌镜薇不顾所有人反对，与顾城结婚就是为了反抗家族的安排。 “凌程峰与何青山有一个约定。”刘晓明说出了凌程峰与何青山的约定，也说出了分公司亏损的真相，凌程峰故意将凌镜薇逼到墙角，等着何青山出手相救，帮何青山得到凌镜薇，他得到的好处，是何青山手中的一只瓷杯。 顾城心中怒火升腾，好一个凌程峰，他会记在心里。 “你不去救局长吗？”顾城提醒道，不想再听糟心的事情，让刘晓明赶快去救人，刘晓明这才挂断电话。 顾城收起手机，问坐在对面的凌城思：“岳父，何青山手里有一个瓷杯，您知道吗？” 凌城思竟然知道。 “一只产自前朝的三彩杯，是何青山在地下艺术品拍卖会上买到的，老爷子有一套三彩酒壶，配套的酒杯还差一只。” “哈，原来如此。”凌程峰是想要卖掉凌镜薇讨好老爷子。 “大哥的好儿子，从小就被惯坏了。” “我可不会惯着他。”顾城起身往外走，凌城思没有阻拦，叹了一口气，为凌程峰求情的话完全说不出来。 恨吗？他也恨。 顾城路过岳母王梅的病房，没有走进去，王梅的精神状态还不稳定，正在因为顾城伏法开心，每天都劝凌镜薇与顾城离婚，说她的外孙子，不能有一个劳改犯父亲，苦口婆心的让凌镜薇听话。 医生借此稳定王梅的心态，禁止顾城出现在王梅面前。 顾城很乐意配合，他也不想到王梅面前找骂，回到租下来居住的病房，他换上一套黑西服，戴上大墨镜，化妆成一名标准化保安。 第七十二章 驴踢过的脑袋 顾城带着五名保镖离开医院。 这五名保镖都是顾城的旧部，实战技巧不比冯穰差，都是和曾信一样的肌肉男，其中三个在公司内部培训中取得很好的成绩，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拿到公司的投资出去创业，成为人生的主人。 顾城打电话给曾信询问情况。 “警方已经包围了绑匪，双方正在谈判，我没有看到刘警官，负责现场的是刑侦三队长钱栋。” “刘晓明没去？” “是的。” “你留在外围看情况，不要出现。” 顾城让人将车停到路边，他本想去支援刘晓明，现在正主不在，他还过去做什么，再次打电话给刘晓明说道：“刘队长，你也太悠闲了，既然如此能不能给我一些新信息。” 刘晓明没有说话，顾城感觉到不对劲。 “刘队长？你在吗？”顾城提高音量，做手势让车内的兄弟们静音，在顾城询问第三次后，对面响起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顾先生，您好，我是罗苗。” “罗警官，能帮我找一下刘队长吗？” “恐怕不行，刘队长在休息。” 这就不好玩了。顾城努力回忆罗苗的形象，作为刘晓明队伍里的画像师，罗苗的存在感并不强烈，应该是一个文静的小姑娘，现在回想起来，罗苗的宁静更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潜伏。 如毒蛇般的女人，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罗警官，能告诉我，你们在哪里吗？” “不能。” “五十万。”顾城直接开价，只要刘晓明安全脱险，他不介意多花一些钱。 “二百万，要现金。”罗苗的回答，再次确定了顾城的猜想。 “我会给你准备二百万旧钞，但你必须确保刘队长安全，能让我听听刘队长的声音吗？还有郑副队长、赵铁和秦超，你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这样的话，钱恐怕不够。” “三百五十万，二百万旧钞，一百五十万的黄金。”顾城不在乎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谢谢您，顾先生，我是真心谢谢您。但是我没法让你听到，刘队长真的在睡觉，她是一个好警察，我是不会伤害她的。”罗苗很开的说，她感觉遇到了知己。 顾城也松了一口气，他相信罗苗的话，没有逻辑，只是感觉。 “你隐藏的这么好，为什么要暴露自己，能告诉我原因吗？” “嗯，怎么说呢？”罗苗犹豫了一会儿说：“因为刘队长查到了我妹妹的案子，三年前，我妹妹安苗被人拐卖，在出逃过程中被人贩子杀害。我用了三年才找到被人领养的妹妹，却是这样的结果，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 罗苗痛哭出声，也挂断了电话。 坏了。顾城嘴里发苦，他和刘晓明携手合作，准备拿下凌家和黑警曹磊，没想到身边藏的不止黑警，还有一个复仇者。 还弄不清楚罗苗的复仇目标，无法制作预案，头痛。 “老大，我们还过去吗？” “回公司。”顾城打电话给曾信，让他也撤回来。 “老大，这边的警察太废，在外面不敢冲进去，要是我们动手，五分钟之内就能将人救出来。” “警察的目的是伤亡最低，你进去，能活下来的只有人质，快点回来。” “是，老大。” 顾城这边还没有回到公司，又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他挂断两次电话，对方还是锲而不舍的打过来。 就在顾城快要回到公司时，两警车包抄过来，前后包夹住顾城所在的车辆，刑侦二队队长杨台举着枪冲到车前：“停车熄火，把手从方向盘上拿开。” 二队组员荷枪实弹包围上来。 顾城的手下一起抽出警棍，他们都穿着防弹衣，有信心在短时间内拿下这些警察，顾城示意所有人将武器放回去。 “把车钥匙亮出去。” 司机按照顾城的命令照做，降下车窗将拿着车钥匙的手伸出窗外，但没有丢到地上，杨台冲过来拉开车门，用枪指着车内。 顾城已经坐到车门口，直面杨台的枪口。 “杨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晓明呢？”杨台大声质问。 顾城转头往车内看看，转回头说：“我们这里没女的。”他蹙眉看着愤怒的杨台，猜测他为何发疯。 “刘晓明在哪里？”杨台将枪口顶到顾城面前。 雨淋湿杨台的衣服，将他的愤怒洗刷的像是在哭泣，这个男人真的在为刘晓明担心，顾城忽然想起北冥。 顾城缓缓抬起手，缓缓按下枪口。 “想知道刘晓明的情况，就放下枪上车。”顾城让开位置。 杨台将手枪交给跟过来的队员，钻进商务车内，关上车门，顾城拿了一条毛巾给杨台说：“把头发擦擦，我才和刘晓明通过话，你就杀上门来，你是怎么知道刘晓明出事的。” “绑匪留了纸条，刘晓明同组的郑齐、罗苗是失踪，赵铁、秦超陷入深度昏迷。”杨台依然恶狠狠的看着顾城。 “你和刘晓明什么关系？能让你为刘晓明连命都可以不要。” “不需要你管。” “你的情报让我省了一百五十万，我得多谢你。”顾城又递给杨台一瓶水，杨台接过就喝，现在就是给杨台一瓶毒酒，杨台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顾城拿出手机，翻出专用app，将他与罗苗的通话播放给杨台听。 “你为什么不报警？”杨台怒视顾城。 “罗苗也是警察，而且我觉得二百万能解决问题，很好，只要能够确定刘队长安全，我可以妥协。” “你就是凌家的一个上门女婿，你那来的钱。” “我其实很有钱，不信你们他们。”顾城指指身边的人，他听出杨台声音中的嫉妒，还真是刘晓明的爱慕者。 杨台对战罗苗，会很有趣才对。 顾城的电话再次响起，来电显示是刘晓明，他按下免提键。 “顾先生，刚才对不起，我的情绪有些激动。”罗苗在电话对面道歉，杨台怒吼道：“罗苗，你把刘晓明带到哪里去了？” “杨队长也在，想来也是，顾先生当然要报警。” 顾城向看白痴一样看着杨台，觉得这家伙的脑袋被驴踢了，他到底是怎么当上刑侦二队队长的？ 第七十三章 狙杀 罗苗挂断电话，顾城反打过去，对面已经关机。 “你是白痴吗？”顾城拉开车门将杨台一脚踹出去，二队的队员警惕的举起手枪，顾城重重关门命令开车。 商务车绕过警车返回天域公司。 杨台颓废的挥手让同事放行，然后坐进警车跟在顾城后面。 顾城的车驶入地下停车场，杨台的车被拦住，由保安指引停入客人专用的停车场，负责迎接的秘书将杨台等人带到员工浴室，这里有准备好的换洗衣服，都是警员们买不起的高档品牌。 杨台不肯换，秘书贴心的提供烘干机。 队长不愿意拿那些品牌服装，队员们也不敢拿，都洗了澡穿回烘干的衣服在秘书的引领下进入天域公司。 顾城一直在等罗苗的电话，直到杨台被秘书带过来，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杨台走进大会议室，被这里的设备吓了一跳，顾城的手机链在一台专用设备上，链接的大屏幕上是本市全区地图，只要有电话打进来，就能在短时间内锁定来电者的位置，设备性能比刑侦队的先进几代。 顾城独自调整设备，方悦在总机房通过耳麦提供技术支持，冯穰被顾城踢去看护公司日常业务，这一次的外勤支援有曾信负责。 “罗苗来电了吗？”杨台问。他后悔的要死，他可能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顾城遗憾的摇摇头。 这时有电话打进来，来电显示是曾信，顾城点击免提键接听，曾信说：“老大，警方开始营救行动，特警攻进去了。” “我不是让你吗？”顾城看到曾信的定位，他还在曹磊被劫持的地点。 “老大，我们这边路面被警方封锁，暂时无法回去。”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绝对没有。” “你呆在那边可以，不许插手，你们退役了，不是官兵了。” “明白。” 仿佛能看到曾信重重点头，顾城挂断电话前说：“我这边还有事，有情况打电话给冯穰，不要打这个号码。” 杨台看到地图上的标记，怀疑的问道：“你为什么监视警方行动？” “你以为警方怎么发现曹磊被绑架的？是我向刘队长提供的情报，我被人冤枉到监狱里走了一趟，曹磊的作用最大，我很想将他拉下马。”顾城说出一些事情，用来隐瞒更大的秘密。 “所以你派人跟踪曹局？” “是的。” 杨台看向身边的组员，发现组员们脸色都很难看，分不清楚谁是曹磊的人，如果曹磊成功脱困，他们的对话很快就会传到曹磊耳中。 难道顾城就不担心吗？还是说，这些都是试探。 顾城邀请杨台等人落座，一起等待罗苗传回消息，可是才落座没多久，冯穰就冲外面跑进来，喘着气说：“老大，曾信发消息回来，曹磊被人打死，开枪的狙击手是刘晓明队伍里的罗苗。” “你说什么？”杨台一下子崩起来。 “曹磊被营救出来后，在上警车前遭到狙击，枪手没有立刻离开，曾信拍到了屋顶的枪手，对比后发现是罗苗。” “我要看照片。”杨台说完又拿起手机往外走，打电话给现场指挥的钱栋询问情况，确认现场情况后，脸色苍白的走回来说：“罗苗疯了，她不止狙杀了曹局，还狙杀了绑架曹局的几名绑匪。” 顾城已经将罗苗的照片放在大屏幕上，在一处高层建筑物某处窗后，罗苗手持一把狙击步枪，正在抬头看向前方。 “是她。”杨台胸膛闷闷的。 警方还在围捕枪手，他们还没有锁定嫌疑人。顾城不想嘲讽警方无能，但事实证明，现场指挥的钱栋是真蠢，他被曹磊死亡的事实吓傻了。后来顾城才从刘晓明那里得知，一颗子弹击穿钱栋身边的车顶，他明显也是罗苗的目标。 “把照片给我。”杨台再次索要现场照片，顾城已经将大屏幕上的照片关掉，刚才太过震惊，警员们都忘了用手机将照片拍下来，而且这种转移式的照片，他们也无法对警队内部解释。 怎么说呢？因为我们无能，所有线索都是民间人士提供的。 “照片给你可以，但是你要怎么解释？” “我会说提供者，是我派出去的特勤，在偶然的情况下，拍下了罗苗的照片。”杨台冷静下来，他不能继续犯错误。 顾城操作电脑将照片传给杨台。 得到照片后，杨台又开始为难，想要快速抓捕罗苗，应该将照片传给钱栋，这样他又不甘心，刘晓明被罗苗控制，他更不方便直接出手，他思来想去后将照片发给局长，并在信息中心做了简单的说明。 局长立刻打电话过来，让杨台接手现场指挥，将吓傻的钱栋换下来。 “牛宽，你留在这里，有任何消息，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杨台飞奔离去，留下副队长牛宽，在顾城面前手足无措。 牛宽四十出头，出身武警部队，他见过今天跟在顾城身边的五个人，其中两个是前武警部队的精英，让这位前武警精英丝毫没有傲气。 顾城邀请牛宽落座，又叫人送来咖啡。 “你们队长和刘队长关系很好吗？” 在牛宽看来，顾城这时在刺探军情，杨台喜欢刘晓明都是写在脸上的，只是刘晓明太优秀，让杨台变得瑟缩。 顾城觉得刘晓明的名字不好，她太过明亮，平凡的男人都不敢靠近。 祝圣女。 “你和我说说，我不会对外说的。”顾城的八卦问题又让牛宽竖起眉头。 “尊夫人好吗？” “我对刘队长没有野心，单蠢的好奇。” “我们队长和杨队长是同届的警校同学。”牛宽点到为止，顾城已经了然，按下好奇心看向手机，罗苗应该不会打电话过来。 午饭时间，顾城问牛宽要吃点什么，牛宽摇头：“我不饿。” 这时桌面上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杨台，电脑自动锁定杨台的位置，正是罗苗远距离狙杀曹磊的位置。 牛宽迫不及待的按下免提键。 “我找到刘晓明了，在罗苗丢弃的车里，正在送往医院抢救，罗苗打电话过来了吗？”杨台声音轻松了许多，刘晓明安全，他就无所畏惧。 第七十四章 迎面一梭子 曹磊的死亡超过所有人的预计。 顾城还在策划拿下曹磊，给凌家更沉重的打击，没想到会突然蹦出来一个罗苗，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这个罗苗到底怎么回事？”杨台打电话质问顾城。定位地图上锁定在市第三医院急诊科，刘晓明应该被送去了那里。 “不知道。”顾城是真不知道，只能从罗苗的述说中进行猜测，没有其他的作证。 “你怎么会不知道。”杨台又在犯浑。顾城再次确定，他能当上刑侦二队队长，是因为有靠山。 顾城直接挂断电话，尴尬到门口牛宽道：“你们队长就是这么办案的？” “平时不是这样的。听说刘队长出事，他是太着急了。”牛宽努力替杨台解释。 杨台又打电话给来，顾城直接将他拉黑，牛宽看了捂脸，下一刻牛宽的手机就响起，杨台在电话中怒吼：“从现在起，你给我二十四小时盯着顾城，他去哪里，你就去哪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来。” “队长，这不合规矩。” “我说的话就是规矩，让顾城接电话。” 牛宽将手机递到顾城面前，顾城接过手机按免提：“是我。” “我怀疑罗苗会对你不利，我让牛宽随身保护你，在罗苗落网前，你不要离开本市，发现异常立刻报警。”杨台把顾城当成嫌疑人对待。 顾城再次挂断电话，帮牛宽将杨台拉黑，牛宽急忙抢回手机将杨台加回去。 顾城将手机从设备上拿下来，罗苗短时间内不会打电话过来，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十四点三十，他拿起手机看了看股票价格，凌氏集团的股价奇迹般的上涨百分之二，顾城正想要黒一下，凌氏股价断崖下跌，直接跌到下跌百分之三。 喜闻乐见。 拿起外套出门，牛宽急忙跟上问顾城去哪里，顾城说：“下班回家。”现在的警员脑子都有问题，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问。 顾城开出一辆陆地霸主，堵住牛宽开出来的警车，降下车窗说：“把你的车停回去，让杨台派人来取，你过来开我这辆车。” 牛宽飞快倒车，将警车停好，小跑着来到我这边。 顾城让出司机的位置，拍拍牛宽说：“这样就对了，和谐执法，你我都不为难，从现在起就算你是我的司机，我按天给你算报酬。” “谢谢顾总。” 牛宽兴奋的摸索方向盘，没听到关于报酬的话。 陆地霸主驶出园区，拐上大路前缓停，等待一辆捷达驶过，本该缓慢驶过的捷达突然停下，一支半自动步枪伸出窗口。 枪声响起，驾驶席前玻璃上布满裂痕，声声闷响，差点把牛宽的心脏吓出来。“啊啊啊。”叫个不停。 捷达高速驶离，丢下惊慌失措的牛宽。 顾城摸摸鼻子，没看错的话，刚才开枪的是罗苗，着弹点都落在驾驶席一边，罗苗这是要他去死。 还好将陆地霸主开出来，要是开着心爱的电动汽车，牛宽此时会被打成筛网。 “没事了，兄弟。”顾城拍醒牛宽，提醒他联络杨台。“我这里有行车记录仪，我没看错的话，开枪的是罗苗。” 牛宽哆嗦着拿出手机，好半天才完成拨号动作。 顾城拿过手机，说：“杨队长，我遭到了袭击，是罗苗，地点在天域公司门口。” “你们不要动，我立刻过去。” 顾城将手机还给牛宽，让他和杨台保持联系，说明现场情况，袭击让问题变得奇怪了很多，顾城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出罗苗杀他的理由。 “难道是因为我报警了？”好像只有这种可能。 冯穰和曾信带人跑过来，顾城降下车窗对他们喊话：“保护好现场，不许任何人靠近，曾信加强医院的保安，不许任何人靠近我家的病房区。” “是，老大。”曾信快步往回跑。 冯穰命人保护现场，他亲自带人以陆地霸主为点，搜索所有狙击点。 杨台带人赶到现场，命令顾城和牛宽不许下车，等现场取证结束，才准许两人下车，牛宽双腿发软，被杨台搀扶着才能走稳，顾城下车从另一边扶住牛宽。 杨台眯眼看向顾城。 “你不害怕？” “我坐在副驾驶席上。” “老牛，是我对不起你。”杨台向牛宽道歉。这次袭击中牛宽差点成了替死鬼，同时心里对顾城的身份重新评价。 罗苗为什么要杀顾城？顾城与曹磊有什么共同特点？或者他们有什么联系？而且还必须是利益共同体，才会拥有同样的敌人。 确定刘晓明安全后，杨台冷静了很多。 以保护的名义将顾城带回警察局，用羁押嫌疑人的态度对待顾城，杨台拿着卷宗和笔录本走进小会议室坐到顾城对面。 “杨队长，我现在是被羁押，还是被保护。” “把话说清楚，我们才能保护你。”杨台打开卷宗，将六张照片摆在顾城面前。 照片中的曹磊一侧太阳穴中弹，另一边的半个脑袋都被炸飞，他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其他五张是被同时狙杀的绑匪的照片，都是头部中弹，区别是子弹射入的角度不同，应该取决于他们的站位。 “枪枪爆头，牛。”顾城为罗苗竖起大拇指。 杨台提醒道：“你好像忘了，这个枪手也想打爆你的头。” “就算她想要杀我，也不妨碍我佩服她。”顾城拿出手机打开导航地图，按照得到的信息测算了一下罗苗的射击距离。 “射击距离一千六百米，她连续狙杀了六个人，你们厉害。”顾城向杨台竖起大拇指。 杨台心里窝火，顾城是在嘲讽警方行动速度慢，这能怪他们吗？市局里很多警察，几十年都没有开过枪，本市又不是战区，谁能想到这里会出现狙击步枪，而且还是华国家军方最先进的反器材狙击步枪。 当时在场的警员都吓傻了，警局内的心理医生不够用，不得不从外地聘请心理医生回来，对警员进行心理疏导。 钱栋现在还有点疯癫，不停的说：“她来了。” 第七十五章 给你两百元 “你是怎么知道枪手射击距离的？”杨台大声质问。 “这些东西你在我公司都看到过，还要我解释个屁，你很闲吗？闲的话就快点去抓住罗苗，她还在外面杀人呢？”顾城大声怼回去。 两人牛眼互瞪。 杨台脸色涨红，顾城说：“你不会是嫉妒我和刘队长的关系吧？我结婚了，不会和你抢的，真的。” “混蛋，就是你牵连了晓明，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哈，我才是被牵连的。” “你还有脸说，赵铁都和我说了，就是和你见面后” “我和你说不明白，等刘队长醒了，你去问她。”顾城心里暗骂赵铁多嘴。还是一个蠢货，赵铁怎么从一次会面联想到罗苗发疯的。 “顾城，摆正你的态度。” “我摆正态度，等我的律师过来，我们再继续。”顾城拿起警局的咖啡来喝，咖啡一如既往的苦涩难喝。 顾城拿出手机打给楚逊，让楚逊送一份龙虾焗饭和最纯的咖啡到警局来，楚逊答应马上过来，在电话里低声说：“老大，我听说你遭到枪击了，要不要召集兄弟。” “你先过来，别乱来。”顾城抬头问杨台：“你们这边有防弹盾牌吗？没有我给你们捐一些。” “不用。”杨台起身离开。 顾城搓搓脸，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罗苗完全没有理由针对他。 就再这时，顾城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爸爸救我，我已经被关一天了。”好像是凌程峰的声音，顾城出走办公室，看到凌程峰被带进审讯室，凌城远和宁邱站在走廊尽头正在与一名警官交涉。 凌程峰叫的撕心裂肺，抱着审讯室的门框不肯进去。 顾城走出来看热闹，一下子被凌程峰看到，凌程峰指着顾城大喊道：“是他，当初是他在ktv包厢里放火，是他放的火，是他嫉妒我，才会在包厢里放火，想要烧死我。” 凌程峰口无遮拦，想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顾城头上，他可是凌家第三代的二少爷，顾城这样的上门女婿，就应该替他顶罪。 凌城远和宁邱也看到了顾城。 杨台快步走过来蹙眉问道：“你又给我惹什么事儿？” “你这是歧视。” “小李，你过来一下。”杨台叫来一名警员询问情况，在得知凌程峰是被刘晓明带回来的之后，问道：“案情清晰吗？” “案情算是清晰吧？”警员小李也不清楚。 “弄不清楚，就去弄清楚。”杨台骂完人，转头恶狠狠的对顾城说：“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仇家。”顾城站在凌程峰的角度阐述事实。 杨台揉着眉心去忙自己的事情。 凌程峰已经被拽进审讯室，宁邱跟进去，顾城仿佛能听到凌程峰的哀嚎，那个混蛋一定在说顾城是主谋。 顾城猜凌城远会来找他。 果不其然，宁邱从审讯室里出来，在凌城远耳边耳语几句后返回审讯室内，凌城远脸色沉郁的推门走进小会议室。 看到顾城在小会议室里喝咖啡，用手机看小说，凌城远地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而是要被判刑，顾城这个废物却能如此悠闲。 “大伯，好久不见，您这边坐。”顾城起身拉开一张椅子请凌城远落座。 “你爸的病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大伯关心。” 互相说着并不关心的话题，凌城远最先打破没营养的循环，对顾城说：“程峰遇到了一些麻烦，如果你能帮程峰一次，我给您两百万。” “顶罪。” “宁律师保证过，不过超过四年。”也就是一年五十万。 “大伯，是什么让您觉得我会帮凌程峰？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好到这份上，你还是找别人吧！” “一年五十万，你在外面送快递，一年能赚多少钱。就算你认知冯穰，他会永远供给你吗？总有一天会将你和凌镜薇一脚踢开，钱，拿在手里才是自己的，两百万启动资金，运作好够你花一辈子。” 凌城远苦口婆心，字字句句都在为顾城考虑。 顾城拿出二百元拍在桌上，说：“我给您二百元，您可闭嘴吧！” “顾城，你放尊重点，不识好歹。”凌城远手指颤抖的指着顾城。 “凌程峰还在受审，你还是过去看看。”顾城指指门口。 这时，小会议室门被推开，刘晓明和楚逊一起走进来，楚逊手里拎着外卖，两人看到凌城远都皱起眉头。 “顾先生，你订的外卖。”楚逊先将外卖放在顾城面前，才与凌城远打招呼。 “楚律师，好久不见。”凌城远认识楚逊，也知道楚逊是天域公司的法律顾问，只是没想到楚逊会一直帮顾城打官司。他也认识刘晓明，他听说刘晓明住院昏迷，以为有机会营救儿子，没想到刘晓明这么快醒过来。 “凌先生，我们要谈些事情。”刘晓明让开路。 凌城远苦笑着离开。 门还没关上，顾城就与刘晓明说：“刘队长，凌城远说给我两百万，让我给凌程峰顶罪，我没答应。” 凌城远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趴下。 刘晓明重重关上门，说：“你会差两百万，别欺负老年人。” “大姐，是他欺负我。”顾城拿起咖啡来喝，如果不是刘晓明和楚逊进来，他会掰断凌城远指着他的手指。 楚逊低声提醒：“老大，刘队长是警察。” “我再听着呢？”刘晓明拍桌子警告对面的两人。 顾城打开外卖，龙虾焗饭的香味漂散开，刘晓明恶狠狠的挖了顾城一眼，顾城将饭盒推过去说：“饿了，你先吃，楚律师帮我在点一份外卖，这次要一份凉皮。” 刘晓明没客气，拿过盒饭就吃。 顾城静静看着刘晓明用餐，看出一种凶残的视觉效果，刘晓明用勺子将每一片龙虾壳都剁成四节，每一片都是，无一幸免。 楚逊用口型问：“老大，你把她怎么了？” 顾城用口型回答：“不是我。” 吃完饭，刘晓明将龙虾头剁成渣，才将盒饭温柔的收拾起来，丢进会议室角落处的垃圾箱。 “告诉我，三年前，安苗的案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七十六章 各尽其职 三年前，安苗被人贩子绑架，在出逃过程中被杀害。 情报是方悦拿回来的，顾城还没有看过详细的卷宗，刘晓明询问情报来源，顾城打电话让方悦将详细情报传送过来一份。 刘晓明将一份打印卷宗放到顾城面前说：“我这里有卷宗。” 顾城打开卷宗，第一页就是受害人安苗的资料，如果没有注解，顾城会以为看到了罗苗的照片。 果然是孪生姐妹。 “罗苗说，安苗是她妹妹，小时候被人领养，其实是被她的父母卖掉的，她一直在寻找妹妹，找到时，安苗已经死了。这是罗苗和我说的，我想你应该知道更多。” 顾城一直看着手机，方悦已经将资料传过来，等刘晓明说完，顾城问道：“罗苗有没有和你说，三年前，她为妹妹报仇，杀死了三名人贩子。” “你是说西城高速公路焚尸案？” 顾城看着手机发愁，刘晓明追问道：“你从那里得到的线索？” “商业机密。我以下说的，都是从暗网上得到的情报，无法证明，也不能作为呈堂证供，我只是转述，不能成为证人。” 顾城提现说明情报来源，他可不想说出来后，还被要求去证明，太麻烦了。 刘晓明点头表示明白。 “这三年时间里，黑市人口贩卖减少了很多，一些著名的团伙神秘失踪，有传闻说他们都死了，至少有六十七个人。” 顾城停顿下来，让刘晓明消化这些信息。 果不其然，刘晓明的脸色异常难看，换谁发现身边的熟人是个杀人魔，都会觉得浑身颤栗。 楚逊的电话响起，他起身出去手外卖。 小会议室里剩下顾城和刘晓明两个人，刘晓明才要说话，杨台就推门进来问：“你们谁要咖啡？” 顾城心里好笑，这是有多么不放心，才会有个蹩脚的借口就冒出来。 “谢谢。”刘晓明含笑道谢。 待遇真不一样。顾城这个合伙人，都没看过几次刘晓明的笑脸，真怀疑刘晓明的眼光，怎么会看上杨台这个傻子。 杨台小跑着离开，回来时，果然只为刘晓明送来一杯咖啡。 没人性啊！ 楚逊拎着外卖回来，点头与杨台打招呼，杨台这才从小会议室出去，他就是不想让顾城与刘晓明独处，小心眼的男人。 顾城玩味的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与你无关。”刘晓明没给顾城好脸色，她转头看向楚逊，想要让楚逊出去。 “他可以信任。”顾城接过外卖，拿出里面的咖啡大口喝下半杯，才继续说：“黑网上能够确定的只有这些人的外号，我这边将资料发给你，剩下的需要你去查。” “等在这里，不许离开。” 刘晓明拿着手机出去，将资料交给杨台去查，顾城听到杨台抱怨说：“这份名单谁给你的？不是我说，换成别人，查到明年也查不出来。” 牛皮吹的响。顾城心中鄙视。 黑网上那么多高手，都不能确定这些人的身份，杨台能查出其中几个人的身份，就是开拓性的进展。 或许黑网的潜规则和道德，不让他们对同道中人的身份深究。 楚逊低声说：“老大，我们为什么要帮她？”他很疑惑，按照以前的操作，不会与警方直接接触，当初与田军合作就是如此，与刘晓明合作完全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刘队长的女色？楚逊敢想不敢说。 顾城打电话给凌镜薇报平安，又安排冯穰和方悦准备好各处要点的保卫工作，公司主要干部的家都要加强保卫。 刘晓明再次回来，已经是二个小时后，顾城吃过晚饭拿着手机上网聊天，本地黑网论坛上的消息传疯了，各种关于警察局副局长曹磊死亡的小道消息满天飞，其中九成是假的，汇聚起来能写一本神怪小说。 绝对不会是刑侦悬疑，因为太神怪。 进门后看到顾城在玩手机，就气不打一处来，将卷宗重重摔在桌上提醒顾城别玩了，顾城抬起头问：“查出来几个？” “自己看。” 顾城过卷宗翻开，里面只有薄薄两页纸，两个人的简历。 李招娣，外号十三娘。 陈狗，外号摔盆。 两人都是混迹东南的人贩子。在一次拐卖幼儿落网后，在警方系统内留下案底，才会这么快查明身份。 两人在三年前出狱，随后失踪。 顾城察看两人失踪的时间，是在西城高速公路焚尸案后三个月，从时间上看，他们不会是焚尸案的受害者。 是两批人。 “只有这些吗？”顾城问。 “现在该你了。” “我们不是玩人质交换，也不是aa市聚餐，而且你拿出来的是不是少了点，我们难道不应该各尽其职吗？” “哼。”刘晓明冷哼。所谓各尽其职，是讽刺他不尽职，真该掐死这个混蛋。 当初脑子坏了，才会求着与顾城见面，保持老师和顾城的合作关系不香吗？想想老师乐哈哈撸串喝啤酒的开心样子，是真香。 “我没办法了，短时间内没办法，警力不足。” “哎呀！”顾城挑起眉角，这是认怂，也是耍无赖。等于言明顾城不帮忙，她短时间内不会有进展。 罗苗还在外面游荡，而且掌握着强悍的武力，她丢掉了两把枪，一把仿制国产反器材狙击步枪，一把仿白熊半自动步枪，谁知道罗苗还有多少军火。 本市武警才有这样的火力。 局长大人已经在调动武警部队，并且将市内警备提高到三级，再进一步就是封城。 刘晓明提醒道：“别忘了，罗苗也想要杀你。” “这就是最鬼的地方，我和她只见过几次，没有深交，而且在她来杀我之前，我还和她谈释放你的条件，我答应给她二百万赎金，也算罪吗？” “你答应给她二百万？”刘晓明凝视顾城。 顾城眉角挑起，原来杨台没有和刘晓明说酬金的事情，你不说哥来说，顾城拿出手机播放与罗苗交涉的录音。 “你不应该妥协，对罪犯的妥协，就是放任。” “能救你的话，五百万以内我都可以拿出来，国家培养一个好警察不容易，死了太可惜，所以田队长殉职的时候，我很愤怒。” 第七十七章 泼天脏水 顾城说的是心里话，却让刘晓明感动。 感动过后，就是极端的冷静，刘晓明说：“既然想为师傅报仇，就把你的力量调动起来，帮我抓住罗苗。” “你说了算。”顾城只好点头。 抓罗苗与替田军报仇没关系，刘晓明只是想利用顾城手中的资源，田军遇害时，罗苗就站在不远处，没有射击角度，更没有杀死田军的理由。 在得知罗苗的特殊身份后，顾城也怀疑过罗苗，查资料又否决了罗苗的嫌疑。 “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回去了。” “注意安全。”刘晓明出门与杨台商量后，安排赵铁贴身保护顾城，申请配发给赵铁一把警用转轮手枪。 “牛警员还好吗？”顾城离开时问。 与刘晓明走在一起的杨台说：“牛宽在休息。” “是我牵连到他，替我说声对不起，如果他不想做警察，我可以给他安排一份工作，保底十年内不失业。” “我会转达。” 顾城带有善意的承诺，让杨台的脸色好看了很多，他牵起刘晓明的手与顾城告别，刘晓明没有争夺，她猜到了杨台的想法，一个男人的爱和嫉妒。 楚逊开过来一辆全新的陆地霸主，赵铁想要开警车跟在后面，被顾城拦住让他坐进陆地霸主。 “我这辆车是防弹的。”顾城一句话，赵铁就放弃了原则。 和顾城一起坐在后排，他试探着询问：“顾先生，你和罗苗以前认识吗？或者你与罗苗认识的人有利益纠纷。” “我的敌人很多，其中不包括罗小姐。” 顾城想起与北冥一起战斗的日子，他与赵铁说起过去的烽火岁月。 “我以前是军人，属于那种特种秘密部队，我们能雇佣曾信，就是因为我过去的军方背景。记得有一次到非洲参加营救行动，那个时候冯穰第一次参加丛林行动，看什么都好奇，差点被一条巨蟒吞掉，我救了他，所以他叫我老大。” “方悦呢？”赵铁插嘴问道。 “方悦是我们部队的心理医生，每次作战结束，都要到她那里坐一坐，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方悦就和冯穰走到了一起，你没机会的。” “你瞎说。”赵铁憋得脸红，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开车的楚逊哈哈大笑，赵铁想要推门跳出去，憋着不知道如何辩解。 女人这种来自深渊的生物。只要表现出自信、自强的强大气息，只要比普通男人高出一厘米，就会得到年轻人的倾慕爱慕。 顾城管这个叫恋母情结。 “我没有。”赵铁脸红脖子粗。 顾城递给赵铁一罐凉茶，转移话题问道：“你们带凌程峰回警局，是吓唬他，还是真的要立案？” 赵铁也想转移话题，刚才太尴尬，他立刻回答说：“ktv失火案被人压下没有执行，凌家和ktv达成协议，赔偿过ktv的损失，但是没有给受害者赔偿，上访的人都被赶回来，队长这次抓凌程峰，就是逼他们给赔偿。” 顾城没问为什么不讲凌程峰判刑的蠢话，那些受害者更需要钱，如果将凌程峰判刑，受害者那不钱，就没有意义。 赵铁却在气愤的说：“凌家的律师在联络受害者，用钱收买那些人让他们放弃起诉与凌家庭外和解，有钱就可以逃脱法律的惩罚吗？这不公平，华国建立的初衷不是这样的，我们的国家应该是人人平等。” 年轻真好。顾城在心中感叹。 赵铁滔滔不绝，述说着心中的愤怒，他进入警队一年多，遇到的案子不少，遇到的不平事也不少。 顾城循循善诱，让赵铁将心中的话都说出来。 “你会是一个好警察。”顾城又拿给赵铁一罐凉茶，说出赵铁最想听的话，同时顾城也认同了这位兄弟。 这样一个好苗子，必须培养成一个好警察。 人傻点没关系，人品才最重要。 一直回到医院都没有遭到袭击，让跟在后面的杨台白忙一场，顾城指指跟在后面停下来黑色suv说：“去和杨台打个招呼，我会和保安说，给你放行。” 顾城回到医院内的房间，早上出门前，明明有确定的目标，莫名其妙的被扭转的乱七八糟，又一次和警察参合在一起。 来到凌城思的病房，进门看到凌城远在场，一起的还有凌镜薇。 “顾城，和你大伯打招呼。”凌城思递来一个台阶，不至于让两人见面过于尴尬。 “大伯，又见面了。”顾城温和的打招呼。 “顾城回来了。”凌城远回以更没营养的话。 室内空气尴凝，良久后凌城远才说道：“二弟，你的工厂失火，不可能完成家族委托的订单，我与父亲商量过，让你出任分公司总经理，你需要付出的违约金，可以通过集团公司的平台对外融资偿还。” 原来如此。 无法说动凌镜薇，就想要通过凌城思，完成这一番操作。 方针很不错。 凌城思询问的看向顾城，凌城远继续说道：“你家欠的钱，只有这样才能偿还，我听说你买了房子，算上贷款，你的存款不够偿还所有债务。你有多少钱，我很清楚，如果是你刚刚离开家族的时候，应该足够用，现在不同了，你每年资助那么多希望小学，多少钱也剩不下。” 顾城第一次听说凌城思在资助希望小学。 “岳父。” “你闭嘴。”凌城远打断了顾城的话。“大人说话，年轻人不要插嘴，凌家的内务，你没有资格参与。” 真不给面子。这是在报复，在警察局里，顾城的无礼。 老狐狸，明明可以用钱摆平受害人，却拿出钱来让顾城顶罪，恶毒的目的，肯定不止是想要坑顾城。 凌城远现在给出的条件，也能看到各种各样的大坑。 “二哥，考虑一下。” “不必考虑，违约金我们赔得起，不用大伯费心。” “我给你脸了是不是，滚出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权利，一个入赘我们凌家的废物，大言不惭，无礼卑贱。当年我就不应该同意，让你入赘凌家，害了镜薇，陷害程峰，别以为警方撤案，我们就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你的良心都喂狗了吗？一定要陷害凌家，与黑警勾三搭四，就想要只手遮天，谁给你的勇气。” 凌城远怒怼顾城，一盆盆脏水泼过来。 第七十八章 罗苗 凌城远怒视顾城，换做凌家的其他人，一定会屈服于凌城远的王霸之气。 可惜，顾城不在凌家讨生活，对凌城远的王霸之气没感觉，他挠挠鼻子转头对凌城思说：“岳父，您能出去一下吗？让我和大伯谈谈。” “你坐下。”凌城思不能出去，让顾城和凌城远独处，凌城远会被打得很惨。 岳父发话，顾城乖乖坐下，凌城思问道：“父亲的身体如何？”转移话题，就是不想说前面的话题。 “二弟，你还在恨父亲吗？他是我们的父亲。” “我不恨他，只是失望。”凌城思摇头说：“大哥，我们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我落到今天，是我自己选的，我不希望镜薇和顾城一样，没有一个好结果，求你们放手吧！” 凌城远勃然大怒：“事到如今，你要父亲怎么放手？凌家就要败落了，你能心安理得的看着吗？还有你，顾城，凌镜薇与冯穰勾结，你敢说不是你从中联络，镜薇那样单蠢的女孩子，怎么会懂得这些。” 凌城远很愤怒，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凌镜薇被开除开始。 为什么不能平静的接受命运，他不会冷眼旁观，他会给镜薇留下退路，就像他当年放过二弟一样，吃亏是福，他们为什么不明白。至于眼前的顾城，废物就应该丢进垃圾堆，以为入赘凌家就能逍遥度日吗？凌家是不养废物的。 但就是这个废物，让凌家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希望还有转机。 凌城远在警局出钱买顾城给凌程峰顶罪，就是要废了顾城，让他不能再坏事，可惜顾城不上当，一个废物凭什么视两百万如无物，谁给他的底气。 “冯穰的确是我朋友。”顾城爽快承认。 “冯穰给了你什么，让你如此为他尽心尽力，说出来，我给你双倍。”凌城远语气放缓，因为他看到凌镜薇出现在门口，必须让凌镜薇看清楚顾城的嘴脸，就算不能拆散两人，也要在两人中间种下嫌隙。 这就是凌城远的办事方法。 “抱歉，我不缺钱。”顾城含笑拒绝。他与很多人说过不缺钱，为什么没人相信呢？ “你会不缺钱，你不缺钱，为什么要介绍镜薇和冯穰认识？”凌城远想让凌镜薇听到顾城的回答。 顾城再次摇头。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凌镜薇缓缓关上门，柔声说：“大伯，冯总是顾城的朋友，天域公司的合同是顾城争取来的，我决定不了，父亲也决定不了。” “就凭他？”凌城远仿佛第一次认识顾城。 顾城暗道：“上当了。”凌城远亲自过来试探，就是要探听底细，这边的底牌被看去一部分。 “原来是你。”凌城远收敛怒火问道：“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凌家？” “这事起因是凌程峰，我要他来给镜薇磕头道歉，我还要镜薇重新担任分公司总经理，为了确保镜薇的权益，我还要凌氏集团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 “不可能。”凌城远跳起来怒视顾城。 “大伯，这是最低要求。” “我要知道为什么？” “我只说一点，凌程峰与何青山勾结，从分公司抽血造成分公司亏损，目的是为了何青山手中的一只酒杯，还真是可笑。” 凌城远辩解说：“我不知道。” “我不信。”这次说话的是凌镜薇。 凌城思拦住要说话的顾城，对凌城远说：“大哥，顾城提出的要求，就是我的要求，没得商量。” 凌城远拂袖而走。 凌镜薇担忧的问：“我们提出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本家手中的股本，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我们一次要百分之二十一，他们不会同意的。” 凌城思也说：“我们可以退让一些，不要将本家逼迫太甚。” 这对父女太善良，就算被那么恶劣的对待，还是会为对方考虑，顾城不喜欢这样的善良，凭什么恶人要比好人活的更好，比好人更容易被人原谅。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狗屁的成佛。 顾城没有驳斥凌镜薇和凌城远，最后的决定，还要他们来做。 “恶徒走了，我们说点开心的事情。”顾城说起冯穰去a市抢救女朋友的遭遇。听闻华国国内著名的内衣品牌，要签约方悦去做内衣模特，震惊的瞪大眼睛。 方悦是本市著名的女强人。她更适合穿职业西服套裙，而不是诱人的性感内衣，什么样的脑子，才会想到让方悦去当内衣模特。 等医生来为凌城思检查完身体，顾城返回自己的房间，凌程峰去看母亲王梅。 顾城洗漱完出来，抬头看到一名小护士站在门口，手持一支警用转轮手枪，小护士戴着口罩露出一双晶莹的眼眸。 “杨台还在外面吗？”顾城继续用毛巾擦头，他很替刘晓明担心，找个男朋友竟然如此无能。 一群人守在外面，还能让罗苗潜入。 “你不害怕吗？” “害怕。”顾城小鸡啄米式的点头，可是满脸的笑容，怎么看都不是害怕的样子。 “真没意思。”罗苗放低枪口，摘下口罩，走到小冰箱边，拿出一罐凉茶来喝。 顾城拿起换洗的衣服回洗浴室，吹干头发再次出来，罗苗正在烧开水泡面来吃，还不客气的拿出了卤蛋和火腿肠。 “我们有仇吗？”顾城坐到罗苗对面问，顺手将罗苗放在桌上的手枪往前推，然后又拿起来飞快的拆开，逐一检查每一个零件，枪的编码被刮掉，应该是一把黑枪。 “没仇。”罗苗闷头吃饭，吱吱呜呜的说。 “原来如此！”顾城点点头，原来罗苗的狙杀目标是牛宽。 难怪牛宽吓得走不动路，警方心理疏导也没用，原来他心里清楚，罗苗敢躲在这里吃泡面，又不怕顾城将她抓起来，她以为所做的能够得到顾城的认同，顾城很想提醒她，老子是正义的。 等罗苗吃完饭，顾城才问道：“为什么要杀人？” “我妹妹死了，所有人贩子都该死。”罗苗露出痛苦的表情。 顾城将手枪装好放回罗苗面前，拿出一瓶速饮咖啡来喝，罗苗的故事应该很长，他很希望罗苗说服自己，他会给予罗苗帮助，让罗苗能够更好的复仇，将所有的人贩子都送去地府，华国现在的法律对人贩子太宽容。 第七十九章 缺爱 “我原本姓马，亲生父母是太行山下的农户，因为想要生儿子，将我和妹妹送人抚养，就是将我们卖掉。” 罗苗的故事由悲剧开始，现在看来，也将以悲剧结局。 罗苗和安苗是双胞胎，安苗还在襁褓中就被人暴走，有一次父亲喝醉后抱怨说：“抱走二丫的人才留下五百元，我听说一个漂亮的女娃可以买五千。” 罗苗当时已经五岁，她从酒鬼父亲的眼中看到了贪婪，本该保护她的母亲，抱着二岁的弟弟走进来，一脚将发呆的罗苗踹开：“赔钱货，愣着干什么？” 几天后，父亲带着罗苗进城，给她买了花裙子和棉花糖。 “我永远忘不了父亲的笑容，特别是他看到人贩子出现的时候，笑的前所未有的开心。”罗苗惨然微笑，顾城拿走手枪，这样安全一点。 罗苗被亲生父亲以三千五百元的价格卖给人贩子，他想要五千元，人贩子只肯给三千五，父亲拿着钱离开时，收敛笑容骂罗苗是赔钱货。 人贩子带着罗苗离开，颠沛流离，让她跟着一群孩子上街乞讨，因为“来源明确”的关系，人贩子并不担心罗苗逃跑，生活要比被关在地窖里的孩子们好一点，也只有一点点，如果讨来的钱不够，同样会挨打没饭吃。 当时罗苗的名字叫招娣，后来被人贩子改名叫苗苗。 跟着人贩子漂流一年后，人贩子将她丢在一家孤儿院门后，很快就被养父母收养，带她回到本市。 罗苗很早就知道，养父母买她花了三万元，孤儿院的守门人就是中间人。 养父母当时四十多岁，他们之前有过一个女儿，因为先天心脏病去世，他们收养罗苗替代自己的女儿，将所有的爱都关注在罗苗身上。 “你知道我的感觉吗？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我只是一个替代品，他们所有的爱都不是给我的，而是另一个叫罗苗的女孩。在外人看来，能够被养父母手痒，我是一个幸运的孩子。可是我的痛苦谁知道。” 罗苗求助的看向顾城。 顾城心里说：至少你还活着。 罗苗是一个缺少爱，自我中心的人。缺少爱的童年，让她失去了感受爱的能力，现在她则完全被仇恨支配。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寻找妹妹的。” “从我上警校开始。” 罗苗考入警校后，开始关注人口贩卖的案例，每一个卷宗上书写的悲剧，都让罗苗感同身受，警校第一个学期寒假，她借口与同学去旅游，独自返回故乡，找到亲生父母所在的山村。 她穿着警服进村，与村长说要对常住人口进行调查，由村长引领挨家挨户进行走访，来到亲生父母家里，酒鬼父亲在院子里喝酒，屋里屋外乱糟糟。 村长进门就骂：“整天就知道喝，媳妇和娃都跟人跑了。” 罗苗拿出假证件给酒鬼父亲看，询问他的姓名，年龄。 “苗阿根。”酒鬼父亲怯弱的回答。 罗苗在记起，她原来的名字叫苗招娣，小名苗苗。幼时的记忆中，母亲叫李杏，弟弟的名字叫苗坛。 询问亲生母亲李杏和弟弟苗坛的下落，酒鬼父亲吱吱呜呜的含糊不清，她又问村长多久没有看到两人。 村长努力回忆说：“有大半年没见了。” “半年前，村里有外人来过吗？”罗苗当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村长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至极，贩卖人口，在某些地方不是秘密，罗苗立刻意识到，苗阿根将李杏和罗苗卖掉了，就像他当年卖掉两个女儿一样。 卖了钱，换酒喝。 罗苗拿出手铐，要带苗阿根回去调查，罗阿根跪下磕头求饶，将卖掉妻子儿女的事情都交待了出来，还拿出剩下的一万二千元。 村长在旁求情，拍胸脯保证，一定将人找回来。 “我可以不拘捕他，但你们要保证将人找回来，我下次来走访时，必须看到人。” “领导，找人回来，也需要时间。” “一周。” “领导，一周时间不够，半年，不不不，三个月，我保证把人找回来。” “这是你说的，我三个月后还回来。”罗苗没有继续走访，再三警告过村长后离开，村长将苗阿根的钱塞给罗苗，亲自将罗苗送回镇上才唉声叹气的返回。 罗苗讲到这里喝了一口水，没有等待顾城提出疑问，她继续说：“三个月后，我又去了那里，家里没有人，村长说苗阿根讨了，我让村长跟我回去配合调查，这次给我下跪的是村长，我从他嘴里得知了人贩子的身份。” 人贩子名叫陈狗，外号摔盆。 罗苗找到本地警方，说明自己的身份后，配合警方抓捕到正在运送孩童的陈狗，顺藤摸瓜抓到了陈狗的同伙李招娣。 这时苗才知道，李招娣是生母李杏的堂妹，当年罗苗和安苗就是李招娣经手卖给外地的人贩子。 罗苗通过李招娣，得知了妹妹的下落，一路追踪寻找妹妹。 三年前，罗苗找到了妹妹的尸体，她悲愤中第一次杀人，三名害死妹妹的人贩被罗苗杀死后焚尸。 “西郊高速公路焚尸案？” “是我做的。” 顾城理解这种愤怒，换他也会杀人，但是后面的人又是怎么回事？罗苗随后杀死的人，已经超出了复仇的范围。 “你一定想要问我，为什么要杀曹磊？” “我调查过，你杀了超过四十人，也许会更多。”顾城将疑似数量折中。 “是一百五十三人。”罗苗咯咯笑起来，她的杀人数量，竟然比调查到的疑似数量还要多出一倍。 “你疯了。” “我是疯了，从被亲生父母卖掉那一刻开始，我就疯了。”罗苗突然伸手抢枪，顾城没有与罗苗硬抢，从上面卸掉枪管。 罗苗丢掉枪，又拿出一把手术刀扑向顾城，刀刀不离顾城的要害。 顾城避让几次，轻松抢走罗苗的手术刀，一拳击打在罗苗的肋下，罗苗痛哭的卷曲身体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曾信听到声音跑进来。 “没事，你出去，不要让警察知道。” “老大。”曾信惊讶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罗苗，被人溜进顾城的房间，就是他这位保卫科长的失职。 “你先出去。”顾城再次发话，曾信才退出去。 第八十章 DNA匹配 顾城简单收拾下屋子，对躺在地上的罗苗说：“能动了就站起来，你来找我，不会是想要给我讲故事，然后再杀掉我，说说你的目的。” 罗苗艰难的坐起来，靠在墙壁上喘息。 顾城丢给她一瓶矿泉水，坐下来等罗苗说话，他看看时间，如果罗苗不能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他会将罗苗交给刘晓明。 罗苗说：“我和你没有仇。” “这个我知道，说点别的。” “你记得二年前的，本市发生的一起，非法人体器官倒卖案吗？”罗苗缓了还一会儿才开口，声音还有些颤抖。 顾城点点头。 二年前的非法人体器官倒卖案，震惊省内黑白两道，被官方严厉禁止新闻传播，以免引发社会恐慌。 顾城也听说过这个组织，里面有一群卖肾买手机的傻蛋，既然都是自愿的，顾城没有进一步关注。 但是这个团伙的发展，跌破所有人性的底线，他们利用一科技公司的dna检测活动，非法获得他人的dna数据，通过诱拐绑架谋杀，获取人体器官。 警方破获此案时，已经有十几人被害。 “当年的案子，是曹磊带队破获的。”罗苗说出一个让顾城意外的情况。 曹磊那种人也会认真办案吗？ “此案过后，另一批人贩子接受了这桩生意，他们做事更隐蔽，也更加的凶残。”罗苗越说越愤怒。 顾城挑起眉头，他相信罗苗的话，没有证据，就是直觉。 罗苗一直在调查这个案子，杀死了调查过程中发现的所有人贩子，还有一些购买迫害女性的买主，最近才锁定了曹磊。 “你为什么会怀疑曹磊？” “还是多亏你，我们在调查遗留在工厂的化学原料时，发现了西郊的毒贩也参与到器官贩卖，而且和曹磊有着紧密的联系。我深入调查后发现，三年前，杀警抢枪案中，受害的警员单飞熊生前一直在调查西郊的毒贩。” 罗苗指指散落在地的零件，说：“当年没有找到的警枪，被我从曹磊家中找到，就是这把枪。” “所以你杀了曹磊？” “他该死。那个绑架曹磊的人就是西郊毒贩的头子疤脸，这次他们损失了一亿的货，本想逼曹磊将货偷换出来，警察突然出现，会让疤脸以为是曹磊给他们设套，才会与警方对峙，后来他们走出来投降，也可能是曹磊劝诱的结果。” 顾城没法否定曹磊不该死，但是罗苗杀的人太多，她明明可以将人贩交给警方处理，计算功绩的话，罗苗可以成为与刘晓明同级的队长。 “你为什么要冒险出手？”顾城还是不理解罗苗为何冒险行动。就算查到安苗的案子，她哭几声也能混过去，女人就是有这样的优势。 “你应该了解刘姐的能力，只要有一点点线索，她就能挖掘出真相，再加上你的资金支持，她的调查速度会更快。我不能在等，而且曹磊和疤脸平时生活谨慎，任何一个人出事，想杀另一个都更加困难。” 听完罗苗的各种故事和理由。 顾城在心里梳理了一遍，并没有提出任何疑问，静静等着罗苗说出他的目的。 罗苗哀求说：“我已经查到他们在国外还有一批人，我想要离开本市不难，但是想要出国太难，能帮偷渡出国的只有您。”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帮你？”顾城蹙起眉头，忽然有种被小瞧的感觉。 难道我看上起人傻钱多吗？好像猜对了，想想就生气。 “顾先生，只要能剿灭这些恶徒，为我妹妹报仇，我会以死谢罪。”罗苗跪伏于地，头抵在地上。 顾城摸摸鼻子叹了口气说：“我需要考虑一下。” “顾先生，我还有一个情报告诉你，我从曹磊那里得到一些客户情报，其中一位来自东南亚的何姓富豪，需要进行肝脏移植，你妻子凌镜薇的dna与其匹配。” “了不起。” 顾城竖起大拇指，你早点告诉我，我早就答应帮你了。 顾城让罗苗把情报拿出来，罗苗交给我一个秘钥，用秘钥登录暗网上的一个隐蔽网站，从上面找到了何姓某位富豪的资料。 “姓何的王 八蛋。”顾城气的咬牙。 罗苗的话不能全信，顾城打电话给方悦，让她核实这方面的情报，至于罗苗，顾城拎起罗苗将她丢进衣柜。 “想让我帮忙，就老实在里面呆着。” 顾城将衣柜从外面锁上，就当没有罗苗这个人存在，可是躺在床上，顾城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想到何家的谋划，就气不打一处来。 凌程峰也是个傻子，何青山的话都信，为了一只酒杯出卖镜薇，等等，难道凌程峰真的不知情吗？ 不可能，也有可能，那就是一个傻子。 顾城辗转悱恻的很久在睡着，早早起床打开衣柜，递给罗苗一瓶矿泉水和一块面包，让她继续呆在里面。 罗苗挡住衣柜门不让关上，哀求说：“顾先生，能让我去一次洗手间吗？” 顾城尴尬的咳嗽一声让开，罗苗飞快跑去洗漱间，半个小时后才出来，哀求说：“顾先生，我可以藏在床底下，衣柜里面太黑了。” “随便你。” 顾城挥挥手，随便罗苗在房间里呆着，只要不出门就行。 顾城出门订餐，给凌城思送早餐，岳母王梅那边由凌镜薇负责，他还是不敢过去，简单的吃完早餐，顾城坐在护士站里面喝咖啡。 这边的住院处，全都被顾城包下，没有其他的病患入住。 小护士对我笑笑，继续低头玩手机，轻轻松松一个月七八千。 九点三十分股市开盘，凌氏集团的股价在一天反弹后继续下跌，这样很好，不信凌老太爷还会坚持，继续下去凌家真的要败落了。 十点钟，凌城远再次登门，凌程峰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 “来了大伯。”顾城起身与凌城远打招呼。 “顾城，我记住你了。”凌程峰怒视顾城，看他颤抖的手，心中应该已经气的快发疯了。 “镜薇在六号病房，我就不去参观了。” “你别得意。”凌程峰快步从顾城面前走过，跟着凌城远先走进凌城思的病房，很快两人又出来，但没有去六号病房，而是在走廊内等着。 顾城心中鄙夷：“垂死挣扎。” 第八十一章 清理干净 凌镜薇从病房内出来。 凌城远指挥凌程峰鞠躬行礼，向凌镜薇道歉，说好的下跪道歉，凌城远父子想要就此糊弄过去。 凌镜薇摇摇头转身就走。 顾城心中点赞，就应该这样，给他们点脸了。 “凌镜薇，你别太过分。”凌程峰情绪爆炸直接凌镜薇叫骂：“别给脸不要脸，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顾城继续点赞，这次是给凌程峰，没脑子的二世祖，此刻凌镜薇不会再心软，凌氏集团不拿出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休想从这次危机中走出去。 凌程峰叫骂完，还想伸手大人，听到声音出来的王梅怒吼一声：“你敢打我女儿，老娘和你拼了。” 王梅与凌程峰扭打在一处。 凌城远想要将两人拉开，被王梅一拳打在眼睛上，倒退几步跌坐在地。 “二弟，快把他们拉开。”凌城远向凌城思求救，凌镜薇冲上去一脚将凌程峰踹出去，顾城在护士站里面抓了一把小护士的瓜子吃，第一次见凌镜薇发飙，很有潜力，应该让她和方悦一起锻炼锻炼。 凌程峰被踹中肾门，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医生，快叫医生。”凌城远大声呼救。 顾城拦住跑出来的医生和护士，说：“等五分钟再过去。” “顾先生，那边有人受伤。”医生焦急的提醒。 “你们是我花钱雇的，我说等五分钟再过去。”顾城招招手，赶过来的曾信立刻带人堵住护士站。 “我们还要准备一下。”医生识趣的检查一遍急救箱，凌城远呼叫几声见没人过来，亲自小跑过来，凌程峰还躺在地上抽搐。 顾城让开路，让医生过去。 凌城远看到情况，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压着火气拉着医生往凌程峰身边跑。 看到医生过来，凌程峰抽搐的更厉害，凌城思和凌镜薇拦着王梅，才没让王梅上去补上几脚。 凌城远快跑回去，护在凌城思面前。 顾城低声与曾信说：“别让警察进来。”接下来还要谈判，警察参合进来变数太多，很难和解。 医生为凌程峰检查情况后，将他抬上病房准备推走，王梅也被护士送回病房。 凌城思、凌镜薇和凌城远三人来到护士站，顾城拿了凉茶给他们，就坐在凌镜薇身边听双方谈判。 “程薇，好歹是你哥。”凌城远想要先声夺人，将凌程峰受伤作为优势。 “不敢当。”凌镜薇不接招，不认错，不服输。 凌城远蹙眉，凌镜薇不服软，他提出的要求就不够理直气壮，必须让对方感觉愧疚，他才能得到更多。 凌镜薇态度坚决，凌城远只好转移目标。 “二弟，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凌城思说：“镜薇打人是不对，但是程峰也有错，他是来谈判的，还是来羞辱我们的，我没看懂。” “打人就是不对。”凌城运抓住这一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说：“我带程峰过来，就是要他向镜薇道歉，镜薇不满意可以提出要求，不应该动手打人。” “打一顿都是轻的，还我会打断他三条腿。”顾城抢在前面说话，凌城远和镜薇都是文明人喜欢与人讲道理，这样就太容易被钻空子。 善良也是一种原罪。 “顾城这里没你说话的资格。”凌城远想要将顾城排斥在外。 “镜薇是我妻子，威胁到镜薇的安全，我就有权利说话。” “你不过是一个外人。” “就算我是外人，也比你们这些算计镜薇的自家人要强，其他不论，凌程峰勾结何青山针对镜薇的事情要怎么算？” “程峰已经道歉了。” “在凌家亲情我没看见，这个脸皮，真是个顶个的哈哈。”顾城竖起大拇指，嘲讽凌城远没商量。 “二弟，这也是你们的意思吗？”凌城远还想将顾城从谈判里踢开。 “顾城可以代表我。”凌城思点头，让凌城远一阵无语。 “您去问问程峰，何青山有没有一个来自东南亚的亲属，名字叫何满，正在中海医院治疗。” “你什么意思？” “一定要我都说出吗？” “说。”凌城远声色俱厉。 “何满急需肝脏移植，镜薇的dna与其匹配成功，样本就是凌程峰提供的，还需要我进一步说明吗？” 在场众人都愣住了，凌镜薇脸色苍白，凌城思愤怒质问道：“大哥，之前逼迫我家镜薇，都是你们设计好的。” “二弟，我不知道这件事，我怎么可能让程峰如此做，程峰肯定是被何家懵逼。”凌城远也是第一次听说，再也坐不住，起身走出护士站。“我找城峰核实一下，如果却与其实，我们父子一起来给镜薇磕头谢罪。” 凌城远脚步虚浮，心中翻江倒海，他从未想过儿子会做出这样混账的事情，凌程峰今天可以出卖凌镜薇，将来就可能出卖家族中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他这个父亲。 “混账，我当年就不应该救他。”凌城思气得拍桌子。 顾城问过才在回到，凌程峰儿时就十分的淘气，一次到海边游玩不慎溺水，是凌城思发现及时救起了凌程峰。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救他。”凌城思越想越气。 顾城拿来速效救心丸和水，请凌程思服下，缓解凌城思的心脏压力，等凌城思的状态缓和一些才说：“岳父，您当年救人没错，凌程峰变成今天这样的混账是大伯没有教育好，镜薇的安全您交给我，我一定保证镜薇的安全。” 顾城招呼曾信过来，介绍说：“曾信，前京城武警总队武术总管，现在是天域公司的保卫科长，老曾有保卫国家领导人的经验，一定能保护好镜薇的安全。” “保证完成任务。”曾信立正敬礼，威风凛凛。 凌城思与曾信握手万分感激，拜托曾信保护好顾城和凌镜薇的安全，以后凡是他凌城思办得到的，让曾信尽管开口，不要客气。 “您太客气了，我一定保护好顾先生和凌女士。” 顾城偷偷给曾信点赞，有曾信的保证，凌城思和凌镜薇的心理压力降低许多，不用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顾城借口给手机充电，从护士站出来回到房间内，看到罗苗从床底下探出头来，顾城问道：“你认识何满？” “我有他的全部资料。” “替我清理干净，我安排你出国。” 第八十二章 所谓诚信 “我这边没问题，但是您确定吗？何满的生命还剩下二个月，活不久的。”罗苗小心提醒。 “有人钱都怕死，一个怕死的有钱人发疯起来，我不确定能够防护妥当，你不用将我当成正义使者，我杀的人比你多。” “吹牛。”罗苗对杀人数量有着迷之自信。 顾城没有解释，他打电话给冯穰，让他安排罗苗离开本市。 “谢谢顾先生。”罗苗合手作揖道谢。她来找顾城是想要赌一把，最遭的结果是被警方发现继续逃亡，结果顾城太能打，罗苗就没敢出手，但结果却是最好的，顾城让她去杀人，就等于接纳她为自己人。 有位超级富豪庇护，罗苗想死都难。 “离开前，把本市毒品交易和人体器官交易的事情给我说清楚，还有杀害田军的凶手，你知道是谁吗?” “道上有传闻，说是西郊的毒贩。” 罗苗说完，发现顾城蹙眉不语，她也清楚其中不合理的地方，田军是刑警不是缉毒警与西城的毒贩没有利益纠纷，那些人为何要杀田军。 “顾先生，我听说的只有这些，本地毒贩的资料在我的匿名云盘里，那些贩卖器官的人很狡猾，他们的资料不会存在网络上。”罗苗停下来喝口水，看到顾城再次蹙眉，才不敢卖关子继续说：“不过他们的主刀医生的身份被我查了出来，是一个来自棒子国的外科医生，名字叫朴白金。” 好浮夸的名字，一看就不好养。 等冯穰来的时间里，罗苗将收集的资料全部交给顾城，与冯穰一起离开前，罗苗向求顾城带话给刘晓明，说声对不起。 “不可能，等你活着回来，自己和她说。”顾城将罗苗赶走，拿着充电器回到护士站，凌城思和凌镜薇一直没有离开护士站，凌城思不停的道歉，正是因为他的退缩，才会让本家人得寸进尺。 “爸，不能怪你，他们坏了心，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他们还是会算计我们。”顾城走进护士站安慰道。 “顾城，你是好孩子，比他们好太多。”凌城思完全认同了顾城。 正在其乐融融时，凌城远带着凌程峰返回，凌程峰这次特别老实，跪地磕头道歉，再不敢表现出一丝的不满。 凌城远也向凌镜薇道歉。 凌镜薇没有去扶凌程峰，说道：“我们的第一个要求算完成，接下来我们谈一下，我应该获得的权益。” 凌城远开出百分之十二的分红份额，如果是昨天，凌镜薇会接受凌城远的提议，今天不同，凌程峰的恶毒计划让她心寒。 “我要百分之二十一。” “镜薇，家族现在掌握的股份也只有百分之二十七，不可能给你百分之二十一，老爷子希望能够用月海湾的产业替代。” 凌城远心里发苦，因为凌程峰做的事情，他没有讨价还价的底气。 月海湾的产业不值百分之九。 双方开始讨价还价，顾城对这些不感兴趣，凌家的产业，还不放在顾城的眼里。 就再这时，刘晓明打电话给来，顾城边接电话边走出护士站，就听刘晓明说：“我又查到一些失踪人员的真实身份，你那边有什么进展。” 顾城挠挠头，有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他从罗苗处获得的信息，不能全部告诉刘晓明，无法解释情报来源本身就是一个漏洞，何况他真的在帮罗苗。 “我这边没有进展，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需要我帮忙吗？”刘晓明说的是凌家的问题。 “谢谢。”顾城婉言谢绝。 顾城礼貌的挂断电话，重新返回到护士站，这边已经达成协议。 凌镜薇将重新担任凌氏集团分公司总经理，实际控制与天域公司的合约，同时获得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还有月海湾的所有产业，凌城远工厂欠下的违约金也由凌氏集团全额偿还。 去掉欠集团的三千万，也只有一千万出头的缺口。 双方签署了一份简约，详细的合约需要重新打印签署。 “与天域的合同，什么时候可以签署？”凌城远急切的询问，能听出他心中的焦急，顾城觉得要价太少，但是凌镜薇做出了决定，顾城就不会干涉。 凌镜薇看向顾城，这个需要顾城来回答。 顾城说：“镜薇复职后，合同就可以签署，分公司做好开工的准备了吗？我听说凌程峰任职期间，将其中两个生产线抵押给银行，剩下的一条生产线也开工不足，希望以前的工人没有大批离职。” 凌镜薇管理的分公司是一家代加工企业，凌程峰管理的分公司开始转型为一家进出交易公司，他更喜欢来钱快的转口贸易，就是当职业二道贩。 凌城远肯定说：“生产没问题。” “希望如此，我会通知天域公司的人考察产线，如果产能有问题的话，你们拿到的合同只能是一部分，别这么看我，我要为公司的利益考虑。” “你算是那一边的？”凌城远正视顾城。 “那边钱多，我算那一边的。”顾城露出灿烂的笑容，他不会表现出对凌镜薇的无底线关爱，不让凌城远有空子可钻。 顾城用手指按住合同文本说：“我再这里有抽层，我可以把利润让给镜薇，但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把利润让给你们，一群重来没有瞧得起过我的人。” 凌城远深吸一口气。 “别挣扎了，如果今天不能签约，凌氏集团的股价还会反弹下跌，你们已经没钱还银行贷款，继续股价上涨进行新一轮的融资。” 顾城点中红心，凌城远说道：“使我们小瞧你了，受教。” 凌城远没有带凌程峰离开，他走到走廊尽头打电话，半个小时不到，乔明和宁邱带着重新拟定的合同过来，凌镜薇没有立刻签字，而是拿起合同详细翻阅。 “你在怀疑什么？”乔明不悦的问道。 “诚信。”顾城替凌镜薇怼回去，只要乔明多说一句废话，他就会将中指树到乔明的眼眶里。 凌镜薇很快找到一条补充条款。 合同内规定，凌镜薇必须在六个月内将集团财务扭亏为盈，如果无法完成任务，集团有权利要求凌镜薇卸任。 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凌镜薇将多出的补充条件给顾城看，顾城微笑着说：“果然很有诚信。” 第八十三章 签约 无视顾城的嘲讽，宁邱默默收起前面的合同，又从秘书手里接过另一份合同，准备的还真是充分。 顾城伸出手，宁邱抬高手说：“不是给你的。” “你有选择权吗？”顾城摊开手。凌镜薇和凌城思都没有去接合同，宁邱只能将合同放在桌上，任由顾城拿走。 顾城也没有看合同，而是卷起来拿在手里，一边拿起咖啡来喝。 “不会看合同，就不要耽误时间，二爷，还是由您来看一下合同的内容，年轻人什么都不懂。”乔明冷言嘲讽，将目标转向凌城思。 凌城思专心看着手中咖啡杯里散开的奶精，好像在研究一门玄奥的秘法，能从中领悟出宇宙的奥秘，开启各种黑科技。 以上是只有中二少年才会有的错觉。 这时走廊里响起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方悦带着一队职业秘书团队出现，走在团队里的还有律师楚逊。 “能看懂合同的人来了，这里的空间不够，我们到里面的大病房去开会，合同能不能顺利签署，就靠各位努力了。”顾城走出护士站，招呼方悦一行人往走廊尽头的大病房走去，那里原本是一个奢侈的单人间，顾城包下整条走廊后，将这里改造成了大会议室。 凌城远等人不得不跟过来。 三方分成三处落座，合约谈判方转变成凌氏集团和天域公司，凌城思和凌镜薇沦为看客，只能坐在一旁静观其变。 顾城将合同交给方悦，就来到凌镜薇身边坐下。 “交给方秘书，她才是专家。”顾城低声与凌镜薇说，让她安心下来。 凌氏集团的人没有感到沮丧，反倒心中暗喜，天域公司的人出现，说明双方能够展开合作的可能。 “小花招就不要玩了，把正是合同拿出来。” 方悦简单翻了几页合同，就将合同丢进垃圾桶。 “这里是修正版。”宁邱拿出第三份合同，对之前的小花招毫不脸红。 方悦看过新合同后，又交给楚逊来看，两人确认后才由方悦将新合同交给凌镜薇，由凌镜薇签字生效。 凌城远代表凌氏集团签字。 不管三方对合同是否满意，在合同签字生效后，都可以举杯庆祝。 凌家人心满意足的离开，顾城看看时间，现在是下午十三点四十分，凌氏的股价出现小幅度反弹。 顾城低声问方悦：“抄底了吗？” “我们建立了七个仓位，就等着股价上涨。”方悦含笑着说。这一波操作，他们可以赚到最少二亿。 方悦炒作，顾城放心。 两人谈话时，凌氏股价高速反弹，说明有人在低位建仓，不用问也知道是凌家的人，还有一些与凌家有消息往来的商人。 方悦拿出手机，在一个高位上卖出，气势如虹的上涨被砸了回去，紧接着是被套了很久的散户开始大规模抛售。 股价跌出一个百分之三的下跌区间，方悦又开始加码建仓。 看方悦满脸兴奋的润红，顾城就不在担心会赔钱。 顾城让曾信继续加强安保工作，他离开医院返回天域公司，冯穰已经等在公司里面，狗腿的跑过来讨好。 “老大，人已经送出去了。” “走的那条路。” “水路。”冯穰笑容灿烂。 顾城眉角挑起，水路是环境最差的前行方式，罗苗需要藏在狭小的空间内三个小时，才能到达安全的位置，如果冯穰想要让罗苗遭罪，罗苗很可能被关五个小时以上。 真为罗苗的情况担忧。 “既然危险已经消失，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到主刀医生朴白金。” “我已经派人去盯梢了。” 两人正要商议行动计划，将朴白金一伙恶徒消灭掉，顾城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电显示是刘晓明。 按理说刘晓明不会这么快找他。 顾城接听电话，对面响起刘晓明焦急的声音：“顾城，又发生了枪击案，钱栋被杀，你立刻来警局，我安排警力保护你。” “钱栋吗？他被什么枪打死的？” “ak系列步枪，你快点过来。”刘晓明声音越来越大。 “我会尽快过去的。”顾城答应去警局，刘晓明的情绪才缓和下来，再三嘱咐顾城注意安全。 顾城这边挂断电话，冯穰嘿嘿笑着问：“老大，拿下了吗？” “滚开！”顾城一把扇开冯穰，问道：“你确定罗苗已经离开了吗？这个新出现的枪手又是谁？” “是我将她关进黑舱的，除非有人从外面打开，她绝对出不来。” “哈，有意思了。” 顾城换了件风衣前往警局，他在楼下看到赵铁和杨台，赵铁是刘晓明派来保护顾城的人手，杨台又是怎么回事？ “杨队长，您找我有事？” “我怕你被人打死，把防弹衣换上。”杨台将一件防弹衣，重重放在吧台上。 “我有。”顾城揭开衣角，露出里面的定制陶瓷防弹衣，这件防弹衣是华国最新材料工艺制造，可以近距离抵御步枪子弹。 杨台眼角抽搐，他看到了防弹衣上的军工厂商标，是比警方防弹衣更新的产品，他心里恨透了有钱人。 有钱就是原罪。 顾城还是乘坐防弹陆地霸主，赵铁负责开车，杨台随身保护。 杨台拿出手枪检查，随时确保不会哑火，但是一把警用转轮手枪，真的可以与重火力的暴露对抗吗？ “你至少拿一把雷明顿，罗苗连续三次用的枪是反器材狙击步枪，国产半自动步枪，这一次又是ak系列步枪，你这把小手枪火力太弱。”顾城善意的提醒。 “你怎么知道罗苗用ak步枪杀人的？” “刘队长告诉我的。”顾城不怕杨台怀疑，但是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你和钱队长有过接触，为什么他会成为罗苗的目标？不要否定，更不要胡说，这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杨台收起手枪，诱导顾城说出隐情。 顾城摇头说：“不知道，真的。” 陆地霸主驶入警局大院，杨台和赵铁率先下车，在确定周围安全后才招呼顾城下车，两人护着顾城进入大楼内。 顾城很想说：真没必要，不会有人来杀我的。 看两人认真的样子，顾城不好意思提醒，你们高兴就好，希望你们永远不会得知真相，就这样快乐下去。 警局内没人觉得两人大惊小怪，钱栋死亡，绷紧了所有人的神经。 顾城才到就被带到会议室，进门就看到轻易不露面的本市警察局长齐云和检查院副检察长吴鹏，刘晓明、杨台在这里只是小人物。 “顾先生请坐。”看来负责询问的是齐云。 第八十四章 会议室会审 “我是本市警察局长齐云。” “久仰大名。”顾城落座前主动与齐云握手，被本市警察局长亲自问话，他一点都不觉得光荣。 本市警察局长齐云，现年四十六岁，五年前是从西南省调任到本市担任本市警察局长，主管刑侦，在任期间屡破大案，有传闻他会在年后调任警察公安大学任教，攒足资历后，回下派到某省担任警界要职。 如果本市发生无法侦破的答案，齐云的仕途将遭到惨重打击，想替代他的人很多，不止本市本省内的竞争者。 齐云问的还是老问题，询问顾城与罗苗的关系，请顾城努力回忆与罗苗之间的矛盾。 “希望顾先生不要隐瞒，这样警方才能更好的保护你。” “谢谢齐局长关心，您让我想想。” 顾城做出努力回忆的样子，心中想着说些什么好，是否可以利用一下警方的力量，但是看到吴鹏隐藏的脸，顾城决定什么都不说。 “想到什么了吗？”吴鹏最先不耐烦的开口询问。 顾城摇摇头。 “撒谎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罗苗落网前，你的生命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律师能帮你逃脱法律制裁，但不能帮你抵御杀手的狙击。”吴鹏怒视顾城，恨不得立刻将顾城抓起来，顶下所有的罪责。 “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 “罗苗要杀的人都死了，只有你还好好活着，在我们面前演一出苦肉计，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 “你和罗苗是什么关系？罗苗的武器藏在什么地方。” “罗苗现在在哪里？” 几名检查院的文职大声指责顾城，三言两语将顾城定性为罗苗的同伙，虽然他们的确成了同伙，但是在罗苗杀人盈野的时候，还没有和顾城组队。 顾城点支烟，等着吴鹏继续表演。 吴鹏没有继续质问顾城，转头说：“齐局长，省厅特别关注此案，希望您能给出一个圆满的结果。” 言下之意，能结案就快点结案，不要耽误自己的仕途。 齐云也想快点破案，但不能像吴鹏那样不择手段，吴鹏这种千年老二仕途已经到头，他还有大好前程，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 “还是请顾先生解释一下。” “听到齐局长的话了吗？还不交待你的犯罪事实。”吴鹏捡根鸡毛当令箭，不管齐云说什么，他都认定顾城是第一嫌疑人。 吴鹏的狗也跟着乱喷。 “罗苗被你藏在什么地方？还不快点交待。” “你为什么要配合罗苗陷害曹副局长，曹磊遇害后家中被盗，你从曹磊家里偷走了什么？你最好交出来。” “你为什么要杀害钱队长，就因为他将你送上法庭吗？” 顾城默默拿出一支录音笔，打开放在桌上，做手势请滔滔不绝的各位继续，会议室内瞬间案件，没一个人继续向顾城开炮。 不录像不录音，他们才敢说话，被录下来就不好玩了。 齐云抬手让旁人不要说话，他温和的问道：“顾城先生，能说一下你和罗苗是怎么认识的吗？” 言语中，暗示顾城与罗苗是熟人，很可能是同伙。 “是刘队长正式介绍我们认识的。”顾城将与罗苗认识的前后说了一遍，他来警察局时，见过罗苗几次，正式认识是刘晓明带队到天域公司拜访之后。 齐云问：“刘晓明为什么回去找你？” “刘队长想要了解工厂火灾的细节，我岳父工厂着火时，我并不在工厂了解的不多，我建议刘队长去询问当时在场的工人。” “工厂着火时你在哪里？” “在医院。” “工厂失火案，会不会是罗苗做的？”齐云问出心中的疑惑。 “不清楚。”顾城摇头。 “你撒谎。”吴鹏再次忍不住插话。 顾城耸耸肩不在说话，吴鹏拿出一张照片拍在桌上，质问道：“你怎么解释，你和罗苗一起出行这件事。” 顾城看到照片上，他和罗苗一起走出一家咖啡厅的样子，他对此没有印象，所以这张照片应该是合成的。 吴鹏敢拿出来，说明他信心不被人查出作伪证，或者不会有人查他是否作伪证。 “顾先生，您能解释一下吗？”齐云语气依然温和，带着一些担忧，如果一位担心后辈犯错的长者。 “他与罗苗就是一伙的，还等什么，立刻拘捕。”吴鹏下令，但现场的警员都没有动，检查院的人来到顾城身边，就要顾城站起来，还拿出了手铐。 顾城反问道：“齐局长这就是你们的办案方式？” 齐云沉痛的说：“老吴，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我们还是听听顾城的解释。” “省厅要求我们四十八小时内破案，必须抓住每一个突破口。”吴鹏警告齐云，再不找替罪羊，就要有大麻烦了。 “老吴，还是让顾城说明一下情况，顾先生，希望你能向警方坦诚，请相信国家相信法律的公正。” “您说的这些我都信，所以还是等我的律师来再说。” 顾城彻底闭嘴，边抽烟边等楚轩过来，不管警方说什么，他都一言不发。 一个小时后，楚轩才进入会议室，他被拦在外面半个多小时，还有警员想将他赶出警察局，被惹怒的楚轩打电话给省厅的一位熟人，才被放进会议室与顾城见面。 “你来的可真晚。”顾城招手让楚轩来身板坐。 “拦路的太多，我为了见你，浪费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算在律师费里。”顾城清清喉咙说：“齐局长、吴检察长，现在你们可以提问了，我一定如实回答。” 有律师在场，吴鹏没敢无证指认顾城，学之前的顾城坐在一旁不说话，竖起耳朵听齐云和顾城之间的问答。 齐云还是问刚才的问题，但语气缓和了许多。 顾城又将原话重复了一遍，才说道：“我认为杀害钱队长的人不是罗苗，而是有人模仿作案。我听说了这次的案情，警方没有找到嫌疑人丢弃的武器，而罗苗公开的两次狙杀，最后都将武器丢弃在现场，这是罗苗的作案礼仪，轻易不会改变。” “你知道的还真清楚。”吴鹏忍不住冷嘲热讽。 第八十五章 无差别投毒 “这些案情又不是秘密，网络上流传的消息很多，很容易找到。”顾城要来纸笔写下一个网址。 吴鹏的副手周鸣拿出平板电脑，按照网址登陆，看到很多案情的咨询帖子。不止有曹磊案、天域公司车场枪击案和钱栋案，还有一些其他的案情帖子，a市的草莓园灭门案也有详细的报道。 “你为什么要搭建这样的网站？”齐元指着顾城的鼻子质问。 “齐局长，请以泄密罪、危害公共安全罪拘捕他。”周鸣大声向齐云申请，比手画脚要将顾城抓起来。 “这个网站就是铁证。” “齐局长，您还在犹豫什么？这就是罪证。” “肯定是罗苗给他提供的案情报告，这里面很多案情都属于未公开资料，不应该对外公开。” 顾城摸摸鼻子，果然不讲理，有点事情就上纲上线。 顾城与楚逊交换眼神，楚逊示意顾城不要再说话，对面这群神经病会将顾城的话都当成认罪声明，用各种神奇的理由给顾城定罪，顾城不能解释，解释的越多，暴露的底牌越多，这就是对方的目的。 顾城表示明白。 周鸣情绪激动的抢过一副手铐，就要将顾城铐起来，顾城伸手夺过手铐反将周鸣铐在了桌腿上。 “他袭警，我要求验伤。”周鸣兴奋的两眼放光。 楚逊指指胸口上的摄像头说：“这位先生，你刚才的行为，我已经全部录下来了，你确定你有执法权吗？” “你有什么资格带摄像头进来，给我交出来。”周鸣扑向楚逊，一只手还铐在桌上，直接将桌子掀翻。 顾城飞快那会自己的手机。 桌上的平板电脑飞出，摔在墙角，屏幕碎成七八块。 顾城拉着楚逊退到门口，周鸣想要追过来，拽不动桌子直接摔爬在地上，他拼命的往前爬，双目赤红气喘吁吁，嘴角流出一道殷红血痕。 在场所有人都看出周鸣的状态不对，他如野兽般对着顾城怒吼，口耳鼻眼都渗出血水，让他的面目更加狰狞。 顾城拉着楚逊退出会议室。 周鸣还在拼命的往前爬，爬出到走廊内，身下拉出一条血痕，桌子卡在门口无法前进，他还在拼命的往顾城的面前爬。 “应该是天使泪。”顾城低声与楚轩说。 “顾先生，我们该怎么办？”楚轩捂住摄像头的麦克问。 “下毒的不是我，看热闹，我就不信，这事也能赖到我身上来。”顾城又拉着楚轩往后退开一些，转头招呼跑过来的刘晓明说：“刘队长，把你们队的法医叫过来，这位周先生需要急救。” 刘晓明跑过来，被顾城一把拉住，不让她跑到周鸣身边。 “松手。”刘晓明一下子没有挣脱。 “你看看他的样子，如果是病毒怎么办？”顾城硬将刘晓明往后拽，听到顾城的话，原本想要上前查看周鸣情况的人，都纷纷后退。 周鸣嘶吼着挣扎十几分钟，才彻底安静下来，临死前还抬着手臂想要抓住退到远处的顾城。 刘晓明冷静下来，低声问：“他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突然就发疯了。”顾城知道也不会说。 顾城和楚轩躲进刘晓明的刑侦一队办公室，等待了半个小时左右，才有穿着全身防护服的特勤人员赶到，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现场勘测，才确定周名并不是死于病毒，而是死于一种化学致幻药剂。 生化防护限制解除。 顾城和楚轩被请到另一间大会议室。 这次到场的人比刚才更多，刘晓明、杨台也来旁听。 周鸣惨死，让所有人看顾城的眼神都有些畏惧，刚才周鸣一直在针对顾城，声音最大死的也很悲壮。 “我要声明，与我无关。”顾城举手发言。 吴鹏冷声质问：“不是你，又会是谁？” 顾城没接话，楚逊反怼回去道：“这里是警察局，会议室里应该有监控设备，周鸣中毒前后，看监控就可以。” 在场警员都看向吴鹏。 之前会议室内的监控设备，被吴鹏要求全部关闭，连执法记录仪都不许众人佩戴，还是齐云发话，才有两名警员佩戴执法记录仪进入会议室。 刚才警方查看了记录仪的内容，在顾城来到后两台记录仪都在对着顾城拍摄，没有拍摄到周鸣中毒的经过。 会议室水杯、矿泉水、饮料都被送去物证科，已经确定其中一瓶矿泉水被有毒，水瓶上只有周鸣一人的指纹，无法通过指纹确定嫌疑人。 现在的证据显示，这是一次无差别投毒，任何人都可能中毒死亡。 “请楚律师将摄像设备交出来，我们需要上面的录像资料。”吴鹏收敛气势，一心想着找到偷渡者，刚才他也喝了矿泉水，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楚逊拿出纸笔写下一个云盘网址、登录账户和密码。说：“我现在拍摄的内容，都会同步上传到网络云盘中，你们可以上网同步观看。” 刘晓明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 站在楚轩的角度，将对面的情况都拍摄下来，周鸣喝的水是一名叫高德禄的老警察拿给他的，高德禄拿水的时候，没有看矿泉水抢，直接从箱子里抽出一两瓶，一瓶自己喝一瓶递给周鸣。 紧挨着的两瓶水，二选一必定死一个。 高德禄看到录像内容，脸色发青浑身发抖，他离死亡比在场任何人都近。 “可以排除我代理人的嫌疑了吗？”楚逊敲敲桌面继续说：“既然和我的代理人无关，我们先告退，不耽误众位警官破案。” “你不许走。”刘晓明站出来阻拦。 “刘队长还有事吗？” “在场所有人都是被谋杀的目标，如果不抓住偷渡者，每个人都有危险，我希望顾先生能够留下来配合调查。” 顾城向楚逊点点头，刘晓明的面子必须给。 两人找了个角落处坐下，低头用手机交流，楚逊问：“我们有必要留下来吗？” “静观其变。”顾城翻出一个小游戏，将音效全部关闭，专心致志的匹配打排位。 刘晓明走过来低声问：“好玩吗？顾先生。” 第八十六章 混合毒药 顾城抬头看到齐云和吴鹏都已经离开，一起走的还有他们的随行人员，会议室剩下的都是刑侦队警员，其中以刘晓明和杨台为首。 “领导都走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不行，你得留下来帮忙。”刘晓明请顾城到桌边落座。 杨台蹙眉不语，对顾城落座表示不满，但刘晓明发话，他又不能公开反对。 “人到齐了，我们来讨论一下案情。”刘晓明最先发言。 被投毒的矿泉水是从食堂搬来的，刘晓明让赵铁和牛宽去询问情况，两人直接将食堂大厨带了回来。 大厨不停说：“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刘晓明请大厨落座，很耐心的问：“今天这批矿泉水是从那里送来的？” “是从批发部直接送来的，我们这里的水和饮料都是从批发部直接送来的。”大厨拿出手机，翻出一个电话号码和地址写在纸上。 食堂工作餐不提供酒水，只有收费的矿泉水和饮料。 杨台立刻带队去酒水批发部，对所有的人员和商品进行排查，刘晓明让赵铁和秦超跟去帮忙。 会议室内只剩下顾城、楚逊和刘晓明。 “我留在这里有意义吗？” “如果罗苗的目标是你，这次就是她的机会。”刘晓明直言不讳，就是要用顾城当诱饵，钓出藏在暗处的罗苗。 罗苗怎么可能来？顾城心里清楚，却不能说出来。 既然刘晓明想要赌一把，顾城就配合，就算输了，他们也没有损失。 与罗苗会面后，顾城得出一个结论，罗苗袭击他的那一次，目标并不是顾城，而是坐在驾驶席上的牛宽。 顾城问罗苗为什么要杀牛宽。 罗苗说：“曹磊是通过牛宽与西郊的人联络，他安排牛宽到刑侦二队是为了监视杨台，放郑齐到一队是为了监视刘队长，三队的钱栋就是曹磊的同伙。” 知道真相的顾城，不担心安全问题，主动提议道：“我去走廊拐角那里站着，如果有人要狙击我，那个位置的可选狙击位不多，安排抓捕也容易一些。” “你怎么知道的？”刘晓明没有为顾城的大义勇为感动，反倒质问顾城怎么会知道那里的点会被狙击。 女人的思维模式真奇葩，女警察的思维模式更奇葩。 顾城长叹一声，认真的说：“我家的保卫科长以前也是干刑侦的，提前勘查过这边的地形，那里不能去，我都知道。” 让曾信出来背锅，刘晓明信了一半。 “你什么派曾信过来的？” “本市警察局的位置和布局图不是秘密，上网就能找到，不用来警察局也能把地形摸清楚。”顾城揉揉太阳穴说：“我们别讨论地形，你就说，我的主意怎么样？能不能把罗苗钓出来。” “不行，太危险。”刘晓明拿出纸笔，让顾城把警局内，可能被外部阻击的位置都写出来。 顾城奋笔疾书，将提前勘查的结果都写出来，数目多到刘晓明怀疑人生。 “这么多？” “你出去看看四周有多少高楼大厦，随便那个位置都能把子弹打过来，我精选的几个位置，都是嫌疑人会走的线路。” “好了，别写了，我不同意你的方案，你给我到技术科休息室呆着去。”刘晓明将顾城带到少数安全的地方。 技术科休息室位于警局大楼中央，没有窗户，白天也需要开灯照明，堆满了各种速食食品和提神饮料。 顾城和楚逊说打电话点餐，刘晓明也不同意，让顾城吃警局的工作餐。 顾城说：“你家食堂的食物，你还敢吃吗？刚刚才毒死一个。” “那就吃泡面。”刘晓明摔给顾城一盒泡面。 顾城将泡面甩给楚逊，从衣兜里拿出一根巧克力棒来吃，如果没有美食，他宁可吃战地食品。 “你就在这里，那里都不要去。”刘晓明再三警告后离开。 顾城拿出手机看股票，今天的盘面很有意思，农药化工板块大幅度上涨，查看新闻才知道，中东那边闹蝗虫，据说有几十亿只蝗虫席卷天下，记得一本书里说，蝗虫粉泡水会有一股鸡肉味。 顾城在战区吃过蝗虫，口味和鳌虾差不多，膏状的蝗虫卵味道类似于蟹肉。 闹蝗灾的时候，百姓不是不能吃蝗虫，而是蝗虫来的快走的快，短时间抓到的蝗虫不可能吃上一年，放久了还会变质，制造成蝗虫粉更不够吃。 顾城研究了一下农药化工板块的新闻，最后决定不追高，短线赌博不是顾城的长项，他也不觉得炒短线能赚到钱。 楚逊也拿出手机看小说。 顾城问：“叫外卖了吗？” “三杯美式，三份热干面。” “不用给刘晓明带份，她不一定敢吃。”顾城走到饮水机边，用纸杯接水来喝。 “已经下单了。” 半个小四后，牛宽拎着快餐盒进来问：“是你们订的外卖吗？警局现在全面戒严，不准许外部人员进入，你们还是不要点外卖，下一次不会有人给你们送过来。” “谢谢牛警官。”楚逊上前接过外卖。 “不客气。”牛宽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离开。 楚逊送牛宽离开。回来就要将快餐丢掉，顾城拦住楚逊说：“稍安勿躁！这里是警察局，做事要讲证据。” 顾城逐个打开咖啡杯和餐盒，仔细闻闻味道，确定没有致命的毒素，然后又将配套的奶精和糖霜倒出来用手指沾一点品尝。 “这些东西单独吃都没有毒，如果混合在一起，就会生成一种强烈的致幻几，手法很老道，是谁要对付我们。” 顾城得出这样的结论。他是制造混合毒药的大师，在战区缺少补给的情况下，就地取材制造武器是基础能力，制造毒药是他的拿手绝招。 楚轩拿过去两份餐盒来吃。 顾城没用动剩下的盒饭，而是一口气将三杯不加奶不加糖的咖啡全部喝下去，他有种预感，今晚又要熬夜了。 “剩下这盒留给牛宽。”顾城用喝完的空杯冲泡了一杯速溶咖啡，打电话给刘晓明，将心中的怀疑说出来。 “牛宽没有出外勤？”刘晓明竟然不知道牛宽还在警局内，她立刻警惕起来说：“你们不要吃牛宽送去的食物，我现在就去抓牛宽。” “小心狗急跳墙。” 第八十七章 疯癫 拘捕牛宽的过程比预想中的轻松，被带到审讯室的牛宽大声喊冤，不停与刘晓明说：“刘队长，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怎么会给顾先生下毒，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录像，我傻了才会再这里犯案。” 刘晓明拿出一份化验报告和顾城提供的样品。 牛宽看着桌上的东西，还是满脸的迷茫。 “这些是你交给顾城的外卖，咖啡和盒饭单独吃都没有问题，当两者混合在一起会产生一种强力致换剂，与毒死周鸣的致换剂是同一种物质，你要怎么解释。” “不是我干得，我没有下毒，我就是转交一下外卖，我走过的地方都有监控，你们可以查监控。”牛宽脑洞打开，大声对刘晓明说：“这么复杂的下毒方法，顾城是怎么发现的，一定是他故意下毒陷害我，一定是这样的。” 刘晓明进审讯室前，就问过顾城这个问题。 顾城指指鼻子说：“我的嗅觉很灵敏，而且我以前遇到过这样的混合毒药。你问什么时候遇到的？让我想想，好像是七年前，我在西南边境参展，敌人中一个用毒高手擅长使用混合毒药，我追踪了半个月才杀掉他。” “你杀过人？” “你不知道我当过兵吗？” “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长期进行下去。”刘晓明越发佩服老师田军。老师虽然没有和顾城见过面，却说中了顾城身上的许多特点。这是一个心中充满正义感的人，会为了正义践踏所有规则，避免顾城成为法外执行者唯一的方法，就是通过合法的手段惩罚被顾城盯上的恶徒。 刘晓明在心里发誓，不让顾城重拾杀心。 接受严格警方训练的罗苗变成法外执行者，就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危险性，杀人近百才被发现。刘晓明还不知道罗苗的具体杀人数量。 顾城这样接受过严格军事训练，在站场上杀过人的狠人，一旦变身法外执行者，危险系数将是罗苗的十倍，说尸横遍野都不夸张。 刘晓明对顾城的认识越深刻，此时的顾城嫌疑越小，反倒是牛宽变得可疑起来。 “你为什么不跟杨台出外勤？” “我在处理食堂拿来的物证，所以没有出外勤，我们队长知道。” “我会和杨台核实。”刘晓明拿出手机放在桌上，当着牛宽的面打开通信录，找到杨台的电话。 牛宽慌忙说：“我说实话，我是偷偷留下的，我不敢出去，我不想再被人用枪指着。”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接受心理疏导，申请回家休息，还要留在警队。”刘晓明蹙起眉头，她意识到一个全新的角度，罗苗要杀的人不是顾城而是牛宽。 “我想要留下来帮忙，虽然不能出外勤，我可以处理一下内勤。”牛宽抬起手抖动着手铐哗哗响，他哀求说：“刘队，你说的那些我真的没有做，看录像就知道我是冤枉的，求您去看看监控。” 这时有技术科的警员推门进来说：“刘队长，我们查看过监控，牛哥全程都在监控范围内，没有下毒的可能，我们正在核对送餐员的身份。” “刘队，这次您能相信我了吧？”牛宽抬起手催促刘晓明给他解开。 刘晓明解开牛宽的手铐，拍拍他的肩膀说：“抱歉了，现在情况特殊，任何有嫌疑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我理解。”牛宽连连点头。他能听出刘晓明的话外之音，刘晓明还是再怀疑他，但是想到一直没有落网的罗苗，他就一点底气也无，与刘晓明还能讲道理，遇到罗苗真的会被打死。 刘晓明将牛宽的警官证还给他，微笑着说：“我给你放七天假，回家好好休息，我会和局长解释你的情况。” “我不用休息，我不累。” “我知道你想要帮忙，但是你的精神状态不适合继续工作，就拿今天的投毒案来说，你还记得送餐员的身体特征吗？局里刚刚发生一起投毒案，早餐一人死亡，都没有让你产生警觉，我认为需要回家休息，将状态调整回来。” 刘晓明的话不容反驳，在场的警员都认为合理，纷纷劝道：“牛哥，你放心回家休息，有刘队长在，一定能将案子破了。” “牛哥，刘队也是为你好。” “杨队长，也会赞成刘队长安排的。” 牛宽心里骂：刘晓明和杨台就是一家的，杨台会反对才叫见鬼。 其中也有抱怨的声音，技术科的警员说：“牛哥，你这次太不小心了，要不是顾先生发现及时，局里又要发生一起命案，局长不会轻饶你的。您还是回家休息好再来上班，不要拖累大家。” 牛宽不敢回家，他怕死。 “刘队，我还可以工作，我能帮上忙。” “你会这么说，就很说明问题，小李送牛宽回家。”刘晓明拿起文件就往外走，牛宽急忙跟上来哀求。 “刘队，我不会回家，我会死的。” 刘晓明继续往前走，牛宽扑上来抱住刘晓明大腿，精神崩溃的喊道：“刘队，罗苗要杀的人不是顾城，罗苗要杀的人是我，她要杀的人是我。” 刘晓明将牛宽踢开，牛宽滚到墙边，缩在角落处激动的说：“我记得有一次，在西郊河港口区见到过罗苗，她也见到了我，我猜她藏枪的地方一定在哪里，她是要杀我灭口，一定是这样的。” 刘晓明不动声色，牛宽的话有点逻辑性，但是逻辑不通。 罗苗去西郊河港可能有很多种原因，以罗苗的智力，不会为了一点微乎其微的可能，对一名警员起杀心。 “罗苗已经疯了，她杀了钱队长，也会来杀我，警队里所有人都会是她狙杀的目标，我不想死，救命啊！”牛宽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如同疯魔。 就在所有人措手无措时，顾城走过来问：“牛警官这是怎么了？” “不用你管，回去呆着去。”刘晓明拦住路不让顾城过去，她不怕牛宽能伤到顾城，而是担心顾城动手伤人。 顾城建议道：“我在三院有朋友，可以送牛警官去那边治疗，所有费用我负责。” “你们不要过来，我那里都不去。”牛宽起身跑回审讯室，从里面将审讯室锁起来，不让外人进入。 第八十八章 港区藏枪 “你来干什么？”刘晓明回头瞪顾城，她本想套话，现在牛宽将自己关起来，她没办法继续问话。 “牛警官的状态明显不对，需要心理医生的帮助。” 刘晓明指挥顾城往回走，低声说：“你故意的。” “你应该专心一点，快点破案，我也早点回家，在警察局里过夜，不是很好的体验。” 回到一队办公室，只有副队长郑齐再吃泡面，见到刘晓明进来，郑齐飞快的吃了几口面起身向刘晓明汇报案情。 “队长，批发部那边正在清点排查，发现了一批被投毒的饮料，都是用针孔注射方式投毒，技术科正在检查批发部内的监控录像。” “具体数字是多少。” “我回来前，找到的有五箱，每箱里只有一瓶水里下毒。杨队长正在组织追回销售出去的饮品，希望不会有人遇害，我吃口饭还要过去。”郑齐说完与顾城打招呼。 顾城指指外面说：“二队的牛宽疯了，不停的说罗苗要杀他，还说警局内还有人是罗苗的目标，你看刘队长会成为目标吗？” “肯定不会的，我们队长是好人。” “郑哥，你和罗苗有过节吗？您别紧张，我只是开玩笑，你们都神经都太紧张了，不利于冷静思考。” “顾先生真会开玩笑。”郑齐故作镇静，手心里面全是汗。 不可能不害怕，特别是在曹磊被狙杀后，郑齐一直活得提心吊胆，钱栋被杀彻底惊吓到了郑齐，他本想跟着杨台出外勤尽快抓住罗苗，此刻冷静下来，他才开始真的害怕，手心冒汗，小腿发抖。 刘晓明说道：“有什么好怕的，我会亲手抓住她。” “有资金需求尽管说，我叫人送了两辆防弹车过来，一辆给刘队，一辆给杨队，你们安全了才能更快破案。” 郑齐很想问我的呢？ “我不用。”刘晓明拒绝顾城的好意，郑齐很想说：你不用给我，我怕死。 刘晓明对郑齐说：“牛宽说在西郊港区见到过罗苗，你带队过去排查一下，我怀疑罗苗藏枪的地方在那边，重点排查集装箱堆放场和临时仓库。” “牛宽的话能信吗？”郑齐不想去。 “罗苗还在逃，任何可疑点都不能放弃。” “队长说的对，我这就去。”郑齐说要出发，却坐下来将泡面吃完，速度明显比刚才慢上很多。 顾城和刘晓明交换了一下眼神，顾城问：“有水杯吗？” “饮水机下面有纸杯。”刘晓明走回办公桌边，拿出卷宗来看。 顾城接完水回来，走到刘晓明对面说：“刘队，你不觉得钱队长的案子很奇怪吗？罗苗在狙杀曹副局长和狙杀我的时候，都会把武器丢在现场离开，她在狙杀钱队长后，为什么没有将武器丢下。” 刘晓明眉角挑起：“是很奇怪。” 郑齐停下吃饭的动作，很用心的听刘晓明和顾城的对话。 顾城继续说：“我当兵的时候，也参加过边境执法行动，一个人的作案习惯轻易不会改变，杀钱队长的人会不会是一个模仿者，我们被模仿者吸引注意力，很可能会被罗苗钻空子，而忽略掉真正该保护的目标，比如我。” “你只要呆在警局内，就不会有危险。” “这边休息室的条件太差了，能不能请齐局长给我批一个房间，装修的费用我自理，等案子结束，东西都留给警队。” “不可以，别动我的卷宗，到那边坐着去。” 刘晓明挥手将顾城赶走，很不高兴的对郑齐说：“老郑，快点动起来，局长要求我们尽快破案。” “稍等，我这就出发。”郑齐大口喝完泡面汤，拿起装备起身，走到门口他又转回来问道：“顾先生，以前当过兵？” “特种兵，我当年很厉害的，经常在西南边境执行任务。” “原来顾先生也有执法经验。”边境地区犯罪率高，驻军经常参与执法行动。郑齐捧了顾城一句后问道：“顾先生对自己的猜测，有多少成算？” “成算不好说，办案要看证据，我只是猜测。” 刘晓明重重放下水杯，发出很大的声音，催促郑齐快点出人去，郑齐苦着脸离开，脚步漂浮无力，磨磨蹭蹭。 顾城用口型对刘晓明说：“他也是目标。” “我知道。”刘晓明用口型回答，她造就知道郑齐和曹磊是一伙的，曹磊被杀后，郑齐有可能成为目标。 刘晓明快步走到门口，对还在走廊上的郑齐说：“老郑，我给你申请的武警支援，你等会儿和武警一起出发。” “是，队长。”郑齐心中一块大石放下一半，有武警贴身保护，他的生存率会高很多。 顾城心中暗笑。郑齐并不是罗苗的目标，因为郑齐没有牵扯到人体器官贩卖，他只是曹磊的一个马仔，不被完全信任，接触不到核心机密。 现阶段，顾城不会和刘晓明，因为无法解释消息来源。 顾城回到休息室，用椅子拼成一张床小憩，楚逊拿来毯子睡在另一边的桌子上，用身体挡在顾城与门之间。 夜里警局内很忙碌。 顾城早起从休息室出来，看到一个个黑眼圈警员，看这些人脸上放松的笑容，应该是案情有了初步进展。 “兄弟，破案了吗？”顾城问一个路过的警员。 “抓到投毒案嫌疑人了，刘队长正在审讯，局长也在那边。”警员以为顾城也是警察，将案情简单说了一遍。 “谢了兄弟。老楚，别睡了，起来干活。”顾城转头招呼楚逊起来。 两人一起来到一队办公室，门开着，赵铁和秦超趴在桌子上睡觉，郑齐还没有回来，顾城和楚轩来到饮水机边的空位置坐下，尽量不发出声音。 才坐下一会儿郑齐就从外面跑进来大喊：“队长，我找到了，我找到罗苗藏武器的地方了。” 赵铁和秦超被惊醒，一起茫然的看着郑齐，大脑还没有恢复运转。 “这就找到了？”最吃惊的是顾城，他知道罗苗藏枪的地方，也知道罗苗武器的来源，西郊港区发现的枪，不会是罗苗的。 “我去通知队长。”反应过来的赵铁蹦起来往外跑。 第八十九章 久违的岳母骂 郑齐问秦超：“队长去哪里了？” “投毒案的嫌疑人找到了，刘队长正在那边审讯嫌疑人。” “投毒的不是罗苗吗？” “不是。”秦超看到坐在饮水机边的顾城和楚逊，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拿了一瓶矿泉水给郑齐。 郑齐将矿泉水放回桌上，拿来水杯接水喝。 刘晓明很快赶回来，一起来的还有齐云和吴鹏，两个大人物一起到场，现场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顾先生，您和楚律师能出去一下吗？” “我们可以回去了？” “还不可以，请到会议室等一会儿。”刘晓明下逐客令，当着领导的面，她说话十分的客气。 顾城出门时向齐云和吴鹏问好，齐云含笑点头，吴鹏冷着脸不说话。 一队办公室大门关闭，二十分钟后，大批警员出动，顾城在窗边看到齐云和吴鹏都跟着出现场，这是去抢功劳。 警察局内的留守人员降低到了最低人数。 顾城拿出手机发信息给刘晓明，询问投毒案的案情，刘晓明发了一份电子卷宗过来，上面是简单的嫌疑人问询笔录，还有刘晓明写的案情分析。 “看完删除。”刘晓明在电子卷宗后面，又发了一条信息，这是对顾城的完全信任。 顾城回复一个ok的表情。 投毒案与罗苗无关，这是一个想要报复社会的毕业就失业大学生的疯狂，偷渡者名叫陈某群，是本市高考状元，以最高分靠入南方某重点学府。本来前途远大的一个人，却在上大学后沉迷网络耽误学业，大学第一年因为成绩糟糕被学校劝退。 深受打击的陈某群二次高考，只考进一所三流大学，从此沉沦一蹶不振，毕业后失业在家啃老。 他怨恨父母，怨恨学校，怨恨社会，绝对这个世界充满恶意。 他本应该是天之骄子，落到今天的地步，是世界的错误，不是他的错。不久后他开始吸毒，父母的经济条件无法供他吸毒，他想到了一个随机投毒，勒索饮料公司的想法。寄信给矿泉水厂家勒索，一直没有收到恢复，他恼羞成怒开始随机投毒。 “矿泉水厂为什么没有报警？这边卷宗删掉了。”顾城发信息询问。 “嫌疑人说他将威胁信夹在宣传单里面投递，我猜厂家没有人看到威胁信，所以才没有恢复也没有报警。” 饮料投毒勒索案以前发生过，曾经轰动全国，陈某群的思维和交流手段太落后，如果他使用电子邮箱投递威胁信，厂家也许能够更早看到。 刘晓明派人去厂家翻故纸堆，只要找到威胁信就可以结案。 案情简单粗暴的让顾城无语，这个社会是怎么了？年轻人就不能正常的成长起来吗？ 最重要的是，陈某群是怎么得到致换剂的，往顾城外卖里面投毒的人又是谁？这两件投毒案不是一个人做的。 “就这样结案了？”顾城发信息抱怨。 “齐局要求尽快结案。” 顾城能够感觉到刘晓明的无奈，齐云更关心结案率，而不是测查案件的真相，刘晓明发信息让顾城小心一些，让他先回家去。 “别生气了，齐局长不让查，我们也可以继续查。” 顾城回信安慰刘晓明，招呼楚逊一起离开。 他们才走出会议室，就看到杨台提着牛宽往这边走，牛宽已经冷静下来，不停的向杨台讨好道歉。 是装疯吧？顾城如此推测。 “杨队长，我们先回去了，有事儿打电话。”顾城与杨台打招呼。 “希望下次，不是我抓你来。” “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杨台冷哼一声。拎着牛宽继续走，顾城说：“牛警官，我说话算数，如果你要倒三院接受治疗，提前给我电话，所有费用我来承担。” “谢谢。”牛宽点头道谢，笑容讨喜。 从警察局内出来，曾信已经等在外面，一排三辆陆地霸主威风凛凛，上车后顾城问道：“郑齐找到的仓库是谁的？竟然敢在本市囤积军火。” 曾信说：“正在查。” “罗苗仓库里的东西检查过了吗？能不能确定武器的产地。” “金属成分化学成分下午能出来，我们通过金属加工模式对比过，是一种东北生产的数控机床，本市一共有五台。” “这个信息没法给刘晓明，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我们得到线报，杀钱栋的是凌家，钱栋是凌家与曹磊之间的联络人，凌家想要切断这条线，彻底摆脱非法艺术品走私案。” “哈，有意思了。”顾城沉思一会，还是摇摇头说：“镜薇不会看着凌家彻底败落，这一条也不能用，还有别的吗？” “还有一条线报，地下交易中出现一批毒品，成分与警方在西城立交桥下缴获的毒品类似，但我们没有收到有货进入本市的线报，那些人损失了一亿二千万的货，不可能这么快将货备齐。” 原来还有其他的黑警。 顾城对楚逊说：“你保持和警方的联络，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他们要钱要人，我们都给。” “明白。”楚逊明白，这就是去给警方添堵。 顾城编辑信息将地下毒品情况发给刘晓明，言明他怀疑有人从警方库房里偷走了缴获的毒品。 刘晓明飞速回复说：“不可能。” “我这边还有事，一会再聊。”顾城主动结束通信，让曾信将车开会医院。 凌镜薇担心了一宿，看到顾城回来才彻底放松下来，责怪道：“你昨天去那了？我想找个人商量公司的事情都找不到。” “凌家那边又来闹事了？” “没有，现在负责居中联络的是大伯和宁律师，凌程峰被禁足在家，大伯母被大伯送去中海度假。” “她最好不要回来，岳母的情况如何？” “母亲好多了，闹着要搬去月海湾的大别墅。”凌镜薇的话被一声大吼打断，王梅掐着腰走过来，指着顾城的鼻子说：“你这个废物还回来干什么？是不是看我家镜薇有钱了，想要勒索我们，我告诉你，没门，我们不会再给你一元钱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久违的岳母骂，顾城还有点怀念。 “妈，你少说两句。” “镜薇你听妈一句劝，这个样的男人不能要，你现在已经是分公司的总经理了，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非要养这个废物。” 第九十章 银杏树 王梅的毒舌让人怀念，自从得知凌镜薇重新担任分公司经理，又得到了月海湾的全部产业，她的精神疾病全部康复，再次变得生龙活虎。 方悦总结说：“老大您岳母的病就是五行缺钱。” “能治好就行。” 顾城不在乎王梅的毒舌，只要凌镜薇开心，没人能够让他心湖波澜。 王梅强烈要求搬家，搬到月海湾最大的别墅居住，凌城思劝说道：“搬家不易，我们需要准备几天。” “不行，我今天就要搬过去，当初顾城让你搬家，你动作怎么那么快，我说话就不行，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不听我的话了。”王梅转向凌城思开炮，凌城思求救的看向儿女，凌镜薇拉起顾城就走，将父亲留在水深火热中。 “镜薇，你给我回来，不许你和这个废物一起出去，唉唉唉唉，你是要气死我，老凌我头晕你扶我 一下。”王梅追不上凌镜薇，靠在墙上装病。 凌镜薇脚步更快。 “岳母这是没事了，我让医生和岳母说需要住院观察三天，留出时间收拾房子，这一次你要自己去布置，我可不想被人挑毛病了。” “谢谢你。” “只要你向女神泪许愿，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愿望。”顾城旧事重提，凌镜薇表情僵住随后露出灿烂的笑容。 “明天就要签约，天域会由谁来签字，冯总还是方秘书。” “他们最近都很忙，也许不会出席。” 两人默契的将话题转移，说到月海湾的产业。作为凌氏集团提前布局的旅游项目，因为前期参与的公司太多，使月海湾的旅游资源过度开发，每到双休日，海滩上的游人就像下饺子一样，海面上漂的全都是人。 在月海湾经营旅店不如摆摊烤鱿鱼，月海湾的产业价值不菲，但更像是一堆鸡肋很难短时间内套现成资金。 “我看过本家送来的资料，月海湾的地产都进行了一轮抵押融资，这笔钱将有集团偿还，但我这边要负担贷款利息。” “老爷子心里的怨气不少。”顾城了解凌家人的尿性，会这么安排的一定是凌家小气的老爷子。 “祖父明天不回来。” “他不来最好，如果无法顺利签约，凌家就真完了。”顾城拿出手机看了眼，凌氏股价反弹迅猛，开盘涨停十五分钟会才被砸开涨停板，此刻正在百分之五上下波动。 凌氏的股价不可能短时间内回到原位，这段时间里的操作空间很大，相信以方悦的能力一定可以带来巨大的利润。 “股价反弹，老爷子的心情会很好，对了，你不用去分公司看看吗？” “我在家里远程办公，前期工作大伯都替我完成了，只要签约成功就可以开始生产，一周内就可以交付成品。” “质量能有保证吗？” “分公司的产线，是我督建的，工人也都是熟手，只要没有人来捣乱，能够很好的完成合同。” “没人捣乱这个愿望，好像有点奢侈。” 凌镜薇摇头苦笑，本家那些人的性格，看到利益后，不可能忍得住不插手。 不知何时，两人的手已经分开，气氛变得过于严肃，他们现在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一对商业合作伙伴。 顾城觉得这样也不错，无牵无挂，等到凌镜薇的愿望达成，他就可以毫无牵挂的离开。 凌镜薇落寞的低下头，顾城的心中只有萧北冥，她只是一位过客，不知能否在顾城心中留下一道身影。 两人在医院花园内漫步，前方两棵银杏树并列，秋风渐冷，金色落叶在萧瑟中染出一片金黄。 顾城和凌镜薇并肩从落叶中走过，一片落叶留在凌镜薇的头顶，顾城伸手摘下凌镜薇头顶的落叶抛回落叶中。 “天冷了，我们回去。”顾城脱下外套，披在凌镜薇身上。 “嗯。”凌镜薇小鸟依人亦步亦趋。 回到病房，王梅早已安静下来，正在病房里面吃午餐，凌城思在走廊尽头吸烟看到两人回来招呼顾城过去，凌镜薇进病房陪王梅。 凌城思递给顾城一支烟，慈爱的问：“晚秋的银杏叶很漂亮。” 从这边窗户看下去，能够清楚的看到两棵并立的银杏树，落叶金黄，在晚秋的庭院里格外醒目。 有一位医院的清洁工正在清扫庭院，他避开落叶的区域，小心的清理走四周的杂乱枯黄，尽量扰乱黄金色的美好。 顾城记得这个男人，他以前是凌程峰的司机，因为某次事件被凌程峰开除，他女儿当时在住院继续大笔医疗费，顾城让方悦偷偷资助他，可是院方竟然偷偷贪污顾城的捐款，方悦做主将女孩转到这家私立医院，又为前司机先生在这里找了一份临时工的工作。 前司机以为好心人是院长先生，工作十分用心，是个有感恩之心的人。 凌城思看到了顾城和凌镜薇从落叶中走过的样子，顾城为凌镜薇摘下头顶落叶的动作，让他看顾城越来越顺眼，欣慰于凌镜薇没有找错人。 “明天就要签约，你们这边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签约后就可以开工，镜薇的能力很强，能很好的完成这次订单。” “多亏你帮忙，凌家才没有败落，谢谢你。”凌城思递给顾城一支烟，顾城拿出打火机为岳父点烟，两人一起站在窗边吞云吐雾。 凌城思看着窗外说：“本家里没有懂得感恩的人，我知道你想要帮镜薇，也要小心为人做嫁衣。” “我会小心的。” 凌城思眯起眼睛，笑着说：“你们都是有本事的好孩子，我可以提前退休养老了，唯一可惜的是没有孙子，上次同学会，我几个老同学拿出小孙子的照片给大家看，那些小朋友真是太可爱了。” “哈哈。”顾城赔笑，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催生。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要抓紧。” “随缘吧！有了孩子我们肯定要。” 顾城想要糊弄过去，凌城思认真的说：“男人要主动一些，镜薇是个腼腆的孩子，你不要什么事的顺着她，有些事不能听女人的，你要有自主权。” 老丈人教开车，有点紧张。 第九十一章 复仇天使 顾城找借口逃出医院，面对敌军方强者，他都没有如此紧张过。 回到天域公司总部，方悦拿出一份加急文件给顾城看，军方紧急订购一批无人机智能控制组件，要求使用最新的ng多芯片组件，梯形集成低板，搭配军用规格远程控制卡，重量要尽可能的降低。 “这东西用手机组件就可以，就算是用在利箭攻击无人机上，也不需要专门定制多芯片组件。” “那边没说用在那种无人机上。” “看看型号就知道了，那群人的保密水平还是那么差，通知中海的工厂，采购一批石墨烯备用。” “我回去就安排，这个要不要交给嫂子。” “交给中海的工厂生产，以后给凌氏集团的订单，都不要涉及军工。”顾城记得凌城思的警告，不能给人坑他的机会。 顾城在文件上签字，方悦没有立刻离开低声说：“老大，警方在港区发现了一个集装箱的ak系列步枪，有步枪一百二十支，三十万法，还有一些手雷和十枚火箭弹，其中一支箱子里内少了两枚火箭弹。” “哈，大手笔啊！”顾城也是惊了。 到底那个混蛋将这么多军火运到本市储藏，这些军火足够打一场战争，对方能在一个地方储藏这么多军火，就可以还有别的存储点，军火或许不止这些。 “罗苗什么时候能联络上。” “冯穰说需要五天，她到地方会打电话给冯穰，我们会在那边给她提供资金和装备，按照您的吩咐，我们不会给她人力支援。” “联络上后，让冯穰问问，本市这边有多少军火储存点。” 方悦领命出去。 顾城记得牛宽说过，他在港区附近看到过罗苗，加上罗苗持有大量军火，两边很可能有联系，他忽然又想到另一条线索，罗苗使用的武器都是精密加工出来的，他的手下正在排查有数控车床的工厂。 如果罗苗的枪是本地生产的，那么军火很可能不是从外地运来的，本市应该有一家武器加工厂，武器是从本地向外地输出。 “厉害了，一定要会会主事人。”顾城眼眸反光，正要打电话给刘晓明，手机铃声就响起来，打电话过来的正是刘晓明。 真是想睡觉，就有人来陪睡。 “刘队长，我听说了，恭喜你又破获一起大案。”顾城向方悦道喜，缴获大批军火，就算功劳会被齐云和吴鹏拿取大半，作为刑侦大队代理队长的刘晓明，也能蹭到一波功劳，离转正又进一步。 “你在警局里有人？是谁？” “您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会将底牌告诉我吗？” “会。”刘晓明斩钉截铁的回答。 顾城摸摸鼻子就不该和女人讲道理，对方是警察也一样，他转移话题说：“我这边没有任何消息显示，有大批军火进入本市，没有消息说明两种可能，一是嫌疑人运输武器时绕过了我的情报网，二是武器是在本地生产的。” 刘晓明见识过顾城情报网的强大能力，想要绕过顾城的监视，将武器运入本市几乎不可能，那么就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武器是在本地生产的。 “你的情报网很厉害吗？”刘晓明故意驳斥说。 “你今天穿的是红色内裤。” “滚。”刘晓明怒吼一声挂断电话。 顾城揉揉耳朵笑道：“这就生气了？我知道你今年本命年，一年里都会穿红色内裤，警察嘴上说办案要相信证据，做人是最迷信的。” 刘晓明听不到顾城的话，顾城能想象到刘晓明气急败坏的样子。 一分钟不到，刘晓明又打电话过来，她愤怒的说：“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弄死你。”顾城拍胸脯保证不说，刘晓明深吸一口气说：“我们已经确定，库房里少了至少两枚火箭弹，如果火箭弹在罗苗手里，你死定了。” “我会小心。” “挂了。”刘晓明再次挂断电话。 顾城用心思索了一下刘晓明的话，也觉得头痛，火箭弹不在罗苗手里，是一件更麻烦的事情。 就在这时，顾城桌面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顾城按免提接听电话。 “请问哪位？” 对面没人说话，很快挂断了电话，接着顾城的手机上出现一条警告，有入侵程序正在安装，系统正在处理中。 入侵程序挣扎了一分钟左右，被顾城手机上的杀毒软件消灭。 “又一个自命不凡的家伙。”顾城心中好笑，他迅速拿出设备连接上手机，启动追踪软件。 又过了十几分钟，对面再次试图入侵，二次被杀毒软件消灭。 顾城的手机二次响起，这一次是对方先说话。 “顾城先生，请你关掉手机杀毒软件，我有一段实时视频要播放给您看，不要耍花招，你真的会后悔的。” “我改怎么称呼你？”顾城看着专用设备上的倒计时，软件开始自主追踪对方所在的位置。 “你可以称呼我为复仇天使。” “很有深意的名字，我能问一下，我犯下了什么样的罪行，让你找到了我吗？至少让我知道自己的罪行。” “你会知道的。” “你这样说，我可不会将杀毒软件关掉，行骗的话，请找一个高明的借口，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挂断了，祝你行骗成功。”顾城没有挂断电话，他要拖时间，而对方想要将他拖下水，所以对方不会挂断电话，还会想尽办法让顾城看到那段视频。 “你会后悔的。”对方果然没有挂断电话。 顾城不回应，让对方的情绪无处发泄，对方继续说道：“天域大厦很漂亮，如果上面炸出两个洞，会不会更灿烂一些，美好的事物总要尽力苦难。” 不会这么巧吧？警方那边才确认有两枚火箭弹流出，就有人威胁说要在天域大厦上炸出两个洞。顾城哈哈笑两声问道：“我想听听，你打算怎么在天域大厦上开洞？” “我有火箭弹。” “天使大兄弟，你这个剧本不合格，能不能想个更好的剧本，比如你绑架了我祖父和大伯，换成我大伯家的兄弟也行。” “我不是开玩笑。”对面气的怒吼，顾城听出了女人特有的尖锐嗓音，对面的复仇天使还是一位女性。 此时软件提示，定位完成。 第九十二章 三条要求 顾城抬起手做出抓东西的动作，示意等在门口的冯穰带队去抓人。就再顾城拿出专用设备的时候，已经按下了应急按钮，冯穰立刻来到门口待命，看到顾城在与复仇天使通话，安静的等在门口。 冯穰双指并拢划过喉咙，用口型询问：“可以杀掉吗？” 顾城手指在桌面上轻点，回复：有危险就杀掉。 如果自家兄弟会有危险，顾城不会强调或抓目标，死人和证据也可以说话，他又不是警察，需要确保嫌疑人主动交待，证据链明确才能定案。 冯穰快步离开，换方悦在门口待命。 “天使女士，我相信你说的话，我这就将杀毒软件关闭，你稍等一下。”顾城在指挥冯穰出去抓人时，还在和复仇天使联系。 “不要想拖时间，警方最好的追踪设备，想要定位我的位置也需要三分钟，现在已经过了一分三十秒，我不会等到三分钟的，也不会给你第三次机会，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明白，女士说的都是对的。” “我是男的。”复仇天使挂断电话，听她这样激动的反驳，就知道她是一个女孩子，年纪还不会很大。 难道是罗苗的同伙？不应该，如果罗苗有同伴，一定会告诉他的。 或许会有隐瞒，但罗苗的同伴不会威胁他，罗苗可是还在他的控制下，对顾城的威胁只会要了罗苗的命。 顾城关闭杀毒软件，手机是自动安装一个视频app，安装完成后自动打开一个实时视频软件。 在一处大楼的楼顶，一枚小型火箭弹假设在简易支架式，连接着电打火装置，火箭弹正对的方向正是天域大厦。 通过大楼风景角度分析，正是顾城定位的复仇天使所在位置。 顾城立刻打电话给冯穰，让他暂时停止行动。 “老大，我们已经到位了，什么时候动手？”冯穰在电话对面问道。 “将人撤到郊区工厂，那边没有人，我们被人用火箭弹锁定，你那边动手，天域大厦上就会多一个洞。方悦，疏散大厦上层所有的人，都转移到五层以下去，启动攻击无人机，随时准备清除对面的火箭弹。” “是，老大。”方悦领命去干活。 顾城又对冯穰说：“我们的对手手里，应该有两枚火箭弹和大量武器，将警备状态提高到一级，取消保卫科所以休假，所有能远程办公的单位，都放回家办公，事情不解决不准回单位上班。” “是，老大。” 顾城没有离开办公室，他走到窗边，往火箭弹所在的方向看去，他看不到对面的复仇天使，但复仇天使一定能看到他。 我不离开天域大厦，所以我的人疏散时，也请不要太激动。 顾城在窗边抽了一支烟，才走回办公桌边，拿出一部新手机打开聊天app申请与刘晓明视频聊天。 视频响了两声被挂断，刘晓明发信息问：“我再开会，有事打字。” “我要报案，我知道丢失火箭弹的下落了。”顾城回复信息，二次申请视频聊天，响了一声刘晓明就接通了视频。 可以确定，刘晓明开了美颜，视频里的刘晓明很白，颜值至少加了十分。 “你找到了什么线索？”刘晓明迫切的问。 “我被人威胁了，具体情况你自己看。”顾城调整摄像头，照着原来手机上的实时视频，里面明晃晃一枚火箭弹。 “有个自称复仇女神的女人给我发来这段视屏，她还没有说想要什么，但我这边确实被火箭弹锁定了，拜托你们不要太冲动，我可不像被火箭弹炸死。” 顾城自信死不了，但是他也不想看到大厦上被开洞。 “你立刻离开大厦，我们立刻到，不许挂断视频。” 对面的视频晃动起来，顾城看到了齐云、吴鹏、杨台、郑齐、赵铁等等很多人，刘晓明刚才在参加案情会议，能够缴获大量军火，领导的功劳不能少，但是不能将案情对外公开，只好在系统内部开会表彰，就是臭显摆。 “顾城，你又做了什么？”吴鹏的大脸出现在视频中，被美颜功能改造成老白脸，只能从声音里分辨他的愤怒。 “吴领导，现在是我被人威胁，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呢？” “你最好老实一点，我会盯着你的。”吴鹏说完没营养的狠话，就起身离开会议室，走到门口差点被绊倒，又开始对身边的秘书发火。 齐云坐到视频前，劝说道：“顾先生，你第一时间选择报警是对的，你要相信警方的能力，我们一定会确保你的安全，不让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受到损失。” 顾城摸摸鼻子。空话一箩筐，果然是做领导的。 明明不爱听，也解决不了问题，顾城还得点头认同齐云的废话，并表示对警方的感激之情。 齐元说了一堆废话，才问道：“嫌疑人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对方没说，稍等，有信息发过来了。”顾城没有立刻转换视频镜头，他先看向播放实时视频的手机，app传来一条信息。 “明天不许与凌氏集团签约。” 顾城挑起眉角，原来是凌氏集团的仇家，这样的话逻辑就通了，复仇天使的目标是凌氏集团，如果对凌氏集团最大的打击，就是无法与天域公司签约，凌氏集团的股价会因此下跌，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第二条信息：“交出女神泪。” 第三条信息：“采购市场上所有的硅晶片原料。” 看到第二条信息时，复仇天使在顾城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顾城不可能交出女神泪，第三天要求更撤单，顾城没有钱采购所有的硅晶片原料，就算顾城拥有巨额财富，也无法与全世界的高科技公司竞价。 顾城没有给齐云看复仇天使的三条要求，他对齐云说：“复仇天使要求我们明天不与凌氏集团签约。” “就这些？” “是的，如果天域再次拒绝与凌氏集团签约，凌氏集团离破产也就不远了，这里面关联着几十亿的金融资产，还有至少二十条产线，二万个就业岗位，其中百分之八十的产线工人在本市。” 经过顾城的简单介绍，原本十分轻松的齐云表情变得扭曲起来，二万人同时失业，会彻底断绝齐云的仕途。 “延期签约能不能挽回损失。” “不能。” 第九十三章 你们真棒 与领导交流的最大弊端，就是在官员提出疑问时，要详细的将疑问解释清楚，起因、过程、结果，解决方案缺一不可。 领导最想听到的就是解决方法。 谁提案谁负责，领导只负责监督，不负责任。 顾城很庆幸不被齐云领导，只需要阐述事实不用提出解决方案。 “因为某些家族内部原因，凌氏的股价被打压的很惨，如果这次不能签约，股价二次探底超跌，凌氏集团必然破产，就算后续签约完成，收益也无法偿还凌氏的融资贷款。” “天域公司能不能为凌氏提供更多的订单。”齐云提议道。 “我会向冯总提议。” 顾城不会考虑齐云的提议。如果凌氏集团破产，他绝对不会将更多的订单交给凌家，有更多更好的厂家等着接单。 齐云眉头紧锁，严肃的说道：“顾先生，请考虑一下失业工人的感受，大局为重，这关系到二万个家庭的幸福。” 顾城心中补充道：也关系到你的仕途，如果二万人同时失业，造成社会动荡，市政府的高层绝对会把责任扣在齐云头上。 甩锅这种运动，官职越高越擅长。 “我会向冯总提议的。”顾城不接招，一句肯定的话都不说。 “我们都希望有一个好结果，你呆在原地不要动，刘晓明队长已经赶过去了。” 齐云恼火的头痛，真想把顾城抓回来关小黑屋，如果是手下的警员，就算做不到的事情也会在他面前保证一定办到做好。 顾城两部视频连接的手机并排放在桌上，让警察一直看着另一部手机里的火箭弹，他则走到窗口按下按键，将暗藏的防弹胶质层升起，遮蔽住整面玻璃墙壁。这种硅胶组织是天域公司自主开发的产品，厚度十八厘米，韧性极强，配合玻璃外墙的强化玻璃使用防弹效果极佳，即使大口径狙击子弹也能挡住，对面的火箭弹型号无法击穿这道防护。 顾城眯起眼睛看向远方的建筑物，因为胶质层的关系，前方的视线变得过于模糊，下面街道上的车辆都无法看清。 有很多车辆驶离大楼区域，又有很多车辆驶入大楼停车场，应该是赶来的警察。 方悦和刘晓明先后走进办公室，赵铁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两件防弹衣，劝说道：“方秘书请您将防弹衣穿上，危险随时都可能发生，顾先生也请你穿上防弹衣。” “谢谢。”顾城接过防弹衣穿好。 方悦这才穿上防弹衣。 刘晓明问道：“确定复仇天使的身份了吗？” “你们要怎么处理对面的火箭弹？”顾城不答反问。 “局长调来了武警部队，我进来的时候，武警已经进入目标大楼，很快就能将危险排除掉。” “你们真棒。”顾城向刘晓明竖起大拇指。 “你什么意思？”刘晓明听出顾城的嘲讽，绣眉蹙起眼眸含怒。 顾城拉起方悦往大厦的另一边跑，刘晓明潜意识中感觉到危险，也拉起赵铁就跑，四个人刚刚跑出不久，整个大楼就在爆炸中颤抖一下。 四人一起摔倒在地，四周桌面上的炸物纷纷掉落。 从外面看，天域大厦顶楼和侧面某处同时被火箭弹集中，大片玻璃外墙炸碎脱落，破碎成漫天的晶莹大雨，从几十米高处洒落下来，将停在楼下的警车被砸的坑坑洼洼，前后挡风玻璃都被砸碎。 下方哀嚎一片。 顾城从地上爬起来，拉起护在身下的方悦，转身跑回办公室察看情况，这边的胶质层勉强的防住火箭弹攻击，整个胶质层凹陷进来像是一个时间静止的口香糖，上面布满大片焦黑密密麻麻的扎满单片。 顾城进屋找回手机退出房间。 这边防护能力全废，继续呆下去只会被人远程输出致死，顾城带着方悦、刘晓明和赵铁往楼梯间走，迎面看到一股股浓烟从楼梯间里冒出来，顾城从某个隐蔽处翻出一个应急箱，从里面拿出四个防毒面具和护目镜发给所有人戴好。 四人顶着浓烟靠近楼梯间，发现下方的楼梯间被炸毁，无法步行下去。 退出黑烟的范围内，顾城摘下防毒面具笑着对刘晓明说：“你不用找火箭弹了，开不开心。” “你还想得出来，等下面的大火烧上来，我们都得死。” 刘晓明烦躁的挠头发，一头整齐的短发被挠的乱糟糟，赵铁提议道：“我们可以用绳子滑降下去，顾先生你这里有缆绳吗？下方被炸毁的楼梯只有一段，我们不需要太长的缆绳，只要过去就行。” 顾城和方悦一起看向刘晓明，赵铁也期盼的看着刘晓明，像只等待表扬的小狗。 刘晓明不想看赵铁继续丢脸下去，说道：“不能从楼梯间滑降下去，缆绳会被烧断。”还剩下半句话，下面的火势太强，人会被直接烤熟。 “不行吗？”赵铁抱歉的笑笑，手都不知往那里放，心情十分紧张。 “这里是顾城的地方，他有办法的。”刘晓明把责任丢回给顾城。 顾城指着上方说：“我们上楼顶，那里有洗刷外墙用的升降机，可以降到二十三层，还有缓降气球，足够二百人使用。” 自从白头鹰家的某大楼倒塌，世界上大部分高层建筑楼顶都准备了降落伞，据说当年的降落伞销量暴增，股价涨上天。 顾城这边没有采购降落伞，而是采购了大量的缓降气球。 天域大厦里退伍兵比例很少，大多数没有接受过训练的普通人，用降落伞迫降很可能摔断腿，还是缓降气球好一些，慢悠悠的落地。 如果是在战区，顾城会浑身包裹防火布，憋着气从楼梯间滑降下去，宁可被烧光头发，也不能挂在天上被远处的狙击手当靶子。 赵铁刚才丢了脸，快步走到前面。 四人再次戴好防毒面具和护目镜进入楼梯间，忍着股股浓烟往楼顶前进，赵铁推开通往楼顶的门，浓烟随着风飘出去，四人脚步加快跑上楼顶。 赵铁跑到无烟处，摘下面具大口喘气。 顾城最后一个跑上天台，往无烟处移动几步，忽然看到屋顶生态屋后伸出一片淡蓝的布片。 降落伞？顾城心中警铃大作。 第九十四章 红发海盗 “方悦，警戒。”顾城大声提醒。 方悦立刻向顾城身后移动，警惕防御顾城的背后，与此同时一个半透明的身影从角落处冲出来，就她完全静止的时候，连顾城都忽略了存在。 从身影曼妙的身材看，这是一个身材一米六五左右的女子。 身影探出双臂，手中拿着两把透明的利刃，反射着扭曲的半透明光彩，其浑身上下都布满了特殊光学材料。 顾城上前扭腰一拳砸出。 身影扭腰躲闪，双手利刃绞向顾城的手臂，将顾城手臂上的衣料绞成碎布条，顾城不躲不闪，继续勇往直前拳头砸在身影的肩膀。 一切发生的太快。 身影倒飞回去砸碎生态屋的玻璃时，刘晓明和赵铁才反应过来。 方悦跑向角落处，从一处电路板后抽出一根铁棍丢过来，顾城抬手接住铁棍大踏步往身影跌落的地方逼近。 刘晓明和赵铁飞快拿出手枪。 赵铁快步冲上前，顾城提醒道：“危险回来！” 被顾城打飞的身影跳出来，迅速横移利用赵铁挡在他和顾城之间，身影还处于半透明状态，但已经失去了隐蔽功能，赵铁移动枪口，还没有扣动扳机就被人夺走手枪，利刃临头砍下。 顾城急速前冲，也只是将赵铁拽开一点，还是没有避免赵铁的脖颈被砍开一道血口，鲜血大股喷溅出来。 “刘队长。”顾城将赵铁丢向刘晓明。 他很清楚现在的局势，真正能帮上忙的只有方悦，刘晓明身手再好也只是警察，不是历经血战死里逃生的真正战士。 方悦又从隐蔽出拿出一把唐刀，不在顾忌有警察在场，双手持刀从顾城右后侧冲出，随时准备突刺。 刘晓明收起枪接住赵铁，飞快用手捂住赵铁脖颈上的伤口。 顾城单手挥棍横扫，大力将身影刚刚抢到手的枪打飞，另一只手探手抓向身影的手臂，看到顾城手臂上破烂布条下古铜色的肌肤，就感到一阵绝望，她使用的高强度玻璃钢利刃，竟然没有割伤顾城的皮肤。 华夏战神天刀，是这样可怕的男人吗？ 复仇天使心中绝望，同时也升起绝然的全力翻身跃回生态屋内，不顾身上被破碎的玻璃扎上，她也要躲进生态屋内。 “找死！”顾城冷哼一声冲进去。 方悦将手中唐刀再次藏回角落处，又找出急救箱帮助刘晓明抢救赵铁。 “你快去帮忙。”刘晓明打算自己抢救赵铁，让方悦去帮顾城。 方悦熟练的拿出急救用品，说：“这里是我们的底盘，她逃不掉的，我们家的生态屋不是简单的花房，你捂住他的伤口，我来给他针灸止血。” “拜托了，一米八三坚持住。”刘晓明柔声安慰赵铁，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柔声安慰赵铁。 方悦手法纯熟的为赵铁止血缝合伤口，然后用云南白药在山沟厚厚涂抹一层，再用透气绷带爆炸好。 方悦在给赵铁缝合时，顾城就拎着复仇天使的脖子从生态屋的走出来，他单手掐着复仇天使的脖子，暗劲击伤了脊柱神经，让她暂时高位截瘫。 顾城确认赵铁死不了，才丢掉伸手将复仇天使的头罩拽下来，露出头红色短发、白洁的皮肤和秀气的脸庞。 “还真是一个复仇天使。” 既然是外国人，就不奇怪为何会被袭击，女孩的脸庞有七八分熟悉的样子，让顾城响起在遥远的北非站场上的劲敌红发艾瑞克。 顾城对外都说在西南边境服役，他的真正战场很少在国内，御敌于国门之外，才是他作为华夏战神天刀时的责任。 “你与艾瑞克是什么关系？”顾城问道。 “恶魔。”复仇天使仇恨看着顾城，悲愤的说：“你杀死了艾瑞克大哥，就是因为你，我们失去了家园，流离失所，欧雅才五岁，每次都会饿的哭，全都是因为你，察库叔叔死了，妮娜婶婶也死了，他们都是你杀死的。” 顾城承认杀死了艾瑞克，但却没有后悔过。 艾瑞克是北非沿海最凶残的海盗船长，接受某些国家的秘密雇佣，数次借此华国的远洋船队，杀人无算，被艾瑞克俘虏的亚裔，没有人能够完整的获救。顾城带队藏在一艘商船上诱杀艾瑞克，将艾瑞克一伙和海盗船一起点燃在大海上，看着他们缓缓沉入深海，带着他们全部的罪恶。 这样残忍的恶魔在家人眼里确是最温和友善的大家长，他努力养活照顾家人，不管在外面杀死多少人，都应该被理解和原谅。 所以在恶魔的家人眼里，顾城就是不可饶恕的恶魔，即使顾城是在执行正义，也是在执行魔鬼的律法，罪无可赦。 “被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干掉你了。”顾城从方悦的急救箱里拿出塑料绳扣，将复仇天使的手脚捆好，这才走进大楼边缘往下看。 有数辆救火车赶到，支架起水枪大厦着火的区域喷水，本市最高的消防梯只能伸展到五十米，无法将楼顶上的顾城等人接下去。 顾城拿出手机联络冯穰，低声说：“这边抓住了一个红毛海盗的余孽，小红毛是跳伞潜入的，派人去调查事发前二十四小时的航空记录，我要知道谁在暗地里帮助小红毛，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是，老大。” 顾城飞快挂断电话，有些话不能让刘晓明听到。 还不能确定外围是否还有敌人，顾城选择等待大厦的火被扑灭，赵铁的伤势稳定下来，躺在地上对着两位美女傻笑，他也许觉得受伤是一种荣耀，他勇敢的战斗了，没有给刑侦队丢脸。 刘晓明守在赵铁身边，打电话催促救援队快一点。 方悦拿出一袋血浆给赵铁输液，劝说道：“他的状态已经稳定了，急救队晚一点来没关系，急救队冒险进来出现伤亡就不好了，我这里有吃有喝的，住带赵铁伤好都没问题。” 顾城走回来嘿嘿笑着说：“我们的食物不会给俘虏，如果我们被困七天以上，她会被渴死。” “我都听到了，这里不是战场，太过分了。”刘晓明大声提醒。 “你可以把你那份食物和水分给她一点。”顾城只是开玩笑，他们不会被困在楼顶七八天。 二个小时后，大火被扑灭，急救人员登上楼顶。 第九十五章 血债血偿 救护车将赵铁送走，顾城问过才知道，前期被送走的受伤警员很多，破碎的玻璃外墙造成了意料之外的巨大破坏。 以往都会大方捐款的顾城，没有理会方悦的暗示，一元钱都没捐给警察局。 活该本市警察破财，警察局长齐云竟然敢下黑手，不管齐云以后如何解释，顾城都不会相信。 “老大，一点不捐吗？”方悦觉得不妥，找一个没人的时候低声询问。 “我这一次一元钱都不捐给警察局，你安排人去医院看看，我们承包所有受伤警员的餐饮费用，其余的不管。” “为什么？”方悦还是觉得不妥。 “因为我被人坑了。” 顾城握握拳头盘算着怎么收拾齐云，还有那个敢炸天域大厦的红毛女，狗屁的复仇天使，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鬼子。 复仇天使莱拉被警方带走，她全程一言不发，只用仇恨的眼神看着顾城。 顾城跟去警察局做笔录，他这段时间去警察局的次数越来越多，几乎每天都去警察局溜达一圈，他应该申请一份工资。 齐云在办公室内接见顾城，让秘书泡了一壶珍藏的海南雪峰苦丁茶，亲切的说：“尝尝我这里的好茶，这是我一位老伙计送给我的海南特产。” “极品好茶一定要尝尝。” 顾城端茶品了三口，一品香、二品味、三品回甘。 茶是真不错，很配齐云的官位，就是不符合齐云的收入水平。 就算齐云温和如佛祖，在顾城眼里都是一个毒夫，就因为某种政绩上的可能，就冒险出动武警部队逼迫嫌疑人对天域大厦开炮。 从现有的情报分析，对天域开炮在红毛女莱拉的计划之中，她用跳伞的方式潜入天域大厦，就是要与顾城不死不休。 但这些不能成为原谅齐云的理由。 “顾先生，我有件事情要与你商量，这一次的案件已经抓住了嫌疑人，你看能不能这样处理一下。” 齐云开口说话，顾城就猜到了结果。 凡是有大事，会引起社会动荡时，官员都会想一个借口把事件掩盖下去，顾城在脑中猜测齐云会遭到的借口。 会说成瓦斯爆炸吗？ “对外就说天域大厦发生瓦斯爆炸，要整体进行整修维护，我保证保险公司的赔付能够全额到位。” “大局为重，我这边没问题。” 意料之中，顾城答应的也爽快，重点还是保险公司的赔付，只要钱到位，就是对外说天域大厦遭到外星人袭击，顾城都会点头答应。 顾城不相信齐云的人品，在答应了齐云的请求后，顾城立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齐局长，我能旁观对莱拉的审讯吗？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杀我。” “可以。”齐云含笑点头，心里却很不高兴。顾城这个人太过傲慢，几次见面都没有给他面子，做人做事都和他对着干。 警察局审讯室旁的观察室。 顾城进过几次审讯室，还是第一次进入观察室内，齐云亲自带顾城走进观察室，自然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此时负责审讯的是刘晓明，搭档的审讯员是法医秦超，做记录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警员，顾城记得在技术科见过这个人，好像是一个海归的技术化人才。 等听到审讯室里传来的声音，顾城终于明白为什么是里面三个人负责审讯。 莱拉说的是白头鹰式的英语，而且说话的速度特别快，观察室内一群警察眼睛里全是蚊香圈，没有几个人能听懂的。 齐云也听不懂。 杨台汇报说：“审讯过程全部都有录音，我们已经从大学城请了一位英语老师回来，翻译结束后，会以书面形式呈报上去。” 齐云满意的点点头，示意顾城可以留下来旁听，就转身离开。 顾城低声对杨台说：“杨队，你看看人家刘队长，英语说的多好，我记得你们是京城警察大学的同学，怎么差这么多？” 杨台握握拳头，最恨这种把小肠的混蛋。 顾城继续挤兑杨台说：“华国改革开放，国内的外国人越来越多，也会越来越国际化，不会外语课不行，最少也要精通两门以上。” 这就过分了，顾城也觉得自己过分，他没有想过和杨台抢女朋友，但是看到杨台气急败坏的样子，就觉得有趣。 杨台果然怒不可遏，但是顾城说的他又无法反驳，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观察室内，没必要留下的警员都溜出去，不想被杨台的怨怒波及，剩下两个负责录音记录的警员，心中祈祷顾城少说一点，杨队生气的时候真的很吓人。 “刘队是一位优秀的女性。”顾城由衷感叹。 “你能听懂他们说什么？”杨台反击道。 “blood out。知道什么意思吗？” 就在刚才，莱拉说出了一个想用的发音词，顾城的口音和莱拉一样准备，开口就知道顾城的英语水平很好。 “什么意思？”杨台脑门青筋跳动。 “你可以问一下你的老同学。”顾城指指正在起身往外走的刘晓明。 审讯告一段落，刘晓明最先离开审讯室，秦超最后一个出来，离开前拿了一瓶矿泉水给莱拉，拿走了材质最坚硬的瓶盖。 刘晓明走进观察室，看到顾城问道：“他怎么在这里？” 顾城举手说：“齐局特批我旁听，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杀我。” 刘晓明没法说领导胡闹，不满的看向杨台，被顾城气的够呛，还没有将气撒出去的杨台又成了刘晓明的撒气桶，这位兄弟很可能英年早逝，被夹板气夹死的。 “你以前说你在西南边境服役，为什么会到北非沿海执行任务？”刘晓明转回头又开始质问顾城，这口气性还挺大，一点都不给人活路。 顾城哈哈一笑说：“我以前在军队服役，命令我去那里执行任务，我就的去那里。” 刘晓明重新审视顾城，对顾城的危险程度有了全新的认识，此时想起顾城手臂衣服被绞烂，皮肤却没有被切割开的诡异，就感觉心中生寒。按照莱拉的供词，顾城以前是华军方特种部队成员，顾城表现出的一切特性，很可能是华国的高度军事机密。 “能和我说说你在北非的任务吗？这位莱拉女士要你血债血偿，blood out。” 第九十六章 论茶忘忧 “那是七年前的一次秘密任务，在北非沿海地区，连续发生华国商船被劫持事件，数十名船员被杀，只有少数人被留下要求大额赎金，就是这些人获救后，也留下了不同程度的身体残疾。” 顾城停下来买了一个关子。 比刘晓明晚一步走进来的法医秦超配合的问道：“后来呢？” “blood out！血债血偿！我们设计引诱红发海盗艾瑞克袭击船队，将他们全都杀死在海上，那是一次秘密任务，华国在北非沿海没有执法权，我们的行动不会被政府承认，也就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顾城指指审讯室里的莱拉。 “我刚才听她说，她是艾瑞克最小的妹妹，在艾瑞克海盗团覆灭后，海盗的家属们日子过得并不好，被仇家追杀死了很多人，所以她也想让我血债血偿。我很好奇，她在那里接受的训练？还有她的装备是怎么来的？又是谁在华国内给她提供后勤支援？” 顾城连续问了三个问题。 刘晓明也想知道这三个问题的答案，但是齐云刚刚发信息通知，天域大厦爆炸将按照瓦斯爆炸对外宣传处理，要求将嫌疑人莱拉移交给特殊部门，由他们接手案件的进一步审讯工作。 “我没法回答你，上面传话说，这件案子将被移交出去。” “哦！”顾城眉梢挑起。 这边刚刚抓到莱拉，还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华国国家安全局所属的大小部门应该才接到消息，真正反映过来至少要八小时。 这就是官僚主义的速度。 “我能拿一份录音资料回去吗？齐局长已经批准我旁听了。” “不行。”杨台含怒反对。 “可以。”刘晓明一句话，怒气冲冲的杨台没敢再拦着。 顾城在心里给杨台写上“气管炎”的标签。 刘晓明让警员刻录了一份资料给顾城，装在一个空白优盘内，交接优盘时，她坚持让顾城支付二千元设备费用。 “一段不到二个小时的音频，有必要装在一个256g的优盘里吗？”顾城看着优盘上的数字就牙疼。 “没有其他设备了。”刘晓明将顾城坑得合情合理。 杨台心里解气，脸色也温和了许多，微笑着询问道：“顾先生需要翻译吗？我们警方可以为你介绍一位。” “不需要，我有英语高级翻译证书。” 顾城将优盘收入怀里，与刘晓明等人告辞离开。他不用等在警察局里，也能知道是那个部门接走莱拉，他会直接与警车的老熟人联系，将这次事件的内容搞清楚，如果有人敢做出危害华国利益的事情，顾城不会手下留情。 天域大厦需要全面整修，短时间内无法使用。 顾城打聊天app，与冯穰和方悦开了一个网上会议，一起决定将公司总部转移到郊区的一处工厂内。 那里有一条军用集成半导体工厂，因为涉及军事机密，这里的守备中有一部分军方力量，也暗藏着一批武器装备。 “老大，这样会不会暴露我们的实力。”冯穰说出心中的担忧。 “对方火箭弹都用上了，我们不暴露点实力，真会有人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平民，我们要亮出肌肉震撼宵小。” “太好了，老大，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冯穰兴奋的大叫，仿佛又回到了生死厮杀的战争岁月。 方悦一直不说话，顾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顾城温和说：“小悦子，时代不同了，不用担心那么多，我们都会没事的。” “嗯。” 方悦这才发来一个笑脸，顾城感觉她是在哭，她不希望冯穰那个傻小子重回战场，她渴望一份安稳宁静的生活，之随意跟在顾城身边，还保持着战斗本能，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现在的安稳宁静的生活。 弱国无外交。 弱者也没有掌握命运的能力。 顾城将冯穰踢出网上会议室，对方悦说：“小悦子，我向你保证，不会做任何危害你和冯穰生命安全的冒险，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想要伤害你们，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已经失去了北冥，我不想再失去你们。” 顾城退出网上会议室，给方悦冷静思考的时间，他驱车回到医院，发现凌镜薇一直等在住院处的大厅内，看到顾城走进来，紧张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瘫坐着无法起身，顾城走过去坐到凌镜薇身边。 凌镜薇保住顾城的手臂，全力靠在顾城身上。 顾城能感觉到凌镜薇浑身发抖。 “天域大厦那边发生了瓦斯爆炸，只有很少的一些人受伤，我当时不在大厦里，没有遇到危险。”顾城不想让凌镜薇担心，用一个小谎言来掩盖真相。 “我知道。” “明天签约完，我们出去旅行，原来那些烦心的事情。” “嗯，我想要去武夷山，我还要去海南岛。” “你最喜欢茶和芒果，我们可以将国内的产茶区都走一圈，可惜采茶季已经过去，不能亲手采茶炒茶，不过我们可以收藏一些陈年的好茶，海南那边还有应季芒果，我知道一种酸芒果的做法，你一定要尝尝，是很不错的体验。” 顾城仔细设计旅游路线图。 “我们可以先去武夷山，然后去海南岛，那边的产茶区也有很多精品，然后我们可以日照，那里是华国最北方的茶叶原产地，从北往南逐一游览著名的产茶区，最后到西南祭拜茶祖古树，我们还可以去国外的产茶区，看看华国茶被外国人霍霍成什么样子，我听说白头鹰和枫叶国都在引进茶树种植。” “外国人也会做茶吗？”凌镜薇咯咯笑起来，又恢复了阳光美丽。 “看鹰国的碎红茶，就知道他们制茶的水平有多差。”顾城见过种在国外的茶树，茶树修剪的十分整齐，产出的茶叶大部分被制作成碎红茶，茶汤红薯味很重，口感并不润滑，回甘也不好。 外国人习惯用机械制茶，没有华国人的精心制作，口感没有一丝灵魂。 “我们可以去太极国的济州岛、太阳果的安宫、白象国的大吉岭、北非的肯尼亚，我们要走过每一个产茶地，还可以承包茶园自己制茶。”凌镜薇开心的细数国外的产茶地，眼眸中重燃光彩。 第九十七章 有人背锅 凌城思和王梅也听说了天域公司的爆炸案，地方新闻说是瓦斯爆炸，但真正的圈内人都知道不是。 火箭弹炸大楼的戏码，成为圈内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老公，天域公司会不会倒闭，他们的大厦都被炸了，冯总没有了钱，还会不会帮助我家镜薇，可惜了一段好姻缘。” 冯穰说话时偷看丈夫凌城思的表情。 很可能随时丢掉性命的冯穰，被王梅列为白金级金龟婿，这样随时能够死掉的女婿，可以给女儿留下大笔的财产，五行缺钱的王梅认为只要女儿有了钱就可以得到幸福。 等女儿有了钱，就算把顾城重新招回来，也无所谓了。 “天域大厦只是天域公司的办公场所，并不影响天域公司的核心运作，还有我说过很多次，镜薇和顾城在一起很好，你不要乱点鸳鸯谱，如果顾城真的离开，镜薇会恨你的。” “我是为她好。” “女儿已经大了，懂得如何选择，我们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不要插手女儿的生活。” “她懂什么？她如果懂得选择，就不会选顾城那个废物。”王梅又歇斯底里的大叫，挥起拳头捶打凌城思。 凌城思抵抗两下就逃出病房。 王梅在后面大喊：“你走，走了你就不要回来。” 凌城思快步走出病房，看到依偎在一起的女儿女婿，老怀欣慰，将妻子犯人的话语抛到脑后，静静的转身离开。 王梅从病房里探出头，看到凌城思回来，收敛起全部的蛮狠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赔礼道歉：“老公，我错了，我不该打你，不该和你吵，你原谅我好不好。” “多大的人了，你还撒娇。” “你原谅我了吗？” “原谅你了。”凌城思摸摸王梅的头，回忆起青春岁月时的美好，那个时候的王梅天真美好，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是凌家的肮脏将王梅逼迫成现在的样子，现在的王梅是他的责任。 “谢谢你老公，最爱你了。”王梅喜笑颜开小心伺候。 按照凌城思的经验，王梅每次犯错都这样，都会小心翼翼的讨好一段时间，只要凌城思给几天好脸色，她又会故态萌发折腾出天际的高度。 凌程思说道：“等明天签约完成，我们出去旅行，我们很久没有去过三亚，我准备到那边去过冬。” “过年也不回来吗？” “不回来。” “太好了。”王梅拍手叫好。她最讨厌凌家新年的年会，四周人们鄙视的眼神，每一次都让她痛苦绝望。 那个地方是地狱。 凌城思脑中闪过父亲无情冷漠的眼神，忽然发现他珍惜的亲情，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是该放手了，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王梅发现凌城思面色阴郁，小心的说：“过年还是要回来的。”她以为凌城思有所顾忌，为了丈夫，她愿意忍受，都忍受了这么多年，她相信自己能坚持下去。 “不回来，我在想海南住腻后，还要去那里，出国还是在国内游玩。” “国内最好，省钱方便，如果女儿有事找我们，我们也能快点回来，我不放心将女儿一个人留在本市。” “行，我们就在国内旅游。”凌城思心里说：有顾城在，不用我们回来添乱。 不能在王梅面前提顾城，不能继续刺激妻子的情绪，希望远离凌家，安静平和的生活能够修复王梅受损的精神。 此时在凌家别墅内，凌家高层在举杯庆祝，不管是谁用火箭弹炸天域大厦，都让他们出了一口心中恶气。 “爷爷，我们应该调整签约条件，收回一部分利益，现在的天域公司肯定不敢拒绝我们的条件。”凌程峰自以为是的提出建议。 老爷子欣慰点头。 凌程峰还以为得到了认可，转头与乔明说：“舅舅，爷爷也同意我的方案，明天签约的时候，一定要让天域知道我们的厉害，还有凌镜薇那个女人，凭什么将月海湾的产业给她，凭什么给她那么多股份，那些都应该是家族的，应该由爷爷亲自控制。” 凌城远暗松口气，还好儿子没有傻到，说产业都应该属于自己。 凌城远越来越对这个二儿子失望，在此之前，他打电话给在北欧留学的长子，要他回来参与家族生意，有长子帮衬，他才能够轻松一些。 乔明含笑点头，也表示对凌程峰的赞美。 凌城远走到角落处，打电话给禁足中的妻子乔芳名。因为乔雨的乌龙签约事件，还有多次到凌城思家闹事，造成事件升级的原因，凌城远罚乔芳名在家中禁足三个月，省得她又出门坏事。 “老公，我有在家里好好呆着，我好闷，能不能约几位朋友来家里打牌。” “你现在打电话把程峰叫回去，理由你自己想，我给你缩减二周的禁足期。”凌城远声音温和，乔芳名保证将凌程峰叫回去。 等凌程峰离开后，宁邱戏谑的问道：“老乔，你真打算修改签约条款？” “我没疯。”乔明苦笑摇头。 凌城远严肃的说道：“我们现在承受不了任何意外，必须和天域公司签约，我听说天域公司接到了一份军需订单，在接住天域公司的渠道和更多客户联络上之前，我们都不能轻举妄动。” 乔明和宁邱都表示赞同。 这时老爷子问道：“程远什么时候回来？” 凌城远答道：“还有一个月，程业在北欧一家大型实验室实习，他离开前要交接手中的工作。” “给程业安排一栋独立屋，他喜欢一个人独自看书喝咖啡，还喜欢吃西式的点心，就给他找一个专业的西餐厨师，还要准备代步工具，把我那辆新车给程业用，市价三千万以上的车才配得上凌氏长孙的身份。” 老爷子真心喜欢长孙，将长孙的喜爱记在心里，安排的妥妥当当。 “父亲放心，我会安排好。” “我累了，宁律师留一下，你们先回去。”老爷子挥手让凌城远和乔明离开，等房间内只剩下宁邱一人时低声问：“为什么要杀钱栋？” “我这边的生意要停止很长一段时间，钱栋知道的太多，他也没办法提供全方位的保护，只会趴在我们的生意上吸血，将他处理掉，将来可以找一个新的护航人。而且这一次有人背锅，机会难得。” “既然如此，签约后多处理掉一个人。” 第九十八章 狐假虎威 天域公司和凌氏集团的签约仪式，改在天域公司控股的天域商城会展中心举行，因为某些不可言明的警方派出刘晓明和杨台带队保护签约现场。 顾城细数了警方派来的警员，刑侦一二队的现有成员里只有牛宽没来，此外还多出来了十名精壮的汉子，一看就是武警。 凌家为了挽回股价上的损失，邀请了众多的媒体记者和同业人士参观，还出资筹备了一场丰盛的庆功酒会。 作为签约代表的凌城远、乔明和宁邱提前两个小时到场，周旋在不同圈子之中努力挽回凌氏集团的商业形象。 天域公司这边最早来的是保卫科长曾信，他将会场内外的情况检查一遍后，才通知顾城一切正常。 顾城提前一个半小时进场，他对外的身份是天域公司的员工，又不想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从侧门进入后，就悠闲的走到一旁看热闹。 杨台最先走到顾城身边低声问：“你不到前面去吗？” “天域公司的总裁是冯穰，我很好奇，你和刘队长亲临，警队里接到案子怎么办？不需要有人值班的吗？” “局长亲自下的命令，要求确保签约过程不发生任何意外。”杨台也不想来。像这样的商务签约店里，每天都会有几场，就算需要警方出动维持现场秩序也不是刑侦大队的任务，都是由武警来负责的。 “签字结束后有聚餐，凌家这次请的大厨不错。” “我不饿。”杨台就站在这里盯着顾城，在保护顾城安全的同时，也杜绝顾城与刘晓明接近。 刘晓明远远和顾城打招呼，就转身走向会场另一边观察情况。 杨台暗松一口气。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入顾城耳中。 “这不是我二伯家的上门女婿吗？又来混吃混喝？”凌程峰一身笔挺的走过来，身边陪着的不是唐秘书，而是两个身材火辣衣着暴露的艳女。 凌程峰趾高气扬的俯视顾城，想说几句狠话，却看到了顾城身边的杨台，立刻收敛气焰嘟囔一声：“狐假虎威。”带着女伴转身离开，故意低声与女伴说：“那个家伙，就是我二伯家吃软饭的女婿，废物一个，除了吃什么都不会。” “长得油光水滑，是男公关吗？” “我看是，他的样子和鹿鼎台的十二哥很像，应该都是走忧郁型的。” “什么忧郁型，就是窝囊废。” 两名艳女你一言我一语，就把顾城说成了午夜场牛郎。 杨台哈哈坏笑，这时又听两名艳女说：“他身边的那个男人是那个场子的公关，坏的那么贱，肯定没生意。” 杨台笑不下去，换顾城低声笑道：“看来杨队长不适合当牛郎，还是当警察前途无量。” 凌程峰得意洋洋的回头看来，笑得十分欠揍，顾城低声问：“他身上那件ktv纵火案结案了吗？” “厅外和解，凌家花了很多钱，ktv和伤者都答应不上诉。” “纵火可是大案，也能厅外和解？” “别问我。”杨台心情越发不好。要不是领导发话，检查院的吴鹏从中斡旋，他不会轻易放过凌程峰。 都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有钱人还是能买到特权。 “他这次能放火，以前就可能杀过人，你们仔细查查，绝对能查出来。”顾城鼓励杨台去调查凌程峰，明晃晃的借刀杀人。 杨台眯眼反问道：“你杀过人吗？” “杀过很多，省内重型监狱里最凶残的连环杀人犯都没有我杀的人多，我可以给你一套详细的档案，但是你的签署保密协议，终生不能泄露，终生不能离开华国，所有通话和邮件接收安全部门监控。” “算我没问。”杨台咬咬牙。 顾城当过兵打仗杀人，执行过很多保密人物，杨台不想惹麻烦，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不要问。 很快杨台又想到的疑点，顾城身边好像没有人监室。 “也有人在监视你？” 顾城指着远处维持秩序的曾信说：“他是前武警部队武术教官。”暗指曾信就是来监视自己的，完全的瞎编，杨台半信半疑心中各种吐槽。 签约时间前半小时，冯穰和方悦携手到场，和他们一起的还有法律顾问楚逊。 凌家人过去迎接，双方见面后相谈甚欢，各自介绍了圈子内的朋友，凌家的圈内人多数是本地传统的供应商和销售商，天域公司的圈内人多数是高科技产业的新贵，两边见面都表现出各自的傲气。 一方觉得对面太年轻，少不更事。 一方觉得对面年纪太大，暮气沉沉，毫无进取心。 签约双方登上主席台后，下面的两波人，还没有能够建立起良好的勾通，好像还有一点互相排斥。 顾城看到凌程峰站在那边口沫横飞，凌家的圈内人围着他各种讨好，天域这边的人远远投去鄙夷的目光。 还真是一支搅屎棍。 签约仪式开始，合约交给双方法律顾问核实，确定签约条款没有问题后，由冯穰和凌城远在合约书签字。 闪光灯闪烁不停，有记者激动的大声说：“这是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代表着本市传统制造业龙头与新兴科技龙头的强强联合，以为着本市将应该议论高速发展的浪潮。” 将牛吹上天的记者，又跑去采访准备离场的冯穰。 “冯总，能所说您对未来的规划吗？” 冯穰含笑着说：“我未来的计划就是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他的话引起周围人一片笑声，冯穰拱拱手与众记者告辞离开会场。 凌程峰耀武扬威的走过来，对顾城说：“你的主子走了，你还不快点跟去摇尾巴，别想着留下来混吃混喝。” 签约完成，让凌程峰产生了秘之自信，也不在惧怕杨台的威慑。 “保安，将这个混吃混喝的废物丢出去。”凌程峰转头大声命令巡视过来的曾信，声音很大，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曾信是过来保护顾城的，被凌程峰指着鼻子命令，气得笑出声。 “你笑什么？赶紧把人丢出去，信不信我开除你。”凌程峰感觉丢了面子，声音又大了几个分贝。 “哥不与傻逼论短长。”顾城挥挥手，曾信拎起凌程峰拖出会场，吓得围观群众四散退开，到场媒体记者抓紧时机不停拍照，记录下凌程峰被丢出去的全过程。 第九十九章 警察来敲门 “你确定他是来监视你的?”杨台质疑的看着顾城。 顾城轻松答道：“监视我的同时还要负责保护我。” 杨台不想听顾城的胡话，跟着曾信走出会展大厅，看到凌程峰被女伴扶起，对曾信嚷着：“顾城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你把顾城给我丢出来。” 这位公子哥没救了。 看到杨台出现，凌程峰立刻改口对杨台说：“杨队长，我要报警，这里的保安非法拘禁，殴打无辜群众。” 杨台挠挠头，他就不该跟着出来，他走到曾信身边问：“问下厕所在哪里？” “前方左拐，有指示牌。” “谢谢。”杨台在凌程峰震惊的注视下尿遁，做的风轻云淡，毫无烟火气。 “你算什么警察，我要举报你。”凌程峰又开始对杨台咆哮。 顾城也从会展大厅出来，本想悄悄里面，看到凌程峰跳脚骂街就想拿出手机拍照，还没有打开照相功能身后就响起一声虎吼。 “凌程峰，闹够了就滚回家去。”凌城远怒气冲冲的出现，今天的脸都被儿子丢尽了，好好的一个签约仪式，想要一个安静圆满的结局，怎么就这么难。 凌程峰看到父亲发火，灰溜溜的带着女伴跑路。 凌城远转头对顾城说：“酒会马上开始，留下来吃些东西再走。” “我还有事。”顾城谢绝凌城远的善意，走另一边的滚梯离开，下行时看到凌程峰在一楼大厅对唐秘书大发雷霆。 看来凌程峰身边的秘书又要换人。 顾城对唐秘书的印象是能力不错，但是选错了展现能力的方式和舞台，跟着一位只重美色的老板，注定了悲剧结局。 凌程峰推开唐秘书往外走，两名艳女讨好的跟上，其中一个故意撞开唐秘书说了句应该很难听的话，唐秘书颓然退后脸色苍白。 顾城看着凌程峰往外，到门口处时，附近门店里走出一个兜帽人，脚步冲冲撞到凌程峰身上，一句道歉都不说小跑离开，凌程峰跳脚怒骂，追不到人，挥手扇了一名艳女的耳光。 “垃圾。”顾城听到围观群众的小声咒骂。 下到一楼大厅，唐秘书还在发呆，顾城正要从唐秘书面前走过，唐秘书伸手抓住顾城的袖子。 “这不是唐秘书吗？你找我有事？”顾城做出才看到对方的样子。 “给我五百万，我告诉你一个关于凌镜薇的秘密。”刚才的颓废全部不见，唐秘书又变成一个自信自立的女子。 “我可以先告诉你这个秘密，然后由你来决定报酬，我知道你很有钱，你不用立刻拒绝我。” 唐秘书说的秘密是凌程峰与何青山的密谋，想要将凌镜薇的肝脏移植给何家一位东南亚来的长辈。 作为报酬，凌程峰与何青山可以平分一亿三千万现金和一批价值过亿的海归瓷器。 何家已经等不及了，正在策划绑架凌镜薇。 “如果消息准确，我会给你一笔合理的报酬。” 顾城点头致谢，快步走出商城大门后立刻打电话给凌镜薇，电话接通凌镜薇问道：“顾城，签约遇到问题了吗？是不是本家提出了过分的要求。” “签约很顺利，你在那里，我们出门庆祝一下。” “我在帮爸妈收拾行李，爸爸想我带妈出去旅游，计划先去武夷山，然后去海南岛过冬，今年冬天不回本市。” 顾城暗呼一声：谢天谢地，终于不用听岳母骂人了。 就算顾城心性坚毅，被骂的时间久了，也会有逆反心理。 “问问岳父还缺什么，我带回去。” “爸爸说东西少带一些，日用品到了地头再卖，你直接回来，爸说今天要不能回家住。”凌镜薇压低声音俏皮的说：“妈同意回家住，不在闹着搬去月海湾，只说要把最好的房子留给她。” “我这就回家。”顾城转身回商城，在超市里采购了烧烤的食材，大包小包的拎到车上。 才放好就看到杨台从角落处绕出来。 顾城心情好，开玩笑说：“我家今天聚餐，不能招待杨队长，你还是回去吃泡面吧。” “泡面也很好吃。”杨台嘟囔一句快步走回商城。 顾城开车回医院时还觉得奇怪，杨台神神叨叨的没有个警察的样子，在医院接上凌镜薇一家，王梅难得没有对顾城恶言相向，而是与一位相熟的病友炫耀新房子和新车，连连说自家女儿有出息。 凌镜薇及时补充说明:“房子和车都是顾城花钱买的。” “是啊！我女婿可孝顺了，挣的钱都交给我女儿管，我这就回去了，有空来家里做客。” “一定去。” 坐进车里，王梅也没有变脸，笑眯眯的对车内饰评头论足，还与凌城思说:“老公，我们自驾游去旅行也不错，我看这辆车就合适。” 凌镜薇说:“妈，爸爸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开车。” “我当然知道啦，不用你来说，我们可以雇司机。”王梅声音越来越小，被凌城思的气势压了下去。 顾城在心底为凌城思点赞。给力。 回到家，顾城和凌镜薇一起处理食材，拿出点烤盘全家围坐在一起吃饭，难得一次其乐融融。 可是好景不长，有警察来敲门。 牛宽带着一队警员出现，拿出拘捕令说:“今天在天域商城发生投毒案，造成七人死亡百余人中毒，我奉命待凌镜薇女士回去配合调查。” 顾城拦在凌镜薇前面问:“我当时就在天域商城，你们为什么不找我回去调查?” “杨台队长证实，你当时正在超市购物，没有作案时间。” “我妻子也没有作案时间，也有人可以为我妻子作证。” 王梅立刻说:“我能作证，镜薇一天都陪在我们身边，那里都没有去。” 牛宽再次亮出拘捕令说:“我们会根据您的证词进行核查，还得请凌女士和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这是打算强制执行。 顾城依然护在凌镜薇前面说：“我们可以配合调查，但我妻子的律师必须在场，请你们稍等一会。” “你们的律师可以直接去市局。”牛宽急着将凌镜薇带走，伸手想要将顾城推开，顾城脚下生根纹丝未动。 第一百章 踩废物 “顾先生这是打算拘捕？”牛宽将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他身后的警员也纷纷将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 牛宽佩戴的是新式警用转轮手枪，其余警员佩戴的都是五四手枪。 火力强的有些过头。 何况本市警用枪已经更换了几代，普遍使用穿透力小、射程短、故障率低的警用转轮手枪。五四手枪型号虽然老旧，但穿透力和射程超标，在繁华的城市中心使用很可能造成连带伤亡。 这些人真的是警察吗？顾城心中产生疑问，考虑到凌镜薇一家在身边，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举起双手说：“不要误会，我们并没有拘捕的意思。” 顾城说出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注册律师编号，你可以通过警方内部的资料库查询，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我妻子的代理律师。” “顾先生，你们是夫妻。” “亲属回避原则，只作用于执法人员，与律师无关，为亲属辩护很常见。” 牛宽身后一个身高超过赵铁的警员粗声粗气说：“你说你是律师，就是吗？我还说自己是法官，让开，不要妨碍执法。” “请你不要妨碍执法。”另一名警员已经将手枪拔出枪套，做出随时准备抬臂射击的动作。 “不要伤害我女儿。”王梅扑过来护住凌镜微，凌城思直接将母女两拉倒身后。 顾城移动脚步挡在射击线上，拉开衣领露出里面的防弹衣，说道：“你们把枪收起来，我有把握在你们打死我前，扭断你们所有人的脖子。” “这是你找死。”拔出抢的警员刚刚要抬起手臂，就被牛宽一把按住，他拦在两边人中间，呵斥道：“你们将枪收起来，再有下次，就都滚回原单位。” “你给我等着。”持枪警员将枪放回去。 牛宽明显松了一口气。 顾城更加确定，除了牛宽之外，剩下的人都不是警察。 “牛警官，你还是上网查一下我的资料，不要产生误会。”顾城也退后了一步，转头对焦急的凌城思说：“岳父，您和岳母的证词很难被警方采用，请您打电话去医院，向他们要今天的监控录像，可以正式镜薇是无辜的。” “好，我这就打电话。”凌城思连连点头，心中焦急。 “我和你们一起去。”王梅想要跟去，被凌城思一把揽住说：“你就不要去了，准备镜薇和我们在一起的证据要紧。” 顾城再三嘱咐道：“打电话给冯穰，请楚律师到警察局和我们会和，如果接电话的是方秘书，就让她将电话转给冯穰。” 牛宽用手机上网查看资料，惊讶的发现，顾城真的是国家正规部门认证的注册律师，律师从业时间七年，有在某地政府机关法律质询部门挂职的经历。 有这样的履历，为什么会到凌家做上门女婿。 见鬼了。 牛宽让开路说：“顾先生，凌女士，我们现在回警察局，将误会解释清楚两位就可以回家。” 刚才拔枪的警员一直眼神不善的看着顾城。 顾城笑着问：“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丁杨。” “我叫胡中峰，你们可要记好了。”块头最大的胡中峰主动自我介绍。 “很高兴认识二位。” 顾城和凌镜薇坐进中间的警车，开车的是丁杨，胡中峰坐在副驾驶席，牛宽坐在最后面的警车上，前面还有一辆警车开路。 警车启动后，胡中峰笑哈哈的转头问：“两位感情这么好，为什么不早点生个孩子，也好继承家业。” “生孩子要随缘。”顾城笑着回应。 “说的对，我爸妈催我结婚生孩子的时候，我也这么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结婚，整日在刀口上舔血，万一那天死了，就是害了妻儿。” 胡中峰说话时，突然拿出一罐喷雾剂喷向顾城和凌镜薇的面门，乙醚的味道飘进鼻孔内顾城和凌镜薇一起昏厥过去。 丁杨嘟囔道：“你和他们废话做什么？该死的一对鬼，原本死一个就好，非要跟过来一起送死。” “没想到你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 “滚。” 顾城眼皮微微颤抖，乙醚让他大脑产生微弱的眩晕，现在已经恢复正常，结合这几天搜集到的线索，这次利用牛宽绑架凌镜薇的人，很可能是何家人。何家那位掌握巨大财富的叔辈，应该快死了，不然不会如此急迫。 牛宽会参与行动，大概是想要捞一笔钱，逃离本市。 车队驶入最近的一处建筑工地内，将警车丢弃，换成一辆密封货柜车，顾城和凌镜薇被遗弃抬进车厢，由牛宽亲自带人看管，丁杨和胡中峰都在。 “你们不会是真想让他们做同命鸳鸯吧？为什么不将男的就地埋掉。” “一起处理掉，能够多一份钱财。”胡中峰嘿嘿怪笑。 “你们能不说话吗？”牛宽不想听这些恶心的交易，他如果知道这群毒贩暗地里还从事人体器官买卖，绝对不会答应曹磊做联络人。 如果不是下定决心外套，何家给的钱足够多，他也不会答应。 本市不能久留，为了活命，他必须尽快逃出本市找个乡下地方隐居，这辈子都不出来，想要日后的日子好过，钱必不可少。 货车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停下，在车厢内的顾城无法分辨方向，只能从外面的声音判断，货车已经驶离市区。 货车停下，车厢门打开，牛宽第一个跳下车。 “何少，你要的东西带来了，我的钱呢？” “把钱给牛哥拿来。”是何青山的声音，顾城静静等待着凌程峰的声音响起，但是凌程峰嚣张的声音没有响起，而是响起了一声枪响。 牛宽的尸体扑倒在地，死不瞑目。 “小爷我会烧钱给你的，每张面值十亿，哈哈哈。”何青山得意的说：“丁哥、胡哥，这些钱归你们，只要我叔叔恢复健康，我还会给你们一倍的奖金。” “老丁还不谢谢何少爷，我们这次发财了。”讨好说话的是胡中峰。 凌程峰没有出现，让顾城感觉有些失望，做坏人都做不好的人，真是废物到让人踩一脚都感觉恶心。 顾城飞快起身从里面关上货柜车门。 第一百零一章 争当华国人 从内部栓柱货柜，顾城从小窗户钻进驾驶席，同时观察四周的情况，脑中飞快运转，尽量放低身体从副驾驶一边溜出去，钻到前方废物后面。 此时顾城身体关节反转，行动的姿势更像是蜘蛛。 “谁关的门？”何青山惊恐的大叫。 这次冒险劫持凌镜薇，何青山赌上了一切，任何意外都会让他的心脏超负荷，当货柜门自行关闭时，何青山的心血管差点爆掉。 胡中峰跑去拉门，没法从外面将门打开。 何青山大叫：“快把人弄出来，手术已经准备好了，必须立刻把供体送过去。”丁杨带人绕向货车前方。 顾城在极短的时间内，确定了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处郊区的废弃的木材厂，有一栋三层小楼，大院的棚子下面堆放着大量朽烂的木料，顾城就藏在一堆烂木头后面，在货车的另一边就是小楼，能看到二楼窗户被淡蓝色的布隔离起来，那里应该就是临时手术室。 顾城藏的地方很容易被发现，他也不打算藏起来。 就丁杨察看货车情况时，顾城无声无息的扑出大力扭断丁杨的脖子，在尸体落地枪拔出丁杨腰间的五四手枪开火。 最先击毙近处的敌人。 枪声响起，大院内一片混乱，何青山转身就跑，胡中峰等人开枪还击，顾城踩着车头爬上车顶，看到何青山在往大门外跑，抬手一枪打在何青山的屁股上。 何青山扑倒在地一动不动。 战斗进行了五分钟，顾城用缴获来的武器，杀死了大部分的武装保卫，还有两个想要爬墙逃跑的白大褂，他在二楼见到了想要凌镜薇肝脏的人，他大声怒吼说：“我花了五亿，那个肝脏是我的，把它给我。” “给你。”顾城直接开枪将其爆头。 好久没杀人了，顾城呼出一口气，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无法平静下来，总想杀死所有看到的活物。 主刀医生和两名女护士缩在角落里。 顾城用枪指挥他们，将被吓晕过去的何青山抬回来。 “你做一个取弹头的手术给我看看，不许打麻药，如果我满意，我可以考虑不杀你。”顾城指着何青山对主刀医生说。 主刀医生奋力站起来，双手双脚都在发抖。 两名女护士更是抱头痛哭。 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们现在更希望来的是警察，而不是顾城这尊杀神，被警察抓到也许还能活几天，遇到顾城是真的要死了。 顾城拉动枪栓，不介意现在就打死他们。 穿身白大褂就当自己是白衣天使，却做着将人切碎了贩卖的勾当，在顾城眼里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手术组三人感受到顾城的杀意，一起动手将何青山捆在手术台上，拿出手术刀切开何青山的屁股。 “啊嗷嗷！”何青山被痛醒，发出扭曲的惨叫，立刻有护士用口球堵住他的嘴。 “呜呜呜！”何青山滴泪横流，浑身颤抖，却无法移动分毫，只能忍受着屁股被一刀刀的切割。 主刀医生很快取出弹头，放在托盘里端给顾城看。 “你的技术很不错，比很多战地医生都要好。不用给他缝合伤口，你们互相把手脚捆好，到窗户下面呆着去。” 手术组立刻照搬，乖乖缩到窗户下面，用塑料绳扣互相困住手脚。 顾城将另一张推床拖过来，给何青山看被他爆头的何家叔辈，何青山哭嚎哀求道：“呜呜呜呜。” 他被口球堵住嘴，说不出话，只能不停的呜呜呜，口水不停的滴答下来。 顾城嫌弃的松开口球，何青山立刻大声求饶：“顾城，你不能杀我，我是何家的长孙，我是李家的女婿。” “你能说点有用的吗？”顾城拉动枪栓。 “我给你钱，我有很多钱，求你别杀我，我叔叔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人要凌镜薇的肝脏，我保证，我出去后什么都不会说。” “目击者可不止你一个。”顾城危险的看向手术三人组。 “别杀我们，我们也不会说出去的。”手术三人组一起努力磕头，还是主刀医生聪明，他大声说：“我们现在犯的是死罪，被警察抓到也是死，我们愿意为您工作，我把以前赚到的钱都给你。” 两名护士哭个不停，她们舍不得钱，也没有攒下来钱。 “这样吧，你们投片选出来一个人先死，我们在继续讨论让谁活着离开。”顾城话音刚落，手术三人组就一起指向何青山。 何青山被捆着不能动，只能发出愤怒的咆哮：“朴金刚，我给了你那么多钱，你竟然想要杀我，你的良心都给狗吃了吗？” “我又没有白拿你家的钱，你大哥的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她的病是怎么好的，难道你不知道吗？供体还是你从外面拐回来的。” “你在半岛猥亵病患被医院开除，是我们何家雇佣了你，要不然你造就饿死了，你这个浪费狗肺的棒子。” 何青山与朴金刚狗咬狗。 顾城开枪将朴金刚爆头，世界再次陷入寂静，活下来的三人惊恐的看向顾城，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 “我不喜欢棒子，你们两个是华国人吗？” 两名护士拼命点头一个说：“我是本地人，是在本地卫校毕业的。”一个说：“我也是卫校毕业的。” “她们不是华国人，他们都是我从半岛雇佣来的。” “你撒谎，我们是华国人，真的是华国人。” 何青山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至少要活到最后，他不想死，他心里希望有人来救他，警察为什么还不来，难道没有人听到枪声吗？ 顾城残忍的看着互相指责谩骂，为了活下去互相揭短的三人，心中没有一丝的同情了怜惜。 从他们的争吵中得知，他们杀死过很多人，无辜的人被分解贩卖，换回巨额的财富供他们挥霍。 顾城不能让他们体会到受害者的痛苦，就将另一类的痛苦加注在他们身上。 他们都得死。 何青山一点点没了力气，屁股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终于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无力的哀求：“别杀我，我给你钱，求求你，救救我。”声音越来越小。 两名护士互相警惕的看着对方，等何青山死掉，接下来就是她们之间二选一。 第一百零二章 祭奠 何青山失血过多而死，剩下两名护士分开两边互相警惕，并小心的看着杀人魔王顾城，心中气期盼警察快点来。 “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郭霞，我同学的爸爸是三院的院长，我上学的时候经常到院长家里玩，三院所有的主治医师我都认识。”郭霞说出能想到的筹码，表示她是一个有用的人。 “我叫钟欣。”她吓得声音颤抖，不经意间敞开胸口露出一片雪白，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都是聪明人，奈何做了禽兽。 参与这次事件的人都该死，按照旧华国的律法足以灭九族，再将祖坟挖了挫骨扬灰。 顾城冰冷的眼神，让她们感觉到恐惧。 “我们。。”郭霞的话被枪声打断，顾城开枪打穿两名护士的咽喉。 顾城又在大院内巡视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活口后，将货车开出大院打电话召唤冯穰，让他一队清道夫过来。 这间废弃木材厂选址偏僻，别说开枪就是用火箭弹犁地，短时间也不会引起注意。 冯穰用半个小时才赶到，凌镜薇中间有苏醒的迹象，顾城在她脖子上按了几下，她又再次静静的沉睡过去。 清道夫小队数量的处理现场，将尸体搬到一个移动腐蚀槽边，准备将所有的尸体都搅碎放进去腐蚀干净。 顾城让清道夫小队留下六颗人头。分别是何青山、主刀医师朴金刚、助手医师柳善、麻醉师郭宇、巡回护士郭霞和消毒护士钟欣。 “老大，留下这些人头有什么用？”冯穰不解的询问。 “我记得何家有一些地产项目，有正在销售的楼盘吗？要新建不久的，我要送给他们一份大礼。” 冯穰拿出电话求援，方悦发来两份资料。 何家正在销售的楼盘有两处，一处在万水河边名叫何光华府，一处在飞雁塔山下名叫何光一品。 顾城看过资料说：“飞雁塔是佛门圣地，就选何光华府，将这些人头送过去，祭奠那些被他们害死的冤魂，布景要震撼。” “老大我们这么弄会不会压不住。” “谁来压我们，京城那些不要脸的混蛋吗？谁敢找麻烦，让他们来找我。” 顾城开车带凌镜薇去医院，花钱买通相熟的医师，为凌镜薇开了一份假病历，证明凌镜薇今天下午一直在这里接受理疗。 冯穰跟过来忙前忙后。 等到没有外人的时候，顾城才问道：“曾信怎么没来？” “老曾住院了，食物中毒。说来真是倒霉，凌氏和我们签约后举办了一次庆功酒会，食物原材料出了问题，很多人食物中毒，” “有人投毒？”顾城蹙眉问道。如果牛宽在这件事件上没有撒谎，想要规避警方的追查很麻烦。 “警方对外说是牛奶有问题，老曾就吃了杯加奶的咖啡。” 冯穰想起老曾拉的亮色苍白的样子就想要笑，嘿嘿笑着说：“凌家也真是倒霉，这件事情传出去股价又要波动。” “不管他们，交待你的事情办好。” “都安排好了，祭奠时间是后天晚上，何光华府的房子短时间内别想卖出去。” “这只是开始，那些人家里呢？要防备何家狗急跳墙。” “也派人过去了，都是专家，我担心这些人家里不会保留证据，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在远离家的地方租一间房子存放证据。” “这种小事不用我教你吧？” “看老大你说的，都安排好了，我办事您放心。” 顾城捏紧拳头说：“我倒要看看，他们都害死了多少人。” “等查清楚了，灭他们九族。”冯穰表情狰狞，他心中的愤怒不必顾城低，这时凌镜薇缓缓醒来，两人一起闭嘴。 凌镜薇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病房内的布局，坐在床边的顾城和站着的冯穰。 “这是哪里？”凌镜薇声音虚弱的问，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顾城起身走过去为凌镜薇按摩头部的穴位，轻声说：“不要突然坐起来，深呼吸感觉那里不舒服了吗？” “头晕。”凌镜薇弱弱的说。 应该是睡的太久了。顾城有这方面的经验，但还是叫来医生给凌镜薇检查身体，确定凌镜薇的头痛只是睡的太久，身体情况良好，今天就可以回来。 “老公，我们没事了吗？”凌镜薇小心的询问，因为冯穰在场，有些话无法问出口。 顾城扶凌镜薇起来说：“没事了，我们现在就回家，岳父岳母应该极坏了。” 冯穰说：“老楚去过府上，与叔叔阿姨说你们要在外面散散心，今天可能不回去休息，让他们不用担心。” “谢谢您，冯总。” “嫂子您叫我小冯就行。” 顾城开车送凌镜薇回家，王梅绕着凌镜薇查看，确定没有损伤长出一口气，询问凌镜薇具体情况。 凌城思拉开妻子说：“都和你说不要问了，孩子们做事有分寸，说没事就是没事了。” 王梅道：“他们冤枉我女儿，难道就这么算了。” “女儿安全回来最重要。”凌城思提高声音，王梅乖乖闭嘴不在问东问西，转头救愤怒的看向顾城，将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顾城身上。 女儿老公不敢说，就拿废物女婿出气。 顾城摸摸鼻子与凌镜薇说有事还要处理，就要离开，凌镜薇拉住顾城的衣袖哀求说：“老公，我害怕，你别出去了。” “好。”顾城牵起凌镜薇的手，两人一起上楼去。 王梅怒目圆睁就要吼一声：放开你的爪子。 凌城思一把拉住王梅的手，用眼神让她不要多事，王梅委屈的眼泪汪汪用眼神哀求老公救救女儿，凌城思等女儿女婿上楼回房才低声说：“他们是夫妻，天经地义该在一起，我还想要抱外孙子呢？” “那个顾城不成的。”王梅期期艾艾怨天怨地怨顾城。 “女儿觉得好就是好，我们都不要管，也不该管。”凌城思拉着老婆回放心，心中想象着抱外孙子的美好生活。 凌镜薇和顾城回到房间，就有些手足无措，两人对视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无话可说的尴尬，让凌镜薇脸红到脖颈，她用头顶着顾城的胸口低声说：“谢谢你又救了我。” 第一百零三章 兵粮 “顾城。”凌镜薇深情的看着顾城。脑中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一切，历经苦难后，她迫切的想要依靠在这个男人的胸怀中。 顾城心中复杂，他轻轻抱住凌镜薇。 我会保护好你的，这是北冥的遗愿。顾城在心中说。可是瞬间就产生了迷茫，我真的是为了北冥吗？或许还有一起其他的。 顾城捧起凌镜薇的脸庞，刚刚低下头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凌镜薇飞快离开顾城的胸膛钻进洗浴间，顾城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杨台，这个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杨队长，现在这个时候，您应该下班了。” “我听曾信说你手里有一些特效解毒剂，能不能送一些来三院，这边已经有人被送进icu病房。” “曾信会和你说这些？”顾城不信。曾信的嘴巴很严，不会将他的事情往外说。 杨台尴尬的笑笑低声说：“三院这边有一百六十五名病患，送进icu的有二十五人，大部分人的病情都很重，只有你们天域公司的执勤保安队没事，医生说可以出院了，我看见他们吃了一些药丸，但是他们都不承认。” 顾城翻翻白眼，这是被看到了。 “曾信他们常年接受军事训练，体质要比普通人好上很多，生食吃了都没事，一点坏掉的牛奶喝了也没事。” “不是牛奶变质，是有人投毒，与你在警察局遇到的混合毒素类似，我们在找牛宽，他失踪了。” 顾城平静下心虚，涉及到牛宽，不能说错话。 杨台并不是真的傻，他只在与刘晓明有关的事情上犯二，如果刘晓明的安全遭到威胁，他甚至敢践踏法律，也要将刘晓明救下来。 这就是爱情吗？我对凌镜薇是这样的吗？ 以前与北冥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太过冷静，甚至是冷血。他们在一起很快乐很幸福，做任何事情都十分的默契，北冥一眼神，顾城就知道她想要做什么，默契程度被人怀疑是心灵感应。 正因为太过默契，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互相将对方当做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所以北冥阵亡的时候，顾城完全崩溃了，他将自己置于死地与敌国强者死战，他本想战死沙场。 活下来的顾城，用了整整五年时间，才让自己恢复的想一个正常人。 电话的另一边，杨台恳求说：“顾先生，这是一百多人的性命，拜托您了。”他转头看向病icu病房陷入昏迷的刘晓明，他心中有一个猜测，如果他说出刘晓明的情况，顾城会立刻将药送过来，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嫉妒让人发疯。 如果顾城拒绝，杨台会说出刘晓明的情况。 “让曾信接电话。” “好。”杨台很快将电话交给曾信。 曾信在电话内说明了情况。 “这边的确是投毒案。我们吃的东西数量很少，毒剂对我们没影响，杨台认为我们有特效解毒剂，真的没有，我们吃的是兵粮。” “哈。”顾城更相信曾信的话。 兵粮是顾城提供给手下的特制补给。小小的一粒兵粮里面，蕴含着大量的昆虫蛋白质和少量肾上腺素，可以缩短人体体内的恢复时间。 “我和杨队长说过兵粮的原理，他不相信我说的话，认定我们有特效药，现在去找省大学医疗实验室求救，比找我们有效。” 顾城摸摸鼻子，真够草蛋的。 “把电话给杨台。” 曾信又将电话交给杨台，还在说：“我说了你不信，让我老大和你说，我们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解毒剂。” 顾城还没有说话，杨台大声说：“晓明也中毒了，院方下达病危通知，她正在icu病房接受急救。” “唉！”顾城重重吐出一口气。 这是被误会到什么程度，才会被认为，只要用刘晓明做筹码，他就一定会拿出所谓的特效药的，杨台是在嫉妒，而且还冒傻气。 爱情让人痴呆。 这时凌镜薇穿着浴袍从洗浴间出来，顾城歉意的对凌镜薇说：“医院那边有些事情，需要我过去处理一下。” “什么事？”凌镜薇失望的问。 “天域公司的食物中毒事件的确是投毒案，警方提出协助申请，我们这边的实验室能帮上忙，我需要去医院一趟。”顾城没有捂着手机话筒说话，转头又对杨台说：“我一会带专家过去。” “谢谢。”杨台大声道谢，感激涕零。 顾城拿起钥匙准备出门。 凌镜薇为顾城拿来一件羽绒服，为顾城穿好说：“天冷了，多穿一点，早点回家。” “嗯。”顾城点头出门。 顾城驱车去接方悦，带着方悦一起来到三院，在门口遇到焦急万分的杨台，看到与顾城一起来的是方悦，杨台眼神中全是疑惑，却不能问的太多，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顾城身上，也许顾城说的专家要晚一些来。 “重新介绍一下，方悦，天域公司的秘书长，心理医生，植物学博士，也是我认识的最好的国医。” 杨台惊愕的看着方悦。 方悦说：“我们先去看病患，有话你们可以过一会儿聊。” “您这边走，我给你带路。”杨台在前面领路，对方悦的态度简直卑躬屈膝，直接无视顾城。 顾城跟着走进院方规划出的病区，曾信一队保安正在走廊里吃包子喝豆浆，看到顾城过来一起起身。 曾信低声抱怨说：“老大，那些医生和警察都不让我们走，我已经把兵粮给他们了，还是不让我们走。” “方悦来了，问题很快就能解决。”顾城看到曾信等人的晚餐，蹙眉说：“晚饭就吃这个，你们就不能吃点好的吗？” 太给公司丢脸了，顾城给他们的月薪过万。 “外卖不敢点，这些包子还是公司后勤给我们送来的，我听说省内投毒案发生了很多次，都被上面压着，这次是规模最大的，省厅的专员正在赶过来，这次来的是我弟弟曾涛。” “哈，好久没见了，他来了我请客接风。”顾城心里叫苦，曾涛那个死脑筋过来，他要在何光华府做的事情，很可能会被追查到底。 顾城不怕被查到，就把案情将曾涛逼疯，没法对曾信交待。 第一百零四章 与世人如同陌路 顾城没有进病区，在走廊里与曾信等人聊天，方悦进去了很久才出来，她将一份清单拿给顾城看。 “老大，这次的合成毒药毒性很强，直接作用在人的免疫系统上，我需要特批一些原料药。” 顾城拿过清单来看。 上面有三种珍贵的天然原料药，一种是来自中非地区原始森林里的特产蚁酸，一种是来自澳洲丛林的特产蜘蛛毒，一种是来自西南山区神秘天坑里的特产毒蘑菇。 三种原料药都无法人工合成，方悦申请的数量，直接将顾城的库存清空。 “需要这么多吗？”顾城眼角抽搐。 杨台插嘴道：“顾先生救人要紧，现在不是关心钱的时候。” “你懂个屁，这些原料药价值三亿，就不能让我心痛一下吗？”顾城对杨台怒吼一声，身边人都默不作声，看着顾城在那里发火。 方悦歉意的笑笑：“老大，救人要紧。” “别和我说话。”顾城拿出笔在清单下面签字，并连笔写出一串二十四的数字和字母组成的秘钥，笔法和字数有任何问题，都无法在仓库里将原料药取出来。 “曾信你带队去把东西取来，方悦还有其他的原料药，你自己开单子申请，就送到公司的实验室去合成，别拿到我面前来，心烦。” 顾城挥手将所有人赶走。 杨台离开一会又转回来，向顾城鞠躬行礼。 “谢谢您，顾先生。” “你谢我一次，公司就花了三亿，你还是少谢我几次，我没法向董事会交代，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说明一下，你最好尽快把投毒者抓到，公司的库存只有这些，本来是用来研究制造晚期癌症抑制剂的，我们足足收集了七年，如果再有下一次，你找我也没用。” “我。”杨台无言以对。 “这是你们警方的责任，不是我的，所以请殚精竭力，死而后已吧！” “受教了。”杨台没有返回病区，而是跑步往医院外面跑，如同下山猛虎。 这样很好，杨台专心去抓投毒案的凶手，等何光华府的案件发生，可以预见本地警方的警力不足。 顾城带着曾信在医院守着，期间开始有病患死亡，更多的人症状加重，至少少数身体强健的人在使用了兵粮后，病情得到了缓解。院方也不是白痴，受到兵粮特性的影响，开始大量使用白蛋白和肾上腺素，效果也就比兵粮强一点点。 死亡人数超过十人后，警局局长齐云不得不到医院探望病患，他的头发明显花白了很多，刚刚压下去几桩大案，又发生伤亡两位数以上的大案，仕途的前方黯淡无光，他能预感到在本市警察局长的位置上退休的前路。 暗淡无光的让齐云看谁都不顺眼。 在走廊上看到顾城，齐云双眉紧锁，能够将太阳系压成饼。 “你怎么在这里？”齐云语气不善。 顾城淡淡反问：“我为里面的病患花了三亿，都不能换你一点尊敬吗？齐局长真是官威赫赫。” 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也就无话可说。 等齐云知道顾城的付出，又厚着脸皮向顾城道谢，感谢顾城为了救治病患做出的牺牲，还说要为顾城颁发优秀市民称号。 “原料药是公司的库存，与我无关。”顾城直接甩锅。 齐云的目的很简单，如果顾城接受了优秀市民称号，救治病患的功劳就是警方的，齐云可以对外说，顾城是被警方感化后才拿出特效药救治病患。 顾城正看齐云不顺眼，不可能让功劳给他。 “天域公司关心社会公益，值得表彰，如果遇到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齐云开出条件，言明可以给天域开绿灯。 顾城心中冷笑，等你拿了功劳升迁，现在的许诺都是空头支票。 “齐局长过奖，冯总知道一定会很开心。”顾城继续甩锅，让齐云去和冯穰谈。但是在天域公司里说话算的是顾城，齐云找冯穰去谈，什么都得不到。 齐云显然调查过天域公司，明白顾城在天域公司内部的地位，冯穰为顾城马首是瞻，顾城不同意，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顾城全程赔笑，就是不接齐云给出的好处。 齐云脸上笑得灿烂，额头上都开始冒青筋，心中盘算着越俎代庖，对记者说一切功劳都是警方的。 天亮时，方悦终于带着成品药剂赶回来，已经有二十一人抢救无效死亡。 方悦带着三名研究员飞奔进来，齐云面带微笑的迎上去，被方悦等人无知，尴尬的收回伸出去的手。 顾城继续鄙视齐云。 自私自利的政客。 药剂的效果很好，幸存的病患病情得到缓解，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努力，终于没有再次出现新的死亡病例。 幸存者的家属对方悦感激涕零。、 死者家属却对方悦充满了仇恨，其中一个失去妻子的喊着挥拳头来打方悦，让方悦换他妻子的命。 方悦救人的时候是仁医，动手打人也不含糊，一脚将男人踹飞。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死者家属群青激发，让院方给一个交待，严惩不良医生，将方悦开除，还威胁要在网络上人肉方悦，让方悦接受被全民的口水淹没。 方悦没有向任何人解释，带着剩下的成品药和研究员就要走，三院院长拦住方悦希望将成品药留下。 “这是公司的财产，你们需要花钱购买。” “人命要紧。” “我能理解那些死者家属的心情，公司也做了该做的事情，但是这不代表你们可以继续占用公司的资源，想要剩下的成品药剂就花钱来买，一毫克二百万，公司不接受欠条，也不支持分期付款。” 院长严肃说：“这就是你的医者仁心吗？” “我不是职业医师，你还是去忽悠别人吧！”方悦推开院长离开，留下一群呆落木鸡的吃瓜群众。 救人时仁心怀古，救完人后冷若冰霜，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不求感恩！ 无情无义，毫无牵挂，与世人如同陌路。 这时候的方悦，就是一位冷血的战地医生，生命在身边不停的流逝，她只有化身为冰冷的机械，才不会被战友不断的死亡击垮，才能更有效的抢救生命，救活更多的人。 “所以啊！心理医生大多数都有心理疾病。”顾城低声与没心没肺吃包子的曾信说。 曾信递过来一袋包子：“老大，你也吃点，后勤刚刚送来的羊肉馅包子。” 第一百零五章 纯人 “齐局长吃点东西，您也熬了一宿，这是我们公司大厨房包的包子，绝对安全。”顾城将包子递给齐云。 “谢谢。”齐云接过包子袋，正想要和顾城谈正事，顾城就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拨号通知在外面忙碌的冯穰。 “冯总，你老婆又进入战备状态了，你小心一点。” “叉！”冯穰在电话对面爆粗口，顾城仿佛能看到冯穰小心翼翼屁滚尿流的样子，等方悦恢复正常至少要二十一天。 没错，每次都是这样，死一个人，方悦就会冷着脸一天。 记得五年前的那次对战，数百兄弟阵亡，方悦一张冷脸挂了一年多，走到那里都会让人的心灵温度下降到零点。 也正因为如此方悦才会从军队退役，不是方悦技术不好，是方悦的存在太影响士气，只有冯穰这个傻小子，才会不离不弃的顶着冷脸讨好，为了方悦不惜去冒险，只要死不了就会继续下去。 顾城挂断电话回来，看到齐云正在和院长说话，安慰院长让他不要生气。 “我回去就批评她，让她将药剂送过来一些备用。”齐云大包大揽，将方悦划归为警方编织内人员。 院长指指还在闹事的死者家属，低声与齐云说话，齐云连连点头拍胸脯大包大揽，他不会治病救人，但平息混乱还有些本事。 齐云叫来武警，以保护病患为由封锁病区，死者家属不敢在闹，灰溜溜的离开，看那些人不甘的眼神，顾城能预计到网络上会有一轮对方悦的攻击。 那些气愤的死者家属，会用最恶毒的方式攻击方悦。 确定刘晓明脱离危险后，顾城带着曾信等人离开，齐云也跟着一起离开，在路上继续努力与顾城勾通。 两边在停车场分道扬镳，齐云的脸色阴沉如铁。 “不识好歹。”齐云骂出声。声音很小，却逃不过顾城的耳朵。 曾信也听到了，摇头说：“这样的人就算升职到京城，也会被老将军识破，不是纯人，做不了警方高层。” 顾城不同意曾信的看法。 “破案需要纯人，但是管理日常需要政客，齐云是一个纯粹的政客，也算是一个纯粹的人。” “这不公平。”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公平，现在警局高层中的年轻人，都是你带出来的，你怎么就没有升职上去，却要来我这里讨生活，别说你重情重义，一定要跟着我混，就是黄老头让来跟着我的。” “哈哈。”曾信哈哈傻笑，没有否认。 坐上车，曾信就坐在顾城的旁边，顾城没有避讳保安队里的其他人，继续说：“你来我这边就要听我的安排，三个月后，你就给我滚出去创业，如果你创业失败回来，补贴可就不是现在的月薪二万，我最多给你三千五的基本工资，你还要给我用命去干活。” “老大，您多宽限几个月，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项目。” 顾城指指开车的和副驾驶席上的说：“这些都是你的兵，你去创业的时候把他们都带上，和你的待遇一样，如果你好意思让手下的兵吃糠咽菜，买不起房子，娶不到媳妇，你就再滚回来。” “哎呀，您杀了我吧！”曾信抱着头哀嚎，一把一把揪头发。 司机小兵笑着说：“队长肯定能信，我们都有信心，跟队长混一辈子。” “看着前面开车。”曾信踹了脚座椅大喊大叫，转头又讨好的与顾城说：“老大，能不能给个项目，我保证不浪费公司的项目。” “你去找方悦说。” “别介，方医生现在的样子能说得通吗？她给的项目能用吗？” “方悦现在的样子才是最强状态，给你选的项目一定是你力所能及之内的，只要你拼命执行，一定大富大贵。” “会要老命的。”曾信继续哀嚎。 “苦尽甘来，加油。”顾城拍拍曾信的肩膀。 回到天域大厦，曾信下车时又变成铁血悍将，在顾城面前示弱，是狼群内的公狼在讨好狼王，并不代表这些公狼就是弱者，他们有着不可忽视的智慧和力量。 天域大厦还在整修中，大厦上面的伤痕被深绿色的幔布这笔，里面正在施工整修，这一次换上的玻璃幕墙会采用防火聚乙烯材料，以后被炸只会炸出一个个大窟窿，不会燃烧，也不会有大块的外墙脱落。 顾城办公室的窗户已经修复完，搬走的东西还没有搬回来。 他回来的目的不是看修复进度，而是担心方悦的情况，他和曾信登上顶楼，这里的生态圈已经修复完。 到楼顶就看到冯穰小心翼翼坐在方悦对面，双手捧着一只建盏，等着方悦赏口茶叶给他和。 顾城转头看到曾信留在楼梯间里，不愿意跟上来，曾信挺胸抬头忠于职守的把门。 把屁门！就是没胆进来。 顾城走进生态圈，坐到冯穰的旁边，方悦烫了一只建盏放在顾城面前，为顾城倒了一杯茶水。 闻味道是生普。 还好不是点茶，顾城不喜欢满嘴碎末的感觉，他也不喜欢花茶，香味太重，喝过茶身上会有味道，打仗的时候会被鼻子灵敏的敌人发现。 所以在打仗的时候，顾城不会喷香水，有机会的话就会洗澡，但不会用肥皂而是用澡巾硬搓，尽量将身上的味道减低到最低。 双指点在茶盘上，拿起茶杯浅桌。 饮过三杯茶，方悦说：“指挥官。”听到这个称呼，顾城的脑袋就嗡嗡的，工作状态的方悦能让人灵魂都冻结。 “您说。” “我不赞成您在何光华府的布局，您的命令我们会严格执行，但是请您在下一次做出决定前，请听取参谋部的建议。” “下次一定。” “我有一后续方案，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批准。” “说来听听。”顾城很想说全都听你的，就按照你的计划执行。可是他不能这么说，真的这么说出来，方悦说的话会比正常情况多出不止一倍，最后计划还是要按照方悦的方案执行。 绝对是最冷血，最有效的方案。 此刻在方悦眼里，人命贱如草芥，不管是自己人的还是敌人的，都是一组组能够计算的数据。 第一百零六章 不能去 “我要说明一些前提，因为省公安厅有专员来本市，所以在这期间最好不要有人死亡，尽量低调行事。”顾城硬着头皮提出建议。 “我会计算在内。”方悦冷漠的点头。 “你办事我放心。”顾城向方悦竖起大拇指。 冯穰在心中向顾城竖起大拇指，万分佩服老大的气魄胸心，敢向现在的方悦提意见，也只有老大了。 方悦的计划很凶残，顾城能预计何家破家绝户的前景，家业肯定保不住了。 再三确定后，缓解不了方悦的生态，顾城悻悻离开，拿出手机看日历计算着要如何渡过未来的二十一天。 顾城离开。 方悦原本冰冷的表情化冰转春风，对唉声叹气的冯穰说：“老大没有变，还和以前一样将身边人的命看的比自己重要，当初北冥姐就是这样。” 冯穰挠头说：“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黄老头担心老大的状态，我也想要确认一下，他昨天杀了那么多人，我想想就害怕，害怕他收不住手。” 冯穰觉得牙痛。 方悦拿出一盘干果放在冯穰面前说：“你也不用担心我，这次死亡的二十一人，又不是死在我的战地医院里，并不是我的战友，也不是我的病患，我没事，这几天装装样子，别被老大看穿了。” 冯穰心里哀嚎。你说这么多话，就是问题，我能不担心吗？ “何家那边要怎么办？”冯穰吃着干果小心询问。 “按照计划执行。”方悦笑容灿烂。 冯穰浑身发冷，还说自己没问题，你这样问题已经超大了，要不要和老大说呢？看着方悦的浅笑，冯穰决定闭嘴。 老大不能惹，老婆更不能惹。 顾城飞速离开整修中的天域大厦，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午后，凌镜薇还在家中办公，她说分公司那边已经开工，正在加班加点生产天域公司定制的组件。 凌镜薇希望得到更多的订单。 重新掌握分公司，凌镜薇进入工作状态，将前任秘书林芬召唤来家里。这位被凌程峰解雇的前任秘书，被凌镜薇高薪请回来，再次见到凌镜薇，林芬哭得像一个走失的奶娃子，终于回到了母亲身边。 凌镜薇对林芬的耐心，也像是一位慈爱的母亲。 看到两人的互动，顾城又认识到一种女性之间的友谊模型，模拟母女型的关系。扮演女儿角色的林芬，严格执行母亲凌镜薇的命令，一丝不苟开开心心，每一次得到凌镜薇的夸奖林芬都会工作效率爆炸。 你们开心就好。 “能不能提前给我们一些订单，凌氏集团需要一轮融资，但是银行不肯给我们更多的限额，我们需要更多的订单。” 顾城摇头说：“短时间内不行，你们至少得交付一批合格的产品。” 在商言商，顾城还有大批兄弟要养，可以给凌镜薇一些福利，但不能影响到兄弟们的收成，只有两边收益才能放开手脚。 “就这么说定了，等着接受产品吧！”凌镜薇信心十足。 林芬也拍胸脯说一定能完成订单。 “我信。”顾城切了一盘水果给凌镜薇和林芬，犒劳两个劳碌的女强人。 凌镜薇边吃水果边说：“何家婶婶打电话过来，邀请我们参加今晚在何家别墅举行的慈善募集晚会，为这次投毒案的受害者募集善款。” “不能去。”看到凌镜薇了然的眼神，顾城低声说：“不要问也不要想，这件事情你听我的。” “嗯。”凌镜薇轻轻点头，手中的牙签缓缓放下。 这样可不行，不能让凌镜薇陷入自责和愧疚之中，即使这份愧疚是对顾城也不行，顾城让林芬去视察产线，林芬识趣的小跑离开，回眸中自以为看穿了某些事。 顾城在凌镜薇对面坐下问：“昨天的事情你记得多少？” “我们被人骗了，那些绑架我们的人后来怎么了？”凌镜薇没有看到血腥的场面，心中藏了很多疑惑，一直想要问清楚。 “那些人是何青山雇佣来的。” 顾城将何青山雇人绑架凌镜薇的目的说了一遍，想要解开凌镜薇的心结，说实话是最好的选择。 没人是傻子，就算是善意的欺骗，往往也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所以顾城决定说实话。 “老公，你有没有受伤？”凌镜薇起身查看顾城的身体情况。 “我说过，我是华夏军方战神，何家的跳梁小丑不可能伤到我。” 凌镜薇没有问绑匪后来怎么了，她和顾城还活着，说明也许已经死了，以凌镜薇对顾城的了解，顾城并不是一个弑杀的人，上次她被绑架，顾城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没有杀死绑匪而是在制伏绑匪后选择报警。 也许顾城要给绑匪一个惩罚，凌镜薇不敢往深处联想，她选择无条件的相信顾城。 “话说清楚了，吃水果，今晚我们出去吃。”顾城将水果盘推到凌镜薇面前，拿起牙签挑起一块蜜瓜喂到凌镜薇嘴边。 何家别墅内，何家上层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在确定凌镜薇安然无恙后，高层们可以预期到何青山的遭遇。 被称为何家婶婶的何青山的母亲，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与凌镜薇通话后对丈夫何耀说：“镜薇多好的孩子，真不明白当初你为什么不选她做儿媳妇，选了那个不省事，家里开会你应该把儿子叫回来，不要让他在外面胡闹，别人家的儿子，都要下基层锻炼，只有他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 何耀心中绞痛，又不能与妻子说实话，气愤的说：“你不要被凌镜薇的样子骗了，凌家人能有多好，一家子走私犯。” 同为豪门家族，多少知道一些互相的隐秘。 “我说不过你，打牌去了，等儿子回来，你好好说说，至少每天向老爷子问安的规矩不能缺。” “知道了。”何耀转身，手捂胸口摇摇欲坠，等妻子离开书房门关闭，他才颓然的躺倒在书房内的沙发上。 何耀期盼着桌上的电话响起，无论凌镜薇提出多少条件，只要能救回儿子，他都会答应下来。 倾家荡产又如何。 人活着才有未来。 可是，真的还有未来吗？ 第一百零七章 弹幕成海成涛成海啸 晚上，齐云出现在本地电视台的访谈节目中，对发现在天域商城会展中心的投毒案进行说明。按照齐云的说法。警方已经掌握了有力的证据，并锁定多名嫌疑人，正在组织取证抓捕工作。 “因为工作关系，我不能在这里透露更多案情信息。”齐云严肃的面对摄像镜头，完美演绎了一名执法战士的光辉形象。 “请问，网络上有网友爆料说警方持有有效解毒剂，却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来救治伤患，造成二十一人死亡的事情是真的吗？” “这是谣言。” 齐云还没将话说完，话就被记者打断。 “您解释一下，为什么您到医院后，解毒剂才被送到的原因吗？为什么在死亡人数超过十人前您没有到场？为什么死亡人少超过二十人时解毒剂才送到？为什么第一时间得到抢救的是刑侦大队一大队长刘晓明，而不是其他病患。” 连珠炮式的询问，并没有让老于世故的齐云惊慌失措，他耐心的等待记者说完，又在心里将节目组全体问候一遍，才和声问道：“您还有其他问题吗？” “暂时没有了。” “您的问题我需要逐一回答，首先警方并不持有解毒剂，提供解毒剂的是天域公司生化实验室。” 记者又插嘴道：“您是说，天域公司在进行非法化学实验，这次投毒案的毒素来源是天域公司的化学实验室。” “我并没有这么说。”齐云心里暗笑。你可以这么理解，我可没说。 网络上弹幕成海，开始对天域公司的口诛笔伐，口水如惊涛，巨浪般打在天域公司道德的防波堤上。 齐云等记者再次安静下来才说道：“案件发生时，天域公司部分保安人员也是受害者，他们随身携带的应急药物有很好的抑制毒素的作用，但依然无法救治所有病患，他们主动向警方提供医疗援助，在实验室内合成出样品解毒剂，并进行了初步的动物实验，之所以最先救治刘晓明队长，是为了确保其他患者的生命安全，是刘晓明同志主动提出试药的，在确定解毒剂有效后，才给其余患者使用，万幸的是没有再次出现死亡病例。关于你提到的中间两个问题，首先我作为主管领导需要跟踪案情，其次实验室内合成解毒剂需要时间，不能一蹴而就。” 网络上弹幕护屏，已经看不到齐云的脸了。 正在看电视的方悦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顾城，电话接通后整个人都变得冷若冰霜。 “老大，我们有麻烦了。”方悦将齐云在电视专访中说的话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然后提醒道：“他在将舆论引导向对我们不利的一面。” 此时专访还在继续，记者正在提问：“据说发生投毒案的酒会，是天域公司与凌氏集团签订战略合作的庆功酒会，是真的吗？” 齐云点头回答：“天域公司是签约方之一。” “能不能合理推测，中毒事件，其实是天域公司化学实验室泄露造成，这种毒性剧烈的毒死，是否具有人群间传播的可能。” “主持人的推力方向并不对。”齐云没有直接否定。 网络口水已经演化成海啸，铺天盖地臭气熏天。 齐云从电视边走开。“老大，您听到了吗？我建议对齐云采取措施。” “有些晚了，我们现在解释也没用，网络上的喷子不会相信证据，只会按照他们想象的真相行动，必须制造更大的话题，冯穰那边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 “明晚放出去，你可以往里面加料。” “我明白了，老大。”方悦挂断电话，转头对冯穰说：“把已经确定的受害者资料整理出来，用市局淘汰的打印机和旧纸打印出来，墨水用市面上最便宜的，将与受害者对应的受体资料也打印出来，都放在祭坛上。” 冯穰抓着头发说：“添加太多东西，我们会露馅的。” “再把资料整理一份，发到国内最大的走私儿童护住网站上，我们替一些人的孩子报仇，就该有人帮我们背锅。” “小悦子，那些人已经很可怜了。”冯穰硬着头皮提议，但是面对方悦冰冷的眼神，还是选择了屈服。 不是说没犯病吗？这是为啥啊！ 冯穰心中哀嚎时，方悦收敛去冷漠柔声说：“我们不能帮他们找到孩子，至少要让他们知道元凶是谁，任何人，任何理由，都不是剥夺别人生命的理由。” 温柔中更见绝情。 本市万水河畔的最好的沿河餐厅内，顾城放下手机，面对满桌精致的菜肴胃口全无，面对凌镜薇他没有表现出心中愤怒，依然微笑着与凌镜薇碰杯，说起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和一些从岳父那里听来的，关于凌镜薇的小故事。 凌镜薇含笑着问：“公司那边出事了吗？” “又有中毒的病患到公司去闹，公司安排楚律师出面调解，会给困难的受害者家庭一些资助，不会涉及任何赔偿，不是公司的错，不能担。” “往自己身上揽错，的确对公司发展不利。” 他们都有经验企业的经验，一家公司的名声臭了，先不说外部合作商会减少，也会造成内部人心涣散，内忧外患下，破产只是早晚的事情。 “真没想到方律师还精通华医。” “冯穰和方悦都是天才，没有他们两个，天域公司也不会在三年时间里发展到现在的规模。”顾城趁机转移话题，说起冯穰和方悦的情侣互动唆使，冯穰为了讨好方悦的各种跪舔，方悦女王脾气上来时对冯穰的各种鞭打。 忽然发现他们的关系好刺激。 凌镜薇脸红红的，急忙喝口红酒掩盖，却更是羞红转移话题说：“也说说你。你和萧姐姐在一起时，有什么样的故事？” 顾城惨笑摇头。 “老公，对不起。”凌镜薇心往下沉，她问了一个糟糕的问题。她心里想要知道顾城和萧北冥之间的往事，但理智告诉她不能问。 心念行于言，言动于行。 凌镜薇很后悔心中闪过的嫉妒，同时也希望顾城给她一个完美的回应。 何为完美？凌镜薇不知道。 “我和北冥是在军营里认识的。” 第一百零八章 鬼马拳 顾城很早以前就认识北冥。 萧和顾两家都是华国举足轻重的大家族，顾城第一次见北冥是在一次豪门聚会，那个时候的北冥还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独自坐在角落里与一只布偶猴子说话。 再次与北冥见面，他们都已经成年。 北冥作为军方代表参加北欧举行的军运会，顾城负责运动员的安全保卫工作，两人在京城再次时只算点头之交。 一个是参赛运动员，一个是随行安保。 “就这么简单？”凌镜薇惊讶的问。 “就这么简单，北冥的比赛项目结束后，我们接到一个秘密任务，从此我们就成为了搭档，一直战斗在最前线。” 凌镜薇有些小失望，没能听到一场浪漫的相遇相知相爱，随后她又开始羡慕顾城与萧北冥平凡宁静的爱情。 “敬北冥。” “敬萧姐姐。” 两人碰杯后，顾城看窗外回忆与北冥一起的美好，凌镜薇低着头用餐叉点着餐盘中渐冷的牛排。 本来温情的约会，气氛沉默了许多，凌镜薇感觉顾城正在远离，离她越来越远，以前的她想要和顾城保持距离，不止从何时开始，她已经抓住了顾城的衣袖，想要和顾城并肩而立一直在一起。 “凌家侄女，好久不见。”一个人突兀的出现在餐桌边。 顾城的思绪从回忆中收回，转头看向无礼的闯入者，这是一个面向温和的中年男人，顾城在一些豪门聚会上见到过此人，他是何青山的父亲何耀。 “顾城，很高兴认识你，我有些话想与凌镜薇说，你离远一些。”何耀俯视顾城，拿出钱丢在顾城手边，挥手让顾城滚蛋。 二十几张红票子，三千元都不到。 “你不但无礼，而且还穷的让人流泪，现在谁出门还带现金，土包子，赏你的拿回去尝尝味。”顾城将钱拨回桌边，用一只调料碟子压在上面。 “凌镜薇这就是你找来替代我家青山的男人？”何耀对凌镜薇说话，用无视来反击顾城的阴阳怪气。 凌镜薇沉声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请您离开。” “你就这么对长辈说话。”何耀眯起眼睛，他身后出现两个彪形大汉。 何耀也是被逼急了。他们一直没有找到何青山和那位何家远亲，参与绑架凌镜薇的人全部失踪，手术组五人的住所被人潜入。 何家派人前往秘密手术地点，现场被清理过，又做了掩饰，没能找到有效的线索。 “何家果然名不虚传，稍不如意就让人消失。”凌镜薇看看四周。他们这边的吵闹，吸引了很多人的注释。 有顾城在身边守护，凌镜薇无所畏惧。 何耀想要吓住凌镜薇，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下绑架凌镜薇，之所以采用强硬的态度是想要尽可能减少损失，让凌镜薇知难而退。 其实何耀很不安，完好无损的凌镜薇，正说明了暗处敌人的强大。 “青山在那里？”何耀声音沙哑的问。 “不知道。”凌镜薇摇头。 “你有什么条件？两亿元以内，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我只要青山安全回家。”何耀想用钱摆平，抱住何青山的命要紧。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好好回答何先生的问题。”一名大汉上前来抓凌镜薇，才伸出爪子就被顾城用红酒瓶砸开。 红酒瓶破碎，酒液散落，酒香飘逸。 顾城又抬起一脚将另一个扑过来的大汉踹飞，然后用拿起餐盘横拍在捂住手腕的大汉鼻子上。 顾城出手，两名大汉同时被打倒，他将一块盘子碎片横在何耀咽喉处。 何耀喉咙干涩，震惊的看着顾城。这个凌家的上门女婿，应该是一个吃软饭的废物，一个欺软怕硬的混混，为什么会如此能打，而且敢向他动手。 “谁给你的胆子。”何耀声色俱厉，稍微后退到满脸是血的大汉身后，顾城冷笑着丢掉餐盘碎片，拿起餐桌上分量最重的装饰用铜烛台。 “凌镜薇，你最好想好了，凌家不会为你与何家为敌，这次的事就算青山不对，他也曾是你的未婚夫，你真的要将事情做绝吗？” 何耀与凌镜薇说话就是看准凌镜薇心地善良，家族靠不住，不管是谁救了凌镜薇，现在凌镜薇身边只有顾城一人，说明凌镜薇并不重要。 “告诉我青山在哪里？二亿元给你。”何耀并没有加码。 顾城拦在凌镜薇面前，何耀带来的大汉拿出甩棍挡在前面，但是不敢上前，都畏惧的看着顾城手中的烛台。 刚才被顾城踹飞的大汉，不顾何耀在场问话道：“在下鬼马拳云冲，这位是我师弟叶郎，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顾城没回答，云冲继续说：“我们来不是为了何青山，就想知道我们师兄胡中峰在什么地方，如果您见到他请带句话，师傅的骨髓移植手术已经完成，师傅他老人家等他回家。” 叶郎说：“鬼马拳办事恩怨分明，你可要想好了。” 一唱一和，果然不是好人。 何耀眼珠转转也说道：“凌镜薇当年你家老爷子继承家业时，得鬼马拳前代大师兄助力太多，你这个凌家子孙，不会忘恩负义吧？” 凌镜薇蹙起眉头，没听说过鬼马拳。 顾城眉梢挑起，他知道一些鬼马拳的底细，这是一个隐藏在华国民间的拳术团体，组建于华国战争年代，华国建国后分裂成南北两派，北派投靠现任政府被纳入某民主党派，南派不愿意投奔官府，逐渐发展成一个地下帮会组织。 后来因为帮会成员参与犯罪活动，被军警双方联合打击，几位重要人员被捕后，已经没落为一个小型结社。 要不是鬼马拳成员参与过一些大案，顾城都不会知道有这样一个帮会。 “没听说过。” 云冲得意的说：“没听说过鬼马拳没关系，你应该听说过夜魔吧？两年前连杀十五人的夜魔黄九是鬼马拳弃徒，抓住黄九的正是我大师兄胡中峰，警方是沾我大师兄的便宜，是师傅严令不许大师兄泄露身份。” “听说过。”顾城点点头。 第一百零九章 夜行开端 两年前，本市发生连环凶手案，犯罪嫌疑人黄九手持短斧，用背后袭击的方式连杀十五人，被顾城打断骨头丢进田军的车里。 田军立功受奖，坐稳刑侦大队长的位置。 如果换做别人，还真会被云冲蒙住，杀人不眨眼的夜魔，被同门高手擒拿交给警方出来，这是传奇话本里的故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师门恩怨的剧情。师门不传之秘、美艳小师妹、傲慢大师兄等等剧情都可以加进去。 “所以呢？”顾城将手中烛台转了一圈问。 云冲和周郎一起后退半步，随时准备应对顾城的攻击，唬不住顾城，他们又不是顾城的对手，只能忍着。 何耀看出顾城的危害，说道：“顾城，你就是一个上门女婿，我给你五百万，你现在离开能得到钱，也能得到何家的友谊。” “鬼马拳愿意聘请顾先生为供奉。”云冲抓住机会插话。 顾城看着对面演戏，这是将他当傻子。 两边对峙了一段时间，饭店经理和保安赶来，将这片区域隔离开，漂亮的女经理拿着手机走到两边人中间。 “何先生、凌女士，是否需要我报警。” “不需要了。”何耀带人离开。 顾城对经理说：“你们这里的安保太差了，我们在这里消费，避免我们被打扰是你们的责任，一个不安全的餐厅，谁会愿意来。” “对不起，何先生以前不是这样的，两位今天的消费免单。”经理连连道歉。 顾城没有为难经理，说：“免单就算了，将你们家的甲鱼汤送一份去何家，与何耀说我请客。” “是的。” 顾城到吧台结账，不占这家店的便宜，何家被灭前，他们不会来了。 顾城与凌镜薇联手来到停车场，他拿出手机打了电话联络暗中盯梢的曾信，问：“看到何耀离开吗？” 曾信压低声音说：“有人在车上安装了追踪器，已经摘下来了，要如何处理？” “盯住他们，确保家里人的安全。”顾城挂断电话与凌镜薇说：“没事的，我让人盯住何家人，只要找到何家的犯罪证据，他们就完了。” “会不会有危险？” “问题不大。”顾城拉开车门，将凌镜薇推上车。 回到家中，看到凌城思和王梅在客厅里研究旅游方案，桌子上放着好几本在武夷山旅游的图册，还有一些刚刚送货过来的登山装备。 打过招呼，顾城和凌镜薇直接上楼去，凌镜薇担心的往下看，低声说：“爸爸有心脏病，去登山会不会有危险。” “我们雇人跟着，确保岳父的身体健康，尽快让岳父和岳母出发。” “能出去走走真好。”凌镜薇抱住顾城的手臂。 顾城摸摸鼻子，她能感觉到凌镜薇的渴望，她想和自己去旅行，远离现在的一切烦恼和危险。 送凌镜薇回到房间，顾城没有进屋转身离开。 “老公。”凌镜薇呼唤顾城。 “早点睡，明天会很忙。”顾城返回自己的房间，立刻拿出手机发信息给冯穰，确定任务开始执行后，然后又打电话给曾信询问情况。 曾信带着追踪器在城内绕圈，在郊区立交桥下的隐蔽处设伏，抓住了跟踪在后面的云冲和叶郎。 经过突击审讯，曾信得到了一些情报。 鬼马拳长老柳白患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因为血型特殊的关系，一直没有寻找到配型供体。 走投无路的柳白到黑市寻求供体，与何家接触后，双方达成合作协议，鬼马拳派人参与和家的生意，除了加快寻找供体的速度，鬼马拳还能得到大笔资金。 两年前的夜魔黄九，不是鬼马拳门徒，云冲就是在瞎吹。 “找到柳白。” “是老大。” 顾城挂断电话，曾信会将鬼马拳的涉案人员全部处理掉，对何家的行动也即将开始，他必须想清楚，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牛宽失踪是一个问题。 如果警方开始寻找牛宽，很可能查到顾城的身上，他不在乎警方调查，但不希望和刘晓明产生嫌隙，找一个执行能力强的好警察不容易。 顾城再次打电话给刘晓明问候病情。 电话对面，刘晓明声音虚弱的道谢：“我听杨台说了，谢谢你救了我。” “不客气，你没事就好，只是你们局长很过分，他参加一次电视访谈，就有人往天域公司送花圈，我家花圈店一天接了六十七单。” “你还开花圈店？”刘晓明惊讶的问，但声音还是很虚弱。 顾城通过刘晓明的声音确定，她还要在病床上躺一周，他笑着说：“我的一个老战友在三院门口开花圈店，前期投资是我出的，他告诉我，三院门前几家店送去天域公司的花圈有一百多个，全都由我老战友送货，亮相之后再拉回去，重复利用能赚不少。” “我看过新闻重播，局长没有恶意。”刘晓明再次抱歉。 “等齐云到医院看你，你和他说曾信的情况，要说明曾信和公安厅内务处的梁警督是连襟，委婉一点，我说的可是实话，是为他好。” “曾信不是武警吗？” “刘队长，你中毒一次，脑子没坏掉吧？” 顾城哈哈大笑。 “抱歉。”刘晓明揉揉头，武警部队是支援警方行动的主力，曾信认识一些公安厅的高层不奇怪。 “不客气，希望齐局长早日升职。”顾城说的不是好话，明晃晃的威胁。 顾城挂断电话，已经能想象齐云脸色苍白的样子，此时齐云就坐在刘晓明的病房边，正因为齐云在场，刘晓明才说为齐云说好话，平时刘晓明说话没这么客气，背后骂领导才是正常操作。 这样也好。 来看望刘晓明的齐云听到了顾城的话，心田内冰封千里，如果不能摆平这件事，他的仕途将到此为止。 “刘队长，您和顾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顾先生是老师的崇拜者，他为师母捐了医药费，还资助师妹田敏重回学校读书，我们是在师傅家里认识的。” 齐云板起脸，掩盖住心中的心虚。 田军殉职后，得到的抚恤金和保险理赔还不够还田夫人的医药费欠款，是齐云压下了刘晓明提交的特别扶助申请。 第一百一十章 正义使者 顾城关掉所有对外联络。 计划开始，顾城今晚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家人的安全，他有很多可靠的战友，冯穰、方悦和曾信都是可以托付生命的战友。 此时在天域大厦外，聚集了几千名正义使者，他们高举着横幅，要求天域公司承担法律责任，给投毒案的伤者和死者赔偿。 至于赔偿多少钱，当然是越多越好。 冯穰和方悦先后出现在大门口，指挥安保人员封锁大厦，抵抗正义使者们的冲击。 在预案中，天域公司要自行抵御示威人群，警方不会排除警力保护，齐云要求所有警力出动全城搜捕投毒案嫌疑人，对天域公司的报警不予理睬。 现在大厦外面出现了一队武警维持秩序，让方悦应对冲击的计划落空。 “浪费人力。”方悦微微蹙眉，冯穰的替身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他胆子比真冯穰还要小。 方悦脑中急转，她还是留在大厦里面比较好，她吩咐人准备一间大会议室，将外面看热闹的媒体请进来，召开网上直播的记者招待会。 方悦将案情对媒体进行说明，客客气气说完，却没有得到任何的谅解，因为没人愿意相信方悦的话。 有钱人就是坏人。 长的漂亮，就是坏女人。 “你们就是凶手。”一个混进来的受害者家属，将一瓶冻住的矿泉水砸向方悦，水瓶飞出一个弧线砸在前面一名记者后脑上，头破血流。 现场一片混乱，有人大喊：“打人了，天域公司的人打人了。” 方悦揉揉眉心，这群傻蛋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不知道现场直播吗？不用看也知道，网络上的弹幕可以把所有人的脸都盖上，为天域公司说好话的人不多，骂现场打人的是蠢货的也不会少。 现场武警出手才将混乱控制住，方悦问下面的记者是否还想继续，没有一个记者想离开纷纷举着话筒提问，嗡嗡嗡一大团的声音，完全听不清楚。 方悦几次抬手才让记者们安静下来。 结果才安静下来，立刻有人大声抢着询问：“方女士，你怎么解释天域公司实验室泄露事件？如果不是你们泄露出去的毒物，为什么你们会有解毒剂。” “天域公司实验室是中医药实验室，在公司网站上可以查询到，上面有具体的介绍。”方悦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就再今天，又发生了投毒案，为什么你们不愿意提供解毒剂，你们明明有解毒剂为什么不提供给医院，造成中毒者抢救无效死亡。” 问者诛心。今天没有发生投毒案，也没有人员中毒死亡。 听说又有人死亡，现场再次混乱起来，喊出这句话的人隐藏到人群中，没有趁乱离开，而是安静的隐藏在人群中。 很巧妙的隐藏方式，但逃不过方悦的眼睛。 现场用了一个小时才再次安静下来，方悦就站在上面静静的看着下方的混乱，表情和身姿没有丝毫的变化。 再次安静下来后，方悦率先提问道：“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如果各位不能管理好自己的情况，我只能遗憾的宣布结束这次发布会。” 没人回答。 “我来回答刚才那位先生的问题，天域公司实验室是中医药实验室，没有存放过任何化学剧毒物质，这次发生投毒案的酒会，是凌氏集团单独举办的庆功会，本公司作为签约方并没有参与酒会筹备，案发后，本公司出于社会公益向远方提供医疗支持，解毒剂是紧急配置出来的，没有所谓的成品解毒剂。” “中间坐着的那位穿灰色罩衣的先生，您好，刚才你说本事又发生了投毒案，并且又有人中毒死亡，能问一下，死者是被送到那家医院吗？我们并没有接到通知，如果院方提供申请，我们会提供医疗支援。” 被点名的灰色罩衣，正是刚才打断方悦话的人。 坐在灰罩衣身边的分自动散开，将他一个人孤立出来，灰罩衣起身大声说：“抱歉方女士，您一定是认错人了。” “我们这里是现场直播，不会错的。” 方悦指指大厅内的屏幕，刚才的画面被重播，灰罩衣喊话时的样子被重播出来，当时人们都在听方悦发言，只有他仰着脖子大声喊话。 “不是我，你们认错人了。”灰罩衣夺路而逃，每人拦他，也没有必要。 赶走一个捣乱的人，方悦继续点名请记者提问，对他们提出的问题一一作出解答，有记者质问：“既然掌握了有效的解毒剂，为什么不能提前生产一切，提供给市内的医院备用，挽救更多的人？” 这是个好问题。 方悦回答说：“因为成本问题，解毒剂中使用了三种珍贵的进口天然毒素，现在还无法人工合成，公司的库存原料已经耗尽，无法进行大规模生产。” “是什么样的天然毒素？”记者忍不住追问。 方悦在屏幕上列出解毒剂的合成配方，除了三种进口毒素，还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单看辅料就价值不菲。 记者们开始拍照。 就在所有人都被大屏幕上的内容吸引目标是，方悦手机嗡嗡震动，守在大厦外的保卫科队长发来视频邀请，方悦不动声色的点击接通。 在大厦外抗议的人群中，突然冒出股股浓烟，受惊的抗议人群四散奔逃。 方悦不动声色的将声音降到最低，继续回答记者提问，直到外面的武警跑进来组织在场的记者疏散。 “方秘书，请往安全的地方转移。”武警让方悦跟着大队伍走。 方悦摇头拒绝：“我觉得这里更安全一些。”已经有安保人员来到她身边，将维持秩序的武警都被视为防御对象。 等外人退出大会议室，方悦低声命令道：“全体退到五层以上，再有人冲击大厦不要阻拦，放他们进来打砸。” “如果武警阻止呢？” “那些武警挡不住的。”方悦边说边前往监控中心。不用她下达指令，技术员灰耗子就再大屏幕上播放出一段监控录像。 在示威人群后面一辆驶过的面包车内发射出六个冒烟的罐子，落入人群中，引发浓烟和混乱。 “能看清楚车牌吗？” “是套牌车。”灰耗子又打开一张照片，面包车的车牌号是：某b88888。 假的肆无忌惮。 第一百一十一章 江湖恩怨 天域公司的网络直播还在继续，播放内容从记者发布会现场，变成了天域公司大门口的监控图像。 烟雾弹袭击造成了巨大的混乱，不知谁大喊：“往大楼里跑，跑进去就安全了。” 盲从的人们涌向天域公司大门，先被挡在玻璃门外，很快冲散了外面维持秩序的武警。 这时进入大厦内的武警刚刚带记者们出来，他们要通过一楼走廊，绕道大厦后面的出口离开，看到大厦内有人出现，人群中有人砸碎玻璃门，人群立刻涌入大厦你，将记者也卷入混乱中。 混乱中，暴行肆虐，人群开始在大厦内打砸。 这些画面都被直播到网络上。 方悦下令封锁所有通往五层以上和地下的出入口，将下方五个楼层全部放弃，任由闯入者破坏。 “灰耗子，启用隐蔽摄像头，将大厦内外的情况都录下来，找出隐藏在人群中的敌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再开二十个直播室，将所有的画面都直播到网络上，我要现有播平台上至少有一个直播室。” “锁定闯入四零七房间的那组人。” “锁定撬开专用电梯们的那组人。” “锁定闯入三楼机房的那组人。” “来得还真不少，越来越有趣了。” 方悦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敌人越多越开心。 此时，本市警察局内局长齐云恼火的抓头发，他在电视访谈里使用诱导话术将责任扣在天域公司身上，是恼火顾城不识抬举想给天域公司制造一些小麻烦，没有想过将天域大厦砸成破烂现场。 人群中混入很多穿灰罩衣、戴口罩的凶徒，他们不止打砸，还会偷偷用小喷壶往人群中喷洒可疑液体，已经有负责维持秩序的武警发狂，加入打砸抢的行动中。 齐云做了几十年警察，眼光还是有一点的，何况那些人做坏事一点不避讳人。 “混蛋。”齐云拿起电话打给武警大队，请求他们立刻派人增援天域大厦，提醒所有人佩戴防毒面具。 武警一方询问现场情况，齐云说：“网络上有现场直播，我怀疑人群中有人喷洒致换剂，多带抓捕工具。” 与武警勾通完，齐云想起派出去查投毒案的杨台，正要打电话桌面上的电话自己响起来，来电显示是万水河分局。 “我是齐云。” “齐局长，我是万水河分局的蒋万水，就再半个小时前，我们接到何光华府小区物业报警，在小区内的绿化带里发现六颗人口，赶去现场的警员汇报，现场情况复杂，怀疑是某种邪教献祭仪式。” 齐云听到汇报眼前发黑，差点摔倒，他努力撑着身体问道：“有多少个受害者？” “现在发现的有六个。” “保护好现场，等待市局刑侦队过去。” “是，局长。” 齐云瘫坐回去，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没动桌上的电话，而是拿出手机拨号给刑侦一队副队长郑齐，让他带队前往何光华府。 “局长，我们组里，现在只有我和法医秦超，人手不够。” “让万水河分局的同志配合你们，快点去。”齐云不想听郑齐解释，现在那里都缺人，他预感到还有事情要发生。 都说祸不单行，齐云信这个。 他拿出胃药吃了一把，刚放下水杯，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杨台。 “我是齐云。”按免提接听，没听到杨台说话，先听到了密集的枪声。 齐云捂住心口，果然又出事了。 杨台大声呼叫道：“局长，我们发现了一个秘密化工厂，里面的人火力太猛，兄弟们被压制了，需要武警支援。” “我立刻呼叫支援，你们不要冒险，我批准你们，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撤退，一定要先确保自身安全。” “是，局长。”杨台用力回答。他第一次在心里认同了齐云，这是一位好上司。 齐云又打电话到武警部队，说明情况后，武警方面建议齐云申请本市驻军协助，武警大部队去了天域大厦，总队只能调派一支作战小队。 齐云又打电话给市委书记，通过书记情调驻军协助。 自此本市官方武力全部被调动行动起来。为了防止有人趁火打劫，齐云又挤出最后的警力，保护警方要害部门。 放下电话，一股疲倦感涌上来，靠坐在椅背上精神恍惚。 “这到底是怎么了？”齐云喃喃自语。看向挂在墙壁上的照片，其中一位老警察的形象跃入眼中。 “田军是你吗？是了，应该的。” 田军活着的时候，本市治安良好，警方屡破大案，齐云积攒到了足够晋升的功绩。 田军殉职后，本市大案频发，破案率直线下降，此时更是将齐云逼到墙角。 “铃铃。”办公桌上的紧急电话响起。齐云闭上眼睛发出痛苦的呻吟，果然又出事了，这一夜注定在毁灭中渡过。 “嗡嗡。”顾城手中的警报器发出轻微的振鸣。 顾城起身拉开窗户，穿着一身战术夜行衣翻出窗口，身上只带着一根甩棍、一瓶麻醉喷雾剂、一捆塑料绳扣和一卷胶带纸。 这次顾城拿出了最好的战术战备，夜行衣上局部采用光学迷彩，如果静止在黑暗中能够起到隐形效果。之前红毛莱拉入侵，使用的就是光学迷彩战术服，同级高科技装备顾城手中也不缺。 顾城留在家里，就是要应对现在的情况。 江湖恩怨传统操作方法之一杀人全家。 顾城隐藏在黑暗中，并没有往警报响起的方向前行，而是躲藏到后院的一小片黑暗中等待着敌人到来。 没有等待太久，三个黑衣人从侧墙翻进来，迅速分散开向别墅潜行。 顾城从黑暗中抬起手往从身边经过的黑衣人脸上喷出一团麻醉剂，在寂静的黑暗中喷雾器的声音十分刺耳，被喷中的黑衣人直接倒地。 别外两个黑衣人一起扑过来，他们手中拿着哑光面的刀刃，一起刺向黑暗中的空处。 顾城缓慢的移动，他可以确定对方看不清楚，如果在光线明亮的地方还会被看出空中扭曲的线条，在黑暗中就完全无法分辨，迎着左侧黑衣人的脸再次喷出一团麻醉剂，最后一个黑衣人挥刀横扫。 第一百一十二章 燕子飞来 顾城松开手，让喷雾器自由掉落，抬臂挡下砍来的刀刃，一掌切在黑衣人脖颈上，大力重击下黑衣人摔爬在地。 黑衣人没有像顾城预料的昏倒，而是原地滚出去，艰难倔强的爬起来。 “哈，你应该是鬼马拳的人，身体韧性不错。”顾城刚才只想打晕对手，能坚持住算本黑衣人有本事。 “兄弟知道鬼马拳，想来也是道上的好汉，凌家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为豪富人家看家护院不是英雄所为。” “果然是好汉，欺软怕硬。”顾城从黑暗中扑出来，三拳两脚将最后一个黑衣人打倒在地。 “救。”黑衣人大喊救命，才喊出一个字，就被顾城一拳砸在后脑上。 果然是江湖好汉，欺软怕硬，打不赢就不要脸的喊警察。 将三名黑衣人捆住手脚封上嘴，丢进黑暗的角落中，鬼马拳只是一群小人物，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来几个身手好些的吧？至少要冯穰那个水平的。”顾城拍拍手，捡起掉落地上的喷雾器绕道别墅大门口。 这边有一位猛人，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腰间的侦测器不间断的微微震动。 顾城打开门，看到走过来的妖娆身影立刻又关上门，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叫你多嘴，来了一个超麻烦的，身手绝对比冯穰好，问题是不能打不能骂，对方轮到砍，顾城唯一能做的就是转身跑。 “姐夫，开门。”大门被轻轻敲了三下。 “燕子，好久不见。”顾城艰难的打开门。 门外的窈窕身影，正是萧北冥的堂妹萧燕，顾城的正派小姨子。 “我们有三年不见了，你从三年前来到凌家就没有回去看过我，即使每年去给姐姐扫墓，也不会来看看我。”萧燕挤进门来，绕到后面抱住顾城，抬起手亮出四枚女神泪。 顾城笑问：“怎么会在你手里？” “偷来的呗。”萧燕得意的咯咯笑。 北冥送出去的女神泪有五颗，前面四位持有者都有愿望请顾城实现，只有凌镜薇至今都不愿意许愿。 完成了许愿，女神泪寄托的因果也被斩断，女神泪也就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珠宝。 萧燕咯咯笑着跳开，见顾城没有追杀过来，疑惑的问：“我把女神泪偷出来，你难道不生气吗？” “你偷东西的时候杀人了吗？” “那些是姐姐的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 “连朋友的东西都偷，也只有你干得出来，我今晚还有事要应付，你没事的话就回去，明天不行，后天我有时间。” “这就想赶我走，没门。” 萧燕走进院子来到角落处，蹲下来看被顾城抓住的三名俘虏，并拢双指扎在其中一名俘虏大腿上。 鲜血溅射，俘虏瞪大眼睛呜呜想要惨嚎，可惜嘴被封住，只能痛得扭曲身体一蹦一蹦，大滴大滴的汗水由额头滴落。 顾城劝道：“你声音小一点，我家里都在休息。” “我割断他的声带，现在的人都会写字，爆炸不发生声音。”萧燕笑得灿烂，黑衣人要吓瘫了，早知如此危险，他不会跟师傅一起来，大师兄死了又何如？师傅就算死了和他也没有关系。 顾城将门管好，回到房间内，端了两杯咖啡出来。 萧燕已经将黑衣人嘴上的胶带撕掉，很温柔的说：“你不要叫，不然我只有割断你的声带，你这身肌肉练得不对，太过专注一侧的肌肉力度，反倒会影响出刀的速度，你这样练一辈子别想砍上姐夫，太弱了。” “我不叫。”黑衣人压低声音回答，生怕引发萧燕的怒火。 顾城将咖啡递给萧燕前说：“你不给他止血吗？这样下去会死掉的，我没打算在现在的家里杀人。” “立刻，马上。”萧燕从腰包里拿出一支荧光棒让黑衣人咬住，又拿出一块纱布团成球在上面洒上一层白药，野蛮的塞进黑衣人大腿的伤口里。 “呜呜。”黑衣人痛得浑身发抖，被咬紧的荧光棒发出暗淡的蓝光。 萧燕接过咖啡来喝，说：“我看这三个家伙不错，送给我好不好，被你的手下弄走，注定要死的。” “随便你。”顾城无所谓的喝咖啡。 两人一起看着黑衣人在痛苦中挣扎，许久后才安静下来，萧燕将亮起的荧光棒收起来，院内再次陷入黑暗。 萧燕问：“你叫什么名字？这两个人又是谁？” “我叫陆飞鹰，那边两位是我师父唐七爷和师兄马建，顾先生抓了我们鬼马拳的大师兄胡中峰，师父想要绑架凌镜薇交换大师兄。” 萧燕询问的看向顾城。 “都死了。”顾城在萧燕面前没啥好隐瞒的。 陆飞鹰心往下沉，他就知道不该来，会让大师兄无声无息的消失，他们就应该躲着走，而不是跑过来送死。 “不要杀我，我有用，我没有参与他们的非法交易。”陆飞鹰连连求饶。 “你决定。”顾城将人交给萧燕就不管了，萧燕拿出通信器召唤属下，很快有一辆车过来将陆飞鹰三人带走。 顾城回屋换了居家服出来，有萧燕来，外面的敌人别想进来，这女的下手比男人还狠。 陆飞鹰三人不会再次出现，萧燕说的一切话都不能信，等情报挖掘干净，就是他们被送上黄泉的日子。 顾城邀请萧燕进屋，在餐厅内落座，又给萧燕续上咖啡。 “你为什么会过来？”顾城在萧燕身边坐下，又将一盘曲奇饼干放在桌面上。 萧燕吃了块饼干，才说：“还不是你抓到的那个红毛女人闹的，黄将军让我来看看，说不能让你遇到危险。” “原来莱拉是被你们带走的。” “我还没来得及和方悦说，明天我去看她的时候再说。” 顾城拿起杯子喝咖啡，没提方悦状态不对的事儿，就等着明天看好戏，萧燕还在滔滔不绝的说：“你猜猜我都查到了什么？今天本来有一支雇佣兵要来杀你，是东南亚那边最新崛起的组织，何家出价二千万，那群傻子就跑来国内，我让人告诉他们，这次的袭击目标是天刀，你猜他们今天去那里了？” “赞。”顾城竖起大拇指。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举轻若重 “我厉害吧？”萧燕得意洋洋。 顾城举杯，萧燕继续说：“我还查到了一些更有趣的东西，今天有人突袭天域大厦，他们想要进入天域公司药物实验室，盗取里面的试验资料，你们到底在研究什么，会让药王家的人惦记。” “方悦在研究晚期癌症抑制剂，还只是起步，听风就是雨，来的人应该是药王家旁支，药王谷里的老家伙，不会偷到晚辈的研究成果。” 顾城与药王家关系不错，谁家没有几个不肖子孙，他并不在意。 “就知道瞒不住你，我还查到了很多事情，来说说你查到了什么？你现在可是本市的地头蛇，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萧燕调皮的笑笑。 顾城想想说：“警察查到了投毒者的老窝，但是他们只会找到一群毒贩，真正的投毒者并不是毒贩，而是一个父亲吸毒家破人亡的男孩，我的人追踪到是，他的父母都死了，小崽子很会躲藏，几次都没有找到人。” “人在我手里，现在归我了。” “你能确保以后不会发生投毒案吗？” “我可以保证本市不会发生投毒案，其他的地方我不保证，这个人心里扭曲，不能算是正常人了。” 顾城哀叹一声。他觉得这样的人还是死了好，要不要将人要回来杀掉，看到萧燕得意洋洋的小表情，顾城放弃了这个想法。 萧燕很失望的冷哼一声，说：“乔雨被我送去了海外训练基地，我保证等她回来会是一个很好的间谍，她可以帮你将乔家的底细全都挖出来。” “那个孩子原本挺天真的。” “没有无辜的人。”萧燕说的理直气壮，吃着曲奇饼干让顾城继续说，还掌握了多少情报。 “我还知道罗苗并不在本市，杀死刑侦三队长钱栋的另有其人。” 萧燕眼睛发亮询问道：“你知道她在那里吗？” “这种杀人如麻的疯女人，你也想要招揽？我就她远远地，只要不杀我在乎的人，我才不在乎她杀了谁。” 顾城贬低罗苗，借此表示不知情。 “不想说拉倒，还有别的消息吗？” “我这么说太浪费时间，你直接说你想知道什么？我知道一定告诉你。”顾城不想继续废话，直接击中红心。 萧燕指指门口，顾城对门外说：“镜薇，你先回去休息，我这边与朋友谈一些公事。” 上楼的脚步声响起，萧燕嘟囔道：“没意思。”顾城翻翻白眼，难道要他将凌镜薇杀了灭口才叫有意思。 “我要知道是谁杀了田军。”萧燕的问题让顾城大感意外。 “给个理由。” 顾城和刘晓明有在乎田军生死的理由，以前没和田军见过面的萧燕为什么会关心田军的生死，必须给个理由才行。 “田军有个女儿叫田敏，这就是我的理由。”萧燕的理由更让顾城加沉默，这个理由不够。 “我有个妹妹叫萧宁。”萧燕说完后，身体完全紧绷起来。 “你是在找死。” 顾城用手背将咖啡杯推开，明明不重的咖啡杯，却在桌面上划出一片浅浅的划痕。 举轻若重，一击重万斤。萧燕收敛笑容，她完成了一个黄将军交待的任务，来确定萧燕恢复到了什么程度，华国战神天刀，永远都是天刀。 无人能够单独面对这尊杀神。 “别误会，我不会想要田敏身上的某个器官，萧宁需要骨髓移植，田敏是最合适的供体，我只是想拿到足够的筹码。” “最好是这样。”顾城收敛杀意。 萧燕不在继续挑衅顾城，讨好的问：“姐夫，是谁杀了田军。” “不知道，我和刘晓明一直在查，还没有锁定嫌疑人。” “这里可是你的地盘。” “能怀疑的人很多，但是真正的凶手还没有找到，我劝你不要胡乱动手，我要找的是真正的凶手。” 这是顾城的手机嗡嗡响起，来电显示是刘晓明。 顾城点免提接听电话，刘晓明压低声音说：“顾城，我刚刚收到消息，有人突袭市局，从库房里抢走了大量赃物，其中就有不久前缴获的毒品。” “不是我干的。”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有没有办法将赃物追回来，不能让这些毒品流入市场，危害太大了。” “唉！”顾城摸摸鼻子无奈的说：“刘队长，我现在自顾不暇，天域大厦已经被砸了，我家随时都有可能被人送花圈，你现在是病号，就不要多管闲事，好好养伤，早点出院继续打击犯罪。” “顾城，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整个本市都乱套了，除非军队出击，没人能在短时间内摆平，今晚发生的任何问题，都要明天再说，还是那句话，你好好养伤不要多管闲事，杨台还是很能干的没有你也行。” 顾城放缓语气说：“刘队长，你是关心则乱，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安抚好刘晓明，顾城挂断电话看到萧燕奇怪的看着他，问道：“看我做什么？” 萧燕嘟嘴说：“你好像对女孩子都很温柔，为什么就对我凶巴巴的，人家也是香喷喷的女孩子。” “如果你不算计我，我也会对你很好。” 萧燕起身说：“我要回去了，临走前告诉你一件事，凌城远的长子凌程业后天会到本市，你老婆的职务要被替代了。” “随缘。”顾城不在乎，凌家人不敢。 送萧燕出门，顾城回房间睡觉，就如同顾城与刘晓明说的，静观其变是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好好睡一觉，明天准备与人拼命。 萧燕离开顾城家所在的园区，等在停在路边的一辆货柜车车厢，这里是一个临时指挥中心，本市内发生的许多事情都在他们的监控中。 “真够乱的，这么多势力一起出手，说不是约好的，我首先不信。”萧燕坐进自己的休息区。 副官走过来汇报道：“指挥官，鬼马拳的三个人已经处理好，他们交代了一些幕后交易的内情，何家本家内已经没有活人了，行凶者正在进入埋伏圈。” “取消计划，放他们走。” “是。”副官立刻通过网络下达命令，晚一点那些人就会被消灭。 副官继续汇报道：“指挥官，我们已经跟上了抢夺警方仓库的人，我们按照计划制定了三套追缴计划。” “用无人机群消灭他们，取消今晚所有行动计划，没事的都回去睡觉。” 第一百一十四章 舔舐伤口 顾城才睡了一会儿就被电话叫醒，拿起手机看到是刘晓明来电。这女人怎么了？都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多管闲事，还会打电话过来，肯定是又发生了大事。 今天晚上有大事发生很奇怪吗？ 顾城接听电话，刘晓明声音严肃：“顾先生，东城钟表厂附近发生连环爆炸案，有目击者拍下了现场画面，有大群无人机袭击了一支货柜车队，警方在被炸毁的车内发现了被抢走的赃物，现场无人生还。” 肯定是萧燕干的。这娘们只要占理，出手没下线，这次没有用炮弹洗地，还是因为战场在国内。 刘晓明也是个多事的，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是怀疑我吗？ 顾城摸摸鼻子说：“我会小心的，谢谢你通知我。” 刘晓明申请视频通话，顾城点击赞同屏幕上出现刘晓明躺在病床上的样子，顾城也打开台灯让刘晓明看清楚他四周的环境。 刘晓明又拿出一个手机，播放网络上的一段短视频。 大量小型无人机成群飞舞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想要看不见都难，这些无人机在天空成群飞舞一阵后，一起落向行驶在道路上的一支车队，紧接着发生一连串的爆炸，场面火爆如同大片。 “视频是那个平台上的？”顾城问清楚视频所在平台，打开室内的电视上网搜索，用大屏幕看的更清楚。 顾城更加确定，这事就是萧燕干的，飞燕型的无人机是萧燕最喜欢的武器，国内外很多大型组织都有这玩意儿，就是贵了一点，每一架飞燕型无人机出厂造假三万，萧燕这一波最少砸进去五百万。 女人花钱果然大手大脚。 如果换顾城来执行，无人机的数量会是目标的三倍，这才是性价比的最佳配置。 “你认识这东西吗？” “认识，天域公司就有，别瞎想不是我干的，这种无人机单机就要五万，控制平台需要各种大功率设备最少也要三千万，你看看视频里的画面这些无人机至少要近千万，我如果发现目标报警就行，何必砸这么多钱进去，太浪费。” 顾城说的是售价，而且是最低配置的那种。 “本市谁能有这么多无人机？”刘晓明眼眸放光，以为找到了最大的嫌疑人。 顾城指着自己说：“只有天域公司，我们一直在加工这种无人机提供给军方，和一些政府秘密机构。” 萧燕的无人机就是顾城卖给她的。 刘晓明蹙起眉头，病床上的她少了一些刚硬多了病弱的娇柔，瞬间的美人蹙眉让顾城惊艳了一下。 女强人这种属性，果然是世界级的毒瘤。 “把你的收获清单给我。” “我不能直接给你，你得先向安全局提交申请，还得通过公司董事会审判，就算这样能不能通过还两说。” 刘晓明恼火道：“天域公司还不是你说了算。” “这已经不是公司的内部事务，是军方机密。” 刘晓明对天域公司的底蕴有了新的认识，能够参与高科技军工生产，说明的问题不止一点点，同时她对顾城的猜忌也少了很多。 顾城劝刘晓明早点休息，既然养伤就不要管事，抓住机会休息才对。 刘晓明挂断电话，转头对等在旁边的齐云说：“局长，你也听到了，顾城不会轻易给我们情报。” “我负责联系安全局，你明天再打电话给他，拜托你了。” “我会尽力的。” 没能准确得到线索有些可惜，但也不是看不到希望，齐云叮嘱刘晓明安心养伤后离开，他急匆匆走出住院处大楼，往停车场方向走。 市区到处烽烟如同战场，一夜间发生的事情太多，齐云除了自己再无一个警力能调度。 齐云刚刚走到车边，从角落处冲出一个黑影，手持尖刀从齐云腰肋下刺入，剧痛瞬间让齐云失去反抗能力，行凶者连捅三刀，开着齐云的车迅速离开。 等有人发现倒在血泊中的齐云，他已经死了一段时间。 在第一缕阳光照亮世界前，市区终于恢复了宁静，身心疲惫的人们回到各自的小窝舔舐伤口。 顾城早早起床，下楼时发现凌镜薇已经起来，正在厨房里做早餐。 打过招呼后，顾城到外面溜了一圈，果然在小区内的一些隐蔽处看到战斗的痕迹，昨晚萧燕带来的人不少，想要让他死全家的人也不少。 这一晚上杀得通过，想要收拾收尾就难了。 果然是在战区，顾城能拍拍手走人，可是这里是华国境内，想到死的都是华国人，顾城就难以抑制的闹心。 回到家中，凌镜薇已经做好午餐，凌城远在餐桌上宣布，他和王梅明天就出发去旅行，第一站是武夷山。 王梅眉开眼笑，难得没有给顾城脸色看。 早餐后，顾城送凌镜薇去上班，途中接上秘书林芬，一路上听林芬叽叽喳喳的八卦，难得的感觉到快乐。 快乐之后，紧接来的就是苦恼，顾城才来到天域大厦外，就接到了刘晓明的电话。 “你不养伤，怎么又给我打电话，又出什么事儿了？” “我看到你的车了，往路边看。” 顾城看向路边，很快在虚弱的站在路边的刘晓明，他将车停入露天停车场，下车快步走向刘晓明，也看到刘晓明身边的赵铁、郑齐和秦超。赵铁也在投毒案中中毒，看上去比刘晓明还要虚弱。 “刘队长，你现在可以出院吗？”顾城看向刘晓明的脖子，蜡黄蜡黄的，脸上的红润应该是胭脂。 初秋并不算冷，刘晓明却穿得特别的，一身羽绒服是冬日才会用的装备。 “我已经没事了。”刘晓明风轻云淡的岔开话题。“齐局长昨天在三院停车场被刺杀，就再我给你打完电话之后。” “不是我干的，我没时间，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你急什么？心虚了？”刘晓明得意的笑笑。 “哈，我是害怕，你不能一遇到问题就来怀疑我，难道就因为我能做的吗？昨晚发生了多少事情我还不清楚，我很清楚自己不会分身术。” “抱歉。”刘晓明鞠躬道歉。 顾城退后一步，感觉眼前一个大坑，刘晓明在请自己跳进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女人都一样 “你大病初愈，我们还是到那边谈。”顾城招呼刘晓明一行人往停车场的另一边走。 现在天域大厦被武警控制，里面还关押着三千多名迷幻剂中毒的暴突，天域大厦地上五层被砸得破破烂烂，警察的取证人员已经崩溃。 停车场另一边有一栋二层楼的保安亭，一楼是一家著名的连锁咖啡厅，二楼供保安人员休息。 一行人占据了一个休息室，守在这里的曾信带着六杯上来，每人发一杯咖啡聚在一起开会，或者说是审讯。 刘晓明含笑着坐到顾城对面，等着顾城给她一些情报。 顾城则看着坐在门口处的郑齐。 “顾先生，您看我做什么？”郑齐窘迫的询问。 “我想问一下，昨晚都发生了什么？刘队长当时还在住院，我一宿没敢出门，也只有你能给我们讲一讲情况。” 郑齐喝了一口咖啡提神，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被人一句话吓得坐卧不宁。 郑齐咳嗽一声，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每件事放在平时都是惊动全国的大案，现在一下子冒出来一堆。 等郑齐介绍完情况，在场的警察脸色都十分难看，这是警察的耻辱。 顾城摸摸鼻子问：“你们负责处理那一桩案件？你不会说是全部吧？你只是刑侦一队的队长，不是警察局长。” “我们局长死了。”赵铁悲愤的说。也只是他这个啥都不懂的新人，才会为一个底子不干净的局长伤心。 齐云死了，刘晓明也不会成为局长，他们还是不能接管所有案子。 “所以呢？”顾城等赵铁把话说下去。 “我们局长死了。”赵铁更加激动。 顾城不问了，不想和傻子说话，你反复不断的强调齐云死了，我当然知道，可是能够解决问题吗？齐云不会变成鬼神回来执行正义，办案子的还是活人。 顾城要解决这些问题，也需要费很多手脚，何况他没法全部插手。 有时候读书多了也不好，特别是那些刚毕业的学生子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愤世嫉俗，想一些不切实际的的话。 “只要找到嫌疑人，我们一定能将他们全部绳之於法。”赵铁继续激动。 刘晓明拉了赵铁一下，赵铁落泪说：“队长，我们一定能将他们绳之以法对不对，我们一定能为齐局长报仇，我们一定能做到的。”、 他完全没明白刘晓明的意思。 “对，我们能做到。”郑齐将赵铁拉到一边。 赵铁坐在一旁去哭，还在絮絮叨叨的和郑齐表决心，好孩子一个，刘晓明歉意的对顾城笑笑，声音沙哑的说：“市局的工作现在由书记接管，市委将吴副检察长调派来督导，我们要接那一处案子，还要看你这里有什么情报。” 顾城招呼曾信问：“大厦里的监控录像资料里有没有发现线索。” 曾信出身武警，也算是老刑侦，他汇报道：“我们在监控录发现了许多可以人员，最先动手的是一辆悬挂假牌照的面包车，他们向人群里发射可疑烟雾弹，武警没有找到那些烟雾弹铁罐，混在人群中的可疑人员，也在武警大部队赶到前撤离，因为他们都蒙着面，还没有锁定目标。” “资料都交给警局了吗？”顾城问。 “已经交给了武警，他们应该会转交给警方。”曾信将问题丢给刘晓明。 “天域大厦的案现在由杨台负责。”刘晓明如此说就显得没意思，她和昨晚来的萧燕一样，想要先从顾城嘴里套话，然后才问出自己的目的。 女人都是麻烦的生物。 顾城不想当傻子，问道：“刘队长，你最关注的是那一件案子，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我想知道谁杀了齐局长。” “你们都做了什么？”顾城要先知道刘晓明掌握了多少线索。 “我们有一段医院停车场的监控录像，还有留在齐局长尸体上的凶器，是一把仿制的军刺，上面找到了两枚清晰的指纹，我们追踪了被抢走的车，在城外的一处废弃工地里发现了被烧毁的车辆，车上没有找到有用的证据。” 秦超说出警方知道的一切，短时间内，他们也就只能找到这些线索。 顾城听了挠头，这点情报给谁看都抓瞎，他又不是神仙，能够未卜先知，遇到一件案子就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线索。 “只有这些。”秦超拿出几张照片给顾城看。 顾城接过照片来看，本来没指望能看出线索，可是看到上面第一张照片，他就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但是又想不起来。他将所有照片都翻看一遍，脑中突然灵光闪现，想起为什么会看第一张照片眼熟。 顾城再次拿起第一张照片看，这张照片是从医院停车场监控中截取的，凶手潜入停车场的背影照片。 运动服、棒球帽、大口罩。 “我记得签约那天，我从签约的会展大厅出来，看到一个人差点撞倒凌程峰，那个人的背景和这个人很像。” 顾城囔囔自语。 曾信立刻拿出手机翻阅，从里面找出一张图片，正是投毒案案发当日天域商城内外的部分监控照片，这张照片的重点是监视凌程峰，拍到棒球帽男只是背景。 现在这个背景成为了重点。 两张照片拿出来比对，在场所有人都能肯定，两个人是一个人。 “这个人离开天域商城时，为什么会跑那么快，难道他是投毒案的真凶？”刘晓明两眼放光。 “我不知道，你们自己去查。” “我们警力不够，你得让曾科长帮我。”刘晓明得便宜卖乖，得到线索就伸手向顾城要人。 “不行。” 面对刘晓明的求助，顾城断然拒绝道：“天域公司在网上的名声都臭了，从昨天开始就有人往公司大厦送花圈，我需要曾科长组织保护家人，还有公司职员的家属，你可以上网看看，那些人骂得有多难听。”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喧闹声，曾信按着耳机听了会说：“顾先生，又有抗议人群在外面聚集，要求警方释放所有被捕人员，要求我们赔偿所有人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要求公司高层公开道歉，接受法律制裁。”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专案会议 “你看，外面又闹起来了，我不能将曾科长借调给你。”顾城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刘晓明恨得牙痒痒，那些人难道没有一点是非观，投毒案明明与天域公司没有关系，为什么一定要不停的针对天域公司，他们的脑子不是用来思考的吗？ 顾城有了借口，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被网络正义人士围攻是最好的不在场证据，谢谢这些没有脑子，只会叫骂的正义之士，都是好人。 就在这时，又有一车花圈拉过来，往大厦门口卸货。 守在门口的安保人员，没有阻止花圈卸车，送货的人将花圈一个个摆在花坛边，正对着拉横幅示威的抗议人群。 摆完花圈，送货人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到抗议人群中间发名片。 都是好客户，不能浪费了。 “黄狗这个混蛋，什么钱都敢赚。”曾信站在窗边骂。 刘晓明也看到那个发名片的花圈店老板，应该就是顾城的老战友，他这样赚钱顾城都不生气，说明两边关系很好。 花圈店黄老板发完名片，开开心心的爱车离开。 外面的花圈摆了十五分钟左右，就有安保人员开车出来，将摆在门口的花圈运往大厦后面，曾信说：“那些花圈从后门出去，还会运到黄狗的花圈里，一会还会运回来，昨天他就来来回回运了三趟，赚了不少钱。” “你们这是欺诈。”刘晓明揉揉眉心，很想维持正义，拿出警官证将他们都抓起来。 “不是我，我一分钱都没拿。”顾城撇清自己，问道：“你确定要查这个案子吗？还是调查无人机的出处比较有趣，你们送几个残片过来，如果是我们公司生产的无人机，一定能找到是谁买的。别高兴的太早，我之前说的那些手续，你还是需要去申请。” 刘晓明说：“申请很快就会下来。” “等你申请下来再说。” “顾城，你应该知道这种无人机的危险性，你难道不怕这种东西落到自己头上吗？我不会危言耸听，那些人很危险。” “我只能说，这玩意结构简单，不止我家能生产。” 顾城当知道萧燕的危险，所以他不用担心无人机落到头上，以他的能力要出动双数以上的无人机，才能威胁到他。 郑齐忽然问道：“顾先生是不是有了线索？” “没有。”顾城回答的飞快，引起了所有警察的怀疑。 刘晓明心中怨怼，得不到想要的线索，只好转移目标问道：“您知道何家吗？” “如果你说的是与凌氏同等级的何家，我当然知道，那家人都不是好东西，前段时间还要算计我太太，我早晚收拾他们。” “你没机会了，昨天晚上何家发生血案，上下没有一个活口。” 刘晓明仔细看着顾城的表情，顾城做了好几个不同的表情给刘晓明看，才说道：“观察表情在我这里没用，我也听说何家的事情了，明确和你说，不是我做的，我可以给你一点线索。” “你知道凶手是谁？” “道上有传闻是一队来自东南亚的雇佣兵做的，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你们可以去查一下何家的账面资金流向，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这种杀人满门的大案，涉及的利益一定不会少。” “我现在怀疑，就是你雇人杀光了何家？” “我能得到什么呢？我不是受益者，所以我没有杀人全家的理由。”顾城有理由杀光何家全家，但这个理由不能告诉刘晓明。 “谁抢了警方库房？”刘晓明突然转移话题。 “不知道，你不说话那些人都死了吗？查找尸源是你们警察的工作，与我无关。” “谁杀了田军？”刘晓明突然问出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顾城眯起眼睛，原来刘晓明还是在怀疑他，警察这种怀疑一切的习惯真是讨厌，顾城搓搓手指摇头说：“我不知道，当初我还在考虑，找到害死田军的人将他交给警方，我现在有些不确定了。” 刘晓明看着顾城眼神变得越发沉静，她忽然后悔问出刚才的问题，老师说过顾城这些人很危险，他们有法外执行的能力，如果断绝了这些人发泄的渠道，他们就可以成为真正的法外执行者，就像罗苗那样。 想到罗苗的恐怖，刘晓明就感到心悸。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还要忙，今天就散了吧！”顾城起身送客。 刘晓明拖着病体离开，坐进警车里后，就疲惫的瘫软在后座上，秦超立刻拿了一瓶营养奶给刘晓明。 “谢谢。”刘晓明接过营养奶，却没有精神喝拿在手里闭目养神。 “队长，我们去那里？” “回警局，我们回去确定一下，接哪一桩案子。”刘晓明很无力，她脑中十分混乱，别是为了案子，而是为了如此处理与顾城的关系。 回到警察局，刘晓明就被叫到大会议室等待开会，警局内的重要警员、几位武警部队队长和几位军方代表先后来到会议室内。 众人看到刘晓明都纷纷过来问候病情，刘晓明笑着一一道谢。 本市警察局书记杜辉和临时督查吴鹏一起走进会议室，吴鹏这一次没有带副手，他独自一个人到场手中拿着一个厚皮笔记本。 杜辉坐下前宣布回忆开始。 最先发言的是杨台，他指挥警员拉上会议室的窗户，用遥控器打开投影仪将一组组数据照片投射在大屏幕上，开始逐一说明昨晚发生的大案要案。 杨台介绍完情况，回到座位上做好。 杜辉起身宣布成立专案组，吴鹏任职副组长，动员本市全部力量侦破这些大案。 吴鹏接着发言，他切换投影仪上的图片，放出一组血腥的画面，正是何家全家灭门案的现场照片和一部分物证照片。 “何氏集团是本市重要的医药企业，旗下有十条生产各类药品的产线，相关就业人员十万，凶案发生后，对本市的医药生产和就业都造成巨大压力。” 吴鹏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说道：“但是，我们最近得到一些线索，证据何氏集团一直在进行非法人体交易。” 投影切换到何光华府发现的人头献祭。 “这是昨天晚上发生在何光华府的弃尸案，现在警方只发现六颗人头，还有大量的非法人体器官交易的资料。根据数据显示，六名受害者中有一名是何家三代的大少爷何青山，别外五人是进行非法器官移植的手术组五人，主刀医师朴金刚韩国人，六年前来本市，一直在做非法移植手术。”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任务分配 吴鹏说完等待了一会儿，现场一片骚动，人群乱哄哄的怒骂。 何家做的事情太恶心，是个人都不能忍，看何光华府案件的现场布局，这是一次公开献祭，是在示威。 何光华府是何家控制的地产，凶手的针对性十分明显。 看照片里人头的摆放位置，应该说成是枭首示众，那些资料箱是故意留给警方的。 吴鹏等众人案件下来，继续说道：“现在网络上也出现了同样的资料，在人口失踪互助会的帮助下，我们已经核实到了二百多名受害者，还有更多数量的非法器官买家资料，也被发布到网络上，请技术科的同志能够尽快删除这些信息。” 技术科的人举手说：“副组长，资料已经上传超过五小时，现在删除也无法阻止资料外流。” “先将资料删除掉，剩下的慢慢处理。”吴鹏做出回答后，继续切换投影图片。 牛宽的照片出现在大屏幕上，同时出现的还有何青山，手术组五人的照片，接着又出现了顾城和凌镜薇的照片。 吴鹏用红外线指出顾城的照片说：“顾城是何家灭门案，现有嫌疑最大的嫌疑人。” 坐在下方的刘晓明蹙眉，她刚刚从顾城那里离开，她得到的情报和吴鹏说的完全不一样，难道吴鹏还有其他的情报来源？ 难道顾城骗我？刘晓明脑筋急转弯，一时还抓不住要点。 “牛宽，刑侦三队组员，根据情报显示他一直和何家有联系，为何家诱拐非法器官供体转移提供掩护，可以确定的案件有四起，根绝可靠先跑，牛宽正在准备离开本市逃亡，在逃亡前他参与了一次诱拐行动目标是这一位凌镜薇女士。” 吴鹏在次语出惊人。更震惊的还在后面。 “何家一位从东南亚返回内陆的亲属患有严重的肝病，继续肝移植，他们通过非法手段得到凌镜薇的dna记录，并且比对成功。他们在三天前冒充警察，从带走了凌镜薇和顾城。事发当晚，顾城和凌镜薇安全回家，牛宽等人失踪。昨天晚上，六颗人头出现在何光华府，但这不是全部受害人，根据可靠线报，参与这次诱拐、手术准备和安保的人员共有三十二人，其余人员全部失踪。” 吴鹏说完静静的看着在场众人。 现在异常安静。根据吴鹏的说法，牛宽诱拐凌镜薇要挖走其肝脏，被同时绑架的顾城杀死了所有参与者，带老婆回家，还将其中六个参与者的头割下来示众，并挖出了一堆何家的犯罪证据。 顾城不但是杀人犯，还可能是何家灭门案的凶手。 刘晓明还没有举手，坐在下手的郑齐高高举起手，吴鹏点头，郑齐提问道：“副组长，如果顾城是何家灭门案的凶手，他将何青山等六人枭首示众，又有什么意思呢？” 郑齐并不是为顾城说话，而是在加强人们心中顾城是凶手的印象。 “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维代入疯子的想法，我们要做的是查明真相，而不是给嫌疑人找借口。” 吴鹏一句话。彻底确定顾城为重大嫌疑人。 “云队长，会后请你将顾城带回来，如果拘捕，可以采取特殊手段。”吴鹏将任务交给武警一位队长。 杜辉接替吴鹏切换投影，放出被砸得破烂的天域大厦。 “刘晓明你来负责，因为涉案人员众多，我会让本地分局的同志配合你，记住要以安抚为主，杜绝事件进一步扩大化。” 刘晓明起身申请道：“杜书记，天域大厦被打砸涉及到投毒案后网络上的留言，我还需要技术科的同志配合，能不能给我们配属一个计算机方面的专人。” “可以，会议结束后，你去技术科协调。” 刘晓明没有说出得到的情报，这次会议的案情布局不对劲，她不能做的异于常人，她看看坐下在手的郑齐，希望郑齐能够闭嘴，她忽然想到顾城也知道郑齐的身后，开始猜测顾城为何当着郑齐面说那么多。 静观其变，只此而已。 杜辉再次切换投影器，将画面更换到被抢劫的仓库和一支被消灭的车队，两边部分图片并列。 车队里的死人抢了警方库房。 然后车队被人彻底消灭。 杜辉简单介绍案情后，说出下一步的侦测目标：“车队内所有人员都被杀死，现场遗留的证物，有价值巨大毒品、枪械和一些案件的物证，杨台你负责比对仓库丢失物品的目录，对比出丢失的物证。” 杨台起身敬礼，不废话，直接坐下。 杜辉第三次切换投影器，改为某处被炸毁的实验室，里面化工设备在燃烧，还有大量被缴获的毒品。 “我们昨晚在追查投毒案凶手时，发现了这次制毒窝点，遭到激烈抵抗，最后是武警部队的兄弟支援，才攻破这出窝点，但有一部分犯罪分子逃脱，我要求交警部门与武警部队配合，封堵各个出城路口，一定要将嫌疑人缉拿归案。” “老鲁你来负责。” “是，书记。”一位老警察起身敬礼，落座。 杜辉最后将投影器切换到三院停车场。 齐云倒逼的地方被一片留下一片污血，还有刺死齐云的仿制军刺和几张现场录像截图，这些事警方现在掌握的少数证据。 杜辉正要说话，看到刘晓明举起手。 “刘队长，你有什么问题吗？” 刘晓明起身说：“我这里有一个新线索，申请提供给在位各位一起分析。” 杜辉点点头，刘晓明走到前面，将手机连载投影器电脑接口上，将从顾城那里得到的两张照片发到电脑中，然后投射到大屏幕上。 “这两种照片，一张是齐局长遇害死凶手的背影照片，一张是投毒案发生当天发现的一名可以嫌疑人，请看他们两个的背影和步伐，我猜测他们是同一个人，现在还需要一些证据进一步证明。” “很好，刘晓明同志的发现很重要。”杜辉拍拍刘晓明的肩膀，让她回座位上去休息。 杜辉看看在坐众人说：“郑齐，这个证据是你们队长发现的，她手中有任务，关于这名嫌疑人的调查取证工作由你负责。” “是，书记。”郑齐激动的心脏狂跳。 第一百一十八章 泼脏水 顾城再次来到警察局，在审讯室内等待时，楚逊开玩笑说：“老大，我看你可以改行当大盗，我们这段时间来警察局的次数太多。” “等这次结束，我要出去旅行，洗洗晦气再回来。” 正说话时，三名没见过的警官走进来，看三人走路的姿势和气势，能猜出三个人都是武警。 顾城很熟悉这种人，曾信那一批人里面，有几个是武警精英。 “我是武警中队长云哲，是何家灭门案的负责人，这位是我的副手蔡伟，这位是今天的书记刘仁国。” 云哲是个实在人，先将自身介绍了一遍。 顾城很想提醒云哲，你这样审讯会被嫌疑人瞧不起的，没法将嫌疑人代入节奏，就别想问出有用的证据。 “我是楚逊，这位是我的当事人顾城先生。” 楚逊作为代表自我介绍。在被审讯的时候，作为嫌疑人的顾城话越少越好，作为律师的楚逊话越多越好。 云哲拿出一些照片给顾城看，都是何家灭门案现场的血腥场面，他想要用血腥的场面刺激顾城的神经，从而打破顾城的心防。 但是看到顾城津津有味的看照片，云哲就认定顾城就是真凶。 “这几个明显是被枪杀的，你们在现场找到多少型号的子弹头和弹壳，你们不会认为这是我当事人一个人做的吧？”楚逊对这些照片嗤之以鼻。 云哲不理会楚逊，直接向顾城提问：“你最后一次见到牛宽警官是什么时候？” “让我想想。”顾城做出思考的样子。 现在的顾城需要思考的时间，楚逊建议道：“顾先生你可以不用回答这些问题，云哲队长，我们是来说明天域大厦被破坏情况的，您说的何家灭门案，与我的当事人有什么关系？和牛宽警官又有什么关系？” “牛宽警官失踪，我们怀疑牛宽最后见的人就是顾先生。” “请问有证据吗？”楚逊毫不退让。 “有人在三天前，看到牛宽警队带队出现在顾先生家，顾先生和凌镜薇女士坐牛宽的警车离开，后来顾先生和凌女士自行回家，牛宽警官却失踪了。” 云哲直接说出他所知道的情况。 楚逊强调道：“证据证人，云队长说有人看到，到底是什么人看到了呢？有附近的监控视频也可以，我当事人住的是高档小区，应该有监控录像才对。” 云哲手里没有监控录像，不用顾城做手脚，那边的监控系统被牛宽提前带人破坏掉。有保安证明，牛宽提前一天以办案为由拿走了小区的监控设备，至今都没有送还，小区物业几次打电话来警局要求归还。 证人更没有，能住在高档小区的居民，都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 至于凌镜薇的父母凌城思和王梅，不可能出面为警方作证，大义灭亲都是说着好听，没有父母会如此对待子女。 “我需要顾先生说明，你们后来去了哪里？”云哲直接询问顾城。 “我的当事人可以不回答。” 顾城又拿起何家灭门案的照片来看，武警大队的这位队长，并不擅长审讯，他不该一开始就拿出这些照片，应该从牛宽的失踪开始一点点带节奏，警方也许知道了一些内幕，但是没有掌握证据。 以顾城的身份和地位只要一个电话就能摆脱这些指控，但是顾城思索良久后，还是打算考自己解决问题。 不给人抓住破绽，警方就拿他没办法。 “云队长，您在怀疑我什么？”顾城问。 “现在是我们在询问，回答问题，牛宽在哪里？”蔡伟拍桌子怒喝，配合的不错，就是手段老套了一些。 顾城再次沉默，等待怒气冲冲的蔡伟安静下来，他看向角落处的摄像头，观察室那边一定有人在旁观。 无法确定对面的人是谁。 顾城在脑中梳理与牛宽相关的线索，可以确定没有留下能导向自身的证据，家里人不会与警方说，那么知道这些的只有知情人，看来何家应该还有知情的活口，必须找出来消灭掉，所有参与非法器官交易的人都必须死。 确定警方没有证据，顾城觉得不配合警察的问询。 顾城向楚逊点点头，接下来与警方的交涉都交给楚逊，他就在哪里闭目眼神。 监控室内，杜辉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审讯室里那个男人是华夏最可怕的凶神天刀，如果顾城和杜辉见面，一定会认出杜辉，对应天刀这个身份，杜辉只是个有几面之缘的小人物。 在认出顾城的身份后，他就想把顾城忽略掉，可是京城某位大人物要他为难一下顾城，不求一击必杀，就是给顾城找些麻烦。 杜辉心里骂街。 给顾城找麻烦？这种得罪人，又不能把人弄死的行为，和找死没啥区别。 “至少确定他是凶手，正当防卫也是杀人。”京城那位大人物说的很明白。看上去是往顾城身上泼脏水，对顾城没有威胁，但细思极恐，这是要在顾城坚硬的外壳上敲出一个缺口，最终消灭掉顾城。 杜辉拿过通信器说：“云队长你们先出来。” 云哲不动声色的离开，杜辉走到外面去打电话，将目前的困难说了一遍，就算是的杜辉也不敢趾高气扬的说话，云哲回来时就看到对着电话笑容讨好的杜辉，他没敢过去打扰直接走进监控室。 “我立刻办理交接手续。” 杜辉得到对方的承诺，心中的苦恼消除大半，他走回来对云哲说：“半个小时后，会有一种重要的证人送来，我们要做好接受准备，在证人面前，我看顾城还怎么狡辩。” “这个证人就是您说的线索提供人吗？” “快去准备。” 云哲出去准备，杜辉向一名警员点点头，然后慢悠悠的离开监控室，自然会有人通知吴鹏，他相信吴鹏会主动蹦出来顶罪。 刑侦大队办公室内只有郑齐和一个来自技术科的技术员，将六台电脑屏幕围成一圈，通过现有的录像资料追踪嫌疑人的痕迹。 见到云哲进来两人一起起身敬礼。 “你们这样眼睛会痛的，要注意休息。” “谢谢书记关心。”郑齐讨好的搬椅子过来。 “我就不坐了，你们忙，注意休息眼睛，只有好好的休息，才能更好的查案。”云哲鼓励完两人正要出门，刘晓明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外面进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N次进拘留所 见到云哲在，刘晓明立正敬礼。 “刘队长，你的身体情况不太好，坚持不住就不要逞强。” “我还可以，有武警部队的同志帮忙，受害群众已经全部登记完成，他们都是受到了迷幻剂影响，其中症状轻的已经放回家休息，症状轻的就地安置在天域大厦地下停车场，有武警总队医院的医师帮助治疗。” “辛苦了，抓紧时间休息。” “书记，我有事情要向您汇报。”刘晓明站得笔直。 “是不是顾城的事情？他对你有很大的帮助，也帮助了田军的家属，我理解你的想法，所以不让你碰顾城的案子。” “顾城提供的线索呢？” 云哲温和的说：“如果证据不具备法律效力，他说的话就不能完全信任，你能确定他说的话没有丝毫目的吗？” “我知道了。”刘晓明垂下头，没有将心理话完全说出去。 云哲说的温和，态度明确，他不会接受顾城提供的证据，也明确警告刘晓明远离顾城，不要插手那边的案子。 管好你自己。 刘晓明能听出云哲话中的意思。 云哲没有立刻离开，又询问了一下天域大厦现场的情况，前几天大厦刚被炸，这回又被人打砸，真是一家多灾多难的企业。 说话时，吴鹏带着人快步走过，目标是审讯室方向。 云哲笑得更加温和，亲自打电话给大食堂，让他们准备做好后勤工作，确保警员办案回来时有饭吃。 今天警局大食堂二十四小时供餐。 郑齐主动出去打饭，又在门口遇到办案回来的杨台，杜辉跟着去杨台的二队办公室询问案情进展。 赵铁也赶回来，手中拎着一些熟食品，回来会爬在桌上不动弹。 在杜辉摘清自己的时候，吴鹏义无反顾的跳进坑里。 云哲从一辆标注着武警标志，却不属于武警部队的押运车上，接到了本案的重要证人何圆圆，何家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何圆圆下车时还在问：“我们这是去那里？我认罪了，快把我关起来，我不想死。” 等她看到警察局门口的牌子，转身拼命的往押运车上冲，云哲和蔡伟一起抓住才没有让她跑回去。 何圆圆哭着哀求道：“不要，你们把我关起来，我认罪，我不想死，留在这里我会死的，会死的。” 押运人员都穿着黑色特警作战服戴黑色头套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他们拿出单据请云哲签名，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 押运车离开，何圆圆绝望的昏过去，云哲和蔡伟不得不找来一个单价将何圆圆抬进审讯室。 看到两人抬着一个年轻女孩进来，路过的人都投来好奇的眼神。 “弄醒她。”吴鹏好不怜香惜玉的下令。 蔡伟找来酒精喷在何圆圆后脖颈处，快速挥发的酒精带来的冰冷，让何圆圆满满苏醒过来。 何圆圆看清楚四周的情况，情绪缓缓的稳定下来。 云哲和吴鹏一起走进审讯室，这一次换蔡伟来做书记，吴鹏示意云哲问话，他只是来旁听的。 不用云哲问，何圆圆就将何家的犯罪行为都说了出来，她并不是案件直接参与者，她所知道的都是从何青山那里听来的。 何青山当时得意洋洋的显摆，他那么就能得到一笔几亿元的流水。 “大哥答应事后给我买一辆新车，他在电话里和我说人已经抓到了，我有罪你们把我关起来，我不想死。”何圆圆又开始求饶。 “把你知道的再说一遍。” 何圆圆将知道的又说了一遍。 吴鹏问道：“你确定是由牛宽带人去抓凌镜薇和顾城？” “嗯嗯。”何圆圆大力点头。 “云队长，你怎么看？” “这些口供无法作为证据，没有证据证明牛宽当天是怎么行动的，我们需要更充实的证据。” “这些不够吗？”吴鹏明知故问。他堂堂检查院副检察长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证据能用，那些证据就是个屁。 何圆圆的胡话就是个屁。 “我想想办法。”云哲迫于无奈，有来到顾城所在的审讯室。 云哲和蔡伟先后坐下，态度都比之前温和不少，云哲说：“我很佩服你的能力，在那种情况下还不忘保护家人，是个好汉子。” 顾城面无表情，这是通过夸奖目标的得意之处套话，又是老套的方法，但是对大多数人有效。 “我们已经确定牛宽参与非法器官贸易，他的目标是你妻子凌镜薇，换做我也会感到愤怒。” 云哲又进一步。 蔡伟说：“何青山在确定你们被捕后，曾经打过很多电话，其中一个何家人好活着，她就在隔壁的审讯室。她已经认罪了，哀求着要我们将他关起来，她是何家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顾城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因为何家人不是他杀的。他可以确定警方的目的是何光华府的血案，并不是何家的血案，两边的案子都不能认，那些为警方提供证据的人，肯定是更危险的敌人。 “这样的大案，一定成立了专案组，组长由谁担任？” 顾城终于开口说话，云哲回答道：“专案组组长由书记杜辉担任，副组长是检查院委派的副检察长吴鹏担任。” 吴鹏吗？顾城记住这个名字。 “我精神不太好，给我一杯咖啡，不，两杯，给楚律师也准备一杯。” 蔡伟起身出去，很快拿了四杯速溶咖啡回来，他将咖啡杯放在顾城手边，又放下四包砂糖。 警局的咖啡一如既往的难喝。 “有电脑吗？能链接网络的。” 蔡伟出去向吴鹏请示后，拿了一个平板电脑回来给顾城。 “我只能帮你们这些，其余的别问我。”顾城登录黑网，从上面翻出几个混蛋雇佣兵的炫耀照片，这些东南亚来的混蛋，为了所谓的江湖名号，什么都敢往网络上发。 “是你雇佣了他们？”云哲危险的眯起眼睛，心中快要乐疯了。 顾城摇着手指说：“这些东西在黑网上就能看到，只要花一点暗金币，你们技术科人也能做到，进一步的消息别问我，自己上网找，别外我要提醒你们一下，你们可以封杀这个暗网平台，但是他们还能搭建新的，下一次会更难找到，而且有些时候，你们也需要上面的东西。” 云哲亲自拿着平板电脑离开，蔡伟坐了一会儿也坐不住离开。 功劳在前，是个人都坐不住，顾城从楚逊那里拿来纸笔，在纸面上写道：“你先回去，看看京城的情况。” 楚逊收起纸笔起身也走出去。 吴鹏拦在门口要看顾城写了什么，被楚逊怼了回去气的咬牙切齿命令蔡伟将顾城关进单间，楚逊提醒道：“如果还是上一次的禁闭室，我会向省厅申诉。” “楚律师多虑了。”吴鹏只好忍着气将顾城送去普通单间。 第一百二十章 三黄 “吴鹏将顾城关起来了？”杜辉听闻后，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顾城那样的人物不可能被轻易定罪，不知道吴鹏为何仇视顾城，但是有人出来顶罪他也要帮一下忙。 杜辉思索之后与亲信手下说：“安排顾城和何圆圆见一面。” 在杜辉的安排下，顾城和何圆圆在男女监区交汇处见面，何圆圆缩着脖子从都到尾东张西望不停问女警员监区是否安全，对路过的顾城视若无睹。顾城看到何圆圆瑟缩的样子，问走在前面的男警员道：“这个孩子犯什么错了？年纪还这么小。” 何圆圆今年才二十岁。站在现代人的角度，还是一个孩子。 顾城对国外那种十八岁就成年的说法嗤之以鼻，随着文明的进步，人类精神成熟的年龄越来越大，不是身体发育的问题，而是初级知识积累需要更多的时间。 把刚刚十八岁三观不成熟的孩子丢进社会，很可能是西方人人口少的必然原因之一。 “她叫何圆圆是何家灭门案唯一的幸存者，当时她不在家里，所以才幸免于难。”警员解释说，这也是杜辉安排的。 “可怜的孩子，不过也是个幸运的孩子，她会是何家巨额财产的唯一继承人，我算算，按照我岳父凌家的资产算，她最少能继承三十亿的遗产，哥们你的存款有多少？够不够付首付，我知道一个网贷平台，你可以上去试试公职人员有优惠。” 警员腻歪的看顾城，你tm知道警察穷，就不要在这里调拨。 顾城这次住的并不是单间，而是一个多人房间，里面已经有三个染着黄毛的混子，看到顾城进门他们都摆出奇怪姿势，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向顾城，嘴里发出啧啧怪笑。 “犯什么事进来的？” “文质彬彬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这种小白脸是出去卖的吧？” 三个黄毛不等警员离开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刺激顾城。 “这样也可以吗？”顾城看向随行的警员。 “不许动手。”警员警告一声后离开。 “唉！”顾城叹了一口气，反手一拳砸在墙上，在水泥墙壁上砸出一片裂纹，三个黄毛同时瞪大眼睛。 “兄弟，你爸什么时候来保释我们？明天有陆明明的演唱会。” “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星星也很漂亮。” 三人黄毛整齐转身，跑到角落里说胡话，不敢往顾城这边看。 顾城走过去含笑着问：“兄弟说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警察怀疑我杀人，但是没有找到证据，一定要我在这里呆四十八小时才肯放我走，我说我没杀人你们信吗？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大哥我们错了。”三个黄毛争先恐后的往角落里缩，他们只是三个小混混，为什么要和杀人犯关在一起。 求放过。 顾城轻松震慑三只黄毛，觉得很有趣，让三人蹲成一拳，用左手拽住自己右耳，用右手拽住另一个人的左耳。 顾城拍拍其中一个的脑袋问：“由你开始，说说被你拽着耳朵的名字叫什么名字？” “他叫小刀。” “我问的是名字，不是外号。” “小刀你叫什么名字？”黄毛的问题让顾城好笑，还真是江湖兄弟只知道外号不知道名字底细。 小刀答道：“我叫徐池。” “徐池被你拽着耳朵的叫什么名字？” “他叫，三哥你叫什么名字？”好吧，他们三个都不知道都不知道互相的名字，外号三哥的黄毛说：“我叫王海。” “王海你拽着这个叫什么名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叫龚山，外号骆驼。” 顾城一一敲过三人的脑袋说；“你们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出来混，以后出卖兄弟的时候怎么和警察说，说外号警察能抓到人吗？来说说，你们是犯什么事进来的？” 三个小贼老老实实交待，他们是砸车被抓进来的。 小刀徐池的女朋友被某大款撬走，他心中气不过招呼兄弟去砸车，事后在路边摊喝酒庆祝时被警察抓获。 “你们不知道停车场里有监控吗？”顾城第一次见过这么傻的贼。 三人一起摇头。 “来手松开，来这里坐下，我来教教你们怎么避开摄像头作案。” 顾城开始给三人讲解警方天眼系统，如何规避这些摄像头，必要的时候如何穿戴衣服遮蔽面孔，怎么在衣服里面塞东西改变提醒，为什么要穿高矮不同的鞋改变步伐，要使用什么样的工具不会留下指纹。 三人听了频频点头，眼睛放光，原来做罪犯有这么多学问。 “你们上过大学吗？” 三人一起摇头。 “唉，你们完了，这个时代做坏人也是需要学历的，没有上过大学，你们最多做个小贼，不可能成为传奇大盗，我看你们骨骼精奇思维敏捷，不应该只有现在的成就，出去后多买点书自学，提高一下自己。别说看不懂，不是让你们看教科书，你们现在从基础学起来不及了，你们要从专业知识开始学比如计算机编程能用来网络诈骗，汽车维修能联系偷着，修锁配钥匙能够联系入室盗贼开保险箱，学厨师可以联系下毒，学好统计学可以做老千，还有很多专业科目，你们会发现只要能想到就没有做不到的。” 三人都频频点头。 “不过嘛？你们的年纪有些大，如果自学恐怕会很难，还需要一些点化。”顾城高深莫测的笑笑，看了眼监室内的摄像头。 对方肯定有人在偷听。 “请大哥教我们。”三人大礼参拜，学足了电视剧里的样子拜师。 “一个一个来，龚山你先来，就在这里坐好双腿并拢伸直，看着我的左手，专注一点，很好就这样。” 顾城突然收回左手，用右手按向龚山额头。 “睡吧！”顾城一声命令，龚山仰倒下去睡着了。 王海和徐池惊讶的瞪大眼睛，顾城做出禁声的手势低声说：“这叫做睡眠诱导，可以激发出你们潜意识中的潜力，更利于你们日后的学习和修炼，徐池你第二个，王海你最后一个，都过来坐好。” 顾城逐一将三个黄毛催眠，然后坐在三人头顶处盘膝坐下，闭目默念心经。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第一百二十一章 度化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云哲愤怒的瞪着顾城。 与顾城关在一起的三个黄毛陷入深度昏迷，从武警部队医院请来的医生束手无策，云哲现在想要掐死自己，明知道顾城是个危险人物，为什么要将他和其余囚犯关在一起。 害人害己。 顾城笑着说：“别紧张，我也是为他们好，这个三个黄毛年龄还不到二十，混下去人就废了，等他们醒过来，我保证他们会重新做人遵纪守法，每一个都是好市民。” “我命令你立刻把人弄醒。” “现在不行，超度过程不能打断，强制叫醒他们会造成精神分裂，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请本市医科大心理学教授方晶过来看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云哲没办法只好打电话到医科大请专家出马，学校告诉云哲一个电话，让他直接和方教授通话。 电话接通，对面响起一个温柔的女生，云哲说明情况后，女声警告说：“这是一种改写潜意识的催眠手段，他将其命名为超度，应该采用了一些佛门普渡的手法，你知道他将人催眠后，给他们念的是什么吗？” “好像是心经。” “还好，不是其他危险的东西，你们最好继续给他们播放心经，不要掺杂其他任何的声音内容，等他们自然苏醒，这样才能将危害降低到最低。” “明白了，方教授能请您来警局一趟吗？” “抱歉，我正在中海出差，短时间内无法回去，我还知道一些本市著名的心理医师，你可以向他们求助，我一会儿发信息给你。” “谢谢方教授。” 云哲按照方晶的推荐，又打电话找到三位心理医师咨询，他没有请三名心理医生来帮忙，而是从武警总医院请来一位心理学医生。 某种预感告诉云哲，不能相信外人。 武警总医院来的老专家，看过昏迷的三人没有急着唤醒病患，提出要和顾城见面，云哲问为什么，老专家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唤醒他们不难，想要不损害他们的精神状态就要用正确的唤醒方法。” 云哲安排老专家和顾城见面。 “原来是你。”老专家见到顾城后转身就走。 顾城起身问候：“二爷爷，您怎么来了？” “还不是你惹出的事情，唉，你有五年没回家了，你爷爷很想你。”老专家是顾城的二爷爷顾温德。 顾家是华国大族，各个分支遍布全国，顾温德就是顾家远支的一位族长，在顾家祖辈大排行中排行第二。 “那些孩子是怎么回事儿？”顾温德沉声问道。 “我看他们太年轻，想要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超度他们加入佛门，当和尚总比做混混好，您看看他们一头黄毛。” “你是在剥夺他们选择生活的自娱，你怎么知道做和尚比做混混好，我打死你这个不肖子孙，学会点本领就瞎搞，你别跑，你给我站起。”顾温德举起拐杖要打，顾城挣断手铐在审讯室内逃命。 “您消消气，我这就把他们叫醒，保证不让他们当和尚。” 顾温德累得气喘吁吁说：“不许做手脚。” “二爷爷，要是让他们的家长做决定，肯定想要一个听话的孩子，你让我和他们的家长谈谈。” “不行。” 没想到会把顾温德引出来，本以为和方悦配合挖坑，能够召唤一个熟悉的心理医生过来，配合着将三个黄毛送去当和尚。 本市医科大心理学系的方晶教授就是方悦。 顾城用佛印唤醒三个黄毛，顾温德全程旁观看顾城操作，确定三人都正常后又警告了顾城一次才离开。 “不许再有下次。” 苏醒过来的三人情绪平和，一起向顾城行礼道谢，如果不是顶着一头黄毛，谁都无法将他们和混混看成一种生物。 看着三人平和宁静的神态，云哲就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你不是说没事吗？” “你可以让他们的家长来看看，问问他们是否正常。”顾城心中暗笑。就如顾城预料的一样，三人家长知晓内情后，对顾城感恩戴德。 云哲在心里大骂混蛋，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关注案情的吴鹏更加心烦，他想让何圆圆与顾城对峙，云哲坚决反对，他见识过顾城的催眠术，认为何圆圆精神状态虚弱，很可能被顾城控制后改变口供。 “除了何圆圆，我们还有其他证人吗？如果没有到了四十八小时，我们就必须将顾城放走。”吴鹏不甘心，为什么每次抓到顾城，都会被这个人逃脱。 云哲也闹心，他也觉得顾城是个杀人凶手，虽然杀的都是混蛋，但是他这样的杀戮也是不被法律准许的。 作为一名武警云哲不喜欢法外执行者。 “让他们对峙。”吴鹏拍板决定，让何圆圆与顾城对峙。 云哲没有请顾温德回来，而是请了一位警局内部的心理疏导师旁观，为了防止何圆圆被顾城催眠，审讯室内破纪录的进入了八人。 有顾城、吴鹏、云哲、蔡伟、刘仁国、何圆圆、楚逊、还有特别请来的刘晓明。 “你们这样合规吗？”楚逊提出抗议。 “现在由何女士说明一下情况。”吴鹏不理会楚逊的抗议，让何圆圆将知道的情况说明一边。 何圆圆胆怯的看着在场的众人，瑟缩着身体随着准备套到角落里去，刘晓明不停的柔声安慰也没能让何圆圆稳定下来。 “这姑娘吓坏了，你确定她不会在这个时候胡言乱语？我要求申请对她的精神鉴定。”楚逊再次提出质疑。 “何女士，你只有说出来，我们才能更好的保护你。”吴鹏继续不理会楚逊，努力让何圆圆开口说话。 刘晓明谴责的看向顾城。 冤枉啊！哥还一句话都没说。 顾城捂额转过头去，云哲突然大吼一声将在场众人吓了一跳，他赔笑道：“抱歉我嗓子痛。”他不是嗓子痛，而是按照心理疏导师的指挥，用大喊大叫的方式打断顾城的催眠诱导动作。 “我也嗓子痛，能给我被咖啡吗？我有种预感，你们想让她说话需要很长时间。” “我也要一杯咖啡。”楚逊也要求咖啡供应。 吴鹏点点头，刘仁国出去取了三杯咖啡，分别给顾城、楚逊和吴鹏，顾城拿到咖啡并没有喝，而是笑着对何圆圆说：“丫头，喝点咖啡放松一下。” “谢谢。”何圆圆乖巧的接过咖啡杯。 第一百二十二章 秉公执法 “你干什么？”云哲抢过何圆圆手中的咖啡杯怒视顾城。 顾城蹙眉道：“云队长，你这样会让她越来越紧张，你看看把她吓的。” 刚刚放松下来的何圆圆又瑟缩的后退，浑身颤抖的躲到刘晓明身后，抓着刘晓明的衣袖不敢出来。 “抱歉，我太紧张了。”云哲飞快放下咖啡杯，和颜悦色的向何圆圆道歉，许诺给何圆圆买饮料，问何圆圆想喝什么？ 顾城拿回咖啡来喝。 吴鹏在旁蹙眉，对云哲的毛躁心生不满，示意刘仁国取一些水回来，为在场的每人准备一份。 刘仁国再次回来时，带了一箱小瓶可乐。 刘晓明劝了好一会儿，才让何圆圆案件下来，坐到了顾城的身边，顾城向她笑笑问道：“小妹妹，你的手真漂亮，一定很擅长弹琴。” 何圆圆轻轻摇头，警惕的看看云哲小声说：“我琴弹的不好，我学的是油画，老师是一个很好的人。” 云哲想让何圆圆离顾城远一点，但是看到吴鹏警告的眼神没敢再说话，而且何圆圆对他十分警惕，被云哲盯着又瑟缩着不敢说话。 吴鹏摆手让云哲先出去。 何圆圆这才安静一些，顾城从楚逊手中拿过纸笔放在何圆圆面前，和声问：“你们平时学什么画？我也想学绘画。” 何圆圆拿起笔，低头在纸面上画出一个漫画人物，女性人物背后展开天使的翅膀。 顾城有些挠头，他不认识这玩意，现在孩子喜欢的漫画人物和他年轻人完全不一样，他求助的看向楚逊，楚逊也挠头。 环顾四周，屋内除了何圆圆外，刘仁国最年轻。 何圆圆还在低头绘画，刘仁国被众人看着亚历山大，举手说：“我们可以上网搜。”他拿出手机，扫描搜索类似图片，找出一些长翅膀的图片，在里面翻出一个天使爱丽丝的彩色桌面图。 这是最近一部国产漫画内的人物，理论上应该就是何圆圆画的人物。 同时也确定，画作只对何圆圆有意义，等何圆圆画完刘晓明问道：“画的是爱丽丝吗？她真漂亮。” “嗯嗯。”何圆圆开心的点头。 确定何圆圆情绪稳定下来，刘晓明循循善诱询问何青山曾经与何圆圆说的话，何圆圆回忆说：“我当时在画室跟老师练习素描，大哥电话和我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还会给我买一台蓝海钻石。” 楚逊插话解释说：“蓝海钻石是中海工厂生产的最新款跑车，裸车提货价二千三百万。” 所有警察都凝视楚逊让他闭嘴，有钱了不起吗？知道新款跑车的价格了不起吗？楚逊乖乖闭嘴。 刘晓明和声：“你们当时在画什么？” “画老师家的贝贝。”何圆圆寥寥几笔，画出一只大金毛的轮廓。 “何青山还和你说了什么？” “大哥说这次的生意就快完成了，货已经到位，交货后就能拿到钱。”何圆圆又开始发抖。 刘晓明抱住何圆圆安慰道：“不怕，有姐姐在，姐姐会保护你的。” 何圆圆沉默了好久，手中紧紧握着笔，突然抱住刘晓明放声大哭，哽咽着断断续续说话，在场的男人一句话都没听懂。 哭声和任何语言混合，听起来都像是乱码。 蔡伟低声建议道：“我们要不要出去一下。” 吴鹏看向顾城和楚逊，想要将两人赶出去，楚逊抗议道：“何女士的口供关系到我当事人的清白，我们不会离开的。” 吴鹏又看看何圆圆，将何圆圆带走也不可能。 云哲再次回来，和他一起的还是一位短发气质美女，是警局负责心理疏导的林某某，顾城在资料上看到过，具体名字一时想不起来。 “吴检。”林某某首先向吴鹏问候，然后逐一与屋内的众人打招呼。 云哲在吴鹏耳边耳语，吴鹏点点头批准林某某来到何圆圆另一边，顾城将位置让给美女自我介绍说：“顾城，请问怎么称呼？” “林月琴，谢谢。” 林月琴拿出一支录音笔录下何圆圆的哭诉。 何圆圆哭累了，刘晓明请示过吴鹏后将何圆圆松手，林月琴对在场众人说：“何圆圆刚才说，她知道家族的非法器官交易，她小时候接受过肾脏移植，就是来自一个忽然出现在家中的小姐姐，后来小姐姐不见了，她的病也好了。” “何圆圆一直心中愧疚，主动远离家人，这也是她能够幸免于难的原因，她说的绘画老师其实是她的男朋友，她当晚是在男友家过夜，何青山白天打电话和她说有新生意，能够赚到很多钱晚上要庆祝，所以她当晚没有回家。” 林月琴将何圆圆的话简单复述了一遍。 “你是怎么听懂的？”刘仁国惊讶的问。 “因为我有一个经常失联的闺蜜。” “她有没有说关于牛宽的证词。”吴鹏对这个结果十分不满，严肃的追问，他希望林月琴能够配合。 林月琴摇头说：“她的精神状态不稳定，现在的证词并不能作为证据使用，刚才还要谢谢顾先生，没有你的前期引导，她还不会将心理挤压的情绪发泄出来。” “她还年轻，不应该承受那么多。” 林月琴再次致谢后离开，她需要跟进处理何圆圆的心理状态，努力让何圆圆恢复正常状态。 吴鹏让刘仁国出去，审讯室内留下正常范畴内的五个人，主审、副审、书记、嫌疑人和律师。 吴鹏凝视着顾城，他有节奏的敲着桌面说：“没人能在犯罪后，逃避法律制裁，你也不行。” “我抗议，你在主观臆断，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的言论是不负责任的。”楚轩立刻反驳。 “我理解你为了保护家人的想法，只要你告诉我牛宽在哪里？我可以为你申请正当防卫辩护。”吴鹏绕开楚逊诱供，威逼利诱都用上，明明白白的将顾城当小白。 楚逊摸摸鼻子配合的说：“再给我来一杯咖啡。” 蔡伟出去取咖啡，楚逊又提出要烟，云哲拿出烟和打火机放在顾城面前，是一盒经典的太阳城香烟，顾城记得云哲平时吸的烟是玉溪，两种烟的价格差一百多元的档次。 顾城不客气的拿起香烟，享受的吸了一口轻轻吐出烟圈。 “吴副检察长，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直针对我，给个理由。” “我是在秉公执法。”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封口费 吴鹏脸上写满了正义二字，但是在顾城看来无比的好笑，这个与曹磊有勾结的人会有多干净。 狗屁的秉公。 顾城在心里暗骂，他向楚逊努努嘴，由楚逊出面应付吴鹏。 你来我往的辩论进行了一天。 吴鹏提出认罪协议，只要顾城说出牛宽的下落，不会追究顾城的法律责任人，他还拿出了本市检察长签署的协议书。 “华国有这样的司法协议这种东西吗？”顾城还是忍不住开口。吴鹏这种把别人都当成傻瓜的混蛋，是怎么坐上副检察长高位的，就因为他的自恋吗？ “华国有立功减刑政策。”吴鹏又拿常识忽悠人。 顾城翻翻眼皮拿过楚逊的手机上网打排位，楚轩拿出充电宝给顾城继续和吴鹏磨嘴皮子，坚决否认警方提出的罪行。 正当防卫的罪名都不认。 此时凌家别墅内，正在举办一场小型的欢迎酒会，欢迎大公子凌程业归国，凌家核心高层全部到场。 乔明坐在轮椅上，由妹妹乔芳名推着停在宴会厅的落地窗边，乔芳名等长子在与老爷子的问答结束，招手让儿子过来拜见舅舅。 “程业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要不要来财务科帮舅舅。” “谢谢舅舅的好意，父亲要我跟着他学习一段时间，说我刚刚回国对集团的情况并不熟悉。”凌程业气度沉稳谦逊，言语间彬彬有礼。 “熟悉一下也对，你有能力，舅舅看好你。” 乔芳名望子成龙，一点时间都不愿意等，低声问：“儿子，你有没有想要的位置？妈妈去和你父亲说。” “父亲有安排了。” 乔芳名不满的嘟囔道：“他能安排什么好职务，你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见识过大场面就应该从高层坐起，他倒好，把最好的职务都让给外人，将自己人凉在一旁。” 乔明低头不语，他也是投毒案受害者，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这时宁邱也被人推过来，他也是投毒案的受害者之一。 “宁叔。”凌程业行礼问候。 “你回来就好了，公司很多事情需要你来主持，我和你舅舅都老了，以后凌集团的未来就要靠你们兄弟两个主持。” “宁淑过奖了。” 乔芳名得意说：“应该的，程业和程峰兄弟同心，一定能将公司经营好，不是凌镜薇那种女人可比的，你们应该向老爷子提议将分公司交给程业管理。” “理应如此。” “应该的。” 乔明和宁邱都点头赞同乔芳名的话。至于什么时候向老爷子提议，就要看局势的发展情况，分公司那边现在没人敢动，凌家还没有从前段时间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无法在承受新的风波。 “儿子你听到了吗？你很快就能成为分公司经理了。” 凌程业含笑点头。 在场四个人里面，只有乔芳名在为不切实际的愿望兴奋，剩下三人都很清楚，他们对凌镜薇无能为力。 这时凌程峰快步走过来，兴奋的说：“宁叔，你听说了吗？顾城被警察带走拘留了一天，有线报说他与何家灭门案有关，何青山答应的东西还没有给我，我还准备为爷爷筹齐那套前朝的酒具。” “宁叔，顾城这一次会被判死刑吗？那种废物早点死掉才好。”凌程峰自说自话。 这也是凌家不敢动凌镜薇的原因，何家与凌家实力相当，顾城能一夜之间灭掉何家，也能一夜间灭掉凌家。 说不害怕是假的。 在何家灭门案真相查明前，没有人敢对凌镜薇出手。 “宁叔，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您有什么办法？”凌程峰迫不及待的追问。他其实是众人里最好怕的，因为他知道真相，他希望通过弄死顾城摆脱心中的恐惧。 “要给顾城定罪需要证据，具体情况要问警局内的朋友，等宴会结束我会问问。”宁邱不直接回答，想要把话题敷衍过去。 乔明问：“程峰又换秘书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跟在凌程峰身后的不是唐秘书，而是一个年轻漂亮的陌生女人，凌程峰介绍说：“陈露，我的新秘书，中海财经大学毕业，在中海国营进出口贸易公司任职三年，一直在管理进出口半导体产品。” “陈秘书。”凌程业含笑点头。 其余人都只是笑笑，没有将陈露放在眼里，因为凌程峰的秘书就是花瓶的代名词，每一个学历都很漂亮，凌程峰也不需要她们的能力。 但这次凌程峰有些不同，他努力向众人推荐陈露，夸奖陈露的词汇都是专业而不是人长得漂亮。 陈露全程表情恬淡，心中却逐渐产生猜疑，为什么这些好像不看好她。 凌城远走过来加入谈话中，他鼓励的说：“陈秘书是专才，你要好好和陈秘书学习，尽快独当一面。” “我会的。”凌程峰不知道，等他独当一面，就是被分家出去。 乔芳名忽然提道：“我听说何家全家只剩下一个何圆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等她从警局回来，就接回家里来住，我看她和程峰很相配都是好孩子。” 宁邱中冷笑。你是看钱好才对。 乔芳名心里已经将何家的产业当成了凌程峰的，苦口婆心的劝凌程峰不要三心二意，一定要对何圆圆好。 凌程峰真敢点头答应。 就再这时，忽然有警察闯入会场，为首的是刘晓明和赵铁，刘晓明亮出警官证和拘捕令问道：“谁是凌程峰，和我们走一趟。” 刚才还满脸笑容的乔芳名拦在儿子面前，对警察吼道：“我儿子好好的，你们凭什么带走我儿子。” 刘晓明面无表情的说：“凌程峰先生涉嫌一起非法人体器官贩卖案，我们奉命带他回去调查。” “不可能，我儿子不可能干那么事。”乔芳名不问理由的为凌程峰辩解。 凌程峰的脸色吓得苍白，他颤抖着向父亲求救，他心里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何青山动手前给他打过电话，本想让凌程峰将凌镜薇骗出来，凌程峰没敢答应，何青山许诺给他一笔封口费，让他永远闭嘴。 警察为什么会知道？凌程峰双腿发软，脊背都被汗水打湿。 刘晓明亮出手铐说：“女士，请不要妨碍执法。” 第一百二十四章 邮箱内的优盘 “妈，你和警察说不要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何家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凌程峰被吓得胡言乱语。 因妨碍执法被一起带上警察的乔芳名不住安慰道：“儿子不怕，妈在这里，你会没事儿的。” 一路来到警察局，乔芳名不肯和儿子分开，嚷着说凌程峰去哪里她就去哪里，就算上刑场也要警察先开枪打死她。 刘晓明只负责带人回来，丢给刘仁国就不管了，刘仁国处理不了只能向云哲求援。 云哲和吴鹏正在审问与楚逊对峙，顾城坐在旁边拿着手机玩排位，不理会云哲和吴鹏的冷嘲热讽。 “你们把凌程峰带回来了？”顾城挑眉问，做出忧心忡忡的表情。 “是的，他会告诉我们一些，你无法隐瞒的事实。”吴鹏冷笑一声大踏步走出去，云哲也跟着离开，做书记的蔡伟好心提醒道：“顾先生，我很佩服你的作为，但是你这样顽抗下去没有丝毫益处。” “谢了。”顾城低头继续打排位。 蔡伟的话就是狗屁，黑脸白脸的把戏，难道就不能用点高级的手段吗？ 楚逊低声问：“没关系吗？” “那就是一个花话公子，你觉得他能知道什么？”顾城信心十足。凌程峰那点小胆子，说一句话漏一箩筐，让吴鹏那个黑心汉去审，本市发生所有的案子都能扣到凌程峰的头上，让凌家死无葬身之地。 楚逊哀嚎道：“这才是最麻烦的。” 就如顾城预料的，凌程峰被吓唬一下就什么都往外说，不止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也哆哆嗦嗦的往外说。 只要吴鹏稍微诱导一下，凌程峰就顺着话题往下说。 “你能不能确定，是牛宽带人绑架了凌镜薇和顾城？”吴鹏压住心中的狂喜，问出最想知道的问题。 “是，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凌程峰小鸡啄米式的点头。 乔芳名在一旁听声没听出吴鹏给凌程峰挖坑，以为能把罪名扣到顾城头上，立刻说：“顾城那个上门女婿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他整日不三不四的在外面混，肯定没干好事，判他无期都是应该的。” 吴鹏拿到想要的证据，立刻找杜辉批捕顾城。 杜辉看着口供直摇头，上面删删改改的内容太多，只能糊弄一下外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里面的漏洞。 按照这份口供来看，凌程峰也是元凶之一，顾城会被判无期，凌程峰就要被判死刑。 “凌家的律师还没来，你这样弄会被人告的。”杜辉将口供推开，招呼吴鹏坐下喝口茶冷静一下。 吴鹏恼坚持道：“杜书记，顾城这个人十分危险，难得有机会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对这样的黑社会份子，就算无证据缺席审判，也要将他暂时关起来，这样才是对社会负责。” “无证据缺席审判？您觉得这样的事情还能行得通吗？” 在往前推二十年，在打击黑社会份子的时候，地方检查院经常做出这样的审判，那个时候叫维护社会治安，现在就叫做枉法。 “他明明杀了人，难道就这样放他离开，你看看天域大厦门口那些示威群众，不法办顾城不足以平民愤。”吴鹏把不想管的事情联系到一起，此时就算是打雷下雨发洪水，都是顾城的错。 杜辉很像按照吴鹏说的坐，但是真的不能，顾城的身份不能受到这样的侮辱，必须证据确凿才行。 “证据，必须证据确凿。” “这些口供足够了。”吴鹏还想要争取，不等杜辉说话办公室门被敲响，蔡伟进来汇报说：“杜书记、吴检，凌家的律师来了，他们对我们审讯过程提出异议，要求查看审讯记录，他们拿来了凌程峰精神状态不稳定的证明书，说在没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凌程峰的所有口供都无效。” “就说设备坏了，没有录像资料。”吴鹏心烦的想要挠头。 “接下来的审讯呢？” “你们继续审讯，但是不能将人放走，我还有用。”吴鹏挥手让蔡伟赶紧出去。 等办公室门关上，杜辉说：“你这样不行的。” “老杜，你和我交实地，这个顾城有什么样的背景，能让你有如此多的顾忌。”吴鹏审案子的时候犯傻，与人交往时却极为敏感，他看出了杜辉的顾忌。 杜辉打开电脑将一份公开资料展示给吴鹏看，顾城穿着上校制服的照片，照片旁的简介上只有名字顾城能看到，其余资料都被黑线掩盖住。 吴鹏看着顾城的肩章牙痛。 难怪杜辉要求证据确凿才能给顾城定罪。 “我们该怎么办？”吴鹏低声问道。 “我交底了，你呢？”杜辉亮出底线，吴鹏也需要表现出诚意。 吴鹏深吸一口气说：“你看过他放到网络上的资料吗？涉及人员超过三百多家，本省就有接近二百家，几乎所有商业家族都被牵涉其中，如果乱起来，谁都控制不住，他这样危险的人物，我怎么能放任不管。” 杜辉拿起茶杯喝茶，吴鹏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拿省内商业家族的愤怒说事，既然知道不对，为什么要接受黑市的器官移植，难道有钱人就能凌虐穷苦人，何况他们为了赚钱，强行绑架不止一次，连凌镜薇这样的大家闺秀都有危险。 吴鹏没有说动杜辉，知道需要拿出更重要的砝码，真正的原因不能说，他总不能告诉杜辉，他的肝脏就是从别人身上割下来的。 “顾城正在为中海军工厂提供无人机核心组件。”吴鹏没有深说，暗示杜辉有人要和顾城抢生意，所以才要坑顾城。 杜辉依然没有说话。 吴鹏痛苦的说：“是中海李家。” 这样才对。 杜辉满意的放下茶杯，说道：“我们要做的更仔细一点，首先要找到牛宽不论死活，我已经让人去查牛宽生前使用的手机信号，确定他最后去的地方。” “是不是顾城家？” “不是，他那个时候已经准备逃亡，不会留下线索被我们追查，我们查到了牛宽最后呆的地方是家里，已经搜索过来没有任何信息。” “不对，也许你们没有搜索到一个地方，就是牛宽家在一楼的邮箱。”吴鹏这个时候脑子突然灵活了。 杜辉立刻打电话给还未返回的手下，让他们回去查看牛宽家在一楼的邮箱。 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在牛宽家的邮箱里找到了一个优盘，里面可能存放着他们需要的证据。 第一百二十五章 保外就医 “立刻送回来，不要交给任何人。”杜辉严令手下将优盘立刻送过来。 吴鹏懒着不走，想要看看优盘里有什么东西？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优盘里的证据可能不止涉及顾城。 杜辉几次暗示，吴鹏都当做没看到。 优盘送到，吴鹏提醒杜辉拔掉网线，才将优盘插在电脑上，利用警方专用软件解锁打开优盘。 优盘内是大量的数据。 牛宽标记的十分直白，看标题就知道内容。 其中一个文件夹是牛宽调查到的非法器官交易的案例，每份文件的标记上都有时间，文件里面都详细记录了供体和受体的信息，排位在最上面的一个文件标记的时间，正是牛宽绑架凌镜薇和顾城的日期。 杜辉打开文件查看内容。 供体凌镜薇。 受体何某。 就这样简简单单两句话，内容少的让人失望，这样是无法给顾城定罪的，杜辉将键盘挪到吴鹏面前，让吴鹏输入他想要的内容。 吴鹏手指飞快，以牛宽的语气将绑架凌镜薇的计划写下来，他按下保存后又打开一个文件，里面的记录要详细很多，并明确标记已完成。但是没有详细的描写执行过程，他又连续打开几个文件，都没有详细描述案发过程。 “我们这样不行。” 杜辉按住吴鹏的手说：“没关系，我们只需要一个借口，现在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给顾城定罪。” “不会很突兀吗？”吴鹏担心的问。 “凌镜薇的案子本来就不一样，牛宽的记录特殊一点很正常。”杜辉飞快翻阅资料，打开一个标记日期数年前的文件。 在记录中受体名吴鹏，标记为肝脏移植。 杜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吴鹏，在吴鹏忍不住擦冷汗的时候，移动鼠标删除文件，删去吴鹏心中的后患。 “谢谢杜书记。”吴鹏拱手道谢。 “牛宽这里能有记录，其他人手里就没有记录吗？你还是小心一点，不要反被顾城拿住把柄。” 吴鹏苦笑，他的退路并不多，所有才要拼。 杜辉和吴鹏一起将优盘的内容看了一遍，找到牛宽记的黑账，其中涉及何家与曹磊之间的黑幕交易。 曹磊通过暗箱操作，阻扰一些人口失踪案调查，其中涉及的幼童就有十几个。 这些人必然都死了。 “畜生。”杜辉忍不住怒骂。 吴鹏手心冒出冷汗，很想把曹磊的名字都改成顾城，将何家灭门惨案改写成犯罪团伙的内斗。 杜辉忽然哀叹一声说：“没办法了，我们等着天下大乱吧！” “我去审顾城。”吴鹏拿走优盘前，将里面的资料刻录在另一个优盘内，郑重的将优盘放在杜辉面前。 盟约达成，两人都默契的没说话。 吴鹏来到顾城所在的审讯室，顾城和楚逊正在吃午饭，楚逊点了米粥、虾饺、牛肉馅饼和干豆腐丝。 “吴检，要不要一起吃。”楚逊将一个没动的粥放在吴鹏面前。 吴鹏板着脸将一张打印纸放在顾城面前：“你现在要怎么解释？” 顾城探头看看，纸面上的内容看着挺真，但是这种东西能作为证据吗？顾城低头吃饭继续由楚逊应付。 “顾城，注意你的态度，杀人偿命，是男人就敢作敢当。”毫无意义的激将法。 “我们已经找到了牛宽留下来的证据，找到牛宽只是时间问题，我劝你不要错过最后的机会。” 顾城吃完最后一个虾饺，拿起矿泉水喝一口，又拿出一条口香糖清理口气。 楚逊将打印纸推回去说：“吴检，你们的诈术用了太多次，能不能拿出一个靠谱的证据给我看，至少要编的用心一点。” 吴鹏又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是牛宽留下的优盘。 “你们记录了什么？”顾城眼眸放光。这可是好东西，顾城找到的证据并不完美，作为元凶之一的牛宽，他留下来的证据应该很全。 “你不需要知道。” 楚逊说：“没关系，你要用它来指证我的当事人，我早晚都能看到。” 顾城好奇的问：“你给我看看里面的内容，也许我能想起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牛宽在那里，何青山是怎么死的。” 从来到警局后，顾城还是第一次暗示与牛宽失踪有关，也知道何青山的死因，在吴鹏看来这就是突破口。 “你终于承认了。”吴鹏得意的收起打印纸。 “我承认什么了？”顾城问楚逊。 “我没听见。”楚逊摇头，继续与吴鹏说：“你们还有其他的证据吗？没有的话，到了四十八小时，我会带我的当事人离开。” “你没机会的。”吴鹏转身离开。 但是吴鹏没有感到失望，要是能将顾城忽悠住，他们也不用头痛了，该死的司法制度改革，为什么最高法要收回最终裁判权，如果是在二十年前，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处置顾城，判死刑都不难。 吴鹏离开审讯室将证据交给云哲处理，他还要准备一些证据，没法交给云哲，需要他自己的人来做。 就再吴鹏要离开时，一辆轮椅拦在他面前。 坐在轮椅上的宁邱陪笑着说：“吴检，我听说是您签字批捕凌程峰，我很想要知道为什么？” “云队长会向你说明的，我还有事要处理。” “您这么着急，是去准备证据吗？”宁邱收敛笑容。 两人手头都不干净，都掌握着对方的黑资料。 宁邱明目张胆的在警察局里堵路，不给出一个说法，你邱不会善罢甘休，吴鹏心中暗骂混蛋，还要保持温和的笑容。 “云队长，凌程峰问题解释清楚了吗？” 云哲是实在人，汇报道：“按照现在整理的口供统计，数罪并罚，判凌程峰十五年都足够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坏。” “吴检，这就是你要给我的交待？”宁邱更加脸色不善。 吴鹏很想捂脸哀嚎。他怎么就忘记了，云哲不是他在检查院的属下，懂得配合他，这就是一个肌肉男，一点脑子都没有，活该做穷逼。 “云队长，这中间是不是又误会？”吴鹏急忙往回收。 “这些都是凌程峰交待的，我们没有逼供，有监控录像作证。” 宁邱愤怒的提醒道：“凌程峰的精神状态不稳定，他的口供不能作为证据，我申请为他办理保外就医。” 第一百二十六章 江湖事 吴鹏和杜辉要陷害顾城，凌程峰是一个重要的证人，但是面对宁邱的逼迫，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宁邱带走凌程峰，他们不能回凌家，只能将凌程峰送去本市的精神病院安康医院。 凌程峰被捕后说了太多东西，云哲说赎罪并发可以判凌程峰，已经考虑到他的精神有问题，按照宁邱的经验，枪毙凌程峰都不过分。 只有将凌程峰送进安康医院才能让凌程峰逃脱法律制裁，即便如此也要最少半年时间，凌程峰才能恢复自由，而且还不能在本市公开露面。 吴鹏想要隐瞒凌程峰的事情，可是看到楚逊站在走廊里吸烟，就知道隐瞒不了，律师这种生物就不该存在。 “刚才我看到了宁律师，他可是本市律政界的大师，您知道他的腿怎么了吗？不注意身体可不行。” “你可以追上去问问，他应该还没有离开。” “工作起来不能追星，我的当事人还在里面。” “楚律师的敬业精神值得敬佩，只是接了太多有钱人的委托，叫人遗憾，你本来可以做的更好。”吴鹏啧啧惋惜。 “对对对，您说的对。”楚逊含笑点头。信你的话才叫见鬼了，你有脸说比人吗？ “收敛一些，对你没坏处。” 吴鹏傲慢的离开，仿佛他已经成为胜利者。 楚逊看着警局内忙忙碌碌，忽然想起了当年的征战岁月，他又自嘲的摇头苦笑，这样的小场面，怎么能与当年的征战岁月比拟。 不是一个层次的格局，不可同日而已。 “老大，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难道真的要沦为凡尘吗？”楚逊很想如此问顾城，走进审讯室后，还是讲话咽回肚子里。 顾城将没电的手机还给楚逊，笑问：“看到美女了？心不在焉的样子看了叫人心烦，你回去找方悦接任务，我这边暂时没事了。” “凌程峰刚刚被人保释离开，吴鹏一直在针对您。” “我们有仇吗？”顾城摸摸下巴，他的敌人重来都是强悍难匹，吴鹏这样的小人物没资格与他为敌。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楚逊猜测道：“吴鹏会不会和红毛女有勾结？” “资格好像差一点。”顾城压低声音说：“你回去调查吴鹏的财务情况，不要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您真的要我现在回去？” “记得晚上过来送饭。” 顾城赶走楚逊独自面对推门进来的吴鹏、云哲和林月琴，这个组合很有趣，三个人全都不是专业警员，顾城感觉被小瞧了。 “林医生，何女士的情况好转一些了吗？” “你打算杀人灭口吗？”吴鹏冷声抢答顾城的提问，严肃的坐到顾城面前问道：“楚逊呢？” “我破产了，雇不起律师了。” “既然如此就老实点，牛宽在什么地方？你的同伙都是些什么人？”吴鹏又开始威逼，他好像不明白何为利诱。 林月琴这时才回答顾城的提问。 “何女士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我安排她静养，不能再受到刺激。” “可怜的孩子，也就能平静这几天，她家几十亿的资产，图谋不轨的人不在少数，我建议你们介绍个警察男朋友给她，至少给她一个最低安全保障，将来警局缺少资金，拉赞助的时候也容易，啊呀，抱歉，忘了你们三个都不算是专业警员。” “对何圆圆的安置，不需要你关心，也不用你假意关心，何家灭门案和你脱不了关系。” “天降黑锅，躲不过啊！”顾城摸摸鼻子，唉声叹气。 林月琴劝慰道：“顾先生见谅，吴鹏也是为了尽快破案，您知道的就告诉我们，也能更快的摆脱嫌疑。” “我说过了，你们查过了吗？” 顾城一开始就将何家灭门案的凶手告诉警方，可是警方一直都没有行动，楚逊探听的清清楚楚，本市警方没有发出协查通报拦截凶手，将何家灭门的雇佣军已经逃出国境，消失在莽莽雨林中。 这些雇佣军很聪明，知道在华国境内犯案会被追捕，据说他们得到一笔钱，准备一起去半岛国家动刀整容，改头换面再重出江湖。 林月琴显然第一次听说。 云哲板着脸不说话，不是他不想追捕凶手，而是吴鹏和杜辉不批准，等到两人商量出结果凶手已经逃出国境。 吴鹏不解释，趾高气扬的说：“将你知道的再说一遍，我倒要听听你要怎么误导警方办案。” “好话难说，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要起诉我就拿出证据来，四十八小时时间剩不了多少，再过四小时，你们就得把我放了。” “这个人你认识吗？” 吴鹏将三张照片放在桌子上，分别是唐七、马建和陆飞鹰。 “认识。”顾城指着唐七说：“这位叫唐七，是南路鬼马拳的大师傅，我还向他讨教过拳法，这两个人是马建和陆飞鹰，他们都是鬼马拳的弟子，我见过他们几次不太熟。” 顾城的回答让吴鹏愣住，他以为顾城会否认。 云哲问：“你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顾城思索一会儿才回答说：“三年前在南路。” 云哲飞快提问：“具体地点。” “郊外的荒地里，江湖斗拳，不方便外人围观。”顾城还是思索一会儿才回答，将前面说的话圆回来。 吴鹏以为找到了漏洞追问道：“既然是江湖斗拳，也要有见证人，你们的斗拳的见证人是谁？” “见证人有两个，鬼马拳大弟子胡中峰，我这边是方悦。”顾城选择方悦，是因为进入战争状态的方悦是一个没有破绽的“机械人”。 “天域公司的方秘书，你不觉得你的证人太儿子了吗？”吴鹏大声质问，在他看来这就是顾城的漏洞。 “方悦退伍前，虽然是战地医生，但实战能力也是超一流的，尊敬女性，是华夏爷们的美德。” 顾城说完向林月琴点头。 云哲按住吴鹏的肩劝道：“吴检，您别生气，我们还是先将情况说清楚。”他将三张照片并排摆好，又拿出三张照片对应放在一处，照片中唐七、马建和陆飞鹰死状凄惨，脖子以下被埋进土里，眉心被子弹打穿。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无罪尔诛 果然是死了，就知道萧燕不会留活口。 顾城眉头挑起，他本来不想杀人，抬头看到云哲脸色的温和笑容，吴鹏假装出来的愤怒，还有林月琴看文物一样的审视。 难道是我变得心软了，而不是江湖变得血腥了。 顾城拿过照片看，看的十分仔细。 三人的脸色没有痛苦的表情，说明他们被埋进土里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在没有痛苦的情况下被人开枪打死。 警方尸检后，应该能检测到迷幻剂成分，萧燕不毁尸灭迹，到底是为什么？ “不是合成照片？他们是真的死了。”顾城放下照片。 “朋友被害，你好像并不伤心？”吴鹏讥讽道。 “首先我们并不是朋友，唐飞只是我修炼路上的一块磨刀石，三年前他就挡不住我十招，怎么可能成为我的朋友。” 顾城说完在心里整理逻辑，发现说的话有些多，不能像二货一样说一句话漏一箩筐，还是少说一点的好。 “你们最近没有见过？” “没有。”顾城摇头。 “那么您怎么解释，警方在土坑里发现的东西？”云哲又翻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照片里是一个烟头，看上去很眼熟。 这是楚逊日常吸的烟，顾城刚才吸过几根，现在烟灰缸已经空了。 顾城看看吴鹏，这货坑人的时候，还真是不择手段，他决定等云哲说出答案。 “技术科的人在烟头上检测到的dna与您匹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您吸过的烟头会出现在土坑里。” “无法解释。”顾城只能摇头，现在不能解释，会更麻烦。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你最好老实交待，我们的证据已经可以给你定罪了。”吴鹏迫不及待的想要给顾城定罪，他知道烟头是怎么出现的。 顾城拿起烟头的照片看。 “想好了辩解的借口吗？你这次逃不掉了。”吴鹏得意冷笑。 顾城逐一看着三人，只有林月琴的表情不变，继续认真的观察顾城的表情，现场最麻烦的就是这个女人。 “云队长，你能看出这东西的漏洞吗？你们要诈供也要用心一点，拿着一个烟头来忽悠我，太不尊重人，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顾城将照片弹回云哲面前。 云哲拿起照片来看，很快也皱起眉头，起身就往外走。 “哈，这是看出来了。”顾城指指门口。 吴鹏心往下沉，也起身走出审讯室，大门被先后两次重重关闭。 林月琴坐到顾城面前语速缓慢的说：“你正在心里嘲笑他们的愚蠢，我能看出你心中的冷漠，你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包括对何圆圆的关心都是假的，我很想知道，什么才能让你动容。” “能给我一杯水吗？” 林月琴出去给顾城拿回一杯咖啡，放在顾城面前说：“喝点咖啡，今天也许要熬夜，提提神。” “外面吵起来没有？”顾城接过咖啡语气温和的问道。 “吴检的确过分了一些。”林月琴坐到顾城对面，一直保持着微笑。 云哲已经发现了证物的问题。说出从土坑里挖出来的烟头，可是作为证物的烟头上没有灰土颗粒，他向技术科询问物证来源，技术科恢复说证物是吴鹏送过去的，要求对烟头上的dna进行检测。 唐飞三人遇害案的卷宗里，没有关于这个烟头的物证记录。 吴鹏解释说：“我是要诈顾城，只要他说出牛宽的下落，我会将这个物证踢出。” 云哲指着吴鹏的鼻子半天，转身去找杜辉，踢出退出案件审讯，云哲在杜辉办公室内的话在公安局内传开。 “如果顾城是杀人凶手，我们一定能找到审判他的证据，我不会用假证给人定罪，这件案子我办不了。” 杜辉规劝无用，云哲气势汹汹的带队撤出，扬言杜辉不批准，他就要向武警总队的领导汇报，杜辉只好批准云哲的申请，将顾城的案子交给刘晓明。 此时吴鹏正在和刘晓明交流，希望刘晓明配合，撬开顾城的嘴。 虽然顾城看出了物证的问题，林月琴也不想说这件事，她不想被顾城带节奏，她又拿出一条糖给顾城说：“警局的咖啡很难喝，多加点糖。” “林医生，你来警队多久了？” “现在是我在提问。”林月琴将桌面上的照片收起来，她翻开吴鹏留下来的文件仔细了解案情。 顾城慢慢喝咖啡。 审讯室内陷入长时间的静默。 此时在审讯室外，吴鹏严厉的对接受案件的刘晓明说：“不能放顾城离开，如果我们放他走，他很可能潜逃出国，再难将他抓回来。” “我们没有证据。”刘晓明不用看卷宗，也知道吴鹏想要坑顾城。 “刘队长，请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人民警察，人民的公仆，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才是你的责任，顾城是一头凶兽，不能将他放在普通人中间，不能等到他造成了危害才阻止，那时已经晚了。” 吴鹏激动的挥舞拳头，满脸正义使者的小表情。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猜忌，因为顾城有伤害普通人的能力，所以必须将顾城锁起。 “吴检，我们证据不足，再过两个小时就得放顾城离开。” “绝对不能放他离开，我们一定能找到他的犯罪证据，我对你有信心刘队长，我知道在无证据的情况下审判一个人是不对的，但是顾城的危险程度已经超过了常识，我们不能用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冒险。” “我会尽力的。”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让他接受审判，我对你有信心。” 刘晓明立正敬礼，招呼赵铁走进审讯室。吴鹏还在加油说：“刘队长，我对你有信心，你行的。” 感觉被泼了一脸毒鸡汤。刘晓明强忍着才没回头给吴鹏一拳，她能确定吴鹏是故意针对顾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城看到刘晓明走进来，举手说：“嗨！刘队长，不是让你司法回避吗？怎么又换你来审我？” “我们不是亲属，不使用司法回避原则。” “顾哥。”赵铁乐哈哈打招呼，直接坐到书记员的位置上。 林月琴环视三人问道：“你们认识？” 不等刘晓明和赵铁回答，顾城就说道：“我是杨台的伴郎，你说我们熟不熟。” 第一百二十八章 观佛见性 “你答应杨队的求婚了？”林月琴眼睛里放光，八卦火爆燃。 “谁说我答应了，顾城你老实点，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谁说我要和杨台结婚的，你什么时候又变成杨台伴郎了，我不同意。” 刘晓明羞恼的拍桌子。 顾城举手投降，赵铁缩着脖子转头，不敢看暴怒的刘晓明。 刘晓明吼完，尴尬的想要夺门而出，咳嗽两声坐下从林月琴手中拿过卷宗，飞快看过后说出其中部分内容。 “今天清晨，在万水河边的树林里发现三名受害者被埋在沙土中，头部中枪死亡，法医尸检确认，三人死亡时间是昨晚凌晨四点左右，这个时间段你在哪里？” 顾城摸摸鼻子，回答这样的问题，会觉得自己好傻。 在场的人都知道，顾城昨晚被关在警局里，不可能是顾城作案。 刘晓明用力掐着眉心，外面那个姓吴的傻子，要陷害顾城也要做的合理一点，这种逻辑缺陷是无法弥补的，你可以说顾城买凶杀人，但不能将顾城吸过的烟头混进证据里面，假证做的太不走心。 李月琴也听出问题所在，但她没有退出审讯，继续审视的看着顾城，她发觉刘晓明进来后顾城的小动作和话都增加了，说明顾城在刘晓明面前很放松，难道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难怪杜辉让刘晓明司法回避。 顾城斜眼看看墙角处的摄像头，正经八百的问道“你有没有更加有用的线索，比如能直接批捕我的那种？” “我没有，你提供一个呗。” “我又不是吴鹏那个傻蛋，没有挖坑埋自己的习惯，我说你才大病初愈几天就出来工作，你们领导真不是个东西，比血汗工厂还黑。” “不用你替我伸冤，把万水河的案子说清楚。” 刘晓明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威胁要砸顾城脑袋上，顾城再次举手投降，跟女人没法讲道理。 记得冯穰总结过女性生物的危险程度。 最难搞的是老婆、排名第二是老妈、第三是女朋友、第四名是女性朋友、第五名是女儿、第六位是其他所有女人。 “人不是我杀的，我当时在拘留所里，还有三个室友给我作证。” “都是谁？”刘晓明看看时间，准备就在这个话题上绕圈子，磨蹭满四十八小时，直接将顾城放走。 “龚山、王海、徐池三个很不错的年轻人，我听说他们都被保释了，您可以查一下。” 赵铁举手说：“他们要被治安拘留三天，还在拘留所里。” “提过来问问。” 林月琴阻拦道：“可以确定顾城没有嫌疑，不用提过来对峙，浪费时间。” “问清楚好一些，免得出纰漏。”刘晓明就是要浪费时间，在她的注视下林月琴摇头起身，跟着赵铁一起走出审讯室。 审讯室剩下顾城和刘晓明两个人。 刘晓明环臂问道：“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说来听听，我这里没有免费的午餐，帮了你，你就要帮我。” “刘队，你不来，时间到了他们也得放我走。” “我不管，一码归一码，你必须给我一点线报。”刘晓明摆明了算赖。 “好好好，您说了算，您除了我这里，还负责那个案子？” “先说说天域大厦的案子，我是在帮你，别糊弄我，这事说完我们再说别的。” “手机给我。”顾城伸出手。 刘晓明将手机交给顾城，蹙眉问：“你要手机做什么？” “我都被关两天了，我又不是神仙，能算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不明白了，冯穰应该把大厦内外的监控都交给了警方，你们就一点线索都没查出来？”说话时，顾城拨通了方悦的电话，放在桌上点开免提。 “我是方悦，是刘队长吗？”方悦公事公办的声音响起。 “是我。”顾城搓搓胳膊，听到这个声音就觉得冷，今年冬天不会好过。 “老大，你的拘留时间还有一小时四十五分钟结束，公司已经派车去接您，随车携带了您的换洗衣服和洗尘酒。” “方秘书，大厦那边的监控录像有全部交给警方吗？你先别说话，我要你把保卫科捕捉的关键画面整理出来发给刘队长，再把你怀疑的人和组织列一份名单出来，我知道不会是个人行为，你整理一下都发给刘队长。” 顾城说完飞快挂断电话，指指脑袋对刘晓明说：“你经历的那次投毒案对方悦的刺激有些大，她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就是因为她这种精神状态，所以才不能做医生，来天域公司做秘书长。” “我又在听，老大。”方悦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电话没挂吗？”顾城惊讶的看着手机，他明明点击挂断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主动挂电话，没人能够挂断我的电话，嘟嘟嘟。。”方悦这才挂断电话。 接着刘晓明的手机连续接到信息，六个文件夹先后发送到刘晓明的手机里，将24g手机内存填满大半。 刘晓明的手机速度变成龟速。 赵铁推门进来，带回来三个宝相庄严的小光头，虽然在意料之中，顾城还是忍不住哈哈笑出声。 林月琴快步走进来，怒视顾城道：“你做是不道德的，你就是心理医师中的败类，你没有资格做心理医师。”她听说顾城在拘留所里催眠了三个小混混，见猎心起才会答应云哲过来帮忙，等她见到三个小混混的状态，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冒险。 面对顾城这样的凶徒，他们谁先被催眠还不一定。 林月琴越想越害怕，才会跟着龚山三人过来，她要从新梳理一遍与顾城相处的过程，确定自己没有被催眠。 龚山施礼道：“林施主息怒，我等三人年少轻狂，做下太多错事，皈依佛门正是我等最好的归宿，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王海、徐池一起行礼。 刘晓明眼珠转转指着顾城鼻子说：“顾城，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催眠老娘，老娘拼死也要崩了你。” 赵铁溜出去，不管不顾的将吴鹏推进来，重重关上房门。 “开门放我出去。”林月琴大力拍门，可是门被从外面顶住，任她用力也没能将门推开。 刘晓明也察觉不对，跑去和林月琴一起砸门，大声呼喊开门，房门没有打开屋内的灯光突然熄灭，一个呼吸后又再次被打开。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观佛见性，我们可以好好聊聊。”顾城不知何时解开手铐，与龚山三人并排站立，面对刘晓明、吴鹏、林月琴三人双手合十口念佛号。 “阿弥陀佛！” 第一百二十九章 扫货 “顾城你别乱来。”刘晓明摸向腰间，枪没有带。 “观心观佛，见心见真见梦。”顾城一指指向林月琴，她身体瘫软倒地沉沉睡去，刘晓明和吴鹏一起后退。 吴鹏拼命拍门大喊救命。 刘晓明蹲下检查林月琴的情况，抬头看到顾城、龚山、王海、徐池并排而立，被四个人一起用指指着，感觉眼前视线模糊，随后又清醒过来，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走到主审位置坐下，静静看着吴鹏。 “顾城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能乱来的地方。”吴鹏声色俱厉，背靠在门上脸色苍白。 顾城四人一起指向吴鹏。喝问：“为何？” “是你们逼我的，我只是换了一个肝，我只是不想死。”吴鹏痛哭流涕，说出心中最深的秘密。 “原来如此吗？难怪了。” 顾城连弹手指，吴鹏姿势僵硬的走到副审席上坐下，林月琴走到书记习席坐下，龚山、王海、徐池三人盘膝坐到墙边，顾城戴好手铐坐回去。 最后弹一下手指，审讯室的众人清醒过来，赵铁推门走进来手里拎着一小箱橙汁，分给在场的每人一瓶。 吴鹏颤抖的拿起橙汁大口喝起来。 完了，全完了。吴鹏心中哀嚎，再也没有刚才的趾高气扬，惊恐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懊悔恐惧逐渐变成巨大的愤怒。 “我一定会抓到你的。”吴鹏起身整理衣服大踏步走出审讯室。 龚山三人一起口诵佛号，吴鹏大力关上房门，瞬间脚步踉跄了一下，随后又坚定的迈步向前走去，他必须想办法自救。 我为什么要同意刘晓明接手，该死的，我一定是被顾城的顽固气昏了头，那个混蛋为什么就不能乖乖认罪，他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该死！吴鹏的表情严肃的走进杜辉的办公室。 不能说秘密已经败露，要冷静，必须冷静下来。 “杜书记，我认为刘晓明不适合接受顾城的案子，我建议换一位更合适的人接手，比如交警大队的孙国栋队长。” “孙队长年轻有为，只是少了一些刑侦方面的经验。”杜辉在心里权衡利弊。将刘晓明派过去果然逼出了吴鹏的一张底牌，原来孙国栋是吴鹏的关系户，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在交警大队内部担任中队长。 关系户好，可以好好利用。 杜辉不能立刻答应吴鹏的请求，将一个交警调来查案子，放在以前可以糊弄过去，放在案情复杂的现在，明显不合时宜。 吴鹏手心全是汗，依然镇静的说：“我们没有掌握顾城的犯罪证据，还有更多的案子需要刘队长这样有经验的刑警，收尾工作交给孙队长，不会浪费警力。” “刘队长接下来的工作呢？” “万水河埋尸案需要专人负责，刘队长经验丰富，很适合这份工作。” “可以。”杜辉这才点头同意。有借口好办事，而且这份调令必须有吴鹏的附属签名，他不会全部承担责任。 审讯室内，刘晓明解开顾城的手铐，一拳砸在顾城的胸口上，不解气又跟上一记膝撞，顾城急忙后退避开致命一击，嚷道：“一下就行了，你这是要我命。” “我手里要是有枪，我就在这儿毙了你。”刘晓明气得不行，顾城竟然敢催眠她，不能饶恕，同时也心生恐惧。 林月琴收起严肃的表情说：“对，打死他，竟然对女士用这么恶毒的催眠术，没有底线的混蛋，你现在就让他们恢复正常，现在马上立刻。” “几点了。”顾城不理会林月琴，大家不熟，没必要给林月琴面子。 刘晓明看看时间，冷哼一声说：“还有十分钟，老实呆着。”她走向门口，林月琴快走几步率先出门，远离顾城这个危险份子。 龚山起身向顾城行礼：“老大。” 刘晓明一脚踹在龚山屁股上，怒斥他们快点出去，不要在这里磨蹭，他们出去没多久楚逊又推门进来与顾城说可以走了。 在警局了呆了两天，顾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凌镜薇保平安，听到凌镜薇的声音整颗心都安静了下来。 “没事了，他们没证据，也没有收尾。”顾城试图让凌镜薇安心。 凌镜薇抽泣出声，不停说没事就好。 你这样哭，哥的心都乱了，什么事也办不了。顾城让司机开车去凌家分公司，他在车上换了衣服，用讨厌的干洗洗发液将头发清晰了一遍，这东西事后要快点洗掉，残留的清洗剂会烧坏头发。 分公司已经回到凌镜薇的掌控中，顾城一路来到凌镜薇的办公司，凌镜薇还在擦眼泪，顾城给凌镜薇倒了一杯开水，将所有人都赶出办公室，关上门和声细语的劝老婆。 “你看，我这不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我保证那样的事情不会在发生了，过几天我们去旅游，岳父岳母去了武夷山，我们就去武当山上香，听说那里的三清祖师十分灵验，求财求福求子都很灵验。” “我不喜欢爬山。”凌镜薇委屈的说。 “我们去海边。” “我也不喜欢海。” “我们去洱海，那边是大湖。” “不许反悔。”凌镜薇憋着嘴靠近顾城怀里，坚实的胸膛才能让她感觉到安全，她不需要广阔的世界，有这一小片空间就能满足所有。 放松心情的凌镜薇决定提前下班，在分公司员工惊讶的眼神中，凌镜薇开开心心挽着顾城的胳膊往外走，叽叽喳喳的说要去买新款包包。 林芬夸张的睁大眼睛，见了鬼了，那位小鸟依人的女人，真的是精干的经理吗？ 同时在心中呐喊的，还有更多的人。 凌镜薇的购物欲望在买下一个限量款包包后，就彻底消散，她抱着顾城的胳膊说：“老公，我听说你们公司接了一个军工订单，交给我来加工呗，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挣了钱还不都是你的。” “你看看这款经典包，你的那个用很久了，早该换一个。” “别岔开话题，军工订单必须给我，就当你给我买包了，不然我今天就把你赚的钱都花光，我要扫货。”凌镜薇凶悍的环指店内所有的包。 顾城估算了一下价格默不作声。 你扫货吧！把这家店库房都清了，也花不光一份军工订单的利润。 第一百三十章 团圆饭 凌镜薇扫货了十个包，顾城也没有妥协，默默地一个个刷卡。 “老婆，别闹了，我挣的钱不也是你的，何必从你那边的账上走一遍，凭白让一些外人咱便宜。”顾城苦劝的结果是，凌镜薇又扫了十个包。 包包店的经理送祖宗一样将两人送出门，回到家凌镜薇又开始后悔，埋怨说顾城没有拦住她，凭白浪费了这么多钱，要顾城回去将包包退掉。 “我明天就去退。” “算了，我明天带公司去送人，这次完成合同有功的，不分男女每人一个。”凌镜薇拉着顾城的衣袖摇晃，委屈的样子叫人怜惜。 这是凌镜薇第一次在顾城面前露出小女人的样子。 凌镜薇紧紧抓着顾城的衣袖，她以前都太过强硬，没有一点小女人的模样，时间久了与顾城之间产生了难以拉进的距离感，这让凌镜薇心中悲伤了很久。这一次顾城被警方拘留四十八小时，凌镜薇深切的体会到了无依无靠。她鼓起勇气改变自己，努力拉近与顾城之间的关系。 回到家中，凌城思已经摆了一桌子的菜，亲手拿着扫把给顾城扫尘，岳母王梅哼哼唧唧的低声抱怨，却没有大声骂顾城废物。 顾城三番五次被警察带走，都会平安无事的回来，这让王梅对顾城产生了莫名的恐惧，在心里认定顾城是个混社会的混子，而且还是认识很多不法分子，在警局内都能说上话的人脉，手眼通天的混混。 “岳父，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去洗漱一下，下来吃饭。”凌城思推着顾城上楼，一把将被王梅拉住的凌镜薇拽过来也推上楼去。 “他可能是杀人犯！”王梅焦急的小声说。 “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话。”凌城思训斥王梅道：“顾城是我家的女婿，他成了杀人犯你的脸面就好看了，闭上你的嘴巴，好好吃完这顿饭，明天我们就出发去武夷山，短时间内你都不用见到他。” “把镜薇一个人留下，我不放心。” “女儿的事情你不要管，她有她的生活，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快去下饺子。”凌城思打压下王梅的怨气，把王梅赶去厨房下饺子。 回家的饺子要吃六个。 顾城重新洗漱完换了居家常服下来，凌城思拉着顾城落座，将一盘热腾腾的饺子放在顾城面前。 “先吃六个饺子，六六大顺，把晦气都丢掉。” “嗯。”顾城拿起筷子，深呼吸闻着蒸腾的热气，饺子的香气中夹杂着一些苦杏仁味，会是谁呢？不会是凌镜薇，也不应该是凌城思，他的岳母大人还真是孜孜不倦。难道就不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吗？非要把事情做得没有退路。 “是岳母煮的吗？闻起来就香。”顾城抬头看向王梅。 “你趁热吃，就这六个，你岳父要我都没给他。”王梅声音颤抖。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她这么做是对的，不能让顾城继续纠缠女儿，她要用生命守护女儿的幸福，让女儿远离所有的苦难，不惜付出生命。 死一个混混而已，又用不着偿命。王梅在心里如此对自己说。 “谢谢岳母。”顾城放下筷子说：“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他起身往楼上去，脑中权衡利弊，想要找出最好的解决方案。 不想让凌镜薇知道残酷的真相。 回到房间，顾城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特质的袋子，很小心的将袋子安装在喉咙处，这是江湖杂耍吞油表演喷火的道具，偶尔也可以用来装吃掉的食物，骗别人一起吃下毒的食物时有用。 顾城准备好从楼上下来，坐下后一句话不说，飞快的将饺子吃掉，然后又起身去厨房转了一圈，将装饺子的袋子顺厨房窗户丢出去，又吃掉两粒派出氯化物的特效药。 “抱歉抱歉，刚才吃的太快了。”顾城再次回来，笑着为凌城思和王梅倒酒，他还要给凌镜薇到一杯酒，被凌镜薇拿走酒瓶先给他倒酒。 “来，庆祝顾城平安归来。”凌城思举杯。 团圆饭吃的很开心，顾城和凌城思配合着调节气氛，凌镜薇拿出今天买的包包和母亲分享，让王梅选两个用，剩下的拿取公司做奖励。 “妈妈就不用了，公司的事情要紧。”王梅心不在焉的说着，偷偷看向与凌城思弹笑风笙的顾城，心中的恐惧越发强烈。 他为什么还不死，他已经把饺子吃了，为什么还不死。 王梅心中哭嚎，两条腿已经吓软了。 酒过三巡，顾城借口累了告罪回去休息，这也是顾城能做到的唯一让王梅压力小一些的事情。 回到房间里，顾城拿出试纸，割破手指滴在试纸上。 没有氯化物中毒的反应，顾城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心中怒火升腾，随后又无奈的摇头苦笑，王梅的心魔太重，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为好。 这一次，恐怕是他能享受到的，唯一一顿团圆饭。 凌镜薇敲门进来，环视顾城房间内简单的布置，日常用度的物品比天域大厦的卧房少了太多，看不出生活的气息，这里只是顾城暂住的地点，留不住顾城的脚步。 “老公，喝点粥，你没有吃主食。”凌镜薇将一碗粥端过来。 “今天辛苦岳父岳母了，当他们担心。”顾城接过粥碗，闻了闻粥碗中飘出来的迷香，将粥碗一口气喝下去。 温暖的粥让肠胃舒服了很多。 “母亲今天乖乖的。”凌镜薇低声说。 “岳母没有骂我已经很好了，可能是她不习惯我出现在餐桌上，没关系的，她不对我破口大骂已经很好了。” 顾城又从凌镜薇手中那会小碗，拉着凌家的坐下，拿出自己的旅游笔记和凌家讨论去那里旅游，等分公司交付第一批产品，只要抽检合格，他们就可以一起出去旅游，顾城首选洱海。 也许凌镜薇看出端倪，他需要转移凌镜薇的注意力。 “我又想去海边了，我们去东南亚好不好？”凌镜薇合上顾城翻开的旅游笔记，说：“我们自己做计划，要有一次和别人不一样的旅游，我不要跟旅行团走。” “没问题，我带你去丛林里打猎。” 这样就好，平和宁静，都能感觉到幸福。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军火大案 王梅一夜辗转反侧，脑子里都是顾城饿鬼般的狞笑，她快要被逼疯了，她明明放了足量的氯化物，为什么没有将顾城毒死。 他难道不会死吗？ 他为什么没有揭穿我？ 难道他想要趁城思和镜薇不在家，再害死我？ 王梅越想越害怕，又不敢有大的动作惊醒凌城思，第二天起床时，王梅就催促凌城思出发，她迫不及待去武夷山游玩，只有逃得远远的才能摆脱心中的恐惧。 “是不是太急了，顾城才刚刚回来。” “我们已经为他耽误两天时间，我看着他的脸就烦，你想让我多活几年，我们现在出发去武夷山。” “唉！”凌城思叹了口气，看来要改善妻子和女婿的关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争取到凌城思的同意，王梅就开始收拾行礼，只用一个小时就将行礼收拾好，催着凌城思打电话订机票，没有机票，坐火车也可以，只要能离开本市，她宁可坐气味难闻的长途客车。 凌城思只好花高价购买机票。 顾城要开车送二老去机场，王梅坚决说不用，让顾城和凌镜薇去上班，不要干涉他们的二人世界。 王梅拖着行礼，牵着老公逃命式的离开。 凌镜薇看出不对劲的地方，拽着顾城一定要问清楚。 “我妈什么性格我知道，你昨天吃饭的时候就怪怪的，你有事情隐瞒我，今天不说清楚就没完。” “真没事，岳母突然对我和颜悦色，我是不习惯。” “我不信。”凌镜薇还是揪着顾城不放手。 “真没事，你快要迟到了，我送你去上班。” 凌镜薇不肯善罢甘休，又到厨房里去寻找，没有找到不对劲的地方才肯去上班，路上还在用疑惑的眼神看顾城。 总算瞒过去了。 顾城驱车返回天域大厦，这边正在进行整修，大厦整体就像一个缠满绷带的重伤员，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十分可怜。 公司的临时办公地点转移到了地下停车场，这里除了公司员工还有一些警察进出，名义上是提供保护，更多的是在监室。 顾城拦住赵铁问：“你们队长呢？” “队长在查别的案子，让我们留下来保护你们，你来时候看到了吧？外面示威的人少了好多。” “辛苦了。”顾城拱手道谢。 赵铁得意的笑笑，真以为是他的功劳。 现在网络上的热点，不是天域公司实验室泄露事件，而是何光华府人头案引出的非法人体器官买卖案。 顾城放出去的资料，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薄，在线下引发了多起暴力事件。 那些受害人家属，按照资料上公布的受体名单，直接找到购买他们亲属器官的人，每一次都会引发血案。 有一位失去女儿的父亲，拿着私造散弹枪将一家富商灭门，然后在警察的包围圈中吞枪自杀。这位父亲是位普通工人，他用钢管、黑火药和铁砂制造了六把单发散弹枪，他用行动发泄出心中的愤怒，然后带着愤怒死去。 “我错了吗？”顾城扪心自问。 我没有错，那些人必须付出代价，谁说有钱人就可以购买别人的器官，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这句话，此时也适用于人类。 冷着脸的方悦走过来，赵铁立刻退散，没法逃走的员工一个个像鸵鸟般埋头文案，生怕被方秘书长的眼神锁定。 “老大，您的临时办公室在这边。”方悦在前面领路。 顾城快走两步低声问：“冯穰能，还没有把事情处理完吗？” “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方悦没有多说。 顾城的临时办公室是停在靠近地下停车场出口出的一辆货柜车。车厢改装的办公室条件可以接受，遇到袭击的时候，也能迅速的从停车场里逃离。如果车停在里面，很可能被埋在下面，死无全尸。 方悦关上门，冷着脸汇报情况。 “警方前段时间缴获的大量军火，已经找到了出处，是一家秘密军火工厂，他们一直在向东南亚岛国出口武器，警方找到的是他们的仓库。罗苗使用的武器就是盗取他们的零件拼装的，我问过，罗苗不会偷全套的零件，还有一部分是她自己加工的。” “罗苗到东南亚了？” “她拿了我们的钱和装备，就钻进了东南亚的原始森林，我想她不可能活着从丛林里走出来。” 三两句交待完罗苗的事情，方悦继续说：“萧燕想让这伙军火贩子顶罪，在布置物证的时候被人发现，那些人就都跑了，连一个敢和萧燕打的都没有，冯穰被叫去收拾收尾，那边的军火太多，很难处理。” “有多少？” “很多，是省内武备库的三成，还要多一些。” 顾城差点被呛死。这群遇到萧燕就从心的混蛋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加工那么多武器，他们是要起义吗？那个国家突然出现这么多武器，都会天下大乱，难怪东南亚某些国家一直在内战，一定有这群混蛋的身影。 呜呜……顾城掐掐眉心，忽然又觉得那些人很不错。 他们又没有在国内贩卖武器，外国乱一点没关系，只要不祸害华国人，顾城可以给他们颁发天刀和平奖。 “让冯穰把所有武器打包，不要有武器流入国内黑市，至于如何处理，我来想办法。” 顾城拉开办公桌，拿出方悦给他准备的新手机，当着方悦的面打电话给远在京城的黄将军。 三年没有联络，不知道老头身体如何？ 电话接通，顾城笑着问候道：“将军，我邮寄给你的补品有没有按时吃，你如果死在我前面，我会看不起你的。” “天刀，三年不见，会开玩笑了。” “我这叫有烟火气，以前活的太累了，不想让自己继续劳累下去。” “你开心就好。”黄将军语速缓慢。他心里失望极了，三年来每次遇到棘手的问题，他第一个想到的人都是顾城和北冥。 那群该死的政客，就是因为他们犹豫，才会害死北冥。如果不是他全力安抚顾城，顾城一定会在国内杀得血流成河。 明明有一手还拍，非要拆了王炸打瘪三，一群败家的混蛋。 “我这边遇到一些问题，你帮我解决一下，算你欠我的。”顾城不客气的说出了军火的事情。 “这么多吗？不好办啊！” “我现在是民，您老才是兵，你要是不管，我立刻就把人撤走。” “别介，我谢谢你，我联络那边的军方去接收，看来只能运到武备库封存又要花掉一大笔经费。”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中岳周家 顾城与黄将军在电话中许久。黄将军说了一些顾城留在军中旧部的情况，很委婉的询问顾城什么时候回来。 这样就没意思了。 顾城敷衍几句后挂断电话对方悦说：“老东西一定知道内情，这么大宗的武器贸易是瞒不住的，他到底还是容不得那些人。” “还我也不会放过他们。”方悦冷漠的声线，让顾城没有聊下去的愿望。 “袭击我们这边的应该是药王家旁支的，他们想要你研究的抑制剂，你和我说实话，你研究的那玩意有用吗？” 顾城想要转移话题，他不想把药王家的人弄死，让方悦自由发挥药王家会死得很惨。 “您在质疑我的能力。” “没有，我怎么会质疑你。”顾城手心冒汗。都用敬语说话了，这是引火烧身，还是让药王家的人去死好了。 “我研制的抑制剂只对e型晚期淋巴癌有抑制作用，药王家想要的话，我可以把配方卖给他们，不必来家里打砸。” 顾城摸摸鼻子，这是真的生气了。 “我已经将资料全部交给警方，但是我觉得警方没有能力查找真凶，需要动用我们自己的力量，我听说萧燕来了本市，也许可以借用一下飞燕子的人手，她们属于现役，做事比我们方便。” 顾城手心冒汗，这是要杀人了。 “我听说药王家有人参加在岛国举办的艾滋病年会。” “停。”顾城打断方悦的话，继续让方悦筹划下去，药王家一个活人都不会留下，他呻吟着拨打电话。 电话响了十几声才有人接听，顾城都能感觉到对方按下接听键的艰难。 “天刀好久没见，我存了五年的西凤纯酿就等着你来品尝。”药王家当代家主孙竹低三下气的讨好。 “你知道了？” “知道了，那群混蛋，想钱都想疯了。”孙竹痛心疾首。药王家只是医生，掌握的武力财力有限，华国国内有很多人他们得罪不起，天刀顾城就是其中之一。 “小悦子，我们大厦整修需要多少钱？” “三亿。” 顾城问话时按下免提键，让对面能够听到方悦的声音。 孙竹松了一口气，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哈哈笑着说：“方医生愿意把研究成果和我们分享是药家的荣幸，我愿意支付九亿的授权费，如果抑制剂上架销售，方医生可以拿到百分之二十的纯利润。” 方悦抢先说道：“三十亿买断给你们，汴京那位老人家的病还能拖多久，全看你家的运气了。” 顾城将手机往前推推，让方悦和孙竹交流。 方悦刚才的话表明，她已经查明了药王家旁支袭击天域公司的原因，还有他们想要救治的贵人的身份。 “多谢方医生。”孙竹心里流血。 “三天内过来签合同，过期不候。”方悦说完挂断电话，拿起手机翻动网页。。 “老孙也不容易。”顾城觉得三倍赔偿很合理，方悦一次性要十倍的赔偿太多，这是把孙竹往死里逼迫。 “您先看看这个。”方悦翻出一个网页给顾城看。 这是顾城听说的，父亲为女儿复仇，用私造散弹枪将一家富户灭门的案子，报道中发布了这家富户的全家福，夫妻恩爱儿女天真可爱，这样一个幸福的家庭一夜间全部死绝，文章作者质疑凶险者的正当性，大声质问人性何在，谴责那些不负责任，将所谓人体器官贩卖资料发布在网络上的人，是利用受害者家属的不稳定情绪制造社会动荡。 有网友留言问：你说的受害者，是被该买的女孩，还是被杀掉的一家子畜生。 也有网友留言说：为什么不报警取证，为什么一定要杀人。 顾城只看了几条留言，就主动忽略留言区的信息，惨案发生，对错与否对死者都没有了意义。 “我们放出去的资料，有经过合适吗？” “核实过，除了我们放出去的，还有一百多宗案件刚刚核实完，要不要继续发布到网络上去。” 只要放出的资料属实，顾城就没有任何愧疚，杀人偿命而已，顾城站在受害者家属的位置做的更彻底。 顾城沉思一会说：“剩下的资料不能在网络上发布，黄老头会找我拼命的，将后面的卷宗整理好一式三份分别发给受害者家属、购买器官的人家和当地警察局，要确保证据链的合理性，dna匹配表格不能少。” “会死很多人。”方悦冷漠的提醒让顾城浑身颤栗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说：“换作你我，会杀更多的人。” “是的，指挥官。”方悦立正敬礼。 方悦腰间的手机低声震动，她查看后汇报说：“指挥官，刘晓明队长要见你，已经在外面了。” “请她进来，在给我们两杯红茶。” 方悦推开门，刘晓明和赵铁就走了进来，顾城伸出三根手指说：“三杯。”然后起身邀请两位警官落座，关心的问道：“二位恢复的如何？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找方悦，她的医术很棒的。” 方悦正好送红茶进来，刘晓明和赵铁一起向她道谢。 方悦点点头转身出去。 顾城喝过一口热茶，感觉人都活了过来，昨天咖啡喝的有点多，华国人还是喝茶比较舒服。 刘晓明拿出手机翻开一个网页给顾城看。 “顾先生，您能为我解释一下吗？” 网页上是一份资料，和顾城放到网络上的资料一样。内容上说十五年前顾城少年时接受过一次肝脏移植手术，肝脏来源是一位十五年前失踪的少年周宏。文件内有周宏和顾城的dna匹配记录，周宏失踪的时间，顾城接受移植手术的时间。 “原来我接受过肝脏移植？”顾城将网页上的dna图谱放大了看。 “您认为资料是假的？” “不全是假的，周宏失踪的时间没错，他是中岳周家的长房嫡孙，十五年前的案子惊动了全国，许多与周家有关系的豪门都派出力量寻找，你不知道很正常，你十五年前还在踢毽子翻花绳。” “十五年前，我在参加本市的奥数竞赛，我是第一名。”刘晓明高傲的仰起头。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牛吗？顾城感觉亚历山大，一旁的赵铁低头喝茶，白白长了一米八三的大个。 第一百三十三章 疯子父亲 “我从小就身强体壮，全部零件都是原装的。”顾城撩起衣服给刘晓明和赵铁上，证明自己身上没有手术刀口。 刘晓明蹙眉说：“这么多伤？” “我是当兵的，身上有伤很正常。”顾城放下衣服继续喝茶。 “把周宏的情况和我说一下。” “手机给我。”顾城拿过刘晓明的手机，找到一个古老的微博账户，上面挂着一个长达十五年时间的寻人启事。 照片中的周宏是一个可爱的男孩，有着一双星辰般的大眼睛。 “谁会这样陷害你？这个周家也是豪门，他们如果找到你，你的麻烦会很大。”刘晓明将记录本放倒顾城面前让他自己写。 顾城拿起笔在上面写下一个名字：吴鹏。 “我已经在差吴检的病例，只要确定他接受肝脏移植的时间段，我会把资料发给省纪委，然后在发到网络上去。” “你能不能别凑热闹，我们的事情已经很多了。”刘晓明大声警告顾城，说完还是觉得不放心，转换语气哀求道：“你如果找到吴鹏的犯罪证据，就交给我，不要自己行动，我才是警察，你不是。” “没问题。” 顾城答应的越爽快，刘晓明越不放心，忽然觉得胃痛。她严肃的看着顾城，直到顾城按着胸口保证不动用私刑才放下一半的心。 “还有被你催眠的三个，林月琴已经向我抗议很多次了，要求你把他们恢复正常，拘留所不是和尚庙。” 刘晓明趁机提出要求。 顾城响起被他度化的三个黄毛就想笑，这三个家伙心底不坏，真是心中恶毒的人，不会这么容易被度化。催眠是激发人潜意识中的某种情绪，顾城激发出来的是他们心中的善念，三个都是好孩子。 “等他们拘留期结束，你送他们过来，保持现状呆在拘留所里，你们的麻烦也会少一些。” “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催眠暗示我们。”提到这事刘晓明就害怕。 “我那天能够得手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能力，林医师一直想要催眠我，在审讯室里布置了很多暗语标记，所以我才能得手，我当时被铐在座位上，没办法布局。”顾城一半责任推给林月琴，事实也是如此。 “记住你说的话。”刘晓明起身就想走，赵铁提醒道：“刘队，我们要问的事情还没有问题，那个印记。” 刘晓明深吸一口气，从衣兜里拿出一张打印纸，上面打印着一个类似于蝙蝠的印记。 蝙蝠在西方世界代表着邪恶，在东方世界取“蝠”字谐音，被富裕了幸福安康的含义，在很多吉祥年画中都有出现。 “这是我们发现的特殊印记，你见过吗？” “没见过。”顾城摇头。他见过这东西，是药王家的标记。 传说药王家的创始人名叫孙福，不是唐朝的药王孙神仙，而是明朝时期一个买眼药的孙姓游方郎中。他用秘制的药水治好了一位宰相的眼疾，从而成为了官府中年长文官家中的座上宾，治好了很多人的眼疾。 孙福利用这些人脉关系成为御医，并与唐朝药王孙神仙的后裔联宗，自称药王子孙。 随着时间流逝，孙福一脉也被尊称为药王家。孙家一门则自称药家，不敢轻易沾染“王”字。 药王家当代家竹孙竹答应赔钱，事情就算了解，顾城也不希望警察插手进来，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你在想一想，也许能记起来。”刘晓明不死心，她敏锐的感觉到顾城在说谎。 顾城继续摇头。 这时方悦走进来，给三人续水，刘晓明直接将蝙蝠印记拿给方悦看，问道：“方秘书你认识这个印记吗？” “认识，一只蝙蝠。” 刘晓明很努力的解释说：“这个印记出现在打砸你们公司的人身上，我猜测这是某个犯罪组织的标记。” “就是一只蝙蝠，现在的犯罪组织很少用这么简单的图案，太low了。” “对，就是一只蝙蝠。”顾城点头附和。心中给方悦点赞，说的合情合理没有毛病，药王家的标记就是这么low。 刘晓明失望离去。经过方悦的说明后，她也觉得这只蝙蝠没有特殊含义。 顾城亲自将刘晓明送出地下停车场，秋风瑟瑟，一滴雨水从天而降，很快就变成了漂泊大雨。 “老天爷留客，马上到饭点，留下来一起用餐，吃过午饭雨也许会停。” “我可没有你这么悠闲。”刘晓明谢绝顾城的好意后离开。 顾城和方悦一起往回走，顾城蹙眉说：“为什么是刘晓明来找我？我记得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我的卷宗被一个叫孙国栋的交警接手，刘晓明手里的案子不少，她来干什么？提醒我周家的事情吗？” “就是来提醒你。周飞惊为了他儿子已经疯了，中岳周家的家主位置都不要，找儿子找了十五年。” “枉做小人，刘晓明也学会装傻了。” 顾城让方悦去查周家的动向，最重要的就是周飞惊那个疯子。 此时在警局内，吴鹏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遍遍的查看牛宽优盘内的资料，寻找可能危害到自己的部分。 吴鹏越来越心惊，涉案的数量太多，涉案的人也太多。 何家在这些生意上赚的钱不多，但是通过这些生意搭建起来的人脉，却给何家带来了巨大的商业利益。 钱之一道，总让人践踏道德。 关于顾城的假消息是吴鹏找人发送到网络上的，他同时放在网络上的还有一些虚假案例和规范文档，任何人都可以轻松编写出一条假消息。 规范文档刚刚发送到网络上，网络上的消息就增加了百倍。 吴鹏想用假消息掩盖真实案例，又怕陷害顾城的帖子没人发现，他专门找人将帖子发送到周飞惊的博客空间内。 “周宏。”吴鹏看着博客空间内的照片，他还记得这个年幼的孩童。 “你不要怪我，我还有家人孩子，我不能死，他们不能没有我。”吴鹏低声碎碎念，手按在腹部，那里有一道长达三十五厘米的刀口，他还记得手术结束后的强烈疼痛，为了不被同事发现，他找了一个小腿骨折的借口到外地休养三个月。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吴鹏被从沉思中惊醒，来电显示是孙国栋。 惊醒过来的吴鹏，看着诬陷顾城的文件后悔万分，他为什么要用周宏的资料，强烈的不安感压得他呼吸艰难。 第一百三十四章 秋雨秋风寒 刘晓明回到警察局，看到二队办公室内有人，走进去与忙碌中的杨台打招呼。 “晓明，你吃饭了吗？”杨台拿出一提外卖交待赵铁手里，让他拿去给一队的兄弟们分食。 二队办公室里堆满了箱子，这些都是从覆灭车队里搬回来的物证，他们需要根据库房内的清单，重新整理归档。 那些抢劫警方库房的人被漫天飞舞的无人机炸死，对警方来说不是幸运，而是更加糟糕的一件事。 刘晓明看到杨台桌上的盘子里放着一堆扭曲变形的碎片，这些东西是无人机的残骸，看这些残片的形状。 “这些是无人机残片，技术科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刘晓明本来不想询问，但是看杨台的发愁的样子，戴上手套拿起一块较大的残片来看，无人机残片在高位爆炸中变形没有留下直接线索。 “材质检查了吗？” “是硬塑材料，产量很大，无法从材料上追踪。” “有没有完整一些的零件？” “没有。”杨台无奈摇头。 这就没办法了。刘晓明放下扭曲变形的残片，最终还是没有让杨台去问顾城，她不能将与顾城的关系弄得更糟。 赵铁出去一圈，将刘晓明的盒饭送回来，刘晓明只好和杨台一起吃午餐。 顾城看向牛宽的座位，那里也堆着几个大箱子，牛宽的私人物品还在原地，所有人都知道牛宽失踪与顾城有关，却找不到任何证据。 发觉刘晓明看的方向，杨台低声问：“牛宽失踪前有没有和顾城见面？” “我不知道。”刘晓明没有问过。她能猜出顾城肯定会否认，所以干脆不问，按照现有的猜测推断，牛宽是去绑架凌镜薇，按照顾城的性格必然会下杀手。 “你为什么会相信顾城？我也想相信他，可是我做不到。” 刘晓明沉默不语，杨台挥手让队员们都出去，办公室内只留下两人，刘晓明低声说：“顾城就是老师的线人，现在他是我的线人。” “原来是他。”杨台心中纠结。 “牛宽的事情交给别人查，我们专心查清楚手里的案子，你忙完自己的案子，还要过来给我帮忙。” “了解。” 刘晓明拿起果汁与杨台碰杯，两人达成协议，不在过问牛宽失踪案。 秋雨越来越大，秋风冷冽，一场大雨连续下了三天。 几处野外现场被破坏，警方的侦缉速度被迫放缓下来，天域大厦的修复工程也停下来，因为积水倒流入地下停车场，顾城只好将办公地点搬到楼上去。 “地下蓄水池满了吗？”顾城看着地下平车场里淤积的雨水蹙起眉头。 天域大厦地下有专用蓄水池，可以抵御五十年一遇规模的雨水倒灌，秋雨才下了三天不应该有积水出现。 一定是那里出了问题。 会是什么问题呢？ 顾城摸摸鼻子，拿出手机翻开关于他和周宏的假消息，已经有网络正义使者往顾城家里寄刀片和花圈。凌镜薇打电话报警，警察询问了情况后，也没法处理。当时出警的派出所警员说话阴阳怪气。 “既然有钱，就多情几个保镖，世道乱了。” 顾城理解小警员的愤怒。谁看到网络上那些东西都会感到愤怒，全国各地的警察忙得焦头烂额。亲自动手为家人报仇的不在少数，不能合法持枪的华国人用自己的智慧，将各种各样的日常用品变成凶器。 最长见的是开车撞。一位开大货车的司机，开着大货车撞烂了仇家的豪车，将车上的人全部撞死，随后用小刀割断自己的脖子。 “老公，网络上的东西是假的，你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没用，冷处理是最好的应对方法，网络上的热度很快就会过去，人类是中健忘的动物。” 顾城用鸡汤忽悠凌镜薇，心里却清楚，这一次的热点不会轻易过去。 因为这一次的事件中，有太多人亲身感受到了痛苦和绝望，这个数量已经达到一个无法过热的体量。 热度不减，仇恨难消。 “还是躲不过去。”顾城让曾信去蓄水池看情况，发现入水口被杂物堵住，疏通后地下停车场内的积水很快排干。 地下停车场是不能用了，办公场所被搬到了九层十层。 “指挥官，我得到线报周飞惊昨天中午坐火车来到本市，随行的还有中岳七侠，我们的人正在找他们。” “你没有和周家勾通吗？” “那边相信我们的话，但是周飞惊不相信。” 这就没办法了。福祸本无门，闲时自天来。到底是谁要坑我，顾城在心中整理着掌握的线索，通过不同角度切入，进行逻辑推演。 “不用找了，他们回来找我。” 顾城让方悦去忙，他本想撑伞走入雨中，将周飞惊引出来，可是外面大雨瓢泼秋风阴冷，就觉得这个念头太傻了。 “大不了今天下班不回家，在这里等他们。”顾城将伞塞给曾信，回十层的临时办公室补觉。 药王家的孙竹今天来交保护费，不对，应该是来签合同。 顾城没有和孙竹见面的意思，药方是方悦的研究成果，收益七成归方悦所有，就应该由她来签字。 方悦发信息过来，转达孙竹想要见面的意思，后面备注了她的建议。 “指挥官不用出面，我会处理好。”方悦都如此写了，顾城起来喝口水，倒回去继续补觉。 现在补觉很重要，今天晚上要面对敌人，需要靠拳头讲道理。 下午十七点整，天域公司员工准时下班，只有少数安保人员留下来，顾城想让方悦离开，却发现方悦不止留下了，还留下了一个留着鼠须的小老头。 “孙总，好久不见。”顾城笑哈哈与孙竹握手问候，询问的看向方悦。你不让我和孙竹见面，你怎么又把人留下来了？ 方悦的手指在胸腹间划过，顾城立刻明白了方悦的意思。 周飞惊要来寻仇，等把周飞惊打趴下，还需要孙竹帮忙解释其中的误会，这老头在江湖上的口碑不错，由他来说明更有说服力。 “今日的事，还请孙总助我。” “好说好说。”孙竹不停搓手，看得出他不想留下。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失亲之痛 顾城选择在被砸烂的楼层迎战周飞惊。 孙竹揪着鼠尾胡小心提醒：“顾先生，周飞惊武道天赋极强，实力远超当代中岳周家家主，中岳七侠也都是武道高手，你留下来的人拦不住他们的。” 留着鼠尾胡，胆子也小得像老鼠。 顾城明白孙竹在担心什么，能够使用“七侠”这种中二风外号，就知道不是正常人。 “孙医生，周飞惊的外号叫什么？” “飞云苍穹三千丈，一招惊动镇九州。”孙竹小心说出周飞惊的外号。 果然中二，再次认定不是正常人，顾城示意曾信去遣散外围的安保人员，只留下身手与曾信差不多的高手。 顾城身边这样的高手并不多，算上方悦、冯穰、曾信、灰耗子之外，还有三名军中退伍的高手。 “灰耗子，你给我滚回监控室去。”顾城一脚踹在灰耗子屁股上。 “老大，我也能打。”灰耗子没敢躲，捂着屁股抱怨。 “你一个技术员来前线做什么？还有你，方悦，你们两个都回监控室。”顾城强令再次的两个女孩子离开。 方悦翻翻白眼不搭理顾城，灰耗子眼珠儿转转跑过去躲到方悦身后，探出头对顾城吐舌头。 “冯穰，管管你媳妇。” 顾城转头踹冯穰的屁股，冯穰不敢躲，也不敢向方悦提意见，可怜巴巴的说：“老大，我真不敢。” 顾城心中长叹一声，队伍不好带，还是当初在军中的时候好，他的话没人敢不听，退役之后这群混蛋越来越不听话。 “保护好孙先生。”顾城将孙竹交给冯穰保护。他已经换上一套作战服，随身武器是一根警棍、三副手铐和一把拳刃匕首。 在大厦内复杂的环境里，就算周飞惊带枪来，也不会占据优势。 顾城为了让周飞惊更快找到自己，他来到五楼的一处打开的装修材料入口，站在那里看了会夜色中的秋雨，也让外面的人看到全副武装的他。 这是一封给武士的邀请函。 到这时为止，顾城还是希望周飞惊是一个能讲道理的人，他不想伤害一个失去儿子的父亲，因为他也失去过重要的人。 顾城从入料口折返，对隐藏在暗处的曾信说：“你们离远一些，放周飞惊他们进来，我不叫你们不许出来。” “老大，方医生说要与七侠中女侠交手，冯穰也说和七侠中的一位是老相识，我也认识其中一个老朋友，恐怕没法放所有人进来。”曾信嘿嘿笑着说，他摩拳擦掌着准备打架。 的确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随便你们，但是至少要放进来三个人，如果打起来，不把周飞惊打到心服口服，他是不会听我说话的。” 顾城很耐心的与曾信解释，如果不把话说清楚，他很怀疑周飞惊在见到他之前，就会被人揍趴下。 对付周飞惊这种敌人，最大的麻烦就是不能杀人灭口。 不是周飞惊的身份特殊，而是周飞惊的遭遇太过可怜，顾城不忍心伤害周飞惊这样的可怜人。 顾城耳朵动一动，有人打起来了，希望最先被打趴下的不是周飞惊。 顾城按着耳麦问：“周飞惊在哪里？” 耳麦中响起方悦的声音：“进来的是位女侠，这个归我了。”那位被方悦盯上的女侠要倒霉了，顾城就没有想过方悦会输。 战斗没有像顾城想象的那样迅速展开，半个小时后，一名身穿灰色运动服的女人被带到顾城面前，女人携带的武器是一柄软剑。 顾城拿过软剑轻弹，确定这玩意是按照传统工艺制作的精品，按照现有的高科技手段无法复制，只能按照传统工艺制作，每一柄剑的制作都要消耗二年时间。 这玩意至少一百万一柄。 周家人真有钱，当初他家的儿子是怎么丢的？按理说不应该啊？ “女侠如何称呼？” “苗凤。” “周飞惊在哪里？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应该看到了，我留在这里的人并不多就是要和他谈谈。” “老大说，你让他失去了家人，他也要你付出同样的代价。” 顾城第一个想到的是凌镜薇，他不动声色的看向方悦，没有得到回应就是没问题，凌镜薇现在是安全的。 “你们真的相信网络上的那条假消息？”顾城掐掐眉心，这些人就不会动脑子吗？ “如果消息是假的，你何必向家主解释，解释就说明你心里有鬼。”苗凤像一位大侦探，仿佛看穿了顾城的阴谋。 苗凤转头对方悦说：“方医生，我听说过你的经历，像你这么了不起的女人，就应该像飞燕子一样独立创业，为什么要帮助一个坑害幼儿的恶徒，不值得。” “我怎么做不需要你评价，老大，大嫂那边没有问题，我猜周飞惊去了二爷爷家，那边很可能出问题。” 方悦声音平静，只用极短的时间，就给出最有可能的情况。 “你们去本省的顾家了？” 苗凤别过头去不说话，这已经是最直白的回答了。 顾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二爷爷顾温德，提醒他那边可能遇到危险，顾城心中的无奈没人能够理解。 “周飞惊疯了，网络上的假消息也相信，我的解释反倒被他当成心虚，我这边抓到一个叫苗凤的女侠，她说周飞惊要让我体会失去家人的痛苦，我算来算去，你那边离我最近，这几天千万要小心一些。” “我会小心的，你不要以自己为诱饵，事情总能解决。” 顾城没有和顾温德说太久，挂断电话后，他又拨通一个电话号码，打电话给远在京城的顾温仁，顾城的祖父。 “臭小子，你多久没有打电话了，是不是把爷爷忘了。” “老爷子，我昨天才打过电话给您，您还和我说淘换到一对鹰嘴核桃，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是吗？哈哈哈，我今天又得到一个紫砂壶，是你二伯送给我的，是大师亲手制作的精品，我还得到一饼道信白茶，是福鼎山道信大师亲手制作的，能喝出寺庙内的香火气，毫毛很多，对着阳光看可漂亮了。” 顾温仁在电话里炫耀，顾城等爷爷说完话，才把遇到的问题说出来。 “中岳周家？他们不敢来京城，你放心好了，我的菩提根手串又变黄了，你给我研磨一串新的给我。”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可恨之处 “我家的势力很大吗？”顾城转头问方悦。 “是的，顾家历史悠久，分支遍布全球，死几个影响不大。” “好了，别说了。” 顾城阻止方悦继续说下去。进入战争状态的方悦做事效率超高，但是说话也难听到了天际，情商能跌到马里亚纳海沟。 顾城对大义凛然的女侠苗凤说：“你想要为周飞惊尽忠我很佩服，我猜你应该是来监视我的，你为什么会潜入大厦，难道你以为靠自己就能击杀我吗？” “是我小瞧了你的无耻，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是男人就和我单挑。” 不用顾城反驳，方悦提醒道：“我们是一对一对打，没人以多欺少，输不起就不要自称女侠，指挥官，我建议将她交给警察处理。” “他不敢和我单挑，就不是男人。”苗凤女侠也想普通女人一样耍无赖。 对这样的泼妇，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理她，顾城对方悦说：“你抓来的，就由你来看管，不要让她跑掉，她身上有手机吗？” 方悦拿出一部屏碎弯曲的手机。 “周飞惊的手机号是多少？” “和我打，我就告诉你。”苗凤趁机提出要求。 “灰耗子，把这部手机上的电话簿调出来。”顾城将手机递给另一位小美女，大名鼎鼎的黑客灰耗子。 “刚才我已经克隆了她的手机，已经解锁完了。”灰耗子拿出一个新手机交给顾城，型号都与苗凤的一模一样。 顾城打开克隆手机，念出上面一串游戏软件的名字。 “传奇、剑侠传、奇侠传、大话西游？”顾城笑眯眯看向苗凤，用眼神问：姐姐你多大了还玩网络游戏。 “伊对，趣约网、世纪佳缘？”顾城又念出三个相亲软件的名字。 苗凤恼羞成怒道：“卑鄙，把手机还给我。” 顾城将屏碎的手机丢到苗凤面前，晃晃手中的手机说：“这个是我们的。”不理会大骂无耻的苗凤，顾城打开电话簿就看到被置顶的名字：惊九州。 这个应该就是周飞惊。 顾城拨通电话号码，苗凤想要大叫，方悦飞快捂住苗凤的嘴，电话拨通，顾城这边没有人说话，都静静的等待着。 三个呼吸后，对面响起一个沙哑的男子声音。 “七凤，顾城有行动了吗？” 方悦轻轻点头，确定是周飞惊的声音，顾城这才轻轻嗓子说：“飞惊兄，我是顾城。” 周飞惊沉闷了一会儿，冷冷的说：“顾城，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七凤在哪里，我要确定她还活着。”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亲自来杀我，如果你相信是我害死你儿子，难道不应该直接来杀我吗？” “十五年前出钱的人并不是你，动手术的也不是你。” 顾城蹙起眉头，周飞惊的思路让顾城头痛，按照周飞惊的理论，十五年前花钱购买周宏脏器的人是顾城的父亲，顾城当时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病弱无助的孩子，他真正的仇人是顾城的父亲，还有贩卖器官的何家。 何家已经灭门，周飞惊的首要目标一定是顾城的父亲。 “曹蛋了。”顾城使劲揉揉眉心。 太自以为是了，顾城以为周飞惊回来找他复仇，忘记了他还有一个老爹，才是最可能被复仇的目标。 “你准备用谁来向我报复？” “你还有一个叫高建安的妹妹，她在我手里，我准备和你父亲好好聊聊。” “能聊就行，我可以放走苗凤，让她带我的dna样本给你，我想你应该保留过周宏的脐带血，你可以拿去检验比对。” “你想证明什么？” “证明我没有接受过肝脏移植，网络上的消息是假消息。” “我知道你没有接受过肝脏移植，但不代表你们家里的人没有，你这个叫高建安的妹妹原本有肝硬化，她是怎么康复的呢？” 周飞惊说到最后，基本是在怒吼。 高建安是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女，她出生的意义是给二弟提供骨髓移植的可能，她儿时因为使用大量抗生素患上了肝硬化，是她的亲生母亲捐了一半的肝脏给女儿，其中没有涉及任何非法交易。 “我妹妹今年才十八岁，三岁的孩子没法接受肝脏移植。” “有药王家本家的帮助，什么事情做不到，替我转告孙竹，我回去找他的。”周飞惊说完挂断电话。 “疯子。” 顾城暗骂一声，将手机丢还给灰耗子，问道：“锁定周飞惊的位置了吗？” “无法锁定，但可以肯定在本市。” “不对啊？”顾城拿出手机拨号给父亲顾若海，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对面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顾大，你也知道了。”顾若海对孩子的称呼简单家具。长子顾城就是顾大，次子就是顾二，外面的私生子女随母姓，就是某丫、某宝。 “父亲，建安为什么会在本市？别告诉我你也在这里？” “高丫想哥哥了，想要远远的看看你。” “父亲，我没死，不用偷偷的看，而且我也不是母亲，你陪高姨出来玩，我是不会告密的，告诉我，建安是怎么被人绑架的。” “顾大，管好你自己，建安的事情我会处理。” “父亲，我们应该尽快救出建安，周飞惊已经疯了，他很可能会危害到建安的安全。”顾城努力规劝父亲。 顾若海沉痛的说：“你高姨死了，高丫幸存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顾城捂住心口，心中对周飞惊的同情消失无踪，他冷眼看向倔强的苗凤，对方悦说：“下达追杀令，我悬赏一千二百万，要周飞惊的人头。” 冯穰急忙阻止道：“老大，请三思。” “他们杀了我一个小妈，绑架了我父亲最喜欢的私生女。”顾城语气平静的说出一个事实。 方悦手中用力，扭断苗凤的脖子将尸体丢在地上，立正敬礼道：“是，指挥官。” 顾城看都没看苗凤的尸体，继续怼冯穰说：“启用武器库，二级战备，周飞惊和剩下的中岳六侠，我要他们永远留在本市。” “是，指挥官。”此刻的冯穰再也不敢提出任何意见。 “灰耗子，启动天网权限，给我把周飞惊找出来。” “是，老大。”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天网恢恢 “老大，如果我们和周飞惊死磕，就中了圈套，放出假消息的人，就是想看到我们两边互相残杀。” 曾信忧心的提醒。他是黄将军放在顾城身边，负责盯着顾城一举一动的线人，双方心知肚明，顾城灭杀何青山一行人的时候，也没有瞒着曾信。站在曾信的角度，顾城只要不做出危害国家的举动，就不是问题。 之前灭了何家都不是问题。 但是这一次不同，中岳周家传承悠久，是华国武术界的豪门之一。 一旦顾家和周家开战，将会有牵扯进来太多的势力和人，会对华国整个势力造成较大的损失。 比如顾家控制的商业网络。 比如周家在军中的武道弟子。 “事后我会找出那个人的。”顾城言语间杀气腾腾。 “老大，您需要和周家勾通一下，周飞惊的身份特殊，中岳七侠也有各自的所属家族，不能就这样杀掉。” 顾城眼神冰冷的看着曾信问道：“精神病杀人没罪，是吧？” 此时曾信脊背上全是冷汗，他刚才的话惹怒了顾城，不得不承受巨大的压力，曾信喉咙干哑的厉害，短短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声音已经变得异常沙哑。 “老大，请三思。”曾信悄悄看向冯穰，希望得到一点支持。 冯穰硬着头皮想说话，又被方悦的眼神盯住，他歉意的轻轻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让曾信不要再说了。 “你可以不参加。”顾城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冯穰小跑着跟上，曾信咬咬牙转身走到角落处打电话，他需要把情况汇报给黄将军，由黄将军出面协调此事。 “我会和周家谈，你和顾城说，让他最少等到明天中午，我会给他一个交待。” “我会尽力。”曾信心里苦，他负责监视的目标太强势，连自己老板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凶人，他除了忍着，就只有再忍一忍。 “我知道你的难处，尽力就好。” 黄将军简单安抚过后挂断电话，急忙联络周家询问情况。 曾信想要去追顾城转达黄将军的意见，被方悦拦住去路：“把你头上的冷汗擦擦，指挥官现在很愤怒，你是拦不住的，京城的黄老也一样。” “将军希望老大能等待明天中午。” 方悦指指地上苗凤的尸体说：“你还是尽快把她送去顾温德那里，别让她真的死掉。” “你没杀她？” “我不会主动给指挥官制造困难，苗凤死不足惜，但是她有一个在西北军做参谋长的情夫，据说还生了一个孩子由男方抚养。” “多谢。”曾信小心的抱起苗凤离开。 方悦等所有人都离开，拿出手机拨打出一个特别号码。 “我是方悦。” “方医生，您可真是贵人，怎么忽然想起我这个病患了。”电话对面想起一个男子粗犷的声音。 “武双，顾城的妹妹还活着吗？”方悦开门见山。 电话对面的男人姓武，在中岳七侠中排行第五，与方悦是旧相识。所以在顾城决定自身做饵，引周飞惊上钩的时候，方悦没有指定对应的绞杀计划。因为方悦以为，都是熟人，互相动手时不会越界。 此时此刻，方悦还是寄希望于高建安还活着，站在方悦角度也不希望事态失控。 “方医生，很遗憾不能如你所愿。” “转告周飞惊战争开始了。”方悦没有急着挂断电话。 “战争在十五年前已经开始了，顾家既然伤害了宏小子，就必须付出代，还会有更多人要付出代价，我们从杀光何家的雇佣兵手里买到一份清单，可惜清单并不全。” “你们在乱杀无辜。” “没人是无辜的，顾家人没有资格说别人，他们罪有应得。” 方悦走到入料口边，这里的地面有雨水淤积，秋雨渐渐停止，一道月光从从乌云的缝隙间洒落，落在远方。 秋风更冷。 方悦在失望之余又感觉到兴奋，双下仿佛有风，将助她飞上云端。 “是战争的味道。”方悦举起双臂，聆听着雨后秋风潇潇。 南城某处私人美术学院的库房内，周飞惊一行七人各自坐着，没有主次之分，挂断电话的武双对众人说：“苗七应该还活着，方悦想要与我们和解，顾城也说过同样的话。” “哼，天刀很了不起吗？我鲁大第一个不服。”说的是七侠之后鲁大鲁大器。应了大器晚成的说法，鲁大器四十多岁才在武道上登堂入室，他不是七侠中最能打的，却是七侠中年纪最大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杀了顾家的小丫头，就注定不能善良，接下来该去找孙耗子还是何家剩下的小丫头。”这次说话的是廖三廖宇。因为将当事人犯罪证据曝光，而事业的前律师。 徐二徐祥说:“顾若海最该死。” 廖三摇头说:“顾家会加强安保力量，我们要得手很难，除非动用家族力量。” 武双说:“家族不会帮我们。” 古四提议道:“我们可以建立一个新家族，暗中培养势力，那些受害者家属就是我们最好的盟友，隐忍三五年，剿灭顾级并不是难事。” 郭六举手说:“三五年时间太久，顾家会找到我们，我建议按照原来的计划速战速决，抹杀天刀，我们就赢了一半。” “杀天刀不容易，我建议先帮那些可怜人报仇。” “不容易才要我们来做。” “稳妥一点并不是不报仇，我们要更有效的利用资源。” 六侠各抒己见争吵不休，周飞惊一直没有说话，一直看着自己的右手，他就是用这只手杀死了高建安。 高建安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在他们开始突袭前，小姑娘在和母亲逛街为那一件羽绒服好看争论不休，作为父亲的顾若海在店铺外面打电话。 一家人其乐融融。 是周飞惊粗暴的击碎了这些，顾若海的疯狂与绝望让他感到快意，十五年来，他一直承受着相同的绝望，现在好了，有人和他体会到同样的绝望。 至于顾家是否无辜，重要吗？一点都不重要。 “停。”周飞惊抬起手，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顾城一定会利用苗七引我们上钩，我们就借这个机会帮帮那些可怜人。”周飞惊手按住身边木箱子上的打印纸说:“这里的案子每人抽三张，按说好的給受害者家属十万，购买器官的以三名抵一命。涉案的主刀医医师不止朴金刚，我会去找其余的医师。” 第一百三十八章 要将市区变战区 冯穰载着顾城来到万水河边一处普通小区内的安全屋。这里存放着顾城退役前的部分装备，还有部分北冥的遗物。 顾城让冯穰在小区外等着，从安全屋内取出一柄造型奇特的超凡军刀、一件紧身防护衣、一顶战术头盔、一把沙漠之鹰改。 超凡军刀是实验室失败是产物，是世界上最坚韧的几种物品之一。军方实验室一直在复制金属合成过程，成果一直没有达到这柄匕首的金属性能。 紧身衣是配合顾城超凡体质的订制品，能够小幅提升身体综合素质，特殊网状结构还有很强的防切割效果。 战术头盔是军方高科技产品，配合专用传感器可以做到初步战场探查，不能明确辨识目标，只能侦测到一些战场上移动物体的模糊轮廓。 沙漠之鹰改只是外表和声效像正版，采用可并排叠加式弹夹，可以装填三十发5.56mm子弹，射程和威力与警用手枪相同，只是在顾城枪里装的是白磷燃烧弹，弹头外壳采用特殊工程塑料，发射药调节到最低限度击中目标后才会爆燃，是军方三令五申禁止顾城使用的武器。 冯穰看到这些装备眼角忍不住抽搐，老大这是真的想杀人。 “老大，我们接下来去那里?”冯穰小心的问。 “回公司，我要重新梳理先有的档案，可以确定周宏是被劫持的，我要知道周宏的肝脏卖给了谁。” “好嘞。”冯穰长出一口气。只要老大没有立刻去杀人就有挽回的余地，他会亲手替老大摘下周飞惊的头。 看到顾城带着装备回来，最开心的就是方悦，她完全进入战备状态公开尊称顾城为指挥官。 灰耗子拽着冯穰衣袖问：“姐夫，老大这是要把市区变成战区吗？” “不会的，这里是国内。” 冯穰本来放下来的心，下一刻再次悬起来，顾城命令道：“灰耗子，准备二千架鹞子无人机，二百架天眼无人机，一架骁龙无人机，五百架小狗，五百架蜘蛛。” “是，指挥官。” 冯穰喉咙干哑，拽起曾信快步走到角落处恶狠狠的说:“联络黄老，动用军方的情报系统把周飞惊找出来，弄死他，不然市区真的要变成战区了。” “已经再找了，我们需要时间。” “明天早上能找到吗？” “黄老说至少要倒明天中午，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曾信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冯穰。 “你求我也没有用，希望黄老的行动能够快一点。” 冯穰和曾信一起蹙眉挠头，黄老说的时间根本不靠谱。根据他们在军中的经验，领导说的时间永远不会是最终底线，总会一拖再拖，布置任务的时限是这样，承诺的补给落实也是这样。 一句话就是没逼准。 两个爷们对视一样，各自拿着手机走向更远处，他们必须动用自己的网络尽快找出周飞惊的下落。 灰耗子小跑离开，顾城要求的无人机数量太多，天域公司平时不会准备大量的战斗用无人机，她需要熬夜连班才能拼装出这个数量的无人机。 方悦拿出手机打开战术软件根据顾城提出的战斗用无人机数量制订作战计划。 秋日的清晨寒风冷冽，顾城看了一夜的资料，将资料中的利害双方与中介单独列出来，根据不同的逻辑线，将不同的人物加入逻辑模型中去。 顾城并没有在资料中找到周宏的信息，越是找不到信息，他对周飞惊恨意越发强烈，这个混蛋只靠一份不确定的假资料，就动手杀人。 “指挥官，您要的无人机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分别装备在五辆货柜车内。”灰耗子顶着一副黑眼圈来向顾城汇报工作。 顾城叫曾信给灰耗子倒一杯牛奶过来。 “喝完回去休息，随时准备给我提供技术支持，我需要你来操作战术无人机。” “是，指挥官。” 灰耗子端着牛奶杯才离开，方悦又从外面走进来将五张打印纸放在顾城面前，上面记载着一件昨晚发生在本市的命案。 “指挥官，昨晚在本市发生一起命案，现场发现了一张打印纸，上面记载的内容证明受害者一家曾经是何家的客户，动手的人在打印纸上留下一个签名叫做古四。我确认过，古四名字叫古业，在中岳七侠内排名第四。”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顾城拿起打印纸看上面的内容，和手中掌握的资料进行对比，很快发现资料中并没有这个案例，唯一能确定其真实性的，是资料上写的手术组人员名单中的一个名字麻醉师郭宇，这也说明还有更多的资料没有被找到。 “还有我们没有找到的资料，叫楚逊将何圆圆保释出来，我要何家非法交易的所有资料，一个都不能少。” “指挥官，何圆圆是警方的重点保护目标，我们没办法将她保释出来，不过我们可以将人抢出来。” 顾城低下头沉思，很快又抬起头说：“抢人不现实派人进女子监区与何圆圆接触，只要她将资料全部交给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指挥官我不建议这么做，太容易被注意到，在找到周飞惊之前，我们不能被警方盯上。” “找到周飞惊更不能惊动警察。” 说到警察，顾城和方悦都听到了警笛声，有一队警车开进外面的停车场，还在交警大队挂名的孙国栋下车，指名道姓要见顾城。 门口的保安拦住孙国栋，打电话确认过才放一行警察进入大厦。 顾城又换了一个办公场所，就再二层一处被砸的破烂的小会议室内，他的那些致命装备都存放在一个秘密据点。 “顾先生，我是负责你案子的孙国栋请多多指教。” 孙国栋热情的与顾城握手，他拿出厚厚的一本卷宗给顾城看，又问起吴鹏询问过很多次的问题，就是牛宽的下落。 顾城摇头表示爱莫能助，与孙国栋说：“我对牛警官的认识很模糊，我们关系拉近还是因为一次乌龙案件，牛警官好心替我去外卖，我还怀疑他要投毒害我，后来发现是冤枉了牛警官。” “你不恨他吗？” “不恨，他也是被害者，当时的盒饭谁吃都可能中毒，包括牛警官在内。” “能说说牛宽失踪那天你都在做什么吗？”孙国栋和颜悦色的问，再三强调只是例行公事。 顾城心里很清楚，孙国栋是在试探他。 顾城将编好的行程说出来，这是他和方悦反复推敲过的说法，维持还找专人弥补了证据链上的缺失。 第一百三十九章 祖传砚台 孙国栋说话很客气，不温不火的与顾城交流，将顾城说的不在场证据都核实了一遍。对此顾城没有觉得厌烦，因为孙国栋每次打电话让外围警员核实顾城的不在场证据时眼底都充满了喜悦，他更享受指挥外围警员疲于奔命的快，顾城提到的任何小事他都要核实一下。 中午顾城请孙国栋工作餐，一杯咖啡、两个面包、一袋榨菜、一个卤蛋。 顾城自己吃牛排喝红酒。 孙国栋三两口吃完，将椅子挪到窗口喝咖啡看风景，等顾城吃完饭又休息了一小时，才开始继续与顾城聊天。 两人都有从军经历，孙国栋笑哈哈的说起当侦察兵训练时的样子。 “那个时候我们没人只有一把手枪七发子弹，一把军刀，一瓶水和一天份的压缩饼干，我们要靠这些物资在沙漠里生活十五天时间。” 顾城问道:“沙漠蝎子和蜥蜴你喜欢那一种?” “我喜欢蜥蜴，蝎子肉风干的太快，沙漠上的蛇也好，蛇肉里面的寄生虫少，比丛林环境里生长的蛇肉干净。” “吃过生肉后打虫子的确麻烦，我有一次在西南丛林里执行任务，抓到一条蟒蛇，才把蛇皮剥掉就看到寄生虫在肉里钻来钻去，真吃不下去。” “还好我没有经历过，在沙漠里吃灰，我觉得已经很过分了。” “还是那个时候有意思。”顾城又叫人给孙国栋拿来一瓶水，他则点了一杯浓香的咖啡。 孙国栋离开时已经到了下班时候，他和顾城好了整整一天，曾信给孙国栋准备的矿泉水都是百元以上的冰川泉水，可见曾信的感激之情。 曾信送走孙国栋，小心翼翼的观察顾城的神态。 “有话就说，我猜黄老也没能找到周飞惊，是不是希望我多给一些时间，到明天中午够不够。” “老大。”曾信眼角抽搐。 顾城招呼曾信坐下，亲手给他带了一杯红酒才说：“喝点酒冷静一下，我没有为难自家人的习惯，找不到周飞惊是黄老的责任，与你无关。” 顾城拍拍曾信的肩膀，走到窗边往外看，看着警车离开。 “孙国栋回去，很快就会升职，他也许会替代钱栋的位置，担任刑警大队三队队长，你如果退役后加入警队，现在应该已经是一个地级市的市局局长了。” “想要大好前途，还是要跟着老大您混。”曾信挠头傻笑。 曾信一点都不傻。跟在顾城身边随时随地可以回去做官兵，而且还是厮杀起来最爽快的部队。 男子汉一生，杀伐果断，应当如此。 “你和黄老说，不要再让孙国栋来拖延我的时间，他能够来负责我的案子，公开身份应该是警局某位大人物的心腹，让他给我一些有用的情报，如果他什么情报都给不了我，我不介意秋后算账。” “我立刻去。” 曾信屁颠颠跑去给黄老打电话。 入夜后，换了便衣的孙国栋再次过来，将一个优盘交给顾城说：“我现在是吴鹏的心腹，黄老安排我收集吴鹏贪污腐败的证据，是他安排我来管理您的案子，杜书记的心腹在牛宽家里找到一些资料，秘密交给了杜书记和吴鹏，那一位也是黄老安排的人，在将优盘交给杜辉前复制了一份。” “杜辉也贪污腐败？”顾城眉眼带笑，本市警方高层难道每一个好人，死掉的副局长曹磊就是个黑警，局长乔齐也不算好人。 现在两人都死了。 “杜辉算是干净的，这一次要针对你的是吴鹏，原因我不知道。” “你看过优盘内的资料吗？” “没有。”孙国栋真诚无比的说。 顾城相信孙国栋看过优盘内的文件，人人都有好奇心，孙国栋也不是一个死板的人，必然也有好奇心。 顾城将优盘插好，打开优盘内的文件，微笑着问道：“这么多文件？我从那里开始查阅好一些？” “编号17400015的文件内容很有意思。”孙国栋搓搓手指说。 顾城招呼曾信给孙国栋准备茶水和点心。茶是顶级的正山小种，点心是袋装的巧克力派顶饿补偿热量都不错。 文件的内容超出顾城的预料。 实在太让人意外了。 十五年前，周宏被人秘密绑架到本市，肝脏被移植给一个叫吴鹏的年轻人，那个时候吴鹏还在本市大学法律系读书，他现在是本市检查院的副检察长。 资料中周宏被切碎了贩卖，连皮肤都被做成了特殊化妆品。 吴鹏的姐姐是何家的媳妇，也难怪何家会冒险绑架一个豪门子弟，也难怪在何家覆灭后，吴鹏会全力针对顾城。 吴鹏的姐姐也死在袭击中，身中十三枪。身体都被打烂了。 顾城将网络上关于自己的贴子打开，核对两份文件上的的内容，关于周宏的情报几乎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陷害他的很可能是吴鹏，杜辉也有可能，但是动机不足。、 “原来如此。”顾城搓搓手指，问道：“孙老弟，你收集到多少关于吴鹏的犯罪证据？五十万我买了。” “顾先生，这样不行的。” 顾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黄老，将自己的要求说出来，直白的说明要买这些情报。 “我会花五十万买下孙老弟家的一件传家宝，你不是想要我的三纳米光刻机残骸吗？我可以把它捐给军方研究所，能否修复要看他们的本事。” 顾城手中的三纳米光刻机残骸，是在北欧执行任务时，在一处被炸毁的实验室里找到的，当时他们的任务是销毁针对华国人研究的生化武器资料，光刻机是添头，顾城扣在手里没有上缴。 天域公司发展迅速，倒退光刻机技术起到很大作用。 公司已经掌握了五纳米光刻机的生产技术，因为华国是全球最大的基础材料加工工厂，公司发展顺风顺水，掌握的高科技产品与军方不相上下。公司制造的鹞子无人机，与军方的天箭无人机性能不相上下，在陆行无人机制造上还要超过军方一个次代。 “把电话给孙国栋。”黄老没有立刻答应。 孙国栋接过电话，小心翼翼点头哈腰，挂断电话时已经满头大汗。 “顾先生，您可害死我了，黄老要调我去刑警大队，这是让我不再接触经济犯罪的案子，从今以后就是别人盯着我，而不是我盯着别人了。” “天上下雨，地上长草，是块地都能种庄稼，我也觉得你适合做刑警。” 孙国栋写下一个网络云盘号码和密码，顾城叫方悦过来下载查看资料，确认资料完整后，顾城指着办公桌上的砚台说：“老孙家的这方祖传砚台我要了，帮我打印一份合同，五十万元。” 第一百四十章 锁定目标 曾信按着孙国栋的脖子，逼着他在合同上签字，方悦飞快的转账一笔五十万元到孙国栋的工资卡里。 “记得报税。”方悦将合同塞进孙国栋怀里。 “你们这是害我。” “少废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转一千万到你的账上，到时候没有合同，我看你要怎么解释。” 方悦晃晃手机，孙国栋只好老实闭嘴。 顾城满意的搓搓手说：“和你说一件是，刑侦一队长刘晓明与我是合作关系，刑侦二队长杨台自以为和我是情敌，等你成为第三队队长，本市刑警大队基本在我的控制下，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孙国栋擦了把冷汗。 顾城郑重说：“在刘晓明之前，原来的刑警大队长田军与我是合作关系，这个合作关系延续到了刘晓明那里，我要你帮我调查田军的死因，我要知道是谁杀了田军。” “明白。”孙国栋起身立正行礼。 这一次顾城亲自送孙国栋出门，回来路上问方悦道：“苗七真的死了吗？” “她需要卧床一段时间，康复后最多恢复七成，等她年老的时候腿脚难免有毛病。”方悦言语间像是在说一台坏掉的机械，而不是一个活人。 “你手法生疏了。” “如果让我再找一个人扭断脖子，一定不会留下后遗症。” “不用找理由了，你的手法没有生疏，是苗七的体能超越常人，你用的力气小了根本没用。” 顾城这算是放过了苗七，不会在短时间内要苗七的命。 回到临时办公室内，顾城将挂在墙上的超凡军刀摘下来，这是他唯一放在办公室内的装备，其余要命的装备都放在别处。 “黄老，以为拖延了我的行动，殊不知我也找不到周飞惊，那个混蛋不主动来找我，想要抓到他太困难，说一说，今天又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周飞惊那个疯子，不会老老实实的藏起来。” 方悦立正敬礼，完全是临战状态。 “报告指挥官，到现在为止发生了七起相关谋杀案，其中六起谋杀案现场留下文件，可以确定受害者全都是何家的客户，警方压下了案情，正在核实文件的真实性。还有一起谋杀案，遇害者是某市市医院的心外科医师，现场留下的文件说他是非法手术的主刀医师，涉案的手术超过三十台。” “果然不甘寂寞。” 不用过多的解释，这就是周飞惊等人做的，如果他们没有抓到苗七，发生的命案应该是八起。 方悦说：“我们的人已经赶往某市，我怀疑周飞惊在哪里。” “替我保护好父亲，我不希望他也出事。”顾城吐出一口浊气，依然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仇恨也在他的胸膛内燃烧。 “老大人还在本市，我们的人正在那边盯着，第一优先任务就是保护老大人的安全。” “发生在本市的命案是那些？” 方悦转身出去，在门外的桌上拿来两张打印纸，有两起命案发生在本市，都发生在南城的高级别墅区。 两桩案子中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手术组。 看看手术组的名单，主刀医师朴金刚、助力医师柳善、后面是郭宇、郭霞、钟欣，很熟悉的名字。 五个人已经被顾城全灭了。 其中一桩案子是古四做的，他大大方方的在现场留名。 “这桩案子是谁做的？”顾城拿起没署名的案子问。 “没有留名。”工作状态的方悦难得露出笑容。就讨厌方悦这种笑容，动不动就考验身边的人，连上司都不放过。 顾城如果犯错，方悦很可能会夺权，她以前就干过这件事情，在脑中将残余六侠的资料说道：“我猜是鲁大器，他是中岳七侠中年级最大的，也是最从心的一个。” 方悦笑容灿烂。她不需要顾城神机妙算，而是需要顾城的决断和霸气，一个团队的领袖不需要妖孽般的智慧，更需要一往无前的勇气领导队伍走下去。 现在还不能确定顾城的猜测是否正确，除了古四和郭六，其余人都没有留名。 郭六郭汉生祖籍长安古都，生来有一颗玲珑心肝，六岁开蒙，十五岁已经在武道上登峰造极，连续三届国际青少年散打比赛冠军，差一点就得到奥运会选手资格。当年代表华国参加奥运会的散打选手正是周飞惊，所以郭六才会死心塌地的追随周飞惊。 在本市作案的古四古业祖籍广夏，是本地武术世家的继承人，打遍本地年青一代无敌手。二十岁时家中突遭大难独自一人北上闯荡，在健身房中认识了周飞惊，在周飞惊的帮助下解除家族的危机，从此死心塌地追随周飞惊。 疑似留在本市的鲁大鲁大器，是为大器晚成的老江湖，追随周飞惊是为了自身利益，当这些利益达到一定规模的时候，鲁大器要比其他人更敢为周飞惊拼命。 方悦说：“鲁大器二十年前是中岳拳馆的学员，因为资质的问题一直都是外围学员，与周飞惊只是点头之交，一直默默无名，知道十五年前周宏失踪，周飞惊发疯在拳馆中伤人被鲁大器拦下，鲁大器一战成名，也成了周飞惊的心腹之一。” “根据我们调查的结果，鲁家开设了一家保健品公司，生产的健身器材和保健品九成以上供给周家的拳馆。八年前，鲁家在保健品生产中偷工减料，造成数十人食物中毒，周家没有追究鲁大器的责任。” “五年前，鲁大器的儿子鲁季在港岛赌场输了五千万，还是周飞惊帮鲁大器摆平的，鲁大器的儿子被送去了新西兰。” “三年前，鲁大器的情妇死在家中，警方判定为食物中毒。” “一年前，鲁季在新西兰贩毒被捕，被拘捕七天后被悍匪劫走，新西兰警方发出全球通缉令，华国这边也发布了通缉令，鲁季至今还在逃中。” 顾城挑眉感叹：“这个把柄被撰的挺瓷实。” “鲁大不会背叛周飞惊，古四却不一定。”方悦说出一个让顾城意外的可能。 “怎么说？” “古四一年前认识了一个姑娘，可是这个女人接触古四是为了接近周飞惊，趁着周飞惊酒醉爬床，事后就失踪了。” 不用猜了，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应该已经死掉了。 “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云欢。” “云家的女人？不可能，南海云家的女儿没有那么下作，爬周飞惊的床，还不如直接去找周家的当代家主，那货才是一个色狼。” 顾城用超凡军刀切桌面说：“找到古四，我要见见他。” 第一百四十一章 结个糊涂案 方悦拿来古四做下案子的卷宗。 被古四杀死的一家人姓赵，男主人赵军是本地一家联锁水果超市的承包商，女主人王婷是家庭主妇，女儿赵微微在本地重点高中读三年级是校内著名的才女。 王婷七年前因为车祸胰脏、肝脏、肾脏受损，被医生判定死刑，在转入一家私人医院后奇迹般的康复。 按照资料显示，赵军花费千万救妻。 从七年前开始，赵军夫妻每年都会向慈善机构捐款百万，是本市著名的慈善家夫妻，今年还受到了市政府的表彰。 “他们算是好人吗？”方悦问。 顾城反问道：“我们算是好人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明确的是非黑白，顾城在很多人眼里是一个杀人魔头，但他却是华国战斗在黑暗中的英雄。 何家抓来给王婷提供脏器的女人，是一个小门小户家的女子，在她被何家绑架前正在筹备婚礼是一个幸福的准新娘。 “没有谁的幸福更重要些，所以我们找古四也不是为了执行正义，我现在是复仇者。”顾城很清楚自己定位。 “是，指挥官。” “在等一晚，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周飞惊他们是不会收手的。” 顾城这边稳住心神，用手指摸索超凡军刀的刀刃，让冰冷的刀刃压住顾城心中复仇的怒火。 与此同时，市局刑警大队的会议室内，杜辉脸色阴沉的看着一个个低着头的刑警，他招呼孙国栋到前面来，向所有人宣布孙国栋将担任刑侦三队队长。 “昨天本事发生了两起命案，我们确定的嫌疑人名字叫古四，你们谁能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杜辉向下方的警员怒吼。 刚刚回到座位的孙国栋立刻低下头，等待着领导的咆哮，他知道古四的情报，但是作为一个刚刚从交警大队调来的新人，他不能太出挑，很容易被怀疑。而且这次的任命十分突然，黄老那边还没有动作，他的任命很可能出自吴鹏。 “杨台，这个案子由你负责，我不想听你的抱怨，我要你在二十四小时内将凶手抓捕归案。” “是。”杨台起身立正。 “刘晓明，何光华府的案子放一放，你去调查何家灭门案，我要确定凶手的真实身份，二十四小时内给我一个结果。” “是。”刘晓明也起身立正。 “孙队长。” “到。”孙国栋立刻起身。 “你接手杨台手中的案子，我给你调两队人，尽可能将物证归档，我也只给你二十四小时时间。” “是。”孙国栋立正行礼。 接下来杜辉大声宣泄心中的愤怒，原本的温文尔雅全无。现在全国各地都有因为何家引发案件，不止省厅给他巨大的压力，外省的兄弟单位也打电话过来询问案情，明明白白的绕着弯子问责。 杜辉气呼呼离开，与会人员都长出一口气。 众人纷纷上前向孙国栋道喜，孙国栋笑哈哈的派了一圈烟，在场每一个人都算是他的前辈。 “刘队长，以后还请多关照。” “孙队长今天去天域公司了？” “是的，我接手顾先生的案子，今天奉命去和顾先生核实他的不在场证据，我已经确定在牛宽失踪当天，顾城没有和牛宽接触过。” 孙国栋的回答让刘晓明心中惊异。 警局内所有人都知道孙国栋是吴鹏的关系户，他能够调到刑侦大队，应该帮助吴鹏针对顾城，想尽办法将顾城坑死。 可是听孙国栋的态度，并没有穷追猛打的意思。 这也是吴鹏交待的事情，孙国栋进入刑侦大队后不能对顾城穷追猛打，踏踏实实在刑侦大队办案，在刑侦大队内站稳脚跟才是最重要的，吴鹏需要孙国栋作为眼睛，时刻盯着何家大案的后续。 孙国栋到二队办公室接收大箱小箱的物证，因为实在太多了，他请求杨台暂借二队办公室。 “将这些物证搬走只会更乱，能不能借用一下您的办公室。” “你需要多久？”杨台早就烦透了这些证物，迫不及待的希望把这些东西弄走。 “领导说二十四小时。” “等你要将东西搬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带着人帮你搬。” “谢谢杨队长。” 孙国栋三队剩余的人着手处理证物，他的手法娴熟，杨台用几天时间都没有整理完的证物，孙国栋几人用不到二个小时就归档完毕。 杨台看傻了眼。 “孙队长，你是怎么做到的？不会出错吗？” “领导说二十四小时内完成。”孙国栋憨厚的笑笑。杨台一阵无语，他以为孙国栋在糊弄事，早晚要被杜辉收拾。 孙国栋掌握的资源不是杨台能够理解的。萧燕在消灭这支抢劫车队前，就已经获得了详细的情报，很清楚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装在车上被拉走的证物，包括价值几亿的毒品都不是重点，既然不是重点，就可以简单粗暴的归档。 袭击者真正的目标是一把染血的剪刀。 这把剪刀关系着一件发生在三年前的凶杀案。警方就是根据剪刀上的血迹和指纹，确定了一桩凶杀案的嫌疑人。 根据萧燕的调查，警方抓捕的嫌疑人是一个有钱人找来的替死鬼，但是办案的警员并不认定这个判定，在生前一直在搜寻线索，后来发现作为证物的剪刀有问题，就在警员准备重启调查前就遭到无情的狙杀。 这名被狙杀的警员就是田军。 孙国栋和萧燕都知道杀害田军的幕后黑手是谁，但是他们都不敢告诉顾城，因为顾城真的会暴起杀人。 而这个会被杀的人牵扯太大，会对华国南方的经济造成巨大的震荡。 孙国栋在清单上署名，确定丢失的证物有三十余件，其中包括丢失的剪刀，他注明疑是在爆炸中损毁，就此结案。 杨台看着孙国栋的报告蹙眉，这个报告明晃晃的玩忽职守，他拿着报告就想去找杜辉投诉，走到办公室门口才记起孙国栋是杜辉刚刚任命的队长，孙国栋小小的玩忽职守也许就是杜辉指示的。 “杨台，你怎么了？”准备出去办案的刘晓明看到杨台站在走廊里发呆疑惑的问道。 “你自己看。”杨台将孙国栋的结案报告递到刘晓明面前。 第一百四十二章 地狱复仇者 刘晓明问：“你觉得孙国栋的目的是什么？” 杨台摇头说：“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你在这里发愁有什么用，不管孙国栋想要做什么？我们只要等他露出破绽就好。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可以等。” “是我迷障了。”杨台解开心结，开始讨好刘晓明。“晓明，你这么晚还出去办案，我陪你一起去。” “你的案子不办了？” “我办个屁的案子，现在让我去把供体的家属带回警局，我会被网络上的喷子喷死，我准备明天再说，就算二十四小时内无法结案，杜辉还能开除我。” “被骂也不值得，古四这个名字，很像网名，明天我陪你上黑网查一下，顾城给我们的黑网网址还是有点用处的。” 刘晓明边说话边往外走，杨台挥手退去要跟过来的队员，跟上刘晓明的脚步低声问：“你出去办案吗？我给你打下手。” “我要回家休息。” “我送你，我前天新提的车，你还没有坐过。”杨台搓着手显摆。他用大半的积蓄买了一辆二手车，就是想要和顾城比一比。 有钱了不起吗？哥也能买得起车。 “你有很多钱吗？为什么一定要买车？”刘晓明嘴上抱怨，还是跟着杨台来到停车场。 杨台的二手车是一辆黑色的奔驰，三角形的车牌晃了刘晓明的眼睛一下，转头蹙眉问：“你那来的钱？” “嘿嘿，上次告诉你。” 杨台招呼刘晓明上车，拿出一张宣传单给刘晓明看。 华国一线城市施行了全新的排气标准，许多不达标的高档车被淘汰，进入本市这样的二线城市二手车市场。 价格十分的便宜。 刘晓明看过后，也想要买一辆二手车，价格真的十分诱人。 杨台启动汽车驶出警局大院，才问道：“晓明，你接手的案子不好办？你打算怎么处理？” “顾城早就将凶手的身份告诉我们了，是杜辉和吴鹏不肯相信，纠缠着想要把顾城坑进去，我明天随便写份报告交上去，杜辉就得通缉令上署名。” “哈，我们手里的案子，认真办都很麻烦，想要糊弄着结案也容易。” “要不要帮忙？我的线人还是有些能量的。” “算了。”杨台不想求顾城帮忙，他小心的看看刘晓明说道：“我不喜欢你和顾城走的太近，我知道顾城是田师的线人，你们的合作理所应当，但是我还是不喜欢。” “嫉妒了？” “是的。” 刘晓明探身在杨台脸上轻吻了一下，笑着说：“你放心好了，我对有妇之夫没兴趣，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你有点信心好不好。” 杨台兴奋的低吼一声。哈哈笑着说：“我到家就打电话给顾城，你放心我会很礼貌的求援，不能在和顾城对着干了。” “这样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要懂得利用手中的所有资源完成自己的目的，我相信你行的。” 刘晓明灌给杨台一碗鸡汤，让杨台身心纯净，心中圣光辉煌。 杨台送刘晓明回家，本想跟着进屋被刘晓明一脚踹出去，看着重重关上的房门，杨台挠挠头回到车上就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顾城。 “难得杨队长给我打电话。”电话对面顾城的声音有些冷，明明听出来顾城先笑再说话，杨台却听出了其中的阴冷。 “顾先生，我有一桩案子想请您帮帮忙。”杨台说出自己的请求和目的。 “我很乐意帮忙，能给我一些基础线索吗？没有线索凭空找人很难，我查到线索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 “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我会提要求的。”顾城直接挂断电话。 杨台没想到顾城答应的如此痛快，虽然欠顾城的人情让人觉得不舒服，但是求人办事付出代价也是应该的。 杨台直接开车回家洗洗睡下。 这一晚，大部分人都在休息，但是凶杀案还在不停发生，这天晚上本事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受害人是一家之主的父亲李某，是本市一位成功人士。他在一年前接受过一次心脏移植手术，心脏供体来自他刚刚收养半年的残疾养子。这个被收养的孩子被一辆突然出现的车撞死，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死亡，因为生前亲属了器官捐赠书，和亲属优先原则，心脏移植给李某。 这个残疾孩子是何家通过人贩子买来的，交给李某收养，一切的目的就是要将他变成供体。 在法律层面上，警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李某有罪，当时跟进的刑侦三队长钱栋草率结案，将这件大案掩盖了起来。 凶手没有杀死李某的妻子和幼子，只是将他们捆绑起来，留在现场的打印纸上留有古四的签名。 李某的妻子争夺捆绑打电话报警，他们也成为目睹古四杀人的唯一目击者。 “那个人戴着一个小丑面基，声音很怪，很像电影里面用变声器改变后的声音，他说了很多事，说我丈夫收养涛儿，就是为了他的心脏，我丈夫不是那样的人，我们每年都会捐钱给红十字会，我们没有害过人。” 李某妻子在警局内放声大哭。 画像师画出的小丑面具无法作为通缉凶手的线索，杨台被杜辉叫去骂了一顿，让杨台加快速度办案，如果本市再次发生命案，就要将杨台解职。 杨台从杜辉办公室出来，心中哀叹倒霉。您老想要尽快破案就不要骂我这么长时间，刚才耽误了一个多小时，用来办案不好吗？回到办公室，杨台就将小丑画像发送给顾城，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案情。 顾城这边刚刚接到消息，对案情的了解没有警方详细。 杨台本以为小丑面具无法作为线索，不到十分钟就接到了顾城发来的一个网址，网址是黑网中的一个小站点，属于一个名叫小丑乐园的小圈子。 小丑面具和站点中的一款面具很像，这个面具的名字叫做地狱复仇者。来源自一本网络小说内的构架，主角是一位全家被人害死的复仇者，他在路边捡到银行劫匪丢弃的小丑面具和手枪，他戴着面具用枪杀死了所有仇人，被认定为连环杀人犯和银行劫匪，最后被警察逼上世界第一高楼楼顶，他纵身从高楼上跃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第一百四十三章 黑暗黑店 杨台招呼队员来看网页，让他们发挥想象力，找出追踪凶手的可能性。 “地狱复仇者？这是什么东西？能找到这家店吗？” “黑网上注册的店铺，也许在外省，更有可能在国外，我们只能联络店主索要面具的销售记录。” “竟然有人出售这样的面具，我还以为李某妻子看错了，原来是真的。” “队长，还是你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了线索。” 杨台挠挠头，没有听到新颖的线索，他亲自操作联络店主索要面具的销售记录，原本以为黑网上的店主会拒绝，没想到店主索要五十万才肯将销售记录给杨台。 “亲，我猜你一定是警察，要我出卖客户是需要代价的。” 店主的回复让杨台郁闷的不行。他不可能申请到五十万活动经费，在无法确定对方的可信性前，没人会给他经费。 找杜辉肯定不行，杨台自己也没有那么多钱，他第一个念头是找顾城求援，但是他立刻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太不切实际。 杨台让队员去技术科找人，追踪店主的it地址。 没想到店主又发信息说：亲，你不用找人追踪的it，我这里是白头鹰国的金山城，让你看看窗外的风景。 店主发来一段视频，窗外是夜色中的城市。 “靠了，真的是在白头鹰国吗？”杨台心里哀嚎。按照时区划分，白头鹰国那边正当是夜晚。 “亲，五十万元不是m刀，只是rmb哦！考虑一下。” “你最棒了。” 店主的发言让杨台吐血，杨台打字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又怎么知道我是华国警察？” “因为我刚刚将销售记录卖了一百万，你是第二个客户，所以只要五十万。而且我有反向追踪你的it地址，你们华国警方的it地址太兴奋，臣妾想看不到都难。” 杨台打字追问：“你的第一份记录谁买走了？” 店主发来一个笑脸，打字说：“这个消息要一千万，你买不起的警官，我这边五十万已经很便宜的，你一定能申请下来这笔经费，加油哦！” “五十万太多了，我个人给你五千。”杨台用处砍价的手段，因为开价实在太低，尴尬的脸红心跳。 “拜拜亲！”店主再也不说话了。 杨台再次发言询问，将酬金涨到一万，也没能把店主再次钓出来。 技术科的人赶过来，利用专用软件追踪，确定it正是在白头鹰国的金山城，因为是黑网，所以找不到注册人真实资料。 技术员边挠头边抱怨说：“大部分黑网都是区域性网络，这个黑网竟然能连接到外国it，是谁这么大手笔。” “黑网不是全球性的？”杨台疑惑的问。 “当然不是，黑网是非法的，没有政府和大型公司提供的网络和服务器，很难假设跨国服务器，这个牛逼。” 技术员赞美后，低声问：“杨队长，我不建议销毁这样的大规模黑网，这个东西虽然是非法的，但是用来搜集情报很方便，我建议养贼自重，留着将来能用到。” “你登录的是黑网吗？” “不是，这个网站再正经不过了，绝对不是黑网。” 杨台塞给技术员一包烟，将技术员打发回去，他转头看到躲在远处的队员，没好气的说：“我又不会让你们凑份子买情报，你们躲什么，滚回来干活。” 杨台关掉黑网，心中想着：“第一个买情报的会不会是顾城？希望他早点把线索给我，千万要是顾城买走了情报。” 顾城并没有买走情报，这个网站是顾城刚刚搭建不久的，就是要把获得古四情报的步骤合理化。 以顾城的势力，要找到古四需要时间，思来想去后，他决定接住警方的力量。 杨台焦急当代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顾城，将黑网店铺要求高额情报费的事情说了一遍。 顾城承认到：“我的确花了一百万。” 杨台立刻追问：“有嫌疑人的线索了吗？” “你打算欠了我一个价值百万的人情吗？” “说，你要什么条件。”为了快点结案，杨台豁出去被人敲诈，他财薄人肉顾城刮不走多少肉丝。 “登录你的聊天账户，我发一个邮件给你。” 顾城将邮件发给杨台后说：“我要你实名举报吴鹏贪污受贿，邮件里就是我收集到的证据，我不需要吴鹏被双规，只要你举报完，我就把古四身份的相关信息给你。” 杨台怀疑的问：“你是不是还没有确认古四的身份？” “没错，我拿到也是初步信息，还需要进一步核实，我们都少说废话，你不答应我就去找刘晓明，以前我与田军合作的时候，遇到事情也是田军出面。” “我同意，但是我要先看看资料。”提到刘晓明，杨台立刻答应下来。按照他对刘晓明的了解，只要顾城的资料属实，刘晓明会主动举报吴鹏，而且必然是实名举报，在刘晓明眼里正义永远是第一位的，他这个男朋友也许能拍打第二位。 “你什时候去举报，我什么时候把古四的情报给你，时间由你决定。” 顾城挂断电话，对站在办公桌前的方悦说：“我现在冷静很多了，先让警方去找古四，如果警方抓不到他，我们再出手。” “指挥官，你是想让吴鹏入狱，然后放出周宏死亡的真正消息，逼周飞惊等人潜入监狱暗杀吴鹏，周飞惊疯起来会杀很多狱警和囚犯，我觉得让他留在外面杀何家的客户好一些，狱警很无辜，囚犯也要相对无辜一些。” “我要周家付出代价，不止是周飞惊一个人。” “我明白了，指挥官。”方悦看看桌面上被顾城用军刀刻出的复杂纹路，老大的怒火没有消退，反而更加的猛烈了。 事发到现在，中岳周家没有任何有意义的表态，像没事人一样站干岸看热闹， 既然他们不想承担责任，就要维持付出代价，周飞惊杀人时利用了周家的资源，周家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顾城没有召集部队攻击周家本家，已经十分克制了。 “还有是吗？”顾城问。方悦不会无缘无故进来，出狱战争状态的方悦是一个极度冷静冷酷的人，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 “您父亲和二老太爷刚刚离开本市前往中海，随行的有本市顾家的十二名保镖和一名法律顾问。” “联络萧燕，请她帮忙暗中保护。” “我们不派人过去吗？” “我们现在的重点是找出古四，要把手中的资源利用最大化，盯住杨台，他不愿意举报吴鹏，就把资料给刘晓明一份。” 第一百四十四章 蹭热度 秋风扫落叶，狂风如鬼啸。窗外呼啸的寒风传入耳中，办公室内的阴冷又更增几分，杨台起身打开空调暖风，也没能立刻温暖起来。 顾城给他的资料十分详细，包括大量的文件、视频、录音记录。其中大部分视频和录音都是偷拍的，视频没打码，录音没和谐。如果这些证据全部属实，吴鹏的判决结果会是死刑封顶，十五年垫底。 “难怪吴鹏处处针对顾城。”杨台很想从心。考虑到刘晓明，咬咬牙将资料转移到优盘内，删除聊天记录起身往外走。 在走廊里遇到三队副队长刘江，杨台点头打过招呼，刘江乐哈哈说：“杨队才出去吃饭，食堂那边的东西都没了。” “我出去吃。”杨台停下来，上下看看刘江问：“你们队没有活了？这么悠闲，不如过来帮我。” “我们孙队长手快，能结案的全都结了，不能结案的直接挂起来，不含糊。”刘江哈哈笑着说话，却没有一句是好话。 孙国栋不接钱栋留下来的烂摊子，在刘江看来是没担当，不敢承担责任，只有孙国栋接下来却无法结案被杜辉嫌弃，他才有机会转正为队长。 杨台作为队长有自己的立场，孙国栋可以将前任留下的案子都挂起来，有时间再一件件处理。 “孙队长在等新任务，老大哥不会让我闲着的。” “杜书记刚才又对刘队长发火了，说刘队长的报告不严谨，要刘队长回去重写，还说不想干就辞职。” “老大哥压力也很大，我们要理解。” 杨台挥挥手告辞离开，走廊里人多耳朵也多，说领导坏话很容易传到领导耳中，他穿过马路到对面的小店买了一份煎饼果子一杯豆浆，简单吃过午餐，杨台回到大院内取车，开着他的二手奔驰前往市纪检委。 “实名举报而已，老子有这个胆子。”一路上杨台心跳加速，心中燥热烦躁，奇怪的是车开进纪委大院后，他的心彻底平静下来。 “没什么了不起的。”杨台下车走进纪委大楼。 天空蔚蓝平静，只有一条云线挂在空中，寒冬还没有来到，一场席卷人心的风暴即将开始。 刘晓明早上被杜辉骂了一顿，但是她不打算修改结案报告，将结案报告放在桌上打开电脑上网搜索资料。 何家案的余波变成了海啸，受害者们用尽手段报仇，警方紧急拘捕保护了很多人，但还有一些人被杀。 网络上出现的假消息也引发多起血案。 因为何家是本市豪门，杜辉被外地同行冷嘲热讽，能让何家逍遥法外二十年，将非法器官交易做成一个产业，杜辉已经被打伤蠢货的标签，晚节不保。 又有命案发生，这一次是在省外，受害者是被锁定的手术组成员之一。 网络上的资料真假掺杂，刘晓明能够确认正确的资料，竟然是何光华府案中凶手留下的纸面文件。 刘晓明打开电脑上的资料夹，继续进行数据审计工作。 “书记。”赵铁在门口大声向杜辉问候，也提醒刘晓明领导来了。 杜辉沉着脸走进来，来到刘晓明面前，刘晓明没有切换掉电脑上的画面，无话不可对人说。 杜辉拿起刘晓明放在桌上的案情报告在上面签字，批准刘晓明全国通缉杀人犯的要求，又看看刘晓明电脑上的统计表，拿出一支优盘放在桌上说：“这是兄弟单位收集到的资料，比对加入数据库中，尽快结案，不能继续乱下去了。” “你忙吧！”杜辉转身离开，背景疲惫。 刘晓明敏锐的察觉到出事了，让赵铁出去答应无果，还是郑齐带回了更准确的消息。 “出事了，杨队长实名举报吴检贪污腐败，人还在纪委，吴鹏已经被请去喝茶了，听说我们书记也接到了纪委的质询电话。” 郑齐小心翼翼的看向外面，他担心的不是领导被双规，而是自己的黑底曝光。 难怪杜辉会在她的结案报告上签字。他现在想着如何摆平自身的麻烦，在不放手让属下自由办案，他得继续背负无能的名头。 刘晓明打电话给杨台，对面手机已经关机。 刑侦三队办公室里孙国栋听过刘江的汇报，就猜到是顾城将资料交给了杨台，他想来想去不明白顾城为什么要启用杨台，而不是看上去更靠谱一些的刘晓明。 “为什么呢？难道是怜香惜玉？”孙国栋想不明白。 顾城收到消息的时间要比刘晓明晚一些，他联络不上杨台，直接打电话给刘晓明，说明了与杨台之间的约定，将古四的身份信息交给刘晓明。 “你为什么不联络我？”刘晓明正要透过手机掐死顾城。 “你一个女人，到纪委蹲小单间不合适，杨台是你男朋友，他替你去不好吗？何况我为了查到古四的身份花了不少钱，我和你是盟友，和杨台不是。” 刘晓明气得胸疼，但顾城说的也是实话，顾城没有花钱为杨台收集线索的义务。 “你现在主管什么案子，我可以帮你找找线索。” “我现在负责何家灭门案。” “这个我没办法，那些雇佣兵消失得无影无踪，想要找到基本不可能，你想何家案的资料我可以给你一些，网上的资料真真假假的太多，我这边核实出来一部分，一会儿打包发给你。” “算我求你的，少整点事情好不好。” “我没整事，真的。”顾城摊摊手，东拉西扯的说些网络上的传闻，还有最近的公司门口送来花圈的数量，“网络上的人都被何家案吸引了注意力，往公司送花圈的人都少了，说来奇怪，那个投毒案的凶手最近没有继续作案。” “你很希望他继续作案吗？”刘晓明语气不善。 顾城说：“我是觉得巧合的奇怪，他为什么没有继续作案，这样一个仇恨社会的人，会不会就是本市发生这些凶案的凶手，我这边收到的消息表妹，与何家案有关的三起谋杀案中，只有两起案件现场留有古四的签名，还有一起案子现场没有留名，会不会就是这个投毒案凶手做的。” “理由？”刘晓明认为顾城的猜测逻辑不通，当初接下来一句话，就把这种逻辑变成可能。 “他在蹭热度。”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招牌忽悠人 全国人民都想蹭热度。如果能上一次热搜，不管原因好坏，都是一件能够让人自豪的事情。 按照警方的犯罪心理分析，投毒案嫌疑人患有严重的反社会人格，他之前犯下投毒案是为了引起社会关注，现在网络上最受关注的案件就是何家案，嫌疑人很可能跑出来凑热闹，再次引起社会关注。 “他会不会就是古四？” “我调查过古业的行程，他没有来本市投毒的时间，你先看资料，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有空我找你。” 顾城率先挂断电话，拿出军刀将古四的名字刻在桌上，现在将复仇的目标写上去，也不会在引起外人的怀疑。 方悦走进来说：“省纪委今晚就会来人，杨台和吴鹏还被关在纪委大院里，吴鹏被关在纪委大院的五楼。” “哼，看来吴鹏背后还有人。” “指挥官，我建议派曾信去保护吴鹏，他现在还不能死。” “批准。” “今天应该还会有一桩凶杀案发生，我们掌握的情报里，在本市与何家案相关的人还有多少？我们赌一把，看谁能猜中下一个被袭击的目标。” “赌注少了我可不玩。”方悦走到打印机边，用平板电脑连接打印机将相关文件打印出来。 何家案的案例都已经分类整理好，方悦不用逐一翻阅整理，就将本地案例全部打印出来，一共有二十七份，去掉已经出事的三个，还整下二十四份。 “指挥官，您先选。”方悦让顾城先选，顾城没有逐一案例内容，直接从里面抽出一张打印纸说：“就这个了。” 方悦眉角挑起说：“指挥官，你这样的选择很不严谨。” “何家案涉及的案例太多，逐一挑选是不可能的，如果我是周飞惊，选择动手目标的方法只有抽签。”顾城展开手中的打印纸，看上面的内容。 案例中的受害者名字叫元文章，被何家绑架时十六岁。购买元文章的客户名字叫刘大庆，曾经是本地一家运输公司的老板，为了治病划掉了所有积蓄，三年前运输公司破产，刘大庆用最后一点钱在市区开了一家水果超市。 这时方悦也选出了一个案例。她看的很仔细，通过各种角度分析可能性，选出一个可能性最大的案例。 方悦选中案例中的受害者名字叫房墨，被何家绑架时二十二岁。购买房墨的客户名字叫韩辰，是华国著名乳业集团在本市的代理人，年收入千万。韩辰的儿子患尿毒症，他为儿子买下两个健康的肾脏。 这就过分了。黑市肾移植不会要人命，他一定要买两个健康的肾，就是要房墨的命。 “这算是你对肾的执念吗？”顾城不怀好意的问。最近方悦的状态不对，冯穰都不敢回屋睡觉，房事上必然不和谐。 “指挥官，请您自重。” “哈哈。”顾城又从打印纸里抽出十一张说：“我们这么选几率都太小，我押注一百万，下一波受害者在我手中的案例里面。” “一百万太少了，如果我赢了，我要你手里的军刀。” “你可真敢要，不行，他们都死光了也顶不顺我这把军刀，换一个筹码。” “小气，就一百万好了，没意思。”方悦将剩下的打印纸角落挨着摆放好，用手机拍下角落上的数字。 “一百万还嫌少，我当年离家闯荡的时候，口袋里只有两百元。”顾城将手中的打印纸收进抽屉里。 此时曾信奉命赶到纪委大院，他亮出特别工作证，说自己奉命看押吴鹏，防止吴鹏在羁押过程中出现意外。 纪委官员不想将吴鹏交给曾信，在曾信联系打了两个电话后，不得不将吴鹏交给曾信看管。 吴鹏认识曾信，立刻惊呼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不能杀我，这里是纪委，你杀掉我不可能逃得出去。” “你没有资格知道。” 曾信提着吴鹏离开暂时的囚室，吴鹏出门就往墙边溜，不肯靠近窗边一步。 这样就很好。 只要吴鹏怕死就好，曾信不关心吴鹏背后的黑幕中隐藏了什么人，他们的目标是钓出周飞惊，至于吴鹏靠山的死活，谁管他。 “你不用害怕，我过来就是防止你被人从五楼丢下去。”曾信押着吴鹏往下楼，他的话让吴鹏老实了不少。 曾信征用了一楼的一间囚室将吴鹏关进里面，他对跟在身边脸色沉郁的纪委工作人员说：“一楼不是有房间吗？为什么将他关在五楼。” 不等纪委工作人员回答，曾信继续说道：“将杨台叫过来。” “杨台是重要的证人。” “我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您怎么称呼？”曾信憨厚的笑着。 纪委工作人员转身就走，杨台过来时跟随的工作人员换了人，曾信笑着问新来的工作人员道：“兄弟怎么称呼？我叫曾信。” “我姓赵，朋友都叫赵二，刚才那位兄弟叫狄强。” “幸会。”曾信心中感叹。刚才那位兄弟也够难的，竟然换了一个不友善的过来，被坑的直截了当。 曾信请赵二离开，并禁止其余人靠近，他们站在吴鹏的囚室门口说话。 “你怎么进来的？”杨台接过曾信递来的烟。他认出曾信是顾城身边的保安科长，对顾城的势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我接受命令确保吴鹏的安全，别误会不是顾老大发布的命令，我还是预备役军官，是上面给我下达的命令。” 曾信指指天，用一个大招牌忽悠杨台。 “你牛。”杨台向曾信竖起大拇指。 “顾老大说你暂时无法离开将资料交给了刘队长，我带了备份过来你先看看。”曾信拿出手机打开一份文件给杨台看。 杨台看到文件前还不以为意，等他看完文件上的内容，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你们不该将资料给晓明，她会遇到危险的，我什么时候能够回去。”杨台将吸到一半的烟掐灭，不停的往大门口看。 “我没权利放你离开，你可是重要的证人，我建议你将手机上的资料都看一遍，好解释你是怎么得到这些资料的，千万别说是有人匿名邮寄给你的，省厅那些人不会相信，你需要编得更慎重一些。” “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杨台现在很想打人，他越发担心刘晓明的安全。 “你不会编没关系，文件后面有几个供词稿子，你可以选一个，背下来就可以。” 第一百四十六章 乱牵线 刘晓明让郑齐去走访何家案的相关人员。 因为何家案的卷宗只是一些写在纸上的文字，有些因为时间太久无法证明，警方无法对所有何家的客户采取司法措施。而且这些人也拼死抵赖，不肯承认做过的事情，一些人更是拿出了合法取得移植器官的文件。 这种麻烦的事情让郑齐去忙最好。 拿到古四的资料后，刘晓明先打电话联络中岳警方，核实古四的身份情况，现在应该叫他古业。 中岳警方并不配合恢复说查无此人。 刘晓明再三请求后，对方才答应重新核实一下，让刘晓明等消息。 “看来这个古四身份不一般。”刘晓明再次翻开资料，看文件中关于周飞惊和中岳七侠的介绍。 “难道真是团伙作案？” 越看资料越觉得是在看武侠小说，都什么时代了，还有靠拳头打天下的人存在，好好的开武馆收学徒不香吗？ 顾城没有将周宏案的资料放进去，造成刘晓明无法第一时间将周飞惊等人与何家案联系在一起，但是她又觉得两边一定有联系，打开电脑将何家案的资料翻出来，逐一整理编辑进不同的文件夹内。 刘晓明破案很厉害，在整理文件上的逻辑性拍马都追不上方悦，顾城能够轻松处理业务也是依仗方悦的本领。 “领导！”赵铁在办公室门口大声问候沉着脸走过来的杜辉。 刘晓明眉头挑了下没动地方，心道：怎么又回来了？难道后悔在我的案情报告上签字，想要反悔。 “杜书记，我正在整理案情卷宗。”刘晓明起身问候。 “你忙，我走走看看。”杜辉点点头又走出去， 看得出杜辉十分的落寞。 刘晓明将电脑关机，招呼赵铁说：“一米八三，今天下班了，明天记得开车来接我，我们一起去天域公司。” 一米八三是赵铁的身高，也是赵铁的外号。 “队长，杜书记才走，我们这样好吗？” “别人都在外面跑案子，只有我们留在办公室里看资料才叫奇怪。” 刘晓明第一次早退回家，每隔一段时间就给杨台打一次电话，每一次都显示杨台已经关机，这让刘晓明的心情很不好。 一夜辗转难眠，刘晓明看着梳妆镜里的倒影，一双黑眼圈明晃晃挂在脸上。 “顾城，你个王 八蛋。”刘晓明边刷牙边在心里骂人。 早早开车过来的赵铁，惊恐的看到满脸怒容的队长大人，小心翼翼的奉上包子豆浆，也没能让队长大人露出一丝笑容。 刘晓明重重关上车门，说道：“去天域公司。” 赵铁心惊胆战的开车，还好起来的比较早，路上的车辆少，很快就赶到了天域大厦，刘晓明进去时，赵铁以停车为借口慢慢悠悠走在后面。 灰耗子看到鬼鬼祟祟的赵铁，走过去想要拍拍赵铁的肩膀，抬起手发现这家伙犯规的身高，忍不住一击肾击打得赵铁倒抽冷气。 “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这里是公司大厅，你想要偷东西也请敬业的从角门进来。”灰耗子指指角门那边。 “谁鬼鬼祟祟了，我走的是大门。”赵铁捂着肋下好半天才缓过来。 “你们队长已经进去了，你还不快点。”灰耗子发觉打的有点狠，心虚的指指前面转移话题。 “哈，我受伤了，我要歇会。”赵铁捂着肋下不动地方。 “小伙子碰瓷是不对了，我不该打你，我认错。”灰耗子误会了赵铁，双手合十道歉连连求饶。 赵铁憨厚的说：“我不怪你，是我们队长心情，我是不敢跟上去。” 灰耗子看向大步流星走进电梯的刘晓明，想起方悦大姐的彪悍，深有感触的点点头说：“大姐们彪悍起来，离得越远越好，看来你小子也不傻。” 刘晓明直接闯进顾城的办公室。 顾城正在吃早餐，一杯牛奶、一个煎蛋、三片煎火腿肠，主食不是面包，而是两个飘着面香的火烧。 “早餐吃过了吗？”顾城意外的看着闯进来的刘晓明。 “吃过了。”刘晓明坐下来说：“你给我的资料我看过了，你确定不是武侠小说吗？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人存在。”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谁小时候没有一个武侠梦，只是他们的心理年龄还小。” “我要古四的行踪，别说你不知道。” 顾城几口将煎蛋和火腿肠吃掉，招呼方悦将餐盘拿走再送两杯咖啡过来，才与不耐烦的刘晓明说：“我现在真不知道，关于案子里的详情还是杨台告诉我的，你想要知道古四的行踪得给我时间。” 刘晓明懂这些，但是心情就是不好，她抱怨说：“杨台什么时候能回来，现在二队都乱套了。” 顾城将一杯咖啡推到方悦面前，坐回去品着咖啡说：“这个你得问纪委的人，不是我把他扣在哪里的，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一个人，何家那位大小姐怎么样了？你们最近警力不够，我可以帮忙保护她。” “何女士没有参与何家的案子，上面已经将她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不用你抄心。” “我能不抄心吗？你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本市警队就是一个筛网，任何消息都不可能保密，要是被何家案的受害者找到她，后果不堪设想。” “我看你是想要何家的财产。” “瞎说，我会差那点钱？我是看她可怜，想要给她介绍一个对象，我这边退伍兵很多随便一个都能打一群，贴身保护何圆圆最好了。” 刘晓明鄙夷道：“还说你没有惦记何家的资产。” “抱歉，让你误会了，不是我要娶何圆圆，换个角度，你给她介绍一个警察做对象也不错，我看那个一米八三就很适合。” “顾先生，你叫我？”赵铁走进来，只听到顾城叫他外号一米八三年。 “来这边坐，我和刘队长正在研究给你介绍对象，是一个身价几千万的小富婆，问题是怕你有了钱，就不愿意当警察了。” 赵铁立刻缩了回去，接着听到灰耗子的冷哼声。 顾城蹙眉心道：“这是什么操作，刘队长，别让你家小弟弟勾引我的员工，灰耗子比一米八三大五岁，不合适。” “肤浅。”刘晓明冷哼一声，对顾城无限鄙夷。 第一百四十七章 远来不是客 刘晓明不肯将何圆圆的行踪告诉顾城，就说起了田敏的近况，田军老婆还是没有熬过去，在几天前去世，当时顾城被关在拘留所里，刘晓明没有通知他，事后因为忙碌也没有和顾城提起过。 “能在下面团聚，也很好。” “小敏很伤心和我说不想上学了，想要去中海打工，你能帮我劝劝她吗？她必须完成学业才行。” 顾城答应试试。 聊天时间过的很快，中午顾城请客吃羊蝎子锅，招呼刘晓明、赵铁、方悦、冯穰、灰耗子围坐在一起，顾城才发现桌上多了一个留着鼠尾胡的小老头。 孙竹竟然没有走。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朋友，方秘书的合作伙伴来自京城的名医孙竹。”顾城将孙竹介绍给刘晓明。 顾城又对孙竹说：“您老来了正好，前段时间刘队长和赵铁中毒差点死掉，方悦的解毒剂虽然有效，但是没法调理他们的身体，还得您老出手，给他们开一个养生的方子，我原本介绍他们吃京药房的成药，想想还是您开的方子更叫人放心。” 孙竹分别为刘晓明和赵铁诊脉，又问了两人中毒和康复的过程，赞道：“方医师的医术感觉，换我来给你们解毒，很可能留下后遗症。不过要说养生，我擅长，我祖上做御医的时候最擅长的就是补药。” “顾老大，我看你嘴唇发紫，应该是忧虑所致，要不要给你开一个养神的方子。” 顾城伸出手，孙竹为顾城诊脉脸色变得特别精彩，他从来没有诊断过如此缓慢的脉搏，每分钟二十几下，他终于明白了天刀顾城的与众不同之初。 “您是怎么修炼到这个程度的？”孙竹赞不绝口。 一个人修炼到极致时，快要达到仙的境界，要么死掉，要么变成一块活着的石头，顾城已经接触到了人类修行高度的极限。 “平心静气活得久。”顾城笑着说，夹了一块羊蝎子给孙竹。 “对，平心静气是活得久。”孙竹点头称善。 旁人不知道，作为华医国手孙竹了解一个更隐秘的情报，一些高手修炼到极致后举手投足间都拥有巨大的力量，需要平缓心跳情绪降低新陈代谢，在日常生活中保留正常人的力量水准。 顾城就是这样一个极致的人，一旦顾城全力爆发，输出力量将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值。 此时，孙竹想起家族传来的情报，周飞惊认定他是何家同伙的手术组成员，天知道他是一个华医，做过最大的手术是切火疖子。 周飞惊那家伙是真疯了。 “我给中岳周家当代家族诊过脉，和您的脉象相似，都是极健康的脉象，我要是给您开药方，就是个江湖骗子。” “孙医生是华医高手，您开的调理药方我一定喝。” 顾城点头道谢，孙竹是在提醒他小心周飞惊，他也明白了孙竹的目的，是想在这里躲一段时间，防止周飞惊找上门杀了他。 孙竹也不容易，而且他这样诱饵也不错，多准备一些鱼饵更容易钓鱼。 顾城又给冯穰、方悦和灰耗子诊脉。他为冯穰开了一张排毒去火的药方，为方悦开了一张安神宁气的药方，为灰耗子开了一张补气养血的药方。 孙竹与灰耗子说：“你要多晒阳光多运动，你的脊髓已经轻微变形，需要尽早进行矫正，如果变形严重对你未来的修炼不利。” “我有在按要求健身，把苗七放出来我也能抓住她，当然了，会比方悦姐姐多用好多的时间。”灰耗子急忙辩解。 方悦点头说：“健身房的数据记录没错，灰耗子每天都按时按量训练。” “哈哈哈。”顾城笑着用筷子点点灰耗子，她整天宅在机房里面，她的健身房数据都是黑进数据库修改过的。 方悦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逼着灰耗子去健身房锻炼，苦日子不会少。 “老大，冯哥。”灰耗子哀求的看向顾城和冯穰，两个大男人表示爱莫能助，偷懒不健身被人知道就要付出代价。 灰耗子恶狠狠瞪向孙竹，恨死这个小老头了。 刘晓明好奇的看着顾城等人的互动，她感受到了亲情一般的亲密感，这里坐着的是一家人。 边吃边聊天，众人放松心情，暂时忘记外面的不愉快。 孙竹说起一些遇到过的奇怪病例。他说起一个失去儿子精神失常的男人，原本健康的男人，短短几天就得了严重的胃溃疡。 “人的心情波动，会对身体造成直观的影响，所以我们华医讲究修身养性，其中养性就是控制心态，你有什么样的心态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受教了。”顾城举杯道谢。 方悦腰间的呼叫器嘀嘀响起，她拿起来看过后说：“老大，中岳周家来人了，是周家的一位长老。” 顾城擦擦嘴起身说：“各位慢慢吃，我去看看情况。” 顾城和方悦一起离开小餐厅，冯穰举杯向刘晓明和赵铁敬酒拖住两人的脚步，孙竹又说起一个奇怪的案例吸引两人注意力，刘晓明从善如流压下心中的好奇心，赵铁根本就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周家来人是上一代残留的长老周星和十六名门徒。真不知道这位长老的父母是怎么想的，为何会取一个历史上臭名远扬的名字。 人如其名，周星态度倨傲眼神阴毒，见到顾城就不客气的说道：“家族已经查过，你们的确是冤枉的，家族愿意付出代价平息此事。” “哦？！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会同意的，家主许诺给你二百克精钢砂，家主许诺不会让周飞惊伤害顾家的人，至于何家案涉及的其他人，他们本来就有罪，就应该付出代价。” “太少了。”顾城摇头。 精钢砂并不是真的矿物，而是一种中岳特产植物秘制成的暗金色药粉，能够提升修炼者的敏感度，让修炼者更好的控制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更容易将身体调整到完美的状态，当初顾城修炼中也使用过精钢砂。 严格意义上讲，这玩意也是一种毒品，就是价格贵得离谱。 “我可以给你二百五十克，你敢要吗？”周星不怀好意的冷笑。 第一百四十八章 好鱼饵 中岳周家为什么会觉得顾家在损失惨重后，会放过罪魁祸首的周飞惊，二百克精钢砂价值一亿二千万左右，这是普通人一生都无法赚到的财富，但是对于顾城这样的人来说不值一提。 周星给出的新价格充满恶意，这人就不是来和谈的，而是想要用拳头来讲道理。 顾城抬手阻止要走上前的方悦，含笑的看着周星，他缓缓吸纳吐气，心跳速度慢慢加速进入战斗状态。 周星傲慢的说：“给你二百克是让你不要胡乱插手，你们顾家已经接受调解，很快就会有命令传给你，顾若海和你都要被召回顾家祖祠，这也是你回归顾家的唯一机会，别浪费了这个机会。” “哈，我还不知道，家里那些人什么时候能为我们父子做主，你和我说说，是那个答应你们的调解的。” “等你回了祖祠，自然会知道。” 跟着周星来的年轻人一个个傲慢的叫骂。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祖师能和你说话是的你的福源，还不磕头拜谢。” “一看就是没家教的，带一个女秘书，就当自己是成功人士。” “这种人只会干秘书，别的还会干什么？我一根手指就能案死他。” “祖师和你说话呢？你放个屁。” 十六个人一起聒噪，听在顾城耳里就是一群烦人的蛐蛐，无人的时候叫得欢快，有人路过就立刻怂掉。 方悦打手势示意安保将大门封住。 周星冷眼看着顾城，逐渐收敛笑容挥挥手让跟来的小崽子们闭嘴，他再次走上前看着巍然不动的顾城。 “这种小把戏，还无法让我失去冷静。”顾城从始至终都没有将那些小崽子放在眼里。 周星带来的门徒只是一群用来探路的炮灰，看那些人虚浮的脚步，就能看出这些人修炼的有多么不用心。 下盘的基础都没打好，放在那里都只能当炮灰。 “得罪了。”周星拱拱手。抬起手拉起袖子的一角露出里面网格状的紧身战斗服，这是直截了当的挑衅。 “搭搭手。”顾城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轻轻抬起露出袖子里同样的网格状紧身战斗服。 两人一起往宽敞处走去。 周星的学徒快步跑上前，递给周星一对三菱军刺。 方悦也缓步走上前拿来超凡匕首和一把勾剑，顾城摆摆手没有拿武器，就这样空手走到场内静静看着周星。 “你很狂妄。”周星声音越来越冷，顾城空手应战就是对他的轻蔑。 “你现在磕头求饶，我可以原谅你之前的无礼。”顾城用语言激怒周星，都是战场上的老手，用口水激怒对手是基础操作。 电视电影里面，高手交手前废话一大堆并不是瞎编，用语言影响对手的情绪，制造精神上的破绽才是重点。 “战神天刀五年前威震海外，你的伤真的能养好吗？同样为人极巅峰，我不相信你能打得赢我。” “人极巅峰我杀的都不止一个，没有一个是你这样躲躲藏藏的老乌龟，你锻炼身体的地方是老年活动中心吗？” “狂妄。” 周星踏步前冲一双三棱军刺分别刺向顾城的前心和咽喉，顾城站着没有动，看着军刺分别刺中前心和咽喉处。 “嘭嘭！”两声闷响连成一线，军刺刺中的地方只是微微凹陷下去，周星用尽全力也没能推进一分。 “这就是你的水平吗？”顾城反手一掌将周星扇飞出去。 周星旋转着飞出去重重砸在地面上，下巴扭曲变形，挣扎着几下想要爬起来，都身体不受控制的摔趴回去。 “祖师。”周家的门徒一窝蜂跑过去搀扶周星。 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对顾城怒吼道：“穿高级防护衣算什么本事，有胆和我单挑。”他直接脱掉上衣，露出一身锻炼变形的肌肉。 顾城一看就知道是练废了，过分坚实的肌肉会影响速度，这种人挥出的拳头在顾城看来慢如乌龟。 “方悦打电话叫医生。” “是，指挥官。” 顾城转身往回走，他没有动手杀周星，对这种高级炮灰下杀手，只会让藏在暗处的敌人偷笑。 可以预想到，周星会报警，然后有警察上门来找他麻烦。 “我让你站住混蛋。”肌肉男追上来挥拳就打，方悦移步拦在中间一记鞭腿将肌肉男抽飞出去。 肌肉男吐着血倒飞，砸进人群中，又砸伤数人。 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人，与方悦交手三招，对了一记鞭腿后将方悦逼退。 年轻人拱手道：“战神天刀名不虚传，在下中岳周飞鸿见过顾先生。” 顾城转回头来惊讶的看着周飞鸿，按照中岳周家的资料显示，周飞惊的母亲老蚌怀珠在十八年前给周飞惊生了一个弟弟，也是周家难得一见的习武天才。 现在看来周飞鸿的确是天才，刚才装成一个脚步虚浮的门徒，顾城竟然没有看出来。 顾城走回来顺手从方悦手里接过超凡军刀，好奇的打量着周飞鸿，考虑着从那个角度下刀将周飞惊切得更零碎些。 周飞惊被顾城看得头皮发麻，他反手亮出一对短刀。 “你应该才是主事的人，我一直认为做错事就是付出代价，在我们这些豪门之间，解决仇恨的方法就是杀人偿命，我小妈和妹子被你哥杀死，如果用你的命来偿，可以顶替我小妈的一条命，我妹子的你们周家要怎么换？” “一个外室一个私生女，凭什么让我大哥偿命。” “我家的事，你们说了不算。” 顾城耍了一个刀花，指挥保安将大门完全封闭起来，一层的重新装修还没有开始，溅上血也方便清理。 周飞惊脸色难看，吹了声呼哨，周家人中有人掏出了手枪。 顾城和方悦没有躲藏，原本守在外围的保安中也有人拿出枪械，清一色的小型冲锋枪，火力凶猛。 周飞惊脸色更加难看。 顾城摸索着刀刃说：“我为了将周飞惊引出来准备了一些鱼饵，现在看来不用了，你就是最好的鱼饵。对了，你想不想知道周宏的肝脏被移植到了谁身上，我已经查清楚了当年的事情，当年手术组的主刀医师名字叫史大伟，现在是本市第三医院心血管外科主任医师，给你一个打电话通知你哥的时间。”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军方新锐 周飞惊拿出手机拨号给大哥，电话接通后说：“大哥，顾城要和你说话。”说完就将手机抛给顾城。 方悦率先接住电话，确认没有问题后才转交给顾城。 顾城点开免提说道：“周飞惊，我查到十五年前给你儿子主刀的医师叫史大伟，现在是本市第三医院心血管外科主任医师，你先去报你的血仇，然后我们在来谈我们之间的血仇，在这之前你弟弟要在我这里住几天。” 周飞惊怒吼道：“顾城，你敢动我弟弟，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有意思吗？我现在很想弄死你，你应该也一样。我可怜你，给你留下报仇的时间，然后我们各安天命。” 电话对面周飞惊呼吸沉重，压抑着愤怒的情绪。 顾城手机抛还回去，周飞鸿接住手机没有挂断而是缓缓放在地上，他双手一反一正握紧匕首整个人瞬间平静下来。 顾城扭了扭脖子，缓缓移动位置。 周飞鸿亮出起手式，顾城就看出周飞鸿的实力远超周星，不同于周星这样的老年人，周飞鸿是见过血的。 “我以前的代号叫天刀，你呢？” “冠军。” “原来就是你，既然你战功在身，我可以给你留一具相对完整的尸体。” 五年前顾城因伤退役，军方找到了几个年轻高手培养成新的军中利剑，代号冠军的周飞鸿就是其中之一。 冠军意为冠军侯。 周飞鸿这几年也算是战功赫赫。 两人飞快接近，短短几个呼吸内就互攻三十余次，在对方衣服切成碎布条，他们用的都是以伤换伤的打法。 顾城一拳重击将周飞宏击飞，结束了第一轮交锋。 “刀不错，但还是不够锋利。”顾城撤掉碎裂的外衣，露出下面的网格紧身作战服。 再看周飞鸿已经浑身浴血，他身上破烂的衣服被血染红黏答答的垂下，还在不住往地面滴血。 “无耻，仗着有一把超凡军刀，算什么本事。”周飞鸿撕掉染血的碎衣服，露出身上被切割的破开十数个小口的作战服。 同样材质的作战服，顾城身上只有一些浅浅的划痕，周飞鸿身上的算是报废了。 “保护少爷。”周飞鸿的随从一窝蜂冲上来挡在前面，几个拿枪的没敢开枪，用手枪威慑性的指向顾城和方悦。 “哈。”顾城甩着刀花，对周家人的无耻不屑到极点，我们打别人可以，如果打不过是大家一起上。 传说中的名门正派都是这个尿性。 一直内挂断的内机内响起周飞惊的声音：“天刀，放我弟弟他们走，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我报完仇会去找你，所有恩怨一次了解。” “大哥他不敢杀我，杀了我军方不会放过他的。” 周飞鸿推开众人就要走出来。直面顾城是他的修行，作为军方新锐强者他想要全面超越顾城，就要有直面顾城的勇气。 “你们都让开，这是我的战斗。” 周飞鸿呵退拦在中间的众人，低吼一声发起冲锋，这一次他没有选择以伤换伤的打法将周家近身格斗术发挥到极致。 顾城也换了打算，使用的是军方格斗术。 军方格斗术大开大合，看上去浑身都是破绽，实际上浑身都是陷阱，周飞鸿趁机进攻被顾城的迅猛反击切过脖颈，只差一点就要被割破大动脉。 周飞鸿越打越心惊，他再次体会到新兵入伍时面对教官的感觉，顾城给人的感觉超越那时的新兵教官，是一种如山岳般不可撼动的强大。 焦虑间周飞鸿加快攻击速度，在逼退顾城后也飞快后退拉开距离，双腿弯曲爆发出全力前冲，速度提升到一个恐怖的地步。他放弃手中的匕首，挥拳向顾城的前胸打来，不知何时戴上了一件拳刃。 拳刃乌黑无光，刃口上用的是仿超凡金属，这也是周飞鸿手中杀手锏。 顾城心里有些失望，周飞鸿的战力与冯穰差不多，如果是拼死战斗，死掉的一定是周飞鸿，经验相差太多，装备差得更多。 顾城没有躲避，用比周飞鸿还要快的一记鞭腿，将周飞鸿抽飞到墙上。 “少爷。”周家一名持枪的门徒对准顾城开枪。 一声枪响之后，大厅内响起了密集的枪声，等到硝烟散去，周家的门徒全部倒在血泊中，唯二活下来的之后周飞鸿和周星。 周星的下巴被打碎，一直瘫倒在地上。 周飞鸿从墙上滑落下来，就被顾城制伏捆起来，正在不停扭动着身体大声喊：“不要，住手，他们是无辜的。” 顾城环视四周，确认自己的人没有受伤，招呼方悦找人来清理现场，才一脚踹在周飞鸿下巴上让他安静下来。 “手里拿着枪就没有人是无辜的，你也是军人，不会天真的以为只有你们能用枪，不许我们反击吧？” “你不得好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白痴吗？你能活下来再说吧。” 顾城再次一脚踹在周飞鸿脖颈处，将周飞鸿踹混过去，他走到血泊中捡起还没有挂断的手机，对电话对面的周飞惊说：“我会刘周飞鸿和周星一条命，你有七天时间来救他们，过时不候。” “我弟弟在军方的代号是冠军，你不能杀他。” “你们周家人，没有我不能杀的。”顾城挂断手机，转头问方悦：“追踪到周飞惊的位置了吗？” “周飞惊的手机信号不在本市，我们在那边没有人手。” “不要让我父亲知道，他冲动起来会坏了我们的计划。” “指挥官，如果周飞惊威胁到您父亲怎么办？” “父亲身边的人够多，不需要我来操心，把鱼饵收起来不要让刘晓明看到，这边的枪声被听到就麻烦了。” “灰耗子将音响开的很大，刘队长应该听不见。” 顾城换了一套与刚才一样的衣服，与方悦一起返回办公室，刘晓明和赵铁已经离开，问过时间后，确认当时没有人开枪，顾城暗暗松了一口气。 想想好笑，他堂堂天刀，杀人的时候竟然有了顾忌。 “灰耗子。”顾城正要安排任务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黄老，接听电话后不等顾城出声黄老就焦急的问道：“顾城，你是不是抓了周飞鸿，他死了没有。” “死了。” “……” 第一百五十章 李代桃僵 “天刀，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黄老哈哈陪笑。 “别闹，周飞鸿是西北军的重点培养对象，他这次私自行动我会给与其处分，你不是一直想要南极陨铁吗?我做主交给你的室研究。” “南极陨铁有很高的研究价值，是证明地外生物存在的重要证据，不能交到私人手中。”顾城用黄老以前的话回敬。 黄老胃疼的厉害。他都快要愁死了，中岳周家老祖托人来说情，顾家那边也有人传话说愿意和解，答应帮忙与顾城父子沟通。 但是按照黄老对顾城的了解，顾城是不可能答应和解，要不是老友出面说情，他也不会打电话过来，不求顾城答应和解，只求顾城不要杀了周飞鸿。 “天刀算我求你，我知道周飞惊做的很过分，你只要不杀周飞鸿，周飞惊随便你砍，周家不会再给他支援。” “黄老，我不介意做后辈们的磨刀石，但是他们不该选择这个时间段。” “既然看出来了，就放周飞鸿一次，他也是被人利用。” 军方要培养出全新的军中利剑，与高手对练磨炼武功是必不可少的部分，顾城当年也有与军中前辈交手的经验。但不会提前布局，出手不留余地。 是有人放周飞鸿出来求死。 在得知周飞鸿的代号后，顾城就想明白了很多其中关键，这是有人想要借顾城的手干掉周飞鸿。 明知道是阴谋，顾城还是决定上当一次。 “周飞鸿真的不能死，我再给你六百克三十九号合金，六百发特制白磷燃烧弹，六百斤药王谷出产极品田七。” “你给我六百个特制塑料弹头壳，子弹我自己填装。” 黄老松了口气，笑道：“我派人给你送东西，你将周飞鸿交给他。” “不行，我答应不杀周飞鸿，但是我不能放他走，我还要用他钓周飞惊上钩，你不放心我可以给你播放全程视频。” “我再给你加六十克蚁酸和六十克蜘蛛毒素。” 黄老说的大方，其实别有目的。这两种天然毒素是合成晚期淋巴癌抑制剂的重要原料，虽然方悦将合成方法出售给药王家，还给了药王家一部分样品，但是药王家想要合成出合成产品需要时间，最便捷的获取方法是交给方悦来合成。 “黄老，我已经让步了。” “有话好好说。”黄老不再提周飞鸿的事情，话题一转问道：“我听说方悦又进入了那种状态，有没有好转。” 顾城心道：果然如此。 “我想安排一位故人子女的工作，您能帮我一下吗？” “要进什么单位？” “这个女孩叫田敏，是本市前刑侦大队长田军的女儿，我想安排她进公安系统做文职，能不能给一个特招名额。” “没问题，特招烈士遗孤入职，也是组织上的政策，我会尽快安排。” 顾城提条件，黄老从善如流。就算是完成了交易。 黄老答应尽快安排田敏的工作，也是让顾城尽快准备好抑制剂，看到京城的某位大领导不能再等了。 有权有势的人想活命就是比老百姓容易。 黄老挂断电话，顾城让等在一旁的灰耗子将方悦叫过来，将黄老的要求说了一遍，方悦推推眼镜说：“应该是能源部的上官部长。” “停，我不想知道谁病了，你合成一些抑制剂给他们，黄老给我们的三十九号合金和田七都归你，老头子说田七是药王谷产的，送来的时候，请孙竹帮我们看看，老头子不会骗我们，下面那群混蛋就不一定了。” “我还要做其他的实验，我要扣下一半的原料。” 方悦难得露出笑容，顾城感觉一阵毛骨悚然感觉让方悦去忙，又对灰耗子说：“计划有变，把周飞鸿的关押地点换到郊区的据点，我们在哪里等周飞鸿，至于周星那个老年人，等黄老的人送东西过来时移交给他们。” 也许是揍过了周飞鸿和周星的关系，顾城心中的怒火消减了一下，有时间想一些开心的事情。 顾城打电话给田敏，询问田敏学习生活的情况。 田敏声音弱弱的，仿佛做错事的孩子，很小心的与顾城说她不想上学了，想要出去找工作。 顾城说：“工作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你这几天在家里等通知。” “什么工作？”田敏一下子精神起来。顾城资助她复学，她贸然说不想继续上学是对顾城的一种不尊敬，得知顾城在给她找工作，田敏的心理压力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田敏希望能到天域公司上班，她会努力工作报答顾城的帮助。 “是本市公安局内部文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会给你特批一个招聘名额。” “哦。”田敏心中小小的失望。 顾城提议说：“你父亲是一个好警察，这也是你应得的待遇，如果你不喜欢做警察，可以用这个工作做过度，抽出时间寻找喜欢的副职，做得好副职转正职也不是不可能，相信自己，你行的。” “谢谢顾大哥。”田敏精神了许多。 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才挂断电话。 顾城这边闲下来不到十分钟，刘晓明就打电话过来问：“我听小敏说你找人弄了一个内部特批名额，是真的吗？” “我退役前也算是半个执法部门的人，在经常有一些熟人，而且以田大队长的状态，田敏有资格享受烈士家属的待遇。” “我就是想说这个。”刘晓明语气沉郁，明显带着火气。 顾城眯起眼睛想到了一个可能，询问道：“小敏原来的特批名额被人侵占了？” 刘晓明气愤的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是人事部田科长家的亲戚，名字叫田树，已经入职到分局做户籍警，我正在协调这件事情。” “哈，本市警队内部可真干净。” “对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你打算怎么处理？需要我的协作吗？” “我向省厅投诉过，一直被上面的人压着不给解决，田科长找过我几次暗示我不要多管闲事，我本来打算等省纪委的人来了直接投诉他们，既然你联络了京城的高官，能不能深入处理一下，把警队里的蛀虫清理出去一部分。” “没问题。” 第一百五十一章 凌程业 好心情一下子都没了。他和北冥浴血奋战到底守护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人以权谋私为富不仁的吗？他理想中的华国不是这样的。 “老公。”凌镜薇走进办公室时，顾城才发觉外面天已经黑了。 都是被那些混蛋气的。顾城揉揉眉心起身笑着说：“原来都这么晚了，难得你来一次，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广式餐厅。” “好啊！”凌镜薇开开心心挽住顾城的臂弯。 两人路上谈了一些分公司的运行情况，到了餐厅后顾城主动问起岳父岳母的旅游情况，凌镜薇说二老已经打了武夷山，因为山上大雨现在住在山外的宾馆内，王梅每天都要在聊天软件里面晒喝茶的小饰品。 武夷山产的各种茶品，二老都喝了一个遍。 王梅喜欢喝最贵的母树大红袍，央求凌城思将保存在博物馆的二十克真母树大红袍买下来尝尝。 凌镜薇吐槽到这里顾城一口黄酒差点喷出去。 六株大红袍母树三十年前就停止采摘。及时在可以采摘的年代，每年也只能产出一公斤茶叶，商人再有钱也是喝不到的，不然也不会拍出几百万一斤的天价。 顾城竖起大拇指说：“岳母大人的品味就是高，我比不了。” “爸爸说了好几次，妈才明白，她现在最喜欢的是古树茶，说下一个目的地是云南，把原来的计划都打乱了。” “他们喜欢就好，说到母树大红袍，你想喝吗？” 顾城说的不是新产的品牌茶叶，而是真母树大红袍。别看产地找不到正品老茶，在华国的邦交国家里还是有一些存货的。 华国对外交往过程中，赠送友邦国家领导人茶叶，是一种很常见的外交礼仪。 更爱喝咖啡的外国人往往会把收到的礼品茶珍藏起来，一直保留着做摆件，而不是拆开包装泡来喝，顾城到过往执行任务时用假货替换回来不少，放在保险箱里一直不舍得喝，好像有十二包的样子。 凌镜薇摇摇头说：“我喜欢香味清淡一些的茶，你喜欢喝茶吗？我看你大部分时间都在喝咖啡。” “我喜欢收藏茶叶，我有一个专门存茶的库房，一会带你去看看。” “哦，你在外面还有房产吗？”凌镜薇笑眯眯的询问。 “我以前就说过我的钱很多，房子自然也很多，只是你一直都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以前每天都穿着一身路边摊，谁会相信你的话，我现在知道你以前是故意低调，凌家那些人不放在你的眼里，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高调起来吗？” 顾城回忆了一下说：“其实我一直没有低调过，只是我说了你们都不相信。” “你啊！算了，这样也很好。”凌镜薇苦笑摇头。想想凌家那个肮脏混乱的地方，以顾城的身份性格，不与其为伍很正常。 两人正在交谈时，一个人走到餐桌边，他听到了顾城和凌镜薇的对话，插嘴道：“家里人不懂事给妹夫添麻烦了。” “程业兄请坐。”顾城伸手请来人落座，招呼服务生添一双碗筷。 来人是凌家大公子凌程业。他前几天从北欧回来一直都很低调，顾城知道他在熟悉凌家集团的业务，对分公司的业务也有深入了解。 凌程业道谢后落座。 “镜薇妹妹，我们有几年不见了，前几天本家开会你也没有来，我看到二伯母在聊天圈里发的视频，武夷山大红袍是华国茶中圣品，能用武夷山的山泉水泡茶，更是人间难得的享受。” “父亲不打算重建工厂，正好休息一段时间，出去旅游放松一下心情。” “我父亲也说想出去走走，程峰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他们打算带程峰出国旅游，请国外的心理学专家为他治疗。” 顾城提醒道：“程峰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出国。” 前几日，吴鹏将顾城拘捕时，将凌程峰请去警察局作证，以证明顾城有罪，被吓坏的凌程峰交待了许多罪行，凌家只能用精神不正常的理由保释凌程峰，他现在还被关在本市安康医院内。 按照规矩凌程峰至少要被关一年才能保外就医。 “宁叔说只要你不追究，凌程峰就能外出就医。”凌程业说出他此行的第一个目的。 “不行。” “老公。”凌镜薇想要求情，但是想到凌程峰的恶劣行为，求情的话没有说出口。 凌程业笑容依然平静，心中并没有愤怒，凌程峰做的事情太过分，不是轻飘飘道歉就能够和解的。 “程峰还是太年轻，我们说些别的。我认为天域公司与凌氏的合作还有深入开发的前景，我从北欧带回来两台纳米级别加工设备。” “分公司的业务，你可以和镜薇谈。”顾城将话语权交给凌镜薇。 “我听说您才是天域公司的高层。”凌程业不死心。 顾城端杯喝酒，凌镜薇接替顾城说道：“分公司正在扩大产能，在完成这一次订单前没有能力接更多订单的能力。” “我们可以扩大产能。”凌程业以为找到了切入点。 “本家还有闲置资金吗？”凌镜薇点出凌家本家的窘迫处境。 因为前期股票价格剧烈波动，凌家的融资能力遭受到巨大的打击，在与天域公司签约后，虽然使公司股价回升了一波，但是又因为投毒案下跌了一轮，还好没有跌破前期低点又反弹了上来。 现在凌氏本家将珍藏的珠宝古董都拿出去抵押贷款，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老爷子平日喝的黄酒都换成了大众货，不在是秘制私酿的陈年女儿红。 “我有设备。”凌程业偷运回国的纳米加工设备，是他手中最重要的筹码。 设备偷运回国就有人出价七亿一台收购。凌程业原本想出售一台缓解家族的经济压力，但是考虑到两边的仇恨，他才将两台设备都留下来。 “大哥，搭建一条生产线，一台设备是不够的。”涉及到业务，凌镜薇的专业能力比一直在搞学术研究的凌程业更强。 凌程业是个很识时务的人，意识到在专业上无法说服凌镜薇，他开始站在学术研究的角度提出自己的意见，替凌镜薇筹划组建新的产线，围绕两台纳米加工设备进行优化处理，抢占国内的民用市场。 第一百五十二章 鲁大器 国内很多手机品牌，都需要微型化的核心组件，这就是优势。 军工合同赚钱，但是合同数量太少，真正赚钱的还是大宗交易，那些知名品牌制造的手机越多，他们赚的越多。 就算生产出来的手机最后滞销淘汰，赔钱的也不是他们。 好好的一顿晚餐，变成了商业策划会。 凌程业心满意足的离开，他终于为家族赢回了一线生机，顾城答应注资二十亿筹建两条全新的生产线，顾城和本家分别占股百分之四十，凌镜薇占股百分之二十。 凌程业连连称赞妹妹找了一个好人。 凌程业记忆里顾城就是一个落魄的上门女婿，每一次参加本家的例会都像空气一样游离在外，如果不是凌程峰总是找顾城的麻烦，他恐怕已经忘记这个妹夫了。 当初人人都说凌镜薇瞎了眼，现在看来凌镜薇才是眼光最好的。 凌程业主动买单结账，客客气气的送顾城与凌镜薇离开，顾城从后视镜里看到凌程业站在夜幕下的样子。 “凌家有这样的英才注定不会三世而亡，他真的是你大伯的儿子吗？看上去不像，性格更不像。”顾城由衷的称赞。 “你留点口德吧！大哥又没有做错事，他一直在北欧上学很少接触家族的事情。” “镜薇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外地？” “我从高中开始就在中海的寄宿学校上学，大学也是在中海那边，原本想在中海那边找工作的，是父亲一定要叫我回来。” “你是在中海遇到北冥的吗？” “是的。” 凌镜薇心里不是滋味，萧北冥是他们之间跃不过去的坎，她靠近顾城的怀里，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安宁港湾。 顾城抬起手拦住凌镜薇，敲敲车座警告司机不要偷看，这些刚退伍的糙汉子看什么都好奇。 自己算是有老婆了，下面的兄弟也该有家室。 顾城又想到了何家残存的小丫头，一个继承了几十亿财产的小富婆，嫁给那一个兄弟比较好呢？曾信不行太老了。 顾城看看开车的司机，这个型号小伙子就不错，他手下这样的小伙子很多。 回到家中，感觉好久没有回来了，家里的味道闻起来就很舒服，凌镜薇去换衣服，顾城绕道别墅后面在一处草丛里找到了他那晚丢出来的氰化物，原地挖坑将干瘪发臭的袋子丢进去，一起丢进去的还有被毒死的一些小昆虫。 顾城填完土转身看到脸色难看的凌镜薇，他笑笑说：“一些杂物埋掉就没事了，你快点回屋去，外面冷。” “那是什么？”凌镜薇问道。 “一些垃圾。”顾城将铁铲放回工具房，拉着走过来的凌镜薇回屋。 凌镜薇一路沉默不语，等到顾城拿了水过来，她还是忍耐不住的痛哭出声，顾城意识到凌镜薇知道了一些事情。 顾城叹了口气，他不想提这件事的。 “谁告诉你的？” “大伯母。”凌镜薇抽泣着回答。 难怪凌镜薇今天回来公司找他，就是知道了母亲在顾城的饭里下毒，她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见到顾城后又无法说出口。 “让岳母在我的饺子里下毒的应该也是大伯母，他们一家还真是不死心，我应该让你彻底独立出来。” “是我的错。” “镜薇，与你无关，不要把别人的错怪在自己身上。” 顾城抱紧凌镜薇安慰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这一夜凌镜薇哭了很久，缩在顾城怀里睡去。 凌镜薇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还缩在顾城的怀里，她往顾城的怀里钻了钻，更加贴近顾城的坚实的胸膛。 顾城抱紧凌镜薇两人就这样一直在睡到中午，还是林芬打电话过来，凌镜薇才依依不舍的起床，顾城为凌镜薇做了一份迟来的早餐。 两人都没有再提起下毒的事情。 顾城送凌镜薇上班，本想驱车前往囚禁周飞鸿和周星的基地，他走到车边就停下脚步，点燃一支烟拿出车内的传感器接收器，看着屏幕上模糊的热成像人影。 分公司内外的传感器，是顾城安排人安装的，目的是保护凌镜薇的安全，这里还有一支来自天域公司的安保小队。 模糊的热成像人影来来往往，在全部都是普通人的情况下，顾城也没有办法分辨出人影之间的区别。 从家里出来，顾城就感觉到被人盯梢，他中间转了几圈都没有发现可以任务，联络了暗处的支援组也没有发现目标。 顾城推测跟梢的人是周飞惊或者中岳七侠中的一人。 要找到这样的人普通士兵不行，需要借助更加强大的科技装备对一个大面积的区域内全程监控，顾城手中的传感器里是一个分公司的立体图，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的热成像人影来来往往。 肉眼无法分辨出这些人影的区别，借助软件筛选功能，就能找到其中体温较低的个体。 只要跟踪者进入监控区域，就逃不出顾城的掌控范围。 顾城将手中的烟蒂掐灭，走到停车场入口处丢进垃圾箱，然后绕到大厦一楼附属便利店卖了一瓶矿泉水，从便利店出来他又直线停车场，再次确认传感器上的监控数据，果然筛选出了一个体温异常低的人影。 看到人影所在位置，顾城心中升起怒火，这些人的目标是凌镜薇。 “混蛋。”确认了目标位置后，顾城从车上取出超凡军刀和沙漠之鹰改直线冲过去，他助跑飞跃过绿化带，举枪拦在一个穿罩衣的男人面前。 “别动，把你的兜帽摘下来。” 罩衣男平静的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让顾城意料之中的脸，来人正是中岳七侠的鲁大鲁大器。 “不愧是天刀，这样都能被你找到。”鲁大器不慌不忙，从宽大的衣袖里空出四节短棍一柄短剑，就在顾城面前链接成一杆长枪。 顾城放低枪口等着鲁大器准备好。 “都说江湖恩怨祸不及妻儿，看来也只是嘴头上说说，还真是江湖儿郎为所欲为。”顾城移动脚步，配合赶来的部署包围住鲁大器。 “是你先抓了周飞鸿，怨不得我等。” “原来周飞鸿是个娘们，我还真没看出来，一会我就叫人给周飞鸿换一套漂亮的裙装，必要的话，我这边有医师帮他变性。” “尔敢！” 第一百五十三章 臭石头 一杆长枪在手就以为能枪出如龙。 鲁大器长枪突刺枪尖旋转，直刺顾城的面门，顾城移动脚步避开攻击直线，鲁大器收力枪身横扫，枪刃切向顾城的腰间。 顾城也看到了枪刃上的乌黑色泽。 是仿制超凡合金，什么时候泛滥到江湖都能使用的地步。 想到周飞鸿的身份，这些合金应该是通过他流失出去的，现在的新人不但傲慢还散漫自由，自由到作死。 顾城将军刀树在腰间挡住长枪，鲁大器全力一击没有撼动顾城分毫。 “不可能?”鲁大器脸色大变，他全力一击竟然被顾城单手挡住。 顾城抬手开枪。这附近行人众多，两人交手的动静已经引来众多围观群众，他避开可能产生误伤的角度对准鲁大器的下盘开枪。 鲁大器跃起躲避，地面炸开一团磷火。 “磷火弹?！”鲁大器飞快拆解手中长枪，手持双棍逼近强攻。 顾城飞快后退同时开枪。 鲁大器的双棍上炸开一团团磷火，飞散的磷火沾在他身上肆意燃烧，他不敢停下来灭火，一旦被拉开距离，他会被磷火活活烧死。 他万万没想到，顾城会在市区开枪，而且还使用明令禁止的白磷弹。 顾城连开九枪将鲁大器的体能逼迫到极限，收起枪持刀反扑，超凡军刀切断鲁大器的长棍将枪头踹飞，硬抗砸在肩头的一棍踏步上前大力肘击。 鲁大器被撞飞起来，顾城快步跟上用刀柄连续砸在鲁大器脸上和胸前，将鲁大器砸落地面，在朝鲁大器的肋下补上一脚，确保鲁大器失去战斗力。 顾城招呼赶来的保安将失去意识的鲁大器抬走，他走到花坛边捡起枪头察看，确定是十四号合金，是早期的仿制合金。 顾城拿出手机给枪头拍照，发送给黄老，五分钟不到黄老就打电话过来。 “你抓住周飞惊就把人放了，我会好好教训他的。”黄老开口就让顾城放人。 顾城戏谑道：“拿着这个枪头的是鲁大器，这几年到底流出来多少武器?我现役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六百克三十九号合金是不是少了点。” “三十九号不能再多了。” “我要七号合金，我记得库房里面有很多存货，我全卖了，合成配方我也要。” 顾城的要求让黄老愣了会，他以为顾城会要更高级的合金，没想到顾城会要那么老型号的合金。 “你要干什么？”黄老警惕的问。总觉得很可能被坑。 “别误会，七号合金是耐性最好的，我准备做几套防刺装甲。” “我会调查合金外流的情况，七号合金我可以给你一些，但冶炼配方不能给你，这是国家机密。” “黄老，我们换一个交易方法，你给我七号合金的生产批文，配方不用给我。” 黄老重重吐出一口气，头痛胃痛浑身乏力，他大力揉了揉胃部说：“我给你批文，不过你必须在国内生产。” 他心里把安全局的上下都臭骂一顿。本来有百年保密时间的合金配方严重泄密，编号二十五以前的合金配方，大部分都泄露了出去，其中只有一小部分用于利益交换，更多的是被盗卖出去的，顾城想要配方可以从外国势力那里偷。 华国现在控制合金生产的方法只有掐住原材料，尽量减少华国特产的稀土资源出口，并大量开发稀土资源的利用面，增加合金冶炼的成本。 黄老挂断电话才发觉不对劲，他原本想要让顾城放了周飞鸿，结果绕了一圈把正事给忘了。 “混蛋，越来越狡诈了。”黄老蹙眉大骂。他没有再次打电话给顾城，而是打电话给曾信，让他到京城来接货。 曾信领命后打电话向顾城汇报情况。 顾城让曾信执行黄老的命令，保护吴鹏的任务解除，同时联络省厅和警察公安厅上层解除对杨台的监禁。 这几天顾城能看到吴鹏后台的强大，作为重要证人的杨台被纪委监禁，反复核实杨台提供证据的真实性，对杨台的提审次数比吴鹏还要多，想要从杨台的证词中找到漏洞否认指控吴鹏的证据。 曾信在旁看护，杨台才没有受到高强度审讯。 曾信带着杨台离开纪委，先到大院对门的一家小饭店吃饭压惊，点完菜杨台大呼小叫的让店家先送一箱啤酒上来，开瓶先干了一杯，冰凉的啤酒下肚杨台感觉浑身畅快了许多，他举杯向曾信道谢。 “这两天没有曾哥护着小弟，我可有罪受了，小弟敬您一杯。” 曾信没有喝酒，倒了一杯饮料与杨台碰杯，等菜上来的时间，曾信向纪委大院努努嘴说：“吴鹏在里面活不过三天。” “曾哥就这么算了。”杨台想想就憋气。在这几天的审讯过程中，杨台对证据链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能看出吴鹏的后台雄厚。 要不是曾信给他的应对脚本，他提供的证据都会被证实为伪证，审讯他的人会从前后两段笔录中几个字的差别入手，反复不断的质疑杨台证词的不可信，通过证明杨台说谎来证明所有证据都是假的。 想想就憋气。 曾信又与杨台碰杯安抚说：“大局为重，有些人我们现在动不了，但是不代表我们以后不行。” 店家送菜上桌时，有一辆黑色押运车驶入纪委大院，很快有一名纪委工作人员小跑到这边，在曾信二人邻座坐下点了一碗面，催促着店家拿蒜瓣过去。 杨台认出这个人叫狄强，与吴鹏案的后台有莫大关系。 “看那边，吴鹏要被接走了。”曾信用筷子指指对面，说话的声音足够狄强听到，杨台看到狄强拿手机的手抖了一下。 杨台用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暗示说：是来盯梢的。 “我们之前是两块碍事的臭石头。”曾信故意提高声音说话。“我以前是做武警的，破案是你的专业，你帮我分析一下吴鹏的靠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杨台将瓶中酒一口气饮尽，又开了一瓶啤酒，借着酒意放飞思维，掰着手指说：“吴鹏是本市检查院副检察长，他在司法系统内有很大的影响力，我怀疑吴鹏的后台有应该是司法系统内的人。”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严刑 曾信转头看看狄强，与杨台说：“再详细点，也许能想到一些被忽略的部分。” 这时店员将一碗面端到狄强面前，狄强心不在焉的用筷子挑面条，拿出手机倒扣在桌上眼睛一直看着外面。 杨台心领神会更详细的分析说：“我们假设吴鹏的后台是嫌疑人x，他有能够将吴鹏安排在副检察长的位置上，能够帮助吴鹏影响到执法系统，同时对纪委内部也有影响力，说明x的职务比吴鹏高，从省纪委到达本市后的审讯方式看，很可能是省厅任职。” 杨台停下来喝酒口，偷偷观察狄强的反应，那边正在专心吃面条。 不看这边就是心虚了。 曾信提醒道：“看那边车出来了 。” 之前驶入纪委大院的押运车开出来，向与来时完全不同的方向前进，曾信啧啧道：“离开的方向和来的时候不一样，吴鹏会不会在车里？” 杨台问：“曾哥，要不要跟上去？” “你还觉得我们不够烦人吗？吃完饭和我一起去京城，正在能解决问题的人京城，不在这里。” “我也去京城？” “你留在本市不安全，我给你介绍几位京城的朋友，对你将来升级有好处。” 狄强放下面前快步离开，穿过马路时差点被车撞到。 杨台嘿嘿笑道：“我们的话都被录下来了，够那些人忙碌一段时间，曾哥，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当然是按着原计划去京城。” 曾信没有告诉杨台，吴鹏死活不再重要，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吴鹏。 …… 顾城驱车来到郊区的秘密基地，这里原本是一处废弃的厂房，二年前由天域公司接盘后作为库房场地使用。 周飞鸿、周星和苗七都关在这里，鲁大器是第四个被囚禁的囚犯。 灰耗子利用专用设备将四个人的情况发到网络上直播，并将直播室名字发到中岳周家拳馆的论坛上。 被囚禁的四人中，苗七的状态最差，她脖子上挂着牵引，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周星的下颚骨折，吃饭只能用吸管，平时会在牢房内走来走去，下颚的剧痛让他坐卧不宁。 周飞鸿的精神状态最好，反复查看牢房内的设施环境，看得出他时刻都在想逃跑。 顾城命人将鲁大器关进周飞鸿个别的牢房，他不让人给鲁大器进行治疗，敢预谋对了凌镜薇不利，他更想立刻弄死鲁大器。 方悦向顾城汇报基地布防情况。 顾城打断方悦的汇报手：“你认为好就是好，和我说一下史大伟的情况。” “史大伟被人绑走了。派去盯梢的兄弟发现了古四，按照您的指示没有继续跟进，他应该已经落到周飞惊手里。” “吴鹏那边呢？” “吴鹏也失踪了，但不是周飞惊的人做的，曾信和杨台刚刚离开纪委，吴鹏就被一辆押运车接走，纪委登记的交接文件签字是刘晓明，可以确定签名是假的，我们还没有拿到纪委内部监控，不清楚是谁带走了吴鹏。” “找吴鹏不是我们的任务，我们就在这里等周飞惊上门。曾信带着杨台去京城取东西，我担心他们遇到危险，你安排人接应一下，别外让孙竹通知他家里，说这一次押运的货物中有合成抑制剂的原材料。” “指挥官，你确定要狐假虎威。” 京城某高层需要抑制剂治病，将大领导拉出来当老虎，足以震撼那些躲在暗处的敌人，起到打草惊蛇的作用。 如果吴鹏提前死掉，不知道周飞惊会做出什么反应。 …… 本市某家网络音乐公司录音棚内，史大伟双手双脚被固定在地上被拉伸成大字型，不停的大声呼喊救命。 古四推着一辆餐车进来，车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刑讯工具。 “大哥，你是谁啊？为什么要绑架我，要钱的话您说一声，我给你钱，我不会报警的，求求你放过我。”史大伟大声求饶。 古四将车推倒角落处，拿起一块湿毛巾盖在史大伟脸上。 “呜呜……”史大伟拼命摆头，想要将湿毛巾甩掉，连续甩动几下后就没了力气，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 “耐力这么差？”古四蹲着给史大伟诊脉，在史大伟被憋死前摘下湿毛巾。 史大伟大口喘气涕泪横流，声音虚弱的哀求道：“大哥，我给您钱，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转账，银行卡里的钱都给你。” “你只要好好回答问题，我也许会放了你。” 古四翻翻史大伟的眼皮，确定他眼底充血的情况，对推门走进来的周飞惊说：“他的耐久时间是七秒钟，现在的人耐力真差。” 周飞惊平静的走过来，低头看着史大伟，按照顾城提供的情报信息，就是这个男人亲手杀死了周宏。 他天才的弟弟，竟然死在这种人手里。 周飞惊拿出一个口塞球，亲手堵住史大伟的嘴，然后用钳子缓慢的拔掉史大伟右手上的两片指甲。 “呜呜……”史大伟绝望的挣扎，却逃不出周飞惊的手掌。 周飞惊很认真的拔掉史大伟十片指甲，才放下手中的钳子，拿起云南白药止血喷雾给史大伟止血。 史大伟被折磨得涕泪横流浑身大汗。 周飞惊摘下史大伟的口塞，史大伟哭着问道：“大哥，你们是谁啊！我那里得罪过你们，我改，我的钱都可以给你们。” 周飞惊从古四手中接过一袋照片，将里面何家案中由史大伟主刀的受害者照片一张张拿出来给史大伟看。 史大伟茫然的瞪大眼睛，不明白为什么要看这些照片，但是看到最后几张照片时他惊恐的瞪大眼睛。 “我是被逼的，是他们逼我做的。”史大伟大声哀嚎。 作为本市著名的外科医生，史大伟一生做过太多的手术，他没法记住做过的所有手术，也是因为这种没心没肺的性格，他才会再做完非法器官移植手术后，拿着钱花天酒地，将受害者的惨状抛之脑后。 这是一个没有感情不懂得爱的人，也正因为这种性格让他习得一身精湛冷酷的医术，机械化的精准完成每一个手术步骤。 在史大伟心里，参加手术不是治病救人，而是一份赚钱的工作。 “记得这个人吗？”周飞惊抽出周宏的照片亮到史大伟面前。 史大伟惊恐的摇头说：“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往事 周飞惊缓缓放下弟弟周宏的照片，平静的问道：“不记得没关系，你与何家合作了这么多年，记得参加过多少次非法移植手术吗？” “我不是自愿的，是他们逼我的。”史大伟哭嚎着甩锅。何家被灭门时，他就暗中处理财产准备携款潜逃出国，没想到仇家会这么快找上门。 周飞惊拿出一支吗啡给史大伟看，依然语气平静的问道：“你与何家的合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是被逼的，我上学时借了一笔学生贷款，欠了何家很多钱。”史大伟还在努力辩解，他从医学院毕业后就与何家合作，或者说他就是何家培养的黑医生。 周飞惊回忆着史大伟的资料说：“你好像不是本地人，你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是在中岳行医，你是那一年来本市的？” “我不记得了。啊嗷……” 周飞惊突然拿起钳子钳住史大伟大腿，用力撕下一块皮肉，史大伟痛得发不出声音，大腿不停的抽搐。 周飞惊放下钳子，拿起止血喷雾处理伤口。 “你是那一年来本市的？”周飞惊再次问道。 “我数数，让我数数。”史大伟是真的记不住，他只记得是八三年级的学员，不数一下就想不起毕业是哪一年。 “我八三年上医学院，五年毕业是八七年，我在中岳市第一医院救治了八年左右。”史大伟看到周飞惊又拿起钳子，他连连求饶说：“别动手，我真的记不住，您让我数数，我一定能把时间捋顺。” 周飞惊放下钳子，听史大伟声音颤抖的捋顺时间。 史大伟是十五年前转到本市工作的，周飞惊问：“你为什么转到本市来？” 经过刚才的努力回忆，史大伟响起了一些往事，他声音沙哑的说：“我记起来了，何家在中岳绑架了一个豪门子弟，不敢继续留在中岳，就将我调来了本市。” “是谁家的子弟？”周飞惊声音颤抖的问。 “不记得了，好像是一个在中岳开拳馆的家族，不是我干得，我都是听何耀说的，他一次喝酒后说那一次的案子没赚到钱，其实他们赚得更多，借此联络上了一位本市的大人物，才会把生意主体转移来本市。” “很好，这样才能得到奖励。”周飞惊将吗啡注射入史大伟体内。 其实周飞惊给史大伟注射的是自白剂，他又拿起钳子平静的说：“现在我们玩一个问答游戏，我问你答，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会考虑放你离开。” “是是。”史大伟连连点头。 周飞惊又拿起弟弟的照片给史大伟看：“你记得这个孩子吗？” 史大伟先摇头随后又拼命点头，大声说：“记得，我记得，他的编号是十三号，活体肝脏移植给了本市检查院的吴鹏，其余的部分被人接走，移植给谁我不清楚，我记得皮肤是被本市圣莲化妆品公司拿走的。” “吴鹏，圣莲台，你们给我等着。” 周飞惊又用口球堵住史大伟的嘴，走出录音室看到古四正在看网络直播，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在看什么？”周飞惊走过去，看到古四手机上的内容，脸色也沉郁下来。 直播间内，轮流播放周飞鸿、周星、苗七和鲁大器的状态，他们被关在风格统一的房间里，其中三人重伤，特别是鲁大器浑身伤的躺在地上，如果不是鲁大器的四肢偶尔会抽搐一下，周飞惊都以为鲁大器死掉了。 周飞惊低声问道：“他们怎么会抓到鲁大？他今天去那里了？” “大哥说他们抓了飞鸿，我们也要抓一个筹码在手里，他今天去抓顾城的妻子凌镜薇，想要用凌镜薇将飞鸿换回来。” “太鲁莽了，顾城在本市势力庞大，怎么会没有准备。” “武双那边已经追踪到直播间信号，在本市开发区天域公司的库房，顾城正在等我们过去。” “只要我不出现，他们就是安全的，在等等，我们先去找吴鹏与何家余孽为宏弟报仇，然后再解决我们与顾城之间的恩怨。” “我这就去查吴鹏。” 周飞惊从新走进录音棚，再次出来时浑身浴血，面目狰狞。 …… “哈，那边不会是一个幌子吧？将人绑架到音乐公司录音棚，那边可是闹市区，稍有异常就会被警方发现。” 就再周飞惊折磨史大伟的时候，他所在位置的信息已经被传到顾城手中。 灰耗子解释说：“古四在绑架史大伟的时候虽然避开了大部分的监控，却没有第一时间丢掉史大伟的手机，我在信号失踪的核心点，向外搜索监控录像，偶尔发现了古四的行踪，他数次进出那边的录音棚，我怀疑他们就藏身在哪里。” 顾城沉吟了一会，点点头说：“藏在那里不是不可能，录音棚的隔音效果很好，将人关在里面就不怕被人听到惨叫声，又能避开警方的重点排查区域。好聪明的一群人，一看就是惯犯。” 方悦提议道：“指挥官，需要突击一下吗？” “我们不去，有人会乐意去。”顾城拿起手机拨号给杜辉，将古四的行踪透露给警方，他之前就向警方提供了古四的身份资料，这方面信誉很好。 杜辉在电话中向顾城道谢。 “早点破案，也能早点洗清我的嫌疑，我可不想再去警局受损了。” “顾先生真会开玩笑。”杜辉大笑着掩盖尴尬，转移话题问道：“我记得顾先生身边有一位名叫曾信的同事，最近又听说他奉命到纪委保护吴鹏，曾信已经离职了吗？” “曾信是预备役军官，是随时会被召回的那种，不然以他的身手，也不会屈尊呆在我的小公司里面。” 顾城这么说不算甩锅，也没有不给杜辉面子。 等杜辉那边挂断电话，顾城命令道：“灰耗子，你带一车无人机过去，发现周飞惊格杀勿论。” 灰耗子小心提醒：“老大，那边是闹市区。” “所以我让你带一车无人机过去，你可以先用无人机监控跟踪，等到了人少的地方在动手，这个还用我教你吗？” “我马上出发。”灰耗子转身往外跑，一下子撞在门框上，捂着鼻子跑的更快。 第一百五十六章 直播虐菜 “灰耗子怎么了？毛毛躁躁的。”顾城向走进来的方悦抱怨。 “指挥官，难道你没有闻到爱情的酸臭味吗？” 顾城看看跟在后面的冯穰，为这家伙默哀三秒钟，可怜的娃。他努力回忆也想不出谁拱了自己的好白菜，低声询问道：“谁啊？” “一米八三。” “哦。”顾城脑中想想了一下。赵铁和灰耗子站在一起，算是郎才女貌，也看不出灰耗子比赵铁大很多。 挥手驱散残留的爱情味道，顾城问：“你们有什么事？” 看看时间才下午十五点，外面已经是灰蒙蒙一片，乌云遮蔽了天穹，方悦的脸色也同样的阴云密布。 或许该问出什么事了。 方悦汇报说：“指挥官，您父亲在中海被人打伤，出手的是您的大伯顾如龙，还放话说要把您抓回去。” 顾如龙并不是京城顾家本家嫡系，而是中海分支的族长，也是顾若海一代中排行排行第一的长兄。 尊称一声大伯，是顾家族内的习俗，实际上两边关系并不融洽。 顾城能猜到顾如龙出手的目的，不外乎有周家的人说情，许诺了大笔的好处，他不敢将顾若海抓起来送去周家，就用这个方式制造与顾城在擂台上对决的机会。这也是家族内部解决矛盾的方法，提前订好赌约，在擂台上决胜负。为了防止家族内部乱用武力，每一位列入族谱的族人一生只有三次发起挑战的机会，每次发起挑战族谱上的名字下面会被盖上一枚斜封印章，族内待遇减少三成。 是什么样的好处，会让顾如龙付出两次挑战权，放弃六成族内的待遇。 “老大，发起挑战的是您父亲。”冯穰的话让顾城蹙起眉头，是什么样的状态会逼顾若海做出这样的选择。 方悦解释说：“顾如龙拿出了一道屠魔令。” 屠魔令是华国地下组织黑星发出的战争令牌，可以邀请黑星中三位七星高手共同出手一次，不论行动成功与否，屠魔令都会被黑星组织收回。 黑市上一道屠魔令的使用权价值五百亿。 黑星发出的屠魔令更换持有者需要进行登记，屠魔令本身无法进行交易，顾城知道的，流落在外的屠魔令只有三道。京城的黄老持有一枚，西北军区持有一枚，港岛第一世家陈家持有一枚。 顾如龙不可能拿到屠魔令，他手中的领导又会是从那里借来的。 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西北军，为了就周飞鸿，军方不遗余力，顾城思来想去都想不明白周飞鸿的身份为何如此重要。 “指挥官，请指示下一步行动。” “把我的装备准备好，我要给周飞鸿一个痛快的死法。”既然这么多人想救周飞鸿，就杀了周飞鸿好了。 “是，指挥官。”方悦转身出去。 冯穰低声提醒：“老大，请三思，屠魔令不是闹着玩的。” “启动一级战争预案，我早就想会会黑星组织的七星高手，一个杀手组织而已，他们嚣张的够久了。” 顾城心中怒火升腾，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父亲，对面处于关机状态。 方悦为顾城准备装备的同时，也为周飞鸿准备了一套基础装备，唯一与顾城相同的就是一张橡胶面具。 周飞鸿被带到地下拳场内，看到门口放着的装备立刻穿戴在身上，拿起武器回身猛砍关闭起来的铁门。 “放我出去混蛋。”周飞鸿怒吼大叫。他明白即将发生什么？在顾城的主场里，他能活着离开的可能为零。 顾城从另一边走进来，提醒道：“那里没有超凡合金武器，你想要离开得走我身后的这扇门。” 周飞鸿转回头来，看到顾城全副武装戴面具的样子，心就直往下沉。 “天刀，你不能杀我，我是西北军精英队长冠军，西北军不会放过你的。”周飞鸿声色俱厉。 “谁说我要杀你，军方的老规矩，新人要接受老兵的考研，你要接受的考研就是每天陪我打十场。” 顾城走到场中间勾勾手指说：“我让人开了网络直播，不想丢人就好好打，我给你一个成网红的机会。” “我是西北军的人。”周飞鸿被逼入绝境胆战心惊。 “军方不会要废物，如果你表现的不够好，会被军方抛弃的，为了你自己也该认真的和我打一场。” 顾城知道军方的操作套路，胆小怕事的没人要，直播过程中周飞鸿任何怂点都会被有心人记下，变成他的履历污点。 周飞鸿拿起一把战斧走回来，认真面对气势汹汹的顾城。 “是你逼我的。”周飞鸿呼吸越来越沉重，将所有体内都调动起来。 “这样就对了。” 顾城勾勾手指，戴上一对拳套率先扑杀上去，无视周飞鸿色厉内荏的怒吼，挥拳砸向周飞鸿的面门。 顾城用教科书式的军中拳法将周飞鸿砸趴下。 “爽了。”顾城吐出一口浊气，招呼方悦进来为周飞鸿处理伤患。 周飞鸿低声对方悦说：“我是军人，家里也有些钱，只要你帮我出去报警，我可以给你一百万。” “你被打傻了吗？连我都认不出来。” “五百万，我给你五百万。”周飞鸿哭着哀求。他一生顺风顺水，这次不顾家里反对偷偷跑来本市，原本以为可以力挽狂澜却被打成了猪头。 方悦给周飞鸿打了一针肾上腺素，对顾城点点头拎起急救箱离开。 对战第二轮。 顾城再次将周飞鸿打趴下，这次进来给周飞鸿疗伤的是冯穰，周飞鸿许诺一千万酬金求冯穰报警。 对战第三轮结束，黄老打电话焦急的说：“顾城快住手，这样下去他就废了，你竟然还网络直播，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顾城打开免提接电话，让周飞鸿听到黄老的声音。 周飞鸿大声哀求黄老报警救他，他愿意给黄老二千万，黄老叹了口气，周飞鸿已经彻底废了。 黄老挂断电话，不到五分钟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对面大声命令道：“顾城，我命令你立刻释放周飞鸿，滚回本家接受家法。” “请问您哪位？”顾城猜出对方的身份，但还是不紧不慢的询问。 “我是你大伯顾如龙。”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天意循环 “什么时候中海分支也能管我们本家的事情？”顾城直接挂断电话，将顾如龙的号码拉黑，继续将周飞鸿拎起来胖揍。 顾如龙又换了一个号码打过来。 顾城听到顾如龙的声音就会立刻挂机，然后将号码拉黑，连续几次后顾如龙放弃打电话过来。 顾城拎起周飞鸿想要揍n轮的时候，再次有人打电话过来。 “我是古四。” “久仰大名，周飞惊在哪里？让他打电话给我。” “周兄现在很忙，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说，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只要你停止对飞鸿的殴打。” “我要你们去死。”顾城说出心中的要求。 古四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也是被网络上的假消息误导的，很抱歉对你的亲人造成了伤害，我们愿意给你补偿，二十亿如何？” “哈，你真的以为可以这么简单？我可以让事情变得更简单一点。”顾城忍了忍没有破口大骂。冷冷看向墙角处缩成一团的周飞鸿。 这个人废了。 “当初你们提供的证据也无法证实，如果你们早点查出史大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误会，我们已经表达了歉意，也愿意给予赔偿，你还要怎么样？”古四也是心中愤怒，在他看来，他们已经很有诚意了。 “所以我就该原谅你们？凭什么？”顾城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些自我中心的混蛋。 古四沉声说：“我们已经表达了善意，如果你还要执迷不悟，就不是我们的错了，你会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顾城直接挂断电话，走上前拎起周飞鸿，将他挂起来当沙袋打。 古四再次打电话过来大喊：“住手混蛋，你要和我们不死不休吗？”顾城开着免提打拳，又狠k了周飞鸿一拳。 “住手，我叫你住手。”古四无法阻止顾城，愤恨说：“不要再打了，我用我的命来换飞鸿，求你放了他。” 顾城停下手说：“你的命不值钱，我查过当时的监控录像，当时打死我姨娘的是廖三，用廖三廖宇的命来与我交换周飞鸿。” “你拿走我的命，三哥一定回来找你，一样的，放了飞鸿。” “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兄弟义气，明天上午十点半自己去天域大厦，我等你的命，在这之前我不会再动周飞鸿。” “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顾城挂断电话对周飞鸿说：“古四的话你听到了吗？用他的命换你的自由，我很想知道他要用什么方法去死。” 周飞鸿喉咙里发出“哈哈哈”的呼气声，整个人进入一种迷茫空洞的状态，封闭自己的所有感官来逃离痛苦。 顾城将吊起周飞鸿的绳子放下来一些，让周飞鸿能够双脚着地，才拿起手机离开，直播揍周飞鸿的目的没有达成，他没等待西北军方的电话，难道那些高层已经放弃了周飞鸿，还真是一群现实的混蛋。 顾城狠揍周飞鸿的直播是国外一个网站上播出，短时间内聚集起了海量的粉丝，弹幕刷屏，礼物满天飞，应该深入关注的人也都看到了视频。 顾城停下直播后，视频依然在被高频重播。 也许是揍完人的关系，顾城晚上休息的特别好，深夜里雷霆闪电狂风报雨都未能影响到他的睡眠质量。 …… “终于逃出来了。”周飞惊在一片乱石滩上岸，为了躲避警方追捕，他不得不跳入万水河逃命。 他将秘密据点放在闹市区，除了隐蔽性好之外，通过遍布的监控器，也能关注到警方的异常调动。 警方刚刚展开包抄，周飞惊就收到消息，他来不及处理史大伟的碎尸充满逃离。 周飞惊调整呼吸钻入雨幕中，他没有立刻逃离市区，而是潜入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他侧耳倾听房间内的动静，撬开一户没人居住的房间。 周飞惊进入房间，轻轻关上房门，转身就愣住了。 窗外天际上划过一道闪电，在房屋中间，一个女人坐在轮椅上正直勾勾的看着他，周飞惊屏住呼吸，警惕的看着女人。 他刚刚听过房间内明明没有人。 就算有暴风雨和雷声影响他的听力，也不应该忽略掉一个活人的气息。 周飞惊缓步走过去，女人没有动，声音颤抖的问道：“你是谁？别过来，我要喊救命了。”明明在害怕，女人却没有逃走。 周飞惊终于看清楚女人的状态，这个是一个高位截瘫患者，头歪向一边身体无法移动分毫。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明天我就离开。”周飞惊竖起手指，让女人不要喊叫。 女人无法点头只能不停的眨眼睛，顾城环顾四周查看情况，随后就闻到一股怪味，他摸摸鼻子，看向屋内地上掉落在很多情趣玩具。 “你走吧！你快点走，钱在里面床头柜第二个抽屉下的隔板下面，我爸爸平时都将钱藏在里面，你拿了钱就快点走。”女人发觉周飞惊看的地方，颤声哀求周飞惊快点离开。 看得出女人一直在遭受非人的对待。 “你要干什么？别过来，我要喊人了。” 周飞惊没有理会女人的叫喊，将女人推进洗漱间，将女人身上的衣服脱光，将女人的身体彻底清洗一遍，也看到了女人身上遍布的伤痕。 碎杀史大伟后，周飞惊的精神状态发生了一些转变，在看到女人的惨状后，他就忍不住想要帮助这个女人。 整个过程中女人哭的很伤心，直到周飞惊将她抱回去放在沙发上才安静下来，女儿小声说：“我饿了。” 周飞惊在电视柜里找到一盒冰糖，喂了一块冰糖到女人嘴里，然后到厨房找到大米熬了一锅米粥给女人吃，周飞惊也吃了一段。 热粥下肚，让周飞惊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 “我叫周飞惊，你叫什么名字？” “史丽丽，你是小偷吗？我家真的没有钱，自从我出事后，一开始是爸爸在照顾我，他再婚后就很少过来了，他雇了一个保姆在照顾我。我爸爸叫史大伟，是市医院的医生，很厉害的。” “……”周飞惊震惊的看着面带微笑的史丽丽，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抬起手又硬生生停住。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天意？ 第一百五十八章 对少错多 史丽丽吃过饭心满意足的吐出一口气。 “谢谢你，钱真的在我说的地方，我爸爸平时将私房钱藏在我这里，还以为我不知道，你将钱拿走，我爸一定怀疑是保姆偷的，也许能给我换一个保姆。” 周飞惊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我是说保姆。” “今天她赚了一笔，应该在小区的麻将馆里打麻将，明天早上才会回来。”史丽丽闭上眼睛呼吸平缓的说：“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随你使用，我出事前追求者也很多的。” 洗干净的史丽丽是一个漂亮的姑娘，按照周飞惊的标准可以打七十分。 “你不会被吓到了吧？我是说真的，我已经瘫痪了八年，头以下什么感觉都没有，你喜欢怎么样都可以，我只希望你离开前帮我一件事。帮我将床头柜里的一个白色药瓶里的药磨碎，放进那边的水杯里面。” 周飞惊走进里屋从床头柜里找到白色的药瓶，打开药瓶闻到一股苦杏仁味，他将药瓶放回去，出来问道：“你想要自杀？” “那个杯子是保姆的，不是我的，我狠她。”史丽丽直白的说出心中的想法。她瘫痪了八年，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父爱，保姆不止在生活上虐待她，还利用她残疾的身体牟利，每次父亲来之前，她都会被喂食大量的镇静剂失去行动和说话的能力。 周飞惊再次沉默，良久后起身说：“你的保姆长什么样子？”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短头发，包是一款蓝色的lv，那个包以前是我的，墙上那张照片里的包包，应该很好认。” 史丽丽如数家珍的说明保姆的特点，可见她心中的恨意有多深。 “她叫什么名字？” “孔欧。” “等我回来。”周飞惊起身出门，一个小时后扛着一个昏迷的女人回来，正是史丽丽的保姆孔欧。 他将孔欧放在地上，手法熟练的捆住，并堵住她的嘴。 做完这些周飞惊问道：“你想她怎么死？” 史丽丽眸中闪亮，声音颤抖的问：“怎么样都可以吗？” “是的。”周飞惊找到一把钳子，将孔欧的一片指甲硬生生拔下来，孔欧瞪大眼睛痛的浑身抽搐，但是她又无法挣脱束缚只能来回不停的扭动。 周飞惊将史丽丽抱回轮椅上推开一些距离，让史丽丽能够更真切的看到孔欧的惨状。 “哈哈哈。”史丽丽咯咯笑得开心。 “呜呜呜……”孔欧拼命挣扎，想要从周飞惊身边逃离，可是捆着她的情趣用品质量太好，她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孔欧第一次后悔买这些情趣用品回来。 周飞惊用脚踩住孔欧，有钳下两片指甲，史丽丽提议说：“你可以把她的嘴松开，她为了招揽客人给房间做了隔音。” 周飞惊很认真的拔掉孔欧的所有手指甲才回答说：“痛苦的时候喊不出来，才是最折磨人的，接下来你想要我切掉她的那部分？” “你会凌迟人吗？”史丽丽兴奋的问。 周飞惊可以确定这个女人疯了，与他一样因为仇恨而疯狂，他去厨房找来一个陶瓷水果刀，在孔欧身上比了比说：“工具不全，我不确定她能坚持多久，你确定想要看凌迟吗？” “想。”史丽丽无法点头不停的眨眼睛。 孔欧听到两人的对话拼命挣扎，“呜呜呜……”的哀求饶命，从语调上的节奏听，她是在求饶，她会给周飞惊很多钱。 周飞惊找出一些止血药，又准备了一些盐水才开始动刀，从四肢开始一片片将孔欧的肉片下来。 碎掉孔欧，屋内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周飞惊放下刀走到史丽丽身后问：“丽丽，你还满意吗？” “你是我的天使，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周飞惊。” “周大哥，谢谢你替我报仇，我现在是你的了，你愿意怎么做都可以。”史丽丽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此刻她感觉到无比的幸福。 “你不用谢我，就在今天上午，我用类似的方式杀了你父亲史大伟。” 史丽丽震惊的睁开眼睛，随后又想开一样平静下来，平静的问：“为什么杀死他？” “十五年前，史大伟在中岳从我弟弟周宏身上挖走肝脏移植给一个叫吴鹏的人，又将我弟弟其他器官分割出售。他与本市的何家合作二十多年，他的手术台上死了很多人，我是来复仇的。” “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不是，我不知道史大伟有你这样的女儿，我是在躲避警察的时候偶尔进来的，没想到会遇到你。” “你果然是我的天使，求你一件事，杀我的时候请快一点。” “好。”周飞惊伸出手温柔的拧断史丽丽的脖子。 将史丽丽轻轻的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周飞惊打开窗户让秋雨寒风吹散一些屋内的血腥味，秋雨打在脸上，周飞惊脑中浮现出史丽丽临时前的安详，高建宁临死前的惊恐，还有弟弟周宏失踪前一天的笑声。 十五年来，他为了复仇做过很多事情，错多对少。 “我这一次没错。”周飞惊坚定自己的信心后，拿出孔欧的手机打给古四，电话接通后说：“我要订一份羊杂面，送到天域大厦十五层档案室。” “没有羊杂面，只有煎饼果子。” 对上瞎编乱遭的暗号，周飞惊才说：“四哥，我已经脱险了，我发地址给你，找一辆车过来接我。” “周哥，我这边遇到一些麻烦没办法过去，刚刚启用了十二号安全屋。” “你也被警察盯上了？” “是的。”古四顺着周飞惊的话回答，并没有说出周飞鸿的事情，他在安全屋里留下一封信，希望周飞惊能带周飞鸿远走高飞，不要继续与顾家敌对。 他写道：我们做错了一次，不要继续错下去，给我们双方都留下一点生存的空间。 …… 秋雨后的清晨，气温降到今年新低，外出上班的人们都换上了厚实的羽绒服。 上午十点气温刚刚回暖，一辆黑色跑车飞驰进天域大厦的露天停车场，古四赤膊上身手持一把三棱军刺来到大厦门口，大声喊道：“天刀，我来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四侠古业 “天刀，出来见我。”古四大喊三声，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灰耗子从大厦里走出来，指挥大厦内的安保不许上前，打电话通知顾城，并将大厦门口的视频转播过去。 顾城吩咐灰耗子不许出去，让她打电话通知刘晓明。 “古四如果被警察带走，我们还要释放周飞鸿吗？” “混江湖的脑子都有问题。” 古四不死顾城不会放人，被警察抓住不算死。灰耗子挂断电话十分钟刘晓明又打电话过来。 “古四为什么会在你那边?你现在在哪里？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们赶到。” 顾城听到警笛的声音，刘晓明正在带队赶往现场。 “我不在公司，要抓人就尽快，那些人脑子都有问题。” 顾城又听到刘晓明催促司机快一下，开车的应该是赵铁，回答的铿锵有力。 “刘队长，等你抓到人，能让我旁听审讯吗？” “你说什么？我这边信号不好，先挂了。” 顾城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有种被始乱终弃的错觉，最烦女强人这种生物，利用完别人就理直气壮的踹开，方悦是这样，刘晓明也是这样。 忽然就觉得凌镜薇好，温柔体贴，有着与北冥不同另一种优秀。 顾城收回心神看向屏幕，古四手持军刺赤膊上身在寒风中打拳，浑身肌肉线条流畅，彰显出一种自然的力量感。现代健身运动标新立异的虬结肌肉，与之相比就是一丑逼。 古四打的是华国传统武术中的拳法，从形意拳开始，由八卦掌转折到军体拳，武的虎虎生风，浑身热气升腾。 “和冯穰不相上下，比周飞惊强很多，可惜了，这种威慑方式对我无效，周飞惊那种傻子也不会懂你的良苦用心。” 古四在天域大厦外亮肌肉，是在警告顾城，他们都是武道强者，被逼进绝境后的反击，不是顾城能够承受的。 视频能看哒警车出现，刘晓明带队将古四包围，大声命令古四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古四环顾四周大笑着说：“你们没资格抓我，天刀，我会化身厉鬼在天上看着你的。” 说完，古四拿出一块塑料牌丢在地上，倒转军刺刺入心脏。 “住手。”刘晓明快步跑过去。 古四临死前看着刘晓明，虚弱的说：“我们是在替天行道。” 到死古四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顾城对悄悄走进来，在对面等待的方悦说：“派人将周飞鸿丢到三院后门，不许是军医院，更不许是武警总医院。” 方悦提议道：“控制住周飞鸿对我们更有利。” “古四死在那里，足够让周飞惊来找我复仇，黄老的面子也要给。” “是，指挥官。”方悦眸中难掩的失望。 顾城心很累，有些话不说真不行，按照方悦的理性思维布局会牵连进来很多人，周飞惊死得会很快，后续的麻烦也不会少。 顾城又看向视频，警方简单拍照后，有一辆救护车赶到现场，刘晓明将一个塑料牌交给跳车的医生，双方确认后，将古四的遗体抬上车离开。 灰耗子贴心的放大画面，给塑料牌一个特写，是遗体器官捐献者的登记牌。 这是古四的自我救赎。 ...... 入夜，本市下起了今年第一场雪，雪花飘摇十几分钟后，逐渐变成瓢泼大雨。 周飞惊举杯祭天，看着天在哭泣，他也在落泪。 “四哥，走好。”周飞惊心中默念。 他接到消息，古四自缢后一小时，周飞鸿被丢到市三院后门，经过抢救后脱离危险，军方派出直升机将他接走。 周飞惊也看到了古四自缢前的录像，从古四的话里分析，古四是用命来交换周飞鸿的自由，是顾城殴打周飞鸿的网络直播比古四做出这样的选择。 “顾城，我与你势不两立。” 祭典完古四，周飞惊打电话通知剩下的兄弟，只采用何光华府人头案中资料，不要轻信网路上多出来的信息。 武双提出回本市帮忙，不等周飞惊拒绝就挂断了电话。 周飞惊不得不打电话给顾城。 “周飞惊，既然你打电话我，我们约个时间搭把手。”顾城并不觉得意外，中岳七侠折损三人，周飞惊也该有所行动。 “帮我找到吴鹏，我就接受你的挑战。” “我没有义务帮你，不过我可以给你一点提示，吴鹏是因为贪污受贿被捕的，他的后台急于杀人灭口，你去晚了，就没法亲手报仇了。” “谢谢。” “你可以把头当谢礼送给我。”顾城毫不掩饰对周飞惊的杀意。 “天刀，我会去找你的。” 周飞惊挂断电话又打电话回本家询问周飞鸿的情况，被老母亲大骂了一顿，哭着让他快些回家，不要再杀人了。 “妈，害死宏弟的凶手我已经找到了，元凶的何家，主刀医师史大伟已经死了，还有一个移植了宏弟肝脏的吴鹏，等我找到他就回家。妈，你把手机给二弟，我有话与二弟说。” 母亲哭着将手机交给周家家族周飞云。 “大哥，我将飞鸿接回家，药王家派来一位长老为飞鸿治疗。” “替我向药王家族道歉，我之前误会了他们，我的迷藏里有一些珍贵的药剂，你看着留下些，其余的送去药王家做赔礼，其他的古董珍宝送给天刀将周星叔换回来，剩下的有价证券和地契请换成现金分给七侠的家属。” “大哥，你回来吧！报仇不一定要我们自己动手。” “二弟，帮我联络纪委的元寿，我要知道吴鹏被羁押在哪里，宏哥的肝脏在他的身上，我一定要取回来。” “我会处理的，还请大哥早点回家。”周飞云后面的半句话是说给母亲听的。 “母亲就交给你了。” 周飞惊挂断电话后，又打电话给武双，对方电话关机，他又分别打电话给徐二徐祥、廖三廖宇、郭六郭汉生三人，对他们说：“想办法联络到武双，不要让他去找顾城，我会找到尽快吴鹏结束这件事。” 徐二说：“周哥，我们一起出手，一定能为古四报仇。” 廖三说：“周哥，我们不怕死。” 只有郭六答应去找武双，阻止武双去找顾城寻仇。 周飞惊担心徐二和廖三也擅自行动，请郭六帮忙盯着两人，不要轻举妄动，威胁到鲁大和苗七的生命安全。 “为了他们，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第一百六十章 心中的誓言 凌镜薇到天域大厦没有找到顾城，打电话询问顾城晚上是否回家，顾城让凌镜薇稍等一会儿，让灰耗子开车带凌镜薇来秘密基地。 古四在天域大厦外打拳，不是没有威慑作用。 顾城对周飞惊和中岳七侠的实力有了全新的认识，这些人的单兵实力与冯穰、方悦、曾信和灰耗子不相上下，属下的精锐士兵要阻止他们的袭击，肯定会有伤亡，顾城不能坐视这样的伤亡发生。 凌镜薇第一次来这边的基地，看到什么都好奇，看到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后，又开始深深的担忧。 灰耗子与凌镜薇解释说：“这里存放的都是军工品，这里的护卫都是退役特种兵和精英武警，在这里执勤能够拿到双倍津贴，而且不用担心失业，最差得也可以到公司旗下的物业公司做保安。” “好的呢？”凌镜薇好奇的问。 “好的就像我这个样子，我现在是天域公司的技术部门主管，我名下还有一家软件公司，年收入比你那家分公司还要多，厉害吧！” “好厉害。”凌镜薇鼓掌赞叹。觉得灰耗子这样小孩子的性格很好哄，只要赞美他们的成就，就可以赢得全面认可。 灰耗子安排凌镜薇到居住区休息，小跑着到顾城办公室汇报情况。 “指挥官，我将嫂子接过来了。” “你今天的转播任务完成的很好，我看你很适合做职业摄影师，明天到宣传科报道，那边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老大，我错了，我昨天跟丢了周飞惊，你千万不要开除我。” “还想要转移注意力，你是小孩子吗？别想用无关的事情掩盖自己的错误，再有下次，我就把你踢到白头鹰国做外勤，然后给一米八三介绍一个新退伍的文工团小妹妹。” “老大，您就原谅我吧！我没有盯住周飞惊，我错了。” 顾城摸摸灰耗子的头说：“你错不在你跟丢了周飞惊，昨天晚上的大雨对无人机影响太大，你错在没有直面错误，以后不要这样了，无法不可对我言，你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的话了吗？” “什么话？”灰耗子迷茫问道。 “我说过，你是我的小弟，遇到任何事情都有我罩着你。” “老大，呜呜……” “好了，给你糖吃，表扬你认识到错误。”顾城将灰耗子放生，方悦飘着进来说：“指挥官你太放纵她，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被你提醒到了，我记得灰耗子比你小一岁，今年几岁来着。”顾城刚要掰着手指算两人的年龄，就听到方悦冷冷的说：“指挥官，您今天很闲吗？嫂子还在等你。” “哈哈。”顾城急忙放下手，转移话题说：“查一下古四的遗体都捐赠给什么人，捐款给家庭平均收入三千元以下的家庭。” “是，指挥官。”方悦飘出去前冷冷瞪了顾城一眼。 顾城嘴角上挑，方悦也只有在这时候才想一个活人，真希望方悦的工作状态早点结束，这样的状态太吓人了。 顾城刚要起身，又有电话打进来。 来电显示是顾若海，电话对面响起的声音确是顾如龙，用一种教训的口气说话：“你能释放周飞鸿很好，家族决定给你们父子一些补偿，你立刻回京城本家接收奖励，不要在本市久留。” “顾如龙，你想死吗？” “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孽障。” 顾城挂断电话，将父亲的电话拉进黑名单，等收拾完周飞惊，他会亲自去找顾如龙的麻烦。 很快顾城又接到了黄老的电话，他刚刚走到休息区入口处，提鼻子闻到一股蒜蓉粉丝虾的味道，这是凌镜薇的拿手菜。 “顾城，东西我交给了曾信，你找人来接货，为什么要戴上一个小警员。” “赵铁水平还是有的，只有在他女朋友面前才会犯傻，而且我也要保护他的安全，吴鹏背后那群人发起疯来，警察也敢杀。” “谢谢你放了周飞鸿，我终于能给西北军一个交待了，剩下的事情你悠着点，我虽然打过了招呼，但是上面不会容许大规模的破坏出现。” “黄老放心，我不会将市区变成战区的，我会在短时间内结束这件事。” “你还记得潜入你公司想要刺杀你的鬼女人吗？记得就小心一点，某些人还不肯善罢甘休。” “谢谢。”顾城真心道谢。黄老能告诉他这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顾城走进休息区，来到自己的专用套房，果然是凌镜薇在做菜，饭菜的香味飘满，看水槽里堆积起来的厨具，可见凌镜薇有多少的努力。 “老公你回来了，菜马上就好了。” 顾城撸起袖子走进厨房，将水槽里堆积的厨具清洗出来，一件件擦干放回原来的位置上，又将凌镜薇可能用到的餐具摆好，随时等待凌镜薇取用。 两人配合着摆好饭菜，分别坐下来吃饭。 凌镜薇打开室内的蓝牙音箱，用手机播放一段搞笑直播的音频，听到主持人的人生理想是“不能饿着”时，一起慧心微笑。 平静的时间让顾城心情平静，他与凌镜薇一起追看新剧，谈论其中男女主角的爱恨情仇，还有那些配角们的罪恶嘴脸。 “剧情有些小白，那些人的恩怨太过黑白分明，坏人坏的一点都不走心。” “什么样的坏人才算是走心呢？”凌镜薇好奇的问。 “以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却一直在伤害无辜者的人，才算是走心的坏人。”顾城心里想到的是周飞惊与中岳七侠。 顾城的电话响起消息提示，方悦发信息过来说：“武双和郭六潜回本市，但他们不是一起回来的，武双乘坐的是一艘河运货船，郭六是跟着一个外商考察团进入本市，飞燕子要你欠她一个人情。” 顾城打字回复：“告诉她不够，我要周飞惊的行踪。” “我会转达。” 顾城将手机转为静音状态，歉意的说：“最近的事情太多，真怀念以前安安静静的日子，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去旅游。” “能和我说说出了什么事吗？我现在是你妻子。”凌镜薇期盼的看着顾城，迫切的想要与顾城一起承受他心中的愁苦。 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您、珍惜您，对您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第一百六十一章 小姨子的闺怨 顾城平静的说出了发生在周飞惊身上的惨剧。 “他用十五年时间追查真凶，反复调查案法时的线索，不放过一点点的蛛丝马迹，直到把自己逼疯，当他得到凶手的线索后，没有核实就悍然出手。” “他杀人了？他为什么不报警，他是你的朋友吗？”凌镜薇差点成了何家案的受害者，十分同情周飞惊的遭遇。 顾城问：“你觉得周飞惊是好人吗？” “应该不是坏人，我们能帮到他吗？”凌镜薇以为周飞惊是顾城的朋友，她开洞脑筋建议道：“我们可以帮他偷渡出国，给你换一个身份开始新生活。” “如果他杀错了人呢？” 凌镜薇捂住嘴，不敢相信这样的转折，她摇摇头说：“抱歉，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我们应该帮他找到真相的凶手，然后劝他去自首，给被他错杀的人予以补偿。” “你是一个好女子。”顾城默默凌镜薇的头，他就知道凌镜薇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发觉顾城的苦涩笑容，凌镜薇小心的问道：“老公，周飞惊错杀的人是谁？是你的朋友吗？” “他杀了我父亲的情妇，和我父亲的私生女，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这几天都在追查周飞惊的行踪，我不打算将他交给警察，我打算亲手杀了他。” 顾城没有隐瞒，将所有一切都告诉了凌镜薇。 “对不起，我不知道。”凌镜薇保住顾城大声哭起来。她感受着顾城心中的悲苦，男人有泪不轻掸，那就由她这个小女子替他哭出来。 顾城抱紧凌镜薇，仰头看着天棚，耳边仿佛听到了妹妹开心的笑声：“大哥，你看我完全好了，骨髓移植一点都不痛，真的。” 傻女子，都是傻女子。 …… 武双下午在一片乱石滩处上岸，在角落处换上包裹在塑料袋里的干已经，沿着河边的大道漫步走向附近的老旧小区，入住造就准备好的安全屋。 入夜后大雨滂泼，武双反而感觉心情平和，不用担心警方的随机查访。 他在各地流传犯案，严格按照周飞惊的要求，杀死何家案相关客户七家二十一人，三命还一命。 武双安静的坐在黑暗中，一直在等待着某件东西送到。 大概午夜十一点半左右，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三下敲门声，武双飞快走到门口打开门，没有看到人，只有一个快递包裹放在门外。 武双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送件人显然不想和他见面，他没有追下去，拿起快递包裹回到屋内。 包裹里有一部卫星电话、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卡片和一把车钥匙。 武双按照卡片上的号码拨号，电话对面响起通过变声器改变后的嘶哑声音。 “武先生您好，我们为您准备装备在楼下的一辆货车里，我们已经帮你请来了郭汉生先生，他很担心你的安全，知道你的行动目的后，就答应过来帮你。” “我该谢谢你吗？” “抱歉，我不该怀疑你们之间的友情，请您在四个小时内清点完装备，然后付清全部货款，你应该清楚，欠组织货款的后果。” “滚！”武双挂断电话。 就在武双寻找砸碎卫星电话的东西时，卫星电话内冒出火花自然起来，十分钟左右就燃烧变形成了一滩废塑料。 武双眼睛抽搐了一下，拿出手机全额付清货款。 …… 在武双付款的同时，一直在监视周飞惊与中岳七侠账户的灰耗子立刻发现资金流动，确定付款人为武双，收款方是一家在东南亚注册的进出口贸易公司。 实际上，这家公司从事的是常规武器贸易，就是本市这边被查封出来的秘密军火走私团伙。 武双付款的目的，无怪乎是购买武器。 灰耗子立刻向方悦汇报情况，方悦只说知道了，灰耗子焦急道：“大姐，不通知指挥官真的可以吗？” “指挥官现在很忙。”方悦转动电脑屏幕给灰耗子看。 电脑画面中顾城正在安慰哭泣的凌镜薇，灰耗子颤声道：“大姐，你这样监室老大，被知道可就惨了。” “指挥官宣布一级战备，指挥官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任何接近指挥官的人都可能威胁到指挥官的安全，我这么做是为了确保夫人不会威胁到指挥官。” 方悦很认真的说着，灰耗子被绕出全屏蚊香圈，揉揉脑袋嘟囔道：“借口。” “你说什么？” 灰耗子急忙辩解说：“我什么都没说，大姐，我已经查清楚古四的遗体器官都捐赠给什么人了，这里是整理出来的名单，老大说要给其中人均收入三千元以下的家庭捐款，从我的年金里扣吧！” “指挥官吩咐过，捐款走他的个人账户，这是指挥官的因果，你不要乱插手。” “真有因果这种东西吗？” “信则灵。”方悦挥挥手赶走小屁孩，再次确认没有靠近后，她切换电脑画面，到一个网络交易平台上。 这个属于黑网的平台上，出售各种先进的高科技武器，商机对外声称会对客户资料保密，私下里却会很开心的把客户资料高价卖出去。 客服要求一笔巨款，是武双订货货款的双倍。 方悦咬着牙付款，对面发来一份货物清单，其中包括大量危险的飞燕子无人机，还有三台战斧履带式火力平台。 “搞毛啊！这种东西也敢往外卖。”方悦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飞燕子，电话接通就破口大骂。 飞燕子惊喜的声音传来：“小悦子，你终于舍得打电话给我了，我还在猜测，你什么时候肯给我打电话，要不要等我卖给武双一些真正的武器，你才会来找我。” 方悦冷漠的说：“萧燕，你这一次过分了。” 萧燕咯咯笑着忽略方悦的冷漠，跌声嗲气的说：“只要你答应做飞燕子的外围成员，我可以告诉你那些装备是从谁的手里转手的，那些人可是很想顾城死的。” “指挥官是你姐夫，你能长点心吗？我要断你的货源。”这里最让方悦生气的是，飞燕子的装备是从她这里采购的，转了一圈卖给了他们的敌人。 这是砸到了自己的脚。 萧燕无理取闹道：“他也算是我姐夫，我这么水灵灵的小姨子都不玩，算什么姐夫。”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交换比十五比一 萧燕失望的听着电话对面的忙音，方悦不答应加入飞燕子，也不问谁将装备卖给武双，让萧燕有多远滚多远。 本想借顾城的手灭掉那些癞蛤蟆，可惜方悦不接招，不肯给顾城惹麻烦。 她最看重方悦的这种性格，会为自己人考虑好所以利弊，她不会教人聪明，但会用自己的聪明加持伙伴。 “指挥官，已经锁定了部分装备的地点，要进行回收吗？” 副官苏慧全副武装的等待命令。 萧燕仰面倒回床上慵懒的抱着枕头翻滚，一身真丝睡衣与苏慧浑身铁血对比鲜明，完全是个慵懒的娇小姐。 “无聊不想动，叫姐妹们去休息。” “是，指挥官。”苏慧转身离开。 萧燕再次翻身仰面看向挂在墙上的全家福，一家四口看上去十分幸福，只是画中的母亲一直牵着姐姐萧北冥的手，父亲的眼神也不经意的看向姐姐，只有年幼的萧燕孤零零的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 “姐姐，我好想你，咯咯哈哈哈……你知道吗？现在妈妈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我，爸爸的生意伙伴也都是我介绍，他们现在只会对外说我的事情，已经不会提到你了。” “姐姐，你的一切都会是我的。” “哈哈哈。” …… 冬雨连续下了三天，第三天变成了满天飘雪。 雪落在雨水中融化，又在夜色里冰洁成冰，本市内所以得人间事陷入暂停，大自然肆意展现着无法改变的力量。 顾城也在家里宅了三天，有凌镜薇陪伴在身边，让他心中的戾气闲散了不少，人也逐渐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想想这段时间做的事情，顾城都觉得过分了，要复仇杀死周飞惊和动手的廖三即可，古四罪不至死，何必将他逼死。 与黄老讨价还价时，要价太低，这是侮辱黄老的身价。 增信冒雪将货运回来，其中有三辆大型货车里装满合金金属块，最珍贵的物资由曾信随身携带，方悦第一时间拿走蚁酸和蜘蛛毒，她还想拿走南极陨石，被赶来的顾城抢了回去。 方悦一本正经的说:“指挥官，南极陨铁蕴含的有益辐射能，吸收多了一样会危害人体机能，我可以帮你调节辐射强度，达到最优效果，请相信我的能力。” “没必要。”顾城竖起中指。他忍方悦好几天了，还想惦记他的宝物，精神病不犯法，但不能随便抢东西。 “指挥官，请三思。”方悦难得小女人一次，没有作用后就冷着脸踹冯穰的屁股，又去拧灰耗子的耳朵。 灰耗子委屈的说:“大姐，我什么都没干。”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干，你为什么不把休息区的电子锁弄坏，只要拖延指挥官几分钟就好。”方悦知道无法私吞南极陨铁，她就是对陨铁进行一些检测，看看能否复制这种有益辐射能。 等到第二天看见顾城手里盘着一颗形状怪异的小石头，就对陨铁失去了兴趣。南极陨铁蕴含的有益辐射衰变速度很快，才十几年的时间就衰变到天然大理石的水平，难怪黄老主动将陨铁送给顾城。 当年是顾城与北冥带队抢回南极陨铁。顾城、北冥、冯穰、方悦、灰耗子等一批参与行动队员，还有一些参与争夺的外国势力成员都是受益者，集体晋级到人极巅峰。这是普通武者锻炼一生才能达到的高度。 华军方利用陨铁制造了一批曾信那样的兵王，后来又拿去给体弱多病的高层治疗，结果反倒让高层病情加重。 总结大量数据后，确定想获得辐射的有益效果，需要强健的身体素质。 军方利用陨铁大批量制造兵王，让华军方在短时间内获得极大优势，直到一年前陨铁效果完全失效。 将陨铁做把件盘，让顾城的心情宁静，心中的戾气彻底消散。 大雪还没有停，孙竹就冒着雪登门求见方悦，希望能够拿到一些抑制剂，方悦提出用原料药交换。 孙竹提出：“三比一交换。” “我的实验室合成抑制剂损耗是百分之七十，你们药王谷的实验室刚刚组损耗应该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方悦平静的说出两组数据。 孙竹会来求药，说明药王谷实验室的成功率是零，原料药损耗率百分之百。 至于方悦的原料药损耗率，顾城记得好像不存在这种东西，工作状态的方悦，不会在确定了合成步骤和配方的情况下，造成原材料的任何损耗。至于实验阶段的原料消耗，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五比一。”孙竹艰难的伸出五根手指。 方悦不说话，孙竹又说：“七比一。” 方悦还不说话，顾城在孙竹再次开价前说道：“五个计量单位的抑制剂，交换比十五比一，就这么定了，我看你们讨价还价都觉得累。” 孙竹苦着脸认下了交易额，先从方悦这里拿走了抑制剂，答应一周内将十五倍的原料药送过来。 “指挥官，我们可以要价更高，京城的那位高官急需抑制剂治疗救命，同样需要的还有一位外国友人，据说是白头鹰国的一位企业家。” “那个拜老头？” “是的，指挥官。” 顾城说的拜老头，全名叫拜恩。洛社里是一位托拉斯级别的企业家，也是华国改革开放初期第一批来华夏投资的外国企业家，在华国赚了很多钱，也捐赠了不少慈善事业，是华国人民的老朋友。 “让拜老头活着很重要，你不给他足够的抑制剂，明天黄老就打电话过来，我现在不想和那个老头子说话。” “指挥官，你这样也许会给我们惹来更大的麻烦。” “十五比一的交换比，只要有原料，我们就无限制供给抑制剂，我记得蚁酸和蜘蛛毒素的产量都不高，等他们把那两种小昆虫物种灭绝，我们就不用烦了。” “你会造成两个物种的灭绝。”方悦表情严肃的谴责顾城。 大雪过后，武双打电话约战顾城，时间地点由顾城定。 顾城问道：“周飞惊呢？古四为了救他弟弟而死，他还缩着不出来，真的有资格和你们七侠做朋友吗？”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世界真奇妙 “天刀，古四哥是我的兄弟，他与你的恩怨，由我来了解。” “唉，真不知道你那来的自信。”顾城想了想说：“今天入夜开始，在万水河边的何光华府小区内，一直到明天早上天明，只准许一个人活着离开。” “一言为定。”武双挂断电话，问坐在对面的郭六道：“兄弟里面，你的电子战水平最强，操作那些无人机没问题吧？” “操作装备没问题，只是履带式火力平台开火时的声音太大，我担心会引起警方的注意，一旦警方介入，我们很难杀死顾城。” “能不能设伏一击必杀。” “难，何光华府人头案就是顾城做的，他对那边的地形十分了解，我们很难将大量装备送进去，履带式火力平台只能做为最后的手段，无人机可以用，但是数量太少，在复杂地形内只能起到辅助作用。” “让我再想想，我们要做到一击必杀。” …… 库房基地会议室内，顾城召集所有高层开会，通报了武双的挑战书、决斗地点与决斗的方式。 “灰耗子，从新确认一下何光华府内的电子设备，要确保所有设备即时有效。” “是，老大。” “冯穰、曾信，你们负责外围巡逻，发现周飞惊和郭六的行踪立刻攻击，我这一次的对手是武双，让他们给我滚远点。” “是，老大。” “是，指挥官。”曾信沿用战时对顾城的称呼。 方悦提醒道：“指挥官，武双不久前采购了大量武器，其中可能包含了作战用无人机，是否要采取特殊措施。” “你有什么建议？”顾城问道。方悦会提出来，就一定想要了解决方案。 “我建议使用铅密封舱封存一部分无人机，同时搭建一批电磁脉冲器，在必要的时候瘫痪附近所有的电子设备，利用封存的无人机对敌人进行绝杀。” 顾城眼角抽搐了一下，在市区使用电磁脉冲器，会让整个市区断电的。 “灰耗子，何光华府附近有医院和养老机构吗？” 灰耗子翻看了电子地图后，压力巨大的汇报说：“何光华府为中心三十公里范围内，有三家私立医院和一家养老院。” 和灰耗子压力的是方悦伶俐的眼神。 顾城否决了方悦的建议，面对方悦的眼神不得不解释说：“我答应过黄老，不能将市区变成战区，真的不能在市区使用那玩意。” “指挥官，我知道你认为我是胡闹，其实我有考虑过断电造成的危害，这一次的冻雨对本市供电系统造成了很大的破坏，部分地区分时断电，我们这里已经在使用柴油发电机，所以才能正常使用电气设备。” 方悦为动用大杀器找借口，顾城还是否决了方悦的建议。 华国改革开放三十年，在基础设施上投入了大量的资金，本市以前也经历过冻雨，要恢复供电系统并不困难。 方悦眼神给人的压力真的很大。 顾城挥挥手宣布散会，方悦还不死心，不等方悦说话，顾城就说：“我为今晚的决斗做准备，先去休息了。” 顾城一溜烟跑进个人修炼室，盘了会陨铁，设好闹钟倒在床上补觉。 下午十四点闹钟响起，顾城起来简单洗漱后，利用修炼室内的健身器材调整全身肌肉的状态，将自身的力量和反应推上最佳状态。 热身一个小时。 顾城又拿出今晚要使用的装备进行检查。 两把配有消音器的手枪。一把格洛克18式手枪，33发弹夹，备用弹夹一个，全部填装白磷燃烧弹。一把黑星手枪，7发弹夹，备用弹夹三个，填装7.62标准弹。 超凡军刀一把。独一无二的超强合金刀。 新款紧身防护服一套。采用网格状防护内衬，防切割效果极强，还能微量提升人体的基础数值。 闪光弹七枚。 专用电子作战头盔一顶。配合遍布何光华府内的传感器，可以对何光华府内做到全面监控。 合金衬板防弹衣一套。里面的衬板是三十九号超级合金，单独拿出来可以当飞刀用。 除了这些单兵装备外，还有大量沉睡状态的无人机，有四轴监控用悬停无人机，有鹞子攻击无人机，还有陆行小狗火力平台，蜘蛛型自爆无人机。 至于库房里停着的骁龙无人机，顾城不敢在市区内使用，他不想勾引出本地驻军的防空火力。 方悦不能使用电磁脉冲器，又弄来两艘飞艇停在何光华府天上打广告。顾城问过才知道，何家被灭门后经营陷入困境，部分高管悄悄处理何家的资产捐款潜逃，方悦神一般的操作后接手了整片楼盘，正打算把何光华府改名为水岸天域。 两艘打广告用的飞艇上面，分别架设了一百二十六枚猎虎微型导弹，这种射程一千米左右的小玩意，垂直打击的效果毁天灭地。 这是要把何光华府夷为平地，顾城坚决不会用头顶上的那些玩意，他抬头看看都觉得头皮发麻。 入夜前顾城就进入何光华府。 这里因为人头案的关系，业主纷纷退房，入夜后这里俨然就是一座鬼城，为了省电亮起的路灯都是耗能最少的led。 顾城藏身在地下停车场入口附近，一楼某套一百六十平米套房的屋室内，挨着窗户躺进一个大号睡袋里面，怀里抱着电暖宝，及时大楼内没有暖气也不会觉得冷，外面罩上一层屏蔽热源的特殊布料，就算武双戴着热成像仪进来，也很难发现顾城的行踪。 “先睡一觉再说。”顾城对自己如此说，手里盘着陨铁心情平和，不急着出去和武双拼命。 一夜的时间足够多。 “指挥官，武双来了。”小型耳麦里响起方悦的声音，因为屏蔽罩影响到电子信号，耳麦里噪音很大。 顾城低声问：“从那里过来的？” “正门，他开着一辆黑色suv，就停在二十一号楼下面的小广场上，他戴了一顶白头鹰国生产的ha战术头盔。” “哈，给我查查，谁把东西卖给他的，回头再收拾他们。” “是从你小姨子那里转手的，武双这次用的装备几乎都是萧燕卖出去的，一半以上的零件是我们生产的。” 顾城听完忍不住笑出声，世界真奇妙，惊喜永不停。 第一百六十四章 潜伏等待 “指挥官，你被做了开胸手术了吗？” “怎么说？” “你现在心有点大。”方悦接差直接说顾城傻了。 方悦详细的介绍了武双携带的装备。白头鹰国生产的ha战术头盔，剧透夜视、回声成像、热成像、辅助瞄准等功能，在找到闪光弹袭击时，还可以自动过滤强光。 顾城听完就丢掉了六颗闪光弹，留下一枚以防万一。 武双的武器有一把华龙突击步枪，两把黑星手枪，背后背着两柄尼泊尔弯刀，车内好像还有两枚一次性火箭弹。 顾城正想问武双买的高科技装备在哪里，就听方悦说：“他从后备箱里卸下来一套履带式火力平台，上面是一台多管火神炮机枪，还有四枚猎虎微型导弹。” “方悦。” “请指示，指挥官。” “我们打完这一仗小区内的房子还可以修复吗？” “我建议拆了重建。” 顾城打断方悦后面的话说：“别告诉我要花多少钱，等我小憩一会儿再说。” “指挥官，你可能没办法休息了，他还带了一个高音喇叭，你很快就能听到他的高声呼唤。” 方悦话音刚落，顾城就听到武双的叫骂声。 顾城吧嗒嘴听了会，词汇太简单，还不如乡下妇人骂得精彩，顾城呼叫道：“灰耗子，送他一架鹞子，把他赶到大楼离去。” “是，老大。”灰耗子兴奋的回应。 一架鹞子无人机从隐蔽处飞出，它们展开箭头型机翼在尾部推进器的作用下高速前进，在空中飞过时发出恼人的噪音。 “撞碎他的车玻璃即可，不要引爆，夜晚才刚刚开始，不着急。” “不引爆多没意思。” “接受命令。” …… 武双一边骂一边逃窜附近的住宅楼。刚刚一辆无人机撞碎了车玻璃，惊出武双一身的冷汗，他可不想没见到对手就被炸死。 攻击无人机是最不讲的武器，任你武道修为多高，它都会飞下来在你身边爆炸。 武双看过这玩意的说明书，知道其中的厉害。 “老六，能追踪到无人机的发射地点吗？。” “抱歉，这边区域内的ng信号极强，通过wifi遥控设备几乎没有延迟，我没办法追踪到发射地点和操纵者的位置。” “我们的无人机怎么样？”武双忧心的问。 “我们这边的遥控距离短，不影响操作，但是无人机数量不多，你小心一些，我这边的支援力度可能不如对方。” “知道了，你先不要动手，把保险留到最后使用。” 武双跑上三楼，开枪打碎门锁闯进去单号的套房，潜行到窗边将一个小型针扣摄像头向外安装在窗户上，然后迅速跑下楼，又飞奔向另一栋住宅楼。 他在这里没有主场优势，就要替自己布置出一个主场，在来何光华府前，从网上下载了何光华府的布局图，提前计划好安装针孔摄像头的位置，他需要抓紧时间安装摄像头，用来侦查顾城的位置。 郭六在场外接受摄像头数据，给武双提供技术支援。 在武双和郭六的预想中，顾城会自信出马，或者派人来干扰武双布局，但是武双直到安装好所有的针孔摄像头，也没有发现顾城的行踪。 要不是刚才出现的无人机，武双会以为被放了鸽子。 “找到顾城了吗？”武双安防好最后一个摄像头，按着耳麦问道。 “没有，所有的摄像头里都没有人，我已经将一部分摄像头设置为沉默状态，我们主场优势需要节约电量。” “我们兄弟今天一定要老四报仇。” “以血还血。” …… “指挥官，你打算一直睡到天亮吗？武双在园区内安装了六十四个针孔摄像头，已经能够完成对园区的全面监控了，我们的主场优势被覆盖了。” “我没在睡觉，我在追剧，这边的wifi信号真心不错。” “请您紧张一点。”方悦揉揉没心。她努力回忆顾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靠谱的，发现自从顾城将陨铁当把件盘，整个人就变得不正常了。 老娘早晚把那个破东西丢掉。 顾城说：“别着急在等等，等夜晚的气温降下来，才是我们互相残杀的时候，如果冯穰和曾信找到给武双提供技术支援的人，我也会立刻出手，不含糊。” “我们尽快的指挥官。” 顾城安抚下方悦继续用手机听音频。 他听了二十级网络小说的音频，才询问方悦外围的情况，灰耗子通过摄像头信号已经锁定了郭六的大概位置，冯穰和曾信已经带人过去调查，有结果会第一时间汇报。 就再这时黄老打电话进来。 “天刀，听说你在和武双决斗，悠着点，本军驻军已经在抱怨了。” “我没有动用过军方的力量，他们有什么好抱怨的，对了，拜恩的病情有好转吗？不行的话送本市来，我请方悦给他看看。” “就知道瞒不过你们，谢谢你们的抑制剂，首长和拜恩先生的病情好转了许多。” “你们谢的太早了，抑制剂无法根除病痛，他们最终还是会死。” 黄老压低声音说：“拜恩在国内有一个投资项目正在洽谈，等项目签约就好了，至于上面那位，其实你也认识。” “我当然认识，当年在宣布北冥死于意外车祸的就是他，决定用陨铁给高层治病的也是他，大局为重的话我听腻了，咱们说点别的，吴鹏被关在那里，能不能帮我查到，我忽然想早点结束这场战争。” “战争？你认为在打一场战争？”黄老忧心的问道。如果顾城将这次战斗看做一场战争，他就要重新评估可能造成的损失了。 “难道不是吗？周飞惊一伙八个人极巅峰的大侠，已经超越了一些小国的精英战队，我这边有冯穰、方悦、曾信，还有一批退役兵王，说是战争一点都不过分。” “不是这么算的。对了，你没有让灰耗子参战吧？她年纪小，你不要欺负她。” “灰耗子是我妹妹，我会照顾好她，您就别操心了，我这边还在潜伏挂了。”顾城果断挂掉电话，因为灰耗子发来信息，武双正在向这边搜寻前进。 “还不能动。”顾城如此告诫自己，往屏蔽布缩缩，启动战术头盔的侦测功能，看到一个热成像的虚影，正沿着大楼的边缘搜索缓刑。 机会来了，不来一下对不起苍天。 第一百六十五章 家族奉献 时间二十二点十分。 顾城和武双第一次近距离交手。 秋夜的冷月下，两颗闪光弹同时丢到武双前方炸开，瞬间产生的白光和巨响震碎了四周建筑的玻璃窗。 武双举枪射击，三发点射后平移向另一边的花坛后面，先切换热成像，又切换到回声成像，都没能彻底消除闪光弹的影响。 这片何光华府是何家精心打造的高档小区，内部花园布局精美，大型的花坛可以当掩体用，是不错的战场。 顾城没有出现，而是将准备放弃的闪光弹都丢出去，然后卷起睡袋丢到隔壁，这才翻出窗户往武双的方向潜行。他只有两把手枪，必须拉近距离才有优势。 武双听不到脚步声，闪光弹的爆炸震撼效果让他的耳朵暂时失聪，只能依靠战术头盔辅助，可是连续爆炸的闪光弹让武双无法切换成别的成像功能。 回声成像中出现波动，武双毫不犹豫的开枪。 “有点本事。”顾城没有躲避，武双那边的枪法有够烂，顾城开枪射击，火花在消音器前闪动，子弹无声无息的击中武双的头盔。 武双翻身卧倒惊出一身冷汗，他摘下头盔丢到一旁。 “该死的，我就说这东西不适合我，还是得靠自己的眼睛。” “来吧！”武双怒吼着冲出去，发现顾城已经没影了。 “天刀，你给我滚出来。”武双大声谩骂怒吼，环顾四周，秋风萧瑟。 “老五冷静点。他在消耗你的体能和耐心。”郭六在耳麦中提醒武双冷静。 “顾城在那里?”武双问。 “稍等。”郭六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移动，不停切换监控摄像头的内容，寻找顾城的踪迹。 武双等了十分钟，等不到消息，弯腰小跑向战场的另一边。 此时的顾城抱着睡袋小跑下楼，从地下停车场转移到另一栋单元楼。 顾城早就将何光华府预定为与周飞惊之间的决战地点，提前布置了大量摄像头和传感器，武双安装摄像头的位置他都知道，在灰耗子的场外技术支持下轻易避开监视转移阵地。 觉继续睡。 秋夜慢慢，在没有保暖设备的情况下，就算武双修炼到人极巅峰，也还是人，很难熬过一整个夜晚。 顾城就是要消耗武双的体能，然后一举将其击杀。 这边的wifi没白铺，速度是真快，看电影一点都不卡。没有在家中看电视时，因为网速太慢被切换低分辨率的情况发生。 灰耗子常说：“家里的网速又被鄙视了。” 方悦每次都会提醒说：“把你那些设备关掉，网速立刻就能提高，我们九成的宽带资源都被你沾用了。” 顾城将追更的小说听完，又找出一段大自然的声音，静静聆听竹林中的风声。 …… 武双此时一点都不开心。他们没有找到顾城的终于，武双以为顾城还藏在附近，很小心的搜索附近的楼层，耗时一个多小时，才找到顾城之前藏身的地方。 “老六，找到目标了吗？”武双按着耳麦大声询问，焦躁让他有些失措。 “你身上还有摄像头吗？我们遗漏了地下停车场，你需要挪几个摄像头下去，我给你标记几个可以移动的摄像头。”郭六此时发现了摄像死角，开始指示武双回收摄像头。 与此同时，守在外围的方悦等人，都听到了武双刚才的话。 “原来是郭汉生。”冯穰摩拳擦掌与曾信分开单独行动，他与郭六有一面之缘，他准备给郭六光荣决斗的机会。 曾信继续带着精锐小队巡逻，他们没有光荣决斗的想法，效率才是第一位的。 冯穰坐镇飞艇，用鹰一般的眼睛看着下方，很想用导弹将武双轰碎。 “指挥官的脑子一定是生锈了，就应该直接灭杀敌人。” 灰耗子一边监控小区内的情况，还有时间与赵铁网络聊天，被赵铁傻傻的土味笑话逗得咯咯笑，相约周末一起去看电影。 远在京城、中岳都有人关注今晚的决斗，黄老动用手中的人脉权利，禁止任何人干扰这场决斗。 周家选择沉默，他们希望顾城杀够人后，能接受周家的赔偿放周飞惊一条生路。 反倒是顾家有人想要插手，想要顾城与武双的交手计算如个人挑战份额，剥夺顾城部分家族权益。顾如龙认为这是对他的挑衅，不可原谅，在家族临时例会上喊的特大声。 本家的一位长老提醒道：“发起挑战的双方只有上擂台才算数，而且需要五名以上长老做见证，你还想要第二次破坏祖训吗？” 顾如龙战胜顾若海的一战，就玩花招饶过了祖训条例，他能在中海呼风唤雨，但是在京城没人会捧着他，本家长老还会想办法打击这个外来户。 与会的顾若海说道：“既然想阻止今晚的战斗，你可以去一趟，在我们面前叫嚣，就能把事情处理好吗？还是说你们中海人就会嘴炮。” “手下败将，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哈，顾如龙，我现在向你发起挑战，你敢不敢再战一场。” “手下败将，老子没空理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拖延时间。”顾如龙有将话题转移回顾城身上，提议对顾城进行惩戒，断绝自愿供给，收回顾城手中的祖宗产业。 顾若海听闻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顾如龙脸色阴沉的问。 一名长老解释说：“顾城已经十年没有领取家族资源，也没有参与家族企业的经营，他现在名下的产业都是他以个人名义与人合股创办的，以天域公司威力，大股东就有五个，流通股占实际股本的比例只有百分之十，大部分股份都掌握在公司高层和员工手中。” “顾城难道不是顾家人吗？是顾家人就要听从家族的安排，我就不信他敢违逆族归。” “哈，那条族规规定，家族有权力没收族人私人家产，这也是你的突发奇想。” “不是没收，是奉献。” “请问，如龙兄奉献了多少家产给族内，我记得你在南非有一片矿山的开采权，已经经营了二十年，你准备何时奉献给家族，等你死的时候吗？” “我是长辈。”顾如龙超不要脸的回应。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兵王对大侠 周飞惊还在追踪吴鹏的下落。周家没有见今晚决斗消息告诉周飞惊，就是不希望周飞惊插手被陷进去。 但中岳七侠的其余两位徐二和廖三都收到了消息。他们第一时间赶往本市，却分别被堵在高速公路休息区和高铁站台上。 拦住徐二的是萧燕，面对气势汹汹的娘子军，徐二进退两难，打不过跑不掉。 萧燕笑哈哈的对徐二说：“只要你在这里等到天明，就随便你去那里，我不会报警，更不会把你抓起来。别跟我讲条件，你不够资格。”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面对几十把重火力，徐二举起双手说：“我投降，我会在这里等到天明。” “这就对了。”萧燕笑眯眯走过来，将一件炸弹背心往徐二身上套，徐二突然出手想要制伏萧燕，三招不到就被萧按在地上摩擦，还是被套上了炸弹背心。 萧燕拍拍徐二的脸说：“记住姐姐的名字，飞燕子萧燕。” 在高铁拦住廖三的是一队宪兵，为首的军官亮出证件，廖三看过后不得不跟去会议室，军官的要求和萧燕一样，天亮前不许离开。 廖三没有反抗，也就少挨了一顿揍。 何光华府内，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半，顾城从睡袋中钻出来慢慢活动身体，迅速恢复到战斗状态，在那次两颗按实的速溶咖啡豆放在嘴里嚼。 苦拉拉的感觉让顾城彻底清醒过来。 就再顾城按着耳麦呼叫想要呼叫灰耗子时，耳麦里响起方悦的声音：“指挥官，我们找到郭六了，曾信的小队正在布置围剿，我现在将武双现在的位置传给你。” “叫兄弟们小心一点，不需要活捉目标。” “是。指挥官。” 方悦的声音消失，顾城侧耳倾听，很快听到了夜幕中响起的枪响。 武双同时接到了郭六的通信。 “老武我被发现了，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抱歉没有找到目标的位置。” “老六你快跑，不要管我。”武双听到背景里密集的枪声。 “放心好了，我可是六侠郭汉生。” 郭汉生切断通信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手指飞快在键盘上移动，打开一条条预设指令，武双开入小气的车后备箱里飞出六架飞燕子无人机，他们快速飞向预定位置在空中炸开成六颗照明弹，将整个园区照亮。 做完这些，郭汉生举枪扫射操作台，车厢大门被从外面暴力拆开，他还未转身就被十几颗穿甲弹贯穿身体。 “老子是六侠郭汉生，你们几个陪我一起去吧！” 郭汉生临死前，看到迅速进来的曾信等人，随着他的死亡本该发生爆炸的货车并没有爆炸，钻到货车下面的曾信，刚刚用钳子拆掉一枚炸弹。 但随着郭汉生死亡，大量飞燕子无人机升空，开始对小区范围内进行全方位巡逻扫描，只要发现顾城的踪迹，它们就会飞过去自爆。 “灰耗子。”方悦大声呼叫。 “立刻马上动手。”灰耗子手指飞快运动，又有大量鹞子无人机升空，与数量较少的飞燕子在空中碰撞坠落，引爆起一团团火光。 原本宁静的何光华府瞬间化为战场。 顾城小心的接近窗边，看着小区天空中用最野蛮的方式互相碰撞毁灭的无人机，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空战了，忽然想起一次到白头鹰国执行任务，双方动用的无人机数量是现在的几十倍。 顾城一次砸进去二十亿元的装备，直接将对面的小土豪砸趴下，从他的地下宝库里请回被盗取的活佛坐化像。 活佛坐化像可能不值二十亿元，但其身上蕴含的文化寄托是无价的。 “又跑偏了，我该认真一点。”就再顾城欣赏无人机的互相碰撞时，灰耗子操作小狗火力平台向武双带来的履带式火力平台发起攻击。 兵对兵将对将。 灰耗子向顾城通报战况：“老大，敌军无人机部队已经被全面压制，您可以进行夺旗突袭了。” 顾城从隐蔽处跑出来，迅速向武双隐蔽的位置靠近。 猎杀行动开始。 武双在顾城接近到三十米处时，才发现敌人接近，他举枪射击，朝顾城所在的方向扫射出一个弹夹的子弹。 顾城同时开枪射击。 格洛克手枪中射出的白磷弹，点燃了武双周围的黑暗，将他的身形彻底暴露在磷火的火光中，黑星手枪接着开火射击。 不必继续掩盖声音，顾城已经叫消音器丢掉了。 小花园内的枯枝接连被打断，两人交叉错位奔跑，几个呼吸后就将距离拉近到一个无法躲避的距离。 顾城换弹夹，武双丢掉步枪拔出手枪。 在近距离上，子弹互相击中对方的身体，两人都怒吼一声继续向前。 顾城的防弹衣外皮砸开，露出里面乌黑的仿制超凡合金片，武双身上破烂的防弹衣里面则露出碎裂却没有完全散开的陶片。 两款采用不同技术的防弹衣，都在近距离上挡住了7.62毫米手枪弹。 同样修炼到人极巅峰的体魄，让他们能盯着力道强劲的冲击继续冲锋，丢开手中的枪两人抡起拳头互相砸中对方的头。 武双的一颗牙齿被打飞。 顾城的战术头盔也飞了出去。 在刚才的互相设计中，顾城只有一把黑星手枪，对武双身上防弹衣的破坏优先，但是白磷弹已经点燃了防弹衣。 武双因为有两把黑星手枪的关系，在顾城身上留下了更多的弹痕。 对拳的时候，则是顾城更占优势，头盔替顾城挡下一击重拳，两人丢掉手枪同时拔出超凡军刀和尼泊尔军刀。 武双双持双刀，连续砍出三十二刀，这也正是他无双的地方。 顾城的战斗方式源自军方，无所顾忌无所畏惧，只要能完成任务死则死矣，所用都是伶俐非常的进攻方式。 两人各自施展手段拼杀在一处。 武双是不得不选择近战，因为他一份的无人机已经被全部击毁，他不想被无人机远程打击到死，就只能选择与顾城近战，让对手投鼠忌器。 顾城选择近战是想速战速决。但超乎顾城预料的是，武双的身手出奇的好，也许才是中岳七侠中的最强者。 前任军方第一人天刀对战中岳七侠最强五侠。 顾城眸中透出兴奋的光，好久没有如此痛快的厮杀。 第一百六十七章 死讯 武双靠坐在花坛边，双刀掉落在远处，上面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缺口，他肋下被一刀刺穿，直接刺中心脏血流不止。 黑夜被暗青色取代。 “你比鲁大器、苗七、周飞鸿都要强上很多，周飞惊的身手与你相比如何？”顾城走到武双的视野中问道。 顾城身上也是破破烂烂，但看上去并不狼狈，反倒是神采奕奕。 武双声音虚弱的说：“我的实力很弱，他会替我报仇的。” “是吗？”顾城摸摸鼻子转身离开，武双不肯说就算了，这是他对一名武者最大的尊敬。 要战就战，随心所欲。 武双看着顾城离开的背影，心中想要大喊：“周飞惊，不要找这个人复仇，我们不是他的对手，逃得远远的，千万不要来。” 天亮了，武双眼睛逐渐失去焦距，身体也慢慢的变得冰冷。 顾城从正门走出小区，忽然耳麦中响起灰耗子的大声警告：“老大别出来，门口还有埋伏。” 下一刻爆射的子弹从街对面的店铺里爆射出来，子弹直接撕裂落下的卷帘门，没有给顾城任何的反应时间。 “老大。” “指挥官。” 顾城仿佛被子弹研磨。 三十秒中的狂暴射击后，履带式火力平台火力耗尽。 灰耗子、冯穰、曾信等人快步跑过来，寻找被一轮火力覆盖过的顾城，他们没有找到顾城的踪影，灰耗子急得大哭。 “老大，你在哪里？” 冯穰和曾信急的想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搜寻顾城的踪迹。 …… “顾城死了？真的吗？”在理会上没有讨到便宜的顾如龙，收到一个让他惊喜的消息，顾城那个让人估计的混蛋终于死了。 “能够确定吗？”顾如龙急切的询问。 “我们这边有现场路线，这就发给你。” 很快顾如龙就收到了长达一小时三十分钟的视频画面，前面一部分是顾城与武双近战交手的画面，长达一个多小时的鏖战，让顾如龙看的心惊胆颤，视频内互相拼杀的两个人，都不是他能够正面抗衡的存在。 最终武双身死，顾城心满意足的宣布胜利。 画面切换，作为胜利者的顾城离开小区时，遭到埋伏在暗处的履带式火力平台伏击，身体被密集的火力撕成碎片。 “哈哈哈。”顾如龙仰天大笑得意猖狂。 “太棒了，顾城死了，顾家的一切都会是我的。” 顾如龙眼神狠戾，没有顾城这个威胁，顾家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 黄老的办公室内，他双手颤抖的看着相同的画面，他不相信顾城就这么死了。 顾城经历过太多危险的战斗，比这一次更加危险的战斗顾城都经历过，正因为如此，黄老从不认为顾城会死。 但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让人措不及防。 “怎么办？”黄老双拳紧握，顾城虽然退役，但依然是他重要的依仗。 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一枚砝码。 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豺狼，随时都会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 “你说什么？”顾若海目赤欲裂，听着手下的汇报。 他一拳砸在桌面上，结实的木桌表面留下一个清晰的拳痕，他最优秀的儿子死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周飞惊，因为周家，还有卑鄙无耻的顾如龙。 “我儿子死了，我要你们所有人给我儿子偿命，顾如龙就从你开始好了。” “老爷，这里是本家。” “正因为这里是本家，所以没人会管顾如龙死活，而且那些人也很乐意看到我永远离开顾家核心。” 挥手让属下出去，顾若海拉开抽屉按下隐藏按钮，书柜自动打开露出后面一块狭小的空间，还有悬挂在墙壁上的单兵装备，这里的装备有些是顾若海在军中历练时的装备，型号都比较老旧，更多新型装备是顾城送给顾若海的礼物。 顾若海拿起一把合金军刀。 “就用你好了，我会让顾如龙知道，他不是龙，不过是一条小蛇。” 顾若海换上紧身战斗服，又在外面穿好外衣，然后将合金军刀收进衣服下面，又拿出一根单发式拐杖式手枪，在拐杖里面添加了一枚穿甲弹。 将书柜恢复到原来的位置，顾若海着急属下进来，吩咐人准备车辆离开本家。 “我不管花多少钱，我要今天晚上到达本市。” “是老板。”秘书快步跑出去。 顾若海指挥人收拾行礼，对赶来的妻子说：“我要去本市一趟。” “是不是城儿出事了？”妻子焦急的问。 “都是谣言，你生的儿子你还不知道吗？就算是遭遇核打击，他都不会死。”顾若海安抚情绪激动的妻子，送她回房间去休息。 属下按照顾若海的吩咐，准备好出行事宜。 “机票订好了吗？”顾若海问赶回来的秘书。 秘书说：“订到了，飞机一个小时后起飞，我们要立刻出发。” 从顾家到机场需要四十五分钟的车程，夜间行车还可以快一点，顾若海沉默着往外走，就在他要上车时，一队人拦住了顾若海的去路。 “三弟，你这是要去哪？”顾如龙笑眯眯的走过来，眼神中全是戏谑和得意。 “大哥有何指教。”顾若海不急着走，他表现得如此匆忙就是要引出顾如龙，这个得意忘形的混蛋，一定会接到了顾城的死讯，也一定会出来落井下石。 顾若海就是要等他出来，然后发起第二次族内挑战。 “我刚刚得到一瓶好酒，是窖藏七十年的长城葡萄酒，想邀你一起品鉴。” “哈，窖藏七十年，你算没算过长城葡萄酒品牌有多少年，还窖藏七十年，这种话千万不要出去说，很丢人的。” “你。”顾如龙气的脸色涨红。他想用长城里的“城”字刺激一下顾若海，反倒被抓住了言语间的常识错误。 张玉葡萄酒有超过百年的历史。 但是城立于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长城葡萄酒品牌，历史还不到四十年，与窖藏七十年没任何关系。 顾若海轻轻一声嗤笑，就足以点燃顾如龙心中的怒吼。 “我刚刚接到消息，我的大侄子顾城刚刚被人袭杀，连一具全是都没有留下，三弟不会是去奔丧吧？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可怜。” 这次换顾若海气急败坏，用手杖遥遥指着顾如龙。 顾如龙得意大笑。 随后顾家大院里响起枪声。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公路奇遇 “你们演得认真点，看看灰耗子，表演的多用心。”顾城盘坐在电缆井里面，用耳麦指挥外面跑来跑去的属下。 武双购买的装备里面不止一台履带式火力平台，战斗中出现的火力平台只有一台，久经沙场的老兵都不会忽略掉这些消失的武器。 击杀郭六后，冯穰、曾信带队全面寻找剩下的武器，沿着顾城可能离开的出口，查找最有可能的埋伏地点，最终找到三台埋伏在隐蔽处的火力平台。 其中一台刚刚袭击过顾城。 顾城将计就计，借用小区门口的电缆井上演一出假死好戏，还把现场视频发到网络上。 这次武双登门挑战，原本以为只是江湖义气，鲁莽的上门寻仇。 当武双与顾城一轮交手不死时，已经说明了武双的实力超过周飞惊。 这一战后，周飞惊很可能远遁他乡，顾城想要找到他就难了。 “指挥官车来了。”方悦在耳麦中提醒，能听出她言语间的失落，不能用猎虎导弹洗地，是她这一战最大的遗憾。 顾城抬头看向圆圆的井口外的蓝天，久违的晴朗天空让顾城心情极好，片刻后一片黑暗掩盖住井口，是一辆货车的底盘，上面打开一个暗门冯穰探出头来将顾城拽上去。 顾城进入车厢内，货车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打开车厢门等着士兵将小区内清理出的废物搬上车，顾城躲在车厢里面，避开非核心成员的视线。 车厢内装满无人机残害后离开。 货车启动，顾城才按着耳麦问道：“找到吴鹏的行踪了吗？” 方悦回答说:“报告指挥官，已经确定吴鹏被送到了省城郊区胡家园的十五号楼。” 胡家园是省内的特别监狱，用来关押位高权重的违法官员和影响力较大的违法富商。 顾城问:“你怎么找到的?” “灰耗子一直在用卫星监控押运吴鹏的车辆，在他被押送到胡家园后，我们第一时间布置了监控器，全程监控中。” “我们那来的卫星?而且我为什么不知道。” “灰耗子借用了军方的指挥卫星，我将报告放在你的办公桌上，你最近一直在陪嫂子，可能没有看到报告。” 顾城挠挠头，被钻空子了。 这是方悦能干出来的事情，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还好她不会坑队友的命，在方悦眼里同伴是重要的财富，不容被外人沾染和破坏，妥善的利用财富并确保升值，是方悦做事的核心价值观。 “给我配齐装备把胡家园的布局图给我，让灰耗子跟我一起过去做场外支援，你们在留在本市多露露面，但不要对外说我的任何事情。” “是，指挥官。”方悦飞快沉默。 顾城对车厢内的冯穰说:“把你媳妇看好，她这样早晚把我们都逼疯。” 冯穰掰着手指数数:“老大，还有一半的时间，小悦子就能恢复了，在忍一忍。” “忍你老婆是你的事情，和我有毛线关系。”顾城连踹冯穰数脚。 冯穰憋屈道:“我也不想啊！不怪我。” “你老婆犯的错，你就得给我顶着，难道还要我背锅吗？” 冯穰举手投降。 货车在返程途中的立交桥下停车，顾城飞快下车，穿过立交桥下的花园，在立交桥的另一边坐进灰耗子开来的金杯面包车内。 车上放着三十盒没有开封的玩具四轴无人机，把座位都占满了，他只好挤出一个空位置坐下，顺手又从脚下拿起一盒遥控汽车。 “灰耗子，你打算把胡家园整个炸掉?” “可以吗？”开车的灰耗子两眼放光。 “不可以，你和方悦学坏了，到省城后，你把玩具里的爆炸物拆掉，我们的目标是周飞惊，不是关在里面囚犯。” 顾城心里决定，等处理完周飞惊的事情，就召集全体成员开会，重新做心理疏导。 我们要做新时代的自主创业退伍兵，而不是沉迷于战争游戏的黑暗执法者。 面包车驶上三环，在附近的加油站加油后，准备从最近的高速公路口上高速前往省城，却在高速公路口被拦住。 拦路的交警反复察看面包车的证件，还有一名警员往面包车里看，顾城降下车窗问:“兄弟，是不是在查通缉犯?” 警员警惕的看着顾城。 “别紧张，我以前做武警的时候，也干过查车的活，是什么样的通缉犯，我要是看到一定报警。”顾城拿出烟派给警员。 警员退后一步从上衣兜里拿出几张照片，对着顾城对比了一下。 “兄弟别这么小气，我要是赚到奖金请你喝酒。” 警员对比完顾城的相貌才放下警惕心，通缉犯不会像顾城这样充满好奇心，他悄悄将照片给顾城看，问道:“兄弟以前在那里服役?” “西南省，我把编号写给你。”顾城写了一个部队编号给警员看，低声说:“我们部队番号去年被取消了，我不想留在西南，不然我也是穿制服的。” 顾城说话时已经看清楚照片，分别是周飞惊、鲁大器、古业和郭汉生。 “这个不是死了吗？我在网络上看到一段视频，当时来了好多警察。”顾城拿出手机翻出古业自杀的视频给警员看。 警员脸色难看的让顾城快点删除。 “老大，我们可以出发吗？后面堵车了。”灰耗子回来，不满的抱怨。 顾城往后面看果然堵了很多车。 “抱歉，我们这就走。”顾城招呼灰耗子出发。 警员大声提醒:“兄弟把你下载的视频删了不许外传。” “会的。”顾城挥手与警员告别。 面包车通过收费站后，灰耗子问:“老大，您假死的事情会不会露馅？” “他们又不认识我，而且我也没有对外宣布死了，不算假死，我先睡一会，到地方叫我。” 顾城闭上眼睛假寐，没能看到对面车道上飞驰而过的一队军车，还有里面坐着的飒爽女兵。 面包车驶入第三个服务区，灰耗子叫醒顾城一起到服务区旅社开房。 顾城用的是假身份证名叫应伯，灰耗子的假身份名叫应云，对外说是兄妹。 顾城拿到门卡，才转身就看到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两边都惊讶的看着对方。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二侠落网 “徐二祥？” “天刀！” 双方同时叫破对方的身份。 中岳七侠之二徐祥，在顾城这边的代号为徐二。他昨天被萧燕困在休息区，早上才被解释囚禁，萧燕离开前让徐祥打道回府。 “武双已经死了，你还是乖乖回家比较好。” 徐二被萧燕离开时散发出的杀气震慑，躲在客房里不敢出门，生怕被暴怒中的萧燕宰了，反复确定萧燕已经带人离开后，徐二才敢出门，没有到又在大厅里面遇到了顾城。 顾城出现在这里，说明武双真的死了，负责协助的郭六也凶多吉少。 徐二后退半步警惕的看着顾城，越看越心惊，顾城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还能悠闲的移动位置堵住出口。 果然吗？徐二心中苦涩。 他们一行人中势力最强的武双都输了，势力只能算是中档的他，不可能是顾城的对手，特别是在准备不充足的情况下。 “是萧燕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徐二明知故问。在他看来，会将顾城招来的只有萧燕，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 “你猜。”顾城没有回答。脑筋急转，已经想明白了原由。 看徐二鼻青脸肿的样子，的确像是萧燕的手笔，这么说昨晚只有武双和郭六参战，并不是七侠胆小，而是他们被人拦截了。 徐二在这里，周飞惊和廖三又在哪里呢？ 顾城最想遇到的人是周飞惊和廖三，袭击杀死高姨娘和高建宁的就是他们，其余七侠中人在外围支援，不算是直接凶手。 顾城拿出陨铁在手中盘着，笑容平和的问：“周飞惊在哪里？”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服务生他们想要抢劫我，你们快报警。”徐二想不出脱困的办法，只好寄希望于警察叔叔。 还真是可笑的敬语，杀人犯竟然要等警察救命。 旅社服务生伸手拿起电话，站在吧台边的灰耗子拿出一本预先准备的警官证给服务生看，又交给服务生一张卡片轻松说道：“警察办案，你直接打电话到本市安全局，这个人是我们追捕的要犯。” 警官证获得服务生的信任，她乖乖按照灰耗子给的号码打电话。 徐二气急道：“你别被他们骗了，那个电话号码一定是假的。” 灰耗子咯咯笑着对服务生说：“姐姐等你联络完，还可以打电话呼叫110，我们可以等。”灰耗子甜美的笑容极具欺骗性，服务生姐姐愤怒的看向徐二，手中拨号的动作没有停下。 “是你们逼我的。”徐二凶狠的扑向灰耗子，他要制伏这个小女孩。 灰耗子拿出枪指向徐二，笑哈哈命令道：“不许动。” 徐二强行停下脚步，高高举起双手，顾城拿出手铐走过去将徐二双手铐在身后，拍拍徐二的肩膀说：“你老实点，我现在不想杀人。” 灰耗子收起枪笑着对服务生说：“姐姐，电话我用下。” 服务生这边刚刚拨通电话，她将电话交给灰耗子，听着灰耗子乐哈哈的说：“我们抓到了徐二，稍等，老大把他交给说。” 顾城说：“通知刘晓明，这个还用问吗？” “是，听到没有，老大说联络刑侦大队的刘队长，让她带队过来接人，我们在三号服务区。”灰耗子探身看看旅社的招牌，将地址说了出来。 灰耗子放下电话，对服务生道谢。 顾城押着徐二进入订好的房间，灰耗子跟进来说：“老大，姐姐请您将徐二处理掉，按照原计划，您的行踪还不能暴露。” 徐二听到就要喊救命，结果被顾城从后面掐住脖子，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灰耗子拿出一个小药瓶，上面用记号笔写着毒药。 “将这个药片融进水里，只要给他眼睛上滴一点，在将剩下的给他喝下去，他就会发疯挖出自己的眼睛后死掉，药效降解很快，警方尸检不会发现。” 徐二绝望的放弃挣扎，今天在劫难逃，他后悔参加周飞惊的复仇行动，行侠仗义时痛快豪迈，被人按住的时候，真的会死。 顾城感觉到徐二的心跳加速浑身颤抖，脖颈处大动脉的起搏要比手腕更明显。 “我松开你，但你最好不要叫。”顾城缓缓松开手。 徐二跪在地上大口喘气，顾城转到徐二面前，灰耗子已经将药瓶溶解好送过来，鼓励的对徐二说：“坚持住，你行的。” “我不知道周飞惊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他说要去找吴鹏报仇，可是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吴鹏的行踪，我原本想来帮武双，结果被萧燕拦在这里一夜。” 果然是萧燕，顾城摸摸下巴问：“冯穰什么时候能过来？” “应该会很快，今天的事情太巧了。”灰耗子掰手指计算了一下来时的路程说。半个小时后，冯穰开着车警赶到将徐二带走。 顾城和灰耗子跟着警车一起离开，换了一条辅道调头继续他们的旅程，这一次他们没有找休息区休息，而是直接到达省城入住胡家园附近的安全屋。 将车上的玩具盒子搬进屋内。 安全屋是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标准间，内部装修附和现代的潮流，如果有街道或者警察的人登门排查，也不会看出问题。 顾城指挥灰耗子去睡觉，灰耗子想要把玩具都组装好，却被顾城拎着丢进小屋让他老老实实睡觉。 顾城则选择了大屋。 两人都很久没有休息，头挨在枕头上就睡熟了过去，一直到入夜后才醒过来。 …… 天域大厦内，萧燕暴怒的瞪着临时保安队长，质问方悦等人去了那里，临时保安队长摇头说不知道。 萧燕拿出枪指着临时队长的脑袋威胁。 临时队长连连求饶，哀求说：“萧大姐，我真的不知道，高层做事不会告诉我们的，我们就是打工的。” “气死我了。” 萧燕对着天棚胡乱开枪，吓得保安们直缩脖子。 确定留守天域大厦内的人没有情报，萧燕气呼呼的离开，走前让临时队长给冯穰搭话，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临时队长确定萧燕离开后，拿出屏蔽器将大厦内外扫描了一遍，在天棚上挖出几颗伪装成子弹的窃听器。 “不愧是方秘书，真了解萧大姐的性格。”临时队长将窃听器随身携带，按照方悦的吩咐的，让萧燕二十四小时窃听他的日常生活。 记得方秘书说：“好好干，也许可以逆序哦！” 临时队长不敢想这些，他有一万枚复活金币，也承受不了萧大姐这样的女人。 第一百七十章 我是好人吗？ 萧燕离开天域大厦后，又前往战场所在地何光华府，这里已经被清理过一遍，大量专业人员正在修复现场的痕迹。 她在现场看到了不少熟人，她也请这些人清理过现场痕迹。 看到萧燕过来，领队的方宇过来打招呼：“萧大姐，您怎么来了？” 萧燕问：“天刀呢？” “萧大姐，你知道的，我们不能说与客户相关的事情。”方宇搓搓手为难的说。他清楚萧燕的性格，以前就不愿意和萧燕做生意，后续的麻烦太多。 “这次是谁雇你的？”萧燕换了一个方宇能够回答的问题。 “是方秘书。” “你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说我找他有事。”萧燕危险的眯起眼睛，她身后的苏慧更是将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 方宇往萧燕身后看去，一顺水七辆军用吉普，二十多名飒爽女兵荷枪实弹的站在车边，虎视眈眈的看着这边。 这是要把我们全灭了吗？ 方宇擦把冷汗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方悦。 方悦听到方宇的汇报后，不经意的蹙起眉头，很不耐烦的对自家堂弟说：“你就说联络不上我，我不信真敢打死你。” “姐，枪都指到我脑袋上了。”方宇哭着说，他刚才与方悦的交流萧燕可都听见了。 萧燕抢过手机，声音温柔的说：“小悦子，是我啊！” “你有没有打死我家那个废物？”方悦问。 “你这么说的不对了，方宇还是挺有本事的，我可舍不得打死他。”萧燕挥挥手，让苏慧将顶在方宇头上的枪拿走。 萧燕柔声问道：“我姐夫在哪？” “你能保密吗？” “能。” 方悦直接挂断电话，不用她说出口，萧燕也明白顾城没有死，而是去做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 萧燕收敛怒火，微笑着问方宇需要什么帮助，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方宇那里敢要萧燕的钱，客客气气的从走萧燕这尊瘟神，转头撒气到手下身上：“都动作快一点，两天内完成不了，扣这个月的奖金。” 萧燕开开心心的离开何光华府，随后又怒气冲冲的出现在军区机场，带着最精锐的女兵大队直飞中岳。 但是飞机在中途转向，迫降在本市与中岳间的某个军用机场。 那里驻守着一个整编应急反应师，萧燕直接被西北军方高层扣在原地，不许她们靠近中岳一步。 …… 听闻萧燕的行踪后，方悦松了一口气。 “萧二丫还没有傻到无可救药。”方悦揉揉眉心。她不喜欢外面那些不受控制的家伙，因为人心是最难预测的，任何一个小人物的行动，都可能改变一件大事的结局。 萧燕表现出的愤怒，不会暴露顾城还活着的消息。 就在这时，方悦又接到一个让她头痛的消息，顾若海在京城顾家本家当众开枪打死了顾如龙。 “指挥官的人缘到底有多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暴怒呢？他都已经退役五年了。”方悦对来送午餐的冯穰怒吼。 冯穰被吼的满脸懵13。 “我这几天的激素指数在飙升，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拿凉性的食物，我不喜欢吃河鲜你不知道吗？”方悦将无名火烧到冯穰身上。 冯穰被喷了一身口水出门，哀叹一声心里不停的说：“忍一忍就好了，再过十天，小悦子就能恢复了。” 方悦咬牙切齿的吃过午饭，计算了一下没有立刻打电话给顾城，而是发了一条密码编辑的信息给顾城。 方悦打电话给黄老，询问顾若海的情况。 “顾若海暂时没事，顾家决心内部处理，不准许官方插手。”黄老说话时火气不小，抱怨道：“顾若海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会如此冲动，难道他们就不能等待确切的消息后在行动吗？就不能等一等吗？” 黄老发完火问：“顾城在哪里？让他给我电话。” “指挥官无法给你打电话。”方悦冷漠的回答。 黄老心一沉，难道顾城真的死了，他稳住心神说：“我会去顾家将顾若海接出来，至少能保住他的性命。” “谢谢黄老。”方悦找黄老的目的就是这个。 确保顾若海安全后，方悦又去找凌镜薇，请她在家里遥控办公，不要去分公司露面，在开电话会议室也要显得伤心憔悴。 “为什么？”凌镜薇不解的问。 “指挥官在假死坑人，希望夫人能够配合。”方悦的话也很简单，凌镜薇理解的点头，表示会全力配合。 …… 顾城起床第一时间打电话联络方悦，原本是想询问周飞惊的行踪，结果听到方悦汇报的一系列超出预期的事件。 徐二被关进周飞鸿住过的牢房。这只是意外的收获。 萧燕已经知道顾城假死的消息。她气势汹汹的杀去中岳复仇，被西北军高层扣在中途，为此动用了一个整编师的武力。 “希望萧燕没有真发疯。”顾城开始担心萧燕和军方打起来，那个丫头做得出来。 “她应该没疯。”方悦也不确定。所以她最烦那些无法控制自己，做事颠三倒四的人。但这种人最适合丢进一片乱局中，让混乱变得更加混乱，或者打破某些表面上的秩序。 顾城想了想说:“把吴鹏的行踪告诉萧燕，她会知道怎么做。” “指挥官，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您汇报。”方悦接着说出顾若海的事情。 顾城痛苦的按住额头，他本想时候再找顾如龙算账，万万没想到老爸的火爆脾气，直接用开枪将顾若海打死。 顾城也在心里嘟囔:“原来我人缘这么好吗？我就不是个好人啊！” “黄老答应营救大伯，您不用担心。” “算老黄还了我一个人情。”顾城烦躁的拿出陨铁来盘。 “黄老恐怕会认为您欠他一个人情。” 顾城真的很烦躁，他已经死去了两个亲人，老爸不能再出事了，必须加快速度。他想让方悦将吴鹏的事情告诉黄老，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在等几天，忍忍就过去了。 顾城说:“联络周家，让他们拿钱来赎周星，态度要足够强硬。” “我会让周家大出血的。”方悦自信满满的。 不用问顾城为什么要放掉周星。一场大战过后，又传出顾城死亡的消息，方悦将周星拿出来卖钱，才是最合理的操作。 第一百七十一章 行踪泄密 顾城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打电话给父亲顾若海，有黄老照付，还有祖父都不会让顾若海出事，大不了被驱除出家族。 家族提供资源和产业，是顾城最看不上的部分。 飞快盘了几下陨铁，顾城也没能平静下来，还是很担心父亲，他转头看到刚刚去洗漱头发还湿漉漉的灰耗子在拆玩具盒，黑发一缕缕垂落看上去像女鬼多谢，才走过去，就被灰耗子警惕的看着。 “老大，请您尊重我的专业。”灰耗子护住玩具盒不许顾城动。 顾城退后一步举起手说：“我不懂，但你至少把头发吹干。” “啊！”灰耗子这才发觉没有吹头发，而且还和顾城离得这么近，她警告顾城不许动这里的设备，就急匆匆跑去洗漱间，将吹风机拿出来坐在玩具盒边吹头发。 顾城将窗帘拉上，从房间另一边的地面暗格下面，两只扁平的箱子，其中一只里面装备两把配备了消音器的黑星手枪、六个空弹夹、三百发子弹、三十枚微型定向炸弹、四枚磁暴屏蔽弹和四万元现金。 微型定向炸弹是破门工具，现在的防盗门只炸门锁处没用，算是被逃跑的装备了，只能用来吓唬人阻扰追兵。 磁暴屏蔽弹是新装备，能够在小范围内产生高能电磁波，强行阻断多有电信号。 顾城将装备分配了一下，想要将箱子放回去的时候，低头看到下面还有一套老型号的紧身战斗服。 顾城将战斗服拿出来，看上面的标号，竟然是五年前的型号。 这玩意算是老古董了。 网格式近身战服只有身体素质到达一定标准的人才能使用，普通人穿上这玩意就是在卖弄风情。 随着新材料层出不穷，紧身战斗服的功能也越来越好了。 顾城将战斗服拿出来，将布料拉伸开，仔细观察布料的材质，好像是七八年前比较流行的碳纳米纤维混合材料。 果然是淘汰货。顾城没将紧身衣放回去，从新将箱子放回暗格里，恢复原样后将紧身衣丢给灰耗子。 “这是五年前的经典版。你可以留着收藏。” “谢谢老大。”灰耗子开心的手下，还站起来在身上比划。她喜欢收集各种新老型号的防御装备，研究如何用小心无人机进行破防。 这时大门被敲响。 顾城走过去开门，看到两名年轻的警员和女人站在门口，女人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街道办事处的林主任，正在进行本地居民身份通缉，能给我看下你的身份证吗？” “稍等。”顾城转身去取钱包。 “老公，谁在外面？”灰耗子在屋里大声问。 “街道的。”顾城转身看到灰耗子穿着紧身战斗衣，露皮露肉的在对着镜子扭腰：“谁让你穿成这样的，把衣服给我还回来。”顾城直接拎起灰耗子将她丢进主卧，转头看到跟进来的林主任。 林主任满脸涨红，正挥手让两名警员不要进来。她转头看到堆在房间里的大量玩具盒，咳嗽一声说：“你这里的玩具飞机真不少。” 顾城说：“我开网店卖玩具，这些都是新货。” 两名警察这时才走了进来，四下察看情况，看到一架拆开的四轴无人机是，交换了一个眼神。 其中一名警员问道：“能给我看看你网店的信息吗？” 顾城蹙起眉头。警员说：“例行走访调查，请您配合我们工作。” 顾城走进大屋，大声招呼灰耗子把证件拿出来，两人做出翻找的声音，等了四五分钟才将证件拿出来，还有两人的假身份证。 他们现在的身份是一对经营玩具网店的夫妻，信息在网络上可以查到，假到不能在真的那种。 警察想看结婚证，他们都能拿出来。 警员查看完证件默默离开。 灰耗子立刻拿出扫描器，对屋内各处进行扫描，边工作边问：“老公，警察来做什么？我那个样子不会被看到了吧？都怪你，门都不关。” “说是走访调查，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谁叫你穿那种衣服的？” “嘿嘿，诱不诱人。” “嘿嘿。”顾城也色眯眯的笑起来。 这是灰耗子将房间内全部扫描完，确定没有监听器后，才松了一口气。呸呸两声说：“最烦出外勤了，每次都要装样子。” “老大，我刚才是不是很诱人？”灰耗子挑眉笑着问。 “哈哈哈，就你这个火柴杆身材？”顾城哈哈一笑，走去另一边拿出手机看资料。 灰耗子气呼呼的丢掉扫描器继续拆盒整理装备。顾城提醒道：“胡家园是特殊装备，我们已经被注意到了，你这些装备不要拆开，这几天用快递发出去。”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安排好了吗？” “看来吴鹏的后台身份很特别。”顾城盘了两下陨铁继续看资料。 …… 西北军某军事基地内，萧燕气呼呼摔了电话大骂叛徒，副官苏慧笔挺的站在门口，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萧燕发完火。放低声音问：“我的线人查到了吴鹏的位置，派人过去盯着，发现周飞惊的行踪立刻动手。” 苏慧轻轻点头，萧燕大声说：“让姐妹们准备，我们冲出去。” “指挥官，请三思。” “三思个屁，再不去中岳，周家人就要逃了。我们不带装备往外冲，我不信那些混蛋敢打女人，快去准备。” “是，指挥官。” 苏慧转身出门，十分钟后又被一队宪兵押送回来，带队的宪兵队长客气的与萧燕说：“萧队长，我们刚刚接到通知，京城军委有任务交给你们，需要你们尽快到京城军区报道，我们就不留萧队长做客了。” “什么任务？” “抱歉，我的保密级别不够，只有您亲自去才能看到。” “这次的事情我会记住的。”萧燕迈步往外走，苏慧迅速跟在萧燕的身后。 等两人离开，宪兵队长从茶几脚下面拿出一个监听器收进兜里，冷笑一声：“以为用了干扰器就不会被窃听吗？我们应急反应师的装备可是最先进的。” 他走到窗口，看到萧燕在召集队员整队，排队去取被扣押的装备。 “萧燕，你找不到运输机，乖乖坐军列去京城吧！” 第一百七十二章 突发事件 临市某处郊区小院内。 周飞惊举杯凭吊，在面前的长桌上摆着三个灵位，分别是中岳七侠中的四侠古业、五侠武方、六侠郭汉生。 “哥哥们走好，在那边稍等一步，弟弟随后就到。” 周飞惊摇摆三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死者为大，敬三人一声哥哥，是周飞惊发自内心的感激。 在长桌边的三侠廖宇拜谢回礼。 周飞惊退到一旁后，廖三走上前祭拜死去的兄弟。 “还没有徐二侠的消息吗？”祭拜完死去的兄弟，周飞惊与廖三走到一旁问道。 廖三悲伤说：“还没有消息，我接到线报，徐二哥在高速公路休息区被萧燕拦截，很可能已经去了。” “都怪我，七侠只剩下你一人。” “兄弟们追随周哥，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就算剩下我一个人，也要帮助周哥复仇，为那些死掉的人复仇。” “首先要找到吴鹏。” 就再这时周飞惊的手机响起，他的手机和号码都是全新的，知道这个号码的都是可以新人的有人。 “是我，明白，谢谢。”周飞惊词汇简单的回答。 等对面挂断电话，周飞惊直接将手机里的卡拿出来掰断，然后才对廖三说：“找到吴鹏了，在胡家园特别监狱。” “会不会是陷阱？”廖三已经杯弓蛇影，看什么都有嫌疑。 “顾城已经死了，方悦正在联络本家，想要将周星卖出一个好价钱，顾城的父亲顾若海也奋起杀人。” 这些都说明顾城已经死了。还有一段消息周飞惊没有说，顾城的小姨子萧燕打算带兵灭了周家，被军方拦截下来。 “不如我先去看看。” 周飞惊拍拍廖三的肩膀说：“兄弟，我不能让你们继续为我冒险了，这一次我亲自去查看情况，拜托你给我做场外支援。” …… 北欧某处秘密基地内，两台履带式火力平台一起喷射火舌，十五秒钟高速打击后，硝烟中出现一个高大北欧男人的身影，他正用一种个怪的姿势站在火力覆盖范围内，硬抗火力平台十五秒钟的火力覆盖。 “克拉克，你疯了吗？”一名剪着短发的女兵。 女兵名字叫萝丝。 北欧佣兵之王克拉克，是顾城的老对手之一。曾经参与过南极陨铁争夺战，和顾城同期成为人极巅峰的兵王。 萝丝是克拉克的床上女秘书，也是雇佣兵组织的后勤部长。 “克拉克你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萝丝小跑到克拉克身边看情况。 克拉克站直身体，体型显得更加巨大，他展开强壮的体魄说：“我要确定顾城是不是真的死了。”他此时穿着和顾城一样的防护装备，超人的身体素质与高科技装备结合在一处，互相增幅到一种超凡的境界。 克拉克拍去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对萝丝说：“顾城没有死，派人去华夏，确定顾城的位置后，我要亲自去会会他。” “克拉克，顾城已经隐居五年了，我们何必去招惹他。”萝丝知道顾城的可怕，她不希望克拉克去华国冒险。 “兰卡和乌鲁的仇，我必须报。”克拉克有自己的坚持。 …… 顾城万万没想到他所做的一切，将过去的敌人引了出来。他开始在室内锻炼身体，将身体情况进一步提升上去，在与武双一场大战后，顾城感觉身体素质又有所提升，已经超过了五年前的最佳状态。 在安全屋住下已经过了一天，顾城内心越发的焦急，不是顾城不能等，而是外围发酵的事端越来越剧烈。 黄老已经将顾若海接出来，将他安排一处安全的地方。 让顾城安心的是，顾家将事情压了下去，没有走官方程序，但是顾家一直决定将顾城驱除出家族，顾若海控制的家族资产被赔偿给中海顾家分支，中海那边也接受了和解，看来顾如龙在中海也不受欢迎。 金玉全在外，中央芦苇杆。 顾如龙的声势权柄都是过眼云烟，人死之后，身边人纷纷露出真面目，想要为顾如龙报仇的一个都没有。 顾城响起金瓶梅开篇的一句话：一朝马死黄金尽，亲着如同陌路人。 顾城希望父亲短时间内不要闹腾了。 萧燕被调去了京城，军方交给萧燕一个特别任务，把她赶去大白熊国家远东地区的勘察加半岛。 顾城不明白那个地方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 那个半岛上面有原始森林、有火山温泉、有大型寒带野生动物，可能还有一些前红色政权留下的秘密基地。 “会是什么呢？”顾城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方悦联络过周家后，周家提出用二亿元赎回周星，方悦开价一亿两千万，别外还有价值二亿的稀土资源。 周家答应了方悦的要求，但是要方悦提前放任。 方悦只回了一句话：“不可能。” 周家答应提前付款，又提出要赎回鲁大和苗七、他们还不知道徐二也被抓住了，方悦自然没有答应。 双方还在谈判中。 顾城将手机倒扣在桌上，闭上眼睛思考所有正在发生的事情，希望吴鹏的消息早点传到周飞惊耳中。 “老大，我发现廖三了。”灰耗子的话将顾城从沉思中唤醒回来。 “他在哪里？”顾城蹦起来，快跑到灰耗子身边。 灰耗子正在电脑边，用软件筛选监控范围内路过的人，还有被关在某件小别墅里的吴鹏的情况。 “在这里。”灰耗子移动鼠标，在一帧画面中找到了样貌与廖三类似的男子，他正在走进附近的一栋住宅楼内。 “锁定他的位置，不要轻举妄动。”顾城脑筋急转，很快做出决定道：“不要惊动他，廖三既然来了，周飞惊也回来。” “老大，周飞惊会不会亲手去杀吴鹏？” “有这个可能。” “如果这样的话，您恐怕没有办法新手干掉周飞惊，胡家园里，昨晚进入了大批的军方高手，有一些还是西北军里面的老面孔。” “我怎么不知道。”顾城危险的蹙起眉头。 “你也没问。”灰耗子委屈的低下头。 顾城飞快的盘着陨铁，刚刚捋顺的情报又混乱了起来，西北军那些人到底是想保护周飞惊，还是要干掉周飞惊。 第一百七十三章 刀笔功夫 如果西北军出手帮助周飞惊，吴鹏会死的很痛快，周飞惊也不会派廖三过来侦查情况，线索中的矛盾太多。 “老大，我们现在该怎么？继续等下去吗？” “等。我倒要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 …… 就在顾城发现胡家园内有异常情况时，周飞惊用假身份入住胡家园五公里外的“千龙湖庄园”小区。这里是附近自然村合并后的安置点，鱼龙混杂，他的假身份不会引起外人的注意。 周飞惊放下行礼，就用一部加密电话联络廖三，电话接通就迫不及待的问:“确定吴鹏所在的位置了吗？” 廖三本来还要对暗语，被问的有点无奈，周飞惊做事越来越急躁了。 “吴鹏的确被关在这里。”廖三话还没说完，就被周飞惊打断。 “把具体位置告诉我，我今晚就取他狗命。” “哥，我们还需要观察几天，调查清楚胡家园内的人员配置，现在潜入太冒险了。” “我不能再等了，廖三，你一定要帮我。” 周飞惊痛苦的哀求。一身英雄气全不见，只剩下悲苦惆怅。 廖三哀叹一声。将吴鹏的位置转告周飞惊，听到周飞惊连声道谢，廖三也感同身受。中岳七侠只剩下他孤身一人，环顾四周茫然若失。 “周哥，你今晚什么时候行动?” “午夜之后，我会潜入进去，到时候场外支援就靠你了。” “我会尽快准备好。” 周飞惊与廖三约好，行动前在联系，他将背包打开拿出单兵装备一件件的检查。 另一边的廖三也在检查设备，他筹备的监控设备还没有到位，想要短时间准备好，需要采购一些必要设备。 廖三上网搜寻本地店铺，搜索能够单日内送货到家的网店，采购了十架四轴无人机。 …… “廖三在我们的店铺上下单?”顾城听到灰耗子的汇报，有种缘分天注定的感觉，都不想把廖三砍成八块了。 灰耗子将送餐小哥哥订单发给顾城看。 “他要求十七点前送货上门，他为此多交了二千元的快递费，送货地址就是他现在藏身的地方，要不要现在将他拿下。” “廖三急着采购设备，最迟明晚他们就会行动，得找人给他送货。” 顾城和灰耗子都不能去，作为核心成员，廖三肯定见过两人的照片。 “这个我擅长。”灰耗子上网订了二份黑椒牛肉饭，等外卖小哥过来，灰耗子花一百元雇小哥送货，还给他一个五星好评。 不知廖三看到送货的是外卖小哥，会是什么心情，神兽奔腾不会少。 送货下楼时，看到街道的林主任，顾城笑哈哈解释说:“小本经营能省一点算一点。” 外卖小哥走时，还回头嘱咐说:“记得给好评，五星的。” “ok，放心好了。” 顾城身上的生活气息，消除了林主任心中的怀疑，会认真做生意的年轻人，不会做出危害社会的凶案。 顾城回到房间，灰耗子在逐一调节安装在无人机里的窃听器，然后再将窃听器调整到静默状态，避免被廖三扫描到。 完成一个意想不到的成就后，顾城和灰耗子击掌庆祝，开一瓶可乐庆祝。 顾城吩咐灰耗子抓紧时间休息，他也回到房间准备小憩一会补充精神，这时方悦打电话过来说:“指挥官，胡家园前几天入住了一名外省高官，保卫级别是过去的数倍。” 意料之外的情报，难怪胡家园里有那么多高手，刚刚被双规的省级高官身边安保力量都高，不是怕他们死掉，而是要保护珍贵的正治斗争资源。 “指挥官，请不要轻举妄动，这次的敌人太危险。” “还有别的事吗？” “指挥官，北欧方面有人潜入，可能是要对付您。” “那一伙的人?”顾城蹙眉问。 “是克拉克。” “嗯，你们也小心些，克拉克这个人和我们一样是受到祝福的人。” 挂断电话，顾城倒头就睡，梦里梦到与北冥一起参加的战斗，还有抢夺南极陨铁时的敌人和战友。 一件件历历在目。 晚上十八点，顾城按时起床洗漱准备晚饭，灰耗子继续调节设备。 “你没有休息吗？” “我有咖啡。”灰耗子乐呵呵拿起平板给顾城看：“这是安装在无人机上的摄像头，廖三竟然没哟检查线路，直接拿来用。”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专业。”顾城拎起灰耗子，将她丢去休息。 顾城拿过灰耗子的设备通过共享无人机摄像头监控廖三的一举一动。 廖三原名廖宁，是一个外貌文质彬彬的人，是七侠文学功底最好的一位，另一位高学历的六侠郭汉生是技术宅。 监控镜头中，廖三挥毫泼墨，在墙上书写下一片侠客行。 笔力苍劲运笔如刀。 挥毫间见大器。 顾城摸摸鼻子，此时此刻的廖三，刀法已经超越武双，足以位列七侠之首。 难道这就是天意?周飞惊和中岳七侠注定是他的在世之敌，斩杀一个武双，紧接着又出现一个廖三。 不知道周飞惊变成了什么样子。 顾城又拿出陨铁把玩，为了配合手感，除了陨铁外，还有一枚钛合金打造的钢胆，经过几日的盘横，陨铁的棱角变得圆润许多，可以遇见被顾城盘成球。 保持陨铁原有形状，也许能保留陨铁的价值，但考虑到被人寄予，还是盘成球平凡一些，心里知道其珍贵之处就行，不需要外人知道。 顾城没有继续监视廖三，他拿起钥匙外出，在小区便利店里买了一套笔墨，回来时又遇到林主任。 林主任正在与一个大婶研究一楼楼梯间里的黑板报写什么内容，见到顾城回来，林主任主动打招呼。 “小魏回来了。” 顾城的假身份姓魏，灰耗子假身份姓王。 “林主任忙什么呢？”顾城也就是客气一下。 林主任看到顾城拿着的笔墨眼前一亮，说：“小魏，你毛笔字写的怎么样，帮我们写几个字。”林主任将一杆海绵做笔尖的健身笔塞进顾城手里，“你就写这首诗，用水写，我们在描边上色。” “小伙子一看就是个文化人。”一旁大婶立刻将顾城往高捧。 顾城拿过林主任的文案来看，是一首太祖诗《沁园春长沙》。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狗屁的谅解 顾城写了一手工整的隶书。这是小时候被父亲用小竹板打出来的，在顾家这样的传统豪门中，一手好字和严格的贵族礼仪是基本要求。 林主任看到顾城写的字，心里对顾城最后一点怀疑也消除了。好学生标签就是最好的掩护身份，能写出一手漂亮毛笔字的青年，就是好学生。 顾城写完一篇字，，原来是被廖三一篇《侠客行》刺激到了。 何必挣这一口气。我也是醉了。 顾城帮林主任描完边才回家，林主任不停地夸小魏是个好人。 回到家，顾城就将笔墨放在茶几上，去厨房准备晚餐，十九点左右叫灰耗子起床吃饭。 灰耗子说不困，其实精神已经十分疲惫，躺倒床上就睡熟了，不叫起床能睡到明天中午。 “哎，为什么是战备口粮。”灰耗子坐在餐桌边大声抱怨。 “办完事，我单独请你吃大餐，地方你选。” 以前顾城这样许诺，灰耗子会拍手叫好，爽快答应下来，但是这一次灰耗子小心的问:“老大，能带家属吗？” “地方你自己选，时候账单给我。” 顾城爽快答应下来，脑子里努力回忆，发掘灰耗子的另一半到底是谁。 新入伙的那几个兄弟?都快一年多了，要擦出火花，早就有迹象了，不是新兵，又是谁拱了自家的白菜。 灰耗子只吃了一小块压缩饼干，就端着咖啡跑去看监控。 “你不多吃点?” “人家要保持身材，十点后不能进食，而且军用口粮吃多了会胖的。” “说说，什么时候处的男朋友，在那里工作，月薪多少，要不要老大帮你调查一下他的底细。” “讨厌啦，别和我说话。”灰耗子捂起耳朵，小脸通红。 “你不说，我问方悦也一样。”顾城拿出手机就要拨号。 灰耗子扑过来抢手机：“住手，不许给姐打电话，老大我告诉你，是一米八三，是警队的一米八三。” 顾城放下手机哈哈大笑。心里却在纳闷，灰耗子和赵铁见面的次数有限，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看对眼的？ 手头的事情收尾后，一定要调查清楚。 “老大，我们盯紧廖三，一定能找到周飞惊的行踪。”灰耗子急忙转移话题，生怕顾城继续追问赵铁的事情。 …… 此时廖三刚刚改装好十台四轴无人机，因为时间紧迫，他只是将遥控装置连接在一个信号控制台上，并且剪断了无人机夜间标记灯。 廖三使用的控制台，是郭六留下来的旧设备，只能同时指挥五台无人机，多出来的无人机都是备件，他万没想到临时起意在网店上购买无人机，会登录顾城伪装身份用的网店，采购的无人机摄像头一直在监视他。 廖三的一举一动都在顾城的监控下。 二十三时十分，廖三接到了周飞惊的电话，周飞惊急不可耐的问：“胡家园内的情况如何，我打算从西南角潜入，你把那边的情况梳理一遍。” “周哥，你稍等一会儿，我这边的无人机还没有升空，预计到位需要十分钟，还有对园区进行一段时间的监视。” “你动作快一点，确定好就打电话给我。”周飞惊率先挂断电话。 廖三将打开远程控制台，遥控早已准备好的五架无人机升空，向胡家园上空飞去。 他们这种行为是十分冒险的，作为省内特别监狱，胡家园内外有严密的安保设施，对空中飞行物的监控也在范围内。 廖三采购的无人机都是黑色的，在夜间升空后不会被轻易发现，但这也是相对而言。 “如果六弟在就好了。”廖三搓搓脸，控制无人机拉升高度，按照抛物线的飞行路线前往预定地点。 五架无人机只有一台长期悬浮在空中，其余四架会落地成为固定监控点，今晚过后这些无人机一定会被发现。 今晚周飞惊的行动不管成败与否，他们都要逃离此地。 “千万不要被发现。”廖三在心中祈祷。 无人机高度拉升到极限，开始向预定位置降落，廖三的心情紧张到极点，目标位置越来越近，悬停位无人机到位，廖三刚刚松了一口气心又悬了起来。 无人机镜头拍摄的画面中，一个黑衣人正沿着黑暗的角落飞快接近吴鹏所在的小楼。 是周飞惊，他竟然提前潜入胡家园，廖三急忙拨打周飞惊的电话，电话处于关机状态无法接通。 “该死！”廖三开始调整剩下四架无人机的机位，他需要给周飞惊制造机会，在无法联络到周飞惊的情况下，暴露无人机的位置，将胡家园的保安人员引向另一边，是廖三唯一的选择。 但是就再廖三改变无人机飞行路线的同时，五架无人机的镜头画面高速旋转起来，廖三隐约看到羽箭的尾翼。 五架无人机被人用弓箭射了下来。 “射雕手？胡家园里怎么会有这种人？”廖三心直往下沉。 射雕手是古王朝时代军中神射手的尊称，每一位强大的射雕手都拥有改变战局的能力，进入现代后，弓箭手这个职业被火药枪械淘汰，但是弓箭手中的精英射雕手依然是一种可怕的兵种。 廖三拿起脚边的单兵装备飞奔下楼，周飞惊很快就会被发现，他需要从另一边侵入胡家园，给周飞惊制造机会。 刚冲出楼门口，廖三迎面看到一张黑色大网罩过来，他拔刀急斩将黑网切割成碎片。 “被发现了。”廖三心中苦涩，看来只能拼命了。 可是当廖三看清楚挡在外面的人时，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全是居然。 顾城没有趁机抢攻，他按照耳麦问道：“周飞惊到哪里了？” “他已经到关押吴鹏的小楼外面了。” “把监狱的安保人员引过去，今天一定要将周飞惊留在这里。”顾城这些话是说给廖三听的。 廖三果然动摇了，他痛苦的说：“十五年前，周宏失踪后，周飞惊一直很痛苦，为了查明真相他牺牲了太多，不止中岳周家家主的地位，还有爱人和健康，周飞惊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了，你们就不能对他有一份谅解吗？” “呸！道理都成了你们的，我姨娘和妹妹的命谁来还。” 第一百七十五章 射雕手 廖三的话顾城一句都不信。为了找到周飞惊和中岳七侠，顾城花费巨资调查他们的情报，周飞惊的官方病例里没有得癌症的记录，说明廖三在忽悠。 胡说八道，嘴炮乱喷，也算是一种战术。 顾城没有立刻进攻，他等着廖三将要说的话说完。 “抱歉，给你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当时周飞惊的精神状态不好，听到消息就立刻采取了行动，没有认证取证是我们的错。”廖三毫无诚意的道歉。 顾城突然心头火气，他沉声问道：“你知道那对被你们杀害母女叫什么名字吗？” 廖三语塞，他不记得了，因为那是两个不重要的人，杀错了而已，以往赔些钱就能解决问题，从未想过会有人维持穷追不舍。 在廖三等人看来，不熟悉的人，就不能算是人。 “记不得了吗？果然如此。”顾城不在等到，抬手开枪。 廖三横剑在面前冲锋，黑星手枪的7.62子弹，无法击穿他穿着的防护服，只要拉近距离，他就有一拼的能力。 “来得好。”顾城打光手枪内的子弹，一手握超凡军刀，一手拿尼泊尔砍刀，迎着廖三扑上去。 火花四溅，刀刀加身。 …… 周飞惊顺窗户翻进吴鹏所在的房间，摊手掐住吴鹏的脖子，让他不能出声求救。 “吴鹏，我找了你十五年，终于找到你了。”周飞惊面目狰狞眼眶充血，一副择人而噬的凶残样。 周飞惊立刻杀死吴鹏，而是将他捆在墙角的暖气管上。 “你是谁？”吴鹏声音颤抖的询问。他已经认出了周飞惊的身份，知道周飞惊是来复仇的，但是他不能认出周飞惊，他需要与周飞惊对话拖延时间。 在被关押的时间里，吴鹏在脑中退演过各种可能的遭遇，被周飞惊上门寻仇是最有可能的一个猜测。 预想中，周飞惊大概率不会立刻杀死他，这样就有了拖延时间等待救援的可能。 他还需要找到一个替死鬼，转移周飞惊的仇恨。 “我就是周飞惊，你现在的肝脏是我弟弟周宏的，你应该没有忘记十五年前，你得到这个肝脏时的记忆吧？” “等等，我知道你想为弟弟报仇，可是我当年刚刚大学毕业就得了重病，我父母砸锅卖铁才筹齐了给我治病的费用，我不知道肝脏供体源是那来的，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了周宏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吴鹏哭着求饶声音很大。 周飞惊伸手捂住吴鹏的嘴，用刀捅进吴鹏的大腿，用力扭转半圈才将刀拔出来。 “你以为我没有调查过你吗？”周飞惊低声说：“十五年前你的确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大学生，但是你当时得到了一个在政府机构实习的机会，你在实习期间，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你就是利用这件事情才能打伤何家的线，也才能仕途稳健。” “你的靠山姓曲，等你死掉之后，我会去找他。” “对就是姓曲的，他一直都在利用我，即使到了邻省也不肯放弃对我的控制，他身边常年有人保护，你想要杀他并不容易，只要你答应不杀我，我可以出面作证，这样你才能真的为你弟弟报仇。” 周飞惊眼神冰冷，吴鹏继续求饶道：“我可以帮你报仇，我还有用，我可以赔给你很多很多钱，不要杀我，求求你了。” 吴鹏声音越来越大，引起了小楼内保安人员的注意，有脚步声在屋外响起，吴鹏立刻大喊救命。 周飞惊一刀捅进吴鹏的脖子，抽出刀又捅再吴鹏的心脏处。 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周飞惊放开吴鹏的尸体，从窗口跳出去，按照来时的路线向园区外飞奔。 复仇的喜悦让周飞惊心中畅快，快步也轻盈了许多，四周越来越吵杂的人声，也应该不到他的好心情。 “宏弟，我终于给你报仇了。” 周飞惊全力飞奔跳上围墙，就再他要翻身出去的时候，一支羽箭从后面射穿他的右侧胸膛，大力带着他坠落到围墙外。 周飞惊迅速爬起来，挥刀砍断穿透他胸膛的羽箭钻进准备好的车内，驾车飞快离开，沿着预定路线开始逃亡。 …… “老大，周飞惊得手了。” “老大，周飞惊逃跑了，他被人用箭射穿了胸膛，什么样的弓箭这么厉害？”灰耗子忍不住惊呼。 “射雕手？”顾城蹙起眉头，胡家园的安保力量超出预期。 在顾城预计中，周飞惊会亲手杀死吴鹏，然后被胡家园的安保力量追杀，走投无路的逃进埋伏圈，让顾城得到一个手刃仇人的机会。 但射雕书出现，打乱了顾城的计划。 即使顾城这样的高手，也不想被射雕手盯上，他宁可面对一名狙击手。 “廖三，周飞惊已经得手了。”顾城将消息转告廖三，但廖三没有转身逃跑，继续与顾城颤抖。 “你这是在寻死。”顾城并不愤怒，廖三的反应也在他的预备计划中，对一个将义气视为生命的人来说，替有人去死，也是一种浪漫。 “只要我拖住你，周哥就能安全离开此地，我也是杀死你亲人的凶手，你可以先杀死我试试。” “再告诉你一个消息，鲁大、徐二和苗七都被关在我家的秘密监狱里，如果周飞惊和你没有死，他们就会死在监狱里。” 廖三停止进攻，眼神狰狞的看着顾城，良久后说：“自作孽不可活！”他横刀割断自己的脖子，尸体仰倒在地。 顾城退后几步，看着廖三的鲜血喷溅。 “你们都是硬汉，可惜交了周飞惊这样的朋友。”顾城迅速离开下去，坐进灰耗子开来的一辆商务飞快离开。 路上顾城和灰耗子换了衣服和新身份，将商务车停进一处地下停车场换了一台新车。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联络外界，本想一路追踪周飞惊，却遇到了发疯般搜寻周飞惊的省城警察，他们不得不停止追踪，联络方悦从不同的角度确认局势。 “省厅的大人物们快要气疯了，他们通过现场残留的血迹确认了周飞惊的身份，已经发布全国通缉令，悬赏三十万元。我建议静观其变，不要插手省城警方的调查。 第一百七十六章 返程 顾城和灰耗子连夜离开省城。 返程过程中，顾城打电话联络方悦，下令启动隐藏在省城的追踪小组，全力追踪周飞惊的行踪。 “一定要在警方之前找到周飞惊。”顾城不会放弃手刃周飞惊的机会。 廖三有机会自杀，是因为他的行为超出顾城的预料。 人类这种生物是唯一会主动自杀的生物，也是生存意志最顽强的生物。 只要有一线生机，人类就会拼命活下去。 廖三的行为是个例。 “指挥官，在这之前您是不是应该公开露面一次，我们现在没必要隐瞒下去了。” “你有什么建议。” “我筹备了一次商务酒会，就在明天上午举行，您最好在酒会开始后半个小时到场，在此之前不要泄露行踪。” “我最烦你这样的钓鱼执法。”顾城盘着陨铁抱怨。 “指挥官，这是为了公司的最大利益。” “哈哈。”顾城挂断电话，反手拍了灰耗子脑袋一下。 灰耗子委屈道：“老大，你这样不对，我姐做的事和我无关。” “哥这是对你的爱，别人没这待遇。” 顾城想起一件事又打电话给方悦，呼叫了十几秒方悦才接听电话。 这是报复顾城刚才挂断电话。 “指挥官，您还有什么吩咐?” “把我父亲的联络方式给我。” “您可以联络黄老。”方悦给出一个不切实际的回答。 “黄老头控制不了我父亲，他现在在那里?要是我家老头出事，我会杀很多人。”说完，顾城就知道说错了话。 果然，方悦不在乎外人的命，反倒很乐意看到顾城大杀四方。 “我一定全力辅助您。” “别闹了，我给你找一个用导弹洗地的机会，不能更多了。” “成交。”方悦爽快答应，发给顾城两个新号码。分别是黄老和顾若海的。 这次由方悦挂断电话，开车的灰耗子提醒道：“老大，你答应大姐那种条件，会惹出大麻烦的。” “忍几天，等你姐恢复正常，随便找一个武器试验场，就能履行承诺。” “没那么简单的。”灰耗子感觉前途一片硝烟弥漫。 其实顾城心里也没底，他哈哈一笑带过，率先打电话给黄老。 黄老的新号码，是为了顾若海的事情办的新号码，别看黄老位高权重，办事更要小心谨慎，稍不注意就会被人抓住把柄。 “这里是黄山茶园。” “今年的明前茶还有存货吗？”顾城按照约定说出暗号。 “你小子果然没死。”听到顾城的声音，黄老将约定好的暗号丢到一遍，在电话对面哈哈大笑，问道：“你小子怎么活下来的，被火神炮火力正面覆盖都没事，我看到视频的时候，就知道是假的。” “我就知道逃不出您老的法眼。”顾城难得捧着黄老聊天。 黄老能在顾城出事的时候营救顾若海，就是个天大的人情，不管以前有多少芥蒂，都应该放下了。 “没事就好，我和你说件事情。”黄老的话题刚开头，顾城就察觉到出事了，他老爹果然没有消停下来。 “你父亲顾若海昨天逃出了安全屋，有痕迹显示他去了中海，我叫人暗中跟着，不会有危险的。” 顾城道谢后，又打电话给父亲。 电话想了许久才有人接听，顾城率先说道：“是我顾城。” 对面沉默了半晌，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接着就是一个男人的破口大骂。 “臭小子，你知道老子这几天是什么心情吗？我都不敢和你妈说，混蛋，给我滚到中海来，看老子不打死你。” 做错了事，就该挨骂。 顾城等老爹骂够了才问：“父亲你去中海做什么?你要替我报仇的话，应该去中岳。” “周家的嫡系要潜逃出国，中岳那边已经是一个空壳子了，我准备杀了周飞云和周飞鸿给你报仇。” 果然是老爹，就是勇猛无匹。 “我没事，您就不要为难周家的人了，动手害死姨娘和高丫的凶手已经被我杀人一个，还有一个周飞惊，我很快就能找到他。” “是廖宇吗？” “就是廖三，我手里还扣押这鲁大、徐二和苗七，您要报仇，他们三个也足够了。”顾城想劝父亲回来。必要的话，他也不想杀扣押的三人 ，仇恨这种东西从来无法靠杀戮化解。 “周飞惊在那里?”顾若海最想杀的也是周飞惊。 “您来我这边，我带您去找他。” “我要亲自动手。” “儿子全听您的。”顾城彻底放心，老爹只要不折腾，他就敢放手去做。 …… 天域商城会展中心。自从发生投毒案后，这里还是第一次举行大型活动，来自省内的高科技公司高层聚集在此。 顾城死亡的消息在小范围内传播开。 作为天域公司的三巨头之一。顾城拿到了太多军工订单，让许多眼馋军工订单的厂商恨入骨髓。 失去顾城，天域公司不会马上倒塌，但也给了人们抢夺生意的机会。 “那个就是女魔头方悦？” “小声点，想被人当成靶子吗？现在可是非常时期。” “没有了顾城的关系，天域公司的军工订单肯定要减少，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想要分食蛋糕的不止我们，看到那边没有，人家可是正牌的军工企业西北军工。” 方悦走进会场，就听到人群中的议论声，她冷漠的看向会场中央喧宾夺主的一群人。 走在前面的冯穰瘪瘪嘴，心理嘲笑那些人的无知。 天域公司今天的规模，方悦的经营能力才是核心，所谓天域三巨头，顾城和冯穰在商业活动上的作用都有限。 而方悦秘书的身份，太具有欺骗性。 冯穰走上主席台，主持人大声宣布天域公司总裁冯穰到场，请在场诸位安静一下，大部分商人都给面子安静下来，只有西北军工的人还在高谈阔论。 “我接下来的话，是说给到场的大部分绅士听的，这将成为我们未来合作的基础。” “大言不惭！”西北军工的人中，一个与冯穰年纪相仿的男人走出。 “冯穰，我们来这里是要通知你一间事情，我们西北军工将参加一周后举行的西南军区军工订单竞标。” 第一百七十七章 雏形 “马辉，是什么让你觉得，可以从我们手里抢订单。” 冯穰认识这个站出来的男人。他是西北军工的销售部主管马辉，出身西北军元老家族，抢占了三层西北军军工订单。 顾城创办天域公司后，在高科技军工产品上异军突起，抢占了大量小型化智能装备份额，曾经打的西北军工新装备部门没饭吃。 当时是西北军的定向采购援救了他们，经过反复博弈后，确定了现在的销售片区。 天域公司占有西南军区的大部分订单，不竞标西北军区的订单 西北军工享受西北军区订单的优先权，不竞标西南军区的订单。 这份默认的协议执行不到两年，顾城才出一点小问题，西北军工的人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抢订单。 马辉自信满满的说：“我们西北军工这些年开发出多种丛林作战装备，我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的实力。” 又有四个大汉走上前，分别打开手中拎着的皮箱，四款小型化只能装备落地。 一台蜈蚣型救援机械人。 一台小狗型排雷机械人。 一台飞燕子改无人机。 一台空雷悬浮平台。这种悬浮平台是四轴无人机和气球的结合体，能够常时间在高空定位悬浮，经常被密集的布置在机场附近，当敌军发起空袭时会在空中引爆，自家飞机起飞时会自行降落让出起飞空间。 冯穰蹙起眉头，往方悦站立的方向看了眼。 这姐姐真狠啊！故意让技术部门泄露出去的产品，都是看上去高科技，其实没啥用处的东西。 蜈蚣型救援机械人，更多用于地震灾区救援，在岛国很有市场，但是人家有自己的救援机械人，在国内用处不多。 小狗型排雷机械人造假昂贵，一枚地雷一只小狗的交换比太吃亏，还不如采用生物芯片催眠技术培养的排雷小白鼠，成本低见效快。 飞燕子无人机被仿制的太多了，上面的最尖端部件是高清摄像头，只有在配套的指挥台上搭载高级战术指挥软件，才能发挥无人机群的战斗力。 只有空雷悬浮平台看上去靠谱一点。技术简单非战争期间可以反复使用，但是这玩意天域公司已经卖出去太多，市场呈现饱和状态，西北军工做出来又要卖给谁，国外军方是不会买的，他们还要防着机场被华国监视。 马辉看到冯穰蹙眉，还以为冯穰被震惊到了，得意洋洋的说：“这四件装备只是我们公司产品的一小部分，我们不但要拿下西南军区的订单，还要进军东北、中海和中南，没有人能阻止我们的崛起。” “马辉，你说的笑话很有趣，还有其他的表演项目吗？” 冯穰在另一种层面是挺佩服马辉的。别人发起商战的时候，都会静悄悄的开始，就他一个大张旗鼓的到说出来。 “精彩的还在后面。”马辉再次招招手，一名黑西服的男人走出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些文件送到方悦面前。 “这里是一份起诉书，你们长期使用西北军工拥有的二十四项独享专利，我们已经向最高法提请申诉，要求天域公司赔偿支付三百亿元专利使用费。” 方悦接过起诉书转手交给助力。 马辉得意的说：“冯总，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继续免费使用别人技术的时代过去了。” 冯穰眉角挑起，有够无耻的言论。明明白白的盗取别人的技术生产产品，转回头来又拿所谓的专利状告对手，这样一轮神操作，应该取名叫：我全都是对的，你们对了也是错的，必须把钱都给我。 名字有点长，冯穰在脑中缩短了一下，定名为：无耻。 “天域公司涉嫌侵权？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竟然瞒了我们这久，他们被起诉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我看这次天域公司在劫难逃了，做什么不好，一定要盗取被人的技术。” “我们得好好考虑一下，与天域公司继续合作的可能了，我看西北军工就不错，我们可以和他们合作。” 市场内响起许多不和谐的声音。冯穰冷眼看去，很多都是生面孔，看来是马辉故意安排的拖，就是要冯穰在这个场合里下不来台。 方悦走到冯穰耳边低声说：“指挥官马上到，拖延时间。” 冯穰眉头皱的更紧，脸色也隐藏了下去，但是他没有立刻说话，给对手留下足够的表演空间，让马辉有了一种战无不胜的错觉。 马辉扬起手对在场的人说：“我是西北军工的销售部总经理马辉，我们西北军工将为各位提供最好的合作条件和最先进的转向技术，大家随时可以联系我洽谈合作条款，我保证一定会比天域的更好，因为我们西北军工掌握着更多更先进的专利技术。” 马辉的人开始发名片。 冯穰站在台上没动，看着下方的人间百态。 满满的财气二字，眼中看着钱，就不管了前缘恩怨，心中一点怨气在，就能不要面皮的肆意张扬。 冯穰看向会展中心入口，眸中闪过惊喜之色。 明知道顾城一定会到场，看够了马辉等人的表演后，看到顾城到场，他还是忍不住心中激荡。 打脸开始。 方悦那边已经将麦克风音量调节到最大，冯穰咳嗽一声说：“各位请安静一下，热烈欢迎天域公司董事会主席顾城先生为我们讲话。” 冯穰率先鼓掌，人们纷纷回头，看到一身笔挺西服的顾城走进会场，身后跟着秘书打扮的灰耗子和贴身保安曾信。 顾城挥手与几位相熟的合作商打招呼。 刚刚拿到西北军工名片的合作商，直接把名片丢在地上，踩两脚表达对顾城的忠心。 “马科长好久不见。”顾城主动和马辉打招呼，不等马辉说话就走私主席台，留下面部扭曲的马辉。 顾城接过麦克风，拍拍冯穰的肩膀，接替冯穰站在台中央。 “各位天域公司的合作伙伴和竞争对手应该都很好奇，今天展开的酒会是为了什么？我们将向各位隆重推出一款全新的天域r19芯片组件和配套的局域性ng信号塔，想想一下，各位老总坐在办公室里，带着vr头盔，架势无人机巡视公司内外的感觉。” “我们将向全世界推出万物互联的雏形，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 第一百七十八章 燕子旧部 “老大，还是你牛！”冯穰不要脸皮的竖起大拇指。 顾城高调出席酒会，驳斥了外界关于顾城死亡的谣言，同时钓出了一些迫不及待的竞争对手。 有顾城这尊战神坐镇，华国内部的司法审判就落不到天域公司头上，只要一句：军方订单需求。就可以把所有侵权诉讼丢进马里亚纳海沟。 马辉走的时候，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至于顾城提到的r19芯片组件和局域性ng信号塔，也不是什么新技术，小型攻击无人机的控制平台就是用这种设备。 顾城只是将军用改民用。 但是这也等于对外宣布，天域公司为军方提供了更优化选项，在技术上领先大部分竞争对手。 而且在酒会上推出的新产品只是意向，如果军方强力反对，可以当做酒后失言不算数，而酒会的真正目的是宣布顾城没有死。 酒会结束后，返程路上顾城问道：“为什么是西北军工跳出来？你原本想要将那些人钓出来？” 方悦哼哼一声，显然对今天的结果不满意。 顾城劝道：“能被你算计的人，至少不会像马辉那样低能，不上当不怪你，我们刚刚接到的起诉书，你打算怎么处理？像往常一样交给楚逊可不行，这一次西北军工是认真的，我看过了，他们宣称的独享专利里面至少有一项是真的。” 冯穰笑哈哈说：“也就只有一项外观设计是真的。” “以偏概全，他们可以通过证明这一项，来证明其余的证据都是真的，只要他们的律师足够好与最高法疏通关系，所有对他们不利的证据，都不会被取证，我们最近动作有些大，很可能被上面敲打。” 顾城说出心中的无奈。他依仗军中的资历，可以做些过分的事情不被追究，但不被追究的是他个人，想要找麻烦的人还会换个角度来追责。 比如这一次的事件，等顾城完成报仇，就该是他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方悦也说：“这正是我担心的，我们可能要让出西南军区的部分订单，还可能失去所有中海军区的订单。” “为什么会是中海的订单？”冯穰一时没反应过来。 “因为叔叔杀了顾如龙，中海那边需要安抚，至少一年内不能接中海的订单，我们让出份额想要拿回来可就难了。”方悦越说越生气，使劲扭了冯穰一下。 冯穰忍住没敢出声。 顾城说：“别欺负冯穰，这次的事情是因我而起，扣我二万点内部积分。” “太多了吧？”冯穰大声抗议。 “是，指挥官。”方悦露出浅浅的笑容。 天域公司上下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并不是顾城的一言堂，他们是顾城的合作伙伴家人，而不是顾城的家臣。 顾城这次动用了大量公共资源，付出一些代价是必须的。 内部积分是按照个人对组织的贡献，有公示的积分获取公式，顾城的积分是历经大战积攒下来的，二万点对顾城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这次顾城付出的二万点，会打散分配给参加任务的成员。 …… 西北军区大院，后勤部某处存放行军口粮的仓库内，后勤副官杨洁指着马辉的鼻子大声训斥：“是谁让你去招惹天域公司的，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不要去招惹那群疯子。” “之前有传闻说顾城死了。”马辉唯唯诺诺的辩解。 杨洁一巴掌扇在马辉脸上，怒道：“我怎么会嫁给你这种废物，你难道就不能用点脑子吗？是谁告诉你，顾城死了，天域公司就会倒台的？” 马辉瑟缩的低下头，不敢反驳，更不敢吱声了。 “我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杨洁又一巴掌扇过去，马辉没敢躲唯唯诺诺的说道：“我是想要做些事情，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是我们扩展业务的最好时机。” “你想的都对吗？你自己想想，你做过几件正确的事情。”杨洁气得不行，对马辉一顿拳打脚踢，气喘吁吁的说：“你就是投生了一个好家庭，有一个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的母亲，不然你就是一个废物。” “我错了，媳妇。” “滚！不要让我见到你。” 马辉不敢离开也不敢反驳，满脸迷茫的等着杨洁消气。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杨洁收敛愤怒，伸手为马辉整理了一下衣服，当两名文职士官走进来时，杨洁脸色已经挂上了幸福温婉的笑容。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走路时小心一点。”杨洁温柔的言语中，也毫不掩饰的控制欲。 马辉的父母就是控制欲很强的人，为了达成对马辉的控制，言语间各种贬低，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按照父母的安排去做，让马辉变成一个唯唯诺诺的人，结婚后又被老婆控制的死死的。 马辉的销售业绩，都是靠家里和老婆完成的。 杨洁露出灿烂笑容，马辉也幸福憨厚的笑起来，只要杨洁给他一点点阳光，他就感觉到无比的幸福，挨打挨骂他都认了。 为了杨洁，他可以不顾一切。 等路人离开，杨洁又板起脸说：“我们的事情还没完，你不把事情说清楚，今天晚上就别想进屋。” “我真的以为是个机会。” 马辉还想辩解，看到杨洁冷峻的脸庞，他垂下头低声说：“是周凯。” “你是真傻。”杨洁伸手拧住马辉的耳朵，痛得马辉哎哎怪叫。 “你叫唤个屁，你知道我嫁给你这样一个废物，心有多痛吗？顾城和周家的矛盾你不知道吗？周凯是拿你当枪使。” “我不知道。” “滚！”杨洁踹着马辉，让他滚蛋。 杨洁咬着指甲，心中想着各种挽救的方法，马辉可以吃点亏受些教训，但是绝对不能有性命之忧，她太了解顾城那群退伍兵的危险性，搞不好马辉会丢掉性命，在她为马家生出一个儿子前，马辉不能死。 杨洁快步走回办公室，确定没人后从一本笔记里拿出一张电话卡，用这张电话卡打给以前的老上司萧燕。 “燕子姐，我是小结。”杨洁声音温柔。 对面响起萧燕的冷哼声，杨洁哀求道：“燕子姐，我遇到一件难事，只有你能帮我了。” 萧燕冷淡的问：“我凭什么帮你？” “年末有一批西北军库存的战备口粮到期，需要更换库存，大概有五百吨的淘汰食品需要处理。” “成交。” 第一百七十九章 解码器 顾城回到家中，凌镜薇准备了一桌好菜，容光焕发的到门口迎接。 “老公，你回来了。”凌镜薇接过顾城的外套，没有询问顾城是否受伤，却不停的看来看去，确定顾城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我准备了很多菜，大家一起进来吃。”凌镜薇招呼方悦等人进屋。 “我就不客气了嫂子。”冯穰笑哈哈的要进门，才迈步就被方悦一把揪住衣领往后拖，方悦赔笑着说：“我们还有事情谈，今天就不打算老大和嫂子了。”说完，方悦拖着冯穰离开，又顺手把更不懂事的灰耗子拽走。 曾信识趣的多，客气一句话也离开。 凌镜薇安排顾城去洗漱，她则去厨房将菜饭从新加热，将备好的蔬菜炒出来，顾城洗漱完出来时，凌镜薇端了一碗馄饨放在顾城面前。 按照本市的洗漱，应该是回家的饺子。 自从凌镜薇母亲王梅在顾城的饺子里下毒，顾家回家的饺子，就变成了回家的馄饨。 顾城先喝了一口热汤，暖暖的身心舒畅。 凌镜薇准备了满满一桌子饭菜，又拿出一瓶军供茅台，顾城摇头说：“白酒太烈，家里还有一瓶珍藏的红酒。” 顾城去厨房，从一个暗格里拿出一瓶珍藏红酒，这是顾城到欧洲执行任务时，从一个贵族古堡的地下室里顺来的。一共五十瓶红酒，被黄老搜刮走十瓶，北冥、方悦、冯穰、灰耗子都顺走了一些。 这瓶酒是最后一瓶了。 凌镜薇惊讶的看着红酒品，连连感叹，从红酒品上的蜡印分别，这瓶酒至少有一百二十年的历史，是第一次大战前的产物。 红酒品牌并不知名，应该是地区性的小品牌，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还是不要开了，太珍贵了。”凌镜薇阻止顾城开瓶，她劝说道：“我听说爸爸明后天要过来，等他老人家过来再开，我们喝点别的。” 凌镜薇拿走红酒，又拿了一瓶法国香槟过来。 两人碰杯浅酌，顾城与凌镜薇说起今天在酒会上的遭遇，还有他五年前退伍创业，并在三年前创立天域公司的故事。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做了那么多事情。”凌镜薇在感叹顾城的实际后，忽然发觉其中的一些问题。 天域公司的部分生意，与凌氏分公司的业务有跌价，而天域公司完全可以找更好的商业项目。 想到从三年前，她接受分公司后，很快就带领公司扭亏为盈，还有那些源源不断的加工订单。 能猜到是顾城暗中安排了一切。 “老公，谢谢你。”凌镜薇含笑举杯。 “又谢我什么？”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凌镜薇探身轻吻在顾城的唇上，放下酒杯飞快逃离，留下一缕香风在顾城鼻端盘绕。 顾城一口饮尽杯中酒，起身跟到凌镜薇身后。 凌镜薇卧室门没有关上，顾城正要走过去手机忽然响起，顾城拿出手机想要按掉，却看到来电显示是萧燕。 “又怎么了？”顾城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电话。 萧燕这一次表现很好，在得知顾城出事后，就带队去找周家拼命。虽然被西北军方高层拦下，这个人情顾城必须记下来。 顾城走向角落处说：“燕子，我还要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什么时候带你的姐妹们回来，我请你们聚一聚。” “姐夫客气了，我这边有件事情和你说说。” 萧燕将马辉的事情说了一遍，恨铁不成钢道：“马辉是我一个妹妹的老公，我当初就不看好这个废物，妹妹就是不听，现在求到我这里，我也不能看着，其实马辉就是一个傻子，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顾城为难的说：“这件事情，你需要和方悦说。” “姐夫，小悦子还不得听你的，我这边已经问清楚了，鼓动马辉的人名字叫周凯，是西北军工科研部副部长，电子信息方面的专家，也是中岳周家的人。” “我会和方悦说，听说黄老给了你一个任务，执行任务时注意安全。” “那个糟老头子，就是怕我把中岳周家屠了，他给我弄了一个看守任务，守着一个大院那里都不让去。”萧燕大声抱怨。 顾城说：“我会和黄老打招呼，等你们任务结束，就来本市，我等你们。” “这可是你说的。”萧燕拍手欢笑。 等萧燕挂断电话，顾城又觉得不对劲，他先打电话给方悦将萧燕的请求说了一遍，方悦答应放过马辉，但是马辉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顾城让方悦和萧燕去谈，盘着陨铁，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顾城又拨打电话给黄老，请求黄老解除萧燕的看守任务，本以为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黄老却为难的说：“这个任务不是我下达的，而且萧燕的任务也不能简单的解除，她们守卫的东西有些特别。” “几级的守护任务？”顾城问。 “保密级别很高，不能和你说。”黄老如此说，等于告诉顾城，萧燕看守任务的登记是s级，以顾城的保密级别，无法查看的只有s级以上。 “萧燕不小了，她自己能处理好，黄老，过年我回京城看您。” “五年啦，你终于想起里看我这个老头子，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躺进棺材板里了。” “您老太夸张了。” 顾城又说了一些废话，挂上电话，他快步来到书房，拿出纸笔将黄老说的话写在纸上，然后将文字改变成相应的数字，又拿出一个手抄本的密码本，逐一将内容翻译出来。 黄老给出的答案是：解码器。 萧燕看护的地点竟然是解码器实验室。这里说的“解码器”并不是密码一类的俗物，而是病毒解码实验室。 专门对应各类病毒进行解码分析，研制相应的特效药和疫苗。 顾城将密码纸和下面的三层白纸都撕碎点燃，用长耳朵勺捣碎成灰，才打开电脑登录暗网搜寻关于流行性疾病的传闻。 南非某矿区爆发神秘流行病。 那里的主要承包商都是华国企业，已经有华国人罹难，大片矿区被强制隔离，相关新闻也被压着不能外传。 是谁想要萧燕的命，这么狠辣。 这时凌镜薇穿着睡袍走进来，手里端着一壶茶，她轻声嘱咐道：“早点休息，不要工作太晚。” “你也早点休息。” 顾城与凌镜薇相视含笑，一双人都心里失望，好好的气氛都被破坏了。 第一百八十章 还人情 省城胡家园特别监狱外，廖三自杀身亡的居民楼门口，大量警员正在对现场进行勘测，尸体已经运走，地面用滑石粉画出一个人型，干涸的血已经乌黑。 省城刑警大队长苏毅在不远处停车，拿起手包快步走过来，立刻有警员跑过来汇报情况。 “苏队长，您来了。” “闫局长客气了。” 苏毅客气的与来人打招呼，来人是胡家园派出所所长闫青山。 昨晚的案情紧急，警力不足的情况又暴露出来，交警都被调点拨了过来。 闫青山介绍说:“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是周飞惊的同伙之一廖宇，确定是自杀的，我们廖宇的住处找到了很多涉案工具，可以确定昨晚用无人机入侵胡家园的就是廖宇。” “辛苦兄弟们了。”苏毅眼睛看向正在排除楼宇门内现场的警员。 闫青山用手比划着继续说:“我们发现了几处可疑点，能确定当时有人拦住了廖宇，并且发生了战斗。” “能确定闫青山是自杀?”苏毅提出疑问。 闫青山并不着急，也没感觉羞恼，现场证据显示有人与廖宇交过手，说明廖宇有被杀的可能行，闫青山也怀疑过。 “法医的兄弟们反复确认过，脖子上的切口角度，还有武器上的血迹，都证明是自杀。”闫青山说着领苏毅上楼，看房间内的情况。 苏毅问正在现场取证的警员道:“小马，找到指纹了吗？” “报告队长，报告闫军，一共找到七枚完整指纹，有五枚是嫌疑人廖宇的，还有两枚正在比对。” “你继续忙。”苏毅从现场出来，他与闫青山道里声辛苦。 如果换在平时，苏毅会要求停止现场勘察，全力搜捕周飞惊，警方的办案经费也是有限的，但是在高层表示关注的情况下，他们就必须做到尽善尽美。 苏毅正要离开，看到一位女士正在与警员说话，听交谈内容，对方是街道办的同事。 “这家人的新搬来的，才搬进来一天，我还陪社区的老李和王平走访过，看上去挺斯文一个人。对了这天搬来的有两户人家，还有一对小两口住在那边的九号楼，他们两口子的开网店卖玩具的。” 不用警员问，林主任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苏毅走过去插嘴问道:“他们卖的是什么玩具？” “你也是警察?”林主任警惕的看着苏毅，往做笔录的警员身边挪了一步。 “这也是刑警大队长苏队长。”警员向苏毅敬礼后介绍道。 “苏队长您好。”林主任努力回忆后说:“我接他们是卖遥控飞机的，小两口可会过日子了，送货都用外卖小哥。” 苏毅配合的问:“送给为什么会用外卖小哥?” 林主任这才将看到顾城找外卖小哥送货的事情说了一遍，她以为顾城只给了对方一个好评，就这么说了。 苏毅请林主任带路走访。 “和我来，不远走几步就到。”林主任在前面引路，苏毅原本带着一名警员同行，闫青山看到也跟了过来。 一行人来到顾城入住的安全屋楼门口，林主任指着黑板报上的字说:“这就是小魏帮我写的，看看这字，多好。” 苏毅看着黑板报上的文字，立刻想到一个威震海内外的身影。 “会是他吗？”苏毅将猜测放在心里，随着林主任一起上楼。 …… 阳光驱散了清晨的寒冷，气温回暖了不少，街道又出现了露大长腿的小姐姐。 早上顾城送凌镜薇回公司上班，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街对面的饮料店里喝咖啡。 凌氏分公司位于本市工业园区内，附近没有高档消费场所，则有各种送外卖的小店，顾城就坐在这样的小店里，看上去像是一个放假休息的工人。 如果仔细分辨，店主夫妻正是以前在顾城家附近开夫妻店的两口子，当初顾城每天都会去吃碗热面。 现在改成热咖啡，味道都很不错。 店里现在没人， 店主坐过来与顾城聊天。店主名叫徐景，代号厨子，与顾城是一个部队的战友，他没有参加抢夺南极陨铁的任务，负伤退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同时也是天域公司情报组的小职员，一直负责凌镜薇的安全工作。 “厨子，你不想换份工作吗？弟妹跟着你受了不少苦，也该改善一下了，我记得你的存款和投资回报也有几千万了。”顾城说到后面，声音压低了很多。 “不用这么小声，你弟妹知道，孩子还小，等孩子大一点再说，儿子要穷养，不能让他养出坏毛病。”厨子洋洋自得的说。 顾城竖起大拇指，这对夫妻实力坑娃。 顾城的手机铃声响起，徐景起身去收拾卫生。 “老大，找到周飞惊的行踪了，他在省城一家地下诊所简单治疗过，租了一辆车离开，我这边正在追踪。” 灰耗子得意洋洋的献宝，等着顾城询问详情。 顾城配合的问:“你是怎么找到的?” “当然是入侵警方监控系统，还有安全局的情报库，暗网赏金平台和无国界医疗组织平台。只要搜索纬度足够多，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秘密可言。” “小丫头，你才是我们这群人里面最聪明的一个。” “我可是很厉害的。”灰耗子哈哈大笑，完全是个被表扬的小孩子。 “快说顾城在那里?” “根据情报显示，周飞惊想要潜逃回中岳，方悦姐指示将情报交给黄老，转交给警方围堵，姐姐要把周飞惊堵截回本市。” 顾城又夸奖了灰耗子几句，让她盯紧周飞惊的行踪，在顾城看来警察还是很笨的。 “老大现在还有一个小问题。”灰耗子前面的铺垫，就是为了后面的小问题。 “说吧！没什么不能解决。” 灰耗子飞快说:“这次负责追捕周飞惊的是苏毅，如果是警方先抓到目标，要杀他就难了。” “我知道了，你盯住周飞惊。” 顾城收起电话，思考周飞惊负伤逃亡的原因，十五年的恩怨已经了解，他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心愿。 会不会是为了我手里的几个人。 顾城打电话给方悦，询问道:“周星放掉了吗？” “没有，周家答应的赎金还没有到位，我们可以不放人。” “按照约定执行。” 第一百八十一章 代号萌芽 自称是无国界医疗组织的团体有很多。 会收钱贩卖病患情报的组织，就不是一个正经慈善组织。 灰耗子联络的组织名叫广恩会。主营业务是为地下医疗服务，很多地方黑道血拼的伤员都由他们的会员治疗，广恩会总会负责协调医疗物资。 顾城也算是广恩会的前客户。以前在海外执行任务，受伤后找广恩会治疗是不错的选择，重伤员还可以通过广恩会的渠道撤离，就是费用太高，经常无法报销，只能兄弟们自己想办法凑钱。 忆当年，把酒言欢时兄弟成群，能托付生死者寥寥无几，一场酒色财气的欢宴，各型各状的如同妖魔鬼怪，历经生死后只余下寥寥数人。 “其实也不少了。”顾城对此还算满意，至少不是孤家寡人。 现在聚集到顾城身边的人，又有多少不是为了财货，顾城能聚集如此多的人手，靠的不是江湖道义，而是规矩和利益捆绑。 如果有人绑架了徐景的儿子，徐景也可以在顾城的咖啡里下毒。 顾城蹙眉挥去心头恶念，开始考虑找个地方清修几日，扫扫心中的戾气，最近见的生死态度，有些心态失衡。 刚刚才联络过的方悦又打电话过来，声音严肃的说:“指挥官，萌芽开始行动了，她现在在白象国重镇班加。” 顾城想了会，才想起萌芽的身份。 内部代号萌芽，原名罗苗，以前是刑警大队一队长的画像师。隐藏身份是复仇天使，因为孪生妹妹遇害，发誓杀光所有害死她妹妹的涉案人员，最高级猎杀目标是本市警察局副局长曹磊。 现在罗苗被高额通缉中。 顾城秘密收编了罗苗，并帮助她潜逃出国，到东南亚地区追查一个非法器官交易团伙，已经脱离组织视线很久了。 记得上一次收到罗苗的消息，说她带着装备进入原始森林。 “死了吗？”顾城问。 “快死了，她闯入班加罗尔大酒店，杀死了在酒店开国际医疗交流会的所有人，挟持人质与当地警方对峙中。是否要组织营救?” 方悦一般不会问这样的问题，除非她将罗苗看做重要的财产。 顾城问:“萌芽在东南亚的原始森林里做了什么？” “有一个非法药品加工厂消失了，最近国内黑市上的几种抗癌药物和艾滋病抑制药物出现断货。” 非法药品加工不一定要做毒品才赚钱，有些由国际大型药企掌握的专利药，也是利润丰厚，而且还不招人恨。 罗苗这波操作，牵连的无辜群众有点多。 “缺口有人补吗？”顾城更关心无辜群众的死活。有些家里没钱，又得了重病的人还等着药续命，如果没人出手，顾城打算介入。 “药王家已经介入了，他们会补充一部分缺口，大部分要从白象国进口，海关那边需要疏通一下，短期内药价上涨不可避免。” “说吧，是谁想要授权。” “飞燕子从西北军仓库拉出来五百吨过期军用口粮。” “明白了，把电子授权书发过来。” 顾城迅速签好授权书，批准使用天域公司的网络，运送这一次的物资。 方悦会主动找顾城说，是要趁机换了萧燕的人情，萧燕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主动索要报仇，大家都不为难，以后还是友军。 至于罗苗是死活，只是一个引子，顾城和方悦都不关心。 …… 白象国重镇班加市内最大的班加罗尔酒店内，罗苗第三次检查手里的装备，确定子弹数量，熟悉枪械型号。 她已经完成了对目标的狙杀，本想壮烈的死在交火中，但是打着打着，她发下对面的军警都退出了酒店，留下几具尸体和装备的所有武器。 这算是送装备吗？ 罗苗看着手中白头鹰生产的单兵武器蹙眉，白头鹰的武器，最大特点就是辅助功能花样百出，作战时屁用没有。 她拆掉枪身上的红外线瞄准器拆下丢掉，拉动枪栓二次检查枪械情况。 本地特警贡献的武器，大部分保不善，手里这把枪是相对较好的武器之一。 酒店外的警员开始喊话，让罗苗释放人质，罗苗向四周看看，身边没有名为人质的生物，她的目标已经全部死亡，现在是求死阶段。 “我没有劫持人质，你们可以直接派人进攻。”罗苗拿起警用对讲机，友善的提醒外面的军警可以进攻了。 但酒店外的喊话声依然没有停止。 罗苗再次提醒道:“你们不敢进攻的话，将大楼砸塌也可以杀死我。” 对面依然没有回应。 半个小时候，一名华人的声音在对讲机内响起:“我是华国大使馆的驻外武官顾丘，如果是华国公民，请回答我的问话。” 罗苗用纯正的岛国语马道：“八嘎！” 又过了半个小时，一名岛国涉外武官中田信荣开始在对讲机里说话，要求罗苗为了天皇的荣誉，帝国的尊严立刻释放人质缴械投降。 罗苗开始和中田信荣谈论神国的理想，将全能神和奥姆真理教的教义混合着讲了一遍，神学基础飞到天上去。 中田越发确定罗苗是岛国人，绝对是一位神秘对外堕落的强大女忍者。 “我叫中田信荣，我该怎么称呼您女士。” 罗苗随口编了个名字道：“我叫金城苗。” 中田开始用岛国忍者之乡下川的俚语与罗苗交流，很巧的是罗苗会这种语言，两人聊得还挺开心。 罗苗在心里向她在秘密佣兵训练营里的岛国教官致歉。 中田告诉本地警方罗苗是名邪教徒，在岛国也是被通缉的要犯，警方必须采取强制错失，必要时需军队出场。 另一边中田为罗苗安排了出逃路线，条件上罗苗必须向岛国秘密组织神隐会宣布效忠。 已经开始觉得无聊的罗苗，答应了中田的要求，用忍者金城苗的名字对全能神发誓效忠神隐会。 …… 本市大雁塔下，顾城在庙里上了三炷香，在心里为罗苗祈祷，希望她能在阴间与妹妹团聚，下一世投生一户好人家。 上香过后，在庙门口请签，问有人的来世，被告知友人已经往生极乐，顾城可以供奉香火让友人早些转世投胎。 顾城交完香火钱，还没有离开寺庙就接到方悦的电话说:“指挥官，萌芽已经脱险，现在有一个潜伏进神隐会的机会，请指示。” “稍等，让我静静。”顾城回头看向巍峨殿堂，苦笑道:“我心安处，难免被忽悠。” 第一百八十二章 遗书 “萌芽想干什么随便她，小燕子的生意也不用和我说太清楚，我就想知道周飞惊在哪里？还有我父亲什么时候到本市。” “指挥官，叔叔已经进入本市辖区，他没有来市区，而是堵截周飞惊去了，他老人家好像有自己的情报来源。” “哈，为什么不早说。”顾城吼道。 “我们也是刚刚收到消息，我这就把可能得定位发给您。” “快点。”顾城拿着电话往山下飞奔，老爹就不能给他省点心，快六十岁的人了，脾气还如此的火爆。 顾城召唤冯穰在路上汇合，拿到装备后直奔周飞惊可能出现的地点。 这里是一处被空置的中学校园。因为出生率降低生员不足的关系，还有教育系统土地闲置流转的关系，这里已经被空置的五六年。之前看管园区的门卫开放大院做附近居民的停车场，每个月还能有些盈利，不知为何也被禁止，正门口摆了一圈石头禁止靠近停车。 顾城赶到时，在教学楼后院，后院看到对峙中的苏毅和顾若海。 苏毅一手拿着一把燕翅短弩，一手拿着一根金属警棍。 顾若海左臂上挂着一面小盾，双持一把长柄唐刀，刀锋乌黑一看就是特殊合金打造的重武器。 看落在地上的弩箭，两人已经交手过几个回合。 “苏毅，你要是伤到我家老头子，你就算是射雕手，我也要弄死你。”顾城大踏步走到两人中间。 冯穰跟过来向苏毅竖中指。 听到顾城的话，苏毅和顾若海一起大喊上当，往教学楼后门跑去，顾城和冯穰迅速跟上去，他们来到一楼大厅处，只看到地上一滩血迹。 “混蛋，要不是你拦着我，我已经抓住他了。”顾若海用唐刀指向苏毅。 苏毅退后一步进阶，厉声说道：“周飞惊是通缉犯，我抓他是执法，你是想要动用私刑是违法的。” “你说方尊重点，这是我父亲。” “天刀别以为我怕你。”苏毅又退后一步，他是真的优点害怕。 苏毅心里将顾城全家诅咒千万遍，作为一名执法者，他不喜欢所有破坏规矩的人，而顾城和顾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本身就是违规的存在，正是因为这些顶级家族和强人，才会让普通人的努力变成一个个悲剧。 “苏毅，想打架我陪你，我们老大和老太爷没空理你这种小警察。”冯穰晃悠悠走向前，挡在苏毅的面前，偷偷挤挤眼睛。 苏毅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冯穰探头看看回到顾城身边问：“老大，您看的演的怎么样？”、 “本色演出很好。”顾城鼓励的拍拍冯穰的肩膀，他也不想和警察动手，况且苏毅也算是过去的战友，大家里面不同，不一定就是敌人。 冯穰出面化解尴尬，大家都能留一份颜面。 顾城硬拉着父亲坐进车里，哀求道：“爸，您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我保证一定砍下周飞惊的脑袋，给高姨和建宁妹妹报仇，您在后方坐镇就行。” 顾若海怒目圆睁说：“你高姨名字叫高梅。” 顾城第一见到如此愤怒的父亲，就听顾若海说：“我知道你是一位好兄长，好晚辈，好儿子，但是，我是高梅的丈夫，高丫的父亲，我的妻女被人杀死，你让我等，换做你你会等吗？” 顾城被问得哑口无言。他自己就做不到，五年前北冥遇害，他满天下追杀凶手，耗时两年将参与者一一诛杀。 当年也有人劝顾城放下，劝顾城等一等，他都没有听进去。 己不所欲，真的没法拿出来说服别人。 “爸，您先喝口凉茶顺顺气，我保证把周飞惊找出来交给您，让您老亲自动手。”说着顾城拿出电话，打开免提问道：“方悦，之前身份鲁大和徐二，有没有问出周飞惊等人在本市准备的落脚点。” “报告指挥官，我们的人已经在监控这些安全屋，和一些周飞惊可能落脚的地点。” “发现周飞惊的行踪立刻汇报。” “是指挥官。” 顾城挂断电话说：“爸，您都听到了，本市已经在我们的监控下，只要周飞惊出现一定能够发现。” “周飞惊必须交给我处置。” “没问题，您说了算。” …… 此时，周飞惊将偷来的汽车停入一家超市的地下停车场，拖着疲惫的身体前往十二号安全屋。 这里是古四最后停留的地方，也是周飞惊知道的唯一安全的地方。 省内黑白两道的力量都被发动起来，周飞惊的逃亡过程步步惊心，时刻都有可能被警方和黑道发现。 中岳周家的力量无法影响到这里，让追捕他的苏毅和顾若海之间产生误会，给他制造逃跑的机会，已经是家族最后的一点手段。 他也许会死在安全屋里。 周飞惊捂住嘴咳出一口血，他的肺部严重受伤，只能依靠药物暂时止痛，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及时警方找不到他，他也会默默死去。 迈着虚浮的脚步走进安全屋，周飞惊靠着门滑坐在地上，脑中回忆着过去十五年的点点滴滴。 “我错了吗？不，我没有错，没有谁是无辜的，凭什么他们就能好好的活着，我弟弟又做错了什么？一定要遭受那样的苦难。” 周飞惊低声嘟囔着，不断认同自己的做法，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休息了一会儿，周飞惊奋力站起来，走进里屋寻找急救箱，他现在继续消炎药，挂在肋下的导液袋也需要更换。 拿出急救箱放在桌上时，周飞惊看到一张便签。 “周哥，你看到这个便签时我应该已经死了，顾家很强大，他们不会放过我们，就像我们不会放弃宏弟的血仇，等您为宏弟报完仇，就带着兄弟们离开华国，求你们不要找顾家报仇，我只希望你和兄弟们能好好活下去。” 落款：古四。 这是古四赴死前留下的遗书。 周飞惊泪流满面：“四弟，对不起，我没法带着兄弟们活下去了。” 就在这时大门和窗户同时被人破开，顾若海和顾城同时出现在门口和窗边，顾城抖掉身上的玻璃渣子，狞笑道：“终于找到你了，周飞惊。” “还我妻女命来。”顾若海抡起唐刀直接动手砍人。 第一百八十三章 放生 顾若海拎着周飞惊的人头离开，他要去祭奠死去的妻女，不让顾城跟随，顾城打电话找来处理现场的方宇，让他将现场处理干净，将周飞惊的尸体丢到市警察局后墙外。 “老大，那边监控很多的，会被人发现的。”方宇对这个命令很排查，作为专业的犯罪现场处理专家，任何会残留证据的举动都是对他职业的侮辱。 “执行命令，或者我让你堂姐来和你谈谈。”顾城用方悦来威胁方宇，看到专业男满脸憋屈的样子就开心。 回到库房基地，顾城将鲁大、徐二和苗七集中在一处，经过几天的治疗，鲁大和苗七的伤势都得到了大幅度的缓解。 最早被俘的苗七询问鲁大和徐二被俘的经过。 鲁大也询问外面的情况。 当徐二说出古四、武双和郭六死亡的消息后，苗七整个人都崩溃了，她大声哭喊着郭汉生的名字，期期艾艾闻着落泪。 鲁大也垂着头不说话。 徐二不知该如何安慰苗七，询问的看向鲁大。 “让她哭一会儿，比憋在心里好，不知道周哥和三弟他们情况如何。”鲁大语气越来越沉重，心中全是担忧。 顾城推门走进来，冯穰、曾信跟在身后警戒。 看到顾城出现，徐二立刻护在两名伤员面前，鲁大努力起身一把拉住愤怒苗七，不让她冲上去寻死。 “看来有些人没有受到教训。”顾城冷漠的看向苗七。 徐二再次走上前一步说：“天刀，要杀要剐冲我来，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 “我是来通知你们，周飞惊已经报完仇了，当年害死他弟弟的主刀医生史大伟、还有史大伟的女儿史晶晶，接受肝脏移植的吴鹏都死了，资料在这里，你们不信可以看一下。”顾城从冯穰手里接过一份资料丢给徐二，正是十五年前周宏案的资料。 徐二茫然的拿着资料没有翻开。 “还有几个参与手术的手术组成员没有死，你们可以拿他们当目标练练手，江湖恩怨江湖了，我不会将你们交给警察。” “谁知道这个资料是不是真的？”苗七怨毒的看着顾城。 鲁大和徐二一起将苗七拦住，人在矮檐下，顾城已经答应放过他们，苗七继续闹下去很可能被斩草除根。 顾城作为胜利者，对败犬的狂吠早有心理准备，苗七的怨毒眼神无法撼动顾城的心神。 放过一次，再动手时，更没有心理压力。 顾城说：“我随时欢迎你们找我报仇，不管你们其中那一个发起复仇，你们中岳七侠的全家都会成为我反击的目标，动手前好好想清楚，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 鲁大辩解道：“祸不及妻儿，牵连老弱不是英雄所为。” 涉及七侠所有的家人，鲁大三人都无法淡定面对。 “你们在杀害我姨娘和妹妹的时候，就没有资格和我说这种话了，我本想把你们斩尽杀绝的，是古四哥救了你们，好好活着，别找死。” “四哥就是你害死的，不用你烂好人。”苗七已经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鲁大、徐二拼命拦着苗七，但是看两人的脸色，都慢慢变得苍白无比。 “苗女侠，我随时欢迎你来报仇，但是你最好记住我刚才的话。” 顾城转身离开，出门前对留下的冯穰与曾信说：“让他们早点滚蛋，等我父亲回来，他们别想活着离开。” 冯穰拿出一把黑星手枪指着鲁大、徐二和苗七说：“别紧张，我这样是防止某位女侠发疯，我会送你们到本市郊区，至于怎么回家，你们得自己想办法。” “冯总能借我一点钱吗？我双倍奉还。”鲁大赔笑着与冯穰搭话。 冯穰摸摸兜拿出五百元钱递给鲁大说：“不用还了，我也不差这点。” 顾城在走廊角落处，看着冯穰、曾信押送三人离开，转弯走进关押周星的病房，他的下巴被顾城打碎，还不能好好的说话吃饭，见到顾城出现周星眼神中全是恐惧。 顾城心里对周星没有恨意，还有些可怜这位老人家。 “等周家的赎金送到，我会放你离开，记住了，以后不要被人当枪使。” 听到顾城的话，周星浑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竟然忍不住潸然泪下。 顾城正要起身离开，手机铃声响起，方悦打电话过来说：“指挥官，周家反悔了，不肯支付答应的赎金。” “哦！”顾城同情的看向周星。 周星还在抹泪，顾城起身走开一起低声问：“他们还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打电话过来的是周飞云，中岳周家的家主。” 顾城吐出一口浊气问：“给个建议，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以儆效尤！”方悦杀气腾腾的回答。 果然不该问这种问题，顾城想了想问：“你有没有把通话录下来？” “录下来了。” “把录像放给周星听，然后将周星放了，我们已经干掉了周飞惊，没有必要再杀一个周星立威，这事儿你来处理，我就不出面了。” “是指挥官。” 处理完四个俘虏的问题，顾城吩咐手下将办公场所搬回天域大厦，那边的顶楼已经整修完毕，可以搬回原来的办公室办公了。 晚上，顾城带着凌镜薇回家，这是几天来他们第一次回家居住。 这边的房间又专人看护打扫，一切都是他们刚刚离开的样子，顾城和凌镜薇一起下厨做饭。 凌镜薇负责做菜，顾城打下手，很快就做出了几道家常菜。 “祝我们生活回归正轨。” “祝平安。” 顾城和凌镜薇碰杯庆祝。 凌镜薇小心的问起与凌家展开的新项目，顾城这才记起与凌程业之间的约定，凌程业从北欧走私回来几台纳米加工设备，正是国内继续的设备，虽然达不到军工级别，放在民用领域还是很高端的。 “不提工作。”顾城打断凌镜薇的话题，反问起岳父岳母的旅游的情况，老两口已经转战海南岛，到三亚租房子常住。 “我们也出去旅游，先去大草原、再去洱海、然后去衡山，现在华国境内画一个铁三角出来。” “冬天我可不愿意去爬山，我要去普吉岛。”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迅速结案 “普吉岛是拍婚纱照的好地方，我们也应该补拍一组婚纱照了。”顾城再次举起酒杯，准备与凌镜薇交杯共饮。 凌镜薇心领神会，刚刚伸出手臂，粉红色的气场酒杯刺耳的电话铃声击碎。 顾城额头青筋乱跳，拿起手机看到是灰耗子打来的电话。 “你干嘛？现在下班了知不知道。”顾城咬牙起床对电话吼。 凌镜薇坐在一旁偷笑，却看到顾城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等顾城挂断电话后小心的问道：“老公，发生了什么？” “有个熟人死了，挺突然了。”顾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凌镜薇默默为顾城续杯，拿起酒杯轻轻碰杯浅酌以此凭吊。 顾城也举杯凭吊。 第二天本地早间新闻，又有恶性案件发生，在万水河岸边发现一具女尸，警方正在向社会征询线索。 凌镜薇不敢置信的掩住樱唇。 顾城安慰说：“警察回找到凶手的，我这边会安排加强你身边的安保工作。” 顾城送凌镜薇去上班出小区时，看到街对面站在警车边的刘晓明，他没有停车，而是将凌镜薇送到公司后才打电话给刘晓明。 “刘队长，你大清早就到我家门口堵门，是什么意思？” “早上的新闻看了吗？万水河边的冤魂。” “看了，把死者的信息发给我，我会帮你查一下。” “这次不用麻烦你，我已经查清楚了，死者名字叫苗凤，是中岳七侠中的七侠，在这次何家案引发的事件中，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同时，我发现在何光华府人头案后，某商城内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名高姓女子遇害，她的女儿失踪至今没有找到人。这些人你认识吗？” 刘晓明毫不掩饰心中的怀疑。 “那名高姓女子叫高梅，是我父亲的情妇，那个失踪的女孩叫高建宁，是我血缘关系上的妹妹。何家案中有网络帖子说我和我妹妹都接受过非法器官移植，所以有人杀害了他们，我一直在等待警方找出凶手，可是，警方最近好像有些繁忙。” 何家案影响颇大，余波还在影响很多人的生活。 顾城承认与高梅、高建宁的关系，等于在变相承认某种可能。 刘晓明只有证明中岳七侠是凶手，才能将顾城与苗凤的死联系在一起，如果刘晓明无法证明，也就无法指控顾城。 “苗凤是谁？我不熟，无法给你更多的帮助。” 当初周飞惊和中岳七侠的资料是顾城给刘晓明的，现在顾城不承认，刘晓明也拿顾城没办法，因为那些资料本身就无法公开。 话不投机挂电话。 听到电话里的盲音，顾城与刘晓明的合作关系彻底终结。 …… 刘晓明坐回车里，苦恼的抓抓头发，长长吐出一口气，却无法吐出心中的郁闷。 坐在副驾驶席上的秦超问：“队长，您的线人怎么说？” “我怀疑他就是凶手，他和我说尽管怀疑，只要我能拿出证据。”刘晓明这次没带赵铁出门，就是因为赵铁与顾城一伙走的太近。 如果赵铁和灰耗子确认情侣关系，刘晓明就不得不将赵铁调离。 秦超说：“队长，刚才队里发来了验尸报告，我已经传到了您的手机里，可以确定苗凤是被人拧断颈椎死亡，苗凤没有挣扎过，可以确定凶手出手极快，我猜测是熟人作案，才会在苗凤不设防的情况杀死她。” “你什么意思？”刘晓明蹙眉问。 “如果是熟人作案，以顾城和苗七的关系，不可能有突然出手的机会。” “我知道了。”刘晓明闭上眼睛脑子很乱。 …… 市警察局内，书记杜辉靠坐在椅子里，常常吐出一口浊气，何家案终于出现了曙光，不再有相关凶杀案发生，加上警方全力控制消息，应该会很快过去。 至于案件成为悬案的必然性，杜辉一点都不在乎，他又不是名震海内外的神探，破案率低到脚底盘也没关系。 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 “杜书记，这是何光华府人头案的结案报告，还有库房被盗案和油罐车爆炸案的结案报告。” 新任刑侦大队二队队长孙国栋将三份结案报告放在杜辉面前。 杜辉翻看了几页，就在结案报告上签名，让孙国栋拿去归档。 “书记，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汇报，就是关于何家案结案的可能性。”孙国栋的话引起杜辉的关注。 “说说。”杜辉示意孙国栋坐下。 孙国栋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关于何家案的情报大部分都是网络上传播的信息，大部分无法得到证实，我建议从这一点出发，将所有文件无效化处理，并秘密拘捕相关手术组成员，秘密结案。” “外面那些胡乱杀人的凶手还没有找到，这样并不能解决问题。”杜辉摇摇头不认可孙国栋的方案。 何家案中发生过的惨案已经不重要，需要关注的是那些随意杀人的复仇者。 孙国栋起身将门反锁上，回到办公桌边低声说：“我得到可靠消息，在外面乱杀人的复仇者一伙已经被秘密处理掉了，因为涉案人中，有些位高权重的人，所以才没有向我们通报这件事，省厅那边已经秘密结案了。” “你怎么知道的？”杜辉很怀疑孙国栋的话。 “我昨天在外面巡逻时，拍到一张照片，然后我就找省厅的同学打听了一下，就探听出这些消息。”孙国栋拿出手机给杜辉看，手机里的照片是苏毅在某家咖啡厅里小坐的画面，那条街正是在本市。 杜辉有些不知所措了，心里却又有些窃喜。如果能把案子转出去，他乐的轻松。 “你大胆的去做，今年的结案率高低，就看你了。”杜辉鼓励孙国栋大胆做事，尽快结案。 等孙国栋离开，杜辉感觉浑身轻松，终于把手里的破案子处理掉了。 孙国栋离开杜辉的办公室，走进一处角落里打电话给方悦，将警局内的情况说了一遍，语气戏谑的说：“本市警察局都成你家的了，说结案就结案，你确定不会有后续的问题吗？我的前程可都在你手里了。” 方悦果断的回答道：“不会有问题，而且结案是你上级的命令，好像与我无关。” 第一百八十五章 众口铄金 省厅发布全国通缉重金悬赏周飞惊。一时间全民找人，十个人的手机里就有三部手机下载过周飞惊的照片。 只有少数人知道，周飞惊永远不会出现了。 省厅的苏毅连续七天到天域大厦堵门，拖关系给顾城带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重点就是后面的见尸。 没人认为周飞惊还活着。 顾城将搬回天域大厦，解除重点单位的安保等级，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第七天中午，苏毅直接闯入顾城的办公室，将警官证拍在桌上质问：“天刀，人在哪里？” “什么人?”顾城迷茫的问。 “别和我装傻，我没带录音和窃听设备，你和我说句实话，我谢谢你。” “我们熟归熟，骂人就不对了。”顾城挑起眉梢。 “天刀，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只要周飞惊的尸体，你得让我结案。” 顾城继续装听不懂。尸体已经销毁了，顾城可交不出来，况且苏毅的信誉并不好，为了破案这小子什么许诺都敢答应，还自鸣得意的说是办案技巧。 就在这时顾若海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苏毅收敛笑容冷下脸来。 “小警察?”顾若海语气不善。 顾城很想说：爹啊！您能像成年人一样稳重吗？您老都五十多了。 苏毅也沉下脸拿出一张搜查令问道：“顾若海先生，你的刀呢？这是搜查令，我要检查你的佩刀。” “在万岁河里，自己去捞。” 顾若海无视苏毅，对顾城说：“我要在本市常住，给我准备一套房子。” “好嘞！”顾城恭送走老爹，回头对苏毅说：“你在我这里没信用，别浪费时间了。” 苏毅怒道：“人在做天在看。” 顾城问：“然后呢？” 然后苏毅愤然离去。 人做事天在看，但决定最终结局的还是人，岁月可以静好，但人世凶险。 顾城为老爹准备了一套别墅，前有花园后面有泳池，风格是按照京城本家的样式，但顾若海就是不满意。 顾城问：“爸，你觉得缺什么？我这就去置办。” 顾若海淡淡答曰：“缺孙子。” 顾城闻言摸摸鼻子说：“我明天就让二弟一家过来陪您。” “混账，我是要你给我生一个孙子，你们都结婚三年了，就算你忘不了萧北冥，也应该考虑一下身边人的感受。” 顾若海挥起手杖就打，顾城急忙落荒而逃。 从父亲的新家逃出来，顾城驱车来到凌氏分公司，与凌镜薇打过招呼后就在小会议室里等她下班。 林芬送了一杯咖啡过来，笑眯眯通风报信说：“姐夫，我看到姐在查阅去普吉岛的旅游资料，还有那边的婚纱摄影公司资料。” “等你结婚时，姐夫送你一个普吉岛七日游。” “人家还没有男朋友呢？” “我公司有很多小伙子，明儿我介绍几个给你认识。” “人家不着急啦！”林芬羞涩转身，才到门口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双方都发出一声惊呼。 顾城看过去，发现走进来的人竟然是乔芳名，凌镜薇大伯凌城远的妻子。 乔芳名险些被撞倒，大骂道：“你眼睛瞎了，走路都不看着前面的吗？” “对不起。”林芬急忙道歉。 “滚开！”乔芳名一巴掌打在林芬脸上，力道极大，将林芬打得摔倒在地。 顾城上前将林芬扶起来，还没等顾城说话，乔芳名就音量怪气的说：“哎呦，看看你们的样子，还挺恩爱的，在镜薇的公司里面就敢勾搭成奸，是不是觉得我们凌家人都傻，看不出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把戏。” 顾城蹙眉，这是明显的找茬。 既然如此，与乔芳名争辩反倒落入陷阱，顾城对林芬说：“报警，就说有人闯入我的专属办公室，想要窃取公司的机密文件。” “你放屁！”乔芳名跑出会议室大喊大叫：“大家快来看看，这里有一对狗男女，上班时间勾勾搭搭，不知廉耻。” “乔夫人，请你不要乱说。”林芬想要阻止，却那里拦得住一个泼妇。 顾城走出小会议室，凌镜薇也从隔壁的办公室走出来，互相看了眼，顾城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儿？凌镜薇也满脸的茫然。 自从凌家老爷子服软后，双方相处的还算融洽，今天乔芳名发什么疯来公司闹事儿。 “镜薇，你被他们骗我，我亲眼看到这对狗男女在里面乱搞。”乔芳名见到凌镜薇出来立刻大声宣布看到的场景。 事实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声说出来。 假话说过一百遍，也会有人相信。 就像白头鹰国家某位总统说喝消毒水可以抵抗病毒，就真的有人在家里喝消毒水，说的听的都是奇葩。 “大伯母，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凌镜薇想要劝阻。 “镜薇，你不要被他们骗了，我刚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顾城这个废物还想要打我，多亏我反应快，跑了出来。”乔芳名一副我是为你好，你必须相信我的嘴脸。 这时又有一名小文员站出来说：“凌总，我也看到过顾先生和林秘书在一起，只是不敢和你说。” 接着又有第二个人站出来作证，说看到过顾城和林芬在一起卿卿我我。 众口铄金，三言两语间，顾城与林芬的奸情就被证实。 “凌总，大夫人没有冤枉他们。” “这对狗男女已经瞒着您在一起很久了，我看过的次数就不止一次。” “凌总，你一直在被他们欺骗，他们就是想要骗您的钱。” “狗男女滚出去。” 顾城冷眼看着群青激发的画面，不经意的蹙起眉头，镜薇对分公司的控制还不够，乔芳名突然跑来闹事，会有这么多人附和，一定是早有预谋。 凌镜薇脸色难看，她不是怀疑顾城，而是意识到分公司开始失控。 顾城做手势示意凌镜薇不要说话，他们站在一起看着乔芳名表演，应对这样的局面最好的办法就是看。 看他们多行不义。 乔芳名得意洋洋的看向凌镜薇、顾城和林芬三人，眼神中全是戏谑，自以为奸计得逞将三人打得落花流水。 “镜薇，你还愣着干什么？离那对狗男女远一点。”乔芳名上前来拉凌镜薇，被凌镜薇一巴掌打开手。 “大伯母，你闹够了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失联 “凌镜薇，你不要不识好歹，我是在帮你。”乔芳名揉着被打痛的手背语气温和，但眼底全都是冰冷。 刚才那些附和乔芳名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凌总是不是疯了，连长辈都打。” “分公司交给这么人，真的没有问题吗？” “分公司盈利靠的是家族底蕴，与凌总关系不大，你们还记得前半年分公司亏损了多少钱吗？据说有十几亿，把总公司股价都拉了下来。” “老爷子将分公司交给她就是一个最大的错误。” 凌镜薇这时也注意到，站出来附和乔芳名的都是些陌生面孔，原本应该再次办公的人都不见了。 “老公，这些人有问题。”凌镜薇低声与顾城说。 “看出来了，我们的人很快上来。”顾城低声回答。 林芬这时也发现不对劲，她勇敢的站到凌镜薇身前，被凌镜薇一把拽回去，她正要反抗脑袋上就挨了一拳，憋着嘴退后两步，牵着凌镜薇的手不放。 顾城往旁边看了眼，凌镜薇还真是亲妈既视感。 “镜薇，你要记住，大伯母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乔芳名突然从手包里拿出一把女式转轮手枪，对着顾城开枪。 “不要。”凌镜薇下意识的扑上来，想要为顾城挡下子弹。 顾城也同时前冲，一把将凌镜薇拉到身后，用脊背抵挡射来的子弹。 “哈哈哈。”乔芳名怪笑着扣动扳机，打出三枪后倒转枪口，将最后一发子弹射入自己的太阳穴。 乔芳名临死前，脸上还挂着怪异的笑容。 “老公您没事吧？”凌镜薇脸色苍白的看着顾城，林芬已经被突然的枪击吓哭了。 “我没关系，女式的小口径手枪，还杀不死我。”顾城站直身体，活动一下肩膀，三枚变形的小口径弹头掉落在地。 现场的人都看傻眼了。 顾城安排的安保人员赶到，将在场的人都控制了起来。 顾城对跑上楼的厨子徐景说：“打电话报警，把现场保护起来，呼叫灰耗子保存现场的录像资料。” “老大，我。”徐景额头冒汗。他被派来保护凌镜薇的安全，竟然被敌人渗透到如此程度，是他的失职。 “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顾城拍拍徐景的肩膀让他去做事。 警方很快赶到，刘晓明和孙国栋一前一后走进来，看到两位队长同时出现，顾城挑起眉角心中玩味。 孙国栋率先开口说话道：“今天是我值班，这个案子本该是我负责。” 言下之意，刘晓明是自己跟来的，刘晓明冷眼看着孙国栋，在她眼里孙国栋就是一个黑警，而且还是背景深厚的那种黑警。 刘晓明冷声问道：“顾先生，能和我说明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顾城不答反问：“田敏妹子还好吗？” “顾大哥，你找我吗？”一个弱弱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穿着一身笔挺警服的田敏小跑过来，小心的看看刘晓明，飞快站到了孙国栋身后才敢小声和刘晓明打招呼：“姐。” 孙国栋哈哈笑着说：“田敏现在是我们三队的技术员，专门负责心理画像分析。” 刘晓明冷哼一声。 顾城提醒道：“孙队长，田敏妹子是我偶像的女儿，你要是没法好好保护她，就让她回去做户籍警，要是田敏妹子遇到任何危险，就算是扭伤脚，我都会找你算账。” “顾先生，田敏妹子还是很有能力的，您们要对她有信心。” 顾城捏捏拳头，恨不得把孙国栋的鼻子砸平，他转头问刘晓明：“你就不管管。” “我管不了。”刘晓明没好气的吼了一声，然后又转头对孙国栋吼：“你是来出现的，还是来聊天的，你不想接这个案子，我接了。” “哎哎，不可能给你的，我自己处理。” 孙国栋拦在刘晓明前面，拿出笔记本很认真的记笔录。 顾城看了眼血淋淋的现场，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记忆中的那个人应该已经死掉了，为什么会有同样的手法出现。 警方带走现场的涉案人员，还有徐景等一行保安，顾城、凌镜薇和林芬作为当事人也被带到警察局。 凌城远、凌程业和凌程峰父子三人很快赶到警察局，听闻乔芳名的死讯，凌城远和凌程业脸色苍白，凌程峰摔倒在地放声大哭，哭过就要找顾城拼命 “顾城，还我妈命来。” “滚！”顾城一巴掌将凌程峰扇开，对凌程业说：“想找到真凶就管好你弟弟，我现在功夫理他。” 凌程业双拳紧握说：“顾城，你最好和我母亲的死没关系。” “我要杀你们，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凌程峰哭喊大叫：“我不管，就是你害死了我妈？我要你偿命。” 凌城远挥挥手让保镖将凌程峰带出去，他低声问道：“顾城，我们以前虽然有矛盾，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现在至少还是合作伙伴，告诉我，芳名是怎么死的？” “看上去是自杀。”顾城无法回答更多。 这时孙国栋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的证物袋里放着一件外套和一件防弹背心，他将证物袋放在办公桌上说：“顾先生，你平时都穿防弹背心出门吗？我查了上面的商标，这样一件防弹背心就要一百二十万，也太贵了。” “网络上有人说我接收过非法器官移植，随时可能有人要我的命。” “您真会开玩笑。” 孙国栋这时才看到凌城远和凌程业，他与两人握手自我介绍后，确认两人是乔芳名的家属身份，将现场采集的影像资料给两人看。 看到乔芳名向顾城开枪，随后又举枪自杀的画面，凌城远身体摇晃险些摔倒。 “录像显示，乔芳名女士是自杀。”孙国栋说话时看着顾城，只要顾城点头，这件案子就可以结案。 顾城摇摇头说：“不合理，乔芳名如果想要杀我和镜薇，就不会说一开始的那些话，也不会在没有确认我们死之前自杀，状态不对，我要求警方对乔芳名的血液进行化验，看看有没有致幻记一类的药物。” 孙国栋心理犯愁，就不能简简单单的结案吗？真是麻烦。 “已经在做了，需要八小时才能有结果。” 第一百八十七章 徐景之死 “现场那些人是那来的？他们又是怎么混进办公区的？我都需要一个结果。”顾城再次追问。 孙国栋更犯愁了，觉得这个秘密合作者真的很麻烦，但是为了顾城手中的情报资源，他又必须把这件案子办好。 孙国栋翻开一份卷宗看看又合上说：“这些人是林芬雇佣来的，别瞪我，他们的确是这么说的，而且也有网络交易记录，只是与他们接触的人并不是林芬本人。他们只是在进行一次惊悚大冒险，乔芳名是他们的演员之一。” “不可能，我母亲不可能参加这种活动。”凌程业大声反驳，任他沉稳老练，也无法平静面对母亲的死亡。 “当时在场的人都这么说，他们还提供了剧本。” 孙国栋招呼田敏将收缴的剧本拿过来给众人看。当时参与的人有三十多人，大部分人都带着剧本，在剧本中乔芳名扮演一个帮助侄女，将侄女婿和小秘书抓奸在床，慈祥和蔼可亲的长辈。 按照剧本发展，凌镜薇应该相信乔芳名的话，顾城和林芬需要极力解释，才能在最后接触误会。 林芬作为雇主，希望给参与者足够的惊吓，来调剂凌镜薇和顾城间一成不变的生活。 假林芬说：“家里老爷子急着想要抱孙子，如果不让他们有危机感，认清对方在自己心里的重要性，他们得僵持一辈子。” 顾城对这种调查而结果很满意。 孙国栋让凌城远、凌程业稍安勿躁，又让田敏给他们拿水喝，才继续说：“我们查了他们的转账记录，大部分人的报酬是扫码支付的，付款人是死者乔芳名女士。你们别激动，我明白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你们能不能等我说完。” 凌城远和凌程业强忍着气愤安静下来。 孙国栋继续说：“至于你们公司办公区的其他人，都被迷晕关在一间会议室里，应该二十二人，都没有生命危险，你们在办公室没有发现问题吗？” 顾城回忆说：“我到公司时，办公区没有异常情况，然后我在小会议室等镜薇下班，大概做了二个小时左右。” “你怎么会去那么早？”孙国栋用疑问来证明专业性。 “我没事的时候都会去很早，林芬可以给我作证。” 孙国栋记下顾城的话，又问凌镜薇道：“你也没有发现办公区的异常吗？” “我当时在开电话会议，程业也参加了会议。” 凌程业说：“我们的确在开会，讨论新产线的投产问题，还有一些订单上的先后顺序。”具体情况凌程业没说下去，那些属于商业秘密。 “你呢？林秘书？”孙国栋又问林芬。 林芬吱吱呜呜的说：“我没有注意。” 凌镜薇安慰的拍拍林芬的头，对孙国栋说：“小芬是我的生活秘书，不负责管理办公区，那边有专人负责。” “可是你们的专人也被迷晕关了起来。”孙国栋依然怀疑的看向林芬。 林芬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对不起，我到茶水房拿咖啡的时候，看到几个陌生面孔，没有发现他们的问题是我的错。” “你没错。”凌镜薇抱抱林芬。 顾城也说：“你没错，你又不是管安保的，徐景呢？他是分公司安保的负责人。” “你们公司的那个安保顾问？他想起一个安装在分公司里的隐蔽摄像头，我让人陪他去取摄像资料了，刚才没多久。”孙国栋说到后面也发现了问题，他立刻打电话联络与徐景同行的警员。 电话无法接通。 真的出事了。 “刘江，你立刻带人出发，把陪徐景一起去的兄弟找回来。”这个时候，孙国栋更相信老警员，而不是故意拉来做花瓶的田梅。 “我知道徐景的住处，带人直接去他家，镜薇，你和小芬留在警察局，我回来之前那里都不要去，小敏，你替我陪着你嫂子。” “有小敏在，一定没事的。”凌镜薇立刻拉住田敏的手。她明白顾城的想法，不想让她们去冒险。 孙国栋点头说：“小敏你留下来，除了保护好顾夫人，还要把笔录资料整理一下，我们回来要用。” “是队长。” 顾城带路前往徐景家，凌家父子一定要随行，被要求做警察。 一行人飞快赶到徐景家所在的小区，孙国栋带队冲在前面，破门而入后孙国栋又捂着鼻子退了出来。 “一家三口全死了。”徐景吐出一口气，又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说道。 一些没见过大场面的警员已经吐了出来。 顾城用袖子扶着鼻子走进屋，看到电视机前并排坐着的一家三口，电视里面还在播放儿童频道的节目，他们的身体被胶带固定在一起，从他们的手背处都延伸出一根输液管，汇聚在一只红色的水桶里，里面是凝固发愁的血水。 三人都是失血过多而死，而且已经死了一段时间。 顾城从房间退出来，对孙国栋说：“是徐景没错，还有他妻子和儿子。” “这个样子最少死了一周，那么我们看到的徐景又是谁？” “我不知道。”顾城愤怒的走下楼，突如其来的死亡让他再次暴躁起来，他回到车里打电话给方悦。 很快电话对象响起方悦温柔的声音，战斗状态进入冷却区，方悦又恢复成了温柔可人的小秘书模样。 “老大，我听说嫂子公司发生的事情了，我已经通知了楚律师，他很快就会过去。” “冯穰呢？”顾城没有立刻向方悦说明情况。 方悦刚刚恢复正常，还是不要刺激她敏感的神经了，方悦将冯穰叫过来接电话，冯穰的声音明显轻松许多，状态正常的方悦是位贤妻良母，很会伺候自家男人。 “老大，你找我。” “你立刻带方宇来徐景家，先不要让方悦知道。” “明白。” 顾城使劲搓搓脸，下车点燃一支烟，这时凌城远和凌程业脸色难看的下楼，他们都被徐景一家的惨状下得不轻。 凌城远看到顾城立刻质问道：“顾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想知道是谁要杀镜薇？”顾城危险的看向凌城远父子，就算死的是乔芳名，也不能彻底洗掉两人的嫌疑。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五星大厨 这是一次不成功的暗杀。 顾城站在车边不停的抽烟，脑筋也在飞快的旋转，一切发生的太不合理。 对方布局严谨，为什么作为杀手的乔芳名手中只有一把女式转轮手枪，四发小口径子弹不足以杀人。 就算顾城不穿防弹背心正面中弹，也不可能杀死他。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顾城百思不得其解。 冯穰来的比警方现场勘查人员早一些，唯一不妥的是方悦也跟了过来，顾城上前一巴掌扇在冯穰脑袋上，用眼神怒视：你小子好了伤疤忘了疼。 冯穰连忙告饶：“老大，我真拦不住。” 方悦笑盈盈的说：“老大，我已经没事了，您不用为我担心。” 顾城命令道：“方悦不许上楼，呆在车里，冯穰你和方宇上去看看现场，和孙国栋说你们是我叫来的，他不会拦着你。” 方悦蹙眉问：“老大，徐景怎么了？” “徐景一家都死了，你给我老实在这里呆着。” “不可能，我昨天还和他通过电话，他要申请一组监听设备，我让他找你签字授权，他没有找你吗？” “没有。”顾城摇头。 假徐景一直避免与顾城接触，这样才不会被发现，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方悦走进一些低声说：“老大对不起，我有件事情一直瞒着你，是关于徐景的另一个身份。” 顾城看看四周，确定没警察在附近才示意方悦说下去。 “徐景退役后失踪了三年时间，在这期间黑暗的杀手圈子里出现了一名外号五星厨师的杀手。” 不用过多解释了，徐景就是五星厨师。 顾城对这个杀手有些印象，暗网显示，五星厨师接受了一个暗杀华夏战神天刀的任务，因为任务难度过大，他向雇主索要了一半的酬金，然后卷款潜逃。 当初徐景跑来求收留，好像与五星厨师消失的时间吻合。 五星厨师的杀人手法十分特别，他会利用目标人物身边人的心理问题，对这些人进行催眠诱导，将他们变成杀人的武器，在猎杀完目标后，还会留下一份诊断书，为被他催眠洗脑的人脱罪。 手法惊奇，当年也是风头无双。 原来徐景是这样牛逼的一个隐藏boss。 “我们签了保密协议，他不会危害您的安全，我给他提供保护，保护他妻儿的安全，现在看来我没有做到。” “我们会找出凶手的。”顾城拍拍方悦的头。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冯穰和方宇从楼上下来，一起下来的还有孙国栋。 “你们都发现了什么？说来听听，方姐，您也来了。” 顾城说：“孙队长是我们的新合伙人，你们找到看到了什么都告诉孙队长，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凶手，给兄弟报仇。” “是老大。” 方宇拿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给众人看，在徐景家的茶几上放着一本白头鹰国出版的fbi心理犯罪档案，书页被翻开到连环杀手的章节。 “来的路上姐和我说，徐景在心理学上造诣非凡，我猜测，这本突兀出现，并且被翻开的书上面，一定留下了凶手的痕迹，因为不能破坏现场，上面的指纹和细碎线索，还需要孙队长的人来处理。” “交给我好了。”孙国栋拿出手机走开两步，语气不善的让现场勘查的人快点过来。 “这个案子破不了，谁也别想拿到年终奖。”孙国栋对电话吼完走回来，笑哈哈的问：“还有其他线索吗？” 方宇摇头说：“没了，我能看到的只有这些，具体细节需要更仔细的勘查。” “那就勘查啊！其实，我更相信你的专业水平。”孙国栋开口就知道说错话，后面又努力拉回来。 方宇不是警方人员，没有勘查现场的专业资格。 警察的现场勘查人员赶到，孙国栋带着人上楼，这时站在远处的凌城远父子才走过来，凌程业率先问道：“妹夫和孙队长很熟吗？” 顾城说：“这边只能确定，今天出现在公司的徐景是假的，他可能跟大伯母的死亡有关，具体还需要警方调查，我这边的进展只能到这里，你们那边有没有线索，今天大伯母去分公司做什么？她最近都和什么人接触，都需要进一步调查。” 凌城远沉声问道：“你在怀疑什么？” “爸，妹夫没有恶意，调查母亲接触过的人，是为了尽快找到元凶。”凌程业还算冷静拉住凌城远歉意的向顾城笑笑。 “我们呆在这里也没用，还是先会警察局，在哪里等消息。” 顾城拿出手机与孙国栋打过招呼，带着众人先返回警察局，冯穰、凌城远和凌程业做顾城的车。 路上凌程业一直在打电话，向凌家的法律顾问宁缺寻求帮助，动用凌家残存的力量调查乔芳名最近接触过的人。 自从凌家的非法艺术品交易被严打，凌家在道上的势力大规模猥琐，原本管理这一块的宁缺，处于半脱离状态。 凌程业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宁缺才肯干活。 顾城车将车停入警察局停车场，凌程业忽然与顾城说：“妹夫，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你和镜薇妹妹有时间回去看看，我们都是一家人，没有过不去的坎。” “我会与镜薇说的。”顾城敷衍过去开门下车。 一行人没有留在警察局等消息，而是各自分开回家等消息，同时也通过各自的渠道搜寻线索。 …… 凌城远回到家中先去拜见老爷子，将在警察局内发生情况描述一遍，已将冷静下来的凌程峰跪在老爷子面前哭诉说：“爷爷，我妈死得好惨，这件事一定与顾城有关，一定是他的阴谋。” “程峰你起来，爷爷一定给你做主。”老爷子让人将凌程峰带走。 过了一会儿，乔明和宁缺也赶过来，几个人分别坐下，老爷子才问道：“宁律师，查到线索了吗？” 宁缺摇头说：“需要时间，乔夫人的死我很遗憾。” “乔明，这几天你妹妹有什么怪异的举动？”老爷子又问乔明。 乔明说：“这个要问城远。” 凌城远说：“芳名最近参加了一个茶道俱乐部，白天都会在俱乐部打牌喝茶，今天芳名也是按时出门，本该下午回家的，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儿媳妇的手枪是哪里来的？”老爷子忽然问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 线索 顾城早上醒来，看到躺在床铺另一半的凌镜薇，回想起昨晚发生一些小意外。 凌镜薇明明被吓坏了，还要安慰受惊过度的林芬，还是顾城叫田敏来陪林芬，才让小秘书安静下来。 安抚完林芬，凌镜薇又来顾城这里寻找安慰，两人是顺势睡在了一起。 结婚三年，两人很少睡在一张床上，更没有涉及任何男女之事，虽然最近改善了许多，但每一次想要更进一步时都会被打断。 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阻碍。 顾城小心下床，来到办公室内到了一杯温开水暖胃，才拿出手机查看昨晚接到的信息。 孙国栋偷偷将手枪的检验报告发送过来，一起发过来的还有乔芳名的验尸报告，和临时演员对乔芳名印象的笔录。 顾城先翻看手枪的检验报告。这把手枪的枪身材质是一种特殊复合材料，警方还没有找到来源，顾城将成分输入公司内部资料库，很快就比对出材料来源。这是一种特殊的工程材料，用于3d模型打印。 这枪最大的缺点就是使用寿命短，只能用来制造转轮手枪，打空六发子弹就要报废，弹道精准度都没有保证。 在一些经济发达的国家，黑帮火拼前会打印一批武器，用完就丢掉，警方很难从枪械本身找到嫌疑人。 本市有国内较大的工业园区，能制造这次一次性手枪地方多到无法相信，随便一个宅男手办玩具店就能搞定。 那些利用3d打印机制作零件的工厂，更是能够批量生产这种武器。 顾城又上网下载图纸，比对这款手枪的出处。 这一次找到的索引更多。相关资料在网络上泛滥成灾，想从下载记录中找到线索，完全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枪和子弹上面只有乔芳名的指纹。 枪的线索暂时无用。 顾城又翻开乔芳名的尸检报告。警方确定乔芳名体内存在一种特殊的致幻记，顾城认出这种致幻记的方程式，与天域商城投毒案中出现的毒物方程式想同。 顾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萧燕，记得萧燕说过，投毒案凶手被她招安，应该在萧燕的控制中，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电话响一声就被接通，对面想起苏慧的声音。 “顾先生请您稍等，指挥官在洗浴。”接着顾城听到水声，与苏慧向萧燕汇报的声音。 “指挥官，顾先生的电话。” “快点把手机给我，姐夫，你终于想起人家了，人家现在可是香喷喷的。” 顾城听到更大的水声，但是顾城脑子里没出现美人出浴的画面，反倒是一幅暴龙出水的震撼场面。 “我问你一件事情，天域公司投毒案的元凶还在你手里吗？” “还在接受训练，思想也需要矫正，姐夫不喜欢我可以把他清理掉，人家现在可是香喷喷湿漉漉哦。” 顾城语气平淡的说：“替我问一下，他投毒用的致幻记是谁发明的。” “这个我知道，是t博士发明的，就是二年前那个制毒超过五吨的猛人，他利用一种毒蘑菇和生活日化品就制造出了毒品。” 顾城知道这位猛人。t博士没有很高的学历，只是在家乡时接触过一些国医知识，在化学制药方面造诣极高。 可惜这位天才已经被秘密处决。 “t博士的制毒配方应该是保密的，是谁偷出了配方?” “位高权重的人。姐夫您想要配方的话，我可以送给你，包括主料的毒蘑菇菌株。”萧燕声音甜腻软软糯糯。 所以顾城才会躲着她，女人太主动也很吓人。 这条线索也断了，萧燕能拿到配方和原料，说明这东西已经泛滥，没有可追溯性。 顾城要挂断电话时，萧燕忽然想到什么一样说：“我记得，岛国人对这种致幻记进行了改良，用来培养和增强人的共感觉，操作目标做出特定的行为。” 听起来很像徐景做过的事。 萧燕立刻讨要好处，顾城答应送给萧燕一柄珍藏的北欧军刀和一枚收藏的二战德军十字勋章。 “我可以把它们当做定情信物吗？” “你可以自由想象。”说完，顾城挂断电话，又打电话给灰耗子，让她登录暗网查询相关情报。 就听灰耗子在对面小声说：“小铁，你压到我头发了。” 好意外啊！ 顾城等灰耗子说没问题了，才将任务要求说了一遍，结束时警告说：“把生活和工作分清楚。” “我会注意保密的老大。” 顾城想想又打电话给方悦，问她是否知道灰耗子的情况，方悦说：“老大，这几天我就想和您说小灰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她离开安全中心，到公司软件开发部门任职安全总管。以后得非警方行动，不会让她接触。” “成立一个软件开发分公司交给灰耗子管理。” “是老大。” 安排完灰耗子的退路，在心中祝她幸福。 这时凌镜薇来招呼顾城吃饭，他才注意到时间已经很晚了，与凌镜薇说声抱歉，简单吃过早餐后，送凌镜薇和林芬去上班，再将田敏送回警局，他也顺便探听一下消息。 孙国栋见到顾城，抱怨说：“顾先生，警方办案需要详细排查，您不用来警察局等消息，我们抓住凶手会告诉你的。” 顾城低声说：“你昨天给我的线索，我都核实过了，没有实际作用，我需要更多线索。” “您先说说。”孙国栋拉顾城去小会议室密谈。 他们才关上门，刘晓明就踹门进来。 孙国栋心中纠结，有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他知道刘晓明和顾城以前是合伙人，他是走偏门挖墙脚。 “我能旁听吗？”刘晓明说着坐下，没给两人拒绝的机会。 孙国栋为难的看向顾城。 顾城无所谓的说：“一起听听，也许能找到破案思路。” 顾城将查到信息讲述一遍。 刘晓明蹙眉问：“你是说，这种手枪民间可以大量制造?你的公司也可以吗？” “你这是人身攻击。本市制造业有多强悍你们应该很清楚。” 顾城说的是枪支走私案，缴获的武器，还是什么顾城找人处理掉的。 据说存入了地方武备库，实际上按在影子合同，都出口去了东南亚。 第一百九十章 业务指导 顾城都找不到线索，警方办案的速度更是满的叫人绝望，孙国栋无力望天棚，刘晓明丢下一句“我会关注的。”离开会议室。 孙国栋探头看看，确定刘晓明走远后问：“你怎么得罪她了。” “你把田敏调进三队更得罪她。” 顾城和孙国栋心里都明白，刘晓明与顾城闹掰，是因为刘晓明心中坚持的正义感。说明白了太伤孙国栋，委婉一点大家都能接受。 提到田敏，顾城认为孙国栋的脑袋被驴踢了，干嘛要招惹刘晓明，让田敏安安静静的渡过一生不好吗？ 如果田敏出事，顾城都不会放过孙国栋。 “棋差一招，我也没想到。”孙国栋承认犯错，但短时间内不能将田敏调走，那样太伤田敏的自尊。 机缘如此，田敏要走那条路，需要她自己选择。 其实孙国栋没说实话，将田敏调入刑侦大队是高层的授意，就是要通过田敏绑定顾城，让顾城做事时有所顾忌。 效果暂时看上去不错，顾城是一个念旧的人。 送走顾城，孙国栋挥舞拳头指挥属下查案，喊出不择手段一查到底的口号。 结案小能手孙国栋，第一次死咬一桩大案不放，要求细致入微证据确凿。 杜辉听闻后，特意到三队看情况。 孙国栋偷偷解释说:“顾城手眼通天，在京城都有人脉，他不满意，麻烦会很多。” “好好干，组织上全力支持你。”杜辉很认同这个观点。 …… 接下来几天异常的安静，没有接踵而至的袭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乔芳名的死没有造成大的影响。 凌氏与天域公司的合作还在继续，经过一个月的筹备，第一条产线终于投产。 这期间又下了几场雪，人们都换上了冬衣。 因为害死乔芳名的元凶还没有找到，凌家只在家族内部举行了一场小规模庆功会，出席人员也限制家族成员。 与过去的家族例会不同，这一次顾城和凌镜薇成为不可替代的主角。 凌镜薇作为凌氏集团最大的控股人，实际上已经拥有了家主的权利。 “老公，他们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凌镜薇挽着顾城，小心的询问。 顾城低声安慰说:“他们是在嫉妒我们，同时又有点恨我们，我听说老爷子削减了很多人的年终分红。” 前段时间凌家被顾城打压的很惨，至今没有恢复元气，本就小气的老爷子紧缩银根，对家族旁支更加小气了。 顾城能够预知，就算凌氏渡过难关，老爷子也不会把削减的福利还回去。 “镜薇堂姐，好久不见，你这条长裙好漂亮。”一位远房堂妹跑过来套近乎，顾城和凌镜薇都不记得这位的姓名。 以前凌镜薇和顾城是边缘人，与家族里的很多人都没有交流。 凌镜薇颔首微笑，没有正面回应。 被冷落的堂妹银牙咬碎，心中对凌镜薇的羡慕嫉妒恨又上升一个台阶。 两人进入聚会大厅，拜见坐在主位上的老爷子，顾城悄悄拉了一下凌镜薇，让她无视摆在地上的蒲团，一起行礼向老爷子问候。 下跪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好好好。”老爷子笑眯眯的连声说好。心里恼火，越发看凌镜薇和顾城不顺眼，但是他又拿两人没办法。 凌家还要依靠与天域公司的合作，集团运作一天不恢复正常，他们就不能与凌镜薇撕破脸。 “爷爷，这是我和镜薇的一点心意。”顾城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老爷子手边的茶几上。 老爷子拿起盒子打开，看到里面放着一对润白的保健球。顾城上一次送给老爷子的也是一对保健球，是几十元的地摊货，这一次顾城送出来的是一对和田玉保健球。 “这是和田玉？”老爷子也算是眼光独到，认出保健球材质不凡。 凌镜薇回答说：“这是顾城父亲的收藏品，听说我们要回本家开会，特意让我们拿来送给爷爷，希望爷爷长命百岁。” “替我谢谢你父亲。”老爷子心中疑惑，他好像没有调查过顾城家庭情况。 以前顾城常说自己是华夏战神天刀，还说出身京城豪门顾家，都被认为了瞎吹大气，现在想想，好像都是真的。 看走眼了。 老爷子一边恨顾城多作怪，一边又惋惜措施良机，如果能和顾家搭上关系，凌家也能进军京城商圈从中分一杯羹。 想想京城商圈内，分配出来的政府订单，就让人眼馋。 “老爷子有这样一对孝顺的孙女女婿，真是有福气。” “祝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镜薇的孝心大家都看得到，我以前就说镜薇是家族第三代中最后出席的一个。” 围观众人纷纷附和，其中有人故意挑拨，在凌镜薇和凌程业之间制造矛盾，顾城看过去时没找到说话的人。 告退一声后两人走开，逐一与家族高层打招呼。 乔明和宁缺正聚在一起聊天，他们在凌氏内部的地位不可替代，也算是凌家内部要员。 宁缺笑着与走过来的顾城和凌镜薇打招呼，乔明一直沉重脸，乔芳名是他的亲妹妹，不管还是乔芳名的人是谁，顾城和凌镜薇都脱不了关系。 “宁律师、乔总监。”顾城礼貌的打招呼。 “姑爷，今天能来实在太好了，我这边还要多多仰仗。”宁缺拱手见过，面上让人挑不出毛病。 乔明冷哼一声问：“顾城，查到害你大伯母的人了吗？” “乔总，问案情您需要问警察，我雇佣的保安顾问全家遇害，我也在等警方的消息。”顾城不客气的将乔明怼回去。冷着脸给谁看，顾城对凌家的人，感观上没有丝毫的改变。 “老乔，你看看你，挺开心的一天干嘛板着脸，我知道你伤心，我们都想要早点找到元凶为大夫人报仇。”宁缺出来打圆场。 乔明冷哼一声走开。 宁缺歉意说：“二位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老乔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伤心过度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会习惯的。”顾城哈哈一笑，与宁缺碰杯浅酌。 宁缺无事献殷勤，是想要和顾城展开合作，复苏他控制的非法艺术品交易，这才是私人业务中最赚钱的生意。 “我听说天域公司海外业务受到了冲击，那些老外还真是惹人厌。” “天域公司每年都要花大笔的钱在海外打官司，宁律师是这方面的专业，有时间的话，一定要来给我们提供一些建议。” “好说好说。” 第一百九十一章 乱局 乔明走到远处，与家族内的几名熟人打过着急，就来到一处角落里坐下，看着大厅另一边交谈甚欢的顾城和宁缺生闷气。 他的妹妹无辜惨死，而害死妹妹的顾城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再看看到场的凌家众人，又有几个真心为乔芳名伤心。 他们与自己交谈时，都会为乔芳名的遭遇感到遗憾，但乔明能感觉得出来，没有一个人是发自真心。 凌程业从另一边走过来，为乔明端来一杯新酒。 “舅舅，集团现在需要休养生息，必须放下一些重要的事情。”凌程业按住要发作的乔明哀求说：“舅舅，我也想要为母亲报仇，我一定会找到元凶为母亲报仇，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舅舅，求您了。”凌程业低下头表情悲苦。 乔明握紧拳头，深吸了几口气才放松下来，双目通红的看着凌程业说：“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记住今天说过的话，我只给你一年的时间。” “我发誓，一定在一年内找到元凶。” 凌程业暗松一口气，正要进一步和乔明谈谈合作项目，大厅门内响起一阵喧闹，衣冠不整的凌程峰闯进来，双目赤红的四处寻找。 凌程业暗叫一声不好，正要去阻拦，凌程峰已经冲向顾城。 “王 八蛋，你换我妈命来。”凌程峰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把短刀，高高举着向顾城扑过去。 “啊！”凌镜薇惊呼上前，就要挡在顾城前面。 顾城一把将凌镜薇拽到身后，上前轻轻一掌打掉凌程峰手中的短刀，在下面轻轻一下将凌程峰绊倒。 全程顾城都将凌镜薇护在身后。 “曾信。”顾城招呼一声，随行保护的曾信走上前制伏凌程峰，可是凌程峰拼命挣扎大声叫骂，曾信只要敲晕凌程峰，让他安静的躺在地上。 “程峰。”凌程业跑过来，蹲下查看弟弟的情况。 乔明走过来怒斥道：“顾城，你害死自己的大伯母还不够，难道还要害死程峰吗？你的心到底有多恶毒。” 早就看顾城不顺眼的人纷纷大声指责。 “搭上天域公司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什么事情都敢做，这里可是凌家。” “把他们赶出去，凌家不欢迎他们。” “滚出凌家。” “把凌家的股份还回来。” 这些人心中对顾城的恨全都发泄出来，他们的经济损失都是顾城造成的，他们不敢与老爷子对峙，只能对顾城咆哮几声。 一只只斗败的家犬，本事不大，却贪得无厌。 凌城远大踏步走过来，怒吼道：“都闭嘴，这里有你们说话的地方吗？滚出去，”随凌城远赶来的保安赶走了所有人，大厅内很快冷清下来。 “程峰的情况如何？”凌城远又招呼家庭医生查看凌程峰的情况。 曾信说：“我只是击打了他的动脉，暂时昏迷过去，醒来后他会有一段时间的头痛，没有大事的。” 凌城远恶狠狠瞪向曾信，转向顾城时，又变得温和了起来。 “程峰现在的精神状态不稳定，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在这里向你道歉，把程峰送回去，不要让他离开房间。” 保安将凌程峰抬走，现场陷入一片沉默。 宁缺咳嗽一声走过来说：“程峰的精神状态不稳定，需要静养，都怪那些下人办事不利，这把刀子是怎么回事？程峰为什么会拿到的？” 众人的注意力被转移到短刀上。 这把短刀在灯光下，没有反射锋锐的寒光，而是呈现暗哑的黑色。 顾城这次啊注意到短刀，因为刚才现场太过混乱，他没有注意凌程峰手中的武器，一个发疯的二世祖，怎么可能有好武器。 顾城从旁边的餐桌上拿起一张餐巾，小心的拿起短刀凑近观察，没有超凡合金武器表面的细微颗粒状结构，提鼻子闻闻，立刻闻到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 短刀上有毒。 “试纸。”顾城伸出手。 曾信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顾城手中。这是高级保镖随身携带的试毒试纸，虽然只能测试最简单的化学反应，在发生中毒的情况下，也能为医生提供一些参考作用。 顾城亲手测验了一下，确定上面是氰化物。 “刀上有毒。”顾城将短刀放回餐桌上对凌镜的保安队长石生说：“将这把刀拿走处理掉，上面涂抹有氰化物，不要被刀刃割伤。” “是，我这就处理。”石生小心将短刀拿走。 顾城蹙眉沉思了一会儿看向宁缺。 宁缺配合的提问道：“程峰是怎么拿到这把刀的？上面的毒药又是谁涂上去的？我记得城远说过，已经安排人照顾程峰，他又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凌城远眉头紧锁，他没和宁缺说这些话，但不妨碍他的联想。 宁缺说话的方式在场众人都了解，在法庭上胡言乱语的事情都做过，在这个场合为人打圆场，编几个小谎言无伤大雅。 而且宁缺的话也是在为凌程峰解释，将嫌疑抛给可能的嫌疑人。 凌城远越想越不对劲，他命人去凌程峰的住所查看情况，他对凌程峰的安排虽然不像宁缺说的那么夸张，但是不让凌程峰与顾城见面的安排还是有的。 明知道凌程峰心理状态不稳定，他当然不会让凌程峰与顾城、凌镜薇见面。 赶去凌程峰住处的人很快传来消息，照看凌程峰的佣人都被迷晕，凌程峰明显是被人放出来的。 消息让在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立刻封锁大院，查找元凶。”乔明大声命令道。 宁缺立刻反对道：“不可以，不能让消息外协，这样会影响我们凌家的声誉，让所有外人都离开，我们要低调调查。” 乔明冷冷瞪着宁缺质问道：“宁缺，你打算放走嫌疑人吗？” “乔哥，我是为了家族考虑，元凶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让我们内乱，您也不想一想，以顾城的身手，程峰拿着一把短刀真的能伤到他吗？那些人是故意的，我们不能上当。” 宁缺完全在为凌家考虑，顾城不过是一个旁证。 “谁能证明不是他安排的。”乔明怒指顾城。 顾城说道：“我真要对付你们，会更光明正大一些。” “你们听听，他已经承认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辐射源 “凌家、乔家多有的苦难都是因你而起，从你三年前来到凌家，与凌镜薇结婚，就没有发生过一件好事，你就是来祸害凌家的。” 乔明蛮不讲理起来，与乔芳名一模一样，不愧是兄妹。 宁缺不好继续为顾城说话，他不想表现的太特意，而且律师最擅长的是讲道理，遇到胡搅蛮缠的人，律师都要防着挨打，没有讲道理的时间。 顾城负手而立看着乔明叫嚣。 乔明越说越气，突然拿起一把餐刀扑过来，顾城没有动，曾信上前拦住乔明很快将其制伏。 “有本事你杀了我。” “今天我和你没完。” 乔明挣扎叫嚷。控制住他的曾信转头看向顾城，等待顾城的示意后，一手刀切在乔明的脖颈处将其打晕。 顾城阻止想要抬走乔明的保安。 “先别带他走，曾信打电话叫方宇过来，我怀疑乔总被人下毒，大伯，能请家里的医生配合一下吗？” 凌城远点头说：“可以。” 半小时后方宇赶到，带来了专业的检测试剂，他和凌家的家庭医生一起动手，对乔明进行抽血检测，致幻几检测呈阳性。 “我建议给程峰也检查一下。”顾城的提议没有人反对，凌城远让人将凌程峰抬回来进行检测。 凌程峰的检测结果呈阳性。。 凌家人的脸色都阴沉下来，他们已经加强了防御，竟然还会被人渗透进来，凌程峰和乔明会中招，其他人也有可能会中招。 “姑爷，你有什么建议？”凌城远第一次正视顾城的身份，凌家的姑爷。 顾城心中好笑，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忘本，凌城远现在是害怕了，这时老爷子用拐杖敲敲地面，众人安静下来，就听老爷子说：“在场的只有顾城和宁缺有参加案件侦缉的经验，就让他们来全权处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报警。” “我会做好的。”宁缺点头领命。 “我尽力。”顾城拱拱手，给足老爷子面子。 顾城和宁缺商议了一下细节，他们又叫人去检测那些被迷晕的佣人，还有他们被迷晕的原因。 如此大规模的投毒，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 有方宇这个现场清理专家在，一些警方想不到的细节，他都能给清理出来，顾城在大宅里静观其变就好。 老爷子说了声累了，就由佣人送回去休息。 其余人都不想聚在一起发愁，凌城远为大家安排了休息的房间，安排众人分开去休息，顾城和凌镜薇分到一间奢华的客房。 “这间客房以前都是给家族的贵客使用，我父亲都没有使用过。”凌镜薇看着房间内的布局心中感慨。 “那个时候你要是听我的，也不至于被人打压，明明是凌家的嫡亲小姐，待遇连一些远房小姐都不如。” 提起之前三年的事情，顾城玩味的看着凌镜薇。以前顾城的话没人信，哪怕凌镜薇对顾城有一点点信任，早就改变现状了。 “你出现的时候浑身是血，衣服破破烂烂的，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我至今还在想，你当初为什么会嫁给我，既然三年前你看我像个乞丐，为什么要嫁给我，破罐子破摔也不是你这样。” “后悔了吗？”凌镜薇妩媚的问道。 “不后悔。”顾城轻轻抱住凌镜薇，粉红色的气氛越来越浓烈。 也许这就是契机。 凌镜薇闭上眼睛等待着顾城的长吻，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凌镜薇飞快推开顾城，心慌意乱的走向一旁。 顾城咬牙起床的拿出手机来看，来电显示是方宇，顾城按下接听问：“方宇，发现线索了吗？” 方宇那边能听到嘈杂的声音。 “老大，我发现了一些线索，这边的中央空调空里被放入了致幻几，但是最让人奇怪的是，我在主卧室的洗手间里发现了放射源，从附近被影响的植物来看，至少防止了数年以上，乔芳名和凌程峰精神状态不稳，很可能和放射源的辐射有关。” “哦！将调查结果告诉凌城远，建议他报警。” “是，老大。” 凌镜薇等顾城挂断电话，低声问道：“老公，找到线索了吗？” “老婆，凌家是真乱，你和岳父岳母以前不住在这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顾城将方宇的发现说出来，凌镜薇惊讶的捂住嘴，脑子完全宕机。 “是谁做的？”凌镜薇脑中第一个想都的是父亲凌城思，因为当年凌城思与凌城远争夺继承权，无所不用其极，放射源很可能是父亲当年的手笔。 随后凌镜薇又摇摇头，他父亲自愿退出竞争，大伯一家出事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我们又要忙起来了。”顾城安排凌镜薇上床小憩，他则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与顾城预计的不同，他睡了一觉醒来，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 “没有报警吗？”顾城心中猜测，他查看过凌镜薇的情况后，又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方宇询问情况。 凌家果然没有报警，而是按照方宇的指导，将藏在洗手间里的辐射源取出来，密封在铅盒里面，同时这里的房间也被隔离起来不许人靠近。 “他们不报警，又要怎么处理那个辐射源？”顾城作为前军人，无法坐视辐射源流入民间，虽然这玩意在民间流传的很多。 “老大，辐射源在我这里，我今天之内会送到本地安全局去。”方宇的话让顾城安心不少。 “回去前通知我一声，我们一起走。” “是，老大。” 顾城躺上床，睡眼朦胧的凌镜薇钻进顾城怀里，用头抵着顾城的胸口继续睡，顾城也沉沉的睡去。 当兵期间培养出的生物钟，在二个小时后准时醒来。 顾城叫醒凌镜薇起来洗漱，准备回家，可是从客房出来时，却被一群荷枪实弹的佣兵拦住。 石生小跑过来告罪一声说：“顾先生、镜薇小姐，老爷子命令，在查明真相前任何人不许离开。” “我们算是被拘禁了吗？”顾城冷眼看着走廊内的佣兵，心中计算着，要用多少时间能将这些佣兵全部干掉。 第一百九十三章 未来计划 被人堵门这种事情顾城遇到过很多次，在测评过外面这些人的战斗力后，顾城选择静观其变，看看凌家老爷子想玩出什么花样。 致幻几、辐射源、如果加上病菌实验，凌家就快变成七三一部队了，而且还是以自家核心成员为实验目标。 这个推测很不合理，但考虑到凌还算完善的安检系统，内部出问题的可能性很大。 顾城闲来无事在脑中推演各种可能性，演绎着人性的丑恶与贪婪。 “我要去用餐，你也打算拦着吗？” “当然不会，您这边请。”石生亲自将顾城和凌镜薇护送到餐厅，有专门的厨师提供服务，食材都是最新鲜的。 顾城点了一份锅贴，凌镜薇说没有胃口，点了一份鸡蛋羹。 “凌家这边恢复的不错，已经有钱雇佣佣兵了，接下来会不会逼我们签署一些转让财产的契约，然后将我们沉进万水河。”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别当真，他们不敢。”顾城发觉凌镜薇很紧张转移话题说起刚刚发生的一些趣事，比如某位总统号召老百姓喝消毒水。 成功让凌镜薇放松下来，顾城招呼厨师为凌镜薇准备一碗热面。 “我吃不下这么多。” “喝点热汤也好，暖暖胃，我估计晚上可以回家睡。” 凌镜薇低声问:“老爷子会放我们走吗？” “他不敢。”顾城自信的笑笑。 这时曾信和方宇一起过来，随行的还有一支精锐小队。 顾城擦擦嘴说:“看看，我说过了没人敢拦着我们离开。” 顾城牵起凌镜薇的手往外走，凌家雇佣的佣兵没人敢拦，到门口时，凌城远和宁邱一起赶过来。 凌城远劝说道:“元凶还没有找到，你们这样回去会不会遇到危险，我看还是住在家里安全些。” 宁邱说:“负责安保的都是自家兄弟，都是可以放心托付的。” “我也比较相信自家兄弟。”顾城婉言拒绝。 顾城上车后对曾信说:“调一组人到外围监视凌家，还是不够，你通知孙国栋，与他共享情报，一旦凌家内部出事，让他立刻出警。” “老大，兄弟们就能搞定。” “我们尽量不要插手，也不能让凌家死太多人，警察出面处理最稳妥。” 曾信有些小失望，最近方悦在逼他做创业计划书，让他带队出去开公司，他盘算着有仗打的话，他能在总公司多混几天。 至于凌家人的安危，关他鸟事。 顾城猜出曾信的想法，就说道：“你实在无聊，就去暗中保护我岳父岳母，但是创业计划书还是得写，我最多给你拖延三个月。” “老大，我做保安科长的工资够花了。”曾信小心哀求，顾城不为所动。 规矩就是规矩，没人能例外。 入伙的人都要走外出创业这条路。组织需要的不是雇员，而是利益绑定的资深合伙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所有兄弟的利益，才能将人心凝聚在一起。 而且顾城的目标是打造一个商业集团，而不是一群只会打打杀杀的野蛮人，集团第二代必须是商圈精英，刀口舔血的生活由他们这代人承担。 “我解释过很多次了，你懂的。” “我懂我都明白我一定照办。”曾信清楚躲不掉只好服软。 回到家中，凌镜薇还是有些担心，留下方宇将家里排查了一遍。 确定没有危险品后才安心。 顾城说：“我们家里是干净的，凌家本家那边，我们也管不了，人家也不需要我们管。” “爷爷年纪大了。”凌镜薇还是心软，以前被那样打压欺负，也硬不下心肠。 顾城说：“凌家现在的安保力量都是宁邱的人，就算为了他自己，他也会抱住老爷子和大伯，况且我们刚刚达成协议，他会好好表现来赢得我们的信任。” “我还是觉得心慌。” “来，老公给你按按头，你是太紧张了。” 接下来一夜无事，顾城早上没有送凌镜薇去上班，带着凌镜薇到天域大厦办公，吩咐林芬将凌氏分公司的办公区都搬过来。 因为接连出事，没人反对顾城的决定。 搬到天域大厦，凌镜薇安心下来，也恢复了精神，做事雷厉风行，方悦趁机让凌镜薇接触天域公司的业务，凌镜薇征求过顾城的意见后，也顺利上手。 方悦乐哈哈说：“有大嫂帮忙，我可轻松多了。” 顾城警告说：“公司是兄弟们的共有产业，引起下面反弹，你要负全责。” “不会的，每人敢，也没人会如此想。” 顾城真不清楚方悦那里来的信心。 确定凌镜薇状态平稳后，顾城叫来曾信询问情况，曾信将现场情况讲了一遍，辐射源附近的怪异情况看了叫人心惊。 “生活在那种环境里，凌程峰和乔芳名只是精神不稳定，绝对是奇迹，普通人早该死掉了。” 顾城心中佩服。以前听说过受到辐射依然能够健康长寿的人，这次算是见到活的了。 “会是谁将辐射源放在哪里的？”顾城问。 本以为曾信会说不知道，没想到方宇竟然十分肯定的说：“我怀疑是凌程业。” “唉?”顾城很意外。 凌程业是凌家最理智，也是最正常的一个人，留学北欧，做事温和有礼。 等等，凌程业是凌家本家里最正常的一个人，这样的情况本身就不正常。 就听曾信继续说：“我偷偷问过，凌程业一直在外面居住，很少回凌家本家，就算偶尔留宿，也是住在老爷子那边。” “你是怎么问出来的?” “那里的人脑回路都有问题，稍微诱导一下什么都说。我以前也是干过刑侦的，别把武警不当警察。” “哈，怎么会是他?”顾城对此有所怀疑，决定雇人对凌程业展开全面调查。 安排好这些，顾城又接到黄老的电话，黄老在电话对面抱怨说：“天刀，你到底是什么体质，坐在家里都能招事。” “东西送到了，就把我的人放掉，他可是方悦的堂弟。” “没人挖你墙角，他接触过辐射源，需要隔离观察，我已经安排人接管凌家，提前和你说一声。” “您这样我很难办?” “国家的底线你应该清楚，辐射源不能出现在民间。” 第一百九十四章 家庭主妇 顾城请黄老将时间延后，打电话通知凌城远，官方即将出手。 “不是说好了要保密的吗？家族内部就可以处理。”凌城远在电话对面急得跳脚。 “大伯，辐射源需要专业设备封存，官方肯给我们时间，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为了家里人的安全，还是交给专业人员处理的好。” 凌城远无奈叹息，向顾城道谢后挂断电话。 凌家大宅内藏的龌蹉需要时间处理，顾城为他们争取到了时间，能不能藏好黑资料，就要看凌家的行动能力。 黄老直接调集军队封锁现场，将所有人都带走检查，发现遭到辐射污染的人全部隔离观察，现场受到污染的区域被彻底清理后，用特制的材料封存。 凌家高层只有凌程业和宁邱幸免，没有遭到辐射影响，凌程业暂时接管凌氏集团管理权，宁邱作为法律顾问进行辅助。 顾城这边当天进出凌家的人，也接受了全面扫描检查，曾信被带走接受治疗，保护凌城思和王梅的任务交到冯穰手里。 接下来一周时间里，凌程业对集团内部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裁撤了多个部门，投资组建多家分公司，以帮助年轻人创业的明目裁员三千多人。 核算投资金额，要比发遣散费节约许多。 看着凌程业的动作，顾城也开始怀疑，辐射源是他放置的。 这时入住凌家的宪兵有了新发现，在凌家大宅的后院里，发现一片埋骨地，挖掘出大量动物骸骨。 凌城远声称是自家吃剩的骨头，可是军方实验室检测发现，这些动物是中毒死亡，已经发现的毒素超过三十种。 顾城下令不许让凌镜薇知道。他打电话找孙国栋探听消息，孙国栋为难的说：“凌家的事情被军方接管，我们插不上手。” “乔芳名的案子有进展吗？” “有一点，我根据你提供给我的情报，找到了两起相关案件，就发生在最近，凶手都会在杀死目标后自杀，我怀疑是系列案件。我可以把卷宗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只要不越线，我可以帮忙。” “我需要一把没有记录在案的黑星。”孙国栋的要求让顾城十分意外。 “兄弟，你不适合干脏活，要办事你可以和我说，底线之内的，哥都可以帮你摆平。” “我想自己处理。” 顾城没有追问孙国栋的目的，他应下孙国栋的要求，对面立刻发来两份电子卷宗，顾城安排人快递包裹送到孙国栋家中。 里面装着一把黑星，配套的消音器、红外线瞄准组件、三个空弹夹、两包百发的子弹和两枚进攻手雷。 如果孙国栋的攻击目标是普通黑道份子，这些武器足够使用。 收到武器的孙国栋发给顾城一个冷汗的表情。 真心用不了这么多。他就想准备武器防身，同时试探一下顾城对外底线，发现顾城的底线有点低，而且顾忌也很少。 顾城翻开两份卷宗，案件分别发生在四十五天前和十七天前。 第一桩案件发生时，周飞惊一天内留下三具尸体给警方，这桩案情明确的案件直接结案。对此受害人家属没有异议，相关民事赔偿还在走法院程序。 第二桩案件发生时，周飞惊早已丧命，本事治安情况良好，突然发生的凶案引起一波社会关注。受害人作为校园欺凌事件的施暴者身份被挖出，而凶手正是欺凌事件的受害人母亲。 法院被纠缠不清的两家人闹得焦头烂额。 看上去这是一件悲剧引发另一件悲剧。顾城发觉自己忽略了一个关键点。 顾城向前翻阅第一桩案件卷宗，凶手是一名家庭主妇，第二桩案件凶手也是家庭主妇，乔芳名也是一名家庭主妇。 三人行凶的起因都是孩子被人欺负。 是谁这么恨家庭主妇。 顾城将三位主妇的资料拿出来，她们的社会关系没有交叉，家庭成员之间也没有关联。 孙国栋的调查刚刚开始，无法向顾城提供更有效的线索。 “孙国栋的水平还是差了点，做内务出身的警员，玩刑侦还是费点劲。” 顾城很怀念与田军合作的日子，至于刘晓明那头倔牛，就没法平心静气的沟通。 顾城建议孙国栋对前两桩案件中的主妇进行尸检。 信息刚发过去，孙国栋就打电话过来，很激动的问:“顾先生，你也赞同我的猜想吗？我就说这三桩案件是一人所为。” “你又想干嘛？” “顾先生，您能不能帮我一次，杜书记不同意并案调查，能不能请你那里的曾教官，帮我说说。” 孙国栋难得想要查案，却被杜辉拦住，不肯在年终前牺牲结案率。 顾城劝道:“你不是常说大局为重吗？你可以先调查，找到关键证据后再并案，等年终评审过去，杜黑名单辉不会拦着你。” “我也明白，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孙国栋吐槽了很多糟心事。在别人眼里他是一个黑警，在他眼里其余人都是审查目标。 顾城耐心听着孙国栋的抱怨，特别是对杜辉的指责最多。 吐槽完，孙国栋感觉好受了许多，与顾城说声抱歉就要挂断电话。 “你先别挂电话，我这边有个嫌疑人，但是还需要调查核实。” 顾城将凌程业的名字身份告诉孙国栋，言明正在调查，还无法确定。 “我能带他回来问话吗？”孙国栋试探着问。 “你的案子你决定。” 打草惊蛇的方法很不错，在线索全部中断的情况下，给元凶一些反馈，才能刺激元凶行动起来。 顾城本以为要等几天，可是第二天中午就接到孙国栋的电话，又有一件同类案件发生。今天早晨本市曙光小学门口，一名家庭主妇持刀杀死女儿的班主任老师，连砍二十多刀后，用刀割断自己的喉咙。 元凶在主妇车里放了一份文件。 将家庭主妇与班主任老师的恩怨写写明。原来两人是大学同学，上学期间有过一些小矛盾，这位老师一直怀恨在心，利用职务便利精神欺凌主妇的女儿。 主妇与班主任多次沟通无果后，选择了激烈的报复措施。 元凶在文件里承认对主妇进行了心理暗示，才会引发这起血案，同时向刑侦大队一队长刘晓明发起挑战。 “快点来抓我吧！刘队长。” 第一百九十五章 抑郁症患者 杜辉气的摔杯子，他本想将案子拖到年后，将今年的结案率做的漂亮些，也能掩盖住何家案的不好影响。 孙国栋提出来的时候，杜辉也注意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万没想到他将孙国栋的意见压下去，凶手却自己蹦出来挑衅，而且枪口直指刘晓明。 刘晓明的脾气一点就炸，绝对会和凶手死磕到底。 “还不如让孙国栋立案好处理一些。”杜辉拿起电话又放下，亲自到一队和三队办公室招呼两队人到大会议室开会。 杜辉将孙国栋的并案申请给刘晓明看，对在场众人说:“在场各位是警队不可替代的精英，这次的连环凶案由你们两队人共同侦破，省厅指示七十二小时内结案。孙国栋将你的调查结果说一说，不许藏私。” 孙国栋举手说:“资料我没带来，让田敏帮我取下资料。” 田敏小跑出去。 杜辉转头问:“刘队长，你对此案有什么看法?” 刘晓明已经飞快翻看完手中的资料，玩味了看小孙国栋，她也在关注乔芳名的案子，却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案子。 小瞧孙国栋了。 “我需要更多了解案情。”刘晓明没有大包大揽。她知道孙国栋在与顾城合作，很可能掌握一些重要线索。 田敏小跑着将资料拿过来。 孙国栋按顺序讲解案情，提出凶手利用心理暗示对目标洗脑的猜想，并且给出了几个类似的案例。 “现有的四名直接受害者都是家庭主妇，本身没有外出工作，社会交往面小，孩子都有受欺凌的情况发生，我推测元凶就是利用这一点对她们进行催眠的。关于四人心理上的情况，我正在搜集资料，有用线索并不多。” 孙国栋介绍完情况坐下。 一队的赵铁替大部分人问出一个疑问:“她们的心理医生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刘晓明回答了这个问题:“国内专业心理医生奇缺，而且国人很少愿意对外说自己的问题，孙队长没有查到，就说明她们没有心理医生。” 孙国栋竖起大拇指。 杜辉问：“她们的网络聊天账户内，有没有相关信息。” 孙国栋说：“我已经向运营商提交申请，还没有批下来。” 杜辉没接话，他不签字批准，所有调查都是孙国栋的个人行为，运营商那边不会给面子。 孙国栋也没有深究，转移话题说：“我关注了受害者的网络圈子，资料太多，我们正在梳理，小敏，有眉目吗？” 田敏对外是三队的心理画像师，资料分析归田敏负责，孙国栋不是推卸责任，只要田敏说还在分析，他就立刻把话接过去。 田敏站起来紧张的说：“经过初步的分析，我发现四名受害者都在使用的app五个，共同关注的公众号二十一个，还有他们共同使用的播放器一个。” 孙国栋轻轻鼓掌，拍了几下才发现，只有他对田敏的表现超满意。 杜辉轻轻嗓子问：“这些又说明了什么呢？” 田敏收到孙国栋的鼓励，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道：“受害者关注的公众还里面，有很多心理疏导类的账号，这些痕迹在她们使用的app、公众号文章浏览记录，播放器播放记录中很明显，我怀疑她们都有轻度抑郁症。” “就这些了。”田敏小心的坐下。她心中忐忑，这些分析结果都不是她做的，而是方悦姐姐教她的，方悦还教了她很多关于心理学方面的姿势。 杜辉意外的挑挑眉毛，没行到田敏会做出这样的分析。 刘晓明说：“这样的话，受害者成为目标的共通性就有了，我们应该对受害者的上网脉络进行进一步的分析，找出藏在暗处的元凶。” 杜辉拍板道：“既然有了方向就行动起来，刘队长牵头，孙队长辅助，无比在七十二小时内破案。” 刘晓明和孙国栋都没接话，七十二小时内破案，基本不可能。 杜辉起身离开，他心里也觉得不可能。 …… 顾城对孙国栋说，他怀疑凌程业是元凶后，就安排人对凌程业展开调查，很快发现凌程峰档案干净的让人怀疑。 凌程业成长在凌家那种环境里，竟然没有变的交横跋扈，反倒是温文尔雅做事得体思路敏捷，除了dna之外，没有一个地方像是凌家人。 他在北欧留学的资料更加简单，他出了读书和在实验室工作外，基本不与外界接触，连个洋妞都没有泡到，全部身心都放在学术上。 “三好学生？”顾城怎么看都觉得资料太假。 看来的派人去北欧深入调查。他盘算了一下能够动用的人手，发现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选，思来想去后，他打电话给萧燕，请她派人调查凌程业在北欧的情况。 “姐夫，我现在有任务，只能派预备役去调查。”萧燕小心的询问。她想要办好顾城交待的每一件事，这样才能展现她的价值。 “你的人，我放心。任务时间三个月，所有费用我来承担。” “嗯，我马上安排人手，姐夫，我好不好，你有没有想人家。”萧燕趁机撒娇，各种刷存在感。 顾城转移话题问道：“你那边的任务进行到那个阶段了，不会一直让你们守护下去吧？别说里面在捣鼓什么，我不想知道，记得按照隔离条例办事，你们要是被什么奇怪的病毒感染，我弄死黄老头。” “我就知道，姐夫对我最好了。” 顾城几句好话将萧燕哄得特别开心，他挂断电话又打电话给黄老，希望他将萧燕部队的任务接触。 “飞燕子是作战部队，让她们看守一个实验室，会不会太浪费，我没打算找中岳周家报仇，我会劝住萧燕的。” “给飞燕子的任务，不是我下达的。” 黄老那边挂断电话，很快又用一个加密电话打过来，与顾城说了一些隐秘的真相，最后说道：“如果你还在现役，这个任务就会是你的，军中新培养的那些人靠不住，所以才会把任务交给飞燕子，你放心，我会看好萧燕，不会让她吃亏的。” “你这是让我睡不好觉。”顾城抱怨一声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后，顾城不停手的挠着头，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将萧燕解脱出来，看来得亲自走一趟北欧才行。 “黄老鬼，你还真是歹毒。” 第一百九十六章 爱被打扰 接下来几天，顾城脑子里都是黄老与他说的事情，本市发生的案件与此事比起，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凌镜薇发觉顾城状态不对，用心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老公，您有翻新的事情可以和我说，我虽然帮不忙，也可以做一只感情垃圾桶。” 顾城按住凌镜薇的手说：“镜薇，你不用将自己卑微到尘埃里，你现在是我妻子，我会全心全意的保护你。” “将来呢？我你为我完成了萧姐姐的遗愿后呢？” 凌镜薇的话让顾城陷入沉默。 凌镜薇垂下头说：“我已经好久没有碰女神泪了。” “镜薇，我说过你的任何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也说过等许愿结束带你一起去旅游。”顾城不会说甜蜜的情话，但他会用陪伴来完成自己的许诺。 “快吃饭吧！菜药凉了。” 凌镜甜甜一笑，心中却是苦楚，顾城心中的萧姐姐，她始终无法替代。 顾城也品尝不出菜肴的美味，他很想告诉凌镜薇，她和北冥是不一样的，她就是凌镜薇，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晚餐的气氛，在两人共同努力下轻松了许多，凌镜薇不再提许愿的事情，顾城则说起详细的旅游计划。 顾城描述了一场安静唯美的欧洲乡村旅游。 “我以前计划在欧洲买一栋贵族古堡，那边乡村的古堡和附属农场的价格真的很便宜，就是每年相应的税金和维修费用太贵了，有时候从银行手里一欧元买下来的财产，每年的税费却要几百万欧元，就是一坑。” 凌镜薇被逗得咯咯笑。 “觉得很夸张吧？我当初听说时，也觉得不可思议。” “老公，我们去欧洲旅游吧！” “好啊！” 顾城举起酒杯，轻轻碰杯浅酌。 晚餐后，两人一起收拾碗筷，回到房间里一起看一部爱情电影《爱即一切》，看着一对相爱的人的一生。 从青春到年迈，直到最后的终结。 顾城将凌镜薇拦进怀里，安抚着为那对老人流泪的人儿，就在顾城捧起镜薇的脸庞，凝视着对方的双眸时。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我……靠……”顾城破口大骂。他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情，他和凌镜薇的关系一直没有进展，就是因为每一次到了关键时候，都会有电话打进来搅局。 “是我。”顾城咬牙切齿的接听电话。 电话对面孙国栋欠揍的声音响起，孙国栋焦急的说：“顾城，出事了，我们的嫌疑人凌程业遭到袭击，被送去市第三医院急救。” 顾城蹙起眉头，突发事件完全打乱了原有的步骤。 这时凌镜薇也接到了电话，她忧心的说：“程业遭遇了袭击，大伯让我立刻前往总公司坐镇，宁律师已经赶过去了。” “我这边也接到消息了。”顾城晃晃手机。 两人简单洗漱后，顾城没有先送凌镜薇去凌氏集团总公司，而是到天域大厦叫上了一队安保队员全副武装的赶往凌氏集团总部。 宁邱看到顾城带来的武备力量，就觉得牙龈痛，他低声与顾城说：“姑爷，真的不至于，我们这边还是很安全的。” “凌程业大概也觉得很安全。”顾城怼了宁邱一句后，就开车赶往市三院。 孙国栋在三院等着顾城，两个见面一句话还没说上，就被快步赶来的刘晓明打算。 “你们两人又在搞什么阴谋?”刘晓明嘴里就没好话，对两人成见极深。 “刘队长，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吗？”孙国栋没话找话。 顾城哈笑一声说：“你就是按条尾巴，她也不会看你顺眼，还是说说案情吧，这次捅伤凌程业的又是谁？我不记得凌程业回国后，有欺负谁家的小朋友。” “我也在等消息。”孙国栋找借口不想说。 “废物。”刘晓明低声咒骂，就站在那里不动。 孙国栋珊珊一笑。 顾城提醒道：“激将法没有，你语气好一点，我们也许就告诉你了。” 刘晓明恶狠狠瞪了顾城一眼，大踏步走向急救中心。 孙国栋偷偷竖大拇指。 “这次的又是这么回事？”顾城低声问。 “这次的家庭主妇名字叫米果，丈夫是凌程峰以前的司机，在家里孩子重病急需医疗费时被开除，虽然孩子得到了慈善捐款，病治好了，她却得了严重的间歇性抑郁症，她是将凌程峰当成了凌程业。” 顾城蹙起眉头，他记得这位司机，孩子的医药费就是他捐的。 “不至于吧！我捐款很及时啊！”顾城记得他给司机一家的援助很及时，还给司机找了一份临时工作。 “你捐钱给谁了？”孙国栋没听清楚再次问道。 顾城将情况说了一遍。 “正常情况下不至于的抑郁症，哪位司机一共才失业三天，他现在是天域私立医院的后勤部司机，月薪不少。” “我能说你是个好人吗？” “你敢骂我试试。”顾城挥挥拳头。 两人一起往急救中心方向看看，又往远处走了走，孙国栋低声说：“一会我把米果的病例给你，请你那边的专家帮忙看看。” “你们警局不是有心理咨询师吗？” “你说林月琴吗？我最烦见她了，你帮帮忙。” “那她为什么来。”顾城指指门口。 市公安局的心理疏导师林月琴快步走进来。她穿着一身姜黄色羽绒服，保暖级别比路人高两倍以上。 看到顾城，林月琴脚步僵硬了一下，饶了一圈往急救中心那边去。 顾城恶意的问：“她为什么躲着你？你办公室霸凌她了。” “绝对没有。”孙国栋坚决否认，眼珠转转说：“不对，她躲的是你，我听人说过，你们两个矛盾挺深。” “绝对没有。”顾城也坚决否定。 两人不在说案情，而是聊起涉及心理学的案例，说到发明“连环杀手”一词是外国专家，孙国栋就羡慕。 “欧美那边的警察办案一点不用废脑子，有案件发生就吹口哨放专家，我们这边是经费不足用脑力补，还要求那么高的结案率，是真把我们当牲口使。” “小点声，专家过来了。”顾城推推孙国栋，让他小心说话。 刘晓明和林月琴一起从急救中心出来。 “米果这个人你认识吗？”刘晓明拿着一份卷宗在顾城面前晃，顾城去拿，她又收了回去。 “月琴说你有办法让她开口。” “我是指催眠诱导，但你不准许超度她，你还要解决上次三个男孩的问题。” 顾城蹙眉：“你们要求可真多。” 第一百九十七章 强制催眠 米果在凌氏集团总部刺伤凌程业后，被保安当场制服，现在被羁押在三院精神科病房内。 顾城等人到时，米果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但是她短期记忆缺失，不记得刺伤人的事情。 院方对此无能为力，建议观察静养一段时间。 住院部的护士拦着顾城等人，不让他们进去。 “病人的精神状态刚刚稳定下来，你们不能进去。” 住院部的医生也赶过来阻拦。 “林月琴，你们警察办案也不能不择手段，病人的状态刚刚稳定下来，如果病情复发谁来负责。” “高平，你能专业一点吗？” 原来林月琴和高平是同学，两人上大学时就有矛盾，毕业后到同一个城市工作，矛盾逐渐加深到互相仇视。 顾城能看出双方眼底的厌恶，都快要上升到杀意。 刘晓明拿出警官证，也没能阻止两人的争吵，还是顾城一记手刀将高平打晕，才结束了这场争吵。 顾城拎着高平放在走廊的凳子上，凶恶的命令小护士开门。 “不开门，明天就让你失业，我可不是警察。” 顾城凶巴巴的言语吓坏了小护士，乖乖将门打开。 “这就对了。”顾城拍拍小护士的头，拿出五百元现金塞给小护士，“我刚才看到你掉了钱，帮你捡回来了。” “……谢谢哥。”小护士抓着钱，归咎的看看高平，最终选择帮助警察同志。 顾城走进病房，就感受到刘晓明正气凛然的怒视，嘿嘿笑道：“她的钱掉了，我只是帮她捡回来。” “无耻。”刘晓明气得不行，就看不惯顾城的做法。 病房内的米果被吵醒，惊恐的看着闯进来的几人，看到跟进来的小护士后才放松下来。 顾城从床头柜对的果篮里拿出一个橘子递给米果。 “吃个橘子，润润喉。” “谢谢。” 就在米果伸手结果橘子时，顾城另一只手忽然按在米果额头轻声说道：“睡吧！” 米果直挺挺倒下去，手中依然拿着橘子，人已经睡着了。 顾城低声对其余人说：“把你们要问的问题写出来，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将她惊醒，从现在起，只有我能发出声音。” 刘晓明拿出笔录本写下第一个问题。 “问问她的心理医生是谁?” 答案是高平。 林月琴立刻建议控制高平，带他回警察局进行调查。 顾城问：“你还有其他心理医生吗？” “秋胜武，曹訾，蒋旭。”米果又说出三个名字，其中两个是市第一医院的心理医生，蒋旭是第三医院的心理医生。 林月琴建议都带回去调查。 顾城觉得这些人的嫌疑最小。作为挂牌的心理医生，他们的水平不一定最好，但做事绝对小心。 刘晓明又写了几个问题。 顾城将其拆解成简单的问题，刘晓明觉得繁琐，坚持让顾城按照她写的提问，没得到答案，还差点将米果惊醒。 顾城又将手指按在米果眉心安抚，才将米果的状态稳定下来。 刘晓明只好按照顾城的方式提问。 顾城掐着时间询问了一个小时，拿走米果手中的橘子招呼所有人出去。 “我们还没有问出，是谁催眠了她。”刘晓明抗议道。 “继续提问会对她造成脑损伤，而且元凶肯定会做预防，让米果忘记自己的存在，林医师都能做到的事情。” 林月琴在旁边冷哼，这是对她专业能力的质疑吗？好像是个心理医生都能做到一样，姐姐也是高端的。 顾城拿出手机将写下的笔录拍下来。 刘晓明绣眉上挑说：“不许拍，你又不是警方内部人员，把照片删掉，你如果敢泄密，我会申请抓你，别以为有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 “行，你说了算。”顾城直接删掉照片。 刘晓明抢过笔录和林月琴一起离开，孙国栋感叹道：“我们把她得罪的挺狠。” “你才要小心一点，与她共事的人并不是我。” 孙国栋无奈苦笑。 刘晓明做的挺多余，笔录上的内容都记在顾城脑子里，不能拍照，只是废些力气重写一份。 这时凌家人从急救中心出来，一群人护送凌程业往外科病房去。 “孙队，有线索在联系，我到那边看看。” “ok！”孙国栋转身离开。 顾城跟在人群后面往外科病房走，是石生最先看到顾城，停下来大声打招呼，与移动病床上的凌程业说：“大少爷，姑爷来看你了。” 整支队伍停下来等顾城。 移动病床上的凌程业是清醒的，脸色蜡黄，上衣敞开着，能看到胸口包裹的纱布，往外渗着血。 伤口估计是在左肋下，希望没有伤打肝脏。 “妹夫，还要麻烦你来一趟。” 顾城接替石生推病床，对身边的人说：“都别愣着，先送凌总去病房。” 队伍再次移动起来，顾城关心的问了一下伤情，又说到刺伤凌程业的主妇和警察在现场找到的信件。 “我在警方的朋友说，这是一起连环凶杀案，他们会严查。” 凌程业虚弱道：“我要捐两百万，如果抓到凶手我再捐一千万，那个刺伤我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叫米果，现在在精神病房拘禁。” “她也是受害者，我不会起诉她，我就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找上我。” 顾城招呼人将凌程业抬到固定病床上，又让人群出去后才将米果与凌程峰的恩怨说了一遍。 “她将你当成了凌程峰，我在警方的朋友估计，这可能是凶手故意误导的，就是将你作为袭击目标。” 很多杀人犯都会寻找类似的目标，元凶只需要简单的诱导就能达成目标。 “她这样会不会有后遗症？”凌程业担忧的问道。 “你现在需要休息，别操心这些事了。” “妹夫，一定要找到元凶，家里人不能再出事了。” “我们要相信警方。”顾城安排凌程业睡下，从医院出来已经凌晨一点多，石生带人将沿途清理了一遍，确定安全后小跑到顾城面前汇报情况。 顾城拍拍石生的肩膀说：“保护好凌程业，就算凌家不用你们，以后找工作也容易。” “谢谢顾先生。”石生欣喜鞠躬。有顾城这句话，他就不用担心失业。 最近凌家连续出事，石生作为保安队长压力很大，这次凌程业遇刺，他大概率被凌家辞退。 所以石生才会在医院里跑前跑后的变现，能够与顾城搭上话，是他为自己找到的救命稻草之一。 顾城开车离开时，石生还站在路边恭送。 “人性啊！”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双份早餐 刘晓明回到警局，连夜组织人整理资料，对四名a被害者，也就是四名行凶主妇的资料进行汇总，希望从四人的网络浏览记录上找到关联性。 孙国栋搬了两大箱方便食品和饮料回来，然后就躲进小会议室睡觉。 第二天一早起来，孙国栋又主动给大伙准备早餐，亲手将一杯杯热豆浆和煎饼果子送到每个人手里。 “刘队，辛苦了。” “孙队也辛苦了。”专案组上下，唯独刘晓明没给孙国栋好脸色，也没有接刘晓明递给来的早餐。 孙国栋哈哈一笑，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这时杨台也带了早餐过来，看到众人都在吃饭，笑笑说：“看来我迟到了。”他拿了一份爱心早餐给刘晓明，明显的差别待遇，附加撒狗粮效果。 刘晓明从杨台带来的早餐里拿了一份，是热气腾腾的鸡蛋炒面，搭配独头蒜吃起来特别够劲。 “谢谢杨队，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刘晓明笑眯眯的走开。 刘晓明冷哼一声，打开三层保温杯，看到里面分别装着排骨汤、炒土豆丝和米饭。简单的家常饭菜，让刘晓明的心里暖暖的。 田敏将豆浆和煎饼果子放回去，从杨台带的早餐里拿了一份炒面，看到诱人的排骨汤，又夹走了两块排骨。 “谢谢姐夫。”田敏笑眯眯的像是偷鸡的小狐狸。 被田敏打岔，又有爱心早餐，刘晓明的心情好了许多，让赵铁将整理好的资料拿给孙国栋看。 “这里的资料不许透露给外人。”刘晓明警告道。她说的外人就是顾城。 “必须的。”孙国栋答应的爽快，他将赵铁拽到一边低声说：“资料我看不懂，你简单给我说说分析结果。” 赵铁往刘晓明那边看看，才压低声音说：“我们排查到四名a受害人都长期关注一个情感栏目，当面宣传的情感解决方案就是怼怼怼，遇到事情就对着干，完全就是心灵毒鸡汤，四人在栏目中的留言也很激烈。她们还加入了栏目下的群组，虽然不在一个群里面，但是接触的内容差不多，都在被潜移默化的增强复仇心。” “然后呢？”孙国栋好像听明白了一点。 “就是说她们被群体情绪催眠了，当一个谎言被说一百遍的时候，就会有人认为谎言是真实的，好像叫做……对了，叫做群众心理学。林姐是这么说的。” 孙国栋点头说：“懂了，那么接下里我们要何如排查？” “刘队已经申请的搜查令，一会儿就派人去平台运营公司提取资料，还有那些登录账号的注册信息。” 孙国栋能够预感到大量的核对工作，他眼珠转转让赵铁先去忙，慢悠悠的离开集中办公的大会议室，确定没人跟来后，打开手机飞行模式快步来到停车场，往警车里面一趟，准备小憩一会儿再回去。 “忙忙碌碌一生，混吃等死一辈子。”孙国栋哼着不着边际的小调。 降下车窗，吸烟休息了半个小时后，孙国栋从座椅下面拿出一部老年机，拨通了与顾城约定好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后，孙国栋按照约定的说出暗语：“是老北京火锅店吗？我要订一间十人包间，今天下午五点三十二分到。” 电话另一边的顾城不耐烦的说：“有事情直说，我听着呢。” “你就不担心我的手机被别人拿走，然后利用变声设备伪装成我的声音？”孙国栋苦闷的反问，既然不需要说暗语，为什么要制定暗语呢？ “孙队，我们不能小瞧高科技，也不能过分迷信高科技。” 顾城与孙国栋打趣，他没有说实话。人的说话方式和发音习惯是固定的，就算使用变声软件也无法改变基础节奏，在孙国栋说完暗语的时候，顾城手机上的app软件已经确定了孙国栋的身份。 孙国栋将警方的调查结果转告顾城。 “刘队长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如果她和你说的话，我这边能帮你们将资料比对清楚，我这边的超级计算机比你们那边的人力强很多。” “女人的怪脾气，我们永远猜不透。”孙国栋抱怨完，又询问顾城那边有没有线索。 “我们的调查方向差不多，我找到了一个本市的心理医生，你可以去走访一下。”顾城将锁定的嫌疑人情报告诉孙国栋。 这名心理学医生名字叫朱涛，英文名字葛兰，五年前从白头鹰国留学回国，他自称跟随著名心理学大师杰克葛兰学习过。 “你去的时候最好带上林月琴，不要被人催眠了。” 孙国栋想起昨晚顾城催眠米果的手法，就觉得浑身发冷，他整理了一下思路编了一个合理的借口，才前往林月琴的办公室。 不巧的是刘晓明也在，她需要林月琴帮忙分析a受害者们浏览过的文章，对心理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孙队长忙什么呢？”刘晓明对孙国栋溜边的行为极为不满。 “我当然是在查案子，我这边找到一个嫌疑人，想要请林医生陪我去走访一下。”孙国栋将朱涛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刘晓明质疑道：“他只是在论坛上发不过去几篇文章，与a受害者们的联系并不多。” “所以我才想要走访一下，万一我错了，也不会给人造成困扰。而且这个朱涛是个心理学专家，我一个人去怕被催眠，想请林医师帮我护法。” 林月琴起身拿包：“我陪孙队长去看看，你拿来的资料我还需要看看，会尽快交给你。” 刘晓明嘱咐林月琴注意安全。 …… 与此同时，顾城这边也行动起来，他让灰耗子操作悬疑式小型无人机，通过中央空调管路，进入到朱涛的诊所内。 顾城亲手调节摄像头焦距，将诊所内的一角收入视界内。 同时他也听到了朱涛与一名患者的对话。治疗过程中规中矩，朱涛指出了一些心理上的问题，还有调节这种状态的建议。 “史太太，您慢走。”朱涛起身送客。 顾城看到史太太和朱涛的侧脸，还真是奇妙的缘分，那位史太太正是被周飞惊碎尸的外科医生史大伟的新妻子。 “真的是巧合吗？” 第一百九十九章 真实专业 顾城这边布置好监控窃听，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孙国栋和林月琴才赶到。这期间朱涛又约见了一位患者，是一名浑身珠光宝气的贵妇人。 朱涛关上诊室的门，两人就干柴列火的拥抱在一起，热烈的结合在一起。 顾城伸手向将灰耗子的脑袋搬到一旁，忽然想到某次和灰耗子电话联系时，听到灰耗子说的那句：“小铁你压到我头发了。” 灰耗子也不是小女孩了。 热烈的激情过后，朱涛点燃一根神仙烟，手指还在贵妇光滑的肌肤上游走，温柔的说：“宝贝，你这样每周三次，我都要被你榨干了。” “我就是要榨干你，你才没有精力去找别的小狐狸精。” “我只喜欢你这块老豆腐。”朱涛大力拍打贵妇的臀部，语气温柔的问：“宝贝，你老公那边的情况如何？有没有按照我的方法给他调理？” “效果可好了，天天不回家，回来就是一身香水味。” 就在这时，诊室内的呼叫铃声响起，朱涛和贵妇飞快穿好衣服，他拿起电话询问情况，不满的说：“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在为患者治疗的时候，不要打扰我。” 秘书在电话对面说：“朱医生，有两名警官要见您。” “警察？”朱涛蹙起眉头，贵妇穿衣服的速度更快了，她拿过包包对着镜子飞快补妆，再三确定没有问题后，才与朱涛飞吻告辞。 朱涛依依不舍的送走贵妇，将孙国栋和林月琴迎接进来。 “正主来了，把录音设备打开。”顾城招呼溜号的灰耗子干活，他也戴上耳麦仔细听孙国栋他们的对话。 朱涛邀请孙国栋、林月琴落座，让秘书送饮料进来。 “我是孙国栋，是本市刑侦大队的，这位是我的同事林月琴。”孙国栋自我介绍后，说：“本市最近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其中涉及一些心理学方面的问题，我听说朱医生师从杰克葛兰大师，想要请教一些犯罪心理学方面的问题。” “很荣幸能为警方提供帮助。”朱涛声音高了几分，明显进入一种亢奋的状态。 顾城听在耳中，对朱涛师从杰克葛兰的说法有所怀疑，这个人可能有一些心理学基础，但学历很可能是假的。 同样有所怀疑的，还要静静旁观的林月琴。 孙国栋正在介绍案情，并且说出了一切警方的分析，他需要朱涛提供相关的凶手心理侧写。 朱涛沉思了一会儿说：“按照你们的说法，a受害者们都可能患有抑郁症，她们都是独自在家的家庭主妇，很少与外界接触，会有心理问题并不奇怪，我们要考虑的是，什么样的人会仇视这些人，她们本该是最无害的一群人，我们首先要将所有可能都排列出来。” 朱涛起身拿来纸笔放在桌上，逐一写出可能的人群。 有恩怨的闺蜜、想要上位的小三、被残酷谩骂和对待的佣人、想要改老婆的丈夫、还有看不惯儿媳妇的公公婆婆。 林月琴看的直摇头。 朱涛列出来的列表，是针对单独目标的选项，不适用于整个群体。 孙国栋表面上频频点头，心里也对朱涛的水平有所怀疑，同时也不在怀疑朱涛是元凶，这个水平太次了。 窃听中的顾城也开始怀疑最初的猜测。 就再顾城准备收队时，朱涛忽然笑着说：“这些人都可以排除在外，因为这些人的怨恨都是针对某个个体，不大可能对一整个群体产生仇恨。” 朱涛又拿出一张纸说：“我跟大师学习时，看过一些案件卷宗，像这样的凶杀案，被害者的群体属性相同时，凶手可能在某一个时候，遭到过相同属性人的伤害，让其心理产生扭曲。考虑到家庭主妇这个群体，我怀疑是某个幼年时，被母亲残忍对待过的孩子，比如继母虐待，生母触犯法律一类的，都有可能产生这种仇恨心理，我个人倾向于前一种。” 顾城听了点点头。 林月琴提问道：“能不能从受害者身份找出一些线索？” “考虑到凶手可能的情况，我觉得最初的受害者可能是凶手在练习，我建议从最后的几名受害者的社会关系开始排查。”朱涛越来越自信，说话也越发肯定。 听到这里，顾城危险的眯起眼睛，他感觉到一种违和感，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呢？ 孙国栋和林月琴告辞离开。 顾城让灰耗子继续监听，他独自返回天域公司找方悦，将心中的疑惑讲出来。 方悦果断的说：“老大，你的感觉没错，这个朱涛的前后表现不一样，他与孙国栋说的话是提前准备好的，与他给病患治病的过程对比一下就能分辨出来，我已经查过了，这个朱涛不是从白头鹰国留学回来的，他是从北欧留学回来的，他留学期间学的也不是心理学，而是机械自动化。” “你查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您也没问过。”方悦开开心心的扭着腰离开。恢复正常的方悦活泼了很多，看冯穰满面春风的样子，就知道很幸福。 “机械自动化？”顾城琢磨着朱涛的真实专业，再次联想到了凌程业。 朱涛说给孙国栋的话，目的是什么呢？从米果的社会关系进行深入调查会查到什么呢？会不会出现一个“真元凶”。 顾城拿起手机想打给孙国栋，考虑再三后打给了刘晓明。 “你打电话找我干什么？” “我想问一下，你手里有米果的详细资料吗？” “米果的资料属于保密资料，我不能提供给你。你不是有其他的朋友了吗？你可以找他们去帮忙。” “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去找杨台，他还欠我一个人情。” 顾城哎呀哎呀的说：“不知道，杨队长会不会给我这个小面子，他上次举报吴鹏的时候，还有很多话没有说清楚。” “你敢。” “真没有什么我不敢的。”顾城痞痞的说。 “我给你。”刘晓明气得咬牙切齿，警告道：“你不许找杨台，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过你拿到资料后查到的东西，必须第一时间交给我，孙国栋必须往后排。” “没问题，至少这件案子，我保证。” “混蛋！”刘晓明骂完挂断电话。 第二百章 诬陷他 蛮不讲理好像是女人的专利。 顾城有时很羡慕那些男权至上的国家了地区，比如半岛国家、岛国、东南亚诸国和华国南方的一些地区。 顾城记得某次去南方小城，看到的一群大男人喝茶聊天，一个女人转着圈圈端茶倒水的场面。 女权喊了很多年，好像只有真正存在于相爱的男女之间。 刘晓明将米果的资料发过来。内容简单到顾城一眼就看出刘晓明在故意刁难，维持顾城不得不花钱雇私人侦探进行调查。 用了五天的时间，刘晓明将米果的社会关系调查清楚。 米果出生在一个本地工人家庭，家中还有一个弟弟，重男轻女的父母在米果初中毕业后，就逼米果出去打工赚钱供弟弟上学，后来弟弟大学毕业后，又想要将她嫁给村里的一个老光棍，换取彩礼钱给弟弟在城里买车买房。 米果为了自己的幸福逃出家门，与父母断绝关系，后来嫁给了现在的老公。 她的父母为了供养弟弟，多次找米果索要财物，这是米果家中没有积蓄的主因，到米果的孩子重病向父母求助时，父母却找各种理由搪塞不肯伸出援手，亲情的缺失让米果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私人侦探还调查出一件顾城不知道的事情。 顾城出资源自米果孩子的医药费后，米果夫妻都到天域私立医院打工，逐渐有了一点点积蓄，这期间米果父母又找上门来，说要为弟弟结婚筹备彩礼钱，让米果从孩子的医疗费里挪用三十万。 米果的父母当时说：“钱本来就不是你们的，拿给你弟弟先用着，没有钱了，你们还可以给那些有钱人要。” 米果的丈夫第一次暴怒，将这对贪心的老人赶出去。 没有索要到财物，米果的父亲气急攻心，回到家中突发脑淤血去世，米果的母亲在乡民的唆使下到法院告米果不履行赡养义务，堵在米果家门口叫骂了三天，第三天骂完不孝女回家途中遭遇车祸死亡。 父母双双去世后半个多月，米果的弟弟米树才从中海返回。这时米果才知道，弟弟米树在中海开了一家心理诊所，年收入百万，是一个地道的成功人士。 米果质问道：“你挣了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要向家里伸手要钱。” “这是爸妈的心理需求，他们习惯了给我钱，我如果不接受他们会觉得心里不舒服，我这也是未来爸妈的心理健康，我们做子女的，就应该尽量满足爸妈的要求，才算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一点点钱都舍不得，冷血。” 米树说完就走。 米果反驳的话憋在心里无法发泄，使得原本不算严重的抑郁症加重，才会发生被人诱导刺杀凌程业的案件。 顾城看完资料，将米树的名字画出来。 这是一个完美的替罪羊，顾城脑子里想出几十种方法给米树定罪，一定要让这个王 八蛋付出代价。 顾城没有按照约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刘晓明，依然先打给孙国栋，询问警方的调查进展情况。 没能在七十二小时内破案，刘晓明和孙国栋都被杜辉骂了一顿，限定他们在新年之前破案。 孙国栋抱怨说：“他想得挺容易，元凶又不会自己蹦出来。” 警方也调查到了米果的弟弟米树，但是米树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他本人常住中海，只在一个月前回到本市三天时间。 顾城提议道：“也许我们可以制造一些证据，四名a受害者都是在网络上与人交流，米树不在本市也能作案，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察看一下外地，特别是中海是否发生过类似案件。” “你怀疑米树？”孙国栋总觉得不靠谱。 “我就是要诬陷他。”顾城将米树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米树的行为不触发法律，但是却极度的不道德，如果放在以孝治天下的旧华夏，他可以被拉去菜市口砍头了。 “顾老大，你这样我很难办？”孙国栋表现得十分为难。 “你们杜书记想要年前结案率，你也不想继续被骂和看刘晓明的脸色，况且我们只是要在杜辉退休前关他一段时间，深入调查后自然会给米树翻案，到时候警方赔偿了多少钱，我三倍捐给警队。” “杜书记退休还得三年，太久了，刘晓明那边肯定给米树翻案。” “何家案影响很大，我有内幕消息说杜辉明年就会内退，你可以放心的拿着我给你的证据把米树坑进去。” “喂喂喂，冷静点啊！你不会为了一个米树，就给我们书记弄一个内退名额吧？”孙国栋相信顾城有这个能力。 顾城在京城的门路很野，像整一个有黑资料的三线城市的警察局书记，简直轻松的不能太写意。 “杜辉也该滚蛋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宁可看着刘晓明上位。” “我……靠……刘队上位，我这身皮都得扒下来。” “有你哥我接盘，你怕什么？不在警队工作，可以来我的公司，到时候我让你做刘晓明的联络人，让她天天看你脸色办案。”顾城说的每一种可能，他都能够实现，这是最让孙国栋恐怖的一点。 孙国栋咬着牙答应下来。 顾城让孙国栋稍等两天，他花钱组织技术人员，对网路数据进行大范围的模糊窜开和引导，又在外地和中海地区“发现”了几起类似案件。 没死人的，就是手法还不纯熟。 死了人的，就是初步成功。 凶手没当场自杀的，就是手法还在改进中。 顾城为米树同学打造了一个完美的证据链，力求把秘书同学送进监狱，二十二年有期徒刑打的，上不封顶。 孙国栋看到顾城准备的资料后，良久后感叹出两个字：“够狠！” 顾城按照日程表，将关于米树的资料发给刘晓明，由刘晓明发起对米树的跨省提审，孙国栋按照日程表，逐一放出顾城制造的网络证据。 到这一年的十二月二十三日，米树的罪行基本被认定。 一起覆盖多个省份，利用心理治疗手段，催眠他人行凶的连环凶杀案告破，嫌疑人米树在落网。 米树在审讯室里大声喊冤。而知道他被冤枉的，正是一脸严肃坐在前面的审讯人员之一孙国栋。 第二百零一章 庭外茶会 一个善良的人，从内心到外在都是善的，即使遭遇苦难，也会委曲求全，无条件的将善意支付出去，即便曾经得到的只有恶念。 十二月二十五日，在本市地方法院开庭审理米树当天，被亲情折磨二十多年的米果来到法院门口替弟弟喊冤。 “我弟弟真的没有杀人，杀人的是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弟弟吧！” 顾城在远处看着，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怜。 她是一个好人，不漂亮却很温柔，时刻都想着不给人添麻烦，时刻都爱着身边的人，但是她要拯救的人，真的值得她去爱吗？ 顾城认为不值得。 但顾城是顾城，米果是米果，两个人的想法不可能相同。 “顾老大，您准备什么时候给米树翻案，刘晓明那边已经开始怀疑了，凌家的律师团也提出了质疑，要不是杜书记坚持，根本就没法开庭。” 自从见识到顾城的狠辣手段，孙国栋就开始尊称顾城为顾老大。他已经做好了失业后到顾城手下打工的准备。 “杜老头为了结案率已经疯了，他想要在内退前把破案率改得漂亮一点。”经过顾城的努力，杜辉已经确定被内退，这一次是最后的疯狂。 “我可就倒霉了，杜书记用的证据里，有一大半是我查出来的。”孙国栋使劲揪头发。他提的有效证据都是顾城制造出来的，在刘晓明看出其中的破绽后，孙国栋主动承认证据有漏洞，可是杜辉不停坚持采纳，硬生生把证据链补齐了。 顾城准备的证据链才拿出来一半。 杜辉补齐的证据链漏洞百出，但以杜辉的能量，市检查院一审肯定会判处米树有罪，省内的二审可能会有反复，那个时候杜辉也就退休了。 警方可能会赔米树一些钱，但数量绝对不会很多，米树逃不掉一场牢狱之灾。 “你都已经补救过了，将来出问题也不是你的责任，刚才你说凌家的律师团也参与进来了，他们在为米树辩护吗？凌家的情况如何了？” 顾城一直在忽略凌家的事情，一句话就是不关心，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凌镜薇执掌了凌氏集团一周的时间，规规矩矩的看管日常运作，等到凌城远结束隔离看护，就将权利交换给凌城远。 他们两口子都不想管凌家的事情。 孙国栋想了想说：“辐射源的来源已经确定了，是二战时期欧洲某国的生产的，无法追踪传播流程，可以确定辐射源出现时间是半年前。” 那个时候，顾城还是别人眼里的废物上门女婿，还没有因为女神泪的归属，与凌家本家反目成仇。 早在那个时候，已经有人在谋害凌家了。 乔芳名和凌程峰精神失常，很可能是受到辐射源的影响。 “你们有没有调查乔家和宁家，我看乔明和宁邱的精神都不正常。”顾城提到宁邱只是一个玩笑，他的实际目标是乔明。 “乔家没有异常情况，乔明也结束了隔离观察回家去了，我去乔家走访时见到了乔雨，这姑娘比在t台上更有味，据说这次回家看望家人后，要随团去欧洲巡演。” 孙国栋两眼放光。原来还是一个老追星族。 顾城记得乔雨被萧燕收编，这个时候放出来，应该是塑造的不错。 “我问你凌家律师团是否再为米树辩护?” “凌程业出钱，为米树做无罪辩护，他不认为米树是元凶，要求我们重新展开调查，网络上都说凌程业被一刀捅傻了，说他是白玉京，我认为他是看的太明白。” “但是有些人就会看不明白。”顾城指指法院门口哭嚎求情的米果。 孙国栋哀叹一声不争。 顾城招呼道：“走了，去喝杯热饮暖暖胃，这边的事情看了心烦。” 顾城和孙国栋一起离开法院，从米果身旁走过，顾城没多看一眼。 该争取的自己不争取，吃苦受罪，自招取，外人帮了也是白忙一场。 顾城和孙国栋找了一家饮品店，他点了一杯热咖啡，孙国栋点了一杯常温芒果汁，也不怕伤到胃。 某人心火太旺，外人也帮不了。 “你们两个又在一起搞什么阴谋诡计。”刘晓明和田敏从外面进来，对两人不客气的说，田敏想拦着又不好开口。 顾城不理会刘晓明，招呼田敏过来坐，给她点了一杯热香蕉奶。 孙国栋问：“刘队不去看庭审?” “证据链漏洞百出，有什么好看的，应该会当庭无罪释放，老板一杯可乐加冰。” 这也是个心火旺的。 顾城本不想和刘晓明搭话，可是刘晓明接下来说的事情，顾城不得不做出回应，免得刘晓明调查错方向。 “我在调查徐景一家死因时，发现他的账户上有几千万存款、基金和有价证券。” “那些钱是徐景这几年拿到的分红，他不止是我的安全顾问，还是天域公司合作药企的股东，每年几百万分红的。” “你还真是大方。” “我对自己人一向不错，等你不想当警察了，可以来我公司，年薪十万起。”顾城给出的薪水与刘晓明现在的差不多，毫无诚意。 刘晓明冷哼一声继续说：“我还调查到，在徐景死亡的几天时间里，有一笔十万元的转账消费，死人应该是不会花钱的。” “你等会，我问问财务。”顾城立刻打电话给公司财务，让他们调阅徐景的财务流水，果然发现一笔十万元的转账。 “钱是转给谁的？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件事?”顾城对着电话一阵吼。他是不是对属下太宽容了，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顾城气得想摔手机，他将热咖啡推到一边也点了一杯冰饮，哥的心火也旺，需要压一压。 十几分钟后，方悦打电话过来向顾城解释，徐景不是核心合伙人，账目管理一直都很混乱，在几千万的财产掩盖下，十万元的小额转账并没有引起足以。 “老大，我已经罚过财务的人了，今天下班前，我会把信息整理出来。” “我等你们的消息。” 顾城挂断电话深吸几口气，用冷饮压压火向刘晓明道谢。 刘晓明说：“想谢我也简单，我要朱涛的详细资料，别说你放弃调查了，你和凌程业是一样的人，想要的只有真相。” 第二百零二章 前女友多 刘晓明这个女人果然有目的，才会主动提供线索，她带着田敏跟过来，就是有目地的。 顾城看向吧台后面玩手机的老板和电源，又看看室内监控，拿出手机操作将一个云盘地址密码发给刘晓明。 “希望你看完不要吐。” “烂掉的死人我都见过，还有什么会让我恶心到。” “喂，我们在喝饮料，过分了。” 刘晓明达到目的起身离开，田敏说了声抱歉跟出去。 顾城问：“孙队，我记得小敏好像是你的队员，为什么会跟着刘队长?” “我现在基本不管她，跟着刘队多看多学对她有好处，刘队说的那个朱涛有问题吗？他干了什么恶心的事情。” “朱涛的事情，女人会觉得恶心，男人会觉得羡慕。” 顾城低声将朱涛的情况说了一遍。 朱涛利用心理诊所的便利，同时与六名贵妇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从女人身上捞钱，而且这些女人都互相知道。 孙国栋惊叹：“他是心理医生，还是鸭头，体力也太好了。” “所以说朱涛没有嫌疑，刘晓明只是白费力气。” “正相反，他的嫌疑很大。”顾城拿起饮料来喝。 孙国栋发挥想象说：“朱涛之前与我说的案情分析很可能是有人教他的，他就是一枚扰乱我们视线的棋子，或者说是真正的替罪羊。” “还有一种可能，朱涛因累生恨，专门向家庭主妇报复。” 顾城说的基本不可能，开个玩笑调剂一下心情。 米树案一审判处米树有罪，死刑缓期执行。 米树在法庭上大声喊冤，凌程业也派出的律师团表示会继续上诉。 对这个二审注定被翻案的案件，辩论双方默许了一审结果，一是要给杜辉面子，二是米树的行为太恶心，必须给他一点家训。 等到庭审结果后，也等到了刘晓明的电话，刘晓明在电话对面气急败坏的大骂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顾城第一次被骂的特开心，终于坑了刘晓明一次。 孙国栋恶意猜测，杨台今天回家会不会被罚跪键盘。 顾城回到公司，方悦立刻将一份转账资料送来，徐景账户上转出的十万元，支付给了本地的心理医生朱涛。 难怪刘晓明要查他。 “我要朱涛在海外留学时的所有资料，还有他这几年的财务记录，还有，同样的失误我不想见到第二次。” “是，老大。” “还有，算了，朱涛应该已经被带走了。” …… 市警察局内，被朱涛资料恶心到的刘晓明，很想立刻将朱涛抓回来，施以酷刑，然后直接判枪毙。 刘晓明又抓住杨台训了一顿才消气。 杨台满脸懵逼的怀疑人生。我又做错了什么事情，我是谁，我在那里? 刘晓明当天就将朱涛叫来问话，为了预防心理医生的手段，刘晓明将林月琴叫来壮胆。 出去抓朱涛的刑侦一队副队长郑齐，将一名贵妇一起带了回来。 郑齐说他赶到朱涛诊所时，两人正在发生不正当关系。 贵妇名字叫魏燕。是本市几家美容中心的老板娘，没有老公和固定男友，每天过着醉死梦生的小日子。 刘晓明首先审讯了魏燕，她需要从魏燕的角度进一步了解朱涛。 问完常规问题后，刘晓明问道：“你和朱涛是什么关系？” 魏燕妩媚的笑着说：“玩玩而已，别那么认真。” 刘晓明拍桌子警告道：“态度认真一点，你难道不知道朱涛同时在和六名女性交往吗？你只是其中之一。” 刘晓明想借此打破魏燕的心理防线，她掌握的情报没有顾城齐全，对这些混乱关系认识不够深刻。 随后魏燕的回答让刘晓明十分羞恼。 “我知道，我们都是朋友，而且我们有定期给朱涛做身体检查，保证没有奇怪的疾病，很安全哦！”魏燕说着还向刘晓明妩媚的眨眼睛。 “你无耻。”刘晓明拍案而起。 “犯法吗？我们只是男女朋友关系，不涉及金钱交易，所以并不违法吧？”魏燕笑盈盈的问道，明显是早有准备。 刘晓明气得不行。 往后倒退二十年，朱涛和魏燕们的混乱关系，肯定会被判刑。 可是现在这个信息经济发达的时代，非法同居罪就是一个笑话，男女之间你情我愿的事情，没人管得了。 无法从魏燕这边打开缺口，刘晓明杀气腾腾的去审讯朱涛。 表面职业是心理医生，实际职业很微妙的朱涛，面对杀气腾腾的刘晓明直接怂了，乖乖交待了他与十几名女子的不正当关系。 警方掌握信息的六个人，是朱涛的常客，别外还有几个偶尔光顾的老客户，按照朱涛的说法是前女友们。 刘晓明几次拿起桌上的橡胶警棍，还是赵铁拼命拦着，才没有发生暴力事件。 朱涛哀求道：“警官，你问的我都说了，我其实没有收她们多少钱，有时候还有我搭钱给她们买礼物，我们之间更多是你情我愿。” “混蛋！”刘晓明怒骂。 刘晓明将徐景一家的照片拍在桌上，问道：“这三个人你认识吗？” 朱涛拿起仔细辨认后摇头说：“不认识。” “你又要怎么解释这条转账记录呢？”刘晓明又拿出银行转账单给朱涛看，盯着朱涛的眼睛质问道：“既然你不认识他们，为什么这三个人受害后，还会有一笔十万元转账到你的户头上，你账户上突然多出十万元，你就没有发觉吗？” 刘晓明故意不说徐景账户上还有多少钱，她查过朱涛的银行账户，十万元对他来说是一笔不少的数目。 朱涛额头冒出冷汗，辩解道：“我以为是银行转账出错了，过几天钱还会转走。” “既然如此，你又要怎么解释用这笔钱，偿还你的车贷呢？”刘晓明步步紧逼，将朱涛逼入死角。 朱涛手里拿的照片散落下来，浑身颤抖着说：“我真的不认识他们，我就是想占些便宜，我有把十万元补足，银行随时都可以把钱转走的。” 刘晓明收起愤怒的表情，说道：“我相信你一次，但是你要和我说实话。” “我一定坦白。”朱涛小鸡啄米般点头。 负责记录的林月琴忽然咳嗽了一声，刘晓明站着呆愣了三秒钟，原本表现懦弱的朱涛用鹰隼般的眼睛看向林月琴。 刘晓明清醒过来，脊背上布满冷汗。 第二百零三章 铆钉刺激 “刘队长，我们出去说话。”林月琴起身，扭着呆愣住的赵铁的耳朵往外走，刘晓明看向朱涛。 朱涛又表现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 被拧着耳朵的赵铁清醒过来，完全不记得在审讯室里发生的事情，他困惑的问：“队长，审讯完了吗？我怎么不记得审讯的内容。” “你这几天太累了，回去休息，剩下的工作我和刘队来做。”林月琴在赵铁面前弹动手指，就将赵铁打发走。 刘晓明声音颤抖的问：“我刚才被催眠了吗？”她心中即害怕又感到愤怒。 “你们这些心理医生，就不能正常一点吗？”刘晓明吼出心中的恐惧，林月琴抱抱刘晓明说：“你可不要以偏概全，至少我没做过这种事情，这个朱涛的水平不错，他没有对你进行强制暗示，只是通过技巧取得你的信任而已。” “现在该怎么办？你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如果能将顾温德老先生请来，问题很容易解决。”林月琴也不敢和朱涛硬碰硬，上次她在顾城手里吃过亏，在对别人进行心理暗示的通知，自己也会受到影响，即使最后掌握主导权，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所以需要功力更强，心性更稳重的高人出手。 刘晓明走到角落处打电话，很快放下电话摇头说：“顾老先生不在本市，他去京城开会，要新年之后才会回来，他建议我们去找顾城。” “不可以。”林月琴第一个反对。 “除了顾城和你，本市还有那些心理学专家吗？” “天域公司的秘书长方悦，我查过她的资料，她以前是给特种部队做心理疏导的医师，手法比顾城还要高明。” 刘晓明看着林月琴不说话。方悦就是顾城的手下，找方悦帮忙和找顾城一样。 林月琴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她犹豫了半晌后说：“还是先问问顾城，他如果能和朱涛拼得两败俱伤，对我们也有益处。” 这个益处就是，不用担心顾城耍阴招，对她们用催眠术。 刘晓明打电话召唤顾城，让顾城来警察局一趟，顾城在电话对面说：“你让我过去，总得把事情说明白，医生说我对警察局过敏，不能靠近警察局一百米范围内。” “你在说什么胡话，赶紧给我过来。” “理由。”顾城将手机拿远一些，准备听刘晓明的怒吼。 这次刘晓明没有怒吼，而是将朱涛的情况说了一遍。“他比我们估计的还要厉害，你难道不想查明徐景全家受害的原因吗？我将探明真相的机会分享给你。”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我这就过去。” 顾城其实很想亲自审讯朱涛。他为了查明徐景全家遇害的真相，他几乎动员了手中所有的力量，组织内部人员都收到通报，凡是找到有用线索的人，都可以得到内部积分奖励，还有大额的赏金。 顾城借此向所有人表明立场，他是一个可以为兄弟主持公道的人，为了兄弟家人他可以不惜一切。 刘晓明一开始提议时，顾城不接招是不想欠刘晓明人情，他现在很地方刘晓明，这位大姐不止想要破案抓坏蛋，还想把顾城也顺手抓起来。 确定了时间后，刘晓明又请林月琴查看他的情况，害怕有被催眠的后遗症。 林月琴问了刘晓明几个问题，就明确的说刘晓明没有受到影响，朱涛的催眠并不强烈，他想要应得刘晓明的信任，顺其自然的脱罪。 “没事就好。”刘晓明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才放松下来。 其实催眠暗示，更多是诱发被催眠者的情绪，从而引导其行动，如果被催眠者一直思考被暗示的问题，本身就已经被催眠了，林月琴是通过给出不同的答案转移关注点，让催眠效果削弱。 顾城赶到时，看到刘晓明在观察室里喝茶，林月琴亲手冲泡，还用手机直播远山竹林的自然之声。 林月琴倒了一杯茶给顾城，不经意的转动了一下茶杯。 华国内喝茶，没有岛国茶道转碗的臭毛病，顾城立刻明白了林月琴的意思。 “好茶，难得的极品贡梅。”顾城了口茶，连声赞叹。 刘晓明黑着脸问：“你确定贡梅还有极品这个说法吗？” 顾城尴尬苦笑，林月琴在心里直叹气，顾城就是客气一下，干嘛要一脸认真的纠正，她这个性格就算破无数大案也别想升迁加薪。 顾城咳嗽一声打破尴尬问道：“刘队长和杨队的婚期订了吗？” “和你无关。”刘晓明声音的回答。 “怎么会和我无关，我和杨队可是铁哥们，你们结婚我是肯定要去捧场的，你们工作这么忙，饭店应该还没有订下，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婚礼筹备，加钱肯定给你们走到最低，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你少多管闲事。”刘晓明气的面红耳赤，这下看起来有人气多了。 林月琴敲敲给顾城点赞，她拉着刘晓明喝茶听大自然的声音，就是想把刘晓明彻底从心理暗示的圈子里拉出来，没想到顾城三言两语就让刘晓明恢复了正常。 再次确定刘晓明恢复正常后，林月琴建议道：“接下来的审讯，由我和顾先生负责，还请刘队在场外指导。” 刘晓明板着脸点点头，她是不敢进审讯室了。 顾城换了一套警服详细看过朱涛的资料后才与林月琴一起进入审讯室，朱涛还是一副畏畏缩缩胆小怕事的样子，顾城走过去将徐景一家的照片捡起来，重新放倒朱涛面前。 朱涛立刻哀求说：“警官，求你们好好调查一下，我真的不认识这些人，我真的不知道钱为什么会转到我的账户里。”他将手中的照片握的变形，将照片的正面对着自己，表现出怂和无助。 顾城纠正道：“你表现出的无助只对女性有效，更准确的说是只对大龄女性有效，你最好换一个卖惨的策略。” 观察室内，刘晓明双拳紧握，为什么会想要打死这个混蛋。 顾城继续刺激朱涛的自尊心：“我看过你的资料，都已经念过三十了，就不要把对付长辈的方法来对付身边的人，你已经成年了，哦抱歉，我忘了一件事情，你找到女朋友年龄都比较大，你一直在享受做宝宝的感觉。而且乐此不疲。” “住嘴。”朱涛抬起头，收起怂样，露出狼一般的眼神。“你没有资格评价我的生活，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没有评价你，我只是鄙视你。” 第二百零四章 证据太抽象 “我杀了你。”朱涛像野兽般对顾城怒吼，他大力撕碎手中的照片，哈哈大笑说：“你们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有人给我十万元吗？就是我杀了他们，是我将他们帮在沙发上放血，看着他们一点点死去的。” 朱涛吼完，浑身无力的趴在桌上，睁着眼睛昏死过去。 顾城走过去试了试朱涛的脉搏，对忧心忡忡的林月琴说：“没死，他醒来后可能会记忆恍惚一段时间。”说着他拿出一对铁球在手里一边盘一边往外走。 林月琴担忧的看看朱涛，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没事。 刘晓明从观察室出来，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顾城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他为什么突然就交待了。” 刚才朱涛的咆哮，等于认罪。 顾城摇摇头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被人在脑中置入了强力暗示，一旦承受的精神压力达到一个临界点，就会说出固定的台词，他不是杀徐景的凶手。” “我耳朵没聋。”刘晓明不相信顾城的话，只要顾城提出的观点她都反对。 顾城示意林月琴说话，林月琴却蹙眉不说话，正在思索顾城刚才使用的手法，同时眼睛不离顾城手中的铁球。 顾城盘的正是陨铁，经过长时间的碰撞，陨铁已经变成了一个球体，与搭配的合金球一黑一白，显得十分别致。 “你就是用这个东西缓解精神状态吗？”林月琴没看到顾城的暗示，更关注与顾城在给人催眠时的前后动作。 “这个不同要，你和她解释一下，朱涛状态那里不对。” “我不懂。”林月琴惭愧的低下头，她是真的没有看懂。 顾城又将自己的观点说了一遍，深入解释说：“我做了深度刺激，超过了他的精神承受极限，碰巧打开了另一个人在他潜意识里埋下的脚本，正常收刺激的个体，说话时不时这个节奏，也不会在我接触催眠前昏迷。” 顾城看着刘晓明的表情，叹气道：“看来你不相信我的话。” 没有信任就无法合作，顾城默默离开。路过三队办公室，他走进去与孙国栋打招呼，看到孙国栋正在用手机玩游戏。 “不好好办案，上班时间玩游戏，小心我举报你。” “顾老大，您怎么来了？”孙国栋关掉手机，起身给顾城让座位。 顾城指指门面说：“到刘队长那边奉献了一次被过河拆桥的机会，我就是心软，别人一句好话没说，我就把事情给办了。” “那个朱涛有什么用？我看就是一个废物。”孙国栋信息缺失，还在用老眼光看问题。 “那个朱涛已经认罪了。” 孙国栋惊讶的问：“认罪了 ？朱涛认罪，刘晓明会不会给米树翻案，杜书记才把事情按住，看来又要起波澜了。” “没那么简单，朱涛承认杀害了徐景一下，但没有承认催眠那些家庭妇女，米树还是第一嫌疑人。” “这家伙可真倒霉。”孙国栋不怀好意的笑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优盘给顾城，低声说：“我是我最近查到的，您拿回去看看，很有趣的。” “孙队，你不会是想要拿我当枪使吧？”顾城收起优盘问道。 “我怎么敢，您可是顾老大，我就是给您看个乐子。” “行，我回去就看。”顾城与孙国栋告诉，走出办公室时，看到田敏抱着文件夹往一队办公室去，提醒道：“小敏，你是三队的成员，别总是往一队跑，也问问孙队长那边有什么工作。” “顾大哥，我知道了。”田敏害羞的跑开，还是去了一队办公室。 又是一个不听话的。 “顾先生，能来我的办公室一趟吗？”才走到楼梯口，就被从楼上下来的杜辉叫住。 书记亲自来请，面子要给。 来到杜辉的办公室，顾城笑着说：“突然来访，没有带礼物，杜书记见谅。” “我们可是有纪律的，你带礼物来，我才要怪你。”杜辉邀请顾城落座，亲手拿了一瓶饮料给顾城。 “杜书记这副字真心不错，看上去向京城罗大师的真迹，为什么没有落款和印章。”顾城点评屋内墙上的一幅字。 这是字是杜辉的珍藏，经常向来访的朋友介绍这幅字的来历。 “罗大师的真迹千金难求，但是送给朋友的作品不会署名盖章，十年前，我等京城党校学习，通过朋友认识了罗大师，这是罗大师送给我的礼物。” 杜辉回忆起往日的辉煌，只差一点点，如果不是当年做错了事，他已经升迁到省厅工作了。 杜辉收回思绪，认真的与说：“请顾先生过来，是想问一下关于您的员工徐景一家遇害的案子，我听说天域公司的律师团申请收回徐景账户资金的百分之七十，能和我说一下理由吗？我是说真正的理由。” “徐景是公司雇佣的安全顾问，他账户里的资金大部分是公司经费，在徐景无法履行安全顾问任务的情况下，公司当然要回收资金。” 徐景全家死绝，账户上的几千万资金会被收归国友，这可不是顾城想要看到的。因为徐景的身份也是假，他还有一些真正的家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顾城不能让世人察觉这些人存在，徐景的家族没有顾家的豪富和强大，徐景以前的仇人又太过强大，他需要将钱悄悄交给徐景的家人。 “那些钱存在徐景的私人账户里，想要转账出来并不容易。” 顾城立刻明白了杜辉的意思，他的目标是徐景留下来的遗产，记得方悦说银行不肯将钱还回来，法律顾问楚逊表示没问题，银行方面不可能截留太久。从杜辉的表现看，是有人想要黑掉这笔钱。 顾城心里暗骂，他已经让出百分之三十了，这些人竟然还贪得无厌。 “财务上的问题有财务处理，我很少过问。” “是该交给专才去做，我刚刚拿到刘队长递交的报告，说你对朱涛的供词所有怀疑，能说一说你的理由吗？” “理由我已经和刘队长说过了，我想她应该会向你汇报。” “我觉得那些理由太过抽象，能不能找到更有利的一些证据。”杜辉想要结案率，他希望徐景的案子能够快速结案。 第二百零五章 焚化炉前 杜辉真的是疯了，为了结案率无所不用其极。 “朱涛已经认罪了，我想这样足够给徐景的家人一个交待，我可以帮忙将徐景所有的钱都转账出来，你们可以将钱分给徐景夫妻的家人，我记得徐景夫妻都是孤儿。” 杜辉这是在暗示，徐景的钱顾城可以私吞，只要顾城答应默认朱涛的罪行。 顾城拿出陨铁在手中把玩，做出凝思苦想的样子。 杜辉继续加码：“何家案中还有一些疑问，何光华府人头案、牛宽警官失踪案、还有一直没有出现的通缉犯周飞惊。” 红果果的威胁。 “这些案子难道还没有结案吗？”面对威胁，顾城用结案率回怼杜辉，原本还算轻松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以上的案件中，顾城没有留下线索，就算有人查出真凶也没有证据。 杜辉继续和颜悦色的说：“田敏在三队工作，今年的结案率高低，也关系到他们这些新人的去留。” 顾城心中鄙视。用田敏威胁他就没意思了。 他和田军的关系已经不算秘密了。 “田敏应该没事，她的名额可是省厅特批的，我一直觉得她不适合刑警大队，她还是应该到基层做户籍警，从最基础的地方开始。” “到刑警大队工作，可是田敏自己申请的。” 顾城忽然想到一件尘封的旧案。田军殉职的案件，到现在都没有结案，既然杜辉喜欢结案率，又是怎么处理田军的案子呢？ “田敏的父亲田军是我的偶像，他殉职的案子有结果了吗？” “已经结案了。” “我能看看结案报告吗？” “可以。”杜辉打开电脑，找出一份结案报告给顾城看，同时也给顾城看到了何家案的文件夹。 还真是死缠烂打。 顾城翻开结案报告，看到上面的犯罪嫌疑人正是与曹磊一起被打死的毒枭，杀死他们的罗苗，也成了杀害田军的凶手，杀人原因是曹磊和毒枭违约不肯付酬金，还想要杀死罗苗灭口。 顾城又翻开何家案的资料看，他直接翻开关于吴鹏的文件夹，看到上面的内容时，顾城又飞快关闭文件夹，露出温和的笑容。 “现在想想，我不是正规的心理医生，朱涛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林警官比我更有发言权。” “我会征求林医生意见的。” 顾城离开警察局后，并没有离开太远，而是在两个路口边的路边停车，拿出手机拨号给灰耗子说：“帮我黑掉警察局书记杜辉办公室里的电话，我要知道上面关于何家案的资料，在什么时间修改过，修改前的内容又是什么？” 灰耗子听出顾城语气不善，立刻展开行动，等顾城回到天域大厦时，灰耗子已经完成了顾城交待的任务。 就如顾城预料的那样，关于的吴鹏的资料被修改过，时间就在何家案爆发不久后。 被修改的，正是吴鹏的完整资料，而修改后的内容，则将吴鹏的名字换成了顾城，正是这份资料引来了周飞惊，还是了顾城的一位姨娘和妹妹高建宁。 “原来是你啊？”顾城吐出一口浊气，浑身散发出滔天杀气。 灰耗子吓得不敢动，还是方悦走进来拎起灰耗子的脖子将其丢出去，冯穰跟进来关上办公室的房门。 “老大，你这样会把小朋友吓到的。” “给我安排一下，我要杜辉永远失踪。” “老大，杜辉现在的位置不能动，他很快就要内退了，到时候再动手会安全许多。”方悦提议道，她觉得顾城的状态不对。 “你们看看灰耗子的报告。”顾城将平板电脑放在桌上。 方悦和冯穰也看出了问题所在，冯穰咬牙起床道：“该死，原来一切的根源是他，害死了那么多人，我亲自去抓到。” “等等，还有一些不对的地方，他这个修改后的内容，与网络上的完全不一样。” “抓回来问问就知道了。” 顾城搓搓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最终还是压抑不住心中愤怒与仇恨。 “把人给我带回来。” “是，老大。” …… 警察局内，顾城离开后不久，刘晓明就被杜辉叫到办公室里，将顾城妥协的事情说了一遍，让刘晓明尽快结案。 刘晓明沉默的回到办公室，愤怒的将卷宗摔在桌上，在等消息的林月琴问道：“生这么大气？难道杜书记不肯让我们深入调查。” “他让我们尽快结案。”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可以轻松一些了。” “一点都不好，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林月琴笑盈盈问：“是地球要毁灭了吗？如果不是的话，你就不要继续操心，回家好好睡一觉，你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 “也许是我太累了，脑子不灵光。” “来，喝口茶，好好休息。”林月琴薇刘晓明端了一杯茶过来。 刘晓明接受了林月琴的建议，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的时间里也真的十分安逸，没有案件发生的时光太棒了。 结果刘晓明才安安稳稳休息一夜，早上就接到了一个让她头痛的电话。 “杜辉被绑架了，绑匪在杜辉车上留下一张纸条，要求我们释放朱涛和米树，不然就要杀死杜书记。” “开什么玩笑，你确定说的是真的吗？” 在得到明确的回答后，刘晓明对着电话大声说：“到底是哪里来的傻贼，提出这种白痴的要求，真的以为会实现吗？” …… 此时在天域公司库房基地一座小型焚化炉前，杜辉被捆在椅子上，惊恐的看着逐一清点行刑工具的顾城。 “顾城，你想干什么？我可是警察局的书记，你这样对待我是逃不掉的，你想要什么可以好好说，我快要内退了，你不是很有钱吗？你只要给我钱，我能办到的事情一定会给你办妥的。 你不要过来，啊……我的手，啊……求你快叫医生。” 顾城将拔下来的指甲丢进托盘，任由杜辉大声惨叫，默默的拔掉了杜辉的第二片指甲，杜辉快要疯掉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啊？求求你说出来，我都会给你的。” 顾城呼出一口气，露出温和的笑容说：“我会让你死的明明白白，你是不可能活着离开了，但是我可以保证，不动你的家人。” 第二百零六章 碎焚 “资料不是我改的，是吴鹏，全都是吴鹏干的和我没关系，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我真的不知情。” 杜辉哭喊着求饶，在心里问话吴鹏还活着的亲属。 “你要怎么证明呢？”顾城冷漠的问道。 “我发誓，真的不是做的，如有虚假天打雷劈。”杜辉赌咒发誓。 在顾城看来就是放屁，他再次拿起钳子，准备继续拔掉杜辉的指甲。 “住手啊！我有用，我还有价值，我知道很多秘密。” 杜大飞快说：“罗大师马上要来本市，他的目地是彻查军火案，上面有人想要掐断这边的军火交易，将秘密工厂转移到广夏市，所有接触的人都要被审查，刘晓明也在考察范围内。” “你知道的还真多，那你应该知道秘密工厂不可能转移到广夏这样大都市。” “啊……” 顾城又拔掉杜辉的一枚指甲，杜辉痛的涕泪横流，声音颤抖的说：“我说的是实话，他们真的要把秘密工厂转去广夏，具体为什么我不知道。” “罗大师不是单纯的画家吧？” “罗大师是佛缘会首座，也是国家安全局挂职的高级顾问。” “原来是他。” 顾城认识这位高级顾问罗释缘。是个披着僧人外衣的野心家，三十年前，佛缘会在东南亚某国发起华人起义，反抗当地土人政府的欺压，建立一个类似于新加坡的独立国家。 起义失败后，罗释缘带着大批珍贵流失文物回国，在国内改头换面。因为对东南亚民情的熟悉，被聘请为特别顾问，立下过不少功绩。 明明年纪一大把，还想着折腾事，果然野心家只会变老，野心不会消失。 但杜辉的话，还是无法打动顾城，最终被丢进焚化炉。 顾城全面洗漱了一遍出来，就看到忧心忡忡的方悦，她穿着一身白大褂，下面是一套预备役军服。 是战地医生的装扮。 “我没有事。”顾城下意识的辩解道。 “你有没有事，问炉子里那位就知道，你前几天才看过周飞惊杀死史大伟的资料，还有周飞惊杀死史大伟瘫痪的女儿和保姆的资料。 其中违和的地方是周飞惊没有碎杀史大伟的女儿，而是碎杀了保姆，后续调查发现了一些内幕，能确定周飞惊杀保姆是为了史大伟的女儿。” “你想说什么？” 顾城的确看过了资料，想想他干掉杜辉的手法，与周飞惊的凶残不相上下。 “您需要一个全方面的评估。短时间内，您最好不要外出也不要执行任务，在这期间您的职务由冯穰接替。” “没想到，我也有被停职的时候，你说了算。” 顾城耸耸肩往外走，方悦在后面提醒道：“老大，记得明天来诊所就医，以后每周两次治疗不要忘记了。” “知道了。”顾城挥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一天顾城没有去公司接凌镜薇，而是前往商城，买了两套的旅游用品，回到家中策划双人旅游的路线。 凌镜薇回到家中，看到顾城摆在客厅里的旅游用品，惊讶的问；“老公，我们要出去旅游吗？” “我最近准备休息一段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出去旅游。” “好啊！我们第一站去那里？” “先去海南看岳父岳母，然后我们一起去远岛，那边现在应该是春天。” 凌镜薇帮顾城清点旅游用品，一起列清单，一起注定远岛旅游计划。 远岛又名新兰，是鹰国的殖民地之一，是一个在世界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国家，国内许多高档奶制品都产自远岛。 室内又弥漫起粉红色的氛围，顾城与凌镜薇靠得越来越近，就在他们即将吻在一起时，顾城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给我一瓶酒，再给我一支烟，说走就走，我有的是时间……” 这是顾城刚刚换的彩铃。 让我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是我。”顾城接通电话，语气里全是不耐烦，对面的刘晓明才说出：“是我，刘晓明。”顾城就飞快的说道：“你既然不相信我，就不要来烦我，我现在没儿没女，需要时间生儿育女，时间很宝贵的。” 刘晓明被怼的一阵无语，羞恼的继续打电话。 顾城再次接听，这次换刘晓明飞快说:“顾城，杜书记被人绑架，要求我们释放米树和朱涛。” “刘队长，我是凌镜薇，我老公正在忙，而且你说的事情，不是应该你们警察处理的吗？” 刘晓明被问得哑口无言。 凌镜薇继续说:“我老公已经很辛苦了，有事情请与我家的律师预约，请不要再打电话过来。” 然后凌镜薇将刘晓明拉黑，将手机放回到顾城手中，顾城为凌镜薇竖大拇指。 “我以前就是太好说话，以后我得离那些人远点。” 顾城抱抱凌镜薇关掉手机丢到一边。 “老公。” “我在这里。” “我的愿望是永远和你在一起，就算只是成为萧姐姐的替代品，我也想要留在你身边，可以吗？”凌镜薇说着流下泪水。 顾城再次抱住凌镜薇，轻声说:“镜薇，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就是你，你是这世上最好的，无可替代的凌镜薇。 所以啊！我爱你镜薇，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所以不要哭泣，变成小花猫就不美了呢。” 凌镜薇将头顶在顾城胸膛上。 顾城略微粗暴的搬起凌镜薇的脸庞，轻轻吻上她的唇，从今天起，她就是自己的妻子，不可替代。 两人交融在一起。 这一次没人打扰，月光下的寒夜里再次飘起雪，掩盖住人世间所有的肮脏，留下一片圣洁，反射着昏暗的月光。 黑暗中的一丝圣洁。 即使在黑夜中，只要心中有希望，拥抱着心中的最美好，黑夜也会变得温暖。 …… 此时外面的世界完全乱套了。 警方出动全部警力，寻找杜辉的下落。作为本市警界一把手，杜辉家四周弥补天眼，几乎每一个街口都有摄像头，并持续保持半年以上的录像资料。 刘晓明带队排查所有摄像头，在确定杜辉有回到家中后，警方锁定了所有出现在小区附近的车辆一路追踪下去。 “给我把所有人挖出来，不放弃任何一个可疑人物。” “混蛋顾城，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闹脾气。”刘晓明越想越气，警方的能力让人忧心，她继续顾城手中的资源。 第二百零七章 华国之南 孙国栋耸肩说:“顾城关机了，我也联系不上他，凌镜薇的手机也关机了，方悦那边说我和顾城属于私人合作，没有顾城的命令，她不能给我们提供帮助。” 刘晓明怒道:“在这种关键时刻，闹什么脾气。” 孙国栋很想说:平时对顾城冷言冷语，却要别人全心全意的付出，女人果然不讲道理。 “都动起来，找不回杜书记，本市警察就没脸见人了。”刘晓明坐镇指挥，将全是警力都发动起来。 此时有刘晓明站出来主持工作，市局有些头面和权力的人都躲了起来，找到杜辉前他们不会出面，短时间内找不到杜辉，他们才会出面接手，让刘晓明承担大部分责任的同时，再推出来一个背黑锅的倒霉蛋继续找杜辉。 刘晓明身上命中注定的黑锅已经绑定，而且还是不可替换装备。 …… 方悦也在忙碌，与警方出动全部力量不同，她这一次使用的人员很少。 潜入并绑架杜辉的难度，全部集中在不留痕迹的将人运出来，考虑到警方常用的人海战术，当时所有出现在监控器内的车辆都会被追查，所以方悦使用了空中运输。 用一艘表面铺满光学隐身材料的小型飞艇，从空中接走绑匪冯穰和肉票杜辉。 方悦无法预计，飞艇会不会被人发现，但是考虑到现代人低头看手机的习惯，天空是大部分人视线内的死角。 飞艇将人带回天域大厦顶楼，原地分解后运走，不留下任何痕迹。 拆卸分解的技术员，只知道参加一次突击演习，不会看到被绑架的杜辉。 冯穰亲自将杜辉藏进一辆货车里，由不知情的司机运送到基地，再由顾城亲自将人转移走，秘密刑讯灭口。 方悦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清楚痕迹，不做任何一件多余的事情。 许多案件发生后，被警方发现端倪，都是犯案人多余的行动造成的。 不做事才不会被注意到。 至于那些无法掩盖的痕迹，就让时间去消磨，就算被发现，也要准许聪明的警察们发散思维，用逻辑将自己带偏。 就算真的被发现。 只要不承认，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没人能给他们定罪，最多名声不好。 方悦又将痕迹梳理了一遍，这时灰耗子走进来好奇的问:“焚化炉那边在开工，又要有新装备了吗？” “老大弄来的合金材料，已经制造好了一批防护衣，记得周末去后勤领一套给你家小铁，费用从你的分红里扣。” “谢谢姐。”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现在全市的警力都在找杜辉，我们不帮忙吗？”灰耗子小心的询问。赵铁刚刚打电话给她，想请她帮忙，考虑到组织的立场灰耗子没有立刻答应，才会来方悦这里探口风。 “老大不接电话，他下令前，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如果你想帮你家小铁，可以以私人名义去帮忙，但是产生费用要你自己负担，规矩你懂的。” “谢谢姐。” 组织内的规矩是用贡献换积分，用积分换区帮助，顾城追杀周飞惊时产生的费用，也是用内部积分支付的，没人能例外。 灰耗子开开心心的离开，动用权限召集兵马，又联络赵铁问能帮上什么忙。 方悦心里苦涩。 爱情是美好的事情。方悦在心中祝福灰耗子，就是她找警察男朋友有些麻烦。 方悦又打电话给顾城，还是无人接听，只能信息提醒顾城回来做心理疏导，并每隔一段时间打一次电话。 直到入夜，方悦才打通顾城的电话，有一瞬间方悦委屈想要哭泣。 “老大，你答应我今天做心理疏导的，我找了您一天。” “心理疏导等我回去再说，我现在没空。” 方悦听到电话背景声音里，有提示登机的中英文广播，问道：“老大，您现在在哪里？是在机场吗？” “我和你嫂子刚到三亚，新年之前不回去了，你和冯穰把家看好。” 顾城说完就挂断电话，方悦默默看着手机心道:“我也很久没有休假了，老大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 华夏之南三亚。 顾城和凌镜薇坐计程车前往与天域公司有合作关系的酒店。 计程车司机一路滔滔不绝，与顾城说起三亚的好，顾城提到几处在本地人中享有盛名，却不被外人所知的小食谱，还有几处很有特色的芒果园、香蕉园。 “我喜欢东丹的香蕉园，那边的刘老板制茶是一绝，特别是用本地山茶加工生普，口感里带着一股鲜味，我没吃来都要买一些回去。” “还是你们文化人会说，我尝着就是一股鱼腥味，哈哈。” “你这么说刘老板会生气的，在前面左转绕一下，那边在挖沟换管道每年都这样，也挖开了再填平，填平了再挖开。” “年年挖，才能表现出领导的重视。” 计程车在市区内七拐八绕，用了比导航软件指引还短的时间到达目的地，顾城向司机要了一张名片，约好了下次用车给他打电话。 顾城拖着行礼进入酒店，立刻有人迎接了过来。 “顾总、凌总二位的套房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乔森小跑过来，狗腿的接过顾城手中行李。 乔森是凌氏集团财务总监乔明的侄子，在凌氏集团内部一直是跑龙套的角色，这一次作为合作方代表，来三亚参加一场高科技产品博览会，向外推销四条新产线出产的小型芯片寻求深化合作商。 顾城在机场时与方悦通过电话，方悦立刻就安排人做好迎接工作。 乔森在前面领路，比酒店服务员还专业，这让顾城的正式手下很纠结，万分惭愧的向顾城道歉。 顾城拍拍老部下陶伟的肩膀说：“你做不来的，别为难自己。” 陶伟退伍前是某炮兵部队的电子战专家，铁骨铮铮的一条好汉，实在做不出低三下气的姿态。 来到预订好的套房，陶伟和乔森拿来文件汇报工作，没说两句就被顾城阻止。 “我们两个是来度假的，这期间不谈工作，你们是团队负责人，我相信你们能完美的完成任务，我看好你们。” 凌镜薇也说：“度假期间不谈公事。” 乔森搓着手建议道：“顾总、凌总您二位来的正巧，今天晚上在酒店会展中心举行一次商业酒会，二位能否赏脸参加。” “也好，去散散心。” 第二百零八章 特殊体质 酒店一楼大厅内，有很多人看到乔森狗腿的样子。 天域公司与凌氏合作的新产线，划归入新注册成立的凌天科技股份公司。公司产品在 博览会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很多国内外半导体企业，希望与凌天公司合作。 这一次在酒店内举行的酒会，许多人的目标，就是与凌天公司达成合作协议。 为人圆滑的乔森是重点攻关目标，而为人死板的陶伟简直是所有商业合作的克星，陶伟提出的许多专业问题，都会让来洽谈合作的公关经理们崩溃。 “我们卖你家的产品，你不用提出那么多要求好不好。”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抱怨。 乔森私下与陶伟沟通过，陶伟却说：“不能将我们的产品最大化的利用，本身是一种巨大的浪费，促进华国科技行业的全面进步，难道不是我们肩负的责任吗？” 乔森竖起大拇指，心中大骂：我……靠…… 来参加酒会的人，都注意到乔森讨好的对象，纷纷猜测顾城和凌镜薇的身份，当顾城和凌镜薇出现在酒会现场时，乔森化身服务生的态度，让众人更加确定，两人是凌天公司的重要人物。 “顾总，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两江长电的齐总。两江长电是国内最大的合成组件加工商之一。” “这位是华龙科技的陆总。” “这位是浦夏精密的钱总。” 乔森趁机介绍几位老总给顾城认识，其中两江长电的齐总，还与顾城有一面之缘，知道顾城是天域公司的高层。 在得知顾城和凌镜薇的身份后，到场商家都迫不及待的上前自我介绍，希望能够开展与天域公司的合作。 有人抱大腿跪舔，也有人对顾城的身份不以为然。 酒会角落处的茶座内，三名青年在饮酒聊天，偶尔会有人走上前与三人交流，然后又含笑着告退。 他们是国内别外三家私人芯片生产厂家的少东家。正瑞股科的沐道、南华创新的林羽和伟光微刻的方长歌。 三人来参加酒会，更多是刺探敌情，认清新出现的竞争对手是谁。 远远看着人群中的顾城和凌镜薇，沐道冷哼一声骂道：“暴发户，可惜了一颗好白菜，被一头猪拱了。” 林羽笑呵呵问：“有想法吗？我可以帮你联络一下，凌家的女人很好上手的，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 方长歌反驳道：“没用的，凌家前段时间被天域打得很惨，他们拿出一个女儿求饶，才换来的喘息时间，至少在半年内，你没法将那个女人挖过来，凌家人还没有缓过气来，他们还没有傻到家。” 林羽说：“那可不一定，如果顾城玩腻了那个女人，就好办多了。” 沐道敲敲桌子说：“停，我不是收破烂的，想要凌家的女人，我可以去看看他家还有没有未出阁的小娘子。” “我记得前段时间，中海新出道一位超模名字叫乔雨，好像和凌家有一些关系。”林羽不死心继续给沐道拉皮条。 方长歌看不下去说：“你能不能消停一点，并不是给人介绍对象就算积德行善，不要学你家老爷子了好不好。” “我爷爷能起家，靠得就是这个。”林羽拿出一个手串开盘，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方长歌转头对沐道说：“你千万别听他的。” “我们难道不应该考虑一下，怎么应对这个新出现的竞争对手吗？以前天域公司的把持了大量的军工订单，现在又来民用领域抢食，太过分了，你们想到什么办法了吗？”沐道把他们三人来的目的说出来。 林羽盘着手串说：“随缘吧！” 这时远处的顾城拿出了一对铁胆来盘，看两颗铁蛋的大小，林羽咧嘴说：“动武好像没用，果然要随缘。” 沐道哈哈一笑说：“我可没打算动武。” 方长歌揉揉太阳穴说：“你两今天也太不靠谱了，想的都是些什么？我收到情报，说那边产线上的光刻机设备是凌家的大少爷从北欧偷回来的，但是天域公司说设备是他们自行生产的，我们只要找到相关证据交给北欧那些野人，就能抱住我们的部分海外市场。” 沐道摇头说：“别看我，我家老爷子不会同意的，我爷爷常说，只要能养活华国的老百姓，其他国家的人都可以去死。” 林羽也说：“我家积德行善都在国内，外国鬼子的姻缘，我们家也接不住。” 方长歌说：“不一定要我们出面，我们可以把消息交给别人，我打算从乔森身上入手，只要录一段酒后失言的录像就足够了，我找人配音，只要找人将乔森请出来喝一顿。”说话时，他指指顾城身边环绕的一些小商家代表。 林羽叹一声：“缘法！” 沐道眯起眼睛说：“看来你叫我们过来，是给您的天平上加筹码，好安那些傻蛋的心，你给他们许诺了什么好处？肯定会被查出来的。” “我没出面，是那边那几位许诺的好处，他们愿意让出一部分采购份额，我们只需要准守合同，不会少赚一分钱。”方长歌又往另一边指指，在酒会门口聚集着一些人高马大的北欧人。 林羽和沐道一起竖起大拇指。 这时有服务生路过，方长歌招手叫过来，取了三杯香槟与兄弟们碰杯，预祝这次坑竞争对手的活动成功。 三兄弟喜笑颜开。 方长歌饮酒后，突然捂住喉咙吐口鲜血倒毙在地，林羽和沐道惊恐后退，远远从方长歌身边逃离。 正在与人交谈的顾城注意到这边，他拉住凌镜薇在陶伟的护送下离开。 警方赶到封锁现场，逐一为参加酒会的人做笔录，看到出现在面前的女警察，顾城就想起远在本市的刘晓明。 哥的体质果然特殊，走到那里都能遇到凶杀案。 “顾城先生，请问案发时您在干什么？” “我和我妻子正在与一些人聊天，我记得当时在场的有两江长电的齐总，还有我们公司的陶总和乔森，还有几个采购商，我不记得他们叫什么了，今天见到的人太多。” 女警继续表情严肃的问：“我听说您是今天晚上才来三亚的，是有什么特别的行程安排吗？” 这是被怀疑了。 顾城恶意满满的说：“我是逃到三亚来的，我们那边的市警察局书记被人在家中绑架，全市的警力都出动找人，所以的娱乐场所都关门歇业，我连个喝花酒的地方都找不到，听说这边的娱乐行业很发达，我就来了。” 女警眼角抽搐，大概想骂顾城混蛋。 “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请问如何称呼，美丽的警花。” 第二百零九章 登门求助 顾城模拟的花话公子状态并不成功，警花姓张，不肯将全名告诉顾城，让顾城称呼她张警官，顾城多问了几次，警花就用一种苦大仇深的眼神等顾城。 从做笔录的小套房里出来，顾城拿出手机登录本地警方公开网站，输入警花的警号，查询到警花的全名为：张娇花。 “……这是投胎到前世的仇家了吧？”顾城自问，不敢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太拉仇恨了。 顾城可不像孤老终生。 在顾城后面接受问询的凌镜薇也从套房里出来，顾城将手机上查询的资料给凌镜薇看，她惊讶的睁大眼睛。 “这是真的吗？”凌镜薇小心的看向套房。 “这可是公开资料。” “真可怜。” 顾城和凌镜薇来在警方画出的休息区域，又等待了一个多小时后，被告知可以离开，但短时间内不许离开三亚，随时等候警方问话。 两人回到套房休息。 对顾城和凌镜薇来说，这一次突发事件，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不是两人冷血，而是他们遇到的血案太多了，一个被毒死的年轻人，实在无法触动两个人粗大的神经。 “老公，我们会不会有柯南体质，走到那里都会遇到凶杀案。” “但我们不是柯南，不用为侦破这些案子费心。”顾城用汤勺小心的喝粥，暖暖的让人身心舒畅。 飞快的吃完早餐，顾城拿出一本三亚旅游手册和手机，结合旅游手册的介绍，又用手机查询，来规划今天的旅游行程。 凌镜薇早餐吃的很慢，她很享受旅游时的宁静。 睡到自然醒，安静的吃早餐，午休过后才出门，在海滩边看着夕阳吃晚餐，与心爱的人一起漫步在夜市繁华中。 选项已经实现了两个，凌镜薇幸福的露出微笑。 顾城提议去海洋馆看海豚表演，凌镜薇含笑着点头，两人来到酒店一楼大厅，看到警察拦截在门口不许任何人离开。 女警花张娇花走过来对顾城和凌镜薇说：“两位，请回到房间去，昨天晚上酒店内发生了毒杀案，我们已经确定投毒者没有离开饭店，现在正在排查中。” “所以我们不能离开酒店是吗？那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正常出入呢？”顾城提出疑问，并不是要为难警察，在他看来只是正常提问。 张娇花的态度却十分的恶略，不耐烦的再次命令两人返回房间。 “警官，您这样的态度，我会保留投诉你的权力。” “你准备妨碍公务吗？”张娇花说话时，手放在了腰间的手枪上。 顾城蹙起眉头，牵起凌镜薇的手往回走，凌镜薇也看到了女警的动作，心中恐惧的她拉紧顾城的手，身后响起张娇花的冷哼声。 等到进入电梯间，顾城才说道：“警方封锁了整座酒店，我想警方要调查的肯定不止是昨天的投毒案，我猜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会不会有危险？”凌镜薇担忧的问。 “需要调查一下丢了什么。”回到房间后，顾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在海南警方任职的老战友，电话接通后，对面响起一个沉稳的男声。 “天刀，还就不见了，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初三，我每个月初三都会给你打电话的，你这么快就把我们的友谊忘掉了吗？”顾城笑哈哈的将酒店内外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不会是在酒店里吧？” “是的，我想问问到底丢了什么，会让外面的警员如此警惕，将整个酒店完全封闭起来。” “我可以帮你们离开酒店，你稍等一下，我会尽快放你们离开。” “多谢了。” 顾城挂断电话对凌镜薇说：“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那些警察就是在瞎折腾，说投毒的凶手还在酒店里，简直一派胡言，这座酒店又不是密封空间，想要逃出去方法有很多。” “老公，你在警方的朋友，会不会让你帮忙办案？” “我们说好了不谈工作。” “老公最好了。” 很快顾城就后悔打电话给初三询问情况。 初三本名叫高岭，是曾信在武警部队的前辈，转到警察系统工作，靠自身的能力顺利升任为三亚的警察局长。 高岭不敢说出的问题，难道涉及到国家安全的层面? 由于服役期产生的归属感作祟，顾城直接打电话给黄老，询问三亚是否发生了突发事件。 “没听说三亚那边有突发事件。”黄老听过顾城的描述，答应过问一下。 挂断电话前黄老说:“华夏之南的发展方向是旅游业，欢迎来自全世界的游客。” 言下之意就是，在华夏之南没有重要的军事设施，就算有国外敌对势力潜入，能危害的也是那些有钱人，而不是国家安全。 顾城摸摸鼻子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想多了，我又不是柯南。” 凌镜薇嘴角含笑，端了茶盘过来问顾城要喝什么茶。 “黄茶。”顾城提出介意绿茶和发酵茶茶之间的焖黄茶品。 “好啊！”凌镜薇拿出小包装的精致白茶。 酒店高级套房内准备的茶品，都是精选的极品，如果被贵客们喝出茶叶有问题，酒店的名声就毁了。 刚刚喝完两泡茶，就有人敲门。 顾城去开门，见到笑哈哈的高岭和神色紧张的张娇花。 “天刀，我这个小同志不懂事，我带她来向你道歉。” “对不起，顾先生。”张娇花紧张的道歉。她心里后悔的想死，为什么酒店住客里面会有局长大人的朋友，据说还是国家安全部门的高级顾问。 我只是失恋了心情不好，看到甜蜜的情侣就生气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我并没有恶意。 顾城把住门不让高岭进屋，挥挥手对张娇花说:“你不用道歉，作为警察，在案发期间就要怀疑所有可疑的人，你做的很好，还有你，我是来三亚度假，不想听任何麻烦的事情。” 高岭推着门向往屋内挤，陪笑着说：“天刀老大，现在只有你来帮我了，我要是被停止仕途就完了。” “没关系，等你失业了，可以来我的公司打工，年薪保证和现在一样。” “张娇花快点帮我把门推开，如果老子被停职，会在停职把你调去指挥交通。” 高岭很无耻的闯入套房，把张娇花也拽进来旁听。 “你的无耻还是一如既往。”顾城会开门完全是可怜张娇花，她的名字已经很可怜了，还要在仕途上遭受磨难就会变成悲剧。 顾城与凌镜薇说：“不会给他们倒茶，凉水就好了。” “大嫂您好，我叫高岭，朋友都叫我的外号初三。” 第二百一十章 自我救赎之旅 高岭自来熟的坐到茶台边讨要茶水喝，笑嘻嘻的无视顾城警告的眼神说出警方封锁酒店的真相，理由奇葩到可以上八卦新闻头条。 秘密入住酒店的中东某国王子安德普的私人电脑丢失，在他的电脑中保存了大量的私房照。 警方表面上是搜索毒杀方长歌的凶手，实际上是在寻找被偷走电脑的小贼。 顾城立刻联想到十年前轰动全球的某照门。 难怪黄老头不知情，这件事与国家安全无关。 “那些中东皇室的生活本就乱，不要管他们，就算照片流传出去，以他们脸皮的厚度也无所谓啦。”顾城鄙视高岭小题大做。 “他们脸皮厚不怕，我们这边不行的，市政府刚刚和安德普王子谈成一系列的酒店投资项目，如果安东尼王子撤资，我们会很麻烦，这关系到十几亿的投资和几千个就业岗位。” “所以呢？”顾城问。 “老大您一定要帮我。” “你是警察局长，又不是招商办主任，何必管这些闲事。” “老大，市政府要求，全体为招商工作服务，我们警察系统也不例外，我是真没有办法了。” 顾城端杯喝茶。他明白高岭的意思，如果找不到电脑破坏了这次投资，他希望能拉顾城过来投资，顾城的资产比那位安德普王子还要雄厚。 安德普说得好听是中东王子，实际上那边的王子公主成百上千，不是每一位都是王族嫡系，安德普就是一个混血儿，下属公司也是独立在王室之外的。 高岭讨好的给顾城倒茶，陪笑道：“老大，我们这边的政策真心不错，港口承包收入要比远洋运输还要赚钱。” “行了，别推销你的港口了，我没兴趣。”顾城不想投资港口，是因为回报率低和回本速度慢，他更倾向于高科技产业。 顾城说道：“电脑什么时候丢的，如果是有心人所谓，上面的照片应该已经传到网络上去了，找回来也没用。” “我们一直在监控网络，可以确定哪些照片还没有传播出去。” “难道真是小贼？”顾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陶伟，让他联络一下本地的道上朋友，问一问电脑的下落。 半个小时不到，陶伟就带着电脑回来。 “你是怎么找到的？”高岭拿到电脑满脸不可置信。 张娇花欲言又止，很想把陶伟抓回去盘问，让陶伟将偷东西的小贼交出来。 顾城叫电脑放在高岭面前说：“东西找回来，就不要问是谁偷的，我们这边也要讲道义，如果电脑上的内容在短时间内泄露，我会把那个小贼交给警方，超过三个月，就不是我们的责任了，他的电脑能丢一次，就能丢第二次。” “十分感谢。”高岭让张娇花把电脑送回去，确认没有问题后，就可以解除对酒店的封锁。 顾城问：“酒会上的投毒案，你们准备怎么查？” “根据现场人员的口供和证据现实，只在受害者使用的香槟杯内检查到氰化物反应，我们正在寻找给受害者送酒的服务生，我怀疑是随机投毒，凶手并没有特定目标，老大，您有什么办法吗？”高岭大吐苦水。期盼的看着顾城，希望能得到更多帮助。 顾城摇头说：“如果是随机投毒杀人，除了大规模排查，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没有逻辑可循，无法构成因果链，想要破案基本是大海捞针。所以随机杀人的反社会人格连环杀手，是最难抓捕的对象，往往要在凶手多起犯案后，才能从受害者的共同性里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顾城送走高岭对陶伟说：“等警方解除封锁，我们就换一间酒店。” “老大，死的人是伟光微刻的公子方长歌，与我们新成立的凌天科技是竞争关系，伟光的方总发函，要求我们解释。” “死掉的儿子都要利用一下，这位方总还真是个奇葩。” “我们要如何回应。” “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做，我现在在度假不想听工作的事情，而且管理好公司是给你的任务，等同军令哦！” 陶伟立正敬礼道：“保证完成任务。” 将陶伟也赶走，顾城与含笑的凌镜薇解释说：“我的这些兄弟，在部队里面都是能人，但听从命令的恶习就是改不了，我无数次和他们说要放飞自我，现在看来，就算飞起来的也是风筝，绳子还都栓在我手里。” “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放一个风筝是玩游戏，如果被一群风筝拉上天会摔死的。”顾城向凌镜薇大吐苦水。 他就像面对一群熊孩子的家长，想让孩子们放飞自我，又不放心的跟在旁观看护，操碎了一颗玻璃心。 “所以啊！您是一位心善的人。”凌镜薇又为顾城倒满一杯香茶。 茶香缥缈，点燃一支檀香，放一曲高山流水。 顾城心情平静下来，之前方悦说的没错，他需要进行心理疏导，将有复发苗头的战争综合征压制下去，比起到方悦那里做疏导，顾城更相信自我调节能力。 与凌镜薇一起出来旅游，也是顾城的自我救赎之旅。 三杯香茶，身心舒畅。 就在顾城拿出手机，盘算着晚上带凌镜薇去游夜市的时候，套房门再次被敲响，顾城蹙起眉头，心中猜测着是高岭还是陶伟，开门发现是张娇花。 “又出什么事儿了？”顾城和气的问道。 “顾先生，刚才我们在二次排查的时候，发现您公司的乔先生死在房间里，高局长请您过去看看。” “唉？”顾城被惊了下。 凶手到底有多嚣张，在警察还没有解除封锁的情况下继续在酒店内杀人，死者还是顾城认识的人。 乔森这个人，卑躬屈膝的样子虽然不讨喜，但办事能力还是有一些的，与陶伟在一起能够性格互补互相监督。 顾城让张娇花稍等，打电话招呼陶伟，调来一组保安保护凌镜薇，才和张娇花前往犯罪现场。 高岭冷着脸站在套房外面，看到顾城过来，低声向顾城道歉。 “你是应该道歉，我才帮了你一次，我的属下就被人干掉了，这个投毒的人是不是在针对你。” “我倒是希望他来找我。” “别做把自己当诱饵的傻事，会真的被人当成猪杀掉，有现场的照片吗？我就不进去看了。” 高岭拿出手机与现场的部下链接视频通信，将现场的环境直播给顾城看。 第二百一十一章 招商任务 通过现场直播，顾城看到乔森死亡的状态，从乔森身体抽搐的状态，还有乔森的肤色可以看出是氰化物中毒，在乔森面前的办公桌上的电脑里，是一份有意向合作方的名单，其中就有伟光薇刻的名字。 顾城记得在酒会里被毒死的人正是伟光薇刻的方长歌。 办公桌上有一份简单的工作餐，一份炒鸡蛋、两片面包和一杯热咖啡。 “是谁给乔森送的餐，千万别告诉我大厦内的监控器坏掉了。” 高岭脸色难看，他尴尬的说：“当时我们的人正在检查监控录像，这边的监控路线不巧被覆盖掉了。” “厉害。”顾城竖起大拇指。 高岭满脸涨红的说：“负责检查监控录像的人已经被控制住了，我们封锁酒店的时候，所有人的手机都集中管理，不存在于嫌疑人联系的可能，我们正在排查监控室，我怀疑那里有凶手防止的监控设备。” “有道理，至少我信了。”顾城一直竖着大拇指。 高岭面对顾城的讽刺，吱吱呜呜的不知道如何辩解。 就算凶手在监控室内安装了监控系统，也没有办法控制人将监控录像覆盖掉，而且还很巧的覆盖掉乔森被杀的时间段。 高岭心理也明白，但是真的解释不清楚。 面对顾城的讽刺，他的脸已经被踩到了鞋底下面，顾城继续看现场情况，高岭对套房内的现场勘查人员吼道：“你们动作小心一点，不要破坏到凶手留下来的痕迹。”然后又打电话给技术组，要求组织人员排查，一定要找到给乔森送餐的服务生。 顾城关掉手机通信，将高岭的手机还给他。 “你这也不算是集中管理啊？” “领队的没手机指挥起来不方便，我们用的都是警用手机，上面的通话内容都是实时记录的，内容会保存三年以上。” 高岭滔滔不绝的说话，用来掩盖自己的无能。 顾城拍拍高岭的肩膀，他不想为难老兄弟，高岭现在的窘状，完全是手下没有得力的帮手，他打电话将陶伟叫过来。 “陶伟是电子战专家，让他去监控室看看，也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谢谢老大。”高岭连连道谢，亲自送陶伟去监控室。 顾城走到一旁等待，拿出手机打给凌城远，将乔森遇害的事情说了一遍，凌城远听完哀愁的说：“因为我妻子的事情，乔明正在和我们冷战，现在又一个乔家人出事，他肯定是要自立门户。” “乔明打算卸任了吗？” “是的，辞呈已经递交好几次了。” “乔总监是难得的人才，离开太可惜了，能挽留还是需要挽留一下。”顾城不想干涉凌家的内部事务，点到为止，通告完乔森的噩耗就挂断电话，凌城远需要再派一个人过来。 顾城返回入住的客房，凌镜薇担忧的询问情况，顾城说：“警察已经在处理了，等封锁解除我们就换一间酒店。” “希望能尽快找到凶手。” 陶伟不愧是电子战的专家，很快找到了酒店内监控被覆盖的真正原因，在酒店监控设备的管理电脑里，被黑客软件入侵，有人在里面设置了四个后门程序，定时覆盖指定区域内的监控录像内容。 第一段被覆盖的监控是酒会当天员工通道内的监控。 第二段被覆盖的监控是乔森所在套房走廊内的监控。 第三段录像是酒店九层走廊内的监控。 第四段录像是酒店后厨内的监控。 通过黑客软件的脉络，可以掌握凶手的行踪，高岭上门向顾城道谢，明明顾城满脸的嫌弃，还是将案情全部述说了一遍。 高岭拿来九层所有住客的名单，其中与两位受害人有关系的是方长歌的两位朋友沐道和林羽，还有浦夏精密的钱总。 浦夏精密的钱总名字叫钱庆，曾经在某个台岛商人的加工厂里上班，台岛商人嫌弃国内人工费用升高将工厂搬出华国后，钱庆趁机接手了一部分订单，用短短三年时间就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可惜他随遇而安，不肯大量投入资金，更多的订单被另一位前同仁拿走，人家可以创造了一家借壳上市市值超千亿的公司。 钱庆这次想走乔森的门路，拿到更多的微型芯片，抢夺合成电子零部件市场。 高岭猜测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钱庆。 他如此说，是说给顾城听的，他希望听到顾城的反驳，说出更加合理的推断。 顾城听着不答话，还让凌镜薇将差距端上来，他亲手给高岭泡了一壶红茶，他准备让高岭火上加火，拱出几个火疖子。 高岭一口将热茶干了，哀求道：“老大帮帮忙，我手下那些人太没用了。” “你最大的优势就是人手多资源多，把整间酒店都监控起来也不是问题，你只要在特定的时间点把酒店都监控起来就可以了，至于九层的那些人里面谁是下一个受害者，抓到凶手后，自然会搞清楚。” “不愧是老大，厉害。”高岭立刻打电话安排心腹属下执行。 回到茶桌边，高岭还不停赞叹顾城的高瞻远瞩，三泡茶过后，顾城说：“你到底要说什么就直说，我不信你处理不了这么简单的事情。” “嘿嘿，您看出来了？” “快说，我的耐心有效，我是来三亚休假的，不是来这里听你汇报工作的。” 高岭搓搓手说：“老大，您也知道我们这边的招商压力很大，您财大气大能不能来三亚投资一点点，我绝对能帮您争取到最优厚的政策。” “三亚的招商办主任，现在是谁？” “是顾卓文。” “哈。”顾城翻翻眼珠，原来是广夏顾家分支的那位堂弟，一个励志于鏖战官场仕途的奇葩。 顾家的大部分子弟都是在军队和商界中选择出路，顾卓文绝对是一位奇葩，而且他选择的职务也很占便宜，只要在家族内部拉些投资就能完成招商任务，步步高升全靠钱，想要冲进中央也不是不可能。 “你让顾卓文半个月后再来找我，如果打扰了我的平静旅游，他一元钱的投资都别想拿到。” “您是答应了。” “我不答应会被你们烦死。” “谢谢老大。”高岭开开心心离开。 顾城送走高岭，转回来与凌镜薇说：“看他现在笑得大声，等会儿有他哭的时候，让他小人得志。” “你是说警察抓不到元凶吗？” “我会投资，但不会投很多。” 第二百一十二章 隐身的凶手 警方根据掌握的线索，在凶手打算破坏录像资料的地点安装了针孔摄像头，由警方人员秘密掌控。 顾城按奈不住好奇心，还是跑到监控中心看警方如何抓人。 时间来到第三个节点。 顾城也紧张起来，监控图像中最先出现了一名打扫卫生的服务生，高岭问道：“这个人是谁？” 一名警员回答道：“这个人叫沈宇星，是酒店内的清洁工，这个时间段应该刚刚清理完走廊的卫生。” 警员说的内容，都在酒店的值班表上。 沈宇星将清洁车推进走廊尽头的库房，接下围裙坐货运电梯离开。 高岭吩咐道：“盯紧他。” 立刻有警员切换监控图像，在一个小屏幕上时刻追踪沈宇星的行踪。 接着在走廊尽头的〇九二一号套房门打开，一对男女从里面走出来，相伴着往电梯间走去，不用高岭提醒，立刻有警员介绍说：“〇九二一号套房的住客是一对情侣，男的名字叫段大宝、女的名字叫蒋静，两人都是奉天人，来三亚旅游，三天前入住。” 监控室内再次陷入寂静，有警员自动将两人纳入全程监控。 段大宝和蒋静坐电梯前往顶层餐厅用餐。 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另一间电梯门打开三名醉醺醺的男子走出来。 警员介绍说：“这三个人分别住在〇九〇三套房的范陆、范海，还有住〇九一七套房陈深，范家兄弟是福省来的茶商，陈深是天都来的茶商。” 高岭蹙眉道：“福省和天都都产茶，他们来三亚做什么？” 没人回答高岭的问题。 顾城猜到三个茶商来三亚的目的，他们是来采购采茶的，运回去以后和本地茶拼配在一起制造成茶饼出售，能够节省一下块成本。 所以说现在的人越来越坏了。 三个人一起进入〇九〇三套房。陈深进门前还在打电话呼叫客服，让他们送韭菜到〇九一七套房，看得出是完全喝多了。 过了一会儿有一名送餐的服务生上来。 警员拿出资料本说：“这名服务员叫周通，是酒店餐厅的服务生，大部分时间负责往客房送餐。” 周通将餐车推到〇九一七套房门口，敲门没有人开门，就临时房卡打开房门进入，十几分钟后又推着餐车出来，将餐车推到了〇九〇三套房。 开门的范海从房间里摔出来，周通将范海扶回房间，又将餐车推进房间，周通要离开时被陈深拽住，硬塞给他一笔小费。 接下来一直到黑客软件启动，将这个时间段上的录像资料覆盖，再也没有人出现在监控图像里。 又过了半个小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在这期间又出现了两个人。 高岭求助的询问道：“顾先生，您觉得凶手还会出现吗？” “也许已经出现了，我建议对九层所有的房间进行排查，或许我们遗漏了某件重要的事情。” 高岭立刻下令排查所有房间。 警员组成三个小组，化妆成酒店服务人员的样子，逐一检查九层的每一件套房，还有对人检查酒店工作人员使用的库房和小休息室。 顾城记起高岭提供的可能受害者名单，分别是〇九一八套房的林羽，〇九一〇套房的沐道，还有〇九〇一套房的钱庆。 “高局长，我建议关注一下，你给我提到的三个人。” 高岭指挥三组人员前往林羽、沐道和钱庆的套房，并且要求三组人打开执法记录仪，全程直播三组人搜索情况。 三组人几乎一起敲响房门，说配合警察走访调查。 钱庆最先打开房门，对警察的调查很不耐烦，大声质问警方什么时候解除对经典的封锁。 林羽也打开门，手里还盘着手串。、 沐道的房门一直没有打开，林羽和钱庆都看到了那边的异常，警员立刻上报，高岭让现场警员不要轻举妄动，邀请顾城一起去现场看情况。 顾城也很好奇凶手的手法，与高岭一起前往现场。 此时，警员已经集中在套房门口，三名全副武装的武警举着两面防爆盾，带着一把破门锤站在最前面，高岭示意警员叫门，没有人回答，用备用房卡也无法打开房门，高岭这才下令破门。 就再武警举起破门锤的同时，人们听到房间里响起玻璃物品摔碎的声音。 武警破门而入。 人们看到沐道摔落在窗边痛苦挣扎，冲进去的武警大声喊医生，等待顾城快步跑进套房内时，沐道已经口吐白沫死掉。 顾城检查过尸体后，招呼所有退出去，让警方的现场看护人员进去。 “怎么死的？”高岭脸色难看的问。 “是氰化物中毒，死的很快。”顾城环顾四周的情况，低声说：“感觉似曾相识，你记不记得七年前，在西南洱海边的那一次。” “让我想想。”高岭努力回忆着过去，那些顾城一起面对过的事件和敌人。 “你老了。”顾城并不是贬低高岭，长期位居高位和平静的生活，磨灭的不只是高岭的体能，连他的思维速度都减缓了。 “再给点提示。”高岭尴尬的笑笑。 “洱海、樱桃园、侏儒。”顾城连续说出三个关键词。 高岭焕然大悟，拱手道谢转头大声问法医什么时候过来，刚巧有拎着工具箱的法医赶过来，高岭命令道：“尽快对尸体进行尸检，重点检查胃部有没有刚刚融化的胶囊，还有他体内是否有麻醉剂残留。” “是，局长。” 法医快跑去干活。 高岭邀请顾城回去休息，他呆在现场只会让属下紧张，反而容易出现纰漏。 因为在此发生命案，警方不得不继续封锁酒店，顾城与高岭打过招呼，让陶伟在警察的监督下出去采购了大量的食材回来，顾城准备自己做饭吃，他需要确保凌镜薇的安全。 当天晚上，来到第四个时间节点，这一次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警方对九层的严密排查，已经引起了凶手的注意，他显然是放弃了这一次的行动。 高岭登门向顾城道谢。 经过尸检，在沐道的尸体上检测到了致还剂成分，也从沐道的胃里找到了还未完全融化的胶囊，随后法医发现沐道口腔出的刮伤，现有的证据证明，凶手是在迷晕了沐道后，用专用的导管将含有氯化物的胶囊送入沐道的胃里。 凶手使用了超厚的胶囊，将沐道毒发时间延长了很久。 “你们有没有调查案发前的录像资料。” “有调查过，但是在这期间，没有人进入沐道的房间。”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为情而杀 梦到了漫天的花雨。 陈深有一次梦到了妹妹，那个花一样娇柔美丽的女子，她喜欢穿着长裙起舞，喜欢诗歌和绘画，喜欢小动物和一切美好的东西。 有一天妹妹回来说：“哥我有男朋友了。” 那时妹妹刚刚大学毕业，明明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却露出孩子般灿烂的笑容。 “是谁先表白的？”当时陈深问出一个恶毒的问题。 不管是谁先表白，陈深都会揪住对方的小辫子，用大舅哥的铁棍教育未来的妹夫，让他一心一意的对待自己妹子。 “哥，你也认识的，就是白杨。” 白杨是一个外号。 听到这个外号时，陈深很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白杨是老邻居家的小儿子，他和妹妹关系的算是现代版的青梅竹马、娃娃亲、童养媳，很多人都认为他们在一起是理所应当的。 白杨也是一个励志的小伙子，虽然没有上过大学，确实本地一家连锁快递收纳中心的股东之一。 从送快递开始一步步开创出属于自己的事业。 梦里妹妹对陈深说：“哥，我会幸福的。” 陈深睁开眼睛，泪止不住的留下来，用力擦也擦不干净。 “啊哈呜呜……”陈深努力翻身爬起来，脑仁一针针的刺痛，在黑暗中摸索一圈，没有找到手机，而是找到了半瓶啤酒。 陈深这才响起来，他昨天和范家兄弟聚餐，醉倒在范家兄弟的套房里。 陈深将酒瓶子拿进，嘟囔道：“这个是我喝剩的吗？应该不是。”他放下酒瓶又满地寻找手机，再次搜索无果后，他找到了一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痛快啊！复仇之后的畅快让他身心舒畅。 “我……靠……你还喝啊！”范海从啤酒瓶子后面抬起头，拿出手机看时间，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他眼镜歪斜的宿醉脸。 “这里除了酒，也没有水啊！啊哈……我的手机为什么会在冰桶里。”借着光亮，陈深看到泡在冰桶里的手机。 “哈哈哈……”范海哈哈大笑。 “你笑个屁！”从沙发上抬起头的范陆一把夺过范海手里亮着的手机，说了一声“熄灯”就将手机丢到墙角去。 手机惨烈的熄灭后，套房内再次陷入黑暗。 范陆、范海兄弟倒下去，很快响起宿醉后肆意的呼噜声。 陈深将半瓶啤酒喝完，起身踢开挡路的啤酒瓶子，摇摇晃晃走进洗手间，痛痛快快的放过水后，准备回自己的套房去休息。 他推门走出〇九〇三号套房，才走出去三步就撞到一名武警的背上。 武警回身扶住陈深，结果被酒味熏到直皱眉。 “先生，这里发生了命案，请回到房间内等待。” “我就住在那里，我这就回去。”陈深拿出房卡摇摇晃晃的指向前方，房卡没拿住掉落在地上。 武警招呼同伴扶住陈深。 看到有情况发生的张娇花走过来，从地上捡起陈深的房卡，看过后说：“他听该是〇九一七套房的住客陈深，将他带过来，一会有话要问他。” 陈深被搀扶回〇九一七号套房，放在卧室的床上。 此时正有刑侦科的警员，在对〇九一七号和〇九一八号窗户外的痕迹拍照，警方已经找到了凶杀杀害沐道的手法。 沐道是在外面喝下了含有微量迷幻剂的饮料，回到房间后就选入了轻度的昏睡中，酒店餐厅服务生周通来送餐时，利用在〇九一七号套房内停留的时候，从窗户外面进入到〇九一八号套房，用喷雾式迷幻剂进一步迷晕沐道，在用导管将毒胶囊送入沐道的胃中，然后在从窗户返回〇九一七号套房，并回将擦玻璃外墙的悬梯升回楼顶。 警方在周通潜逃出酒店时将其拘捕。 周通详细的交待了毒杀方长歌、乔森和沐道的过程，并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当被问道为什么要杀死三人时，周通说：“他们害死了我女朋友，我是来报仇的。” 周通交代说，方长歌、沐道在一次非法赛车中撞死了他的女朋友何蕊，乔森是当时那场赛车的组织者，将前因后果说得条理清晰。 警方根据周通的证词，找到了何蕊车祸丧生的卷宗。 何蕊是三年前被车撞死，这件案子一直是本地的悬案，至今还没有找到肇事车辆，凶手更是无法追踪。 负责审讯的警员认为周通在撒谎，但是不管如何诱导劝解，周通都坚持现在的说法。 睡到的陈深，偷听到了警方的对话，忍不住流下泪来，但是为了不被警察发现端倪，辜负了周通的一颗苦心，他必须忍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周通就是白杨。 周通真正的女朋友是陈深的妹妹陈柏仙。 按照原计划，周通应该是酒店的供电沟逃出酒店，到大岛的茶山隐姓埋名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后潜逃出国。 但周通改变的逃跑路线，故意被警方抓住。 …… 陈深并不知道，屋内的角落处，一台小型摄像头正在关注他。 高岭得意洋洋的与顾城分享案情，还有监视陈深的现场直播内容，顾城毫不客气的吐槽道：“初三，你口味越来越重。”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是凶案的重点嫌疑人之一。” “行了，你别和我说案情了，赶紧走吧！我现在听到与工作有关的事情就头痛。”顾城将高岭往外赶。 高岭还不忘提醒道：“老大，投资的事情您别忘了。” “滚！”顾城一脚将脑子里只有钱的高岭踹出去，然后重重关上房门。原来熟人多也是麻烦，走到那里都有上门求帮忙的。 凌镜薇含笑着薇顾城倒了一杯茶问：“老公，你不关心这个案子吗？” 顾城将茶做酒一饮而尽后说：“都是可怜人，我不忍心揭穿他们，高岭那个傻子应该也察觉了一下，所以才会盯着陈深不放。” “难道陈深也是嫌疑人？”凌镜薇好奇的眨巴眼睛，央求顾城给他说一说。 顾城叹息一声说：“方长歌的死法明显是寻仇，但是我一直没搞明白，他和乔森之间有什么关系，直到沐道也被人毒死，才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凌镜薇拉着顾城撒娇说：“您就别卖关子了，告诉我呗，我最爱你了，老公。” 第二百一十四章 仅供参考 “这次被毒杀的三名受害者中的方长歌、沐道从小就是朋友，伟光薇刻和正瑞股科表面上是竞争关系，更多的是合作，林羽是他们重点拉拢的目标，也是他们盯上的猎物。” 凌镜薇也算是商界精英，立刻明白了顾城的意思。 方、沐两家想要吞并新型的林家，让小辈份的子弟较好，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观察，以前凌家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细心试探观察后，找到机会将目标一口吞下。 “并购”一词比公众心中形象的还要血腥。 “他们到底为什么被杀？”凌镜薇越发好奇。抱住顾城的胳膊眨着好奇的大眼睛，虽然到三亚第一天就遇到了凶杀案，但是能放下工作与顾城一起出来旅行，还是让凌镜薇身心愉悦，对许多事情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是周通的证词给了我一些灵感，我们的人调查了方长歌与沐道的过去，他们的父母都忙着做生意，养成了两人纨绔的性格，五年前，他们参加一次非法赛车比赛，设局坑了一个名字叫乔江的外车手，乔江输掉比赛背负大笔赌债当场反悔开车逃离，方长歌、沐道组织人追捕，乔江在逃跑过程中发生车祸，撞死七人，他本人也当场死亡。七名受害者中，有一个叫陈柏仙的女孩子，她的哥哥名字叫陈深，她的男朋友名字叫周通，外号白杨。而乔江的亲哥哥名字叫乔森。” 顾城一口气将调查到的结果都说出来。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周通与陈深合谋杀人，但是这样的人际关系，足以证明他们的嫌疑。 凌镜薇捂着胸口，思索良久后才小心的问：“老公，你打算将调查结果告诉警方吗？” “如果没有涉及到乔森，我不会向警方提供资料，也不会阻扰警方的调查，他们不应该毒杀乔森。” 顾城有自己的处事原则。 陈深和周通为亲人报仇，方长歌、沐道死不足惜。 换顾城站在他们的角度，早就把方长歌与沐道干掉了，任何人也不能阻拦他复仇。 但是乔森何其无辜，人选择不了父母，也选择不了亲生兄弟姐妹。乔江已经当场死亡，当年乔家为此赔了很多钱，恩怨就应该了解，没道理让乔森为不靠谱的弟弟顶罪。 “我已经让陶伟将调查结果交给警察，至于警方如何取证，就是警方的事情，等这边的封锁解除，我们将三亚的旅游景点都走一遍，然后再去环岛旅行。” “不换一间酒店吗？” “老婆，战场上躲在弹坑里往往是最安全的，因为很少有炮弹会在一个点上连续爆炸数次。我不信，这间酒店内会连续发生命案，如果真是那样，我第一时间和这家酒店解除合作协议。” “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这是阐述事实，没开玩笑。”顾城拍了一下凌镜薇的头，她顺势靠近顾城怀里柔声问：“老公，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想我，就像萧姐姐一样。” “呸呸呸，就会胡说八道。” 顾城重重打了一下凌镜薇的屁股。 …… 酒店内，警方临时征用的办公区域内，高岭看着手中的资料，满脸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陶伟。 “这些都是你们在半天时间里查到的？” “我们的情报来源不同，在某些层面上，我们的资源会更多一些。”陶伟心中小小的自豪了一下。 官方渠道发达，人力资源众多。但正因为是官方渠道，所以很难触及到社会的黑暗面之中。有些黑暗中发生的事情，对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来说人尽皆知，唯独不会有人主动和警察说。 就像当年发生在广夏的飞车伤人惨案，包括司机在内一共八人死亡。肇事司机家属赔付了大笔赔偿金，但是没人知道乔江当晚为何会亡命飙车，方长歌、沐道的名字从来没有出现在官方档案中。 陶伟提醒道：“这些资料只是道上的传闻，没有证据可以证实，也不会有证人站出来帮你们作证。” “一个证人都没有？”高岭不死心。明明掌握了关键证据，又没有办法使用，让他抓心挠肝的难受。 “也许有，但需要你们自己找。”陶伟起身告辞。 高岭想要跟着去见陶伟，被陶伟阻拦在门口，陶伟说：“老高，你别跟着我，我不去老大那边，做兄弟的提醒你一句，老大也是有脾气的。” 言下之意，让高岭不要得寸进尺。 高岭讪讪一笑，止住脚步看着陶伟离开。 张娇花走过来低声问：“高局长，他们的提供的资料是真的吗？无法证实的话，是没办法让周通认罪的。” “你没长脑子吗？没法证明就诈他一下，还有将这件事情通知方家和沐家，想要给自家儿子报仇，方家和沐家会帮我们找到证据。”高岭说完在心里补偿一句。或者制造出合理的证据。 “我立刻去办。”张娇花转身就跑。 高岭要来电话簿，亲自打电话到方家和沐家，将案情进展说明后，要求他们主动提供五年前事件的证据。 让高岭意想不到的是，方家和沐家否认五年前发生的事情，还提供证据证明五年前方长歌、沐道在国外留学，并没有在国内停留。 根据两家提供的证据，方长歌五年前在白头鹰国学习植物学，沐道五年前在北欧学习雕塑绘画。 “哈……”高岭气得脑仁痛。 张娇花开始怀疑顾城提供证据的正确性，高岭严厉的提醒道：“不要怀疑顾城提供给我们的证据，他没有必要这么做，也不会如此做。” 高岭本想亲自拜访顾城，但是想到陶伟离开时说的话，他没有去打扰顾城，而是联络广夏的熟人调查当年的事件。 “不许去打扰顾城一行人。”高岭联络完朋友，不忘提醒一下张娇花。 张娇花对高岭的警告不以为意，她不敢违背高岭的命令，但是她可以让别人去找顾城，至于高局长的愤怒，她觉得只要能够破案，高局长发火也会有限。 张娇花悄悄去找刑侦大队的师兄，寻求师兄的帮忙，表面是请师兄帮忙分析证据的真实性。 师兄看过后，与张娇花一样对顾城产生了怀疑。 第二百一十五章 毒岛传闻 “高岭越来越废物了。”顾城看着面前坐着的两名警员就头痛。已经警告过高岭了，让他不要再来打扰，为什么还会有人过来。 面前的两名警官一个叫温朝峰，一个叫夏远洋，是三亚刑警队的正副队长。 两人知道顾城与高岭关系很好，说话要客气一些，温朝峰谨慎的问道：“顾先生，能不能请您详细说明一下，您向警方提供的这份资料的出处？” 顾城没有立刻回答，等待着温朝峰继续说下去。 “您在资料里提到五年前飞车伤人案的起因，但是根据方家和沐家提供的证词，当时方长歌、沐道在国外留学，期间并没有回国，您要如何解释呢？” 顾城反问道：“你在怀疑我什么？我是周通的另一个同伙？” “并不是这样。”温朝峰听出顾城的不满，他换了一个方式问道：“我猜您是聘请私家侦探调查的，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提供一下对方的名字。” “我一共花费了三百万，警方能够帮我报销吗？” “这个……”温朝峰没想到顾城会提前。 “你们可以去问问高岭，别外想要得到这个人的名字，可不止三百万，还要支付一笔安家费和保护费，高岭能够批下一千万左右的经费，应该没问题。” 顾城故意开出一个高价。 温朝峰脸色变了变，听出顾城在故意刁难。 一旁的夏远洋提醒道：“华夏公民有配合警方办案的义务。” “前提是自愿。”顾城打断了夏远洋的话，说道：“我理解你们想要尽快结案的想法，但是你们也要为我雇员的安全考虑，华国没有完善的证人保护体系，这件案子里面涉及豪门众多，一个小小的私家侦探很可能因此死全家，他能找到的证人，也要考虑全家的安全问题，不要和我提正义公正，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顾先生，难道你要看着真凶逍遥法外吗？” “抱歉，我不是执法者，我们的立场不同。”顾城坚决不肯帮忙。 收到消息的高岭匆匆赶来，将两个擅自行动的手下拎走，出门前还连连向顾城道谢，让属下看到他对顾城的恭敬态度。 顾城拿起手机看看时间，他让陶伟推迟十分钟通知高岭，这位收到消息不到五分钟就跑过来把手下带走，说明此事不是高岭指使的。 看来兄弟情分还没有耗尽。 陶伟从外面进来，拿出手机点来特殊的播放软件，里面响起高岭臭骂两名部下的声音。 “谁让你们来打扰顾先生的，自己破不了案，就把责任推到被人身上，我看你们也不要在刑警队工作了，都给我滚去指挥交通，刑警大队不需要你们这样的废物。” 电梯到位的提示音响起。 “给我滚回去干活，在让我知道你们打扰顾先生，就不是指挥交通那么简单了。” 高岭大骂着将手下赶出电梯。 陶伟挑挑眉毛说：“老大，高岭应该猜到我在电梯里安装的窃听器，这是骂给我们听的，他不会惩罚那两个人，温朝峰和夏远洋可是高岭手下的得力干将，在他手下破获了不少大案要案。” “照顾部下，是我们的光荣传统，他没做错。” 顾城拿出陨铁把玩，招呼陶伟坐下问道：“有没有新的调查结果，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杀乔森，理由不充分。” “还是老大厉害。”陶伟连连点头，称赞顾城的推理思维。 乔森被毒杀的另一个理由是，本市的毒贩被浇灭，损失惨重。乔家打算暗中接手本市的毒品交易，乔森的另一个任务是来海南组织货源。 陈深、范陆、范海表面上是茶叶商人。 三亚本地气候环境特殊，产茶季节超过国内其他地区，这边产出的菜茶数量庞大，但是因为成长周期短，营养成分沉积时间不够，茶叶的质地并不是极品的。很多人在这边采购菜叶，运回去和好料拼接在一起造假出售。 这种行为本身并不违法，但是十分不道德。 而陈深三人还会做些真正违法的事情，他们会在采购的菜茶里面混入大麻运输回内地，进行非法药物加工获利。 “这边有大麻田？”顾城蹙起眉头。 陶伟说：“这边的大麻都是从东南亚偷运过来的，但是有线报说，在三亚外海的无人岛上有人种植大麻和罂粟，具体坐标并不清楚，据说很多。” 顾城心中盘算了一下，这种种植方法成本很简单，就是找到目标的无人岛，在上面播种大麻和罂粟，任由两种植物野蛮生长，到成熟期才上岛收割。 警方想要在茫茫大海上进行搜索，成本高得惊人，只能掐住口岸被动防守。 “高岭知道吗？” “应该知道，我会提醒他一下。” “所以说，乔森被毒死，是因为抢地盘。”顾城盘着手中的陨铁，原来乔森死的一点不冤枉。“既然如此，就不要继续给警方提供情报了，给周通一个求仁得仁的机会，至于陈深，他该付出代价的事情不是复仇，而是贩毒，盯紧他，只要他敢动，就通知高岭抓人。” “是，老大。” 顾城叹息道：“多看看历史书不香吗？怎么就忘不了历史上吃的亏，非要将这些害人的东西贩卖到国内。” “都是钱害。”陶伟附和说。 “我觉得是看书少，贩毒风险大收益其实有限，贩运一些国外的高科技产品，被国外药企掌握的特效药，国内稀缺矿物资源，那一样赚的都比贩毒获利高，读书少，能想到的赚钱方法就少，活该一条路走到死。” 顾城挥挥手让陶伟离开。 晚饭前，高岭登门谢罪，将张娇花私自行动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位名字很悲剧的女警，今天真的悲剧了，高峰将张娇花下放去指挥交通，三个月之内不许返回。 “她也算是用心办案了。”顾城对悲惨的人，都会有一点点同情心。 “她用心的不是地方，做的越多错的越多，还不如不做。”高岭想想就生气。他很重视与顾城的关系，不能容许任何人破坏。 顾城盘着陨石思索了一会儿，问道：“我听说三亚外海很多无人岛都变成了毒岛？” “您都知道了？”高岭满面羞愧。 “不要用别人的错误责怪自己，以前在军中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张警花是个好警察，你可以给她一些机会。” “我会教她变聪明一些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莺莺燕燕 张娇花的行为被识破后，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被调去智慧交通，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高岭只是将张娇花叫去臭骂一顿，将她从刑警大队调去缉毒科，这个结局要比预想的好很多，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比如被张娇花坑了一次的两位师兄温朝峰、夏远洋。 高岭又将温朝峰、夏远洋骂了一顿，让他们利用好手中的资料，尽快完成对周通的审讯工作。 周通将所有的罪名都承担下来，不愿意交待任何同伙的情报。 当警方问道其与陈深的关系时，周通就不说话了，警方威胁说陈深已经招供，他有可能被直接判处死刑。 “只有争取立功机会，你才能活命。”警方为周通指定的律师苦苦劝说，周通依然一句话都不说。 就再次温朝峰、夏远洋准备与周通进行拉锯战时，高岭直接下令结案，按照周通承认的口供，结合警方在酒店内找到的一些证据，向地方法院提出起诉，绕开繁文缛节的流程，火速判定周通杀人罪名成立，判处死刑缓期一年执行。 酒店的封锁解除，目睹凶案发生的住客纷纷搬走，就算酒店方面给出大酬宾的优惠，也没能挽留住几名住客。 顾城没有带队搬走，他无视了陶伟的委婉提议，就像他对凌镜薇说的那样，躲在弹坑里才能最大限度的躲避接下来的炮击。 一个发生了凶案的地点，短时间内很难连续发生命案。 酒店经理亲自来感谢顾城，许诺各种优惠政策，还企图与天域公司签署长期的战略合作协议。 “我们之前的合作协议就很好。”顾城让对方不要得寸进尺。 酒店经理碰了一个软钉子，生怕得罪了最后的大客户，连连道歉后，还送上一瓶珍藏版红酒。 顾城提出包下酒店的室内游泳池，他觉得三亚这边还有不安定因素，让陶伟去探听一下消息，确定安全后再出去游玩。 为了安抚凌镜薇的心绪，他订购了精品美食，高档酒水饮料。 本来顾城安排人在把手门户不让人进入，可是他和凌镜薇到场时发现游泳池里已经有很多人了，而且还都是穿着比基尼的各色美女。 “姐夫，这边。”萧燕在阳光最好的休息区内向顾城招手，她穿着一套犯规级别的比基尼泳装，顾城觉得那些东西就是一根根细绳。 顾城用大拇指揉揉太阳穴，转头揪住陶伟问道：“她们是怎么进来的？” “老大，那边可是燕大姐，我也没办法。”陶伟哭丧着一张脸。还真是一个求生欲强烈的家伙，平时的死板样子完全是装出来的。 “老大。”比基尼小妹妹们一起向顾城鞠躬行礼。 浩浩荡荡别有一种震撼感。 “老婆，我们回去吧！”顾城正想要拉着凌镜薇回去，就看到凌镜薇已经走向萧燕那边，想一位奔赴战场的战士。 顾城揪住陶伟的衣领说：“你嫂子要是和我闹，我第一个开除你。” “老大，我真的没招。”陶伟委屈的不行。 顾城面带笑容来到休息区，与萧燕打招呼：“你不是在看守重要场所吗？怎么跑到三亚来了。” “我们的任务结束了，现在是休假期间。”萧燕蹦起来想要往顾城怀里扑，凌镜薇立刻站起来贴近顾城怀里，抱住顾城的腰背，捍卫自己的主权。 萧燕靠近不了顾城，生气的嘟嘟嘴，立刻又露出灿烂的笑容说：“谢谢姐夫，要不是您和黄老，我们还要守在那个乡下地方，无聊死了，还是三亚好。” “出来就好好休息，你这样闹，能休息到的只有你自己。”顾城指指站在不远处的苏慧，明明穿着一身性感泳衣，却板着脸的女子。 “慧慧是人家的副官，当然要跟着人家啊！” “这群人又是怎么回事？”顾城又指向游泳池里的一群女人。 “这些都是我的队员，来三亚旅游时给她们的福利。”不等顾城继续质问，萧燕继续说道：“我们进驻这家酒店是因为这里的房费便宜，人家也是要计算成本的，虽然这里发生了命案，可是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命案现场要比战场安全多了。” 好有道理的辩解。 顾城再次揉揉太阳穴，没有了游泳健身的心情，躺在躺椅上睡觉，眼不见为净。 凌镜薇和萧燕笑意嫣然的交谈，明明聊的是明星、时装、化妆品，顾城却听出一种勾心斗角的滋味。 粉红场上硝烟浓，藏花藏人心。 顾城很担心凌镜薇受到萧燕影响，他开始盘算如何摆脱萧燕，与凌镜薇继续属于二人的平凡旅行。 这是陶伟小跑进来汇报，说高岭来访。 “请他进来吧，让不值班的兄弟也进来玩，这里只有我一个男的，感觉太别扭。”顾城心里说：哥不准备开后宫，腰受不了。 高岭跟着陶伟进来，看到莺莺燕燕的美女，吓了一跳，感叹资本主义罪孽深重，等看到萧燕又开始觉得顾城可怜。 有这样一个神经病小姨子，家门不幸。 “初三，这边坐。”顾城招呼高岭在身边坐下，立刻有人端来一杯鸡尾酒。 在场的都是自己让你，顾城直呼高岭的外号，高岭也尊称一声老大。 顾城问道：“我听说你让人结案了，不准备抓剩下的人了吗？” 高岭为难的说：“周通将所有罪名都承担下来，不会交待出他的同伙，方家和沐家的人又要求公开案情，我们这边不但不能抓人，还要暗中安排警力保护嫌疑人。” “找到最初给沐道下药的人了吗？”顾城问出另一个关键问题。 沐道从小练习散打，周通无法正面击败支付沐道，所以给沐道下药的人是关键，顾城这边没有插手警方调查，所以并不知道最后和沐道接触的人是谁。 高岭来求顾城帮忙，自然不会对顾城有所隐瞒，将调查处的情况简单述说了一遍。 沐道遇害前至于林羽见过面，在酒店附属酒吧里面喝了一杯酒，凭吊遇害的方长歌，当时有酒保作证，证明当时林羽没有机会给沐道下药。 表面上看最大的嫌疑人是酒保，但是吧台内的监控一直在拍摄酒保的动作，也可以确定酒保没有嫌疑。 萧燕插话问：“三哥，你是在怀疑林羽吗？” 第二百一十七章 二人旅行 高岭调查了那名酒保的社会背景。 酒保名字叫沈复，出生在三亚本地，初中毕业后就出来工作，唯一一次离开三亚是与新婚妻子去华中五市度蜜月。 沈复在酒店里工作了三年，是酒店内的老员工。 考虑到毒杀案嫌疑人与受害者之间的恩怨，沈复的嫌疑可以忽略不计，反倒是林羽更有嫌疑。 表面上林羽和方长歌、沐道是朋友，他们背后的家族企业可是竞争对手。 “燕子，你对案情知道的很清楚啊？”顾城玩味的问道。 萧燕毫不避讳的说：“我有姐妹在警界工作，只要肯调查的话，公共系统内是没有秘密可言的，方家和沐家的人想要知道详细案情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我想要快点将人抓起来。” “想要抓林羽可不容易。”萧燕笑眯眯的提醒道。 其实不用说清楚大家也知道，林羽的家族背景，不是普通小老百姓，他能调动的资源足以让方家、沐家无可奈何。 高岭纠正道：“林羽只是有嫌疑，并不一定是帮凶，考虑到三家人的关系，林羽的嫌疑其实不大。” “原来你是要抓陈深，没意思。”萧燕立刻失去了兴趣。 抓捕陈深的难度太小，不符合萧燕内心的挑战难度，她开始拉着凌镜薇聊今年冬季的北欧新款冬装。 高岭搓着手问：“老大，那您手里有没有陈深其他的犯罪证据，我听说大伟在道上撒了很多钱，有没有探听到有用的消息。” 顾城没提让高岭报销的事情，这货职务高，也代表着他没有钱。 如此痛快的答应也不行，不能给人留下不劳而获的想法，顾城让陶伟将他的陨铁拿过来，在手里盘着说：“我可以给你一些消息，但是后面的投资，就不要来烦我了。” 高岭满脸纠结。最终还是决心抛弃同僚，先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好，至于拉顾城投资的事情让顾卓文自己来求顾城吧。 他们明明是堂兄弟，凭什么让他出面。 “我要证据。”高岭做事果断。 “我听最近有一桩交易，其中的买家就是陈深、范陆和范海，陈深复仇的时候，好像没有告诉同伙。” 所以陈深还要将交易进行下去。 顾城又让陶伟拿了一部笔记本电脑过来，调出一些监控画面给高岭看，在监控器的监视下，陈深等人正在策划交易步骤。 高岭嘴角抽搐了一下，讨好的问：“老大，这些设备能借我一下吗？” “不可能。”顾城果断解决。 高岭现在更眼馋这些监控设备，最好能附赠一批技术员，别说三亚警方，华国境内的市级警察机关，都很少有这么先进的设备。 “老大，您这一套设备优惠价是多少？”没法借到手扣下，高岭就想要低价采购一套，越便宜越好。 “这些是军用品。”顾城一句话就熄灭了高岭的念头。 顾城让陶伟去帮高岭，当晚就抓住了正在交易的陈深一伙，缴获了大量的违法品，高岭没能从陈深那里得到的口供，却奇迹的从范家兄弟身上打开缺口，他们兄弟承认策划毒杀乔森，供出使用的毒药是陈深提供的。 警方检验过在陈深行李中搜出的毒药，确定与毒死方长歌、沐道的毒药相同。 面对铁证，陈深供认不讳，将他毒杀方长歌、沐道的原因说了一遍，与顾城调查到的原因相差无几。 高岭再次登门道谢，一起来的还有顾城的堂弟顾卓文。 顾卓文是一个很斯文的年轻人，西服领带都十分整齐，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军人，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从政。 “哥。”顾卓文态度温和，完全没有躲着不见又向占便宜的尴尬，这是没法通过周通拉投资，不得不亲自出马。 “卓文，我们能有三年不见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京城本家的年会上。” 顾城与顾卓文聊了一会儿家常，顾卓文提到一个海湾开发项目，将每年都在增加游客人数做筹码，希望顾城能够投资。 “旅游地产吗？我可以考虑考虑。”顾城并不是不能投资，他想看看顾卓文要如何说服自己。 顾卓文介绍了一下目标海湾的地理条件，忽然就提到了中海分支，说原本这个项目是中海分支答应投资的项目，但是因为顾如龙突然“病故”投资预案被取消，言下之意，顾若海和顾城应该为此负责。 狗屁理论。 顾城心中暗骂，脸上一直保持微笑，嗯嗯啊啊的应付，但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答复。 将高岭和顾卓文礼送出门不久，高岭又打电话过来道歉。 “老大，我没想到顾卓文这么不懂事，我就不该带他来见您。”高岭不想损坏与顾城之间的友谊。 “他被惯坏了，和你没关系。” 顾城也没想到顾卓文是这种性格，他会被按在招商办主任的位置上，应该是被某些老奸巨猾的官员利用了，不拿到超出正常几倍的招商价值，是没法升职的。 广夏分支的家底，早晚被顾卓文败光。 顾城接受了高岭的道歉，刚刚挂断，再旁听声的萧燕说:“姐夫，你就是太念旧了，这些人明显是在利用你。” “念旧不好吗？”顾城笑笑躺下闭目养神。 萧燕叨叨叨说个不停，顾城不理她，她就去找凌镜薇聊天。 顾城不动声色的等到休息时间，回房间拿上手机和一些装备，带着凌镜薇从酒店后门溜走。 “老公，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凌镜薇开心的问道。顾城能主动摆脱萧燕那群女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我们一起去天涯海角。” 顾城开着陶伟准备好的车离开三亚，在大岛四处游玩，他们都不喜欢那些所谓的著名景点，反而喜欢那些农家院、芒果院、甘蔗田、茶山这样的地方。 萧燕几次打电话来抱怨，顾城都会掐着点，在两分二十秒前挂断电话，这是现有设备中，追踪对方位置的最短时间。 三亚的科技博览会结束后，陶伟带队离开，曾信接替陶伟到三亚驻守，也带来了凌城思、王梅的行踪和近况。 原本顾城和凌镜薇不想打扰二老，免得两边见面尴尬，可是曾信说王梅突发重病正在东临县修养。 顾城立刻带走凌镜薇前往东临县，看望病重住院的岳母王梅。 第二百一十八章 久违的家庭纠纷 东临县旅游也并不发达，却是大岛上甘蔗产地，有着完善的蔗糖产业链，曾经是大岛的产业支柱，现如今已经被边缘化。 有点像华国的一些老工业基地，被蒙上一尘历史的尘埃。 顾城沿着甘蔗田里轻轨进入县城，看到一片二三层的红砖建筑，很难想象，现代还会保留这样一片建筑物。 看外面大片的甘蔗田，还有远处山坡上的茶园，县政府应该不缺钱才对。 但县城内的建筑依然保持原始风貌，顾城很快看出其中的怪异之处，因为这些建筑物上，没有一扇铝合金或塑钢窗户，全部都是木质窗户，对外开放的店面上的招牌也都是老式风格，看着路边设置的长椅，满满的工业革命风格。 本地政府官员所谋甚大，这是要打造一个特色旅行项目。 顾城将车停在路边，打电话给曾信询问县医院的具体地址，对面给发来一个详细地址，曾信打开导航软件输入县医院地址，发现竟然还要二十多分钟车程，沿着县城中心的大道横穿过去，穿过一片光秃秃的田地，又绕过一座小山才看到山谷中一片崭新的市区。 “欢迎来到美丽东临”的大招牌，明确告诉顾城走错了地方。 顾城再次确认了本地政府官员的大手笔。 “种甘蔗和茶叶能够赚这么多钱吗？”顾城啧啧称奇，按照导航绕过市区，来为位于半山坡上的县医院。 与医院前台护士小姐询问后，他们在内科住院处找到了王梅的病房。 顾城留在病房外面，凌镜薇快步走进病房，很快病房内就响起母女两人的哭声，听起来好像失散了几十年一般。 病房内的哭声引来了护士长。 顾城与护士长打招呼，自我介绍说：“您好，我是王梅女士的女婿，我叫顾城，我们刚刚赶来，我妻子的情绪有些激动。” “你好顾先生，我姓欧阳。” 这时凌城思拎着食物从外面回来，看到顾城快走了两步，很开心的问道：“你们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们不用过来的。” “爸，镜薇担心骂的身体情况，我们刚到不久。”顾城接过凌城思手中的袋子，再次向欧阳护士长致歉后，与凌城思一起走进病房。 王梅看到顾城出现，明显紧张起来，看到是顾城拎着食物，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岳母，吃饭了。”顾城刚刚将食物放在床头处，王梅就大力将食物打落在地，身形矫健的跳下床跑到凌城思身后，声嘶力竭的大喊道：“杀人啦！城思，他要毒死我，他一定是想要毒死我。” 顾城举起手退后两步。 凌城思拉住还想要逃出病房的王梅说：“你安静一点，顾城怎么会要毒死你，这些食物时我买回来的。” “他接触过了，他肯定是要报复我。”王梅好像想到了什么，躲到凌城思身后，声音颤抖的说：“他不会是，他一定是鬼，正常人吃了氰化物怎么可能不是，他一定是饿鬼，他是来找我报仇的。” 王梅大声嚎叫后，又向顾城哀求说：“你不要来找我，让我在你饺子里下毒的是乔芳名，他说只要你死掉，老爷子才会接受我们，镜薇才不会被人欺负。” 听到王梅的话，凌城思整个人呆立当场。 凌镜薇小跑去关门，回来后劝道：“妈你小点一声，顾城已经不在意了，只要你以后不再那么做就好。” 顾城点点头说：“只此一次。” “你们听到没有，他就是来找我报仇的。”王梅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顾城摇摇头走出房间，凌镜薇快步跟出来，关上门凌镜薇拉住顾城说：“老公，您原谅妈妈好不好。” “我已经原谅她了，只此一次。”顾城温和的说：“这样的事情，我不想遇到第二次，所以我以后可能不会与岳母同桌。” “我明白。”凌镜薇情绪低迷下去。 顾城抱抱凌镜薇说：“不要责怪自己，以后的生活是我们两个人的，父母的态度很重要，但不应该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时间久了，岳母会想明白的。” “老公，对不起。” “都说了，我一点都不生气。” 顾城与凌镜薇走开一些，在稍远一些的长凳上坐下，过了一会儿，脸色阴沉的凌城思从病房里出来，脸色苍白的吓人。 “顾城，你和我来一下。” 顾城拍拍凌镜薇的手背，让她不用担心。 顾城跟着凌城思来到走廊尽头，凌城思要顾城将当天发生的事情说清楚，顾城将当天发现饺子里有毒，利用变魔术的胶囊袋避免中毒的事情说明了一遍。 “你当时就应该说出来，我知道你不想破坏气氛，可是哪有的事情是不可以原谅的，错的太离谱了。”凌城思痛心疾首的说。 顾城反过来劝岳父，说：“岳母也说了，是大伯母教唆的，现在大伯母也已经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凌城思哀叹一声，问道：“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努力的快乐的活着吧！按照您和岳母的计划，多走走多看看，不要再被卷入凌家的内斗，一切都会过去的。”顾城考虑过很多次这个问题，所以在凌城思问到时，才会飞快的给出了答案。 顾城真心觉得这样是最好的。 也只有这样了。两人一起返回病房，王梅已经冷静下来，再次看到顾城时不再大喊大叫，但还是拽着凌镜薇的手瑟瑟发抖。 顾城说：“岳母，你好好养病，我和镜薇先回去了。” 王梅低着头不说话，等到顾城离开才长出一口气，对冷着脸的凌城思说：“老公，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我一天都不想再次见到顾城，他真的会杀死我的，他已经将乔芳名杀掉了，我们快点报警让警察将他抓起来。” “别闹了，如果被警察知道，第一个被抓走的就是你。” 凌城思再三警告妻子，从病房里出来时已经不见顾城和凌镜薇，他只好打电话给女儿，确定两人在医院附近的酒店入住后，再次向顾城抱歉，凌镜薇想将电话交给顾城，被顾城拒绝，实在无话可说。 被王梅闹腾的心情不好，顾城收拾完行李，平复下心情后正想要安抚一下妻子，忽然就听到敲门声。 顾城走过去开门，看到三名警察出现在客房门口。 一名女警花亮出警官证说：“是顾城吗？我们接到报警，说你在县医院企图投毒杀人，请和我们回去说明一下。” 顾城眉角上挑，第一个想到的报案人就是王梅。 第二百一十九章 投毒动机 “我老公不可能投毒，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凌镜薇想要拦住警察，不要将顾城带走，她拿出手机给父亲凌城思打电话。 女警花不相等待，拿出手铐要求顾城将手伸出来。 “我叫顾城，女警官如何称呼？” “我姓赵。” “赵警官，我很乐意配合警方的工作，我应该还不是确定嫌疑人，戴手铐出去会影响我的个人声誉。”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赵警花晃动手中的手铐。 顾城叹了一口气，念出赵警花胸前的警官号，抬起双手说道：“我保留举报你违规执法的权利，你现在所说所做的，都将成为我举报你的证言。” 顾城将米兰达宣言反过来念了一遍。 赵警花气的表情扭曲，好好的一个美人儿，忽然就有了容嬷嬷的气质。 这时凌镜薇也想到了某种可能，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赵城思，将这边的情况说明了一下，让凌城思去问一问王梅。 “警官能不能等一等。”凌镜薇想要阻拦警察将顾城带走，但是被气到的赵警花坚持要顾城回去问话。 凌镜薇不得不跟着去县警察局，等待凌城思那边的回复。 来到县警察局后，因为顾城勇敢的宣布了投诉宣言，没有被带去审讯室，而是带到了更温和一点的小会议室。 赵警花问顾城需不需要律师。 顾城拒绝道：“不必了，我自己就有律师资格，需要提供我的律师证件号码吗？” “不需要。”赵警花额头青筋暴起，明显就是亲戚来势汹汹，让赵警花的身体激素失衡，才会如此暴躁。 “姓名、职业、来东临县做什么？”赵警花机关枪般问完基础信息提问。 顾城慢悠悠回答道：“我叫顾城，职业是做生意的。” 赵警花打断顾城的话，质问道：“你不是律师吗？为什么又变成生意人了。” “我有律师资格证，并不代表我一定要当律师，还要需要我说为什么来东临县吗？提前说明，我在东临没有任何亲属朋友，我也不是来采购蔗糖和茶叶的。” “继续说。”赵警花咬着牙说。 “我岳父岳母来东临茶山旅游，我岳母可能是因为胃肠疾病在县医院住院，我和妻子是来看望我岳母的，今天中午我去过县医院，在哪里呆了一会就离开，刚刚入住酒店，你们就找上门了。” 顾城一口气将今天的遭遇说完。 “所以你去过县医院，你也可能在县医院内下毒。” “警官，我能问一下，县医院里有人被毒死吗？还有一点，到底是什么人举报我投毒，至少把举报我的人叫过来和我对峙。” “你不要太嚣张，是我在审讯你，不是你来审讯我。” 赵警花拍桌子怒吼，就再这时会议室的门打开，满脸纠结的凌城思走进来，跟在后面的还有心情纠结的凌镜薇。 “抱歉，警官，我妻子精神有些问题，给您们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 凌城思向在场的警察赔礼道歉。报案人的确是王梅，她在顾城和凌镜薇离开后，背着凌城思打电话报警，在电话里哭天抢地的说自己快死了，脑补出各种被绑架，被下毒的画面，求警方快点把顾城抓起来。 因为王梅哭诉的太过惨烈，本地出警中心才会发布出警通知。 “对不起，顾城是我女婿，怎么可能下毒毒害我妻子，他的脑袋有问题，总是说胡话，我带她出来旅游，本来是缓和很多，没想到今天又犯病了。”凌城思拿出一本精神病鉴定证书，来证明王梅真得是胡言乱语。 “简直胡闹。”赵警花气得不行。 顾城一行人从县警察局出来，刚刚走到门口，又被快步跑出来的赵警花拦住，她举起枪指着顾城质问：“你的岳母名字叫王梅对不对？” “赵警官，你这样是违规的。” “就再刚才，县医院打来电话，护士发现王梅死在病房里，可以确定是氰化物中毒，你现在是最大嫌疑人，请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赵警花的话让顾城三人都惊呆了。 凌城思难以置信的大叫：“不可能，我离开的时候我妻子还是好好的，她怎么可能中毒死亡，是谁害了我妻子。” “妈！”凌镜薇双脚发软。 顾城飞快的扶住妻子。 赵警花凝视着顾城说：“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现在更觉得你傻，氰化物中毒反应很快，我被你们警察带过来这么长时间，就是最好的不在场证据了，你还是快点去现场看看，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 “该死！”赵警花收起枪快步往警车方向跑。 顾城向四周看看情况，扶着凌镜薇往最近的一家快捷酒店走去，凌城思想要返回县医院，顾城拦住凌城思说：“岳父，你现在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不如和我们一起等警方的消息。” “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我也要去看看。” 顾城拗不过两人，叫停计程车前往县医院。三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内科住院处已经被警方隔离，他们被拦在隔离带外。 凌城思焦急道：“我是受害者家属，你们可以问赵警官，她认识我们的。” 但是拦路的警员就是不肯放行。 三人在隔离带外等了半个小时，才被警方准许进入，此刻王梅躺在担架上，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 赵警花严肃的问：“受害者今天中午都吃过什么？” “什么都没吃。”凌城思沉痛的说。 “但是监控显示，你今天中午带了食物回来，为什么说受害者没有吃，而且病房里有人证明，听到受害者指责顾先生在食物中下毒，你们要如何解释呢？” 赵警花抓住这一点不放。 凌城思表情纠结。 顾城叹息一声，让凌镜薇去安抚凌城思，由他将事情的原委说明了一遍，包括他是凌家的上门女婿，王梅投毒想要毒死他的事情。 “我岳母的精神有问题，岳父带她出来旅行，就是想调理她的精神状态，我们夫妻来华国之南旅行，一开始并不想和岳母见面，是听说岳母在东临县住院，才会赶过来的，今天之前我们一直在大岛各地旅游。” “这既是你毒死受害者的原因。”赵警花又拿出手铐想要将顾城铐上，还大声指责说：“我看你就是凶手。” 顾城认真的说：“你真的不适合当警察。” 第二百二十章旅行 “我真的只是想安静的旅行，为什么走到那里，都会遇到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和一些看着就想打一顿的人。” 顾城在电话里对高岭如此说。完全没有避讳站在一旁的赵警花。 顾城念出赵警花的警号后说：“我建议对这位赵警官以前办的案子进行审核，里面很可能藏着冤假错案。” 赵警花眼中不在是愤怒，而是无法掩饰的恐惧。 她做梦也想不到，顾城竟然和省厅的高官认识，在她眼里三亚警察局局长，已经是大岛警戒的巨无霸。 “顾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请您原谅我这一次，我下次一定认真分析完证据后再办案，绝对不会在范了。” 赵警花苦苦哀求。 “我原谅你了，真的。”顾城诚意满满的回答。 赵警花绝望的摔坐在地上，她终于聪明了一次，听出了顾城言语中的讽刺。 因为赵警花的胡搅蛮缠，顾城的行踪暴露，高岭派来了三亚刑警大队一队长温朝峰、副队长夏远洋，一起跟来的还有萧燕，及其副官苏慧。 “姐夫，我终于找到了你了，你干嘛要丢下人家一个人逃掉，讨厌啦。”萧燕脸都不要了扑上来。 顾城伸出手将萧燕拦在一臂之外。 稍微冷静点的苏慧将萧燕拉开。 顾城想要让萧燕暂时回避，但是萧燕不肯离开，还拿出特殊部门的证件要求参加案件侦缉，看热闹的温朝峰连连摇头，低声与搭档说：“看看，不是刑警部门出身的，就是这样不理智。” 夏远洋用眼神提醒温朝峰少说两句。现在被当成嫌疑人的顾城，也是一位手持特殊部门特殊证件的大人物。 有四员大将参加，很快就查清了王梅的死因。 内科病房走廊的录像显示，在凌城思离开病房前往警察局的时段里，王梅离开病房到水房打水，就在走廊里拿出一包药粉吃下去，将纸包丢进了走廊内的垃圾桶。 警方通过检查确定，纸包内包着的是氰化物。 事实证明，赵警花经手的案子，都存在冤假错的可能。 凌镜薇因此痛苦万分，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见顾城，凌城思更是沮丧的整日酗酒，不住的嘟囔：“为什么会这样？” 顾城几次想要安抚两人都未成功，不得不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他找到一名与王梅有几分相似的女子，花三十万年薪聘请其担任王梅的角色，利用催眠诱导的手段，让凌城思和凌镜薇以为王梅并没有死掉，将这个名叫陈安的女人当成妻子、母亲。 温朝峰、夏远洋全程见证了这场诡异的炒作，吓出了满头的冷汗。 看到顾城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样子，温朝峰开始怀疑身边的人，是不是也有冒名顶替的，他使劲掐夏远洋的脸，想要确定夏远洋是不是真人。 夏远洋争夺温朝峰的魔爪，怒道：“你安静一点好不好，你就是一个穷逼小警察，没人会在你身上浪费力气的，认清楚自己吧！穷逼、单身狗。” 温朝峰精神遭到重击，整个人颓废的身高缩减三厘米。 温朝峰化悲痛为力量，开始赵警花经手过的案件进行审查。 赵警花本名赵茶，父亲是临市前警察局局长，在华夏之南警校毕业，毕业后在县警察局担任户籍警，五年前转职到刑警大队，三年前升任刑警大队长。 东临县是一个小地方，警员更多的工作是本地国企的防盗工作，偶尔发生一两起恶性案件，也很快就能够侦破。 而这个很快，就是问题所在。 温朝峰刚刚接手档案处，就发现了很多问题，档案处里的案情档案竟然丢失了。 县警察局长出面澄清，说一年前警察局档案室发生火灾，烧毁了所有的库存档案资料，因为害怕被上级惩罚，火灾案件被掩盖了下去。 “我会向上级汇报，具体如此处理，还是等上面的决议吧！”温朝峰无视对方的暗示，将这边的问题上报到省厅。 有高岭在省厅为顾城摇旗呐喊，省厅很快就下达命令，解除县警察局长的职务，由温朝峰临时担任。 县警察局内丢失的档案，也由省厅发来在省厅的备份补全。 就再第一批备份资料送到县内当然，被停职审查的赵茶将自己挂上东南枝，赵茶留下遗书承认犯下的错误，希望得到组织上的原谅。 “难道以为人死了，错案就不用调查了吗？”顾城对此嗤之以鼻。 萧燕咯咯的笑话对方傻13。她将手下的娘子军调过来，三十多名彪悍的女兵王，足以碾压东临县内的任何势力。 “其实不用我的姐妹们动手，姐夫一个人就能全灭这边的武警大队。”萧燕笑盈盈的奉承顾城，其实就是要把顾城看住，不给顾城带着凌镜薇偷溜的可能。 顾城没办法只好将曾信也叫了过来，同时带来四个小队三十二名单身狗，他们的作战认识不是保护顾城的人身安全，而是和飞燕子的成员搞对象。 顾城暗地里许诺：“谁要是能把飞燕子的成员娶回家，我个人提供一百万礼金，两年生生孩子，我在给一百万的奶粉钱。” 单身狗们群情萎靡，没有一个主动承担责任的。 “一群女人有什么好怕的，你们还算不算爷们。”顾城恨铁不成钢。 曾信为兄弟们发言道：“老大，那些人可是飞燕子的队员，全都是铁头芭比娃娃，兄弟们扛不住的。” “……没出息。” “老大，您不是也不敢要吗？”曾信揭穿顾城的老底。 在这方面曾信不是鄙视顾城，换个正常男人都不想要一个比野蛮女友还要野蛮百倍的老婆，当初顾城哪怕有一点意思，和萧燕一起生的孩子都该满地跑了。 “要你提醒。”顾城一脚把曾信踹开，继续苦恼如何摆脱萧燕。 这个时候，如果出现一个强大的敌人就好了，顾城就能有找借口离开，去将对手揍个生活不能自理。 此时此刻，顾城一行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采摘一颗威力巨大的“地雷”上。 温朝峰没有因为赵茶的死停止调查，他又从省厅调来了一批人手，赵茶经手的案件进行审查，很快发生了一起冤假错案。 三年前，一名蔗糖厂工人王力因为持刀伤人，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在这场斗殴事件中，王力砍伤的人是本地一名社会大哥江镇海。 案件起因是，江镇海酒后驾车将路边骑电瓶车的王力撞倒，他怒骂王力骑车不张眼睛撞坏了他的车，从后备箱里拿出砍甘蔗刀想要行凶，在追砍王力的过程中刀掉落在地，王力趁机捡起刀将江镇海砍伤。 应该属于正当防卫的王力，被判处故意伤人。 第二百二十一章 飞燕穿云 “江镇海死了?什么时候。”萧燕的声音很大，生怕顾城听不到。 顾城正在给假岳母安排表演任务。 王梅服毒自缢，给凌镜薇和凌城思的冲击太大，特别是凌城思出现了严重的自我封闭状态。 为了缓解凌城思的心理问题，顾城决定让王梅正常死亡一次。 由雇佣来的演员代替王梅，表演一场与癌症抗争的故事，王梅最终会因为肝癌晚期死亡，以此转移凌城思悲痛的心情。 “腊月二十五收关，我争取让你能回家过年。” “谢谢老板。” 扮演王梅女子名叫王娟，是大岛影视城的群众演员，年轻时也有一颗明星梦，现在则是一位想要赚钱回家过年的母亲。 顾城又与王娟核对完剧本套路，这才转头与急不可耐的萧燕说:“赵茶是前任县警察局长的女儿，她都死了，江镇海一个小混混有什么资格不死，东临县的水很深，我们看看就好，轻易不要插手。” 萧燕惊讶问:“你真的是我姐夫吗？难道是别人假冒的?贼子看刀。” 萧燕抓起两把餐刀扑杀过来，十三穿云刺，二十六路燕返，几个呼吸内就打出凶狠无比的一波攻击。 然后顾城一脚踹在萧燕屁股上。 “别闹了，每次都这几招，能不能换点新鲜的。”每次露出的破绽都在屁股上，就不能有点新鲜是我。 萧燕揉着屁股委屈道:“如果是冒牌货一定接不下我这轮共击。” 事实是，除了顾城，没人能在萧燕一轮强攻下全身而退，更多的会被她切成片。 “姐夫机会难得，陪我一会呗。”萧燕丢掉餐刀，招呼苏慧送来两根白蜡杆。 “输了不要哭鼻子。” 两人各持一根白蜡杆在县医院高干病房外的草坪上对练。 长棍如蛟龙，看的人热血沸腾。 凌镜薇依在窗边，看着顾城与萧燕对练，耳边响起萧燕的低声细语：“顾城的敌人很多很强大，如果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他早晚会被你害死，别否认，影视剧里面傻白甜身边的英雄，大多数是这么死的。” “我才是最适合顾城的女人，我有能力自保，更有能力与他一起杀敌。” 凌镜薇回过神来问护卫在侧的曾信：“他的敌人很多吗？” “天域公司有很多竞争对手，企业要发展难免树敌。”曾信没有正面回答。将顾城要面对的局面弱化。 “他说自己是华国战神天刀，我现在相信了。”其实凌镜薇早就相信了顾城说过的所有的话。 凌镜薇握紧粉拳，在心中许下一个诺言。 同时在角落处，有更多人看到顾城和萧燕对打，有飞燕子队员，顾城的安保队员，温朝峰、夏远洋，医护人员，还有东临县内隐藏的地头蛇们。 …… 秦石快步走出县医院大院，最近车里拿钥匙的双手都在颤抖。 山上那些白痴，竟然让他来暗杀那种怪物，那种人形暴龙型的生物一只手就能干掉他们一队人。 人极巅峰的武道强者，而且还一次出现两个。 用武力无法解决这些外来者，必须告诉那些没脑的混蛋，通过别的方法解决。 秦石做梦都想成为人极巅峰的武术家，梦见用实力碾压弱者的快感，但被人碾压就不是件喜乐的体验。 秦石没敢直接回家，而是开着车在城区饶了几圈，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将车停在路边打电话给龙头大哥山爷。 电话刚刚接通山爷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得手了吗？” 秦石郁闷的说不出话。 山爷没等到回答，继续追问道：“石头，你倒是说句话，哑巴拉。” 山爷越说越生气，高薪供养多年的杀手，竟然在关键时刻搞事，如果秦石敢要开高价，他一定把烟灰缸砸到秦石脸上。 秦石声音干哑的说：“山爷，我不是目标的对手，您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你说啥？”山爷差点被手里的烟头烫到。 “目标是武术高手，我不是他的对手，您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你怎么会打不过目标，那些人不过是一些游客，你可是省内武术冠军。”山爷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石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武术比赛冠军和真正武术宗师之间的区别。 山爷在秦石的话里听出两种可能，一种是秦石觉得报酬太少，一种是秦石真的怂了，他倾向于第一种可能。 “事情办好，我出二百万。”山爷咬牙开出高价。 “山爷，不是钱的事儿。”秦石挂断电话。心里无比郁闷，完全解释不清，留下东临县肯定会被卷入纷争，思来想去后，秦石准备到外地去躲一躲。 就在秦石收起电话准备离开时，车门忽然被拉开，两个汉字分别坐到副驾驶席和后座上，一把刀抵在秦石的肋下。 副驾驶席上的男人说：“开车。” “大哥，你想要钱就都拿走，车也可以给你，千万不要冲动。”秦石乖乖抬起手，双手悬在方向盘上方。 后座的男人拿出一把枪，让秦石看到后缩了回去。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曾信，是顾先生身边的保安科长。”曾信收起到低声说：“不想死就将车开会县医院，我们老大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秦石声音颤抖的问。今天真是见鬼了，遇到两个人极巅峰的怪物，他一点敌意都没表现出来，就被人锁定。 难道修炼到人极巅峰的强者，还能未卜先知？ “我数到三。”曾信开始倒数，秦石乖乖启动汽车返回县医院。 曾信不会与秦石解释，他们在进入县医院的所有车辆数都安装了窃听器，这就是有钱的好处，一次性装备大把往外撒。 秦石开始与山爷通话时，就被负责监听的人察觉到，短时间内锁定了他的位置。 二十分钟后，秦石被带到顾城面前，不用顾城言行逼供，秦石就将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在东临县内，有一个盘踞多年的犯罪团伙，他们利用大众贸易的便利进行走私，涉足各种各样的非法违禁品， 其中最大宗的是烟草走私。 秦石的老板山爷，就是本地最大的烟草走私上，是山爷命令秦石来暗杀顾城，结果被顾城与萧燕对练的凶悍吓怂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炸弹项圈 “你的态度很端正，我可以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顾城招招手，原本想让曾信给秦石注射一个皮下追踪器，萧燕轻盈的走过来将一个金属项圈锁在秦石脖子上。 “这是一个爆炸项圈，在我们确定你的绝对忠诚前，都要一直带着，项圈是防水的，你不用担心洗漱时进水短路爆炸，只能用遥控器进行引爆，而且项圈上的炸弹是定向向内的，你不用担心误伤到他人。”萧燕安慰的拍拍秦石的肩膀。 秦石欲哭无泪的问：“领导你们不是官兵吗？” “看情况。”萧燕很认真的回答。 “啥?！”秦石目瞪口呆。什么叫看情况，官兵还可以身份切换吗？ 最怕这种黑白难分的大佬，能不能活命全看大佬的心情。 萧燕从副官苏慧手中接过遥控器，按动上面一个按钮，秦石脖子上的项圈发出“滴滴”的声响，语音提示：“引爆倒计时三十秒。” 秦石直接瘫坐在地上。 “慧慧，那一个按钮是取消键，是这个红色的吗？”萧燕故意说给秦石听，做出要按下按钮的动作。 “指挥官，这个红色的是引爆按钮，右下角的这个才是取消键。”苏慧还没有说完，萧燕就按下一个按钮。 语音提示：“倒计时消减五秒，开始倒计时。” 秦石发疯一样拽项圈，发现摘不下项圈又跪在地上向萧燕磕头求饶，十年苦熬打熬筋骨练出一身武功全无用处，他的脑袋就要被炸飞了。 顾城快步走过去，夺过萧燕手中的遥控器，取消引爆倒计时。 “别玩了。”顾城有些生气。杀人不过头点地，他最烦萧燕这种玩弄人心的坏习惯，秦石这个人算是废了。 不可能培养出外围成员。因为此时种在秦石心中的恐惧，很可能会疯狂成长为滔天仇恨，像农夫与蛇中的毒蛇一样反噬。 萧燕咯咯笑着抱住顾城的胳膊，说：“姐夫，他的心理素质不行，还是拖出去埋了吧，我这边有更有用的人。” 顾城抽出手，将遥控器塞回萧燕手中，回到桌边拿起茶杯喝茶。 萧燕咯咯笑着说：“端茶埋人了，小曾交给你了。”她就没打算放过秦石，就是要将秦石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古人端茶送客，今人端茶埋人。 顾城蹙眉但没有阻止，萧燕没有下令给苏慧，就是还不打算弄死秦石。 “兄弟，是你自己不争气。”曾信走过来拿出一把黑星手枪，开始往枪口上拧消音器。 萧燕的副官苏慧拿出一支注射液提议说：“用毒药好清洗。” 秦石继续磕头求饶，他的心理造就崩溃了，哭着求饶道：“别杀我，我还有用，我知道山爷的住处，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曾信慢悠悠的拧好消音器，将枪口顶在秦石头上，秦石吓得不敢动，眼眸里充满了恐惧浑身发抖，屎尿横流。 曾信看向顾城。 顾城不动声色又走远一下，萧燕和苏慧早就跑到了更远处。 曾信叹息一声说：“教你一个乖，你说的那个山爷只是一个烟草走私贩，他有什么资格让一名社会大哥、一名现役警员自杀平事，编瞎话也要靠谱一点，现在说实话还不晚，好好想清楚再说话。” “我……”秦石满是肌肉的大脑完全僵化。 曾信拉动枪栓，仔细将枪口对准秦石眉心，寻找一击毙命的最佳角度，萧燕在远处高声说：“小曾，你要是能打出一个八分以上的喷溅扇面，我做主让小慧慧陪你一个月，可以各种哦，生小宝宝都可以。” 曾信手一抖，差点扣下扳机。 这时顾城接到温朝峰的电话，在抓捕了秦石后，顾城就拜托温朝峰查秦石的身份。 “顾先生，秦石是本地的一个混混，跟一个外号叫山爷的老大，县警察局内只有他几次打架斗殴被拘留的记录，太干净了，我怀疑县警察局从里到外都烂掉了。”温朝峰声音很低，能听出他心中的忧虑。 顾城理解温朝峰的感觉，身在敌营，四周全是敌人的眼线，他体验过很多次。 “你最好单独汇报给高岭，除了调阅整理资料，你们近期不要外出调查，也不要对外公开举报电话。” “谢谢您的提醒。” 温朝峰那边先挂断电话，顾城苦笑，他能预测到温朝峰不会听他的，调查还会继续，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顾城走回来，按下曾信手中的枪口，秦石完全瘫软在地上。 “秦石，我给你一个机会，去把山爷给绑出来，然后藏起来，一周之内都不要出现，事成之后，我会按照你的表现给你一些奖励。” 萧燕走到顾城身边三步处，嫌弃味道重又走远了一些，威胁说：“做不好的话，就炸掉你的头。” “我能办好，我一定办好。”秦石看到生的希望，连连磕头道谢。 顾城让曾信将秦石带走洗漱更衣，顺便给秦石准备一些武器，萧燕与苏慧耳语几句，苏慧也跟了过去。 秦石清理完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玩具飞机的盒。 等秦石离开，顾城在问萧燕给秦石准备了什么武器，萧燕得意的说：“我给他准备了一把警用转轮手枪，一个炸弹项圈，配套专用遥控器。” “哈……”最毒莫过妇人心。 秦石被炸弹项圈吓得尿裤子，他肯定会把项圈用在山爷身上，然后编者花样的在精神上折磨山爷。 会不会养成一个连环杀人犯？ 太危险了。 顾城开始考虑事后将秦石处理掉。 …… 此时远在三亚的高岭接到了温朝峰的电话，听取了温朝峰的汇报后，高岭问：“向罗副局长汇报了吗？” 罗副局长罗溪是管理内务的副局长，东临县警察局违规案件，属于内务范围。 “还没有。”温朝峰回答。 “向罗副局长汇报，请求内务部支援，你们那边的调查也不要停。” 高岭挂断电话，等待了半个小时左右，办公桌上的内部电话响起，他等待了几声才缓慢的拿起电话，对面响起罗溪的声音。 “高局长，我有些事情想要与您商议一下。” 罗溪又说了一遍东临县的情况，才说出重点：“高局长，您觉得派谁过去比较合适，东临县的特色旅游项目是省内的重点，处理不好的话，很可能出问题。” “罗局有什么建议？” 第二百二十三章 心理降落伞 顾城每天例行配岳父岳母老婆散步。他们租住在医院附近的一栋别墅，假王梅每天要接受医生的治疗，她现在是胃癌晚期患者。 他每天都要按照剧本对凌镜薇和凌城思做心理诱导。 顾城安排下三人休息后，来到别墅内的厨房取咖啡，曾信已经等在这里。 顾城边冲咖啡边问：“外面的情况如何？” 温朝峰和夏远洋正在新城区内走访，他们在调查一桩燃气中毒全家死亡的案子。根据县警方的卷宗介绍，案件发生在三年前，一户谢姓一家五口因为燃气设备泄露造成燃气中毒死亡。警方勘查现场后，以意外事故结案，五名受害者在案法第二天就全部火化。因为谢家没有亲属，所有遗产归公。 “他们的身份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有就说出来，就烦你们这些人卖关子的坏毛病。”顾城将一杯咖啡放在曾信面前，报复性的往里面加了四块放糖。 曾信将咖啡杯推回去，求饶道：“老大，求您了，别在我的咖啡里加糖，喝不惯这种甜啦吧唧的玩意儿。” “好好说话。” “谢家是钉子户。”曾信言语简单的说出谢家人的特殊身份。 东临县新县城建成，开始对老城区居民进行全面移迁，和许多地方一样，都会有钉子户存在。 谢家提出补偿要求，是县政府给出的二十倍。 在没有得到回复后，又私自改建所在居住的房间，将房子改造的与周围建筑风格格格不入，还美其名曰追求自由。 “追求自由？听上去应该读过不少书。” “谢家的长子谢军是位海归法学博士，原本想要到三亚做律师，因为家中移迁补偿的关系留在临县一直到死。谢家人死后，旧县城的移迁工作顺利了很多，只用一年时间就完成了所有歉意工作，奇怪的是，旧现场已经完全控制出来，开发的旅游项目却停顿下来，已经停顿一年多时间了。” “哎呀！查清楚，但不要立刻插手，派人保护好温朝峰和夏远洋，我最烦这种作死的警察，而且还都是好警察。” “是，老大。” 曾信继续汇报情况。 秦石将山爷绑架出来，现在藏身在旧城区一家废弃的社区供销社里，曾信通过项圈内的定位芯片和窃听器全程监视两人的行动。 和顾城预料的一样，秦石用炸弹项圈折磨山爷，逼他说出各种各样的隐秘。 山爷比秦石还要从心，炸弹项圈预告爆炸倒计时一次后，就将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他是接到了另一位大人物的命令，才会派秦石暗杀顾城。 这位大人物外号蛇哥，具体身份不清楚，山爷每个季度都要向蛇哥上缴一部分利润，并且接受一些秘密任务。 秦石完成过的一些任务，就是蛇哥交待的秘密任务。 “你tmd，赚了那么多钱，竟然才给我这么一点点。”秦石勃然大怒。 蛇哥每次交待的秘密任务，都会给山爷不少的报酬，秦石这样干活的人，只能拿到不到一成的酬金，大部分都进了山爷的腰包。 “我把钱都给你，求你把这个拿下去，我可以让你做堂把子。”山爷连连告饶，毫无江湖大哥的硬气。 顾城听了一段录音，让曾信继续监听，短时间内不要接触他们。 “你再和苏慧说一声，就说我不希望她们轻举妄动。”顾城想起萧燕就头痛，萧燕走到哪里都要整出点大事来。 曾信领命离开。 顾城把高糖分的咖啡倒掉，又为自己冲了一杯苦咖啡，奶精少量方糖半块，这就是顾城最喜欢的口味。 喝完咖啡，顾城漱漱口返回房间，在门口听到凌镜薇的哭泣声。 顾城坐到床上，将凌镜薇抱在怀里，轻声哼着一首儿歌。 等凌镜薇安静下来，顾城在凌镜薇面前弹动手指，解除对凌镜薇的催眠诱导，凌镜薇的眼眸里浮现出更多的哀伤。 她记起了母亲死亡的真相。 “老公，对不起。” “是我对岳母的关心不够，没有立刻行动起来，如果我早一点对岳母进行心理干涉，哪怕是催眠诱导，她也不至于服毒。” 凌镜薇大力捂住顾城的嘴，摇头说：“我不想听如果，你也不要把责任揽在身上，我心里很清楚。” 凌镜薇说着再次泪流满面，那是她的母亲，不管做过什么，她都深深爱着她。 顾城抱紧妻子，安静的陪伴在她的身边，轻轻哼起一首儿歌，等着时间抹平妻子心中的悲伤。 “老公，你不需要再催眠我了，我会配合你的，让爸爸尽快从悲伤中走出来。” “有你在，我就轻松多了。” 顾城拿出一份日程计划书，与凌镜薇讲解治疗的流程和步骤。这样的治疗模式，并不能让凌城思完全忘记真相，却能起到心理降落伞的作用，缓解凌城思心中的痛苦，让他有自我调节的空间。 “最后还要说明真相吗？”凌镜薇纠结的问。 “这是最好的方法，谎言早晚会被揭穿，说出来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顾城耐心的解释说。只有对待家人，他才会有这样的耐心。 当面对敌人的时候，顾城所用的手段，很多都是惨无人道。 他温柔的一面，从来不是给敌人的。 …… 在别墅内客房内，萧燕听取了苏慧的汇报后说：“姐夫太心软了，为了那个老头子，竟然不敢放开手脚。” 在萧燕看来，东临县黑幕后的势力，不过是些土鸡瓦狗，可以轻松扫平。 顾城没有一鼓作气扫平，是为了给凌城思的心理治疗争取时间，在顾城看来根本没必要，凌家父女最好立刻死掉，这样姐夫就是她的了。 “真想干掉他们。”萧燕在床上翻来覆去，压下心中的嫉妒和杀意。 不能动那对父女，姐夫的眼睛里不揉沙子，她不想失去顾城的包容，就算不能躺在姐夫身边，能够站在姐夫身边也是好的。 她傻傻的相信日久生情。 萧燕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坐起身招招手，苏慧将一只小熊玩偶放在萧燕怀里，萧燕亲亲玩偶。 “慧慧，派人去将蛇哥找出来干掉，然后把头送去秦石的藏身处。” “指挥官，我们这样不好解释。”苏慧难得提出反对意见。也只有关系到与顾城之间的关系，她才敢提出一点点小建议。 “我如果不折腾点事情，他怎么回来惩罚我，啊啊哈哈，好期待。”萧燕抱着小熊玩偶来回翻滚。 第二百二十四章 雨中的枪声 东临县降下一场大雨，山洪淹没了旧县城到新县城之间的道路，新县城所在的山谷被大自然的力量隔离成为孤岛。 “太过分了，道口超市的菠菜涨到了十五元一公斤，想要吃个韭菜盒都吃不起。”萧燕拎着大袋小袋的菜蔬进门，就开始大声抱怨。 顾城看看外面，在看看萧燕，心里全是无奈。 这丫头跟个小孩子一样，不下雨的时候将采购的工作丢给苏慧，下雨天就乐哈哈往外面跑，顾城刚才看到萧燕在外面蹚水玩。 “今天我们吃韭菜盒，慧慧，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萧燕说完就往楼上跑，会房间洗漱去了，她果然只做喜欢的事情。 苏慧拎着菜蔬去厨房，凌镜薇起身过去帮忙，顾城拿起平板电脑继续看新闻，他原本准备在家里宅上一整天。 “……说走就走我有的是时间……” 手机铃声响起，顾城看到是曾信来电，他只好接听电话。 “老大，县里出事了。”曾信那边雨声很大。 按照顾城的安排，他们不会主动插手县城内的事情，曾信会打电话过来，肯定发生了会牵连到他们的事件。 曾信继续说：“警方在县城入口处发现了一辆半淹在水里的警车，在车内发现了来自三亚的内务部特派员韩璐、周政的尸体，车体上布满单孔，警方正在取证调查，无法确定他们遭到袭击的地点。” “哈……”顾城眉梢上挑，问道：“温朝峰和夏远洋呢？他们有没有被人干掉？” “电话打不通，追踪信号显示他们在旧城区，道路断了，需要时间确认那边的情况。” 顾城打断曾信的汇报说：“不许组织人强度洪流，太冒险了，我劝过他们不要走访调查，他们不听就要承担风险。” “老大，我们的兄弟能过去。” “驳回，都给我老实点。”顾城怒吼了一声，打消曾信想要冒险的念头，让他带着人滚回来。 顾城骂完曾信，招手喊换完衣服下楼来的萧燕。 “姐夫，你看我漂亮吗？”萧燕在顾城面前转了一圈，宽松的t恤下面，隐约可见傲人身材。 顾城屏蔽掉诱惑问：“你的带来的人少了六个，是不是到旧城区去了？” “是啊！我让他们盯紧秦石，看看是否有人会去迎接山爷，等着做黄雀。”萧燕点头承认，毫不隐瞒。 顾城说：“帮我找到温朝峰和夏远洋，确定他们死掉没有。” “我要奖励的亲亲。”萧燕趁机提出条件。 “手。” 萧燕伸出手，顾城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了下，萧燕开开心心的拿出手机打电话，找到外出执行任务的队员，她打开免提将电话放在茶几上。 “黄雀小队，任务进度如何？” “报告指挥官，目标没有异常，但我们听到了枪声，旧城这边发生了枪战。”黄雀汇报的情况是顾城预料的最糟糕情况。 有人开枪打死了特派员，就有人想要杀温朝峰和夏远洋。 不用顾城说话，萧燕命令道：“立刻过去查看情况，如果遭到袭击的是二哈，就将他们救下来，批准使用执法权。” 二哈是萧燕给温朝峰、夏远洋取的代号。 执法权就是歼敌许可。 “留几个活口。”顾城提醒了一声。 萧燕挂断电话，又跑回房间拿出一个笔记本，链接专用软件后播放出六名黄雀队员携带的战术摄像头画面。 顾城眼角抽搐了一下，能猜出黄雀队长装备了全套野战装备，在国内使用这些装备，不但过分而且不靠谱。 黄雀小队战斗力惊人，不愧是实战部队，他们在确定被袭击者是二哈后，迅速展开突击清剿，从两侧进入战场，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战斗。 黄雀队长将战术摄像头对准温朝峰和夏远洋汇报说：“报告指挥官，目标存活中，一人腿部中弹需要急救，一人完好。” 完好的温朝峰满脸雨水的问：“你们是谁？” 黄雀小队将两人带到安全的地方，这才将通信器交到温朝峰手中，两边开通视频通信，顾城更清楚的看到温朝峰狼狈不堪的样子。 温朝峰也看到并排坐着，优先无比，茶几上还放着茶点的顾城和萧燕。 “我不是让你们隐忍一点？打草惊蛇害人害己，我刚刚接到消息，从三亚来的两名内务部特派员韩璐、周政遇害，警车被打成了筛子，当场死亡。” 温朝峰站起来又坐下，颓废悲伤的问：“谁做的？” 顾城摇头说：“还在调查中，也许和袭击你们的人是一伙的，能说说你们在查什么案子吗？” 温朝峰犹豫了一会说：“我们在调查谢家灭门案的时候发现，谢广利就是那位海归法学博士，与东临县兽药厂有过接触，已经受聘担任兽药厂的法律顾问，他们家也没有提出过过分的移迁补偿要求，而且他们家住的是自建的小院，厨房和卧室是分开的，没有发生燃气中毒的条件，档案记录是假的。” 顾城心里点赞，这两位的调查能力很强，可以考虑帮他们一下。 温朝峰继续说：“我们根据信息走访了兽药厂，发现他们并没有全部搬迁到新城区，在旧城区还保留了一个车间，昨天我们到这边调查，被人困在了旧车间的地下通道里，好不容易出来就遭到了袭击。” 他们能够走出地下空间，对亏了今天下的暴雨，他们是沿着灌入地下的水流流向找到了一处出口逃出地下通道。 看来温朝峰他们的调查，触动了某些人敏感的神经。 “顾先生这些女人是什么人？”温朝峰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 “让她们给你看证件。”顾城没有正面回答。飞燕子团队的身份很多，在国内不同部门充当打手，咳咳……应该是执法人员。 黄雀小队会给温朝峰看什么证件，萧燕一定有安排，他随便说很可能对不上。 视频镜头里面，一下子多出六只纤细小手，都拿着一本黑色外皮的证件，好像是安全局的证件。 温朝峰满脸苦闷的说：“原来你们是安全局的人，你是不是怀疑大岛警队里面有奸细，怕泄密才让我只对高局长直接汇报的吗？” “除了高岭，你还向谁汇报工作了？” “管理内务的罗副局长。” “你可真棒！”顾城给温朝峰点赞。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东临九头蛇 温朝峰起身向顾城行礼道歉说：“对不起顾先生、萧女士，我不应该怀疑你们的身份，更不应该怀疑高局长的党性原则，对不起。” 真是个美好的误会。 “从现在开始，我要你听从黄雀小队的安排，优先确保自身的安全，山洪隔断交通只是暂时的，要相信组织上一定会把案情调查清楚，不会让同志们白白牺牲。” “我明白了。”温朝峰重重点头。 通信挂断，萧燕好奇的问：“姐夫，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我猜那些人会来杀我们，我们要反击到什么程度？” 萧燕眼眸放光，迫不及待的想要战斗。 “我们不要先动手。”顾城将未来的战斗定下基调。 “无聊！”萧燕翻到沙发的另一边耍赖，她想要主动出击，想要将敌人的脑袋打爆。 顾城起身去安排对凌镜薇、凌城思和假岳母的安全保卫。假岳母名字叫王娟，这几天表演的不错，顾城见她时许诺给奖金。 王娟委婉的说，她可以付出更多一点。她看到了凌家的豪富，还有顾城阔绰的出手，很想永远接替王梅当一辈子的假货。 顾城笑而不答，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设置，不合理更没必要。 “做好分内事，我不会亏待你的。”顾城警告过王娟，召集部下加强别墅内外的安全保卫工作。 …… 萧燕偷偷摸进顾城和凌镜薇的卧室，看到凌镜薇正坐在房间内侧看书，窗帘被拉上，室内的灯光十分明亮。 “燕子，过来坐。”凌镜薇招呼萧燕坐下。 萧燕亲密的拉起凌镜薇的手说：“姐，你想要的机会来了，这里有一些想要对我们不利，姐夫正在组织防御，你参加战斗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 “现在吗？”凌镜薇脸色大变，想起顾城让她不要在窗边看书，这可能就是为她的安全考虑。 萧燕小跑回门口，从外面拿了一个小箱子回来，将箱子放在床上打开，露出里面小巧的短小的冲锋枪。 “这把p90冲锋枪后坐力小，可以装填五十发子弹，瞄准时也很简单，只要朝着一个方向扣动扳机就行，我给你准备的子弹使用特种钢材制造的弹壳和弹头，能够确保短程穿透力，唯一的缺点是枪管太短，远距离的精准度不够。” 萧燕手把手教凌镜薇使用枪械，感觉还缺少什么，又跑出去拿回来防弹衣、头盔等一堆防护装备。 “这样就能保证你的安全了，我会一直保护你的。”萧燕拍着胸脯担保，不会让凌镜薇遇到任何危险。 …… 东临县著名的九星夜总会后院的大库房内，有一间特别会议室，一群杀气腾腾的人围坐在圆桌边。 为首的人名字叫卢永林，是东临县兽药厂厂长，与他一起的还有八位县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几乎控制了东临县黑白两道的所有权利。 “是谁让你们动手的？我说过多少次了，我这边可以把事情摆平。”卢永林对着一个刀疤脸男人怒吼。 刀疤脸男人体型熊壮，面对卢永林的怒吼不为所动。 “蛇哥，你到是说句话，您看把卢厂长急的。”一个戴眼镜的干瘦男人劝道，满脸讨好的看着刀疤脸。 刀疤脸蛇哥正是山爷的幕后老板，派杀手暗杀顾城、派枪手杀死警方特派员、围杀温朝峰、夏远洋都是他安排的。 干瘦眼镜男名字叫李平，就是九星夜总会的老板。 蛇哥冷笑道：“有什么好说的，我曾经说过，谁往东临县伸手，我就会剁掉谁的手，天王老子来了都一样。” “你真是疯了，你以为你是谁，谁给你的胆量向政府挑战。”卢永林郁闷的要死，好好的做生意赚钱不香吗？为什么一定要招惹那些外来的人。 赵茶已经死了。警方就算将赵茶调查的案件全部翻案，也没有证据将在场的众人牵连进来，要不是蛇哥多此一举，江镇海都不用死。 冤枉一个小市民王力而已，就算江镇海被定罪，最多赔点钱被判几年，至少不会丢掉一条命。 “你们杀镇海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蛇哥怒目圆睁。 “我们没有杀江镇海。”卢永林辩解道。 “不是你们，在东临县，还有谁能够动得了我弟弟。”蛇哥名字叫江挺，是江镇江的堂哥，在某一段独生子女政策横行的时代，堂兄弟就是亲兄弟，两个人的感情很好。 蛇哥拿出手枪拍在桌子上。 “不管谁杀了我弟弟，千万不要让我知道，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在场众人脸色变幻，没有一个人搭话，生怕被认为是杀死江镇江的凶手，蛇哥逐一喊出圆桌边其余八个人的名字。 “卢永林、李平、邱酒、张东升、罗言、何辉、马林、纪秋，我知道你们其中大部分人是不知情的，我请你们能向我证明，你们与我弟弟的死无关。” 包括蛇哥江挺在内，在场九个人自称东临九头蛇。 “不是我。”卢永林第一个出声否认。 李平也辩解说：“我手下那些人，还不够镇江填牙缝的。” 九头蛇里唯一的女性凤头纪秋也说：“我的人也做不到，我们是女人，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事情。” 县警罗言也拿出枪拍在桌上说：“我和蛇哥是一个态度，我已经牺牲掉了赵茶，搬来可以靠时间摆平的一件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节外生枝，不要让我知道是谁杀了镇江，但是，蛇哥你也太过分了，现在省里派来的警察死了两个，很可能还有两个要死，你要怎么向我们交待。” 县医院副院长何辉说：“那个叫顾城的人，并不是要针对赵茶，我打听过，那个服毒自杀的老太太，就是要诬陷自己女婿，赵茶太轻易的插手了。” 罗言怒道：“当时你怎么不说。”赵茶是他的地下情人，也是他控制县警队伍的一张牌，没有赵茶帮助，他的人力资源会减少小半。 何辉反驳道：“你们在县里嚣张惯，接到报警最先想的就是敲诈一笔钱，你敢说赵茶将人抓走，不是想要讹诈一笔钱，你们这些人，为了钱什么都敢做。” 这句话打击面太大，立刻引起反击。 罗言嘲讽道：“你不在乎钱，你为什么要组织县里的人非法买卖肾脏和肝脏，为什么和纪秋勾结走私人体皮肤。” 纪秋拍桌子怒道：“姓罗的，你不要血口喷人。”那里还有刚才的娇柔妖媚，完全就是一头母暴龙。 第二百二十六章 自求多福 纪秋和罗言拍桌子对骂。 县土地局长马林起身劝阻道：“二位能够冷静一点吗？现在火烧屁股了，外面的大雨不会一直下，道路早晚会疏通的，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蔗糖商会副会长张东升也劝说道：“大家求财的方式不同，各自有各自的门路，就不要互相黑了。” 这是一句实话，在做九个人都不干净。 江挺拿起手枪，握着枪身用枪托砸桌子让所有人安静下来，罗言眯眼看着，心中祈祷手枪走火，直接毙了江挺。 众人安静下来，各自坐回去喝茶、盘串、玩手机，好像刚才的争吵没有发生。 江挺这才发现拿枪的方式不对，他再次将手枪拍在桌上，说道：“还是刚才说的话题，是谁杀了我弟弟。” “不是我。” “也不是我。” 刚才发过言的众人逐一表态。 到现在唯一没有发言的只有县旅游局长邱酒，他放下手中盘着的海珀串珠，又喝了一口水才慢悠悠的说：“我们这几个人里面，消息最灵通的就是李平，他这间九星夜总会的九星，说的可不是我们几个人，我们最多算是地头蛇。” 李平在心里暗骂：官僚主义的死德行，以为自己披着一身官员的皮，就是好人了吗？海外那些毒岛，也不知道是谁隐藏起来的。 但是被人点名，李平不得不表态。 “李平，我把你当兄弟，你可不能有所隐瞒。”江挺直视李平，眼神中的怒火让李平有些瑟缩。 纪秋咯咯笑道：“平哥的消息可以要收钱的。” “纪秋，我那一次给你情报没有打折，你不要得了便宜就卖乖，我要是知道谁害死了镇江，我会不说吗？” “一条消息五百万，你管这叫给我打折？” “我给你的消息，现在放出去也不止五百万，以后我们别做生意，卖力不讨好的事情，心累。” 纪秋立刻变脸期期艾艾的说：“平哥，人家错了，我就知道您对人家最好了。” 江挺沉声说道：“只要是有用的消息，五百万我出得起，如果能找到杀害我弟弟的凶手，我给你一千万。” 李平搓搓手，脸色浮现谢谢惠顾的笑容。 “赵茶那边出事后，我收到何院长的消息，就开始对那些人进行调查，那群人里领头的男女顾城、萧燕与三亚警察局长高岭是熟人，他们不久前才查获了一批违禁品，还清剿了一座毒岛。” 这次换邱酒坐立不安。 李平继续说：“那个服毒死亡的老太太王梅是顾城的岳母，精神有问题，他们出来旅游原本是想缓解王梅的精神状态，顾城妻子的凌家，是一家资产超百亿的财阀，我怀疑顾城是某政府实权部门的官员。” 罗言担忧的问：“他们是来调查东临县的？” “不是。”李平摇头说：“应该是偶然，一切都太巧了，如果王梅没有因为胃病住院，顾城夫妻不会过来，如果赵茶没有带顾城回警察局，萧燕不会带人过来，顾城身边的安保人员也不会过来，如果王梅没有服毒自杀，赵茶也不用牺牲，镇江兄弟也不会遇害。” “你到底想说什么？”卢永林不耐烦的问道。 “我想说的是，太多偶然叠加在一起，就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们应该能看明白。” 李平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沉思，该从那一件偶然事件开始查呢？ “一千万。”江挺拿出支票簿，签署一张一千万的不记名支票。 李平收下钱说：“从王梅胃病发作开始查，顾城的岳父岳母凌城思、王梅来东临县已经两周了，每天在茶山上下闲逛，几乎走遍了山上每一家茶园，买了超过二十万的各类茶品，是优质客户。” 所谓优质客户，就是消费能力强的游客，这样的游客不但不能敲诈，还要尽可能的提供优质服务。 “王梅住院前，最后去的茶园是燕归阁，吃饭的地方是青花酒店，住院后一直没有和外人接触过，她是如何拿到氰化物的，存在一定的疑点，还有就是赵茶后来的行动，她抓捕优质客户本身，就违反了规定。” 江挺搬着手指数道：“燕归阁的保护费是交给商会的，青花酒店是旅游局的产业，进入医院后就是何院长的地盘，能指挥得动赵茶的人只有你。” 江挺突然拿起手枪指向罗信。 “你到底做了什么？”江挺质问道。 与此同时，江挺和罗言的保镖都拔出手枪指向对方，其余七人的保镖纷纷护主后退，将战场留给江挺和罗言。 罗言脸色铁青的说：“佩服了，你还真是一个直截了当的人，就因为李平的几句话你就怀疑我，我自己都没听明白，你到底为什么怀疑我。” “因为只有你能指挥得动赵茶。” “你开什么玩笑，就凭这一点，我还怀疑你是贼喊捉贼，别忘了，三年前，是江镇海的失误害死了骆冰。” “你闭嘴。”江挺两眼通红。 现场气氛越来越凝重，纪秋低声埋怨道：“李平，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还不快去拦住他们，你真想看火拼吗？” 李平心里也纠结，他提供的消息，并不能指认罗言，可是江挺的脑回路太奇葩，硬生生联想到罗言身上。 “你快点。”纪秋再次催促道。 李平硬着头皮走上前说：“蛇哥、罗哥，二位都冷静一下，我提出的只是几个疑点，并不是指认罗哥，你们都误会了。” “不是他，还有谁？难道是张东升、邱酒、何辉做的？他们手里面的人马，就不是干硬活的。” 江挺觉得自己的怀疑很有道理。 张东升表情纠结的说：“我谢谢你的理解。” 何辉也很纠结，却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邱酒继续拿起串珠来盘，对江挺的嘲讽不为所动，他又不是没领教过江挺的臭嘴，要不是他能打，早就被人把嘴撕了。 这时江挺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放下手枪接电话，听了一会儿脸色越发难看，挂断电话后怒骂一声废物。然后对在场众人说：“我今天会先杀了罪归祸首，你们既然不肯说出谁杀了我弟弟，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第二百二十七章 各奔东西 江挺带着手下离开，留下惴惴不安的八个人。 李平急的抓头发，说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要相信我，我就是想要梳理一下事情发展的过程，大家一起推理一下，到底是那里问了问题。” 罗言怒骂道：“你又不是警察，你推理个屁。” 李平还没有回怼一句话，纪秋呛声道：“你是警察，也不见你把杀江镇海的人找出来，早点找到凶手，江挺也不会发疯。” 卢永林说：“现在抱怨有什么用？还不快点想想办法。” 马林、何辉都说要阻止江挺，纪秋哼哼道：“怎么阻止，我们又打不过他，这里唯一能阻止江挺的只有罗警官。” 罗言立刻说：“老马也可以，他们林业局的枪不少，人手也不缺。” “我是土地局长，不直管林业局，那边的人手我调动不了。”马林立刻甩锅，他们九个又不是绑定在一起的团伙，各自做各自的生意，没必要为江挺的鲁莽买单。 谁都不愿意出面组织。 卢永林看向不爱说话的邱酒，道：“邱局长，你也说句话，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邱酒盘着串说：“我是不会承认和你们见过面的，江挺要作死，我阻止不了，也不打算插手，听我一句话，有官身的难得糊涂，没官身的就出去避避风头，强龙不压地头蛇，强龙走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说完邱酒起身离开。 马林、何辉对视一眼一起起身离席，出了这间特殊会议室，他们都不会承认今天发生过的一切。 罗言骂了声混蛋也要离开，被卢永林拦住说：“你先别走，这件事你也牵扯其中，你不会甩手不管了吧？” “我能管得了谁？你还是自求多福吧！”罗言推开卢永林离开。 卢永林转回头发现纪秋和张东升也溜了，就剩下老窝在此，无处可逃的李平，眼神纠结的看过来。 “五百万，有没有能圆满解决问题的方法。”卢永林直接开价买情报。 李平遗憾的摇头说：“没办法。”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卢永林快步追出去。 最后剩下的李平，确定卢永林走远，让手下人出去后敲敲桌面说：“出来吧！那些烦人的家伙都走了。” 纪秋从圆桌下面钻出来，拍拍胸口说：“蛇哥的样子吓死人了，我还以为他要和罗言火拼，还人家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 李平问：“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接下里怎么办？” “静观其变，我有人告诉我，千万不要与顾城交手，会死的很惨。” “所以你弄死了江镇海，故意激怒蛇哥，让他去找顾城拼命？别这么看我，我是做情报生意的，你也别想杀人灭口，我死了，你的秘密更保不住。”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纪秋气得跳脚，骂过后又缠着李平说：“平哥，你告诉人家，你是怎么知道的？” “四个月前，你的一艘船被人炸了，动手的人就是江镇海，蛇哥当时陪了你五十万，但是我记得那条船上有你的一个姐妹。” 李平胸有成竹的说道。他了解这些江湖人，不管男女都信江湖义气，为了兄弟性命可以不要钱，更可以不要自家性命。 “还是平哥你厉害。”纪秋的态度再次转变，声音甜蜜。 …… 顾城接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三亚警察局专管内务的副局长罗溪打电话过来，与顾城说接到线报，有不法分子想要袭击顾城一行，请他们早做准备。 罗溪已经知道属下遭遇袭击的原委，他希望能够替下属报仇，严惩凶手。 顾城请罗溪代为向家属表示慰问，同时感谢罗溪的提醒，挂断电话后半个小时左右，外面瓢泼大雨中冲出一辆货车，直接撞开院门闯入园中。 罗溪隐约听到声音问发生了什么？ 顾城答曰：“打雷。” 蛇哥江挺带来了所有的精锐属下，一共有战斗员十二名，都是武斗的好手。他们乘车闯入大院后，破门而入直接占据了别墅一楼。 顾城带着人在二楼与下面的敌人对峙。 别墅内的人员不多，算上顾城在内，有三男三女六名战斗员，男子小组组长曾信，女子小组组长苏慧，作为编外战斗员的萧燕举手说自己是看热闹的。 发现蛇哥带来人中，只有少数人拿着手枪，顾城没有命令立刻收网，而是来到楼梯间处与下面的江挺对话。 “我是这里的主人顾城，还没请教阁下是那位。”顾城的人都拿着枪，下方闯进来的人没敢直接冲上去。 江挺推开人群走到前面。 “我叫江挺，江湖上的朋友叫我蛇哥，就是逼死赵茶，还杀了我弟弟江镇海。” “是我。”顾城点头接着这口锅。不管赵茶和江镇海是怎么死的，江挺用这样的借口打上门，顾城会毫不犹豫的接下，然后把训斥的人打个半死再讲道理。 “承认好，我就怕你不承认。”江挺挥手让属下退后一些，让出一块空地，他站在空地中央向顾城勾勾手指道：“我们江湖恩怨江湖了，既然你承认害死了我弟弟，我们就再这里打一场，生死不论。” 江挺刚才是头脑发热，现在看到枪口，就冷静下来不少。 他想要拖延时间，等后续大部队赶到，到时候他有枪有人，不怕无法报仇，他要顾城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顾城心里好笑，多少年没有人赤手空拳向他挑战了，也没有人会天真的以为顾城不敢杀人。 “滚下来，胆小鬼。” “下来受死。” “蛇哥必胜。”江挺的手下，叫喊起来就像菜市场，乱糟糟一片。站在顾城身后护卫则十分安静，端平的枪口一直没有放松。 顾城独自走下问：“我很想知道，是谁告诉你，是我害死了江镇海。” “废话少说。”江挺挥拳头砸过来。 顾城轻松躲过这一拳开始反击，他没有用给江挺二次说明的机会，抡起拳头一顿狠砸，赤手空拳将江挺带来的人都放倒在地。 江挺自豪的武功在顾城面前不堪一击。 “学什么不好，学人寻仇，我今天就教你们一个乖，看看什么叫寻仇不成，反被灭门的惨案。”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兄弟义气 顾城掐着蛇哥江挺的脖子拖到一旁，让曾信带人将其余的马仔抬下去。这些马仔伤势最轻的也要断掉一只手，曾经持枪的几个直接重伤昏迷。 这就是过江龙和地头蛇的区别。 “蛇哥是吧？我正想要找你，你就自己送上门来，还是刚才的问题，是谁告诉你我杀了江镇海，你做事都不过脑子的吗？” 江挺嘴角还挂着血，人硬如铁，还在向顾城瞪眼睛。 “就是你杀了我弟弟，要不是因为你们，也不会逼死赵茶，你杀我弟弟是为了抢夺海神宝藏的坐标。” 江挺的误会挺深，而且还说出一个顾城并不知晓的秘密。 海神宝藏是什么东西？ 顾城不动声色的看着江挺，等待情绪激动的江挺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癫狂的江挺继续怒骂：“海神宝藏是我发现的，我不会将她交给任何人，你们这群蛀虫垃圾，不可回收的废物，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信息。” 顾城摊手按在江挺的头顶，刚才还在骂骂咧咧的江挺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精致不动，保持一个姿势僵硬在原地。 “他被人催眠了。”顾城摸摸下巴。 这样的俘虏最没有，所有行为和知道的信息都是设定好的，如果顾城按照江挺提供的信息行动，百分百掉坑里。 萧燕绕着江挺转圈，提议道：“埋了吧！没救了。” “也许可以抢救一下。” 顾城返回临时书房，拿了一个vr头盔出来，将头盔给江挺戴好，又将一张内存卡发给读取口，开始播放卡中的内容。 萧燕美目盼兮的问：“姐夫，这东西可以实用了吗？” “还处于临床经验阶段，别在自己人身上乱试。”言下之意外人可以。 “嘿嘿。”萧燕笑得像只头到鸡的小狐狸。 半个小时后，江挺自己平躺在地上，vr头盔反复播放一段录制好的录像，利用催眠暗示修改江挺的三观。 有人曰:三观正，天下无敌。 整个洗脑时间需要八小时，顾城让人将江挺抬走，他亲自提审了一名喽啰。 小喽啰名字叫哈大全，很少见的一个姓氏。他被顾城打断手，复位后用石膏固定，整个人都像被黑体字书写上“忠心”二字。 “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蛇哥对我恩重如山，我不会背叛蛇哥。” 哈大全说完闭目等死。 顾城拿了瓶水给哈大全，温和的问:“哈这个姓氏很生僻，你是蒙古族吗？” 哈大全不说话，顾城不着急，他稍微等了一会儿，就等到了其他审讯组汇报的相关信息。 蛇哥的手下，并非全都是死忠，也有身上写着“从心”二字的俊杰。 “我看过你的资料，哈大全，蒙古族，父亲早亡，与母亲和生病妹妹一起居住，是蛇哥出钱给你妹妹治病，不过因为病情特殊，还需要长时间的药物调理。” 顾城说出刚刚得到的情报。他这边审讯哈大全，手下配合着问些关于哈大全的情报，很容易收集到这些。 是人就有弱点，哈大全的母亲妹妹就是他的弱点，顾城不会做危害老弱的勾当，但拿出来威胁一下还是可以的。 人心鬼蜮，厮杀求生而已。 顾城站在优势位置，就有资格书写游戏规则。 哈大全脸色大变，想要挣脱绳子与顾城拼命，顾城等他再次平静下来又说出哈大全家的地址。 “王 八蛋，你不得好死，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哈大全悲愤怒骂。 顾城微笑中眼神变得冰冷，按住耳麦吩咐道:“查一下，哈大全为江挺杀过多少人，有没有灭门案。” 哈大全是个心里有锤子的人，会将自己的办事方法代入对手身上。 哈大全脸色骤变。 果然如顾城预料的，哈大全为了报恩，替蛇哥杀了很多人，他下手黑是道上出名的，传闻中被他灭门的就有三户人家，手中有二十多条人命。 顾城让人将口供整理出来，与本地警方档案对比，这个工作需要时间，他拿走放在哈大全面前的水，语气依然温和。 “听说你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我给你一个替江挺赴死的机会，只要你去警方自首，我保证不动你母亲和妹妹。 你应该杀过不少人，随便说几个，我会拖关系判死刑。” 哈大全沉默不语。 “江挺横行霸道多年，身上的命案不会少，我可以帮他减刑，别和我讨价还价，我可以把你们都弄死的，机会难得过期不候。” “魔鬼，狗官，我和你拼了。”哈大全又开始挣扎。 顾城静静看着，心中并不愤怒，这样的人顾城见多了，为了一口江湖气，杀人放火快意恩仇，将自己当成男主角，全不管路人家的生死离别。 顾城很喜欢扮演野生boss，对所谓的主角们施以规则的铁拳。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哈大全最后也没有屈服。 “看来你是选择江湖恩怨江湖了。” 顾城等到情报汇总完成，确定哈大全与一桩灭案，五件杀人案有关后，就在别墅地下的临时牢房内行刑。 哈大全被打断四肢关节，顾城亲自操刀斩下他的首级。 其余十五名喽啰全程围观，全都被吓得屎尿齐流。 顾城对剩下的人说:“哈大全拒捕过程被击毙，尸体会被处理掉，我给你们选择不变，投案自首，或者在这里被执行死刑，别质疑我的执法权，你们没资格。” 接下来的审讯简单了许多，喽啰们交代了会许多犯罪事实，将江挺偷渡走私非法盈利的勾当都交待出来。 顾城相信这些人不会说谎，但是问到警方内务部特派员被杀一事，所以人都说不是他们做的。 “蛇哥派人去杀三亚来的两个警察为赵姐报仇，后来死的两个警察不是我们做的，真不是我们做的，杀头的罪我都认了，没必要在这事上骗你。” 顾城换了一个询问的角度:“东临谁有能够将一辆警车打烂的火力?” 片警罗言、林业局马翔、凤头纪秋三个名字出现在顾城面前。 东临县境内，他们三人掌握的火力最强，江挺这样的混人手中反倒没有几把枪，他混江湖靠的是狠毒和兄弟义气。 被顾城斩首的哈大全就是兄弟义气的产物。 “原来小boss不止一个。”顾城两眼放光。 第二百二十九章 皈依归西 经过又一轮突击审讯，顾城拿到了东临九头蛇的名单。分别是蛇头江挺、兽医卢永林、九爷李平、凤头纪秋、旅游局长邱酒、会首张东升、片警罗言、医生何辉、厨子马林。他们九个人控制了东临县黑白两道的最强权利。 最让顾城惊讶的是，其中三人有官身，三人的身份还算正派，真正全黑只有江挺、李平和纪秋。 这是一条从黑到白的利益链条。牵一发而动全身，单独干掉其中一个，很快就会有人补齐。 这些人里谁最想坑死江挺呢？顾城让人找来九头蛇的资料，想要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线索，但是九人的资料都不完整，整理起来很麻烦。 萧燕提议道：“姐夫，我这就派人把他们全部干掉，从新在东临县立一套规矩，我们说了算。” “难得在国内还有完整的官匪勾结的生态圈，我打算好好研究一下，只要他们不惹我。” 萧燕笑眯眯问:“扮猪吃老虎。” “骂人是不对的。” 八小时过后，顾城让人将江挺头上的vr头盔摘下来，江挺宝相庄严的盘膝而坐，张嘴无量闭嘴佛。 看到这幅景象，萧燕擦了把冷汗小声说:“姐夫，你还真是与我佛有缘。”在顾城挥拳头打人前，赶紧开溜。 顾城实在想不明白。竹林、风声、水声、大熊猫的催眠画面，为什么会把人催眠成佛教徒，这里面没有任何佛教元素才对。 顾城将图片列表打开，从头到尾看一遍，也没能看出一个佛字。 “怪了?那里出错了。”顾城将头盔交给曾信，让他找个俘虏从新试验一下，对比一下那里出现问题。 顾城没有等对比结果出来就提审了皈依佛门的江挺。 皈依佛门的江挺很好说话，几乎是有问必答，但是他知道的情报，他手下的喽啰都知道，他以为保密很好的事情喽啰们也知道。 “你不被人坑，简直天理不容。”顾城挺佩服江挺的大心脏。 “观自在菩提大慈大悲。”江挺双手合十，顾城立刻明白问题出在那里。 如果将催眠图片中的熊猫换成黑熊，竹林换成紫色，图片里的场景就是观音大士的紫竹林。他都忘记了，为什么要用这样一组图片。 顾城问:“在东临九头蛇里面谁最想让你死?” “在下作孽太深，禽兽不如。”意思就是说，其余人都想他死，人缘已经差到了一种警戒。 “你弟弟江镇海有仇家吗？” “很多。”这个回答让顾城觉得问了个蠢问题，江家兄弟的仇家不会少，从这一点着手调查范围太大。 顾城又问江挺的获利途径。 江挺是大岛最大的蛇头之一。主营业务是从东南亚偷运劳动，到国内的黑工厂工作。副业还会走私各种商品，其中以国内的轻工产品和国外的奢侈品、野味食材最多。 九头蛇里面与江挺有生意摩擦的人很多。 江挺第一个提到纪秋。纪秋外号凤头也是蛇头之一，同时还是大岛上某家化妆品公司实验室的最大原生材料供应商。这里的材料就是人类的皮肤。 顾城问:“人体器官呢？” “人体器官交易是医生何辉的生意，他控制了大量的肾源，价格开的足够高，心脏和肝脏也能搞到。” “嗯。”顾城拿出铁胆把玩，心里将纪秋与何辉列入死亡名单。 “你有没有参与器官买卖?”顾城右拳握紧铁胆，等着一拳砸烂江挺的头。 江挺叹息一声念一声佛号:“他们不让我入股，还好我没有参与其中，罪孽深重。” 顾城松开拳头温和的问：“走私生意呢？你有没有竞争对手?” 回答是很多。九头蛇全都搞走私，大岛优越的地理环境成为走私者的天堂，也就是说其余八头都有想杀江挺的嫌疑。 顾城思索了一会，跳出东临县的格局，回忆大岛上最近发生的大事件。分别有三亚高科技博览会、酒店连环毒杀案、三亚警方的飓风扫毒行动。 警方扫荡了一座毒岛，清理掉大批违禁品，价值无法估计。 顾城推测毒岛应该不止一座，遭受巨额损失的毒贩们会如何挽回损失呢？ 不可能报复警察，只能从竞争对手的手中抢货源。 九头蛇里谁掌握着毒岛。 “旅游局长邱酒控制着一座毒岛，具体位置我不清楚，他每次出货都由我派人护航，我弟弟江镇海去的次数最多。”江挺说着说着低头抽泣。“我果然罪孽深重。” 这就说得通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表面上针对江挺，实际是要暗算邱酒，那位旅游局邱局长还不知情。 顾城又问了一些问题，对九头蛇的情况做到心中有数。 屋外大雨瓢泼，阻断交通的山洪还没有褪去，顾城做主放掉江挺，继续扣留喽啰们，让江挺去跳动其余人的神经。 江挺赤裸上身走出别墅大院，步行到附近的商业街一家理发店剃了光头，将身上的财物都送到了县警察局，与傻眼的值班民警说:“这些是我捐给警局的，别外我还会捐五百万给警民互助基金。” 光头江挺又去了一趟茶祖庙，一趟县儿童福利院，最后来到县法院门外，在自己身上连砍三十八刀毙命。 听闻江挺的悲壮结局，萧燕难得一次躲着顾城走，曾信等人看顾城像看神仙 崇敬中更多的是畏惧。 “这是医疗事故，我没想让他死。”顾城拉住曾信解释。 “老大，我信，真的。”曾信这样一条好汉都两腿发抖，生怕老大一时想不开把他也超度了。 如果江挺只是一个个案，另一个用来做对比实验的小喽啰，也皈依我佛，并且为了过去做过的恶事寻死腻活，就很好的证明了顾城的“恶毒”手段。 顾城辩解说：“如果他们没有做过坏事，心里没有鬼，也就不会愧疚的自杀，你说对不对。” “老大，你说的一点都没错，都是他们不好，我还要去查看俘虏的情况。”曾信落荒而逃。 顾城越想越憋气，让人将所有的vr头盔都拿出来，又从县城的vr体验中心买来几顶头盔，凑足十四顶头盔，对剩下十四名小喽啰进行分类催眠，这一次他拿出了做心理实验室做的所有图面组合。 顾城不相信，会把所有人都催眠成佛教徒。 “曾信，你要相信哥，我没想过直接干掉江挺。”顾城抛开对喽啰们的许诺，将所有人都化为小白鼠。 第二百三十章 十八罗汉缺三 大雨已经下了三天，山洪冲毁高压配电站基站，东临县新城区轩面停水停电。 纪秋缩在办公椅里面瑟瑟发抖。她所在办公室窗帘被拉上，隔绝外面的光线与声音，屋内摇曳的昏暗烛光，无法给人带来一丝温暖。 此时在办公室内还有一位九头蛇的成员会首张东升。 “是你策划干掉江镇海，逼江挺去和那些外来者发生冲突，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你怎么又开始害怕了。”张东升一句话，就道出了幕后黑手。 害死江镇海，在新城入口枪杀警方特派员的人都是纪秋，她与会首勾结企图抢夺邱酒的毒岛，一直为邱酒提供武力支持的江挺就成了他们首要清楚的目标。 现在江挺如同预料的死掉，纪秋却被江挺的死法的吓到。 “江挺砍了自己三十八刀才死，我不要变成他那个样子，那些人是魔鬼，等路通了我就离开东临，那些人不离开，我就永远都不回来。”纪秋声音颤抖，她的行李箱已经放在办公桌边，随时准备跑路。 张东升劝道：“秋姐，你能不能冷静点，江挺是自己找死，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正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在东临九头蛇里面，张东升是最有钱的，却不是武力最强的一位。 按照武力排名。属下战斗力最强的是厨子马林，他作为土地局长也遥控着林业局的一大批人，手里握着东临县最多的枪杆子。其次就是纪秋，她有一支三十人的私人武装，长短枪齐全火力凶猛。再次是片警罗言，县级警察部队的武器老旧，比纪秋的武器差上几个档次。江挺武力排名第四，手下却是最不要命敢拼命的。 张东升出钱，纪秋出人，是原本商量好的事情。 前段时间三亚警方找到的毒岛，就是张东升的产业之一，让他损失了大量的货源，也会进一步损失大量的客户，为了挽回局面，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免费的货源，抢夺邱酒的毒岛是最省钱的方案。 纪秋当时想要扩大经营，两个一拍即合。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不想变成江挺那个样子，自己将砍死。” 张东升换了一个角度与纪秋说：“江挺的死不一定是那些外来者做的，就算是他们做的，那些人信的是佛法，只要我们不上门挑衅，他们是不会来攻击我们的，最多捐给他们一些香油钱。” 这是将顾城当成了和尚。 “你确定？”纪秋从沙发椅中探出头问。 “我用人格担保。”张东升拿没剩多少的人格发誓，他又再接再厉说：“我们可以登门拜访那些外来者，表达出我们的善意，而且那位大人一定想知道谁给了他岳母毒药，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我绝对不回去的。”纪秋坚决摇头。 “我先去，等你确定安全后再和我一起过去，等我们将何辉搬到，他掌握的资源都给你，我只要毒岛的所有权。” 张东升各种许诺，才勾起纪秋一点点贪财的心。 但是纪秋很快又摇摇头说：“我不会去见那些人，也不要何辉的生意，我给你二十条枪你不要来烦我的。” “秋姐，我们说好的不是这样。” “我不管，你快点出去，不要在烦我了。”纪秋将张东升赶出办公室，吩咐心腹给张东升准备十二支短枪和三个基数的子弹。 张东升很想提醒说：你答应给我二十条枪的。 但是女人说话不算的天赋技能发动，张东升害怕纪秋反悔，一支枪都不给。只要有了枪，他也可以组织起一股武装，也算达成了他最初的目的。 将张东升赶走后。 纪秋缩回沙发椅上，拿出手机打给片警罗言，哀求说：“罗言，你这次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像江挺那样死掉。” “难道是你做的？”罗言立刻猜出了部分真相，但是他没有直接说出来，纪秋也能够听得明白。 “不是我。”纪秋习惯性的反驳。只要是对她不利的事情，她都会下意识的反驳，并且给自己找借口。 罗言了解纪秋的性格，他直接问道：“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您能不能把我抓起来。”纪秋思来想去，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警察局的拘留所，她要在那里呆到暴风雨过去，等到道路疏通，她就立刻离开东临县。 “你没有搞错吧？”罗言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求你了，罗言，我真的不想死，我可以给你三百万，帮帮我。”纪秋苦苦哀求。 罗言勉为其难答应下来，问清楚纪秋所在的地点后派警车去接，他现在也挺闹心，还没有确认温朝峰、夏远洋的情况，新城与外界的联络也被切断，如果三亚警方调集大批警力过来，所谓东临九头蛇，也不过是九条毛毛虫。 …… 分组对比实验结束，被选定为小白鼠的十四名喽啰先后出关，他们统一的表现是蔫蔫的满脸平和的笑容。 顾城逐一询问十四个人的情况，能够确定十四个人都没有皈依佛门，更没有一个认为自己是和尚的。 “你们看，我就说我不是故意的，对江挺的催眠诱导只是偶然，其余人还是很正常的。” 如果换做以前，肯定有人跳出来反驳，但这一次手下人都没敢说话，全都在心里问：“老大，你定义的正常是不是有偏移，这些人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正常。” “他们没有念佛，这就是证据。”顾城也心虚，他也能看出小喽啰们不正常。 关心花鸟鱼虫、关心大自然、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起责任，其中两个江挺的得力手下更是泪流满面的谴自己，想要学江挺自杀。 顾城好不容易才安抚住两人，狼狈的走出临时监狱。 顾城对曾信说：“你安排一下，等到山洪退了，就送这些人去泰国，皈依佛门也算是一件好事。” 顾城让人将临时牢房门打开，里面的俘虏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 但是俘虏们没有一个离开，全都乖乖呆在房间里不动，更有甚者不吃饭不喝水，一心想要把自己饿死。 “天啊！饶了我吧！”顾城对天哀嚎。 第二百三十一章 十八罗汉诵往生 催眠改造实验全面失败。顾城原本的计划是借助催眠手段，改造目标组织内的成员，用来完成渗透、窃取、破坏等工作。 但是从改造结果来看，这些被改造的人只适合潜入佛教团体，任何人都能看出他们的怪异之处。 容易被发现，就代表没有价值。 雨过天晴也没让顾城的心情好一点，他躺在遮阳伞下面，享受雨后的正午阳光，大岛的气温早晚温差不大，一件长袖t恤就能渡过一冬，此时北方已经是深冬。 早上与方悦视频聊天，本市刚刚下过一场大雪，道路堵塞，给世界按下暂停键。 方悦汇报近期公司情况，顾城直接打断，度假中不听工作。 方悦又和顾城说本市连环凶手案的案情。 又有一名家庭主妇遇害。这名主妇的儿子在工作单位遭到霸凌，辞职变成家里蹲不敢再接触社会，她为报仇往该单位叫的外卖中下毒，造成十二人死亡的特重大案件。 死者中还有几名职场新兵，没有欺负过主妇的儿子。 主妇得手后，又毒死丈夫儿子，留下遗书自杀。 案件前后涉及死者十五人。 本市警察系统从上到下被省内点名批评，刘晓明的升迁之路被阻，继续做队长，反倒是杨台阴差阳错的升任代理副局长，统筹刑侦大队常务。 顾城认为，杨台是领导们开发的第二口锅，破不了案，杨台下去，下一个就是孙国栋。 “孙国栋希望得到我们的帮助，至少在他被指名背锅时，能找到嫌疑人。” “刘队长是个好警察。”顾城意思是帮杨台一次。刘晓明、杨台执掌警队，比孙国栋强上许多。 “老大，你那边路通了吗？” 顾城警惕的问:“你们又要干嘛？我在度假没事别来烦我。” “不是我们，是您的三位弟子要找你。” 弟子?那是什么鬼？顾城不记得收过徒弟。 “他们现在的法号叫做通山、洛海和枯池。他们发宏源要做三年环岛苦行，听说东临县发生山洪，专门去做法式的。” 顾城仿佛听到方悦不怀好意的笑容。他记得那三个拘留所里朝气蓬勃的小黄毛，多么青春活力的年轻人，怎么就信佛了，他当初只是浅层催眠，效果应该随时间消退才对，为什么效果这么久? “他们的家人不反对吗？” 顾城能想象到通山三人出现在东临县一起向他跪拜的美丽画卷，太佛性，无法直视，他的名声也会被佛化。 到时候肯定会有江湖传闻说：想不流血的解决掉竞争对手吗？顾先生能为你解决所有烦恼。 后续还会有想要与配偶佛性分手的人，想要佛性争夺财产的人，想要佛性争夺遗产的人，想要限定推荐名额的人等等。 遇到任何矛盾，都可以来找顾大师将对手生超了，佛性无暴力不流血。由肉体上消灭对手变成精神上超度对手，也算是一种佛性进步。 顾城忽然就觉得“佛性”一词变得不能直视，看久了会被拉去剃光头。 询问三人家属的反应，是想让方悦把三人拦下。 “老大你那边信号不好，我听不清你说什么？”方悦笑眯眯的挂断电话，摆明了不帮忙。 顾城仰面倒下唉声叹气。 下午山洪褪去，道路交通恢复后，军方救援队第一时间进入新城区，开始调查统计受灾情况，同时封闭所有道路限制人员出入，随后一支专案组入住东临县，对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展开调查。 温朝峰作为专案组长第一时间拜访顾城与萧燕，感激二人的救命之恩，寻求情报共享。 在温朝峰想来，顾城与萧燕都是安全局高层，会很乐意向他们提供情报，尽快结案还东临县一片朗朗乾坤。 但温朝峰还是高看了自己，他不是高岭，在顾城这里没有情感账户，空口白牙，一句有用的话都没问出来。 顾城说：“我是来配合病患的，不谈工作，你可以找本地安全局沟通。” 萧燕回答也很简单:“我是来陪姐夫的，黄雀小队暂时不归我指挥，你可以找安全局沟通。” 温朝峰离开后，不死心打电话去安全局被怼了句：“自己的案子自己查，我们也有很多工作要做。” 温朝峰又打电话向高岭请教，高岭说：“我欠不起顾老大的人情，你得自己想办法，如果顾老大不想说，中央的首长来了也无用。” 从高岭的话中，温朝峰察觉到顾城身份的特殊性。 就在温朝峰绞尽脑汁也没办法说服顾城的时候，三名年轻僧人出现在城外，他们穿戴着最简单的行囊，吃着简陋的食物，在山洪肆虐过的河道边盘膝而坐念诵经文，超度一切度厄生灵。 被顾城洗脑的十五个喽啰当天就找到三人，跪求剃度，发誓皈依佛门，我在通、洛、枯三僧外围一起念诵佛经。 十五个人慧根极佳，只听了几遍就能独立默念《往生咒》。 萧燕拍了照片回来给顾城看，说是姐夫座下十八罗汉。 顾城挥挥拳头将萧燕吓跑。 …… “之前是江挺，现在又是江挺收下的十五个兄弟，那个叫顾城的男人到底使了什么邪术。” 张东升心肝都在颤抖。刚刚拿到的十支枪无法给他带来丝毫的安全感，他召集来二十名心腹手下来分配武器，一共长短枪二十二把，张东升留下性能最好的一把手枪和一把微冲，其余的每人一件分配给心腹们。 拿到武器的心腹们很兴奋。 “会首，您是要带我们去做生意吗？” “肯定是大生意，大岛上的警力都集中在东临县，外面的银行金店我们随便抢，一笔大生意下来，至少能够花十年。” “你的想象力能不能打一下，会首带我们做生意，会只是吃十年的小打小闹。” “抢银行。” “不抢金店。” “应该抢三亚的银行金库，那里面又很多有钱人存放的珍宝。” 属下你一言我一语，就为张东升策划出一件系列抢劫大案，如果按照这些人的规划执行，至少得杀掉三四十人。 张东升咳嗽一声，让聒噪的手下安静下来，说道：“你们独自带着武器悄悄离开东临县，如果谁被警察和军队抓到，就立刻投降，非法持枪判不了几年，管好自己的嘴，我不会吝啬给你们的安家费。” 张东升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声巨响。 第二百三十二章 腊月二十七 会首张东升还没有说完计划安排，外面就传来一声巨响，武警破门而入，冲进秘密聚集的蔗糖废料堆放车间，不劝降不警告直接开枪射击。 看到同伴中枪倒地，张东升的手下立刻开枪反击。 张东升被属下保护着躲车后，激烈的声音掩盖住人们的呼喊声，足足缴获了十几分钟现场才安静下来。 张东升缩在快被打烂的车后面，他小心的往外张望，看到一具具倒地的尸体，其中有自己的属下也有武警。 伤者倒在地上翻滚惨叫，但是张东升完全听不清楚，他的耳朵被震得失聪。 从武警陈旧的服装样式和武器看，这些人都是本地武警，张东升立刻明白来的人是片警罗言。 张东升摇摇头，听力恢复了一点点，他矮身快跑到一处废料坑的水泥墙壁后面，招惹来几声枪响。 他靠在水泥墙上大口喘息，浑身都被汗湿。 “罗言，我知道你来了，出来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要袭击我。”张东升大声喊话，这次没有招来枪击。 很快罗言的声音响起：“张东升，你非法持枪，杀害江镇海、赵茶、韩璐、周政的事情已经暴露，缴枪投降，接受法律的审判。” “王 八蛋，你冤枉我。”张东升气得大骂。 “我有没有冤枉你，检查对比弹痕就知道。” 听到罗言的话，张东升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被纪秋那个娘们坑了，纪秋给他的枪里面有打死韩璐与周政的武器，罗言带队突袭进来，就没打算让他活着离开。 既然如此，罗言为什么会让他拖延时间，难道不怕城外的军队赶来吗？ “不好！”张东升起身想要跑开，才迈开一步身后的水泥墙就被砸开，猛烈的爆炸推动碎裂的石块，将张东升砸成一具尸体。 “开火！”罗言一声令下，武警骤然开火。 张东升及其心腹二十一人，被当场打死十六人，五人重伤在送医院抢救无效死亡。东临九头蛇里财力最强的张东升团伙一夜覆灭，现在缴获二十二把各类枪支，经过弹痕检测，发现其中六把步枪，正是打死警方特派员韩璐、周政的武器。 侦破大案的罗言立功受奖。 东临九头蛇用两只蛇头的死亡换取暂时脱身的机会。 …… “我现在没空管他们。”顾城正在为十八罗汉发愁。 通山、洛海、枯池三僧，还有他们的十五位二代弟子，一起跑到顾城这边混吃混喝，虽然他们每餐吃的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默默念诵经文，一个个看上去宝相庄严，但是顾城怎么看都觉得别捏。 顾城试图通过催眠手段让通山僧恢复正常。 但是他的催眠手段竟然失效，原名龚山的通山僧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顾师不必歉疚，我等皈依佛门是发自真心，并不是被顾师催眠所致，我们是自愿的。” 通山跪地跪拜顾城，继续说：“多谢顾师点化，让贫僧看清了世间繁华，我们当初少不更事，坐下许多的错事，如果没有顾师点化，我们还会继续错下去，顾师对我等的恩情如同再造。” 说完通山又继续磕头拜谢。 顾城揉揉太阳穴，他明白问题出在那里了，通山以为是自愿皈依佛门，其实他是受身边的人影响。他们三人以前做的坏事太多，难得“顿悟”皈依佛门，包括他们的家人在内都特别支持，各种赞美之词不绝于耳，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了他们的想法。 这应该就是群众心理学里面的庸众的迫害。 反正就是一大群人，用大量的赞美，硬生生改变一个人的三观，让这个人按照人们希望的方向前进。 顾城推测通山三人小的时候，没有得到过父母无条件的爱和认可，反倒不断被父母用言语打击和训斥，才会养成他们的叛逆性格。 在他们还幼小的时候，多说一些赞美之词，也许他们今天不会变成和尚，而是三个三观正确的大好青年。 十八罗汉天天在院子里念经。 就连最黏顾城的萧燕都跑得远远的，生怕被顾城催眠成小尼姑，世界太精彩，正常人都不想遁出红尘。 十八罗汉的故事，也通过千奇百怪的渠道传到温朝峰的耳中，他特地跑过来看稀奇，却没敢和顾城碰面。 …… 时间一点点过去，腊月二十七，王梅再次病死。 顾城没有废多少手脚就将王梅的死亡时间改写为腊月二十七，完成表演任务的假货拿着报酬离开东临。 王梅的葬礼按照流程进行。 顾城又提前打电话通知凌城远，当听说王梅在腊月二十七日会死亡时，凌城远沉默的半晌没有说话。 “我在地府没有亲戚，这次死的是假王梅。”顾城将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他没有说出王梅的真正死因，而是谎称王梅死于意外，凌城思受到心理打击过大，他们正在用演戏的方式治愈凌城思的心理疾病。 凌城远答应按时间过来，所以二十七日晚上，别墅内的灵棚刚刚搭好，凌城远、凌程业父子就赶到了东临县。 顾城和凌镜薇一起安排他们在东临最好的酒店住宿，第二天中午在安排他们出面，为了让凌城远忙碌起来，没有时间去思考和悲伤，顾城还雇佣了一大批演员，扮演商议上的合作伙伴、亲朋故旧。 凌城远与儿子说：“你二伯找了一个好女婿。” “母亲也找到了一位好丈夫，可惜没有一个好儿子，我和程峰做的都不够。”凌程业黯然神伤。 “你能这么想，你母亲在天之灵也能够欣慰了。” “现在还没有找到害死母亲的真凶，那些警察简直就是废物，父亲，顾城在黑白两道的都有势力，能不能请顾城帮忙找出真凶。” 凌城远摇摇头说：“如果他想要帮忙，就不会带着全家离开本市了，他就是不想多管闲事。” “我们难道不是一家人吗？”凌程业情绪激动的说。 “程业冷静下来，我们与顾城之间走的太远，想要拉近关系需要契机和时间，我们这次过来就是一个契机。”凌城远将手按在胸口，那里放着一张妻子乔芳名年轻时的照片。 顾城与凌镜薇从酒店里出来，与凌镜薇说：“我原本以为老爷子会派了旁支的人来应付一下，没想到会是大伯和程业亲自过来。看来这次回去后，我又要插手大伯母的案子。人情债不好还啊！” 第二百三十三章 山水有相逢 腊月二十八日早上，高岭和三亚警察局副局长罗溪一起前来凭吊，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温朝峰、夏远洋和罗言。 夏远洋和罗言的身上都有伤，一个是被人伏击受伤，一个人击毙张东升的时候受伤。 东临县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以蛇头江挺与会首张东升的死亡告终，所有责任都由两个死人来承担。 警方自动忽略了江挺怪异的死法，没有对江挺的死亡深究。 高岭将罗溪和罗言介绍给顾城。 “顾先生，久仰大名，我经常听高老弟提起你，说你是他的偶像。”罗溪主动和顾城搭话。 “我也久仰罗副局的大名，这位是？”顾城看向罗言，明知故问。 “这位是我的堂弟罗言，在东临县警察局任职，别看只是一个小片警，这一次却找到了杀害内务科特派员的凶手，未来可能会升一级。” “恭喜罗警官。”顾城向罗言拱拱手。 “顾先生过奖了。” 罗言不敢有丝毫的傲慢，他看到外面诵经的十八罗汉，这些都是顾城的手段，其中十五个人他都认识，那么穷凶极恶的一群人，现在各个宝相庄严，罗言想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不寒而栗。 双方简单交谈过后，顾城借口去忙，高岭落后一步跟着顾城走到角落处，罗溪、罗言识趣的没有跟过去。 顾城低声问：“你带他们过来做什么？” 高岭低声回答：“罗溪是主管内务的副局长，内务科特派员被杀，他要来东临我也拦不住，老大您的规矩我明白，我拦不住他们要过来，可不代表我和他们很熟。”言下之意，顾城想要收拾罗家兄弟就动手，他不会阻拦，还可以帮忙下黑手。 顾城满意的拍拍高岭的肩膀。 不忘本就是好兄弟。 高岭继续压低声音说：“老大，您对东临这边有什么打算，我也早做安排，罗家兄弟够狠的，没眨眼就干掉了张东升一行二十多人，还以为别人看不出他们的诡计。” “我审判人，不需要确定无误的证据，我又不是法官。” 高岭当做没听到这句话，说道：“老大，我回去陪朋友，不打扰你接待个人了。”他回去与罗溪呆在一起，也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接下来东临县的大小官员都来凭吊。 这是高岭和罗溪到场带来的效果，那些官员为了和两人说句话，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花一笔礼金十分值得。 县旅游局长邱酒、县土地局长马林和县医院副院长何辉也都跟来，他们都拿了一份超规格的礼金。 算上顾城雇佣的演员，葬礼现场十分的盛大。 中午时分，凌城远、凌程业父子到场，凌城思亲自出去迎接，两兄弟各有感叹，顾城看出凌城远恢复了不少，就快步走了过去。 走近时，顾城听到凌城思的叹息声：“我知道这是一场大戏，是女儿女婿担心我伤心过度，我现在想明白了，你弟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能够早日解脱也是一件好事，希望她来世投生一个平凡的人家，” “你能想开最好，早点回家，父亲还有一些产业交给你掌管，弟妹的遗体还要葬入家族墓地，不要继续耽误下去了。” “顾城会安排好的，我见不得她，见一次心碎一次。”凌城思徒然悲伤。 顾城走过来，扶住凌城思歉意的说：“岳父节哀，岳母走了，你还有我和镜薇，我们这一次做的着实过分，对不去。” “你们也是为我好。”凌城远终于恢复正常，顾城这一段时间没白忙，他将凌镜薇叫过来，父女两人抱头痛哭。 顾城出去酬谢宾客，王梅的葬礼还要正常进行。 午时过后，一些意料之外的宾客到访，县兽药厂厂子卢永林、凤头纪秋结伴而来，卢永林的身份算是半官方，纪秋则是作为女伴。 罗言主动介绍两位给顾城认识。 “顾先生，能认识您是我的荣幸，这是我的名片。”卢永林主动递上名片，把腰弯得特别低。 顾城接过名片，随手放进衣兜里，面子给足。 “这位漂亮的女士如何称呼？” “我名字叫纪秋，很荣幸认识您顾先生。” “认识你，我也很荣幸。”顾城含笑点头，牢牢记住纪秋的特点和样貌，在他离开大岛前会杀了这个女人，还有远处的何辉。 顾城温和的态度极具迷惑性，到场的有心人都松了一口气。 葬礼顺利结束，储藏许久的王梅的尸体在东临县火葬场火化，顾城一家计划当晚离开东临县前往三亚。 答谢宴上，顾城举杯向到场宾客致词，他与宾客说了一句：“山水有相逢，今日相见是缘，早晚还能有再聚首的一天。” 这些话就不该在答谢宴上说，但是考虑到王梅葬礼的特殊性，众人都没有起疑心。 …… 从答谢宴所在的酒店内出来，纪秋长出一口气，拉着卢永林站住好半天才说道：“我腿软了。” “瞧你这点出息。”卢永林将纪秋横抱起来放进车里，也跟着坐了进去。 “你没看到十八罗汉吗？我可不像变成那个样子。”纪秋心有余悸的摸摸满头秀发，她不想做尼姑。 想到此处，纪秋又俨然笑起来，与卢永林说：“这次谢谢你带我过来，以我的身份，真的不好在答谢宴上路面，回去替我向嫂子道谢。” “向嫂子道谢就不必了，你可以向我道谢。”卢永林的咸猪手伸入纪秋怀中。 纪秋娇羞一声靠近卢永林怀中媚眼如丝。 车内一片春光，云雨过后，卢永林搂着纪秋笑问：“纪妖精，哥哥和罗言谁更厉害，我早就怀疑罗言那玩意儿不行，才会放着你这样的美女不动。”说话时，卢永林的手指摸向一片隐秘。 纪秋嗔道：“死鬼，罗言没碰过本姑娘，你是我的第二个男人。” “是吗？”卢永林两眼放光，他不信纪秋的话，但不耽误他再战第二轮。能够征服一个强势的女强人，本身就是一种成就感，就是最好的春药。 纪秋辗转承欢。 就再两人要一起达到高峰时，两人的手机铃声一起响起，他们飞快接听电话，都产生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不是小儿科般的被抓奸在床，这是一种死神到来的不安感。 “何辉死了。”消息同时吓住了纪秋和卢永林。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三缺一 何辉的死亡突如其来。 在离开答谢宴后，何辉与县医院领导到茶社小坐，期间说起十八罗汉的事，对心理暗示有些涉猎的林副院长说：“这样的催眠手法和效果是战略武器级别的。” 在座同人一笑了之，没人敢当真，都将顾忌埋在心里。 顾城的军方身份，让他们产生了许多美好联系，和奇幻的民族自豪感。 何辉小心的问：“林副院长，对这样的催眠有预防的方法吗？” 林副院长思索后说：“心理学实验越复杂越难简单重复，著名的棉花糖实验，超市心理实验，结论都相对简单，十八罗汉这样的复杂实验我第一次见到，手续应该很复杂，而越复杂的催眠术预防越简单，只要不进入设定好的催眠环境，就不会被催眠。” 何辉将要点记在心里，起身敬了林副院长一杯茶。 “我这里以茶代酒谢谢林副院长提醒，其实我们做医生的皈依佛门也不错，怀揣一颗慈悲心。” “青灯古佛吗？我可受不了。”有人连连摇头。 也有人笑说：“我老婆肯定不同意。”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在座最没有慈悲心的就是何辉。 笑过了，院长将谈话转入主题，也是他留下大家喝茶的目的。 “我留下大家开会，是要说一件重要的事情，不久前，我们收到一笔二千万的捐款，确定来源是蛇头江挺。” 对县医院来说，这笔钱无法忽视。 立刻有人问：“是钱有问题吗？”一句没有的废话，蛇头江挺的钱，怎么可能干净。 院长说：“问题是捐钱的人，警方要求我们先将钱转到警方账户，钱转出去可就回不来了，我希望大家一起想办法，将这笔钱留下，这样对在座各位都有好处，是不是何副院长。” “我一定尽力。”何辉环顾四周，有能力沟通警方的只有他，院长的话也是对他说的。 有何辉带头，其余人纷纷表态，为了钱团结一致。 茶会结束后，何辉出门就给罗言打电话，一个女人从旁冲出，一刀刺入何辉的肋下，随后连刺二十一刀。 何辉在急救车赶到前死亡。 警方在现场拘捕了行凶女子。 这名女子名字叫哈草原，是江挺得力手下哈大全的妹妹。 哈大全对外是失踪人口，知道真相的人又缄口不言，哈草原并不知道哥哥死在顾城手中，而是按照哥哥留下来的一份遗书寻仇。 两年前，哈大全很中二的留遗书，说如果自己失踪就是何辉做的，让妹妹拿书信向大哥江挺求救。 江挺以死哈草原选择亲手为兄长报仇。 何辉是自作自受，两年前他将哈大全的肾脏匹配给一名东南亚商人，想要绑架哈大全，事后用其他肾源替代。 “就是他杀了我哥，我没有错，我是报仇，我没罪。”哈草原面对警察据理力争，江湖儿女气十足，只要占理杀人放火也没错。 而在有心人眼里，就是顾城下的黑手。 “这个男人太恐怖了，轻轻松松就能让人毁灭，下一个会不会是我。”李平想将剩下的九头召集来开会。 会址还是俱乐部后面的秘密会场，但是到场对外只有卢永林和纪秋，别外三人罗言、邱酒、马林没有过来，连回绝的理由都没说。 卢永林看向空着的六个位置，心中后悔来这里，他也被吓得不清，传说中九头蛇不死，只要有一个头活着就能复活。当初为何取如此中二的名字，他们不是九头蛇而是一群杂鱼，面对真正的庞然大物他们不堪一击。 纪秋状态要好一些，捧着一杯奶茶小口喝着。 李平烦躁的走来走去，再次确定罗言三人不会来，李平一把把揪头发，凑到纪秋面前恳求道：“秋姐，你和罗言关系最好，能不能打电话问问，我们该不该跑路。” “我已经准备好离开了。”纪秋平静说。 “是罗言的意思吗？”李平立刻问道。 “与罗言无关 我和卢厂长说好了去旅游，明天，不一会我们就出发。” 卢永林配合道：“我已经订好车票了。” 李平暗骂：狗屁车票，你们也是临时起意要跑路。 看来九头蛇彻底完了。 在场三人间气氛僵硬，互相都不想伸出援手，临时会议散去，卢永林、纪秋直接开车出城跑路。 李平跑回夜总会办公室，将一些珍贵的纸面资料塞进碎纸机，让他自豪的情报资料，现在却麻烦的不要不要。 “快点。”李平使劲往碎纸机里塞资料。 越着急越误事，碎纸机卡住发出无助的呻吟声，随后冒充焦糊的味道。 “可恶。”李平使劲摔打文件，他从酒柜下面拿出一只纸箱，将里面的红酒堆到角落处，将文件纸胡乱塞进箱子里，叫人搬到后院烧掉，期间耽误了一个多小时。 李平确定没有遗漏文件后，他才开车前往安全屋，准备改头换面离开东临县城。 “耽误的时间太多了。”李平擦去头上的冷汗，催促司机快一点，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明明向组织提交了申请，上面却一直没有给予回复。 “我就应该更早的离开。”李平又擦了把冷汗。 车子驶入安全屋所在的地下车库，他刚刚跳下车就被人用枪指住了脑袋，曾信笑哈哈的说：“九爷这是要去哪里？东临县的事情还没完，你就这么离开实在不合适。” 李平乖乖举起手，哭丧着脸问道：“这位大哥如何称呼，不知道我那里得罪了尊主，我一定改过自新。” “少说少看，你也许能活久一点。”曾信将一只头套套在李平头上。 李平被押上车秘密运回到顾城暂住的别墅，这边的地下室空间很大，关十个人没问题，也没有人敢到别墅内搜查。 李平全程都没敢说话。 等到头套被摘下来，李平惊讶的看到了卢永林和纪秋，他们被所在一张电动麻将机的三面，与李平不同的事，卢永林和纪秋的嘴是被堵住的。 纪秋泪眼婆娑我见犹怜。 曾信转身出去，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顾城盘着陨铁从外面进来，将张东升的灵位挡在电动麻将机空着的位置上。 “三位有什么要和他谈谈吗？” 第二百三十五章 投名状 顾城拉开椅子坐下，将张东升的灵位转过来看看，感叹道：“这家伙死的够冤枉，稀里糊涂就替人背了锅，我也是，稀里糊涂的被人当成大恶人，我和你们说何辉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城摇头叹气：“看你们的表情就知道不相信，虽然我计划要干掉何辉，但不会把无辜人士牵扯进来，那个叫哈草原的女孩子太彪了，不搞清楚就动手杀人，和她哥哈大全一样的倔脾气。与你们说，哈大全是被我干掉的，手起刀落，一刀断头。” 顾城做了一个断头的动作。 李平满头冷汗，声音颤抖的说：“顾先生，您有什么需要的尽快说，我只要有的都可以给你。” “呜呜呜……”卢永林也跟着点头。 顾城将卢永林、纪秋嘟嘴的皮带解开，纪秋立刻期期艾艾的求饶道：“顾先生，我也不想陷害张哥的，都是罗言逼我的，他是警察，我们都要听他的。” 卢永林也说：“都是罗言的主意，我可以作证。” 顾城将张东升的牌位扣下，说：“我和他不熟，我只是要告诉你们，你们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一些。” 顾城对李平说：“听说你是做情报生意的，知道他们两个人的生意都是什么吗？给我介绍介绍。” 李平眼珠转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顾城提醒道：“你该算一下，你的命重要，还是他们的命重要。” 李平立刻点头，当然是自己的命重要，他现将卢永林的主营业务说了出来。卢永林是兽药厂在秘密加工违禁药品，其中不止毒品，还有许多国内管理严格的处方药，其中包括几种治疗艾滋病的西药，和一些治疗特殊疾病的药物，比如治疗痛风的noxa20等药品。 “原来卢老板还是一位好人。”顾城盘着陨铁说出几个药品名称问道：“卢老板的兽药厂里，有没有生产这些药物？” “我们生产这些药，就是为那些买不起药的人减少负担，我们的要是保证有效的。”卢永林抢先解释。 顾城按住卢永林的后脑勺，将他的脸砸在桌面上。 “我没让你说话，九爷，你继续说明。”顾城让李平回答之前的问题。 李平声音颤抖的说：“卢永林的兽药厂里不止生产这些用于器官移植的药，还会做一些非法器官移植手术，主刀的一般是何辉，他们三个是勾结在一起的。” 说出了卢永林的黑材料，李平将纪秋的生意也说清楚，果然和江挺死前说的一样，是在做非法人体器官交易。 纪秋怒视李平，骂道：“李九，你血口喷人。” “你做的事情，以为真瞒得住人吗？在你那间美容院后山里埋了多少尸骨，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李平的爆料让纪秋脸色铁青，她挣扎着想要和李平拼命，发现挣脱不了身上的束缚，转头对顾城期期艾艾的说：“顾先生，那些都是何辉做的，和我没有关系，真的与我无关。” “好说好说。”顾城又用皮带堵住卢永林、纪秋的嘴，走到门口拿了一架摄像机和一把黑星手枪回来。 假设好摄像机，将手枪放在李平面前说：“我可以放你离开，但是你要给我留下投名状，这两个人从事非法人体器官交易，我本来想亲手干掉他们，现在我把这个机会给你，好好把握，机会难得。” 李平没敢去拿桌上的手枪。 “你如果想要开枪打死我也没关系，这是你的选择。”顾城推到摄像机后面，将摄像机的开关打开。 “呜呜呜……”卢永林拼命要求。 “呜呜呜……”纪秋泪眼婆娑满眼哀求。 李平双手颤抖的拿起手枪，先是指向卢永林，随后又指向纪秋，然后又指向了自己的下巴，全程没有敢将枪口指向顾城。 顾城握拳给李平加油！ 看到顾城温和的笑容，李平感觉浑身冰冷，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冻结了，眼前这个男人就不怕死吗？难道手枪里没有子弹？这是对他的一次精神考研。 李平脑子完全乱了。 这时李平看到纪秋的眼神，这个女人眼底闪过欢喜，她只要能够活下去，不在乎别人的死活，这样的女人该死。 李平眼神狠戾，转动枪口对准纪秋。 “呜呜……”纪秋拼命摇头，也没有能够阻止李平扣下扳机，地下室内响起一声枪响，子弹连续射穿纪秋的身体，鲜血喷溅到后方的墙壁上。 九头蛇里唯一的女性蛇头死亡。 纪秋眼神中残留着惊恐，身体向后仰着，呈现一种怪异的姿势，死不瞑目，她不想死，她还有大好的时光享受。 现在一切结束了。 顾城向李平竖起大拇指，又指指吓得屎尿齐流泪流满面的卢永林。 李平没有向卢永林开枪，而是调转枪口向顾城开火，一口气将手枪剩余的子弹打空，还在不停的扣动扳机。 “咔咔咔”的空响，像是在嘲笑他的软弱。 顾城低头看看衣服上多出来的枪眼，他抖抖衣服，抖掉几枚变形的子弹，他关掉摄像机开关，走过去夺过李平手里的枪，换上一梭子薪子弹重新塞回李平手里。 “别闹了，我给你枪，不是要试探你。”顾城走回摄像机后面再次打开摄像机开关。 李平惊恐的看着顾城，用枪都打不死的怪物，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李平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可怜，他根本就不了解顾城，他们一群人自以为高高在上，在顾城面前不过是一群蝼蚁。 这一次李平将枪口对准卢永林，只有一枪打爆卢永林的头。 顾城满意的点点头，收起摄像机走出去，随后曾信带人进来，将卢永林、纪秋的尸体抱起来抬走，开始清理地下室内的痕迹。 工作进行到一半后，曾信才将李平解开，带他去洗漱更衣。 李平全程像一个木偶，别人如何指挥，他就如何做。 顾城回到临时办公室，静坐下来在心里整理了一下对李平的方略，李平是某个地下情报组织的业务经理，又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恶事，是可以招降的目标。 方略没有错，这样就好。 第二百三十六章 松村宝藏 李平被带到顾城面前，整个人蔫巴巴的，看不出东临九头蛇之一的彪悍。 萧燕从外面跟进来，看看干瘦眼镜男造型的李平问：“姐夫，这样的人也需要招揽吗？干巴巴的一看就是条咸鱼。” 咸鱼李平屁都不敢放。 顾城介绍说：“这位是东临九头蛇之一的九爷李平，是大岛最大的情报贩子，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他，现在大家是自己人了。” “还情报贩子？问问他知道我们的身份吗？”萧燕冷哼一声往外走。 顾城与李平说：“不要介意，她就是那个样子，而且我们也不是一个组织的，你以后不用和他共事。” 等萧燕离开后，顾城让李平将邱酒、马林的情报说一遍。 旅游局长邱酒是九头蛇里最沉默的一个人。表面之下邱酒是一个走私犯，其实控制了几座大型的毒岛，拥有的财力超过张东升，拥有的武力超过罗言，手下拼命的程度也不会弱于江挺。 顾城心道：原来这才是大boss。 马林在九头蛇里面是最弱鸡的一个，钱没有多少，看上去手下有一些能打的护林员，其实那些人都归马林的弟弟马翔控制，马林不过是被推出来背黑锅的人。 “马翔很能打吗？”顾城重点询问了一下。 李平说：“没人见过马翔出手，我探听到一些消息，说马翔在北欧的外籍军团里面服役过。” “你回去后继续收集他们的情报，越详细越好。” “是老大。” “你可以叫我顾先生。”顾城纠正李平的称呼。组织内的自家兄弟，和李平这样的招降人员是不一样的。 李平起身后，想起一些事情，小心的说道：“顾先生，我还有一些罗言的情报，您也许会感兴趣。” “说来听听。” “罗言的堂哥在三亚担任警察局副局长，而是还是管理内务的高位，他一直没有升迁，而是留在东临县当片警，是在寻找一批二战期间岛国人留下来的宝藏。二战时，岛国占领大岛，在这里开采铁矿石，集中经营甘蔗园，期间有一位岛国富豪在囤积了大笔的财富，又不想被岛国政府征收，藏在了附近的山里，战争期间，岛国富豪全家死于空袭，他的宝藏也就成为了谜团。” 顾城蹙起眉头。这种宝藏逻辑很不合理，一个二战期间的岛国富豪，又能积攒多少财富？ “据说，当年大岛土人头领的财富，都被这名富豪私吞，估算价值大概有三亿，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不算多，对于个人来说已经很多了。” “有道理。” 顾城认同这个逻辑。说是民间宝藏就可以理解了，现在的问题是，这样的传闻是怎么传出来的。 大概是看出的顾城的疑惑，李平说：“当时富豪全家死于空袭，留下了一本账册，但没有留下藏宝的地方。这几年的新城区建设，旧城区改造，很大程度是为了寻找这笔宝藏，罗言以为外人不知道，其实知道的人很多。” “才三亿元吗？你把账册给我一份，你可以离开了。” “是，顾先生。” 李平走后，萧燕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进来，笑盈盈说：“姐夫吃水果。” “我们后天离开东临县，我打算去岛国一趟，你去吗？” “那边现在好冷的。”萧燕做出一个好冷的动作。 顾城用叉子叉芒果来吃，问道：“你不怕我了?” “怕，但我又想姐夫，就算被姐夫催眠控制我也愿意。”萧燕说着就要黏上来。 顾城这次没有推开萧燕，摸摸她的头，萧燕瞪大眼睛警惕的问：“你真的是我姐夫吗？”顾城大力在萧燕屁股上扇了一巴掌，萧燕一溜烟跑掉，笑得十分开心。 顾城盘着陨铁，又将最近的事情梳理一遍，发现自己心态平和了许多，没有遇事就喊打喊杀，对待罪孽不深的人，也能给对方一些机会。 此时去岛国应该不会杀得收不住手。 …… 九星夜总会办公区，罗言带着一队将刚刚回来的李平堵在办公室里。 “九爷，能告诉我纪秋去那里了吗？”罗言手按在枪套上，用饿狼般的眼神死死盯着李平。 换做以前，李平还会胆寒几分，经过顾城的气场洗礼后，罗言的怒吼更像是老狗的哀嚎，色厉内荏更多些。 “纪秋和卢永林是一起从我这里离开的，你不去找卢永林，来找我做什么？” 今天是李平召集大家开会，否认见过纪秋更容易被怀疑，李平说出一部分事实，对后续发展缄口不言。 李平动动手指，开枪打死纪秋的记忆，忽然变得美好起来。 那个女人该死！在心中合理化所作所为，李平轻松装出为难的样子，低声下气的恳求道：“罗警官，有话好好说，您别拔枪，我这人胆子小。” 罗言挥手让随行警员出去，从外面关上房门，他拿出枪指着李平的头说：“卢永林也失踪了，你是最后见到他们的人。” “冤枉啊！罗老大。”李平噗通跪下，声音颤抖的说：“今天我请大家来开会，是想研究对策，您没来，我们也想不出好办法只好散场，他们是一起走到，我还要处理一些保密文件，耽搁不少时间，我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你处理了什么文件。”罗言目露凶光。 “都是组织上收集的情报，你知道我就是卖货的，真正做主的不是我，您别冲动，我这就让兄弟们去找，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白天去那里了?” “我去处理些文件，这个不能和你说，组织会要我命的。” “这么急着处理收尾，你是不是想要逃跑。” 李平瑟缩的点点头。 罗言缓缓放下枪，抬脚将李平踹开在屋内翻找了一遍，发现一台坏掉的碎纸机，李平急忙解释说：“机械坏了，资料是在后院烧的。” 罗言抓出一把碎纸屑看看，又用枪指着李平问：“关于松村宝藏你知道多少？全部说出来。” “我知道没有您多，我只拿到的账本上的内容，其余的我真不知道。” “废物。”罗言用枪托在李平身上一顿砸，这才消去心中恶气离开。 第二百三十七章 战神天刀 “你说李平被罗言打了?清单拿到了吗？既然李平现在是我的员工，他这顿打不能白挨，你再替我走一趟，让他规划一个寻宝游戏，能不能坑死罗言，得靠他自己。” “老大，有线索显示，罗言与纪秋走的很近，也有参与器官交易，至少为纪秋一伙提供了保护伞。” 顾城第一念头是将罗言干掉。但考虑到高岭和罗溪还没走，他决定叫高岭过来聊聊。 在廊下摆上方桌，两碗炸酱面待客，当年的白沙绿茶搭配当地的水果拼盘，还有几盘干果。 高岭越吃越揪心，终于忍不住哀求道：“老大，有事您说事，我胆小。” 顾城温和的询问：“纪秋、何辉的生意你知道多少？” 高岭感到一阵毛骨悚然。难道这些人的死和失踪都是顾城干的，顾城出手，失踪也等同于死亡了。 “知道?”顾城再次询问。 高岭慌忙解释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省厅一直在秘密调查，原本计划新年期间实施抓捕，没想到年前出了这么多事，您可以查档案，行动计划有提前备案。” “罗溪知情吗？”顾城又提出一个让高岭毛骨悚然的问题。 “罗溪不知道，他是主管内务的，这边的案子由我负责，人员都是外省调配的，连我徒弟温朝峰都不知情，这个也是有备案的。” 高岭说完这些浑身汗湿，拿杯喝茶的手忍不住颤抖。 他见识过顾城想杀人时候的样子，顾城表现的越平静，杀人的时候越顺畅，以前与顾城做战友，这种感觉很可靠，一旦被顾城放在对立面，这种感觉太恐怖了。 “老大，您是打算动手了吗？” “罗溪知情与否，行动方案是不一样的，如果罗溪知情，那么大岛警察系统都需要梳理一遍，我不介意做这个恶人。” 高岭没敢搭腔。 顾城继续说：“如果只是罗言的个人行为，他会死于一场意外，案情不会曝光，但秘密梳理工作还要继续，罗溪也必须调任外地，不能继续留在南路。 具体计划，我就不与你说了，你尽快回三亚，东临县这边可以冷处理，我会和京城方面打招呼。” “是。”高岭立正敬礼。 “我就不留你了，回去后做好保密工作。” “是。” 萧燕替顾城送高岭出门，回来后问道：“姐夫，你想信他的话吗？” “我想要相信，所以需要求证一下。” 顾城已经不信任高岭了，他不担心高岭的反击，一只稍微大些的蝼蚁还是蝼蚁，高岭最好是无辜的。 萧燕说：“您就是太念旧了。” 高岭当天就返回三亚，原本在东临吃年夜饭的计划取消，不明所以的罗溪听闻后，也连夜返回三亚。 两位警方高层连夜离开，触动了许多人的神经，特别是罗言，没能从堂兄那里问出有用的信息，让罗言忐忑不安。 新年夜顾城一家凑在一起包饺子，凌程业还要处理公司的事物，已经离开，楼下凌城远和顾城他们过年。 包饺子，看春晚，十点前视频向凌老爷子拜年。 也许是隔着屏幕对话，老太爷慈眉善目了许多。 老太爷问顾城何时回家，说过年一家人不在一起是不对的。 此时大家都忘记了过去三年的不愉快。 老爷子让众人不用守夜，身体健康才是最大的孝顺，开天辟地第一次，老爷子不在坚持传统和权威。 十点刚过萧燕就去睡觉。 凌镜薇以父亲身体不好为由，安排凌城思先去休息，留在客厅内的凌城远说：“二弟好父亲，有你和镜薇两个孝顺孩子。” “程业兄也很优秀。”顾城语气温和，找一件让凌城远得意的事情聊天。 凌城远的状态却有些不对，他问道：“如果明天一早，你发现我死在房间里，你觉得会死他杀，还是自杀。” “只会是病故，没有其他任何可能。” 顾城的回答很强势，几乎言明我的地盘我做主，不准许任何声音存在。 随后顾城说：“大伯母的事情我会调查，我岳母的事情也还没有结果，你的想法我明白，能做到我会尽力。” “谢谢。”凌城远道谢后，也回房间休息去了。 凌镜薇回来只看到顾城一个人在，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也回房间休息。 “老公，父亲说他不想回去，想要沿着母亲做到旅游计划继续旅行，说过完年要去北国看冰雕，我有些不放心。” “岳父年纪大了，的确不适合去寒冷的地方，我们明天一起劝劝他老人家，也许可以选个更远的地方旅行。” “新岛吗？那边的气候，这时候刚刚好。” 两人相处久了，心有灵犀想到了一处，他们随后又聊起自己的旅行，顾城准备去一趟岛国，安排凌镜薇先回家。 说了会话，两人慢慢睡去。 …… 同一个新年夜里，罗言焦躁的像头狮子，他打电话给邱酒、马林，都没有人接听，李平会接电话，却说不出一件有用的事情。 心中不停大骂一群废物。 就在罗言焦躁不按时，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罗言飞快接通电话问道：“纪秋是你吗？你到底跑那起去，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 “抱歉罗警官，我并不是纪女士，我是七号，您应该听说过我。”这个声音经过特殊处理，无法分辨男女。 “我说过，不会参与你们的生意，你们有纪秋的消息吗我?” “这恐怕不行，你从我们这边拿的钱，是掩护我们的生意，现在看来您做的并不好，你也不想被罗副局长知道你的第二职业，你的儿子也才知道刚刚上初中，正是神经最敏感的时间段。” 罗言咬牙切齿的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需要一个小女孩，地址会发到你的手机里，三天内，你必须把人带来给我，不然后果自负。” “我会亲自去见你的。” 对面挂断电话，随后又发来一个地址，罗言眼神冰冷，心中诅咒不知死活的七号，这时又有电话打进来。 来电显示为罗溪。 罗言拼尽全力才保持着讨好的语气：“哥，新年好，我这里给你拜年。” “新年好，老弟我打听到一些消息，那个顾城就会传闻中的华夏战神天刀，机会难得，你一定要把握住。”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大年初一 罗言没有看到机遇，反而看到了巨大的危机。他更加确定是顾城抓走了纪秋和卢永林，他们很可能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罗言心中的愤怒被瞬间冻结，他已经深陷死地。 罗言绞尽脑汁想要寻找一天活路。 …… 三亚一家普通的茶室内，穿着便服的高岭和罗溪对坐品茶，高岭将刚刚冲泡好的茶水倒进玻璃杯里，透过阳光观看悬浮的细毫。 罗溪挂断电话向高岭拱手道谢，将一个锦盒放在高岭面前。 “高老弟谢了。” 高岭拿起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枚雕工精美的翡翠玉璧，他将玉璧翻转过来，看清楚玉璧背面的花纹，确定是正品后小心收起。 “你弟弟能听明白吗？”拿人手短，高岭假惺惺的关心道。 “提醒他已经是仁至义尽，我教不了他聪明，哈，其实他就没聪明过，他以为政府为什么投资几十亿开发东临县老城区旅游项目，还不是为了松村密藏。” 罗溪将顾城的身份告诉，更多是为了撇清关系，他可不想被战神天刀视为狙杀目标，那样就太恐怖了。 而关于密藏的隐秘。花几十亿公款，为个人谋求三亿的利润，是很不错的操作，隐蔽又安全，他们可是一元钱都没有贪污。 “这块翡翠玉璧就是松村密藏里的物品之一，你们那么多人瓜分，竟然隐瞒了这么多年，要不是走这一趟东临县，我还不知道。”高岭意味深长的说。 “恭喜，你从现在起也是密藏会的一员，我已经通知了其他成员，不久之后你就能得到密藏会的邀请函。” “我有点好奇，东临旧城区的项目，还会继续下去吗？” “时间是酿制醇酒的唯一方法。”罗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就是说几十亿投下去，项目失败也没关系，将那边放置几十年，也许或许可能会变成不错的旅游景点。 几十年后，旧城区就是变成真正的古迹，能想象出的用处很多。 一派胡言。 高岭想想即生气又觉得可惜，他刚刚成为这群胡扯派的一份子，飞黄腾达可期，金钱美女不会少。 见到高岭神色变化，罗溪安慰说：“别想太多了，开发计划不是你我定的，拿大头的也不是我们，做好自己就好。” “我们还算是警察吗？”高岭自嘲的问。 “从离开办案一线开始，我们就是政客，都说不要纠结了，我们这样才是常态，天刀那样的才是搅屎棍。到那里都要搅风波。” 高岭举杯，默默敬顾棍棍，心中默默说声抱歉。 …… 大年初一中午，顾城正在和家人一起包饺子，凌城远要坐下午的车回三亚，再坐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回去。 送行饺子是羊肉馅的，本地羊肉不好吃，顾城专门派人去三亚买内蒙古羊羔肉回来，价格贵到很离谱。 但是考虑到过年期间，也得忍一忍。 顾城亲手擀面皮，凌镜薇和凌城思负责包，萧燕想帮忙，弄了一手一脸面粉后被顾城强力驱散，蔫蔫的趴在沙发上。 同样不会包饺子的凌城远，也坐在沙发上羡慕的看着顾城一家人。 “你也不会包饺子?”萧燕转头问凌城远。 “二弟以前也不会，凌家的年饭都是由专业厨师打理的，母亲大人会冲咖啡和牛奶，父亲只会泡面。”凌城远怀念起往事，一幕幕画面闪过，原来自己错过了这么多。 “真好，我都要自己泡面吃。” “哎?”凌城远有些意外，看出萧燕缅怀记忆时淡淡的忧伤。 萧燕记忆起一个个新年夜，父母的眼中只有姐姐，她永远只是替代品，现在也是。 好伤心。萧燕缩回沙发里发呆，这时一杯热茶放到面前。 “在怀念萧北冥女士吗？逝者已逝，我们还要活下去，你也是一位很优秀的人，不用活在过去的影子里。” “你也是个优秀的老人家。谢谢你的茶。”萧燕拿起茶杯遥敬，凭吊过去的一切。 “干杯！”凌城远也举起茶杯。 完美的误会，各说各话的两个人，只要说的含糊其辞也能聊得很开心。 凌镜薇将顾城推出厨房，要亲自完成最后工序，顾城还是又钻回厨房，将切好的菜从冰箱里拿出来，做出八道配菜。 凌城思洗了手回来，坐下喝茶，凌城远问：“二弟，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以前你是最讨厌烟气的。” “从分家出来后开始。”凌城思憨厚笑道。 凌城远忽然很想代替凌城思，成为十几年前，那个分家出去的青年。 顾城招呼曾信帮忙摆桌，凌城思立刻过去帮忙，凌城远起身坐下就不去添乱了。 萧燕跑去偷吃，被顾城打开爪子。 “不许偷吃。”顾城恨完，拿出一小盘炸里脊、小海虾、鱿鱼圈和肘子肉给萧燕。 “谢谢姐夫。”萧燕笑哈哈的跑回沙发处，与凌城远分享了一点美食。 一家人围坐下来，顾城落座前数了一下，凌镜薇、凌城思、凌城远、萧燕、曾信、苏慧、空位一二三。 等等空出的三个位置是怎么回事？ “还有别的客人吗？”顾城问摆碗筷的曾信。 “冯穰、方悦、灰耗子。”曾信说完挠挠头，没觉得那里有问题。 “他们三没死呢？你这样被知道，打不死你。”顾城把多余的碗筷挪开，萧燕飞快抱住顾城的胳膊哀求说：“姐夫，我还有几个姐妹，能不能让他们上桌。” “可以。” 只要萧燕信得过的，顾城也信得过，这份信任没有理由，家人就应该这样。 萧燕打电话招呼姐妹来聚餐，五分钟不到就有两女一男从外面进来，女人顾城都认识一个是罗苗、一个人乔雨、还有一个年轻小伙子。 萧燕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飞燕子在岛国的商业合作伙伴，列岛秘密内衣公司的洽谈代表金城苗女士。” 她介绍的本是罗苗。前本市警察局刑侦一队画像师，一心为孪生妹妹复仇的黑夜执法者，华国s级秘密通缉犯，白象国班加罗尔酒店惨案的元凶，顾城的外围马仔萌芽。这位身份变多的女士，现在是岛国神隐会行动组干部金城苗，方悦安排的小卧底，萧燕的新姐妹。 第二百三十九章 灯下黑 “幸会，我是顾城。” “顾先生，见到您是我的荣幸。”罗苗恭敬施礼，完全是岛国小女子的规范模板。 萧燕继续介绍说：“这位是乔雨，我们飞燕子的西南形象大使，伯父和大伯应该认识，她是乔总监的侄女。” “大伯，二伯过年好，镜薇姐过年好。” “你也好。”凌城远摸摸兜，苦笑说：“不知道你要来，我都没有准备红包，回去大伯给你补上。” 凌城思说：“我红包准备的多，一会分你一些。” “那可好。”凌城远开怀大笑。但是心里也有些无奈，乔雨他见过，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却被萧燕磨砺的精明干练，至少表面上看很有气场。 萧燕继续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小老弟顾少白。” “我家亲戚？”顾城记忆里，家族中没有这样的一个人，而且以萧燕的性格，飞燕子里面不会有男性个新成员，有一些男性员工也都是外围临时工。 “少白以前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情，现在的名字是我为他取的，以后就是我们飞燕子的专属药剂师。” 萧燕隆重介绍新人登场，还不忘求顾城多多关照，还说：“少白虽然现在才改姓顾，但是五百年后，你们也许就能联宗了。” 顾少白礼貌的向大家行礼问候新年好。 顾城说：“你也新年好，来这边做，燕子带你过来，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遇到事情就和哥说，错的哥帮你补救，对的哥全力支持你。” “谢谢老大。”顾少白再次鞠躬行礼。 “谢谢顾先生。”“谢谢老大。”罗苗和乔雨也跟着行礼。 “你们不要在行礼了，我看着头晕，快坐下吃饭。”凌城思招呼所有人落座，拿出一把红包分给落座的晚辈，又分了一些给凌城远来分给大家。 在座的晚辈都拿到了两份红包。 凌镜薇打开红包往里看，十几年没有收过红包，感觉特别新奇，顾城将自己的红包也塞给凌镜薇，让她回屋在看，凌镜薇吐吐舌头将红包收起来。 团圆饭的气氛十分温馨，没人提费脑子的事情，都会说些一年多来见过的趣闻趣事，还会说一些未来的旅行计划。 萧燕偶尔问起罗苗在白象国的旅行见闻。 罗苗说：“那里城市周边的卫生条件很差，成片的贫民窟缺乏政府监管，只有靠近喜马拉雅山脉的山地地区，有一些风景秀丽的地方值得游览，我建议最好还是不要去，那边各种不习惯。” “说起来还是国内好，至少没有一处真正意义上的贫民窟。”凌城思自豪的说。 “我们那边的城中村不算吗？”凌镜薇好奇的问。她对这方法不熟悉，从小生活在云端，就算最落魄的时候，凌镜薇都没有去住城中村的机会。 “有水有电有燃气，有警察巡逻，有人打扫卫生，就不算是贫民窟。”凌城远简明扼要的解释道。 萧燕又好奇的问：“白象国不是有很多宗教建筑吗？那边的人文气氛会不会很浓厚？” “怎么说呢？”罗苗努力整理思路，她上次是去杀人，对那边的了解不够深入，思索后说道：“如果说第一印象的话，那些宗教建筑都很破败，有种在乡下地方游览一处破旧神庙的感觉，在华夏的话，应该是游览乡镇一级庙会的感觉。” 顾城嘴角上扬，好有画面感的感觉。 聊过白象国，凌城远问起乔雨一年来的经历，乔雨挑选能说的说了一些，从遇到萧燕开始，还是一些模特训练时的趣闻，至于艰苦的特种兵训练营经历，乔雨没有说出来，想想就发抖，还是不要回忆的好。 没人问顾少白以前做过什么，凌城思温和问顾少白以后有什么打算。 顾少白腼腆的说：“燕子姐给我安排了一个实验室，我想做一些治疗稀有疾病的研究，其中一个项目是利用蛇毒减轻老年病患者的痛快。” 众人都夸顾少白的项目好，年轻人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聚餐过后，凌城远由曾信开车护送去三亚，凌城思乐呵呵的走遍别墅内外，给保安组和飞燕子的成员发红包，都是厚实的二千元大奖。 老人家的人缘立刻飙升到天上去。 顾城拉着凌镜薇准备回房间小憩一会儿，凌镜薇扭捏着不肯进屋，顾城强行抱住她，在耳边轻声说：“我们一起打电话给爸爸百年，老爷子要是催生，你就说马上能怀上。” “要死了你。”凌镜薇小拳头狠捶，还是被拖进了屋。 视频电话给萧若海拜年只是幌子，顾城三两下将凌镜薇按在床上，缠绵将进出自若，悱恻缠绵。 激情过后，顾城抱着凌镜薇感慨说：“还是出来旅游好，没人打扰，不想以前好不容易有点氛围，电话就一个个的打进来，烦都烦死了。” “你还说。”凌镜薇羞的狠掐顾城。 就在顾城翻身压住反抗，准备更进一步镇压反抗军时，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一切梦幻泡影破碎。 凌镜薇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气氛全没了。 顾城恼火的抓起电话吼道：“大年初一能有什么急事，不能等待明天再说吗？不知道我这一天很累吗？老子需要休息。” 电话对面曾信弱弱的说：“老大，我们这边出事了。” 听到曾信的声音，顾城立刻追问道：“出什么事儿了？我大伯没事儿吧？你有没有受伤？” “老大，我没事儿，大伯也没事，是三亚警方这边出了些问题，之前被拘捕的周通越狱了，一起逃跑的还有陈深等十几名囚犯，其中有一个囚犯的名字叫郭云。” “我……靠……” 顾城记忆里出现一个面如冠玉，美得让女人都为止失色的哥们，他一手快刀，能够在十五分钟站内将一个人快速分解，如同庖丁解牛。 是真的把人当成“菜”的狠角色。 当初为了追杀郭云，顾城在华夏境内来来回回跑了大半年，结果这个混蛋偷渡出国，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 曾信说：“老大，我查过档案，郭云七年前在三亚街头伤人，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后来又参加了数起监狱内斗殴，刑期被延长到是十二年。” “混蛋，灯下黑了。”顾城追杀郭云正是七年前。 第二百四十章 海湾Battle “你在三亚那边盯着，联络高岭，算了，你不用联络高岭，我会联络黄老派最精锐的人过来，你一定要保护好凌城远，注意自身安全。” “是，老大。” 顾城翻身下床，凌镜薇问发生了什么。 “一个杀人魔头逃出来了。”顾城飞快洗漱后，拿起手机往临时书房去。 看到顾城脚步匆匆，萧燕从沙发上探出头来，两眼放光的问：“姐夫，有什么大任务吗？很少见您这么着急。” “郭云出现了。”顾城简单一句话，萧燕直接从沙发上摔了下去。 顾城进入书房，萧燕也小跑进来，跟着过来的还有苏慧。 “郭厨子这几年都藏在哪里？我好几个姐妹死在他手中，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变态的混蛋。” “在三亚监狱。”顾城简单说明了一下。 萧燕恼火道：“高岭在三亚这么多年，就没有发现郭云吗？他就是一个废物，活该在这个小地方一辈子。” “小声点。” 顾城打开电脑视频连线黄老，对面接听的是黄老的秘书，半个小时后黄老才出现在视频画面里面，老头子笑哈哈的面色微红，看来喝了不少。 “天刀、飞燕子，新年好啊！” “领导新年好。”萧燕笑眯眯的问候，作为现役军人，她得好好讨好领导。 “黄老新年好，我们这个年可能要过不好了，郭云出现了。”顾城将这个重爆消息砸到黄老的头上。 原本笑眯眯的黄老立刻就醒酒了，双目圆睁问道：“你们在哪里发现他的？” “我来说，高岭就是一个废物。”萧燕抢先将事情说了一遍，并且严重谴责高岭，还有他前面的几任大岛警方高层。 黄老郑重的说：“天刀，我希望你能够出手。” “我会出手，但是要找到郭云并不容易，我需要军方出动封锁大岛，对所有离开大岛的人员进行实名登记。” “我会立刻安排。” “我还需要助手，只有萧燕、曾信和苏慧不行，你再给我调一个特勤小组过来，这次绝对不能放郭云逃脱。” “我立刻安排，你们暂时不要把消息传出去，至少要保密三天。” “我知道轻重。” 七年前，郭云横行华夏国内，让他声名鹊起的案子里，他肢解了一名来自警察王家的公子哥，将其做成二十二道大菜，拍照录像发给王家家族。 警察调查发现，郭云已经秘密杀死过很多恩，其后又连续杀死了很多人，其中就有追捕他的军警方高手。 顾城重重吐出一口气，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被你戴项圈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叫秦石，被他控制住的社会大哥叫山爷，我已经把他们放了，需要把他们抓回来灭口吗？” “不用了，要不是你，我都将他们忘了。” “那样的路人不值得姐夫记在心里，我们还是重点关注一下郭云。”就再这时，苏慧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拿出手机看看默默挂断。 “又怎么了？”萧燕焦躁的问。 苏慧说：“罗言过来拜年，被警卫拦在门口，他跪在外面不肯走。” “让他滚蛋。”萧燕怒吼道，顾城拦住说：“让他进来，你要是闹心就揍他一顿冷静冷静，这个人在我的死亡名单上。” “ok！”萧燕摩拳擦掌的走出去。 …… 三亚郊区某处海湾内，周通和陈深凑在一起，研究下一步的逃跑路线。 “陈哥，你怎么会被警察抓到的？”周通还是在越狱后才能与陈深说话，他已经将全部醉着都承担了下来。 陈深哀叹一声说：“是我自己太不小心。” 听完陈深被捕的过程，周通埋怨道：“陈哥，当时你就应该离开三亚，不要在参与范家兄弟的生意，那些酒鬼没有一个靠谱的。” “我当时没法走，如果我丢下范家兄弟离开，范家兄弟出事一定会怪到我身上，家里就危险了。”陈深心中也全是无奈。 能够为妹妹报仇，他们的心境都平缓了许多，脑子里想的不再是打打杀杀，而是如果过好以后的生活。 陈深说：“我们既然逃出来了，就好好过日子，我打算偷渡去东南亚，你呢？” “陈哥去那里，我就去那里。” 两人正在说话时，一个共同越狱的伙伴走过来，陈深记得这个人名字叫郭云，是监狱里面出名的狠角色，原本只有三年刑期，硬生生打成了十二年，许多老囚犯和死囚犯都不敢与郭云battle。 这次越狱就是郭云主导的。 “云哥。”陈深和周通一起起身行礼。 郭云温和的说：“大家都在椰子林那边休息，梁子搞到了一些食物，你们也过来吃一点，我们还要商议下一步行动。” 陈深迈步往前走。 周通忽然赶到一阵心悸，这种对危险的预感是他多年锻炼出来的天赋，他飞快退后一步一刀闪光在周通面前划过。 “哦！好敏感的孩子。”郭云轻咦一声。 此时陈深捂着喉咙倒下，鲜血不断从十指将涌出来，他张着嘴发不出一丝求救的声音，血沫噗噗的向外喷涌，生命力随着留学飞快流逝。 周通又退后了一步，他顾不上去查看陈深的情况，就算全力应对，他还是感受到了死亡降临。 郭云手中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刀。如果顾城看到，一定能认出，这是仿造他的超凡军刺打造的短刀。他没有立刻攻击，而是又拿出一把短刀丢到周通脚下，说：“拿起来，我给你一个和我厮杀的机会。” 周通保持警戒状态没有动。如果他现在捡起短刀，郭云随时可以割破他的喉咙。 郭云语气依然温和：“敏锐的家伙，如果你能活着从这片沙滩上逃走，我也许会教导你一些杀人的技巧。”说话时，郭云退后了三步，给周通留出一个安全距离。 周通飞快捡起短刀，全速向另一个方向飞奔。 “逃跑可不行。”郭云追上去，速度比周通快上几倍不止，在奔跑的过程中，从地上捡起一块鸡蛋大的碎石头往周通后背打去。不求杀伤，只要能够减缓周通的速度就足够，周通被打翻在地，郭云放缓脚步，像只玩弄猎物的猫。 第二百四十一章 杀人名厨 周通原地翻身，并没有换一个方向逃跑，感到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如果不能正面争得一线生机，他今天必死无疑。 可是要如何与郭云这样的怪物打。 人极巅峰的怪物。 周通也是习武之人，知道人体修炼上的极限，是十万人中都难出一人的怪物，需要的不止是天赋，还要有毅力和决心。 “就是这样的眼神，但是少了一点，你没有亲手杀过人，这一点很可惜。”郭云没有立刻攻击，而是玩味的审视周通。 多么好的一件素材，真想完全解刨看看。 “不行，我必须忍耐住才行，我潜修了这么多年，最终的目标只有那个男人，只要解刨了他，才能让我的修为更进一步，踏出普通人无法超越的一步。”郭云低声碎碎念，手中的短刀开始有韵律的在双手间移动。 “变态，剩下的人呢？一起逃出来的人都在哪里？”周通怒吼着询问。 郭云面目突然狰狞起来，怒吼道：“不要说废话小东西，我会忍不住彻底解刨掉你，我的刀这次杀了太多没有价值的垃圾，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周通闭上嘴，果然活着的人只有他们了。 不得不拼了。周通放低身体，摆出军方特有的战斗姿势，右手倒转刀身，左手拿起一拳拳头大的石头。 “开始吧！小东西。”郭云高高在上的狞笑。 周通怒吼先将手中的石头砸出去，郭云轻轻侧身躲开，抬手轻轻挡住周通刺过来的短刀，轻轻翻转一脚将周通踹飞出去。 不能用刀切割血肉，所以郭云这一脚踹的很重。 周通努力的爬起来，踉跄的举起刀，浑身剧痛到麻木，特别是刚刚被踹到的大腿内侧，大概已经骨裂了。 不行了，马上要死掉了吗？周通握紧刀，既然不能活下去，死前也要砍对方一刀。 “我还真是无聊，该结束了。”郭云踏步上前，一刀刺向周通的喉咙。 周通没有躲闪，全力一刀刺向郭云，无法攻击郭云身上的要害部位，也要在肉厚的地方割下一块肉。 短刀切割在郭云身上，明明是锋利的刀刃，竟然只留下一刀浅浅的痕迹。 周通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觉到喉咙处被重击，整个人被砸飞出去，天旋地转中失去了全部意识。 远处响起警笛声，郭云没有过去补刀，看看手臂上的浅浅痕迹，嘿嘿笑道：“你合格了小东西，好好活下去。” 郭云消失在夜色中。 不久后，温朝峰带队赶到海湾，他们在海湾内发现了除郭云在内的所有人，椰子林内有十二具尸体，沙滩上有一具尸体，还有一名重伤者躺在离海湾不远的地方。 “把他救活，我要知道郭云在哪里？”温朝峰面色沉郁。他刚刚知道郭云的真实身份，三亚警方将这样一个重刑犯关在普通监狱内七年。 这是大岛警界的耻辱，就算当时办案的不是他，但这种被打脸的感觉，还是让温朝峰恼羞成怒。 夏远洋安排救护车将周通运走，走回来与温朝峰说：“活下来的人是周通，他是不久前投毒案的连环杀人犯，现场临时勘查显示，他与人发生了战斗，被揍得很惨，喉骨骨折，短时间内无法说话了。” “该死！”温朝峰踹开一块石头，烦躁的拿出烟。 夏远洋提议道：“我们的人不是郭云的对手，就算找到郭云，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制伏他，或许我们应该以击毙为前提指定围捕计划，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顾先生回来，那位的身份和身手都是超常规的。” “我们的面子不要了吗？”温朝峰倔强的说。 “现在不是面子的问题，兄弟们的安全才最重要，你去看看椰子林里的情况，那些人也有反抗，可是短时间内全都被杀死了，只有两个人死前是逃跑的姿势，说明郭云杀人的速度很快。” 夏远洋压低声音说：“头儿，冷静点。”他就差说：该怂就怂，不丢人。 “我知道了。”温朝峰拿出电话走向警车边，坐进驾驶席内打电话给高岭，将现场情况说了一遍。 高岭沉吟了很久后说道：“我会联络顾城，你们尽快找到郭云，不要轻易动手。” “是，局长。” …… 顾城从收到郭云的消息，一直在整理收集资料，直到这个时候也没有休息。 发觉到丈夫的焦躁和忙碌，凌镜薇默默打理好后勤工作，为忙碌的众人准备了大量的咖啡提升。 凌城思想要摸走一杯咖啡，被凌镜薇抓到现行。 “爸爸，你的心脏不好，不要偷喝咖啡。” 这时乔雨过来拿咖啡，凌镜薇拉住乔雨问发生了什么事，乔雨想想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低声说：“是一个连环杀人犯出现了。顾老大七年前追捕过这个人，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凶手。” “不是简单的危险而已。”萧燕也快步走过来拿咖啡，她没有责怪乔雨的多嘴，而是将郭云的情况说明了一遍。 “那个家伙七年前就已经修炼到了人极巅峰。经过七年的潜修，势力应该更加恐怕，别墅里的人中，能和那家伙正面对抗的只有姐夫和我两个，苏慧算半个，曾信那家伙回来也算是半个，至于你。” 萧燕看向乔雨，语气平淡的说：“再回去锻炼十年，最高强度的那种。” 乔雨缩缩脖子，知道这是对她多话的惩罚，这次回去一定会被丢进训练营，想想就浑身发冷。 下次再也不多嘴了。 “这么危险吗？”凌镜薇担心起来。 她知道顾城的保安和飞燕子成员的综合实力，这些优秀的特战队员都无法正面对抗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不用担心啦，我们人多。”萧燕拿着咖啡往回走。 这是看资料中的顾城手机响起，是高岭打电话过来，顾城接通电话后不耐烦的说：“你是来给罗言求情的吗？那家伙自己跪在外面，我现在没工夫理他，你还是将他带回去，让他好吃好喝的等死吧！” “老大，我不是要说这个。”电话对面的高岭额头冒汗，在误会加深前飞快的说：“我们找到了越狱出来了的人，十三人死亡一人重伤，郭云潜入了三亚市区，我们这边没人能够制伏他。” 第二百四十二章 打一架静静心 “呼！”顾城吐出一口浊气，平复心情与高岭说：“你确定郭云在三亚市区吗？” “确定。”高岭声音颤抖，他一点都不确定，他需要确保三亚市区的安全，才说出这样的假消息。 “我会尽快过去，但你的负责将郭云找出来。” 顾城挂断电话，对放在咖啡在旁边站着的萧燕说：“去把罗言丢出去，我现在没时间理他，别外将李平叫来，我需要九星盟的技术支持。” “我这就去办。” 萧燕出门将罗言丢出别墅，罗言绝望的哀求：“萧女士，我收到情报，纪秋背后的器官走私犯又要有行动，我们需要顾先生的帮助。” 萧燕提点道：“你既然知道，就戴罪立功，我们现在没有时间理你，把握好机会，不要傻愣愣的等死。” “啊？”罗言满脸茫然，按着关闭的别墅大门，他飞快爬起来跑回车里打电话给罗溪探听消息。 得知郭云逃亡的真相后，罗言在车内痛哭流涕，他刚刚真的以为死定了。根据不能言明渠道得来的消息，不久前顾城的妹妹因为牵扯到器官交易的纠纷遇害，顾城对非法器官交易零容忍，一旦发现涉嫌其中的案犯，就会进行法外执行。 以顾城的权势和财力，官方都无法阻扰。 失踪的纪秋、卢永林肯定死了。他作为涉案者，很可能是顾城的下一个执行目标，郭云出现让罗言看到一线生机。 “七号吗？你给老子去死，只有你去死，老子才能活下去。” 大哭之后，罗言面目狰狞的大笑起来，他开车返回家中，召集手下集中力量，他要一次性浇灭七号一伙，将他们的人头送到顾城面前作为投名状。 “给我杀光这群混蛋。”罗言面目狞笑。 顾城没时间理会罗言的想法，他大声命令所有人行动起来，为了确保凌镜薇和凌城思的安全，他又打电话找黄老，请他出动军方直升机将两人送往广夏安置，同行的还有乔雨和顾少白。 原本顾城想让罗苗也离开，但是罗苗说要留下来帮忙。 在没有外人的时候，顾城低声提醒道：“你可是华夏s级通缉犯，我这次去三亚难免和警方打交道，你就不怕被警察发现吗？” “我现在的身份是岛国人，身份证明齐全，警方没有搜查令的话，不能对我进行dna采样。”罗苗说完，发现顾城并没有被说服，又说出一个方案道：“我可以藏身在暗处帮忙，神隐会的情报系统，也是十分强大的。” “好吧！但是注意隐藏，不要牵连到我和萧燕。” “肯定不会牵连到您的。”罗苗行礼退出，她率先离开东临，单独返回三亚。 顾城有些不放心。承认了罗苗家人的身份后，顾城护犊子的毛病爆发，又开始想要把所有人都保护在身后。 萧燕笑哈哈的说：“神隐会行动组的实力不错，如果能消耗到他们的一些力量，对您的岛国之旅有好处。” “我不是去打打杀杀的。”顾城虽然如此说，还是默认了萧燕的观点。 “先把郭云灭了，我们在谈其他的事，这种人在外面游荡一秒钟都是极度危险的，我不想身边的人成为目标。” 顾城的话勾起萧燕不好的回忆，她忍住恶心的冲动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拨号，呼朋唤友召集群雄围剿郭云。 当初郭云会被逼得走投无路躲进监狱，大部分原因是他杀的都不是普通人，他专杀有钱人和世家子弟。 一位幸存者复述过郭云的一句话。 “只有精料饲养的牲畜才能做出最正宗的美食。” 听听，一个只吃有钱人的变态，他在短时间内变成全民公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有钱人没人出点钱，就让悬赏数额飞上天。 郭云当年还垂涎过顾城身上的“花腱”。顾城这样猛人都觉得脊背发寒，郭云这种异类必须死。 顾城带队前往三亚，为了确保机动性，顾城选择在海湾内一艘军舰改造的海监船上待命，这里有最先进的电子通信设备和军用直升机，能在短时间内将顾城投送到特定区域。 大岛军方收到京城的指令全力配合顾城。 为了避免社会恐慌，警方以改善新年期间社会治安为主题，开展了全市范围的治安文明建设活动，政府各级领导带队下基层走访，与人民群众联欢。 萧燕戏称为：“送肉下基层。” 那些不知情的中层干部，还以为是捞政绩的好机会，特别积极的参与。而知情的高干们都躲在家里不出门，新年期间的走访全部取消，美其名曰：勤俭节约，廉政建设。 “他们最大的政绩就是被吃掉。”萧燕越心烦语言越恶毒。 “你闭嘴吧！被船上的工作人员听到，会泄露出去的，没人做诱饵怎么抓郭云。”顾城脾气也变得不好起来。 才返回三亚半天，顾城修身养性出来平和就一扫而光，浑身杀气腾腾，看谁都不顺眼。 “打一架吧！我受不了了。” “如你所愿…”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甲板。 萧燕拔刀就砍，双刀如同燕翅回旋，不同于上一次的快攻，这一次萧燕的攻速速度并不快，却更加的刁钻凶险。 顾城没拔刀紧绷肌肉，利用紧身战斗服的增益效果硬抗，很快就被萧燕砍得浑身是血 萧燕也被顾城砸飞数次。 两位首长突然打起来，船上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有人想要上前阻止，被曾信和苏慧分别带人挡住。 “战前热身请勿围观。”说话间将人赶开。 战斗持续十分钟才分开两边。 “嗷嗷…”顾城如野兽般怒吼，全力一拳砸在船面建筑的金属外墙上。 骨头传来巨痛，浑身伤口鲜血迸溅，顾城仰天怒吼，将心中愤怒都发泄出去，大力撕掉破烂的防护衣摔在地上。 萧燕趁机从后方扑上来双刀一起砍下来，顾城转收双手轻巧掐住刀身，抬腿将萧燕踹飞出去。萧燕就地翻滚再次弹起手中多出一柄冰锥。 冰锥尖刺上镶嵌超凡合金是顾城超凡军刀上切割下的一角，穿透力超凡。 面对萧燕发狂的攻击，顾城心有所悟，抬起右手，用掌心接住突刺的冰锥，镶嵌超凡合金的冰锥竟然无法刺穿顾城掌心的皮肤。 萧燕惊讶的瞪大眼睛。 顾城拿走萧燕的冰锥，拍拍她的头说：“热身结束，接下来全力干掉郭云。” “姐夫最棒了。”萧燕开心的抱住顾城，心中在无忧虑。 第二百四十三章 梳理资料 顾城赤膊上身回到指挥中心，留下一群人对着铁板上的拳印发呆。 萧燕拿着喷雾伤药为顾城清理伤口，又用特制的胶带将伤口粘好。 “姐夫，你是怎么修炼的，为什么能挡住超凡武器。”萧燕拿回冰锥，跃跃欲试的想要扎顾城几下。 顾城摊开右手说：“只有右手可以，其余地方不行。” 萧燕忽然羞红俏脸：“讨厌啦，你调戏人家。” “唉？”顾城看看右手，联想到某种尴尬的画面，抬手扇在萧燕后脑上怒道：“瞎想什么，我这是盘铁胆练出来的。” 不是撸出来的就好。萧燕在心里吐槽，看到顾城恼羞成怒的样子，没敢现实版吐槽一下。 顾城将铁胆拿给萧燕看。 “这是那块陨铁吗？”萧燕认出其中的南极陨铁。 虽然已经被盘成球，暗黑发紫的光泽不变。 萧燕让苏慧拿核辐射测量仪过来，在陨铁上没有检测到任何辐射，陨铁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铁胆。 萧燕研究铁胆的时候，顾城将郭云的卷宗重新翻看了一遍，记录在案的凶案有三十二起，受害人大多数顾城都认识。 有钱人的圈子就这么大，顾城出身京城顾氏本家，郭云随便猎杀一个有钱人，顾城就能听说。 受害人中就有顾家旁支成员。 确认时间最早的受害者是广夏市司马家族的司马洛，一位资深米其林三星厨师，广夏厨师协会名誉会长。是司马家族中不爱做生意，专精厨艺的奇葩。 研究郭云案的专家推测，郭云的厨艺是和司马洛学的，但是在司马洛的学徒中没有叫郭云的人。 有人推测郭云化名为一位名叫霍尊的学员，但不久后发现霍尊也是郭云案受害者之一。 司马洛的学员中有三人成为郭云案受害者，分别是霍尊、吴裴、郑凯。 三人为同期学员，都在司马餐厅里工作过一段时间，几乎是同时结业自己开餐厅，遇害先后顺序有所不同。 警方因此怀疑，郭云和司马洛有关，但至今没能证实。 顾城回忆七年追杀郭云的前后经历，他最初发现郭云的行踪是在北直隶省会石城，最初的受害者是北直隶最大的运输公司老总孟超。 孟超是一个成功商人，他在中东战乱期间抄底成品油，在山东半岛海外的一座小岛上囤积超过一千二百万桶成品油。他没有出售成品油获利，而是在各地建设私营加油站，平抑油价专供自己的运输公司车辆和关系户使用，这让他货运公司的成本略低于同行业，更远低于跑运输的个体户，让他独占北直隶周边货运行业十余年。 孟超被人残忍肢解后，做成一桌菜，摆在孟超公司的食堂里。 原本警方将孟超归入郭云案受害者，但是警方发觉其中的区别，就是孟超案中的菜色没有被食用过，郭云可是真的会吃人。 就在警方封锁消息全力排查时，收到了一封来自郭云的宴会邀约。警方在邀请函上的地址找到一桌大餐，受害者一共四人，其中有孟超竞争对手程刻一家三口，还有一名代号鳗鱼的杀手。 郭云在现场留下一些资料，证明是程刻雇佣杀人，模仿郭云的杀人手法，误导警方的调查方向。 郭云在现场留书：我不喜欢模仿者，而且我只对顶级食材感兴趣。 所谓顶级食材，就是从小生活优悦，一直生活在云巅之上人的肉。像孟超、程刻夫妻和杀手鳗鱼，都不再郭云的狩猎范围内。 程刻的小儿子勉强够资格，被做成一道精致大菜，也有被食用过的痕迹。 顾城看过现场后，就算是他这样经历血战看惯生死的人也当场吐了出来，还好当时到场的人大多吐了，不算丢人。 唯一没吐的是方悦。 她被刺激的进入战争状态，也是依靠方悦敏锐的直觉和精确的计算，顾城才能追杀郭云在华夏境内转了一大圈，逼迫郭云隐姓埋名七年之久。 “既然他躲了七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呢？”顾城思索着又开始从头检查郭云案的资料，因为郭云一直没有落网，案件相关人员的资料一直在更新，许多线索顾城还是第一次见到，希望能够对追踪郭云起到一些作用。 这时萧燕将陨铁塞回顾城手里，说：“姐夫，为什么不叫方悦过来，有方电脑的脑瓜子计算，郭云绝对跑不掉。” “没用的，七年前的郭云，和现在的郭云不一样，他这一次杀人的手法很糙，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顾城点点新送来的现场照片，与郭云一起越狱的十四名囚犯，十三人死亡一人重伤。 这些人死得太简单，统一的一刀割喉，郭云以前杀人可是很精致很艺术的，就算不是喜爱的食材，也会用来练习刀功。特别是活下来的周通，郭云明明有机会杀死周通，为什么没有动手呢？ 内心里，顾城不想让自家人牵连进来太多，也不想让方悦再次进入战斗状态。 “让那些警察找人，能不能找到还两说。”萧燕无力吐槽，她拿起资料胡乱翻阅，念出卷宗上的一个名字。 “王华是广夏四大家族王家的次女，很符合郭云标准的食材，与司马洛想干的受害人里面，司马洛、吴裴、郑凯都被食用了，警方最初怀疑的对象霍尊并没有被食用，而且还遗落了王华这样的顶级食材。” “不要再说了，我会对食材这个词产生阴影的，看资料时不要说话。”顾城烦躁的抱怨，但还是按照萧燕怀疑的角度，再次翻开最初的受害人卷宗。 王华与霍尊的关系是情侣吗？ 司马家、王家、吴家、郑家是广夏市生鲜界的四大家族，四个人关系匪浅，霍尊这个穷小子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富家小姐的真爱，还是处心积虑的凤凰男，或者是单纯的替罪羊。 顾城翻出霍尊的社会关系列表，叫来曾信，让他打电话找相关调查员，重新确定列表上人员现在的情况。 “我也是会破案的人了，哈哈哈……”萧燕自豪的挺起胸膛，波涛汹涌，震撼人心。 天亮前，顾城得到调查信息，与霍尊相关的人员中有三人失联，其中有一个人失联八年以上，此人名字叫顾天逸。 “也姓顾吗？”顾城看着直挠头。 第二百四十四章 网络痕迹 顾城对郭云可能的原名有些抵触。他调整一下情绪，与萧燕说：“当年你姐和我打架的时候可没你狠，她总是舍不得给我放血。” “姐夫。”萧燕憋着嘴，委屈巴巴。 顾城摸摸萧燕的头说：“我觉得你这样很好，见血不是坏事，欧美原始的放血疗法是有用的，不过是适合我们这些锻炼到人类极限的人，普通人用放血疗法只会死得更快。” 上有所好，下必仿之。 这个道理不止在东方有效，在西方也是一样的。中世纪将身体锻炼到极致的骑士阶级，曾经控制住西方世界的神权和经济，他们用来治疗的放血疗法，也就传播到了民间。 放血疗法治好病，是治疗方法正确，没有治好死掉了，就是被天神召唤去了天国。 “难道条顿骑士团银行的财富和地产被教会和贵族联手瓜分是因为放血邪术。”萧燕配合顾城发展思维。 顾城哈哈大笑，心情又放松了一些。 关于放血疗法和条顿骑士灭亡的调侃不用当真，重点是调节气氛，放松心情。 顾城拿起手机打给父亲顾若海，询问家族中有没有名字叫顾天逸的人。 电话对面有春节晚会节目的声音，顾若海正在看重播，还有母亲的声音传来：“老顾，是谁的电话？” “是顾大的。”顾若海回答完妻子，又气愤的与顾城说：“你个臭小子，过新年都不回家，你已经四年没有陪我过年了，儿媳妇也不带回家，孩子也不生，明年这个时候，我要是抱不上孙子，你就永远不要回家了。” “老顾你瞎说什么？儿子心里有数，你不要插手。” “他心里有数个屁，有数我早抱孙子了。” 顾城听得一头冷汗，要不是想问些事情，他已经把电话挂了。 电话对面顾城和老婆吵完，才想起电话这边的顾城。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家里有没有叫顾天逸的人，年龄和我差不多的，本家旁支的都有可能。” “不知道，我又不管族谱，问你二爷爷去，他现在管理宗谱，你名下可是一个子嗣都没有，丢人啊！”顾若海说着又提到孩子。 顾城飞快挂断电话，真是压力山大，旁边偷听的萧燕挺起胸脯求关注。 姐夫，我也能生。 顾城低头翻电话本找出二爷爷顾温德的电话打过去。 电话响了七八声才接通，顾温德缓慢的问：“喂，是顾城吗？” “是我，二爷爷，我们昨天才通过话的。” “我没忘，你说的案例我还在研究，暂时没有治愈的方法。” 昨天顾城打电话向顾温德拜年，说起十八罗汉的事情，想让他们恢复正常，他自己没办法，想借助外人的手段。 催眠诱导的手法因人而异各有千秋，没有严格的高下之分，对不同的人群，同样的手法效果也不一样。 顾城说：“二爷爷，我想打听一个人，家族里面有没有一个叫顾天逸的人？年龄和我差不多，失踪的，意外死亡的都算。” 顾温德想了一会说：“有，重名的不止一个，还有同音不同字的，你直接登录老夫的微博，上面有整理好的谱系名单，自己搜索。” 这么先进了吗？顾城提醒道：“失踪的和意外死亡的也有吗？” “五百年前的老祖宗都有。” 顾城道谢后挂断电话，登录顾温德的微博，上面要求登录才能浏览，账户是电话号码，密码是名字的全拼+生日日期。 顾城用拼音首字母搜索：“gty。” 搜索出很多位同族，其中最早的一位三百年前祖宗名叫顾铁衣，最新的一位是刚刚出生三个月的顾天远。 顾城又搜索全拼：“gutianyi。” 搜索出的名字有五个。二百年前的顾天易、顾天义，一百年前的顾天翼，与顾城同时代的顾天逸、顾天艺。 顾天逸比顾城大很多，出身凉州分支，现在是西北大学的机械工程学教授。 顾天艺比顾城小三岁，出身天府分支，十年前失踪。 “顾天艺？会是你吗？”顾城将疑惑记下来。又开始搜索王华的相关资料。这位广夏市生鲜行业龙头企业的大小姐一生无忧无虑，现在是广夏著名的美食家、米其林二星厨师，取代了当年司马洛的地位。 情报没有顾城需要的详细，顾城决定打电话给王华，询问一些当年的问题。 资料中的电话号码已经更换，顾城拨号找广夏市警察局求助，被对方一顿喷，警告顾城不要插手广夏的案件。 对面要求顾城到广夏接受调查，放狠话说：“不想被限制消费，限制出现就滚过来。” 顾城直接挂断电话，和这种脑子有病的人没法交流，顾城直接打电话给广夏安全局长，说明情况后，将通话录音放给对方听。 “郭云的危险性不要我说，如果耽误时间出现新的受害者，我会如实上报。”顾城摆明了要打小报告，又飞快挂断电话。 十分钟不到，广夏警察局长亲自打电话向顾城道歉，表示会严厉批评接顾城电话的警员，顾城说：“他不适合做刑警。” 顾城一句话，那位威胁他的警员至少十年别想升迁，大好前途一遭全毁。一个不看证据满嘴跑火车的人不适合当刑警，他会弄出一堆冤假错案。 “您要找的王华女士一周前在家中遇害，我们初步勘察是入室抢劫杀人，我这就把资料发过去。” 顾城又索要了王华的网络账号，登录王华的网络空间，查看王华在网络上留下来的痕迹。为了更好的排查，顾城找到网络空间app 的公司，将王华删除掉的部分内容恢复。 在王华的空间记录中，十二年前王华有到天府旅游的经验。 从王华晒出的照片看，王华与顾天艺没有任何接触，就在顾城打算放弃这条线时，他在王华的一张照片背景里，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影。 顾天艺和郭云结伴而行。 “姐夫，找到什么了？”发现顾城停止浏览照片，萧燕探头过来，也看到了照片背景里的顾天艺和郭云。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萧燕眼眸闪亮，抱住顾城说：“姐夫，你太厉害了，这样的线索都能找到。” 第二百四十五章 死前解解馋 顾城揉揉眉心稍微休息，萧燕已经翻出王华当年参加旅行团所在公司的名字，确定改公司倒闭，又招呼人根据王华空间内的照片，人肉搜索当时同团的人。 找当事人问话需要时间，查看一些人的空间资料还是可以的。 通过对多个个人空间内资料对比，顾城得到了另一个名字刘顺。 也就是郭云的本名。 通过查询刘顺的资料，震惊全国境界，让全国上流社会谈虎色变，杀人无算的凶徒的真实身份，终于查明了。 刘顺是广夏市人，天府大学世界史系专业学生，毕业前神秘失踪，他的同班同学中就有同时失踪的顾天艺。 一切好像连上了。 顾城按住兴奋的萧燕，让人秘密调查刘顺的情况。 广夏是华夏南方重镇，他们在广夏都有办事员，可以绕开警方展开调查。 “姐夫，郭云罪有应得，死全家都不为过。”萧燕压低声音说。顾城不让声张，她就算想杀人全家，也会先听听顾城的道理。 顾城说：“要防止郭云狗急跳墙。” “明白了。”萧燕想起到广夏暂住的凌镜微、凌城思、乔雨、顾少白等人。他们好像把重要的家人放到一个危险的地方。 “现在最好的方案就是干掉郭云。” “嗯嗯。” …… 三亚市区一处繁华的夜市内，大年初一就出来撸串的人群放在北方很难看到。平均二十摄氏度的常规冬季气温，让吃路边摊成为一种享受。 因为消息封锁的关系，普通人并不知道市内混入一个杀人恶魔。 郭云坐家路边摊上，点了啤酒、肉串和小菜，在郭云对面坐着一位名叫曹卫国的老人，郭云为老人倒了一杯酒。 “曹叔牵连你了。” “当年我帮你，就想到今天了，只是没想到你会忍七年时间。”曹卫国浅酌一口酒，嘿嘿笑道：“我现在不敢多喝酒，稍不留神腿就疼得不得了。” “叔你什么时候得的痛风。” “四年前，突然就得了，以前明明好好的。”曹卫国看看桌上的烧烤，拿一串烤豆腐大吃。 “叔，你慢点。”郭云抢下曹卫国手中的烤豆腐，招呼服务生过来说：“我叔有痛风，有没有我叔能吃的。” “有烤面筋和水果拼盘。” “给我来一份，还有把这些肉串打包 啤酒不要了，给我换凉茶。”郭云张罗着换菜。 曹卫国眼馋着看着远去的烤豆腐，悠悠说：“我都三年没吃过烤豆腐了。” “叔你可要长命百岁。” 两人聊了很久，郭云结账后拎着打包袋离开，曹卫国叫来摊位老板说：“给我来一份千叶豆腐、一条大鱿鱼、一盘毛豆花生、一盘卤干豆腐、三瓶啤酒。” 老板奇怪的问：“您老不是痛风吗？” “我都憋了四年了，死前一定要解解馋，我死都不怕，还会怕疼。” 老板竖起大拇指，很快给曹卫国上来几样小吃，每样只有一点点，啤酒小半杯。 “大叔，这些算我请你的，少吃点在吃点药容易恢复，等吃完了，辉哥会送您回去。” 老板指向不远处的一个纹身大光头，同桌的还有五个年轻人，一看就是混子。 曹卫国认识这个纹身大光头。他名字叫孙泰，因为重伤害背叛入狱七年，曹卫国退休前就负责孙泰的监室。 孙泰摇摇举杯。 对待痛风不能有丝毫，才吃了一小块卤干豆腐，曹卫国脚踝就痛的不行，他苦笑一下，费力的站起来。 孙泰快步走过来扶住曹卫国说：“曹老头，看你遭罪真的很有意思，但是你也要悠着点，你如果不能活个八九十岁，我七年的苦窑就白蹲了。” “我会多久，与你蹲几年苦窑有什么关系？”曹卫国颇为无奈的说。 “我纹身泰说有关系就是有关系。” “我原本还想去看海，现在只有回家喽。”曹卫国的脚越来越痛。 “活该啊！你。”孙泰将曹卫国送回家，在楼栋门口遇到回家的温朝峰，他将曹卫国交给温朝峰，乐呵呵说：“把老曹交给你我就放心了，万一他出事，我不好解释。” “他怎么了？”温朝峰警惕的问。 “痛风加卤干豆腐。”孙泰丢下一个答案离开。 温朝峰扶着曹卫国满脸无奈。这边是警方的福利分房，很多警员住在这里，人们都互相认识。 “老曹，你这样不行的。”温朝峰将曹卫国送回家，抬头看到客厅内挂着的全家福，上面有曹卫国去世的妻女。 温朝峰安排曹卫国在沙发上躺下，为他拿来水和追风丸。 “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谢你，温队长。” “你就不要与我客气了，最近事情太多，可能照顾不到你，你老也给我们省点心。” 温朝峰拿起手包准备离开。 “温队长。”曹卫国叫住温朝峰，指着墙上的全家福说：“我妻子女儿十二年前意外坠河死亡，地点是天府都江堰，我很想很想他们。” “老曹，你还有我们，还有警队。” “温队长，对不起。” “你也太客气了。”温朝峰快步离开。 曹卫国等温朝峰离开，奋力站起来，看着墙上的全家福。 “老婆，女儿，我马上就去陪你们。” 温朝峰回到警队，迎面遇到往外跑的夏远洋，差点被撞倒。 “你小心，没抓到郭云，就把自己撞废了。”温朝峰抱怨道。 夏远洋问：“你去哪里了？打电话也不接。” “手机没电了，刚刚回家取充电器。” “刚刚查到七年前的卷宗，郭云被捕是在西湾分局，当时拘捕郭云的是曹卫国，他隐瞒了郭云的真实身份，后来他又申请转到监狱系统，二年前退休，这期间一直是他再替郭云隐瞒。” “我……靠……我刚才还和老曹说过话。”温朝峰也一起往外跑。 温朝峰带头撞开房门，冲进曹卫国的房间。 大厅内的全家福被摘下来放在墙角处，曹卫国跪在全家福前，已经死去很久，一把冰锥刺穿他的心脏。 正面刺入，冰锥柄握在曹卫国手中，可以明确是自杀。 “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温朝峰对尸体怒吼道：“是你带我入行的混蛋，你不是说不能原谅所以的罪恶吗？你为什要袒护一名杀人犯，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朝峰不理解，很多人都不理解。 第二百四十六章 资料 正月初三。 顾城早起就拿到了关于曹卫国的资料。 曹卫国掩护郭云的方法很简单，只要仔细调查就能够发现，也就是因为方法简单，所以才会被忽略掉。 曹卫国的履历也人品，不会有人怀疑他拿来的卷宗有问题。 “果然有人帮助郭云，就是这个人。”顾城看过曹卫国的资料，也无法相信这样的人会与郭云同流合污。 曹卫国警察是全国警务标兵。在三亚刑侦大队任职期间屡立大功，多次受到上级领导表彰，后来因为身体原因转入文职，之后又转到监狱系统工作。几十年兢兢业业，与曹卫国接触过的人，没人能说出一句不好的话。 “为什么呢？” 正因为曹卫国和郭云的人物设定差距太大，顾城在越发好奇，是什么样的羁绊将两人联系到一起，能让曹卫国不惜身败名裂，甚至不惜自杀保护郭云。 顾城来到船上的指挥中心，这里的气氛比昨天还要紧张，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郭云再次杀人的可能性越来越大，郭云以后杀的每一个人都是在打三亚警方的脸。 高岭已经在指挥中心里坐着，他想要表现出沉稳的样子，但是他反复不断拿茶杯的动作说明他心中的焦躁不安。 顾城走过去坐下，苏慧送了一杯咖啡过来。 “老高，早饭吃了吗？” “顾老大，我那里有心情吃饭，一天抓不到郭云，我就一天吃不下饭。”高岭在顾城面前装不出沉稳范，低声说出心中的苦恼。 顾城说：“你又不是神仙，能够算出郭云藏在哪里，军方已经封锁了大岛，早晚能找到郭云的行踪。” “我们现在是封锁消息，坚持不了多久的，一点消息泄露会引起社会恐慌，还有国际媒体的关注。” “我反而觉得曝光了更好，如果发动全岛人民寻找郭云，速度还会更快一些。” “不行的。”高岭又拿起茶杯喝水。 “有些时候，将消息放出去是好事，我们要相信人民群众是善良的，何况郭云的猎物都是有钱人，大部分岛民还是安全的。”顾城不负责的说怪话。 他已经不信任高岭，他会将高岭当成最亲近的朋友，但是在利害相关的问题上，他不会给高岭以前那样的支持。 顾城打开电脑看资料。 这时萧燕也来到指挥中心，她先与顾城打过招呼，借过苏慧送上的咖啡问道：“老高，曹卫国最后见的人查过了吗？” “曹卫国最后见到的人是温朝峰，还有一个外号叫纹身泰的刑满释放人员。”高岭说出温朝峰的口供部分，又补充说：“我们正在寻找那名叫孙泰的人，希望他能给我提供有用的线索。” 萧燕挑剔的说：“你们对刑满释放人员都没有监管的吗？” 高岭苦笑说：“我们再登记地址没找到人，很快就能找到的，他不可能不回家。” “他也可能被杀了。”萧燕比划着抹脖子，“曹卫国的情况，会不会是个例，没有其他的疑问吗？” “温朝峰不会的。”高岭替学生辩解道。 顾城咳嗽一声，让萧燕不要在针对高岭，三个人一起低头看资料。 顾城重点看曹卫国的资料，重点与昨天看过的资料进行对比。曹卫国出差的机会不多，与郭云没有明显交叉。再看到曹卫国妻女意外死亡的时间地点后眼前一亮。 “曹卫国妻女意外死亡的卷宗在哪里？” “没有吗？”高岭翻开资料看看，立刻打电话找人调查资料。 “有问题哦！”萧燕吹了声口哨。 高岭急出满头大汗，顾城叫人把冷气开大些，安慰道：“郭云的案子十几年都破不了，你不必压力太大。” 高岭一点都不觉得安慰，继续打电话询问外出警员的走访情况，催促联络外地的警员把资料传真过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曹卫国妻女意外死亡的卷宗才传真过来，高岭拿起来翻看后就火了，拿起电话将调资料的警员一顿臭骂。 “卷宗上被涂改了，最基础的规矩都不懂吗？什么……我不管，告诉天府那边的，这是关系全国重大案件的资料，我要完整的卷宗，还有涂改的部分，我就把卷宗直接送去京城公安厅。” 高岭摔了电话骂混蛋。 顾城拿过被涂改的卷宗来看，被勾掉的部分有尸检报告中的化学检验结果，负责警官的结案签名，法医签字，准许火化的家属签名。 “火化？”顾城将曹卫国妻女的火化日期抄下来，又拿过曹卫国的日常表对比。 曹卫国妻女火化时，他在京城参加表彰大会，正是曹卫国最风光的时候。在他最得意时失去一切，曹卫国的痛苦可以想象。 高岭也看出其中的问题，他冷笑着走到远处打电话，顾城猜测他在向京城汇报工作，简称打小报告。 为了顺利破案，同行的尴尬隐秘，他都要挖出来晒一晒。 午餐时间前，一份完整的卷宗传过来，这一次没有人涂改卷宗。 高岭又接到一通电话，是天府警察局长打来的，对方表达歉意，高岭一句好话都没说，一副要推卸责任的架势。 高岭吓唬人时，顾城已经拿走资料来看，他看到家属准许火化的签字处写个曹卫国的名字。但是和曹卫国资料中的笔记资料对比，字并不是曹卫国签署的。 是谁替曹卫国签字的，在看看火化日期和意外发生的时间。 二十四小时内突击火化，是在故意隐瞒什么，十二年前的天府警察局内部有问题，这个有问题的人慌了。 顾城对曹卫国说：“之前修改卷宗的人是说，问问十二年前，曹卫国妻女的真正死因是什么，他又在隐瞒什么。” 曹卫国点点头，问出这个问题，对面沉默了许久回答道：“梁龙自杀未遂，正在抢救。”难怪天府警方底气不足，他们内部的确有问题。 “看来曹卫国妻女的死的确有问题。”顾城继续翻曹卫国的资料，将曹卫国妻女死后的行踪时间记下来。 曹卫国的行踪时间并不全，他当年不是嫌疑犯，警方记录的行踪时间只与警方公务有关，而且曹卫国不刷网络空间，网络上几乎没有有用的资料。 写好时间线，顾城先核对了一个时间点，这期间曹卫国到天府接妻女的骨灰回家，他在哪里逗留了三个月，其中一个半月时间在住院。 顾城的第一感觉是曹卫国再调查妻女的死因。 而且被人下来黑手。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一人敌一军 “老高，能不能找到十二年前与曹卫国共事的警员，我需要问一些问题，你能找来多少就找多少。” “我立刻安排。”高岭继续找到郭云，顾城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会全力满足，只要能够破案。 “把温朝峰也叫来，他是最后一个见到曹卫国的人，别紧张，我相信你们现场鉴证人员的能力。” “我也没说什么。”高岭心里憋屈，他能感觉到顾城和萧燕的怀疑，作为一名警察他理解，但是心里就是难受。 午餐时间过后，十三点刚过，温朝峰被带到船上的临时会议室，房间只有六平米左右，两边人对坐，伸手就能打到对方的脸。 顾城和高岭一起过来，顾城开门见山的问：“把你与曹卫国最后见面的情况说一遍，我不需要你的猜测。” 温朝峰将当时情况说了一遍，包括曹卫国最后说的一些话在内。 “曹卫国说他的妻女死在都江堰，但我们拿到的卷宗显示，他的妻女死在天府市内，是失足落水造成的。卷宗记录有问题，当年曹卫国应该查到了什么。”温朝峰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猜测说出来。 顾城没有与温朝峰讨论，让人安排房间给温朝峰休息。 “抓紧时间休息一下，让脑子清醒一下。” 顾城回到指挥中心，将所有的卷宗推开，从新拉了一块白板过来。 “姐夫，你有新想法了吗？”萧燕无脑崇拜顾城。 “我之前的调查方向歪了，现在不是查曹卫国和郭云之间关系的时候，我们先找到郭云，再倒推起因。” 顾城拿起曹卫国的资料，翻到最后面，将曹卫国的社会关系写上去，对萧燕说：“郭云在三亚能得到的帮助，只可能来自曹卫国，以曹卫国的性格，不会牵连身边的朋友，那些人很可能不知情。曹卫国接触的刑满释放人员很多，要排查需要时间。” “没必要。”顾城自问自答，对萧燕的说：“查一下曹卫国的经济情况，他给郭云布置安全屋需要很多钱，不是一个警察能筹集到的。” “也许钱是郭云给他到。当初的郭云猎杀的都是有钱人，顺手拿几件，足够普通人花销一辈子。”高岭提出疑虑。 不用顾城解释，萧燕说道：“资金流动就会有痕迹，曹卫国这样一个孤寡，想找一个替身都困难。” 还有一点萧燕没说，立足华国国情，郭云也许能得到粉丝，却很难得到同伙，他的犯罪手段残忍的超常规。 “找到了。”萧燕很快就找到可疑的地点。 曹卫国名下有四处商铺，还长期租赁郊区的两个小院，一户位于旧城区的公寓，别外还有一笔固定周期开资，也可能是租赁房屋用的款项。 高岭立刻派人检查三处公开地址，又联络银行查询曹卫国的转账记录，银行方面回馈显示曹卫国会定期取一笔现金，很少进行转账交易。 “别气馁，这个时代，没有人能完全脱离网络，不留下任何痕迹。” 萧燕难得鼓励高岭，请他联络电话运营商锁定曹卫国平时的活动路线，同时将曹卫国所有小额交易转账记录范围标记出来。 为了更直观的查看，萧燕指挥苏慧和曾信挂起一副三亚地图，在上面手工标记痕迹，用半天时间将曹卫国的日常活动范围标记出来。 警方外勤传来消息，能明确地址的地点，都没有发现短期内有人进入的痕迹，在其中一个郊区的大院内，发现大量卷宗，正在运来的途中。 顾城问过有多少卷宗，听说有整整三十箱，他立刻打电话给方悦 让她空运一套文件扫描设备过来。 方悦问：“老大三亚那边又出事了吗？” “我要处理一些旧卷宗，把最新型号的扫描器送过来，我还需要灰耗子的技术支援。”顾城没有提案子，他不希望方悦受到影响，如果郭云潜逃出大岛，则另当别论。 “我会让小灰和设备一起过去。”方悦也没有追问详情。 顾城说：“让小灰在总部待命，设备过来就行，联络黄老，调军机将东西送过来。” “是，指挥官。”听闻涉及军事，方悦改换了对顾城的称谓。 顾城挂断电话，来到萧燕标记好的三亚地图边，看着曹卫国日常活动区域的标记，曹卫国的活动范围与普通退休老人差不多，这是他不想引起人注意的方式，同时也为寻找其行为异常之处提供了标准。 在常规活动范围外，还有一些突兀的散碎痕迹，那些可能是单纯的偶然外出。参加宴席、老朋友聚会、某商场打折，都可能产生这样的零散活动痕迹。 既然有痕迹就要查。 警方办案最大的优势就是人多。刑警不够还有交警，在不够有武警，在不够有军队，在不够政府各部门工作人员都能上，包括街道办事处临时工、职能部门领导。 公职人员死了是牺牲，只要死的不是平民百姓，损失就在顾城的接受范围内。 高岭按照顾城的要求安排人手，一张苦瓜脸欲哭无泪，不知想到了什么。 “抓捕郭云迫在眉睫，你还有心担忧别的？” “老大，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人手散岀去容易，事后就难了。” 说明些就是没钱给人发奖金。 不管能否抓住郭云，钱和荣誉都不能少。 顾城提醒道：“郭云的猎杀目标特殊，你现在就带郭云案的资料去找岛上最有钱的豪门富商，请他们动用人脉协助警方调查，顺便暗示他们捐钱。” 这就等于是逼捐。 高岭犹豫道：“这样不好吧？”为了仕途，高岭心中有很多顾忌。 “你把姿态放低些，许诺在抓到郭云前会安排人严密保护，他们会感谢你的，我会和黄老打招呼，直接出动驻军。郭云可威风了，一人敌一军，史上少有。” 萧燕插嘴总结道：“有钱人都惜命，对那些豪门来说，七年前的记忆还很新鲜，要是能干掉郭云，老高，你升迁不远了。” “我这就去。”高岭起身就走。 等高岭离开，萧燕拉住顾城说：“姐夫，我们赌一把，猜猜高岭能化缘来都少钱。” “我猜他会向上面申请特别办案经费，为了仕途，他不会提捐款的事情，用公款结善缘，高岭现在是一名政客，不是我们过去的战友了。” “所以姐夫你提出派兵保护那些人？姐夫，你可真坏，我好喜欢。” “老子都自掏腰包了，他们凭什么一毛不拔，识趣点大家面子都好看。” 第二百四十八章 自幼而始 郭云本名刘顺。他已经抛弃这个名字十几年，在他还是很小的时候看过一部电视剧，是和父亲一起看的，名字叫《汉拔尼》。 父亲以为八九岁的孩子听不懂英文，也看不懂字幕，其实郭云全部都能看懂。 父母因为工作关系，经常将小郭云交给邻居的黑人大婶看护，小郭云会叫对方黑妈妈，而黑妈妈的汉语不好，很多时候说的是英语。 在这样的语言环境里，郭云八岁时已经能够流利的与黑妈妈交流，英语骂人水平六级，精通各种英语方言骂人技巧。 有些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智商继承自黑妈妈，只有皮囊继承自父母。 黑妈妈汉语不好，但她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语言天才，精通各种英语方言，对同类型语种也有涉猎。 有段时间，郭云以为自己是穿越重生的人，正在等待开启前世记忆的契机。因为他的兴趣爱好与普通孩子相差甚远，后来接触了心理学，他才明白，是他小的时候看过的听过的太多。 与黑妈妈喜爱的各类限制级m剧无关，广夏市黑人群体的庞大和复杂性，让郭云过早的见识到了人心险恶。 父母并不知道，黑妈妈在贩毒，也不知道黑妈妈杀过人。 这些都是小郭云亲眼所见。 作为不说出去的奖励，小郭云得到一块染血的切糕。 这是他第一次品尝到人类的滋味，从此无法自拔。 电视剧《汉拔尼》给幼小的郭云打开一个新世界。 普通人食之无味，只有那些经历特别的人，才有狩猎品味的价值。 罪恶的灵魂才是美味。 “滴唔滴唔。”的警笛声将郭云从回忆中惊醒，他坐起身，最先闻到烤羊肉串的味道，昨天晚上带回来的肉串大概不能吃了。 三亚温暖的气温让食物变质的速度超快。 郭云起身将残羹冷炙收拾起来拎出去丢掉，在走廊尽头的公共区域简单洗漱完，揉着肚子出去找食物。 小旅馆柜台的妹子头都不抬。 昨晚入住的时候，郭云说身份证忘带了，妹子说郭云不像坏人，从登记册前面抄了一个名字和身份证过来。 谁说以前躲警察的方法不好使，郭云的这个方法就很有用。 郭云在旅馆附近的小店点了一笼包子一碗米粥一片咸菜。 边吃边看电视上的新闻播报，某位总统又出幺蛾子，某明星离婚，某中东王子的私房照泄密，就是没有前几天囚犯集体越狱的新闻。 消息被封锁了，与七年前一样。 郭云吃完饭，又去澡堂子洗澡，然后躺在休息区里看手机新闻，同时听着人们的闲聊，警方虽然封锁消息，但是小道消息是封锁不住的。 越狱案已经成为谈资，人们纷纷猜测逃犯们的去向。 “我猜是逃到山里去了，藏在山里面，警察不一定找得到。” “现在山里还有无人区吗？是个地方就有人，不可能去山里。” “不去山里还能下海吗？” “不一定要上山下海，市内的地铁隧道也能藏人，住立交桥下面的人，身份就全部清楚吗？” “逃就逃呗，和我们有啥关系，我们又没钱给他们抢。” “喂，别乱跑，地滑。” 郭云抬头看到一个光屁股男孩跑过，后面追着一个中年油腻。 唉！高级食材果然不会来这种地方。 郭云正要起身离开，忽然听到一个人说：“老曹头死了，自杀。” “那个老曹头？” “就是抓过你七次那个。我说你进了七次局子，有没有见到过神龙。” “我见你仙人板板，他退休金一个月近万，他有什么想不开的？” “谁知道。” “会不会是有人寻仇，他抓过的人可不少。” “哎呦，这么说你嫌疑最大，你被老曹头抓过七次，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干掉老曹头的，等我拿到赏金分你一半。” “滚蛋！” 郭云不记得是怎么走出浴室的，曹卫国的死讯让他措不及防，他不去住曹卫国准备的安全屋，就是不想牵连曹卫国。 “就不能有点同理心吗？好好活着不香吗？混蛋。”郭云一拳砸在浴室墙壁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拳印。 浴室老板跑出来，看到墙壁画的美女海报脸上多出一个拳印，把叫骂的话咽回去，从心的装作没看见。 郭云绕过街口的一处监控镜头，望向半山区一片秀美的别墅区。 既然曹卫国不在了，三亚也可以作为狩猎区。 …… 顾城要的扫描器入夜前送到，顾城将对曹卫国遗留卷宗的扫描工作交给警方，内容汇总交给远在总部的超级电脑。 警方终于找到了纹身泰孙泰。 这位光头壮汉一天都在泡吧，一边被骂小学生一边打排位。 被戏称一辈子的青铜。 孙泰听闻曹卫国去世，屁颠颠跑去凭吊，算是自投罗网。 根据孙泰的证词，警方终于找到了明确的图像，确定郭云的确潜伏在三亚市内。 确定曹卫国与郭云有接触后，顾城将洗脱嫌疑的温朝峰放出去，对这条线索进行排查，温朝峰跑去监控中心，追着郭云的脚步，找到郭云唯一去过的安全屋，在里面找到了假身份证、枪械子弹和一些仿真装备，对暗格空间测算后，确定郭云只拿走了现金。 温朝峰在安全屋附近的监控中，找到郭云离开的样子，从郭云拿的手包大小分析，估计有二万元现金。 郭云最后消失在立交桥下。 温朝峰对该时间段经过的所有车辆进行排查。 在等待结果期间，温朝峰被叫回海湾开会，高岭还在外面逐一拜访有钱人。听说警察在秘密追捕的人是魔人郭云，富豪们捐款踊跃，各种资源高度汇总。 某家比天域公司还牛的科技公司开放最新型超级电脑使用权，增强警方天网监控系统的人脸匹配能力。 “我们会找到他的。”开会前，顾城为众人打气，他要求所有参与抓捕的人员分班休息，务必二十四小时内都能够立刻出击。 “黄老答应的特战队什么时候能到？”排班时，顾城才发现战力缺乏。 “武警部队和军方已经组建了特战队，随时可以投入战斗。”温朝峰插话道。他已经人多就能抓住郭云。 萧燕连连点头：“嗯嗯，我觉得温队长说的没错。” 第二百四十九章 让权 正月初五。 最终还是出现了受害者。 受害者韩潇潇是三亚碧龙酒店集团的千金小姐。 碧龙集团抄底第一次海南房地产泡沫，搭上大岛旅游开发的风头崛起，一跃成为酒店业巨头，并辐射开发了大量旅游相关项目。 韩潇潇一直生活在云端，是郭云喜爱的标准猎物。 发现惨案现场的是前往保护韩潇潇的士兵，当时郭云正在快乐的进餐，轻松击败六名士兵后离开。 顾城看过现场照片后，直接把早餐推开对苏慧说：“接下来半年我吃素。” 萧燕直接吐了。 现场杀伤力太大，看过都无法幸免。 警方虽然封锁消息，依然惊吓到了大岛上所以富豪阶层，高岭的电话被打爆，来自各方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 顾城本想吃瓜看热闹，不想一口平底锅从天而降。 黄老调拨的特战队终于赶到。 领队蔡钟俊代号天铭，是与顾城同时代的军中王牌，官方评估战斗力与顾城同级，就是上战场的次数少一点，大部分时间承担首长的安全保卫工作。 蔡钟俊来到指挥中心，就拿出军令要求全面接手调查组，要求顾城退位让贤。 “天刀，你不是现役就不要指手画脚，七年前你抓不住郭云，现在就能抓到吗？”蔡钟俊指责顾城无能，上来就抢权。 跟着蔡钟俊身后的，还有顾城的熟人周飞鸿，他很大声的自言自语：“军队都出动了，竟然还会死人。” 这是明明白白骂无能。 曾信也很大声的自言自语：“某些人挨揍也不走心，还是打得轻了。”也是明明白白怼出对方手下败将的身份。 周飞鸿气的面红耳赤，但面对顾城，他也只能从心，因为顾城用拳头教过他“活着不好吗？”的道理。 属下互呛，让蔡钟俊的态度更加傲慢：“从现在起，由我接手专案组指挥权，闲杂人等请离开。” “蔡钟俊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姐夫说话。”萧燕撸起袖子就要上。 顾城拦住萧燕，摇摇头说：“他有一点说的没错，我不是现役，走了，不但蔡同志打击犯罪分子。” 顾城命人收拾装备离开，蔡钟俊嘲讽道：“天刀，你的血性呢？全都丢掉了吗？” “菜篓子，没完了是不是。”萧燕直接亮刀子。 顾城再次拦住萧燕，平静的问道：“蔡钟俊活着不好吗？”萧燕立刻从曾信处拿过超凡军刀，随时准备递给顾城。 蔡钟俊冷哼一声，不在理会顾城、萧燕，开始指挥工作，让指挥中心的人员忙碌起来。 萧燕嘟囔道：“怂逼，娘们。”声音很大，蔡钟俊脸色一片铁青。 但是蔡钟俊又不敢动手，他有信心与顾城、萧燕任何一人打平手，但同时对面两人，他肯定要被按着摩擦。 他已经掌握专案组，只要成功抓捕郭云，他的成就将超过顾城，成为华国新一代战神，得到军方高层会议承认。 “你能消停点吗？”顾城拎着萧燕往外走，所属人员全部撤出。 上到甲板，下船前萧燕问：“姐夫，我们的设备不拿走吗？” “抓捕郭云为第一优先，蔡钟俊抢着当炮灰，挺好的，我们静观其变，同时收集线索整理案情。” “干掉不就结案了吗？” “不一定，我想搞清楚郭云这种人是怎么生养出来的，正常人家不可能培养出这样的异类。” “这算是心理学时间吗？”萧燕搓搓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理学实践太危险，她想要躲得远远的。 蔡钟俊站在舰桥里看着顾城一行人下船离开，心中常常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抢班夺权会这么顺利，他收到的命令是全力配合顾城，夺权是他自己的想法，本以为顾城会强力反对，这样他至少能拿到一定的主动权，没想到顾城会直接放权，走得潇潇洒洒。 蔡钟俊心理压力超大，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郭云，他会成为今年初最大的笑话。 “混蛋！就不懂得服从命令吗？”蔡钟俊心中咒骂。得寸进尺的想要指挥顾城和萧燕，能有两个得力手下办差，轻轻松松拿功劳，才是最完美的掌权状态。 周飞鸿走进舰桥问：“指挥官，顾城留下的那些设备，我们还要继续使用吗？我怀疑顾城会留下监听设备。” “留着，除非你能找到更好的。” 蔡钟俊思考后，决定让顾城随时掌控案件进度，他心里希望顾城能像白痴一样蹦出来打白工。 “指挥官，我们要从什么地方开始查？” “从韩潇潇的案子找线索，我需要知道，郭云为什么会对韩潇潇出手，他又是怎么潜入韩家别墅的。” “是，指挥官。” “提审孙泰，我要知道更多细节。” “是，指挥官。” …… 顾城一路沉默，一行人入住天域公司合作的酒店，这个曾经发生过投毒凶案的酒店，已经恢复正常经营，重新布局的保全设备和人员，让这里的保安水平堪比监狱，连隐蔽的货运通道里都安装了监控。 顾城包下顶层，带着大队人马入住。 酒店经理殷勤的忙前忙后，开出他权限范围内的最大折扣，还贴心的附赠免费早餐，和一些功能项目打折优惠。 比如包下整间室内游泳馆。 “老大，蔡钟俊在提审孙泰，并且派人前往韩潇潇遇害现场调查，没想到蔡钟俊还在用我们留下的设备。”曾信来汇报案情进展。 “他找不到更好的设备，天域公司出产的设备，在国内也是最先进的一批。”萧燕毫不掩饰对蔡钟俊的鄙视。 曾信问道：“老大，我们该从那里开始查？” “曹卫国留下的卷宗扫描完了吗？”顾城问。 曾信回答道：“已经扫描完了，灰耗子正在对资料进行整理，现在还没有结果，需不需要催一下。” “资料整理是个精细活，不着急，我们也跟进韩潇潇遇害的案子，看看能否追上郭云，如果追不上去，就想办法找出郭云越狱的原因，他在监狱里呆了七年，不会无缘无语的跑出来，一定有他的目的。” “曹卫国死了，和郭云一起越狱的人也都死了，这个要怎么查？”萧燕抱着顾城的胳膊，装出傻白甜的小表情。 顾城这次没有抽出胳膊温和的说道：“周通还活着。” 第二百五十章 一筹莫展 顾城直接前往武警总医院探视周通的伤情。他被郭云打成重伤，喉骨碎裂，短时间内无法说话，只能通过点头和写字来交流。 警方在周通苏醒后进行过询问，通过照片指认，确定策划越狱的人是郭云和同监室的号长许川，还有陈深所在监室的号长董世平。 许川和董世平已经被郭云杀死，一起越狱的同伴中十三人被杀。 警方问：“郭云为什么没有杀你？” 周通摇头表示不知道。他隐约觉得能活下来，是因为他身手比较好，在最后反击时砍中路郭云一刀。 想起刀刃只能在郭云皮肤上留下一道白痕的场面，周通就觉得头破发麻，就感觉世界不真实，一个人怎么可能锻炼到如此恐怖的程度。 周通有时会想，如果他也有这样的身手该多好，他就能做很多事情。 见到穿便衣的人走进来，周通以为又是来询问情况的警察。 这让周通很抵触，抓不到郭云，来审讯他一名伤员算什么本事，他也想郭云去死，可惜做不到。 希望这次来的人，不要继续问：“郭云可能藏在哪里？”的傻问题。 害的周通都不害怕警察了，原来警察里面也有笨蛋。 顾城没有立刻提问，他拿起周通的病历翻开，确定周通的伤情，脑中同时回忆监狱现场的勘察报告。 根据监狱现场留下的痕迹显示，郭云是徒手拆掉了放风区的铁丝网，通过正在维修的墙壁缺口逃走的。 因为犯人们行动速度太快，当时哨塔上的警卫没有反应过来。 囚犯们乘坐逃离的货车是提前停在附近的，是一辆被盗车辆，根据丢车地点的监控显示，偷车贼的体型与曹卫国类似。 顾城估算了一下拆铁丝网的难度，可以确定郭云的力量比七年前更强。 “这种人应该关在单数的保密监狱。” 顾城收回思绪和上病历问道：“郭云决定越狱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有没有听监室的人说起，比如许川。” 周通摇头。 顾城又问：“在你看来，越狱的一行人中，谁和郭云的关系最好，就说你的真实感觉。” 曾信拿出照片一张张给周通看，来回展示了两遍，周通才点出其中一张照片。是一名叫杨珈的囚犯，因为戴着眼镜外号也叫眼镜。 顾城在平板电脑里翻出杨珈的卷宗。 杨珈三十二岁，广夏人，因为盗窃罪被判有期徒刑三年，是最不该参与越狱的人之一。 顾城进一步翻看杨珈的资料，发现与郭云的原始资料有部分联系，他们都出生在广夏黑人聚集较多的街区。 “他们也许认识。”顾城想到一种可能。 因为杨珈认出了郭云，所以才会成为郭云最亲近的人，也成了被灭口的目标。 顾城起身走出病，吩咐说：“查一下孙家的近况，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等顾城离开医院，周飞鸿也赶到医院，将顾城问过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周通被问的烦了，胡乱点出许川的照片。 病房内发生的事情，通过一个藏在暗处的摄像头直播到顾城手机上。 “要不要查一下许川？”曾信问道。 “全都查一遍。”顾城的要求不算过分，其实警方已经调查过这些人了，只是不知道郭云的真实姓名，无法有效对比。 但过分的是，警方竟然不愿意提供调查结果，高岭亲自道歉，说是蔡钟俊的命令，不许将案情资料泄露给无关人员，还告诉顾城，蔡钟俊将韩潇潇的死归罪于顾城的无能。 “资料呢？”顾城摊开手。 “您要找的都在这里了。”高岭乖乖送上一枚优盘。蔡钟俊枉作小人，也不想想，他与高岭曾经的上下级关系。 “我查到有用的信息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发现郭云你也一定要通知我，监狱那边的现场勘察报告你应该看过了，那种力量普通人对付不了的。” “我会的。”高岭连连点头。 顾城拿出一套全新的防护装备给高岭，既然高岭表现出了尊敬，他也要回馈以关怀，提高高岭的存活率。 “你可别给我往前冲，你已经是警察局长了，不是当年的排头兵。”顾城拍拍高岭的肩膀，语气关怀。 高岭感激的离开。 不管双方内心的真实想法如何，他们都把自己感动了一下。 当年看《兄弟连》，感觉不过如此。 高岭离开后不久，黄老打电话过来抱怨：“顾城，你干嘛将指挥权让给蔡钟俊，我们几个老人家的意思是让你总揽全局，你现在回去的话，我可以将蔡钟俊换掉。” “我觉得挺好，有人顶在前面，我能施展的空间更大。”顾城笑哈哈的说。就是要蔡钟俊当炮灰。 他相信黄老的话，蔡钟俊与他不是一路人，只有让顾城掌控全局抓捕郭云，才能利益最大化。 顾城突然让权，也就黄老晃点了一下。 “连你也没把握吗？”黄老试探着问。如果蔡钟俊注定失败，也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会找到他的。” “你倒是给我一个准信。”黄老希望结果更确定。 “会抓住他的放心吧！” “能抓住就好。”挂断电话后，黄老越发焦虑不安，顾城以前做事虽然会留余地，但绝对冲在前面，现在风格都变了。 …… 此时蔡钟俊也很后悔，为什么一定要夺权呢？面对一团乱麻的案情，他一筹莫展。 他强势夺权，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有所突破，百分百被上面问责。 骂一顿难免。 好不容易等到高岭回来，蔡钟俊问道：“天刀那边有进展吗？他要那些逃犯的资料做什么？” “他没有说，给了我一套防护服，让我尽量躲在后面，退役后，他的棱角被磨去太多了。”高岭面对蔡钟俊，没有对顾城那样的敬意。但为了表示与蔡钟俊的合作诚意 对顾城的评价也刻薄了许多 。 蔡钟俊说：“他已经被时代淘汰了，接下来的世界是我们的，这一次是我们的机会，好好把握，我会想祖父举荐你的。” “谢谢蔡指挥，我建议从曹卫国留下的卷宗开始查，曹卫国和郭云是两种人，他们会联络在一起，一定发生了什么。” 第二百五十一章 逆天改命 “指挥官，现场调查显示，郭云是避开摄像头从别墅侧面爬进去的，现场留下了郭云的指纹。我们走访了别墅周边的街区，还没有发现，萧燕下午也去了现场，按照你的吩咐，我派了警方人员去协助。” 周飞鸿简要的汇报完工作，又感觉胃部一阵抽搐，现场太惨了，无法理解郭云的变态行为。 韩潇潇是个美丽的女孩子，正常男人会想的是与她上床，而不是将她字面意义上的吃掉。 周飞鸿不提现场的惨状，是不想刺激到蔡钟俊，他这位上司挺记仇的。 蔡钟俊思索后说：“各种迹象表明，郭云是随机选择目标，你看看案发现场周边的地图，有什么想法？” 周飞鸿脑中闪过一丝灵感，但还是摇摇头说：“没看出来。” 蔡钟俊指责地图上一处旧住宅区说：“假设郭云是随机选择受害人，在全城秘密搜捕的情况下，他可能会出现在看得到受害人住所的位置，这里的监控系统比较少，郭云在这里出现的几率要大一些。” “还是头儿厉害，我这就去。” “遇到萧燕替我问声好。” 就如蔡钟俊预料的，萧燕已经查到了郭云出现过的区域，正用拳头对比浴室外墙上被砸出的拳痕。 飞燕子的队员在周边走访，苏慧已经找到了郭云入住的小旅馆。 周飞鸿赶到时，萧燕已经在墙壁上砸出一个新拳印，还在招呼说：“小慧，你也打下试试，看能打多深。” 浴室老板满脸纠结，好好的一面墙，难道要被打烂了。 苏慧一拳打在墙上，同样砸出一个拳印，围观群众齐声叫好，一些年轻人跃跃欲试，都把自己当成武林高手。 萧燕对浴室老板说：“你最好立了告示牌，写上：禁止打墙，如有损伤概不负责。” 浴室这边还在点头，萧燕就招呼周飞鸿说：“你也打一下，机会难得。” 萧燕不是无聊的砸墙壁，她是在进行力量对比，评估与目标的战斗力差。 “萧队长，我们队长想请您聚一聚，讨论下案情。” “没时间。”萧燕说话时指指墙壁。 周飞鸿一拳打上去，打出一个与苏慧差不多的拳印，比萧燕砸出的深，又比郭云砸出的浅一些。 周飞鸿心中得意，转头发现萧燕已经走了，苏慧走过来将一份调查简报拿出来，让他拍照带回去。 “这是我们查到的，你们人多，追踪工作交给你们了。” “谢谢慧姐。” “姐姐劝你发现郭云立刻呼叫支援，跟着你的警员都是普通人，有家有口。” “希望你们发现郭云时也能及时呼叫支援。” “顾老大和燕子姐都是珍惜生命的人，你不用担心我们这边。” 苏慧去追萧燕，留下生闷气的周飞鸿，他打电话向蔡钟俊汇报情况后，组织人员全面走访，寻找郭云的踪迹。 萧燕则再次来到案发别墅，站在郭云与士兵发生交手的缓坡上，看向下方的城市想着顾城说的话。 “站在那边看看，那里有钱人比较多，郭云隐忍了七年，很可能来一次报复性消费。” …… 顾城坐镇酒店内，不同的消息汇聚过来，需要他分辨消息是否有用。 一些某位富豪子女失踪一夜的消息，看上去重要，其实屁用没有。 那些小崽子只有被狩猎掉之后，才能体现出价值，在此之前就是一群作死的熊孩子。 某位富豪连夜出逃离开大岛，也属于无用信息。 总觉得少了什么？ 顾城手指不停点动，这时有电话打进来，来电显示为金成苗。 就是罗苗。 顾城接听电话，并没有立刻出声。 “顾先生，南华创新的林羽失踪了，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科技会展中心。”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午。”罗苗话不多，很快挂断电话。 顾城明白少什么了，他们重点保护了大岛本地富豪，对外来的人没有加强保护。 林羽很符合郭云的狩猎标准。 顾城正想打电话给高岭，沉默的聊天软件收到灰耗子的信息，曹卫国留下的卷宗整理完毕，统计出全国范围内发生的二十起独立案件。 这些案子表面上没有任何联系，但是通过对现场布局的对比，灰耗子得出一个结论。 “有人在为有钱人逆天改命。”灰耗子在聊天软件里打出这句话。 顾城直接打电话询问情况。 灰耗子说出一个让人震惊的对比结论，所有被郭云吃掉的富豪，都持有一种逆天改命的法器血珀。 一种用天然琥珀和人血制作的琥珀。 曹卫国用十二年时间，二十起被定性为意外事故的献祭，其中涉及到很多高级警员，一些顾城还认识。 “难怪曹卫国不敢将这些东西拿出来，他恐怕才一提出就会被灭口。”顾城对灰耗子说，把对比结果发一份给蔡钟俊。 “老大，直接放出去会天下大乱的。”灰耗子这样的技术宅，都能看出其中的危害。 “所以我们要假装不知道，看看蔡钟俊会如何处理。” “我们呢？” “静观其变。” “是，老大。”灰耗子挂断电话，明明老大说静观其变，为什么会感觉到滔天杀气。 顾城这边打电话让萧燕收兵，所有人都回到酒店内待命，同时他通过秘密渠道调查林家，他还记得林羽是个很迷信的人，能干出逆天改命的事情。 …… 蔡钟俊看到灰耗子传来的分析报告，心里大呼上当，这样一口平底锅砸下来，仕途一片渺茫。 “天刀，老子记住你了。” 蔡钟俊拿起平板电脑往外走，招呼属下警戒四周，禁止任何人靠近。 蔡钟俊拨号回京城，对面很快接通。 “胡秘书吗？我有急事找爷爷，我必须亲自和爷爷说，我可以等……” 二十分钟后，电话对面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钟俊，你为什么要抢天刀的指挥权，你看不清这桩案子的难度吗？” 说话的人是蔡钟俊的爷爷蔡东安。京城军方大佬，级别比黄老还要高，是军方激进派的泰山北斗。 蔡东安这种年纪，还热血不熄的，整个地球都少见。 “爷爷，天刀这次坑了我把狠的，这桩案子比看上去的还复杂。”蔡钟俊一边将资料发出去，一边将案情简单叙述一遍。 “你打算怎么办？”蔡东安问。 “我当兵保家卫国，可不是让这些混蛋糟蹋老百姓的。”蔡钟俊杀气腾腾。 第二百五十二章 云顶殿 蔡钟俊跑来找顾城，让顾城重新接手专案组，答应将特战小队留下，并且补充十二名嫌疑兵王。 条件是顾城交出曹卫国留下的全部卷宗，还有后续的情报资源。 “把灰耗子借我半年，这个锅我帮你背了。”蔡钟俊一口气把要求说完。 顾城摸摸下巴，提醒道：“你不是想要混体制吗？这个锅背起来，你想要到蔡将军的高度就难了。” “没有这口锅我也到不了，历史上哪一个大将的后代在和平时期，能顺利接替祖辈的，我就没指望过。” “我……靠……早该知道你们一家子的性格，我就该偷偷搞定。” “不能把郭云放出大岛，你还能自己动手杀人吗？”蔡钟俊直接向顾城竖中指。 “我可以一点点清理他，他们既然信命，我会让他们懂得什么叫厄运。”顾城说出一开始的打算。 用活人为祭品，逆天改命的人都得死。如果这种仪式有用，顾城还能表示下理解再灭了他们。但为一个没屁用的邪恶仪式牺牲人命，沾点边的都该去死。 蔡钟俊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相信顾城能做得出来。 “还是让法律来说话吧！”蔡钟俊拿着资料离开。 萧燕从里屋出来啧啧称奇说：“姐夫，没想到蔡钟俊还有点血性，我以为他是来讲大局为重的。” “蔡钟俊的血性屁用没有，只要走法律途径，就会有人被放过，我要的是彻底清理，等等看，漏网之鱼我们来处理。” 顾城没有回海湾的海监船上，而是将指挥中心搬到酒店，他就在这里指挥。 周飞鸿向顾城报到时，别扭的像个小媳妇，他大概想要死痛快点，但顾城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我怀疑郭云绑架了一个叫林羽的人，你去把人给我找出来，警方会配合你。” 顾城交给周飞鸿一个要命的任务，不理会崩溃中的周飞鸿，他又对高岭说：“今天如果还找不到郭云，我会在全城发布通缉令，别和我说社会舆论压力，那些对我没意义。” 赶走高岭和周飞鸿后，顾城对陷入懵逼状态的萧燕、曾信和苏慧说：“郭云的真实姓名叫孙顺，他父母健在，家族上下五代同堂，几十名亲戚。” 萧燕吹了个口哨说：“我喜欢。” 曾信搓搓手问：“老大，我们要如何操作？要不要重新确定一下。”关系到几十条人命，曾经是武警的曾信不能无视。 苏慧也显得很紧张。 顾城说：“dna比对过，可以确定亲属关系，以郭云的罪行判定，足够株连九族了，不用为他们的姓名惋惜。” “但他们并没有罪。”曾信最后挣扎道。 “所以要让郭云知道我知道了，他必须来找我才行，不来就等着死全家，现在发信息给林羽，告诉他我知道了。” …… 林羽被剥光捆绑在金属案板上，嘴上绑着口球，让他只能发出“呜呜……”声。 他惊恐的看着磨刀霍霍的郭云。 就在不久前，为了报复女友被抢的仇，他帮助一个叫周通的男人，将安眠药放进沐道的饮品里。 沐道死后，林羽担忧了一段时间，害怕周通将真相说出来，后来听说周通承担了所有罪证，林羽才放心下来。 连最艰难的问题都熬过去了，为什么会遇到这样倒霉的事情。 “呜呜……”不要杀我，救命啊！ 林羽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结实的绳扣，郭云磨刀的声音让他快发疯了。 郭云磨好刀走过来温和的说：“我会松开你的嘴，你最好不要喊救命。” 林羽拼命点头。 郭云松开林羽的嘴，林羽立刻大喊救命，郭云一刀刺穿郭云的手臂，剧烈的疼痛让林羽失去声音。 郭云堵住林羽的嘴缓缓抽出刀。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珍惜哦。”郭云第二次解开林羽的嘴。 林羽大口喘息涕泪交加。 “你可真脏。”郭云用水龙头冲干净林羽的脸。 林羽哀求说：“不要杀我，我给你钱，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我不缺钱。”郭云拿出两个吊坠给林羽看，一个是林羽的护身符，另一个是韩潇潇的。“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吗？”郭云温和的问。 “护身符……”林羽声音颤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郭云再次举起刀，语气依然温和的说：“你要说实话，我再问你一次，这是什么东西？” “是续命的护身符。”林羽声音依然颤抖。 “是谁给你的？是你父亲还是你的叔叔，我猜不会有其他人。” “是我叔叔林浦。” 林家祖上是江湖术士，精通各种稀奇古怪的秘法，利用人血制作血珀替人逆天改命，借此与国内富豪搭上关系，拓展市场。 林羽知道不多，无法详细描述制作血珀的过程。 郭云平静的听着，他的家人中没有直接受害者，他会开始猎杀持有血珀的人，是因为一位友人是受害人之一。 有人的名字叫顾天艺。是郭云在天府大学的同学，与郭云是同样的肉食者，他们最初在暗网平台上相识，互相约定奔现，如果各位男女就结为伴侣，如果同为男性就杀死对方。 郭云原本要输了，但是顾天艺莫名其妙的成为一场献祭的牺牲品，同时被献祭的还有曹卫国的女儿和另外一对男女青年。 当时一共死亡十余人。有些人情况特殊被策划为意外身亡，更多的人直接消失。 曹卫国的妻女被制造成意外死亡，是因为她们留下太多痕迹，无法完全掩盖。像顾天艺这样出身豪门的人，因为没有留下痕迹，被直接列为失踪人口。 行凶者并不清楚，顾天艺掩盖行踪痕迹是为了躲避郭云，因为互相狩猎的关系，郭云追查到了真相。 无法品尝友人的血肉，让郭云发狂，恨意滔天，感觉整个人都不在完整。 郭云登陆暗网平台，发泄心中的愤怒，在平台上寻找帮助。 “帮我找到杀云松的人，我要杀光他们。” “寻求帮助是需要代价的。”在暗网论坛云顶殿里求助所要付出的代价，不能用简单的金钱来衡量。 “什么样的代价？” “来做一道大菜吧！原料就是这个男人。”网站上出现一张照片，是个名叫司马洛的男人。 “友情提示：必须是色香味俱全的大菜，你们不是自称肉食者吗？”留言者：杏仁巧克力。 第二百五十三章 死也要坚守 “太可惜了，你竟然连家族最核心的生意都不知道。” 郭云再次将林羽的嘴堵住，就在他准备下刀子的时候林羽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之前郭云将林羽的手机设置静音，有电话打进来会一直响着，直到对方挂断，至今为止还没有人反复不断的打电话进来，说明还没有人发现林羽失踪。 电话上收到一条：“臭小子快点滚回来的信息。”的林羽的父亲林巩发起的。 看来他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如果没有被杨珈认出来，他原计划隐忍到曹卫国查明真相，活着曹卫国被真凶杀死时再出来，提前实施的逃亡让他十分被动。 大岛官方的反应十分迅速，已经封锁了所有离开大岛的途径，三亚市区也被封锁起来，让郭云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 当初就不应该回来狩猎韩潇潇和林羽，但郭云并不后悔，猎杀韩潇潇让他无比的满足，当滚烫的酱汁浇在餐盘里时，迷漫的芬芳让他陶醉。 这让郭云再也无法忍耐，所以才会第一时间绑架林羽，带到一处临时厨房料理。 “这个短信为你争取了一分钟的生存时间。”郭云含笑着拿起手机，说着恶魔般的话语。 看过短信后，郭云的表情僵硬住，他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被人发现了。 “你是谁？”郭云回复。 “天刀。”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郭云回忆起七年前的逃亡，仓皇逃串如丧家之犬。 “还记得顾天艺和顾涵元吗？” 私仇吗？郭云心中恼火，最烦这样漠视法律，喜欢动用私刑的混蛋，一点都不可爱，能够践踏规则的人，有他一个就够了。 要不要提醒对方报警？ 郭云抛弃这个蠢念头，将林羽的手机丢进水桶中，之前不将林羽的手机关机，是担心林羽失踪的情况被发现，继续开机会被追踪到的，或许他的位置已经被追踪到了。 郭云拿起刀回到林羽面前说：“有人发现你失踪了，原本还想把你好好料理一下，看来我只能带走你的一部分了。” “呜呜……”林羽又开始拼命挣扎，郭云拿起一把剁骨刀，砍下林羽的头。 …… 温朝峰扶着墙很新手的呕吐。原本以为韩潇潇的死状够惨了，没想到林羽还能惨出新高度。 顾城根据林羽的手机软件定位到一家新年期间停业的火锅店，立刻调派附近警力前往现场，周飞鸿更是第一时间赶过来，还是晚了一步。 郭云已经逃离，警方开始撒网排查，高岭各种发誓许诺，只要抓住郭云，车子房子票子都有，还帮忙介绍对象。 “指挥官，我们赶到时人已经死了。”周飞鸿在电话里向顾城汇报情况。 顾城说：“我让你现场是去抓郭云，赶紧去追，不要让我知道你偷懒。” “是，指挥官。”周飞鸿不敢偷懒，立刻跑去调附近的监控录像，寻找郭云可能离开的路线。 温朝峰看到周飞鸿火烧眉毛的离开，心中为其默哀三分钟，这就是得罪顶头上司的结果。 嘴里一股酸臭味，温朝峰觉得以后三天都无法吸收卡路里了，为什会有这么变态的杀人凶手。 温朝峰站在外面等现场勘察结果。如果是正常的凶杀案，按照流程进行现场勘察需要几天的时间，在明确凶手的情况下，可以节省很多步骤，以找到凶手行踪为第一优先。 这时，并入警方监控的超级计算发挥了作用，十分钟不到就比对出了疑似郭云的三个人。 高岭下令不用甄别全部抓起来。 温朝峰也接到出击命令，他交代搭档夏远洋留守现场，机车前往最近的抓捕现场，车子刚刚驶离现场他就被一把匕首抵住的肋下，一个男人从后座下探出头自我介绍说：“你好，温队长，我是郭云，幸会。” “幸会。”温朝峰心肝都颤了颤。没想到郭云如此大胆，竟然敢潜伏到警车上。 “不想死的话，请将车开到幸福广场，我耐心有限。” “好的，没问题，你能不能将刀拿开一点，我应该不符合你的狩猎标准。” “标准是可以变通的。” 郭云语气温和，但温朝峰还是有种被当成肉扒的感觉，冷汗已经汗湿了衣服。 “你太紧张了，你可是刑警队长，我以为你的胆子应该更大一些。” “抱歉让你失望了。” 温朝峰突然大力转动方形盘，向路边一根电线底部的护桩撞去。 正在路边停下来买水的周飞鸿吓了一跳，接着才看清楚开车的是温朝峰，下一刻郭云踹开车门下车，右手手持军刀，左手拎着一个打包盒。 “王 八蛋！”周飞鸿认出郭云拔枪就打。 枪声在街道上响起，与周飞鸿一起行动的组员飞奔过来，确认郭云的身份后一边报告一边包围上来。 郭云丢掉打包盒，狼狈的就地翻滚，他就算锻炼到人极巅峰，在没有相应装备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挡住子弹。 郭云飞快翻过汽车跑向街对面，周飞鸿跳上汽车继续开枪，他收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只要能杀死郭云。 与周飞鸿同组的人也在开枪，路面行驶的车辆纷纷急停，路人在第一时间逃散一空，郭云迎面遇到一名打空子弹，挥拳砸过来的特战队员。 郭云挥刀迎击，刀刃没有割开队员的防护服，只能挥拳将对方砸飞出去。 周飞鸿看清楚发生的一切，可以确定郭云的实力远超他们。 周飞鸿更换子弹继续追击，大声命令道：“围住他，不惜任何代价。” 郭云怒骂：“一群疯子。” 肋下中刀的温朝峰翻滚下车，靠在车边举起手枪朝郭云的方向开枪。 他也怕死，但怕归怕，绝对不能放走郭云。 死有时候才是最好的选择。 要制服郭云这样的疯子，也必须是一群疯狂的人。 郭云已经打飞三名特战队员，当打飞第四个人时，轻松的让郭云意外，现在扑上来的已经是普通人了。 越来越多穿着警服、军装和便衣的男人围堵过来。 当空中出现直升机时，郭云意识到，他已经没有办法逃离了。 郭云挟持一名路人退进路边一处便利店内。 警方迅速包围了这处便利店，将所有可能离开的路线都封堵起来。 “郭云，你已经被包围了，立刻释放人质投降。”周飞鸿拿来扩音器对便利店内喊话。 话音刚落，一颗人头从便利店里飞出来，现在郭云手里没人质了，周飞鸿反倒不敢带人冲进去。 第二百五十四章 拘捕者。死！ 顾城和萧燕坐直升机赶到现场。两人从三十米高处滑降下来，中间没有任何减速的硬性着陆。 他们现在全身战甲，看上去像两个不会飞行的钢铁侠。 轻质碳素纤维战甲，超凡合金军刀，让两人化身为人形怪兽。 “你往后一点。”顾城伸手拦住要冲锋的萧燕。 “我一直都是做前锋的。”萧燕大声抱怨。能用特战装备的机会不多，她迫不及待的想将敌人撕成碎片。 “我还有话要问，你把人弄死我还要怎么问话。” 顾城迈步走进便利店，大声说：“出来吧！我不想公布你的真实身份，我们来谈谈，也许能让你死的壮烈一点。” 郭云从货架后出来，手中拿着用灭火器拼装的土炸弹，在郭云想来百发百中的攻击，被顾城轻巧躲开，完全不受影响的扑过来。 和七年前一样的状态，郭云被三拳两脚打飞出去，砸到一片货架。 便利店内烟雾弥漫，萧燕从外面冲进来，飞身跃起向郭云身上砸下去。 郭云忍着浑身巨痛翻身躲闪，萧燕姿势诡异的扭转身体，鞋尖上的刀刃追着刺向郭云的腰部。 萧燕身体旋转，如暂放开的娇花，带着血花飞舞。 “忘了，要谈谈的。”萧燕没有追击，翻身跳到另一边与顾城前后包围郭云。 郭云捂着肋下站起来，许多年没有流血了，可以肯定对方使用的是超凡合金。 “装备真好，就是不知道真实战力有多少，不觉得太过无耻了吗？”郭云挺身傲立，英雄派头十足。 “这种激将法没用，杀死你才是第一优先。” “哈，真是光明正大。”明知嘲讽无效，郭云还是要试一下。 “孙顺，我想知道十二年前的真相，说清楚这些够你拖延很长一段时间，慢慢思考要如何逃离。” “你怎么知道的？” 顾城活动一下手腕说：“你打算结束谈话时间吗？” “等等，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的。”就如顾城说的，郭云需要时间想办法逃离，或者等其他警察冲进来将他拘捕。 被警察抓住也是活下去的好办法。 郭云这个名字是网名。姓氏来自他的第一个猎物，云字来自他最喜欢的女性猎物，他用这个网名来纪念他的得意。 现在想想还真是幼稚。 “顾天艺和我一样都是暗网论坛云顶殿的成员，他的网名叫做游艺，我们在论坛里交流杀人的手法，现场照片和心里的感受，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十二年前的一天，我们约定在现实中见面，如果我们各为男女就结为伴侣，如果我们是同性，就想办法狩猎吃掉对方。” “是不是很有趣。”郭云得意的嘎嘎怪笑。 顾城和萧燕无动于衷，萧燕用刀刃刮护甲的外壳，将刀刃磨得更加锋锐。 “继续，说说曹卫国的妻女，还有王华的事情，还有那个林浦你了解多少。”顾城不想听郭云废话，将掌握的关键点说出来。 郭云无法再装高大上，他没想到顾城知道这么多。 顾城好心的解释说：“这些是曹卫国调查出来的，少数是我的个人推理。” “王华也是云顶殿的成员，她的网名是杏仁巧克力，还有一个代号叫海妖。” 萧燕吹了一声口哨。 海妖是这几年十分活跃的杀手，擅长花样使用氰化物。 “至于林浦，我了解的不多。” 接着郭云说起十二年前发生的事情，一行人被诱骗到某家酒店内，被献祭谋杀的过程，郭云找到酒店时，里面已经没有活人了。 那些人还想杀郭云灭口，找上门的杀手被郭云分解，郭云所知道的，也是拷问杀手得到的口供。 “失去他，让我感觉失去了半个世界。”郭云痛苦的陈述。 他偷偷看向外面，天已经黑了，警灯闪的炫目，无法分辨出数量，更有临时探照灯从不用角度照着便利店，一处四角都不留下。 这些警察为什么不冲进来，他会乖乖举手投降，接受法律制裁。 “这么说，你也是一个复仇者，你有没有收集一些有用的证据，我事后可以替你去找他们的麻烦 ” “这个可以。”郭云说出一个网盘地址和密码。 顾城等了十几分钟，萧燕说：“确认收到，据说内容很劲爆。” 顾城以拳碰掌说：“谈话时间结束，接下来是投硬币时间，你选那一面。” 另一边的萧燕举起手回应：“我要正面。” 顾城将一枚硬币丢给郭元，是便利店门口的游戏机铜制代币。 郭云接到硬币后，就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如果不投出硬币，就得同时面对两名可怕的强敌。 这就是官兵的道理。 郭云抛弃硬币，是正面。可以选择的话，他不愿意与顾城对抗，不熟悉的女人，也许是一个好机会。 “哦耶！”萧燕兴奋欢呼。 这时三名同样穿着特种战甲的人走进来，走在中间的士兵战甲上有上校军衔，其余两个人的军衔是少校。在他们后面跟着有些瑟缩的高岭。 “指挥官，宪兵总部要求我们将囚犯交给他们。”高岭站在便利店门口说话，不敢靠近战场。 顾城拉下面甲，看出带头的上校。说：“露个脸，让我看看是那座上头的？” 萧燕用命令的语气说：“放下面甲。” 顾城不是现役，但萧燕是位现役少将，有资格命令少校。 “我接受的宪兵军总的军令。”上校冷漠的拒绝了。 顾城轻轻在手臂上按下，臂甲上弹出三寸长的锋刃，手中也多出一把异型的超凡军刀，另一只手上多出一把沙漠之鹰改。 上校退后一步怒道：“天刀，我接受的是宪兵军总的军令，我命令你将人犯交出来。” “把面甲放下，证明一下自己。”顾城完全转过去，面对三名所谓的宪兵。 “解除武装，将人犯交出来。” 双方剑拔弩张。 高岭在后面大声劝道：“各位冷静一下，有话好商量的。” 萧燕吹了个口哨说：“我怀疑你们是嫌犯的同伙，立刻解除武装投降，拘捕者，死！” 双方同时动手，顾城飞快移动同时开枪，对方三人也同时开枪。 门口的高岭吓得趴在地上。 郭云趁机想跑被萧燕拦下，萧燕笑声清灵的说：“听说你喜欢将人解刨掉，你也鉴赏一下我的手艺。” “滚开，臭娘们。”郭云怒吼一声撞向萧燕。 便利店内的战斗瞬间爆发，同时达到了最激烈的顶点。 第二百五十五章 互相杀全家 便利点被白磷弹点燃，顾城身上多处被磷火点燃，依然与对手拉近距离，在被扣住手腕的同时，将超凡军刺捅入一名少校的肋下，同样的防护战甲，不同人穿戴增幅效果不同，刀刃刺入的顺畅感让顾城眉头蹙起。 太弱了。 这样的人也能获得少校军衔吗？ 就在顾城疑惑是，上校和另一名少校手中同时打开碗甲上的开关，露出散弹枪级别的大口径枪口。 正是军方秘密研究的猎神枪。 一种自损一千杀敌八百的近距离火药武器。 军方研究人员声称，只要进入射程范围，就算是战神天刀也要饮恨枪下。顾城听说过这个笑话，真的只是一个笑话。 “去死吧！”上校得意的大吼，能从声音中听出极度的得意。 “无聊。”顾城将手中少校的身体举起，在他眼中猎神枪就是一个笑话，会使用这种武器的人，只是一群小丑而已。 猎神枪的穿透力很强，足以击穿顾城的战甲，但前提是能集中顾城。 火药武器最大的优势就是射速快，并且威力强大，但也存在攻击线路笔直，覆盖杀伤面积小的问题。 只要躲开就可以了。 所以顾城躲开了交叉开会的猎神枪，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扑到第二名少校面前，将沙漠之鹰改的枪口顶在少校手臂上露出来的枪口，连开三枪，在枪膛里点燃白磷火，少校发出凄厉的惨叫。 顾城转回来，面对连连后退的上校。 在另一边的站场上，萧燕已经割下了郭云的头，拿在手中上下抛着把玩。 “等等，我投降，不要杀我。”上校放下面甲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孔。 “原来是你啊！”顾城认识这个人。 军方真正的高手基本都互相认识，顾城服役期间也担任过训练营教官，教导处的军中高手不少，曾信就是其中之一。 上校的名字叫孟韩，是西北军宪兵总队的高手，达不到京城宪兵总部的高度。 “教官，别杀我，我投降。”孟韩高举双手。拿以前在北地魔鬼训练营的师生关系套近乎，仿佛之前对顾城开枪的不是他。 顾城手腕一抖，超凡军刺从孟韩的眉心处刺入，尸体仰面摔倒。 顾城走过去推上孟韩的面甲，让刀刃切开面甲后，才将超凡军刀拔出来，甩掉鲜血收回刀鞘内。 “原来是西北军的，拿着搞笑用的武器来搞笑，他们的脑子一定有问题。”萧燕走过来踹踹孟韩的尸体，转头看向另一边被捆在战甲内，不停惨叫翻滚的少校，白磷火还在不停烧灼他的肉体。 顾城说：“给他一个痛快。” “哦？”萧燕装作没听清楚，顾城又重复了一遍，她才走过去踹断对方的脖子。 顾城从萧燕手中拿过郭云的头颅，走出化为废墟便利店，招呼准备在旁边的人员过来清理现场。 高岭从地上爬起来，惊恐的看向便利店内的尸体。 “老大，你就这么把人杀了？”高岭满脸的灰土，被汗水冲刷成一道道的黑线。 “不然呢？你没有看出来，他们是郭云的同伙吗？”萧燕反问。 高岭急忙点头：“看出来了。” …… 顾城回到下榻的酒店，舒服的洗漱了一遍，他一直带着手机，原本以为黄老会打电话来询问情况。 可是等待第二天早上，黄老才打电话过来。 “我以为你会更早一点。” “我年纪大了，需要多休息。”黄老嘿嘿笑起来，等了会才说道：“你是不是等着我兴师问罪呢？我不觉得你做错了，而且我这边有一个比你做的还过分的家伙。” “蔡钟俊干了什么？” “是蔡钟庆，他带兵包围了南华创新总部，当众枪毙林巩和林浦，还说他们拘捕被击毙，他从林浦的办公室里搜出很多血珀，鉴定后确定都是人血制成的，按照你提供的受害者名单比对，已经确定了五名受害者。” “哈……他下手还挺快的，他有没有搜到购买血珀的名单？” “你能不问吗？”黄老笑的更加温和，能听出他心中的愤怒。 原来是杀人灭口。蔡钟俊并没有“搜出”购买血珀的名单，这是有人希望逆天改命的问题到此为止。 “所以，孟韩三个人是白死了，这算是西北军给我的赔礼吗？”想想当时蔡钟俊义愤填膺的表情，顾城摇头苦笑，难道他信错了人。 “孟韩三人会被报道为意外死亡，郭云被击毙的功劳会记载萧燕身上，对你的安抚是一笔来自西北军的军需订单，他们需要订购五百吨的军备口粮。” “他们还真是好心，恕我不能接受，咱们还是换点别的，实在的。” 黄老明白顾城的顾忌。 不管西北军给顾城什么订单，签约后一旦订单出问题，顾城就要被追究，而且是否有问题还是西北军说话算。 从干掉孟韩开始，顾城就不打算做西北军的生意。 “你不要订单的话，西北军工有一批单硅晶片，可以低价转让给你。”黄老又提出另一个条件。 “算了，我不想和西北军扯上关系。” 黄老劝道：“你必须和西北军达成良久，就算是表面上的，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心里也不舒服，但是现在时机不到，立刻清理掉那些人，国家的损失太大。” “我就那么不明事理吗？我就是不想搭理他们。” “听我的，我让他们将单硅晶片的库存都给你，你给他们五百万垃圾处理费，三年内不许追究血珀案，他们答应给京城一个满意的交待。” “大局为重，我懂。” “你小子别敷衍我，这件事情你必须听我的，三年内不许你以任何形式插手，三年。”黄老咬牙起床的强调三年。 “好吧！你说了算。”顾城举手投降，他和黄老都心知肚明，他不可能忍三年，西北军也不可能忍三年。 黄老挂断电话前提醒道：“国内局势平稳是第一要务，听我一句劝，多为身边的人考虑考虑。” “谢谢。”顾城道谢后挂断电话。 黄老说得对，他必须为身边人的安全考虑，他承担不起互相杀全家造成的后果，如果凌镜薇因此受到伤害，他会毁灭掉世界。 第二百五十六章 出门即死 顾城通知方悦接收西北军的赔偿，言明不用给对方任何面子，从此天域公司放弃与西北军的所有合作。 “老大，我们年前才和西北军签署合作意向，向西北军科研部提供价值三千万的电子设备，我知道您心里憋气，可是也不能一拳砸翻一船人，西北军里面还是有好人的。” 方悦苦口婆心的劝说，举了很多个好人的例子。 比如西北军后勤部的杨洁，就是飞燕子旧部。 杨洁的老公，西北军工销售主管马辉，最近泄露了很多西北军工的招标订单底线。 还有西北军工科研部的周凯。中岳周家的人，现在态度温顺讨喜，从天域公司采购了不少设备。 “我……”顾城很想爆粗口。 原来他们和西北军的联系这么深了吗？会被抓住的把柄，恐怕已经被抓住了，也许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这也只是借口而已。 方悦继续劝说道：“老大，生意还是要做的，就像我们和那些西方国家，明里暗里打个不停，生意还是照常做。” “你说的对，是我太纠结细枝末节，让冯穰带队来大岛，我有些垃圾要清理掉。” “是，老大。” 顾城决定清算东临县的那些人，宣泄一下心中的愤怒。 但东临县传来的消息。罗信带队清剿了一伙非法器官交易者，打死打伤二十多人，将罪魁祸首押送到三亚交给高岭处理。 罗信努力将自己洗白，而且十分成功。 顾城新收到马仔李平确定了消息的真实性，罗信在战斗中胸部中弹，已经转到三亚武警总医院治疗。 既然罗信拼命洗白，顾城不是不给人机会的道德圣人，他决定放过罗信对另外两个漏网之鱼下手。 不是沉默的藏起来，就能摆脱罪责。 既然邱酒和马林都有官面身份，顾城就从贪污腐败下手，轻松筹齐材料把两人双规，接下来武力围剿马林的弟弟马翔，将东临县的非法生意扫荡了一遍。 顾城没算又死了多少人，他心中一团火气算发泄出去一部分。 …… 三亚某海湾的私人会所里，高岭和罗溪年后第一次聚在一起。 一杯白沙绿茶，几样小点心，听着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都久久没有说话。 高岭打破沉默：“西北军的人处理掉了吗？那些人还真是无情，竟然否定那些人的存在，那可是一位上校两位少校。” “孟韩是西北军宪兵总队的人。”罗溪哀叹一声。 高岭会带孟韩三人穿过警方重重包围进入便利店，是罗溪从中传话，密藏会内部一些大佬的决定。 两人都不敢违背，他们的仕途财富都要依靠密藏会才能保住，面对困境他们都后悔加入要密藏会，如果让他们再选择一次，他们还是要会加入密藏会。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我已经不被信任了，顾城在东临县的行动没有通过我，听说死了不少人。” “抓不住把柄的，动手的是军方，他们清剿了七座毒岛，还有三家秘密工厂，大岛上的秘密交易被扫荡了一遍，短时间内一些存货要涨价了。”罗溪拿出两支雪茄放在茶盘上。 进口的原产地雪茄，看铝箔保鲜膜上的标记，是六七十年代的老雪茄，和老茶饼一样越老越贵。 “这东西抽一口都是犯罪。”高岭没拿雪茄。自从看过顾城的彪悍战斗，高岭打算重新锻炼身体，戒烟是第一步。 罗溪拿起一支雪茄熟练的切割点燃吞云吐雾，看着烟雾中的惆怅叹气。 “也许我们可以借用一下顾城的行动，我不说抢功劳，就是捞一点汤水，好好收尾的话也是一份功劳。” 高岭指指上方说：“他们不是不准许我们插手吗？” “此一时彼一时。”罗溪也不想完全当傀儡。 有罗信做借口，他们就可以插手，只要不越界就可以。 高岭忽然问：“上面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郭云的案子肯定有隐情。” “你一直跟着顾城会不知道？” “他可能早就不信任我了。”高岭无奈的转动茶杯，忙碌了几天时间，他都没办法深入了解案情，想想挺悲哀的。 “你徒弟的伤如何了？”罗溪问。 “死不了，但是伤到了肝脏，需要大半年时间才能恢复。别转移话题，郭云的案子里有什么隐情，你肯定知道的比我多。” “好吧！”罗溪吐出一口烟雾，起身到门口确认门外无人，又将门再次锁好才回来压低声音说：“听说过逆天改命吗？” 罗溪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真相。 “哈，这种事也会有人相信吗？”高岭难掩震惊的表情。 “至少他们以前信了。不要自找麻烦。”罗溪会和高岭说这些是要拉进两边的关系，能够共同拥有秘密，是最好的联盟羁绊。 随后两人聊了一下郭云案结束后的收尾工作，高岭拉到了不少捐款，在确定郭云死亡后，后续又有大批捐款进账。 有钱好办事，高岭还能给参战的警员和士兵一些补贴，事情在高岭的水平看来已经完美解决，郭云案的实际案情不会公开。 世界很美好，人民生活在幸福中，外国人民水深火热。 罗溪先告辞离开，高岭又坐了一会儿，将罗溪留下的雪茄收起，又包了一份点心才离开，他在账单上签名，钱会有人帮他偿还，他甚至不需要知道是谁付钱。 高岭先返回警察局，在秘书准备好的文件上签字，就是把手里的钱分出去。 完成工作，高岭收拾完办公桌准备回家，这时桌上的内部电话响起。 高岭拿起电话：“我是高岭。” “局长，我们刚刚接到报警，罗副局长在回家途中遭遇车祸，当场死亡。” 报警中心的通报让高岭浑身冰凉。 “确定吗？真的是罗副局长吗？”高岭压抑不住的声音颤抖。 “是罗局长。” “尽快交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 高岭坐回去，从办公桌里拿出一枚玉佩，这是密藏会成员的证明，曾经是他自豪一次选择，现在却成了定时炸弹一样危险的东西。 罗溪为什么会死？真的是交通意外吗？ 高岭等了二个小时，夏远洋亲自送了一份现场勘察报告，一起的还有高岭重点培养的心腹警花张娇花。 “你确定是意外吗？”高岭问道。 第二百五十七章 灭口 “证据证明是意外。”夏远洋如此说。 根据现场勘察，当时罗溪在离家一个街口的红绿灯前停车，一辆横向行驶的货车在躲闪一个挣脱母亲跑到马路中间的孩子时失控，货车侧翻砸在了罗溪的车身上。 货车司机没有喝酒，没有违章，货车本身也是空车。 跑到马路中间的孩子在警察局里大哭中，孩子的母亲不定恳求原谅，愿意支付赔偿，希望警方封锁消息，不要影响孩子的未来。 是意外就好。高岭松了一口气。 “按流程上报，我会向省厅申请，尽快找人来接替罗副局长的工作。” 夏远洋离开后，张娇花才小心的说：“高局长，我觉得罗副局长的案子不是意外。”她迫切的想要表现自己的价值，所以她没有将发现告诉夏远洋，而是直接向高岭汇报。 “你有什么发现？”高岭问。同时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夏远洋拿出手机，打开一张车祸现场的照片，然后放下照片的一个角落，那里站着一个纹身光头大汉。 “这个人叫孙泰外号纹身泰，与周通有过密切接触，我调查过过往的卷宗，纹身泰半年前出狱，当时发生一起焚尸案，警方曾经怀疑是孙泰，走访发现孙泰还活着，焚尸案就成了悬案。 我怀疑这个人不是孙泰，他冒充孙泰就是为了接近黄卫国，而曹卫国一直在掩护郭云，他一定知道一些隐秘，我们曾经在曹卫国租的房子里发现大量卷宗，后来卷宗被顾城拿走，已经被列为最高机密不许我们查阅。” 高岭示意张娇花坐下，他又走到门口，确定无人偷听后，低声对张娇花说：“不要继续查了，如果罗副局长死亡是有人设计，你继续查下去也会遇到危险。” “局长，我不怕。”张娇花勇敢的说。 你是不是傻！高岭心中哀嚎。他一把抱住张娇花真诚的说'：“小花，我不在乎案情真相，我就要你好好活着。” “叔。”张娇花的心瞬间融化。 “小花。” 高岭用沙发上的功夫打消张娇花查案的想法，转成考虑如何讨好高岭，在沙发上浪出一个新高度。 …… “罗溪死了？车祸？”顾城也听说了这件事。 郭云案结束后，正是要论功行赏的时候，罗溪死的太冤枉，只要活过一个月就能升一级了，年终还可以在升一级。 “不觉得蹊跷吗？”萧燕慵懒的问。 与郭云一场打的痛快，她现在整个人都舒爽着，她原本想要将郭云的头骨带回来做酒杯，最终被军方高层强烈拒绝。 “您不会真的要遵守三年的约定吧？那些人是不会守信用的，算了，我等于白说，您会遵守约定才叫见鬼了。” “知道还问？” “等等，你为什么心情这么好？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蔡钟俊辞职了，发信息问我要不要招一位保安，我已经答应了，他会先到总部报到，然后来这边接替曾信。” “你不会是当真的吧？”这次换萧燕大惊小怪。 “为什么不呢？如果蔡钟俊能活着到达总部，他将会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 “哈……”萧燕拍拍胸口说：“原来他活不久了，这样才合理，对了，他为什么会死掉呢？” “这次换我来听听你的推断，加油哦！” 萧燕捧胸做出思考的表情，顾城觉得她是在把胸部挤大，根本不是在思考。 萧燕的胸还真是大。 顾城闭目盘着手中的陨铁，被诱惑的目标无视，萧燕只好认真思考后说：“逆天改命这种事情虽然没用，但是四十年前信的人很多，那些人里面难免有些人身居高位，肯定不想被人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 “等等，为什么是四十年前？” “根据网络上的统计，四十年前第一部穿越题材小说出现，随后穿越重生等等题材横行网络，很多人都是当真的。” 顾城竖起大拇指，继续闭目盘着陨铁。 “如果我是那些人，杀光林家人灭口是第一步，将知情人全部干掉是第二步，就算对方是蔡大炮的亲孙子，我们当然也是目标之一。” 萧燕越说越兴奋。“所以我们要面对的是军团级别的攻击，我忽然觉得该去救蔡钟俊，会有很多痛快的战斗。” 顾城点点头赞同萧燕的推理，却不同意萧燕参战。 “除非黄老下令，你最近给我老实点。” “没意思。”萧燕眼珠转着想要开溜，以前是顾城躲在她，现在是顾城看着她。 没自由的话，两种感觉都不好。 顾城说道：“蔡大炮不会坐视，让他们先去折腾，把魑魅魍魉都惊扰出来，才方便我们清理。” “没意思啊！好无聊。”萧燕滚到沙发上耍赖。 顾城又盘了一会陨铁，突然重重握紧陨铁吐出一口浊气说：“准备一下，我们去救蔡钟俊，看着那个傻子去死，果然让人感觉不舒服。” “现在就出发，我早就准备好了。”萧燕立刻跳起来往外跑。 …… “钟庆，告诉我为什么？真的是爷爷的命令吗？”蔡钟俊躲在隐蔽处，大声对外面喊话。 他现在的位置是横断山脉中的一处山坳里，这里曾经有一座军工小镇，在建国初期为国防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两弹一星成功后，这里才被逐步放弃。 掌握着核武器，和平与毁灭都变得容易了。 蔡钟俊会来这里，是为了追查逆天案的一处献祭场所，蔡钟庆会去抓捕林浦，是蔡钟俊委托的，所以他才会中圈套，林浦才会被当场击毙。 明显的杀人灭口。 “钟俊，你不需要知道，乖乖去死，我会替你孝顺二伯和二伯母的。” 蔡钟庆不打算说出实情。 看来只有拼了。 蔡钟俊没有在一个地点长期停留，喊话后飞快离开原地，不久后，那么墙壁上就多了一个弹孔，是重型狙击枪。 三个数后，才有枪声响起，说明狙击手所在的位置很远。 蔡钟俊将身上所有电子设备丢掉，只留下战斗用的武器。 “天刀，也许你的做法才是对的，狗屁的大局为重。” 就是因为“大局为重”这句话，他才会决定秘密进行搜捕，结果将自己陷入绝地。 蔡钟俊轻巧的缓慢移动，他必须拖到天黑，孤军奋战时，夜色才是最好的战友。 唯一让他心疼的是，他的敌人不是来自敌国，而是曾经的战友。 第二百五十八章 火线营救 京城郊外，某处普通的老茶馆内，黄老和蔡东安坐在角落处品茶听相声。 台上那对一老一少的搭档，说的段子都很古老。 蔡东安用平常的语气说：“钟俊失踪了，他应该每隔一小时发一次信息给我，但是他上一次发信息给我，已经是八个小时前的事情。” “你在担心什么？天铭的实力不会轻易出事。” “我来求你，你就这么敷衍我？”蔡东安语气依然平和，但他的手都放在了桌下，习惯性的不让人看出情绪波动。 “不是我做的。”黄老先给出一个明确的事实。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找到蔡钟俊。 “我需要天刀的帮助，钟俊在处理的事情最初就是天刀查到的，七年前也是天刀没能抓住郭云。” 黄老手指敲着桌面，没有回应蔡东安的推锅。 蔡东安如此说，更多是因为心中的烦躁，他向黄老展露出心中的弱点，接着就是表现出强硬的态度。 蔡东安外号蔡大炮，是华军方扛鼎的激进派大佬，他要是能等待和忍耐敌人的挑选，就不会有几次差点把敌国灭亡的自卫反击战了。 果然蔡东安抱怨完说道：“我需要天刀帮我找到钟俊，作为回报，我批准他前往中非地区的申请。” “喂，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边每年要死多少人你不知道吗？” “天刀服役时，数次提出申请，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他帮我这次，我也可以帮他一次。” “首长，你这样不是求人办事，是在挖我的墙角。”当初就是黄老驳回了顾城的申请，蔡东安提到这件事，就是告诉黄老，你不帮我，我就挖你墙角。 “你们以后有外勤任务，我们蔡家的人，也可以交个你们指挥，省的别人说我立山头，只要不是对内，我都会全力支持。”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两个老头像江湖大哥一样击掌结盟，蔡东安先行离开，黄老则打电话给顾城，通报了蔡钟俊可能遇到危险的事情。 黄老找顾城办事，轻易不会用命令的语气，只要陈述利害，顾城都会帮忙，即使退役，为了国家依然义无反顾。 …… 顾城挂断电话对已经整装待发的萧燕说：“黄老请我们拉蔡钟俊一把，上一次他联络我们是在什么位置？” 因为将灰耗子借调给蔡钟俊帮忙，顾城一直监控着蔡钟俊的位置。后来听说蔡钟庆杀林浦灭口，还以为蔡钟俊是个说一套做一套的混蛋，现在看来他也被人坑了。 萧燕说出一个位置后道：“灰耗子那边的报告说，蔡钟俊失联已经超过八小时，一直都联络不上，他这次出击的目的是寻找林浦使用过的一个献祭场所，追缴一批隐藏起来的血珀。” 顾城在手机上打开电子地图，输入相应坐标系，找到对应区域地图。 看着一片山峦丘陵，顾城紧缩眉头，脑中推导着蔡钟俊可能出现的地点。 在这片茫茫大山里，很多地方都可能成为献祭仪式的地点，而且那里人烟稀少，想要找人十分的困难。 萧燕看着地图也皱眉。 顾城招呼所有人登机，先乘坐直升机离开大岛，在广南省军事基地换飞机前往目的地附近区域。 有困难，在飞机上想办法。 顾城拿出陨铁在手里盘，蔡钟俊留下的线索太少，想要找人难度能飞到银河中央去。 这时，顾城看到在整理装备的萧燕，脑中灵光闪现。 “燕子，蔡钟俊的身手如何？” “他能得到天铭的外号，说明他实力不错，当然了，他肯定没有姐夫厉害。”萧燕评价时不忘吹捧姐夫。 “也就是说，想要干掉蔡钟俊并不容易，敌人要弄死蔡钟俊需要预设战场，而且地形上必须不利于他逃跑。” 顾城说完，萧燕的脑洞也跟着打开：“作为献祭地点，那里不能完全是荒野，我们可以查查风水学上适合献祭的地点，只要符合这两个标准，就可能是蔡钟俊中埋伏的地点。” “还有一点，敌人要预设战场，人员装备调动不会毫无痕迹，就算他们用的是私人武装也会有痕迹，现在就去查该区域的航空记录，有蔡老和黄老，我看谁敢不配合。” “还要调动间谍卫星，监控这片区域，是否有异常灯火。”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脑洞爆发出各种点子。 顾城立刻打电话到附近的空中管制中心，那边一开始不想配合，顾城直接挂断电话，转手打给蔡东安，简单说明情况后，蔡东安怒骂一声先挂了电话。 为刚才那位不配合兄弟默哀一下。 空中管制中心的主管亲自打电话过来，将最近几天的航空记录发过来，顾城没这样放过对方，让对方将计划内的航空记录去掉，只留下临时航空记录。 确定昨天到现在有二十一个临时航空记录，全部都已经补充报备，全部都是军方临时任务。 顾城在地图上标记出出这些航空路线，以蔡钟俊失踪前的最后定位为起点，找到一条临时航空记录，沿着这条航空路线的曲折区域，标记出可以作为战场的地点。 这时蔡东安打电话过来，说出一个旧军工厂的地址。 原来蔡东安的人也没闲着，借用顾城提出的思路排查，并且拘捕了所有执行临时航空任务的飞行员，刑讯出了这个地址。 “天刀谢谢你。”蔡东安真心道谢。 “我会尽全力。” 顾城挂断电话，对萧燕说：“准备动力滑翔衣，我们直接飞过去。” 萧燕转头问：“小慧，我们短时间内可以准备多少套动力滑翔衣。” 苏慧推推眼镜飞快回答：“广南省空军基地有二千套战略库存，通过蔡将军，我们应该可以调用五百套，那里的运输机达成五百套是上限。” “这么多吗？太好了。”萧燕开心的说。 顾城又打电话给蔡东安，将计划说了一遍，蔡东安立刻保证道：“我立刻安排，你们到那边就能接收装备起飞，天刀，我要再说一次谢谢，这次不管能不能救出钟俊，我欠你一次。” “天铭会没事的，我们华军方王牌，可不是容易杀的。” 第二百五十九章 死亡鸦群 蔡东安不愧是军方大佬，一句话就让广南省空军基地进入备战状态，五架重型运输机搭载三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顾城作为临时战地指挥官第一个跳出飞机，萧燕紧随其后，接着是曾信、苏慧、接着是三十名安保队员、三十名飞燕子。 其余飞机上也有空降兵跳出来，在空中构成五个密集的飞行编队。 黑暗中只有动力翼上的灯光能分辨身边同伴的位置。 三百架动力滑翔翼带着三百名士兵飞向目的地，就如同黑色的死亡鸦群，将把敌人送进死亡深渊。 飞行中的顾城，还在时刻关注战术头盔上的显示数据，在飞临到目的地失控时，电信号接收器收到信号屏蔽器的波长。 “赌对了。”顾城挥挥拳头下令道：“全员准备，按照计划定点迫降，找到营救目标，所有敌对目标优先狙杀。” 飞行编队散开，向不动的标记点飞去。 顾城打开通知紧跟来的战斗机编队对目标区域内进行技术轰炸。 九枚航空导弹在空中画出九道美丽的风景线，落向下方山谷内的不同地点，没有剧烈的爆炸出现，无形的电磁波席卷整个山谷，强迫电子元件断电重启，从而破坏信号屏蔽器。 废旧工厂内，蔡钟俊潜伏在一片黑暗中，耐心的观察周围的敌情，敌人出动了一支三十人的精锐小队，领队的蔡钟庆身手与他不相上下。 蔡钟俊几次突围都未能成功。 就在蔡钟俊准备与敌人拼命时，他看到空中突兀出现的亮点，好像有很多东西飞过来了。 接着空中出现九道火线。 是航空导弹。 蔡钟俊与大地贴紧，祈祷导弹不用砸在头上了，一颗导弹在附近落地，没有剧烈的爆炸声，接着蔡钟俊的战术头盔当机重启。 “好样的。”蔡钟俊咬牙忍住大笑的冲动。 得救了。 另一边的蔡钟庆却笑不出来，看到航空导弹时，他就知道被找到了。 “该死，为什么这么快？”蔡钟庆不在隐蔽搜索站起来大声说：“加快速度，让他活着回去，我们就都得死。” 蔡钟庆端起步枪，向蔡钟俊可能躲藏的地方冲去，其他人也加快速度，纷纷打开战术手电。 这无疑会遭到枪击，同时也是引出蔡钟俊的方法，只要蔡钟俊出现，他们就敢冲上去自爆。 “蔡钟俊给我滚出来。” 蔡钟庆歇斯底里的怒吼，开枪扫射可能藏人的地方。 蔡钟俊依然趴着不动，有子弹从他头顶飞过。 这样很可能被击中。 总于等到战术头盔重启，他立刻链接进一个三百人的超大群，能够发言的队长号有十个。 前两个代号为天刀和飞燕子。 其余八个代号的开头都是广天，这是广南省军区空军航空兵里的精锐，一次出动三百人，他终于明白，之前看到的亮点是什么。 蔡钟俊翻身跃起向蔡钟庆开枪，蔡钟庆应声倒地，接着四周人一起瞄准蔡钟俊开枪，将蔡钟俊压的抬不起头。 “天刀，你再不来，我真的要死了。”蔡钟俊在通信内大喊。 “闭嘴吧！” 顾城没有脱离动力翼打开降落伞落地，而是直接开着动力翼飞过来，就在爆发枪战的区域低空做眼镜蛇机动，在动力翼功率过载的同时脱离，直接从天而降砸入战场。 萧燕紧接着玩了同样的迫降动作。 两人落地前就举枪开火，落地丢掉枪械拔出刀扑向最近的敌人， “我……靠……”蔡钟俊看着砸降的两人破口大骂，他算见识到真正的疯子里，拿可是接近二十米的高度，正常人可以这样直接跳下来吗？ “这还算是人吗？”蔡钟俊再次跳起来开枪反击。 但是他对顾城和萧燕的认知，已经不在限制于人类范围内，这两个就是怪物。 看到顾城像拍死昆虫一样将一名敌人撞飞，他决定永远不和顾城正面冲突，原来他以前经历的战斗，都是人类范畴内的安全区域。 随着空降兵在外围落地，对这片区域形成包围，战斗终于结束。 “你有没有受伤？”顾城走回到蔡钟俊面前问道。 蔡钟俊叼着一根烟仰躺在地上，浑身装甲破破烂烂，能够看到血从下面渗出来凝结成痂，随行来的医疗兵正在努力解下蔡钟俊的战甲，想要为蔡钟俊做急救。 顾城阻止道：“现在还不确定安全，不要解开他的装甲，等回来到基地再说，这个时候被狙击手干掉，就太冤枉了。” “是，指挥官。”医疗兵跑去看其他的伤员。 蔡钟俊坐起来向顾城道谢。 “想道谢也容易，给我讲讲你是怎么中圈套的，我不记得天字头的人，会中这么简单的陷阱。” “我是被钟庆骗来的，我的好堂弟想要我的命。” “你确定吗？我怎么没见到他？”顾城招呼曾信过来，让他们重新将尸体检查一遍，寻找蔡钟庆。 十几分钟后，曾信小跑过来说：“报告指挥官，没有发现蔡钟庆的尸体。” 蔡钟俊问：“你们找到多少具尸体？” “一共二十八具尸体。”曾信回答。 “数量不对，我数过，包括蔡钟俊在内有三十二个人，给我武器，不能让他们跑了。”蔡钟俊想要站起来，顾城伸手按住蔡钟俊的肩膀说：“你老实一点，跑几个小喽啰没关系，你没死就是最大的收获。为了救你，短时间内出动五架大型运输机，三百名空军陆战队，这样的大规模行动，蔡老付出的代价很大。” 蔡钟俊不再挣扎，颓废的坐在地上，老实等到救援直升机到达。 登上救援直升机时，蔡钟俊痛苦的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我死了痛快一些，我是蔡家的罪人。” “蔡老就算隐退影响力也不容小视，你觉得痛苦的话，就好好活下去，不要辜负蔡老的一番苦心。” 蔡钟俊搓搓脸说：“我会亲手将蔡钟庆抓回来。” 顾城看着救援直升机离开，走到安静一些的地方打电话给黄老，将这边的情况简单复述一遍。 “能追踪到蔡钟庆吗？”黄老问道。 “夜间视线不清，很难追踪，等到天亮的话，他们早就逃离这边山区，而且这算是蔡家的内部事务，我不方便插手。” “我觉得可以插手一下，蔡种庆最好永远消失。” “哈，真是过分的要求……” 第二百六十章 地下城逃亡 蔡钟庆将身上的战甲脱掉丢进路边的小水洼，与他同样这么做的还有三名一起逃出来的士兵。 将蔡钟庆从战场上救下来的谭道和田德水，并不是蔡家培养的老兵，而是西北军某位大佬派来的心腹。 原本以为是来监视他的，没想到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再被子弹击中的时候，蔡钟庆以为要死了，特别是看到天刀和萧燕用狂暴的方式出场，蔡钟庆心中的傲气全无，以前为什么会觉得能取代天刀，这货的实力太超出规格了。 蔡钟庆换上野战用侦察兵装甲，很详细的确定装备情况，身边没有自己人的感觉不舒服。 另一个逃出来的刘南田，是高价雇佣来的雇佣兵，代号鹰眼。他们能将蔡钟俊压制在一小片区域内刘南田的能力起到很大作用。 刘南田整理完装备后，对蔡钟俊三人说：“既然作战任务结束了，我打算独自离开，祝你们好运。” 刘南田挥挥手背起狙击枪就要离开，谭道和田德水同时举起枪，刘南田晚了一步，只好高高举起手。 谭道说：“放下狙击枪，你可以带一把突击步枪离开，报酬会打到你的保密账户里，不管你是否活着离开。” “好，全听你们的。”刘南田缓缓放下狙击枪，走到装备存放处，他没有拿突击步枪，而是拿了大量的应急口粮。 谭道垂下枪口，田德水保持警戒。 等刘南田离开后，谭道动作飞快的在装备堆上安装定时器，然后招呼蔡钟庆和田德水按照预定路线离开。 二十分钟后，定时器爆炸，高温火焰将所有装备烧毁。 …… 装备起火后不到十分钟，顾城和萧燕就赶到现场，他们站在远处看了会，弹药自爆的效果没有烟花好看，但威力还是很大。 就算穿着最坚固的装甲，也不想被榴弹击中。 曾信押着一名俘虏从远处走回来。 刘南田脱掉装备，腰间的手枪袋里装的是能量巧克力棒。 “鹰眼？”萧燕认出走过来的俘虏。“难怪蔡钟俊会被压制，我还在想是那个狙击手有这样的能力，对了，蔡钟俊为什么还活着？” 刘南田耸肩说：“我也是被迫参加任务的，当然不想结下死仇，如果没有看到你们，我打算在山里躲到开春的。” “我会替你求情的，你知道其他人在哪里吗？” “他们还有三个人，分别是一号指挥官、谭道和田德水。”刘南田不肯说出蔡钟庆的名字，将来也不会法庭上指证蔡钟庆。 “你这样鸡贼，我想给你求情都难。” “被判刑总比死好，我想开了，被关进去十年，出来的时候还能的一个安稳的生活，我的那些仇家雇主，十年后也该死得差不多了。” 刘南田光棍的说出心里话。 萧燕突然拔枪指向刘南田的头，笑眯眯的说：“我现在就可以打死你。” 刘南田苦涩的看向顾城，他不喜欢任人鱼肉的感觉，但是面对天刀这尊凶神，不服软死得更快。所以他在远处看到顾城和萧燕时，就放弃了隐蔽逃亡的念头，因为不可能逃掉。 顾城按下萧燕的枪口说：“我军的优良传统是不杀俘虏。” “有这种传统吗？” 明知道萧燕是在开玩笑，刘南田还是满头大汗，比起顾城，他更怕萧燕这个疯婆娘，因为萧燕的行为完全无法预估。 “告诉我蔡钟庆往那边跑了？”顾城问道。 “一号指挥官他们按照预定路线撤退，我想他们还有我不知道的撤退方案，我的狙击枪上原本有追踪器，他们不让我带走枪，而是把它烧掉了。”刘南田坚决不说出蔡钟庆的名字。 顾城让人将刘南田带走，会有军方专业人员审讯他，如果他坚决不说出蔡钟庆的名字，也许可以在秘密监狱内被关押很长时间。 顾城会根据后续情况的发展，决定是否为刘南田求情。 顾城与萧燕分开，沿着不同的方向追踪前进，萧燕开心的提议赌一把，赢得的人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算蔡老头欠你一次。”顾城没答应。 萧燕嘟囔着没意思，带着苏慧和四个飞燕子队员出发。 …… 就如刘南田说的，蔡钟庆没有沿着原定路线撤退，他们从一条地下通道返回废弃军工厂地下。 这边地下有着复杂的通道，四周一些不起眼的山体是被挖穿的，因为保密级别很高，很少有人全面了解这边的地下结构。 蔡钟庆再来之前，查看过地下通道的档案，制定撤退方案时，将这边作为最后的撤退路线。 “指挥官，也许目标还没有离开。”谭道提议上去侦查情况。 蔡钟庆反对道：“地下通报的秘密很快就会被发现，我们必须尽快撤离，我可以不想死在这种地方。” “我们的任务必须完成。”谭道还在纠结任务，他心里有苦自知。 如果这样回去，肯定会臭骂一顿，然后丢到国外某个战区，等几年风头过了才能回国，更多的人永远回不来了。 田德水也建议试试。 “想死你们自己去，我要走了。”蔡钟庆执意往前走，谭道和田德水对视一眼，都知道拦不住蔡钟庆。 “哥们，上面几百人在，就算蔡钟俊没有离开，我们也没有办法。”田德水劝谭道一起离开。 谭道摇头说：“我不想去非洲那种鬼地方。” “祝你好运。”田德水跟上蔡钟庆。 “也祝你好运。”谭道往另一边走去，转过一处拐角，飞快隐蔽起来，侧耳倾听脚步声，确定没有人悄悄跟来后长出一口气。 继续任务只是个借口，他不会傻傻去送死，躲在地下等待安全，然后隐姓埋名潜逃出国，用秘密账户里的钱渡过下半身。 “傻子才会回去。”谭道来到提前准备好的密室，这里有足够的水、食物和武器。 这时蔡钟庆两人钻过一处因为塌方，变得十分狭小的通道，进入一处地下河码头边，这里摆放了大量的梭型密封舱。 “这就是逃生路线？难道我们要在地下河里划船。”田德水蹙起眉头。 “准确的说是漂移，从这里乘坐密封舱下水，半个小时后，我们就会漂在两江支流的水面上，这里的氧气管只能坚持十分钟，你最好善于憋气。”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不合算 顾城和萧燕在地下某处隧道里碰面，他们找到的线索不同，最终都追踪到这里并不是偶然，而是采用了相同的追踪方法，在寻找猎物留下来痕迹的同时，更多是分析猎物的心理、能力、资源等等。 顾城不会小瞧蔡钟庆。 就算无法动用蔡家的资源，暗中支持蔡钟庆的人，也能动用庞大的资源，而且掌握很高的保密权限。 虽然顾城很快就得到了地下通道的情报，但依然没能追上蔡钟庆。 “就这样放他们跑掉吗？”萧燕不甘心的问。 “也许我们不会再见到他们了。”顾城招呼大家收队。 “蔡钟庆会被灭口。” “这边的军工厂已经废弃二十年，这二十年期间里，附近发生过大大小小七场地震，下方的地形会变得更加复杂。” “就算他们无法借用以前的通道逃走，藏在里面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不可能调兵一直守在这里，蔡老的位置坐不了多久了。” 这一次私自调动，蔡老肯定会被调离当前的位置，广南省空军基地的人事将会大换血，短时间内会是升迁，但几年内就会被迫退役。 蔡家能保住的人不多，这次营救蔡钟俊，他们将付出庞大的代价。 顾城和萧燕作为执行人，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听命行事，勇敢营救战友的事迹，任何领导看到都会很开心去，觉得有这样一群人很有安全感。 萧燕的担忧很合理。 顾城指指自己问：“燕子，你觉得我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吗？” “不是，然后呢？”萧燕还是不理解。 “你都说蔡老的职务不保，所以不用白不用，我们呼叫炮火将这片山谷覆盖几遍，地下通道就算不会坍塌，里面的人也别想轻易出来。” “哈……原来可以这样？”萧燕惊喜，她提议道：“用火炮覆盖这边的山谷，事后会被自然保护组织骂死的，我建议使用云爆弹，在地下城通道口引爆，抽掉地下的所有氧气。” “你这个比我还狠。” 两人一起开脑洞，想出各种弄死地下城里人的方法。 顾城打电话向蔡东安提议，这位即将退位的军方大佬，做出来比顾城形象力之外的疯狂举动。 “你们撤退吧！广南省基地里有一枚新型的小型深地核弹，正好需要手机数据，就在这里实验一下。” 顾城默默向萧燕竖起大拇指。 一个小时后，地面部队全部撤退，又过了十五分钟，一颗导弹从天而降深入地底。 第二天的新闻播报，横断自然保护区发生地震，周边地区有轻微震感。 一些外国媒体指责华夏进行非法地下核试验。但这种扯淡的论调，很快被信息狂潮淹没，连外国人都不相信这种信息。 顾城一行人离开军事基地，就全体来到广夏市，与等待在这里的凌镜微等人汇合。 凌镜微一直担心顾城的安全，虽然知道警方人多势众，但是担心还是担心，到广夏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休息好。 “老公，你有没有受伤。”凌镜微抱着顾城不撒手。 萧燕酸溜溜的冷哼一声，带着一众莺莺燕燕走起预订好的住处。 “小慧，这几天凌镜微有没有偷男人？”萧燕恶意的询问。 “没有。”苏慧认真的回答。 “没有就制造一个，不能让她继续得意下去，明明是我和姐夫在一起战斗。” “是，指挥官。”苏慧更加认真的点头。 萧燕一把抱住苏慧，讨好的说：“小慧，这事你别当真，我开玩笑的。” 她真怕苏慧按照她的气话去做，到时候不是说一句：“我是开玩笑的，你怎么可以当真。”就能让苏慧承担全部责任。 她可舍不得让苏慧去顶罪，培养一个可靠的副官不容易，能干的更难。 接下来几天，顾城陪凌镜微在广夏市周边游玩，等到一系列时间后京城方向的反应。 最初被重点关注的郭云案顺利结案，受害者的冤魂得到安抚，三亚市警局、军方上下都得到了褒奖。 意外身亡的罗溪也得到了追任，他的子女想要在警队工作，在成年后就可以得到福利安置。 东临县的小插曲被人遗忘。 被顾城斩杀的孟上校一行三人被列为失踪人口。西北军高层以处理废弃物的名义赔给顾城一批单晶硅片，又以西北军工的名义向天域公司订购大批小型监控器镜头组件和小型攻击无人机用特制锂电池。 这种所谓特制锂电池，就是大容量一次性电磁，因为是安装在小型攻击无人机上，不用考虑回收再利用。 这也算是西北军的变相赔偿之一。 顾城能看出，西北军内部有人想要和顾城加强合作，向京城靠拢，而不是在地方上自立山头。 这种分化让顾城看到一些机会，他打电话给方悦，让她按照合同秒速，给西北军提供最好的产品。 蔡钟俊遇袭事件被封锁消息，所有参战人员被要求签署保密协议。 敌人留下现场的尸体被京城某有关部门带走，人员相关身份信息被列为最高机密，顾城和萧燕都无权查阅。 随后尸体内集体火化，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顾城打电话问黄老询问情况，黄老说：“这是蔡老头的事情，我们不要插手，蔡老头也是要面子的。” “蔡老答应我的事情还能算数吗？” “蔡大炮自顾不暇，你就别添乱了，要好处我给你，北非那边有一个守油田的长期任务，油气田区域内有一个钯金矿脉，含量不是很高，在被当地政府发现前，能挖走多少都是你的。” “谢谢黄老，这么贵重的任务，我可不敢接。”顾城直接拒绝。好处听上去很多，但是没有被当地政府发现的矿区，道路肯定没有，基础设施必须从头搭建，怎么算前期投入都不能少。 不合算。 黄老说：“别急着拒绝，那边的油田区域道路不差，因为矿脉规模小，你可以偷偷的挖，我做主批给你一套最先进的电解熔炉，你把钯金提炼好在运回国，我做主按照市场价全部收购。” “如果我拒绝的话，你会不会再给我另一个赚钱的海外任务。”顾城算是看出来了。黄老是不想让他参与国内的纷争。 “别问别掺合。” 第二百六十二章 人情淡 “蔡老确定要退下来了吗？”顾城问完，心中难免悲伤。 将军迟暮，春秋轮转，人总是要走下曾经的舞台。 “确定内退了。这次他为了救人太心急，没有与核心层进行沟通，擅自调兵，放在那个时期都不被准许。” “当时动作慢一点，蔡钟俊就死定了。当年北冥的事情上就是如此，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人情味都不要了。” 顾城越说越生气。 黄老劝道：“政治本来就没人情好讲，错了就是错了，而且蔡大炮在哪个位置上太久了，该换人了。” “我不会插手，但是一个小矿区不够，我要北非沿海的私营港口使用权，还有经济援助当地政府的授权，还有当地特产的进口特许权。” “天刀，过分了。” 黄老大声反对。不管北非那边多穷，一旦放开以资源采集为目的的贸易，为原材料进口国带来的利润都是巨大的，作为中间商的人将富可敌国。 顾城所要的三项权利，等于授权控制北非的一个小国。 顾城也绝对干得出来。 “黄老，你这就不对了，中央一直在布局工业原材料多元化，当年澳洲铁矿石的亏，我们不能在吃了，我也是为国家做贡献。” “我替你问问，别抱太大希望。” “谢谢您老。”顾城得到黄老的许诺，再差也不会低于预想中的下限。 说完想要的报酬，顾城问起蔡钟俊的情况，得知蔡钟俊情况良好后，就挂断电话。 正月十四，顾城一行人返回本市，当天拜访了凌家老爷子。 在本家见到凌城远、凌程业、凌程峰、宁邱和乔明，好像是专门来见顾城一家的。 乔明态度温和了许多，不像年前最后见面时那些愤怒。 凌程峰神态木讷，看上去是彻底傻了。 老爷子要顾城一家留下来用餐，晚上不要急着回家。 凌城思跟老爷子去书房说话，顾城和凌镜微在大客厅与众人聊天，说些在三亚的趣事，当然没提遇到的凶杀案。 凌城远知道一些，也没有主动提及。 聊了会众人各自散开休息，顾城和凌镜微一起前往客房时，宁邱出现在走廊里，凌镜微先进了客房，留给顾城和宁邱一些时间。 “宁律师，好久不见。” “是很久不见，你不在这段时间本市发生了很多事，刘队长、杨队长、孙队长他们日子可不好过，年后又发生了一起案件，还是主妇杀人。” “还没有抓住凶手吗？”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顾城把本市这件案子都忘了。 “没抓到，警察天天扫街，生意越来越难做，天桥下面流浪汉都少了许多。” “什么道理？”顾城问。 “非法的生意没法做，吸粉都要去临市找货，色狼偷条丝袜都要提心吊胆，人能不少吗？” 顾城摸摸下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道理，不过这样也不错，本市的治安会好很长一段时间。 “生意难做啊！”宁邱唉声叹气。 “大势所趋，机会会有的。”顾城等于答应与宁邱做生意。 宁邱得到许诺，心情舒畅许多告辞离去。 进入客房，凌镜微问：“宁律师找你做什么？不会是要跳槽吧！” “除了凌家，本市的豪门谁敢用他，我看他是想自立门户。” 顾城看穿了宁邱的想法，还有乔明，他也要自立门户。 凌家的人心散了。 两口子没有多聊本家的事情，而是小憩了一会儿，下午十五点才起来，重新洗漱后回到大客厅，此时只有凌程业在这里品茶看电视新闻。 新闻播报中，白头鹰国又发生了种族冲突，一名黑人被警察打死，各地抗议活动越演越烈。 记得白头鹰国每年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有群众抗议游行，但是激烈程度可控，这一次闹得好像有点大。 新闻播报的记者说是因为失业率上升引发的社会矛盾。 底层逻辑上好像有道理，因为失业率高人群心理压力大，稍微出点事，在人群心理中就会被放大数倍。 顾城与凌程业打过招呼落座，凌镜微招呼阿姨拿来干泡台，亲手泡茶。 “喝什么茶？”凌镜微含笑问。 凌程业识趣的不接话，这个问题不是问他的，顾城想想说：“有茶样吗？抽一袋泡来喝，盲泡一户。” 凌镜微闭着眼睛，从混在一起的茶盒里拿出一袋金骏眉，很快屋内就漂出金骏眉的醇香。 电视新闻里，又出现了国外学校的画面，某位老教师在呼吁孩子们回学校上课。 “学习是改变命运的最好途径。”凌程业说出一句普世真理。 顾城也说：“道理是这样的，可是那些白头鹰的官员就是不肯给底层百姓机会，在白头鹰国高等教育可是很奢侈的，国内有些人总说大学录取线低到了脚后跟，我觉得这样挺好，至少学习不再是有钱人的专利。” 凌程业点头称善，然后又苦笑说：“就是凤凰男女多了些，有些人自以为聪明，就能飞上枝头。” “二哥又换秘书了？”顾城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梗。 凌程峰的每一任秘书都有飞上枝头的梦想，但最终都是拿着钱离开 凌程峰就是一个无情的人。 “不是程峰，是乔雨那边。” 顾城哈了一声，表示觉得很意外。 凌程业说：“小雨从中海回来，作为飞燕子的代言人与家里洽谈合作，老爷子的意思 是让程峰娶小雨，加深凌乔两家的联姻关系，才说完，小雨就带回来一个叫顾飞白的小男朋友。” 凌程业是想让顾城劝劝乔雨，顾城与乔雨的老板萧燕很熟，也许能让乔雨回心转意，答应与凌程峰的婚事。 顾城转移话题说起国外的快乐教育。 凌程业只要暗自摇头，顾城不肯做这个恶人，仔细想想，他家的二弟也真是不成器，风流烂账一大堆，难怪好人家的姑娘都看不上他，但乔家算是好人家吗？ 凌程峰的话题说不下去，凌程业又说起新工厂的事情，他想要在东南亚建一个加工厂试试水，想要拉顾城投资。 顾城品着口中茶香说：“天域公司有很多军工订单。” 言下之意不可能将工厂搬到国外。 凌程业连续碰了两次软钉子，找借口离开，凌镜微低声说：“老公，这个地方，我们以后还是少来。” 人情味太淡，开口闭口说的都是钱。 第二百六十三章 能抱孙子了 在凌家别墅吃过晚饭，顾城一家借口旅途劳累离开，乔明和宁邱也先后告辞。 大客厅内剩下老爷子、凌城远、凌程业祖孙三人。 老爷子问：“程业，你和顾城说了吗？” “说了，他说会让镜微劝劝小雨。”凌程业编了一个谎言。 “就是不肯帮忙了，真是混账。”此时的老爷子，那有一点慈眉善目的样子，心中对顾城一家怨气滔天。 最近凌家老爷子脑中有了一个想法。顾城是凌家的上门女婿，顾城的就是凌家的，凌家的就该归他所有，除非他升仙离世，凌家上下都应该受他的控制。 凌城远看出来了却没法劝。 凌程业更是不能说话。 老爷子怒其不争，又开始对凌家产业指点江山，看那里都不对，都要按照他的想法处理，一点点小问题都会被放大成致命的错误。 凌城远年前跑去见凌城思，久久不肯回家，这也是原因之一。 …… 正月十五，顾城和凌镜微去看望父母，亲媳妇三年来第一次登门，准备了三年份的各色礼物，顾城说没必要拿这么多，形式主义害死人，凌镜微不听坚持大盒小盒拿了一堆。 顾若海被京城顾家本家除名后，就搬到了本市居住，算是在本市开创了一个分支，从此独立自主。 他住的地方之前是一栋临时别墅，年前刚刚搬进一栋半山豪宅，这边一片七栋别墅连成一个整体，花了十几亿。 顾城听说后连连感叹老爹有钱。 后来发现是老爹的小老婆们有钱，七栋别墅住了母亲在内，五个为父亲生过孩子的女人，每一个都身家几亿。 还有两栋空下来的别墅，一栋是给顾城的，一栋是纪念已故的高姨娘。 顾城到了才知道，老爹将大小老婆聚在一起，把旧时代的士大夫风流都搬了出来，据说还在物色一位新姨娘，据说才二十岁，是某家本市企业的千金小姐。 顾城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这样一大家子的时候，还是为母亲感到辛苦，当家主母不好当。 见过母亲后，又见过四位姨娘，然后是弟妹们来拜见兄嫂。 顾城的母亲名叫黄贞，是黄老的远房侄女，当初顾城会在黄老手下做事，这层关系至关重要。 姨娘们分别是尹景、汪致雨、元绣和伍怀。 顾城的同母弟弟名叫顾良。他已经结婚生子，妻子董英，儿子顾小天，女儿顾蕊。 当年顾良患白血病，顾若海才会找女人生孩子，想要给顾良配型，所以姨娘们生的弟妹们年龄都差不多。 顾若海是个重情义的人，姨娘拿到钱还愿意跟着他，他也就没将人遣散，一直留在身边，还扶持她们有了自己的产业。 姨娘们个个身家不菲，却没有一个离开顾若海，也能可能出老顾的人格魅力不一般。 弟妹们一个个来拜见兄嫂，顾城逐一为凌镜微介绍，顺手送出一件小礼物。 弟弟尹莫、汪冈、元庄，妹妹尹莫、汪芥、伍蝶。 今年少了一个高建安。就是高建安与顾良配型成功，救下顾良的名。 还少了一位高姨娘高月。 顾城心中伤感时，忽然看到一只手伸过来：“大哥，我的礼物呢？” 是建安吗？顾城提起头没看到妹妹，而是看到一个欠揍的臭小子顾少白。 “你小子怎么在这里？”顾城惊讶的问。 “大哥好，大嫂好！”顾少白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候。 顾若海朗声说：“少白是我干儿子，也是你弟弟，礼数上不能少。” 顾城拿了一份手信给顾少白，拍拍他的肩膀，算是认下这个弟弟，互相想起昨天凌程业说的事情，顾城拽着要走开的顾少白问：“我听说你和乔雨在处朋友，真的吗？” “小雨是我姐，我可不敢在飞燕子里面找女朋友，他家想安排小雨姐和凌程峰那个废物结婚，小雨姐不干，我是负责做挡箭牌的。”顾少白一口气把真相说出来，又作揖向凌镜薇道歉：“嫂子，您别见怪。” “无妨！”凌镜薇淡淡一笑。 正式见面后，黄贞拉着长媳去说悄悄话，姨娘妹妹们都跟了过去，将凌镜薇围在中间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 顾若海招呼顾城去书房说话。 来到父亲的书房内，顾城为父亲泡了一杯铁观音，才说：“爸，你也真是的，亲生儿子随母姓，干儿子却随你的姓，我那些弟弟妹妹们，过完年还不闹翻天。” “你那些姨娘们已经闹过了，少白又不会和他们的孩子抢家产，再说了，我还有什么家产值得他们抢？家族的生意都被收回了，我现在是靠你母亲的私房钱过日子，唉……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顾若海唉声叹气，顾城挠挠鼻子，看来这是不甘寂寞，让他帮忙找点事情做。 “如果有孙子抱，我会心情会好很多，医生说了，我要保持心情愉悦才能多活几年。”顾若海碎碎念着催生。 “生孩子这事儿要随缘。”顾城才说完，书房门就被推开，母亲黄贞开开心心走进来先给顾城一个拥抱。 顾城努力推开母亲：“老娘啊！你儿子我都快四十了。” “你就是七老八十也是我儿子，我抱抱怎么就不行了。”黄贞理直气壮笑容满面慈悲无量。 顾城稍微离远一点，再被抱一下，他会尴尬死。 “出什么事儿了？毛毛躁躁的。”顾若海治家虽然不想治军，还是不希望老婆飞扬的样子，家里还有雇佣的阿姨和小工。 黄贞难掩兴奋的说：“若海，我们就要抱孙子了。” “真的吗？”顾若海一下子站起来，儿子不要了，礼仪也不管了，比黄贞表现得还要飞扬。 “我刚才把过脉，二个月了，大儿媳妇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唉？”作为当事人的顾城有点懵，他怎么不知道呢？ 顾若海推开顾城往外跑，黄贞又过来抱抱顾城也跑了出去，顾城走出书房时，还觉得这个消息很不真实。 “我妈好像学过中医，但是把脉可以这么准的吗？”消息还是太突然，顾城有点消化不了。 一个小时后，方悦赶来为凌镜薇检查身体，确定凌镜薇已经怀孕两个月。 “恭喜老大。”一起过来的冯穰笑哈哈的讨要红包。 “让我先静静。”顾城一把推开冯穰走出去，随后响起顾城欣喜若狂的大笑声。 第二百六十四章 雇佣方案 “真是两个傻孩子。”被黄贞如此说，顾城和凌镜微都有些无地自容，一些本该注意到的常识，他们竟然都没注意到。 说好的成年人该有的生理常识，他们竟然给忘记了。 无地自容了。 顾城心里的懊恼只有那么一点点，更多的是狂喜，他曾经想象过有孩子的样子，但真正知道将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即将诞生时，那种喜悦超出了任何想象。 “老大，你是不是乐傻了？”即使冯穰说出这样的话，也没有被顾城一脚踹开。 顾家内外喜气洋洋。 正月十六，按照华夏人的习俗，从今天开始正式进入工作日。 接下来四天无事， 正月二十，顾城收到来自京城的消息，蔡东安要前往黄山疗养，这将是他隐退的信号。 预示军方高层将出现大规模的调整。 黄老打电话过来，先恭喜顾城即将有孩子，然后说起顾城几天前提出的要求。 “原则上你需要获得经营国际航运的资格，并且拥有一到两艘远洋海船，而租用停泊港口和国际贸易，必须是商业行为。” “我明白了，辛苦您老了。”顾城真心道谢，有黄老这句话，顾城就能放手去做。 “出力的人不止我。” “我会去当面道谢的。”顾城打算去黄山拜访蔡老。 “打电话就行，他现在不方便见你，还有就是给你的批文有一定限制，我们只能保证批文在他内退前有效，你的动作必须快一点，只有构成事实，批文才会持续有效。” “最少还有多久时间。” “三个月左右。”黄老给出一个并不宽裕的时间。 顾城再次道谢，这些情报太有用了。 顾城将方悦和萧燕都叫了过来，简单说你情况后，顾城问：“上次说要收购的航运公司，多少钱能够拿下？” “稍等一下。”萧燕打电话将苏慧叫进来，由苏慧说明航运公司收购案的情况，飞燕子已经是对方的第一大股东，并且出售掉该公司最大的一艘货船，换区公司运营资金，按照现在的情况维持日常运营没有问题。 “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国际航运资格，接下来是北非沿海的港口租赁，我们需要一个相对隐蔽和便宜的港口，都想想那里比较合适，争取三个月内敲定租赁合同。” 方悦问道：“老大，你要合法的，还是要非法的。” “我要便宜的。” 萧燕立刻举手说：“我有办法，黑索许多地方军需要军事援助，只要给他们一点点好处就能拿下港口使用权，如果是海岛那样的小型港口，我们可以武装占领，一元钱都不用花。” 顾城摇头说：“我们要去做生意，能不动武尽量不要动武，尽量避免使用武力，尽量避免。”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顾城的话总结下来就是，租的港口要便宜，能不花钱就不要花钱，能动手就别逼逼，用拳头让别人坐下来讲道理。 有些时候武力是好东西，行善前用拳头让对方失去猜忌的勇气，能够节省许多时间，事后得到好处的人，就算比感恩戴德，也不敢瞎逼逼。 “我全都明白了，我去办这事。”萧燕举起手，乐哈哈的准备出差欺负人。 方悦反对道：“不可以，你和老大短期内都不能离开华国，蔡老内退前是敏感时期不能节外生枝。” “我们不能去，你们应该也不行，还有谁可以啊！” 方悦看向顾城，等着顾城做决定。 顾城摸摸鼻子说：“严格讲，就是不能有军方背景，我这边曾信可以过去压阵，还可以派一批刚退役的兄弟过去。” “不是说，不能有军方背景吗？”萧燕抱怨。 “我们这些名人当然不行，完全没有军方背景的人员，也打不过黑索的土著，我们这边的人都太文明了。” “也是，国内找个文盲挺难的。” 顾城问：“燕子，你那边有合适的人选吗？” “小慧。”萧燕将问题抛给苏慧。 苏慧认真说：“少白和乔雨就很合适，还有一批刚刚出训练营的姐妹，还可以雇佣一些神隐会的人。” “我不喜欢岛国人。”萧燕嘟囔道。 顾城也不喜欢岛国人，但是这一次在抓获郭云的过程中，神隐会提供了重要情报，虽然官方没有公开信息，却拦不住岛国人联络外交部邀功。 “华国岛国，两国友谊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是能穿一条裤子共渡难关的老铁。” 黄老之前是这么说的。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不能当真，顾城也不当真。 这些话两国老百姓都不信。 “所以要我给他们报酬吗？”顾城摸摸下巴说。 顾城摸鼻子的时候，是在无奈的思考解决方案，他摸下巴是想办法坑人使坏，他就是想使坏。 “那边管事的是萌芽，为了帮助她长期潜伏，我们也不能太小气。”方悦提醒顾城，神隐会的小boss是咱家的卧底。 顾城思索后，拿出手机打电话找金成苗，就是当年的罗苗。 “顾先生吗？您好。”金成苗的语调越来越像岛国人。 “我需要一批不怕死的老兵，价钱按照驻守任务支付，人员结构越复杂越好。” “您需要多少人？” “二百人，你们先到白象国集结，等待我的消息。”顾城之前想过这个问题，二百人是一个安全线，他还会来一批自己人过去驻守。 “好的顾先生。” 顾城挂断电话后说：“地球人就应该都说华夏语，岛国那边的口音太别扭。” 无视顾城的抱怨，方悦和苏慧低声交谈，很快制订出一份靠谱的执行方案，表现出远超老板的靠谱。 …… 岛国神隐村，身穿和服的金城苗跪坐着向大长老汇报三亚的事情，解释为何配合华国警方行动，还有顾城提出的雇员请求。 “金城君，你认为华国人雇佣我们的士兵是为了什么？是否有阴谋？” “属下无能。”金城苗垂首致歉。 “是华国人太狡猾了，我批准你的申请。”大长老拍拍手，有一名美丽的女子走进来，跪坐在金城苗身边。 “这位是内辅良子，未来的行动中由她来辅助你。” “是。”金城苗先向大长老道谢，然后向内辅良人问好。 “您好，我是金城苗。” “幸会，我是内辅良子。” 第二百六十五章 强买强卖 正月二十一日，顾城与黄老通报了一下计划方案，听说顾城从岛国那边雇人，黄老担忧的问：“岛国人不会搞破坏吗？” “这个不用担心，只是生意而已，不涉及国家安全的问题，未来的贸易公司，也不会再华夏注册。” 黄老相信顾城不会玩脱。相关话题就不用说了，黄老提到一个人。 “天刀，你知道中东的安德普王子吗？” 会被叫代号，应该是任务。 “耳熟，那家伙来华夏做什么？” “你接触过他的一些东西，在三亚的时候你帮高岭找回一个笔记本电脑，记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是那位先生。” 顾城想起那位倒霉的王子。私房照只是特别一些的个人爱好，泄露出去是本人不小心。 “安德普与一位皇室女性成员有越线的交往，照片泄露后那位女性自杀了，我们怀疑是荣誉谋杀。” “所以那位王子就逃亡了，他为什么不去白头鹰国，那里才是自由的国度。” “这种嘲讽的话别和我说，自由的国度里面，杀手也能自由进出。”黄老果然很在意。这些闲气根本生不完，早就应该风轻云淡才对。 难道安德普王子带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顾城不想问，涉及国家安全的问题少问，黄老想让他知道，自然会说，既然没说就和战斗无关。 “别想让我负责王子的安全工作，萧燕也不会接这个任务。”顾城果断拒绝安保工作。 “恐怕不容你拒绝，安德普的安全工作已经由蔡钟俊接手，据说他未来会是你的员工，所以你准备如何处理。” 强买强卖吗？ 顾城只得勉为其难的接受，他摸着下巴提议道：“我过几天要去一趟岛国，他们可以跟着一起去。” “别闹了，快点把蔡钟俊的人事关系敲定。” 原来这才是重点，果然外国人不重要，只能当做花絮。 顾城答应给蔡钟俊落户，黄老在挂断电话前让顾城给顾若海带好。 顾城这边与方悦说了一声，开始考虑采购什么品牌的母婴用品，这时有一个许久为联系的人打电话进来。 “刘队长，好久没见。”顾城温和的打招呼，过年时，顾城发信息拜年，刘晓明一个聊天表情都没回。 “听说你回来了，打个招呼，有空的话能来警局一趟吗？” “警局那种地方我过敏，有话还是在电话里说好了。” 当老子算什么？呼来喝去的可爱生物吗？ “是关于主妇杀人的案子，月琴搞不定，我认识的心理学专家里面，只有你和方悦，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刘晓明说话很客气，看来这段时间受了不少折磨。 “我明天过去，下午。” “谢谢。”刘晓明道谢后挂断电话。 顾城打电话给孙国栋，询问相关案情，他不能两眼一抹黑过去帮忙，遇到意外情况，丢人概率很大。 “大哥，您可算回来了，您肯定猜不到我遭遇过什么样的对待。”孙国栋期期艾艾的哭诉。 “来我家，我想你能找到。”顾城不想听一个大老爷们诉苦，挂断电话起身去吃午餐。 孙国栋很快找来，他的情报能力还算不错。 “大哥。”孙国栋来的路上冷静了下来，又恢复成干练的警员形象。 顾城招呼孙国栋去书房说话。 凌镜微看到孙国栋，很不开心的拉住顾城，用可怜的眼神控诉：你答应过我的。 顾城拍拍凌镜微的手说：“这可是积德行善的事情，不会有危险的，孙国栋来时保证过，不需要我出外勤。” 孙国栋赔笑着向凌镜微问好。 在书房内落座，方悦送来茶点进来，也在沙发上坐下，孙国栋拿出一个文件袋，将打印好的资料给两人看，他一共打印了五份资料，看来是迫切需要帮助。 顾城飞快翻越资料，前面的案子顾城都有所了解，最后一件案子顾城没见过，这是正月十二发生的案件。凶案中的主妇的儿子在公司遭到歧视，她为了给儿子报仇，残忍杀死了欺负孩子的人，然后跳楼自杀。 “真凶是什么样的心理？”孙国栋问。 方悦等到顾城点头，才说出心中的推断结果。 “真凶应该有一个与受害者主妇相同的母亲，因为从小受到母亲的高压控制，而变成了一个无感情人士。” 方悦整理了一下词汇，举了一个孙国栋能听懂的案例。 “父母控制欲强烈的话，孩子小时候会很听话，但这种习惯听命令做事的人，注定无法取得人与人之间交往的优势，一事无成还算好，变成妈宝男的几率很大，极少数会心理扭曲，比如真凶。” “这些案件里的受害者主妇，都是控制欲很强的女性，因为性格造成夫妻间的不和谐，就转而控制孩子，结果培养出一个懦弱听话的孩子，孩子出社会后因为缺少竞争力被欺负，她们又会责怪孩子无能。” “而这样的孩子，特别是男孩结婚后，因为懦弱又会将妻子变成母亲一样的生物，在培养出相同的孩子，以此往复，恶性循环。” “在王权盛行的旧时代，这样的老百姓很容易控制，几千年的王权统治下培养出的群体性格，要改变很难。” 方悦越说越停不下来，顾城举手喊停说：“理论说这些就够了，接下来分析案情，按照连环杀人的习惯，最终目标会是自己的母亲，我们来梳理一下这些案件的模式，看看那位母亲是否遇害，但是我想你们应该梳理过来，来告诉我，那一位受害人，有可能是真凶的母亲。” 孙国栋痛苦的说：“就是因为知道才会感到头疼。” “难道是乔芳名？”顾城蹙眉问道。 他心中一直都有怀疑，但是当时不想管凌家的事情，才没有进一步跟进，带着凌镜微去旅游结果遇到一堆事。 就算被嘲笑柯南体制，他都没有理由去反驳。 “问题是，凌程峰没有犯案的能力，凌程业没有犯案的理由和时间，线索连不上，一直没能有突破，省厅的专家组来了又走，所有错都是我们的。” 孙国栋大吐苦水，看来没少挨骂。 “你现在还是代理副局长吗？”顾城问道。 “现在的代理副局长是刘晓明，我、她、还有杨台，我们现在是轮流当副局长，下次再出现凶案，又该轮到我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父亲的担忧 局长的高位都吸引不来背锅侠吗？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华国强大的体制规则，想要做事容易，想要混日子也容易。 做领导的诀窍就是每天泡茶、看报纸、听汇报、表扬做出成绩的不下，然后中午小休后神秘失踪。 只要做到以上的步骤，在任何岗位上都能安安稳稳的过几年。 当然了，当官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考虑到与领导之间的人际关系，有一个好酒量和厚脸皮，也是必备技能。 如果想要做事，只要表格数据做的漂亮，就可以轻松将黑锅甩给继任者，带着成绩开开心心的升迁。 本市的警局局长高位无人接手，是因为黑锅大的看不清有多大，每发生一个新案子黑锅又会大一圈。 很难保证真凶前，不被黑锅给压死。 “你个人觉得，你和刘晓明谁更适合当局长？”顾城忽然问道。 “刘队长很正直。”孙国栋答道。就是说刘晓明不适合当队长，顾城摸摸鼻子也这么觉得。 “我会想办法查一下，别报太大希望，真凶的手段太过隐秘，我们需要从心排查一下受害人的社会关系。” “有需要的我一定配合。” 看来孙国栋被打击的很惨，警察配合私人办案的话都会说出来，他最后说：“我们三个谁当局长都无所谓，不要在死人了，看那些家属坐在警察局门口哭，唉……” 送走孙国栋，顾城转回来与方悦说：“先秘密调查一下凌程业，然后到暗网上面找一找，也许凶手会在暗网上炫耀。” 方悦蹙眉道：“暗网上很多小型论坛我们进不去，如果我是真凶，我只会在圈子内炫耀，而且人数不会很多。” “先看看公开网络，选一个的机灵的人去北欧，在那边雇佣私人侦探调查，尽量不要与国内的人发生联络。” “我这就去安排。” 两人一起往顾若海的住处去，进门口就不在说外面的事物，而是说起孩子的奶粉那里比较好，要远岛的，还是要澳洲的。 考虑到澳洲去年烧了一场大火，那边的奶粉就没有想象的靠谱了。 最终还是决定选远岛的。 凌镜微听到两人的讨论，羞的想要跑开，被黄贞拉住说：“害羞什么，那个女人不生孩子。” 黄贞说：“我家孩子不吃外国的奶粉，我名下有一家牧场，自家的孩子吃自家的奶粉，安全。” “哈……”原来还有这样的操作。 黄贞得意的说：“这个你们就不懂了，国内奶粉总是出问题，凡是市场上能买到的都不能喝，给孩子喝的奶粉，要小农场出产的小品牌，要知根知底的人家。咱们家农场的奶粉，都是需要提前预订的，而且不是熟人家也预订不到。” “还是您有先见之明。”顾城竖起大拇指赞扬。 “妈妈最好了。”凌镜微也捧着聊。 黄贞开始讲诉创办农场的起因、转折、困难、和现在的状态，中间自己如何辛苦，丈夫顾若海如何帮不上忙。 顾若海正好下楼来，听到黄贞的长篇大论转身就走。 凌镜微很认真的听。 顾城也偷偷溜掉，母亲这些长篇大论时常说起，重点是声讨顾若海，以前都是顾城装作认真聆听的样子，现在有凌镜微配合，他当然开溜。 陪婆婆聊天，也是儿媳妇的责任之一。 顾城在书房找到顾若海，与顾城的书房不同，这里没有电脑，书籍很少，更多的是书画卷走，文玩把件。 “过来坐，我泡了你带来的海南苦丁茶，来尝尝。” 顾城接过茶具泡茶。 顾若海满意的喝着儿子泡的茶，此时茶叶好坏都无所谓，他喝过三口茶，说道：“最近国内出现了一个特殊的连环杀人犯，很危险，你既然答应警方帮忙，就快点把那个混蛋抓起来。” “是的。”顾城忽然明悟。 难怪父亲冒险将母亲和姨娘们聚集在一处，对男人来说，这是求死之道。现代社会的男子没有旧时代男人们的福利，娶一堆老婆是违法的。 父亲是害怕老婆们遇到危险，聚在一起才更好保护。 父亲应该求生的很艰难。 每天都体验求生游戏，顾若海应该坚持不了多久。 “知道了就快去查。” 顾城被赶出书房，无奈的回去听母亲声讨父亲。 按照约定，顾城第二天下午来到警局，在大会议室见到刘晓明、杨台和孙国栋，旁听的还有田敏。 “顾先生。”田敏起身问候。 “小敏好久不见。”顾城温和的与田敏打招呼。 这是想打感情牌，这三位队长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顾城看着三对黑眼圈，明显瘦了许多的样子，确认三人的确很可怜。 感情牌很有效。 顾城坐下来抬手让大家都不要提问，他按照来之前整理出的资料说：“我也怀疑凌程业，已经派人去了北欧，别误会，在没有证据前，我们还是不要轻举乱动。” 刘晓明捏捏拳头，一段时间的磨难，让她脾气好了很多，也有耐心了。经过这次磨难，三人都有了当局长的潜质。这种面试官的感觉是什么，他又不是警方人事科的。 “接下来，我们就从主妇们的共同点开始查，你们应该对比过来，能和我分享一下吗？”顾城看向刘晓明，再不让刘队长说话，她会憋出病的。 刘晓明拿杯喝口茶说：“我们对比了主妇们的社会关系，她们都有一个听话的懦弱孩子，都有一定的心理问题，但是他们没有直接联系，唯一的联系是，她们都登录过一个名为云顶心理咨询的论坛。” “等等。”顾城叫停，再次问道：“你刚才是谁云顶心理咨询？” “你有线索吗？”刘晓明两眼放光。 “有一点，你们知道郭云案吗？知道就行，不用知道细节部分，据我所知，郭云是一个暗网论坛云顶殿的会员，也许在那里能得到一些线索。” “杨台，叫计算机室的技术员过来。”刘晓明大吼一声，杨台就转身往外跑。 孙国栋也跳起来，随后尴尬的坐下，他最近被指挥习惯了。 杨台带着警员将电脑搬进来，赵铁过来负责操作电脑，看来他和灰耗子学到不少电脑知识。 赵铁输入关键字，进入漫长的搜索等待时间。 第二百六十七章 云顶殿 论坛云顶殿内一段对话正在发生。 金菊花：巧克力之后，郭云也死掉了，我们还要死几个人呢？ 悬棺：赌一把，要过多久，下一个人会被干掉。我赌半年。 拾刀：1……半年。 逆十字：我赌反杀成功，都死了这么多人了，难道我们不该反击吗？ 狼的小红帽：傻x，你觉得我们会老实等死吗？而且你觉得我们这些人有联手的可能吗？ 金菊花：不和傻逼论短长。 狼的小红帽：你们想死吗？混蛋…… 三星医生：原来小红帽就是复仇者，我会将你找出来的。 拾刀：别欺负小妹妹。 狼的小红帽：来吧！老娘撕了你。 倒吊的正义：我才是复仇者，你们都等死吧！我会把你们一个个都干掉。 毒猴：我也是复仇者！ 金菊花：要开启互相杀戮模式吗？ 郭云：我没死，你们在干什么？ 金菊花：拾刀，你再乱该名字，我们就投票剥夺你的管理权。 改回名字的拾刀：棺材的提议不错，但这样太没意思了，不如我们替复仇者加快速度，现在我们每人发布一条与自己有关的案件信息，互相追踪狩猎，时间一个月，看谁先死。 金菊花：+1 毒猴：+1111 悬棺：+2 狼的小红帽：一群变态。 倒吊的正义：666666 三星医生：本市医学院，来找我吧！等你们哦，亲！ 逆十字：龙湾炸鸡。我可不会等在原地。 …… 漫长的搜索终于有了答案，在暗网搜索到与“云顶殿”相关的大量信息，叫同一个名字的论坛有很多个。 赵铁一个个的记录网址，登录论坛查看聊天记录。 按照对案犯，在小圈子内炫耀的习惯，他们重点寻找需要注册会员的论坛，逐一注册登录。 这是一个耗时很久的工作，顾城悠闲的走去茶水间泡咖啡，遇到正在喝茶吃小点心的田敏。 “顾大哥。”田敏小脸微红。 “小敏，你在刑警队还习惯吗？”顾城问话时，也拿起一块小点心，田敏手脚麻利的为顾城泡咖啡。 “挺好的，刘队长他们都是好人。” 顾城接过咖啡时，忽然想到一个人，他等田敏离开拿起电话拨号，打给远在岛国的金城苗。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没有说话，顾城沉默了两个呼吸的时间说道：“是金城女士吗？我是顾城，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 对面依然没有说话。 “金城女士？”顾城用疑问的语气发问。 对面应该出了意外，不能说太多，也不能显得不自然，配合不好，金城苗的身份就会暴露。 “怎么回事？”顾城嘟囔道。按照常规，顾城该挂断电话，但是他还在认真倾听。 这是对面响起金城苗的声音：“顾先生吗？很抱歉，刚才我出去了一下，是秘书接到电话。” “没关系，我的事情要怎么办？” “组织上批准了这一次雇佣合同，但是佣金上需要提高一些。” “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我们的服务一定能让您感到物超所值。” 两人聊了一会儿雇佣合同，又过了一会儿，金城苗低声说：“现在安全了，刚才说组织上派给我的助手内辅良子，还好我们有正经的生意谈。” “合约能否提价，还要看你了。” “需要我做什么？”金城苗声音很低，看来她的环境不安全。 “知道云顶殿吗？” “听说过，我以前申请过内部会员资格，但是没有通过。” 云顶殿是一个分享各种犯罪现场照片的论坛，分为内部会员和外部会员，金城苗不知道内部会员审批标准，她以前申请过，但是没能通过。 顾城回到大会议室，找台电脑登录暗网浏览了一遍赵铁的排查记录，他已经查到过真正的云顶殿，但因为某些原因错过了。 顾城申请外围会员，被要求提供一张罪案现场照片，不限制来源，从网络上扒图片也没关系。 顾城思索后，拿出手机选了一张凶案现场照片，是郭云在三亚做下的韩潇潇案现场，绝对血腥隐秘。 验证飞快通过。 顾城的账户空想家成为外围会员。 顾城刚刚登录不久，就收到一份私信，管理员提问：空想家，欢迎加入本论坛，能告诉我你的照片是那里的吗？ 顾城回复：这是三亚发生的凶案，现场很劲爆的。 管理员：还有其他照片吗？ 对方回复的速度超过顾城的预计，顾城仔细思索后打字道：我有现场全部的照片和警方的案情分析报告。 会不会被怀疑为警察呢？ 但管理员的回复中，并不关心顾城的身份，就想要韩潇潇案的照片。 ：我能得到什么呢？这些照片属于非公开的内容。 ：三千网币。 按照黑网货币的黑市价格，三千网币就是三百万元，这个价格足够让普通人动心，也说明管理员不缺钱。 这样的人如果成为犯罪分子，会比普通人更加危险。 顾城想想打字：我要以物易物。 ：好吧！警官，你需要什么消息，我可以偷偷提供给你。 顾城没否认警察的身份，继续打字：我要杏仁巧克力的情报。 这次对面沉默了很久。 顾城并不急，又发了一张犯罪现场照片上去，是三亚酒店投毒案中，沐道死在客房内的照片。 管理员忍不住回复：巧克力已经死了，你就算拿到资料，也无法抓捕她的。 管理员用了“她”，看来是知道王华的真实身份。而且这个人对犯罪现场有异常的爱好，应该可以交换到一些情报。 顾城打字：我还知道她的另一个代号毒蝎，你把资料给我，我把韩潇潇案的现场照片给你。 ：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好吧！警察先生。 顾城发现他空想家的网名被改成警察叔叔，同时还收到了内部会员的邀请函。 “这么简单吗？”顾城点击接受，成为论坛内部会员。 刚刚进入内部论坛就受到热烈欢迎。 狼的小红帽：叔叔真的是警察吗？人家好害怕。 逆十字：假的吧！ 拾刀：作为管理员，我只能说叔叔可能是警察，在我们未来的大逃杀游戏中，叔叔将负责找出猎杀者。 毒狼：真贱！ 金菊花：早就该投票剥夺他的管理员资格。 悬棺：这样不是很好玩吗？友情提示警察叔叔，你也有可能被杀哦。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大逃杀设定 顾城无异议的敲击键盘，打出一串乱七八糟的文字。 他飞快删掉文字，重新打字：我不是警察。 狼的小红帽：讨厌，大叔骗人。 这时拾刀发私信：想要知道王华的事情，你可以问这里的内部会员，把照片给我，先给一半也行。 顾城私信：把我名字改回去。 ：ok！没问题。 拾刀立刻将顾城的网名改回空想家，顾城发了一部分照片给拾刀，重新在论坛上发出一个笑脸。 狼的小红帽：大叔，你现在的名字一点都不好，一点都没有安全好。 顾城没有继续在论坛上发言，而是翻看过去的聊天记录，发现论坛内正在发生一件惊悚的连环凶杀案。 云顶殿的会员都对犯罪有着莫名的痴狂，很多人在论坛内发布自己的犯罪过程，与人交流犯罪心得，还会有人相约在线下共同犯罪。 五年前，忽然有一名游客在外围论坛上发布一片文章，在里面展览了一名内部会员的死亡过程。 游客网名复仇者。 文章结尾留言：“罪人将遭到神罚！” 随后的时间里，不断有内部会员被处刑，就算一些人退出论坛，不在在论坛上发言，依然被一个个处刑。 也有内部会员发起联盟寻找复仇者，想要消灭这个给人刺激的法外执行者，结果参与的三名内部会员团灭。 随着管理员逐个注销确定死亡的内部会员id，论坛上好活跃的会员越来越少，不久前失踪很久的内部会员郭云登录发帖，发了一张沙滩屠杀的图片，几天后郭云被杀，会员id被注销。 现在内部论坛还活跃的id，只剩下不足十人，分别是：拾刀、金菊花、悬棺、狼的小红帽、逆十字、倒吊的正义、三星医生和毒猴。 现在还要算一个空想家顾城。 顾城也看到他们之前的聊天记录，剩下的会员发起一轮大逃杀，顾城被拽进来当警察，但更像是被拽进来挡枪的。 将聊天记录从前面翻到后面，这些人已经发出来关于自己的信息提示。 拾刀：血染的lv。来我的工坊找我。 金菊花：菊与刀的对话。姐姐不住在华夏国内，买不起机票，就别想够到老娘。 悬棺：绞索是走进坟墓的第一步，我就是复仇者，来抓我吧！ 狼的小红帽：种在田里的毒蘑菇。不止巧克力会用毒，姐姐也是这方面的专家。 逆十字：龙湾炸鸡。我可不会等在原地。 倒挂的正义：迟到的正义挽救不了受害者。 三星医生：本市医学院，来找我吧！等你们哦，亲！ 毒猴：我才是复仇者，我四海为家，追着甜蜜的生活。 八个人各自都有留言。都是彪悍到不怕死的人物。 拾刀发现提醒：空想家，你也发一条关于自己的提示，游戏开始了就不会停止。 顾城想了想打字道：我住在本市，我很有钱，声明我不是警察。考虑到大家分散在天南地北不容易，我建议大家到本市集中，一次性解决问题。 连续发帖：没有路费的会员可以发私信给我，我资助单个参加活动的会员二十万经费，记得在私信里带上银行卡号。 金菊花：大老板，求包养。 悬棺：同上。 空想家：能看到一场精彩的厮杀，给各位二十万的出场费，已经很便宜了，如果能够上演一场精彩的大戏，我许诺给每位幸存者五百万元奖金。 接下来论坛内一片骚动。 引出来两个沉默许久的id。一个名叫庙小妖，一个叫人是天上的明月。 庙小妖：我报名参加。你们还记得这张照片吗？ 随后他发出一张照片。 照片内是一个燃烧的土坑，火焰中可以看到两个扭曲的人形。 这是庙小妖做过的案子。 空想家：欢迎加入。把账户给我，我转经费给你。 人是天上的明月：算我一个，钱就不必了，我也是本市人，不如我们将活动范围缩小一些，本市桃花节是三月十日，还有二十三天，足够大家做准备。 悬棺：葬花葬人，很不错的意境。 空想家：月亮兄做过什么样的大案？亮一个。 人是天上的明月：空想家你的案子呢？亮一个先。 顾城发出一段短视频。在视频内，七个人蒙着头并排跪在地上，手脚被捆在身后，通过视频可以看到夕阳西下，土墙、陶罐、柴堆、还有一本翻开的书。 一个蒙面的男人走入镜头内，逐一开枪将七人全部打死。 蒙面男人走到镜头前，伸手将镜头按下去骂了一声：“滚！” 男人说的是中文。 这是顾城一次执行秘密任务时的录像，被枪杀的七人都是人口贩子，他们诱拐了一位大人物的孙女。找回被诱拐的孩子后，顾城直接把人都杀了。 狼的小红帽：大叔，你不是说不是警察吗？为什么会穿着军服。 空想家：我以前是雇佣军，所以叔叔很有钱，要奔现吗？小红帽。 毒猴：恭喜，早生贵子！ 拾刀：同上。 狼的小红帽：人家会害羞的，讨厌…… 论坛上一片混乱，这时候的他们才更想普通人，而不是一群杀死。 过来一会儿后，顾城私信拾刀：新交易，将巧克力死后遇害者的名单给我。 拾刀：我要那七个人的尸体照片，要不带面罩的。 一份七人名单发过来，全部都是网名。 空想家：没有不戴面罩的，但是我有连续一个月的尸体观察照片，看完不要图。 顾城将一整套照片发过去，照片内记录了尸体被摆放三十天的不同状态，看着尸体腐败发臭，浮肿变形，尸体衣服上爬着的蛆虫都清晰可见。 过来一会儿，顾城打字问：吐了吗？ 拾刀：与你相比，我们简直是纯洁的天使，能说说为什么吗？ 空想家：这些不重要。 顾城没有与拾刀解释，也没有这个必要，他在论坛上列出清单，向所有人征询他们被清理的线索。 之所以说是清理而不是谋杀，是因为这些人本身就是杀人凶手。 狼的小红帽私聊：我知道杏仁巧克力是怎么死的，而且我也掌握了一些复仇者的情报，但叔叔要用什么来交换呢？ 第二百六十九章 亲子时间 顾给每一个准备参加大逃杀的人发私信说：请各位将能提供的情报发给我，然后提出你们索要的报酬，请自行估价，大家都是聪明人，我相信你们。 随后顾城下线，并顺手清理掉上网痕迹，又切换到网购站点，上网查询母婴用品，首先要知道怎么照顾孕妇，特别是怀孕前三个月的护理，还有孕妇在怀孕期间的心理建设。 刘晓明路过时看到顾城的浏览的东西差点把肺气炸。 “你在干什么？”刘晓明低声问道。 顾城头都没抬的说：“我老婆怀孕了，需要提前学习，等你和杨台有孩子的时候，我可以分享经验给你们。” “我真谢谢你。”刘晓明快步走开，故意坐的比杨台远一点。 顾城看看时间起身离开，他没有将论坛云顶殿的消息说出来，他在论坛上没有看到关于主妇杀人案的消息，他不认为警方有时间抓住论坛上的疯子，他会亲自送那些人上路。 回到家中，一片喜气洋洋的环境，让顾城的心情大好，被一群疯子们引发的杀意也缓解了下来。 陪着全家其乐融融，在老婆又被母亲霸占后，顾城准备回去继续办公，出门看到顾若海在凉亭里吸烟。 这里是男人们的吸烟区，自从二弟顾良的孩子出生后，男人们就被剥夺了在家里吸烟的资格。 想吸烟就到屋外去，怕冷就不要吸烟。 顾若海和弟弟元庄在这里吸烟。元庄的母亲元绣经营着一家大型纺织厂，和数家国内外知名品牌有合作关系，最近正在策划公司上市。 元庄没有打算继承母亲的事业，而是沉迷在绘画的世界里，他不久前才从欧洲学习归来，最近正在跟随一位国家大师学习国画中的意境。 元庄说要将国画的意境融入到他学习的印象派绘画中。 顾城祝愿弟弟能够成功，虽然他觉得印象派就是近视眼看世界的感觉，所谓的意境就像老和尚说禅，说的很神妙，却连自己都听不懂。 而已顾家的财力，只要元庄画的不要太差，都能将他捧上知名画家的地位，至于百年后会否留下名字，顾城觉得无所谓了。 “大哥。”元庄递了根烟过来，顾城摆手拒绝，与父亲打过招呼就想走。 顾若海叫住顾城问：“你这两天又在忙什么？我听说你主动跑去了警察局，有没有问过主妇杀人案的线索。” 顾城特别能理解父亲的心情，如果凌镜微陷入危机，他也会烦躁不安。 “还没有线索，警方正在努力排查。” “那些警察就是废物。”烦恼的顾若海说话丝毫不客气。 顾城看向元庄，又回忆录一下家里的弟弟妹妹们，还有个个都算女强人，气场十足的姨娘们，忽然很佩服父亲的能力。 他把儿女们培养的都很好。 “爸，那些成为受害者的主妇都有心理问题，我们家没有这样的情况。” 不等顾城解释完，顾若海就怒道：“万一呢？” 顾城不在解释，拍胸脯保证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不让父亲担心。 顾若海满意的点头，明明才说过让顾城快点破案，现在却叫住顾城不让走，对元庄说：“叫你姐尹莫去书房，我们在哪里等她。” 顾城只好跟着往回走。 黄贞正在客厅里向凌镜微展示一条金锁，那个好像是他小时候戴的东西，他真相过去阻止母亲，这一轮展示，他小时候的黑历史会被凌镜薇知道不少。 来到书房后不久，尹莫、汪芥、伍蝶三姐妹一起进来，随后顾良和汪冈和一起过来看人脑。 尹莫解释说：“刚才我们在看电影。” “我姐真是太厉害了，为什么不能上映呢？”汪冈大声表达对姐姐的崇拜。 原来他们在看尹莫拍的电影，有点被强制消费的既视感，顾城也看过尹莫拍的电影，说实话题材都太黑暗，国内是很难过审的。 “爸你最好了。”尹莫主动端茶倒水。 顾若海满意的点点头，招呼子女们找地方坐下，享受着儿女环绕的老太爷感。这是黄贞和伍怀一起进来看情况，顾若海挥手说：“现在是爸爸和孩子们的亲子时间，你们不要随便进来打扰。” “稀罕！”黄贞转身就走。 伍怀交待女儿要听话，伍蝶痛苦道：“妈，我都三十多了，你就不要唠叨了很丢人的，回去吧！我求你了。” 伍蝶跳起来身体力行的将母亲请出去。 “这孩子，你慢点。”伍怀轻声说着，含笑着与黄贞一起离开。 顾城动动耳朵，能听到伍怀与黄贞说：“姐姐，他们在这里玩，我们也出去吧！我听说有一家早教学校出售的母亲用品不错，都是从远岛进口的。” 黄贞说：“洋鬼子的货不一定好，弄不好还是华夏产的，我已经找人定做了，原材料都是最好的。” “还是姐姐想的仔细。” 顾城捂了把脸，看来他是没办法穷养孩子了，这就是年纪大了生孩子的坏处，全家上下都像看眼珠子一样呵护着。 希望将来孩子不要长歪。 “老大。”顾若海吩咐道：“你妹妹要拍一部悬疑电影，现在正缺素材，把你这次经手的案子说一说，也许尹丫能给你一些破案的思路。” 顾若海还是老习惯称呼孩子们，顾城是老大，顾良是老二，其余的儿子都叫某哥儿、女儿都叫某丫。 “大哥，喝咖啡。”尹莫狗腿的端了一杯速溶咖啡过来。 顾城看看满屋子期盼的眼神，喝口咖啡说：“我知道大家都关心主妇杀人案的进展，都担心家里的那些大宝贝，我可以的明确的说，我们家没有这样的风险。” 第二百七十章 模仿犯罪 顾城将主妇杀人案的受害人特点分析了一遍，再次明确家里的大宝贝们没有相关风险，都是心理健康的快乐阿姨。 看大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顾城忽然觉得有个大家庭真好，家人们可以互相依靠。 越发佩服父亲的精妙操作。 记得顾若海得意的说过：“距离产生美，我勤跑一跑，让她们一年见一次面，就能把事情完美摆平。” 那个时候顾若海喝得有点多，再次问的时候就承认了。 尹莫拿着小本本，将顾城说的都记下来，这些内容足够她拍一部电影了，但这丫头敏锐的发觉了一个要点。 “哥，你说凶手会在小圈子的内炫耀，警方正在网络上排查，真的有那样的网站吗？” “合法的没有。” “就是说有了，哥你有没有找到一个，给我讲讲呗。”尹莫立刻靠过来两眼放光，手拿着小本本随时准备速记。 顾城觉得她应该去做记者，一定能挖出很多大新闻。 顾若海点点头说：“和你妹妹说说，我也想听听，而且我们家的人都能打，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好有说服力的道理。 顾城环视一圈，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因为顾若海和顾城的带头作用，家里的兄弟姐妹都参加过军事训练，伸手最差的元庄都练出一身肌肉，出行更有精英保镖随行，安全问题还是靠谱的。 顾城将关于云顶殿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邀请他们来本市，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顾若海看出顾城的谋划。 顾城点点头说：“让那些人在外面游荡太危险了，早点处理掉比较好，我也想会一会里面的复仇者。” “尹丫，你觉得这个题材如何？” “很棒的题材，可以单独拿出来了。”尹莫奋笔疾书。 顾良问：“大哥，你要怎么找出那些人？他们好像都没有暴露真实身份。” 顾若海说：“老大，你不要说话，让他们来分析一下，尹丫，把你记下来的，那些人发表的关于自身情况的线索念一遍。” 尹莫将十名云顶殿内部会员留下的线索念了一遍。 “汪哥儿，你先说。”顾若海点名汪冈。 汪冈站起来想了想说：“能够确定在本市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三星医生，一个是明月，但我之前不在本市居住，分析不出他们的身份，能想到的一些线索，只有这个逆十字说的龙湾炸鸡。四年前，广夏市相邻的云港市内龙湾海滩上，发生了一起碎尸弃尸案，凶手将受害人切割后，油炸抛弃。” “听起来好耳熟，这个逆十字也太没有创意了。”尹莫咯咯笑道。 汪冈说：“南都步行街抛尸案、岳城大学城抛尸案、平安县新城碎尸案，都有类似的手法，而且都比龙湾碎尸案早，这个人会不会是模仿犯罪。” 顾城向他们竖起大拇指，出去拿了一个平板电脑回来，登录暗网云顶殿，论坛上暂时没人发言，他没有去察看不在期间的留言，而是将平板电脑平放在桌子上，打字输入。 空想家：十字在吗？ 拾刀：十字下线了，有事可以和我说。 空想家：十字以前晒过作品吗？我总觉得龙湾炸鸡的事情是在模仿，难道他就没有自己的原创？ 拾刀：哈哈。。 狼的小红帽：我就说他是在抄袭，大叔都看出来的，还炸鸡，不就是龙湾碎尸案吗？以为当地的警察废物，我们这些人就看不出是谁干的。 倒吊的正义：能锁定本人吗？我这就去干掉他。 逆十字：等到了本市，看谁干掉谁，模仿又怎么样？我模仿的都是经典。 狼的小红帽：抄袭可耻！ 拾刀：同上。 金菊花：+1. 论坛上各种灌水，有用的话很快被刷了下去，顾城想了想打字：逆十字，你都模仿过什么样的经典案例，再说一个，我也许就能找到你。 逆十字发出一个竖中指的表情，还有一个大喊来抓我的表情。 狼的小红帽：我知道，十字模仿过羊腿、最好的友人、致命星期三、大丽花和枪声，搜索关键字都可以在论坛上都可以找到哦。 空想家发出一个大拇指。 逆十字得意洋洋。 顾城没动平板电脑，正要起身，顾良就很贴心的送来一部平板电脑，顾城登录公安系统网站，搜索广南省周边的案件档案。 羊腿案的重点在于用冻硬的食材将目标砸死，然后巧妙的出料掉凶器，在监控摄像头稀少的时代，这样的犯罪比较容易误导警方侦查。 顾若海接替顾城，在云顶殿论坛里搜索关键字羊腿，找到逆十字在七年前晒出的一张犯罪现场照片。 与警方档案对比，很快就找到七年前，在广夏某游乐园里发生的凶杀案，一名参加夏日游园活动的男孩被砸死，警方一直没有找到凶器，也没有找到凶手。 接着是最好的友人。死者是两名初中实习老师，她们都买了大额意外保险，并且将对方作为保险受益人。在买下保险后的第七天，两人一前一后死在放学的路上，一人是喝珍珠奶茶被毒死，一人跌落地铁轨道死亡。 根据当地警方备案，两人死亡被分开处理，一件谋杀案还未侦破，一件按照意外死亡处理。 致命星期三发生在某个噩梦般的星期三，一家自助餐厅内发生投毒案，大批食客中毒，多人死亡。 这件案子被警方封锁消息，但至今都没有找到凶手。 顾城没有进行下一个搜索对比，在翻看了受害人名单后说：“尹莫，记一下，云港市第三实验中学。” “有什么特别的吗？”尹莫探头问。 “最好朋友里的两名女教师是在第三中学实习，在这个星期三的案子里，有一群第三中学的应届毕业生在聚会，我们的逆十字同学，当年很年轻。” 不用顾城说，顾若海又将羊腿案的资料翻出来，当时遇害的学生是云港团结小学五年级学生，也就是说逆十字是云港土生土长的杀手。 “为什么会觉得好简单？”汪冈大笑说。 汪芥说：“不是凶手傻，如果不将这些案子串联起来，单独看的话很难找到真凶，原来模仿犯罪还有这样的好处，不容易被警方锁定作案习惯。” 尹莫催促道：“先把嫌疑人范围圈出来。” 第二百七十一章 亲子时间 顾城调出警方档案，先调出星期三案中第三中学的受害学生名单列处理，然后找出从云港团结小学毕业的学生，一共找到了三个人。苟三七、诸葛拾、代观山。 同情一些这个叫苟三七的家伙，他上辈子一定的罪过亲生父母，仇要多大才会取这样的名字。 顾城看着诸葛拾的名字，在论坛上私信拾刀：逆十字不会是你的小号吧？我刚刚查到一个叫诸葛拾的名字。 拾刀很久都没回复。 顾城打字：就算两个号也没关系，我会按照两人份给你经费的。 拾刀：逆十字不是我的小号，我可以告诉你，他不叫诸葛拾。 这次换顾城不回复，他拦住要打字询问的尹莫说：“我们不要问太多，给他们消息是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调查方向，也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调查能力，多打几次草，里面有蛇的话，一定会惊出来。” 顾良说：“我觉得这个逆十字，就是拾刀的小号。” “不要下断言，先查查诸葛拾的情况。”顾若海让孩子们稍安勿躁。 顾城继续利用警察局的内部网络，查询关于诸葛拾的信息，结果发现一件美术馆枪击案，受害者就是诸葛拾。 “死了？”顾良大呼小叫，猜测落空让他微微脸红。 尹莫高深莫测的说：“这样才符合惊悚故事的情节，太容易锁定的目标就没意思了，我们现在只剩下两个嫌疑人了，苟三七和代观山。” 汪冈举手说：“我毒苟三七是真凶，听这个名字就知道。” “我也赞同。”汪芥举手支持。 尹莫说：“我反对，越像是真凶的人，往往越不可能是真凶。” 顾良、伍蝶和元庄支持尹莫的猜想，顾若海说：“我支持汪哥儿，这一次让老大做裁判，来判定谁对谁错，输的人要做一个月的家务。” “又是家务吗？能不能选择遛狗。” “遛狗也是家务。” 弟弟妹妹们笑作一团，顾城等他们消停了才说：“谁是凶手我说了不算，要看证据，我们接着看看其他的案子。” 顾城又上网搜索关于大丽花的案件，这也是他们手中最后的一条线索。 大丽花案发生在白头鹰国，因为凶手的凶残手段闻名于世，世界各地都有相关的模仿犯罪发生。 云港市发生的大丽花案是二年前，警方接到报警，在龙湾海滨公园附近的山上发现一具女尸，受害者被身体被破坏的情况和摆放方式，都与著名的大丽花案一样。 云港警方现在依然没能侦破此案。 大丽花的受害者名字叫乌于漪。查看他的档案发现，乌于漪曾经在云港市第三中学就读，但与星期三案中的受害者们不是同届，而是小一年级的学妹。 顾良骂道：“这个混蛋，只敢对熟人下手吗？” “人渣，垃圾！”尹莫也气的大骂。 “渣渣就应该送去焚化炉。”顾若海没有阻止女儿骂人，他自己倒是忍着没有骂出口，顾城能看出父亲表情中的愤怒。 汪冈建议：“查查苟三七和代观山现在的情况。” 顾城搜索了一下，没有找到第一手信息，看来需要联络云港警方调查一下，尹莫建议请当地的私家侦探调查。 元庄说：“可以不花钱解决问题，干什么要花钱，请大哥找警察朋友联络一下，很快就能有答案。” “很快有多快，明天，还是后天。”没发言几次的伍蝶反倒最心急。 汪芥提醒道：“小蝶，你开直播的时候，千万不要说这些，会被凶手盯上的。” “我还会……”伍蝶话说一半就不敢说了，老爹正虎视眈眈的看过来，伍蝶急忙解释：“爸，我开直播是帮我妈带货，现在商家都这么做，我绝对没有做出格的事情。” “嗯！”顾若海的表情，就是说回去查岗。 伍蝶将头靠近汪芥怀里，后悔死了，低声埋怨道：“姐，你可坑死我了。” “姐不是故意的。” 这时黄贞来招呼大家去吃饭，看时间都已经下午十八点多了，伍蝶第一个逃出去，顾若海和顾城走在最后面。 顾若海交待说：“做好安保，调一些人来给我。” “我会让冯穰来配合您。” “让方悦也一起过来，我还挺喜欢他们两个的，看他们打打闹闹的样子，就觉得讨喜，比你那些弟弟妹妹省心。” “嗯。”顾城在心里为冯穰默哀，老爹是想看冯穰单方面被打才对。 全家人在长桌边坐下，热热闹闹的开始晚餐时间，顾家内部聚餐时，没有食不言的讲究，低声交谈在准许范围内。 伍蝶挤到尹莫身边坐下，低声说着想要出镜。 尹莫爽快的答应下来。 汪冈向元庄要英雄联盟的角色油画，点名要剑姬的美图，而不是官方改版后接近大妈形象的玩意儿。 “我有什么好处？” “我给你一个女帝的手办。” “要手办我可以自己做换一个，把你收藏的《威利号汽船》的海报给我，我可以给你画十二幅女英雄的美图。” “弟，你这就过分了，我那个可是正版的，全世界也没剩下几张。” “多的话我还不要。” 两兄弟讨价还价后，汪冈拿出一张古惑仔的电影宣传海报做交换，元庄答应帮忙画四副美化版的女英雄油画。 顾城摸摸鼻子，这两个弟弟没观察游戏宅，还真是奇迹。 饭后顾城打电话给孙国栋，让他联络云港警方调查苟三七和代观山的情况，孙国栋原本说话还有气无力，听完顾城的要求立刻精神了起来，激动的问道：“他们是这件案子的嫌疑人吗？” “不是。”顾城无情的打碎孙国栋的期望。 “大哥，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查无关紧要的人，被刘晓明知道，兄弟我可就惨了。” “我查这两个人是为你好，你们现在破不了案压力大，完全可以破另一个案子，转移一下压力。” “好吧！但是，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查他们。”孙国栋不是不信任顾城，就是想要做个明白鬼，累死了也知道怎么死的。 顾城将案情说了一遍后道：“这是我查档案室偶然发现的，如果能确定这些案子是一个凶手所为，能帮你们转移很多的注意力。” “老大，你是不是听到消息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甩锅 “什么消息？”顾城真没听到过什么消息。 孙国栋在电话对面叹气说：“老大，我知道你为我们好，但是这样打云港警方的脸，会把仇结死的。” “我都被你说糊涂了，到底出什么事了？”顾城越听越糊涂。 虽然各地警方基本都是单独办案，但是也没有结死仇一说，办案讲究证据，对错一目了然。 “你真的没听到消息？” “别废话快点说。” “我们这边一直破不了案，有传闻说云港刑警大队长熊宇要过来担任副局长，主持主妇杀人案的侦破工作。” 孙国栋的话让顾城楞了一会儿，这也太巧了。 云港的熊队长刚刚要打本市警察的脸，他就一巴掌扇回去，怎么看都是要结仇的感觉。 “哈，我能说，我之前不知道吗？”顾城苦笑说。 “现在你知道了。”孙国栋言下之意，你就算没想过打熊宇的脸，现在也已经举起了巴掌，注定恶狠狠打下去。 遇到案子就必须办，顾城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会视而不见。 孙国栋问：“老大，我们是等一会儿再查，还是过段时间再查？” “熊宇要调过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人和我说。”顾城白天才去过警察局，没有人提这件事。 “一周前传出的传闻，太丢人了，没好意思和你说。”孙国栋心理也苦，破不了案压力很大的。 “他什么时候能来本市？” “还没定下来，据说是四月初。” “我们动作快点，他也就不用过来了。”顾城觉得一巴掌扇回去，让熊队长没有脸来本市。 “老大，这样太得罪人了。” “你是想自己丢脸，还是要得罪一个远在南边的家伙。”顾城说完挂断电话让张国栋自己选，他回去陪媳妇聊天。 …… 市警察局刑侦三队办公室内，张国栋一把把的揪头发。 田敏拎着外卖从外面回来，将一份外卖放在孙国栋的办工桌上说：“队长，这是你的黑椒牛肉饭和咖啡。” 孙国栋叫住田敏问：“小敏，你觉得顾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田敏认真的说：“顾大哥是好人。”站在田敏的角度，顾城对她各种无私的帮助，都说明顾城是一个正直的好人。 “嗯，我信！”孙国栋将顾城要查的案子与田敏说了一遍，又举了一些因为证据不足无法结案的案件，“顾城查到的这些只是猜测，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苟三七和代观山中的一个人有罪，你说我该怎么处理？” “哇！顾大哥好厉害。”田敏满眼都是小星星。 孙国栋用手指搓搓脑门，他就不该与田敏讨论顾城的问题，这丫头对顾城的盲目崇拜，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就在孙国栋想着，再向谁征求一件事，田敏说：“队长，顾大哥又灭有说苟三七和代观山一定有罪，顾大哥的怀疑只是初步猜想，我们应该帮顾大哥证明他的猜想，如果能证明苟三七和代观山无罪，也能为顾大哥提供帮助。” “对啊！我们只是在求证，又没有正面他们一定有罪。”孙国栋心中豁然开朗，他让田敏将外卖给同事们送去，飞快的吃完晚饭，拿着咖啡杯去找刘晓明。 现在刘晓明是代理副局长，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和刘晓明勾通。 刘晓明这时正在和杨台一起吃晚饭，他们的恋爱关系局内人尽皆知，如果没有主妇杀人案，他们应该筹备婚礼，而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吃盒饭。 “刘队、杨队。”孙国栋在办工桌边坐下，开门见山的将顾城请求帮忙的事情说了一遍，“顾城说他没听到相关的消息，但是案子出了就要调查，二位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自己查，还是通知熊队长。” “他肯定提前知道信了。”杨台肯定的说。 在场三人都这么觉得，刘晓明问：“顾城是怎么查到这个疑是案件的？”在没有可靠证据前，顾城的猜想是能是猜想。 孙国栋按照顾城的说辞回答：“他说是查卷宗是看到的。” “顾城请你帮忙，就是要我们集体背锅。”刘晓明自认为看出了顾城的险恶用心，但是她又不能将顾城一脚踹出去，顾城是在帮他们，他们也不能没有担当。 刘晓明琢磨了一下说：“我会和熊队长勾通，请他们那边协助调查，如果熊队长能自己将案子查清楚，也不算丢人。” “电话谁打？”孙国栋陪笑着问。 “我来打。”杨台心里大骂孙国栋的甩锅行为，同时也不能让刘晓明背锅，他准备自己把黑锅背下。 刘晓明摇头说：“我现在是代理局长，还是我来打这个电话。” “如果再出事，就不是你了，还是我来吧！”杨台拿出手机准备拨号打给熊宇，刘晓明也拿起电话，但她是打电话找顾城。 刘晓明让顾城将所有相关案卷都传给他，然后又将杨台的手机抢过去，与熊宇简单沟通后，将相关卷宗又传给熊宇。 刘晓明挂断电话说：“熊队长不会来本市了，主妇杀人案还需要我们三个人齐心合力。” 孙国栋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女中豪杰！” 刘晓明拍在孙国栋的手说：“你现在和顾城是合伙人，帮我谢谢他，接下来我们只有侦破主妇杀人案，才能保住颜面，努力吧！” “刘队在，我就知道局长的位置非你莫属。”孙国栋说了句漂亮话，心安理得的回去喝咖啡小憩。 杨台摇头苦笑说：“这就是一只老狐狸。” 刘晓明说：“他至少知道轻重缓急，不像顾城，到处惹是生非，我掌握的那些事情如果能被证实，足够枪毙他一百次。” …… 远在云港某处海滩边的烧烤摊上，云港刑警大队长熊宇，面色凝重的看完手机上的相关卷宗，同桌的刑警队同事大气都不敢出。 “呼！”熊宇重重吐出一口气，抬头对在座的兄弟们说：“刑警大队所有人员取消休假，三个小时后到会议室开会。” “熊哥，发生什么事了？”一名资深警员问。 “回去再说，大刘，我发一份卷宗给你，回去后，你先去档案室将里面涉及的案件卷宗都调出来，虎子，去开车。”熊宇拿起手包去找烧烤摊老板结账，顺便订了一批外卖，让老板做好以后送去市警察局。 第二百七十三章 介绍对象 凌晨三点。 云顶殿论坛私聊频道。 拾刀：空想家正在借用警方的力量调查你，已经查到你的几位老同学，你是怎么知道他是警察的？ 逆十字：他晒出来的现场照片，属于严格封锁保密的部分，除非他说警方内部人员。 ：有趣了，既然如此，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用每次都怀疑我，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成警察。 ：开玩笑。 ：你可不像是开玩笑，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让一个警察成为内部会员，你觉得现在还活跃中的会员，会在乎一个所谓的复仇者吗？ 就如逆十字说的，活跃的内部会员没有一个在乎生死，他们会很乐意与复仇者玩耍，互相狩猎，一死而已。 拾刀发出一个难为情的表情：我怕死，这个理由如何？ 逆十字鄙视：你的新剧本一点都不好笑，你想让复仇者和警察死磕，如果他们联手怎么办？空想家一次能拿出两百万，说明他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警察。 ：这样才有趣，我没打算去参加大逃杀，你呢？ ：我会去。 ：你果然是警察。 ：滚！ …… 夜里下起了雪，早上起来时，窗外还在飘着雪花，顾城目测了一下雪的厚度，决定回去睡一个回笼觉。 凌镜微八点钟准时起床，被顾城拽着起不来，她轻轻拍打顾城的手臂说：“必须起来了，要开会。” “我们都休息一个多月了，不差这一天，明天再说。”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真的不行，好老公，你松手。” “亲我一下。” 顾城在床上翻个身，一身英雄气概全化为绕指柔，能成大事的人不会回家窝里横，夫妻间的小玩笑才是生活的精髓。 在凌镜微起床后不久，顾城也起床洗漱，按照日常规划锻炼身体，进行身体复健调整，他在营口蔡钟俊的行动中受了一些内伤，高空强行跳伞，不可能无伤完成。 日常锻炼完一半时，刘晓明才打电话过来通报勾三七和代观山的情况。 勾三七已经不在云港，他大学毕业后没有回云港工作，现在是中海一家外贸公司的部门经理。 代观山高中毕业后接手了父辈经营的一家小店，在云港市某去做烧鹅生意，是个小有名气的小老板，人称观山鹅主。 “这两个人都不是凶手，在你怀疑的大丽花案、龙湾碎尸案和枪击案时期里都没有作案时间，一个在中海，一个在家做烧鹅。” 刘晓明语气中有责备的味道。 顾城问：“云港警方有什么反应？” “他们已经成立了专案组，根据你提供的信息进行侦查，你问这些做什么？自己猜错了，就不要想和甩锅。” “我又不是你们警局的领导，再说了，我一开始只是怀疑，你们何必大张旗鼓的侦查，低调一些不好吗？” “顾城，过分了。”刘晓明直接挂了电话。 顾城揉揉耳朵，对面恼羞成怒的声音有点大，他不能将云顶殿的消息说出来，对外只能说是猜想，所以才会找孙国栋去调查，没想到孙国栋胆子小不肯接锅，把黑锅甩给刘晓明，刘晓明又很认真的甩给熊宇。 这口锅甩的越来越大。 顾城认为刘晓明是故意的，他们三个破不了主妇杀人案的队长，都不想外人接手此案，也是面子问题。 不能说他们不是好警察，人心而已，是人都有私心。 顾城又打电话给冯穰，让他安排人去云港市，秘密调查当年发生的案件。 凌镜微开完网上会议回来，与顾城说起凌程业的事情。 “大伯让我帮忙，为程业介绍个对象。” “他看上我家那个小妹了？”顾城一听就明白了。是豪门联姻的把戏，凌程业事业有成身边不缺女人，但结婚对象必须门当户对，能够给集团带来利益。 与顾家联姻是最好的选择。 “大伯说程业和尹莫妹妹见过几次，是在北欧举办的电影节上。” “我不反对也不支持，如果要介绍对象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顾城拿出手机打给萧燕，对面是苏慧接的电话，萧燕他们已经离开本市，到东北区执行任务。 顾城询问她们在那边是否喜欢，苏慧说：“先生，指挥官很快过来。” 苏慧对顾城的称呼，大部分时间是先生，有作战任务是叫指挥官，私人任务时叫老大，是个很认真的姑娘。 顾城忽然就想把苏慧介绍给凌程业。 “姐夫，这边好冷，人家需要你温暖的怀抱。”萧燕第一时间求温暖。 她声音很大，凌镜微在旁听到使劲掐了顾城一下，顾城装出很痛的样子求饶，凌镜微这才松开手，抱着顾城的胳膊对手机做鬼脸，用口信说：“就不给你。” 顾城抱紧凌镜微，明确态度问：“任务什么时候结束？” “这边发现了一个战争期间遗留地下堡垒，特殊部门正在对堡垒进行清理，我们就是一群站岗的门卫。”萧燕声音慵懒的抱怨。 顾城不评论军方任务，会让萧燕他们去站岗，说明那边的基地里有些不好的东西。他直接问：“何圆圆还活着吗？我要给她介绍一个对象。” 顾城飞快把话说完，免得萧燕误会，以萧燕的小脑瓜肯定往歪里面想。 “你准备介绍给谁？”萧燕好奇的问。 “我大舅哥凌程业。”顾城的话让凌镜微惊讶的坐起来，使劲摇头，向顾城使眼色。 萧燕说：“我明天就叫人将何圆圆送回本市，她的心理问题很严重，用来坑人不错。” “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完成任务回来，我们一起去岛国旅行。”顾城许诺后挂断电话，低头与凌镜微说：“老爷子会喜欢何圆圆这个儿媳妇的。” 凌镜微想想还真没错，何家灭门，何圆圆一个人继承了数亿的资产。何家案中受害者众多，但是因为都是旁证，无法证明何家就是主谋，何家合法的产业竟然保留了下来。 网上的骂声早已平息，因为找不到何圆圆藏在那里，网友将花圈送遍了本市的大公司和豪门。 网友们有一点没理解错，有钱的确都是一伙的，很多有钱是何家潜在的用户，何家被灭门，多少在心里骂娘。 第二百七十四章 “真的可以吗？”凌镜微十分担忧。 “不放心就问问大伯。”顾城按住凌镜微的手说：“现在不着急，过两天再说，今天剩下的时间，我们喝茶赏雪。” 顾城所住别墅一楼大客厅有一处朝向后院的飘窗，三层的玻璃窗，搭配电热的窗台，能够很好的保温。 对坐饮茶，赏雪是很好的享受。 凌镜微用智能音响播放大自然的风雪声，泡一壶白毫银针，看着玻璃茶具中变幻的汤色，和盘旋飘舞的丫叶，顾城的心情也跟着安定下来。 一杯缓饮，二杯暖心，三四五杯下肚，雄心壮志不如此时一杯茶。 顾城喜欢这种感觉，他只要和凌镜微对坐饮茶，心情就会平静下来。 这时顾城的手机铃声响起：“给我一杯酒再给我一支烟……” 年轻的歌声打破顾城的平静心情。 顾城接听电话没有立刻说话，冯穰汇报说：“老大，我们在云港找到一位老警察，他参与过部分案件的侦缉，他给了我们一份嫌疑人名单，里面有代观山的名字。” 顾城思索一会儿问：“云港警方的动向如何？” “他们请了很多老警察回去，对我们提供的案件进行排查，汇总线索，云港警方还在封锁消息，主持调查的是熊宇，还有一点就是熊宇也是云港市第三中学毕业的，与代观山是同班。” “你在怀疑熊宇？”顾城问道。 “是的，我和方悦都不相信任何偶然，熊宇的父母都是警员，他一定经历过当时的案子，我猜他一定知情。”冯穰说出心中想法。 “打草惊蛇，惊出一条大老虎。”顾城言语感慨，沉声说道：“查他，就算他是省公安局长，都要给我查个底掉。” “老大，还是跟你干活畅快。”冯穰嘿嘿笑着去干活。 顾城打电话的过程没有避开凌镜微，他收起手机端杯喝茶，凌镜微起身向顾城行礼：“夫君大善，妾身替天下百姓谢过夫君。” “噗……”顾城一口茶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凌镜微咯咯笑着跑开，顾城肖秀成怒擦擦嘴，放下手中的茶杯尾随追杀，小两口在屋子里打打闹闹。 风雪中，温暖的房间里，世间的所有罪恶都被隔绝在外。 …… 云港警察局刑警大队，熊宇熬夜看完所有的卷宗，闭上眼睛就想起那个头破血流的小女孩，他完全睡不好觉。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熊宇还是一个小学生，从小崇拜父母熊宇梦想成为一个警察，保护身边的朋友。 叶青是熊宇的小学同学，也只是小学同学。 记得那年春游是小学五年级，老师交待过注意事项后，学生们各自散开游玩，记得叶青是一个胆子很小的女生，那一天不知为什么，经常和她一起玩耍的女孩子们没有带着她，熊宇看着她一个人站在路边哭。 熊宇想要过去安慰，却被朋友拉着去玩碰碰车。 “叶青在那边哭。”熊宇与朋友说。 “她就是一个爱哭鬼，圆圆她们都不肯和叶青玩，我们去玩碰碰车，那边快开始了。” “可是她在哭。” “老师都没管，你过去会被说成搞对象的，会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的。” 朋友的话让熊宇走开。那个时候还真是莫名其妙，小学生知道什么叫谈恋爱，被家长老师上纲上线的拿出来警告，就算一开始不明白的，也会产生莫名的好奇心，熊宇顾忌了，所有默默走来。 玩过两场碰碰车，熊宇出来时没有看到叶青，老师们还在树林里坐着聊天。 叶青应该和圆圆她们在一起玩。熊宇在心中如此想。 不久后，公园里响起警笛声，熊宇看到了父亲开的警车就跑过看热闹，原本以为是抓到了小贼，却在树林里废弃的战争坑道里，看到了被砸得头破血流的叶青，那时她已经死了。 警方一直没有找到凶器，熊宇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看到一块融化的冰块，上面还沾着血，他偷偷的告诉父亲，警方取证后，就一直没有的音信。 因为父亲调查过公园内所有的冷饮摊位，都没有人发现丢失了大块的冰块，找不到嫌疑人，在连续侦缉了半年后，警方不得不放弃调查。 熊宇揉揉天阳穴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细雨，云港的冬季，气温平均零上十几度，绵绵细雨中给熊宇的阴寒感，比起北方的寒冬，还要让熊宇感到寒冷。 如果刘晓明给他的相关案件能够串联起来，就说明云港市内有一个潜伏十余年的连环杀人犯，而且这名杀人犯是在模仿犯罪，每一次犯罪的手段都不一样。想要锁定凶手的习惯几乎不可能。 熊宇与顾城一样，将凶手锁定在一个小范围内。 凶手可能是团结小学和第三中学的学生，在嫌疑人名单中找到了三个人的名字，苟三七、诸葛拾和代观山，其中诸葛拾已经死亡，剩下两个嫌疑人。但两个人在后面的案子里都有不在场证据，这让熊宇十分的头痛。 熊宇又拿起老警员们提供的嫌疑人名单，这份名单里面，是所有案子里可能的嫌疑人。 熊宇翻到时间最早的两个案子，公园小女孩遇害案和自助餐厅投毒案，在这两个案子里面的嫌疑人都是成年人，没有人将凶手锁定孩子身上。 熊宇从档案里拿出叶青遇害现场的照片。 叶青面向下倒在水泥坑道里，后脑被砸破血水弥漫开，可以看到血水迸溅到两边的坑道上。 “这样的力度，应该是个小孩子做的。”以熊宇多年的经验，可以看出凶手的力度不够，应该是孩子和女人。 越想越觉得是孩子做的。 他又查看了一会儿卷宗，发现一个被他们忽略的问题，当时警方将凶手锁定为成年人。 冰块并不一定是公园内冷饮店里的，也可以是凶手自己带来的。 当时游园的孩子，都会在书包里带上一些零食玩具，如果在书包里放上一块冰块呢？只要用棉被将冰块包起来，在行凶前，可以保证冰块不会融化。 当时学生穿的衣服都很轻便，只要凶手多带一套衣服，在坑道里就能将沾血的衣服换掉。 将沾血的衣服和包冰块的衣服放在书包里带走，不会有人发现。 “会是谁呢？”熊宇闭上眼睛，在记忆里寻找那些游园结束后，衣服特别干净的人。 男孩？ 女孩好像也有可能。 第二百七十五章 那时十一岁 小学时代的孩子，体力上的差别并不大。有些发育快的女孩子，力气比男孩子还要打，能将熊宇按在地上揍。 熊宇摸摸脸，那个时候的确被打得很馋。 向圆圆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小小年纪就身宽体胖，体格比很多男孩子都壮，熊宇就体验过向圆圆的大巴掌。 真不明白他们谁是熊。 而且向圆圆是一个很强势的女孩子，凡是有男生欺负本班的女孩，都会被向圆圆大巴掌扇嘴巴。 叶青以前都是跟着向圆圆玩，就是因为向圆圆会保护她。 熊宇的记忆清晰起来，那一天集合回学校的时候，向圆圆背着一个很大的书包，她穿了一套干净的运动服，也是校服。 “难道会是她吗？”熊宇摇摇头，向圆圆的家不在第三中学学区，初中是在七中念书，离三中有一定的距离。 熊宇再次摇头，将这种怀疑丢开，他又拿出自助餐厅投毒案的照片。 发现案件的餐厅，是一家自助饺子馆，老板是一名东北人，因为这件案子的关系，餐厅无法经营下去，已经举家离开云港，现在根本找不到人。 当时餐厅工作人员，还有餐厅内就餐中毒的人，名单中没有向圆圆的名字，也就是说向圆圆没有作案时间。 “头痛。” 熊宇正在头痛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一首老歌“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云港这边没有雪，黄叶也不会飘落的只剩下一片。 熊宇拿起电话，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接听电话道：“请问哪一位？”他以为会是一个广告电话，却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 “是熊宇熊警官吗？” “我是？”熊宇不记得这个声音。 女人继续说：“我是向圆圆，你的小学同学，你应该不急得了吧？” “哦……”熊宇警惕起来。为什么才想到向圆圆，就接到了她的电话，世界可以有这么多巧合吗？ “你还记得叶青吗？”向圆圆问。 “记得。”熊宇心中的怀疑更盛。 向圆圆哀伤的说：“叶青的母亲的癌症晚期，我们一些同学正在组织募捐，您愿意参加进来吗？当然了，不捐款也没关系，我们不强求。如果你愿意参加的，我们明天中午十一点在解放路的火锅城聚会。” “我一定去。”熊宇等向圆圆挂断电话，他立刻打电话给在外面跑的警员，去调查叶青父母的情况。 入夜前警员送来调查报告，叶青的父母在叶青遇害后离婚，其父搬离云港市到广夏市居住，其母聂欣兰在云港市经营一家茶餐厅，一直没有二婚，不久前聂欣兰检查出胃癌晚期。 原来向圆圆没有撒谎。 下班时间到了，熊宇拿出钱包招呼同组的大刘去买盒饭回来，加班的警员们纷纷点餐，大部分是十二元一盒的标准盒饭，也有点炒面和凉皮的。 大刘业务娴熟，一个小时不到就将食物卖了回来，他将盒饭饮料放在熊宇面前。 “头儿，这是你的可乐。” 熊宇将可乐瓶轻轻松开一点，等着气放出去一些，才彻底拧开来喝，有一种说法是可乐最有价值的部分就是开瓶后的第一口，所以可乐瓶越来越大，价格却没有同比例增加。 大刘问：“头儿，你说这案子能是真的吗？别是本市那些人不想让您过去，故意给我们下套。” “我本来也不想去，是我师傅非要我去的。” 熊宇放下可乐抱怨，挥挥手让大刘去干活。他师傅是邻省的警界精英苏毅，如果刚才听到这个名字，会第一时间想到一个恐怖的混蛋：射雕手。 大刘没走，错着手问：“头儿，您对这案子有什么想法，给我说说呗！” 熊宇冷哼一声，把大刘的想法看得通透。这一次熊宇做主召集警员成里专案组，每天早上都要开会，如果不能说点有见解的话，他可就要丢人了。 “头儿，我丢人，还不是给你丢人。” 熊宇挥挥手将大刘赶走，吃完晚饭，他起身到走廊处吸烟解乏，大刘笑哈哈的跟过来。 熊宇低声说:“从第一个案子开始查，能够动手杀死叶青那样一个小女孩的人，不一定是大人，孩子也可以。” “孩子？那个时候他们才几岁？” “十一岁，叶青是我的小学同班同学，别这么看我，我有不在场证据，当时我在玩碰碰车。”熊宇将吸完的半支烟掐灭。 “头儿，我们一定能把凶手抓住，看好吧您。”大刘屁颠颠的去干活。 …… “同学聚会吗？”顾城盘着手中的陨铁。他的人一直盯着熊宇，并且克隆了警局内所有人的手机，他们的通话记录全在顾城的监听内，有超级计算机把关，稍微有用的信息都会被重点标注出来。 顾城详细的听取了冯穰的汇报，问道：“你打算从那里开始查？” “我觉得，那些杀手很可能是熊宇，或者是熊宇小学的同班同学，根据您在云顶殿得来的信息，这个凶手十几年前就是论坛会员，我从他们的家庭情况开始调查，当时家中能有电脑的人不多。” “好样的。” “老大，你不会是想甩手不干管吧？” “这是给你一个独当一面的机会，少跟我废话，不把这个活给我干漂亮了，就给我去南岛砍甘蔗去。” “我谢谢您，我愿意去砍甘蔗。” “我会让方悦和你一起去。” “老大，祸不及家人，我好好干还不行吗？”冯穰急忙求饶。 顾城威胁完冯穰，再次登录云顶殿论坛，答应参加本市大逃杀聚会的十名会员，都发私信给顾城，但是发来的银行卡账户没有一个实名的，都是一些各地的慈善机构的账户。 顾城汇款也没犹豫，都是第一时间打钱过去，并且将转账抓图回复给对方。 他当然不会乱花钱，也会派人去查这些慈善机构，如果机构本身没有大问题，他还会再多捐一笔钱。 几百万而已，顾城不在乎。 拾刀发私信：我已经到本市了，要不要见一面。 顾城在论坛上的账户名为空想家，他打字回复：我们私下见面是对其他会员的不公平，还是按照约定，桃花节时再见面。 拾刀：真让人意外，你难道不是警察。 空想家：最初说我是警察的就是你，再说了，你觉得警察能想我这样有钱吗？ 拾刀发过来一连串大笑的表情。 第二百七十六章 悬棺 拾刀：我还想要送你一件礼物，既然不能见面，我邮寄给你，给我一个放礼物的地点，你来取。 空想家：地点我来选。 拾刀：本市是你的地盘，当然要你来选。 空想家：你将礼物放在解放路733号的老百姓超市，将东西放在那里的储物箱里，然后将取件码发给我。友情提示：那边有监控录像，要如何避开，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会去查哦！ 拾刀：算是考验我吗？ 空想家：这也是你发现我的机会。 拾刀发来一根中指，鄙视：这里可是你的地盘。 空想家发出一串得意洋洋的表情。 从私聊中退出来。顾城在内部论坛主页上发声：逆十字的身份有基本方向了，就在这样毕业照上。 他发出一张小学生毕业照，其中有体型肥胖的向圆圆，还有一脸正气的熊宇，还有苟三七、诸葛拾和代观山。 狼的小红帽：好多鲜嫩啊！不知多少还能保持新鲜，大概都变成老帮菜了。 逆十字：你才是老帮菜！ 接着是各种愤怒的表情。结果招惹来一群人在后面发言：老帮菜！ 逆十字在人民群众的海洋中沉没，顾城继续发言说：我会继续调查，但不会向各位公开深入调查的结果，想要知道逆十字的真身，请各位自行努力。 狼的小红帽发出一个可爱的表情：大叔告诉我呗！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空想家：线下见面的话，叔叔就告诉你。 讨厌！狼的小红帽也不说话了。 悬棺：空想家，你下一个目标是谁？ 空想家：就是你好了，悬棺，我也懒得去抽签，反正都要调查一遍，我才能知道谁是复仇者。 悬棺：我……靠…… 倒吊的正义：查我，我是复仇者。 三星医生：查我，我是本市本地人，你不查我是不是瞧不起我。 空想家：你们在后面排号吧！等我查完悬棺，请各位抢先报名。 顾城退出论坛，将悬棺的发言调出来。“绞索是走进坟墓的第一步，我就是复仇者，来抓我吧！” 顾城盘着陨铁陷入沉思。 这时书房门被敲响，凌镜微带着尹莫进来，尹莫端着两杯咖啡，笑眯眯的放了一杯咖啡在顾城面前。 “你们兄妹慢慢聊。”凌镜微笑笑离开。 尹莫捧着咖啡杯，笑哈哈的讨好说：“大哥，你尝尝咖啡，这是星星咖啡出的新品，是进口的好豆子。” “说吧！你想知道点什么？” “哥，能不能把你的调查进度和我说说，我着急写剧本。” “告诉你没问题，但是在我这边结案前，你不能把调查进度传出去。” “我保证。”尹莫拍着胸脯保证。放低声音两眼放光的说：“老哥，你都查到了什么，快跟我说说。” 顾城将调查逆十字的情况说了一遍，也想从尹莫这里得到一些灵感。他不是熊宇，并不知道向圆圆这个人，一些细节的部分并不清楚。 尹莫飞快的作者笔记，听说可能是小学生犯案，更是兴奋的两眼放光。 “大哥，有没有那个班级的名单，只是这个案子，就能写一个恐怖片出来，我保证在您结案前不说出去。” 顾城拿出一些资料给尹莫，笑着说：“你不拍电影，只是拿这些资料写小说也能赚一笔。” “现在写书不赚钱的，网络上免费写书给人看得人太多了，谁会花钱去买我这样新人的书，除非挂个大神的名讳。”尹莫边抱怨边笑眯眯的看资料。 尹莫看过名单轻咦一声说：“向圆圆，好像在哪里听过。”她拿起手机查询了一下，翻出一张照片，又对着那张小学生的毕业合影对照，很快就在照片上找到了向圆圆。 “还真是她？”尹莫惊讶的指给顾城看。 “她是干什么的？”顾城问。 “向圆圆是广南省著名的女子摔跤选手，曾经代表国家队参加岛国举办的国际锦标赛，是下一届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的热门人选，我上次想要拍一部电影，还想要请她友情出演。” “厉害，看她小时候的体型，应该也很能打。” 尹莫以为听出了顾城的弦外之音，点头说道：“很有可能，她从小练习摔跤，要杀死一个柔弱的小女孩不是问题。” 顾城真没这么想，但是尹莫提了，他就不得不这么想。 顾城向尹莫竖起大拇指，拿起电话打给冯穰说：“熊宇不是要去参加小学同学聚会吗？你派人混进去看看，提醒，不，不要提醒熊宇，给我盯住一个叫向圆圆的人，查一下她这些年都做过什么，到过什么地方。” “老大，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我，您又掌握了什么重要线索吗？”冯穰惊喜的问道。 “你得感谢我妹妹尹莫，等你从广南省回来，记得带礼物。” “一定一定。”冯穰连忙说好。 尹莫大声说：“不用带礼物，我下一个电影需要替身演员，只要你帮我演几个飞车党的戏码就行。” 冯穰立刻挂断了电话，给尹莫当特技演员，比上战场还要可怕。 “哥，他挂你电话。”尹莫气呼呼的反驳。 “别调拨了，我都不敢给你当特技演员，何况是他，白头鹰那边的特技效果都是用科技，你非要用真人，谁敢到你那里应聘。” “国内的特技效果也不行啊！有钱都去研究武器和科技了，有几个往电影拍摄技术里投钱了，技术都是从国外进口的，什么时候能超过人家。哥，不如你投资一些钱吧？我们搞一个特技公司。” 顾城没理这茬，问道：“你好想不想听故事了？” “想。”尹莫立刻端正态度。 顾城在尹莫这里得到了一次灵感，就像借着妹妹的灵感，在把调查推进一步，他拿出悬棺的留言和尹莫讨论。 尹莫摇头说：“看不出来，绞索应该是上吊，国内好像没有人集中上吊自杀的地方，岛国到时有一片自杀丛林，每年都会组织人到里面搜索遗骨的，这个悬棺会不会是岛国人，论坛上不会都是国内的会员吧？” 顾城向妹妹竖起大拇指，说道：“我们可以试试。” 他再次登录云顶殿内部论坛，查询历史上悬棺发过来的照片，这些照片里面只有一双双悬空的脚，通过双脚可以看出上吊人的是男是女。 “看照片不是深林里面，应该不是岛国的自杀丛林。”顾城将穿鞋的照片单独列出来。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三星医生 悬棺加入云顶殿的时间有八年，从八年前开始平均每三个月发布一张照片，到现在为止发布了三十三张照片。 顾城将穿鞋子的照片汇总在一起，按照时间排列一共十一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内是一双红色小皮靴，样式很像某款经典洋娃娃的鞋子。 第二张照片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看样式是八年前的李宁运动鞋。 第三张照片是一双芭蕾舞鞋，看鞋尖的磨损程度，说明鞋的主人曾经在芭蕾舞上下过苦功。， 第四张照片是一双板鞋，鞋号明显大了许多，在这之前都是小孩子的鞋。 顾城检查了一下第三张照片和第四张照片发布的时间间隔，他又从新打开一个文件夹，将所有的照片都按时间排列出来。 在这两种照片中间，夹着五张赤脚的照片。这五张照片分别是一双涂着指甲油的小女孩的脚，一双小男孩的脚，一双大一些的女孩的脚脚腕上戴着一个挂件，一双穿着球袜的男孩的脚，一双穿着破损丝袜的脚。 按照时间推算，悬棺记录的死者年龄在一点点长大，按照逆十字的案例，他也是一个从小就很变态的混蛋。 尹莫在旁边越看越兴奋的说：“哥，这个也好惊悚，他难道也从小就是一个杀手，可以拿来拍电影了。” “你会吓到小朋友的。”顾城拍了一下妹妹的脑袋，他指着照片说：“你帮我看看，能看出些什么东西？” 尹莫挠挠头说：“不知道。” 看来尹莫的灵感还在cd时间，短时间内不用指望妹妹了，再三嘱咐尹莫在案件结束前不要将案情外协，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金城苗。虽然金城苗是一个家岛国人，但是岛国人上吊很拿手，也许她那边的专家能给些见解。 这一次金城苗还是没有第一时间接电话，电话接通后还是没有人说话，顾城问道：“是内辅良子女士吗？找你和找金城苗女士都一样，能说句话吗？女士。” “您好，顾先生，我是内辅良子。”对面响起一个温柔的女声，华夏语听起来有股子东北味。 “我这边遇到一些问题，需要求助岛国警方的专家，我们能网络连接，我将这边的资料发给你。” “您是在开玩笑的吧？”内辅良子有点懵。她知道顾城是华夏军警方的高层，华夏国内有案子，应该由华夏警方复杂调查，为什么要向岛国警方求助，为什么忽然就有一种自豪感。 “不是开玩笑，我遇到一个很麻烦的罪犯，希望得到一些同行的建议。” “当然可以，请将您的网络app账号给我，我这边加您好友。”原来内辅良子也用华夏人开发的聊天软件。 顾城说出一个网络账户名，很快就收到了加好友的通知，对面用中文写着：我是内辅。 顾城点击与内辅良子加好友，两边用台式电脑联网，他将悬棺展示的照片都发给内辅良子。 “这是一个嫌疑人在网络论坛上发布的照片，我怀疑他在记录人被吊死后的状态，这样的数量，我怀疑嫌疑人是一个连环杀人犯，岛国警方处理自杀案的经验比较多，我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提示。” 顾城言下之意，岛国人比较擅长上吊。 内辅良子心中的小自豪，瞬间就变成了酸葡萄，这个混蛋到底会不会说话，难怪金城苗不愿意和顾城联系，宁愿和那个不好打交道的方悦谈业务。 “我会联络国内的警方，希望能够为您提供帮助。”内辅良子温和的微笑，在视频中留下一个灿烂的笑容。 顾城道谢后挂断聊天视频，五分钟不到就收到了金城苗的电话。 金城苗压低声音道歉：“顾先生您见谅，我刚才通话不方便，雇用业务我已经和方秘书联络好了，我们的正在调集人手。” “下次看好手机，或者给我一个保密的联络方式。” “是的。” 还好金城苗打电话过来，他还以为金城苗遇到危险，如果金城苗出事，他要很久之后才有时间去岛国复仇。 对悬棺的调查还需要时间，顾城切换调查目标，歇一歇大脑，也许能从别的角度找到灵感。 “要从谁开始调查呢？”顾城拿出清单看了看，锁定就在本市的三星医生。 三星医生的留言是：本市医学院！来找我吧！等你们哦，亲！ 能这样留言的人，十年前顾城会认为是女生，换到现在这样的网络时代，男生也会这么留言。 顾城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让我看看，本市医学院都发生过什么样的大案要案。”顾城登记本地的公安局内部网站，查询与本市医学院有关的案件。 同时登陆论坛，查询三星医生的公开聊天记录。 三星医生不是一个招摇的人，他没有在论坛上发布照片，他会在论坛上分享一些观察受害者的帖子，他会仔细观察目标，然后将谋杀设计成意外，他称呼这种谋杀为行为艺术。 整理完三星医生网络档案，顾城回头看警方这边的搜索结果，不看不知道，本市医学院在三年时间里，发生过相关案件六起，这些案件全都被校方封锁消息，向受害者家属赔偿大笔款项后结案。 “那个混蛋签字结案的？”顾城查看案件卷宗后面的结案签字，看到结案签字的名字是曹磊。 原来是那位被金城苗击毙的前副局长，这就不奇怪了，拿钱办事，是曹磊做官做事的传统。 顾城盘了一会陨铁，从三星医生贴出的案件中，拿出一个与催眠诱导有些关系的案子出来，打电话呼叫刘晓明。 “刘队长，我这边查到一个案子。”顾城将案情打开说了一下。 “你在怀疑什么？”刘晓明在电话对面问。她听到顾城的声音就窝火，明明答应帮忙破案，顾城就到警察局露了一次面，就连续几天没有出现。 “我怀疑凶手藏在市医学院，我想要到那里看看，能请您一起同行吗？我现在没有相关证件。” “事真多，在家里等着。”刘晓明气呼呼的怒吼，半个小时后开警车来接顾城，同行的还有赵铁。 第二百七十八章 真凶的线索 顾城坐进后座，笑着与赵铁打招呼：“一米八三，你会不会怨我把灰耗子派去出差，她那边还要半个月才会回来，到时候我给她放七天大假，你们可以出去旅行，所有费用我来出。” 刘晓明沉声道：“案子没有侦破前，所有人都不许请年假，快点开车。” 顾城又安慰说：“等灰耗子回来前，案子一定能侦破。” “借你吉言，你可不要忽悠我，要是在医学院发现不了新线索，我一定把你干过得事情都举报上去。”刘晓明越想越生气。 “别闹了，你举报的那些小事，能拿我如之何？” “正义只会迟到，永远不会缺席。”刘晓明挥拳头，开车的赵铁都无奈的叹气，这是真没招了。 顾城拱手赞一句佩服。 刘晓明气得不行，一直到医学院都在闹脾气，顾城掏掏耳朵，没有将真相告诉刘晓明，哄这位女警官的任务，是杨台的事情。 他们在医学院的办公楼门口下车，一起前往常务校长办公室，刘晓明已经提前打电话过来，常务校长付阳，已经在办公室里等待。 “刘警官您好。”付阳看到警察就头痛，但又不能不理会这些警察。 曹磊还在的时候，学校每次出事都是付阳拿钱去疏通，由警方出面与家属勾通几次，学校再出一笔钱，就能将事情摆平。 曹磊死后，警察局那边连续出事，后来上位的刘晓明、杨台和孙国栋，都是些油盐不进的人，付阳想了很多办法也没能与三位熟识，三人被主妇杀人案弄得焦头烂额，也没有功夫认识闲杂人等。 “我们要重新调查傅丹的案子。”刘晓明板着脸说话，付阳的腿肚子转筋。 “你能将傅丹出事前后的情况说一遍吗？我查看过局里的卷宗，医学院三年来一定发生了六起意外事故，好像都有一些问题。” “刘警官，这几件事情，我们学院是赔过钱的，也得到了家属的谅解。” “别紧张，我没说校方有责任，只要和我们说明傅丹的情况就可以了。”顾城接替刘晓明说话，用眼神暗示她态度好一点，看把付阳给吓的。 刘晓明这才放松表情，和声说：“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傅丹同学的事情过去很久了，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我这里有一份当年留下来的卷宗。”付阳擦了把汗，从档案柜里拿出一份档案。 刘晓明翻开简单看看，就转手交给顾城。 这份档案十分简单，上面记录了傅丹的履历，还有当时傅丹所在班级的名单和一些与傅丹熟识的老师同学的名单。 只看这份名单，顾城也看不出内情。 “付校长，能将其他六件案子的档案给我看看吗？” 付阳将其余五份档案都拿过来，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顾城分别打开档案，将里面的名单拿出来对比。 这就是有线报的好处，警方单独办案，很难将这些案件串联在一起。 刘晓明蹙起眉头，因为付阳在场，她压着心里话没有问出来。 顾城对比过名单后，看到一个叫何贤的学生，他的名字出现在六份名单里，像他这样的师生还有几名。 但是何这个姓氏太敏感，又是医学院，难免让顾城想起覆灭的何家。 顾城记住何贤这个名字。 “付校长谢谢你的合作，我们就先回去了。”顾城起身告辞，付阳欣喜若狂的将顾城三人送出门，一直目送警车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警车直接返回到警察局，路上刘晓明忍不住问：“医学院的六起意外事故也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她心中五味陈杂，之前以为顾城查云港的案子，是帮他们争面子，其实挺感动的。 现在顾城挖出医学院的案子，等于反手又给本市警方一巴掌。 在整个过程，刘晓明没有怀疑顾城说的不靠谱，认为顾城展开调查的事件，就不会有一件好事。 就是说案子肯定有，而且还很隐秘很麻烦。 车停到警察局的停车场内，刘晓明没下车，而是转头逼问：“你是从那里知道的，别告诉我是查卷宗发现的。” “是我在暗网上找到的。”顾城打开车门，下车前说：“车里太冷，我们还是到里面说话。”顾城率先洗车，先一步走进警局。 “还是屋里暖和，这是你的地方，找个说话的地方。” “来我这边的小会议室。” “将杨台和孙国栋都叫来。”言下之意其他人就算了。 四个人来会议室开小会，门口由赵铁和田敏看守，不许任何人接近。 顾城看着对面的四个人坦然道：“我这几天的确没有在调查主妇杀人案。” 气不气人。刘晓明气的瞪眼睛，杨台同仇敌还，孙国栋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 “别生气，我也是在调查主妇杀人案时偶尔发现的。”顾城拿出平板电脑打开云顶殿论坛，向三人介绍云顶殿的情况，并说明了自己的调查方向和一网打尽的钓鱼计划。 “这上面的人全都是连环杀人犯，只是我调查过的逆十字和悬棺，都是从小就开始杀人，十几年时间，他们杀过的人，绝对不止论坛上发布的这些。” “互相炫耀吗？”孙国栋嘴里发苦，前面的凶徒还没找到，这又挖出来一窝，还让不让人活了。 孙国栋看看顾城，寻思着要不要跳槽算了，到哪里都是办案子，在顾城手下做事顾忌少收入多，顾城也是一个能替属下顶锅的性格。 刘晓明拍桌子怒道：“就是在炫耀。” 在场四人都是专家，能可能出论坛上发布的案件，都是得意之作，发的案子太普通，他们也怕被同行鄙视。 杨台咋舌道：“这是杀人公会吗？太嚣张了。” “暗网上的东西，普通人很难接触到，我本想借用一下警方的力量，不过看各位的样子应该忙不过来，我这里有一个小小的提议。” 顾城还没有说出建议，就被刘晓明打断道：“我决绝，你的提议准没好事，我会向公安厅请求支援。” 孙国栋劝道：“越级上报不好。” 顾城提醒道：“如果云顶殿的消息传开，他们很可能关闭论坛，后面就不好追查了，你可想清楚。” 杨台也劝刘晓明冷静一下。 刘晓明怒视顾城道：“你说怎么办？” 顾城反问：“关于主妇杀人案的线索，你们都查到了什么？” “我们也找到一个网络论坛，发现了凶手在上面发布的案例论文，林医生正在研究分析案情报告。” 第二百七十九章 别想黑我 “我要一份备份卷宗回去，应该不算过份吧？”顾城笑眯眯的提要求，刘晓明咬牙答应下来，让杨台去取资料。 女友发话，杨台第一时间行动。 孙国栋也想溜，刘晓明只冷哼一声，他所有的借口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冯穰打电话过来，很兴奋的说：“老大我确定过了，十三年前，只有熊宇和向圆圆家里有电脑，我们查了当年的上网记录，最初的登陆网址是熊宇家。今天他们的同学聚会是为，当年受害的女生母亲筹钱治病，胃癌晚期，我申请以公司的名义捐一笔钱。” “熊宇？”顾城很难相信一名警察会是连环杀手。 顾城又拿出陨铁来盘，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盯住所有人，我们人多。” “重点是熊宇和向圆圆。” “明白了。”冯穰挂断电话。 顾城刚才开着免提，让在场的刘晓明和孙国栋都听清楚，两人脸色惨白，刘晓明气得浑身发抖。 顾城劝道：“替凶手生气不值得，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协调一下力量，把案子接了。” 刘晓明问：“你说怎么办？” “云港市的案子交给我的人，市医学院的事情你们处理，至于主妇杀人案，先放一放，等我们脑子都冷静一些再说，当然对外不能这么说，让林医生先整理资料，我们才能更好的破案。” “林医生只是想要催眠你一次，你不用这么记仇吧！”刘晓明抓住一点，把邪火都发了出来，然后不等顾城解释就摔门出去。 田敏探头进来问：“哥，队长，你们没事吧！” 孙国栋苦涩说：“没死，但残血了。”他对顾城抱怨，“你没事招惹她做什么，最近她都被案情逼的失调了。” “小敏还在，别教坏孩子。”顾城丢下孙国栋出屋，深吸一口气，和刘晓明呆在一起真压抑，他对田敏说：“给哥泡杯咖啡，糖和奶都少加点。” “好的，哥。”田敏开开心心去泡咖啡。 顾城又对赵铁说：“给我准备一台电脑，要能登陆警方内部网站的，我要查一些资料，授权找孙队。” “好嘞！”赵铁小跑开。 孙国栋感叹说：“你还真是熟络，被你指挥来去的，我都习惯了。” “他们一个是我妹，一个是我另一个妹妹的男朋友，敢不听我的。” 顾城炫耀后，又拿起手机订购了三百斤猪肉，牛羊肉各一百斤，各类蔬菜水果鸡蛋，还有一车罐装咖啡。 “直接送市局食堂，欠款结清。” “你这样会把那些家伙嘴养刁的，红烧肉了没土豆，还能叫红烧肉吗？” “哈哈，孙队你越来越幽默了。” 赵铁将自己的办公桌让给顾城，一看就是刘晓明的主意，这是把顾城也当成了嫌疑人，顾城没避着刘晓明，直接翻出熊宇的档案查履历。 顾城惊奇的发现，熊宇以优异成绩在广南省警校毕业，到本省实习，师从省厅刑侦大队长射雕手苏毅。 有意思了。 原本熊宇的嫌疑最大，当顾城看到苏毅的名字后，熊宇的嫌疑降到了最低，苏毅有一双超越正常人的眼睛，熊宇如果是个连环杀手，绝对逃不过苏毅双眼的审视。 换个说法，就是苏毅会怀疑一切，甚至包括他自己。 顾城总结为：被迫害妄想症患者。 顾城立刻打电话给冯穰说：“熊宇是苏毅的徒弟，立刻派人保护好他，重点盯住熊宇和向圆圆，我猜真凶会栽赃他们，现在的重点是盯紧他们在小学时的朋友。” 刘晓明蹙眉问：“刚才还说他们是重点嫌疑犯，你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因为熊宇的师傅是苏毅。”顾城翻出苏毅的电话打过去，为了满足刘晓明的好奇心打开了免提。 苏毅接听电话第一句是：“天刀，你打电话给我，是打算自首了吗？” 刘晓明冷哼一声。 顾城嘿嘿笑着说：“你徒弟遇到大麻烦了，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你既然知道他是我徒弟，他会有什么麻烦，我不记得教过他束手就擒，云港的事情我听说了，谢谢你挖出云港潜伏的凶手，你可以让冯穰带人滚蛋了。” “我……靠……你老小子想要黑我。”顾城立刻明白，苏毅想抓他对嫌疑人动用私刑的证据，够狠，拿徒弟做诱饵。 苏毅说：“我还没网周家的事情，周飞惊人在哪里？” “不知道。”顾城坚决否认。 “苗七是谁杀死的？” “肯定不是我。”有些案子，知道也不能说。 不等苏毅继续提问，顾城就挂断电话，对浑身都写着怀疑的刘晓明说：“他是嫉妒我支持正义，我也是有执法权的。” 顾城有的不是执法权，而是权利金钱和人脉，可以让他随心所欲，只要不危害国家和百姓，高层很喜欢顾城这样能干的义务警察。 “云港的案子很快就能结案，我们还是把重点转回来，林医生在那里办公，我去帮她整理资料。” 顾城没事人般离开。 刘晓明思索后 痛苦的放弃了打电话联络苏毅，探听顾城犯罪证据的想法。 顾城在走廊尽头打电话给冯穰，让他小心苏毅派去的人，重点调查熊宇小学同学中没有离开过云港市的人。 “真的会是他吗？” “他有罪没罪都需要证实。” …… 云港市。 熊宇从同学聚会的饭店出来，取车时通过车窗，看到一对年轻男女走过，他们在跟踪向圆圆。 不是狗仔队，会不会是凶手呢？ 这时熊宇的手机响起，他看到来电号码立刻接听电话：“师傅，你找我？” “开车回家，不要管跟踪你们的人，虽然我讨厌那个混蛋，但他的手下还是很不错的，现在上车。” 熊宇坐进车里，听到苏毅吩咐说：“先去以前的小学看看，然后去公园，然后回家，必要管跟踪你的人，现在至少有三伙盯着你，你不会有危险的。” “明白。”熊宇明白 他现在是诱饵，围绕他的猎人正在等到野兽出现。 为什么会有想骂娘，老子也可以当猎人的好不好。 熊宇按照苏毅交代的路线先到了学校。团结小学已经与附近的小学合并，校区现在是省内某海产研究所。 第二站来到公园，熊宇在公园路边的长椅上看到一位刚刚见过面的老同学。 第二百八十章 杀人视频 他穿着灰色长裤、长袖t恤、条纹夹克、黑色椰子鞋，手中拿着一袋面包正在喂食公园里的鸽子。 此时的他与印象中的完全不同，他安静沉淀，更像一位教书匠，而不是在后厨里忙碌的大师傅。 熊宇想起一位小学老师，明明教的是体育，却在上课的时候讲寓言故事，他说：“不懂得华夏的文化，就打不好华夏的武术。” 他现在与老师很像。 熊宇走过去打招呼：“观山，真巧。” 代观山温和的笑笑说：“应该不是巧合，我是来祭奠她的，在向圆圆给我打电话之前，我以为大家都已经忘记了。” 熊宇在代观山身边坐下，接过代观山递来的面包，摆碎喂鸽子。 “她遇害的地方，已经被填平了，从五年前开始，我几乎每个月都来一次，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在我脑中越来越清晰。” 代观山看着熊宇问：“谁会杀她，她是那么弱小的一个孩子。” “抱歉，我不知道。”熊宇摇头。 “五年前，阿姨搬到我家附近，她竟然还记得我，问了我很多十三年前的事情，她怀疑凶手就藏在我们中间，是我们这些同学杀害了她。” 代观山的话让熊宇惊讶，就听代观山继续说：“阿姨说，在她遇害后不久，有人将她当天戴的发卡放在她家门口，她怀疑是凶手放的。” “她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了，但警察认为她疯了。” 随和代观山的叙述，熊宇的记忆也清晰起来，当天她的确戴着发卡，而警方在案发现场并没有找到发卡。 “你觉得会是谁？”熊宇问。 “我不知道。”代观山摇头。 顾城拍拍代观山的肩膀，被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灌输五年的负情绪，是个人都会有心理压力。 就在熊宇安慰代观山时，腰眼传来巨痛，一支针头扎进熊宇肋下，他立刻感觉到浑身麻痹。 代观山扶正要摔倒的熊宇，低声在代观山的耳边说：“她是我的暑期作业，不完成的话，会被老师惩罚的，现在的你也是了。” 代观山起身，拿出手机对熊宇拍照，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一支羽箭飞来，洞穿了代观山的左小腿。 代观山摔倒，他爬想爬到熊宇身边，又一支羽箭飞来，将他的手掌钉在地上。 大批人从不同的角落跑出来。 有人再大声呼叫医生，也有人在破口大骂：“你们怎么盯梢的，为什么没有发现嫌疑人有武器。” 熊宇无法说话，看着地上的面包屑，直到失去意识。 …… 顾城接到苏毅的电话，熊宇中了一种特殊的毒药，正在云港市武警总医院治疗，需要顾城提供救助。 “原来你求我办事和想要抓我是两回事？” “只要能救熊宇，我可以在你公司大厦下面绕着大楼裸奔。” “滚！谁稀罕打你的老脸，我会让方悦过去的，高铁会快一些。” “不能用军机吗？” “哈哈。”顾城直接挂断。 自从蔡东安动用空军陆战队救孙子蔡钟俊，军方就进入了内部整风严打阶段，蔡东安自觉去黄山疗养，随时准备隐退交权。 黄老等军方巨擘都偃旗息鼓一个比一个遵纪守法。 顾城偷偷动用军机的待遇也没了。 苏毅很快又打电话过来，说他借用了武警部队的直升机，嫌疑的就是好，能大胆的借用公共资源。 “我让方悦在天域大厦等，记得告诉飞行员，将直升机停在院子里。” 救人要紧，顾城安排方悦准备出发，又打电话找冯穰询问情况。 冯穰简单复述了当时的情况，承认兄弟们失误，没有发现代观山携带武器。 顾城问：“检测出熊宇中的是什么毒吗？” “检测结果和少白用的差不多，我已经联络过少白，他说以前在难道出售过一批毒药，买家是一个叫刘晋的男人。必须要进一步调查。” 顾城听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一时想不起来，吩咐说：“小悦子会过去，你们一起回来，留下一组人跟进就行，苏毅会接手那边的调查。” 顾城思索了一忽儿后，登陆云顶殿论坛，看到一段视频。 视频很清晰，在视频里穿着摔跤服的向圆圆倒一处练习场地中央，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女人正在用刀不停的刺着向圆圆的尸体。 没有献血喷溅，地面上溢散开的鲜血也不多。 顾城敏锐的察觉到女人的不正常，向圆圆的尸体也有问题，在女人开始破坏尸体前，向圆圆应该已经死了很久。 顾城不得不打电话给苏毅，让他找到向圆圆，立刻马上。 “你找她做什么？提前要签名吗？”苏毅特烦顾城指挥警察的语气。 “现在不是你求我的时候了？裸奔你都肯，就不能帮我找个人。” “刮躁，你让我找人，总得告诉我为什么？” 顾城想想说：“十三年前，电脑是很稀奇的东西，熊宇的班级里面，只有熊宇和向圆圆家里有电脑，他们身边也聚集着各自的小圈子，我怀疑凶手想要结算的目标不止熊宇，还有向圆圆。” “就因为这个，你就怀疑熊宇？你果然不适合当警察。” “你打击不到我，我有自己的情报来源，我会愿意熊宇是有理由的，赶紧去找人。” 苏毅还想问顾城的情报来源，顾城直接挂断，他抓抓头发心中懊恼。 都盯这么紧了，竟然还会死人。 刘晓明路过，看到视频上的画面，脸色已经难看的问：“是谁传的视频？”她也仔细看过内部论坛的内容，能确定这段视频是刚刚发生去的。 视频发布人拾刀。 此时论坛里已经有人发言：拾刀，这是你的新作品吗？完成度好高。 拾刀：我厉害吧！来夸我吧！ 三星医生：这位阿姨是小红帽吗？ 狼的小红帽：庸医我要把你种进地里去。 空想家：我认识这个死掉的，她好像是个摔跤运动员，看到拾刀很能打，能制服这样的高手。 拾刀拱手道谢得意洋洋。 内部会员纷纷发言，顾城在心里数着，逆十字和三星医生医生一直没有发言，没有人问，顾城也没有替。 他转头问刘晓明：“你们是不是将何贤带回来问话了？” “杨台在那边给他做笔录。” 顾城起身跑去审讯室，在隔壁观察室内，看到被审讯中的何贤。 第二百八十一章 菊对刀 何贤被锁在审讯衣椅。这不是带回来询问，而是当做嫌疑人在被审问 顾城问跟过来的刘晓明道：“有证据吗？就把人抓回来了。” “现行犯，我们找到他时，他正在行凶，而且我们拿到了他的手机和电脑，确定他就是三星医生，而且在他的家里，还找到了属于受害者的遗物，技术科正在对血迹进行对比。” “开什么玩笑？现行犯，他的作案手段是引发意外事故，他怎么可恶直接去杀人，你们找到他时，他正在破坏付阳的汽车刹车线。”刘晓明难道笑一次，能让顾城赶到惊讶，也算一种成就。 顾城毫不吝啬的竖大拇指点赞。 三星医生谜之落网，关于云顶殿的神秘面纱缓缓拉开，顾城也对云顶殿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我帮警方抓到这些连环杀人犯，算是立功吗？只要不判我死刑，我愿意配合警方，我知道他们要来本市聚会，只有我能找到他们，我还不到本市就有一个内部会员网名叫空想家。” “很得意是吧？”刘晓明不满的说。 “被一群杀人犯记住，可不是一件好事，我还想全家平安多活几年，问问主妇杀人案的事情，他万一知道，我们就省事了。” “怎么可能？” “我看他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互相炫耀是难免的事情。” 刘晓明通过耳麦提醒杨台问话，何贤连连点头说：“我知道，哪一位大神可是我的偶像，是有华夏羔羊医生的k。” 何贤说了很多关于k的传说，都是暗网圈子内的传闻，没有实际的价值。 顾城心情舒畅，看看时间，准备回家休息，明天在继续打击犯罪。他还没出门，就接到苏毅的电话。 苏毅在电话对面喉：“天刀，你的怎么知道的，不说清楚我和你没完。” “说人话。”顾城挂断电话。 苏毅再次打过来，语气客气了许多。所以说唬人的把戏还是拿去吓唬小白，顾城这样的老江湖，只会嘲笑这样的手段。 苏毅礼貌求教，顾城让苏毅答应保密，才将云顶殿论坛的事情告诉苏毅，反复提醒苏毅保密。 “我锁定的目标有十个，我们这边刚刚抓了一个，至少要抓一半才算是胜利。” “漏掉一个都是失败。” “你就别吹了，我给了你信息，你那边确定完代观山的身份，我要一份详细的案情报告，你个老货要是藏私，以后都别合作了。” “知道了。” 顾城回到家，陪家人吃饭聊天，把工作丢到一边不理会。 新一天上午，顾城拿到了对代观山的审讯报告，他承认自己就是逆十字，也承认十三年来的杀戮游戏。 被问道针管和毒药是那里来的时候，何贤说是从家里带来的，毒药是他自己配制的，警方完全不相信。 还是熊宇醒过来提到了面包，警方才从公园的监控录像里发现一个卖面包中年男人，代观山来到公园后卖了一包面包，从面包里面拿出一支针管。 警方查看录像后，确定中年男人名字叫刘晋，是熊宇小学时的体育老师。 难怪名字如此熟悉。 顾城有一种感觉，也许刘晋就是拾刀。 顾城立刻登陆云顶殿论坛，发现论坛内大部分资料已经删除，只能初步登陆，不能发言。 逃掉了吗？ 还好提前准备了备份，不至于连过去的资料都查不到。 顾城挠挠头，才抓了两个人就跑了，还真是麻烦。 就在顾城头痛时，发现信箱里有一个新邮件，打开发现是拾刀发来的网址更换信息。 拾刀：换地方了。快来登陆，有新地址嘉年华活动。 顾城按照新地址登陆云顶殿论坛，发现外围论坛被全部删除，内部论坛的内容被全部保存下来，顾城看到内部论坛里多出两个置顶的视频数据。 视频一标题为：逆十字账号已注销。 视频二标题为：三星医生账号已注销。 两个视频中分别是代观山和何贤被捕的过程。 其中代观山被拘捕画面最震撼。两支羽箭飞射而出，先将代观山一条小腿贯穿，接着又有一支将他的手钉在地上。 何贤被捕的画面就弱很多。画面中，何贤偷偷潜入一处停车场，敲开一辆汽车的前车盖探身进来捣鼓，好巧不巧有两人走过，发现何贤的诡异的行为后，直接将他按住带走。 顾城想要发言，才发现被禁言。 拾刀作为管理员是唯一能发言的人。 拾刀：新地址嘉年华活动倒计时开始，请各位在线会员，在活动开始时间点亮头像，并在线等待。 顾城试了一下，无法发现，也无法私聊，私聊管理员也不行。 活动开始时间是午夜零点。 顾城紧急拿出资料来熟悉，心中推演各种发生的可能，和应对的方法。 手头的资料还是不够。 顾城登陆聊天app联络内辅良子，想要询问岛国专家对悬棺的侧写，结果视频对面出现的是一脸幽怨的金城苗。 “哈，怎么是你？”顾城发现，必须重新评估岛国人的行为模式，他们互相偷对方的手机是一种习俗吗？ 金城苗幽怨的问：“看到我是不是很失望？小心我告诉凌夫人。” “别闹了，我的事情办好了吗？”顾城问。 金城苗移动电脑摄像头，对准脚下被捆住堵着嘴的内辅良子。 为什么会死龟甲捆？ “顾先生问你事情办好了吗？” 内辅良子呜呜求救，金城苗转回摄像头说：“她说已经准备好了，我一会就将专家的分析报告发给您，但需要您支付三十万岛元的咨询费。” “钱，我会发给良子，你把她放开，这样会阻碍血液循环的。” 顾城发话，金城苗才将内辅良子松开，内辅良子扑倒镜头前哀伤的说：“顾先生，你一定要为我作证，我没有想要抢金城女士代理人的位置，我只是替您寻找专家分析案情。” “我作证。”顾城看着对面两个女人，一个哭哭啼啼，一个凶神恶煞，仿佛一个大写的s和一个大写的m。 顾城三次提醒她们传资料过来，金城苗才将资料传给顾城，她又很认真的申请帮忙，一定要为顾城做些事。 这有什么好挣的？ 顾城思索了一会儿，想起金菊花的留言：菊与刀的对话。姐姐不住在华夏国内，买不起机票，就别想够到老娘。 第二百八十二章 嘉年华 顾城让金城苗不要欺负内辅良子，等两个人安静下来，才说出云顶殿论坛的事情，他对外是官兵，抓贼是本分。 “金菊花的留言就是这样，我邀请他们到本市聚会，就是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我希望能在聚会前挖掘出他们的身份。希望两位能帮我找出金菊花的真身，我会支付三千万岛元的酬金。” 内辅良子和金城苗两眼放光，她们虽然在神隐会内位高权重，但私人收入并不高，三千万岛元对她们来说也是巨款。 是可以私下分掉的一笔钱。 “我们两个怎么分？”金城苗使劲眨眼，希望顾城定下有利的分配比例。 顾城淡淡说：“五五平分。” “叛徒。”金城苗低声嘟囔，然后危险的看向内辅良子，想着把对方的份子钱抢过来。 顾城咳嗽一声提醒道：“先把人找到再说，我这边不会提前给你们经费，同时我也不会反悔不给你们酬金。” “我一定会找到金菊花。” “我也会尽力的。” 顾城挂断app，盘着陨铁心里发笑，岛国人如果一直这么混乱就好了。他花出三千万岛元，是想趁机给金城苗补充资金。 中午十分，冯穰和方悦一起过来，冯穰精神抖擞，到云港跑一圈他一点都不觉累，反倒开始埋怨没有架打。 “老大，还是跟着你出任务过瘾，我还以为逆十字会是一个很能打的汉子，没想到会是一个做烧鹅的。” “代观山认罪了？” “都交代了，我问他是不是云顶殿的会员，他就直接承认了。” 代观山交代了一个地址，警方从那里找到了他记录了十三年的犯罪记录，将他这些年的犯罪行为和犯罪心理全都写在上面。 冯穰复制了一份回来。 “苏毅想要封锁消息，将代观山的犯罪记录列为最高机密，我让小悦子配合我，用熊宇威胁苏毅，让他将记录借我看一宿，他以为我看不完，其实我一页都没看，用扫描器把记录都扫描下来。” “这个好。”顾城大声赞扬，他对方悦说：“照常例办，报酬归你们两。” 他们的方法就是将这样的记录带起国外，找枪手写成小说出版。在版权保护好的国外，一本畅销书能让作者吃一辈子。 这也造就了半年后，霸占白头鹰畅销书排行榜第一名七周的犯罪题材小说《卖鹅人》。一位藏身在五星级米其林餐厅里的大厨，连续杀戮十三年，模仿各种杀人方式，最后被勇敢的侦探发现，侦探以自己为诱饵配合警察抓捕凶手。 故事被改得更加扣人心弦。 冯穰又开始介绍案情。代观山被捕后不久，向圆圆在体育馆被杀，警方赶到时，抓住了行凶中的妇人。 这个妇人就是公园院凶杀案受害女孩的母亲，她的精神被控制，代观山用五年时间下毒，让她患上胃癌，又控制她去杀向圆圆。 向圆圆绝对不会想到，她努力募捐想要救助的人会杀她。 但超出代观山预料的是，向圆圆提前被人杀死，妇人用刀不停的砍了尸体，警察赶到时快把尸体剁成肉馅了。 “那个妇人活不了多久了。”冯穰伤感说。 方悦说：“我怀疑她的异常状态与主妇杀人案的凶手有关，不过手法十分的粗糙，可以深挖一下。” 顾城问道：“是不是苏毅不肯联合办案？” 方悦说：“不是不想联合办案，而是想要掌握控制权，他没说，但我有种预感，苏毅会来本市任职，办案，顺便找我们的麻烦。” 冯穰气愤说：“当初说好的不是这样，我要去投诉。” “没用的，蔡老要隐退，以前答应我们的条件，也快废除了。”方悦看得清楚，没有永久有效的条约，口头协议，失效的更快。 冯穰说：“想想就憋屈。” 顾城安抚道：“我们的海外业务很快展开，以后就不用受他们的气了。” “老大，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去北非，我早就呆腻歪了。” “蔡东安隐退后，至少还得半年，这要看军方内部权利平衡稳定的时长。”顾城回答完冯穰的问题，又和两人说些家常才送两人离开，嘱咐两人好好休息。 下午顾城补觉，准时在十七点左右起床，他飞快洗漱吃饭，到书房看资料，备战即将开始的嘉年华。 凌镜微来送咖啡，离开前与顾城说：“你早点休息，不要熬夜。” 顾城乐哈哈品咖啡，心情放松了许多，他拿出手机打电话找刘晓明，询问嫌疑人k留下来的资料什么时候发过来。 刘晓明不耐烦的问：“你昨天没去林医生那里吗？” “我有事直接走了没有过去，想来林医生也不言以见到我，你把资料传给我，我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 “你都说小道消息了，我能相信吗？” “信则灵。”顾城开了个玩笑，刘晓明没笑。 顾城又催促了一次，刘晓明才将资料发过来，顾城将方悦的猜测告诉刘晓明。 “你说苏队长要来本市？”刘晓明声音颤抖。 “很可能，他不肯将代观山的口供给我，还要走了我手里的一部分资料，我猜他是对这个案子感兴趣。” 顾城以为刘晓明会发火，没想到刘晓明会在对面开怀大笑，这是能甩掉黑锅的喜悦吗？ 时间接近午夜零点，顾城登陆云顶殿论坛，发现头像变成了台球数字七，他点亮头像公开在线。 这时所有内部会员都已经到位。 一号是拾刀、二号金菊花、三号悬棺、四号狼的小红帽、五号倒吊的正义、六号毒猴、七号空想家、八号庙小妖和九号人是天上的明月。 因为苗小妖和人是天上的明月是后加入的，就算是老牌内部会员，也要排到空想家的后面。 午夜零点，论坛页面上两起一片烟花，拾刀发言：接下来一分钟时间内，请各位会员对三星医生的视频进行评价，每人只可以发表一条评论，请将字数限制在三十字内。 毒猴：时也命也运也，请让我哈哈哈。。。 庙小妖：他是在给汽车做手术吗？ 倒吊的正义：活该！叫你嚣张。 悬棺：我可以送他一根绞索。 金菊花：没感觉。 狼的小红帽：大叔你有想我吗？ 空想家：大叔也想你。 拾刀：不准在评论区撒狗粮。 人是天上的明月：请跳到下一个环节。 第二百八十三章 种蘑菇的大美女 三星医生落网的场面太尴尬，无法引起会员们的激烈讨论，讨论区里没有任何热烈的回应，但拾刀没有跳过这个环节，而是发言：三星医生真实姓名何贤，已经完成过六次猎杀，空想家你也是本市人，发表一下感谢，我想你一定暗中调查了我们每一个人。 顾城想了想打字：他运气不好。 拾刀：说具体一点。 空想家：你们都说我是警察，我再次声明我并不是警察，虽然我在警局里面有些关系。 拾刀：请说重点。 空想家：根据我的情报，警方会去何贤，是因为本市医学院三年内发生的案子，相关人员名单里都是何贤的名字，其中他最倒霉的一点就是姓何。 拾刀配合的问：姓何有问题吗？ ：各位听说过本市发生的何家案吗？就因为他姓何，又是学医的，所以警察才会去找他淡化，结果发现他在剪医学院副院长付阳的刹车线。 顾城这句话是瞎编的。 拾刀：现在请大家踊跃发言评价。 发言功能被再次打开，只有顾城的发现被禁止了，会员们发言并不踊跃。 人是天上的明月：这就是一个废物！ 狼的小红帽：大叔威武！ 悬棺：难道我要绞死身边所有姓何的人。 后面一群人发言应付，内容等同于“+1”一类的废话，等发言结束，拾刀又让大家评价逆十字落网的视频。 金菊花：我建议保留逆十字的名誉会员资格。 悬棺：那个长椅上的人死掉了吗？ 倒吊的正义：正义永存。 毒猴：空想家，你能在警方那里得到信息吗？十字被关在什么地方，我有空会去探望他。 庙小妖：空想家肯定是警察。 狼的小红帽：一定是一位有钱的警察大叔，大叔你是不是继承了某位亲属的遗产，身价几个亿。 空想家：…… 这一波发言，要比刚才踊跃的多，拾刀最后一个发言：空想家，我再给你一次发言的机会，暴点料，快快快…… 顾城只好打字：我虽然调查过十字，但是我当时怀疑的是云港警察局的熊宇，就是被十字放倒在长椅上的那位，其余的信息我问不出来，警方封锁了消息，据说十字写了一本犯罪心得，真想看看。 接下来就炸锅了，会员们不能发言，就不停熄灭亮起投降。 拾刀不得不短期开放发言，论坛上仿佛飘过一片弹幕，不停刷新的文字，看的顾城有些发晕，晃眼睛。 足足过了十分钟，拾刀才将关掉发言功能。 拾刀：接下来，我要发布一个紧急任务，我出二百万收购十字的笔记内容，复制的电子版内容就可以。 等了会儿，因为被禁言，没有人发一个字。 拾刀：求你了空想家大哥，托关系帮我把东西弄到手，我知道你差两百万，你可以开价，我用情报换。 空想家：我要狼的小红帽的真容照片。 拾刀发出失落的表情。 下一刻，原本置顶的视频贴被删除，另一个帖子被置顶，帖子自动打开漏出一个匹配面板。拾刀不被计算在内，随着面板匹配结束。顾城和狼的小红帽匹配为一组，拾刀鼓励匹配成功的双方私聊。 拾刀：接下来我们要展开假话大冒险，希望各位一句实话都不要说。 私聊频道自动弹出，狼的小红帽主动发言，对顾城表示各种各样的爱意，请求顾城到洱海做客。 ：我钟的蘑菇很好吃。 顾城不打字，狼的小红帽滔滔不绝：大叔，我们合伙坑那些家伙吧！每一次嘉年华都要死几个人，我可不想成为祭品。 ：大叔你倒是说一句话，我好无聊。 ：大叔你能把十字的记录偷出来吗？我超想要看十字留下来的记录，我只在太好奇了，他会写下什么样的记录。 ：求你说一句话吧！我给你看我的真人照片。 狼的小红帽发出一个大明星大幂幂的照片，下方三个熊猫在烧香，烟气弥漫后，有露出一个女子的娇俏面容。 女子站在山林里，脚下是一个个长条箱子，在箱子里面躺着一具具尸体，在尸体上长出一朵朵艳丽的蘑菇。 原来种蘑菇不是开玩笑。 女子笑容温和，长发披肩，美丽如仙人，仿佛脚下箱子里的不是人，而是一堆堆可转化的化肥，让人看着浑身发冷。 照片飞快被删除，狼的小红帽害羞的私信：这就是我真容，飘落吗？ 空想家：七星花伞，我现在相信你下毒的水平和毒蝎不相上下了，能用这种方式培养出七星花伞。 顾城心中杀气腾腾，不管你长的多漂亮，只要和毒品沾边，他都认为该死。 狼的小红帽：你也知道七星花伞？大叔你给我的惊喜实在太多了，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真容。 空想家：抱歉了，如果这次聚会中你找不到我，而且我们都活着，我会放真容照片给你。 这时私聊时间结束，私聊对话框自动关闭，匹配面板再次出现，这一次匹配顾城与倒吊的正义匹配私聊。 拾刀提示：请各位尽情的期票对方，并讲一个可能属于对方的故事。 顾城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发言，倒吊的正义：我是一名京城郊区的片警，十年前，我最好的朋友杀害了我女朋友，给我留下云顶殿的网址，并告诉我，他就藏在内部会员里面。 这些话明显是瞎编。 顾城打字：我最近玩了一次机动滑翔翼，一起从飞机上跳下来的还有其他，落地后我们展开了厮杀，死了很多人，但我活了下来。 严格讲顾城不是撒谎，说的都是事实，就是忽略掉了一部分细节。 ：大逃杀吗？看来你也是个该死的罪人。 ：差不多，如果你想要杀我的话就来本市，我会在论坛上留下线索，让你们找我的过程简单一些。 ：我知道你想开玩笑缓和气氛，可惜你的话一点都不好笑。 ：能说一个，你网名之外的代号吗？我以前的代号是天刀，现在的代号是空想家。 ：等等，你难道是顾城，我说逆十字和三星厨师为什么会落马，我抓了他们几年都没有得罪。 ：您哪位？ 顾城的手机铃声响起，一曲“给我一杯酒在给我一支烟，说走就走我有的是时间。” 看到来电显示的备注，顾城接通电话骂了一句：我……靠……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为人师表 “注意涵养！”苏毅在电话对面提醒顾城，他其实更想要骂人，他潜入云顶殿论坛七八年，才抓住了三个连环杀人犯，顾城才混进来几天就干掉了两个老牌内部会员，让她情何以堪。 “难怪你要接受全部卷宗，原来你是他们的保护伞。” “狗屁，你才是他们的保护伞，是我最先发现他们的，而且我已经处理几名内部会员。” “猜得出来，你就是他们说复仇者。” “我和你不一样，就算是杀人如麻的嫌疑人，在没有准确的证据，法院判决下发前，我都不会伤他们的性命，如果当时设伏抓代观山的是你，你会当场杀了他。” “不会。”顾城坚决否定，解释说：“我还要挖出云顶殿的其他人，我会让他活得好好的。” 苏毅哈哈两声，嘲讽顾城不老实，但顾城的解释他相信，但是他更相信顾城在找出那些内部会员真实身份后，就算掌握不了实际证据，也会处决掉所有人。 杀人偿命，在顾城这里不用走法律途径。 苏毅能举出来的例子，十根手指肯定说不过来，所以他才特别烦顾城。 “天刀，你插手调查我不反对，但是我希望你能将嫌疑人交给我来处理，他们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言下之意，不让顾城滥用私刑。 顾城和气的问：“你能保证公开审理吗？” “……不能。”苏毅被问的胸口发闷。云顶殿成员烦下的案子，都不能公开进行审理，一是社会影响太大，二是避免被模仿，三是对华夏国国际影响不好。 任何国家都无法避免犯罪，但是想这样丧心病狂的案例出现，还是打本国执法机关和教育机构的脸。 顾城搓搓手指，没有继续为难苏毅，他问道：“我听说过你要来本市主持工作？” “原本计划是熊宇过去，我在暗中配合他，熊宇是我最优秀的徒弟之一，可惜这一次至少要修养几个月。”苏毅将原来的计划说了出来。 “你省内也有徒弟，为什么一定要弄一个外省的过来？” “案子都破不了，我为什么要估计他们的面子？如果我不让熊宇过来，你就不查云港的案子了吗？” “那个不会，我查代观山与熊宇无关。”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听着是在讨论面子的问题，实际上确定了苏毅要来本市的事实，也确定顾城会全力帮忙。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继续对立下去对破案没有好处。 苏毅挂断电话前说了声谢谢。 顾城抿嘴，他一定要弄死云顶殿的这些人，并不是发自内心的为了正义，而是象他父亲顾若海催促侦破主妇杀人案一样，是想要为妻儿开出一片干净的世界，他无法想象家人生活在暗藏各种杀人魔鬼的世界里，随时随地会遭到谋杀。 想想就毛骨悚然。 “都给来自去死！不动用私刑？开什玩笑。”顾城将注意力转回电脑上。 刚刚挂断电话的苏毅，正在坐在本市警察局局长办公室里，对面站着刘晓明、杨台和孙国栋，他连夜赶到本市，就是要全面接手案件侦破。 在苏毅打电话期间，刘晓明三人都没有出声，静静听着苏毅和顾城交流。 苏毅放下手机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论坛动向说：“我在论坛上的账号是倒吊的正义，是迟到的正义的意思，虽然迟到，但我要有罪者得到应有的惩罚，首先恭喜你们抓到了三星医生何贤，突击审问的结果如何？” 刘晓明回答道：“何贤承认他就是三星医生，还供人了六起制造意外杀人案的事实，他还交待，他有一个带他入门的老师名字叫刘晋，我们将云港追捕的嫌疑人照片给他看，确定是同一个人。” “何贤与刘晋是怎么认识的？”苏毅问。 “何贤交待，刘晋是他的中学语文补课老师，他们是在补习班认识的。” “为人师表。”苏毅愤怒的握紧拳头，为人师的目标就是叫人犯罪吗？这个混蛋才是罪魁祸首。“将审讯资料发给顾城一份，他会为我们提供帮助的，至少他的资金链比我们富裕。” “是，局长。”刘晓明立正敬礼，没有一点不服气。 苏毅是省厅刑警大队长，级别与本市前任局长平级。而且苏毅破案后就会离开，市局空出来的高位，还是刘晓明三人接手。 论坛私聊第三次配对，顾城匹配到庙小妖。他查过庙小妖以前的发言记录，她也是十年的老会员，但是发表的帖子很少，只有前后两张主题照片，后面一张照片是她不久前发的，一个土坑里燃烧的尸体，另一个照片是十年前发的，照片里是一个对比图左边是一间被血溅满的房间，右边是被清理干净后的房间。 顾城抓图下来发给公司的痕迹处理专家，让他对照片进行分析，然后继续与苗小妖私聊。 空想家：妹子你是痕迹处理专家吗？我看了你发的火坑，为什么没有对尸体的牙齿进行处理。 这一次是顾城首先发言，苗小妖才回复三个字：哈哈哈…… 这是嘲笑他这个外行吗？一个沉默寡言的家伙，看网名像是一个妹子，但是在这个网络时代，男人也可能取这样的名字。 按照庙小妖加入论坛的时间计算，她的年龄应该在三十岁上下。从她发的第一张图片分析，要作为一个合格的现场处理专家，年龄不会太幼小，不可能是从小学初中时代就出来工作的。 庙小妖不发言，顾城等了一会儿，等待了方宇的电话。 “老大，只看照片的话，现场处理及格，如果那里不是酒店客房的话，就算窗帘花纹与之前的不同，也不会被人怀疑。我这边正在深入分析照片，可能要明天才能给你结果。”时间如此短，方宇能看出这些，已经很专业了。 顾城又火坑的照片发给方宇，问道：“站在你业界之王的角度，能不能从风格上看出是谁做的，她如果是做现场处理的，不会默默无闻。” 只要庙小妖接生意，就不可能是个无名氏，一定会有人知道她。 方宇过了一会儿才说：“看风格的话，在业界有三个人嫌疑最大，玉麝、哈哈镜和红狐狸，她们都算是高手，收费也高。” 言下之意，我这个业界之王，收费已经很良心了。 顾城飞快记下方宇说的三个代号，在私聊框中打字：我知道了，你是红狐狸。 华夏最著名的狐狸妲己就是从女娲娘娘庙里出来的，庙小妖、红狐狸勉强对的上号，赌一把。 第二百八十五章 真真假假 庙小妖代号红狐狸，名字叫庙红妹。她十年前初中毕业到广夏省打工，因为性格内向被共一个工厂的股长刘安欺负，刘安不但可口庙红妹的工资，还将庙红妹她骗到隐蔽处让一伙人贩子绑走，庙红妹自幼习武，在人贩子的窝点内趁机制伏人贩子问出真相。 庙红妹将人贩子全部杀死，潜伏会女工宿舍找到午休的刘安。刘安被突然出现的庙红妹吓得脸色苍白，色厉内荏的威胁庙红妹说：“我不知你是怎么回来的？但你最好不要说出去，不然有你好看。” 庙红妹在刘安大喊救命前杀死刘安逃离，她在逃亡过程中遇到了老师玉麝，开始跟着老师学习犯罪现场处理，十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加入云顶殿论坛。 庙小妖的网名是拾刀为她取的。 她不喜欢论坛里的这些内部会员，她也觉得这些人很变态，要不是能从拾刀那里接到一些生意，她早就退出论坛。这次答应参加空想家号召的聚会，是因为空想家给的二十万活动经费，玉麝老师得了重病，积蓄钱治疗。 这次参加论坛嘉年华活动，她也拿了拾刀十万元的出场费。 在私聊过程中被识破身份，让红狐狸的心都悬了起来，论坛里只有拾刀知道她的身份，难道是拾刀泄密。 庙小妖忍了忍，没有在私聊中发言。 顾城也没有再次发言，不管猜对猜错，种子已经种下，只要等猜疑的种子发芽，私聊时间过去，对话框自动关闭。 没有第四轮私聊匹配，拾刀又发了一个置顶帖子，贴出了何圆圆的全部资料。 拾刀：内部会员福利，悬赏猎杀何圆圆，悬赏三百万。以照片截图为证，我会将悬赏转到各位的账户上。 顾城没想到拾刀会发布这样的悬赏。 这是拾刀再次发言：请各位尽情展现自己的艺术，根据最后的成果评分，除悬赏外，还有更多奖金。 拾刀：悬赏活动就不让各位发言了。现在我邀请空想家说一说近期调查结果，看看他查出了多少人的身份。 拾刀：现在请空想家发言。 顾城的发言权限被解锁，但他没有立刻发言拾刀鼓励道：本市桃花节马上要开始了，请把这一次当成热身活动，让我们的灵魂在恐惧症战栗吧！ 顾城飞快打字：拾刀的名字叫刘晋，他是逆十字代观山小学时的体育老师，也是三星医生何贤的初中补习班老师，还可能是诸位的引路人。 这段话是纯忽悠。 拾刀：……好意外，是真爱吗？空想家。 拾刀没有否定，顾城现在说出的结论，都不会有人发言否认。 顾城想了想继续打字：庙小妖是一位犯罪现场痕迹处理专家，代号红狐狸，原名庙红妹，是广南省业界名人。 方宇第一时间将玉麝、哈哈镜和红狐狸的资料传过来。这些人是为人扫尾做活的，只接熟人的生意，同时也意味着自身没有秘密，同行之间很容易查到对方。 拾刀：……空想家，我开始想把你禁言了。 空想家：我发布的只是猜测的结果，并没有实际证据，大家可以当成小说看，我们来看看你倒吊的正义的身份。 拾刀竖大拇指点赞。 空想家：倒吊的正义代号射雕手，原名苏毅，是本省省厅刑警大队长。 拾刀：……等等，请放过我脆弱的神经。现在请庙小妖和倒吊的正义发言。 顾城被再次禁言，拾刀：请两位发言，你们不必辩解和反驳，请说出你们发自内心的想法。 倒吊的正义：我……靠……请把我的资料发给我一份。 庙小妖：拾刀，你答应过替我保密的，以后找我做生意，费用提两成。 倒吊的正义抢先发言，庙小妖谴责，都等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拾刀发了个纠结的小表情：我错了。怎么想的正义会是警察，苏警官，你加入我们的目的是抓我们吗？ ：是的。 ：用游客账户，发布处刑信息的是你吗？ ：不是，我一共拘捕过三个人，是逆十字、璎珞和关虎，我承认你们藏的很好。 ：三星医生呢？ ：他倒霉而已，与我无关。 苏毅回答的很痛快，顾城已经接到他发来的信息：“天刀，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没完。” 顾城懒得回答他。 拾刀将倒吊的正义禁言，发言请庙小妖多说几句，但庙小妖不肯说话。 拾刀只好继续唱独角戏，他再次开放顾城的发言权，请顾城继续发言。 空想家：小红帽种的蘑菇让我想起一位威震南云省的大毒枭赤狼。一直以来赤狼的身份沉迷，我现在知道了，赤狼的真身就是他对外公开的情妇宝音。 拾刀：大哥，你的推理能靠谱点吗？我见过她们的照片，完全不一样。 顾城简单回应：p图。 拾刀：你很，就你能忽悠。 空想家没有继续发言，而是拿起手机看金城苗发来的信息，她们竟然抓住了金菊花，正在用金菊花的账号登录论坛。 内辅良子偷偷发信息提醒：“顾先生，请您一定要公正的分配赏金。” 金城苗也偷偷发信息说：“老大，我才是你的人。” 顾城一心二用，回复信息：“赏金七三分，金城庙女士拿七成。”他又偷偷发私信，“良子，我会给你补偿的，保证你拿到的赏金比金城苗多。” “良子一定拼尽全力。” 顾城公开回复：“你们问一下，金菊花见过拾刀吗？” 金城苗回复：“金菊花是个死宅，她在论坛上鼓动别人自杀，已经被他劝说自杀的人，已经二百多人。” “我想请内辅良子女士冒充一下金菊花，来参加不久后的本市桃花节，帮我抓住其他论坛会员。” “好的，我一定尽力。” 这次金城苗没有争，她不敢回本市，太容易被发现。 内辅良子爽快的答应下来。 论坛上，顾城打字：金菊花代号花魁，原名内辅良子，是岛国神隐会的行动组干部，她控制的国际雇佣兵有三百名以上的战斗人员，可以在非洲小国发动一场灭国之战。 拾刀：我们的会员都这么牛吗？我们这里还有多少牛人。 空想家：这些是我推理出的全部信息，时间紧迫，向没有被调查过的兄弟道歉。 拾刀发出一个松口气的表情：还好，我还以为要全军覆灭。 第二百八十六章 线下狩猎活动 拾刀：现在请小红帽和菊花发言。 金菊花：刀刀，你骂人。 拾刀作揖道歉：搜瑞，抱歉，对不起。请不要用你的刀刀我。 金菊花：我会参加桃花节。 她发出一张穿着和服，站在樱花树下的美丽倩影，是内辅良子去年樱花节是拍的纪念照，美丽大方。 金菊花：请正义找到我的犯罪证据来抓我，也请复仇者来暗杀我，我会用不用的方式反击，还有空想家，我会查出你的身份，我才你一定参加过新年时，追捕郭云的行动，当时在三亚的本市人并不多。 拾刀：强力反击，太棒了。 狼的小红帽一直没有发言。 拾刀又打字：现在请没有人被调查过的几位发言，先从人是天上的明月发言，你这个网名太长了，我暂时给你改名叫明月。 明月：你欠我五个字。 拾刀：……请说点有味道的话。 明月：你才在放屁，别让我遇到你拾刀，我刀刀刀刀刀。 拾刀：他就是复仇者，等聚会开始时，请大家一起弄死他。他已经被我禁言了，接下来请悬棺发言。 悬棺：金菊花，我终于见到你的真容了，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真爱。 拾刀：别自作多情了，我看你就是一个宅男，别接近女神，最后请压轴的大神毒猴发言。 毒猴：我是复仇者，空想家我调查过你，你虽然不是警察，确是一个行走在黑暗中的法外制裁者，我说的没错吧！罗苗女士，去年的警方悬赏通缉冠军。 毒猴：我表达错了一点，你以前也是一位警官。 对话框里多出一张罗苗在警队的照片。 毒猴：希望你没有整容成另一个样子 过去的你很美。 拾刀发出一串爱心。 顾城敲击键盘，准备反驳就接到苏毅的信息：“别否认，行动时我找人冒充罗苗，你躲在幕后吧！” 金城苗发信息：“老大，需要我回国吗？” 顾城回复后者：“不行。”对苏毅的态度是，“不用你插手，我这边有更合适的人选，我是不会承认罗苗这个身份的。” 拾刀刚刚回复顾城的发言权，他就在论坛内放飞了一只燕子风筝。 冒充罗苗太被动，由萧燕出场才是最好的选择，她亲手杀了郭云，就是最好的证明。 毒猴：飞燕子？你是飞燕子的成员？ 这次顾城没回答。 拾刀再次将所有人禁言。 一个内部会员列表出现，上面是三十多个灰色的名字，都是长期不在线，或者隐身在线的会员。 二号到九号八个方框随机移动运转很快停下来。 拾刀：我宣布嘉年华嘉宾见面会结束。接下来是实战竞技时间，请被匹配到的各位互相寻找残杀吧！ 时间限定一年。成功者将拥有挑战管理员，成为新的论坛管理员的权利。或者获取三千万元现金奖励。 随机匹配将隐身会员也包括进来，强迫他们参加这一次线下活动。对战列表如下： 金菊花vs 羊皮少女。 悬棺vs皮皮虾。 狼的小红帽vs无头骑士。 倒吊的正义vs荤段子。 毒猴vs血荷花。 空想家vs缝合线。 庙小妖vs芝麻盐。 明月vs摔盆。 拾刀将对战名单抓图发帖置顶，随后回复所有人的发言权。 原本处于隐身状态的会员中，终于有人打字发言。 摔盆：我一会就给各位少点纸，拾刀老大必须是双份的，而且还要配上全套的纸活。 拾刀：做纸活的，我今天就顺着网线去找你，有胆你别下线。 顾城切换头像状态，进入隐身模式，在内部论坛内查找缝合线发布的帖子。缝合线的五年的老会员，他发布的都是解刨尸体的照片，看照片内的布局背景，应该是实验室一类的地方。 首先排除对方是法医，最有可能的身份是某个医学院员工，可能是教师、清洁工、守门人等等。 全国上下这样的地方很多，很难对不到具体位置，就算能从某种照片内，背景中的玻璃倒影中看到树叶落光是树枝，将范围缩小华国北方，范围也太大了。 突然私聊画框震动，缝合线主动发信息来求饶。 缝合线：大姐，我就是一个医院学的小教授，没有杀过人，您大人大量把我当成有气味的气体放掉吧！ 空想家：发给你可以，三天内到本市警察局报道，只要确定你没有杀过人，我可以安排你假死。 缝合线：谢谢大姐。 顾城没有纠正缝合线的错误，未来一段时间里，会由飞燕子中的人替身出场，不能让萧燕掺合进来，她毛毛躁躁的杀人，被苏毅抓住把柄会很麻烦。 顾城看看时间已经凌晨六点，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他关上电脑抓紧时间休息。 …… 云港市警察局招待所。 苏毅一宿没睡，他发信息找荤段子私聊，对方没有回复，他翻看论坛里荤段子发过的帖子。 荤段子发了各种惩罚熊孩子的文章。 还有一些被他杀害的小孩子的照片，全部都是六七岁的小男孩，他还在文章里面得意洋洋的说不会被人发现。 苏毅气得想吐血，因为荤段子从他成为内部会员后就没有发言过，所以苏毅没有注意到荤段子。 现在发现也不晚 。 “我一定会抓住你们。”苏毅咬牙切齿。他将所有照片都打印处理，从细节里找出蛛丝马迹，他也擅长。 这样丧心病狂的混蛋，为什么连续数年没有出现，最大的可能是他已经落网，但是苏毅的印象里，没有拘捕残害大量男孩的凶手。 苏毅拥有警方高级权限，国内发生的大案要案，他都有资格查阅，包括那些警方极力封锁消息的案件。 “混蛋了，要怎么将这种混蛋揪出来。”苏毅绞尽脑汁，从照片细节里面找线索。 他拿出一根一尺半长的弩箭，在手中不停旋转箭杆，作为一名射雕手，手握弓箭能让他精神集中，更敏锐的发现敌人的要害。 在勘察现场时，他的这种敏感，给他提供了大量破案的灵感。 科学的说法，灵感来自苏毅多年的从警经验，但更多人会将归功于神秘力量，就连当事人也会这么想。 苏毅注意到小孩子的衣服和鞋上面。这些小孩子的鞋都少了一只，而且全部都是左脚 符合变态连环杀手的侧写。 苏毅拿出手机登录聊天app，在工作群里面发布求助信息，寻找杀害孩童，收集受害者鞋子的凶手。 第二百八十七章 黑暗世界树论坛 苏毅是华夏警界偶像级人物，他发出信息求助国内同仁帮忙，很快就收到了很多人的回应，纷纷表示会关注此类案件。能与苏毅在一个工作群里的人，都是华夏警界精英不会说些没有实证的话。 苏毅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调查的嫌疑人已经数年没有犯案，我怀疑他因为别的案子被拘役，请各位帮我关注一下最近的刑满释放人员。” 他有这样一种感觉，拾刀组织的线下去狩猎活动，不可能是随机选择匹配对手，那样随机性太大，被匹配的人根本无法互相狩猎，除非他已经掌握了所有内部会员的基础信息，为他们安排了合适的对手。 想到这里，苏毅没有感到毛骨悚然，而是感到异常的愤怒。 这是红果果的挑衅。 “拾刀不可能是刘晋，应该另有其人。” 苏毅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顾城，对面关机，他很想上门将顾城揪起来说话，可惜云港离本市太远，他没办法直接杀上门。 “必须问一下才行。”苏毅披上衣服出门，来到云港市监狱提审代观山。 代观山的案子已经进入审判程序，他对十三年来的杀戮行为供认不讳，甚至趾高气扬的向同寝的室友讲述他是如何杀人的。 代观山穿着全套的脚镣手铐被带进来，这是防止死刑犯在羁押期间作出过激的行为，就是怕他们在监狱内自杀。 以前的代观山在人前是一个精密的小商人，他做的狮头鹅在云港市内远近闻名，警方走访时，邻里客户都说代观山的好话，还有人问代观山的烧鹅店什么时候能够开业，他们还想要吃烧鹅。 接下来深入调查，警方在代观山做烧鹅的配料里发言了干制的罂粟，这正是代观山烧鹅没问好吃的秘方。 又一条该杀头的罪名。 此时的代观山高昂着头，仿佛一位德胜而来的大将军，他坐下后直视苏毅，脑中想的是如何杀死这个警察。 “逆十字，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倒吊的正义。” 代观山的表情发生变化，他重新审视苏毅，很快又露出不屑的表情说道：“我们这次算不算网友见面。” “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苏毅温和的询问。他拿出一盒特供香烟给代观山点上一支烟。 代观山不说话，一口气吸完半支烟，才说道：“我被你抓住，也不算是你的本事，要不是空想家一直在调查我，还将资料公布到论坛里，你能找得到我？” 苏毅心里别扭，他的确是占了顾城的便宜才能抓住代观山，心里话不能与代观山说，他直接揭发了顾城的身份。 “空想家也是我们警方的人。” “哈，我就知道拾刀是不会看错人的，说他是警察他就是警察，过瘾。”代观山思路奇葩，不但不愤怒生气，还对拾刀钦佩不已。 “我们还调查到，拾刀就是你的小学体育老师刘晋。”苏毅又抛出一个猛了。 代观山继续闷头吸烟，将剩下的半支烟全部吸完，苏毅又递给他一支烟，代观山摆手说：“不吸了，多了对身体不好，我还要活到执行死刑，可惜了，广南省这边都是注射死刑，我还想体验一下被枪毙的感觉。” “放在旧皇朝时代，你的罪是要被凌迟的。” “那个时代的破案能力，也不可能抓得到我。”代观山得意的说：“我可以告诉你，拾刀不是刘老师，老师是教官，拾刀只是管理员。而且他们也不在国内，至于在哪里，我不知道。而且论坛上还有一个更危险的人，就是复仇者，那个杀死我们很多内部会员的人。” 苏毅配合的问道：“你知道复仇者是谁？” 代观山露出欠揍的笑容说：“当然不知道，我原来的计划是让熊宇和向圆圆做替罪羊，只是没想到会中你们的圈套，我还是太着急了。” “向圆圆那边是怎么回事？” “我提前催眠了那位阿姨，她的胃癌也是我长期下药的结果，她绝对想不到，我在送给她的鹅货里面下了药。” 苏毅忍着没有一拳砸在代观山脸上，和气的问：“你从那里学的催眠手段？” “自学的，我还在白头鹰国医学杂志上发不过去心理学论文，我用的笔名叫戴维斯。”代观山得意的说。 苏毅对这方面不了解，他在外面的队员很快就查到了戴维斯的资料，是白头鹰国心理学界最神秘的大家。很多人都在猜测戴维斯的身份，没想到会是华夏国一个买烧鹅的小老板。 原本意外代观山有外援，没想到这是一位大家。 忽然苏毅想到代观山的犯罪手法，他十三年来都在模仿别人犯罪，这一次会不会也是模仿犯罪。 苏毅问：“你是怎么知道本市发生的主妇杀人案的？” 主妇杀人案的消息被警方封锁，将两边的案件进行对比，发现代观山对案情了解十分详细。 也许警方内部有人向代观山通报消息。 也许真凶和代观山之间有交际。 不管那一种可能都让人糟心。 代观山没有回答苏毅的提问，而是要一杯咖啡，很快有人将咖啡送过来，他喝了一口咖啡又提出要吃甜甜圈，这次时间有些久，才有刚刚出炉的甜甜圈送过来，本身还是热气腾腾的。 “这不是甜甜圈，这是油炸面包圈。”代观山嘴上抱怨，但吃起来很快。 吃完东西擦擦嘴，代观山又提出要吃烧鹅，还要三年的狮头鹅老鹅头。 苏毅的耳机里响起部下的抱怨说，他淡淡的说：“给他准备，也给我来一杯咖啡和面包圈。”就坐在代观山对面吃喝起来，顺便拿出手机看资料，重点是查看云顶殿论坛上逆十字发过的帖子。 两人对峙沉默了一个小时，直到老鹅头送过来，代观山啃过两口后才说话：“我和主妇杀人案的凶手交流过，是在暗网上，一个属于北欧的心理学论坛，与我们的云顶殿差不多。” “论坛叫什么名字？” “黑暗世界树论坛，我在哪里的网名也叫逆十字，那个真凶的网名叫黄粱庄梦，应该也是华夏人。”代观山津津有味的吃鹅头，对苏毅的提问知无不言。 第二百八十八章 只用三天 “你见过黄粱庄梦本人吗？”苏毅问。 “没见过，我一直在国内没有去过北欧，我和那边的人相貌不同，要作案麻烦太多，很难不留下纰漏。”代观山舔舔手指说：“这是环山路那边张狗子家的烧鹅头，配料里的麻椒占的比重很大，吃起了麻辣味重，不过鹅头的肉质弹软，要比我烧出来的鹅头弹牙。” “你怎么不说，你在配料里面加了罂粟杆。”苏毅点出代观山的又一桩罪责。 “罂粟杆不是大烟膏，在很多传统料理里面，都有这一味调料，现在的华夏人有些矫枉过正了。” 代观山笑哈哈的讲起烧鹅的诀窍，将选鹅、配料、烧制步骤逐一说清楚。 “我的配料方子，是我家祖传的配方，我以后都没机会做烧鹅了，希望苏毅能将这份配方传下去。” “谢谢你的配方。”苏毅耐心的说声道谢。 这是顾城的电话打了进来，苏毅接听电话，并没有避开代观山说道：“天刀，我正在与逆十字聊天，你要不要与他说几句。” 顾城直接挂断电话。 “哈，看来他对你并不感兴趣，我们还是继续聊聊黄粱庄梦的事情，你们上一次联络是什么时候？” 原本镇定的代观山怒吼道：“混蛋，他凭什么瞧不起我，我是前辈，我杀的人比你们杀的都多，凭什么瞧不起我。” 苏毅安慰道：“你都被抓住了，在他眼里就是一块臭肉。” “混蛋！”代观山歇斯底里的挣扎怒吼，立刻有狱警进来，就要给他打镇静剂，苏毅拦住狱警说：“让他折腾一会儿，他很快就能恢复了。” 狱警退出去，苏毅拿出手机再次打电话给顾城，对面接听电话后没有说话，苏毅说：“天刀，我这边有些关于主妇杀人案的线索，你要不要听听。” “想说你就说，等你来了本市，案子还是你来管。”顾城不准备配合苏毅，空想家的身份不能暴露。就算代观山被关在监狱里，也不能保证消息不泄露出去。 “让空想家接电话，逆十字想要和他谈谈。”苏毅也明白顾城的想法。他刚才提起就是要吓唬一下顾城，现在想来是孟浪了。 “你先说，一会儿我让她给你打电话。” 苏毅将代观山交待的案情讲给顾城听，顾城让苏毅稍等，电话再次挂断，十五分钟后，一通电话打进来。 代观山这时也冷静了下来，两眼血红的看着苏毅。 苏毅将手机放在桌上接听打开免提，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响起：“苏队长吗？老大说你要找我。” “是逆十字想要找你，我正在提审他，你要不要和逆十字见一面。” “你这样会让我暴露的，那种败犬有什么好看的。” 代观山怒吼道：“空想家，你给我出来，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们两个联手才找到我，算什么本事。” 等代观山吼了一会儿，苏毅问道：“你要和他见一面吗？” “我时间不多，也不在国内，我们视频吧！”女子说完挂断电话，苏毅与狱警打过招呼，拿来一个平板电脑连接视频聊天。 视频内出现一个穿着迷彩军服的美丽女子。 原来是她？天刀怎么会选择这个人的？苏毅见过这个女人的照片，她是飞燕子的外围成员乔雨。 视频内的乔雨歪头看看被锁着的逆十字，失望的说：“你就是逆十字吗？挺好的一个网名，怎么会是你这种长相的货色，看来我高看论坛上的会员了，不要一个个都是歪瓜裂枣。” “空想家原来是你？你不是在中海t台上露屁股的小模特吗？”代观山眼神中的愤怒消退，吐出一句会被撕碎的话。 苏毅挑起眉毛。你会不会说话。 乔雨冷哼一声：“败犬！”这个吐槽也很有利。 双方隔着视屏怒视对方，乔雨首先说道：“苏队长，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他如果不肯说话，我就挂了。” 代观山问道：“你真的是空想家？” “我不想回答这种白痴问题，如果没有事情，我要去忙了。” “空想家，你想不想知道毒猴的真实身份，我可以把他的身份告诉你，只要你脱掉上衣让我看看。”代观山恶毒的笑起来。 “好啊！” “你……啊……你说什么？”代观山没有想到乔雨会答应。 视频对面的乔雨直接脱掉上衣和胸围，将傲然的双峰挺立起来，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目瞪口呆的代观山。 乔雨展示了五分钟，才将衣服穿了回去。 “说吧！毒猴是谁？”乔雨问。她接到的命令是全力配合顾城破案，不惜一切代价干掉所有内部会员。 代观山还在目瞪口呆，苏毅捂着眼睛很无语，他开始后悔了，能和顾城混在一起的人，就算以前是个正常人，现在也不会是正常人。 正常女人会把衣服脱掉，给被人看自己的身体吗？ “不说也没关系，就算给你送行了，祝你下地狱。我还有事，不在这儿耽误时间了。”乔雨语气平静，就要挂断电话。 代观山吼道：“我说，毒猴原名叫袁汉，是台岛黑龙会的堂主，你可以向台岛警方咨询，毒猴就是他的江湖外号。” “原来你还有点脸皮。”乔雨露出微笑，人比花娇。 代观山重重喘气，乔雨说：“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和三星医生的会员资格已经被注销。”他将论坛嘉年华和线下猎杀活动说了一遍，“我查了以前的嘉年华记录，你应该也参加过，你找到对手的最快记录是多少？” “三星医生也被你们抓住了？” “转移话题就没意思了？” “我第一次参加嘉年华，用半年找到了对手，第二次我用了三周。”代观山说出足以自豪的战绩。 “果然是废物。”乔雨娇笑道：“缝合线是省医学院教解刨学的小教授，名字叫马仲德，他已经答应我三天内到本市警局自首。” 乔雨竖起三根手指：“三天！” 代观山备受打击的张大嘴巴，苏毅也很受打击，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到对手荤段子的线索，顾城那边已经把人找到了。 乔雨不知道马仲德主动投降的事情，知道了也不会说出来。 第二百八十九章 谢谢指挥官 “我服了。”代观山垂下头，沮丧的说：“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尽管问，我都会告诉你们的。” 苏毅没有立刻提问，脑筋急转想着要问些什么。 代观山忽然又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是说真名。” “乔雨，我真名就叫乔雨。”这时视频震动起来，有灰尘簌簌落下，乔雨拂去落在肩头的灰尘。 苏毅蹙起眉头问：“你那边怎么回事儿？刚才是炮声吗？” “我现在在北非，刚才应该是政府军和地方武装打起来了，他们每天都要打几次，习惯就好了。”乔雨满脸风轻云淡。 代观山瞪大眼睛。他彻底相信乔雨就是空想家了，记得空想家发布过的一段排队枪毙的视频，就算开枪和录像的不是乔雨，乔雨也肯定站在旁边看热闹。 炮声继续，乔雨道歉后挂断视频，留下满脸震惊的代观山和苏毅。 苏毅心里暗骂：“天刀这群混蛋！”他神色镇定的问：“和我说说，你都知道多少内部会员的身份？” 代观山蔫蔫的说：“空想家的猜测大多是真的，只有拾刀的部分不对，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别这么看我，我有时间去找猎物，找论坛上那些人做什么？我又不是复仇者。” “刘晋在哪里？”苏毅又问出这个问题。 “不知道，我小学毕业后，就没有见过他本人，都是在论坛内联络，他的网名是无头骑士，他每届嘉年华都会参加，他的对手是谁？” “是狼的小红帽。”苏毅又问了几个问题，代观山知无不言，完全没有之前的傲慢。 …… 乔雨带队击退偷袭的地方武装，回来打电话向顾城汇报情况。 顾城听完乔雨的汇报，没有立刻打电话找苏毅，而是问起乔雨在北非那边的情况，因为还能听到枪炮声，他有些担心乔雨一行人的安全。 “萧燕给你们找的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么不安全？”顾城一直没问，这边的事情都是萧燕和方悦负责指导。 “报告指挥官，我们在黑索安达利港，与这边的政府武装与地方武装都签订了港口租赁协议，按照七三比例支付给他们港口租金。那些人为了 拿到更多的租金份额竟然打了起来，一些地方武装还想要攻击港口。” 顾城真是服了。黑索本地人就不能不内斗吗？他们如果能友善的联合在一起，安心和华夏人做生意，很快就能获得幸福安定的生活。华夏会从那里进口大量原材料，然后向那里出口廉价工业品。天长地久，他们就会融入华夏的经济体系，与华夏人一起共同富裕。 打仗、内斗、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少白呢？他不帮你防守港口，跑到哪里去了？”顾城严厉的问道。这么长时间没见顾少白出现，说明这小子不在港口里，把危险 的任务丢给女人，自己逃跑算什么男人，顾城开始怀疑顾少白的人品。 乔雨说：“少白负责镇守乌穆利港，离我这边有一百七十五公里。” “怎么会是两处港口？”顾城第一次知道，萧燕他们在北非租聘了两个小型港口，这有点超出原计划。 “报告指挥官，萧大姐安排我们租赁两个港口，一个是安达利港，一个是乌穆利港，分别由岛国雇佣军和我们的人把守，安达利港悬挂黑索和岛国国旗，乌穆利港悬挂黑索和华国国旗，两边的地方武装是世仇。” “哈……知道了，萧燕高兴就好。”顾城点头表示明白。 招数损了点，由着萧燕他们去折腾，黑索那边短时间内别想和平。换一个思路，欧美大国都在那边扶持势力，华国也不例外。一个战乱中的弱小国家，越弱小，越难以站起来。 顾城收起对黑兄弟的同情。对乔雨说：“你在桃花节前三天回国，我这边会安排你狙杀马仲德，算了，这边的事情比较复杂，你交接手里的任务尽快回国，我会将情况详细的讲给你听。” “是指挥官。” 顾城挂断电话，立刻打电话给苏毅，询问对代观山的审讯结果，苏毅这次很爽快，将审讯记录传给顾城。 “东西不会凭白给你，我会对马仲德进行审查，如果发现他触犯法律，我不会手下留情。” “诚意呢？苏队长。”顾城谴责苏毅过河拆桥。 “我是官兵，你和我说诚意？太江湖了。” “司法交易呢？”顾城换个角度和苏毅说话。如果苏毅还不答应，就要撕破脸了，顾城不会继续配合警方。 “可以。”苏毅点了点。“我们这次配合，都收起小心思，将论坛上那些杀人狂抓起来再说。” 顾城与苏毅达成协议。 苏毅用最快速度来到本市，成为本市警察局局长，接手主妇杀人案和云顶殿论坛案的全部侦缉任务。 刘晓明通知顾城，不用去警察局帮忙了。 又过了一天，缝合线马仲德到警察局投案自首，苏毅带人将马仲德保护起来，并没有让马仲德与顾城见面。 其实顾城也不准备见马仲德。 又过了一天，乔雨赶回本市，她没有回家看父母，而是第一次时间来到顾城这边汇报任务。 顾城将详细案情与乔雨说了一遍。 “指挥官，您需要我做些什么？”乔雨笔直的站在顾城面前，腰板笔直，活脱脱的苏慧二号。 “放松一些，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有什么建议尽管说，我们一起商议，把这次的事情办好。” 乔雨立正敬礼说：“请指挥官知道一下我的体术。” “哈，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顾城好笑的问。他可不认为乔雨是在冒犯他，因为双方的差距巨大，不存在挑战一说。 “因为我想在安达利港站稳脚跟，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我不相信那些岛国人。”乔雨语气坚定的说。 完全不是过去的娇小姐，而是镇守一方的女武将。 “行，我可以指导你几次。”顾城点头答应下来。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飞燕子的成员都想要和他对打，明明就打不过他，那么喜欢被他踹屁股吗？ 好像不止萧燕喜欢被踹飞的感觉。 顾城甩开脑中一些奇怪的念头，撸起袖子纠正乔雨近战时的动作缺点，对打了四个多小时，乔雨才气喘吁吁的仰躺下去。 “谢谢指挥官。”乔雨用最后的力气大喊，随后用手臂挡住眼睛痛哭起来，前后状态拧巴的叫人看不懂。 第二百九十章 催眠图纹 顾城安排乔雨和马仲德见面，自己抽出时间陪媳妇。 本市的桃花节还没有开幕，位于半山区的桃花源里还是含苞待放，失去内一些地方的桃花已经盛放。 顾城家这边的别墅区内，就有一片盛放的桃花。 这天赶上天气好，顾城和凌镜微在园中漫步赏花，顾城不喜欢桃花盛放时的味道，凌镜微在树下转一圈就跑回屋里，挥手不停的说：“好臭好臭！” 顾城跟进屋说：“这个气温是不好。” “只是看上去很美。”凌镜微隔着落地窗赏花，也许这才是正确的赏桃花模式，而不是站在树林中被香臭香臭的味道熏着。 顾城安排凌镜微在飘窗处坐下，他去端了干泡台过来，凌镜微从飘窗边的格子里拿出一袋小包装的铁观音。 三泡茶过后，茶汤内的水汽就重了。 顾城品了口第四杯茶，就想要把前三杯都一起吐了，如此不耐泡的茶，喝过知道是采茶添加的香料配制的。 凌镜微蹙眉，倒吊茶杯中的茶，将一袋子铁观音都丢到一旁待处理。 顾城将袋子拿回来笑着说：“别丢，我们不喝刘晓明他们不会前期，那群人就适合喝菜茶。” “要送人送些好的，送这种东西会被笑话的。”凌镜微伸手将茶包又抢回来，叫来小秘书林芬，立刻将茶叶处理掉。 顾城叫住林芬问：“这些茶叶是哪里来的？”不是顾城舍不得一些茶叶钱，而是现在安全环境不好，任何事情都要倍加小心。 林芬回忆了一下说：“是程业少爷送来的，说是三亚产的铁观音。” 凌镜微忍不住笑了出来，险些将手中紫砂壶丢出去，还是顾城手快挡了下，才没有将凌镜微心爱的壶砸碎。 “三亚产的铁观音，哈哈……”顾城忍不住捧腹大笑。 凌镜微小心的将紫砂壶放回去，才拍了一下顾城说：“你不要笑了，大哥从北欧回来，常喝的是咖啡和红碎茶，对国内的茶叶产地不了解。” “华夏茶千味千变，他的确不懂。” 顾城不在大笑，没有阻止林芬将茶叶拿走，他自己动手从格子里面拿出一个玻璃罐，里面是去年夏日采购的白毫银针。 “我们还是喝这个。”这次由顾城来冲泡，他粗大的手掌不怕烫。 茶香飘逸，顾城看着桃花，就仿佛看到一片血。顾城心里将云顶殿的混蛋都骂了一遍，就是因为这群混蛋存在，才会让他脑子里都是打打杀杀的想法。 “不对！？”顾城往茶杯内注水，看着茶叶在茶杯内旋转。 作为心理学方面的专家，他意识到自己的潜意识内出现了问题，应该是那天参加活动时受到了影响。 顾城陪凌镜微聊天，中午安排凌镜微去休息后，立刻打电话将方悦叫了过来。 顾城让方悦对自己进行心理疏导，通过潜意识催眠，和舒缓的音乐辅导，将顾城心中的杀气减缓到一个安全的程度。 “是什么样的问题？”顾城闭着眼睛问，聆听着方悦播放的自然之声。 方悦说：“是图文催眠，我调阅过那天你们参加活动的抓图，拾刀用的匹配软件边缘有一些奇特的纹路，当时你们注意力集中，很容易被纹路影响思维。我在数据库里比对过，是一种来自北欧的战争图腾纹。” 这种战争图腾文，是最古老的催眠诱导方式，传说中萨满祭司使用的法术，并不是没有出处。 这种被古人偶然发现的，能够催眠人类，让人产生幻觉的图纹，在很多文明都出现过。 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失传，也只有方悦这样喜欢做研究的人，才会在到世界各地出任务的时候，收集各种稀奇古怪的传说图纹进行研究。 顾城掌握的催眠技巧，基本都是和方悦学习的。 “苏毅也会受到影响，我们明天去警局找到，等等，乔雨回来了吗？”顾城问道。 “还没有回来。” “等不到明天了，我们现在就去警局。”顾城做起来，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乔雨，对面很快接听电话。 顾城问：“小雨，你见到马仲德了吗？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见到了，马仲德十分的配合，苏队长还在审讯他，我这边还要等一会才能回去，苏队长说要开会研究应对方案。” “你在那边等我们。” 顾城和方悦赶到警局，苏毅听到消息，到大厅内迎接，直接带着两人一起来到大会议室。 会议室内只有很少几个知情人，分别是苏毅、顾城、方宇、刘晓明、杨台、孙国栋和乔雨。 顾城将门关好，对苏毅说：“苏队，我建议请林月琴医生过来，给你进行一次心理疏导。” 苏毅蹙眉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参加嘉年华的时候中招了。”顾城将情况说明了一遍，苏毅不敢怠慢立刻将林月琴叫了过来。 由林月琴配合方悦为苏毅进行心理疏导。 苏毅在这样的大事上，更相信方悦的手段，但又不能完全放心，谁让方悦是顾城手下的高级干部。 还好图纹催眠的效果有限，很快就将苏毅心里的负面情绪洗掉。 再次回到会议室内，苏毅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一直耳朵上戴着耳机，听着方悦为他下载的大自然的声音。 顾城提醒道：“我们最近不要和人动武，更不能杀人，一旦破解，很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战争后遗症吗？”苏毅声音颤抖的问。他天不怕地不怕，也要害怕这种难以治疗的心理疾病，他可是见过那些患有战争后遗症的人是什么样子。 “差不多。”顾城拿出陨铁来盘，他也戴了一个单边无线耳机，播放的不是大自然的声音，而是凌镜微翻唱的《我还年轻。》 “给我一杯酒在给我一支烟……”快乐愉悦。 最重要的是凌镜微的声音，凌镜微的声音对顾城来说，比大自然的声音更能让顾城安静下来。 众人重新回来会议室，这次林月琴也参与其中。 林月琴远离顾城落座，用幽怨的眼神偷看顾城，不敢与顾城直视，她在心理学实践中输给顾城数次，对顾城有着深深的忌惮。 反倒是比顾城水平更强的方悦，因为有一起合作治疗的可能，让她感觉到十分的亲切。 第二百九十一章 打草惊蛇 “在场的各位都是可信的人，如果这样还能将预定计划泄露出去，我也就认了。”苏毅开场白十分的颓然，应该是大自然的声音听得太多，骨子里的锐气也少了几分。 顾城盘着陨铁，没纠正苏毅的颓废观念，现在不是和苏毅打擂台的时候。 苏毅继续说：“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 ……从会议室出来，顾城对乔雨说：“你好好配合苏队长办案，但前提是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记住，就算一个内部会员都抓不到，也要保护好自己。” “是，指挥官。”乔雨立正行礼。 苏毅从后面走出来，看到乔雨用笔挺的军姿向顾城敬军礼，心里特别扭，特别是看到点头哈腰的孙国栋，他们两边到底谁才是官兵。 顾城和方悦一起离开，出门时已经很晚了，他们来到市内唯一的三星级西餐厅就餐。 顾城点了一份龙虾焗饭，方悦点了一份西冷牛扒，他们没有点酒，而是要了一份餐厅特制的柠檬汁。 吃饭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方悦偶尔会看一眼顾城用刀叉的动作，饭后她喝过果汁叹气说：“老大，你现在的状态比苏毅严重得多，您切龙虾的动作更像是切别人的喉咙，用叉子的时候，点出来的节奏都是在进攻，我觉得温和疗法不适合您。” “我会不会伤害到镜微。” “现在不至于，再杀几个人就不一定了。” 顾城一口将杯中的果汁喝光，吐出一口浊气对方悦说：“我打算换一个疗法，你说我杀多少个人能够成魔。” “一个或者很多个，您要成魔谁都拦不住。”方悦很了解顾城。但是想到顾城成魔后，有一天与顾城战斗的场面，她就感觉一阵阵胃痛。 那不是人能够承担的重压。 boss还是自家的好。 顾城放下喝光的杯子，起身到吧台那边买单，方悦收拾下东西跟过来，两人从餐厅出来，顾城来到路边招招手，一辆陆地霸主越野车开过来，开车的是冯穰，副驾驶席坐着的是曾信。 冯穰亮出腰间的手枪说：“老大，我们去杀人呗？” 方悦率先拉门上车，使劲拧着冯穰的耳朵，冯穰哇哇惨叫道：“痛痛痛，老婆大人，您松手啊！” “我叫你胡说八道。”方悦又拧了半圈，冯穰连连告饶说：“老婆，拧松开手，我还要开车，很危险的。” 方悦这才松开手。 冯穰揉着耳朵，哀怨的看向顾城，他都准备为老大去杀人了，为什么老大会看着他被拧耳朵。 顾城淡淡说：“你们两口子的事情，我管不了，增信，你敢管吗？” “……”增信转头看向车外，一声都不敢出，心里哀嚎：老大，你挖坑不要带上我，我还想多活几年。 “对了。”顾城想起一件事情：“老增，不是让你去北非吗？怎么会在这里？” 增信抱怨道：“我是和乔小姐一起回来的，安达利港那边的政府军和地方武装又打起来的，那些岛国雇佣兵根本不靠谱，军纪不错，可是打仗内脑子，清理路障都要用人命填，说了还不听。” “……不至于吧？”顾城记忆里，岛国正规军的素质还不错，有几次执行联合国任务，与其合作还算可以。 “不知道，看不懂。”增信直摇头。 方悦解释说：“老大，您不用担心安达利港的租赁业务，等安达利港的双方势力打出结果，我们在和胜利者谈判，会更简单一些。乌穆利港的租赁就十分顺利，少白是个做政委的好人员，在他的调解下，当地政府军和地方军已经达成和解，一起和我们做生意。” 原来顾少白这么靠谱。 顾城问：“我这个义弟是怎么做到的？” “老大，你还记得我们从西北军那边采购的五百吨过期军用口粮吗？少白用这些军用口粮和政府军进行交易，又向那里运输了大量日用品，而且少白采购的都是质量不好的库存，国内没人要，第三世界国家没有的东西。他买过去的塑料盆，软得一掐就变形，晕过去也有人要。他还从一家旧车市场收购了大量的二手自行车，那边现在遍地都是小黄车。” “……小黄车不是共享单车吗？”顾城记得在路边就看到过小黄车。 冯穰嘿嘿笑道：“老大，这就是你太善良了，国内做共享单车的企业很多，那些人为了互相竞争，派人将敌对公司的单车偷走是常事，本事万水河里躺着的共享单车就得有大几千台。” 方悦纠正道：“早就过完了。我查过那些公司在本市损耗，真的丢了很多。” 残酷的商业竞争。 顾城心中发誓，绝对不碰共享经济，一定要在高科技行业辛勤耕耘，守住自家的基本跑，不到新兴行业瞎忽悠。 这时冯穰将车驶入一家废弃工程段内，增信跑下车去关大门，方悦将一把折叠弓交给顾城，又交给顾城三支金属羽箭，顾城拿着弓箭登上大院内的厂房屋顶。 从这个角度能够看到隔壁一家石料厂的大院，这里的石料产品，大部分是附近公墓的墓碑。 此时在石料厂角落处，停着两辆面包车，两伙人正在进行谈判。 顾城眯起眼睛，看到一个长发披肩，戴着小貂皮圆帽，穿着一身裘皮的女子，正式内部会员中的狼的小红帽宝音。 在宝音对面是一个斯文的中年男子，正是无头骑士刘晋，云顶殿论坛内的犯罪教官。 这两个人是匹配在一起的对手，从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可以看出他们不但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的融洽。 “这是打不起来的。”顾城略感失望。 在确定了宝音的身份后，以顾城在华夏国内的能量，要找到了小地方的毒贩子，并不是一件难事。 宝音才来到本市，顾城就收到了消息。 顾城知道宝音今晚要见一个生意伙伴，却不知道她见的是刘晋，顾城开始思考要干掉他们中的那一个。 冯穰爬上来，方悦和增信留下下面接应。 “老大，我们都准备好了，一声令下就能全歼下面的人。” 顾城已经做出了决定，说道：“让兄弟们撤，我们要打草惊蛇，但是不能一次将蛇打死。” 顾城弯弓射箭，一支羽箭抛射向宝音。 冯穰眼里极毒，惊呼道：“辣手摧花吗？” “她死不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摔盆纸活上望 羽箭在夜空中好飞翔而过，高起落下，准确的射穿宝音的胸膛。 “老大，你确定这样死不了吗？怎么看都是一击必杀。”冯穰严重怀疑顾城失手。 “会有人救她的。”顾城胸有成竹的说。 前方石料厂内，随着宝音中箭倒地，谈话中的双方纷纷找掩体躲避，刘晋第一时间钻进面包车里，他的手下也纷纷上车很快就开车逃离。 顾城在通话器里说：“放他们走，让追踪小组跟上。” 宝音被一个雄壮的男人抱上车，一行人也迅速的离开，顾城看到其中两个伙计拿出手枪警界四周。 从顾城击伤宝音，到所有人逃离现场，前后不到五分钟时间。 顾城招呼冯穰从厂房屋顶下来，方悦不解的问：“老大，不收网吗？那边两个都是论坛内部会员，以警方掌握的线索，很难在短时间内给他们定罪。” “既然找到他们了，就跑不了，我们再等等，多引几条鱼入网，对警方要保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将他们交给警方处理。” “明白了老大。”方悦也松口气。顾城现在状态不对，他出手杀人，方悦才要担心。 “走了，回家陪媳妇。”顾城哈哈一笑率先坐进车里。 …… “大姐，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医院。”“熊哥大姐流了好多血，怎么办？”“慌什么，你们把喷子都交给骡子，拿走藏起来。”“熊哥，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把喷子带到医院，才会将我们都害死。” 急刹车的晃动，牵动伤口，宝音发出一声痛哭。 车门打开，骡子跳下车。 熊泰关好车门，拍着车厢催促司机快点开车：“看着点导航，去最近的大医院，小诊所处理不了大姐的伤。” “熊哥，最近的是一家私立医院，其余的大医院都太远了。” “你自己决定，长个逼嘴就知道问。” “好的，熊哥。” “大姐，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要到医院了。” “熊哥，大姐又流了好多血。” “我看见了，你少tm逼逼。” 面包车再次启动，十分钟后来到天域私立医院门口，熊泰跳下车大喊救命，保安和值班医生跑出来，看到是一个中箭的女子，医生犹豫的说：“我们这里没有救济门诊，你们怎么将伤者送到这里来了？” 熊泰拿出两捆沾血的钱塞给医生，说：“大夫，求你救救我姐，我们有钱，不会欠医院医药费的。” “救人要紧，你们让开。”医生将钱又丢还给熊泰，招呼保安和护士一起将宝音抬上移动病床，“让患者侧躺，准备手术室，立刻开始缝合手术。” 宝音昏迷中听到的声音很模糊，忽远忽近，她仿佛看到了一片鲜红的花海，好像是某部电影里看到的变化。 视线变化模糊，花海变成丛林，在树荫林间长满了成片的鲜艳蘑菇，成片的七星花伞下面，隐约能看到一具具人类的残躯。 多么美妙的画面。 这里是天堂吗？ 宝音行走在林间的蘑菇田里，从肮脏的人体中生长出的美丽圣灵，只要一点点就可以将人类的灵魂送入天堂。 一道闪电劈碎了宝音的幻想。 天堂的画面崩碎，她再次听到人世间的声音。 “患者的心跳恢复了，注射肾上腺素，血浆来了吗？老子自从退伍，就没有做过战场急救，终于有机会过把瘾了，绝对不能让她死了。” “医生，患者又开始流血了。” “止血钳，不要着急，流血了说明心跳很有利，更容易救活。” 好痛！我被像鹿一样被狩猎了吗？会不会被做成标本放在餐厅里，我果然是丛林里的生灵，我就该生活在那片丛林里。 宝音脑子一团乱，再次陷入昏迷中。 …… 顾城回到家中陪媳妇，两人一起看电影，下了一盘五子棋。 凌镜微本来想要下围棋，顾城觉得下围棋太耗神，两人就改为下五子棋 简单快乐，时间也过得很快。 顾城安排凌镜微睡下，走出卧室打电话询问了一下情况。 “宝音怎么会被送到我们家的医院？”前方传来的信息，给顾城一种世界真奇妙的感觉，这绝对不是顾城安排的。 “她运气好，今天的值班医生是我以前医疗组的属下，十分擅长外科急救。死不了，进了我们的地盘，也别想出去了。”方悦语气不善。 “你看着办，早点休息，桃花节还没有开始，别先累垮。” 顾城挂断电话，回到卧室，悄悄躺在床上，凌镜微立刻钻进顾城怀里，两个人相拥睡在一起，梦中他们走在沙滩上，一个模糊的小身影在他们身边跑来跑去。 …… 刘晋在市内饶了几圈，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回到藏身的安全屋。 这里是位于万水河边一片老城区内的拉面馆，一楼是对外也的门面，租住的地方在三楼，刘晋对外的身份是拉面馆的大厨。 “是谁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刘晋看向跟在身边的三个年轻男子，他们都是论坛隐身内部会员，也是刘晋正在培养的杀人学徒。 个子最高的网名摔盆、最胖的网名叫纸活、年纪最大的网名叫上望。 三个人互相称呼，也是用网名，刘晋不准许他们互相透露身份。 这一次将让摔盆和明月线下对决，刘晋没打算公平竞争，而是让三名学徒一起动手，做掉对手活下来的人能够得到一笔二百万的奖金。 对于三人来说，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三人互相看了眼，摔盆最先说：“教官，我们从来本市后，就没有和外面联络过，应该不是我们这边泄露了行踪。” 纸活说：“刚才我看到他们其中一个驼背的男人在打电话。” 上望说：“我也看到了，一定是他们泄露了行踪。” 刘晋满意的点点头说：“你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互相信任和帮助是第一步的，明月是内部会员里面，少数我不知道底细的人，我怀疑他就是复仇者。” 三人中没人害怕。 “我会亲手掐死他。”摔盆眼神狂热。 纸活莫名其妙的一拳砸向摔盆的后脑，摔盆侧身躲避挥拳反击，两个人厮打在一处，上望跑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回来，蹲在门口将刀柄递出，等着厮打中的两人过来拿刀子。 第二百九十三章 黄粱庄梦 “死掉也好。”刘晋转身进屋，不理会厮打在一处的摔盆和纸活，还有蹲在一旁递刀子的上望。 这些人心里有问题，不然也不会被选为学徒。 刘晋将门从内反锁上，又来到窗边确认好退路，他现在防备的是身边的学徒，而不是外面行走的警察。 “警察？”刘晋飞快从窗前退开，躲在墙后看着一辆警车从楼下驶过。 他又看了眼不远处路口的监控器，现在的日子越来越不自由，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市区内的监控系统也越来越多，杀人越来越不自由。 这年头没有脑子，都没办法好好杀人。 听着外面的厮打声，刘晋开始考虑，以后招募学徒，要不要找一些脑子好使的。 刘晋拿出笔记本电脑登陆云顶殿论坛，他的网名叫无头骑士，一直处于隐身登录状态，他上一次在论坛上发言是七年前，而且还是与人私聊。 刘晋打出几个字，都被他删掉。 他最终还是决定不冒泡。他他切换界面登陆服务器在国外的黑暗世界树论坛，他在中文区内留言，但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收到回复。 “难道真的死了？”刘晋有些挠头，宝音是论坛重要的金主，死掉的话损失太大。 这时有人发起聊天，对面的网名为黄粱庄梦，刘晋打字：黄粱，好久没有联系了，最近又有什么新作品？ 刘晋在这个论坛上的网名也叫无头骑士。 黄粱庄梦：我听说你们到本市参加桃花节。 无头骑士：有兴趣参加吗？我们正缺少一位特别嘉宾。 黄粱庄梦：参加对我有什么好处？不要提钱，我需要更有价值的东西。 无头骑士：一次精彩的线下猎杀行动，我这边还有一些杀人者笔记，都可以给你，需要活动经费的话，我可以提供五百万左右。 黄粱庄梦：一定要给钱，就帮我捐给希望工程。 无头骑士：欢迎加入线下活动，我这就将资料发给你。 黄粱庄梦：不如你打一个电话给我。 黄粱庄梦给出一个电话号码，刘晋没有多考虑，拿出一部新手机卡打过去，他手中的电话号码都是用别人的身份证办理的。 电话接通，对面响起一个女子的温柔声音：“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朋友都称呼我教官。”刘晋说完，没有等待对方的回应，他又说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刘晋，我又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的名字叫何圆圆。” “……哈，原来是你。”任凭刘晋定力无双，听到对方的真实姓名时，也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何圆圆温和的问：“听说，你们将我定为猎杀目标，还要死的十分艺术，能告诉我是谁要杀我吗？” 刘晋心中纠结。他和拾刀是傻了，才会收钱组织人狙杀何圆圆。 但是不接生意，他和拾刀的活动经费又不足，就不能愉快的杀人，有些时候生活就是这么无奈。 何圆圆不废话，说道：“六千万，把想要杀我的人告诉我。”她给出这个数字，正好是刘晋拿到报酬的两倍，这是告诉刘晋，她知道的事情很多。 刘晋不在纠结说：“雇用我们的是中岳周家，他们说要何家人死绝，你们两家的仇怨就不用我解释了，要不是京城顾家和萧家一直有人保护你，你早就死了，也许你不会轻易，但是想要保住家产也不容易。” “哎呀，是那些人的话，真是无话可说了。你不要立刻撤销对我的狙杀悬赏，桃花节过后再说，将你的银行账户给我，我转钱给你。” “我们可以帮你对付周家的。”刘晋提议道。 “这是我的游戏，请不要随意插手，对了，你既然也参加游戏，你也将会是我的猎杀目标之一。” “乐意之至。” 何圆圆那边先挂断电话，刘晋放下电话，良久后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一次的线下活动越来越有趣了。 …… 本市桃花节前三天。 这天顾城邀请凌城远、凌程业父子来家里吃饭，早上方悦带着刚从中海回来的何圆圆过来，顾城没有提介绍对象的事情，而是关心的问起何圆圆的近况。 “我还好。”何圆圆怯生生的回答，面对顾城她显得特别局促。 何家案牵连出的一系列事件，早已被算是高层圈子内的秘密，有人谴责顾城父子两人滥用私刑，更多人赞成顾城父子的决定，为亲人报仇没有错。 何圆圆从不同的渠道，了解到很多真相。这次她从中海回来，更多是想要与顾城见面，重新评估一下顾城的危害性。 “对不起！”何圆圆诚恳的鞠躬道歉。 凌镜微扶起何圆圆，温和的说：“那些都不是你的错，我们没有权利选择家人，有时也没有能力阻止。” 顾城拍拍手说：“不愉快的过去就让他们过去，未来的生活会更好。”阻止谈论不和谐的话题后，顾城招呼大家在客厅内落座，有阿姨送来小点心和红茶。 人们聊起中海的趣闻，和值得一去的旅游胜地，气氛很快就热络起来。 何圆圆少了拘束，人也表现得自然许多。 十一点前，凌城远和凌程业父子赶到，他们带了很多礼物，说出来看望怀孕的凌镜微。 不用顾城介绍，凌程业与何圆圆是认识的，凌程业主动与何圆圆说话：“圆圆，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顾城无语了。堂堂北欧工程学留学生，就这么点水平吗？你还是和电脑硬盘过一辈子吧！ “程业哥。”何圆圆见到古人，忍不住泪流满面。 “圆圆，我知道你伤心，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凌程业的精明强悍，在妹子的眼泪中荡然无存。 顾城邀请凌城远到书房谈事情，凌镜微和方悦借口要看备菜的情况一起去大厨房，将空间留给凌程业和何圆圆两人。 凌程业扶着何圆圆在沙发上坐下，将一盒纸巾放在她手里，静静的陪伴着她。 何圆圆哭泣时，确定顾城和方悦离开，才收起眼泪与凌程业说：“对不起，程业哥，看到你我想起了我大哥、爸爸、妈妈？” “逝者已逝，节哀。” 何圆圆摇头说：“他们做出那样的事情，是无法得到原谅的，我只希望能够多做好事，帮助他们洗脱罪孽，程业哥，我这样的人死了会不会好一些。” “胡说，人只有活着才能弥补过去的失误，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第二百九十四章 血荷花 “嗯，程业哥，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何圆圆再次依偎进凌程业怀里，在不为人知的角度，露出一抹笑容。 “我会保护你的圆圆。” 凌程业的神态木讷，何圆圆在他面前弹了一下手指，他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顾城和凌城远谈了一些公司经营方向的问题，下楼见到凌程业和何圆圆手挽着手，都十分的意外。 凌城远并不看好这一次相亲活动，他们原本的目标是顾城的某位妹妹，他们一开始没有主动提出，顾城说要将何圆圆介绍给凌程业，凌家就不能第一时间反对。 他们也分析过何圆圆的优劣，除了钱多，没有其余的优势。而且顾家就不一样，不但有钱，而且有权有势人脉广。 现在凌程业与何圆圆互有好感，凌城远也不好立刻反对。 凌家父子离开，凌镜微、方悦就围着何圆圆问情况，何圆圆羞红着脸吞吞吐吐，说了一些小时候与凌程业一起玩的往事。 方悦恍然：“原来是青梅竹马，恭喜恭喜！” 凌镜微说：“圆圆可是我的好姐妹，大哥人很不错的，他现在是凌氏集团的实际控制人，未来的继承人一定是大哥。不过你也要留几个心眼，不要把嫁妆被人家骗去。” “业哥哥不会骗我的。”何圆圆羞涩说。 方悦嘿嘿笑道：“这算是完了，我们家的小傻瓜。” “大哥不会的。”凌镜微替自家人说话。 顾城看着三女其乐融融，忽然有一种违和感，总觉得那里有问题。但是又说不清楚，这时苏毅打电话过来，顾城拿起手机走向书房。 “天刀，你昨天晚上行动了吗？”苏毅兴师问罪。他收到报案记录，一名叫鲁莲的女人中箭重伤，正在天域私立医院治疗。 “出什么事了？”顾城没有否定，否定就是肯定。 “天域医院做完住进去一个很特殊的伤者。”苏毅将宝音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并不知道宝音的身份。 苏毅是认出伤人的羽箭，正是他经常使用的型号，而且上面还刻着一个苏字。 “这是有人冒充你伤人，但是你也不能怀疑我啊？我的人品就那么差吗？我是那种在背后捅刀子的人吗？” “就是。” “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顾城又走回书房，关上门后在沙发上躺下。轻轻呼吸平稳状态，不让苏毅发现他的心虚。 一个了解自己的敌人，怎么看都不顺眼，要是能弄死就好了。 苏毅说：“最好不是你做的，我这边已经释放了马仲德，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你千万不要给我惹出事情来。” “你打电话，就是来骂我的吗？不能愉快的聊天，我就挂了。” “我要安排警员到医院保护鲁莲，你能不能在内部给我安排一些隐蔽的职位，我怀疑是论坛内的会员，在模仿我杀人。” “医院重地安排人进去不合适。” “天刀，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苏毅咬着牙根认错。 “我们两互相看着不顺眼，以后说话就直接一点，省的麻烦。”顾城也不想和苏毅废话，说完先挂断了电话。 打开书房的窗户，吸了一支烟后，才下楼。 方悦和何圆圆已经离开，凌镜微很开心的说小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凌家与何家都只是中等家族，那个时候的家很平淡生活很快乐。 “圆圆小时候是个胆子挺大的孩子，程峰不敢爬的树，圆圆都敢爬上去，我还吃过圆圆从树上摘下来的石榴。”凌镜微回忆着幼时的美好，“那个时候，房子后面有一颗石榴树，其实结出的石榴并不大，但是味道真的甜。” “我记得你不好吃石榴。” “自从爷爷砍掉石榴树，我就不爱吃石榴了，老公。”凌镜微正视顾城，请求说：“你能不能帮程峰看看病，我今天见到大伯，能看出他白发多了很多，而且，父亲也打电话过来求我，为二哥找一个大夫。” “行，我们明天去拜访老爷子。” 顾城挽起凌镜微的手拍拍。 为了凌镜微，顾城可以放下仇恨，何况凌家也没有威胁。 …… 何圆圆回到临时住所，送走方悦，她才松了一口气。 “压力太大了。”何圆圆仰躺到沙发上，“顾城、方悦、还有警局的那个林月琴，要应付的人还真多。” 何圆圆不敢再顾城、方悦面前耍手段，她稍微露一点手段就可能被人发现。 体能上不行太吃亏。 何圆圆也想拥有彪悍的武力，像方悦那样一个人能打十个混混，她就不用杀人的时候，只用一些小手段。 何圆圆休息一会儿起来，拿出手机再次拨打电话给刘晋。 “我要一个替代身份，还没有暴露身份的参赛者里面，有没有年轻的女性？别说你不知道那些人的真实身份。” “羊皮少女、血荷花都适合你，我将她们的资料传给你。” “羊皮少女是什么破名字，将血荷花的资料传给我。”何圆圆表现得就像一只披着羊皮的少女，所以她不需要这样的替代身份。 “ok！欢迎加入狩猎。” 通话结束后，何圆圆打开血荷花的资料，先看到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照片。血荷花本名唐安儿，是中海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的前台小姐姐，她初中时加入云顶殿论坛，通过对随机目标的长期跟踪和监视，她设计完成了三十次无罪谋杀。 因为她与谋杀的目标没有社会关系，而且做得十分小心，所有案件都被当成单独案件处理，警方一直没有发现她这个连环杀手。 “很了不起的一个女人，值得我进行狩猎。”何圆圆欣赏唐安儿。这样的猎物才值得猎杀，刘晋发过来的信息里只有五个案例资料。 “就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做的？”何圆圆打开时间最近的一份卷宗。 这是一次巧妙的投毒案。唐安儿家附近一处小广场上每天都有人跳广场舞，将她吵得没法休息，她用半个月时间观察这些广场舞大妈，发现她们每天都会自带早餐、水和一些补钙的保健品药片。在跳舞的时候没有人看管这些东西。唐安儿随机在一个钙片药瓶里放了一粒含有氰化物的药丸，随后就是等着广场舞队中的某位大妈毒发身亡。 投毒后第三天，小广场上就没有人跳舞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热身赛 何圆圆又翻开资料中的其他四个案例。 第二个案件受害者是一名到海滨度假的青年，唐安儿当时跟随公司集体旅游，他观察青年每次下水前都会喝些果汁，而且果汁放在沙滩椅上无人看管。唐安儿轻松下药，等药效发作时青年是在水里，溺水死亡。 第三个案件受害者是一位老阿姨，唐安儿锁定目标后，用半年时间仔细观察，在入冬后的某天将一杯奶茶洒在老阿姨经常走的天桥台阶上，老阿姨踩中滑倒从天桥上摔下死亡。 第四个案件受害者是一个幼稚园的熊孩子，唐安儿在公车上，看到他推倒一名孕妇后逃走，档案上没有记录孕妇的情况，唐安儿跟着熊孩子下车，将他推进下水井，这是唐安儿第一次亲自动手杀人。 第五个案件受害者是一个送外卖的小哥，唐安儿发现这名外卖哥偷偷吸食笑气，经过仔细观察后，唐安儿冒充卖家将一罐有问题的笑气卖给对方，造成数名吸食笑气的青年死亡。 从这五件案子看，唐安儿的体能并不好，何圆圆想要取而代之，好像很容易，但也不容易。因为体能的缺点，唐安儿的智慧和谋略，都超越常人，同样用阴谋诡计，被杀的很可能是她。 “还有三天时间，必须先找到她。” 何圆圆拿出手机拨号，雇佣私家侦探调查唐安儿。她继承了何家的产业，钱是她手中最有力的武器。 …… 此时的唐安儿拖着行李走出高铁车站，她警惕的看看四周环境，坐出租车前往预定的酒店。 她在酒店门口下车，看到两辆警车停在地面停车场内，她就想拖着行李转身就走，这时有警员从酒店里出来在花坛旁边吸烟，她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 进入酒店大厅，她看到有两名警员，在接待处吧台后面查看登记簿。 麻烦！唐安儿心中纠结。 她走到吧台边，拿出身份证登记入住，准备好的假身份证不能用。 登记时，警察没有向唐安儿提问，而是拿过身份证扫描了一下。扫描设备的样子像一部智能手机，应该是全国联网的警用电子设备，专门用来核实身份证信息的。 “万恶的高科技，万恶的资本主义。”唐安儿心里骂，表情平静，好奇的看警察。 察觉唐安儿好奇的眼神，个子有一米八以上的警员回以一笑，低头对着旧登记簿，将身份证一个个输入设备。 唐安儿拿着房卡走向电梯，同梯的还有两名主客和一名酒店服务生。 电梯门关闭，唐安儿好奇的问服务生：“姐姐，警察在查什么？是不是有案件。” 同梯的主客也竖起耳朵听。 服务生小声说：“说是桃花节要开始了，提前进行治安排查。” 唐安儿不在问这事儿，而是问起去哪里玩好，那里省钱又刺激。 服务生说：“找刺激的话，万水河边的何光华府最好，那边据说晚上闹鬼。” “我就说是真的，这位大姐都知道。” “我们今天晚上就去。”同梯的两人热烈讨论起来，计划着晚上去冒险。 电梯到了唐安儿入住的楼层，她拖着行李下车，出门看到有两名警员站在走廊里，与一间客房内的人说话。 说话的女警正是刘晓明。 唐安儿路过时，看到客客内是一个漂亮的女子，这个女人有些眼熟，好像在某个电视节目里见过。 唐安儿进入客房才想起对方的身份，是最近出镜率很高的小明星乔雨。 唐安儿舔舔嘴唇：“要不要以她为目标呢？” 她飞快拿出平板电脑，登陆云顶殿论坛，她点亮头像发言：我在酒店看到一个鲜嫩的猎物，我们来一场热身比赛吧！ 随后她又发出来酒店地址和乔雨的照片。 何圆圆看到数年头像都不亮的血荷花上线，不但点亮了头像，还公开发言。这会大幅提高她替换血荷花的难度，她现在用的论坛账户网名地狱之花，头像是彼岸花，是刘晋的马甲之一。 这时又一个长期隐身的头像点亮，摔盆发言：这不是乔雨女神吗？我的最爱，你什么时候动手，我帮你搞定酒店内的供电系统。 无头骑士也点亮头像发言：酒店内摄像头大部分有临时供电系统，要避开摄像不容易，需要帮忙吗？ 血荷花：我有办法，各位要抢猎物的话，我会不客气的。 羊皮少女点亮头像：大家好，真巧呢，我也住在这家酒店。 今天真是见鬼了，点亮头像都是以前隐身的会员，活跃用户没一个在线的，或者说是都在隐身。 何圆圆也点亮头像，地狱之花发言：算我一个，现在报名参加线下活动，来得及吗？ 管理员拾刀发言：随时欢迎大家踊跃参加，只有击败参加活动的会员，就可以获得获奖资格。 拾刀鼓励大家努力厮杀。 荤段子点亮头像发言：有必要这么巧吗？一辆面包车都装不下。 纸活：冥币便宜了，十元二百亿。优先提供火葬场服务。 荤段子：我要定制服务，线下见个面呗！ 拾刀：我提议到酒店见面，团购便宜。 论坛上的热烈讨论，很快就传到顾城和苏毅耳中，苏毅打电话过来，向顾城通报抓捕计划。 乔雨会住在那家酒店是警察故意安排的，乔雨和马仲徳将在这里展开厮杀，乔雨会获胜，马仲徳假死后会被秘密送走，他将换一个身份生活。 为什么会有论坛会员入住酒店。 “我怀疑有人泄密。”苏毅几乎是在质问。 “怀疑我就拿出证据来，少说坏话，你想让我避嫌就直说。” “你不插手最好。”苏毅语气缓和下来，知道顾城吃软不吃硬，惹毛了顾城，顾城肯定会跑去酒店捣乱。 苏毅仿佛看到一颗导弹从天而降将酒店炸成废墟。 “如果泄密的是你那边的人，最好别让我知道。”顾城丢句狠话回去。 “我会严查。” 等苏毅挂断电话，顾城立刻打电话给乔雨，让她到论坛上看看。 “老大，我看到了，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我会让他们有来无回。”乔雨摩拳擦掌，作为飞燕子正式队员，又经过黑索战火洗礼，她已经是名优秀的战士。 “杀的艺术点，别露馅了。” “是指挥官。”作战任务开始。 第二百九十六章 远程投放 “不行，一定的去看看。”顾城实在忍不住，拿出平板电脑打开导航地图查看酒店四周的地形。 环球3s酒店是国内著名的连锁酒店位于本市自然公园附近，站在酒店七层以上就能看到蜿蜒的万水河和自然公园的全貌。 很巧的天域商城离这里不远，顾城没有召集大队人马，只叫上了方悦、冯穰、曾信和方宇四个人过来。 顾城直接开车过来，等待期间在商城附属的快餐厅买了一份盒饭一杯热咖啡，很仔细的将这顿简单的饭食吃完，慢慢品着味道并不好的咖啡等待方悦他们过来。 冯穰将作为电子指挥中心的货车停进地下货场入口，曾信又将另一辆装载小型无人机设备的货车停在旁边。 “老大。”方宇拘谨的问候。 顾城拍拍方宇的肩膀说：“别害怕，你的水平不比灰耗子差，你可是中海科技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要对自己有信心。” “老大。”方宇感动万分，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顾城用所有高大上的言语忽悠方宇，其实方宇学习并不好，在中海科技大学上学时沉默网络游戏被开除，要不是方悦将方宇带进部队历练，方宇也不会有今天的小成就。 跟灰耗子比，方宇真的差很多。 时间还早，顾城打电话给苏毅，做手势让方悦他们不要出声。 “天刀，你不要乱来。”苏毅接通电话大声呵斥。他太了解顾城了，用膝盖想也知道顾城会插手。 “射雕手，你什么意思？我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苏毅深吸一口气，说道：“天刀，你在那里，我可以让你插手，但你的所有行动都必须得到警方授权。” “还是苏警官明事理。”顾城对苏毅的称呼都变了，客客气气的说出所在的地点。 “你们不要动，我立刻过去。”苏毅那边传来发动汽车的声音。 顾城没挂短话，对身边的兄弟们说：“给苏警官点面子，以后他可是本市的警察局长，抬头不见低头见。” 方悦认可的点头，其实一点不认可。 冯穰大力点头：“我信！” 曾信拿着手机很认真的看小说，装作听到顾城说的话，方宇也有样学样的坐在远处拿着手机玩游戏。 “信哥，没有错。” 顾城用指挥车里的电脑登陆云顶殿论坛，现在上面已经没有人发言了，只有三个会员的头像呗点亮，分别是血荷花、摔盆和羊皮少女。 三个都是长期隐身的内部会员，反倒是之前的活跃用户，没有一个人点亮头像，越接近桃花节，他们就越沉默。 摔盆发了一个歌曲链接，是流行过一段时间《野狼disco》。 顾城启动防火墙点击歌曲链接，就如他预料的一样，屏幕上一只卡通瓦盆摔碎，随后响起一阵刺耳的鬼叫声，屏幕上一片鬼叫的骷髅头，一层盖住一层越来越多。 五秒钟后，防火墙启动，一片野火过后，骷髅头全部消失。 方悦飞快检查了一下设备，汇报道：“老大，没有损失，没有入侵，也没有被定为。” 顾城又点了一次歌曲链接，这一次没有摔盆、鬼叫和骷髅头，而是正常播放歌曲。关掉链接点击第三次，这一次出现了一个随机匹配软件，是拾刀在论坛嘉年华上使用的软件，天刀的名字在一边，另一边快速滚动，最后匹配到隐身会员纸活。 拾刀发来私聊：恭喜获取支线任务，猎杀隐身会员纸活，任务奖励制定获得一名会员的资料。（仅限论坛已知资料。） 顾城没有打字。现在乔雨才是空想家，他们共享同一个界面，但顾城不能随意发言，会被人看出破赞。 空想家：他也来本市了吗？ 乔雨在线，这是她研究过顾城以前的发言，总结发言习惯会，以空想家的身份的发言。 拾刀：他现在和摔盆在一起，这是一个很团结的小队，就算是你也不一定得手。 空想家：激将法没用，有本事让他们找到我。 拾刀：我猜你会到环球3s酒店去，祝你武运昌隆！ 这时方悦出声提醒：“老大，苏警官来了。” “是苏局长。”顾城纠正道。他关掉论坛页面，起身出去迎接苏毅。 苏毅不是一个人来的，一起的还有孙国栋和熊宇，孙国栋一脸陪笑，熊宇脸色苍白看上去并没有完全恢复。 “欢迎苏局长大驾光临。”顾城拍手欢迎。 “你不说话会好一点。介绍一下，孙队长你应该认识，这位是熊宇我徒弟，云港刑警大队队长，现在是本市警察局内务科副主任，来这里协助我工作。” “进来吧！外面太冷，不是说话的场所。” 顾城招呼苏毅三人上车，原本还算宽敞的车厢内，又多出三个人后显得狭窄了许多，孙国栋吹了个口哨，赞叹说：“顾老板，你这里的设备，比我们警察局的还要好。” “都是样品，警方订货的话，全套设备三亿，半个月内交货。”方悦拿出名片递给苏毅，笑哈哈的推销设备。 苏毅淡淡回了一句：“没钱！” “我可以给你打九折。”顾城简单介绍了一遍装备，曾信下车去买饮料，顾城大声说：“带些盒饭回来，今天晚上要熬夜了。” “好嘞！”曾信快步离开。 苏毅问：“你打算怎么做？” “那些人动手前会破坏酒店的供电系统和监控系统，我打算从新布置监控系统，等天黑之后再动手。” “你的人好像没有进酒店。”苏毅在酒店那边安排了。从乔雨入住酒店开始，进入酒店的人员都有记录，可以肯定没有顾城的手下。 “我们有高科技，方宇，为苏局长展示一下我们的高科技。”顾城将方宇交给来，给苏毅展示一种全新的小型无人机。 这种软材料制造的无人机，体型小，飞行噪音小，可以从隐蔽的角度进入指定位置，隐蔽下来，对附近区域进行监控。 随着天色黑下来。隔壁货车的车厢打开，二十架小型无人机飞出，朝着不远处的环球3s酒店飞去。 这些小型无人机能够切换速度，通过远程遥控半自动飞行进入酒店内部，将一枚枚球形监控器投放在隐蔽处，这些球形监控器表面有光学涂成，在光线昏暗的地方，很难被人察觉，特定角度看，甚至是半透明的。 苏毅看着样品，心中各种纠结：到底我们是官兵，还是你们是官兵。 第二百九十七章 武斗派 “拿个样品给我看看。”苏毅忍不住提出要求，冯穰到隔壁车里拿了一家无人机回来，小型四轴无人机中央有个半透明的圆球，通过遥控指令可以投放在地上，球体内的重心结构，可以自动调整上下位置，在通过内部电源驱动的胶带齿条将摄像头对着正确的方向。 苏毅霸占一台遥控器，反复试着调整摄像头拍摄角度。 随后又将球形摄像头放在桌上，从不同的角度观察球体上的光学迷彩效果。 “天刀，这是军用技术吧？”苏毅保持平和的语气问。 “是民用的，而且专利也不是我们的。”顾城平淡回应。 “行，你说了算。”苏毅听到专利两字，就不在追究了。这种头别人家技术研究出的装备，在任何国家都不算违法，只要不公开在民用市场销售，就不需要缴纳任何专利费用，提供给军方还能赚到高额的利润。 顾城的天域公司最赚钱的业务，就是偷外国的技术做成装备卖给军方，所以京城掌权者才会容忍天域公司存在。 “给我二十台。”苏毅压住脾气，向顾城索要装备。 “我有一个条件。” “别太过分就行。” “我还没想好，你别生气，肯定不会是你做不到的事情，也不会让你违法乱纪，都是你肯定能做到的。” 苏毅挺高顾城的话，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果然顾城说道：“因为条件优越，所以我只能给你一个小型控制器和三架无人机，用完了需要收回，我不负责任售后。” “你能大方一点吗？”苏毅怒目而视。 “不能。”顾城满脸无赖相，云淡风轻的指导方宇在酒店里面布置监控器。 他们先后在酒店里面安装了六十台监控器，之所以没有安装更多，是因为没有必要，方宇已经入侵了酒店的监控系统，就算有人入侵破坏监控系统，他也能将监控系统劫持过来，不错过任何一秒的监控。 苏毅借用一台电脑登陆云顶殿论坛。 这时在论坛里出现一个赌盘。上面列出的网名分别是：血荷花、无头骑士、摔盆、羊皮少女、地狱之花、荤段子、纸活、拾刀和空想家。 狩猎目标乔雨。 赌盘规则：成功猎杀乔雨得二十分，猎杀一名竞争者得十分。 赌局从今天入夜开始，桃花节开幕当天中午十二点结束，积分最高者将得到一份神秘礼物，猎杀目标者将单独得到一百万奖金。 见到苏毅上线，拾刀打字：倒吊你有兴趣参加吗？ 苏毅打字，倒吊的正义：我还没有到本市，不参加了。 拾刀：中盘加入也可以，我把你的名字也加上。 赌盘上多出了倒吊的正义、狼的小红帽和毒猴。 拾刀得意洋洋打字：三位大大给个面子，请秘密参加进来，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喜。 顾城开心的笑了：“苏队长，你这是没事找事，你直接去酒店好了，也许他们会一拥而上将你当boss打。” “你不是也要参加。” “空想家现在是乔雨，不是我了。”看到苏毅吃瘪，顾城心情大好。 时间到当天二十点，酒店内的供电设施没有被破坏，监控系统也没有被入侵，所有监控画面都被切换到车内的屏幕上，方宇和方悦一起对酒店内外进行监控。 现在的监控重点是乔雨和马仲德的房间，特别是乔雨，作为赌局的猎杀目标她随时都可能遭遇袭击。 这时方悦举起说：“老大，看到何圆圆了，她怎么会到酒店来？” 顾城看到方悦切换到大屏幕上的图像，并列的两个视频，一个是实时画面何圆圆正在走向酒店大门，另一边是何圆圆从出租车上下来的画面。 一名女子从酒店里迎出来，与何圆圆拉着手，开开心心的往酒店内走。 不用顾城提醒，方悦已经将女子的头像抓图下来，在与何圆圆资料内相关的人员进行比对，很快就找到了这名女子的资料。 女子名叫徐萧，是何圆圆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徐萧到渤海湾就业，一直与何圆圆保持良好的关系。 她们几乎每年都要聚一两次。 “她应该是来参观桃花节的。”方悦说话时，调出了徐萧的入住记录，已经入住了七八天的时间。 顾城回忆了一下，何圆圆是三天前回来的，两边今天出去见面并不奇怪。 只是太巧了。 “苏警官，你得派人去保护何圆圆，她是嘉年华活动的狩猎目标，要是死在这里，丢面子的可是你。” “向他提供保护的是你吧？”苏毅抓住机会鄙视顾城。 “我没问题，只要你不拦住。” “我会派人保护他。”苏毅坚决不让顾城派人过去，他拿出手机打电话，让酒店内潜伏的警员暗中保护何圆圆。 苏毅在打电话的时候，马仲德从客房内出来，按照计划从楼梯间走进乔雨所在的楼层，在工具室内换上一套服务生的衣服，推出一辆餐车往乔雨所在的客房走路。 这时唐安儿从客房里出来，拦住推车过来的马仲德问：“小哥，你们这里是二十四小时供餐吗？” “不是的，厨师二十二点下班，订餐的话，只有很少的几种速食品。”马仲德提前做过预案，按照剧本回答，看上去就是一个服务生。 在聊天室，唐安儿手在下面丢出去一张叠好的二十元纸币，纸币中间夹着一枚一元硬币，保证纸币飞得足够远。 “谢谢，那是你掉的吗？”唐安儿指着落在远处的钱。 马仲德转头去看，唐安儿飞快拿起餐车上金属罩，想往饭菜里面投毒，但是里面没有任何饭菜，在餐盘里放着的是一把锋利的军刺。 我……靠……唐安儿迅速将金属罩放回去。 马仲德这时才转回头来说：“不是我的钱，我换工作服后口袋没有揣钱。” 唐安儿让开路，马仲德笑笑推车餐车往前走，她快步走向电梯，没有去捡掉在地上的钱，心中崩溃的哀嚎：大哥，你是那位，像你这么杀人能逃得掉吗？ 电梯门关闭，唐安儿长出一口气，心中猜测马仲德会是谁？ “论坛上的家伙吗？这些人动作也太快了，看他的行动是武斗派的，不是无头骑士，难道是摔盆、空想家这样的新人。”唐安儿越想越兴奋，狩猎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双杀 马仲德按照计划来到乔雨客房门口，他会敲门说送餐，等乔雨开门，他将餐车推进房间，趁乔雨没有防备时，拿出军刀将乔雨杀死。 计划中，他会被乔雨反杀，警方会安排他秘密离开本市，在东北某个地级市给他安排一个新身份，重头开始新生活。 但是在马仲德的计划里，没有被反杀的节奏，他会杀死乔雨然后逃出酒店，潜伏到提前准备好的安全屋内躲藏，等警方封锁阻拦解除后，他在潜逃离开本市，换一个身份到另一个城市潜伏下来。 华夏国很大，只要小心一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开始新生活。 警察都是傻蛋，他哭几声，表现得胆小一些，就把他当成了误入歧途的安善良民，他在学校解剖室里解刨的人，不止学校获得的实验素材，还有一些被他绑架回来的实验素材，在实验室里面要处理掉尸块太简单了。 论坛上都说空想家与警方有关，向警察投降，果然是找到空想家最好的方法。 要杀一个女人，实在太简单了。 “乔女士，您点的餐。”马仲德轻轻敲门。 “来了。”房间内传来乔雨的声音。 马仲德看看餐车上的金属罩，心中重复着即将发生的搏杀，房门打开的瞬间，马仲德双手抓住了餐车边缘，准备将车推进房间内。 就在这一瞬间，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将一支针管刺入马仲德的脖颈，剧毒物质入侵，马仲德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 房门这时才打开，来人将餐车推销一旁，手持针管全力刺向出现在门口的乔雨。 一切发生的太快，只有一直看着监控的人，才能发现来人是突然出现的，通过重播前一个时间段的录像，能看到镜头里一片不和谐的扭曲，在乔雨的客房打开时，一个黑衣人凭空出现从背后袭击马仲德。 “光学木材？哈……这些家伙挺有钱的，这玩意儿可不便宜。” 黑衣人一击落空滚入房间门，房门迅速关闭，三分钟不到，房门再次打开，乔雨走出来将马仲德的尸体拖进屋，然后又将餐车拽进屋内。 房门再次关闭，如同一直吃饱喝足的猛兽。 顾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乔雨，对面并没有立刻接听电话，等了几下后乔雨才接听电话，很哀愁的说：“老大，我这边出现了一个杀手，没见过的人，马仲德已经死了，要怎么处理这个俘虏。” “能交给警察吗？” “可以，还没有死掉。” 乔雨的回答被方悦证明，为了将杀死马仲德的录像传到网络上，乔雨的房间里安装了不同角度的摄像头，将乔雨自卫反击杀人的全过程录下来。 方悦飞快调动录像，将现场情况快放了一遍，凶手十分的凶残，可惜遇到了乔雨这种军中高手，三两下就被乔雨制伏。 “能听到声音吗？”顾城问。 “可以的。”方悦启动实时监控画面，能够清晰的听到男子的桀桀怪笑。 “你是逃不掉的，我们组织会找到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能找到你。” 乔雨确定男子被捆结实，才站起来拍拍手问：“论坛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的愣头青？看来是我高估了内部会员的素质。” 男子呆住了，蹙眉问道：“你是谁？” “空想家。”乔雨缓慢而自信的说出论坛网名。 男子瞳孔收缩，难以置信的看着乔雨，半晌后放弃的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你杀了我吧！我果然还是经验太少了。” 乔雨没有继续问男子的身份，她拿起床头的平板电脑，给男子拍了一张照片发布到论坛内部主页上，在照片下面打字发言。 空想家：抓到一个袭击我的人，你们谁认识他吗？ 拾刀：他一定就是缝合线，快掉干掉他，干掉他你就胜利了。 乔雨又给马仲德拍张照片发到论坛上，在下面接着发言。空想家：这个才是缝合线，他的本名叫马仲德，藏在酒店里面做服务员，想要和前面的那位一起偷袭我。 拾刀撒花：恭喜空想家完成线下狩猎活动，获得挑战我成为管理员的资格。 空想家：难打这家伙不是我们的人？ 羊皮少女：空空，你不是警察吗？ 空想家：不要相信谣传。 明月：不认识，也许不会论坛会员。 摔盆：……哈哈哈。 地狱之花：谁来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内部会员。 摔盆：无头骑士知道他是谁？我曾经在无头骑士身边见到过他。 拾刀：我也认识，他是纸活，三年资格的内部会员，和空空比是老资格。 空想家：你再用空空称呼我，我就弄死你。 拾刀：大侠饶命！ 不信邪的羊皮少女继续叫空空，这是一直沉默的血荷花打字发言：我知道空想家的真实身份是谁了？ 众人一起发言求真相。 血荷花等待了一会才发言。血荷花：空想家的真实身份就是大明星大明星乔雨，很抱歉之前将你当成了猎物，但是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缝合线与纸活应该不是一起的，缝合线应该不是你杀死的吧？ 空想家：你想多了。 乔雨又给纸活拍了几张照片传到网络上，她踹昏纸活，拿出准备用在马仲德身上的道具，又发出一张纸活后心中刀的死亡照片。 空想家：我现在拿到二十分了。 拾刀：恭喜空想家完成双杀，暂时排名第一位。友情提示，如果空想家的真实身份是乔雨女士，猎杀他的总积分就是三十分。 乔雨在纸活身上注射了大量的麻醉剂，顺手将纸活塞进床底下，事后警方会来人将纸活带走，他已经被内定为死人。 顾城看看论坛上的内容，又看看监控器中的画面，自言自语道：“乔雨的身份是怎么暴露的？或许是有人认出了马仲德，或许是与纸活一起的。” 方悦已经开始调阅乔雨客房外走廊内的监控，很快找到了一段视频，是唐安儿和马仲德停下来交谈的画面。 马仲德看不到唐安儿的小动作，但是在远距离的监控器内，却能看到唐安儿的一些小动作。一张纸币飞出去掉落的画面，已经证明了唐安儿的嫌疑人身份。 “她应该就是血荷花，查一下她的真名。” 第二百九十九章 神秘失踪 唐安儿中海某贸易公司前台ol。今天刚刚入住环球3s酒店，入住的客房与乔雨同层，她入住的时候看到刘警官在与乔雨交谈，临时将乔雨定为谋杀目标。 顾城和苏毅一起在论坛上找血荷花的资料。 论坛上具体案例五个，就是何圆圆看过的五桩案件。 “这是一个随机杀人狂，只看论坛上的五个案例，说她谋杀，但根本没有证据。”苏毅看过资料后感觉头痛。虽然这些案例详情是唐安儿写的，但唐安儿完全可以说是短片小说题材，不是真的杀人事件。 “将她的身份传上去。” “不行，会害死她，她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被内部会员动用私刑。” “ok！你说了算。”顾城高举起手。 唐安儿此时正在十层的餐厅喝茶。从这里可以看到自然公园全貌，她点了一壶碧螺春和一些小点心。边精心品茶边用手机登陆论坛网页。 在唐安儿身后不远处的茶座内，何圆圆与闺蜜徐萧喝茶聊天，说一些国内的明星新闻，还有那里的品牌店有打折。 徐萧看了眼远处的唐安儿，低声说：“这是一只小狐狸不是小鹿。” “只是一只强壮的绵羊，这边的人挺会玩，就是脑子不好使，酒店内可能是警察的人至少有二十个，这件餐厅里就有三个。”何圆圆偷偷指出三个方位，指认出三个装扮成服务生和客人的警员。 “这些都是来保护你的，你还真是一个小宝贝。” “你在喊我宝贝，小心我和你翻脸。” “小宝贝！亲一个。”徐萧女流氓一样保住何圆圆。 “服了你了，快松开，被人看着呢。”何圆圆好不容易挣脱开，气愤的在徐萧身上捶了两下，吐吐舌头起身往吧台方向走，一不小心碰到了唐安儿的手肘，何圆圆急忙行礼道歉。 “没关系的。”唐安儿惊喜的看着何圆圆，这不是论坛上悬赏的何圆圆吗？三百万的起步奖金就长成这个样子吗？ 徐萧快步走过来，用身体挡住警员的视线，还有餐厅内的摄像头角度，将指甲中的药粉弹入唐安儿的茶杯内。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你这份餐点算我的。”徐萧提出请客。 “不用了，真的没关系。”唐安儿微笑着婉拒。 两边都十分的客气，互相交换了名片后，何圆圆与徐萧告辞，两边相约明天一起出去游玩。 何圆圆在吧台前签单，拉着走过来的徐萧往电梯间走。 “去你房间聊天，我今天看了一个对象，你帮我参谋参谋，那个人挺好，就是人死板了一点，我有点担心。” “人无所谓，他家里有钱吗？也不对，你已经很有钱了。” “花自己的钱多没意思。” 两人拉着手巧笑嫣嫣，进入电梯后，何圆圆向唐安儿挥挥手。 唐安儿也向何圆圆挥手，她拿起茶杯喝了口，拿起手机翻出论坛上的悬赏页面，看着对何圆圆的悬赏条款眼残。 “如果能艺术的杀死她，就能得到不止三百万的奖金。” 她没有将遇到何圆圆的事情发布到网络上，吃完茶点离开餐厅，她没有立刻返回客房，而是来到十楼同一层的樊登书店，寻找一本关于儿童心理写的树。 记得书名叫做《不管教的勇气》。 唐安儿买了一本《不管教的勇气》，又从隔壁的书店买了一本侦探小说，她拎着两本书返回客房。 在电梯间里，唐安儿拿出手机查看论坛，收到一条来自地狱之花的私信。 她点开私聊框，看到一段反复播放的搞笑视频，视频反复播放两端后，唐安儿逐渐失去了意识，她手中的书掉落在电梯间内，到达她入住的楼层后，她没有走出电梯间又按下了顶层的电梯按钮，到顶层走出电梯间，她从楼梯间上到顶楼，在角落处用鞋带将自己吊死在门把手上。 跪吊的姿势，刚好堵住通往电梯间的门，等人们发现唐安儿的尸体时，已经是五天后，尸体都已经冻得僵硬了。 唐安儿神秘失踪。 顾城这边失去了唐安儿的踪迹，方悦汇报说：“电梯间内的监控器被破坏了，不是电脑软件的问题。” 苏毅立刻打电话叫人去监控中心排查，十分钟后，潜伏在酒店内的警员打电话汇报说：“苏局，酒店这边的电梯监控线路被烧火，从现场残留痕迹看，是一种小型智能机械人，具体型号不清楚。” “你把残害照片发过来。” 苏毅拿出现场残骸照片给顾城看。 顾城仔细研究过，在脑中与见到过得小型智能机械人对比，得出了一个可能的结论：“好像是小型化的六足机械人，一般是用来潜伏侦查，用来烧毁电线电路，我还是第二次见过，着家伙手法不错。” 苏毅蹙眉问：“你第一次在那里见过？” 顾城指向自己，又指指方悦，不言而喻。他记忆里上一个使用这种方法的人，就是顾城他们自己，是在白头鹰国某科技公司头图纸的时候。 顾城很自豪的说出来，反正去别的国家偷科技，在国内不算犯法。 苏毅嘴角抽搐了一下，就知道顾城会说出来的，绝对不会有漏洞和把柄。 “我有种感觉，她已经被干掉了。”顾城心有所感的说。他指挥方悦调阅楼梯间能到的所有楼层监控，在唐安儿入住的楼层，电梯开了一下，唐安儿没有从电梯间里出来，接着他们发现酒店顶端五层的监控录像都失效了。 那里可是贵宾楼层，监控设备不容有失，酒店方面已经请人来进行抢修。 方悦又调阅了大门、后门、停车场和商场外墙处的监控，确定在唐安儿失踪前后的时间段里，没有发现身材相似的人离开酒店。 “我们好像把嫌疑人跟丢了？”苏毅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推开方宇，自己动手调阅酒店内外的监控录像。 “她最后去的地方是书店，查一下书店的老板和服务生，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么没了，一定是发生了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孙队长，你亲自过去一趟，别穿警服。” “我立刻去。”孙国栋快步离开。 苏毅抓抓头发问道：“天刀，人去哪里了？” 顾城摇头说：“猜不出来，还是上论坛看看，如果有人杀死了唐安儿，一定会在论坛上发帖炫耀。” 第三百章 IQ欠费 论坛上暂时无人发言。 会员血荷花的头像按下去，进入隐身状态，三分钟后头像被再次点亮。 拾刀疯狂的发页面振动。 拾刀：恭喜血荷花完成一杀，成功狩猎地狱之花，积分加十分。 还活跃的会员都发信息恭贺。只有推断出血荷花真实身份的顾城与苏毅知道，失踪的唐安儿才是真正的血荷花。 苏毅蹙眉嘟囔道：“拾刀想干什么？他应该掌握着详细的资料，怎么可能不知道唐安儿的身份。你倒是说句话，乔雨可是你派出去的人，鉴于现在的情况不明，我建议让她撤出来。” “乔雨任务执行的很好。”顾城拒绝。 “她会没命的。”苏毅再次提出警告。 这时在论坛界面上，血荷花发言：我刚刚锁定了下一个目标，三十分钟后开始行动，请各位拭目以待。 这是一次死亡预告。倒霉的人可能是会员，也可能是无辜路人。 苏毅不得不呼叫现场的警员，要求他们加强对酒店内外的监控，重点检查地下变电室、监控中心，保护何圆圆、乔雨的安全，催促方悦和方宇快点对嫌疑人进行排查。 方悦姐妹不吱声，各自按照各自的节奏忙碌。方悦飞快的移动鼠标，不停的点击快捷键切换画面，沿着唐安儿失踪的路线倒带查看痕迹。 唐安儿进入电梯前去了书店，进书店前是在餐厅，她在餐厅内与何圆圆、徐萧有接触。 “会不会是何圆圆？”苏毅提出疑问，不用别人回答，他自己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何圆圆是论坛悬赏猎物，而且在唐安儿进入餐厅前，何圆圆与徐萧已经在那里用餐，应该是唐安儿在观察猎物。 或许唐安儿只是藏起来了，等待时机发起攻击。 “如果唐安儿是血荷花，地狱之花又是谁？你能不能说句话。” 顾城反问道：“你问题能不能少一点？作为射雕手，你的耐心呢？” “有危险的都是你的人，我不操心了，你自己看看办。”苏毅气呼呼的不在说话。 顾城盘着陨铁说：“我们心里都清楚，找不到拾刀和刘晋，抓住多少名会员都无用，还是再看看，乔雨的安全不用担心，何圆圆那边也有人保护。” “他们也是诱饵吧？”苏毅冷哼一声。 “知道也不要说出来，没有诱饵怎么钓鱼，我想用自己当诱饵，可是那些小鱼小虾也不敢咬钩。” 顾城以前最常干的，就是以自身为诱饵，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就是个人武力强横的好处，用拳头就可以让所有人闭嘴，不服气的全部打服。 苏毅其实也是这样的人。 他们两个诱饵界体型超标的家伙，这世上就算是鲨鱼，也不敢扑上来咬钩，害怕被诱饵反过来一口吞掉。 “要不你去当诱饵，亮出你资深会员的身份，肯定有一群小鱼小虾扑上来想要咬死你。倒吊的正义。” 苏毅吐出一口气，他做诱饵也不合格。 “再等等，夜会很长。”顾城心里也很着急，在苏毅的面前不能表现出来，面子最大，为了不丢面子，他得行动起来。 顾城起身下车去。 苏毅问：“你干嘛去？” “厕所。”顾城大踏步下车，到洗手间方便一下，拿出手机拨号给乔雨。 乔雨接听电话，顾城立刻问道：“嫌疑人处理好了吗？” “报告，嫌疑人已经交给刘队长带走，我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去人多的地方呆着，做空想家该做的事情，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找出对手。” “是。”乔雨领命行动。 顾城回到货车上，当着苏毅的面打电话给刘晓明，点开免提放在桌上。 电话接通，刘晓明不耐烦的说：“我这边很忙，有事请快说，没事挂了。” “苏局长就在我旁边。”顾城狐假虎威，直接问道：“嫌疑人审讯过了吗？我们这边急需情报，把他的嘴撬开。” “他不肯交代，还咬伤自己的舌头。”刘晓明歉意的回答。 第一时间审讯嫌疑人，也是苏毅交给她的任务，没想到俘虏是个疯子不肯交代罪行，还咬伤了自己的舌头。 事实证明，咬舌头死不了。 苏毅沉声问道：“嫌疑人的身份确定了吗？” “还没有确定，系统还在匹配对比。”刘晓明脸上无光。案情如火，无法完成任务，任何借口都掩盖不住。 “加快速度。”苏毅一句话都没多说。 “给我一份基础信息。”顾城也不废话，你查不到，我来查。 挂断电话前，顾城仿佛听到刘晓明咬碎银牙的声音。 顾城拿到基础资料，并没有输入电脑比对查询，直接放到一边不管。 苏毅在心里为刘晓明默哀，落到顾城这样的同僚手里，她会被不停的压榨劳力，累死都无人偿命。 看顾城真的不打算自己查，苏毅还是忍不住说道：“你能查到就帮帮忙，刘队长他们一直在高强度作业，你这样会把刘队长逼死的。” 顾城要一份嫌疑人的资料，就是让刘晓明知道顾城要单独调查，肯定会想办法加快调查进度，只是耗神思考就能让刘晓明身体的保险丝熔断。 “行了，我来想办法。” 顾城将苏毅推开，用苏毅的账号在论坛上发言。 倒吊的正义：纸活的原名是什么，想要给他烧纸都不知道写什么。 拾刀：会员的基础信息是保密的。 倒吊的正义：前会员，真不明白，这种水平的人为什么会成为内部会员。 空想家：哈哈，的确是废物，我还以为是武斗派，结果连我三招都没有接住，拿根针管就以为天下无敌，其实就是个白痴。 一直在关注论坛的乔雨发言配合。其他会员也纷纷发言。 毒猴：iq欠费的吗？拾刀你招人的水平越来越差了。 血荷花：我建议，将纸活的积分减半。 空想家：凭什么？老娘弄死你。 拾刀：赌盘开始规则不会改变，纸活能加入，也是办过几件大案的。 随后拾刀发布一个帖子，是一桩夜间公交车杀人案的档案。半年前，临省q市连续发生命案，有人在晚高峰期用针管在车上刺杀下班坐车的乘客，公交车回到终点站时才发现有人死亡。 案情重大，警方封锁消息秘密调查，通过公交车内的监控录像，找到了犯罪嫌疑人李坤村。 第三百零一章 我们是一边的 顾城调出李坤村的资料，与纸活的照片对比，确定纸活就是李坤村。 顾城把资料放到苏毅面前。 苏毅揉揉眉心，痛苦的嘟囔道：“一叶障目，这次是我失算。” “进场耍耍，也许还能抓住几个人。” 苏毅扣着资料，没有立刻发给刘晓明，又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刘晓明打电话过来。 “比对出来了，嫌疑人名字叫李坤村，是临省通缉的a级通缉犯，他用针管注射毒药的方式，在公交车上连续杀死七人。” “辛苦了，我会向上级为你请功，看好酒店那边，注意休息。”苏毅适当的表扬刘晓明，然后将顾城查到的电子资料删除，让刘晓明再传一份过来。 苏毅是个好上司，刘晓明他们被苏毅管着，至少境遇不会想以前那么差。 顾城在心里给苏毅点赞。 顾城继续用苏毅的账号在论坛上发言。倒吊的正义：原来是李坤村，他用一种方法连续杀人，蠢得不能再蠢，被警察抓到是早晚的事情。以后不要在招募这样的弱智了。 拾刀：臭警察，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我不要面子的吗？ 空想家：你这么喜欢武斗派，来和老娘单挑呗。 拾刀：大姐我错了。 空想家：道歉没用，给点实惠的，抽签公布一个内部会员的资料，我的资料都被你们公布出去了，不公平。 拾刀的头像熄灭，直接潜水消失。 无头骑士大笑发言：拾刀怂了，空想家好样的，我明天就去买几张你的宣传海报。 此时酒店内，乔雨到顶楼的观景台茶座依窗看景，一壶碧螺春冲泡出满室茶香，苏州评弹曲调悠扬。 何圆圆、徐萧在茶座的另一边小坐。 “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遮满了天，在其位的这个明哎公，细听我来言呐……” 舞台上一名穿着长袍的中年人，唱着民谣小调，弹琵琶的是一位二十年华的妙龄少女。 少女温婉恬静，手指轻扶琴弦，演奏出委婉一曲。 乔雨往门口看看，那边吧台处的服务生是警员装扮的，在茶座另一个角落处，坐着身穿便服身高一米八三的赵铁和孙国栋。 孙国栋低声嘟囔：“我以前都是文职。” 赵铁装作没听见，认真的低头我拿手机，与远在外地的灰耗子私聊。 孙国栋敲敲桌面提醒道：“盯梢呢？认真点。” “孙哥，我找个女朋友不容易。”赵铁讨好的赔笑。 孙国栋说：“你要是有刘队长一半敬业，下一个刑侦队长就是你。” 赵铁笑笑没当真。警队骄兵悍将成群，现在破案率低，不是警察无人，而是敌人太狡猾。 警队里比赵铁业绩好的不止一两个。 有一桌客人起身往外走，是个高个子年轻人，一起的还有一个妖娆女子，两人携手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室内的灯光突然熄灭，随后响起女子的尖叫声，还有瓷器玻璃器皿打碎的声音。 紧接着又有枪声响起，黑暗中一片嘈杂混乱。 孙国栋和赵铁第一反应是蹲下隐蔽，但黑暗中没有枪火闪光，孙国栋第一时间又站起来打开手电照亮四周，赵铁也紧跟着站起来打开手电。 他们首先用手电照相乔雨所在的位置，乔雨已经将圆桌放倒躲到后面，听到枪声，没看到闪光也站起来往大厅内观看。他们又将手电照向何圆圆、徐萧的位置，两个女孩互相抱着蹲在桌子下面。 这时守在门口的警员也赶过来，他们都拿着大型的照明手电，大厅内的光线明亮起来，能够看清楚周围的事物了。 随着光线照遍全场，一个个顾客和工作人员被找到，唱评弹的中年人和弹琵琶的少女躲在舞台内侧。 接着两具尸体出现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之前准备离开的男女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死，在他们脖子上都扎着一直细小的针管。 看到男女的惨状，现场的女子纷纷发生惊呼，孙国栋命令警员封锁门口，不许任何人离开茶座。 半个小时后茶座供电恢复，经过排查发现有人拉掉了茶座的电闸，此时酒店内潜伏的警员赶过来，控制现场，对在场的人进行排查。 经过法医初步尸检，死亡的男女是氰化物中毒，他们并不是食用了氰化物，而是脖颈出被针扎中，被直接注射了氰化物溶液。 也就是说，离尸体越近的人嫌疑越大，只要找到凶器就能锁定嫌疑人。 离尸体最近的人是两名中年人，他们吓得脸色惨白。 其次是一名给他们送餐的服务生，还有三个围坐品茶的老大爷，剩下的距离都很快，很难完成这样的袭击。 苏毅收到消息，要求现场的孙国栋封锁现场，对在场的人进行实名登记，不要暴露乔雨与警方的合作关系。 “天刀，你还想到现场看看吗？”苏毅忽然改变了想法。 “晚了。”顾城摇摇头。 “既然如此，我去。”苏毅起身对熊宇说：“你在这里呆着，累了就让他们送你回去休息。” 苏毅离开后，熊宇就看到顾城也起身往外走，他才要拿起手机，就被冯穰夺了过去。 “熊警官，你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费心力的事情不要做，你记得一点，就是我们不会给苏局长添乱就行。”冯穰拍拍熊宇的肩膀。 人在屋檐下，熊也得低头。 熊宇咬牙道：“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熊警官，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可没有拦着你。”冯穰说着将手机还给熊宇，笑哈哈的走开。 熊宇愣在原地，在打电话给苏毅的同时，也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别看只耽搁了一小会儿，苏毅想要回头追上顾城已经不可能。 顾城已经化身成一头隐藏在夜色中的野兽。 熊宇想想师傅对顾城的评价，就觉得毛骨悚然，电话响了几声才接通，苏毅问道：“顾城又干什么了？” “他出去了。” “让他去，你拦不住，看好剩下的几个就行。”苏毅决定离开时。就知道顾城也会行动起来。 熊宇这是也想明白了，颓然的放下手机，看看车厢内忙碌的四人，问道：“你们不担心吗？” 冯穰哈哈笑道：“本市境内，能伤到老大的人只有你师傅，你师傅会躲在暗处狙击我们老大吗？你不用回答，苏局长不是那种人。” 熊宇心里冒火：所以你们就肆无忌惮吗？你们的良心呢？ 冯穰说：“把心放回去，至少这一次，我们是一边的。” 第三百零二章 本尊 顾城步行离开天域商城。他从商城内部走地下通道进入附近的地铁站台，然后坐地铁前往天域私立医院。 苏毅就算赶回来，也拦不住顾城。 在离天域商城不远处的地铁站下车，走出地铁站就看到天上飘起的小雪，今年的雪有些多，冰冷的寒风一下子让顾城冷静下来。 今晚发生的事情，很多地方让顾城心生疑虑。 那些论坛内部会员，虽然疯狂，却不应该疯到这种程度，明知道环球3s酒店内有警察，为什么还要借机开始这一次的杀戮游戏。 拾刀掌握了大部分会员的资料，他一定调查过倒吊的正义，也就是苏毅。 当初顾城在论坛上爆料苏毅的身份，目的是打草惊蛇，证明“金菊花”内辅良子身份的真实性，这样才能将论坛会员一网打尽。 现在顾城的目标，又改成抓捕拾刀和无头骑士。 无头骑士刘晋是论坛教官，专门教导一些新近内部会员的犯罪技巧，就是他培养出了逆十字代观山、三星医生何贤这样的连环杀手。 至于拾刀，如果不是刘晋的马甲，就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大boss。 那么论坛会员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顾城猜不出来，本市是顾城的地盘，他想不出来一群外来户，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策划出什么样的大案。 能给顾城答案的，只有躺在病房里面的狼的小红帽宝音。 顾城走在雪地上，速度并不快，脑中想着如何说服宝音，将无头骑士的谋划告诉他。 …… 苏毅赶到酒店，并没有立刻出现在人前，而是直接来到酒店内的监控室，这边已经被警方接管，负责这一块的是杨台。 “局长，顶楼茶座的供电线路是自行跳闸的，我们在员工休息室的茶座上发现了一个增幅设备，嫌疑人就是通过这个设备使茶座的电闸跳电，同时我们还在茶座发现一个录音机，里面录制了开枪的声音。” 杨台飞快的报告案情，他还没有说完，苏毅就问道：“录音机是在那里找到的？” “是在两名受害者的餐桌下面，刘队长正在核查两名受害者的身份，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杨台不忘了为自己媳妇说好话。 “你们办案，我不插手。”苏毅走到一旁坐下。 杨台心中哀嚎：你老大坐在这里，就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 苏毅拿出手机登陆论坛，拾刀在论坛上发帖：恭喜羊皮少女完成首杀，击杀摔盆，获得积分十点。 拾刀：明月你不觉得丢人吗？猎物被抢走的感觉如何，我要是你一定和羊皮少女不死不休，期待你们互相伤害。 明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刚刚弄死了一个叫赵赢的小朋友，他临死前告诉我他的网名叫上望。他还说，你和无头骑士安排他们三个人对付我，别外两个人分别是摔盆和纸活，好像不用我动手了。 狼的小红帽：哎呦……原来有黑幕，这样可不公平。 拾刀：怎么就不公平了？我看很公平，明月可是论坛上难得一见的高手，摔盆他们三个新嫩单独拎出来都不是明月的对手，看来三个还是不够，下次我应该安排一个五人团队。 明月：我鄙视你！ 毒猴：你的无耻我喜欢，问一下我的对手不会也是一个团队吧？ 拾刀：被你看出来了，我们要怎么办呢？ 狼的小红帽提醒：网名里面有花字的，都是一个组织的，地狱之花这个新人挑战大姐头，才会被抹杀的。 说的好像“花”是一个可怕的组织。 拾刀：恩恩，花组的实力很可怕的，你身边任何一个女人都可能是花组成员。 明月：哈哈…… 毒猴：我替拾刀申请挑战组长。 拾刀：滚！哥是纯爷们！ 拾刀：让我来数数，这一次线下活动的参赛者还有几个人，好像还有血荷花、无头骑士、羊皮少女、拾刀和空想家。现在空想家积分二十排名第一，血荷花积分十分排名第二，羊皮少女积分十分排名第三。 拾刀：我好像该加油了，要是干掉空想家，我好像就能成为第一名。 倒吊的正义：我也到酒店了，这里好多警车，你们那位被警方控制住了，我报警抓人的话，算不算获得积分。 拾刀：没死的不算，给你一百万，你去把监控室攻下来，将里面的人都干掉。 苏毅心头一紧，稳住心神打字发言。倒吊的正义：哈哈……原来拾刀也被警方控制住了，真想看看你现在的怂样。 拾刀：老子没怂。 苏毅边在论坛上聊天边指挥杨台将摄像头对准茶座内被控制住的人群，他要看看那些人在闷头玩手机。 现在没有人玩手机，这说明拾刀不在现场，同时也说明没有发言的会员，很可能就在这群人中间。 “会困住几个人呢？”苏毅在脑中回忆之前发言过，现在突然不说话的会员。 血荷花、无头骑士应该就在里面，空想家肯定被包围在中间了。苏毅看到人群中的乔雨，她正在与何圆圆、徐萧聊天。 羊皮少女应该也在里面，会是谁呢？ 苏毅看人群里的女子，看谁都像是羊皮少女。 就在苏毅苦恼时，狼的小红帽突然发言：我被找到了，看来不能继续陪大家玩耍了，大家来看看找到我的人是谁。 狼的小红帽打开一个视频窗口，在一间病床里，一名女子躺在床铺上，在病床边站着一个男子，正式顾城。 就听顾城说：“你好，宝音，或者我应该叫你的全名朱宝音，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天刀，是本市警方的特别顾问。” “你也可以叫我狼的小红帽。” 顾城笑笑：“云顶殿论坛吗？我得到线报，说他们在环球3s酒店开展线下活动，已经有几名会员死亡，可是我怎么看都觉得是调虎离山，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或者说拾刀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宝音虚弱的回答。 “你在线下活动开始前突然受伤，难道不是故意的吗？” “打伤我的可能是倒吊的正义，你应该去问他，既然你在关注论坛，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 “问题是，我才是倒吊的正义本尊。” 第三百零三章 突袭审问 苏毅听着上面的对话想吐血，这是他的手机上自动打字，出现一连串的字符：配合一下，如果他们有别的目的，丢脸。的可是你。 苏毅打字：你才是地头蛇。 ：哈哈……我无言以对…… 随后所有字符都被删除，顾城替苏毅打字发言。 倒吊的正义：既然露馅了，你们玩得开心一点，我会帮小红帽装扮成艺术品的，请各位期待我的作品。 顾城走到镜头前将摄像机头掐灭，又拿走了宝音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机，替宝音退出下线，然后又将手机丢进了洗手间的水箱内。 顾城做完这些回来，看到宝音从正在拼命按床头的呼叫器。 “小妹妹，这里是天域私立医院，就是我出资开的，你手下的三个人已经被我的人抓起来了，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说完，顾城感觉自己像是恶少，正在表演欺男霸女的传统手艺。 宝音声音虚弱的说：“你不是正义，当初批准正义加入云顶殿论坛，我们就知道他的身份，他是现在的本市警察局长苏毅，你到底是什么人？” 宝音脑中闪过灵感，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顾城，半晌后才说道：“你是空想家，你才是真正的空想家？我就知道，你当初发布的视频地点，是六年前的波尔坦山区，那个时候的乔雨还在大学上学。” “哈。”顾城竖起大拇指：“你们的情报能力真不错，看来论坛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背后应该还有一个更加庞大的组织，回事什么呢？” 顾城努力回忆，猜测那个国际秘密组织，有这样的情报实力。 站在顾城的角度，地球上有这样能力的组织并不多，都是一些有钱有势的大国官方组织。做情报工作和练武是一样的道理，穷文富武是不可改变的真理，想要做好情报工作也需要大量的资金和人力。所以旧皇朝时代，高手都出自皇宫大内和军方，江湖草莽中很难有高手。 大型情报组织也必然出自大国。 在华夏国内培养犯罪组织和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百分百是敌对国家，那群混蛋还真是不死心，要是被他知道，一定给他们点惨痛的教训。 顾城拿出一只手帕捂在宝音嘴上，宝音挣扎了几下就失去了行动能力。 顾城用轮椅将宝音带走，联通宝音的三名手下，一起返回郊区的库房基地。在与周飞鸿、中岳七侠对战时，这里就是顾城的战时指挥中心。 顾城先提审了宝信的三名手下之一熊泰。 这里不存在文明执法，士兵直接将熊泰挂起来，让他只能脚尖着地，并用温水泼洒熊泰全身，随着温水冷却下来，冬季的寒冷动得熊泰瑟瑟发抖。 顾城带着半边鬼面走进来，挥挥手让蒙着面的士兵出去。 熊泰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的嘴一直被堵着，用刑时不给他惨叫和求饶的可能。 顾城动手解开熊泰的嘴，熊泰大喊道：“我是洱海鱼码头的熊泰，只要你们不伤害大姐，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钱和货都不是问题。” 熊泰将顾城当成了江湖上的竞争对手。 不怪他会如此想。因为顾城所用的手段，不是警察会做的事情，只有江湖豪杰才会这么做。 “说说，你们带了多少货来本市，这边的人倒了，不意味你们就能接手这边的市场。”顾城顺着熊泰的话头聊天，让对以为他是抢地盘的毒枭。 熊泰说：“我们带了二十公斤的货，全部存在银行保险柜里，钥匙在我的裤兜口袋里，刚刚被你们的人搜走了，密码是二五五三七七。” 顾城开始佩服这些人的胆子，竟然将毒品存放在银行保险柜里，难道银行方面的人不会检查保险柜里的东西吗？ 监管漏洞啊！顾城走到墙边，拿起遥控器，将吊着熊泰的铁链放低一些，让熊泰能够双脚着地。 熊泰哀求说：“能不能把空调打开，冻死我了。我们带来的是晾干的七星花伞，至少能够勾兑出一百公斤的干货，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求你打开空调，只要你不伤害大姐，以后的货会源源不断，我给你最低价。” 还真被当成毒枭了。 顾城打开空调，让热风吹拂到熊泰身上，才温和的问：“你知道七星花伞是怎么种出来的吗？我很好奇这种好东西，你们是怎么种出来的。” “种植园一直是大姐在管理，我没有资格过去，只知道是在洱海边的原始森林里面，具体位置不清楚。” 顾城又拿起一个平板电脑，将狼的小红帽发在论坛上的一张照片翻出来。照片里是一片丛林中的蘑菇园，在一朵朵鲜艳的伞盖下，可以看到人类的残缺肢体。 “你看到过这张照片吗？这上面的女人，应该就是你的大姐朱宝音，别用住院时注册的名字糊弄人。” 熊泰瞪大眼睛，他认出照片内的女人正是宝音，但是最让他恐惧的是鲜艳伞盖下的尸骸。 “七星花伞，是从腐败的尸体里面生长出来的，是不是很惊喜。”顾城将平板转过来欣赏了一会儿，赞叹道：“拍摄角度不错，将美丽和残忍融合在一起。” 顾城没有继续审讯熊泰，他离开审讯室，转到隔壁的一间审讯室。 骡子也被吊了起来浑身是伤。在房间角落处的桌子上，放着三把手枪、一些弹夹和子弹。他在被拘捕的时候想要开枪反击，差点造成人员伤亡，自然要好好教训一番。 “死了没有？”顾城语气温和的问。 “没有。” “出去，下次下手轻点，要是没审讯就死了，我就把你吊上去。” “下次不会了。”蒙面的士兵转身就跑，留下顾城面对浑身献血的骡子，顾城拿起水瓢，从水桶里盛出一瓢凉水泼在骡子身上。 骡子身体抽搐，痛的不是声的惨叫。 顾城蹙眉尝了下水桶里的水。咸的，这群混蛋不为人知，竟然在水里面加盐，泼在伤口上足以让人痛死。 现在怀柔没用了，还是让骡子尝一尝三木的滋味。 顾城干脆走出审讯室，让士兵们继续刑讯，他又走进第三个牢房，这里关押着宝音的第三个手下鱼鹰。 隔壁骡子大声惨叫，这边的鱼鹰瑟瑟发抖。 第三百零四章 雨燕荷花 鱼鹰被所在审讯椅上，这边的审讯室看上去也像是警察局的布置，墙壁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鱼鹰也真以为这边是警察局。 可是听到骡子惨厉的好觉，鱼鹰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里的警察竟然动用死刑，不是说新社会要文明执法吗？不是说好的和谐社会吗？ 顾城走进审讯室时，就看到鱼鹰在瑟瑟发抖。 “我要声明一下，我们不是警察。”顾城在鱼鹰对面坐下，温和的对鱼鹰笑笑。 鱼鹰很想直接昏过去，就听顾城说道：“不想变成隔壁那位那样，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至少我会给你一个轻松的死法。” “大哥饶命，我就是一个小喽啰，您把我当成屁放了吧！” 顾城拿出遥控器按下开关，审讯椅充电，将鱼鹰电击得浑身发抖，也打断了鱼鹰的胡言乱语。 顾城等鱼鹰缓了一会儿问道：“现在和我说说，你们来到本市后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见过什么人，千万别说你记不住了。” “我说，我劝说。”鱼鹰将宝音最近时间的行动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 苏毅连续发给顾城十几条信息，让顾城不要弄出人命，他必须将狼的小红帽交给警方，不能动用私刑。 顾城一直都没有回答，他只能强忍着掐死顾城的冲动。 现在论坛上，都知道顾城才是真的空想家，乔雨不过是一个替身。登陆的内部会员，纷纷要求实况播出，将狼的小红帽制造成艺术品的过程。 拾刀：过分了，你们怎么可以两人用一个账号，回去给我重新申请。 明月：你有资格说别人，暗中安排三打一的，不就是你吗？ 毒猴：请求看np图片。 空想家：猴子，下一个我就去抓你，你给我等着。 毒猴：我好害怕，你来抓我啊！ 论坛讨论十分热烈，都已经午夜十二点半了，这个群人竟然还没有下线休息的意思，茶座那边的排查快要结束了，在那些人识破乔雨的身份前，必须有所行动。 这时刘晓明发信息过来，她已经查到了两名受害人的身份。 女性受害者是本地的风月娇花。 男性受害者是外省人，名字叫王贵，是西川省重赏通缉的通缉犯。王贵是西川省某县人，他和许多本地人一样，利用本地复杂的山地结构种植罂粟。 这种野生播种罂粟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在前一年往远离的人群中播种罂粟种子，在新一年开始时让罂粟野蛮生长。在这个期间，警方会用无人机巡视山谷，发现盛开的罂粟花田，会组织人力进行铲除。 没有被警方发现的罂粟花田，就放在那里野蛮生长，等待成熟的时候，才会有人到那边去采摘。 王贵是本市出名的懒汉，自己种的罂粟被警方铲除，他就是抢收被人种的罂粟，结果和田主发生了冲突。 王贵杀人越货，成了本地著名的凶徒。 但是他也没有嚣张多久，很快就被本地黑白两道针对，王贵凶性爆发与本地黑白两道的人死斗，杀死十数人后，被迫逃亡。 王贵逃亡后，他全家都被人杀死，成了本地著名的灭门案。 警方明知道是谁做的，就是找不到证据给人定罪。本地人全都为凶手掩盖，可见王贵惹起的民愤有多大。 “又是一个通缉犯，难怪他的网名是摔盆，原来是一个全家死光的货色。”苏毅将卷宗发了一份给顾城，又让杨台通知兄弟单位来认人。 “苏局，孙队长问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在场的人员都记录下来了吗？” “都记录下来了，都是实名登记。” “放人，让鉴证组的人进场，对现场痕迹进行调查，同时派人盯紧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酒店内的工作人员。”苏毅下令放人。他没法继续在拖下去，不如让这些人动起来，才能够找出敌人的破绽。 杨台也松了一口气，通知现场的孙国栋放人。 孙国栋松了一口气，从赵铁手里拿来一本名单，走到众人面前清清嗓子，众人都安静下来一起看着孙国栋，他大声说：“我念道名字的请出来，何圆圆。” 何圆圆第一个走出来。 孙国栋问道：“何女士，你在案发时坐在什么地方？” 何圆圆指出刚才坐着的位置，孙国栋与前面的笔录对比后说：“谢谢您的合作，您现在可以离开了，希望你短期内不要离开本市，警方随时可能向您问询。” “徐萧。”孙国栋念出第二个名字。 徐萧也从人群中走出来，孙国栋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徐萧简单回答后也被准许离开，接着是乔雨。有了前面的三个例子，原本烦躁的人群安静下来，老老实实的等着点名，一个个回答孙国栋的提问后离开。 等到最后一个弹琵琶的少女离开，孙国栋将标记好的简易图纸交给赵铁，让他将图纸给苏毅送去，赵铁低声问：“孙队，这样过不了关的。” “苏局长都发话了，照做就是。” “孙队，你是不是还有后手，能和我说说不，我怎么就看不明白。” “到时候你就懂了。”孙国栋神秘兮兮的笑笑。其实他自己都不明白，只能期盼苏局长高瞻远瞩，不会放跑真正的杀人凶手。 …… 乔雨出门第一时间打电话向顾城汇报情况，顾城说：“我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也暴露了，你注意安全，快点离开酒店。” “是，指挥官。” 乔雨用手机登陆论坛，看到了刚才发布的视频。 她没有按照命令离开酒店，而是在论坛上发言说：既然你们知道了，老娘就申请一个信号，拾刀，给我一个新的内部会员号。 拾刀狗腿的打字发言：来了。 很快乔雨就得到一个名为小明星的账号，乔雨切换登陆账号，重新发言：拾刀，把我的网名改成雨燕。 拾刀：来了。 雨燕：我的积分怎么算？我家那位可没有亲自动手。 拾刀：线下猎杀活动，积分是算在账号上的，你现在只能算是新人入场，积分得重新计算，抱歉了。 雨燕：混蛋，你出来让我砍几刀。 拾刀熄灭头像再次潜行。 忽然血荷花发言：目标锁定，雨燕，我马上来找你。 第三百零五章 宝音红伞 雨燕：我等你。 乔雨直接离开酒店。这边的战场上全都是警察，已经没有办法互相杀戮了。她决定以自己为诱饵钓出血荷花本尊。 苏毅打电话给乔雨，这边电话已经关机，他派出去的警员了跟丢了。 苏毅又打电话给顾城，接电话的是熊宇，他说：“顾先生没有带手机出门。” “他们都是混蛋。”苏毅骂了一句，起身想要亲自去找乔雨，但是他看着走出茶座，各自分散开回房间，或者离开酒店的人群。 “员工通道。”苏毅又拿起电话打给顾城，自然又是熊宇接听的。“把手机给方悦，我有事情要问她。” “是我，有什么事？”方悦问道。 “你们不是在员工通道里布置监控了吗？有没有看到茶座里的工作人员从员工通道离开，是女人，或者是女孩子。” “稍等！”方悦飞快调动监控录像，说道：“茶座里的女性工作人员有七人，登记身份都是本地人，我现在对他们的身份进行比对。好像朕有一点问题。” “那个人有问题？”苏毅起身往外跑，目标就是酒店后面的员工出口。 方悦的办事效率很快，因为她刚才在逐一排查核对酒店内入住的房客，将员工的对比工作放在了后面。 “今天来上班的七个人，六个是本人，只有一个是替班的。名字叫王银铃，没有具体登记信息，就是茶座里弹琵琶的那一位。” “谢了。”苏毅挂断电话，呼叫外围人员拦截王银铃。 这种名字听起来就是假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父母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肯定是上辈子有仇。 苏毅飞奔到楼下，就听到警员汇报说人没有拦住，只拦下了唱评弹的中年人。 “等着。”苏毅赶过去，见到名字叫林瑾的中年人，再次查看了林瑾的身份证后，苏毅问道：“知道王银铃是哪里的人吗？” 林瑾说：“我是来替班的，我不知道。” 苏毅蹙眉，怎么又是替班的，也太巧了。 “你替谁上班，有谁能够证明吗？”苏毅心中产生了疑惑，就不会再次放过任何嫌疑人，林瑾成了他的线索突破口之一。 “经理和我师兄可以作证，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一个唱评弹的怎么敢杀人。” “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苏毅打电话，立刻安排人找到茶座经理问话，得到了林瑾师兄，就是原本要上台的相声演员的电话号码，打电话过去询问详细情况。 可以确定林瑾是来替班的，他是本地一家演绎社的业余演员，平时有正职工作，偶尔走穴赚一点外快。 苏毅又让人询问王银铃是在为谁替班，得知是员工自行推荐的，在接班前打电话确定的，因为没有时间找人，经理才答应由王银铃上台。 “还好这个姑娘琵琶弹得好，不要可就砸场子了。”经理还十分庆幸，来的不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新嫩。 苏毅问出被替班姑娘的电话号码，打电话给去无人接听，立刻派人过去查看，在临时出租屋里发现三具被害女子尸体，其中就有被替班的姑娘。 三名被害者被摆成三角形，在三角形中央摆放着一只绵羊玩偶。 现在可以确定那个叫王银铃的女孩子，就是羊皮少女，还不清楚她用什么方法杀死了王贵，但她为了潜入酒店，杀死三名无辜女孩的事实不变。 “混蛋！”听到消息后，苏毅气得大骂。 …… 天已经亮了。 宝音醒过来，发现被困在病床上，身体绵软无力，但好处是感觉不到太多的痛苦了。 “醒了。”顾城探头过来看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盘着陨铁说：“只要你告诉我，蘑菇园在什么地方，我可以将你交给警方，确保你多活一段时间。” “你觉得，我会怎么选？是被打造出一件艺术品，还是落入尘埃里活着。” 这个回答超出顾城的预计，同时也是理所应当，像宝音这样的疯子，会选择一个精彩无比的死法。 “如果我不说，你会如何杀死我？我是说，以你习惯的方式？”宝音平静的问。她已经接受即将到来的死亡了。 顾城坐下来问：“能和我说说，你杀人的时候的感觉吗？” “我不是杀人，我是给予他们重生。”宝音说出自己的心声。也许是因为快要死掉了，她没有继续隐瞒自己的过去。 宝音的父亲是一个来自京城的植物学家。幼时随父母到洱海的原始森林研究本地的生态，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发现了生长在死亡动物身上的七星红伞。这种致幻蘑菇的致幻效果，超过很多已知的致幻植物。 宝音的父亲原本想要将七星红伞研制成一种特效止痛药，减少晚期癌症患者的痛疼，并且逐步开发其他药用价值。 但是宝音父亲的同事心生邪念，不但还是了宝音的父母，还侵吞了宝音父亲的研究成果。当时宝音躲在床底下，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宝音不敢对外人说，装作当天去朋友家玩不在家，才逃过被灭口的厄运。 宝音被杀父仇人收养，被指导帮助养父种植毒蘑菇，在十四岁的时候她被养父强暴，她忍辱负重，在十六岁时找机会杀死了养父，为生父报仇，并且防火烧火了森林中的蘑菇种植园。 那一场大火烧到了大片的丛林，间接造成三十多人死亡。 宝音故技重施对警察说当天在同学家过夜，她得到了养父的大笔意外保险赔偿金，原本想要开始新生活，却无法摆脱长久以来的噩梦。 后来有毒枭绑架宝音，逼迫她种植七星红伞。 宝音又成了毒枭的情妇，虚与委蛇获得毒枭的信任后，她与毒枭的一名雇佣兵保镖勾结，学习到很多杀人技巧，联手将毒枭一伙埋进了蘑菇田。 宝音又毒杀了自己的情人，彻底掌控了毒枭留下的贩毒组织。 从此她不断的杀人，不断的将人埋进蘑菇田。她不觉得自己在杀人，她认为这是在给予人重生的机会。 “如果你没有更好的创意，可以把我也埋进蘑菇田里。” “故事很精彩，我也会让你死得很精彩。” 第三百零六章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谢谢，你可以和我说说你的计划，我可以帮你完善一下，人家想要变得美美的。”宝音语气更加温和。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被箭射中时的感觉。” 宝音眸中闪亮问道：“那天晚上狩猎我的是你吗？” 顾城点点头，宝音眼神中全是迷恋：“这就是命运吗？原来狩猎我的人是你，真是太棒了，我这些天一直都在幻想，我变成了一只鹿，被狩猎，被使用，被做成标本摆在房间里，每天被主人擦拭注视。” 顾城心里全是汗。 这位姐姐心理得多扭曲，沉默羔羊的案例里面，也没有这么变的杀人犯兼受害人。 “想要那样的话，你需要告诉我，拾刀和无头骑士在策划什么？酒店那边的线下活动明显是在转移注意力，我想他们一定在做另一件事情，你会和无头骑士刘晋见面，应该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宝音温柔的说：“当然可以主人，但是已经晚了，他们已经完成了。” “晚一点没关系，我至少得知道，说说不着急，就算要把你做成标本，也要准备以为工具和材料。”顾城说完，自己都想要吐。 宝音将拾刀和无头骑士的计划都说了出来。 他们的计划是在顾城邀请会员们来参加桃花节开始，为了上演一幕更加精彩的大戏，他们准备了几件大杀器，准备在人群聚集的地方释放。 “你猜猜，他们准备的大杀器是什么？” “肯定不是炸弹，这不符合那些变态的性格，也不会是效果明显的杀伤性武器，更有可能是慢性的毒气，或者毒气。”顾城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想到的都是些恶毒的大戏。 “主人猜对了。”宝音平和的叙述说：“我为他们调配了一种特殊的毒气，利用七星红伞的一些特性，将毒气混和在桃花的香气中，吸入的人不会立刻出现反应，但是回去之后，肺部功能会逐渐衰退，而且损伤不会逆转。” 果然是恶毒的玩意。 “你给了他们多少毒气？”顾城怒视宝音，再也装不出四平八稳的样子。 如果让拾刀和无头骑士完成这样的计划，将有十数万人受害，因为肺部损伤丧失劳动力，成为社会的巨大负担，同时也变成十数万个家庭的悲剧。 “你们疯了。”顾城伸手掐住宝音的脖子。 宝音没法挣扎，也不打算挣扎，她脸色逐渐变得铁青，在无比痛苦的同时，还能看到她嘴角处的笑容。 顾城松开手， 宝音重新获得呼吸的，大口的喘息起来。 等到宝音的气息平稳后，顾城继续问道：“他们将毒气运送到那里去了？告诉我，我让你死得更精彩一点。” “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制作，不负责使用。” 顾城起身快步走出去，对等待门口的士兵说：“让她活着，我回来前不许让她死了。” “是，指挥官。” 顾城快步走回书房，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苏毅，他看到屋内的镜子里，表情狰狞，眼眶漆黑的自己。 电话很快接通，苏毅声音疲惫的问：“那一位？” “是我，顾城。” “你把鲁莲弄到那里去个？”苏毅愤怒的问。 “鲁莲是假名字，她身份证上的名字叫朱宝音，在被收养前她的名字钱宝儿。”顾城说出宝音交代的资料。 “名字不重要，把人教出来，她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由你动用私刑。” “由不你了，我会向京城申请特别执法权，我们现在有大麻烦了。”顾城将拾刀、无头骑士的计划说了出来。 能够想象，苏毅一定吓到了，果然苏毅的声音比刚才还要沙哑：“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如此做？” “疯子的思维，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那些人都是精神病。”顾城又说出藏在银行里的毒品的位置。“我一会让人将钥匙给你送去，还有宝音的一个根本，就是他交待了毒品藏匿的地点。” “你在哪里？我派车去接人。” “还是我给你送去。”顾城决绝苏毅刺探军情的好意，派人将熊泰和保险柜钥匙送给苏毅，随后又问道酒店那边的情况。 苏毅也将情况说了一遍。 “是我错了。”顾城真的后悔了，他怎么把这群杀人凶手招惹了过来。 “所以您不要插手办案，犯罪分子就应该交给警察处理，如果不是你乱来，他们就不会在本市杀这么多人。” “滚！好像我不将他们召集起来，他们就不杀人一样，不会好好说话，我就挂了。” “别挂，要查毒气我需要线索，你审讯出来就告诉我。” “会的。”顾城应下苏毅的请求。 顾城挂断电话，没有继续审讯宝音，而是到健身房打了半个小时的沙袋，然后回房间睡了两个小时，才精神饱满的出来。 顾城再三确定，自己的状态恢复不错后，才再次来到宝音所在的房间。 宝音听到开门的声音，看到进来的是顾城，露出灿烂的笑容。这是一个患有严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人，她会向所有强大的抓获她的人屈服，在得到新主人的信任后，她又会趁机将主人杀死。 这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她不是狼的小红帽，应该是戴着小红帽的狼。 顾城坐在床边，不在有愤怒的表情，温和的说：“我考虑过了，要为你设计一个美丽的去处，记得郭云杀人的方法吗？” “记得。”宝音双目放光。 “我们就从一道火腿圆片开始，你可以品尝到自己的味道，而这以上的部分将被制作成标准，装饰在一家国外的现代艺术品博物馆里，只要在你身上涂满特殊的粉彩，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标本是真皮的。” “谢谢！”宝音幸福的要昏过去了。 “但是在这儿之前，我还想要找到血荷花与羊皮少女，你想让她们来陪伴你吗？” “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们都是完美的猎物。” “我知道他们的计划，我告诉你，啊……我简直太幸福了。” 就算早有心理准备，宝音的样子还是让顾城毛骨悚然，顾城看到床头柜上没有吃过的餐盘，他问道：“你没有吃饭吗？” “排空脏器，主人处理时能更方便一些。” 第三百零七章 死得快 顾城出门就开始吐。把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起床时没有吃饭就对了。 “老大，你没事儿吧？”收工赶过来的方悦担忧的询问。 “侧写结果如何？”顾城问。 在顾城与宝音谈话的时候，方悦就在隔壁观察，并且看过了之前的审讯录像，作为心理学专家，她的侧写评价更完善。 “是特殊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有严重的受迫害倾向，同时也是加害者，她只要得到机会一定会将我们都杀死。我建议这样的人不应该关进精神病院，应该直接人道火灭，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向京城发出特别申请了。” “评价表格给我，我签字署名。” 方悦拿出一份文件给顾城，说：“有老大署名，京城那些人会特批的。” “刚才的问询你都听到了吗？将羊皮少女给我抓回来，至于那个假的血荷花，我怀疑她就是不在发言的地狱之花，宝音也不知道地狱之花的真实身份，我们需要将拾刀和无头骑士找出来，才能确定他的身份。” “我这就去。” “不，让大家都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在动手，乔雨那边有消息吗？” “还没有消息，希望不要出事。” 顾城拍拍手说：“都回去休息吧！” 羊皮少女真名叫做王慧，与王贵一样都是西川省人，家住的离王贵家不远。王慧家中也做着和王贵同样的生意，在王贵发狂的那一年，王慧的父母被杀，家产被其余的人吞没，她一个人逃到广南省避难。 她一开始在一家玩具工厂打工，就是在生产线上制造毛绒白羊玩具。 期间王慧一直在寻找杀父仇人的踪迹，并在不久前加入云顶殿论坛成为内部会员之一。她在刘晋的培训下，利用自身娇柔的外貌，杀死了很多被迷魂的男人。并且掌握了很多杀人的手段，身手也是最近锻炼出来的。 王慧的杀人方法就是用针管向受害者体内注射氰化物。 …… 本市著名的32k商城内，乔雨走进一家箱包馆，挑选刚刚上市的新款包包。在乔雨外围，有一批飞燕子的成员在监控四周，他们都在努力寻找可以人员。 乔雨现在是诱饵，外围的飞燕子成员就是鱼线。 从昨晚离开环球3s酒店，乔雨选择的地点都是容易被袭击的位置，但是袭击一直都没有发生。 “真是麻烦，不挑了，这三个新款包包都给我包一个。”乔雨小手一挥，买单准备回去睡觉。 再不休息，就是要累出黑眼圈了。 就在乔雨刷卡付款的时候，一名女子从外面走进来，正是昨晚与何圆圆在一起的徐萧，乔雨主动打招呼。 “徐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小雨，一个人来的？”徐萧没看到乔雨的男伴，又看到打包好的三个大袋子。 “忘带男朋友了，只要自己买单安慰下自己，我听何姐说你是来参观桃花节的，你们准备第几天去，我们可以一起。” “好啊！”徐萧也不看包了，随手点了一个新版包包让服务生抱起来。 乔雨走到门口打电话，徐萧打包出来时，看到乔雨将袋子交给一名女孩子，乔雨笑着说：“这是我的秘书小李，拎着包不方便，你也交给小李拿着，我让她送到你的住处去。” “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我们一起去吃小食，最好把何姐也叫出来。”乔雨拉着徐萧就走，顺手将徐萧的口袋也交给小李。 乔雨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将她以前做花瓶的本色都表演出来。 徐萧配合着说笑，心中对乔雨的评价高了几分，这样百变的女郎，唱得了歌、演得好戏、上得了床、杀得了人绝对是精英boss。 徐萧自问不输乔雨，只是还不能表现出来。 两人在一家小食店小坐，点了一杯矿泉水和几样小食，每一样都不多。她们互相看看对方的餐盘，发现对方都是卡路里避难者，在饮食上十分的克制。 “小雨这么好的身材，多吃一点也没关系吧？”徐萧巧笑嫣嫣。 “不行啊！稍微多吃一点就长肉，我过几天还要上镜的。” 两人又开始讨论减肥诀窍。比如吃烤串的时候，只点一根烤的硬邦邦的板筋，用牙齿慢慢的磨碎也不会吃掉。 徐萧打电话给何圆圆，可惜何圆圆没有空闲，她正在与新男友凌程业约会。 “又是一个叛徒，我们要讨伐她。”徐萧大声声讨，两个女孩子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店主送过来两份新品小食请两人品尝：“两位美女，这是本店制作的新品，请两位品鉴一下，提一些意见。” 徐萧好奇的左看右看，询问道：“这是怎么制作的。” 店主滔滔不绝的讲着，如何用来自岛国的抹茶和本国产的食材，制作出这样一味味道独特的特殊小食。 乔雨也拿起小食来查看，她也没有立刻品尝，而是等着外围的飞燕子传来信息。 “两位请品鉴。” 乔雨耳边响起一名飞燕子的声音：“安全。”她歉意的对店主笑笑，婉拒说：“抱歉，我今天摄入的卡路里已经超标了，不能再吃了。” “我来尝尝。”徐萧拿起小食品尝，只咬了一小口，慢慢品味着其中的玄妙。 “抹茶的味道并不重，里面好像有咸蛋黄，还有另一种，是海苔吗？”徐萧将大半的小食放回去。 店主竖起大拇指说：“美女就是品味。” “谢谢老板招待，我也不能多食，抱歉了。”徐萧道谢后与乔雨一起携手离开。 看到两位美女离开，店主正要将小食拿下去，一名服务生伸手拿走了乔雨没有动的小食说：“丢掉太浪费了，我来尝尝。” “你这个样子，下辈子投胎做猪吧！” “做猪多好，吃吃喝喝一辈子，死得快。”服务生一口将小食吃了下去。“呜呜……味道真不错，你放的肯定不是紫菜，这个难道是乌鱼子，你也太下血本了。” “乌鱼子很贵吗？能请美女品尝，值得。”店主得以的笑起来。 “怎么还有一股苦杏仁味？”服务生舔舔舌头说。 “杏仁，我没有加杏仁啊？那样味道就太混杂了。”店主正要说话时，突然看到服务生七窍流血还不自知，正在伸手去拿徐萧吃剩的半块点心。 手伸到一半，服务生就倒逼在地。 第三百零八章 桃花葬 乔雨和徐萧离开小食店，一起到商城内的vr体验中心玩，乔雨收到外围成员的通报，她们刚刚用餐的小吃店发生命案，一名服务生中毒死亡。 “队长，苏局长让你回来，说你继续逛街还会有人死掉。” 这是乔雨最不想看到的局面，牵连无辜是超过底线的事情，乔雨只好找借口与徐萧告辞，返回天域公司休息。 徐萧与乔雨挥手道别，回到酒店，她买的包已经送到了。 徐萧拿出一个扫描器在包上面扫描，果然在一个角落处发现了窃听器的反应，她心中暗骂一声无耻，但是又不能将包丢掉，只好忍一时气，短时间内说话小心一点。 徐萧将包丢进衣柜，拿着扫描器将客房内部都扫描了一遍，冒出满头的细汗才将房间扫描了一遍。 她又打开水龙头，走到另一边打电话给何圆圆。 “宝贝，新男朋友贴心吗？” “一只牵线的小木偶，当然贴心了。”何圆圆得意洋洋的说。徐萧能听到磨指甲的声音，委屈的说：“你有贴心的男朋友，我却要出去冒险，你不知道，我今天差点被人毒死，还好有解毒剂，不然你就要给我收尸了。” 徐萧将情况与何圆圆说了一遍。 何圆圆说：“应该是羊皮少女，这个小丫头下手挺果断，竟然敢潜入后厨作案，看来她知道警方在秘密通缉她。” “她是怎么露底的？”徐萧问。 “具体情况不清楚，我就知道她被通缉了，你最近小心点，这种小疯子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知道了，不说了，去洗洗晦气。”徐萧挂断电话，伸手接住鼻孔里滴落的鲜血，她飞快走进洗漱室，洗掉留下来的鼻血，拿出后解毒剂药品大口的吃下去。 徐萧忍着痛苦呻吟。 “混蛋，用这么强烈的毒药，这群疯子。”徐萧第二天就离开本市，到渤海落地后才打电话给何圆圆说这次不玩了。 …… 刘晋回到安全屋内，他看着客厅里的一片混乱，前几天还有三个年轻人在这里厮打，互相想着谋杀对方。 现在三个人都死了。他并不知道纸活还活着。 “好寂寞啊！”刘晋回到卧室内，这次没有关上方面，他走到镜子面前，镜面上的男子正是唱评弹的中年人林瑾。 他撕掉脸上的面皮，露出里面属于刘晋的面容。 被刘晋替代林瑾已经死掉了，警方很快就能发现，他必须设计新的行动方案，他走到床边看向下方电线杆边锁着的小餐车，那个就是他用来投毒的设备，当天他会伪装成小贩到桃花节现场出售小食。 刘晋会在人流量最多的时候打开毒气闸门，有十几万人陪他去死，实在是一个不能再美妙的结局。 桃花节也会是他结束的地方。 十五年前，也是一个满山桃花的日子，他和她一起到云港山区看桃花，那一天山上的人特别多，熙熙攘攘中人们欢笑声不断。 那个时候刘晋就不理解，香臭的一片桃花，有什么值得看的。 天气明明还很冷，而且还会下雪，人们明明可以等待一段时间，去看满山开放的梨花，那个时候要更温暖一些。 刘晋已经不记得身边人的名字，他只记得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他们在一个大学读书，一起来到云港就业，一个在小学教体育，一个在小学做班主任老师。 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一对郎才女貌，所有人都在祝福他们。 直到她从一片山坡上滑落，头撞在下方的一块石头上，鲜血洒出将一片积雪染红，桃花飘落，美不胜收。 在这个瞬间，刘晋心跳加速，他前所未有的感到快乐。 所有人都劝刘晋节哀，他也在人们面前表现出哀声，此后两年时间里，都没有交往新的女朋友，没人知道他前后绑架回三名少女，在她们身上实验各种美好。他还在网络上找到了很多相关的书籍，从里面模仿学习犯罪的手法。 不久后刘晋在网络上认识了拾刀，他们一起开创了云顶殿论坛，并且招募了第一批内部会员。为了快速壮大会员规模，刘晋亲自训练了一批杀手，当时他的学生代观山，就是他教导出的会员之一。 刘晋从模仿犯罪，到成为犯罪大师，只用了不到五年时间，他仿佛是一位天生的狩猎者，在满足猎杀快乐的同时，还能很好的隐藏自己。 十五年来，他不记得杀了为了多少人，就像人们不知道吃过多少面包片。 刘晋脱掉衣服走进洗漱间，让冷水淋在身上，才让火热的内心熄灭。 …… “找到毒品了吗？你问我毒气在那里？我不知道。”顾城挂断电话。刚才打电话来的不是苏毅，而是要被案情折磨疯的刘晓明。 顾城现在手握尚方宝剑。 京城方向特批顾城独自行动，不惜一切代价也来找到拾刀和无头骑士，一定要在桃花节开始前找到毒气。 顾城拿着特别批文骂人，明天就是桃花节，明天早上桃花节开门前很难找到毒气罐。 顾城没有再次审问宝音，而是分别提审了骡子和鱼鹰，让他们将来到本市后发生的事情从头详细的说一遍。顾城许诺饶他们一命，鱼鹰竹筒倒豆子的都讲了出来。骡子被打怕了，被问话的时候总是问：“应该是什么样的？”他是打算按照顾城的要求交待，只要不死不受刑无期徒刑都认了。 顾城纠正了他好几次，他才老老实实的将情况说清楚。 根绝两人的交待，顾城带人沿着宝音进入本市的道路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骡子和鱼鹰都不知道毒气的事情，应该是由宝音亲自交货的。 顾城用一上午的时间，按照宝音行走的路线走了一圈。宝音从离开洱海开始，就被顾城的人盯梢，排除掉不可能出问题和交货的时间段，顾城转回头来按照这条路线走了一遍，最终来到顾城将宝音射伤的石料厂。 顾城站在石料厂内，捶着眉心说：“我知道他们是如何交货的了，他们交换了乘坐的车辆，而毒气就在刘晋开车的那辆车上，马上将那辆车给我找出来，别说你们跟丢了，立刻马上给我找到车。” 第三百零九章 夜市烤肉 原本以为一群自命不凡的变态，只要跳进圈套就跑不掉，现在看来还是小瞧了他们。没想到这也家伙会私自加戏，而且还是可能伤及数万人的大戏。 苏毅已经组织警力对桃花节现场进行排查，一定要确保没有安全遗漏。但这样没有目标的排查也是最费时费力的，苏毅就是动用全部警力，也可能是无用功。 唯一庆幸的是，像宝音这样的江湖名人，直接纳入监控之中，与刘晋见面的过程也在顾城的监控下，此后一直有人追踪。 刘晋等人丢弃了面包车后，那辆车就被方宇拉了回去，方宇只从上面提取了dna检材，并没有动车的整体结构。 “把车整个给我拆了。”顾城一声令下。方宇带着鉴证组将面包车按步骤拆卸开，在车厢内发现一个夹层，里面有减震用的棉絮，从痕迹看有四个小型毒气罐。 顾城亲自查看过，确定毒气罐的体量很小，放下一半的心，至少伤亡不会想预想的那么多。 他将信息传给苏毅，对面打电话过来怒吼：“你到底掌握了多少资料没有和警方分享，能不能坦诚一点，你们又不是真警察。” “没事我挂了。”顾城绝对不会听苏毅在那里吼。 “有事。”苏毅叫住顾城，说：“我需要毒气罐的准确尺寸，这边才能精准排查，有多少线索都给我一份。” “我觉得你们可以停止调查了，把这些人交给我来处理，绝对处理得干干净净。” “你开什么玩笑。” 按照顾城的方法来，是会处理的很干净，但警察的面子也不用要了。 “原来你也知道是玩笑。”顾城挂了电话，然后将苏毅拉黑，让方悦给刘晓明打电话，以后两边勾通让她们处理，看不惯苏毅趾高气扬的样子。 这时曾信传信回来，他带人冲进刘晋的藏身出，人已经逃掉了，现场发现丢弃的橡胶面具，从面具内侧提取的dna检材初步分析比对，正是刘晋使用过的。 不要顾城下令，曾信已经调出了附近的监控路线，寻找特定时间内出现的所有人，刘晋可能妆扮成任何人。 “老大人太多了，能不能请技术组想想办法，将一米七左右的人员筛选出来。”刘晋想法很简单，刘晋乔装出行，脸可以变，但身高无法缩短，只能保持原状和增高。 “我让技术组处理。”顾城招呼方宇办事。 方宇让曾信到监控方位内走一圈，找到固定物测尺，多点定位对比测量监控中行人的身高，先测量出刘晋的身高是一米七五，将测高一米七五以下的人员排除，又将男女分开，重点寻找身高一米七五以上的女性。 顾城觉得刘晋化妆成女性的可能性不大，刘晋隐藏了这么多年，不会小瞧科技的力量，装女人露馅的可能太大。但也不排除刘晋心理问题严重，一定要妆扮成女人。 曾信一个人忙不过来，冯穰也过去帮忙，两人一起负责外勤。 方悦负责技术组，方宇带队勘察现场。 方宇对现场进行了初步清理，不是按照警方的惯例全面清查，而是按照道上的规矩，寻找能作为呈堂证供的证物，其余先不问。 现场发现的破损面具复原后，认出是林瑾的样貌，方悦通知刘晓明走访排查，在林家发现了遇害的林家三口和介绍林瑾去替班的师兄的尸体。 四个人被并排摆在客厅地上，在尸体边放着一只毛绒绵羊和一束未盛开的桃枝。 站在警方的角度，这就是红果果的挑衅。 但同时也暴露出一个问题。血荷花发现乔雨是偶然，无头骑士刘晋和羊皮少女王慧杀人的时间更考前一些，就是说论坛会员早就将酒店视为战场。 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 警方安排乔雨和马仲徳在酒店内演戏，都是秘密进行的，论坛会员如此安排，说明他们知道警方的布置。 现在回头看马仲徳的表现，很可能是他将警方的安排泄露出去。 拾刀和刘晋故意安排一场猎杀，就是要在弄死一些人转移警方注意力，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桃花节。 “如果抓不住他们，只有加强排查了。”顾城也发愁。 “警方已经在做了，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停止桃花节的活动。”方悦提议道。 “市政府不同意。” 顾城得知拾刀的计划后，就通过京城的关系请求市政府停止桃花节，但市政府找各种借口拒绝。 官员的想法总是那么……奇葩…… 顾城盘着陨铁说：“如果桃花节开幕前还找不到毒气罐，任何人不许进入桃花节所在区域，七天内不许接近任何人员聚集的地方。” “是，指挥官。” “所以，不想被关七天禁闭，就把那群混蛋给我找出来。” 顾城必须承认，他有些焦躁了。 从外部找不到有用的线索，顾城又来到关押宝音的房间。 宝音没用被继续捆在病床上。但是她的身体还很虚弱，依然要躺在病床上。看到顾城到来，宝音眼神爱恋。 “伤好些了吗？”顾城来到病床边坐下问道。 “好多了。”宝音笑容甜美。 顾城递给宝音一部平板电脑，宝音接过平板十分的困惑。 “和我说说，刘晋是个什么样的人。” 宝音抱着平板说：“其实你可以直接问的。”她开始讲诉对刘晋的印象，自从加入论坛，她也在探索刘晋和拾刀的秘密。 宝音第一次与刘晋线下见面，是数年前在西川省会，那一次刘晋从宝音这里采购了一些七星红伞干货，在当地夜市上烤肉时洒一些，专门卖给一些看上去痞里痞气的人。 西川省会当年吸毒人数飙升几个档次。 顾城对这事有印象，那一年西川省上下官员评级都是零分。到现在为止，西川省的官员想要升迁都难上加难，有门路的都往外地调，得罪人的会被往西川调。 “夜市吗？”顾城得到灵感，手背在身后做了一个手势，立刻有人去调查地摊相关的线索。 宝音神秘的笑起来。她是故意向顾城提供线索，果然是斯德哥尔摩重症患者，只要控制住问什么都说。 顾城摸摸宝音的头赞美说：“宝音真是好孩子。” 第三百一十章 孟小冬 “夜市？地摊？他还不算傻，知道往这个方向查。”苏毅听到刘晓明的通报，心里十分的别扭，越来越觉得身边的警员不给力。 在确定毒气罐大小后，苏毅就下令搜索能进入桃花节现场的贩卖食品的推车，和所有能够藏匿同样体积大小毒气罐的地方。 顾城的人也开始在同一方向上调查，两边人很快就碰到了一起。 顾城也知道了警方的搜索方向。 几乎从这一刻开始，顾城这边就不再向警方通报调查进展，刘晓明几次与方悦勾通都没有能够得到谅解。 “苏局长，顾城那边人不肯继续合作，会严重耽误调查进度的。”刘晓明向苏毅说明情况，其实更多的是在质问苏毅。 就是因为苏毅不肯互相通报调查进度，看着顾城的人做了很多重复调查的无用功。 “他们不愿意合作就算了。”苏毅不会承认错误。他手中掌握着大量警力，能够做的事情比顾城要多。 刘晓明问：“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苏毅早有准备，平静的说：“我已经调集了警力，在桃花节期间对市内人群聚集的地方进行监控排查，那些人不会有机会的。” 苏毅一厢情愿的以为只要人多，就能把犯罪分子吓退。但他同时也清楚，作为负责安保的一方，一百分的安保力量，出事的时候能用出十分力量，就已经是安排得当了。 但站在苏毅的角度，他绝对不会承认，顾城的能力比他强。 等刘晓明离开后，苏毅靠在办公椅上，闭上眼睛嘟囔道：“退役就老实点在家里呆着，总是出来插手正事，以为自己是谁。” …… 此时，顾城也听到方悦的汇报：“刘队长没有继续打电话过来，我们的调查也没有紧张，冯穰他们在刘晋的藏身处附近走访时，发现一些吸毒成瘾的混混，与宝音说的往事差不多，刘晋在出售的面汤里加入了研磨成粉的七星红伞。” “你是说，刘晋很可能不是散播毒气，而是在食材中添加毒气材料，这种毒气通过食道吸收的话，会对人体产生什么样的危害？” “这个需要老大去问问宝音，我们没有毒气的合成样本，无法进行试验，而且现在进行试验也来不及了。” 顾城只好再次去看望宝音。 宝音正在用顾城给她的平板电脑上网，顾城进门时她正在看一个新上映的电影，见到顾城进来她也没有立刻关闭电影视频。 顾城走到病床边坐下。 宝音暂停视频，问道：“我还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吗？” “你给刘晋配制的毒气，如果通过食道摄入，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顾城的时间不多了，开门见山的提问。 宝音回忆了一下说：“如果吃下去的话，胃部会被烧穿，并且患上严重的败血症，没有药物能够治疗，三天内必死无疑。” “毒性起作用需要多少时间？” “吃下去立刻就会发病。” 顾城松了口气，如果发病速度快，就不可能加入食物里，被发现的太快，就没办法毒害更多的人了。 问完话后，顾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与宝音一起看电影。 电影是一部英雄大片。在编剧描绘出的英雄世界里面，每一位英雄都有自己的坚持，为了自己的目标拼搏努力。 电影末尾，一位失败的英雄说：“只要活着，就有翻盘的可能。” 活着是一件好事。 顾城将平板拿去充电，听到宝音平静的说：“活着有时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不必一心求死，如果能抓住刘晋和拾刀，也许你还可以活着。” “可是我不想活着。”宝音看着顾城的眼神，不在充满迷恋，她幽怨说：“你之前和我说的都是骗我的，其实你不打算将我杀死对吧？” 顾城点点头没有否认。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种精神疾病，大部分时候是双面性的，被绑架的人会屈服并哀伤绑匪，而绑匪也会因为人质的软弱而心生怜悯。 宝音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的心狠手辣，都是因为儿时的遭遇造成的。 顾城思考过如何安排宝音的去处，也许在某家重点监控的精神病院里度过余生，是宝音最好的结局。 “我会常去看你的。” “我知道拾刀的真实身份。”宝音的语调异常的平静。 “只要能够抓住刘晋和拾刀，检方会考虑你的精神情况，也许还有出狱的一天。”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顾城反过来平静的看着宝音，他平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一个人竟然如此热切的求死，活着不好吗？ 看宝音又平静变成哀求的眼神，对于她来说，活着也许就是折磨。 宝音哀求说：“求求你，杀了我，我每天做梦都会梦到父亲被杀死时的样子，我不上在承受这种痛苦了。” “告诉我，拾刀的真实身份是谁？” 宝音看向平板电脑，顾城起身走过去，拿起正在充电的平板，按照宝音说打开一个网盘输入账号密码。 里面出现一个人的资料。 孟小冬，港岛人，十五年前随经商的父亲到广夏市居住，毕业于广夏财经大学，曾经是科技公司南华创新总经理，现任南华创新ceo，全权主持南华创新的破产重组工作。 顾城记得南华创新的林羽是被郭云杀死的。而林家暗中进行的血珀改命，牵连甚广，甚至牵动了华夏军方全力的变更，见解促使华夏军服大佬蔡东安隐退。让华夏国内的文武平衡出现倾斜，文官系统实权越来越大。 在监狱里藏了七年的郭云，会突然越狱，难道是在配合孟小冬，也就是拾刀。 顾城又上网搜索了一下孟小冬的资料，实在无法将丧心病狂的拾刀，与这样一个美丽的成功女性联系到一起。 “你确定？”顾城问道。因为孟小冬的身份与拾刀的侧写相差太多。 “难道只有男人会杀人吗？”宝音反问。见到顾城犹豫，她提醒道：“你可以看看孟小冬父母的履历，会发现这是一个谋划了数十年的阴谋。” 第三百一十一章 先说一声永别 顾城按照宝音的提醒，将资料发到最后，查看孟小冬父母的履历。 孟小冬的父亲原名龙堂义，母亲龙堂美惠，是台岛出生的岛国移民第二代。世界大战结束后，岛国回归华夏，岛上的岛国移民被全部遣返，财产被没收。一些岛国移民中的二三代改成华夏姓氏继续定居下来。当时岛国很多华人都被迫改成岛国姓氏，在战后重新统计户籍，改回原本姓氏的时候，让岛国人钻了空子。其中一部分军工技术方面的人才，还是在当时的党团政府暗中操作下留在台岛的。 也就是说孟小冬其实是一个岛国人。 她的父母从台岛移民港岛，彻底切断了与过去的联系，她又是在华国境内长大的，的确是一位天生的间谍。 顾城将平板电脑放回去。 宝音平静的看着顾城，眼神中又充满了乞求和爱恋。 顾城走过去手按在宝音头顶，宝音最后说：“谢谢。” 顾城走出关押宝音的房间，对等在门口的方悦说：“执行m计划。” “是，老大。” “接下来我们要打一场秘密抗战，孟小冬现在在那里？” “她在本市参加一次招商博览会，桃花节当天，她也会出席开幕仪式，我还查到华南创新的核心资产被严重低估，在重组过程中低价售卖给一家半岛公司，而这家公司的控股人是一家岛国重工企业。华南创新刚刚秘密完成了五十纳米的光刻机技术突破，他们的目标是这项技术的专利所有权。” “已经五十纳米了吗？厉害，保密工作够好的。” 顾城记忆里，华国国内只有一家中海企业掌握九十纳米光刻技术，而更详尽的十纳米以下技术一直被北欧人掌控，能够将技术推进到五十纳米，不是一般的牛。 天域公司的十纳米以下加工设备，一半是顾城到北欧做任务的时候偷的，一半是凌程业从北欧走私来的。 天域公司内部实验室的光刻技术还在二百纳米上下徘徊。 顾城每次看过研究进度都会哀叹：“军人出身的研究员，就是做不了这样的细致活，他们做炸弹的水平到时一流。” 可是顾城每次抱怨后，看到研究所拿出来的东西，也很难说他们做的不对。 别看这些家伙做出来的高科技设备“五大三粗”，却有一个好处，就是很难被高强电磁波和辐射干扰，稳定性远超世界平均水平。 就算有核弹在附近爆炸，产生的电磁脉冲也不会影响到设备运行。国内一些大型航空计划中，也有使用天域实验室出产的产品。 可惜“五大三粗”的不适合民用，只能赚点军工订单的小钱，没法在全民消费的大市场里赚到银子。 顾城盘着陨铁说：“这些岛国人谋划了几十年，初代人的意志恐怕已经改变了，我猜孟小冬更多是为了钱或者是某样东西，我不相信她只是一个单纯的杀人狂，把参加开户会的人员名单给我。” 方悦在平板上飞快操作了一下就拿出了本市桃花节开幕式的嘉宾名单。 顾城看过名单上的名字，终于明白为什么市政府不肯停办桃花节，在嘉宾名单里有一位来自白头鹰国的商业大亨拜恩。洛社里。这位传奇企业家是最早进军华夏的外国企业家，七层以上的财富是从华夏赚走的，同时每年也回馈大笔财富在华夏做慈善。 名单里面还有拜恩的随身医疗团队成员，其中有两位来自京城的医学院专家，还有五位来自外国的医学专家。这些人一起维持着淋巴癌晚期的拜恩的生命，不久前他还快要死掉了，是方悦提供的抑制剂让他延续了生命。 “拜恩。洛社里来本市了吗？”顾城问。 “他坐的飞机会在今晚抵达，我没有接到京城方面的通传，应该不是来就医的。”方悦也很疑惑，本市这个地方，会有什么值得拜恩关注的地方。 “如果拜恩遭到毒气袭击，应该不值肺功能损失那么简单，以他的身体状况，死定了。”顾城又飞快的盘了几下陨铁骂道：“苏毅这么混蛋，连这么重要的情报都不告诉我们，让他们去死好了，现在就把我们的人都撤回来。” “老大，我们刚刚申请了特许令，现在撤走人会被针对的。” 官方追责的时候，可不会管你的理由，完不成预定计划就要负责。 顾城说：“我们守株待兔，外围的工作让警方去做，你向刘晓明通报拜恩的事情，让他们加强现场安保工作，别外不要说孟小冬的事情。” “老大，您打算把孟小冬绑回来？” “有什么不可以吗？现在开始制定抓捕计划，一定要避开警方的监视，让乔雨出去转几圈，把警方的注意力吸引开。” “明白。” 说话时，已经有医疗组进入宝音的囚室，他们将宝音装袋运走，从这一刻开始，世上再也没有宝音这个女人。 时间紧迫，顾城这边的行动立刻开始。 外围人员全面回收，不在对案件进行调查。苏毅听到消息后，第一个念头是愤怒，觉得顾城不负责任。等听说乔雨出现在公共场所，又暗中笑话顾城黔驴技穷，只会用诱饵这样的低劣手段。 来汇报情况的孙国栋问道：“苏局，我们要不要派暗中保护乔雨？” “不需要，顾城的人可以应付，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好何圆圆，论坛会员的狩猎目标是何圆圆，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桃花节开幕会的保全工作也要加强，千万不能出事。” “是，局长。” 顾城和苏毅的调查方向再次出现分歧。 等孙国栋离开，苏毅又打电话给熊宇，让他派人暗中保护乔雨，他现在不相信原本市警察局内的任何人。这些人随时可能向顾城通风报信，他完全忘记了，顾城是和他一边的事实，将顾城当成了犯罪嫌疑人。 与此同时，孟小冬正在论坛上与人聊天，作为躲藏在幕后的大boss，只有刘晋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孟小冬与刘晋私聊。 拾刀：你那边安排的如何了？我真不明白你为什要执着于路边摊，这一次不会也要去摆摊吧？ 无头骑士：你猜。 拾刀：不说就算了，真可惜不能和你线下见面，明天过后，我会管理员权限交给你，先说一声永别了。 无头骑士：同行。 第三百一十二章 捕获 拾刀：无头你爱我吗？ 无头骑士：我们都不是小孩子，别闹。 拾刀：我马上就要去死了，你还算不算男人，当年开创论坛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无头骑士：……初恋会有好结果吗？ 刘晋在私聊里吐槽，勾起了孟小冬一段美好的回忆。 十六年前，孟小冬随父母回岛国向神隐会秘密堂口述职，接受家族传承几十年的使命。期间遇到了岛国传奇杀人魔坂内三五郎，险些被杀，在坂内被捕后她数次前往探视，通过坂内的介绍认识了北欧的传奇杀人魔比克，并前往北欧参加了一届大逃杀狂欢。 从尸山血海中回来的孟小冬，彻底认清了心中的野兽，她回到华夏后在云港结识了刘晋，一起创办云顶殿论坛。 最初三年，两人一起办过很多大案，培训和吸收了一批小会员，随后两人因为安全考虑分开行动，从伴侣变成了想过遥远的恋人。 刘晋提裤子不认账。 拾刀愤怒发言：你去死好了。 无头骑士：已经说好的事情，就不要重复了，那一次你真的死了。 拾刀：等等，你是不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所以才不和我见面。是羊皮还是小红帽。 无头骑士：是因为警察，本地警察都快疯了，你不知道吗？ 拾刀：我只知道你在掩护羊皮，三个新人都废了，你干嘛要护着一个老学员，她没有断奶吗？ 无头骑士：别提那三个废物，最近几年，你招募会员的标准太乱了，为什么要把警察找进来。倒吊的正义至少抓了两个会员，这次的空想家更夸张，露头的都被他查露底了。 拾刀：别转移话题，你和谁在一起呢？ 无头骑士：我一个人躲着呢？要不要开视频。 拾刀：好啊！开视频，别想蒙蔽我的眼睛。 无头骑士：这次之后，论坛的使命就结束了，我准备去天堂度假。 拾刀：不要转移话题，视频。 私聊中视频接通，孟小冬满意的看着一脸沮丧刘晋，对面是一间光线昏暗的小房间，从窗口能看到一片灯火灿烂。 刘晋原本沮丧的表情，忽然变成惊恐，他指着孟小冬身后大喊：“小心！” 孟小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枪口盯住了后脑。 “孟女士，请不要乱动。”顾城的声音响起，他主动与刘晋打招呼：“二位好，我是空想家。” 刘晋心往下沉。 孟小冬冷静的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也许是刘晋留下的痕迹。” 视频对面的刘晋警告说：“空想家，离拾刀远一点，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如果你敢伤害拾刀，我不会放过你。” “随时欢迎。”顾城用一块白娟捂住孟小冬的嘴，孟小冬挣扎了几下后昏厥过去。 顾城轻轻将孟小冬放倒，当着刘晋的面将孟小冬捆好，手法熟练。 刘晋愤怒的瞪着顾城。 “你想要干什么？” “要潜入这里还真是麻烦，孟小冬住着五星级酒店，还有一支安保团队随身保护，完全不像是连环杀人犯。”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刘晋继续追问。他太想知道那里出了错，为什么会被找到藏身之处。 “是宝音告诉我的。”顾城如实回答，并关掉了电脑。 顾城将孟小冬装进一只大行李箱，通知方悦覆盖监控后，将肉票带离酒店，飞快返回到库房基地。 顾城将孟小冬安排到宝音住过的牢房。将其捆好，并不急着唤醒孟小冬进行审讯，而是前往技术组。这边提取了孟小冬与刘晋的视频资料，正在通过刘晋身后的夜景分析定位。 天域公司的超级计算机，对夜景中的标志建筑的灯光进行定位，然后更绝多点成像模型进行定位。 顾城到时定位已经结束。 作为天域公司所在的城市，公司超级计算机里存储着大量基础数据。对主场地的绝对控制，是最基础操作。 方悦汇报说：“我们刚刚确定刘晋的藏身处，行动组已经过去了。” “启用鹞子，不能让他跑了，必要时杀无赦。” “是，指挥官。” 顾城又问：“在孟小冬住处搜索到有用的东西了吗？” “我们找到了一个毒气罐，还有一对充气的义乳，她应该是打算接近目标后发动袭击，目标数量不会太多。” 好好回忆一下，孟小冬是平了些。 “我们的行动没有被发现吧？” “没有，现场监控全部覆盖，她的保镖也全部迷晕，警方找不到线索。” “我就要看看苏毅如何收场。” 顾城盘着陨铁嘿嘿笑着说：“我去审讯孟小冬，你盯着点行动组 ” “是，老大。” 顾城转身返回牢房，他清清拍拍孟小冬的额头说：“别装睡了，我猜你已经醒了。” 孟小冬一动不动。 顾城坐下来继续说：“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或者说是谁出卖了你。” 孟小冬依然一动不动。 顾城站起来，从墙上摘下一件刑具，走到床尾脱下孟小冬的一只鞋，用毛绒刷子轻扶孟小冬的脚心。 孟小冬的睁开眼睛，小腿挣扎却无法挣脱。“住手。”孟小冬委屈的哭喊，顾城并没有停手，又刷了一分钟，才发过脱力的孟小冬。 “不需要我提醒，我并不是警察吧？” 顾城放下刷子，又拿出一把钳子，夹住孟小冬的一只脚趾。 “剩下的三个毒气罐在哪里？” “我不知道。” 顾城夹紧钳口，孟小冬大叫：“我真的不知道，毒气罐是刘晋给我的，我真的不知道其他的在哪里？” “信你一次。”顾城松口钳子，“和我说说你的袭击目标是谁？刘晋又要袭击谁？” “你是谁？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顾城，代号天刀。” “是谁出卖了我？我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才对。” “是狼的小红帽，她叫宝音，你应该知道她是谁。”顾城有问必答。 孟小冬愤恨道：“我就知道，刘晋的魂都被她勾去了，不让我也不会暴露。” 在画面变成勾心斗角的言情剧前，顾城提醒道：“现在是我在提问，和我说说论坛会员的情况，羊皮少女在哪里？血荷花是谁？明月和毒猴又是谁？” 第三百一十三章 无可奉告 “我和你说宝音就是一个狐狸精，她生下来就是来勾引男人的，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孟小冬左右而言他。 顾城拿起一根钢针，直接刺穿了孟小冬的小腿肚子。 “啊！”孟小冬浑身绷紧，整个人像一条无法翻身的咸鱼。 顾城心里没将孟小冬当男人。这种潜伏的岛国间谍，在国内培养连环杀人犯，本身也是连环杀人犯的家伙，不能归类于人类。 孟小冬痛得浑身大喊，她大口呼吸着来缓解痛苦，但还是痛得死去活来，她坚强的漏出笑容，虚弱的说：“我真的不知道。” 顾城从墙上拿起一只皮鞭，大力抽打在孟小冬的小腿上，留下一道清晰的鞭痕，这样的鞭伤与钢针穿体无法比，相对的还能转移注意力，起到一些止痛的效果。 但这还没完，顾城拿起喷壶，往伤口上喷洒盐水。 “啊！”孟小冬不停的发出惨叫。 顾城又拿出另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从毛毛虫身上剪下来的毛绒，涂在人身体上会带来无休止的痛痒。 “不要，我说，我告诉你。”孟小冬哭着求饶。 作为一名杀人者，孟小冬享受着伤害他人的痛苦，当自己遭受拷打时比普通人还要脆弱。 顾城将手中的瓶子拿给孟小冬看，解释说：“这是从毛虫身上剪下来的绒毛，这么一小罐就要几万元，用来缓解风湿骨痛的效果很好，但普通人涂抹在身上，会痛痒至少一周以上。” 孟小冬拼命点头：“我知道了，求你不要，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说。” 看上去孟小冬吓坏了。 “羊皮少女在哪里？”顾城又提出刚才的问题。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她都是和刘晋一起行动的，等等，求你把那个拿开，羊皮锁定目标后，会一直跟踪目标，直到找机会杀死对方，她现在的是乔雨，你们守株待兔就可以了。”孟小冬飞快说完，看到顾城再次放下瓶子，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不用顾城提问，孟小冬满脸涕泪的说：“血荷花的本名叫唐安儿，她已经被地狱之花处理掉的，现在使用血荷花账户的人是地狱之花，她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她是我在国外一家论坛认识的，网名叫黄粱庄梦。” “明月的本名叫许成，他就是杀死很多会员的复仇者，他具体在那里我不清楚，刘晋一直想将他清理掉。” “毒猴并没有来本市，他现在在中海。具体名字我不清楚，他不喜欢集体行动，都是独来独往。”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孟小冬飞快说完。 顾城拿起基地内部通信器呼叫方悦，让她派人加强乔雨身边的保全，务必要将羊皮少女王慧找出来。 孟小冬忽然大喊救命，求电话对面的人报警，还说顾城要强奸她。 顾城挂断手机走回来，玩味的看着孟小冬说：“你这样怕死可不对，你要做好承受相同痛苦的准备。” 孟小冬惊恐的看着顾城，又看看墙上挂着的刑具，眼中全是恐惧。 孟小冬声音颤抖的说：“你不是警察吗？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说过很多次，我不是警察，而且我也没打算将你交给警察，我会让你和宝音一样彻底从人间蒸发，对了，我听宝音说你是神隐会成员，内辅良子你认识吗？” “内辅是行动队的，我是暗组，她并不认识我。” “和你一样的暗组成员还有多少？” “我们都是单线联系，我的上级是宫本丽子，是中海一家日式料理店的老板娘。我都是从她那里接受任务，这一次刺杀孙泽，就是上级指派的任务。” “你可不老实，你的目标难道不是拜恩。洛社里。 ”顾城关注着孟小冬的神态和肢体变化。 “不是的，拜恩活不了多久了，而且他身边保镖众多，不值得动手，上级也不会下达这样送死的任务。”孟小冬急忙解释。 “为什么是孙泽。”顾城记得孙泽是药王家的核心成员之一。是国内贵圈里著名的国医圣手，轻易不会给普通人治病。 孙泽的名字会出现在拜恩的随行医疗团队中，还要多亏了方悦提供给药王家的抑制剂。 孟小冬摇头说：“我不知道，这是上面的命令。” 顾城感觉孟小冬在说谎，他直觉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孟小冬应该还有其他的目标。 顾城伸手拔掉扎在孟小冬小腿上的钢针，用止痛喷雾剂喷洒后，给她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这期间两人都在思考，顾城还在等待前方传来的消息。 方悦推门进来说：“老大，苏局长的电话。” 顾城走出牢房，后头见孟小冬正用乞求的眼神看过来，她是在向方悦求救，也许她以为女人会心软一些。 顾城关上门，接过方悦手中的电话，按下免提和恢复通话健。 “我是顾城。” “天刀，你们为什么出动无人机，在市区，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果然是动用无人机的声势太大，引起了警方的关注，军方应该也注意到了。 顾城用口型询问：多少架？ 方悦用手势回答：三百。 顾城竖起大拇指，对待穷凶极恶的罪犯，就要更加穷凶极恶。 “我已经拿到了特许权，出动无人机追踪嫌疑人在准许范围内。” “你们在追踪谁？”苏毅大声质问。这才是他的目的。 警方一直没有找到嫌疑人，随着时间越来越少苏毅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无可奉告。”顾城生硬的怼回去。 “天刀，开幕式前我们必须找到所有毒气罐，你也知道拜恩回来参加开幕式，你应该也知道，到时候会有一位副省长到场。” “现在才说不觉得晚一点吗？你的信用在我这里已经破产了。” 苏毅不拿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顾城绝对不会给他一丁点情报，让苏毅自己去查，累死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破案。 苏毅只沉默了一小会，说：“我知道红发被关押的地点。” “这还差不多，我找到了刘晋的藏身处，一会把地址给你。” “抓到人了吗？” “没有。”顾城挂断电话，向方悦问了同样的问题：“抓到人了吗？” “死了，他逃的太快，行动组选择击毙，尸体正在运回来。” “把现场清理干净，不要让警方找到刘晋，永远。” 第三百一十四章 洗脑 刘晋看着孟小冬被顾城绑走，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孟小冬的保镖，电话无法接听，又打电话给酒店大堂。接听电话的姐姐礼貌的说：“这里是万水年华酒店。” “我找二三零一三房间的孟女士，能不能帮我转接一下电话。” “好的，请稍等。”接着是长久的等待和沉默。 刘晋掐着秒表，在时间超过三十秒后，挂断电话。酒店前台有问题，继续等待很可能被追踪定位。 “难道是警察，他们怎么知道的？”刘晋抓抓头发起身收拾行李。 他有种预感，敌人很快就会找上门。 出门前刘晋打电话给王慧，让她立刻离开本市。 “为什么？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王慧藏着另一个安全屋。 作为帮助刘晋的条件，刘晋帮她杀死了王贵，替父报仇 “拾刀被捕了，你现在立刻带着东西离开，只要警方抓不住你，就能保住拾刀的安全。”刘晋飞快说完。 “你怎么办？”王慧问。 “我会尽快转移的，论坛不能用了，等安全了我会在黑暗论坛上给你留言，到时我们再联络。” “ok！”王慧不在废话，挂断电话行动起来。 刘晋也收拾完行李。他手中有两罐毒气，其中一罐已经安排好用处，还有一罐是用来备用的。 他出门前将备用毒气罐的气阀打开丢在屋中间，背起行李出门，骑上门口的电瓶车，他必须尽快离开。 就在这时，刘晋听到一阵嗡鸣声，他抬头看去，在夜空中大片黑影飞翔盘旋。随着黑影越来越近，他看清楚黑影的真面目，正是天域公司出产的鹞子无人机。 刘晋加快速度想要尽快离开危险区域。但他已经被无人机锁定，被追逐着闯进行动组的埋伏圈。 刘晋持枪反击被行动组当场击毙。 随后赶来的警察，在行动组之前进入刘晋藏身的安全屋。 两名警员中毒。 “刘晋在哪里？”苏毅打电话来追问刘晋的下落。 顾城骂道：“苏局长，你真的听得懂人话吗？曾信应该提醒过你，现场可能有毒气泄露的可能。” “我再问刘晋在哪里？”感觉没脸的苏毅，揪着一个问题不放。 双方再次不欢而散。 时间越来越少，还有两个毒气罐没有找到，这次警方没有继续隐瞒情报，由刘晓明出面通报了警方掌握的资源。 原来两天前，警方在机场秘密扣押了内辅良子，难怪她一直没有联络顾城。 方悦要求警方放人，并说明了金菊花已经在岛国落网，内辅良子是顾城安排的替身的事实。 方悦连夜将内辅良子接出来，安排在环球3s酒店入住。 她回来后与顾城说，关押内辅良子的不是警察，而是安全局的人。 “苏毅就是在装傻。”顾城记得暗示过内辅良子的身份，苏毅还会配合安全局扣押内辅良子，只能说明他们别有目的。 很可能与内辅良子身为神隐会成员有关。 “这样的话，我们不该将内辅良子保出来，被打上神隐会的标签，我们会遇到麻烦的。”方悦忧心的说。 “晚了，我们太过关注案情，忘了国内局势变化，蔡东安马上要隐退，有些人想要清洗军方外围势力，我们被盯上了。” 顾城拿出陨铁里盘，心思电转，各种情报显示，天域公司将面临一次巨大的危机。抓捕论坛会员的工作，反而不重要了。 顾城吩咐道：“把孟小冬处理掉，别外叫乔雨回来，行动组先不要撤退，继续配合警方，联络灰耗子，叫她回来。” “是 老大。” “还有，加快黑索那边的进度，之前我们顾忌太多，这一次派自己人去，神隐会的雇佣兵不用撤销，雇佣人数要达到一千人。” “老大，安全局已经在针对我们了，现在增加与神隐会的合作，会有麻烦的。”方悦直言不讳，她不赞同顾城的激进策略。 “我们会有什么样的麻烦？最多是退出军工订单的竞争，只有拳头够硬，才能保住我们所有的一切。” 方悦还是谏言道：“以前我们的敌人都来自外部，这一次很可能是内部清洗，不能被拿到把柄的。” “小悦子，相信我，我会带着兄弟们活下去。” “是，老大。”虽然心中疑虑，方悦还是最大限度执行顾城的指令。 黎明前，顾城来到秘密研究所，在一个重盐水池里，宝音面朝下，被固定在特制实验台上，身体各处连接中管线，特别以后脑处最为集中。 负责实验操作的眼镜向顾城汇报情况。 “老板，脑芯片已经植入完成，正在进行脑波同步，明天早上她就能醒。”眼镜满脸兴奋。拿出各种数据给顾城看。 脑芯片源自京城科技大学仿生学系的一系列实验。他们最初利用芯片控制小白鼠的大脑，指挥小白鼠完成计划内的行动项目。 官方研究机构中，脑芯片项目还在进行动物实验，而在一些秘密研究所里，脑芯片已经开始临床试验，结合催眠技术，能够初步完成洗脑和控制。 顾城手中的技术最初是抢来的，经过周期动物实验后，第一次用于人体。 顾城对起始数据不感兴趣，他指挥眼镜将宝音搬回原来的牢房，按照原来的布局重新安置宝音，这次给她注射唤醒药剂。 宝音睁开眼睛，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姓名。”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 “天音。”她自动回答。原来我叫天音，一系列相关信息出现在脑中。 天音，半生化人，出产自天域实验室，记忆模块为宝音模组，初始任务保护顾城先生的安全。 天音睁眼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顾城，不用别人介绍，她就明白顾城的身份，这位主人是她永远效忠的目标。 顾城用手按住天音的眼镜，口中默念《心经》，对天音进行强制催眠。这是脑芯片无法完成的部分，经过二次深度洗脑的天音，将忘记过去的一切，重塑崭新的人格。 做完这些，顾城离开牢房，天音身上的创伤还需要疗养，短时间内无法使用，而他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最先去了焚化炉，炉子里正在焚烧一具尸骸，冯穰推车等在外面，车还好放着一个被捆住，满脸惊恐的孟小冬。 第三百一十五章 开幕前 “呜呜呜……”看到顾城出现孟小冬拼命挣扎起来。她不怕死，屁，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很怕死。 就算只能多活几天，她也想要活着。 顾城解开孟小冬嘴上的皮带，孟小冬哀求道：“别杀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求求你别杀我。” 刚才冯穰告诉孟小冬，她会被活活烧死，孟小冬吓尿了。 顾城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看看孟小冬湿了一片的裤子，转头对冯穰说：“下次能不用古龙水吗？你把她打晕再烧会简单一些。” “谁知道她会吓尿，她可是连环杀人魔，心理素质太差了。” “不要杀我，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们，我知道神隐会这次行动的目标，还有他们一直在谋划的阴谋。”孟小冬抢着说话。 不用顾城问，孟小冬就将知道的都说出来，虽然颠三倒四了一些，但能够听明白。 神隐会针对华夏的阴谋没有特定的目标，他们以增加华夏国内犯罪率，减低华夏国内科研进度为目标。在云顶殿论坛内培养连环杀人犯，是一个长期的目标。并购科技公司盗取核技术是随机目标。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以消减华国的整体实力为目标。 这是一个温水煮青蛙的过程，在整体处于和平状态的国际大环境里，各自发展的两个国家，想要超越对方的唯一机会，就是对方国内出问题。 比如当年经济危机使亚洲四小龙一蹶不振，给了华夏带来集群化代加工产业的春天一样，别人倒霉时，就是我们大踏步前进的机会。 神隐会的目的也是这样。 这一次神隐会暗杀孙泽。就是因为药王家对外宣布了抑制剂的研究成果，对外宣传中孙泽是项目核心负责人。 这种只对淋巴癌晚期患者有效的抑制剂，虽然只能延缓病患的痛苦和死亡时间，却是现有药物中最有效的一种。 拜恩。洛社里能精神抖擞的参加桃花节开幕会，就是最好的证明。 原来岛国一家研究所，正在研究复制同类抑制剂，为了能够抢占市场先机，他们需要让华夏方面的研究进度减缓，暗杀孙泽成了首要目标。 借刺杀拜恩为掩护，杀死孙泽。不但可以造成国际化的舆论，降低华夏国内治安情况的评分，还能够赢取大量的研究时间。 至于对科技公司南华创新的并购，神隐会的目的是他们的五十纳米光刻技术，岛国人也在九十纳米光刻技术上挣扎着，与中海某研究所的技术水平不相上下，他们迫切的想要领先一步，为此不折手段。 等孟小冬说完。 顾城总结道：“你们的目的，就是让华夏倒霉？” “可以这么说。”孟小冬声音蚕豆。 “我现在应该叫你孟小冬，还是龙堂冬美？”顾城说出孟小冬隐藏了三十多年的假名字。 “你怎么会知道的？”她难以抑制的颤抖起来。 “我之前和你锁了，是宝音将你的资料交给我的，我从来不会小瞧女人的执著，她们一旦想要知道什么，会用尽全部手段收集情报。” 龙堂冬美恍然大悟：“我知道的，我表弟孟菲突然开始吸毒，是宝音干的好事。”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她一心一意害人的时候，忘记了身边人也可能成为目标。 深渊的回眸，会将一切拉入深渊。 顾城将手按在龙堂冬美额头，内劲发力，将她的大脑震成一团浆糊，看到龙堂冬美七窍流血死去，冯穰嘟囔道：“没意思。” “你还真想要烧活人吗？变态。”顾城震惊的看向冯穰，“你不会是被人掉包了吧？这么变的想法都有。” 冯穰辩解道：“瞎说，我在烧她前，会扭断她脖子的，你才要看烧活人。” “我们这次的对手脑子都有些问题，千万不要被影响到，小悦子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小心她把你拖进做心理疏导。” “别开玩笑了 ，我绝对没有问题。” 顾城和冯穰一起将龙堂冬美的尸体推进焚化炉，就堆在刘晋的骨灰上面焚烧。这对罪恶滔天的男女，在死后融为一体不可分离。 顾城没等烧完，他回到房间简单洗漱后，换上礼服前往桃花节开幕式现场。 冯穰会将骨灰二次粉碎，混入一袋进口鱼骨粉里。这种鱼骨粉是配制鳗鱼饲料的主料之一，将骨灰混进大批的鱼骨粉里面，龙堂冬美和刘晋将完美的回归大自然。 前往开幕式途中，方悦为顾城化妆，用粉底将黑眼圈掩盖住，又拿了一杯特浓咖啡给顾城，喝过咖啡后，在吃一块薄荷糖清理口气。 顾城在桃花节现场见到了黑眼圈深沉的苏毅。他虽然穿着笔挺的警服，看上去却显得十分的颓废，与精神抖擞的顾城完全是两个极端。 “你怎么不在幕后坐镇了。”苏毅看看四周，现在保安人员中已经没有天域公司的成员，全都是警方的人员。刘晓明带队在现场执勤，孙国栋带队在外围巡逻，杨台居中联络随时准备支援。 “还有两个毒气罐没有找到，我如果现在躲了，没法向京城交待。”顾城拿到了京城的特许权参与这次事件的侦缉，结果没能将所有毒气罐追回，在最后一刻顾城不能躲。 苏毅也不能躲。 两个人算是同病相怜。 顾城递了一支烟给苏毅，两人一起站在会场外的吸烟点吸烟。 吞云吐雾中，苏毅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他低声说：“之前抱歉了，安全局那边要求我对你封锁消息，他们认为你与神隐会的合作会影响到国家安全。” “我理解，我们都有难处。”顾城有递给苏毅一支烟。 “哈，算了，解释也没用。”苏毅点燃第二支烟，指指前往盛开的桃花源，问道：“站在这里，你觉得刘晋会将毒气罐放在什么地方？” 顾城说：“说不好，没有线索的话，很难找到。” 苏毅从衣兜里拿出三张折叠的打印纸交给顾城。打印纸上的是复印件，其中一张是桃花节活动区域的平面图，两张是释放毒气的机械装置，分别是触发型和定时激发型。 顾城看了看图纸上气囊的尺寸，又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单个毒气罐内压缩毒气的体力，估计可以添装三十个机械装置。 桃花节平面图上没有标记，无法确定刘晋将机械装置安装在那里。 第三百一十六章 掀桌破局 “看不出来。”顾城叫打印纸还给苏毅，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他现在罐了一肚子咖啡，大脑被咖啡因麻痹的有些迟钝，算时间内推测不出机械装置藏匿的地点。 离开幕式还有二个小时，工作人员已经进入现场，对场地内的设置进行调式。 开幕式前一个小时，来自全国各地的记者开始入场，广场上停放的车辆越来越多，都是来参观桃花节的游客。 当游客数量超出一个警戒线后，顾城与苏毅说：“听天由命吧！今天中招的算倒霉，从机械装置的大小看，最多影响一小片区域，受害者数量不会超过三千人。” 苏毅脸黑下来。 “我知道这么说不对，但是真没办法。” “只要能减少伤亡，任何办法我都能结束，别和我说你一点办法都没有。”苏毅拿出一个优盘给顾城说：“这是红发莱拉关押的地点，还有关于北欧佣兵王克拉克的情报，他来华夏了，官方雇用任务。” 顾城收起优盘，露出灿烂的微小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只要将桃花节推迟一天就可以了。” 苏毅感到强烈的不安。 “不管你想要干什么都给我……” 顾城打断苏毅的话，说道：“住手吗？不可能了，我不会冒着三千多受伤害的风险，顾忌一个狗屁开幕会能否正式召开，让所谓的政绩见鬼去吧！” 顾城按下领带夹上的按钮命令道：“清场行动开始。” 苏毅听不到顾城耳麦中的回答，他很快听到巨大的嗡名声，从远处一座小山的背后大群无人机腾空而起，铺天盖地的向桃花源方向飞过来。 “你打算干什么？”苏毅一把拽住顾城的隔壁，他脑子有些短路。 “我在掀桌。”顾城打开苏毅的手答道。 既然无法通过正常渠道解决问题，顾城就要将桌面翻了重来，他就不信将桃花节全部区域扫荡一遍，还有机械装置能残留下来。 来的时候，顾城并不知道刘晋安装的机械装置的样子，他就是要把桃花节活动区域洗一遍。 无人机蜂拥而至，在桃花林上空丢下一个个黑球，如同一场黑色的暴雨。 黑球落地后发生爆破，但产生的不是火焰爆炸的火焰，而是被释放开的压缩空气，桃花林内气浪肆虐，将原本盛开的桃花纷纷调令，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枝条。 接着在桃花林内先后炸起一团团绿色的气团，正是被机会的毒气装置。 顾城指指前方的桃花林说：“现在干净了。” 苏毅捂着额头哀嚎：“你就不能想点其他的办法吗？” “如果你早点给我看资料，我也许会派人组织派人，在情况不明确的时候，我不会拿兄弟的命往里面填。” 顾城嘿嘿笑着说：“再说了，那些无人机是又没有写我的名字，我是不会承认的。” 完成投弹任务的无人机，又一窝蜂的飞向万水河，在万水河上空自爆，碎片火雨洒落在未完全冻结的河面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撼了在场所有人，人们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录像，将震撼的场面传到网络上去。 万水河上的火雨，同样被记录下来。 顾城这次试用的无人机，都是秘密生产的拼装货。内部芯片试用的是三十年前的产品，是台岛某家破产芯片厂家的库存，机体材料是进口回收塑料，小型电机上没有厂家编号和记录，蓄电池是市场上常见的一次性电磁“南子”。 无人机整体，都没有使用特殊材料，想要从残害给天域公司顶罪基本不可能。 业内人士能猜出这些无人机是顾城准备的，但是没有证据，只要顾城耍无赖不承认，别人就拿他没办法。 顾城拍拍苏毅的肩膀说：“派人进去看看，有没有人员伤亡，清点一下机械装置的数量，如果有遗漏的部分，还是会伤人的。” 苏毅拿出对讲机，让警员迅速进入现场。 顾城转头看到桃花节主办方从会场里跑出来，一个个满良懵逼，难道院子里开的不是桃花，而是某种关系到国家安全的高科技经济作物？ 不对啊？里面种的就是普通的看桃。 记者们从会场内跑出来，围着主办方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苏毅跟着顾城一起开溜，钻进顾城开来的车里，催促曾信快点离开。 他们逃命一样离开现场。 苏毅接到刘晓明的电话，确定现场没有人员伤亡，并询问要如何处理。 苏毅问：“现场发现多少个毒气装置？” “三十二个，生化小组正在处理，苏局桃花林的桃花都被炸落了，主办方要求我们作出解释，副省长刚刚打电话过来，很生气。” “就说是国外恐怖分子搞破坏，尽量封锁消息。” “苏局，消息封锁不了的，很多视频已经传到网络上去了，技术处紧急处理，也没有能够全部处理掉。” “那就不要管了，按程序来。”苏毅挂断电话，对坐在一边的顾城说：“可被你害死了，我这边顶得住，就是不知道你顶不顶得住，就算没有证据，上面也不会容忍你这一次的过激行为，铺天盖地的无人机，你是打算把市区变成战场吗？” “如果有千人以上被毒气伤害到，和战场也没啥区别。”顾城敢做，就勇于承担后果。 车子在万水河边一个老旧小区内停下，顾城招呼苏毅到路边的面馆吃羊杂面，这是顾城能找到的味道最正宗的一家。 面馆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大叔，圆滚滚的肚皮，可以确定站直了看不到脚尖。 等待羊杂面上桌前，顾城叫了一盘素拼盘、一盘荤拼盘和两瓶啤酒，他将一瓶啤酒放在苏毅面前说：“不用杯了，对瓶吹吧！” “不行，气太足了，我怕被气死。” “你这个小心眼。”顾城喝口啤酒吃口菜，哼着歌摇头晃脑。 “你的心是真大。”苏毅用纸巾擦杯子，到了一杯啤酒，看着杯中腾起又慢慢回落的气泡说：“这次的麻烦大了，怎么想，这个任务都是来送的，就不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吗？” “原本应该有的。” “你安排的那个卧底，她有什么用？” “用处大了，可惜被你们给我搅黄了。”顾城拿起酒瓶在苏毅的小酒杯上轻轻碰了下。 第三百一十七章 大清洗 “说说什么个道理？”苏毅依然没有拿杯喝酒，他吃了粒花生米，不停的反复咀嚼。 顾城说：“别小看神隐会的人，那些家伙有些能力的。” 神隐会是岛国的半官方秘密组织，其中有被官方控制的一批人，也有一些自由散漫，喊着：“为天皇而战！”却背地里蝇营狗苟谋求私利的人。 之前顾城委托神隐会抓捕金菊花，他们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将隐藏极深，也是宅得极深的金菊花抓获。 这说明了神隐会的刑侦能力，所以顾城才会邀请内辅良子扮演金菊花。 从后来审讯得到的结论倒退，拾刀孟小冬是神隐会隐藏在华夏的间谍，在得知内辅良子的特殊身份后，为了完成任务，有很大的可能联络内辅良子。 而内辅良子为了顾城开出的巨额悬赏，也极有可能将孟小冬出卖给顾城。 只要清楚一天的时间，顾城就能将所有毒气罐追回，而不用像现在这样将整个桃花园的桃花都炸落。 “可能、可能、也许。”苏毅板着指头数数，笑着说：“你不能每次都将希望都寄托在几率上，早晚有一天会被几率坑掉。” “肯定完成的任务，上面也不会交给我。”顾城转动酒瓶。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应对？”苏毅问道。 “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可能要有麻烦了。”顾城说话时，刚才没有跟进来的曾信拎着一只皮箱过来，顾城接过放在苏毅脚边，又招呼老板拿瓶饮料过来，再加一碗牛肉面。 曾信平时不吃动物内脏，说是要保持体形。 “真没必要。”苏毅拍拍箱子，第一次拿起杯子喝酒。 “大几率，你要倒霉。”顾城拿出手机看看，直接将手机改成飞行模式。 苏毅的电话突然响起来，看来电显示是副省长的电话，顾城伸手要来夺，苏毅抬手多开接听电话。 “苏毅，你现在在哪里？”副省长声音洪亮，听得出其中的怒火。 顾城瘪瘪嘴拿瓶喝酒，曾信把饮料退了，也要了瓶啤酒。顾城用眼神问：“你不开车了吗？”曾信向苏毅挑挑眉毛，言下之意：“有苏局长顶着没事儿。” 好像是这个道理。 顾城与曾信碰瓶，喝酒吃菜。 苏毅向副省长承认错误，说他正在追查无人机的来源，副省长限期破案，他连连点头说一定尽全力。 这等于什么都没答应。 苏毅被骂了十几分钟，对面才挂断电话。 期间面送上来，顾城请老板先将一碗羊杂面给了别的食客，等过几分钟在煮一碗新的给苏毅，他端起碗先喝了一口热汤，暖洋洋的，数日的疲乏都缓解了不少。 曾信吃饭速度极快，往面汤里加了几大勺白胡椒、辣椒油才唏哩呼噜的吃起来，吃面时还要咬几口蒜瓣提味。 苏毅挨完骂，也学顾城将手机改成飞行模式，这才捧起老板刚刚送来的面碗喝了一大口热汤，然后招呼老板拿一个空碗过来，将面汤单独倒出去，往剩下的面条里加了辣子和酱油拌着吃，最后才将面汤一口气喝下去。 “吃饱了。”苏毅拍拍肚子，拎起脚边的皮箱说：“你有一点说的对，能够百分之百成功的任务不会交给我们，几率足够大就该拼一下，至于前面的坑，一路杀过去，要么自己填，要么用别人填。” 顾城举起筷子表示赞同。 苏毅大踏步走出面馆，顾城低声对曾信说：“派人跟着，如果他遇到袭击立刻通知我，告诉兄弟们，除非苏毅确定要死翘翘，不要轻易插手。” 曾信不解的问：“他现在可是警察局长，谁会不长眼找他的麻烦？” “一些铁了心想要进行大清洗的家伙，我们也要小心一点。”顾城放下筷子，面里的面条还剩下大半，面汤已经喝光了。 吃到五分饱，打起架来没影响，顾城吃饱了打人才会觉得不舒服。 顾城拿出手机改回正常通话模式，短短一顿饭时间，就有三十多个电话打进来，其中一些号码打进来数次，其中就有黄老的。 顾城翻出黄老的号码回拨过去，电话响了一声立刻接通。 “天刀，你现在在什么地方？”黄老沉声问道。 “在外面吃饭，出什么事了？白头鹰国要用核弹攻击我们？” “认真一点，你做事前能不能考虑一下后果，这一次你是做错了。”黄老埋怨道：“明知道那些人要坑你，你就不应该向京城申请特许权，如果不能隐蔽的完成任务，你也不应该动用非常规武器。” “我做不到。”顾城知道黄老师为他好。可是他真的做不到，看着几千名无辜群众称为受害者，而且还是不可逆转的肺功能损伤。 顾城当兵的目的是保家卫国，而不是看那些达官显贵的脸色。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蔡老马上要内退了。”黄老沉痛的说。 蔡东安是军方激进派的领军人物，他退下去后，军方的主和派会在短时期内占据主动，他们一直反对增加军方，增强军队战斗力，更反感军方内部培养兵王的方案。宣传说：“个人武力失控，将给国家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 顾城明白这一点。 苏毅也明白。 黄老提醒道：“军方调查组很快就会去本市，你们最好出国躲躲，短期内不要回国，在国外低调点，不要在和外国组织合作了，特别是岛国的。” 与神隐会的合作，果然出了麻烦，在一些人眼里这是卖国。 “我需要提醒苏毅吗？”顾城问。 “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动作要快一点。” “ok！”顾城等到对面挂断电话，对曾信说：“启动特级疏散方案，所有战斗人员休假取消，所有情报人员进入蛰伏期。” “老大不至于吧？” “我也希望是开玩笑，走了，回家收拾行李。”顾城将钱压在面碗下面，和曾信一起走出面馆，他们没有开之前坐的车，而是坐进附近停着的一辆国产suv离开。 顾城返回家中，凌镜微已经收拾好了行礼，方悦、冯穰都赶了过来，一起的还有风尘仆仆的灰耗子和蔡钟俊。 “你怎么也来了？”顾城蹙眉看着蔡钟俊。 “我爷爷让我到你这里躲躲。” 顾城嘴角抽了抽，事态比预想中的还要危险。 第三百一十八章 群体脱离 苏毅拎着皮箱走出面馆，他在路边叫停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将车开往警察局招待所，他来本市后一直忙着侦缉案件，没有入住警方准备的公寓，一直住在离警局较近的招待所里。 在车上苏毅打开皮箱，里面是一把折叠起来的复合弓和十二支箭。这种复合弓的有效射程是五十米，精准射程是三十米。在苏毅手中能发挥最大威力，考虑到身处城市中，五十米的最远射程足够用了。 苏毅盖上箱子，放在手边转头看向车窗外。 出租车驶上万水河上的一座大桥，就在苏毅想着如何应付领导时，出租车突然加速撞开护栏坠向河中心。 “掉河里了？”顾城听闻消息，没有立刻派人去探查，而是指挥着方悦、冯穰等人收拾行李撤退。 顾城带着凌镜微、方悦、冯穰、曾信等核心成员，还有蔡钟俊这个难民一起出发。 曾信开着一辆改装的装甲车，一行人走高速公路离开本市。 顾城没有见到灰耗子上车，就问方悦是怎么回事。 “苏毅都折进去了，她留下能有什么好果子，现在打电话，让她给我滚回来。” “她不接电话，留了张纸条就跑了。” “这是昏了头了。” 顾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灰耗子，电话无法接听，他又打电话给赵铁，这次电话接通了。 顾城开口就问：“一米八三，我们家灰耗子是不是在你那里？” “没……没在。”赵铁回答的磕绊。 顾城揉揉眉心，果然是因为男人，说道：“你让灰耗子接电话，就说我不让她跟我走了，我有话与她说。” 赵铁还在犹豫，顾城说：“我这边有集体任务，她不参加也可以，但看家的任务必须完成，你让她接电话。” 有些话不能与赵铁说，灰耗子应该就在赵铁身边，听到顾城的话老老实实接过电话，灰耗子歉意的说：“对不起老大。” “射雕手的事情你知道吧？多了我就不说了，既然你不想走就看好家，我把本部的权限给你，自己小心些。” “呜呜……老大，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我，就好好活着，尽量保持低调，遇事不要自己出手，能用科技设备就不要自己动手，做好你的高科技人才。” “我会的，呜呜……”灰耗子在电话对面大哭。 “照顾好自己。”顾城说完挂断电话。与方悦说了下，由方悦安排留给灰耗子的资源。 顾城身边的人也不是全部撤离，还有一大批高科技人才留下，继续各自的研究项目。但向有些项目是不能留下的，比如m项目小组和唯一的试验品天音。 这个项目太反人类。 顾城一行沿着高速公路出省，走最近的距离到达临海市。 他们要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华夏。 离开省界后，顾城才打电话通知内辅良子，让她返回岛国。 “顾先生，很抱歉没有帮上忙。” “我们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这一次辛苦了，给你的酬劳三天后到账。。” “谢谢您。”内辅良子声音娇媚。 挂断电话后，在旁边竖起耳朵听的冯穰低声说：“老大，你现在要求和她上床，她都可能同意，唉，呀呀呀，痛痛痛。” 方悦掐住冯穰腰上的软肉拧圈。 “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说。” 顾城揽住身边凌镜微的香肩：“哥身正不怕影子斜。” “嫂子，比别听冯穰瞎说。”方悦掐着冯穰就没松手。 一行人来到邻省的中武市天域分公司，在这里易容改换身份，以旅游团的身份前往广夏市，别外有人易容成顾城等人的样子前往离海最近的临海市。 除了一部加密卫星电话外，他们原来的手机都放在替身手中。 到达广夏后，他们跟着旅行团前往港岛，化妆成导游的冯穰，摇着手中的小黄曲，带大伙集体脱团，改回原本的样貌，在港岛码头登上一艘前往黑索的货船，到达公海后，顾城、凌镜微、蔡钟俊、曾信四人搭乘简易双人直升机换船，登上前往岛国的游轮圣城号，方悦和冯穰等人继续前往黑索，完成对那边码头的实际控制。 确定安全后，顾城向国内发出信号，伪装组当众撕掉脸上的橡胶面具。这样可以确保敌人不会对伪装组出手，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顾城一行四人在岛国四国岛下船后分道扬镳，顾城带着老婆去岛上著名的温泉度假神武县，曾信要去北海道执行秘密任务，蔡钟俊被放生出去自由玩耍。 “你是打算甩掉我对不对。”蔡钟俊严重怀疑顾城的目的。 “我们不是来毁灭岛国的，度假而已，我还要守着我老婆生孩子。” “嫂子生产还要六个月，你就打算在这里过六个月。” “有何不可？”顾城不觉得那里不对。 陪老婆难道不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吗？ 顾城好说歹说把蔡钟俊骗走，带着凌镜微在神武县住下，他们现在的身份是一对逃离城市生活的小夫妻，丈夫乡源士城，妻子华夏人洛倾城。 两夫妻盘下靠近车站的一间茶室，经营来自华夏的各种茶叶和配套的茶品。出奇的受到老年人欢迎，很多附近的老人都喜欢过来小坐品茶，吃两块华夏特色的核桃酥。 时间如流水，一个月很快过去，乡源夫妻店融入神武县平和的氛围中。 与顾城生活的平静不同，国内风云再起，秘密战争如火如荼。军方大佬蔡东安内退，另一位军方大佬杨武侯成为第一人。在权利交接过程中，军方主和派清退了大批现役特战队员，秘密拘捕处决兵王级。 袭击与反击，毁灭与杀戮。 坐镇幕后的主和派大佬自以为是棋手，却被跳出棋盘的小卒杀光全家。 一些隐士家族也加入秘密战争，趁机互相清算仇怨，借机谋利者不计其数。 天域公司也受到冲击。几乎所有军工订单都被取消。可笑的是，少数保留的军工订单，都是以前与顾城敌对的西北军区订单。 公司医药实验室被军方征用，少量库存抑制剂被拿走，还要求方悦到有关部门解释实验室资料泄密的原因。 一群臭不要脸的。 第三百一十九章 平地起风云 春暖花开，绵绵细雨取代了飘舞的白。 顾城和凌镜微在神武县住了二个多月，凌镜微渡过孕吐期，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顾城每天都会陪老婆遛弯，还收养了一只叫三宝的猫。 三宝原本是一只流浪猫，在战斗中缺失了一只耳朵，尾巴也短了一截，逃难到顾城家的后院藏身，被凌镜微发现，央求顾城救一救它。 顾城徒手抓住三宝。 小猫拼命抓咬顾城的手臂，尖牙利爪在顾城手臂上抓咬出一道道白印，企图逃跑又无法挣脱顾城的大手，无可奈何的小猫只能接收被撸的现实。 猫生艰难，无法反抗，只好学会享受被撸。 顾城带着三宝去附近的宠物店，买了一大一小两个笼子，又买了外伤药和虫药给三宝治疗外伤和清除寄生虫。 顾城和凌镜微一起精心照料三宝。 等到三宝身上的伤势好转后，顾城将它放回后院里面，它第一时间跳上围墙逃掉，凌镜微因此伤心了一下午，到晚上的时候三宝又跑了回来，主动蹲在凌镜微的脚下睡觉，却不肯靠近顾城。 三宝是一只敬业的小警员，做到了连路过的老鼠都不放过的壮举。 在平静的生活中，顾城更多关注留在国内家人和朋友的消息。 消炎带着飞燕子和亲成员出走黑索，她们在边境遭遇了一场血战，顾城询问损失情况，萧燕左右而言他，不肯告诉顾城。她名下的内衣品牌飞燕子被一家中海国企收购，属于飞燕子的连锁餐厅，也纷纷关门出租。萧燕在华夏国内的产业，全面进入停顿状态。 蔡东安内退后，黄老从原来的部门调离，到后勤部任职，有传闻说他也进入了内退程序，不久之后将卸任。 刘晓明正式出任本市警察局长，孙国栋担任副局长，熊宇担任内务副局长，杨台主管刑侦大队。他们还在追查主妇杀人案，但是凶手销声匿迹，没有继续犯案。随着时间流逝，大批警员被抽调去调查其他的案件，主妇杀人案很可能成为积压悬案。 顾城的父亲顾若海没有受到影响，继续带着一大家子在本市生活，天域公司的大量业务有顾若海接手，弟弟顾良、汪冈也进入公司任职，接手了凌镜微负责的工作。 妹妹尹莫、伍蝶，儿子元庄在一起筹备拍电影，题材是关于云顶殿论坛的内容，尹莫希望顾城回国参演，顾城无情拒绝。 妹妹汪芥回京城大学教书，是最让顾城放心的一个。 凌程业与何圆圆确定了关系，凌家老爷子对这桩婚事很满意，他们已经订婚，会在今年年底举行婚礼。 乔雨没有跟飞燕子离开华夏，她不在担任飞燕子的形象代言人，而是进军直播界，号称网络第一大姐，直播带货，年收入不菲。 他们看上去过得都不错，顾城放下大半的心。 最后一点让顾城忧心的人是正在潜行逃亡中的苏毅。警方从万水河里捞出了坠河的出租车，后车窗被砸碎，没有发现苏毅的尸体，也没有发现顾城给他的皮箱。 “这家伙跑哪里去了？”顾城按照苏毅的性格推导了一下。苏毅应该会回归警队，他现在的行为超出常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已经超出了统计学的标准、 因为人员全部撤离和沉默，顾城失去了对现场的勘察侦缉能力，无法通过对万水河沿岸进行搜索的能力。 “老公，来帮我一下。”凌镜微在屋内招呼。 “来了。”顾城快步出去，看到两名搬运工，正在往院子里搬纸箱。纸箱上面打印着中文和商标，最上面的一箱印着福鼎白茶。 下面还有白毫银针、寿眉、金骏眉、铁观音、普洱、老黑茶、藏茶、三亚苦丁等等十几种茶叶，这些都是从华夏国内运来的，由专门的供应商提供。 顾城在收货单上签字，然后一箱箱的将茶叶打开检查。 茶叶的品相和味道都在接受范围内，不是顶级的茶品，应付神武县内的岛国老大爷足够了。打开铁观音的箱子时，顾城看到里面都是包装好的小包装，他记得订购都是散茶，这种小包装可就坑人了。 顾城拿起手机拍照，将茶叶的情况发给供应商。 对面连连道歉，许诺给顾城打折，顾城打字回复：我订购的是散茶，小包装的茶我是不要的，我这边给你邮寄回去，你给我从新发一件。 供应商苦苦哀求，想以一折的价格卖给顾城。 “你要么给我重新发一件，要么我换供应商。”顾城坚决不肯答应。供应商立刻服软，答应给顾城重新邮寄一件散装铁观音，这一次邮寄错的小包装算是送给顾城的。 凌镜微咯咯笑着说：“这算是强制推销吧。这箱子铁观音一定有问题。” 顾城撕开一袋铁观音闻了闻，说：“香味太重。”他又拿茶杯来冲泡，洗茶倒吊，一二三泡都浅啄一口，到第四泡时香味已经全无。 “果然是用香精匹配的。” 顾城没有将这箱铁观音丢掉，而是直接搬到了店里。 “乡源先生您来了。”服务生小早田过来帮忙。 顾城的茶铺生意很好，所以雇用了两名服务生，上午的服务生叫小早田梨花，下午的服务生叫山田优美，都是岛国意义上的美人。 顾城总觉得她们和av女主角很像。 顾城将箱子搬到后厨，将里面的小包装都倒出来，与小早田说：“这些茶可以拿来送给老客户，你也可以带回家里喝，但不要摆在外面卖。” “好的。”小早田应答时也不忘鞠躬。 岛国人就是这一点好，死心眼，安排过得事情，一定会认认真真的完成。 上午茶铺里的客人并不多，只有窗边坐着的两位老人，一边品茶一边下围棋，四平八稳的看想去像世外高人，其实水平一般。 就在顾城准备回去陪媳妇是，茶铺的门被推开，铜铃叮当响起。 顾城转头看到是县警局的岸本先生，还有他年轻的搭档鹿野警员。顾城印象里，两个人都没向他介绍过自己的全名，偶尔过来喝茶的也只有鹿野警员，岸本每天都是喝咖啡嚼口香糖，把自己打扮的像一只白头鹰。 “乡源先生，我可以看一下你们店门口的监控吗？昨天晚上发生了一场悲剧，我们正在寻找嫌疑人。” 第三百二十章 混乱之始 “可以，用你们哪一位的手机。”顾城说话时，心里想着：我是不是有特殊体质，走到哪里都会发生凶杀案。 “为什么要用手机？”岸本拿出一部翻盖的老式手机。 鹿野拿出一部最新的智能机，看品牌是华夏产的华某，型号很新，665处理器，8gb内存，128gb机身存储，内核版本4.14.98。 别问顾城是怎么知道的，他现在用的也是一模一样的手机。 “看来只能用鹿野君的手机了，岸本先生也该换一台手机。”顾城拿过鹿野的手机，与岸本开了个小玩笑。 岸本如预料的抱怨道：“有手机已经很烦了，如果用智能手机，我还要每天盯着聊天app看，等于是二十四小时都在上班。” 顾城用鹿野的手机下载监控器app，将茶铺门口监控器信号共享给鹿野，路线内容的存储在网络云盘上的，最长可以保存三个月。 “谢谢配合乡源先生。”鹿野拿回手机道谢。 岸本探头过来看：“他以后都能查询这边的监控了吗？” “只要信号准许，随时可以查看。”顾城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他没打算给岸本科普，转而问道做完出了什么事情。 刚才还在下棋的老大爷凑过来，其中一位让岸本将话说清楚，不然就别想离开茶座。 被两个老头子拦住去路，岸本额头冒汗，有种陷入碰瓷陷阱的画面感，岸本说：“案情在侦破前是不能泄露的，会影响警方的办案进度。” 两个老头还是不让开路，岸本只好老实交待说：“居合酒屋的金田先生遇害了，有人在酒屋后街发现了金田先生的尸体。” “是谁发现的尸体，不要遮遮掩掩。”老头子不耐烦的追问。 “是山田优美女士。” “唉？”岸本的回答让顾城倍感意外，他的下午员工为什么会卷入谋杀案，难怪警方会来这里查看监控，可能更多的是来询问看到了什么。 果然岸本接着问道：“乡源先生，能和我说一下，昨天山田优美女士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我不确定了，她走的是正门，监控上应该有。”顾城也拿出手机翻阅录像资料，在昨天晚上二十一点钟，看到山田优美从茶铺离开的画面。 山田优美离开时，穿着羽绒服超短裙，实在不明白岛国女人的穿着习惯，天气再冷也要穿裙子，难道是方便脱掉吗？ 山田优美挎着一个小背包，不是她平时使用的小巧样式。 老头子又问道：“金田先生是怎么死的？捶杀，刺杀，还是毒杀，我看过全部的柯南，一定能帮你们找到凶手的。” 这就让人无语了。 好可爱的老大爷，竟然喜欢看柯南。 岸本也很无语。他最怕应付县里的老人家，有很多犯中二病的老人家将自己当成退休英雄，也有说自己是神秘博士的，还有坚持垃圾分类的，不肯吃进口食物的，还有一些将树叶拿出来油炸的。 作为一个岛国人，岸本却无法认同国民的油炸文化，也就是天妇罗文化。将任何食材裹面油炸，都会被称为天妇罗，好像很高大上的样子，其实就是油炸食品，他宁可去肯德基店吃薯条，还会便宜一点。 “我不喜欢吃天妇罗。”岸本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小早田，给岸本先生冲一杯速溶咖啡。”顾城招呼小早田干活，希望忙碌能够让她忘记凶杀案的恐惧。 “我问你金田先生是怎么死的？不是要请你吃天妇罗。” “哦，很遗憾，金田先生是被刺杀的，从左肋下刺入，直接刺穿了心脏部位，使金田先生当场死亡。” “走，让我来帮你们找出凶手。”老头子大踏步往外走，岸本点头哈腰的跟在后面，完全没有警察的风度，纯纯的孙子相。 “这位是什么人？”顾城问小早田。他来神武县才二三个月，对县城里的人了解不多。 小早田说：“那位老先生是岸本先生的爷爷老岸本先生，是前面很多任前的警察局长。” 原来真的是孙子。 茶铺里只剩下顾城和小早田，他们刚刚拿出工具准备收拾卫生，茶铺门有一次被推开，鹿野警官去而复返。 “乡源先生，如果山田优美女士回来，能让她给我打电话给我吗？”鹿野递上来一张名片。上面写着鹿野的全名：鹿野勇。 “你们没有去山田的住处吗？她好像就住在居合酒屋后面。” “找过了，山田女士打电话报警后，并没有在原定等待，我们到达现场时没有找到山田女士，希望她没有遇到危险。” 顾城心里暗骂：县城屁大点地方，报案人都弄丢了，你们还破个屁案子。 “我遇见山田，会让她联络警方的。” 茶铺门再次被推开，铜铃叮当响，两个穿着特攻服的飞车党走进来，小小年纪走起路来甩出二五八万的感觉。 两人看到鹿野，动作一下子僵硬住，齐齐转身想要离开。 “站住。”顾城大喝一声，快步走到门口拦住两个混混的去路，他指着两个混混的袖口说：“能不能和鹿野警官解释一下，你们袖子上的血迹是哪里来的。” 混混低头看袖口，才发现滴落在上面的血迹。 鹿野扑上来将一名混混制伏住。 “轻一点，我们不知道血是谁的？我们最近都没有打架。”另一个混混大声喊冤，忽然拿出一把剪刀捅在鹿野的肚子上。 放到鹿野，混混又挥刀看向顾城，逼退顾城后两个混混落荒而逃。 “抓……住……他们……”鹿野痛苦的倒地还不忘抓人。 警方很快赶来，鹿野被送去医院抢救，岸本也赶过来向顾城询问情况，得知顾城发现混混衣袖上有些后，埋怨说：“乡源先生，你应该偷偷告诉鹿野，而不是莽撞的行动，你差点害死了鹿野。” “对不起。”顾城诚恳道歉。 “剩下的交给我们警方就好。”岸本带队离开后，茶铺下午一直挂着停业休息的牌子，小早田不肯回家，一定要等到山田优美来才放心。 可是他们一直等到入夜，也没有等到山田优美，小早田害怕的直哭，她认为山田优美已经遇害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雨夜到访 顾城去拉上窗帘，连绵的细雨让夜变得冰冷，远处路灯的光点在细雨中摇曳，像是随时会被熄灭的烛火。 “小早田，你今天就住在这里，我已经打过电话去你家了，五郎先生明天早上回来接你，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顾城带小早田到客房，搬出备用的被褥给她。 “谢谢先生。”小早田弱弱的道歉，看得出她吓坏了。 “警方会找到山田的，我想她应该是吓坏了，躲起来了。”顾城确认客房的窗户已经关好，并将厚重的窗帘拉上，然后又将一只尖叫鸡放在小早田手里。“如果遇到危险，就使劲掐他，我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说完，顾城还掐了几下尖叫鸡。 刺耳的叫声，在这个时候反倒让人安心，小早田抱住尖叫鸡鞠躬道谢。 顾城拍拍小早田的头说：“安心住下来，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 岛国女孩子受到漫画、动漫等等本土文学影响，潜移默化的认同了摸头杀的存在，被摸摸头就能安静下来。 “谢谢。”小早田再次道谢。 顾城回到房间，凌镜微还没有睡下，她听说了县城发生凶杀案的事情，因为不常出门的关系，她对受害者金田先生没有印象。 顾城决定在神武县隐居前，对这个地区进行了初步调查，但是也没有详细到每一个人的地步。 “你应该多出去走走。”顾城说。 “隔壁的上杉夫人什么都要打听，问东问西的，她好像认为华夏还是个农业国，所有人出门都是骑自行车，每天三顿饭都在吃馒头和鸡蛋汤，我说中海有lv的箱包专卖店，她竟然不相信，还让我拿出证据来。” 凌镜微抱着顾城的胳膊吐槽邻居家的夫人。 顾城刮了下凌镜微的鼻子，说：“既然她们不懂，你就给她们扫盲一下，告诉他们国内的某宝和某信支付有多方便。” “说了他们不相信。老公，我不想在岛国生孩子，在孩子出生前，我们能回国吗？” “会的。”顾城安排凌镜微躺下，轻柔的给妻子按摩小腿。 因为怀孕的关系，凌镜微的小腿有些浮肿，虽然很多孕妇都这样，但顾城还是觉得很心痛，每天按摩就成了顾城的必修课程。 凌镜微舒服的睡着，顾城很小心的给凌镜微盖好被子，出门去洗手间。 这时门铃声响起，顾城蹙起眉头，对任何打扰凌镜微休息的声音，他都是零容忍，谁会在雨天拜访别人。 顾城走到门口查看门镜，看到镜头里穿着雨披的岸本和一名陌生的女警。 在欧美电影里，只要下雨，不管雨下的大笑，主角们都会穿着雨衣潇洒的走在雨中，嘴上叼着的烟斗都不会被雨水浇灭，即使面前有一块西瓜大的冰雹掉落，也会在等待几秒钟后在发出尖叫声。 岸本显然不是男主角，他就是一个浑身湿淋淋冻得瑟瑟发抖的配角，还是那种很容易被凶手干掉的配角。 顾城打开门放岸本进来。 岸本穿着的雨衣，有一定蒸汽风格的帽子，如果搭配上一只烟斗，就是一个穿雨披的柯南道尔。 从雨衣的样子看，岸本是一个隐藏的柯南迷，果然是有其爷爷，就有其孙子。 跟在岸本身边的女性，礼貌的向顾城道谢，拿出名片递到顾城面前。女警员的名字叫水野京子。 顾城翻来覆去的看看明天说：“水野警官，鹿野警官就是在送给我一张名片后被刺伤的，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在出意外了。” 水野京子脸色大变，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被吓的。 刚刚将雨披挂好，准备拿名片的岸本停下动手，笑哈哈的搓搓脸说：“乡源先生，今天实在是太冷了。” “突如其来的雨，二位里面请。” 顾城邀请岸本和水源到客厅内落座，听到声音出来察看的小早田主动去泡茶，顾城提醒道：“泡黑茶，不影响睡眠。” 岸本问道：“有咖啡吗？今天晚上别想睡觉了。” “为岸本先生准备一杯咖啡，水野女士想要和什么？”顾城改变对两人的称呼，拉近双方心理上的距离。 “都可以。”水野还是很腼腆。 “熬夜的化，绿茶也不错，为水野女士准备一杯绿茶，给我一杯温开水。”顾城招呼小早田给水野泡一杯绿茶。 小早田将咖啡、绿茶和温开水端上来，才悄悄的回客房里去了。 顾城解释说：“小早田君被吓坏了，我留她在家里住，明天她的家人回来接她。” 岸本露出原来没有八卦的失望表情，然后拿起咖啡来喝，对小早田的手艺赞不绝口：“小早田君以前在城里的咖啡店工作，摩卡咖啡冲泡的特别纯正，如果你将小早田还给咖啡店，我帮您申请好市民奖。” 水野用力咳嗽两声，阻止前辈企图行贿市民，并且特别丢脸的行为。 岸本继续喝咖啡，水野问道：“乡源先生，我们刚刚在武川河边发现了山田优美的尸体，她是被人勒死后弃尸的，死亡时间是昨天凌晨二点到四点左右，请问这段时间您在那里？” “哈，我应该是在睡觉吧？”顾城苦笑着回答。被这样质问，他以前都会生气，现在反倒觉得可笑了。 看到水野稚嫩的表扬，让顾城想起第一次参加执法行动的记忆。 岸本在旁边大声说：“不要问这种废话了，你应该问山田优美在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不寻常的地方，凌晨二点到四点当然是在家里睡觉，谁会记得梦里在什么地方。” 顾城很想问：你这样做警察，为什么还没有失业。 顾城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起身说：“两位稍等一下，因为我妻子怀孕了，在生意不多的时候，我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店面里，我去拿一下考勤过来。” “麻烦你了。”岸本起身道谢。 水野跟着起身，夸张的向顾城行礼。 顾城拿着考勤簿回来，一起的还有一个平板电脑，他将考勤簿交给岸本，将平板交给水野，指导水野打开监控app软件，查看店铺内的监控录像。 “山田优美都是上下午班，希望录像里能有一些有用的东西。” 第三百二十二章 雨中杀戮 “哈，先生的店里摄像真是齐全，城里大部分店都不会这样的。”岸本羡慕的看着平板电脑，他也许想玩一把找你妹。 “这是在东京时的习惯，不过也不是没有用，我打算给老先生们制作录像纪念册，将过去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顾城突发奇想，直接说出来糊弄岸本。 “会成为店里的特设呢？”水野很赞成顾城的想法。 顾城又起身给岸本和水野续杯。 岸本连续喝了三杯咖啡，才将连续使用两个月的考勤簿看完，他揉揉眼睛说：“很奇怪啊！山田优美女士的考勤一直很正常，但是二周期前突然连续迟到了三天，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想不起来了。不如看看当时的监控。” 顾城开店还不到三个月，所有监控都有记录，他从水野手里拿过平板电脑，搜索山田优美迟到三天交接班前后的录像资料。 其中只有一天，顾城在前面的店铺里，而且还是很不敬业的陪老婆坐在床边聊天。 其余两天时间，顾城都没有在店铺里。 顾城尴尬的笑笑说：“我们的交班时间是下午十四点三十，这个时间的客人很少，我一般不在前面。” 意思就是在后面陪老婆。 “真好。”水野羡慕的嘟囔出声。当然是羡慕幸福的凌镜微。 岸本和水野一起认真的看监控录像，明明是顾城的平板电脑，也是茶铺内外的监控，他们两个人还是下意识的不让顾城凑过来看。 看过录像后，岸本将平板电脑给顾城看，问道：“乡源先生，你认识这个人吗？” 平板电脑上的一段录像在反复播放，画面中山田优美快步走在前面，后面追过来一个男子拉住山田优美的手，随后被山田优美大力甩开，男人喊了几声啐了口吐沫转身离开。 顾城眯起眼睛，努力回忆后摇摇头说：“不认识，我没有在店里见过这个人，你们稍等一下。”他起身将小早田叫出来。 小早田一直趴在客房门内偷听，想要知道警察的调查进展。 顾城来敲门时，小早田吓得差点尖叫起来，好不容易忍住没叫，还把怀里的尖叫鸡勒的发出惨叫。 “对不起。”小早田开门后连连道歉。 “岸本先生有话问你，来，不要怕。”顾城牵着小早田的手出来。 岸本将平板上的录像拿给小早田看，问道：“你认识这个男人吗？”小早田看了很久才点点头，但她没有说话，而是拽住了顾城的衣袖。 顾城安慰道：“不用害怕，有警察在这里。” 小早田这才声音很低的说：“他是优美的男朋友小泉次郎，他们原本住在一起，不久前才刚刚分手。” “他是本县的人吗？” “是的。” 岸本立刻打电话会去，让执勤的人查询小泉次郎的资料。很快就有资料传过来，小泉次郎是本地不著名的飞车党，因为高速公路飞车被拘留过五次，又因为打砸自动贩卖机被判刑三个月，出狱后加入一家金融公司放高利贷。 “值班的人还有多少？算了，当我没问。”岸本挂断电点对水野说：“你看，我就说我们不应该出来，警署那边没有人配合我们调查，想要找到小泉次郎，需要等到明天才行。” “岸本前辈，如果我们今天不来，也不会这么快发现关于水野的消息，他很可能是因爱成恨，在纠缠优美的时候被金田先生发现，他杀死金田先生，绑架了优美，随后又因为某些原因杀死了优美弃尸。”水野纠正岸本的错误，并说出自己的猜测。 顾城鼓掌，这个情节，真实简单的可爱。 岸本也配合的拍拍手后，起身向顾城告辞，看着岸本穿上蒸汽时代风格的雨披时，顾城还觉得很好笑，打着伞送两人到院门口。 随着院门打开，顾城脸色的笑容也僵硬住了。 “打扰了，乡源先生。”岸本说话时一只手开门，水野依然很礼貌的鞠躬中。 随着院门打开，一具尸体滑落进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溅起水花，露出尸体背后刺入背心的刀柄。 刀柄上镶嵌着一块寿山石，从乳白不规则的纹理，可以看出是纯天然的寿山石。 顾城看到尸体后，脑中闪过各种念头，随后做出震惊的表情连连后退。岸本看到顾城的一样表现，转头也看到了尸体，直接蹦起来大呼小叫的跑了出去，水野连退数步差点摔进园中的花坛里。 一个小时后，警车冒雨赶来，封锁现场并抬走了泡得发白的尸体。 死在顾城家门口的男子，正是山田优美的前男友小泉次郎，停在院外的，岸本开来的警车车载记录仪拍下了小泉次郎受害的全过程。 绵绵细雨中，小泉次郎打着伞快步走来，他走到顾城家门口刚要敲门，突然从角落里冲出一个穿着黑色一批的人，一道刺进了小泉次郎的后心，并将他重重的按在门上。 因为下雨的声音，当时在屋内交谈顾城等人都没有听到。 行凶后，凶手小跑着离开，在雨中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个穿着雨披的人，很可能就是杀死金田先生和优美的凶手。”岸本自得意满的总结道。 水野认可的点头。 “嗯，有道理。”作为目击证人，被带来警署的顾城配合着点头。 “水野，你猜猜，这个凶手与三名被害人之间，是否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岸本问出一句废话。 短时间内连杀三人，他们之间没联系才叫怪事。 水野很认真的点头，努力思考后举手说：“水野次郎是放高利贷的，会不会是换不起钱的人向水野报复，才会先杀害了优美，又找机会杀害了小泉次郎。金田先生很可能是被牵连进来的。” 顾城很想吐槽：你是小学生们吗？发言还要举手。 岸本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顾城问道：“乡源先生，您觉得呢？” 顾城四下看看，警局开放型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岸本绝对是找不到人说话将他列为了观众之一。 “我好像不是警察。”顾城提醒道。 “没关系，保护神武县的正义与和平，是我们每一个神武县人的责任。” 水野挥拳头说：“我们一定能抓住凶手。” 第三百二十三章 混乱的岛国人际关系 神武县警署里难道有一个隐身的神级政委？为什么这些岛国人这么喜欢喊口号，而且和抗战神剧里面的口号一模一样。 顾城压住吐槽的冲突，再次重申：“我好像不是警察。” “没关系的，柯南也不是警察。”水野鼓励道。 你才是小学生。顾城心中吐槽回去，想了想提问道：“我并不认识小泉次郎，他为什么会在雨夜里来找我，是谁让他来的，或者优美在我的店里存放了什么东西吗？” 水野备受打击的垂下头，终究是错付了吗？我这么多年的柯南都看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没有想到。 岸本咳嗽两声说：“乡源先生的问题很有建设性。” 顾城越来越怀疑，这里活着一位伟大的政委，能够将这边的人都忽悠瘸了。 岸本拖着不让顾城离开，他去停尸间，找到了水野次郎的手机，在水野电话簿里找到了他死前的通话记录。 在他死前只有一个通话记录，持续半分钟，号码来自一个不记名号码。 岛国收到欧美国家影响，对自由有一种偏执狂的渴望，是会大喊着我要自由的去死，然后从飞机上跳下去的勇猛。 无法从通话记录锁定凶手，岸本就跑去睡觉，留下水野一个人查卷宗。 顾城忽然又明白一个道理，像岸本这样的人会单身，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就注定了一辈子单身的命。 早上顾城做警车回到家，天已经快亮了，他本想进屋冲一杯咖啡喝，进院子发现客厅的灯亮着，进门看到小早田等在客厅里。 “先生，您回来了。”小早田神经紧张又疲惫的问。 “快去休息一下，你父亲快要过来了。” “先生，我能一直住在你家里吗？”小早田楚楚可怜的哀求道。 “可以的，我们以后关门早一些，不要再次发生优美那样的事情了。” 听闻顾城答应下来，小早田立刻开心的打电话回家，宣布要在顾城家里住下的决定，并且和父亲说早上不用过来了。 “先生，我去准备早餐。”小早田开开心心跑进厨房。 顾城收起温和的笑容，拿出一部小型扫描仪在房间内扫描，除了小早田随身带的手机外，又在客房的床铺下面，发现了另一部手机。 顾城飞快收起手机，快步上楼查看凌镜微的情况。 凌镜微睡的很，没有注意到外面发生的事情，顾城进门时，她像猫儿一样呻吟着说：“老公，我可以再说一会儿吗？” “当然没问题。” 顾城为凌镜微盖好被子，才再次下楼来。 小早餐已经做好了一份简单的早餐，和一杯安神茶送到顾城面前说：“先生一夜没睡，今天我来看店，先生快去休息。” 顾城没有动早餐，他问道：“为什么？” “怎么了先生，早餐不喝你的口味吗？” “我在问你们为什么要杀害优美、小泉和金田先生。”顾城不理小早田震惊的眼神，拿出一部手机放在桌面上，手机外面套着一个塑料密封袋。 “昨天晚上，我、岸本和水野一直在客厅里说话，只有你有机会打电话将小泉次郎叫到我家里来，然后安排同伙在门外杀死小泉。虽然有很多地方说不清楚，但是排出所有不可能的，剩下唯一的可能，就算再奇怪，也是真相。” 顾城看着小早田的眼睛，继续说：“你没有伤害我妻子，就不算穿越我的底线，我可以放你离开，但我想知道为什么？” 小早田拿起案板上的菜刀，用狼一样的眼神看着顾城，再也没有昨天昨晚的柔弱。 “我杀她们是他们逼我的。” “别紧张，我会好好的听你说完。” “你不会明白的，你们男人都该死。” 小早田疯了一样刺过来，顾城很轻松的夺回菜刀，将小早田仰面摔倒在地板上，他出手留了分寸，不会造成严重得伤害。 顾城将菜刀放回案板上，说：“你想要逃跑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想要倾诉的话，我也可以做你的听众。” “你不会懂的。”小早田唉声的说。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无法理解，也许我有和你一样的遭遇，也遇到的难以解决的事情，才会躲到神武县来。” “啊啊……”小早田想要翻身爬起来，但是刚才被摔倒后的疼痛，让她一时半会无法起身。 “我是被逼的。”小早田哭泣着说。楚楚可怜的样子，也许就是她的生存本能。 顾城拿出手机说：“如果你不想和我说的话，可以去和警察说，他们一定很好奇小泉为什么会在雨夜里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说，不要找警察。” 小早田吞吞吐吐的，将遭遇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小早田和优美都是本地女孩，她们在同一所小学、初中、高中毕业，都没有考上心仪的大学，小早田留在神武县工作，优美则前往东京工作生活。 半年前，一身疲惫伤痛的优美从东京败退回来，是好心的小早田收留了优美，并介绍优美到自己工作的咖啡馆工作，让小早田没有想到的是，优美偷到咖啡店的零钱被抓，他们两个人一同失业。 这时候顾城的茶铺刚刚开张，两人一起来顾城的茶铺应聘，得到了顾城的雇用。 如果换做本地的商人，是不会雇用两个监守自盗的小偷的。小早田将责任都推到优美身上，但顾城觉得她并不是无辜的。 这期间优美因为生活拮据认识了放高利贷的小泉次郎，并和小泉次郎同居，为了从小泉手中骗取钱财，优美用迷药灌醉小早田，将好友送到了小泉次郎的床上。 优美拍了小早田的裸照，逼迫小早田与她合作骗取贷款。 优美先后以个人名字，从小泉次郎的金融公司借贷三千万元。 小早田辩解的说：“钱都在优美那里，我不知道她将钱藏在了那里，优美一定还有别的同伙，小泉一定是来找我要钱的，优美的同伴也一定找这笔钱，肯定是他杀了小泉。” “就是说，你们把三千万元藏在了我的茶铺里？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我猜猜，茶铺里不会被摄像机拍到，又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好像是茶柜展台底层的木板下面，里面能放下三千万元现金。” 顾城摸摸下巴说：“你可以走了，我不会把你的犯罪计划说出去，至于藏在柜子下面的三千万元，就当是给我的封口费。” 第三百二十四章 蜂蜜柚子茶 “你不能这样，那些钱是我的。”小早田拼命爬起来，顺手拿着身边茶几上的烟灰缸。 顾城劝道：“你拿刀的时候都杀不死我，拿一只破烟灰缸有什么用，我看你还是用刀子吧。”说着他将菜刀丢回到小早田面前。 小早田拿着烟灰缸的手开始颤抖，她没有去捡地上的菜刀，因为她意识到顾城说的话很多，她手中除非有一把手枪，才有机会战胜顾城。 “你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警方排查你的人际关系的话，很快就会查到你的合伙人是谁，会和你们玩在一起的，很可能是你们一起的小学、初中、高中同学。你们应该都没有考上大学，也只有你们这样低学历，一直在社会底层打拼的人，才会为了三千万元去连续杀人。” “你懂什么？只要有了钱，我们也能过上富人的生活，我们的人生也可以改变。” 小早田鼓起勇气捡起菜刀，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踹开，持枪的岸本和水野闯进来，一起的还有三名警员，他们一起用枪指着小早田。 岸本大声命令道：“放下武器，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顾城拿出陨铁来盘，这些警察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顾城将小早田摔趴下他们都没有出售，在问出三千万元的下落后，他们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进来，应该是去找钱了，在确定证据后才冲进来抓人。 效率真是太低了。 如果放在华夏国内，小早田昨天晚上就会被带回警局，轮番审讯下，小早田连续三天的内裤颜色都会被审讯出来。 有女警将小早田压下去。 顾城问：“找到小早田的同伙了吗？” 岸本说：“基本已经确定了，是他们三个人的青梅竹马金田豪，是第一名受害者金田先生的侄子。” 好像还有一段新的故事。 “谢谢您的配合，我们先告辞了。” 顾城一把拽住岸本说：“先别走，我家的门要谁出钱来修，这可是你踹坏的，我可是亲眼看到了。” “我们会赔偿的。” “这还差不多。” 警方带着小早田和三千万元离开，当天下午金田豪在逃亡邻县的公路上落网，在证据面前金田豪交待了诈骗高利贷的事实。 与小早田说的故事不一样。 小早田梨花、山田优美、小泉次郎、金田豪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他们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起。 因为学习成绩不好，四个人都没有考上大学。 小早田毕业后决定前往东京打工拼搏。 山田优美留在家乡，先是在祖传的年糕店里打工，后来因为受不了父兄打年糕时的呼喝声，到县城一家咖啡店打工。她觉得这样很西洋，能让她成为传说中的洛丽塔。 小泉次郎数次被捕后，在江湖上有了一些名号，加入本地一家金融公司从事高利贷业务。 金田豪毕业后就在一家机车修理店打工，因为手脚不干净被开除，自己开了一家修理铺子，为飞车党修理机车度日。 在东京受尽折磨苦难，败退回家乡的小早田，在优美的介绍下到咖啡店打工，因为偷盗收音机里的现金被开除，山田优美也被牵连。 小早田为了筹钱偿还咖啡店老板，通过优美向小泉次郎借贷，在无法偿还的情况下给优美下药，造成了酒后上床的假象。 小泉次郎开始以优美男朋友的身份自居。 小早田借此背着优美与小泉勾搭成奸。 但是三人的生活，无法依靠借贷度日，他们就找到了儿时的好朋友金田豪，小早田勾引金田豪，骗取到了金田豪的信任。 这时顾城来神武县开茶铺，小早田和优美来应聘，不知两人底细的顾城雇用了他们。 但是茶铺的经营状态并不良好，收支刚刚达到平衡，没有能让两人偷盗的现金。他们就想到借出大笔高利贷，然后潜逃的注意。 三人一起劝说优美，以她的名义向金融公司借款三千万元。 拿到钱之后藏在顾城的茶铺里，他们在策划逃跑时，金融公司的大老板金田先生，也就是金田豪的伯父找到了优美，用延期还款的条件换取优美的身体，原来金田先生早就知道优美没有能力偿还本金和利息，目的就是优美的身体。 案发当晚，金田先生带着小泉次郎去找优美，金田先生得意洋洋是，被小泉从后面捅死，优美吓得想要报警，被小泉带离现场。 因为杀人而感到恐惧的小泉，逼问优美钱藏在什么地方，结果失手杀死了优美。 从警方与顾城交谈中得知真相的小早田，产生了独吞三千万的念头，她先打电话与小泉说知道钱藏在那里，又打电话与金田豪说小泉要来杀她，希望金田豪能来救她，并许诺将三千万的一半给金田豪。 同样手头拮据的金田豪选择杀人。 只是因为钱而已，四个青梅竹马的好朋友，陷入了互相陷害残杀的怪圈。 “三千万真的不多。”顾城摇头感叹。两名服务生全部沦陷，顾城不得不考虑雇用新的服务生在茶铺里工作。 这一次顾城选择雇用两名六十岁的老阿姨白班，然后雇用三名高中女生上晚班。晚班下班时间不过超过二十点，顾城会开车将三个女生送回家。 茶铺依然保持着平缓的节奏经营者，又过了几天，茶铺内多了一块广告屏幕，但上面播放的不是广告，而是过去三个月时间里，茶铺内外发生的一切，记录下每一个熟悉客人的面孔。没有配音的无声播放，却如同美酒一样纯美。 在影像里，能够看到小早田梨花和山田优美的样子，那是她们最美丽最善良的一面。 “岸本警官，我们这里没有咖啡。”奶奶服务生太良子慢条斯理的说话。 岸本同样耐心的说：“我今天喝绿茶，要多加蜂蜜和柚子汁，还要多加糖。” 太良子奶奶从冰柜里拿出一瓶成品茶饮给岸本，依然慢条斯理的说：“谢谢惠顾，一百元。” “我想要现场冲泡的。” “我们这里没有蜂蜜也没有柚子，抱歉了。” 岸本拿着饮料瓶走到床边，对陪媳妇看风景的顾城说：“乡源先生，你应该改变一下营业策略，你看看，没有年轻人会愿意来你的店。” “这样不是很好吗？很安静。” 第三百二十五章 旧情人 今天茶铺里来了两个年轻漂亮的客人，一个名叫金城苗，一个名叫内辅良子。 喝茶下棋的老大爷们，一个个两眼放光的看着两团圆润的臀。 “乡源先生，真是难得，你这里还能看到美女。”岸本当班时间跑出来偷懒熬时间，对同时说在巡街。 顾城看看岸本点的一百元的茶饮，鄙夷的问：“你们不是刚刚缴获了三千万元赃款吗？警署就没有发奖金给你们。” “你在教唆我贪污吗？” “我在说你太吝啬了。” 顾城不在理会岸本，来到金城苗和内辅良子的桌边，金城苗起身与顾城拥抱，内辅良子起身向顾城鞠躬：“先生。” 不用顾城指胸前的名牌，她们就知道该如何称呼现在的他。 “好久不见，良子女士。” “能再次见到您，实在太让人开心了。” 老奶奶服务生送来三杯广式凉茶，用她以为很小的声音问：“是老板的情人吗？” “差不多。”顾城大方的回答。 内辅良子羞红了脸，老奶奶用确定的口吻说：“看来是只有这一位是了。” 等老奶奶走开，顾城问：“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里可是岛国。”金城苗如此说。 好像很有道理，好像又完全是狗屁。难道岛国已经遍地秘密监控，而且还全部受到超级计算机的控制。 内辅良子进一步解释说：“是短视频，与先生的茶铺的相关视频，在网络上点击超过三百万。网上说先生的茶铺在记录历史。” 金城苗立刻拿出手机给顾城看。在岛国最著名的短视频平台上，顾城制作的在店铺播放的视频点击量爆棚。 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都羡慕这样平静的生活。 顾城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暴露行踪。 金城苗说：“您现在可是网红名人。”言下之意杀人灭口没用，她带内辅良子过来，主要是给顾城提醒。 “原来我都是名人了。”顾城拿出手机下载了同样的岛国短视频软件，打开搜索查看最早发出的帖子。 发帖人网名为热海。看热海的头像照片，这个人就是本地的小女警水野晶子。小女警发布的帖子都是神武县本地的景点小店，平均点击二万左右，只有最近发出的关于茶铺的视频点击超过三百万。 顾城翻看水野过去发布的视频，与顾城制作的相比，少了不止一点仙气，而是完全的粗制滥造。 短视频也不应该这么拍。 看来以后想隐居，必须到人迹罕至的地方，远离所以科技产品才能做到。 “怎么办？”内辅良子凑过来低声问，满脸想要一起分享秘密的小表情。 金城苗举起拳头，良子立刻就从心了。 顾城想想说：“既然藏不住就不藏了，我陪老婆在神武县待产，难道还要与谁通报吗？我就不信，会有军队来围剿我。” 良子问：“先生，需要安排新的住处吗？组织在神武县有几处房产，都可以转到您的名下。” “我不躲也不会宣扬，我现在还是乡源士城，妻子是华夏中海姑娘洛倾城，短时间内我还不打算放弃这件小店。” 顾城想好了。哥不怕事不张扬，如果有人找麻烦，也不会忍着，打完再讲道理。 接下来几天，神武县城来了一些陌生人，他们很快融入普通人的生活中，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茶铺正常营业，只是多了一名上午班服务生内辅良子，和一名下午班领班金城苗。 上午班的两位老奶奶以为内辅良子是顾城的旧情人。 下午班的三名高中生以为金城苗是顾城的小老婆。 内辅良子和金城苗租住在附近，上下班步行只需要五分钟。 顾城没有对凌镜微隐瞒，将布置说了一遍，免得凌镜微忧心，又要有危险的事情发生。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顾城开始主动联系兄弟们。 他最先联络了新兵蔡钟俊。 蔡钟俊两个月时间里，一直在东京，联络了许多在东京的留学生，不知在谋划些什么，不肯与顾城说，说忙完后会到神武县与顾城汇合。 顾城开玩笑问：“你不会是想要火烧敬天神社吧？” “没有。” “我就说，你不会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有时间还不如偷点技术带回国。” “……你怎么知道的？”蔡钟俊震惊。 顾城也震惊。你小子还真是爱国，都被国内的某些势力追杀了，还想着为国争光，哥支持你。 顾城脑筋急转，高大上的形象必须保持住。 “你接触那么多留学生，应该有几个是在大学实验室里学习的。”顾城说出心中的推测，想要盗取技术，这样的渠道最稳定。 “天刀，你是不是派人监视我了。” 顾城嘿嘿笑道：“你悠着点，别牵连太多人。” “我们现在算是一国的，你派人监视我就不对了，说到底是谁？” “蔡老拜托我看好你。” “老子也杀过人发过火。”蔡钟俊气的口不择言。 国内发生的秘密战争对蔡钟俊刺激很大，让蔡钟俊性情大变，我在像以前那样的稳重，做事方法越来越过激。 “别激动，我有件事拜托你。”顾城飞快思考着应对的方法，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电话中说道：“你联络的人里面，有研究光刻机的吗？” “没有。”蔡钟俊很气愤的说：“岛国人招收的外国的实习生，大部分在做打杂的工作，根本就是免费雇佣的劳工，没有机会接触核心研究项目。” 这也是岛国人最让人生气的地方之一。正因为如此，蔡钟俊才能在短时间内联络到这么多人，为啥进一步的行动提供便利。 “想想办法，国内光刻机项目一直没有突破，做得好，你可是大功一件。” “我可以想想办法，但不能免费，只是五千万元华币。” “只要办成我给你三千万。” “有你这么讨价还价的吗？混蛋。”蔡钟俊在对面大骂。 “你就说干不干。” “混蛋。”蔡钟俊愤怒的挂断电话，这是答应下来了。 顾城又联络曾信。询问北海道那边的任务进程。 曾信说任务进程顺利，从大白熊国走私来的金属铑，被加工成大拇指大小的金属块，已经打包转运回国作为公司的基础储备。 “老大，熊那边的人要我们提供转运途径，说要用黄金支付。” 第三百二十六章 黑索的隐患 大白熊国是曾经的超级大国。曾经控制过大量的红色国家，构成一个红色经济圈，是当时人类社会的一极。 但膨胀的红色大国无法摆脱骨子里对土地的贪婪，在其鼎盛时期入侵中亚某国，被拖入无法摆脱的战争泥潭，最终导致红色经济圈崩溃。 现在白熊的经济总量已经沦为三流，但是其沉积的武力，还是排名世界一流，让全世界都感到畏惧。 但是经济实力的脆弱让白熊国内人民生活艰难，只有胆子大的人才能获得财富，让自己生活超级的富足。 顾城在大白熊国的合作方，是堪察加半岛的一个地方势力。首领自称加特林。鬼知道他为什么会取这个代号。 加特林组织利用国家崩溃前残留的武器库维持对一定区域内的控制。他们对国家宣誓效忠，国家对他们放任自由，国家也没有钱治理边疆。 加特林在领地内非法开矿，将开采出的稀有资源走私出国。 顾城开价不是业界最高，确是业界内最守信用的，所以双方合作多年，一直没有多少变化。 “他们想要什么渠道？”顾城问。 “老加特林退休了，新上任的首领名字叫手雷，他需要一条偷渡路径去枫叶国。” 曾信的汇报让顾城很无奈，那些大白熊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他们坐船去枫叶国比我们近得多，为什么要通过我们寻找渠道？他们脑子都被冻傻了吗？” “也可能是伏特加喝多了。” “如果我们不能提供渠道，他们还打算和我们合作下去吗？” “有困难吧？那些人脑子有问题，除了喝酒就会哈哈哈的傻笑，这次送货来的人也说不明白。” “我会和加特林谈的，那个混蛋为什么会突然退休？他好像只比我大两岁，你在那边稍等几天。” “是，老大。” 顾城又打电话给加特林。用了几年的电话号码变成了空号，他只好找曾信要对方的新电话号码，然后打开他们的新首领手雷。 电话接通，对方说话的声音仿佛喷着酒气，含糊的华夏语、俄语混杂的口音，要不是顾城思维敏捷肯定听不懂。 酒精中毒都这样。 两边沟通后，顾城得知加特林退休的真相，那货醉酒露宿街头冻死了。 冻……死了…… 顾城聪明的大脑都有点懵。 他最先怀疑是手雷害死了加特林，但交流没几句话手雷就开始哭，还在电话里喊爸爸。顾城不是他爸爸，原来手雷是加特林的女婿，日子过得超舒服。 加特林死后，他虽然继承了加特林的事业，却面临业内人士的挑战，他寻找偷渡渠道的目的，就是想要全家偷渡去枫叶国，用岳父遗留的巨额财富享福，过舒服日子。 顾城揉揉眉心，心道：“你跑路，我以后和谁做生意。” 顾城努力说服手雷，留下来一样可以得到幸福，一起回顾红色大国曾经的辉煌。一口伏特加天不怕地不怕，二口伏特加帝国主义全放倒，三口伏特加踏上超神路。 顾城好不容易将手雷忽悠迷糊，让手雷觉得世界是美好的，人性是善良的，不会有人抢夺他的产业。 忽悠完手雷，顾城立刻联络曾信，让他联络加特林的另一个手下。 不是顾城不信任手雷，而是全球人民的通病，就是喝醉之后说的话都可以不算数，必须做好二手准备。 联络完在岛国的兄弟，顾城又打电话联络方悦。 黑索乌穆利港的情况十分稳定，顾少白一直在那里坐镇，和他一起的武警前政委不止一位，加上各种国内廉价商品的倾销轰炸，很快就稳定了当地的局势。 人类只要能稳定富足的生活，就会努力的去维护。现在已经不用顾少白带队厮杀，本地政府与地方武装就会帮忙将问题解决掉。乌穆利港正在成为黑索的经济中心之一。一些政府职能部门正在向乌穆利转移。 看上去形势一片大好。 但顾城并不这么认为，他想要的是闷声发大财，现在有些张扬了。如果引起一些外国势力的关注，就很可能插手进来，他们经营好的港口会被人夺走。特别是白头鹰国那些臭不要脸的资本主义秃鹰。 在方悦等人的努力下，安达利港的局势也稳定下来，来自岛国的雇佣兵，终于起到了作用。 方悦使用了与顾少白的方法，从国内采购大量廉价商品，在安达利港内倾销，换区本地出产的原材料。 按照方悦的方式，安达利港很快会变成另一个乌穆利港。 这样下去不行。 “你们应该打一仗，太过和平的话，会有来一些贪婪的秃鹫。”顾城提醒方悦。 “是，指挥官。”方悦称呼顾城指挥官。 顾城敏锐察觉到问题。他听完方悦的汇报后，又打电话找冯穰。 冯穰诉苦道：“老大，我们来的时候安达利港的局势太乱，不得不下重手，小悦子又进入了战时模式。后来萧燕也来了，事情就更乱了。” “我知道那里出问题了，既然控制不住，就尽量获取利润，方悦会知道怎么做，你给我看住那些臭丫头，必要的时候一定要强制撤离。” “可是。老大，我管不了她们啊！” 冯穰提出一个顾城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娘们在外，老爷们完全管不了，指望冯穰这个妻管严，顾城亲自去一趟更有用。 “你先保护好她们，随时和我保持连续。” “老大，其实我们也是很能打的，不用担心那些秃鹰打过来。” “我们现在没有官方支持，打起来太吃亏了，我会想办法，你们先稳住，遇到问题就狠狠打，不要给那些秃鹰任何机会。” “是，老大。” 顾城挂断电话。揉揉眉心，就不能让他平静的过几天小日子吗？他从书房里出来，就隐藏起来心中的焦躁。 是男人就要肩扛苦难。 凌镜微正在按照两位老奶奶服务生的指导做一份本地传统料理。 内辅良子拿着笔记本，将配方和操作方法都记录下来。 顾城走进厨房，凌镜微开心的向顾城展示成果。 “很美味的样子。”顾城拿起筷子就想吃。 凌镜微将食物拿走，笑着说：“现在还不可以吃，要等着大家一起。” 顾城在手中转着筷子，尴尬的挠挠头。 第三百二十七章 小店访客 顾城迟到了一顿正宗的岛国料理，也对岛国人的小气有了深入的认知。别看岛国人料理制作的十分仔细，其实量是很小的，与岛国人吃饭只吃七分饱的传统有些关系。 说到这一点，也算是岛国人的优点，岛军队中就很少有胖子，就是吃七分饱的潜规则的成果。 看上去是一件很牛气的事情，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 “不吃饱怎么打仗？这种事情小孩子都懂。”除了岛军人之外，所有国家的军人都会如此回答。 顾城在部队的时候，也会逼迫新兵吃饱饭，这样才能承受住高强度的训练。 回到餐桌上，顾城对岛国人的摆盘也充满了怨念，看着面前摆放着盘子碗碟一大堆，顾城总觉得是在上供。 怎么看怎么别扭。 两位指导凌镜微做菜的老奶奶还反复不断的说：“享受美味，最先要学会忍耐。” 好有道理的格言，顾城连连点头，可是老奶奶们还是不停叨叨叨，完全没有岛国女性应有的贤惠。 果然影视剧里面都是骗人的。 两位老奶奶服务生分别是城内方子和内海妙子。顾城暗中调查过两位老奶奶的信息，她们都是本地人，城内方子退休前是县立小学的数学老师，内海妙子是一位酒店的服务员，据说还是县内艺伎中的花魁。 顾城将金城苗和三名上下午班的女高中生都叫过来一起吃午饭。 至于茶铺内的老爷子们，就让他们在那里喝茶看报纸下象棋，犯罪短时间内服务员全部消失，他们也注意不到。 三名女高中生都是本地公立高中的学生，分别是松本真理奈、速水慧子和时田丽奈。顾城也调查过她们三人。真理奈是县内著名企业家的千金，打工是为了体验生活增加社会阅历。速水慧子父母在经营一家家庭旅馆，言明打工是为了买一款名牌包包。时田丽奈家境贫寒，出门打工是为了贴补家用。 顾城雇用她们，是因为她们的社会关系相对简单，都没有记录在案的劣迹。 他不想再遭遇前员工的那种情况。 吃过午饭，顾城开车送老奶奶回家，回来时看到岸本又在茶铺里偷懒，点的还是一瓶廉价的茶饮。 “岸本先生。”顾城与岸本打招呼，按照以往的情况，岸本会抬起头挥挥手，然后低下头继续看他的新手机。 自从在顾城这里，见识到智能手机的便利，他终于放弃了老旧的翻盖手机，换了一部和前搭档鹿野勇一样的智能手机。 这一次与之前不同，岸本起身走过来，一只手拿着他的茶饮，另一只手上拿着两张照片。 “乡源先生，你看过这两个人，是他们刺伤了鹿野吗？” 顾城接过照片来看，点头说：“就是他们刺伤了鹿野，对了，鹿野先生的伤好了吗？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鹿野调去后勤部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谢谢你的指认，我们也许会需要你出庭作证，那两个小崽子不肯认罪。。” “需要我提供监控录像吗？” “你已经将茶铺内外的监控与警方共享了，可是那些小崽子就是不肯认罪，说监控里面的不是他们。” 岸本难得表现出生气的样子。 顾城想到一个问题，好心提醒道：“岸本先生，你们警署的领导知道这件事吗？就是我这里的监控，与你们共享的事情，他们会不会看到你在茶铺里面喝茶玩手机的样子。” 岸本脸一下子就白了。 “我是在蹲守嫌疑人，对吧？”岸本艰难的问。 “我相信。”顾城重重点头。言下之意是，我相信，但是你们会领导相信吗？ 岸本急忙离开。他也第一次感觉，有监控并不一定是好事，他得回去收拾收尾，将影响降低到最低。 顾城逐一与常客们打招呼，这些老大爷反应速度都很慢，顾城走回吧台后，还有人没有反应过来。 “老板，你和岸本警官认识吗？”真理奈小妹妹凑过来。 “怎么了？”顾城问。 岸本是茶铺的常客，真理奈是知道的，她会这么问一定有目的。 真理奈低声问：“今天上午，我们学校的长野和佐藤被警察带走了，说他们刺伤了警察，是真的吗？” “长野和佐藤？”顾城不认识这两个人，也许他们就是岸本出示的照片上的人。 真理奈拿出手机给顾城看，上面的照片是从学生薄上面拍摄下来的，正是岸本出示照片中的两个人。 其中的佐藤正是用到刺伤鹿野警官的人。 “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我只是好奇。”真理奈吐吐舌头俏皮可爱。 顾城蹙眉，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她，真理奈只好搓着手说：“我是文学社的成员，想要写一部侦探小说。” 原来是取材。 顾城将茶铺内的监控分享给真理奈，想要探明事实的真相，需要真理奈自己去探索。 真理奈连连道谢，然后拿着手机去和伙伴们分享。速水慧子对此很感兴趣，时田丽奈却看都不看，很真人的工作中。 真理奈瘪瘪嘴，绝对没有意思。 顾城蹙起眉头。只有三个人的小团体，为什么还会产生内部矛盾，难道是三个人的社会阶层不同，所以让他们无法产生代沟。 要不要雇用三个家境比较贫穷的孩子，可是要解雇真理奈和慧子又没有合理的借口。 就在这时，三个穿着黑西服的男人走进来，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看上去就是那种有钱有势眼高于顶的男人，别外两个戴着黑墨镜，一看就是保镖的样子。 为首的男人走到吧台前，点点头问候道：“乡源先生，您好，我是佐藤文史。” “你好，你需要什么？”顾城点头示意。 “我们能够能谈一谈。”佐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城想起那个刺伤警员的混混的姓氏，难道那样的小混混，还是某位大家族的子弟，他走出吧台，与佐藤走到角落处的空座落座。 两名保镖自动隔离了人群的视线。 佐藤落座后，将一只皮箱放在桌上说：“乡源先生，这里是五千万元，希望您能够收下，帮我做一件事情。” “好多钱。”顾城没有去碰箱子，玩味的看着佐藤表演。 第三百二十八章 支票簿 佐藤的目的很直接。他希望顾城能够销毁店铺内外所有的监控录像，并对外声明警方在监控录像上造假。 “三五郎是佐藤家未来的希望，他身上不能留下丝毫的污点，拜托了。” 佐藤起身向顾城鞠躬行礼。 按照顾城对岛国人的了解，他们会觉得只要诚意足够，让别人去死都是可以的，仿佛只要有诚意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拜托了。”佐藤深深鞠躬。 顾城站起身，用手指敲敲桌面上的箱子，笑着问：“佐藤先生，你觉得五千万元，可以用来践踏法律吗？” 佐藤又拿出一张支票，上面写着一个更加庞大的数字。 十亿元岛国币。 就算岛国币不值钱，十亿元也是一大笔钱。 如果顾城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老板，肯定会为这笔钱动心，他完全可以拿着这笔钱消失，让警方失去最有利的目击证人。 顾城看着佐藤的眼睛，看到佐藤眼中的决心。 “能给我介绍一下佐藤家吗？”顾城问道。 “您听说过山口组吗？”佐藤用反问来回答。 原来是岛国最庞大的黑帮组织。顾城努力回忆了一下，佐藤好像是某位山口组大佬的姓氏，难道刺伤警察的佐藤，就是那位大佬的子弟。 黑帮为什么会在乎有污点。 顾城百思不得其解。 佐藤再次鞠躬行礼说：“拜托了。” 顾城将支票倒扣在皮箱上，摸摸下巴说：“我想不明白，既然是山口组，你们为什么会在乎有没有案底。” 佐藤发现用钱好像无法说服顾城。 顾城提醒道：“你得给我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因为黑帮在老去。”佐藤说出了心中的苦闷。 黑帮在老去，山口组的成员一直在老化，而普遍接手高等教育的岛国人都不愿意加入山口组，随着经济大环境对人类社会的全面渗透，一个没有信誉有案底的人很难生存。所以那些看不到未来的大佬，都在想尽办法为子弟洗白。 小佐藤就是其中之一。但是这位听着长辈江湖故事长大的孩子，一心想要成为长辈们的样子，重新创造山口组的辉煌。 顾城听明白原因后，考虑了一下，将支票拿起来。 佐藤刚刚露出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看到顾城撕碎了支票，拍拍箱子说：“我还是觉得法律的尊严更重要，山口组还是可以生存一段时间的。” “乡源先生，请您再考虑一下。” “抱歉，不可能。”顾城断然拒绝。 佐藤脸色难看的离开。 二十点茶铺打烊后，顾城开车送三名高中生回家，最先是住在附近的速水慧子，其次是稍微远一些的时田丽奈，最后是住在半山豪宅区的松本真理奈。 等慧子和丽奈下车，真理奈钻到副驾驶席上，好奇的与顾城说：“老板，我认识之前找到你的男人，那个人是佐藤文史，是山口组的大干部，我们学校的佐藤难道和他认识，他为什么要给你钱，还有十亿那么多？” “你怎么知道的？”顾城反问。 真理奈俏皮的说：“我将支票拼接起来了，当时丽奈都惊呆了，她拿走了重新粘好的支票，我和她说破损的支票是不能兑现的，可是她完全不听我说话。” 后面的话，应该是对丽奈的嘲笑，丽奈的家里的确太穷了。 真理奈拉住顾城的手说：“老板，你能够停一下车吗？我想要吃冰淇淋。” 顾城将车停在一家冰淇淋店边，对跳下车的真理奈说：“五分钟，如果我不能将你送回家，你母亲会报警的。” “遵命，老板。” 真理奈跑进冰淇淋店，买了一只抹茶冰淇淋回来，还给顾城带来一只大奶糕。 “老板送给你吃的。” “说吧，你想要知道些什么？我知道的其实不多。”顾城飞快吃完冰果又开始启动汽车，“到你家之前，我可以回答你的一些问题。” 真理奈得偿所愿的问：“老板，你知道吗？在佐藤和长野被警察带走前，他们朋友岐山失踪了，有传闻说，岐山已经死掉了。” “岐山又是谁？和我说说他们的情况。” 顾城再次将车停在路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真理奈的母亲，说真理奈要和朋友们小聚一下，他会负责将真理奈送回家，可能要晚二个小时左右。 真理奈的母亲提醒道：“真理奈只有十七岁，必须在二十二点以前回家。” “我会监督他们的。”顾城许诺。 “摆脱了，乡源先生。” 等顾城挂断电话，真理奈咯咯笑着说：“我母亲会不会怀疑你对我们不轨，我们这里高中生已经可以结婚了。” “你还想不想听案情？”顾城板起脸。 真理奈乖乖投降，她将佐藤、长野和岐山的情况说明了一下，原来三个人都是高校里的混混，平时都是混在一起玩耍的，欺负普通学生是他们的乐趣。 讲述完三人的事情，真理奈的脑洞大开说：“佐藤和岐山好像都喜欢丽奈，他们会不会是因为争风吃醋互相残杀？” “也许是这样。”顾城将当晚发生的事情说给真理奈听。然后又将前服务生小早田梨花、山田优美的恩怨说了一遍。 真理奈拿出笔记本很认真的记录下来。 讲完故事，顾城开车送真理奈回家，真理奈下车前还对顾城挥手手中的小本本，真理奈的母亲迎出门来，礼貌的向顾城道谢，说女儿给顾城添麻烦了。 “保护她们是我许诺过的，夫人不必道谢。” “还是要谢谢您。” 顾城回到家中后，将真理奈的事情说给凌镜微听，感叹说：“我突然觉得岛国的治安并不好，这里的人是不是柯南看多了，为什么随便招募几个服务生都会和凶杀案牵扯上关系，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个国家治安好一些。” “白头鹰国？”真理奈试探的问。 “那边更远，世界上连环杀人犯最多的国家，就是那个破烂移民国家。”顾城对白头鹰国的治安鄙视到脚后跟。 “欧洲呢？” “也差不多。”顾城忽然觉得，也许黑索那边会安全一些，至少他们能武装自保。 顾城和凌镜微聊了会儿天，相拥着睡下，平静的夜幕下，一场杀戮正在发生，悬于空中的上玄月，仿佛是死神的微笑。 第三百二十九章 玄月下的杀戮 岸本拎着礼物去拜访局长。点头哈腰，陪着小心请局长指导工作，在得到局长下不为例的许诺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局长家。 “吓死我了，看来以后不能去茶铺了，为什么一定要安装室内监控呢？太麻烦了。” 岸本絮絮叨叨的往回走，在路过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时，走进去买了一盒限时打折的盒饭，岸本计算着银行卡里的欠款，最近要吃方便面度日了。 想到送给局长大人的礼品，里面雪花纹的牛肉，岸本心中就像开了杂货铺，各种酸甜苦辣齐聚。 叔叔心里苦，谁知道。 “岸本前辈。” “水野，你也来买盒饭吗？”岸本边结账边与走进便利店的水野打招呼。看到水野穿着警服，奇怪的问：“都已经下班了，你怎么还穿着制服？” “这段时间太忙，只有这件已经是干净的。”水野也很无奈，如果还有案件发生，她就要穿没有浆洗过的衣服了。 还好昨天抓住了佐藤和长野，她抽出时间洗过衣服，明天就可以换上她喜欢的便服。 “我今天问过乡源先生了，他答应当庭指认佐藤，已经可以确定结案了。” “你会害死乡源先生了，佐藤的父亲可是山口组的大干部。”水野蹙起眉头说：“我们掌握的证据，已经足以给佐藤定罪了，只是还没有找到岐山的尸体。” “你太天真了，那些证据还是不够，粘在佐藤衣服上的血，更多的是鹿野君的，长野衣袖上的血才是岐山的，如果要定杀人罪的话，可以说长野才是凶手，佐藤最多算是从犯，他会很容易脱罪的。” “佐藤还刺伤了鹿野君。” “佐藤文史今天去找乡源先生了，想要用钱收买乡源先生，结果被乡源先生拒绝了，他后来又去找了鹿野的未婚妻。” 岸本摊手表示：你懂的。 “前辈是在开玩笑吧？”水野秀气的眉头翘起，如同一把出窍的弯刀。 “所以鹿野才会被调去后勤，所以案子才会调查了两个多月，才抓到长野和佐藤，如果鹿野写陈情书的话，佐藤很可能不会被入罪。至于岐山被害的案子，只要有长野一个凶手就够了，佐藤一样会没事。” “前辈才是开玩笑，你们这样会害死乡源先生的。” “哈，我已经帮他很多了，你以为我每天去茶铺，真的是在偷懒吗？我可是带着枪的，我随时都在保护他们。” 岸本拍拍腰间的枪套，那里的确有一把警用转轮手枪。 “是我误会前辈了，对不起。”水野鞠躬道歉。 岸本很大度的表示原谅，然后拎着盒饭往微波炉所在的区域走，水野也去选购盒饭，她没有选择限时打折盒饭，而是选择了价格不菲的鳗鱼盒饭。 在非鳗鱼出产的季节里，鳗鱼饭中的鳗鱼，都是冷冻在库房里的成品。 但是价格依然昂贵。 就像华夏人每年八月份消耗大量螃蟹一样，岛国人也偏执的喜爱鳗鱼饭，换做是顾城，绝对不会喜欢这种海泥鳅。 水野微波过盒饭，再到就餐区，做到岸本对面用餐。 岸本提提鼻子，羡慕的问：“鳗鱼饭吗？”他只能吃便宜的烤鲅鱼饭，而且还是过了保质期的打折盒饭。 水野尴尬笑笑，忽然觉得不该坐在这里了。 对坐着吃过尴尬的晚饭，水野飞快的告辞离开，岸本还在低声感慨着：“鳗鱼饭啊！我一天到头，都不舍得吃几次，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 “鳗鱼饭吗？”岸本看向分类垃圾箱。 一次性饭盒、方便筷子是不同的类型的垃圾。 “水野和我好像也是不同类型的人。”岸本走出便利店，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叫停一辆出租车往顾城的茶铺方向走去。 司机听到岸本说的地址，提醒道：“那边已经关门了，你确定要过去吗？” 顾城的茶铺在本地很有名，每天接送离开茶铺的老人，已经成为不错的固定客源，许多司机都会在那里等客户。老人们的退休金稳定是社会上难得的稳定收入人群，只要有自己的房产，就不用担心生活窘迫。 “我和乡源先生是朋友，今晚其他家聚会。” “原来如此。”司机没有多话。 与全世界所有其他地方不同，岛国出租车司机并不健谈，就像岛国的办公室文化一样，在外人面前最重要的是保持安静，不要给身边的人添麻烦。 岸本闭幕沉思了一会儿，到地点后付车费下车。 茶铺所在的街区，这时大部分店铺已经打烊，只有少数酒屋还在营业中，灯光灿烂的街区，给人的感觉，这里并不是清贫的小县城，而是繁华大都市的一部分。 转过一个街口，繁华与安静瞬间转折，没有了灯光灿烂，老旧的街区内十分的安静。 岸本走进暗淡的灯光中，不远处就是顾城家的院门，突然间一道寒光闪过，一支羽箭从背后贯穿了岸本的身体。 “混蛋！”岸本倒地前，看到身后不远处的路灯下的，一双熟悉的鞋子。 水野退回黑暗中，打电话给佐藤文史说：“解决掉了，我不明白组织上为什么要针对乡源先生？但杀害前辈这种事情，请不要再有第二次了。不然我会用箭射穿你的脑袋。” “组织需要确定，他是不是那个人。” “稀奇古怪！”水野转身要走，身体忽然僵硬在原地，她脖颈上多出了一支银针。 金城苗和内辅良子从更隐秘的角落里走出来，金城苗穿着一身运动服，内辅良子却夸张的穿着忍者服。 “敢在先生家门口杀人，是谁给你们的勇气。”金城苗大踏步走过来，拿走水野的手机，再次拨打给佐藤文史。 “其实可以解决的更简单一点。”内辅良子走到岸本身边，低头看过后，对金城苗说：“岸本先生已经死了，要不要报警？” “算了，让警察瞎猜去吧！”金城苗拿出手机拨号，响两声后挂断电话。 五分钟不到，就有蒙面人从黑暗里走出来，将身体僵硬的水野带走，留下已经断气的岸本，直到第二天早上尸体才被发现。 顾城被警笛声惊醒，他安慰着同样被吵醒的妻子，披上衣服出门去看情况，路过开放式厨房时，金城苗提醒道：“岸本死在外面了，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的事情。” “我们抓到凶手了。”内辅良子跑出来寻求奖励和安慰。 第三百三十章 被计划为替罪羊 等金城苗和内辅良子七嘴八舌的将事情解释清楚，顾城痛心疾首的问道：“你们就这样看着岸本被干掉？” “水野出手太快了。”金城苗表示无能为力。 内辅良子也说：“我们不能在附近开枪，会给先生惹麻烦的。” “算你们说的有道理。”顾城想想也是，在附近最好不要开枪，想要用飞刀和弩箭阻止水野，基本是不可能的。 水野到底是什么人？完全看不出，那样漂亮，富有正义感的女警，会是一个冷血杀手。 水野之前表现出的稚嫩，竟然全都是伪装。 内辅良子解释说：“水野、长野、鹿野，还有一些姓氏类似的家族，他们都是世界大战前，各地大名属下底层武士的姓氏，他们更加擅长战斗，为了能够得到更高层次的赐名，他们可以做任何事情。” “所以他们是一伙的？”顾城忽然觉得麻烦要来了。 果然，有警察来敲门，顾城出去开门，出现在门口的是两名表情古板的警员，他们穿着便服拿出警官证给顾城看。 两人分别叫关部长司和粟源普三。 “乡源先生，你昨晚二十点到今天早上在什么地方？”关部站在门口询问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警官里面请。” “还是先将问题说清楚。”关部板着脸说话。 粟源说：“可以。”关部不满意的蹙起眉头，跟着众人一起进院子，通过走廊来到临街的茶铺内。 金城苗和良子已经在张喽开店，老奶奶们来得很早，也在帮忙收拾卫生。 “关部先生、粟源先生，早上好，要喝一杯绿茶吗？”内海妙子奶奶认识两位警官，拿着点餐单过来打招呼。 “不用了。”关部拒绝。 “两杯绿茶。”粟源却来者不拒。 顾城说：“请给我一杯咖啡，速溶的就可以。” “请稍等！”内海奶奶缓慢的走回吧台内。 关部又问了刚才的问题：“乡源先生，你昨晚二十点到今天早上在什么地方？” 顾城想了想说：“我们家的店二十店关门，我会开车送晚上打工的高中生回家，回到家后就没有离开过，我妻子可以给我作证。” 关部并不满意顾城的回答，他飞快提问道：“我听说还有两位女士住在这里，她们可以为你作证吗？” “可以吗？” “我需要询问她们一下。”关部以为找到了突破口，一定要与金城苗和良子单独谈话，顾城随他去了。 内海奶奶慢悠悠走过来，将三杯绿茶放在桌上。 “请慢用。”然后又慢悠悠的走开。 顾城喝了口绿茶，有淡淡的海苔味，是岛国本地产的玉露茶。喝了半杯茶，也没有等到粟源的提问，顾城问道：“你们到底在怀疑什么？” “岸本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来你的茶铺，一座就是一天。” “所以呢？” “这就要由你来告诉我们了，你到底做了一些什么，会让岸本一直在关注你，而且还让岸本引来了杀身之祸。” 粟源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顾城，仿佛顾城就是杀害岸本的元凶。 这种神逻辑，让顾城想要骂人，完全没有逻辑关系的几件事，都会被捏在一起形成所谓的证据链。 哥都不知道的事情，哥又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关部走出来，与粟源耳语后，又返回另一边继续与金城苗、良子说话。 “乡源先生，现在交待还来得及。”粟源更加严肃的注视顾城。如果换做其他人，已经被他们唬住了。 但关部问询的人可是金城苗和良子，她们不可能说出任何对顾城不利的话。 这次换顾城不说话，端起玻璃杯，研究起杯中旋转的茶叶。他不用看关部那边的情况，关部肯定也在忽悠金城苗和良子，结果一样是无用。 关部战败归来，与粟源交换眼神后一起告辞。 顾城拦住他们问答：“你们输岸本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你可以猜猜。”关部不死心。如果顾城“猜”到岸本的司法，就可以被拉去做呈堂证供。 “猜不出来。”顾城不上当。 粟源接话说：“如果你想起什么，请尽快与我们联系，在案件明了前，请不要离开神武县，我们会关注你的。” 两名警官离开， 内海奶奶走过来说：“老板，请您小心一些，他们好像在怀疑你，被他们怀疑的人很难不被定罪。” 怎么说的，像是冤假错案，果然和传闻的不一样。 岛国的黑警不在少数。 “我会小心的，谢谢您。”顾城道谢后，与金城苗、良子走到后面去。 三人一起拿出扫描器，将四周扫描了一遍，确定没有可以的电子设备后才放心交谈，顾城问：“人关在那里？” “关在隔壁的地下室酒馆后面，短时间内不会被人发现，您要去亲自审讯吗？”金城苗解释后反问道。 “我短时间内不能离开，让人审讯一下，将情况搞清楚，这次我们的局势很被动，既然如此就行动起来，把我们敌人找出来。” “我觉得是山口组。”良子很肯定的说。 “很明显的事情，不需要你多嘴。”金城苗用力打在良子的屁股上。 “对不起。”良子被打，竟然还向金城苗道歉。 顾城和金城苗回到店里，由内辅良子去审讯水野晶子，同为岛国人，而且还是神隐会高层的良子，一定能问出有用的东西。 茶铺开门后不久，就有顾客推门进来，最早来的都是些老先生，他们几乎每天都会在这里呆上一整天。 上午九点左右，佐藤文史独自过来，点了一杯红茶坐在场边的位置上看报纸。 顾城没有过去打招呼。 接近十点的时候，关部和粟源也来到茶铺，粟源点了一杯铁观音坐到一群老爷爷身边套话，关部板着脸来到顾城面前。 “乡源先生，能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家后门外没有安装监控吗？” “我在店里安装监控是为了避免纠纷，而且后面的街道两端，不是有警方安装的监控吗？难道那些监控也坏了？” “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 关部坐到吧台边，点了一杯绿茶，一直监视者顾城，直到中午换班才离开。 良子凑到顾城耳边低声说：“确定是山口组了，但是其中有一部分是神隐会暗部的手笔，他们想知道，你是不是你。” “你没和他们说吗？” “当然没有，先生可是我最重要的……客户……”良子羞涩的说。 第三百三十一章 真的吗？ “你们两个在我这边打工，不就等于暴露了吗？那些家伙还敢对付我？”顾城想要拿出陨铁来盘，但是制服的衣兜里只有两块巧克力。 这是谁放的？ 顾城拿出巧克力给内辅良子，自己也吃了一块，是黑巧克力。 良子开心的接受了顾城的善意。 “我和苗酱是偷偷来的，组织上以为我们在黑索。我们现在用的是假身份。” 顾城看向良子胸前的名牌：内辅良子。 这也算是用假身份，难道我对隐瞒身份有什么误会。 良子小心的问：“先生，我们要怎么办？” “既然我的身份暴露了，就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找出幕后黑手清理掉，还有外面那个佐藤文史。” “先生，您的身份并没暴露，我建议静观其变。” “我会考虑。” 顾城与良子再次回到前面的茶铺里，开始新一天的营业高峰期。 因为下午班有三位漂亮的女高中生来打工，所以偶尔会有年轻人光临这家老年活动中心。 佐藤文史、关部长司、粟源普三的存在，并没有影响茶铺的经营，忙忙碌碌又一天，各方互不影响。 晚上十八点后，客人开始逐渐减少，只有几位家住的近的老人没有离开，他们会做到营业结束前半小时离开，今天又多出三个赖着不走的。 等到老人们都离开，良子前去通知佐藤三人即将歇业。 佐藤起身离开。 关部又一次来到顾城面前，严肃的说：“我会盯着你的。” 粟源已经往外走了。 顾城叫住准备离开的关部，问道：“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是我杀了岸本？强迫无辜者认罪，就是你们的办案手段吗？” 这次是顾城在审视着关部。 关部沉声道：“这就要问你做了什么？我会盯着你的。” “你又做了什么呢？”顾城指指室内摄像头。 关部冷哼一声离开。 “老板没事吧？”松门真理奈小跑过来关心的问，顺手往顾城衣兜里放巧克力，是香醇黑巧克力。 原来衣兜里的巧克力是真理奈放的。 “谢谢你的巧克力，去换衣服，我送你们回家。” 顾城拍拍真理奈的头。 还是按照昨天顺序，顾城先送速水慧子，然后是时田丽奈。等两个同学下车，真理奈拿出笔记本为顾城朗读她写好的稿子。 才一天时间，真理奈已经写了一个开头，埋下很多条线，等待读者去挖掘。 顾城不太理解岛国人的文学形式，他其实挺喜欢国内的爽文，前三章把整本书都交待清楚，然后逐步展开。 按时将真理奈送回家，真理奈却没有立刻下车，她歪头可爱的关注顾城。 “老板，你真的好神秘？你难道没有注意到我今天戴的手链吗？”真理奈晃晃手腕，她今天戴着一条暗金色的手链，上面镶嵌着碎钻。 价值不菲的手链。 “很漂亮。”顾城称赞道。 “老板，关部警部为什么会找上您？能和我说一说吗？是不是和岸本警官的死亡有关。” “收起你的好奇心，你妈妈已经到门口了。”顾城指指外面，催促真理奈下车。 真理奈嘟着嘴下车，她很不开心的投入母亲的怀抱。 顾城回到家，在后门出见到等待已经的粟源警官，顾城停好车并没有请粟源进屋。 “带搜查令了吗？”顾城问。 “我们这样谈一谈，也许能解决掉大部分麻烦，关部有一些偏执，但我不是那样的人。” 粟源表现的很友善。 顾城拒绝道：“抱歉，我没什么和你说的，你需要带搜查令来。” 顾城将粟源关在门外。 粟源等待了一会儿，失望的转身离开，他走出小巷坐进停在黑暗角落处的车里，等在这里的关部问：“没有让你进屋吗？” “他太谨慎了，无法进去。”粟源拿出香烟点燃。 “时间不多了，十亿元马上要飞掉了。” “没有证据的话，也不能给他定罪，而且以现在的物证也无法申请到搜查令。” “能不能请水野法官想想办法？我听说水野晶子失踪了，水野法官四处请人帮忙找人。” “那些大名就不能消停点吗？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还妄想过去的辉煌，死光了才好。水野法官帮不上忙，而且松本家的女孩在茶铺里打工。” “春心萌动的丫头，松本会后悔的，乡源家的女人就有三个，看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不纯洁。”关部羡慕的咒骂。脑子里全是龌蹉的想法，把别人也想得无比龌蹉。 顾城知道，绝对将他的鼻子砸进脑袋里面，恶心的人，就是欠揍。 粟源掐灭烟头招呼关部离开，他们无法陷害顾城，就要去找新的替罪羊，时不待我，等混混佐藤被定罪，他们的酬劳就没了。 十亿岛国元足以让他们疯狂。 顾城陪凌镜微看电是聊天，等凌镜微睡下后，翻强到隔壁，潜入地下室关押水野晶子的地方。 这边的地下室内，被隔音板拼凑出一个临时审讯室，水野被光溜溜吊在屋子中央，眼睛被蒙起来，身上没有鞭痕，而是涂抹着一些蜜黄色的液体，闻起来有一股'孜然味，还有一股牛油味。 顾城摸摸鼻子笑问：“你们打算将她烤熟了吃吗？” 水野听到顾城话挣扎起来，顾城这才看到她的嘴被堵住，脚也被分开栓在地面上。 良子从角落里搬出电暖气，开到最大的热量对准水野。 金城苗介绍说：“我们在她身上涂抹了特殊油脂，加热烘烤后会缓慢收缩，干裂在皮肤上，同时也撕裂她的皮肤，将她的皮肤变成纹瓜一样，基本没有治愈的可能。” 顾城用口型问：“真的吗？” 金城苗用口型回答：“假的。” 顾城对良子说：“先等等，对美女不要这么粗暴，问问她，是谁指使她杀死岸本的。” “她说过了是佐藤。好像也没什么好问的了，不如就这样处理掉吧！将她放掉反倒很麻烦。”良子开心的建议。 水野又开始挣扎，这一次是真的吓坏了。 金城苗赞同道：“烤熟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我看过很多碎尸案的案例，我们可以找一个案例模仿，很容易脱身的。” 水野停止挣扎她已经认命了。 顾城手扶上水野的脸，轻声说：“放松，乖孩子。” 第三百三十二章 六味地黄丸 顾城亲手帮水野晶子清洗干净，就像父亲一样，将所有的关爱都倾注在水野身上。 等到水野换了衣服出来，整个人又恢复了精神。 她单膝跪地亲吻顾城的手背说：“父亲，我会听从您的命令，将善和正义散播到人间。” “我与你同在。”顾城扶着水野的头，慈爱如同天父。 水野在顾城的安抚下再次睡去，会有人将她送走，她会在另一个地方苏醒，并失去最近两天的记忆。 此后一段时间里，她会是一位充满爱心和正义的女警，直到岁月磨去她的棱角。她会变回之前的样子，也可能变成另一个样子。 安排完水野，顾城带着金城苗和内辅良子出门，潜入佐藤文史在神武县内的住所。 佐藤正在开书房内看文件，他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一次拿出十亿元的报酬对山口组来说，也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佐藤在想办法不付钱。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出小佐藤，他不明白老家主为什么执着于小佐藤干净的案底。小佐藤的出身是无法改变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就在佐藤绞尽脑汁时，书房被推开，佐藤没抬头指指桌子说：“放下。”他以为管家送茶点过来，可是下一刻就被枪口顶在了眉心处。 佐藤缓慢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看到顾城持枪站在面前，金城苗和内辅良子分开左右。 金城苗侧身更多是在关注门外。 良子站在墙边看墙上挂满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山口组前辈们的合照。那个时代的年轻人，现在都垂垂老矣。 “乡源先生，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我为之前的事情道歉。”佐藤表面镇定，脊背已经完全被汗湿。 “你打算用什么赔偿我的精神损失？”顾城缓缓放低枪口。 佐藤忍不住擦了把汗水。 他以为顾城只是一个正义感强的死板文人，开了一家茶铺，却变成了老年活动中心。 原本计划陷害顾城，使得顾城提供的证据作废。 可是揭开底牌发现，顾城掌握的武力足以要他的狗命，原本的计划行不通，反倒有性命之忧。 当前的局面，想要活命必须给出足够的报酬，佐藤缓慢的说道：“二亿元，我保证不会有人找你麻烦，您什么都不需要做。” “这样我们还是敌人。”顾城摇头。 佐藤以为找到机会，提议道：“我们可以合作，只要我能控制的生意，都可以给您一份干股。” “你的提议不错，但还是不好操作，我还是要钱，五两亿云补偿金，然后将你给我制造的麻烦解决了。”顾城拿出一个试管放在桌上说：“这里是一种特制的毒药，服用后你会患上症状类似非洲猪瘟的疾病，七点天内将钱送来，我可以将解药给你。” “我会给你钱的，您不用这样。” “你有得选吗？”顾城再次用手枪指向佐藤，黑洞洞的枪口，温和的笑容，都给了佐藤巨大的压力。 “你死了，我的麻烦一样会消失，我听说是你让关部和粟源找我麻烦的。” “……求你，别开枪。” 佐藤再也无法伪装镇定，颤抖着手拿起试管却不敢打开塞子将里面的药液喝下去，顾城提醒道：“拖延时间是没用的，这栋别墅能不能有人活到明天早上，也要看你的决定。” “我的女儿还小。” “所以我才给你机会。”顾城温和的说。挥挥手，金城苗拿出一把消音手枪就要往外走。 “我喝。”佐藤喝下药液。 顾城收起枪，就在佐藤放松的瞬间，顾城突然用手按在佐藤的额头，说道：“睡吧！” 良子飞快出手扶住佐藤。 顾城指挥着将佐藤平放在地上，拿出特制的熏香，对佐藤进行深度催眠。他没有对佐藤进行控制，而是挖掘佐藤心中的恶念。 感觉顾城的调查，佐藤是老佐藤的养子之一。负责处理一部分家族事务。 岛国人传统中习惯收养成年人做养子。而且这些养子是拥有继承权的，但随着世界大融合，收养习惯发生改变，成年养子不在拥有继承权。家族产业只会传给血脉直系。 佐藤想要更多。 能够不劳而获，又时刻惹事生非，作死不停的小佐藤，就是挡在前方的绊脚石。 之前是理智让佐藤严格遵守家族的命令，膨胀的野心会改变一切。 顾城一行人悄悄离开，不留下丝毫痕迹。 接下来几天，佐藤文史、关部长司、粟源普三天天来，好像认定了，要找顾城的麻烦。 一周过去，岸本警官遇害的影响逐渐淡去，松本真理奈悄悄与顾城说：“老板，我听说岐山的尸体找到了，是县警署的水野晶子警官找到的。” “你的消息还真灵通，确定凶手了吗？” “还没有，学校里传闻是佐藤，网络上有人说是长野，老板，您觉得是哪一个？” “我觉得两个都是凶手。”顾城说出自己的想法。 顾城看向吧台边坐着的关部，角落处坐着的粟源，窗边坐着的佐藤，对真理奈说：“他们会说我是凶手。” “怎么可能，我不信老板会杀人，我可以为老板作证。” “做假证吗？会越描越黑的。” “有何不可，只要老板让我作证，我就说我们当时在爱爱。” “滚去干活！”顾城大力弹了真理奈脑门一下。 真理奈捂着脑门去干活，速水慧子低声笑着问：“被打的感觉如何？” “老板上辈子一定是我爸爸。” “咦……你的描述太变了，请离我远一点。” “我乐意，啦啦啦啦……”真理奈笑往吧台后面看，顾城已经回后面陪老婆去了，她眼中失望。 慧子问：“你小时候，是不是特别喜欢别人的玩具？” “你监视我？” “抱歉当我没说。” 顾城回到后院正房，陪着凌镜微聊天。最近一直在养胎的凌镜微有了很多时间，她在看一些国医书籍，买回家许多中成药研究真假。 顾城给老婆竖大拇指，她一定能成为优秀的打假斗士。 可是顾城看了遍被摆开的中成药，总觉得这个配方有些眼熟，好像似曾相识，到底是什么配方呢？ 顾城偷偷看凌镜微的手机，脸一下子黑下来。 “六味地黄丸？！”顾城很想怒吼：你到底对我多没有信心。 第三百三十三章 母亲光辉 “苗酱在休息哦！”凌镜微摆弄着草药不抬头。 顾城从后面抱住凌镜微闻闻爱人发丝间的芬芳，温和的问道：“这是做什么呢？”明知故问也是一种开启聊天的方式。 凌镜微不说话。 顾城搂着凌镜微逐一说出桌上药物的名字特性和作用。 “你懂得这么多，能说出我在配什么药吗？”凌镜微轻哼一声。 “不知道。” “是六味地黄丸，苗酱和良子一定会喜欢的。” “关她们什么事儿？这是你给我准备的吧？我就知道你最贴心了，别人都是外人，一百万个加起来都不如我老婆。” 顾城亲吻凌镜微的脸颊。 凌镜微推开顾城说：“就你会说话，是不是也这样和她们说过。” “天地良心，我现在的世界里只有你，还有我们未来的孩子。”顾城情意绵绵的哄着凌镜微，渣男级本色演出。 凌镜微将草药弄乱说：“不弄了，看着就烦。” “觉得烦我们出去遛弯，武川边的风景正好，那边灯塔下开了一个餐厅，现在应该有鲜美的浓汤出售。” 不用凌镜微找茬，顾城主动说道：“我今天看本地旅游论坛见到的，我们一起去尝尝，没有你一起去，吃什么都没味道。” “好吧！”凌镜微一下子笑容灿烂。 顾城暗暗擦了把汗，这段时间是他疏忽了，以为没关系，没有察觉到凌镜微心中的不喜，就不该让金城苗和内辅良子住下。 好不容易将老婆哄开心，顾城与金城苗、良子打过招呼，很大声的说要带老婆出去约会，让她们好好照看店面，如果他晚上没回来，就请关部长司和粟源普三送打工的高中女生回家。 “我为什么要帮你？”关部怒目而视。 “因为你是警察，真理奈的父亲是县府的大法官之一。”顾城说出一个关部不能忽视的理由。 粟源表示可以帮忙，顾城送上一个果盘表示感谢。 当顾城和凌镜微出门，关部也拿起钥匙出门，他要一直盯紧顾城。 松本真理奈拦住关部说：“请结账！” 顾城的茶铺只准许老人家们结账，其余人必须当场结清。 关部按照账单付账，耽误了一会儿工夫，他出门后已经看到不顾城的车，他只好开车盲追，希望能够跟上顾城。 粟源没有动，对走过来的真理奈说：“我答应乡源先生送你们回家，在先生回来前是不会离开的。” 真理奈依然将账单放在粟源面前说：“我不需要你送，如果老板今天不回来，我今天就在店里住。” 粟源说：“你真没必要这么警惕。” “快结账，我们很忙的。” 粟源看看店内大半的空位，还有大半在慢悠悠消磨时间的老大爷，怎么看都不觉得很忙，他拿出钱包结账，然后继续坐着喝茶看手机。 真理奈回到吧台后，还是有些气不顺，她只是这时田丽奈去擦拿工具，两个人一起开始擦桌子，慧子留在吧台那边待命。 真理奈低声与丽奈说：“我听说岐山的尸体被找到了，是水野警官找到的。” 丽奈：“我不想知道。” “你还真是一个无情的女人，我记得岐山向你告白过，你难道一点没有感觉吗？” “苍田也和你告白过。” “至少我没有答应。”真理奈笑着去擦另一边的桌子，留下心情复杂沉重的丽奈，此时在丽奈的眼中，周围所有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恶意。 良子将两人的表现看在眼里，转头目光落在慧子身上，这个姑娘为什么也心事重重的样子。 店门被推开，铜铃叮当。 一身笔挺警服的水野晶子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四名警员，她四下看看直接走到了粟源面前问道：“粟源前辈，关部前辈呢？” “出去查案了。” 粟源看看水野身后的警员，心中产生巨大的不安感，水野失踪两天后回来，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 任谁询问，水野都不肯说去了哪里，回到警局就开始查案。 以前的水野是一个很柔和的人，在柔和下藏着一颗阴毒的心。现在的水野整个人善法着正气，眉宇间有慈爱更多的是坚毅。 “我们刚刚发现了岐山的尸体，并在装尸体的袋子边发现了一个烟头。”水野拿出手机给粟源看：“前辈，您是抽的烟就是这个品牌，技术科刚刚完成了dna比对。” 粟源愤然站起沉声质问道：“你在怀疑我？” “我相信是有人在陷害您？但您能解释一下，你都在什么地方吸过烟，烟头又会被什么样的人捡走。” “我记不住了。”粟源语气不善。 “请吧！”水野让开一步。 粟源起身往外走，水野等人也跟着离开。 真理奈拍着胸脯说：“还好提前结账了。” …… 此时，顾城带着凌镜微来到灯塔下的海鲜餐厅，他们点了一份海鲜浓汤和本店特色菜肴，坐在窗边，看着海聊天。 “老公，公司那边发信息给我，说程业在争取更多的权利。”凌镜微忽然说起工作。 “我们现在不谈工作。”顾城当然知道这些。 天域公司的核心人员转移出华夏后，大部分核心业务暂停，与凌氏集团的合作是少数正常运作的业务之一。 凌家想要拿回更多话语权。他们提出由何圆圆出资入股，收购部分天域公司掌握的股份，形成三家同时控股。 天域公司将回笼一大笔资金，何家的销售网络也将用于公司产品销售。 “我想说的是全面退出。”凌镜微汤匙搅拌着汤底没有抬头。 “这可是我们孩子的奶粉钱。”顾城十分意外，他没想到凌镜微会如此说，当初凌家对他们的迫害，并不是能够轻易原谅的。 “就是为了孩子。”凌镜微抬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顾城在妻子身上看到了光，慈和柔美，聚集了世间所有的善念，妻子是在未他们的孩子积累善缘。 也许听起来很缥缈，但顾城感觉到了。 顾城点头说：“我会通知灰耗子的，现在吃完我们的美食。” “谢谢你老公，圆圆上次打电话和我说，他们有一个计划，想要在西北建厂，说那里的人工便宜，走航空通道出货，也能降低很多的成本。” 光淡去，顾城低头用餐，眼底的疑惑变成愤怒。 第三百三十四章 有个嫌疑人 “原来是你吗？真是灯下黑了。”顾城很想砸烂屋内所有的东西。 苦苦寻找不到的主妇杀人案真凶，竟然就潜伏在身边，而且再一次对他身边的人出手，不可饶恕。 顾城看向床上安眠的凌镜微。 通过催眠疏导，凌镜微的状态已经稳定下来，何圆圆在凌镜微脑子里输入了大量扭曲的善，只要对未来的孩子好，任何事情都可以做，任何人都可以牺牲。 这就是主妇们为孩子杀人的真相。 那个顾城苦苦寻找的真凶，竟然就是看上去很无辜的何圆圆。 还是顾城使用催眠的手法连续对付过两个人，对同类事件极为敏感，不然还看不出凌镜微不对劲的地方。 人算不如天算。早就应该想到才对，何家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他们会将非法人体器官交易当成主业来经营，精神上就不正常。何圆圆则显得太正常了，当初那些杀光何家的人，为什么不能连何圆圆一起处理掉。 顾城想过通知灰耗子动手，但考虑到国内力量进入潜伏期，他只能暂时忍耐。 这种不能还手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顾城从房间里出来，回书房拿出平板电脑又回到房间内，坐下守在妻子身边，时刻关注妻子的变化。 人的睡眠周期平均一个半小时。凌镜微的睡眠周期是一小时左右，要比平均值少很多，这也是她从小承受太多压力有关。凌家不是一个适合孩子成长的地方，太多勾心斗角恶意欺压，凌城思又是家族竞争的失败者，凌镜微受到的待遇可想而知。 顾城和凌镜微真正在一起后，一直为她做疏导，才让状态缓和了一些。 人能记住的梦境，只有最后一个周期的梦境能够留在脑中，前面几个周期的梦境会想手机缓存一样被清理掉。 但这些梦境也十分重要，往往体现出人类潜意识里最深层的事务。 顾城通过观察凌镜微的情况，来分析凌镜微的心理状态，制定更有针对性的疏导方案。 在凌镜微沉睡时，顾城登陆暗网论坛，联络还在本市坐镇的灰耗子。她为了爱情留在本市，负责管理天域公司表面的产业，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 以前的灰耗子是个宅女，从里到外都散发着技术宅的味道。现在的灰耗子完全变了，她头发打理的干净整齐，穿着公正的黑色商务西服，女强人范十足。 顾城反复想着灰耗子的真名陈玉，免得叫错了名字，实在是代号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回来。 当初在部队的时候，顾城就习惯被人叫做天刀，突然叫顾城的本名，他还真反应不过来。 “老大，您终于想起我了。”陈玉开口说话，女强人范瞬间崩溃，又变回那个合法萝莉的技术宅。 顾城戴着耳机，他用打字来回复，尽量不发出声音。 ：有没有人找你麻烦？明里暗里的都算。 “没麻烦的。”陈玉挺起小胸脯，表示自己很能干。 ：我怎么听说一米八三欺负你，我这就叫人教训他。”顾城恶狠狠的说，陈玉立刻求饶：“别别别，我们就是吵了一小下，他连班不回家，人家在家里害怕。 一米八三原名赵铁，是本市刑侦队一队副队长，是现任局长刘晓明属下得力干将之一。 顾城无视害怕一词。以陈玉的武力，应该是贼人害怕。 ：和我说一说凌家的情况。 “他们现在很作的。”陈玉嘟嘴抱怨，大声谴责凌家转移顾城的注意力，不让老大找人收拾他老公。 凌家、何家互相收购对方的股份。 原本以为弱弱的何圆圆身边，出现了一个精明能干的顾问小姐姐徐萧，加上凌程业的呵护，何圆圆没有在收购案上吃亏，反倒掌握了更多的流动资金。 “他们提出向何圆圆出售部分凌天公司的股票，我个人不同意这个方案，何家的销售渠道对我们来说没有意义，他们就是想要抢我们的股份。” 陈玉都能看明白，顾城自然懂，可是答应凌镜微的事情，他也不会轻易的更改。 顾城打字：你嫂子已经答应了，你那边准备一下，将我名下的股份单独列出来，开始于凌家、何家进行谈判，具体操作方案问方悦。 “老大，您真的要转让股份吗？” ：当然不会，我要你想办法拖住他们，公司股份不是我一个人的，你要努力为兄弟们争取利润，对方也不会察觉不对。 陈玉也开始打字：老大，您打算回国了吗？” ：会有别人站出来。我这边是担心吵醒你嫂子，你还是说话吧！ 顾城没有将具体计划告诉陈玉，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相对完整的应对方案。 顾城又联络到刘晓明。 许久不见，坐上警察局长高位的刘晓明，最大的改变就是黑眼圈，她看上去比以前更加疲惫和劳累。 听说刘晓明几乎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工作。 顾城在视频中打字：你看上去很糟糕？ 因为信号关系，双方交流有着延迟，刘晓明问道：“你跑哪里去了？这边的产业都不要了吗？我听说你公司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还有，既然视频就请说话。” 顾城继续打字：不能吵醒别人，是不是没人向警察局捐款，让你们的资金不足了。不是我不捐，实在是我的账户都被人监控着。 “吵醒我就没关系吗？” 刘晓明是接手警察局长后才知道，前面几任领导卸任后，顾城每个月都向警察局刑侦部门捐款，数量不多，却贴补了警方资金的不足。 警方能够追着主妇杀人案不放，顾城的资金支持是不可缺少的。 顾城离开华夏后，这笔捐款自动消失，本市警方资金缺口很大，也正因为如此让许多想来本市接任的人望而却步，便宜了性格耿直，一直在一线工作的刘晓明。 “问题会解决的。”刘晓明蹙起眉头，她感觉有些头晕。 ：你的样子的确需要休息，我发现一个很可以的人，你可以调查一下，也许她和主妇杀人案有关。 顾城没有卖关子，直接将何圆圆的资料发过去。 “何圆圆？你不是开玩笑吧？”刘晓明看资料时眉头紧锁，她认识何圆圆，印象里这是一个温柔体贴软糯的女孩子，给人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顾城又投出一个虚假的重磅炸弹：人不可貌相，我怀疑，她也是论坛内部会员之一。 连顾城都没想到，他的猜测正中靶心。 第三百三十五章 逃避 顾城：你最好小心一点，如果她是血荷花，可是一个绝对危险的人。 刘晓明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她说道：“记得酒店发生的案子吗？我们在楼顶发现了唐安儿的尸体，按照我们的侦缉记录，她应该是论坛会员里的地狱之花。” ：我建议忘掉论坛的事情，那玩意已经完全失控了。 顾城偷偷处理掉的云顶殿论坛的管理员拾刀和杀手教官无头骑士，然后将云顶殿论坛放任自由的丢在那里，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大杂烩论坛，在外围论坛上发帖子的人很多，但是内部论坛已经完全死寂。 刘晓明手中的账号是苏毅留下的。因为得不到有效的信息，她已经几天没有登陆。可能觉得说话不方便，刘晓明也打字在屏幕上输入文字。 ：你将拾刀和无头骑士交给我，让我能够结案的话，我会轻松一点。 ：哈哈……我也希望能够帮助你，可惜了。 ：直觉告诉我，他们就是被你抓走的。 刘晓明输入的文字让顾城心惊，这个女人还真是敏锐，不可能承认的事情，顾城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反应。 顾城打字问：随便你怎么说好了，苏局长有消息吗？ ：应该问你才对，苏局长刚刚出事，你就带着核心成员离开本市，我发现除了灰耗子，你们都不在国内。 ：小灰的原名叫陈玉，她现在是一米八三的女朋友，你可以去问问。 刘晓明回击：一米八三的原名叫赵铁。 顾城发出一个手指转圈圈的表情，刘晓明：装傻也没用，你现在是我怀疑的第一嫌疑人，你把苏局长埋在那里了？ 顾城心里委屈，他处理尸体会被烧得干干净净，让目标完美回归大自然。 ：别闹了，我们是在躲避政治迫害，你应该听说了蔡东安隐退了吧？我们这些老部下，当然要躲几天，防止被政敌针对。 “你才是别闹了，你以为现在是什么年代，还会有权力斗争的清洗。”刘晓明开口反驳，又发了一个愤怒的表情。 ：我相信你能判断，下线了，我也要去休息。 “滚蛋！”刘晓明怒骂。顾城丢下一个工作就跑，她就得继续加班，今天晚上又不能睡觉了。 顾城这边也没有休息，他开始整理手中关于何圆圆的资料。在何家案时，顾城就搜集了何圆圆的全部资料，并将她保护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从她能对凌镜微催眠判断，隔离保护，并不能让她无所作为。 有些东西不存在资料中，顾城再次联络陈玉，让她将何圆圆被保护期间的上网记录传过来，陈玉问要做什么，顾城让她不要插手。 ：保持低调，你要是被人从国内赶出来，兄弟们的产业，就要血本无归了。 “晓得了，老大。” 记录很快传过来，陈玉汇报说：“我查过了，何圆圆过去的上网记录全部被清理掉，只有在我们保护期间被保存下来，我这边正在用超级计算机进行统计比对，结果要明天才会得出来。” ：这两天先不要与何圆圆接触，我这边会先和他们接触。 窗外刮起大风，顾城走到窗边往外看着，直到大雨倾盆。岛国就这一点好，海风带来大量的降雨，能够将街道冲洗的干干净净，也能将犯罪分子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 今天晚上，会不会有人死掉？ 顾城和上窗帘，回到床上守护着凌镜微。 早上五点半起床，雨已经停了，顾城确定了一下墙边小桌保温器上的水杯内的水，足够凌镜微起床时喝一口，唤醒沉睡的胃。 顾城拿着毛巾和牙刷，准备到隔壁客房洗漱一下，进门看到松本真理奈不雅的躺在床上，地上还有被踹下床的速水慧子，姿势像一件奇怪的艺术品。 顾城退出客房，脑中回忆着昨天的事情，这两个小丫头怎么会留宿的？他下楼去厨房，用那里的水刷牙。 内辅良子已经起床，正哼着歌准备早餐的材料。 “良子，昨晚都有谁留宿了？” “真理奈她们昨晚都留下了，今天是周末，她们约了一起去逛街，我有打电话给他们家里，都得到家属同意了。” “时田也在？” “是的，她和我一起睡的。” 顾城想到的凶巴巴的金城苗，她独狼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一改，难道改了名字，连性格都变古怪了。 金城苗以前叫罗苗的时候，是个性格温柔的女孩子。 顾城刷完牙，时田丽奈从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根扫把，她一早将庭院打扫了一边，果然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真理奈和慧子就是型号不同的熊孩子。 顾城与良子打过招呼，借用她们客房的洗漱间。 清理好自身，顾城去前面开门，老奶奶城内方子和内海妙子半个小时左右前后过来，换了衣服后，很缓慢的清扫卫生，将高中生们昨晚遗留的死角都清理干净。 顾城邀请奶奶们一起吃早餐。 奶奶们看到三名高中生，都露出不满意的表情，一起教训高中生们餐桌礼仪和穿戴，特备针对头发乱糟糟的真理奈和慧子，内海奶奶赶着她们去重新梳头发，城内奶奶转头对丽奈说：“记住她们的错误，你也不要犯，女人只有时刻保持稳中，才能够得到幸福。” 丽奈乖乖受教，顾城猜她很不耐烦。 顾城回去叫凌镜微起床洗漱，然后一起到餐厅里吃早餐，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唯一不好的就是女人太多。 吃过饭后，高中生们去逛街，凌镜微发给她们每人一个三千元红包，丽奈认真道谢，真理奈和慧子也跟着道谢，只是态度嘻哈了许多。 老顾客们先后到来，但碍眼三人组中，只有佐藤文史，其余两个人没有出现。 就在顾城想着，如果打听消息是，水野晶子再次带人推门而入，铜铃叮当，她环顾四周后问道：“请问，您看到关部警官了吗？” “没有，正常情况下，他们应该来了。”顾城指指吧台前的位置说：“关部先生大部分情况坐在这里，粟源先生会坐在那边的角落里。” 水野说：“谢谢配合，如果关部警官过来，请您帮我带话给他，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我会的。” “再次谢谢合作。”水野转身就走， 第三百三十六章 父亲的声音 等水野离开，顾城拿了一份抹茶点心走过去和佐藤打招呼：“请您的。” “谢谢，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关部先生今天为什么没有来？”顾城问。 “这个要问您才对，关部昨天是去追你和令夫人了，我从那时开始，就没有见到过他和粟源先生。” “谢谢提醒。”顾城走回店铺后面，换了衣服出门。 离开茶铺，顾城很快发现跟在后面的警员，他先去到隔着三间铺面的书店，卖了一本岛国本土著名推理小说家的新书，正要离开时，时田丽奈独自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顾城礼貌的行礼问候：“先生。” “你怎么会一个人？”顾城问。 “我家里有事，先前回家了一趟。” “离上班时间还早，你可以在外面好好玩玩。”顾城付款时，多给了服务生一些小费，拜托他们将书送去茶铺。 丽奈躲在书架后面看着顾城离开，她衣兜里有着五百元的零钱，顾城给她的三千元零花，一早被她送回了家。 希望松本真理奈和速水慧子不要与老板说起此事。 顾城又去了鱼货店，订购了一些海产品，也是付款后要求送货上门，之后又去了超市买蔬菜，最后去了一家在小巷里面的弹子机店。 顾城在八十八号弹子机前坐下，他玩了一小会儿，就有人坐在了旁边的八十九好弹子机前，开始玩游戏。 来人很快输光了前，捶了一下机械说：“我就不适合玩这东西。” “我要的东西弄到手了吗？”顾城问。 “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那些人太贼了，不是本地人，想要成为学徒都难，上上下下的职务基本是家族垄断的。” 来人正是蔡钟俊。 顾城拜托他盗取光刻机技术资料，他则一心想着在岛国闹事。 因为顾城的委托，蔡钟俊的破坏行动一直没有展开，这让蔡钟俊憋了一肚子的气。 “我们能不能换点别的，我发现一个心灵感应研究所，那里在研究开发人类的超能力，有一些很有意思的成果。” 蔡钟俊画出一张魔幻色彩的大饼，顾城眉角都没动的说：“不需要。” “那里的人可以从三十米高的地方跳下来，并且毫发无伤。” “你也能。” “他们还能空手挡住手枪子弹。” “装备齐全，你也能。” “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好奇吗？兵王项目的单兵装备都是高端机密，是谁泄露给岛国人的？我不相信白头鹰会将最新的装备卖给岛国人，北欧那边的人也不可能，他们都会将最好东西留给自己。” 蔡钟俊越说越激动。 顾城拿了一个弹珠给蔡钟俊，说：“玩一会儿，放松一下，兵王计划只适用于和平年代，到了真正的战场上，单一兵王的战斗力无法改变战局。” “黄老知道你的态度，会气死的。” “他会长命百岁的，我们还是考虑好自己，我最近在看戏，很有趣的。” “咦？你没打算插手，不像你的性格。” 顾城敏锐察觉到蔡钟俊蹙起的眉头，他停下弹子机转头审视的看看，又转头看看外面，在这里看不到警方盯梢的人，脑中想起早上水野的态度，还有佐藤说过的话，他得出一个意料之外的麻烦答案。 “你是不是抓了什么人？” “我以为他是敌人。”蔡钟俊点点头。 顾城很想捂脸，他低声说：“我只是看热闹的，你这样一搞，我平静的生活全毁了，你知道我忍着不杀人有多辛苦吗？” 顾城放过长野晶子，放过佐藤文史，都是为了什么？ 蔡钟俊就是一个坏事儿的公子哥，他爷爷蔡东安会提前内退，就是因为蔡钟俊胡乱行动造成的。 蔡钟俊又从顾城这边拿了一盒弹子。 “呼……”顾城重重呼出一口气，低声说：“处理干净一点，你想要干什么都随便你，我保证不拦着。” “你打算把我当弃子？” “靠……我都没有布局，你自己闹腾与我无关。” 蔡钟俊拍拍顾城的肩膀，将剩下的弹珠倒回顾城的盒子里，起身从后门离开，顾城又玩了一会儿才离开。 他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去蛋糕店买了几份凌镜微喜欢的点心，先让凌镜微选，剩下的给家里那些寄宿者们吃。 这一次顾城没用服务生送货，而是亲自拎着蛋糕盒子回家。 在后院的门口，顾城遇到等在这里的水野晶子，他挥挥手打招呼问道：“你有搜查令吗？” “没有。” “既然如此我就不请你进去了。”顾城开门关门，将水野留在门外。 水野揉揉太阳穴，就在刚才的瞬间，她想起了在老家的父亲，那种慈爱的感觉，父亲带回家的小点心的香气。 水野扶着墙用力呼吸，她感觉大脑一片混乱，她失去了两天时间的记忆，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这让她的心中无比痛苦。 院子里响起顾城的声音：“老婆，我带了蛋糕给你，看看你喜欢那一种。” “太浪费了，会吃不完的。”凌镜微就没想过分给别人。 “我们可以一起吃。”顾城也意识到，妻子不愿意与人分享的心情，就算横向发育几寸的腰围，也要忍耐。 水野很想敲开门，投进父亲的怀脑。 “我真是疯了。”水野落荒而逃，坐进警车里才平复下呼吸，她手指颤抖的拿出一支棒棒糖含在嘴里，才让自己放松下来。 只有棒棒糖能让她安静下来，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话，会变成胖妞的。 “我要冷静，还有正义要执行，我一定要找到杀死岸本前辈的凶手，我一定能做到。”水野低声嘟囔着。 有警员开门坐进车里，他听到水野的低声言语，也说道：“我们一定能找到凶手。” 水野被惊醒，转头看到脸色苍白，身体还十分虚弱的鹿野勇。 “不是让你在家里休息吗？” “都两个月了，我的上早就好了，替岸本前辈报仇才是最重要的。”鹿野勇眼神坚定的说。他递出拳头，水野握拳与他碰了下。 “是的，我们一定能抓住凶手。” 警车缓慢驶离，出了小巷后水野的情绪才稳定下来，车速加快，水野问道：“与乡源见面的人是谁？” 第三百三十七章 吃瓜看戏 水野晶子问道：“与乡源见面的人是谁？” 鹿野勇回答道：“他的名字叫龙尾钟俊，是从东京来的游客，应该与乡源先生是朋友，他住在火车站边的旅馆里，刚才离开弹子机店后，去了夜市前面的酒居，我离开时正在与服务生调情。” “调情的部分不比说出来。” “我查过班车记录，龙尾是昨天晚上在车站下车的，与关部失踪的时间不符合，而且有证据显示，他过去一段时间一直在东京生活。” “行凶不用自己动手，你不觉得乡源先生很神秘吗？他不在乎茶铺的收入，花钱雇了数量超过标准的雇员，还经常的大手大脚。你可能不知道乡源先生在两个月时间里，给他妻子买了多少东西，又给他们未来要出生的孩子买了多少东西。” “多少？”鹿野没有关注过这些。 “至少花费了五百万元。”水野说出一个让人肉痛的数字。 就算水野家和鹿野家背靠隐世大名的支持，也没有一次拿到过这么多钱，每个月几十万的收入已经很不错了。 站在顾城的角度，五百万元真是少的可怜，才为怀孕的妻子花这么点钱，让顾城有很强烈的复制感。 “他为什么买凶杀人，有必要吗？”鹿野问。 “还不清楚，需要进一步调查。” …… 顾城将剩下的蛋糕放进冰箱，很大声的体型金城苗不许偷吃，至于她和内辅良子会不会偷吃，顾城就不管了。 态度要表明，执行力度要小。 良子笑着无声的点头道谢。 金城苗直接拿了蛋糕去吃，顾城抡起一脚，她飞快的跑掉。 顾城回去陪老婆，良子笑眯眯的拿出蛋糕来吃，并且把其余的拿去和两位奶奶分享，一块都没留给高中生们。 中午松本真理奈和速水慧子回来，她们都闻到了蛋糕的香味，在冰箱里没有找到蛋糕的小姑娘们十分失望。 真理奈可怜巴巴的看向顾城。 顾城装作没看见，良子偷偷笑，城内奶奶和内海奶奶笑得就开心很多。 两位老奶奶没有留下来吃午饭，内海奶奶笑着说：“吃蛋糕，就已经吃饱了。” “我也先吃蛋糕。”真理奈拧着餐巾耍小脾气，可是等凌镜微来到餐厅，她又收起嫉妒的小表情，变成天真可爱的小小打工妹。 顾城在心里发给真理奈一个小金人。 午饭后，顾城开车送两位奶奶回家，最先下车的是城内奶奶，她家住在鱼菜市场后面，是一栋老旧的二层独立屋。城内奶奶虽然与儿子一家住在一栋房子里，门户确是向两面独立开着的，在内部并不联通。 “奶奶回来了。”看到城内奶奶就逃回前面去的小男孩，让顾城看不到一丝的亲情。 顾城送城内奶奶下车，又拎着作为晚餐的方盒进屋，都安排好才离开。 内海奶奶的住处稍微远一些，是一栋豪华的公寓楼内。她单独居住着，结果二次婚，第一任丈夫车祸去世，第二任丈夫出轨离婚，她每个月能拿到一笔赡养费，但是无儿无女的状态，让年过六十的内海十分孤独。 到顾城的茶铺工作前，内海每天的生活十分艰难，随着年龄增加，她的生活不再优雅，为了不至于饿死，她会一次做好一周的米饭，与一枚鸭蛋和一些熟的蔬菜包在一起，一顿饭一份用微波炉加热来吃。 是顾城的雇用改变了内海孤独的生活。 “欢迎光临。”内海笑眯眯的对送她回家的顾城说。 顾城将晚餐放在厨房，又检查了一下冰箱，确定水果、鸡蛋、蔬菜、牛奶、面包都不缺，又检查了一下内外的电气设备才告辞离开。 内海奶奶送到门口，一直看着顾城下楼去。 顾城听到内海奶奶与邻居吹嘘说：“这是我儿子，每天都会来看我，还会为我准备好日用品，哈哈哈……” 虚荣的老奶奶。 顾城笑笑开车回去。 茶铺内，真理奈陷入没有吃到蛋糕的颓废中，她病恹恹的对良子说：“我没有患了没有吃到蛋糕就会死的病。” 良子吐槽道：“你是漫画书中的人物吗？别闹了，快点去打扫卫生。” “呜呜……你欺负我……” “老板在停车。”良子一句话，真理奈就认真的去收拾卫生。 顾城推门进来，就听到真理奈精神百倍的问候：“老板，您回来了。” “我回来了。”顾城往后面去之前，看到佐藤文史的座位上没有人，真理奈立刻回答说：“佐藤先生接了一个电话离开了，好像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金城姐姐出去玩了，说要很晚回来。” “知道了。” 顾城摸摸真理奈的头，去后面换衣服进入工作状态，用二十分钟时间，将下午用的材料搬出来，然后就回到书房去休息。 顾城在桌上摆了一圈平板电脑，上面是实时拍摄的录像镜头。 山口组在神武的分支发生械斗，四国到本地的一家小型帮会突然发难，袭击了山口组大干部佐藤在这边的别墅。 佐藤文史离开，正是赶回去支援。 交战双方从冷兵器武斗，发展都互相开枪，当地警方一个人都不敢出动。 顾城的手下在外围监视着，将整个武斗过程记录下来，他看到佐藤文史带着支援赶到，将来袭的敌人击退。 金城苗在耳麦中汇报说：“老大，老佐藤中枪，正被紧急送往医院，我们要拦截一下救护车吗？” “什么都不要做，我们这一次是吃瓜群众。” “可是这样好无聊。” “你有没有将向神隐会汇报这边的情况？找到水野他们的主动是谁了吗？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出手。” “抱歉，没有消息。”金城苗愧疚的底下头。 顾城劝说道：“没关系的，如果能在一切结束后揭穿真相，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刑侦剧都是这么拍摄的。” “还是十分抱歉。” 他们说话时，山路上发生爆炸，滚落的山石挡住了救护车离开的通道。 老佐藤死定了。 顾城轻轻为佐藤文史鼓掌。等老佐藤死掉，就会由关在拘留所里的小佐藤继承家业，这也不受管束的小野兽会肆意狂暴起来，佐藤文史可以一点点将小佐藤坠入深渊，一点点蚕食掉佐藤家的一切。 监控器里，警方终于赶到，水野出现在镜头内。 “接下来，要看你的表演了，水野。”顾城盘着手中的陨铁，另一只手滑动屏幕，翻出水野在杀死岸本时的嚣张样子。 如果水野回忆起真相，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第三百三十八章 国产西瓜 山本组分支总部发生械斗，警方带队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高级警官，水野作为分组小队成员守在外围，她级别不够，没有权利组织搜查。只能看到警局高层与佐藤文史站在一处古松下交谈，前线的警员站在一条线外没有深入，山口组的成员正在有条不紊的清理现场。 “原来是这样操作的。”顾城盘着陨铁冷笑。 虽然以前也见识过岛国黑道斗殴，但再次看到黑道与警方的和谐场面，还是让人有种魔幻的既视感。 都说岛国黑帮老龄化严重，可是今天看看，年青人还是很多的，就是死的人少了一些。 别看刚才他们打的热闹当场死亡的并不多，有人出面抢救伤员时，双方都会主动让开，遇到打架生猛的，还会留出单挑的空间。 这是岛国人刀的一面，江湖豪侠，混乱的毫无逻辑。 同时也能看到岛国人菊的一面，老佐藤中枪的角度就是侧面，开枪的人虽然是敌对组织的成员，却是佐藤文史安排的杀手。 内辅良子敲门进来，手中端着一份茶点，闻味道茶是白牡丹，点心是华夏的核桃酥、绿豆糕和花生糖。 顾城道了声谢。 茶要趁热品，凉了就失去了滋味。 顾城品茶三口，又吃了块花生糖，良子没有离开，走到顾城身边看着屏幕上摆放了一圈的平板电脑。 顾城指指其中一块屏幕。 在屏幕中运送老佐藤的救护车被山崩拦路，一群汉子正在抬着老佐藤翻阅乱石堆，这块屏幕上的录像是藏在远处山林里拍摄的。 “被抬着的人是佐藤老先生吗？”良子眯起眼睛看，也没法将模糊的视频信号看清楚。 “是他。” 顾城眯眼睛看看，也看不清楚视频内的细节。考虑到现场的情况，会被山口组成员貌相背着穿越乱石堆，也只有老佐藤了。 良子悠悠叹息道：“佐藤老先生也是一代人杰。” 顾城继续品茶，不品鉴，在一个小岛上瞎折腾的黑老大，在顾城眼里算不得人杰，还不如神隐会派到世界各地的间谍值得重视。 “良子，你觉得佐藤文史能够上位吗？” “如果有我们帮助的话，他上位没有问题。”相对的，顾城一直在旁边吃瓜看热闹，佐藤文史的胜算并不大。 良子又说：“这件事情之后，小佐藤的案子就要定下了，脱罪几乎不可能。” “我们也能脱身了。”顾城满意品茶。 剩下的事情看视频看不出结果，要派人仔细打听细节，才能找出更精彩的细节部分。 良子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顾城的指示，安静的退了出去书房，她走出几步靠在墙上，才感觉脊背已经寒湿了，心中的委屈惊恐全都化成了眼泪。她知道顾城的真实身份，明白顾城插手岛国本地势力争斗，可能带来的巨大危害。一旦顾城开始行动，组织和国家将遭受到巨大的损失，她担惊受怕了许久，终于可以放下悬着的心。 听到良子的抽泣声，凌镜微走过来查看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她拉起良子的手，一起在客厅内坐下。 “夫人，呜呜……”良子不停的抽泣。 哭泣了会儿良子擦去眼泪说：“谢谢夫人，我忽然想起了母亲，实在忍不住，对不起。”她说了个借口，凌镜微安慰说：“你想家了，我和先生说给你放几天假回家去，不用担心别人占了你的位置。” “谢谢夫人。”良子哭过后回去店铺内干活。 顾城从楼上下来，对想要说话的凌镜微摇摇头说：“她想要走我拦不住，也不会拦着，她可是岛国神隐会的大干部，说句话就能让神武县的土著全军覆没。” “我是知道的，可是看她哭得好可怜，你不会是欺负了人家吧？”凌镜微蹙起眉头。 “谁知道她为何哭，肯定不是为了我，别管她，程业那边有消息了吗？准备出什么价格收购我的股份。”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留在总部的经理，开的价格一点都不低。” “哈哈……陈玉这丫头，还真是小气。”顾城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给陈玉，让她在谈判中放水。 凌镜微拉住顾城的手说：“我不是说她有错，陈总也没有错，天域公司又不是我们一家的，要考虑股东们的权益，我本来想将自己的股份转让给圆圆一部分，父亲又电话来说反对，让我们不要转让股份给圆圆。” “岳父怎么知道的？” “凌天公司股份变更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许多人联络总部询问，想要进行投资。我想过了，要转让股权也是转让我的，不能让公司股东利益受损。” 凌镜微反过来劝阻顾城，她经商多面，有些事情看得清楚。 牺牲身边人的利益，去完成所谓大义，或者满足一些新朋友的利益，都是本末倒置的事情，只有不停加强与身边人的利益链接，才能够长久的经营一个家族。 凌镜微不想让顾城为难，说想要出国内产的西瓜。不管凌镜微思念，岛国本地种植西瓜的条件有限，大部分西瓜都是从国外进口的，又因为农产品运输的限制，口感比西瓜原产差出很多。 “老公想办法，三天内搞定。”顾城立刻答应下来。 他打了一个电话，第二天就有一船西瓜从国内运过来，在神武县外的港口靠岸，半个小时不到就销售一空，单独留下来一箱好的送到茶铺来。 顾城一刀劈开西瓜，拿了一个勺子让凌镜微抱着吃，被凌镜微粉拳捶了数下，顾城才去将西瓜仔细切片。 但是在岛国本地人看来，顾城切的西瓜片还是太奢侈了。 一次弄来的西瓜太多，顾城两口子吃不了，他打电话让蔡钟俊来取西瓜，又切了一些请店员和常来的老头子们吃。 蔡钟俊带着一个小弟一起来，是顾城认识的周飞鸿，两人悬了一个小西瓜一刀劈开，拿着勺子一人一半来吃。 “过分了啊！”顾城怒目。 “用我运来的东西请我吃，你才过分。”蔡钟俊用勺子做刀向顾城劈了两下。 “哈哈……忘了不是故意气你。”顾城端了一盘点心给蔡钟俊，用眼神问：办妥了吗？ “丢海里了，公海。” 第三百三十九章 足球队 被丢进海里的是神武县警署高级警官关部长司。这位可怜的仁兄跟踪顾城，想要找机会陷害顾城，结果被路过的蔡钟俊抓了去。 顾城思来想去，不能让关部回去，只好将他丢进海里了事。 这一次叫出蔡钟俊过来，是要密谋下一步行动。 原本是蔡钟俊要偷些技术回去，顾城拦了一下，让他暂缓执行，又调集了一些人员过来，才将计划重启。 蔡钟俊有目标，顾城也有几个项目要偷出来。 蔡钟俊的目标是岛国某重工的汽车发动机产线。其中几款发动机的图纸和配件数据，不是实物测量能够得到的，参考价值很大。 顾城的目标是某白头鹰国持股药厂中，几种新药的化学方程式。据说这几种药的研发费用超过千亿。 顾城请蔡钟俊一起到书房说话。 惊世的阴谋诡计，也不过三两句话的事情。 “同样是黑警，你对国内那些人可温柔多了，不会轻易绑了丢进海里，或者丢进河里。” “万水河不够深。”顾城还挺想念本市的万水河。 洒骨灰与水深水浅有毛线关系。蔡钟俊在心里吐槽。 关于黑警的话题只是开端，蔡钟俊表示我帮过忙了，你也得给我点政策。 蔡钟俊说：“我这边人员已经到位，就差行动，设备什么时候到。” “人员可信吗？” “他们都拿了订金，钱至少是信的。” 道理没错，有钱赚，回国还能成为秘密战线的英雄。顾城基本相信他们的忠诚度，两人开始商量细节。 这些线人通缉的状态是边缘人，属于被岛国人骗来做苦工的，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拿着最低的工资。 他们要做的是将顾城提供的小型设备插入电脑，顾城这边会远程攻克防火墙盗取资料。 顾城排出动手的先后顺序，蔡钟俊强烈建议一起动手。 “一起动手没意义的，这两家公司分属不同的地区，没有分散警力的可能。” “现在已经很无聊了 有点挑战性好不好，我又不是你这种柯南体质，走到那里都能遇到杀人犯。” “……”顾城无言以对，很想揍人。 制订完计划，顾城直接将蔡钟俊赶出门，回头叫内辅良子往门口撒盐，去一去晦气。 “我就不该叫他来。”顾城嘟囔着回到店内。 才歇下，水野晶子就推门进来，她今天没穿警服，而是穿着运动鞋，牛仔裤和牛仔夹克。 水野来到吧台前，点了一杯冰茶，问顾城：“老板，您今天见到关部警官了吗？” “没有。”顾城摇头。 水野这几日每次来都询问同样的问题，但这一次来明显不同，她不穿警服反而更认真些。 水野小坐一会儿后，要请顾城一起到周边查看，顾城爽快答应下来。 街道还是以前的布局，最显著的变化是多出了许多摄像头，顾城在后院门外也按照了摄像头。 水野来到岸本警官遇害的位置，她拿出手机看资料，比对出岸本倒毙的位置，确定杀死的射击方向。 来到杀手可能藏身的地点，水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一段陌生的记忆片段。 昏暗的街道，飞射而出的羽箭。 “唔……”水野感觉一阵眩晕，在顾城的搀扶下才没有昏倒。 顾城扶稳水野，让她缓和了一阵才说道：“你看上去很疲劳，要不要帮你叫医生。”顾城松开手，让水野自己走一走，两人慢慢的走出巷子回到茶铺内。 这时茶铺内正是客流量的高峰，在铺内已经没有空位，顾城与三位在聊天的老大爷说了声，让水野在桌边的空位上落座，自己也坐下来看护着，招呼松本真理奈送两杯碎红茶和一盘绿豆糕、一盘红糖小糍粑过来。 顾城将点心推到桌子中间，与同桌的老大爷们一起分享。 桌边原来坐着的三位老人，分别是前高中教师田中、前码头著名的老船长木下和前建筑工人雅目。 田中正在说关于足球的话题，抱怨说：“国家队又引进了外籍球员，难道就不能培养出自己的球员吗？” “那位彼得罗先生有四分之一大和的血统。”木下为新入籍的球员辩解。 十九世纪岛国向巴西大量移民，到巴西农场从事农业劳作，现在居住在巴西的岛国人有二百多万。 “哈……”田中对这种辩解不削一顾。 雅目也说：“那些人的样子怪怪的，总让我想起世界大战结束的白头鹰大兵，我更喜欢华夏人。” “这个才是整理，国家应该多引进中国之人，而不是到引进一些长相稀奇古怪的人，特别是黑人，我是不喜欢的。” 田中的言论让顾城大为惊奇。这位民族情结强烈的岛国人，不喜欢西方人，却能容忍东方文化圈中的人。他说的中国，是指整个东方文化圈内的所有国家，这样的思想离妄图统一大东亚的帝国思想也不远了。 顾城在桌下握握拳头，脑中想的是如何扭断田中老头的脖子。 “现在引进人才越来越难了，我家二郎一家移居到了华国中海，一年只回来两次，我的孙女竟然不会说岛国语。”木下提到伤心事不同的哀叹，用声音的华夏语和顾城说：“您相信吗？俺都学会华夏语了。” 这口音很靠背，亲切。 顾城装作没听懂，摇摇头，雅目说：“我喜欢华夏游客。” 木下吐槽雅目道：“你老眼里只有钱吗？我们好像在说足球。” 田中接龙吐槽雅目道：“你家那个小家伙，在他成为著名球员前，你最好攒够赔玻璃的钱，乌壶家替代玻璃的木板都被砸坏了。” 雅目同时吐槽两人道：“年轻时不见你们喜欢体育，年纪大了就要作死，我看你们跑不出三十米，就要丢掉半条命去。” “我能跑一百米。”木下亮肌肉，老船长的豪迈，年老掉牙余威在。 顾城喝着茶听三个老头争吵，水野逐渐恢复过来，点头向顾城道谢后起身离开，顾城送水野离开，回来收拾茶杯时。 田中叫住顾城问：“乡源老板，你喜欢国内的那一支球队？” “抱歉，我没有在关注足球。” “你应该支持神武海马队，这是我们的球队。” 第三百四十章 写作神器 顾城手里多了一个神武海马队的徽章，第一次听说岛国的半职业足球立案晒，神武海马时隔数年第一次进入联赛，为神武县人争足了颜面。 作为一个新神武人，顾城被要求支持本地球队。 顾城将徽章放在吧台后面的笔筒边。松本真理奈探头过来看，咯咯笑着说：“老板也被田中老爷爷毒害了呢？” “我这叫尊老，你也要学习一下。” 顾城用手指将真理奈的脑袋推开。 真理奈咯咯笑着说：“老板，您知道吗？警方在佐藤家的别墅后院，发现了粟源警官的遗体，警方正在秘密调查。有人怀疑是关部长司杀害了粟源，现在已经潜逃了。” “你该好好学习。” “讨厌，人家可以是侦探小说家为目标的，老板，您觉得关部会逃到哪里去？” “不知道。”顾城擦擦手，开始做新一批的冰茶。 “老板，您帮忙看看，记得些评论哦。”真理奈放下一个优盘离开。 关店歇业，晚餐后，陪老婆聊天，安排凌镜微睡下后，他才到书房看存在优盘内的稿子。 真理奈在书中写了一个恐怖故事，悬疑都在对恐怖来源的追踪里，与之前顾城给她讲的安全没一丝一毫关系。 书中，出版社组织七名恐怖小说作者进行交流旅行，他们入住神武县的温泉旅馆，并在第一天的聚餐上各自讲了一个家乡的神话故事。 文化根基相对落后的岛国，传说中有八百万众神，读书少的岛国人会将一块路边的大石头，一颗粗壮的大树都当成神明崇拜，在上面挂上粗大的草绳。 随着外来文化输入，和人们意识开化后，这些土著神才逐渐退位。 在当天晚上，温泉旅馆的老板被杀，警方到旅馆进行调查，作为嫌疑人的作家们被要求留在旅馆内接受调查。 接下来三天时间里，不断有人死去，包括来调查的警员。 当幸存者发现不对劲想要逃出旅馆时，发现怎么都无法走出旅馆所在的区域，最后的幸存者发现，原来不断杀人的怪物，正是他们故事里将到的神明。 无人供奉的神明竟然沦为最残忍的恶鬼。 书名《荒神》。 顾城觉得故事很不错，如果里面的人物能够活一点就更好了，记得华夏国内某位大师说过会将好人当坏人写，坏人当好人写。 顾城思索后，将顾城输入远在国内的超级计算机，通过上面的一块特别软件对完整进行翻译修改。 特别软件里记录下数千本，当下流行的网络小说、轻小说的内容，通过软件智能润色《荒神》被修改得面目全非，从一百二十页的小说，被拉伸成六十万字的大部头。 第二日茶铺开门，真理奈一大早就坐车跑过来询问，与她认识这么就，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理奈家里的豪车，司机是为头发花白的伯伯，看样子年轻时也是很能打得。 “老板，我的书您看过了吗？感觉怎么样？” “很棒的构思，我稍微修改了一下，你拿回去看看。”顾城将优盘还给真理奈，催促她快点去上学。 真理奈坐上车，迫不及待的用电脑打开优盘，在里面看到了《荒神》的原始文件，还有三个被分成上中下三部的《荒神。改》。 “伯伯今天不去学校了，我们回家。” 真理奈认真看了顾城留下的《荒神。改》。 故事还是真理奈构思的故事，但其中添加的内容却活泛了起来，都是题材好找细节难写，顾城留下的《荒神。改》已经能够单独出书了。 真理奈捂着头哀嚎，她很受打击，知道老板很厉害，但也不能妖孽到这种地步。 看完书，真理奈才发现已经下午十四点，她有风风火火的跑出门，招呼司机送她去打工的茶铺。 母亲在后面喊：“真理奈，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我有事出去一下。” 母亲摇着头走进女儿的房间，看到打开的电脑，还有上面的稿子。 真理奈小跑进茶铺，对内辅良子、速水慧子、时田丽奈说：“我今天休假，不要让我干活，老板呢？” “在后面。”慧子指指后面，真理奈道谢后小跑去后面。 良子大声提醒：“你慢一点，不要把货箱撞倒了。” “知道了。” 丽奈困惑的问：“真理奈怎么了？她今天就没有去上学。” “谁知道。”慧子耸耸肩。 “快工作，不要好奇被人的事情。”良子指挥两个小丫头快去干活，茶铺内有客人要续杯。 真理奈跑进后面，遇到正在用做年糕的金城苗和内海奶奶，她们将煮好的糯米放进机械里，用机械力将糯米捶打成年糕团子。 顾城每次都说这样的年糕没有灵魂，可是有人从对面年糕店拿有灵魂的人打年糕回来，他就怀疑上面有口水飞沫不卫生，最终还是要吃没灵魂的年糕。 “先生呢？”真理奈在没人的时候称呼顾城先生。 “客厅，你不要过去……”金城苗没拦住，真理奈已经小跑走了，内海奶奶平和的说：“年轻人真好，风风火火的。” “她是毛躁。” 顾城正在与凌镜微研究旅游路线，他们准备在神武县本地转一圈，各种本地特色美食是他们这一次的狩猎目标。 真理奈跑进来才感觉到不对，急忙整理仪容向顾城和凌镜微道歉。 “有事吗？”凌镜微笑着问。 真理奈再次行礼问：“先生，谢谢您的知道？能教教我，您是怎么做到的吗？”她实在太好奇了，顾城是怎么在一夜间，完成六十万字修改的。 这不是人类能够完成的技巧。 顾城笑着说：“书不是我写的，是用软件修改添加的内容，你要是直接拿出去用，上面的语法错误会让人笑话的。” 真理奈惊讶的眨巴着眼睛，经过顾城如此说，她才发觉《荒神。改》里面的确有很多语法错误。 “你做的很不错了，需要的只是经验。”顾城拿出手机，将软件分享给真理奈，嘱咐她不要流传出去。 “账号密码都是单独授权的，你自己小心点不要泄露出去。” “谢谢先生。”真理奈道谢后又慌慌张张的离开。 第三百四十一章 大名密令 凌镜微等松本真理奈离开才问：“你很看好这个姑娘，是不是想收她做弟子？” “现在说太早，也许能发展成门徒，全要看她以后变成什么样子。”顾城又将话题拉回来，在旅游手册上标出一家新的苍蝇馆。 小店里面藏美食，他们找的就是这样的去处。 凌镜微反而对顾城的智能写作神器好奇，追问要怎么使用，顾城将软件的使用方法简单说了一遍。 “d蒙德？”凌镜微觉得，这好像是某位白头鹰国家著名悬疑小说作家，她眨眼问道：“老公，难道d蒙德就是一款智能软件？” 这个发现太惊人了。 顾城说：“就是他，不过也不完全是软件的功劳，这东西只适合润色，内容还是需要人工往里面添加，我们一般都是用真实案例，生成文章后由专人润色，反复三五次才能成熟，国外一些人总说d蒙德的书水，就是因为润色都是电脑完成的，目的就是字数多，文字华丽。” “老公，你可真厉害，我也想写东西。” “d蒙德的风格已经固定了，你想写什么风格的书，我叫人从新整理数据库，多收集同类题材的小说。” “当然是女频。”凌镜微开开心心的说出一大堆要求。 顾城其后几天，联络在国内的灰耗子陈玉，为凌镜微量身打造了一个名为《镜源三四两》的写作软件。 国内网文界，也出现了一位笔名“镜源三四两”的女频大神，是那种作品水到天平洋，却绝不断更，内容跌宕的实力派码农。 真理奈回到家，发现母亲正在看她的新书，她急忙去抢电脑，拦着说：“别看别看，上面好多语法错误要改，现在还不能看。” 母亲先是意外，随后温和的说：“原来你知道，看来不用找人帮你改了。” “妈你在说什么？怎么可以用别人来改，等等，你不会已经找人来改我的作品了吧？”真理奈太了解母亲。 母亲会把最好的留给真理奈，父亲对此是盲目的百分十三百六十支持，当初真理奈说要当小说家的时候，父母还想到雇用枪手。 真理奈据理力争，才阻止了想拔苗助长的父母。 “哎呀！我好像发给茶先生了，他对此很感兴趣。” “啊……怎么可以这样，以后你们不要插手我的事情，我求求你们了。” “会的，下不为例。”母亲答应的很痛快，但真理奈知道，下一次母亲还会这么做，她得考虑把卧室门锁换掉。 晚上，茶先生打电话过来，说真理奈的写作风格接近国外著名作家d蒙德，希望真理奈改回国内读者喜欢的风格，他已经帮真理奈润色了一部分。 “你写的角色性格，像极了欧美人，与本国人的性格不符，我建议你多看一些国内的小说和电视剧，了解一下当下的人性。”茶先生在电话里滔滔不绝和真理奈讲了半个小时，听得真理奈昏昏欲睡。 真理奈看着顾城分享给他的软件名字，仿佛看到了某种真相。 真理奈久等不耐，等茶先生挂断电话，就又跑去顾城家，她对母亲说：“我今天要住在乡源先生那里，有很多问题要向先生请教。” “已经很晚了。” “我会从那边去上学的，请母亲放心，乡源先生是位好人。” 不知道被发好人卡的顾城打开院门，看到抱着笔记本电脑的真理奈，还有正在驶离的好车，看来这丫头又要借住了。 真理奈向顾城请教使用软件的诀窍。 顾城帮真理奈调整软件题材库，让真理奈回去将看过的书存入数据库中，都说写作风格是阅读的积累，按照顾城的方法，新软件润色出的文章与真理奈以前的风格接近了很多，但是却了细节上的美好。 真理奈又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将软件调整到完美的状态。 这些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 顾城安排真理奈到客房睡下，又想安排凌镜微睡下，没想到凌镜微沉迷写作软件，坚持要完成她的写作梦。 顾城陪着凌镜微熬到午夜，才劝着凌镜微睡下。 …… 顾城家里平静的展开日常。 神武县已经是暗潮汹涌，山口组资深大佬老佐藤重伤不治，佐藤家对本地帮派展开复仇，对外宣布谁能为老家主报仇，谁就是下一任家主。 敌对组织大张旗鼓的庆功，在佐藤家族心中下刀子。 神武县警署为了防止大规模械斗，不得不派出大量警员，将两边的组织都保护起来。在警方的监控下，双方都没法展开大规模行动。 水野在警署忙碌一天，回到家中发现客厅内围坐了几个人，其中有鹿野勇、还有刚刚被保释的长野，和两个不认识的年轻男子。 水野蹙起眉头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众人都知道她问的是长野，鹿野解释说：“大名召集我们办事，你不会连这些都忘记了吧？长野是自家人，这两位是村野家的和木野家的兄弟。” 长野家祖上是四国本地大名近宫家的武士，从她祖辈开始，每年都会到家主家拜年，偶尔也会执行家主家发布的命令。 记得上一次拜访近宫家，见到的新任家主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名字叫近宫虎。 那种家伙是真的虎，真以为自己是位高权重的大名，对来拜年的前家臣趾高气扬，还说要纳长野做妾。 长野当场拒绝，惹得近宫暴跳如雷。 水野快步上楼，换了衣服才下来，坐在单独的沙发椅上。 “人到齐了，我们宣布大名的命令。”鹿野起身宣布道：“大名要我们将山口组赶出四国岛，组建近宫组，控制四国的帮会势力。” “胡闹。”水野第一个反对。 长野严肃道：“这是大名的命令。” “他让你去死，你也去吗？” “会的。”长野重重点头。 水野起身要走，却看到村野和木野各自拿出一把银亮的匕首，看三角形的刃口，是专门用来的刺杀用的，很像三角军刺。 “你们干什么？还不收起来。”鹿野起身阻止。转头看到水野拿在手里格洛克18式手枪，消音器已经装好，轻松杀光屋内的所有人。 第三百四十二章 回忆到崩溃 “有枪了不起？”长野也拿出一把匕首，但明显就不是高档货。 鹿野急忙拦在两边人中间，劝说道：“都是自家人，你们能不能冷静一点，水野如果你不愿意执行大名的命令，就早早的说，为什么还要接下上一次的任务。” “什么任务？”水野问道。她丢失了一部分记忆，不记得接受过大名的命令。 长野嘲笑道：“少用失忆做借口，我们都知道是你杀了岸本。” 水野惊讶的瞪大眼睛，她完全忘记了这些内容，她一直在寻找杀害岸本的凶手，原来下令杀害岸本前辈的是近宫虎。 随后水野表情冰冷下来，举起手中枪指向长野的头，质问道：“说，是谁杀害了岸本前辈，是谁下的命令。” 长野刚才的勇气，在被枪口指着的同时，都丢到了太平洋里去了。 鹿野飞快往旁边多，村野和木野也纷纷后退，只有长野僵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水野，你冷静一点，好好想想，我们都是一起的。”鹿野苦苦劝解，他小心的靠近水野，“你先将枪放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站住，退后。”水野又将枪口对准鹿野，长野急忙退后到墙边。 水野揉着眉心，一些失去的记忆，在强烈的刺激下恢复。 水野的母亲早早去世，父亲患癌症在医院治疗，她需要筹集巨额的治疗费用，大名近宫虎资助给水野大笔资金，换的水野的臣服，从身体到心灵。 近宫虎要求水野暗杀岸本，水野毫不犹豫的执行命令。 “怎么会这样。”记忆中，她藏身在黑暗中，在岸本转身时，从后面一箭杀死了岸本。 手指上还残留着弓弦颤抖的感觉。 “原来是我吗？”顾城低声嘟囔。 鹿野努力劝道：“水野，你想起什么了吗？先把枪放下，有事情可以谈，不要总是打打杀杀的。” 水野深吸一口气，手中的枪口缓缓放低，就在鹿野长出一口气时，水野突然开枪打爆了鹿野的头，接着有将枪口对准其他三人。 村野怒吼着冲上来，第二个中枪倒地。 木野和长野一前一后往外排，木野仗着人高马大，拽住长野的衣领房后丢，还没有跑到门口就被从后面打爆头，鲜血往前喷溅。 长野倒退到墙角处，手中不知沾了谁的血，他的匕首也不知掉到何处去了。 “你……不……要……过来……”长野声音颤抖，刚才的豪横全都不见。原本心中的江湖梦，眨眼间就被真相击破。 何来的江湖豪横，不过是一片血海，盖着了另一片血海。 水野将枪口对准长野，说：“我不是杀手，杀死岸本前辈的不是我。” “不是你，肯定不是你。” “是谁杀了岸本前辈？”水野眼睛血红的看着长野。 长野声音颤抖的说：“不是你……”水野扣动扳机打爆长野的头，她表情僵硬的收拾房间，将四个人的尸体搬到后院装进四个行李箱里，先用洗洁剂清洗现场，又用酸性物质将血液覆盖的地方泡起来，利用酸性溶液迫害血液中的蛋白质。 屋子里一股酸味，她连夜将行李运动，坐船出海将箱子丢进海里。 重新回到家中，水野已经回忆起了一切，她震惊的发现，平日温和的乡源老板，才是神武县内最凶残的存在。 “催眠诱导吗？”水野一直到了顾城的手段。 “他为什么放过我？难道他真的是华国人，是华国人派遣的间谍。”水野同时想起的，还有来自神隐会高层的试探命令，近宫的命令反倒是其次。 水野想到顾城的样子，就感觉浑身发麻，手指和脚趾不停的颤抖。 “乖孩子，你该睡觉了。”水野忽然想起父亲哄她睡觉的样子，父亲的脸与乡源重合，种下源自灵魂的恐惧。 “啊！”水野发疯一样的大喊大叫。 良久后，水野开始最后一遍清理现场，将沾了血的沙发套、窗帘拿到后院粉碎，等着找机会焚烧掉。 为了不被人发现，水野按照原有的样式，从新定做了沙发套和窗帘。 等水野再次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在警署的会议室里，署长正在安排警员们的巡逻工作，因为最近事情太多，警员明显不够用。 “鹿野来了没有？”署长问，没有人回答。 署长点名道：“水野，你知道鹿野去哪里了吗？” 水野起身回答：“报告署长，我不知道。” “算了，看到他就让他滚回来，你辛苦一下到西丁去巡逻，附近小组也辛苦一点，到西丁交叉巡逻。” “谢谢署长。”水野道谢坐下，又向附近巡逻组的师兄们点头道谢。 水野梦游般离开警署，开车直奔顾城开的茶铺，她到茶铺的时候还没有客人登门，顾城、金城、城内奶奶和内海奶奶在收拾卫生。 水野闯进来，直接拔枪指向顾城。 “啊……”城内奶奶和内海奶奶吓得连连后退。 顾城歪歪脖子没动，提起手阻止金城苗的出击动作，他语气温和的问道：“水野警官，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是你害死的岸本前辈，如果他那天不来找你就不会死。”水野嘶喊着，眼泪不停的留下来，她浑身颤抖，就算手中拿着枪，依然无法掩盖她心中的恐惧。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顾城摸摸下巴。 金城苗说道：“老板，要不要报警。” “水野警官就是警察，报警有什么用，你们到后面去，我和水野警官好好谈谈。”顾城示意金城苗三人离开。 水野喊道：“都不许走开，谁走我打死谁。” 金城苗移动脚步想要护住两位奶奶，却被内海奶奶一把拽到身后，老奶奶力气打得让人措不及防，城内奶奶也挡在了金城苗前面。 “你别动，你还年轻。”城内奶奶让金城苗不要乱来。 内海奶奶对水野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乡源老板不会伤害别人，岸本警官的死一定与老板无关。” 岸本死亡的案子并不是秘密，在公开的信息中心，顾城没有作案嫌疑。 水野满脸是泪的说：“本来不该这样的，都怪他。” 第三百四十三章 肌肉挡子弹 “放下枪，不然我杀了你。”内辅良子突然出现在吧台后面，手里拿着一个金属弹弓，拉满了对准水野。 在这个距离上，弹弓的威力与警用转轮手枪也差不多，良子的准头足以将水野晶子爆头。 内海奶奶急道：“良子，你快回后面去。”她不认为一张弹弓，威力会超过手枪，她不想两个年轻人送死。 城内奶奶走过去两步，水野怒道：“不要动，不然我打死他。” 现场陷入僵局，顾城举起手说道：“我觉得你开枪的话，事情可以简单一点，良子，把弹弓收起来，不要惹麻烦。” “她就是一个祸害。”良子缓缓放下弹弓，又缓缓往后退。 水野没有阻止良子离开。 就在这时茶铺门被推开，田中先生走进来，看到现场的情况呆立住，顾城歉意的说：“田中先生，我们今天要暂停营业，您可以去别家看看吗？” “可以。”田中刚要走，水野吼道：“不许动，谁动我就打死他，你不要站在那里，给我到那边去。” “不激动，手枪会走火的。”田中痛苦的走到窗边的一张茶台上坐下。 “这要什么时候是个头。”顾城突然冲上前，水野扣下扳机，枪声连响三声，顾城已经一拳将水野打翻在地昏死过去。 顾城胸前血迹润开一片，三个弹孔都击中在右侧的胸膛上。 “老板。”城内奶奶与内海奶奶吓得要死。 顾城拍拍衣服，三枚变形的子弹落地，血液跟着洒落在地上。 金城苗急忙拿了急救箱过来，帮顾城将衣服脱掉，露出结实如钢铁的肌肉，水野三枪打在一小块区域内。 顾城拎起内衬的防刺服看看，心中暗谈，岛国生产的东西用起来还是糟心。如果换上天域公司生产的网格紧身战斗服，穿透力不强的警用手枪根本就无法击穿紧身战斗服，就是用了岛国货，顾城才会受伤。 在金城苗和良子一起为顾城治疗时，田中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很快就有警员赶到。 推门进来的警员，看到一身结实肌肉，特别是胸前三个浅浅的伤口，都震惊的说不出来话，心中呐喊，这还算是人吗？ 良子用碘酒棉签擦拭伤口，用凝胶填充伤口后，用胶布贴上，就算是处理完了。 顾城穿好衣服，对震惊中的警员说：“水野警官的精神出了点问题，就不要记录在案了，我反正也没事儿。” 两名警员连连点头。 不管水野的精神有没有问题，警员在闹市里开枪，就是一件巨大的丑闻，自然不希望报道出去。 茶铺当天没有营业。 顾城跟着警员到警署走了一趟，从来到岛国后，他还是第一次进警察局，在国内的时候，顾城到时警察进警察局。 神武警署署长客客气气的与顾城聊天，他很想知道顾城是怎么做到刀枪不入的。 “硬气功知道吗？”顾城如此说。 署长想要问修炼的方法，顾城笑着不回答，署长与顾城聊天套近乎，也没有问出顾城是怎么修炼的。 水野再次苏醒过来时，被锁在警署卫生所的病床上，发现她醒过来，法医快步出去叫署长和顾城过来。 顾城能够跟过来，是答应保密的条件。 署长名字叫斗海太郎，进门时板着脸让水野向顾城道歉：“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为什么要给乡源先生添麻烦？” 水野声音颤抖的说对不起。 岛国人还真是有趣，明明给人带来的生命危险，竟然简单一句“添麻烦了”，就想把所有事情都轻描带写的糊弄过去。 “署长，这可是枪击案。”顾城礼貌的提醒。 署长低声说：“我们会支付赔偿的，一定能够让您满意。”他又审视的看向被捆在病床上的水野，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几天你的表现都怪怪的，我听说，你怀疑是乡源先生杀害了岸本，为什么？” “我不记得了。”水野无法解释，也只好说不记得了。 “我觉得你不适合继续担任执法人员，乡源先生答应不追究，希望你能够怀着感恩的心继续生活。”署长一句话决定了水野的命运。 署长转身离开，留下顾城与水野独处。 顾城温和的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你是什么人？”水野轻声问。 “我是你们动不了的人，其实我不想插手你们之间的恩怨，是你们非要将我卷入其中的，只要你们滚远一些，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知道了，是我们太自大了。” “知道就好。”顾城拍拍水野的手也转身离开。 警署内，所有知情警员看顾城的眼神都像看怪物，一个能够用肌肉挡住子弹的怪物，同时他们心中升起狂热，原来神武县也有这样的绝顶高手。 顾城回到茶铺，这边已经整理好，随时都可能从新开业。 枪击事件发生后，顾城考虑关闭生意搬家到别的地方居住，可是考虑到在店里打工的人，他又不方便突然关门离开。 凌镜微听说了枪击案的事情，惊得花容失色，纠缠着让顾城以后都不要出门。 “不是说岛国的枪支管理很严格吗？为什么连警察都胡乱开枪，我们还是回国吧！这里比国内危险太多。”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我们以后离麻烦远一点。” 顾城好不容易才安抚住妻子，他决定停业三天平复一下妻子的心情。 可是才过了二天就连续有人登门拜访，最初拜访顾城的是佐藤文史，他现在继续力量帮他统合身边的人马，顾城强悍的个人武力，对他有巨大的帮助。 顾城在茶铺招待佐藤，他开出三亿元的佣金，顾城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佐藤灰溜溜离开后，一名身材高大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登门拜访，自称是四国岛大名近宫虎，他也习惯顾城为他效力，许诺词语顾城家老的职务，在近宫家重新掌控四国岛后，将其中一个县赐予顾城作为领地。 这个条件听起来更不靠谱。 顾城指指门口说：“你可以滚了，把脑子治好了，在来找我说话。” 近宫虎身边的家老起身怒道：“乡源先生，你得清楚你在与谁说话，如果没有穿戴防刺服，你靠什么挡住子弹。”他撩起衣角，露出下面的手枪。 第三百四十四章 十三大番 “看来还是我太仁慈了。”顾城盘着陨铁冷眼看着对面的两人。 近宫虎刚刚露出得意的笑容，突然被人从后面用枪顶住了头，近亮手枪的家老也被人用枪顶住了脑袋。 金城苗和内辅良子一起出现，分别用枪指着两人的脑袋。 近宫虎努力振作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四国岛？”在他看来，顾城就是来抢地盘的，以顾城的力量、能力、势力，都是可以成为一方诸侯的本钱。 “我就是来度假，陪老婆待产的。”顾城实话实说，但近宫虎明显不相信，他眼珠不停的转折，想着挽救局面的办法。 良子轻声说：“乡源先生是神隐会的大番，收起你卑微的傲慢，能让你坐在这里已经是给你们的恩惠了。” 金城苗配合问：“主公，要如何处理他们？” “不可能，我也是神隐会的番主，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近宫虎指出良子话中的漏洞，良子不紧不慢的说：“你这种三等番主，没有资格知道大番的名讳。” “难道你是十三番主？”近宫虎自动脑补出顾城的身份。 神隐会的权力体系中，有一支来自皇族的主支，次一等是十三家贵族大番，这十四家是神隐会名义上的主人，是不可替代的。二等三等番主，一部分是旧皇朝时代的大名后裔，一部分是岛国国内的豪门财富，一部分是为神隐会立过功勋的成员。 近宫虎堂堂大名后裔，才是一名三等番主，可见他的实力有多弱。 顾城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近宫虎，良子命令道：“还不拜见乡源番主。” 近宫虎和家老一起向顾城跪拜，自称小人拜见乡源番主。 “起来吧。我不希望你们来打扰我，你们争夺的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顾城挥挥手让两人一起滚蛋。 近宫离开后，顾城低声问金城苗道：“你帮我去的这个假名，不会真是一家大番主的姓氏吧？”金城苗向良子努努嘴，良子行礼后道：“抱歉，乡源大番是我父亲的名讳，我是私生女，所以继承的是母亲的姓氏。” “这样的假名你也敢给我用？”顾城真是佩服金城苗的大胆。 金城苗说：“良子的父亲半年前去世了，乡源大番没有嫡出继承人，只有良子一个私生女，还有你这位神秘的私生子。” “我……靠……”一个假身份，可以这么有故事吗？ 良子说：“父亲为了防止有人窥视家族产业，一直对外声称有一名私生子，会在他百年后继承家业，半年前父亲突然去世，虽然有人支持我继承家业，但大部分人希望兄长出面继承家业，重新执掌乡源大番。” “所以，先生应该去本部一趟，完成继承大番的步骤。”金城苗提出一个超大胆的建议。 顾城看向良子。金城苗说：“良子不会有意见的。” “别闹了，如果需要配合的话，我可以签一份放弃继承权的文件，让良子继承乡源大番的遗产，现在岛国天皇都可以由女子继承了，你们应该不会重男轻女吧？”顾城不想接受这个大馅饼。 古人说：天上掉的馅饼都有毒。 眼前这个大馅饼，百分之三百六十有问题。 “先生，其实岛国也是大东亚的一部分，由华国发起统一，也是可以的。”良子给顾城鸠占鹊巢找借口。 顾城依然摇头说：“认识我的人太多了，装假装不了太久的。” “可是您的身份已经暴露出来了。”金城苗笑眯眯的像只小狐狸，这前前后后都是她算计清楚的，就是要腿顾城上位。 良子也劝说道：“这个不用担心，只要化妆一下，不会被发现的。” 顾城还是摇头。 “我不合适，还是让良子来做大番，我们的合作关系一定能够更加牢固，我们现在的合作就不错，黑索那边多亏良子帮衬，才能那么的顺利。” 金城苗说：“我也有帮忙。” “是是是。”顾城连声承认金城苗的作用。 良子不说话，表情十分的委屈。 金城苗忽然从后面搂住良子说：“老大，你不做大番的话，想要彻底解决问题，除非良子怀上你的孩子，哎呀……” 顾城一巴掌扇在金城苗的脑袋上，他将良子拉倒身边说：“你以后少跟着她胡闹，和你要听她的胡话，既然你诚意与我合作，就是我认定的自己人，我是将你当妹妹看待的，你大可放心去做，是你的，谁来抢，大哥就亲手灭了他。” 顾城温柔的拍拍良子的头，良子的泪忍不住落下，多日来的受惊和担忧都放了下来。 金城苗嘟着嘴想要说怪话，被顾城一脚踹在屁股上，怒道：“你少想一些龌龊事，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的，难道你以为你哥我是愤青红肉的小年轻吗？不分好坏的乱杀乱砍，黑白好坏都分不清楚。” “我错了，别打。”金城苗抱着头往一旁躲开。 “大哥，你不能丢下我，呜呜……”良子抱住顾城的胳膊嚎啕大哭。 顾城抽不回手无奈道：“你别哭了，我又没死。” “我不，大哥，大哥呜呜……”到了伤心处，良子无论如何无法控制情绪，抱着顾城的胳膊一直哭。 凌镜微听到声音出来看，金城苗比比脑子用口信说：她脑子傻掉了。 凌镜微蹙眉，金城苗立刻不敢作怪。说来也奇怪，金城苗有时候连顾城都不怕，却很害怕孕妇凌镜微。 凌镜微一句话，金城苗都会乖乖听。 这时又有人登门拜访，来人直接推开挂着暂停营业牌子的门，铜铃叮当，走进来两个穿着花色休闲西服，相貌俊秀的年轻人。 两人一起惊讶的看向良子，还有被抱住胳膊满脸无奈的顾城。 良子又足足哭了半个小时才安静下来，两名突然闯入的年轻人之一，很礼貌的自我介绍说：“在下高天骏，这位是我的同伴山神响，请问，您就是乡源士城先生吗？” “我是。”顾城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高天氏拜见主公！” “山神氏拜见主公！” 两个人一起但系跪在顾城面前，并从怀里拿出一柄短刀平举过头顶。 良子哽咽的介绍说：“高天氏和山神氏都是番属的家老家族，是神隐会被的二等番主，父亲在世时，他们都在辅佐父亲的家臣。” 金城苗提醒道：“先生，您不接刀的话，他们真的会剖腹。”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一代人杰一代熊主 顾城在内辅良子的暗示下，拿起高天骏和山神响手中的匕首，拿着刀刃又将刀柄递换刀两人手中。 高天和山神这才站起来。 他们一起找过来，是因为听说了乡源士城的名讳，又听说内辅良子也在，以为找到了乡源家的继承人，最初他们还以为是良子找来的假货，可是进门看到哭嚎哀求的良子，又听到良子的话，他们已经认定顾城是真货。 顾城照顾大家落座，很温和的说：“我其实并不像继承什么家产。” 良子立刻嚎啕大哭。 “听，别哭了，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顾城阻止哭泣的良子，解释说：“我没有参与过家族的管理，没有人望也不熟悉业务，我觉得还是有良子继承家族好一些。” 高天和山神又一起跪下。 高天说：“主公，没有让女子继承家业的道理，我想良子公主也是这么认为的，还请您起家返回本家。” “不行。”顾城摇头。 山神小心说：“主公，如果您担心夫人的身子，完全可以回京都将养，那里有最好的医生，为少主提供服务。” 良子悄悄摇头，顾城心领神会的拒绝。 凌镜微现在的身份是华国中海姑娘洛倾城。按照神隐会十四大核心家族的尿性，他们不会准许血脉混杂，凌镜微的孩子出生前会被照顾，等孩子出生，身份必然一落千丈。而且这些人还会为顾城谋求正妻，一定要生出嫡亲继承人才行。 顾城被烦的不行，说道：“如果你们能徒手打赢我，我就和你们回去，如果你们都不行，就不要在这事儿上烦我。” 高天和山神互相看了眼，高天走上前一步：“得罪了。” 然后高天就被轮到墙上挂着，顾城五秒钟都没用，轻轻一挥就将高天甩飞出去，而且还专门照了一面没有挂东西，不会砸坏用具的墙壁。 “你要不要试试？”顾城转头问山神。 “主动神武。”山神急忙低头。 他们原本心中的傲气全无。在神隐会内部，他们也算是顶尖高手，可是在顾城面前一招都走不过去。 金城苗咯咯笑着说：“先生连子弹都能抗住，何况你们这些凡人。” “金城，闭嘴吧！”顾城喝止金城苗。 但还是晚了一点，高天和山神脸色都变了变，他们隐约看到顾城衣领下面露出的纱布，原本听说乡源中枪不死，以为是有人胡说，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 “该死！”山神起身就想去杀了水野晶子。 顾城叫住他们，让他们不要干出杀警察的混账事，也不要去找近宫虎的麻烦，他说道：“我来这边，就想过几天平静的日子，你们就不要给我添乱了。” “是主公。” 顾城掉进了一个大坑里。就算他不肯承认，在良子抱着他胳膊嚎啕大哭，又被人看到了之后，就算他说自己是假货也不会有人相信。 随后几天时间，不断有人从岛国各地赶来，拜访拜见乡源大番新任大名。 除了神隐会的隐天皇外，顾城与神隐会其他高层都见了一面，神隐会十三大番除了乡源家之外，还十二家分别是远宫、织田、苗山、义曲、德安、南部、伊达、蒲生、虎林、岩城、田村、鬼崇。 十二大番大名都暗示愿意与顾城联姻，每一个人身边都带着一名试婚联络的少女，最小的和松本真理奈差不多，最大二十五岁。 那些女人在凌镜微面前各种讨好。就差直接说相当小三了，凌镜微对此烦的不行。 高天委婉的建议顾城接受一两名宗女，生一个后备继承人，延续十三大番的高贵血统。 顾城嗯啊的糊弄过去，转头找良子，询问她对宗门男子的感觉，才一提良子就开始哭，顾城落荒而逃。 “我……靠……了……女人为什么就会哭。”顾城使劲抓头。 如果良子是敌人，或者初级合作者，顾城一定下得了狠心。现在合作深入到成了兄妹，顾城实在狠不起来。良子一哭，顾城就仿佛看到而是，面对满屋子小豆芽的无力感。 金城苗冒出来提议：“打她屁股，肯定老实。” “滚过来。”顾城拎起金城苗的脖领子，在她脑门上狠狠弹了一下。 “呜呜呜……好痛……”金城苗捂着脑门眼泪汪汪。 顾城威胁道：“从现在起任何行动都要获得我的同意，再有下次，我就打烂你的屁股。” 神武县本地各方势力，也探听到了顾城的“真实身份”，纷纷登门拜访，就算被拒之门外都毫无怨言。 佐藤文史跑来顾城家门口下跪，恳求顾城的原谅，顾城出去让他离开，对头说：“只要你不来烦我就行，快走吧！” 佐藤一定要留下供奉金才离开。这可真是金的，一盒供奉金十八块单重一公斤米饼形状的金饼子，怎么看都像是上供。 金城苗看到供奉金，小心的问：“先生，你就这样原谅他吗？这些加起来也就一亿元出头。”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现在麻烦事够多了。” 顾城盘算着搬离神武县。县知事跑过来跪拜，那种真诚与狂热的表情，让顾城怀疑岛国不是民主国家，而是阿三那种种姓阶级森严的国家。 被像拜菩萨一样拜，顾城感觉整个人生都崩溃了。 可是顾城又不能携妻潜逃，蔡钟俊那边的行动即将开始，顾城不能节外生枝，只好躲着不见人，也拒绝接受乡源家的权利，义务就更别想让他去履行。 对于顾城的不负责任，神隐会上层迷之容忍，觉得顾城这个状态才是贵族范，贵族是掌握时局大方向的一群人，不需要亲力亲为。而且岛国人相信时运之说，一个家族出现了杰出的人才，那么接下来的几代就注定平庸，由其他家族的人才接替就好，退下来的家族在享受权利的同时，可以重新积攒气运，在外来某一天诞生出另一位杰出的领袖。 上一代乡源大名是人杰，新一代乡源大名就可以是个废物。 顾城听完金城苗的分析，忽然就想把大和列岛都炸沉，把这个思想奇葩的民族彻底消灭掉。 “你的意思是说，我出面抢权，才会被人怀疑？” “是的，先生。” “你去把良子叫来，我想和她谈谈心。” “迁怒是不对的。” “我现在揍你，也不会揍她，她比你乖多了。” “别动手，我这就去叫人，她就是会哭，比我可差远来，哎呀，说好了不动手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 火树行动 “指挥官，真的要放火吗？这把火放起来，可就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了，我们会被全球通缉的。”周飞鸿浑身上下的dna都在兴奋的发抖，说着最怂的话，准备着最疯狂的行动，手指飞快的敲击键盘。 “你已经笑的像个怪人了，赶紧干活，我还等着在岛国历史上遗臭万年。”蔡钟俊将手机转的如同飞碟，几次差点飞到周飞鸿的脑门上。 周飞鸿埋头工作半小时，最后大力敲击一下键盘，举手欢呼道：“一切就绪，随时都可以让目标燃烧起来。” “我们就是冬天里的一把火。”周飞鸿跳起来唱歌，完全跑腔走调。 周飞鸿蹦跳完，嘿嘿笑着对蔡钟俊说：“指挥官，如果这样事情传出去，你肯定没法在岛国历史上遗臭万年，岛国历史上就没有遗臭万年的历史人物，就算是杀人盈野的大魔头，他们也能脑补出人生的闪光点。” 蔡钟俊看了眼办公桌上某本漫画书，这是周飞鸿这几日找来看的，国内并没有同类型的作品出版。 想想也知道岛国人的脑洞，果然是可以将任何屁都翻来覆去闻出警界的性格。 “在确定一下行动方案，不要又纰漏。” “是。”周飞鸿开开心心的重新的检索程序。 蔡钟俊拿起平板电脑看本地新闻访谈节目，今天上午，会有三十六位国会议员参拜神社。 在神社中供奉着大量战犯的灵位，因为政治需要，岛国政府一直不肯将这些战犯灵位移出，将参拜神社转移国内舆论风向当成万金油使用。不管岛国国内出现什么问题，只要首相参拜神社引发国际抗议，就能转移舆论风向。 同样的道理，如果神社被焚毁，也是很吸引眼球的。 按照蔡钟俊的行动方案，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焚毁神社，专业岛国社会的关注定，掩护一些高科技企业核心技术被盗的事实。 在这个时候，偷盗技术的行动已经开始了，大量数据正在通过特勤设备向云端转移，由天域公司的超级计算机接受，整理出核心数据。 火树计划是蔡钟俊心中抹不去的执念。 离火树计划执行还有一个小时，蔡钟俊将平板电脑音量关闭给顾城打电话。 此时顾城刚刚接见完一家二等番主的朝拜，将白瓷结盟白放进木盒里，盖上结盟者的姓名后堆放在一处神龛内。 神龛内供奉的是忠义无双的关羽。 顾城原本以为会有人反对，万没想到竟然没人觉得奇怪。后来与凌镜微讨论过才明白，岛国人的原始崇拜更接近萨满教义，路边一块大石头都可以被尊为神明，又因为对忠义的认同，顾城在这里供奉关二爷，一点都不异类。 据说在岛国民间，供奉神明东西的都有，有人见过供奉破拖鞋旧雨伞的神龛。 “我这边收到数据了，但灰耗子和我说数据有点多，而是还有数据在一直上传，你们到底有没有明确的窃取目标。” 顾城心情正不好，语气严肃的吓人。 蔡钟俊嘿嘿笑着说：“没有被发现的话，我准备将他们的数据库整体搬迁，包括哪些岛国人个人电脑上的资料信息。” “哈……”顾城吐出一口浊气。没见过下手这么彻底的，这算是网络战争中的洗地了。 “数据挖的彻底些，我们的人才安全，不会有人怀疑到间谍行动上，只会以为是某个技术宅的神经病行为，我已经找好替罪羊了，小羊羔也在行动。” 蔡钟俊在采取行动的同时，还雇用了一些本地技术宅，攻击岛国官方网站，他们将背起接下来的黑锅。 顾城说：“目标完成就住手，我已经在岛国呆够了，就等着那边的结果。” “ok，再给我三个小时。”蔡钟俊说完挂了电话，转头对周飞鸿说：“天刀的耐心越来越不好了，谁说普通数据就没用了，不穿衣服的岛国人在国内还是挺有市场的。” 周飞鸿当做没听见。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顾城再次来到客厅，今天还有一位重要人物要见，是刚刚从中海赶过来的干部宫本丽子。没记错的话，宫本丽子是网名拾刀的孟小冬的联络人。孟小冬一家在华夏潜伏几十年，单线联系人就是宫本。 宫本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女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暗色系的和服，下拜行礼的一系列动作都十分娴熟。 “抬起头。”顾城用上位者的语气命令道。 宫本抬起头，顾城用手中的扇子指了指，内海良子端了一只木托盘出来，上面是三枚米饼形状的金饼子单重两百克，上面刻着“乡源番属”四个字。 这是对用功之人的奖励，类似于勋章一类的，单独计算黄金的价值不值几个钱。 宫本头拜服下去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顾城挥挥手让宫本离开，接见也就结束了。这种没营养的接见活动，在最近几天是常态，顾城再次问良子道：“为什么由我来做接见他们，给有功人员发奖励，收买人心的工作不是应该掌权的哪一家去做吗？” 顾城问过很多次了，良子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单：“因为您在十三位大名中最年轻的，也是时间最充裕的一位。” “字面上的意思吗？”顾城摸摸下巴，原来被当成吉祥物了。 良子说：“兄长，我们可以获得更多权利的，只要您愿意，甚至可以成为神隐会外来几十年的主人。” “走一步算一步吧。” 顾城没打算在岛国长住，就在顾城盘算着离开岛国后去那里时，良子的手机响起，她接听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兄长，出事了。” “很严重吗？”顾城问。他有些小紧张，难道盗取技术的事情暴露了？就知道会坏事，蔡钟俊太嚣张了，数据上传不停，就算目标傻，也该反应过来了。 “有人袭击了神社。”良子表情紧张的说。 “唉？你说什么？”与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暗暗咬牙，难怪蔡钟俊推三阻四，原来没有放弃最初的计划。 顾城用手指敲敲脑门，开始思考如何处理后续事件，至少让蔡钟俊安全从岛国撤离。 第三百四十七章 二锅头神仙烟 “到底是什么人？法克……”顾城飞快稳住心神，恢复到清风云淡，高山俯视众生的上位者范。 内辅良子近距离看到顾城的表情变幻，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袭击社会事件是顾城安排的，顾城华国人的真实身份让良子很担忧。良子会同意金城苗的冒名顶替行动，更多是想让岛国少一个敌人，多一个厉害的股东。 等顾城从神隐会内获得巨大礼仪，良子相信顾城不会轻易毁灭神隐会，甚至会促进神隐会与华夏秘密部门的友善合作。 良子在心里不停暗示自身，她不是卖国求男，而是真心为了国家利益考虑，她更不会承认是被金城苗威胁，产生了一点点依恋。 为了苗酱，她愿意付出一切。 “有人用无人机袭击了神社，他们使用了燃烧弹。”良子重新确认过现场情况后汇报，同时拿来平板电脑播放现场情况给顾城看。 今天上午有三十六位国会议员参拜神社，当地新闻频道全程直播，就在参拜仪式进入关键步骤时，天空突然出现大群的无人机。 视频中无人机入蝗虫过境发出嗡嗡轰鸣，从视屏中看，估计有至少五十架无人机，屏幕外的还有更多无人机。顾城拿过面板暂停画面，将天空无人机的画面放大，因为像素的关系，在没有特殊软件弥补像素的情况下，只能看出无人机的大概轮廓。 这些无人机的外形类似于天域公司特产的鹞子。不过这些无人机都坠着一个大肚腩，应该是改进型的鹞子，想到良子说神社被燃烧弹轰炸，大肚腩里面应该就是燃烧弹。 就如顾城猜测的一样，无人机纷纷落下，在神社大院内引起一连串的爆炸，随后就是腾空而起的熊熊烈火。 人群惊慌逃散。 顾城看到最后，并没有看到无人机坠入人群，看来蔡钟俊没有打算大规模杀戮，只是想要将神社给烧了。 “良子，联络那边，损失计算出来后告诉我。”顾城揉揉眉心做出苦恼的样子，其实心里都乐开了花。 良子问：“兄长，我们改怎么办？那里可是神社。” “看看损失，捐钱让他们重建。”还是很大度的，烧了你家的房子，还给你钱重新盖。 站在顾城的角度，也不喜欢神社存在。但是有这一次的事件后，顾城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神社存在真实一个万金油。如果华夏国内舆论出现问题，也可以揪着岛国国会议员参拜神社做文章，一样可以引导舆论走向。 这玩意还真是糟粕中的良药。 重建起来好，这样才有二次焚烧的机会，顾城心里小嫉妒了一下，让蔡钟俊抢了一个头彩，这一次他应该自己动手的。 “谢谢兄长。” “你谢我做什么？这是应该做的，到底什么人干的？胆大够大，哈哈哈……抱歉，你是知道我的，不可能不觉得开心。” “我理解。” “但绝对不是我做得。” “我明白。” “和你解释也没用，还是看看后续发展吧！”顾城切换新闻网页，从不同媒体的角度，看神社被焚烧事件。 良子看到顾城开心的样子直皱眉。 “你回去休息，让我偷着乐会儿。”顾城打发走良子，回到书房打电话给蔡钟俊，对面无人接听，等了半个小时蔡钟俊才回拨过来。 顾城听着电话没出声。 “一杯二锅头。”对面说话的声音的确是蔡钟俊。 “一根神仙烟。” “三尺红绫缠着断头刀，二杯敬天，三杯敬地，四杯迷了魂，五杯未能饮，迷迷糊糊到黄泉。” 唱得不错。 听调子，这货现在超开心，一曲荒腔走板的小调，能唱出豪迈气来。 顾城问：“安全了吗？” “我就没去那边，全程遥控，现在的网络速度就是快，你要见我，十分钟内我就到，步行。”蔡钟俊得意的说。 “嗯，你厉害，接下来低调些，不要被人栽赃到华裔身上。” 这才是顾城担忧的。华国和岛国恩怨纠葛百年后，神社被烧这么大的事儿，百分之百怪到华夏人头上，不用证据。 一旦舆论风起，在岛国华夏留学生和务工人员的日子就要难过了，很可能遭到大规模的歧视排挤。 “他们可以回国发展。”蔡钟俊语气轻松。哈哈笑过后问：“我擅自行动，你不怪我吗？” “做都做了，屁话可真多。”顾城正要挂断电话。 就听蔡钟俊说：“我这样做是想快些回国，有些人做事太过分了。” “这次心情舒畅了吗？我觉得你和那些人差不多，别小看天下英雄，做好被追杀的准备吧。” “不会的，我们没留下任何证据，你以前也如此做过，一样没有被发现。” “哈，你是在夸我能只手遮天，还是说国内警察无能？别误会了，我每次都被怀疑，只是没有直接证据。这次是事情，有嫌疑的都会被洗一遍。” “随便来，哥扛得住。” 顾城这边有人敲门，挂断电话后招呼人进来，金城苗和良子一起进来，两人都满脸的严肃。 金城苗低声问道：“老大，这次事……”顾城打断她的话说：“不是我们的人。”严格意义上讲，蔡钟俊是有合作关系的个体户。 金城苗蹙眉说：“老大，南部、织田、德安三大番联名召集紧急会议，希望您也能在上面署名。” “良子，你认为我应该去吗？” “我听兄长的。”良子完全没主见。 顾城盘着陨铁想了会儿说：“良子你代替我出面，我对外的形象是不恋权，没理由给别人做嫁衣。” 金城苗反对道：“我们可以趁机争取权益。” 顾城摇头：“我没打算放弃以前的身份。” 乡源大番的身份在岛国显得尊贵，但权力、财力、势力都没法和顾城比拟。是不同数量级的存在，很容易做出取舍。 “兄长，我出面的话，会不会引起误会。” “随机应变，我们现在动作越少越好，收集所有资料，我想知道是谁烧了神社。”顾城觉得不和两人透底，他要通过岛国方面的调查，站在全新的角度看事件发展。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三鲜馅 岛国神社大火震惊全球。现场视频报道备受关注，任何一条相关短视频，都能获得超百万点击率。 特别是在华国境内，短视频超千万的都有。 岛国外务省发布声明谴责外国势力的恐怖主义，反人类行为，暗指华国政府暗中扶持的秘密组织实施了这一次恐怖袭击。 证据就是袭击者大量使用无人机。在东亚地区，只有华夏境内拥有这样的大规模制造能力，而且现有ng网络，华夏的重要的标准制订国，也拥有远程控制无人机，大规模精准袭击的能力。 事后统计，袭击者一次动用了三百六十架小型无人机，大部分携带燃烧弹，少部分携带高爆弹。 岛国警方在神社附近的山道上，发现了被炸毁焚烧的货车，可以证明无人机是从这些货车里起飞的。 岛国警方正在追踪货车来源。 华夏外交部发言人驳斥其为无稽之谈，建议岛国发言人去写小说，再三强调华国政府和人民励志世界和平，反对任何形式的恐袭。 官方没有在这个时间点说风凉话，民间论坛却沸腾了，叫好声此起彼伏。 “好一道火热的风景线……”网友发文，阐述神社被烧的合理性，与促进世界和平的重要性。 总之一句话：烧的好。 顾城在书房里偷着乐完，亲自下厨包饺子，馅料最传统的三鲜馅，绿油油的韭菜切碎后，香气爆炸沁人心脾。 茶铺暂停营业，两口子关上门吃饺子。 饭后收拾完碗筷厨具，在院子里遛弯，看庭园松柏，听市井声音，小酌一壶新茶。 茶是安吉白茶，水是院子里的井水，前面茶铺用水，也都是井水。 凌镜微喝过三泡茶才问：“有人员伤亡吗？” “最厉害就是这一点，没有人死亡，伤者好像有三百多人，一部分是拥挤踩踏，一部分是救火时烧伤。” 顾城挺佩服蔡钟俊，竟然控制的这么好。出事时，顾城推测会死几百人，参拜神社的国会议员一个不留，神社里的神棍更是要消灭一大批。 蔡钟俊的商量与他表现出的愤怒完全不一样。 顾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蔡钟俊夸他是个好人，竟然一个人都没死。 蔡钟俊气的脑门青筋直冒，觉得这次的心慈手软会被嘲笑一辈子，早知就不该手软。 “滚！”蔡钟俊怒吼一声挂断电话。 顾城跑腿大笑，凌镜微掩嘴道：“您可太坏了。” “他活该，我跟你说蔡钟俊这个二货，在部队的时候就是个死脑筋，没被人坑死，是他有一个好爷爷。”顾城歉意的笑笑：“接下来一段时间，日子可能没有之前平静了，所以我说蔡钟俊就是一个混蛋。” “看你这么开心，可不想在生气。” “我不生气，就是觉得麻烦。” 两人聊天时，有人开门进院，金城苗拖着一辆小车进来，装着丰盛的果蔬，顾城起身过去帮忙，心里算下果蔬的数量，这是要开家庭宴会。 进入厨房，金城提鼻子闻闻说：“我怎么闻到一股饺子味，还是三鲜馅的。” “你闻错了，良子呢？你们不是一起去开会了吗？”顾城巧妙的转移话题，用眼睛飞快看了下厨房，寻找可能留下的痕迹。 金城苗说：“良子在停车，明天还要继续开会，那些人在讨论驱除在岛上的所有华夏人，要对华夏展开贸易战。” “胆魄不错，希望他们言出必行。” 良子停完车进来，与金城苗一起将顾城推出厨房，两人联手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饭后喝茶时，良子才简单说了警方调查进度，还有一些各方面的态度。 岛国警方收集到大量无人机残骸，实验正在对机体材料，残存燃烧剂，智能控制配件进行分析，还没有实际进展。 警方对货车残骸的调查有了一些进展，通过车架编号确定，三辆车都是在一个月前走丢的。顾城开始以为看错了 反复确认文件，得知三辆货车是岛国本土生产的重型货车，安装了最先进的智能驾驶系统。这三辆货车是自己开走的，当时在场许多人看到，司机跑断腿都没追上，监控也显示驾驶席内无人。 货车生产厂家快乐的承认，自动驾驶功能正在研发中，还不具备实际操作的条件，货车被开走纯属个例。他们正在召回所有车辆进行系统升级。至于生产厂家为什么背锅，看他们批着智能驾驶战袍飙升的股价就知道了。 顾城不信岛国有这样的技术，半人工智能的他信。要来原始监控，经过仔细辨认发现吸附在车体四角和正前方的小型无人机。 打电话回国询问，货车果然是被遥控开走的，主导者正是灰耗子陈玉。 “你怎么解决的延迟问题？”顾城问道。这个问题不要解决，因为卫星传导上的屋里距离，远距离遥控不可避免准在延迟。 难道量子纠缠遥控有了突破性进展？顾城美美的想。 陈玉解释道：“是双重遥控，周飞鸿负责现场操作，我负责远程数据辅助，修正联动参数。” 果然想的太美好。 “你们会不会被追踪到？”顾城问了个关键问题。 “不会，我用一个月时间扫尾，他们不可能追查到源头，当时使用的设备都已经回收。” 既然不会被追踪到，顾城不介意向岛国警方提供“有用”的信息，他会让良子在明天的会议上提出货车被遥控开走的可能，还有小型无人机的存在。 将要点记下来，顾城继续看资料。 警方追着货车的线找到一处自然公园，在一处陈旧的防空洞里面，发现了货车上存放过的货物，还有一些人员进出的痕迹。 希望没有残留明显的dna检材。比如烟头盒饭饮料瓶一类。 资料上没有记载，现场勘察应该还没有结束。 案情资料到此为止。 结尾推断是华夏人所谓。 顾城叫来良子，将发现说给她听，还指出了监控照片上可疑的部分。 “我这就去联络。”良子小跑出去，顾城摸摸下巴，早点晚点无所谓了。 十分钟不到，良子捧着跑回来：“兄长，南部大名想要与您通话。” 顾城接过手机并没有立刻打招呼，直到良子拿出写着南部五十崇的名牌才开口说道：“我是乡源士城。” 第三百四十九章 观海书馆 “乡源阁下的发现对我们的调查至关重要，我南部五十崇，正式邀请您加入特别专案组，还请赏光。” 顾城边听边回忆南部五十崇这个人的样貌举止。不久前他们还会面过，南部是五十多岁的秃头，各自不高微胖，说是相貌堂堂不如说慈眉善目。会面时身边跟着孙女美琴，十六岁，是个圆蛋脸的小美女。 资料上说南部在警察系统内有职位，想来是位高权重，才会负责领导专案组，这也符合他的身份。 “抱歉，我并没有这方面的专长，如果我有所发现，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顾城礼貌的拒绝邀请。 “太可惜了。” 顾城没听出南部的惋惜，他有空到家里小坐就挂断电话。 内辅良子问：“兄长有其他计划吗？” “王不见王，我们都是十三番大名，我去专案组是给他当副手，还是给他当上司？我们这次远远看着。” “兄长，乡源家也是掌管司法的，任职区是在北部，一直担任地方议会的司法委员。” 顾城拍拍良子的头说：“稍安勿躁，按照之前说的，静观其变就好。准备一下茶铺继续开业，你重新安排一下店长的人选，我们搬家，替我给他们发一份红包。” 顾城从茶铺后院搬出去神武县城境内的一座临海庄园。穿过武川河畔的小片平原，进入临海的一片丘陵地带，能够看到背向大海的一面有着成片整齐的茶园。 绕过茶山，汽车行驶在大片阔叶林见的山道上，空气中出现了海的味道。 顾城降下车窗深吸一口气，心扉都在欢歌，在这样的环境内养胎，对凌镜微和孩子都有好处，也能远离外界的纷纷扰扰。 林木后退，道路尽头出现一扇拱门，两边有爬满栅栏围墙延伸向丛林中，良子拿出遥控器打开大门。 一道围墙隔离后的地方是大片的竹林。 车驶入大门时，能看到露出竹林上放的钟楼尖，汽车转弯钟楼又被竹林遮蔽，绕行s弯后，看到西式的主馆全貌，还有配属的钟楼和小教堂，更远的山顶处还有一座小型天文台，隐约可见蜿蜒的林间小道。 汽车又驶过三百多米长的主路，在两侧是修剪整齐的灌木花园，其中分别树立着十二尊铜像，都是岛国历史上的形象，顾城认不出这些人的身份，从衣服的样式看，越接近主馆的人物所处的年代越古老。 最靠近主馆的铜像是一名穿武士铠甲的男人，他笔挺的站立着，一只手拖着头盔一只手拿着长枪，枪头上挂着一串十字架项链。 顾城对岛国历史并不了解，转头看向同行的良子。 良子知情识趣的介绍说：“这是大村纯忠铜像，大和族历史上第一位信封天主教的大名，长崎港的缔造者。” 车停下，顾城看到主馆门边挂着的竖匾，上面写着：观海书馆。 曾信从主馆内走出来，穿着一身整齐的管家制服，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两男四女，两名男性是顾城手下的行动队成员，两名女性是飞燕子的行动队员，还有两名顾城不认识的女性。 按照顾城的安排，曾信五人是过来保护凌镜微的，他们都用了岛国化名，曾信现在化名田村信。两名男队员龙元化名龙堂卫门、程彪化名山下程，两名女队员何珍化名日向珍、陆三七化名小早川理子。 多出来的两名女性应该是高天娜娜和山神香。是高天氏和山神氏派来服侍他们，作为主公他没理由拒绝，除此之外别墅内还有两名厨师、一名护林员和三名女仆。 人员比预想的多，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作为新任的乡源大番之主，他身边这些人已经寒酸到脚底板，继续精简下去会逼得良子悬梁自缢。 分析过，顾城勉为其难接受这些，更加勤勉的劝说良子接受乡源家。 每次被这么劝，良子都会哭，顾城立刻就没招了。 金城苗说：“老大，你就是对女人太心软了，你难道想要背着嫂子开后宫？” “滚！”顾城每次都会将她踹开。 曾信小跑过来打开车门，金城苗和良子先下车，顾城随后下车，亲手扶着凌镜微慢慢下来，曾信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走进观海书馆，并没有看到书架和大量的藏书，布局正常的让顾城有些失望。 “不是说有很多藏书吗？”凌镜微问道。 良子回答说：“藏书都转移到三楼和小教堂去了，主馆的一层二层现在是居住区，南部阁下说，我们愿意住多久都可以。” “替我谢谢南部阁下。”顾城笑笑，说些场面话给外人听。 这间观海书馆是南部大名的度假别墅，这一次借给顾城居住，除了较好之外，也只是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 别墅内原有的工作人员，也都是南部家的雇员。 顾城扶着凌镜微熟悉书馆内的布局，又到三楼看了看这里的藏书。这里的藏书十分杂乱，有各种版本的世界名著，也有岛国本土的文学作品，连新时代出版的轻小说、漫画书都有。 看到花花绿绿的漫画书侧封，顾城心中的敬佩心一下子都没了。 顾城拿出一本漫画书，翻开看着最熟悉的内容，在电子书横行的现代，这样的漫画书已经很少见了。 可惜上面都是岛国文字，看着有些麻烦。 回到主卧室，安排凌镜微休息，两人轻声聊起上学看过的闲书，顾城小学时最喜欢的课外书是《哆啦a梦》，但是父母给他买了全套的金庸、古龙、还有四大名著和《金瓶梅》。因为不可言明好奇心，顾城认认真真的看了三遍《金瓶梅》，等再回头一页漫画书都看不进去了，总觉得好幼稚。 “我喜欢琼瑶，上初中后看了许多世界名著，母亲说这样可以提高我的写作水平。”凌镜微也说起小时候的事情。 说了会儿话，凌镜微睡下，顾城悄悄出门。 在布置在隔壁的书房与曾信见面，两人先用扫描器将书房内检查了一遍，顾城这才问道：“北边情况如何？” “对不起老大，那边换了一个叫红星会的组织掌权，会长名字叫罗伊斯。梅瑞。他要求我们支付过去两倍的交易金，我已经将联络人撤回来了。” “新人就是混，难道不懂得细水长流吗？” 第三百五十章 暴风雨山庄 “对不起老大，我是没控制好那边的局势。”曾信低头认错。他到北海道去与大白熊那边的地下势力交易，却因为对面的大佬暴毙，而引发一系列的悲剧。 “我们插手不了那么远。”顾城为曾信找了个借口。 这是有东西在外面抓门，曾信走过去开门，一只缺耳朵的猫钻进来，熟练的跳上桌子慵懒的躺在顾城面前。 这只猫是顾城在茶铺时抓到的野猫三宝，这次搬家三宝也被带了过来。 按照在茶铺的习惯，顾城直接将三宝放在院子里，让三宝自己习惯新环境，野猫的适应力，很快就能让它成为新领地的霸主。 顾城挠挠三宝的肚皮，对曾信说：“先不要管那边，等他们被坑几次，就知道该与谁交易是最明智的了，到时候把收购价压低两个档次。” “如果他们找到新下家怎么办？” “你觉得，谁会忍得住，不去坑那群新嫩？也只有党和人民有爱心，会给犯错的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顾城此时就像一位政委，吐槽不听话的新兵。 曾信汇报完工作出去，顾城抱起三宝出门，找内辅良子要猫粮，用牛奶泡好了放在三宝的新窝旁边。 顾城将三宝放下，三宝绕着猫食盆走圈，又走回来蹭顾城的裤腿。 “我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顾城又将三宝抱起来。脸对脸的看着却而猫，越看越觉得可爱的大圆脸。 “你好像胖了不少。”顾城笑着再次将三宝放下。 顾城走到哪里三宝就跟到哪里，他知道带着三宝在主馆内绕圈，然后又走出去到不远处的小教堂看看。 小教堂里的存书比三楼还多，其中多出一些严密封存的古书，顾城看到一卷放在玻璃柜里的敦煌卷轴。 顾城深吸一口气，才没有把玻璃柜砸了，将里面的敦煌卷轴拿走。 从小教堂出来，他又漫步登上主馆后方的小山，进入山顶的小型天文台，这里的设备保养完好，根据说明书，就可以简单操作。 原本跟在顾城后边的三宝突然跑出去，从角落里叼了一只大耗子回来，放在顾城脚边喵喵叫个不停。 顾城拿出一块小零食给三宝，它吃过小零食，又将大耗子调走。 顾城独自回到主馆，凌镜微还没有睡醒，他回到书房拿了平板电脑准备看一会儿电子书，守着凌镜微等她起床。 电子邮箱提示有新的信息。 顾城打开邮件，是警方的案情调查报告。 岛国警方根据顾城提供的信息，已经找到了当时货车系统被入侵的记录，正在修复网络痕迹进行追踪。 顾城觉得这方面没用。 他们也用软件细化了贴在车上小型无人机的细节，但是能找到的类似无人机，只有白头鹰国有，但又不能排除其他国家偷偷仿制的可能。 飞快翻看完卷宗，可以肯定警方没有丝毫进展。 关掉文件，顾城又上网看了看，网络上的风潮还没有过去，岛国人民在谴责全世界，华国人民在吃瓜子看风景，不管有没有关系的人，都会在网络上留言发表意见。 看看热闹，顾城就难以抑制的开心，烧掉果然是件好事。 接下来三天，岛国警方的调查毫无进展，良子每天发到邮件里的调查报告，都明明白白写着无能二字。 搬到观海书馆的第四天，南部五十崇带着专案组成员登门拜访。 他们实在找不到线索，有病乱投医的到顾城这里找灵感，至于是否冒昧，高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南部逐一介绍专案组成员。分别是伊达明仁、近宫虎、高天骏、山田春十二和义曲十方。顾城认识其中的高天骏和近宫虎。 顾城笑着和众人打招呼，邀请众人到宴会厅说话。 三名女佣忙碌起来，为宾客们送上茶点，顾城拿出手机看看主馆内的人员名单，才重新认清了三名女佣的名字，分别是饲臣雅苔、犬养静子和井上樱。 正在后厨忙碌的厨师名字叫本田太郎和朝七郎。顾城没见过他们，分不清楚谁是谁。 外面那位护林员名字叫东台上本目。顾城也没有见过。 南部将案情讲述了一遍，希望听取顾城的建议。 “乡源阁下，您的发现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我愿意让贤，由您担任专案组组长。” “实在惭愧，我其实能力有限。”顾城客气了一句。 众人在一起阐述案情，分析案情，顾城偶尔发言，将案情引向某些极度仇恨大和族的秘密组织，至于是那些组织，就要南部他们发挥想象力了。 讨论没有结果，南部等人脸上都浮现出疲惫和失望，顾城也表现出很无奈的样子，这样南部他们就能自觉滚蛋了。 就在顾城想着如何下逐客令时，屋外响起一连串沉闷的雷声，暴风雨突如其来，出行不便的情况下，顾城叫曾信过来给客人们安排住处。 主馆里现在有十九个人，房间足够所有人使用。 曾信低声说：“阁下，我们这边还有两个客人，是前面茶山来送新茶的兄妹，他们可能也走不了了。” “多两个人没关系。请他们过来一起用餐把，把所有人都叫过来。” “是，阁下。” 吃饭的时候，餐厅内聚集了主馆内的所有人，原本在主馆的二十三人，算上来送新茶的茶农兄妹，一共有二十五人。 晚饭前，缺耳猫三宝叼着一只老鼠回来，将老鼠摆在门口喵喵叫，讨要应该属于她的小零食。 顾城问愁眉苦脸南部五十崇道：“阁下，这算不算是一桩凶杀案？” 南部难得露出笑容说：“的确，而且凶手已经投案了。”他没有像传闻中的贵族一样，嫌弃所有的肮脏和细菌，他拿过饲臣拿来的小零食喂三宝，但是三宝不领情，只吃顾城、金城苗和内辅良子喂的食物。 “真是个忠诚的小武士。”南部夸奖了一句。 就在这时，主馆内响起一声女人尖叫，顾城护住凌镜微，曾信带着两名队员快步跑过去，顾城让其余人呆在原地不动，很快化名山下程的队员赶回来汇报说：“阁下，高天娜娜女士遇害了，发现尸体的是犬养静子。” 第三百五十一章 熟人作案 顾城命令金城苗和化名日向程、小早川理子的女队员保护凌镜微，有安排金城苗、内辅良子和山神香三人将其余人召集到餐厅来，这才前往案发现场。 南部五十崇已经带人过来，专案组成员都赶了过来。 伊达明仁、山田春十二和义曲十方三人都是刑侦专家，已经分工合作的勘察现场，曾信和化名龙堂卫门、山下程的队员被隔离在外面，他们身边站着女佣犬养静子。 近宫虎脸色苍白的探头往里面看。 高天骏颓废的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前方妹妹的尸体。 顾城点头与南部打招呼，看向案发所在地，这里是后厨酒窖的门口，高天娜娜头在外爬在门口，库房门卡在她的腰间，可以看到高天娜娜被砸破的后脑，鲜血已经在地面上凝固，她已经死了很久了。 “可以确定致命伤就在脑后，高天女士当时并没有防备，凶手从后面杀死了。”伊达说出了初步案情分析。 “是谁杀了我妹妹？”高天骏情绪激动的问。 “只能猜测是熟人作案。”山田说出最简单的推断。 “熟人？”高天骏先看向在场的几人，又开始抓着头，努力回忆之前在大餐厅内的所有人，有谁没有出现过。 洛倾城夫人是后来的。高天骏第一个想到凌镜微，同时也第一个排除了凌镜微的嫌疑，因为孕妇没法杀人。 还有其他人吗？ 高天骏又想到了山神香，她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他也否定了这个猜测。 剩下高天骏没有见过的人，有两名厨师、护林员、茶农兄妹和在厨房帮忙的井上樱，一共六个人。 高天骏说出自己的想法。 南部补充道：“熟人作案的话，护林员和茶农兄妹应该不算，能够到酒窖这边来的人并不多，只有厨师和帮厨的井上女士，能将他们请过来吗？” “田村，你和谁一起去把人找来。”顾城用化名招呼曾信。 南部点名让伊达和义曲跟着一起去，三人一起前往后厨，那里正在准备所有人的晚餐，十几分钟后，面色难看的义曲跑回来汇报说：“两位阁下，又死人了。” “谁死了？”顾城蹙眉问道。 “都死了。”义曲声音颤抖。 顾城与南部对视一眼，一起快步跟着义曲前往第二现场，在主馆的后厨内，两名厨师本田太郎、朝七郎和女佣井上樱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 能看出他们是中毒死亡，在看看厨房内按顺序摆放的食材，无法分辨到底那种食材被投毒，也就是说厨房内的开放的食材都不能使用。。 站在厨房门外的伊达汇报道：“两位阁下，田村私自进入厨房，破坏案发现场。” 曾信站在煤气罩边说：“我不将燃气关掉，我们都得被炸上天。” “田村做的没错。”南部使劲搓搓脸：“看来今天晚餐别想吃了。”他想要借此缓解心中的焦虑，但是看到倒闭的三具尸体，脸色还是变得苍白如纸。 曾信从里面走出来，尽可能远离倒毙的尸体。 顾城问道：“报警了吗？警察什么时候能够赶到？” “已经报警了，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曾信率先回答道。 南部吩咐道：“再催一下，让他们尽快赶过来。” “是，阁下。”伊达快步走到一边打电话。 顾城与南部低声商量了一下，共同决定将人员聚集在一处，如果凶手在他们中间，可以防止凶手逃跑，如果凶手是外来者，也可以更好的保护剩下的人。 顾城和南部一起将通往两处凶案现场的门锁起来，钥匙交给南部掌管，在锁上厨房空间前，顾城从里面搬出来两箱方便面、一箱矿泉水和塑封食品。厨房内能够吃的只剩下这些密封食品，其余非密封的食品，都有可能被下毒。 回到餐厅，南部简单说明情况，安抚大家，说警察很快就会感到。 顾城走到凌镜微身边坐下，挽住妻子的手安慰说：“没事的，我们这里有两位大名，警方很快就会赶到。” “为什么会这样？”凌镜微声音颤抖的问。 “会水落石出的。” 顾城将金城苗和内辅良子叫过来，低声吩咐道：“查一下高天娜娜的社会关系，我就服了，为什么我身边总是发生命案。” 金城苗拿起电话拨号，电话接通过后说道：“我是金城……”她话还没有说完，餐厅内的灯光突然熄灭。 突然降临的黑暗，引发出四个混杂在一起的刺耳尖叫。是饲臣雅苔、犬养静子、还有那对茶农兄妹的尖叫声。 其余人要冷静很多，都没有因为黑暗发出尖叫。 大概过了三十秒左右，照明恢复，曾信站出来解释说：“这是主馆的应急供电系统，我想南部先生应该知道。” 南部点点头。 这时金城苗对着电话喊了几声，收起手机说：“先生，电话打不通了，无线信号也没有了。” 顾城环顾在场众人，看到各种变幻不定的脸色，他向曾信做了一个收拾，包括曾信在内的护卫走过来，将顾城和凌镜微守护在圈子里。 专案组的几人也聚集在一起。 山神香、护林员东台上本目，女佣饲臣雅苔、犬养静子、茶农兄妹被独立在两个圈子外。 山神香小跑着加入南部的小圈子，护林员和女佣想要到顾城这边来，被曾信和金城苗拦住，将他们驱赶到靠墙的地方桌下。 最后剩下的茶农兄妹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看上去他们是最有嫌疑的人，其实最没有嫌疑，因为不管下毒还是从背后袭击杀死高天娜娜，都必然是熟人。 茶农兄妹不附和这一点。 顾城走出人群对茶农兄妹说：“两位怎么称呼？” “我叫山上平良，这是我妹妹春露。”平良声音颤抖的回答，对顾城态度恭敬。 “两位不要紧张，到那边坐下吃点东西，警察很快就回来，事情很快就会过去。”顾城招呼两人落座，分给他们水、方便面和塑封香肠。 “谢谢老爷。”两人千恩万谢，瑟缩的坐到角落处。 顾城走到南部那边，伊达、山田和义曲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顾城，明显有警惕的动作，顾城装作没看见，对圈子内的高天骏说：“我要知道你妹妹的社会关系，有人敢在我的家里杀人，就必须要付出代价，各位都是刑侦专家，一起分析一下。” 第三百五十二章 遗书 高天骏痛苦的闭上眼睛，妹妹惨死的样子萦绕不去，等顾城再次问道：“高天君，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这才回过神来，痛苦的说：“我妹妹娜娜的社会关系很单纯，她一直上的是女子学院，很少与外界接触。他在学校的情况我不清楚，香是她的同学，应该会知道的更多一些。” 众人一起看向山神香。 山神香瑟缩的退后一步碰到桌角，南部五十崇宽慰道：“别害怕，有我们在没人能够伤害你，你知道娜娜在学校的情况吗？有没有结缘的人，在场这些人里面，还有谁和娜娜熟识的，能记得的，请你都说出来。” 山神香依然不回答，而是惊恐的看向高天骏。 高天骏走过去将山神香拉回到众人中间，面对顾城和南部两位大名，劝说道：“香，好好回答两位阁下的问题，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顾城点头许诺道：“我会派专人保护你的安全，日向。”他将化名日向珍的何珍叫过来，吩咐她贴身保护山神香。 山神香感觉的向何珍鞠躬：“拜托了。” “不客气。”何珍礼貌回礼，随后就站在了圈子外面。 高天骏负责询问，先是询问娜娜在学校是的情况，同寝室的人有多少人。娜娜所在的贵族学校，普通寄宿的是四人标准间，每一位女孩都有单独的房间，共用客厅、厨房和卫浴。娜娜居住的是独栋别墅，还有两名女佣照顾她的生活，山神香住在娜娜隔壁，两人会一起出去游玩，三四好友一起坐下来喝茶聊天。 山神香说的太美好，九层的话没法相信。 高天骏又问她们经常在一起的朋友都是谁，山神香说出三个女孩的名字，分别是南部九三、义曲核桃、伊达光子。 听名字就知道她们与在场某些人的关系。 义曲十方拿出手机拨号，才响起信号不同无法与外界联系，将手机倒扣在桌上说：“核桃是我堂妹，我对她的了解并不多。” 南部说：“九三现在在京都。”他同样联络不上。 伊达明仁最后一个说：“我妹妹出国一年留学，等通信恢复，我会打电话询问。” “你撒谎。”这时，义曲揭穿了伊达的谎言，他大声说道：“伊达光子小姐并没有出国留学，她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不是吗？” 死掉了吗？顾城飞快巡视在场所有人的表情。 没有人出现惊讶的小表情，这应该是一个公开的秘密，难道是传说中的贵圈真乱的秘闻，明明大家都知道，却没有人公开说出来。 “义曲君，你不要说了。”南部阻止义曲说下去。 顾城平和的笑笑，没有追问事件的真相，他现在算是一个外人，追根问底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而且也不用他出头，自然有人会把事实真相说出来。 会是谁呢？顾城分别看向义曲十方、伊达明仁和高天骏。 他们都有理由说出来，看山神香扭捏的样子，难道伊达光子死亡与她有某种联系。 高天骏说：“这关系到我妹妹，我们还是将事情说清楚比较好，我听说光子小姐是自杀的，我妹妹性格开朗，与光子是很好的朋友。” “就是自杀，当时是我出的现场，明仁君应该在场。”山田春十二确认了真相。 伊达明仁痛苦的点点头，他从桌上拿起一只空杯子，倒了一杯矿泉水来喝，他擦去额头的汗水，说道：“光子的确是自杀，请您不要再说了。” 众人再次沉默。 顾城打破沉默问道：“光子小姐自杀时，有没有留下遗书一类的东西。”山田摇摇头看向伊达明仁，在获得伊达的同意后，将现场的情况说了出来。 “警方是接到报警才到场，当时光子小姐已经被放下来，现场并没有发现光子小姐的遗书，但从脖子上的勒痕和现场情况分析，光子小姐的确是自杀。” 伊达点头认可山田阐述的内容。 “真的没有遗书吗？”南部严肃的问道，他高高在上的审视每一个人，其中包括看热闹的顾城。 伊达又点点头，右手颤抖着从衣兜里拿出一个信封，随后表情痛苦的摔倒在地，信封掉落出去，滑到顾城的脚下。 离伊达近的人纷纷后退。 “伊达君？！”南部再次也无法镇定，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顾城大声招呼道：“田村。”化名田村信虎的曾信快步走过来，他拿出一副白手套给顾城，顾城戴上手套拿起掉在脚边的信封。 曾信又拿来两幅白手套，分别被山田和义曲拿过去，他们小心靠近伊达，手按在脖颈的动脉上摸了摸。 “死了。”两人先后得出同样的结论。 山田退后一步，到左边将伊达喝水的水杯、打开的矿泉水都单独找出来，这些将是重要的犯罪证据。 义曲看到顾城捡起信封，阻止道：“乡源阁下，那是重要的证据。” 顾城还是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打印精美的粉红色心智，上面是用柔美绣字的毛笔书写的遗书。 “致母亲、兄长和尊敬的父亲。 我无时无刻都生活在愧疚中，因为我们的失职，害死了一个可怜的孩子，那个人本不该死的，都是我们的错。 对不起，请原谅我：伊达光子。“ 顾城读书遗书上的内容，字迹从公正秀气到凌乱无章，能看出光子当时的心情十分激动，已经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了。 一直保存遗书的伊达明仁倒在地上，已经无法回答顾城心中的疑问。 “谁知道，她们一起做了什么？”顾城将遗书放在身边的桌上。 众人一起看向山神香，作为当事人之一，她应该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山神香垂着头不敢说话，顾城走到她面前用手指挑起山神香的脸，温和的问道：“香，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姑娘，能和我说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不希望你成为凶手的目标，只有你说出来，我才能更好的保护你。” “呜呜……”山神香拽住顾城的衣袖哭起来，半晌才将话说清楚。“娜娜说只是要戏弄他一下，让他知难而退的。” 第三百五十三章 恶作剧 山神香说出一个并不美好的故事。 当时山神香、高天娜娜、伊达光子、南部九三和义曲核桃在同一间女子学院上学。因为家族之间的友好关系，她们自动组合成一个朋友圈。 每天过着富足平和的小日子。 她们在享受奢侈的生活的同时，也要承担着无法自控的未来，政治联姻将是她们不可回避的归属，可以预见的日子里，她们将从闺蜜转变为妯娌或者姑嫂关系。 几千前，在一次游园会上，突然有一个男孩闯入小圈子。 这个男孩名字叫远宫浩二，是十三大番远宫家的分家公子。他在游园会上见到高天娜娜，就深深喜欢上了娜娜，他想尽办法追求娜娜。几次企图潜入女子学院被保卫抓住，还不死心的送山神香等人礼物，拜托她们为自己说好话。 但娜娜对远宫没有感觉，多次拒绝与远宫见面。 远宫不死心，拜托本家的一位公子约娜娜参加家族酒会，趁机在酒会上向娜娜表白，娜娜最初拒绝，但远宫明显不死心。 小姐妹们聚在一起，想到一个戏弄远宫的方法，想要让远宫死心。 远宫在酒会结束前二次表白，娜娜提出一个苛刻的要求，让远宫在三天后的晚上潜入学院，只要他能在宿舍窗外，拉奏完一曲完整的小夜曲，并且不被学院保安发现，她就考虑和远宫交往。 回到学院，光子负责向校务处告密，在远宫要来的当天晚上加强校内巡逻。 远宫当晚带着小提琴潜入学院，很快就被校方保安发现，他在逃亡中不慎从墙上掉落下去，被小提琴箱带吊在上面，因为远宫逃跑的路线十分隐蔽，他被吊起半个小时才被人发现，当时已经气绝身亡。 就这？一场意外而已，应该还有后续发展。 远宫死亡后，她们就不断收到匿名信，谴责她们是杀人凶手。向警察报警无效，警无法通过匿名信追踪到寄信人，她们没有毕业就纷纷被家人接走，此后就没有联络过，连电话都很少互相打。 山神香和高天娜娜这一次见面，是几年来的第一次。 “当时负责案件的是谁？” 山神摇头说：“不记得了。” 顾城又看向高天骏，作为兄长，他应该会有一点记忆，高天骏努力回忆了一会儿说：“我记得是附近的县警井上礼三。” “会不会和井上樱小姐有关？”近宫虎提出提问，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发言。 “他们应该没有关系。”高天骏解释说：“井上礼三警官不是神武县人，他们应该没有任何关系。” “南部阁下，井上樱小姐是本地人吗？”山田礼貌的询问。 南部摇摇头说：“我不清楚。”他名下雇员几十万，无法记住一个不起眼的小女佣的资料，还是被晾在角落处的护林员东台上目本出来作证，证明井上樱是本地人。 排除掉这方面的关系。 顾城认真思考起来，换南部问道：“明仁是怎么中毒的？” 山田说：“可能是在茶杯内荼毒，只要用这只杯子喝水都可能中毒，也就是说，凶手不介意杀死我们中的任何一人。” “矿泉水里有毒吗？”南部最关心这个问题。 “矿泉水里应该没有毒，我们都喝过水，只有明仁用杯子喝水才中毒，这些杯子是谁准备的，为什么会有毒。” 山田说完所有人都看向负责服务的饲臣雅苔和犬养静子，顾城又将两个人叫过来，由山田和近宫负责询问。 饲臣和犬养都说，她们是从厨房拿来的餐具和水杯，经手人包括在场的很多人，也有已经遇害的井上樱。 顾城身边的两位女保镖化名日向珍的何珍、化名小早川理子的陆三七，都有帮忙摆放餐具和水杯。 顾城只好叫陆三七也叫过来，让她将今晚做过的事情都说一遍。 陆三七与何珍一直共同行动，互相可以为对方作证，而且她们与死者没有直接利害关系，作为顾城雇用的保镖，她们的担保方对外是内辅良子。 饲臣和犬养也诉说了今天做过的事情。 她们从中午开始筹备晚宴。主馆内储备的食材、预备的用具可以支持一百人规模的宴会，所以她们的压力并不大，只要将餐具从库房里搬出来就可以了。 布置好现场后，她们又从厨房拿来了一些酒水和点心，然后就留下来服侍众人，直到犬养发现高天娜娜的尸体。 “你当时为什么去后厨？”近宫虎问道。 犬养回忆了一下说：“是夫人感觉不舒服，让我去后厨取一些酸梅汤。” 谴责到凌镜微，顾城带着山田一起过去询问，凌镜微的确让犬养去取酸梅汤：“我感觉浑身热，想喝一些清凉的饮品。” “谢谢夫人。”山田礼貌的行礼后回去。 顾城没有立刻跟过去，而是关心的询问凌镜微的身体情况，他亲手给凌镜微把脉，确定没有问题后，又招呼人拿来椅子拼好，垫的软软的，让凌镜微躺上去。 “丢死人了不要。”凌镜微羞涩的摇头。 “你现在是孕妇，要为孩子考虑考虑，外面下着暴风雨，警察什么时候到还不一定，你注意休息，这里的餐具一样都不要用。” 凌镜微拗不过顾城，只好躺在临时小床上，等陆三七、何珍回来，顾城又让曾信和龙元出去巡逻，顺便看了看屋顶的无线电型号站，最好能够恢复与外界的联系。 山田和近宫来住二人，问清楚情况后才放行，他们看到曾信和龙元拿出来的手枪，都没有觉得奇怪。 以顾城的身份，有持枪保镖并不奇怪。 提到这件事情，顾城看向南部身边，他没有携带保镖，他们此行开车的是高天骏，全员负责保卫工作。 与南部身份完全不合的人员构成。 顾城低声问内辅良子道：“你上一次见南部五十崇是什么时候？我不是谁他来拜访我的那一次，而是更前面的。” 良子努力回忆道：“九年前，那时我还小，是在一次游园会上。” 九年前，相貌和气质上的变化应该很大，如果南部一开始就是假的，那么这个假货是谁带来的呢？顾城转头看向高天骏。 第三百五十四章 走火 内辅良子看出顾城的想法，低声说：“兄长，南部先生在执行公务时身边不会带私人护卫，他一直有这样的习惯，而且我们现在住的观海书馆，也是南部先生的产业。” “哈，是这个道理。”顾城点点头，对南部五十崇的怀疑降低几分，但还是没有完全放弃怀疑。 “保护好夫人，你们也注意安全。”顾城又低声嘱咐了一句才走回南部那边的圈子里，这时他们正在讨论案情。 山神香提供的信息，无法引导出明确的凶手，他们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将排查高天娜娜人机关系的事情放下，他们又开始调查遇害厨师本田太郎和朝七郎的社会关系，作为同事的女佣饲臣雅苔、犬养静子，护林员东台上本目都接受了询问。 经过询问得知，年纪较大的本田太郎是主馆的长期厨师，已经在主馆工作了十年，他平时不在主馆值班，在海边的小镇上还经营了一家小饭馆，以出售烤鱿鱼为主，还会出售不同季节的烧烤鱼货。 年纪小一些的朝七郎是半年前来的，接替另一位退休的老厨师。也平时也不在主馆值班，是在神武县城一家咖啡馆打工。 主馆内招待客人，或者主人家来居住时，他们才会到主馆值班。值班期间的工资是待命时间工资的数倍。 顾城走回来时，听到东台说：“他们与山上兄妹也认识，厨房里需要用抹茶来做菜，茶山的溪流处出产的山葵，也是由他们定期送来的。” 山葵就是芥末。 顾城想想就觉得鼻子不好受，他偶尔也会吃一些，缓解鼻塞的效果特别好。 近宫虎让东台三人走远一些，又将茶农山上兄妹叫过来。他直接询问两人于厨师们的关系，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兄长山上平良说：“本田先生是我们的长期客户，我们几乎每周都会见面几次，我们与朝七郎先生并不熟悉，见面的次数很少。” 妹妹春露也说：“记得有一次，朝七郎先生说他更喜欢咖啡和辣椒，并不喜欢茶和山葵。我们上一次见识前天，主馆厨房备货的时候。” 平良又补充道：“我们这次过来，是本田先生要一批鲜山葵和一些新茶，他说今晚有贵客招待，山葵必须是最新鲜的。” 山田插嘴问道：“你觉得他们二位有仇家吗？” “本田先生是很好的人，朝七良先生我不清楚。” 说话时，屋内的电灯闪烁了几下，众人停下说话都警惕看向餐厅门口，又过了五分钟左右曾信和龙元一起回来。 曾信汇报说：“我们刚刚恢复了主馆的总供电和信号，应该可以与外界联络了。”听到他的话，几乎所有人都拿出手机拨号，有报警的，有询问消息的。 顾城也拿出手机看了看，信号果然恢复了。 等度过了最初的混乱，大家再次安静下来后，顾城才问刚才是怎么回事儿。曾信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些焦黑的碎块，他将袋子放在桌上说：“这是两个遥控爆炸装置，就是他们炸坏了总电源和信号塔电箱。” 曾信又拿出两个警棍样子的大型扫描器，说：“我建议对在场所有人进行扫描。” 顾城让曾信和山田一起负责，顾城主动站出来，第一个接受扫描，南部第二个接受扫描，在场地位最高的两个人都接受了扫描，其他人没有反驳的理由。 曾信很快就是山神香身上搜出一个小型遥控器。 山神香脸色苍白的说：“不是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放开我，我真的没有杀人。”龙元从后面控制住山神香，用手铐将她靠在椅子上。 高天骏对山神香怒吼质问为什么？ 山神香痛哭失声，瑟缩着不敢回答。 顾城拦住高天骏说：“在等等，等所有人扫描结束再说。” 高天骏说：“不是已经找到凶手了吗？为什么还要继续扫描。” “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这是为所有人的生命负责。”顾城招呼曾信，立刻对高天骏全身进行扫描，竟然在高天骏身上也找到一个同款的遥控器。 高天骏辩解道：“这个不是我的，一定是被人偷偷放进我口袋里的。” “是不是有人陷害你，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曾信手按在高天骏肩头，高天骏转身就是一记膝撞，逼退曾信后，他拿着枪指顶在自己下巴上，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们都别过来，不然我就打死自己。” 众人纷纷后退，就听高天骏说道：“这个遥控器不是我的，真的是有人陷害我。” 顾城要上前，被曾信挡住，曾信放下扫描器张开双手五指劝道：“你冷静一点，放下枪，如果你是冤枉的，很容易调查清楚，只要遥控器上没有你的指纹，就能证明你是无辜的，你只有空着手不是吗？” 高天骏听闻不但没有冷静下来，反倒歇斯底里的说：“你不懂的，你什么都不懂……”他一边说一边后退，突然脚下拌了一下，枪声响起，高天骏的鲜血和脑浆在墙壁上喷洒出巨大的扇面。 尸体噗通倒地。 这是主馆今晚死掉的第六个人。 顾城退后几步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他烦躁无比，其余也都吓坏了，他们纷纷远离高天骏死掉的位置，所有人都聚集到了餐厅的另一边。 顾城用手指按按太阳穴，正要让曾信和山田继续对剩下的人进行扫描，就看到防止毒死伊达明仁的水杯的证物袋边，放着一枚小型遥控器，与从山神香、高天骏身上搜出来的一样，是有人乘乱放在桌上的。 所有人的都屏住呼吸。 杀手还在身边。 “田村、龙堂你们去夫人的房间取粉底，再拿一些胶带过来。”顾城准备自己提取指纹，但山田和义曲却拦在了餐厅门口。 山田说：“他们还没有接受扫描，现在必须把现场都扫描一遍才行。” “没有必要了，凶手身上不会有遥控器了，查出身上有遥控器的人也不一定是凶手，当务之急是排除高天骏的嫌疑。” “他已经死了。” 顾城反问道：“所以他就是凶手吗？谁会这么觉得。” 第三百五十五章 春露 放在桌上的第三个遥控器是对所有人的挑衅。 南部五十崇站出来高声说：“我不管你是谁？是为了什么？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义曲君，你和田村君一起去取东西，其余人请分散开，没有我和乡源阁下准许，任何人不许离开这里。” 曾信和义曲十方一起去取东西。 顾城安排金城苗、内辅良子保护凌镜微，陆三七、何珍一组，龙元、程彪一组守护外围，禁止任何人靠近妻子。 南部、近宫虎、山田春十二聚在靠近餐厅出口的地方。 女佣、护林员呆在一起。 茶农兄妹呆在一起。 山神香还被捆扎椅子上，她被抬到众人中央的位置。 现在所有活人占据一边，死人占据了另一边。 室内弥漫的血腥味让人烦躁，山神香最先哭起来，然后是茶农兄妹，作为兄长的山上平良哭得像个娃子。 女佣饲臣雅苔、犬养静子低声啜泣着，护林员东台上本目也紧张的发抖。 现场最镇定的，是被严密保护中的凌镜微，她已经睡着了。 曾信和义曲很快返回，由山田负责，从三个遥控器上提取指纹。就如预料的第三个遥控器上没有指纹。分别从山神香和高天骏身上找到的遥控器，也只有他们的指纹。 高天骏已经死了，能说明情况的只有山神香。 南部与顾城一起走到山神香面前，顾城说：“香酱，现在证据都表明你涉嫌谋杀，我想相信你是无辜的，所以请你告诉我遥控器是那里来的，第三个人又是谁。不要急着否定，想清楚再说话，高天娜娜、高天骏、伊达明仁的家族不会放弃追查真凶，现在只有说实话，才能帮助你。” “真的不是我。”山神香还在抽泣。 顾城温和道：“你还年轻，想想自己的未来，现在能证明你无辜的，只有你自己。” 南部没有说话，等待过程中不停看向山田，审讯室山田的专长，南部一直以来的工作是掌控大局，让手下能够各尽其用。 山神香还在抽泣，反复不断的说不是我。 卖惨到这个程度，顾城心里更加怀疑，山神香就是主谋之一。 从山神香这里得不到信息，顾城开始挨个询问，当时有谁靠近过放第三个遥控器的桌子。 他们逐一询问，但是人们当都被吓到了，全都看着将自己爆头的高天骏，没人注意到谁接近那里，当时在这边的人都有嫌疑。 这时顾城的手机振动几下，他拿出里看，是凌镜微发给他的信息，上面有一张抓图，在出事的时候，凌镜微拍到有人在用手机拍照。 凌镜微没有拍到谁是第三人，但从照片中人的角度，应该能拍到第三人。 为什么不站出来？ 难道有别的目的？ 顾城看向周围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动过手机，无法确定谁收到了拍摄者的信息。 站在拍摄者的角度，这也许是个发财的好机会。 顾城不动声色的收起手机，与南部一起询问护林员东台，第二次确定东台没有看到嫌疑人。 “谢谢合作。”顾城拍拍东台的肩，请他回去休息。 继续询问没有意义。 近宫虎提议道：“我们检查一下山神香和高天骏的手机，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山田说：“已经查过了，没有有用的线索，还得让山神香开口才行，我建议调查所有人的手机。” “可以。”顾城最先拿出手机。 “您的就不必了。”山田连连摆手，他可不敢调查顾城的手机。 如果杀人者是顾城或者南部，他还要帮忙掩盖，在他眼里，为上位者奉献是武士的最高价值。 世俗的法律不该作用在上位者身上。 顾城转身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将凌镜微发给他的照片给南部看，他没有说话，缓缓收起手机动作十分自然。 南部不动声色，也拿出手机咳嗽一声说道：“没人能够例外，我的手机也要接受调查，现在就将所有人的手机都收集起来。” 有顾城和南部带头，所有人的手机都交上来，被集中在一张方桌上。 顾城和南部没有去看手机，他们低声交换一下意见后，顾城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犬养静子。” “阁下，您叫我。”犬养小步走过来。 顾城温和的说：“能告诉我，谁是第三个遥控器的主人吗？完全合法的二千万元奖金，税后款。” “我不知道。”犬养惊慌的摇头。 顾城再次拿出手机，将照片给犬养看，犬养脸色瞬间苍白。 “隐瞒犯罪事实会被追责的。”南部冷声提醒。 犬养刚要转身，突然有人扑过来，从后面勒住犬养的脖子，用一把餐刀顶在犬养的脖子上，动手的人竟然是东台。 “啊……”犬养的尖叫还没发出，就被捅破了脖子。 接着又是一声枪响，东台太阳穴处多出一个枪眼。 开枪的是近宫虎。 “谁让你开枪的。”南部转头怒吼，看着抱在一起倒毙的量具尸体，他感觉一阵阵的头大。 近宫虎退后一步，枪口指向顾城和南部的方向，现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你们都别过来，我开枪是想救犬养，如果她死了就没人能证明我们的清白了。那些遥控器的确是我们，但是我们没打算杀人，只是些恶作剧而已。高天答应我，只要帮忙为娜娜和香制造与乡源阁下独处的机会，让她们其中一个成为乡源阁下的妾室，就支持我竞争二等番主。” 近宫虎举起枪的手开始颤抖，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此时曾信和山田已经用枪指向近宫虎。 “求你们相信我。”近宫瑟瑟发抖。 顾城戴上白手套找出犬养的手机，与照片中犬养拿的手机是一个型号，用犬养的指纹解锁后，顾城看到一段有趣的录像。 将第三个遥控器放在桌上的是茶农兄妹中的妹妹山上春露。 山田将枪口指向春露，曾信依然用枪指着近宫虎。 山上平良立刻挡在妹妹面前。 山田开枪击中平良小腿，平良摔倒在地，春露退后一步，脸色苍白却没有再次后退的举动。 近宫虎将枪口对准春露歇斯底里的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三百五十六章 凶手之外还有…… “想知道真相吗？哈哈哈……你们去问高天娜娜吧！”山上春露嘴角流出黑血缓缓倒毙在地。 小腿受伤的山上平良发出野狼般的哭嚎，他抱住妹妹的尸体，久久不肯松开。 警方冒着暴风雨赶到，对现场进行全面封锁。 等到暴风雨过后，警方从观海书馆内抬出去九具尸体。 从死亡顺序记录分别是高天娜娜、井上樱、本田太郎、朝七郎、伊达明仁、高天骏、犬养静子、东台上本目和山上春露。 作为元凶的山上春露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警方无法查明春露如此做的原因，被警察地走的平良一句话都不肯说。 风雨夜惨案后第三天，南部五十崇就将观海书馆的产权转让给顾城，名义上属于顾城的假身份乡源士城。 他也在没有向顾城咨询神社被烧案的灵感。 但这一切还没有结束，作为一名合格的吃瓜群众，顾城开始深入调查。 他首先将近宫虎抓了回来。 作为神武县本地豪门，近宫虎只有当晚被带去警署问话，第二天就保释出来，考虑到当时的现场情况，近宫虎能够以正当防卫的名义脱罪。 警察奈何不得他，顾城却没有顾忌。 近宫虎在顾城面前也不敢不说实话。上一次南部回来找顾城，是高天骏提议的，他听天气预报说最近有暴风雨，就想到了妹妹高天娜娜与山神香一起计划的小阴谋。她们策划暴风雨夜中的突然停电，制造与顾城独处的机会，只要成功爬床并怀有身孕，她们的孩子即使是庶出，也要比有华国血统，凌镜微生的孩子够有可能继承乡源大名的地位。 高天骏找近宫虎帮忙，答应帮他竞争成为二等番主。 本来计划的很好，没想到中间会出现问题，近宫虎的遥控器被偷走，还不等近宫虎与高天骏说起，高天娜娜就被人杀害，随后一连串命案发生。 “阁下，您看，山神香也是一位美人，我们的计划对您没有恶意。”近宫虎赔笑着解释。 但很恶心。顾城在心里想着，又问道：“你们的计划有泄露出去过吗？” “我没有和任何人说。” “你觉得谁还会知道这件事？谁泄密的可能性比较高。” “我真的不知道了。” 顾城端起茶杯喝茶，曾信拎着一根橡胶警棍走上前，他身上还背着枪带，用眼神告诉近宫虎老老实实交待。 不说实话的结果，看曾信的架势就知道。 “阁下，您不能这样对待我，我也算是三等番主。”近宫虎苦苦哀求，但还是被曾信一拳招呼在肚子上。 近宫虎弯着腰倒在地上，曾信冷冷说道：“你是三等番主，难道你忘了乡源阁下的身份了吗？就因为你们心中的龌龊，竟然陷阁下于危险的境地，死不足惜。还有之前的事情，我看你是不会吸取教训。” 近宫虎连连求饶，大声说：“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老实交待。”曾信又踹了近宫虎一脚才离开。 近宫虎说：“要在观海书馆内做事，没有熟悉环境的人肯定不行，我才那些女佣肯定知道一些，不是还有一个女佣活着吗？她一定知道内情。” 这是近宫虎的猜测，在自己挨揍和撒谎之间，他选择晚点再挨揍。 “你最好没有欺骗我。”顾城挥手让近宫虎滚蛋，但短时间内不能离开神武县，顾城随时会叫他来问话。 顾城让金城苗将辞职的饲臣雅苔带回来。金城苗动作很快，二个小时不到就将饲臣用一只大号旅行箱拖了回来，她解释说：“这个丫头想要逃跑，我只好将她装回来了。” “你做得没错。”顾城违心的夸奖金城苗。 顾城亲手将饲臣从旅行箱里放出来，饲臣吓坏了，哆哆嗦嗦的像一只诱人的鹌鹑，对顾城提出的问题知无不答。 原来主馆内的三名女佣，果然都知道山神香她们的计划，炸坏电源的小型引爆器也是她们帮忙安装的。 “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顾城问。 “东台先生也知道，本田先生也知道，朝七良先生也知道。”饲臣抽泣着回答。 “也就是说，除了我带来的人之外，剩下的人都知道了？”顾城揉揉太阳穴，这些岛国人难道不明白阴谋要保密吗？ “山神小姐说，您早晚会知道的，没有必要隐瞒，还说我们去告密也没关系，娜娜小姐也这么说过。” 顾城用手指敲敲脑门，能够想通高天娜娜和山神香的谋划，只要爬上顾城的床，事后被知道她们的谋划也没关系。 完全可以说是因为爱情。 现在要调查的范围又增加了，所有知情人都可能对外说，就连顾城带来的手下，也可能是知情人之一。 曾信向顾城保证，兄弟们绝对没有问题。 顾城让金城苗给饲臣拿来一杯水，等饲臣平静一些后问道：“你认识山上春露小姐吗？和我说说她的情况。” 饲臣回想了一下说：“我和春露小姐不太熟，我听说过一些传闻，山上兄妹并没有血缘关系，春露是三年前搬过来的。” “你确定吗？” “都说了是传闻。”饲臣也不确定。 顾城又叫人去警署提审山上平良，又派人去茶山打探情况，在乡公所核对了户籍信息后，确定春露的原名叫远宫十六，她是因为山神香等人恶作剧而死的远宫浩二的妹妹。深入调查几天后，顾城拿到了更加详细的资料。远宫浩二这一支已经没落，不学无术的他想到追到一个千金小姐做妻子，然后用妻子的嫁妆重振家业的想法。 远宫浩二不名誉的死亡，彻底粉碎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族的一切，剩下的人被不名誉的驱逐，甚至不能继续使用远宫这个姓氏。 远宫十六也就是山上春露，来到神武县也许只是一个巧合，高天娜娜和山神香出现，引燃了春露心中的仇恨。 也许春露心中的仇恨，重来都没有熄灭过。 山上平良的口供证明了顾城的猜测，春露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门去本岛投递信件，平良不知道春露邮寄出去的是什么，只能肯定是很多封信。 现在一切线索又都指向春露，但其中的疑问还是很多，高天娜娜是被人砸死的，当时春露并不在主馆内，没有作案时间，她也不是高天娜娜的朋友。 是谁杀了高天娜娜？ 第三百五十七章 医用大麻 是谁杀了高天娜娜？又是谁毒杀了在厨房内干活的三人？ 杀人总该有个理由。 山下春露没有这样的机会。 顾城将死亡名单列出来，逐一拿出来分析，以每一个死者都有自身诉求为前提，动用乡源家族的资源进行调查。 在这期间，神社纵火案又有新进展，一个来自台岛的秘密组织宣布对此事负责，并且在网络上展示了类似型号的小型无人机。 顾城看过网上的图片，那玩意绝对飞不起来，载弹位置太大，发动功率太小。 岛国警方以此为由谴责华夏政府，说华夏政府支持非法组织，策划了这次袭击要求华夏政府道歉，并支付赔偿。更有甚者，有岛国学者提出，如果华夏拒绝赔偿，岛国政府应该没收部分华人和华夏企业在岛国的财产。 华夏发言人决绝回答这种没脑指控。 顾城最佩服这样主动背锅的组织，为了提高知名度，为了没几个钱的捐款，他们比网红还要拼命。 顾城打电话想让蔡钟俊离开岛国，让他把数据传输关了。之前执行的科技盗取计划中，资料上传软件一直没有关闭，对面两家公司的内部资料更新，已经在天域公司的超级计算机上同步了。 某位国际知名的企业ceo用电脑看av的数据都有。 奶奶个熊的。 顾城被辣到了眼睛。 “偷也偷点有用的，现在关了，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利用资源。”顾城苦劝才让蔡钟俊收手，答应带队离开岛国。 至于去那里蔡钟俊没说，大概率不会回国。在国内军方内部势力划分结束前，顾城这些人都不打算回去。 内斗杀自己人，是他们最反感的事情，既然阻止不了干脆不参与。 谈话中，蔡钟俊向顾城提供一个重要信息，暴雨夜中受害人之一的本田太郎，他的料理店正在出售。据说本田太郎生前欠下大笔赌债，即使出售店铺也无法全部偿还。 “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蔡钟俊问道。 “你办事不可能出错。” “靠，被你这么夸，我藏着掖着反倒不对了，你那边出事后，我找人调查，发现朝七郎与本田太郎是父子关系，朝七郎是本田丢弃在东京的私生子，本田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朝七郎也没有主动提起过。” 蔡钟俊问道：“听起来很狗血吧？” 顾城除了哈哈还能说什么。 东京大区是岛国人口最集中的地区，岛国的重要制造业、金融业、服务业都集中在这片狭小的区域内。 岛国人戏称其为魔都。 残酷的竞争法则，让人性在此沦丧，每年都会有人来，也会有人默默离开。苦命人抱团取暖，一起挣扎的活着。 年轻时的本田独自闯荡东京，承受不住压力的本田逃离东京，还卷走了女友的全部积蓄。被丢弃的女人名字叫朝阿南，她怀着身孕，只能靠救济过活，为了养大孩子，她承受了太多苦难和辛酸，早早死去。 朝七郎在母亲死后辍学，励志找到亲生父亲复仇。 “从结局看，朝七郎好像成功了。”蔡钟俊调侃道：“岛国这边太乱了，根本没有表面上看到的好，我过几天离开，有要清理的人吗？我可以帮忙。” “谢谢，容我想想。” 顾城挂断电话，盘着陨铁努力回忆警方调查的结果，暴雨夜案中被毒死在厨房的三人，是试吃了一份海鲜浓汤，毒药被下载调味的喜马拉雅盐碎里面 。 后厨的喜马拉雅盐碎，是本田太郎从家里带来的，平时并不使用，只有在调制酱汁的时候才会用一些。 顾城当时看过报告，就感觉一阵悚然，如果后厨三人没有偷尝海鲜浓汤，会有更多人被毒死，他和凌镜微都会遇到危险。 顾城推测下毒的人是朝七郎。应该是想要复仇的朝七郎潜入本田家中，在本田私人用的盐碎里面下毒。只是没想到本田会将盐碎带来主馆，结果被一起毒死。 一起死掉的井水樱，只是被殃及池鱼。 从各方面分析，暴雨夜当晚有不止一批人在行动，本田误杀了自己、朝七郎和井水樱。 又是谁打死了高天娜娜，又在餐厅喝水的被子里下毒呢？ 警方调查显示，当时餐厅内摆放的酒杯中，有一半被涂抹了毒药。 也就是说，荼毒药的人不介意毒死谁，只要有人是就可以。 警方怀疑是山上春露，顾城并不这么认为。 餐具是由谁准备的呢？顾城调出主馆内的监控，还有各种账目记录，确定上一次大批使用餐具是一个月前，南部在这里举行酒会招待宾客，之后餐具就收了起来。 当时主馆雇佣了一些小时工，名单里就有山上春露的名字。 但并不能说春露在那个时候下毒，那个时候春露没有理由下毒。 顾城翻开资料中的名单看，上面的人名很多，需要大规模排查才行。 警方正在调查，顾城只需要等待结果。 今天有新员工过来，是负责管理园林的护林员，名字叫坂本星期六，是一名黄黑混血儿，户籍上的记录显示他有四分之一坦桑尼亚血统。 坂本表现得十分拘谨，也许是常年承受身边人异样目光的关系，他性格有些怯弱。在顾城雇佣他之前，他在海上的渔船上工作，大学本科学历还不能抵御肤色带来的劣势。 “你履历上写，你在这里工作过。”顾城雇佣坂本的另一个原因，是他知道一些关于东台上本目的情报。 “是的，阁下。”坂田鞠躬后，详细说起东台的事情。 东台上本目没有结婚，三十多岁得到上一代南部大名雇佣后，就一直在主馆内工作，拿着微薄的工资，享受田园牧歌的生活。 在主馆无人居住的时候，东台就是这座庄园的主人。 “我知道东台先生有三处秘密花园。”坂本说出一个秘密。 顾城让坂本带了，在附近林间的空地里，发现三片种植大麻的田地。看着长势喜人的大麻，顾城皱起的眉头能粉碎星球。 “真的混蛋，就没人知道吗？”又挖掘出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顾城许诺给坂本一个长期雇佣合同，然后叫来警察将三片大麻田铲平。 当晚事情又发生翻转，警方化验室得出结论，东台种植都是医用大麻。 第三百五十八章 名刀浪决 “能确定全都是医用大麻吗？”不是顾城不行信曾信，而是情节翻转的太快。原来东台是一个好人吗？ “的确是医用大麻，我深入调查过，神武县内一些癌症晚期患者，一直在接受东台的馈赠，他这么做已经超过十年了。” “不对，如果东台上好人，那天晚上他为什么要劫持犬养静子，为什么又要杀死她，没有理由。犬养家有人患病吗？或者她身边的人中，有没有人患病。” 曾信拿出手机看看资料说：“犬养家没人得病，您一定想不到，犬养静子是神武县一个暴走族团体的成员，还参加过本地的地下摩托车赛。” 真是人不可貌相。 顾城回忆了一下犬养的样子，很文静的一个人，无法和暴走族联系在一起。 误会她是好人了。 顾城再次替身饲臣雅苔。这姑娘被金城苗被抓回来后，就一直被扣押，金城苗给她带了一个脚环，离开主馆区域就会被发现，被金城教训几次后，就再也不敢逃跑了，平时还要完成女佣的工作。 被叫到书房问话，饲臣一开始吓得发抖，听闻是问犬养的情况，她才松口气，将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大麻田的事情我知道，是听犬养说的，她觉得东台叔是傻子，将那么昂贵的东西免费送给别人使用，应该拿去卖钱。” “她去偷大麻了？”曾信问道。 “好像偷过，她没具体说，就是有一次她背了一个很贵的包，但没几天包就不见了，她脸上还多了很多淤青。”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这次是顾城提问。 “好像是二个月前，具体那一天记不住了。” 顾城立刻派人调查犬养的财务情况。二个月前，她账户里多出一大笔钱，但很快这笔钱又消失了，前后不到三天。 进一步调查需要警方协助，顾城亲自打电话给山田春十二，对方第二天就送来了结果，也带来了一些案情分析记录。 二个月前，犬养一次往银行内存入大笔现金用于消费，但不到三天，她就不得不变卖购买的奢侈品，又将现金全部提现，又从地下钱庄借了一大笔钱。 通过警方走访，与犬养有金钱来往的是本地一家社会团体，有线人报告说，犬养向组织出售了一批大麻，后来因为品质不好被要求退货。 犬养因此背负巨额债务，但过了一个月不到，她就还清了债务，并且有了余钱挥霍。 “阁下，您猜她的钱是从那里来的？”山田买了个关子。 “她威胁东台没用，东台本人没钱。”曾信接过话去。 顾城居高临下的看着山田，等待他的猴戏结束，山田也意识到不能继续耍小聪明，才说出犬养的资金来源。 原来犬养是去威胁东台帮助过的病患家属，如果家属不肯出钱，她就举报东台，到时候不但东台要坐牢，他们亲人的止痛药也要断绝了。 那些家属凑了很多钱给犬养。 “在下猜测，东台先生知道后一定会十分愤怒，他那一天的过激行为，一定是害怕犬养说出实情，才会动手杀人。” “东台先生的事情到此为止，但你这一次做的并不好，有些事情难道还要我来提示吗？我不管你们警方如何结案，但我和南部阁下必须知道真相。” “哎咦！”山田差点跪下。 “我不喜欢耍小聪明的人，好好查案，不要有下一次。” “请恕罪。”山田跪下来请罪。 顾城拍拍手，金城苗端出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三枚单重五十克的金饼。 被拍平的金饼，看上去停下，凸起的中央，也让体积显得大了许多 “这是给你的奖励，因为你对我的尊敬。” “谢谢阁下赏赐。” 山田心情舒畅的离开。拼命还原案情，熬了一周的时间向顾城递交了一份看上去严谨的结案报告。 山神香等人的香艳谋划，山上春露的复仇，朝七郎的复仇，东台上本目的愤怒，高天娜娜的神秘遇害一起编织出暴风雨夜的修罗场。 “真是太巧了。”顾城不相信巧合，在大部分真相曝光的同时，他将注意力集中在高天娜娜被杀的重点上。 从来岛国开始，身边不断发生的案件，绝对不会是巧合。 会是谁呢？ 夏日骄阳下竹林中，顾城坐在一方木制凉亭里，煮茶乘凉。 凌镜微还在主馆里睡午觉，内辅良子用华夏功夫茶的手法，为顾城煮一壶普洱，又泡了一杯白茶。 一杯茶清香淡雅，温润养心，顾城闭目回味着满口淡香。 “良子，你好像很怕苗酱？”顾城和声问道。 “苗酱平时很严厉。” “是太强势了才对，和我说说，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 良子努力回忆与金城苗相处的日子。金城苗是个很强势的人，经常指挥良子做事，不满意就生气，良子遇到问题，她也会挺身而出。 顾城怎么听都像百合唯美的相处模式。 “苗和高天兄妹熟悉吗？” “他们认识的。” 顾城没有继续问下去，第十泼后，白茶的味道淡去，就换上煮好的普洱。 这时金城苗拿着一柄武士刀过来，恭顺的放在顾城面前。 “阁下，这是山神氏送来的，京都大匠宝田的作品之一浪决。” 顾城拔出刀看看，锋刃在普通冷兵器中算是极品，但不能与超凡金属的刀剑相比。他用手指在锋刃上按了下，良子掩嘴惊呼，割破手指的画面没有出现，反而是锋刃被明显的钝去了一小片。 “阁下，您……”良子声音颤抖。她知道顾城很厉害，但还是吓了一跳。明明见识过顾城用胸肌挡子弹，为什么还会心跳结束呢？ “这才是'真正的人极巅峰。”金城苗自豪的解释道。 良子迷恋的看着顾城，真想把这种血脉永远留在乡源家族内，潮红的小脸蛋，毫不掩饰心中的迷恋。 “萌芽，我想知道为什么？”顾城提问时，说出金城苗的代号。 “因为她危害到了夫人。” “嗯，我知道了。”顾城又将名刀浪决交换给金城苗，吩咐说：“找人重新打磨，然后送回乡源本家。” “是。” “告诉协助你的那个人，适可而止。” “是。”金城苗跪伏再次，浑身都是冷汗。 第三百五十九章 闲说闲话 金城苗抱着刀逃离竹林，难得一次狼狈不堪。 内辅良子迷恋的看着顾城，能让大魔王金城苗败逃的男人才是真勇者。 顾城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在这里喝茶无聊透了，要不是为了避开夫人，我才不会在这里吹风。” 良子没觉得顾城低俗，反倒觉得顾城这才是真性情。 “回家。”顾城起身直接走出竹林，往主馆方向走去。 “老公，我看到苗很害怕的样子，她'怎么了？”凌镜微发现主馆内气氛不对，原本最活泼的金城苗，开始小心翼翼的溜边走路。原本小心翼翼的良子，总是穿的漂漂亮亮的在旁边飘过，用勾人的小眼神看顾城。 凌镜微几次都想把这个小蹄子撕了。 顾城说：“苗勾结外人被我发现了，你最近不要给她好脸色，不让她受到教训，她就不会明白谁才是自家人。” “哈哈哈……你这么样就算是惩罚了吗？”凌镜微咯咯笑起来。 “我考虑过将她扫地出门。” 顾城现在可以认定是金城苗杀死了高天娜娜，所以在竹林中才会用代号称呼金城苗，他没有具体的证据，但是在排除了所有可能之后，唯一有杀人事件的只有中间离开过一小会儿的金城苗。 顾城记得金城苗中间去过一次洗手间，时间足够她杀死高天娜娜。 而金城苗会如此做，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扶持她，岛国本地没有这样的势力，只有国内的某些人开出的条件，才能让金城苗违背顾城的意志去行动。 会是什么让的许诺呢？ 会不会是一纸特赦令？ 顾城没有问，金城苗也主动交待，她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讲话说出口。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顾城重新享受到了安静的生活，每天陪媳妇聊天，在庄园内的竹林、山林间遛弯，发现一处处隐藏的美景。 缺耳猫三宝成为了庄园霸主，对生活在这里的啮齿类动物进行绞杀。 期间松本真理奈成为了庄园的常客，她经常会带新的作品来向顾城和凌镜微请教，三个人组成一个写作小组，一起利用智能写作软件，对外发布作品。 顾城使用笔名是d蒙德，凌镜微使用的笔名是镜源三四两，松本真理奈的笔名是乡源真理奈。 真理奈以顾城的子弟自居，对外说她是顾城的掌门大弟子。 顾城根据这一次的暴风雨夜时间，写一本名为《风雨夜》的小说，开篇从山田太郎骗走怀孕女友的钱开始，掺杂进没落豪门的故事，暴走女孩的故事，善良守林人的故事，结合网络上数万本悬疑故事的要点，智能拼接出一部时间跨越十年的悬疑小说，最终人们聚集在暴风雨夜的城堡中，用互相杀戮来终结恩怨纠葛。 因为有智能软件帮忙，顾城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一步作品。 凌镜微写了一门名为《竹墙》的小说。故事中的女主角嫁给一位神秘的豪门公子，生活在一处与世隔绝的城堡中，一片竹林构成的竹墙外是纷乱的俗世，竹墙后则是宁静美丽的世外桃源。 故事里的女主角很幸福，前半生过着偶像剧一样美好生活，直到丈夫的公司破产，他们不得不离开世外桃源的城堡，进入世俗的世界。 落入尘埃中，却依然幸福同行。 因为汲取了书本畅销女频小说的特点，书中的女主角有些白莲花，男主角是一个很强势对老婆特别好的男人。而他们的敌人，插入进来的第三者，都是些样貌不凡能力不俗的男女，那些人因为不同的目的想要破坏男女主角的爱情，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这也太俗了吧？”真理奈毫不留情的吐槽。 但是爆料的网络点击量，又说明了《竹墙》的守欢迎程度，这样真理奈郁闷的使劲揪头发，不甘心的哀嚎：“男人世人就喜欢庸俗吗？” 世人是否庸俗顾城不清，他只清楚大家喜欢的就是最好的。 很多文化界大咖都会说，一本书好不好，要看五年后，十年后，还有没有人看你的书。顾城觉得如果当下都做不好，就不要往五年后十年后看。当下都做不到，以后就更做不到。华夏国粹的四大名著，在成书时就已经风行天下，而且一吹就是几百年。 真理奈最近写了一本《五十万川》的推理小说。从有人在五十万川的河滩边发现尸体开始，引出了美少女侦探藤原三九和做警察的父亲藤原七虎，三九偷看父亲带回家的卷宗，发现案发现场出现的一枚徽章，是好友贞子佩戴的，她没有立刻说出来，而是准备第二天去学校问询问好友。就在第二天一早，她到学校时，好友贞子从教学楼上跳下来，就在三九面前摔死，临死时手中紧紧抓着一枚徽章。 通过追查，三九发现了一个诱导人自杀的犯罪组织，她伪装成有自杀倾向的女孩，加入了该组织网站收集证据。最终抓住了犯罪组织的幕后元凶。 书的结尾，就在三九庆祝胜利时又有一起自杀案发生，三九到监狱探监，元凶告诉三九：“告死天使不止我一个。”然后就一头撞死在接待室内。 真理奈的小说布局很精彩，吸收了众多岛国悬疑小说的精髓，但就是不卖座，点击量比师母的庸俗作品差出几十倍。 顾城总结说：“你的书很好，就是太烧脑了，你懂的。” “我狠不好好读书的人。”真理奈气得大叫。错付了多少脑细胞，竟然没有人懂得欣赏。 “我还很看完全套莎士比亚的人呢！”顾城其实也挺郁闷的，他发布的书在西方国家很卖座，但是在东方的网络世界上却吃不开，点击量还不如真理奈的《竹墙》。 到底还是错付了韶华。 顾城觉得不浪费时间写书了，他把这份工作再次丢给队友，开始转头学习各种护理孕妇、新生儿的知识，只用一个月就那些了母婴营养师，新生儿护理师两个技师资格。至于产妇心理疏导、儿童心理学引导等等心理学专科，顾城本来就是其中大师。 “老师！”真理奈哀怨的看着顾城。 “干啥？”顾城问。 “我将来要是找不到像老师这样的好男人该怎么办？我也嫁给老师好不好，我会悄悄的不给夫人添麻烦。” “等你长大了再说。” 第三百六十章 断手绝义 凌镜微的肚子开始显怀，为了更方便就医，顾城搬出观海书馆，搬到乡源家领地，位于大岛中部的乡源县。 顾城也以乡源士城的身份正式入住乡源家。 乡源家并没有城堡，本家租屋是在一片小山谷中，只有简单的木头围墙，没有任何匹配大名地位的防御工事。据说这是为了降低将军府对大名的戒心，但乡源家的核心武力就是番主的六大家族，如果外敌能够攻打到本家，灭亡就是必然的解决，死守也无用。 在顾城到达乡源县后，番属六大家族一起前来参拜，他们分别是高天氏、夏鸣氏、山神氏、水栖氏、火镰氏和石古氏。 高天氏曾经是乡源本家的分支，在约定俗成的规则中，如果乡源氏本家没有合法继承人，就会从高天氏过继一位继承人，在未来继承乡源家。 乡源家历史上，这样的继子继承一共有三次，如果顾城没有出现，下一任乡源家大名应该是死掉的高天骏，或者叫乡源骏。 其余五家则代表是金木水火土五行，是乡源本家的守护武士家族，从古自今一直效忠乡源家。 “如果高天骏不是开枪误杀自己，我应该会是第一嫌疑人了。”顾城简单看过乡源家的权利分配后，由衷的说出这句话。 高天骏的死法实在太贴心了。 顾城坐在祖堂内，接受来自六大家族的核心成员朝拜，下面跪了一地的岛国贵族，立刻让顾城与有荣焉，为国争光的感觉真好。 高天氏家主高天阳太，作为代表第一个向顾城献上贡金，五匹锦，五壶五谷，还有一只雪白的结盟杯。 高天氏全体向新任大名效忠。 顾城对高天姐弟的悲剧表示遗憾，高天阳太跪伏道谢，退回旁边的位置上跪坐下来。 随后是夏鸣的夏鸣宏仁。这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子，顾城也注意到，到场参拜的男女很好有胖子。这应该与岛国历史上物资匮乏，将吃七分饱当成传统美德有关。长期吃不饱的民族都是这么苗条。 “主公！”夏鸣宏仁跪伏拜见，向顾城宣誓效忠，并献上贡金、两捆十二把名刀和一直金属色泽的结盟杯。 顾城收下结盟杯，按规矩赐下一只白瓷结盟杯，夏鸣宏仁喝下杯中酒，就算是礼成。 但这一次却有人提出的异议，应该下一个上来参拜的山神氏家主山神灼下走上前，用质疑的语气喊道：“等一等，我有一个疑问。” 内辅良子起身怒道：“大胆，谁给你打断仪式的权利，还不退下。” 山神灼下不为所动的继续大声说道：“我怀疑，乡源士城先生并不是先家主的骨血，我要求重新进行nda鉴定，我们山神氏，不会向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效忠。” 顾城想过会有波折，山神灼下搅局，没让他感到意外。 “山神灼下，是谁给了你勇气，向家主的尊严发起挑战。”良子像一只护仔的母鸡一样护着顾城。下一刻就被起身的顾城拎到身后。 顾城居高临下的俯视山神灼下，问道：“如果我拒绝，你会如何？” “我们山神氏将脱离乡源系。” “大胆，你们想要与整个乡源系为敌吗？”高天阳太愤然起身，手按在了腰间的武士刀上，随时可能拔刀。 “是又如何？”山神灼下也将手放在刀柄上。 “住手。”顾城大声组织要绝对的两个老头，又抬手拦住愤怒的良子，对山神灼下说：“你如果不愿意想我效忠，可以不用来这里，既然来了就不要想着轻易离开。” 顾城走下高坐，对所有山神家的人说：“我给你们一次一起向我出刀的机会，如果你们能够让我后退一步，我就放你们离开，如果做不到我也可以放你们离开，但是每人都要被打断一只手。” 山神灼下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得意洋洋的大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年轻人，别以为会几手剑道就天下无敌，我一个人就能让你退无可退。” 山神灼下突然拔刀，全力向顾城的头顶劈下。 只要杀了这个叫乡源士城的野种，乡源一系就会分崩离析，山神家族将赢取独立发展的机会，成为真正的一流大番主，就算不能取代乡源家的地位，成为第十四大番也可以。 在这个一切以钱为根本逻辑的世界，传统的上下番属体系已经过时，只要能够更好的掌握财权，独立发展才是正途。 死吧！山神灼下在心中怒吼。 公开杀死顾城又如何？一个不堪一击的继承人，也能让其他人看清事实，成为山神家寻求独立的臂助。 顾城抬手握住了锋锐的刀刃，名刀虎扑，在顾城的手掌中变形扭曲，顾城另一只手抓住山神灼下持刀的小臂，用力折断。 山神灼下惨叫着跌倒在地。 顾城丢掉变形扭曲的名刀虎扑，对下方吓傻了的山神家人说：“准备好接受惩罚了吗？山神家的小崽子们。” “啊……”山神灼下痛得原地打滚。 山神家剩下的人都吓傻了，队伍中的山神香第一个大哭起来，被哭声惊醒的人们纷纷下跪求饶。 山神响代替手上的父亲，要向顾城宣誓效忠。 顾城狞笑道：“晚了。” 除了队伍中吓哭的女生，山神家的男丁都被顾城打断一只手，他们拼命的拔刀抵抗，也没能逃出顾城的赤手空拳，一个个被扭断了手臂丢出去。 暴力镇压后，顾城又将地上变形的名刀虎扑捡起来，本想将变形处掰回去，却掰成了七扭八歪的样子。 下面的人看得阵阵心惊。 以顾城表现出的个人战斗力，放在旧王朝时代，就是一位勇冠三军的主帅。 顾城对剩下的人说：“还有想要自立门户的人也请离开，我可以容许你们背叛，但我不容忍挑衅，山神氏就是一个例子。” 剩下的人都没敢接话。 顾城重新坐回高座上，他看看山神氏准备的贡金、两块奇异形状的阴沉木和一只乌木结盟杯，挥手命人把东西丢出去。说道：“既然决定背叛，就别回来了，我不需要毫无仁义礼智信的人。” 乡源系崩盘，对顾城并不是坏事，他反而乐见其成。 岛国人的实力削弱一分，华夏的优势就增加一分，这种削弱和增强，早晚有一天会在一场大战中彻底体现出来。 顾城本就没打算认真经营乡源家族，等顾城离开日本，就都丢给良子去管理。 顾城露出温和的微笑，期待着下一个叛离者出现。 第三百六十一章 归宗 顾城重手驱逐山神氏，将剩下的三大番主吓得够呛。山神灼下的宝刀虎扑他们都见识过，那样价值十几亿的宝刀，竟然被新任大名空手宁城了麻花，怎么能叫人不害怕，怎么又不让人兴奋激动。 他们仿佛看到了乡源家族的二次崛起。 水栖氏水栖见羽向顾城宣誓效忠，献上贡金、一只天青色盘子、六只窑变不同的极品建盏和一只蓝水晶磨制的结盟杯。 接下来全程顾城都没在说话，由内辅良子主持完成所有程序。 火镰氏火镰森针献上贡金，一尊红水晶摆件，一盘极品煤珀，一只黑瓷结盟杯。 石古氏氏古雷马献上贡金，两尊红玉摆件，一只红玉打磨的结盟杯。 正式朝拜后，顾城在大宅的宴客厅宴请宣誓效忠的五大番属，顺便接见一些小番属的拜见，还有县知事与一众县内官员的参拜。 乡源就是本地的土皇帝，就算是进入宪政民主时代，大家族的财力、人力、全力也是占据主导优势的。 凡人不可窥视。 重典不加身于贵人，就算顾城当众伤人，也没人提出报警。 宴会进行到一半，顾城提前退场，将剩下的空间留给参加宴会的众人，他们在交流了一下心中的想法后，先是五大番主的家主退场，然后是县知事大人，在重量级大人物全部退场后，宴会一直持续到午夜才逐渐散去。 大宅内的佣人连夜收拾残局，等到顾城第二天起床，大宅再次恢复了宁静。 顾城搬过来不是为了入主乡源家，而是要为秘密离开岛国做准备，他正式接手乡源家族的大权，在全面梳理完财权、人士权之后，顾城又举行宴会，准许内辅良子认祖归宗，正式改名为乡源良子。 在宴会上顾城宣布良子为顺位第一继承人，在他的孩子成人前，良子都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番属们没人提出异议，但看高天阳太的脸色很难看，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本家没有男性继承人时，都是从高天家过继，很少会让女孩子成为继承人。 “良子，欢迎回家。”顾城给良子一个拥抱。 “兄长。”良子喜极而泣，多年夙愿完成，她终于获得了乡源这个姓氏。 顾城带着良子，逐一与五大番属的家主见面，拜托他们以后多多关照良子，高天阳太强颜欢笑，其余四家人都无所谓的样子，对谁继承乡源家不感兴趣。 其中财力最雄厚的火镰氏，经营者一间大型轻工企业，拥有岛国最好的发动机实验室，出产的发动机性能是岛国一线水平的。 原本财力最雄厚的是山神氏，他们经营的钢铁企业，专营大型部件加工，拥有岛国最大的水压冲压机，可以加工单重六百吨的钢件。岛国造船业和船舶维修业使用的大型成型部件，大部分都是从山神家氏采购的。 山神氏敢背叛，就是因为掌握了雄厚的财力，结果碰到了个人武力超凡的顾城，虽然如愿脱离乡源系独立，全体高层也被顾城揍了一顿。 顾城带着良子与火镰森针单独聊了会儿，鼓励火镰氏加强与华夏的商业合作，更多的采购华夏出产备件，从而降低成本提高公司的盈利能力。 “你要走出去，也要走进来。”顾城循循善诱。 火镰为难的说：“阁下，海关对海外进口备件有严格的限制，如果我们过多的进口备件，会被财务省针对的。” “你可以将产品分类，大量使用进口备件的从新出口回去，按标准生产的就在国内销售，我想财务省会理解的，而且备件生产国，也会为我们开绿灯。”顾城一切都在为火镰氏着想，真挚的希望他们能够扩大规模，赚更多的钱。 顾城甚至许诺：“财务省的问题良子可以解决，你们尽管放手去做，我会全力支持你们。” “实在太好了。”火镰面带笑容，但心里却不相信。 同为神隐会成员，他们对良子有一定的了解，知道良子是行动组的干部，在经济领域没有涉猎。 良子含笑着说：“我们行动组与华夏天域公司有深度合作，从华国进口备件，成品入关都不是问题，在国内这边也不是问题，我们可以将工厂设在县内，我想县知事一定会大力支持我们的。” 计划是做好的，良子在岛国内部的作用的确不大，但是能够进入华夏这个大市场，对火镰氏有着巨大的诱惑。 双方约定改日详谈。 顾城又带着良子去石古雷马。石古氏从事矿业开发，大部分产业在海外，顾城重新介绍良子的身份后，石古主动提到了良子与天域公司在黑索的合作，他也看到黑索那边的矿业资源，在战乱地区开矿，最大的优势就是人工便宜，矿石也便宜，只要有足够的安保力量，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获取财富。 “这方面我还要向石古阁下学习。”良子礼貌的求教如何开采矿山，石古讲了很多掠夺性开采的经验之谈。 顾城留下良子与石古闲聊，独自去会见夏鸣宏仁。夏鸣氏从事高科技行业，他们生产的硅晶片是岛国最好的，可惜因为策略失误，他们现在只能做基础耗材加工，财力偏弱。 顾城不会支持夏鸣氏加大高科技硬件设备投资，而是鼓励他们进军电商行业，在岛国创建一家实体网络结合的商业平台。 硬核高科技，岛国参与的越少越好。 接着顾城又会见了高天阳太。高天家主业是连锁温泉旅馆，最高峰拥有上万张床位，在旅游高峰期收入不菲。但因为岛国和华夏关系紧张的原因，来岛国的华夏游客越来越少，高天家的经营也举步维艰。 良子与石古聊完过来，礼貌的与高天阳太打招呼。 双方客气了几句，顾城又带着良子与水栖见羽见面。水栖家从事的是水厂养殖行业，是岛国境内较大的海产品生产商之一。 听说去年水栖家投资鳗鱼养殖，赔了很大一笔钱，现在是五大番属中最穷的一家。 顾城鼓励水栖展望未来，不要放弃希望，未来的水产行业一定能够回暖，至于行业回暖之前水栖家会不会破产，与顾城无关。 第三百六十二章 阻扰 宴会结束前，顾城按照规则提前离开，回到后院陪老婆。 凌镜微慵懒的躺在榻上，正在听松本真理奈读红楼梦。真理奈现在是顾城的学徒，这一次也跟来了乡源县，她父母竟然没有反对，还送来了疑似嫁妆的一大堆东西。 顾城进门时，真理奈刚刚读到小儿闹学堂，他坐下来听完真理奈读完一章内容，才递了一杯茶给真理奈，笑着问道：“怎么忽然想要听红楼梦了？” “我现在觉得，红楼梦的文字好美，你说我是不是老了。”凌镜微拉着顾城的手，放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顾城能感觉到胎儿的心跳，说来也巧，这时胎体踢了一下。 “哈……他每天都要踢我几次，真是太调皮了。”凌镜微抓紧顾城的手，痛苦中更多的是做母亲的喜悦。 顾城温柔的抚摸着，轻声告诉孩子，要记得妈妈这时的辛苦。 真理奈贴心的离开，留下空间对一对夫妻。 凌镜微确定真理奈离开，没有人接近才低声问道：“你好像要交权给良子，为什么？”她通过真理奈对外面有一定的了解，顾城也没有隐瞒正在进行的计划。 “良子是现在最合适的人选，而且掌握乡源家的权利，也是她一直以来的需求。” “苗酱也可以的。” 站在凌镜微的角度，将乡源家的权利交给良子，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她心里最佳的人选是金城苗，或者是真理奈。 一个是铁杆的自己人，一个是听话的新嫩。 凌镜微没有说出真理奈的名字，她觉得时机还不对。 “金城苗不行，你知道她原来的名字叫什么吗？她的本名叫罗苗，以前是本市刑警队的侧写画像师，国内的a级通缉犯，杀人如麻的那种。” 顾城将金城苗的底细说给凌镜微听。说了金城苗的罪孽，也说了金城苗做这些的原因，她是一个可怜人，也是一个可恨的人。 “原本我安排她在岛国呆着，是一步闲棋，没想到她会被人利用起来，我们到这边后身边发生那么多事情，就是她在暗中推波助澜。” “真的吗？”凌镜微还不相信。 “我警告过她一次，最近才安静多了，你看她每天在外面跑，说不得又要有多少人倒霉。” 凌镜微还是不信。 顾城转移话题，说起回国的方案，他希望孩子出生在国内，而不是在出生后变成一个外国人。 凌镜微却不肯转移话题，她又问起与火镰氏的合作，输送基础备无法达到利润最大，为什么要把赚钱的机会给火镰氏。 “您不是拿到核心数据了吗？” 顾城笑着解释说：“我们需要火镰氏的生产线经验，这是实验室数据无法提供的，等我们掌握了全产线的技术要点，就可以叫火镰氏一脚踢开。” 凌镜微又问：“你让许多石古氏参与黑索矿山开发又是怎么回事儿？” “背叛出去的山神家是做钢铁冶炼的，我们需要从源头打击山神家，这是做给外人看的，叛徒必须付出代价。如果我现在不提出，过一段时间，石古氏就不会乖乖配合了，他们之间的利益联系，不是我一句话能够阻断的，石古氏现在给我面子，以后却不会。而我需要的时间也不多。” “原来你都想好了，害我白担心一场，你要怎么赔？”凌镜微嘟着嘴撒娇。 顾城爱惜的抱住凌镜微，轻声说：“等孩子出生了，我们一起做教育方案，将孩子塑造成我们想要的样子。” “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爸爸！” “我肯定是坑娃的爹。” 顾城畅想着如何坑娃，凌镜微帮忙出谋划策，还未出世的小宝宝竟然没有踢踏，明显是被亲爹亲妈吓坏了。 …… 京都一家温泉旅馆内。 这里离乡源县有二小时的车程，金城苗悄悄来到这里，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有节奏的敲响一间客房的房门。 房门打开，金城苗飞快闪身进去，客房内走出一个男子四处看看，确定没有人发现后，也退回房间内。 这名男子正是失踪了很长时间的苏毅。 金城苗又到窗边确认了一下情况，拉上窗帘又用扫描器将屋内彻底扫描一遍才说道：“我和你们的合作关系已经被顾城发现了，必须修改方案才行。” “他找到你和我联络的证据了？” “他怀疑我还需要证据吗？”金城苗苦笑摇头。 苏毅沉思起来，良久后说：“我们的计划是让顾城不能回国，他现在的身份很不错，神隐会十三大番之一。这个身份对我们都有利。” “但顾城不会一直留在岛国，他曾经说过，在夫人生产前会回国，他的孩子必须出生在华夏的土地上，天生就拥有华夏国籍。” “这就是上面不想看到的，我们的计划也只是让顾城短时间内无法回国，他的孩子必须在国外出生，就算将来改回华夏国际，在政治上也断绝了出士的途径，他的儿子可以经商，可以做人大委员，但不能成为实权官员。顾家已经足够庞大了，不能让他们的豪富继续下去，这样对国家不利，对民族不利。” 金城苗打断苏毅的话，说道：“好了，你不要和我讲大道理，我不懂这些。” “你难道不想要特赦令了？”苏毅语气严肃起来。 金城苗气闷的闭嘴，苏毅换了态度温和的劝说道：“我们得想想办法，让顾城留下来，我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觉得神社被烧的事情，顾城应该是知情的，他那段时间与蔡钟俊联络紧密，出事后蔡钟俊就离开了岛国，现在去了北方的大白熊国。” “不能将顾城牵连到这件事里面。”苏毅某地了这个提议，他重审道：“我们的目的是阻止他回国，而不是将他变成国家的敌人，他这个人的性格我了解，如果我们陷害他，他就会全力反击，会死很多人。” “你们不到底想怎么样？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要招惹，如果没有更好的计划，我就退出，大不了下半辈子我就在国外漂。” “别激动，会有办法的，我们要从顾城的性格想办法。” “他……”金城苗眼珠转转，问道：“他爱国吗？” “他是忠于国家的。” “这就好办了，你听我说。” 第三百六十三章 胶囊养老院 “乡源家的财务简直糟透了。”顾城再次放下平板电脑揉揉眉心。 乡源良子愧疚的坐在旁边，只有半边坐稳，随时都准备站起来。 前代乡源大名是一位功勋彪炳的男人，开创了乡源家的新辉煌。但是在辉煌的背后，是财富的灿烈燃烧，几代乡源大名的积累，都被这个好大喜功的败家子挥霍掉。 “前代留下来的钱，只能让你低调发展，别想要做什么大事。” “对不起。”良子起身道歉。 “又不是你的错，以后乡源家要由你来管理，对现在的财务困境有什么想法？” “兄长，我们也许可以抵押部分收藏品，这样可以筹备三十亿左右的启动资金。”良子小声提议。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抵押贷款后，我们想要赎回就难了，对家族的名誉不利，再想想别的办法。” “要不要提前收取贡献金？”良子又提出一个筹钱的方法。 顾城依然摇头说道：“还是不行，已经有一家叛离了，这样做会众叛亲离的。”他还需要乡源家族存在，可以削弱，但不能被消灭。 良子垂下头，想不出可行方案。 顾城起身拍拍手说：“不想了，去吃饭，抬起头，现在的烂摊子又不是你的错，问题会解决掉的。” 顾城上网订了一张音乐会的票，强令良子晚上出去听音乐会，不许想工作上的事情。他则找出乡源家的旧账簿当历史书来看。 乡源家没有类似于起居注的文案记录，也没有这样的资格。最能记录乡源家历史的，还是保存下来的账簿，从一笔笔金钱流动中，可以看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还有他们一起编织出的故事。 乡源家的几任大名都比较平庸，他们靠名下的产业缓慢稳定的积累赐福，最终造就了前代大名的丰功伟绩。 顾城计算了一下，前面的经验无法借鉴。这个时代发展太快了，一旦落后就没有翻身的机会，必须踩着时代的脚步，才能一飞冲天。 好纠结。赚钱的方法很多，但不能便宜了岛国人。 顾城苦思冥想时，听到凌镜微房间里松本真理奈读红楼的声音，一句话：“大有大的难处。”京城大观园顾城去过，那是一处不错的房地产项目。 等等，地产项目…… 顾城深思了一会儿。投资地产需要大量资金投入，相对的更容易从银行抵押贷款，等地产项目完工后，长期收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乡源家的土地还是很多的。 顾城走进房间，和凌镜微一起听书，等真理奈读完一个章节，顾城拿出本《源氏物语》请真理奈读几篇。 日本的爱情故事里面，是一群少女抢着给人当小老婆的理想乡。 红楼里的人性要更加生动领袖。 读书时间过后，顾城陪凌镜微在园子里散步，迎面遇到做贼一样的金城苗。 “先生。”金城苗最近一直以先生称呼顾城。 “小苗，你过来。”顾城叫住金城苗，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继续放任金城苗东跑西颠一定会出事。 既然不能限制金城苗的人身自由，就给她找点事情来做。 “你帮我统计一下乡源家名下的地产，明天交给我，越详细越好。” “是，先生。” “最近不要往外面跑，我这边缺人手，等忙过这一段，我给你放带薪休假，公司出钱北欧七国旅游。” “我这就去办。”金城苗小跑着离开。 凌镜微蹙眉问：“她好像在躲着你？” “看出来了，没脑行动，明显是让我看的，她可没那么傻。”顾城对金城苗的评价很高。人傻走就该死了。 金城苗的动作很快，早餐时就拿来了地产清单，顾城想要边吃早饭边看完，被凌镜微说吃饭时看东西不利于消化。 “吃饭时不工作。”顾城放下清单吃饭。 饭后将想要开溜的金城苗留下来，还有良子一起研究赚钱的方案。 顾城从地产清单里，找出三处位于东京区的地产，策划转型为胶囊养老院，为生活困难的孤独老人提供服务。 “单人间面积十二平米，只需要玄关、卧室和单人洗手间。玄关要尽可能小，算上厕所不要超过四平米，留下八平米做卧室。双人间二十平，只要能居住就可以。将租金费用控制在最低程度。” 顾城提出一个超级精简的设计方案。 “先生，一个停车位还要十五平米，十二平米是不是太小了。”金城苗心里都觉得岛国的老人可怜，顾城设计的房间太小了。 良子看看四周，他们议事的房间，就有至少三百平米，还是那种最传统的单层瓦房。 顾城解释说：“只要房租足够便宜，就会有人租住，可以不限于老人，我们可以将公用空间扩大，配套卫生所、浴室、餐厅、棋牌室和网吧，卫生所面积不能太大，防止有人泡病号蹭床位。” 金城苗按照顾城的描述想象，最终在脑中描述出的不是养老院，而是一座聚集大量孤寡的难民营。顾城要将他们关起来，还要从他们身上赚钱。 良子脑中描绘出的又是一个样子。那里将是孤独老人的乐园，有集体活动，良好的饮食和看护，晚上的居住面积也许小了一点，但伸手就能摸到的紧急呼叫按钮，能让护工用最快的时间赶过来。这将是花园般的城堡。 “第一批建造的养老院就这三处，后续我们还要收购一些高档的养老机构，为老人提供以房养老服务，未来五十年，乡源将是岛国最大的养老机构所有人。” “先生，这样真的能赚钱吗？” “只要想办法，总能赚到钱，而且你们别忘了，养老机构还可以申请政府补贴和慈善捐款，一些老人的经历，也可以出版成书，赚几笔快钱。” 顾城能想到赚钱办法就有好多。 良子特别崇拜顾城，严格执行顾城的方案，对第一批的三处房产进行改建，大力宣传的同时，提前接受预订。 “能行吗？”配合良子工作的金城苗觉得计划异想天开。 谁会愿意住进十二平米的棺材房。 结果预订火爆，三天内全部房间都预订出去，还有人在后面排号等待空房。 第三百六十四章 老朋友 “这不合理，为什么会这样？那些人疯了吗？”金城苗看着公司报表满脸不可置信。 三家养老院还没有完工，装修成本已经收回。听闻乡源家开办养老机构，岛国一些富豪积极捐款，又让乡源家多了一笔进项。 顾城相信金城苗能想明白，她如此大惊小怪，只是给顾城得瑟的机会。 贴心的小棉袄。 顾城配合的解释说：“因为那三处房产靠近东京最核心的区域，通勤十分方便，贵一点也能接受，我们以养老院名义营业，可以省一笔税金，如果有人问为什么将三分之一的房间租给年轻人，我们可以说差额不同，通过这个方式给老人提供更加便宜的房源。” 良子大力鼓掌，完全是小迷妹的样子。 养老院房间工程中，顾城做主使用厚实的隔音板，牺牲一部分建筑面积换取单独房间的隔音效果。 公共区域尽量不改变建筑原有空间，成本能省就省，拿出搭建难民营的气场，搭建公共区域。计划中的棋牌室、网吧、浴室被取消。因为附近有这样的生意在运营，省出来的空间扩大的餐厅的面积，又增加了一些房间。 全部工程一个月内完成，开业可谓神速。 按照顾城的计划书，乡源家开始往岛国最大的养老机构发展，远离高科技，远离实业。等乡源家在岛国国内万家生佛，让继任大名去打打杀杀，他们都不敢坏了名声。 随着养老院方案逐步实施，还有了一些让人惊喜的收获。一些老人入住养老院后，捐出了家中的各种破旧物品，其中会有很多具有收藏价值的老物件。 不值钱的老物件被放进博物馆，有价值的被秘密出售，说是回笼资金，其实是掩护华夏流失文物回流。 这些都是顾城离开岛国后发生的趣事。 八月初，凌镜微已经怀孕七个月，顾城开始计划回国。 此时国内局势已经稳定下来。在最高首长能战能胜的最高指示下，军方温和派未能占据绝对优势，主战派守住了大片阵地，对国内个人武力巅峰者的清洗停止下来。一场秘密内战，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消弭于无形。 顾城与黄老恢复联络后，黄老连连感谢顾城以大局为重，没有留在国内参与那些破事，避免了不少损失。 以顾城的彪悍战斗力，会让秘密清剿他的部队损失惨重。 “我没兴趣杀自己人。”顾城说出心里话。 秘密战争中死的都是华夏人，他们本该战斗在与外部敌人的战场上，现在却因为所谓的理念不同，被消耗在无意义的内战中。 黄老听出顾城语气中的不满，宽慰道：“我们控制不了的，就不要自责了，这也是求同存异的过程，统一了内部，才能更好的一致对外。” “这个笑话好，我记下来。”顾城明白黄老的难处，但是不能理解。 “不是开玩笑。”黄老最怕顾城回国后，对那些军方温和派高层下手。 到时候还得乱上一波。 “我懂，放心吧！” 顾城算是答应回国后不动手，黄老这才松了一口气。 黄老说：“你在黑索占的港口，上面默认了，但是不能太出格。” “方悦一直在那边，您放心好了。” 顾城对这事挺满意。黑索那边港口发展势头不错，大量当年华夏乡镇企业生产的库存被清空，为了满足黑索本地的需求，他们不得不找工厂，生产一些质量并不怎么好的产品，拉到黑索倾销。 他们又利用港口便利，向国内输送了大量原材料。 双边贸易带来了巨大的利润。 其中最重点的利润，来自原料进口部分。因为来源特殊，又由军工企业秘密收购。两边都省下了大量税金，国家不吃亏，三方得利，钱景一片大好。 与黄老达成共识后，顾城开始计划回国。 就在这时，华国向北半岛国家加大了港口投资，并且签订了一份出售退役战舰的意向书，又有传闻说北半岛国家即将进行秘密核试验。 东亚局势骤然紧张起来。 围绕北半岛国家，多边吵架模式开启，在睦邻友好，深入交流，互相谅解的大前提下，多方逐步冷静下来。 网上各种专家站台分析，说道头头是道，顾城却一点都不关心。 实在是见多了关系紧张的场面，已经无感了，就在顾城处理完手头事务准备回国时，又有新闻爆料，某知情人士透露，岛国政府正在秘密进行核武化实验。 岛国政府立刻站台辟谣，白头鹰国也发言为岛国人澄清。 就在新一轮多边互怼即将开始时，乡源家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 “我就知道你死不了。”顾城将访客请到庭园廊下小坐，唤人送上茶点。 茶是今天新春产的七窨茉莉花，比岛国产玉露少了海苔味，多了几分清香。 点心是新疆葡萄干和京城蜜饯。 “这边就没有正宗的茶叶。”苏毅品着满口茶香，感觉浑身舒畅。 喝三杯茶，身上发出一层热汗，清风拂过，说不出的清凉写意。 顾城等三杯茶过才问道：“能说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潜水。”苏毅言简意赅的回答。 “不愧是你，一直和小苗联络的也是你吧？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 “关系国家安全的事业不行吗？” “你是说岛国的秘密核武化实验？别开玩笑了，我新开的养老院里突然入住一些从核电站退休下来的老人，是不是很巧，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顾城道破天机，这些都是有预谋的。 苏毅坦言道：“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必须'阻止岛国核武化，这关系到国家的肯本利益，不容有失。” 所以呢？顾城眉梢挑起没接话。 “首长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现在的身份和掌握的资源，都可以让你接触到都过核武化实验的核心，我们需要详细的实验数据和资料。我这里有一份可以地点的名单，你可以逐一调查。” 苏毅拿出一个优盘放在桌上。 顾城看都没看：“我好像没有答应接活，我不是你，可以不计前嫌。” “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苏毅已经准备好，无脑接受顾城的所有条件。 顾城平和的说：“我要求蔡东安蔡老复出，重新掌控军委，至少三个月，别这么看我，我对其他人不放心。” 第三百六十五章 有朝一日剑在手 “阁下，你这个条件没人能答应，也没人有这个权利。”苏毅心中愤怒时，依然保持语气平和，不暴露顾城的真实身份。 “我重申一下，其余人掌权我不放心。” 顾城不怕隔墙有耳，这边院子里里外外都是顾城的护卫，全都是华夏人。 “国家利益高于一切，难道你忘了成为军人那一天的誓言吗？” “你确定你还记得？”顾城反问。 “我记得，所以我坚信，组织上的任何决定都是正确的，为了国家利益，个人得失无关紧要，我不会去复仇去怀疑。” 苏毅坚毅道。他从心底坚定的认为，华国不需要政治上的传统豪门世家，豪门可以去经商，但不能插手军政。 顾家的政治连续性必须被割裂，顾家下一代人中，不能有人继续从政，顾城的孩子不能在华国出生。 别人可以让子女改换国籍，自断政治未来，顾城也要同样做到。 顾城与苏毅对视，看到了苏毅表现出的决心，心中产生了几分佩服。这是一个纯粹的人，为了国家不惜牺牲所有。 “换一个条件，我一定帮你争取。”苏毅诚恳的许诺道。 被感动的顾城想了想，说：“护送我妻子回国待产，不管岛国人有什么阴谋，我把他内裤都扒下来上缴。” “可以。”苏毅与顾城大力握手，心底都在流血。他废了半天劲，顾城竟然提出这个条件，他又不能不答应。 顾城拿起优盘，招呼人备菜，他要好好款待到访的朋友。 苏毅婉言谢绝，以还要工作为由悄悄离开。 顾城立刻召集人马，准备向岛国核心机密发起进攻，把埋在地下十八层下面的秘密都挖出来。 …… 回到居住的安全屋，苏毅愁得使劲揪头发，他安排好了全场大戏，顾城竟然提出一个无法决绝的条件。 顾城已经准备卫国不惜己身。 难道还不能保证亲属的安全，不管苏毅以什么借口拖延凌镜微的行程，都会引起顾城的怀疑，到时候就是不死不休。 想不出办法的苏毅，只好联络在京城的领导，但是对方一直没有回音。 烦心时，金城苗赶了过来，她被顾城拍来居中联络。 “先生已经入坑了，他提出那样的要求可不怨我，你们答应的事情不能反悔。”金城苗已经知道顾城提出的要求。 为什么会感觉畅快？苏毅的倒霉样子，果然是我等快乐的源泉。 “我们任务不是让顾城去调查岛国核武化实验数据。” 苏毅沉声说。 “难道不重要吗？”金城苗明知故问。 核武化是极为敏感的话题。除了地球五大流氓外 其余国家想要接触核武化都会被按在道德的死板上摩擦，而且是五人份的力道 但核武器的原理并不是秘密，许多拥有核电建设技术的国家，都有秘密制造核武的条件，岛国就是其中之一。 岛国只要愿意，随时可以核武化，但是岛国人不敢这么做。 白头鹰爸爸不同意，岛国儿子就得蹲在角落里画圈。 所以顾城接受的任务，是一个严格意义上存在，却又如鸡肋般的任务。 “国家的未来更重要，你有没有办法拖住他们？” 苏毅是没招了。 金城苗想了想说：“办法有一个，但是被发现的话，会死人的，你我绝对逃不掉。” “什么办法？” “夫人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只要在拖住一个月，让夫人早产，就可以完成你们想要的结果，也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夫人母子无事。” “……”苏毅原地走了几圈，风险太大，他无法决定。 烦躁解决不了问题，苏毅问道：“顾城让你来做联系人也好，我们尽快帮他开展工作，样子要做足。” “你们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金城苗离开后又过了很久，入夜后，苏毅在国内的上线才打电话过来。 苏毅将情况简单说明了一遍，他没有立刻说出金城苗的主意，而是将难题丢给上线，让他们想办法解决。 “不能让凌镜微回国生产，那个孩子必须在国外出生，任何国家都可以。” “我们如果拒绝或阻扰，肯定会被怀疑，顾城那种性格，会闹翻天的。” “他难道还敢与国家对抗？” “……”苏毅心说：他敢。 上线思索一会儿说：“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凌镜微回国，必要时，将她永远留在国外，顾城也可以不用回来。” 苏毅继续沉默，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天刀顾城是一把利刃，为国出生入死，不知消灭过多少敌人，如果天刀化身国家的敌人，后果不堪设想。 “苏毅，别忘了你入伍时的誓言，也别忘了你加入警队时的誓言，为了国家和人民，这一次的任务必须完成。” “我明白了。” “我要听的不是这句话。” “是，保证完成任务。”苏毅大声郑重的回答。 …… 京城郊区蔡家大院里，蔡钟庆挂断电话，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顾城、蔡钟俊、飞燕子，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蔡钟庆收按在肋下，那里失去两根肋骨，核膜痛无时无刻的折磨着他。 当初设伏围杀蔡钟俊，被顾城、飞燕子带队破坏，蔡钟庆离地地下的实验设备逃跑，险些死在地下河里。 是盟友救援及时，才抱住性命，但前后几次大型手术和辐射源的影响，让他失去了强健的体魄，每天在后遗症的痛苦中挣扎。 蔡钟庆双手颤抖着拿出一支半截烟卷点燃，大麻特有的气味弥漫开，让他浑身的痛楚得到缓解，又吸食了几口大麻，他才不舍的掐灭烟头小心的收起来。 恢复正常的蔡钟庆拿出加密手机拨号，电话接通后对面响起外国女人的蹩脚中文发音：“有朝一日剑在手。” “杀遍天下负心狗。”蔡钟庆尴尬的对暗号，对面才能好好的说话。 “蔡先生，有任务了吗？” “我得到天刀的消息了，按照约定，我需要天使尘的配方。” “他在哪里？”外国女人声音中充满仇恨。 “想给我一半配方，我确定无误后，就将顾城的情报告诉我你。” “等着。”外国女人很快发来全部配方，连同配制天使尘的操作手册。只要按照手册操作就能配制出天使尘，差的只是纯度。 蔡钟庆满意的收下配方，将顾城现在的身份和住址都泄露给女人，还建议说：“你可以去揭穿天刀的身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第三百六十六章 慈善先锋 红发莱拉在东京机场入境。跟着旅行团前往入住的酒店，第二日在参观东京塔的时候，与等在这里的接头人见面。 接头人名叫内森，是东京一所外语学院的外教，同时也是组织在岛国的重要情报人员，负责收集任何可能有用的情报。 莱拉脱离旅行团，跟随内森来到城中一所地下酒吧小酌。 “我这边得到准确消息，天刀顾城现在化名乡源士城，居住在乡源县乡源本家，身份是乡源番现任大名。” 莱拉说出珍贵的情报后，看到内森一面懵逼的小表情。 莱拉蹙眉问：“有什么问题吗？” “红发，你知道大名是什么吗？乡源番主在岛国又代表什么吗？” “岛国政府的某个职务？”莱拉还真不知道。 内森努力整理了一下语言，用莱拉能够理解的例子解释说：“乡源大番相当于欧洲公国级别的小国，大名相当于一位的国王，是掌握实权的大公爵。” “岛国人都是傻子吗？怎么会被天刀渗透到这种程度。”莱拉听明白了，确实同样的懵逼，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的情报一定有问题。”内森断言道。 “这是来自华军方内部的情报。”莱拉还是不甘心。 “也许他们想通过你，到达某种目的，东方人都是狡猾的。”内森开始喝酒，他对这次任务失去了兴趣。 莱拉不死心的询问关于乡源士城的情报，内森用手机搜索出公开资料给莱拉看。 网络上能找到顾城继任大名的公开照片，还有几张顾城参加某位大名家中宴会，在正门下车时被抓拍的照片，还有几张养老院开张时的剪彩照片。 这些照片里，陪顾城出行的有乡源良子和松本真理奈，凌镜微从来没在公开场合出现过。 在公开资料的标注中，真理奈被标注为顾城的未婚妻。 “他就是天刀，没有错的，我见过他。”莱拉立刻认出顾城。 内森平静的反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岛国人都认不出来呢？他们应该也有天刀的资料吧？” “这个……”莱拉竟然无法辩驳。 内森招呼酒保，为莱拉点了一杯鸡尾酒：“我请客，你应该重新确认一下，那个给你情报的人，为什么要坑你？” “我走了，我要亲自去确认一下。”莱拉起身就走，风风火火如同她火红的头发。 莱拉当天乘车前往乡源县。在路途中，莱拉逐渐冷静下来，她住进县内著名的温泉旅馆，装作游客的样子。 当晚打电话给蔡钟庆，重新确定情报的准确性。 “他的确是天刀。”蔡钟庆给出确认的答案。 “要怎么证明？”莱拉压住烦躁询问。 蔡钟庆这才发现问题所在，他知道顾城的真实身份，但是他没有办法证明。官方没有渗透计划的存档，顾城变身乡源士城是个人行为，他无法证明天刀和顾城是同一个人。 也许可以进行dna比对。 就这么干。 蔡钟俊提议道：“我这边没有明确的证据，你如果能偷盗他的dna检材，就可以证明他不是乡源士城，是一个假货。” “偷检材不难，我们要用什么比对呢？” “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乡源良子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你能挖开前任乡源大名的坟，也可以找到检材。” “你真的拿不到有力的证据吗？你可是华夏军方的要员，不要以为我好骗，如果我被抓住一定把你供出去。” “莱拉女士，我们的友谊难道如此脆弱吗？别忘了是谁把你救出来的，当初你暗杀顾城失败，就应该死掉了，是我们救了你。” “就事论事，我也为你们做了很多脏活，不是吗？你和我滚床单的时候，可是摆足了大官人的架子。” 蔡钟庆裤腰带松，在莱拉面前也不会矮三分，洋妞上就上了，他已经因伤退伍，所谓生活作风问题，也就是一缕清风，吹不起波澜。 “莱拉宝贝，你也该记得点我的好，我可是一直在全心全意的帮你，我现在只是一个受伤的退伍兵，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我和你要天使尘的配方，不是用来盈利的，我为自己止痛的。” 蔡钟庆话锋一转开始卖惨。这就是他和蔡钟俊不一样的地方，他足够无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莱拉与缓和语气说：“我一个人接近他太难，你的给我想办法。” “我理解，你等等。”蔡钟庆开始寻找在岛国的世界名人，他很快列出一张清单发给莱拉，建议道：“你选一个队伍混进去，应该有机会接触到顾城，我建议你混进拜恩。洛社里的团队，那位老先生在世界各地做慈善，乡源家的连锁养老院项目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 “我谢谢你的提议。”莱拉挂断电话。开始仔细研究蔡钟俊提供的名单。她在名单上看到另一个名人，来自中亚的安德普王子，这位王子因为大尺度私房照泄密成名。在安德普身边不缺美女，莱拉能够很轻松混进去。 安德普的脸上去还算英俊，莱拉剔除这个人，继续看名单上的其他人。 按照名单提供的灵感，莱拉又在公开网络上找到一些常年在岛国工作的欧美团体，以西方人面孔多的团队为重点。 翻来覆去研究完，莱拉最终决定混进洛社里的团队。 …… 顾城还没有察觉环绕身边的阴谋，他将金城苗、乡源良子叫过来对养老院发展计划进行修改，为了更快的扩大规模，顾城批准抵押收藏品筹集资金的方案，短时间内筹集到大笔资金，开始招募岛国内现有的养老院加盟。 他根据苏毅提供的可以目标所在地，在附近招呼养老院加盟，开始策划将生活在繁华市区的老年人移居到二三线城市，这样可以降低老年人的日常消费，也会给老年人提供更大的生活空间。 为了控制成本，这一次移居计划，针对的是有自己的房产，却没有足够存款和退休金的老年人。 收归养老院的房产，会被置换集中在一处，建成胶囊养老院，收纳还有工作能力不肯离开大城市的老年人。其中三分之一的房间会高价租给年轻人，补贴养老院资金不足，也给养老院增加年轻的气息和活力。 顾城对良子说：“我们要在岛国开创一种全新的养老模式，让孤独死的事件彻底消失。” 转头他又对金城苗说：“你去想办法募集善款，如果岛国的财富都能用来做慈善，改善老年人的生活条件，就没有闲钱去白头鹰国卖军火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生死看淡 “兄长，拜恩。洛社里先生想要与您见面，他对我们的养老院计划很感兴趣，想要深入了解一下。” 乡源良子带回一个意外的消息。 顾城与洛社里没有见过面，但是对洛社里十分的了解。这位白头鹰国的富豪，在患上淋巴癌后就在全世界旅游求医，拿出钱来四处做慈善。 都说积德行善能长寿，洛社里求仁得仁才会在华夏遇到抑制晚期淋巴癌的抑制剂，虽然不能完全治愈，却可以延续他的生命，让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相对健康的活着。 顾城对洛老头的印象不错。 “安排一下，我很乐意与他见面。”顾城让良子去安排会面时间，他等到晚上，拿出卫星电话打给远在黑索的方悦。 方悦那边是清晨，这也是他们约定的联络时间。 “指挥官，你好像把我们都忘掉了。”方悦语气不善。 “我们四天前才联络过。” “是啊，都过去四天了。”方悦呵呵一笑，全都是讽刺。 顾城咳嗽一声转移话题，询问黑索那边的情况。方悦、冯穰、萧燕一起坐镇黑索，武力震慑和商品倾销双管齐下，公司控制的港口地区开始趋于稳定。 在这里最值钱的不是任何一种货币，黑索币更要靠边站，最值钱的是公司发型的代金券。因为拿着美刀、欧元不一定能买到商品，只有购物券才能让人敞开了购物。 原本设定与华夏币等面值流通的代金券，地下黑市汇率与欧元是一比一。 方悦只用发型代金券，就在黑索撸了一层又一层的羊毛。 黑索政府和一些地方势力，也开始囤积使用代金券。 方悦正计划将公司代金券变成黑索的法定货币。港口供销社将成为黑索的中央银行，利用代金券控制当地的经济。 “好样的，我喜欢。”顾城给方悦点赞，但脑中想的却是方悦化身大魔王的样子。黑索人民从此生活中水深火热之中。 “您甩手不管，我们也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方悦的怨气依然不小。她在黑索带了几个月，虽然注重防晒，但还是晒黑了不好。 皮肤越黑，怨气越重。 “等国内局势稳定了，回国就好了，对了，你研究抑制剂的工作有新进展吗？” “你想从洛老头那里得到什么？”方悦一语命中核心，看到她一直在关注岛国的情况。 顾城回答前，方悦又说：“神社那把火烧得漂亮，唯一的缺点是杀戮不足，至少要死几个国会议员和神社的阴阳师才算解恨，您就是太心软了。” “哈……”这话不好接。顾城是在陪老婆养胎，不是来沉没岛国的。 “我要筹措一些钱，我不打算自己掏钱，就只有找人募捐了。” “明白了，我会尽快过去。” “等等……”顾城想劝阻，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 顾城搓搓胳膊，想到战备状态的方悦要来，顾城就冒出一身冷汗。 忽然想要搬家。 “老公，你怎么了？”凌镜微发现顾城愁眉苦脸的在庭园里转圈开口问道。 松本真理奈在旁边，顾城说道：“我在替拜恩。洛社里先生的健康情况担忧，不知道那位华夏名医肯不肯来岛国。” “会来的，只要我们有诚意。” 等只有夫妻两人时，顾城把情况说了下，凌镜微立刻说：“老公，我们搬家吧，直接回国会安全一些。” “我也这么想。” 方悦那种状态，是人类都受不了，也就冯穰忍着让着她。 凌镜微小声提议道：“老公，能不能别让方悦过来，我害怕。” “拦不住的，我话没说完就被她挂了，接下来打电话她也不接，冯穰的电话也打不通，等着面谈吧。” 就如顾城所料，第三天早上，精神抖擞的方悦和颓废的冯穰出现在乡源家门口，递名片求见大名乡源士城。 方悦化名孙悦，是华国药王家传人，有药王家家主亲自背书，她的身份假的也是真的，没人敢怀疑。 冯穰化名聂义勇，是孙悦的丈夫，是个旅游专栏作家。 顾城亲自到门口迎接，将方悦请到书房说话，金城苗看到两人远远绕行，只有良子傻傻的靠近怪兽们。 “洛社里先生如果听说您的到来一定会很开心，要不要把会晤时间提前，就安排在今天晚上好了。”良子开心的小脸通过。 方悦说可以。 顾城阻止道：“洛先生人在京都，来不及赶过来，明天中午挺好，孙医生和聂先生也需要休息。” 顾城安排两人到客房休息，回后院时被良子拦住，她开心的说：“洛社里先生决定坐私人专机过来，晚饭前就能到，我现在就去准备晚宴。” …… “今晚就要去乡源县？是不是太着急了，不是说明天会晤吗？”莱拉快步跟着主管身后，一身得体的商务西服，红发发盘在脑后，完全看不出彪悍的本质。 主管说：“乡源大名为洛社里先生请来的华夏名医，正式抑制剂的发明人，先生急着去见一见。” 莱拉恍然，原来是怕死，急着询问能不能多延续几天生命。 有钱人就是怕死。 莱拉心里腹诽着，工作却一点不敢怠慢。她现在是洛社里团队的翻译。她的前翻译因为某种什么原因生病，无法正常工作，由莱拉临时替班。 原来的计划提前，会晤地点也改在乡源家，她想要取得检材的计划，将会前所未有的困难。 莱拉跟着洛社里乘坐专机前往乡源县，在飞机上莱拉看到一份资料，其中有份专业名词列表，主要涉及医药行业。 “莱拉，你会华语吗？” “会一点。”莱拉用华语回答。 洛社里温和的笑着说：“你是个给我带来好用的小姑娘，我希望你能全职为我工作，直到我去见上帝为止。” “谢谢您，先生。”莱拉起身行礼。欢喜的道谢，安全是找到称心工作的样子，完美演绎现在的绝色。 洛社里招呼莱拉坐下说起来自己与病魔抗争的经历，说到在华夏得到神秘抑制剂的时候，他怀着感恩的心情说：“我得到了帮助，才能够活着，所以我也要帮助别人，让更多的人能够快乐的生活。” 第三百六十八章 先锋模范 “莱拉，复仇不是解脱之道，我们应该学会宽容。” 拜恩。洛社里温和的注视着莱拉的眼睛，看穿人心，看透一切。 “我……您……”莱拉感觉喉咙干涩，有生以来，第一次紧张的说不出话。 “不要紧张，过去的终归要过去，我年轻的时候也遇到过很多事情。儿时目的了半岛战争，后来又有古巴危机，水门事件，中东战争，双子塔事件，全球经济危机，北美流感等等许多安静，每次人们都会感到迷茫和绝望，但生活还要继续，人不能活在过去的记忆里。” 洛社里拿出手机给莱拉看，他没有点亮屏幕，温和的说：“看看倒影里的你，你还这么年轻，生活是你自己的，好好为自己活着。” “您都知道了？”莱拉低下头。 “很抱歉调查你，我的保安队长一定要调查所有新人，我还能活几天，不用别人来杀，自己就死掉了。” 洛社里没有追问莱拉加入团队的目的。 下飞机前，洛社里问道：“你需要休息一下吗？” “我可以的。”莱拉重重点头。 私人飞机降落的地点是一段被封闭的公路。洛社里一行人乘车离开后，飞机立刻起飞，公路也再次恢复通行。 从这里到乡源家有半个小时车程。 越接近乡源家，莱拉的心情越紧张，洛社里宽慰道：“放轻松，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拜访，不必紧张。” “我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在公路上降落。”莱拉强颜欢笑。 “岛国土地私有化比白头鹰过还要严重，难得征用到修路的土地，自然要多元化使用，这种能够起降飞机的公路还有很多。” 洛社里人脉广，听人说过这边的事情。其实欧美国家也有同样的问题，土地私有化使征地困难，修高速公路铁路征地费用太贵，修机场反而省钱。 所以欧美国家的民用航空业很发达，国家主持修建的高速公路却很少，而且路也懒得很。民选政府更愿意给无业游民发补助，而不是拿来修公共设施。 洛社里给莱拉普及冷知识。 “所以我们无法建成华夏那样的高铁？”莱拉配合的问。 “各国国情不一样，省钱的方法，总是被最优先使用。” 两人说话时，已经到了乡源家。 车从正门驶入，停在内部大屋的正门前，顾城带着乡源良子、方悦和松本真理奈迎接到门口，这是对老人家的尊敬。 “很荣幸与您见面，洛社里先生。在下乡源士城，这位是来自华夏的孙悦医生，这个是我妹妹良子，正在负责养老院项目，是我的弟子真理奈。” “您好，阁下，冒昧打扰了。” 洛社里与顾城握手，互相礼敬。 顾城能察觉到洛社里的虚弱，他手上无力，已经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是靠抑制剂和高科技活下来的。 顾城邀请洛社里进屋，全程没有看莱拉一眼，仿佛不认识这个红发复仇者。 在西式大客厅落座，顾城询问了洛社里的身体情况，洛社里向方悦表达感谢。 “孙医生的发明挽救了我，也挽救了很多人，谢谢。” 方悦此时化名孙悦，对外自称药王家核心成员。 “不客气，我的研究又有些进展，希望能对您有帮助。” “太好了。” 洛社里面露惊喜。 方悦问起洛社里的病情。洛社里对自己的病情很了解，能说出最新的体检数据，方悦配合的点头，约好了第二天为洛社里进行全面检查。 洛社里再次道谢。 双方这才说到养老院项目。由良子介绍项目规划，其中重点是尽可能压低房间租金，利用混租补贴老年人，置换居住地以房养老，全国联网资源互补，支持老年人创业。 洛社里听了连连点头，当场捐款一亿美刀，许诺会设立一个救助基金，救助没有钱治病的七十岁以上老人。 晚宴上，良子按照方悦的指导，为洛社里准备了营养套餐，顾城等人也都品尝了一份营养套餐。 莱拉全程没有说话。她一直装作镇定，全程都在仔细观察，寻找取得检材的机会。而且她的身份也没有资格靠近顾城，只能远远坐在外围用餐。 晚宴结束后，顾城亲自安排洛社里一行到客院休息，莱拉被安排的房间在洛社里旁边，等作为主人的顾城离开，莱拉才稍微松了口气。 洛社里身边的管家召集众人开会，安排接下来的工作，因为来的比较匆忙，他们一起来的人并不多，其余人明天中午才会过来。 “在明天人到齐前，先生的健康监控要由我们来分管，我现在分配一下时间，每人值班两小时。” “都没问题吧？”管家环顾四周。 在场的有四个人，管家凯恩、保健医生泰诺、生活秘书吉斯和翻译莱拉，他们讲分别看护洛社里二小时，确保他第二天还活着。 顾城坐在书房里，通过窃听器了解对方的值班安排，莱拉的值班时间是明早的最后两小时。 “看来红发不打算今晚行动。”顾城有点失望。 方悦问道：“要处理掉吗？” “洛老头的面子要给，还需要他起先锋模范带头作用，至少今天晚上，他们一行人都不能出事，盯紧莱拉，她就是杀了同行的人，我们也会有麻烦。” “指挥官，你越来越心软了。”方悦失望的离开。 顾城回到居住的院落，招呼凌镜微到地下安全屋睡下。凌镜微没有问题为什么，顾城所做的一切都是优先考虑他们的安全。 “老公，我们还是回华夏吧！” “快了，很快我们就能回家了。”顾城亲吻凌镜微的额头，手轻柔的抚摸妻子隆起的小腹。 睡下前顾城戴上内置耳麦，脑中在莱拉负责值班的时间到前二十分钟响起，顾城悄悄起床离开安全屋，简单洗漱后来到院落内的小书房，方悦、冯穰、曾信和金城苗已经等在这里，各种监控设备都已经准备好。 监控器中莱拉刚刚起床，洗漱后与吉斯正在交接，他们一起核对洛社里先生的生理数据，吉斯交给莱拉一个标准数据列表，教莱拉按照列表看数据。 吉斯回去休息，莱拉泡了杯咖啡，坐在生理监控设备前。 第三百六十九章 黎明前的团战 夜色下的风忽然大起来，顾城接过金城苗拿来的咖啡喝了一口，坐到书桌后面，看着挂在墙上的大屏幕。 上面分成三十八块的小屏幕和一个主大屏幕。这个监控系统是顾城入住后安装的，除了正在显示的三十八个摄像头，还有更多隐藏的摄像头，实时监控乡源家每一个角落。 监控器中，离开值班岗位的吉斯正向管家凯恩汇报情况，在一份文本单据上签字后才回自己的房间。 冯穰道：“他们还挺认真的。” “这关系到他们未来就业前景，洛社里先生多活一天，他们团队未来的就业前景越好，这个世界上肯花钱续命的富豪很多，而且大部分都很迷信，等洛社里去世，很快就会有人打包雇用他们。” “这种活还有打包的？”冯穰惊讶的问。 “等你老的快死的时候就能想明白了。”顾城替方悦回答。 方悦拿出一份洛社里团队的名单，找到前任翻译的资料念道：“洛社里的前任翻译名字叫安莉，因为食物中毒住院，莱拉才有机会接替安莉成为团队内的翻译。但是这次的雇佣太草率了，洛社里团队雇人都需要背景调查，莱拉回被带过来，不会是一次巧合。” 直觉上莱拉出现不会是巧合。 顾城思索了一会儿问道：“外围情况如何？” 曾信回答道：“没有异常情况。” 方悦提醒道：“我们要确定，确切的无异常。” 曾信点点头说：“今晚的巡逻力量是双倍，还有安排了更多的暗哨，我们的无人机巡查范围是十公里，这是我们现在的极限了。” “十公里太少了。”冯穰明显不满意。 方悦这次替曾信解释说：“这里又不是总部，我们的人员和设备都不够，能够将预警范围扩大到十公里已经很不错了。而且我们还有乡源家的资源，本地的官方预警系统也很先进，应该不会出问题。” 冯穰不赞同这个说法，提醒道：“官方系统在任何国家都不靠谱，如果他们真那么厉害，神社就不会被轻易烧掉了，那些人用的方法放在总部，根本没用，分分钟将所有的无人机都打下来。” “他们是蠢了点。”方悦不得不承认这个说法。 金城苗越来越担心，问道：“如果敌人用无人机攻击我们怎么办？” “不会的，那也太夸张了。”冯穰笑着摇头。心宽的是他，危言耸听的也是他。 方悦拧住冯穰的耳朵恼火道：“你是不是故意找茬，好好说话不行吗？” “痛痛痛，老婆，我错了。”冯穰连连求饶。 顾城劝道：“大局为重，给我个面子，前判死缓，等我们回国，你要杀要剐随便，你罚他跪一个月榴莲。” “老大，你不能这样，你这是过河拆桥。” 顾城哈哈一笑，端起咖啡来喝。 现场的气氛放松下来，金城苗长出一口气，扶着心口说：“是我多心了，我也想，不会有这么夸张的事情。” 话音刚落，监控主屏幕的边缘变成红色，闪烁着红光发出无声的预警警报。 方悦松开冯穰的耳朵，扑到监控器操作台前，一只手抓着鼠标飞快点动，另一只手飞快按着键盘上的快捷键。 主屏幕飞快切换到对空监控中。 在蒙蒙亮的天空中，一片红点正在聚集，如深海游弋的发光鱼群。 “是无人机。”方悦大喊。 “乌鸦嘴啊？！”冯穰也扑倒了控制台边。 金城苗快要哭了，她才说出的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现实。 顾城拍拍金城苗的头安慰道：“别多想，这不是你的错，反而说明你的敏锐性超过常人，有了你的提醒，我们才有更多的反应时间。”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刚才方悦就说了，无人机攻击对我们这边无效。” 顾城说安排金城苗坐下来看戏，他也来到一个操作台前坐下，启动小型雷达和防御无人机发射平台。 方悦已经完成防御系统前期准备，大声提醒道：“地方遥控信号锁定，干扰波段全覆盖，启动长波信号，我们能控制的无人机数量三十。” 波段干扰可以妨碍敌方无人机的准确攻击，但也限制了我方的可控无人机数量。 顾城用鼠标点开无人机发射按钮说道：“防御无人机启动基数三，全部设置为自动防御，优先击毁敌方无人机。” 方悦转头问：“需要启动防控火力吗？” “那样太夸张了，曾信，你带人去保护洛社里先生，带他们去最近防空洞，只要莱拉不反抗，就不要动他，我怀疑袭击我们的是另一批人。” 就在顾城点开发射按钮的同时，在乡源家隐蔽处的发射器里，飞出三百六十架小型无人机，它们用最简单原始的方式拦截地方无人机。 直接撞上去同归于尽。 顾城这边的无人机是在岛国国内采购的，便宜了南部家名下的无人机公司。因为神社案的严重后果，岛国内的小型防御用无人家销量暴增，不知顾城在乡源家安装无人机，有点钱和势力的人家都安装了。 一切家族购买不到岛国自产无人机，会去外国采购无人机，运回岛国后拆掉里面的控制芯片，替换上岛国本地产的控制芯片和系统。 天域公司趁机抢了部分订单，可惜没能吃掉全部的红利。 顾城称其为神社之火红利。 后来蔡钟俊听闻此事，找顾城要提成，神社是他放火烧的，他花了很多钱，顾城却趁机赚了不少钱。 不用顾城说话，方悦就送给他一个字：滚！ 黎明前的黑暗中，绽放出一团团爆炸的火光，被照亮的夜空中，可以看到一团团密密麻麻的无人机纠缠在一起。 曾信带人赶到洛社里等人的住所，将半睡半醒的洛社里抬去防空洞，莱拉想要阻拦立刻被曾信用枪口指着。 “别捣乱，好好跟着。”曾信警告过后放下枪。 洛社里团队成员都被叫醒，有保安人员架着往院落另一边的防空洞跑。出了屋子，他们就看到头顶盘旋的无人机，原本心中的怨言都吞回肚子里，脚下跑得飞快。 “先生呢？”管家凯恩在防空洞内没有看到洛社里焦急的问道。 曾信说道：“洛社里先生在另一个小型防空洞里面，比我们这里安全得多，我觉得这里比较危险。” 第三百七十章 燃烧的大宅 曾信的行动速度很快，确定洛社里到达安全的地方，前后用了不到五分钟。 短短五分钟时间里，天空中盘旋的无人机互相互相撞击，绽放出火热的花朵，但这一切防御下来的太简单了。 不管敌人是针对顾城，还是针对洛社里，都不会如此简单。 顾城将无人机指挥权交给方悦，他不断切换外围警戒单元，寻找可能正在接近的下一波威胁，他有种预感，敌人还有后手。 方悦已经放出三十架独角兽可控无人机。这些特殊配制的小可爱是从华国秘密运输来的，外壳重要部位使用了仿制的超凡合金，在增加单重的同时，也被迫加强了发动机动力。因为发动机占据了大量空间，这款无人机的攻击方式只有冲撞。 方悦控制独角兽撞击那些漏网的敌机。 这时主屏幕上又响起防控警报，在三千米的高空处，出现了三架狩猎者大型无人机。通过远程光学镜头侦查，三架狩猎者上悬挂着共六枚空对地导弹。随着无人机越来越近，电脑识别出六枚导弹的型号，是群杀伤力巨大的燃烧弹。 顾城吐出心中一口浊气，对屋内的人说：“拉防空警报，所有人进防空洞。” 方悦提醒道：“指挥官，现在转移独角兽一旦失控，很可能全部坠落无法再次起飞。” “没关系，先确定人员安全。” 乡源家大院内响起防控警报。那些世界大战期间修建的防空洞，时刻几十年后再次被弃用，大院内的人员纷纷进入地下。 顾城等人进入凌镜微所在的防空洞。 凌镜微听到声音问道：“老公，是你吗？” 顾城说：“有一些公事要处理，你继续睡，早饭的时候我叫你。” “哦！”凌镜微躺回去继续睡。她全心全意的依靠顾城，只要顾城说没事，就算世界末日降临，顾城也能护着她活下去。 顾城他们将临时设备接上网络，重新启动对无人机防御系统的控制，就如方悦预测的那样，失去人工控制的独角兽无人机在自动撞毁数架敌机后坠落，单靠发动机能力无法自主起飞，他们只能启动更多的无人机，用数量弥补质量。 十分钟后，空战越演越烈，从外围监控器内看已经有警察赶来。 顾城立刻取消全覆盖频道干扰，取得与当地警方的联络，让他们尽快撤离，不要接近正在交战的区域。 “阁下，您还好吗？”本都警署的警督在通信器里焦急的询问。 “我和洛社里先生都没事，我们在防空洞里面很安全，你们不要接近大宅，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可是，阁下。”警督还想要表忠心。 顾城沉声道：“执行命令。”然后就挂断通信，全屏到覆盖干扰再次开启。 方悦问道：“指挥官，有必要吗？” “让岛国人帮我们将敌人找出来。”顾城确定所有人安全进入防空洞后，打内线电话给曾信，让他检查莱拉等人的身上，寻找可能存在信号发生器。 一分钟后，曾信汇报道：“阁下，我们在莱拉女士身上发现了信号发生器，埋在莱拉女士小腿里，我们已经用电击进行破坏了。” 电话背景声音中，能够听到莱拉痛苦的惨叫声。 曾信没有怜香惜玉，将红发莱拉折腾的挺狠。 “保护好他们，一个都不能少。”顾城提醒曾信不要杀人灭口，现在这个情况下，洛社里团队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顾城也开始控制无人机进行防御。 敌人的小型无人机被击毁了小半，大部分无人机落入乡源家大宅内，整个乡源家大宅都在烈焰中燃烧。 三架狩猎者无人机靠近攻击区域，毫不犹豫的发射全部空对地导弹，然后转头飞向大海，在二十分钟后坠落海中。 六枚燃烧弹落地炸开，引发起更大的爆炸和燃烧。 大火燃烧了一个多小时，才在本地消防队的努力下熄灭，有五百年历史的乡源家大宅化为灰烬。 顾城等人被从防空洞内解决出来。 他立刻按照名单核对大宅内的人员，确定没有人死亡后，才去见正在接受抢救的拜恩。洛社里先生。 “我们经历了一场浩劫。”洛社里哈哈笑着大声说。 “这里的建筑有五百年历史，想要重建基本不可能，看来我得搬去一个新家。”顾城也笑了起来。 洛社里倔强的站起来，与顾城握手说：“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拜恩。洛社里，我觉得是我牵连了你。” “在下乡源士城，您好拜恩。”顾城与拜恩握手。 拜恩在确定身边的人都安全后，低声对顾城说：“莱拉并没有恶意，至少这一次她过来没有恶意。” “您好像知道很多？”顾城低声问道。 “人活的久，知道的事情就会多一点，如果对方的目标是我的话，应该是北方的那些人，如果目标是你的话，我想不会是莱拉，她没有这样的能力。” “谢谢。”顾城道谢，将拜恩委托给医护人员，飞快赶来的医疗团队会照顾好顾城。 顾城带着所有人搬去乡源县内一家高级酒店。这里是高天氏名下的产业，顾城入住不用花一分钱。 高天阳太登门拜访谢罪。 作为乡源系番属之一，他们有保护主君的义务。古人言：主辱臣死。 不能预测到危险来临，在袭击发生时没有起到作用，五大番属都有责任。不能保护主公，眼睁睁看着乡源家大宅化为废墟，他们的面子会丢上几百年。 岛国贵圈会一直嘲笑乡源系番属的无能。 “主公，我已经联络了夏鸣、水栖、火镰和石古，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请问，能不能确定敌人的身份？” 高天阳太小心翼翼的询问。 “这需要你们来告诉我，谁能在乡源县内，肆无忌惮的使用无人机，而且还不会被自卫队的防控系统发现。” 顾城冷漠的注视着高天，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 高天只好一直跪着回答：“我们正在调查，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烧掉神社的人还没有找到，我家里也被烧掉了，下一个会是谁呢？会不会进一步将目标锁定在京都？”顾城毫不在意的说着，高天已经冒出满头冷汗。 顾城挥挥手说：“滚吧！” 第三百七十一章 背锅五侠 高天阳太灰溜溜的离开后，方悦从隔壁过来向顾城汇报人员分流情况。防守在乡源家大宅的护卫，有一部分属于顾城直属，对外是雇佣来的保镖。 其中一些人不方便出现在酒店内，方悦将人员分疏散，只留下最低限度的保全力量。 冯穰带队离开时，垂头丧气的像只被遗弃的毛孩子。 “指挥官，我还是反对您的决定，这样太危险了。” “岛国这边已经不安全了，立刻安排镜微回国，我们随后也回去，但在这儿之前，我要给他们些教训。”顾城开始盘陨铁。这次事件威胁到了凌镜微的安全，必须有人付出代价。 顾城的怒火难以抑制。 方悦提醒道：“恕我直言，国内也不安全。” 这次换方悦提醒顾城保持冷静，顾城奇怪的看过去，保持战斗状态的方悦不该如此冷静，出现这种情况，唯一的可能就是顾城表现出来暴躁超出方悦的预空范围。 顾城现在散发出的气场，是大魔王级别的。 “谢谢你的提醒。”顾城也意识到自身的问题，他再次说道：“我们尽快回国，至少在那边，我们拥有力量。” 方悦难得开玩笑说：“您说的对，指挥官，希望到时候，您没有成为皇帝的想法。” “这个想法不错。” 顾城坐回正中的古朴椅子上，高高在上的俯视前方的大门。 冷静下来，才能更好的杀人。 大门再次打开，高天阳太、夏鸣宏仁、水栖见羽、火镰森针和石古雷马一起走进来，跟在后面的还是背叛出去的山神灼下。 前方五人参拜后，手臂上打着绷带的山神灼下自以为礼貌的点头问候道：“乡源阁下，您好。” 顾城冷声说：“看来我该打断你的四肢，然后砍掉你的脑袋。” 山神下意识的后退。 “主公，请三思。”夏鸣宏仁出声求情。 “大敌当前，我们应该一致对外。”高天阳太也出声解释。 “山神灼下是主动过来帮忙的。”石古雷马也出声劝阻。 水栖见羽和火镰森针沉默的看着。 顾城没有继续针对山神灼下，而是转头问道：“谁来告诉我，我们的敌人是谁？” 夏鸣宏仁站出来解释道：“主公，军方正在追查无人机来源，海军已经锁定坠入海底的无人机，明天可以开始打捞。” 顾城沉声道：“我要知道敌人是谁？” “抱歉还在调查。”夏鸣宏仁垂下头。 乡源家被焚毁后，之前的某台岛组织又站出来宣布负责，岛国政府没有公开发言，而是调动全部力量调查真凶。 这次事件对岛国贵族阶层的刺激，超过被焚烧的某神社。 在许多岛国贵族眼里，神社不过是一种政治工具，在许多贵族眼里并不重要，只要看参拜神社只有某些国会议员就明白。真正的贵族很少去神社遛弯。 顾城对夏鸣宏仁的回答并不满意，他愤怒的问道：“是我太着急了吗？” “抱歉，并不是。” “我们各退一步，告诉我，袭击我家的人目标是我还是洛社里先生。” “都有可能。”夏鸣宏仁艰难的说。 “那么现在的怀疑对象都有谁？你不要告诉我，这些你也不知道。” “有一些怀疑的对象。”夏鸣宏仁感觉脊背都汗湿了，能够渡过这次拜见，他们才有更多的回旋空间。 现在给他们施压的不止顾城，还有来自贵族圈子的巨大舆论压力。 没有任何一家贵族想要遭遇同样的袭击。 现在的怀疑对象有五个。白头鹰国的黑色十字架、华夏国的海虎联合、大白熊国的血刃、台岛的祭天馆和东南亚的解放阵线。 黑色十字架是一个黑人解放运动组织的分支。主要成员是几十年前，白头鹰国黑人解放运动中被遣返非洲的前奴隶。他们认为白头鹰国建立在奴隶的血汗之上，黑人应该获得更多的权利，像南非一样，由黑人成为国家的主人。像拜恩。洛社里这样的白人资本家，都是他们仇恨的目标。 华夏海虎联合。对外是世界大战期间，战争受害者家属组成的复仇者组织，励志向岛国复仇。作为华夏国内的核心阶层，顾城很清楚海虎联合的底细，那个组织就是一个笑话。另一个名字应该叫横店战役指挥部。 大白熊国的血刃是一群雇佣军。他们常年在中东接受雇佣，最近在黑索与神隐会的雇佣军团发生冲突，围绕天域公司控制港口区域的控制权争夺。乡源良子是神隐会这边的负责人之一，很可能遭到复仇。 台岛的祭天馆自称南京受害者家属结社，励志为南京受害讨回公道，要求赔偿、道歉和从神社中移出战犯灵位。站出来承认焚烧神社，毁灭乡源家大宅的就是他们。一群为了赚捐款乱背锅的混蛋。 东南亚解放阵线是一群争取自身权利的土著，世界大战前被西方的白人欺压，世界大战期间被岛国人欺压，战后又继续被白人欺压，过得和白象国的第四种姓一样惨。他们不敢反抗现在的主子，就是迫害过他们一段时间的岛国人恨之入骨。 五个组织看上去都有嫌疑，顾城却觉得他们没一个有嫌疑的。 “好吧！”顾城吐出一口恶气，招手让旁听的良子拿个骰子过来，扬手丢在地上，点数二。 顾城恶狠狠说：“目标海虎联合，在你们找到真凶前，我会和他们玩玩，如果在我清理掉所有嫌疑人，你们还没有查到真凶，我就连你们也清理掉，我不需哟无能的番属。” 山神灼下提醒道：“我们山神氏不是你的番属了。” “所以山神氏会是第一个，良子，将驻扎黑索的佣兵团召回，我们需要为后院除草，如果可以的话，向我们的盟友借调一些兵力。” “是的兄长。”良子也跟着气场全开，用上位者的语气对在场六人说：“各位可以离开了，希望你们不要再次让兄长失望。” 六人忍气吞声的离开。 方悦从隔间走过来，提醒道：“阁下，您确定要对海虎联合出手吗？” “兄长的意志将被彻底执行。”为了维护顾城的威严，良子浑身炸毛，气势汹汹的瞪着方悦。 第三百七十二章 猎杀条件 “良子阁下说的没错，大名的意志必须被彻底执行，现在的问题是……” “现在还会有什么问题？”乡源良子打断方悦的话，既然气呼呼的等着方悦。 方悦求助的看向顾城。她在心里将良子讽刺为顾城的小迷妹，但这句话不能说出来，有可能打击到良子对顾城的忠心。 顾城将良子养成成现在的样子不容易，任何可能影响到良子状态的事情都不能做。 按照方悦的计划，顾城与良子滚床单才是最安全的方法，如果能让良子怀孕，剩下乡源家族未来的继承人，良子将永远不会背叛顾城。 顾城对这种建议的回应是让方悦滚蛋。 “你并不吃亏指挥官。” “我是个传统的男人。” 顾城真心将良子当妹妹，将心比心，他会考虑良子的利益，只要维持好现在的平衡，良子会是他最好的盟友。 良子表现出的真诚，就是最好的结果。 顾城说：“良子，你不要着急，让孙医生讲话说完。”在良子面前，顾城称呼孙悦为方医生，因为方悦的对外身份是来自华夏的华医圣手孙悦。 良子知道方悦的真实身份，但是岛国这样的环境里，不管公开场合还是私底下，他们都不会用真实姓名称呼顾城等人。 “是的，兄长。”良子乖乖退后一步，给方悦说话的时间。 方悦这才说道：“问题在海虎联合那边，他们就不是一个正经组织，他们其中大部分人员是在横店拍戏的编剧和导演。” “是吗？”顾城问道。其实他知道。 选目标是投骰子决定的，顾城也没想到会选中海虎联合。 良子蹙起眉头问道：“是这样吗？” 顾城咳嗽一声说：“既然决定了就展开行动，对海虎联合的打击必须展开，从海虎联合核心成员的名单中找目标，让我想想按照什么标准寻找目标。” 顾城苦思了一会儿后，说出一连串的选人标准。 “第一个标准选那些拍摄剧集的豆瓣评分地狱二点零的，甚至拍摄出来后没有播出的；第二个标准选那些利用拍戏为借口洗钱的；第三个标准选那些潜规则过小明星的；第四个标准选那些托关系逃脱过法律制裁的人。” 顾城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先按这四个标准选人，然后派人去将他们清洗掉，速度越快越好。” “如您所愿，阁下。”方悦鞠躬行礼。 “只有这样吗？”良子不甘心的问。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顾城对海虎联合的打击，更像是对一些违反社会道德，做个恶事又得不到制裁的人进行法外执行。 良子不反感这样的执行，还会觉得兄长是一位帅气的英雄。 …… 此时，高天阳太、夏鸣宏仁、水栖见羽、火镰森针、石古雷马和山神灼下一行人来到酒店最顶层的总统包房内。 这里的大客厅被改造成了临时指挥部。 六个人围坐一圈，一个个愁眉苦脸。 夏鸣宏仁苦恼的按着太阳穴，呻吟道：“如果不能找到真凶，我们真的会被清洗掉，你们应该看到主公的样子了，他不是在开玩笑。” 高天阳太说：“山神兄才应该更担心一点。” 山神灼下冷哼一声，石古雷马感叹道：“谁能想到，良子小姐控制的雇佣兵集团，会完全按照她的命令执行，那些人不应该由神隐会总部指挥吗？” 水栖见羽说：“主公有那样的个人武力，能够控制佣兵团不奇怪。” 火镰森针敲敲桌面说：“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有趣的传闻，你们应该也都听说了，各位不想说点什么？” 火镰森针说的传闻，是最近出现的道上消息，传闻说乡源士城是假的，他的真实身份是华夏前军方战神天刀。 一直不说话的高天阳太说：“传闻也只是传闻而已。” 夏鸣宏仁也说：“太可笑的。” 水栖见羽摇头大声说道：“良子小姐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要将大名的地位交给一个外人，这对良子小姐有什么好处。” 山神灼下提醒道：“谁说良子小姐没有好处，她能够归宗改姓为乡源，并且获得顺位第一继承权就是最大的好处。乡源家的权利已经开始向良子小姐手中转移了，这也许就是他们计划好的。” 水栖见羽继续摇头说：“不合理，如果我是天刀，我为什么要配合良子小姐？为什么要向良子小姐手中转移权利。” 山神灼下继续提出反驳道：“乡源家大宅被完全焚毁，难道这不是他的目的，我怀疑神社着火也是他做的。” 水栖见羽大声反怼：“够了，你能说的合理一点吗？烧掉大宅有什么好处？” 高天阳太忽然说：“你们应该不知道，主公继承大名位置后，为大宅购买了巨额保险金，还投资在里面安装了大量的安保系统，现在大宅被焚毁，他们会得到一大笔赔偿金，保险公司那边已经进入赔偿程序了。” 现场六人都安静下来。 保险金的事情，其中五个人才知道。 不用问实际的投保数额，他们也能想象到数额的庞大，足以让顾城收回所有的前期投资。 沉默许久后，高天阳太提醒道：“我们还是尽快找到真凶，不管那位先生的身份如何？他现在有足够的资金了，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意味什么。” 山神灼下又开始揉太阳穴，他敢于背叛出去，就是因为掌握着足够的资金，看不起穷困户的乡源本家。 现在一场大火，将乡源家烧有钱了。 他清楚记得顾城冷漠的眼神，他不想被清算，现在跪地求饶，还能不能挽回呢？ 山神灼下脑子乱糟糟的。 火镰森针说：“洛社里先生那边有线索吗？我记得在他团队里的一位成员小腿里发现了一个小型发信器，敌人的目标会不会是洛社里？” “有这个可能，我问问。”高天阳太立刻打电话询问。对面给出了一个让他不太满意的答案，他放下电话说：“小型发信器已经取出来了，是华国人常用的微型设备。” 山神灼下问：“可以确定吗？” 高天阳太点头说：“可以确定，这东西全世界的外形都差不多，但是每个国家的设备都是自行制造的，加工部件和工艺会有细微的区别。保密部门有样品，可以确定是华国的。” “哇哦！主公阁下，靠投骰子就找到了真凶吗？”火镰森针感叹之余，细思极恐。 第三百七十三章 华夏制造 关于顾城投骰子就能锁定真凶的猜测，让在场的六位藩主心惊肉跳，特别是之前背叛出去的山神灼下，恨不可能跑下楼去，向坚持要求住在五楼的顾城跪地求饶。 顾城搬进酒店后，没有搬到房间最好的顶层，而是建筑住在酒店三层，他认为这个楼层更容易撤退，虽然也公益被人袭击，但是考虑到敌人能够使用远程武器进攻，高层反倒更加的危险。 六位藩主选择在顶楼开会，心里上也有要压顾城几层楼的需求。 “要不要向主公通报这个消息？”高天阳太问道。 “必须立刻通知主公，我现在就去。”山神灼下第一个举手赞同说：“我现在就去通知主公，希望各位给我这个机会，我不会忘记的。” 剩下五人都邹起眉头，这货当初背叛的时候速度快，现在怂起来的速度也很快。 石古雷马刚要说话，就被坐在旁边的火镰森针拦住，水栖见羽善意微笑着说：“我们了解，您随意。” “谢谢各位。”山神灼下快步走出去。 等房门再次关闭，石古雷马才问道：“你们干什么拦着我？难道就这么原谅他吗？” 火镰森针解释说：“山神氏是我们之中最有钱的，也是实力最强的，在对抗外地人，他们会成为重要的战斗力。” “我赞同。” “赞同。” “可以接受。” 五个人达成一致。 他们还有心里话没有说出来。乡源家大宅被焚毁，一把火将乡源大名烧成手中流动资金最多的人，加上能够灵活调动的雇佣兵团，乡源系形成了强干弱支的良好结构，六大藩主不服软百分之百被干掉。 将山神氏拉回来，大家报团取暖，才能更好的自报。 家主和家臣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时候是互相吞噬，和平相处的情况很少。 山神灼下小心翼翼的回到三楼，找到忙碌的良子，肯定拜见顾城，他说出了关于信号发生器的情报，还说出了一些他才知道的情报。 良子答应向顾城通报，但对山神灼下的态度并不友善，她冷声说：“我并不喜欢你，兄长那天的气还没消。” “在下明白。”山神灼下点头哈腰。 良子向顾城通报后建议道：“我建议重新接纳山神氏，但他们必须付出代价，我们现在不缺钱，我建议要求山神氏负责重建大宅。” “是不是太便宜了？” 在大宅焚毁后，方悦统计过损失和重建费用，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做事习惯。 如果按照原本的规模重建大宅，不考虑内部装潢的话，其实花不了多少钱。大宅里最值钱的物品，是保存了长达五百年的各种老物件。五百年前的陶瓷日用品，只要不摔坏，放在现在也会值很多钱。 这就像炒股票，只要在低位买入，耐心的放上几个月或者几年，总会赚到三瓜两枣。 “还需要兄长来决定。” “带他到书房来。” 顾城在临时书房接见山神灼下，他想过山神灼下可能找到的各种借口，但万万没想到山神灼下见面就下跪。 “主公，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才会做出之前的混脏事，我错了。”山神灼下完全不要面子。 顾城心中赞了一声豪杰。 顾城坐着没动，看着山神灼下表演。 山神灼下说道：“我们刚刚收到消息，在莱拉小姐身上发现发信器是华国产的，而且就在不久前，有很多华国人入境。” 他的话在别人听来是胡话，每天来岛国旅游的华夏人很多，不可能完全不准许某一个国家的人入境。 但是从山神灼下嘴里说出来，就有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一群特殊的华国人入境了。 顾城眯起眼睛，脑中出现了另一种可能，当初顾城抓捕莱拉后将其交给特殊部门，现在莱拉跑到了岛国，只有被放出来一种可能。 不能小看华夏的秘密监狱系统，被关进去的人，基本不可能有人逃出来。 现在又有一群特殊人群潜入岛国。 顾城想到的可能，就是那群人是在针对他，苏毅应该也没有离开岛国。 “为什么会被针对呢？”顾城自言自语，故意说给山神灼下听，他心里已经做出了判断，需要立刻将凌镜微送走，然后好好与那些人分出胜负。 山神灼下以为顾城在提问，立刻建议道：“他们是在报复，不久前潜伏在华国的一支队伍被发现，整条线都已经暴露。这支队伍策划了一次对华夏军方高层蔡家的阴谋，挑拨他们的家族内乱，差点杀死了蔡家的嫡长孙蔡钟俊。” “为什么会报复到我身上？整个乡源家都被毁了。”顾城皱起眉头。 “主公，请您准许山神氏重建大宅，山神氏会是您最忠诚的家臣。”山神灼下趁机提出帮忙重建大宅。 顾城点点头，算是同意山神氏重归乡源系，再次成为六大藩主之一。 “尽快找出那些人。” “是，主公。” 山神灼下小心的退出书房，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离开酒店第三层，等到电梯间门关闭，他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轻松的表情。 山神灼下是真的害怕了。 在大宅被烧毁前，他还将家族将的竞争，想成一种有限制的思维模式中，岛国皇室也不准许过度消耗国家力量。 但是这一次山神灼下真的怕了，他看过流传出的袭击时的录像，换位思考后，他发觉一旦遭到袭击，山神氏很可能被灭门。 顾城能够用无人机防御无人机，也可以用无人机袭击山神氏，就顾城表现出的性格，绝对做得出来。 在山神灼下离开后，顾城将方悦叫过来，与她一起去见凌镜微。 凌镜微正在听音乐，见到顾城和方悦进来，关掉音乐坐起来，在看到顾城严肃的表情时，她敏锐的察觉到有事情发生。 “老公，出什么事了？”凌镜微担忧的问。 “老婆你现在听我说，我们需要将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我会尽快去和你汇合。”顾城亲自为凌镜微打包行礼。 方悦拿来一个黑色的化妆箱，打开露出里面放满的单薄面具，她请凌镜微坐下，为她戴上一张面具，半个小时后将她化妆成另一个人的样子。 第三百七十四章 人民利益 凌镜微看着化妆镜内十分普通的脸，忽然就有一些伤心，她现在变得不漂亮了，老公会不会继续爱她。 顾城走到凌镜微身后，笑着看化妆镜内的新面孔。 “老婆，你的眼睛真漂亮。”顾城手放在凌镜微肩头，低头亲吻她的发丝，轻声说：“我们现在送你出发，我很快就会过去和你汇合，我们一起等着孩子出生。” “嗯！”凌镜微幸福的点头。 顾城搀着凌镜微起身，与方悦一起护送凌镜微走货运电梯进入地下室，坐进一辆伪装成货运冷库车的夹层内，由曾信亲自护送离开。 送走凌镜微后，顾城与方悦返回到属于凌镜微的房间内，与凌镜微身材相似的何珍已经等在这里。 方悦让何珍坐下，又从化妆箱里拿出化妆水，为何珍清面，然后从化妆箱里拿出一个新的面具敷在何珍的脸上，又用一种特殊的材料修复，将何珍化妆成凌镜微的样子，然后加上一个假孕肚，何珍就完全变成了凌镜微。 方悦又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调音软件，让何珍试着说几句话。 何珍模范凌镜微的声音说：“老公。” “还差一点。”方悦不太满意。 顾城说：“声音没关系，接下来要做好安保工作，我希望所有人能够活着回去。” “是指挥官。” “我能行的。” 顾城挽起何珍的手一起走出房间，他们一起来到顶层餐厅用餐，有专人在外围守护，远远看上去其乐融融。 …… 夜空中一架四轴无人机在远处监视酒店内的情况。 蔡钟庆拎着盒饭走进藏身的安全屋，苏毅正在看监控，通过无人机监视画面，他看到顾城和凌镜微在餐厅内用餐，按照顺序接见六大藩属家主、乡源县知事、本地警署警督和一些外围重要成员。 还有三名战斗员在调式其他的电子设备和一些武器装备。 蔡钟庆招呼大家吃饭，他看过实时监控，有快放重播了一下前面的部分，蹙眉飞快的吃完迟到的晚饭，又将监控倒退到顾城和凌镜微出现的地方反复看了两遍。 等苏毅吃完饭端起茶杯喝茶，蔡钟庆才问道：“他们的表现是不是太刻意了。” 苏毅说：“也有可能是为了稳定人心。” “他并不是真的乡源士城，他是顾城，是天刀，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岛国的家族做这么多，肯定是表演给我们看的。” “你说的都对。”苏毅端杯喝茶。 蔡钟庆额头青筋直跳，苏毅态度敷衍，明显不相信他说的话。 站在苏毅的角度看。顾城已经完全控制了乡源家族，稳定人心符合顾城现有的利益，至于蔡钟庆的自恋想法，顾城不会猜到是国人要对付他，而且目标还是他的妻子凌镜微。 站在蔡钟庆的角度，就是苏毅对他的蔑视，是苏毅在顾忌过去的战友情，故意无视顾城的小把戏，要将顾城放走。蔡钟庆的目标不是凌镜微，而是指向顾城。他现在杀死顾城，是杀死了岛国神隐会的十三藩主之一乡源士城，而不是华夏前战神天刀。 不同的身份标签，事后引发的效能完全不同，现在是杀死顾城最好的时机。 苏毅喝完茶，起身站着看监控，久坐对身体不好，他开始缓慢的摇晃身体，调整身体的肌肉群状态。 蔡钟庆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苏毅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动手？” “上面的意思，短时间内不能让顾城回华夏，他妻子凌镜微更不能回华夏，我们要想办法拖住他们。” “所以呢？”苏毅不再掩饰心中的鄙视。 对乡源家的突袭是蔡钟庆私自决定的，在行动开始前五分钟苏毅才接到通知，当时狩猎者无人机已经起飞，所有攻击程序都是自动执行的，第一波无人机群攻击，只是给狩猎者无人机提供掩护。 按照蔡钟庆的计划，顾城身边肯定会出现伤亡。 他们只是漏算了岛国贵族的胆小程度。在旧时代，岛国贵族家中就会修建大量逃生用的地道，世界大战中见识到盟军轰炸机的可怕后，他们又建造了更多防空洞。后来他们又在中东战争中见识到了各种精准打击，又不停的升级防空洞的功能，直到岛国经济危机贵族们拿不出更多闲钱为止。 “大局为重，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蔡钟庆义正言辞的说道。 “嗯，我信。” 蔡钟庆眼珠转转，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请您想象顾城以前的所作所为，他真的适合我们的国家吗？一个退役兵，一个商人，借助手中的钱财人脉干预司法，更有法外执行的劣迹，他那一件事没做过。” 苏毅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他也最讨厌顾城的这种行为。 蔡钟庆继续说：“我们是要建设一个完善的法治社会，而不是将旧时代的家族豪门、地方豪强、土匪劣绅复制到这个新的国家里，不该存在的就该消灭掉。他以前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了些什么？他值不值得受到法律的保护。” “你应该也听说过，他们在黑索做的事情吧？占据一个主权国家的港口，大量倾销劣质工业品，低价收购当地资源，挑起当地势力内战，那里每天都会有人死亡，只是为了他们对金钱的贪婪。” 蔡钟庆将顾城的劣迹一一列举出来，与苏毅对视严肃的问道：“您现在还觉得，我们做的事情是错的吗？” 苏毅又深吸一口气，必须承认蔡钟庆的说法是对的。 在旁听的战斗员，也一个个表情严肃起来，他们是最忠诚的战士，为了国家的利益他们可以不顾一切。 “我们今天做的，也许不会被记录下来，但是国家会因为我们变得更好。”蔡钟庆握紧拳头大力挥舞，表情激动，眼含热泪。 苏毅点点头说：“我会安排的。” “希望行动能够尽快执行。” 苏毅拿出手机发信息给金城苗，十几分钟后，金城苗打电话过来，苏毅打开免提，让蔡钟庆也听清楚双方的对话。 “目标有什么反应？”苏毅问道。 “他很生气，已经准备对海虎联合的核心成员展开报复，具体目标名单我会想办法拿到，也请您们做好准备。” “为什么是海虎联合？” “是投骰子决定的。” 第三百七十五章 夜舞 “等等，投骰子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是海虎联合？”蔡钟庆插嘴问道。 金城苗沉默下去，苏毅解释说：“这位是国内派来的观察员，他可以保证在任务完成后，让你得到许诺的东西。” “希望你们不要出尔反尔。” 蔡钟庆说：“你的要求已经归档，我就是来保证执行的，现在说说那边的情况，为什么会对海虎联合展开行动，他们不就是一群写剧本的吗？” 金城苗将情况解释了一遍。说了夏鸣宏仁推测的五个嫌疑组织，顾城如何投骰子选择报复目标，如何选定报复名单的经过。 “简直无法无天。”蔡钟庆表现得义愤填膺。 “过分了。”苏毅也摇头，可是心里却觉得顾城选的不错，这种错乱感，让苏毅心中坚持的正义不停动摇。 “不管任何理由，杀人都是不对的。”蔡钟庆发完火，又问道：“他们还有其他的计划吗？比如他们有没有打算离开岛国。” 金城苗说：“今天有又一批人离开，他们正在安排撤退。” 蔡钟庆赞扬道：“你做得很好，继续盯着他们，有消息立刻联络我们。” 金城苗挂断电话，蔡钟庆立刻回到监控器前，看餐厅内顾城和凌镜微的情况。这时两人正在接见一堆岛国贵圈夫妻，接见结束后，两人起身离开餐厅。 夏鸣宏仁正等在餐厅出口，行礼后，跟着顾城两人走出餐厅。 蔡钟庆回头问：“这个凌镜微会不会是假的？”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他又对苏毅说：“让你的人试探一下，我怀疑凌镜微已经撤走了，她不是说今天也有人撤离吗？” 苏毅拿出手机发信息询问。 很快金城苗发信息回来，苏毅将信息拿给蔡钟庆看。 此时，金城苗正在执行顾城下达的任务，让她和乡源良子去机场接从黑索回来的第一批雇佣兵，一共六十四人。 蔡钟庆抓抓头发说：“不能等着，现在就安排人拦着撤退的人，还要对酒店发动一次试探性袭击，一定要确定凌镜微的位置。” 苏毅摇头说：“我们情报不足，袭击酒店也不可能成功。” “有困难就解决困难，我详细您的能力。”蔡钟庆将苏毅捧起来聊。 苏毅不是初出茅庐的小青年，不会将蔡钟庆的恭维话当真，做不到就是做不到，胡乱答应下来只会害人害己。 何况蔡钟庆的命令是让人去送死。 顾城那边处于严密的防守状态，如果贸然发起袭击，顾城的护卫不会手下留情，也不会知道袭击者是华人。 “我可以。”一直在旁听的一名战斗员突然站出来表态。 蔡钟庆满意的点点头，吩咐说：“我给你特别权限，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做。” “是。”战斗员从武器里拿出一把狙击步枪，飞快拆卸后放入背包中离开。 …… 顾城带着何珍回到房间，安排何珍在凌镜微的房间休息，何珍必须按照凌镜微的日常轨迹扮演。 陆三七负责贴身保护。 顾城离开时对何珍、陆三七说：“坚持三天，我们就可以撤退了，这期间不管发生任何情况，都要以自保为主。” “是。指挥官。”陆三七立正行礼。 “是。”何珍保持着凌镜微的状态。 顾城纠正道：“你要表演的更像一点，你现在是我妻子凌镜微，不是何珍。” “老公，我会注意安全的。”何珍含笑着说，样子学足了凌镜微。 顾城亲自的检查了一下安保环境，嘱咐何珍不要靠近窗边后离开，回到临时书房与来汇报情况的夏鸣宏仁见面。 夏鸣宏仁汇报说：“主公，海军已经打捞出了一架落入海中的无人机，上面的电路自毁的并不完全，技术部门修复了上面的部分资料，可以确定她们是从公海上一艘货船上起飞的，海军正在对目标进行追击。” “货船是在国内注册的，属于虎林氏。”夏鸣宏仁小心的看向顾城。 这种答案并不叫人惊讶，发动袭击的人不会用自家的船。原本顾城猜测，被陷害的会是与乡源家比邻而居的三家大名，没想到直接跳跃到北大道，嫁祸到了虎林氏身上。 虎林系与乡源系同属十三番大名家族，领地在北大道靠近大白熊国的方向，多次引发国际矛盾的北方四岛中，面积最大的岛屿，曾经是虎林氏封地的一部分。 顾城问话，夏鸣宏仁艰难的说下去：“我们已经联络了虎林氏，虎林望北阁下表示不知情，他会派人进行调查，一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就因为他们的疏忽，我差点被烧死，他是打算一直拖下去吧？” “应该不是的。”夏鸣宏仁小心的说道：“远宫、织田、苗山三家联名作保，保证虎林家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交待，确定虎林家要承担的责任后，他们会给出等价赔偿。” “哈，我这是被小瞧了。”顾城哈哈大笑起来。 夏鸣宏仁缩缩脖子，能听出顾城笑声中的愤怒，他就说不想过来汇报工作，回去一定多洗几遍手，下去一定要让被人过来。 远宫、织田、苗山三家就是乡源家的邻居。 三家联名作保，更像是联名威胁，让顾城不要闹事儿。 顾城装作压下火气的样子，问道：“你之前说的，潜入国内的华国人找到了吗？别告诉连这样的事情，你们都做不好。” “我们已经确定了其中几个人的相貌，正在进行排查，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们。”夏鸣宏仁拿出几张照片给顾城看。这些照片是从一些监控录像里抓图下来的，其中一个拄拐男人的相貌最清晰。 顾城立刻认出，拄拐男人正是蔡钟庆。 “尽快把人找出来。”顾城留下照片让夏鸣宏仁滚蛋，他拿起照片看着拄拐的蔡钟庆，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升腾而起。 原来是这个混蛋在搞事。 顾城不需要证据，直觉告诉他，这个就是敌人，一切麻烦的源头。 “蔡钟庆，我们就好好玩玩。”顾城起身走到窗口，看向前方繁华的城市。 入夜后，岛国人露出他们闷骚的一面，酒吧夜总会通宵营业，白天衣装笔挺的人们纷纷化身酒鬼，三五成群嘻嘻哈哈。 “咔……”一声闷响，顾城面前的防弹玻璃龟裂开来，一个红火的子弹卡在防弹玻璃上面，目标正是顾城的眉心。 第三百七十六章 为了活下去 书房内响起刺耳的警报声，碎裂的防弹玻璃引发了防御警报。 顾城从防弹玻璃前走开，前后又有三枚子弹击中防弹玻璃，留下更多的龟裂，完全掩盖了前方的视线。 方悦第一个跑进来，随后是龙元和程彪，他们是曾信现在的副手。 陆三七也从外面跑进来，顾城沉下脸骂道：“滚回去保护夫人。”陆三七立刻又往回跑，脸色有些难看。 他们一行离开书房后，才用遥控器关闭书房内的灯光，又有子弹撞击声响起，狙击手应该在对门口的位置开枪。 顾城沉声命令道：“我们的人不要动。”他将蔡钟庆的照片交给方悦吩咐说：“从现在起，全力寻找这个人的行踪。” 方悦结果照片快步走开。 本地警方人员迅速赶到，将顾城严密保护起来，同时也有警方特别行动人员赶往狙击手可能在的大楼。 “阁下，请到掉下掩体避难。”还没有离开的夏鸣宏仁又跑回来，建议顾城到地下去躲避。 “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顾城拒绝提议，他先去察看妻子的情况，又去看了松本真理奈的情况。 确定身边人都安全后才放下心来。 顾城留在房间里陪媳妇，真理奈也留了下来，等外人离开真理奈才低声问：“老师，师娘去哪里了？” 小姑娘观察力不错，看出房间内的凌镜微不是本人。 “我安排她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可不要说出去。”顾城拍拍真理奈的头。 真理奈用手在嘴前一拉说：“我嘴巴可是很严的，就算被言行逼供，我都不会说出去。” “如果你被言行逼供，还是要老实交待的，先保护好自己，然后等着老师去救你，你一定要和绑匪说，你是我的弟子，我可以为你缴纳很多很多的赎金，而且我们还不会报警。” “哎呀……感觉好怂……”真理奈瘪嘴抱怨。 顾城大力揉揉她的头，说：“你这种小屁孩，该怂的时候就应该怂，别把自己当成美少女战士，好好写你的小说去。” “其实我也很能打的，我可是空手道三段。” 真理奈跳起来，嘿嘿哈哈的比了几个动手，逗得房间内的人都笑起来。 半个小时后，夏鸣宏仁过来汇报说警方没有找到狙击手，他们只在大楼某处的楼梯间内发现了几枚弹壳。 狙击手藏身的地方是一栋写字楼，下班后楼内人员很少，保安没有看到可疑人员进出，大楼内加班的程序员也没有听到枪声。 夏鸣宏仁垂着头，有种要被怒火焚灭的感觉。 顾城拉着真理奈坐下，不要吵到孕妇，才语气平和的对夏鸣宏仁说：“我会给警方时间查案，如果明天上午十点前还没有消息，我会让雇佣兵自主行动，你去通知其余人，所有藩属的兵力，都必须参与这一次搜索，一定要把敌人给我找出来。必要的话，给我对外发布悬赏，你们六家每人出二千万元。” “是，我现在就去吩咐。” 等夏鸣宏仁离开，本地警署的警督赶过来谢罪，顾城对他就客气多了，他理解警方的难处，拜托警督努力工作。 乡源县知事来的时候，顾城的脸色又是一遍，冷声提醒道：“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不保证下次换届时，你还能得到足够的选票。” 县知事直接给顾城跪下，发誓一定给顾城一个满意的答案。 …… 狙杀顾城失败的狙击手返回藏身处，他身上的衣服，背着的包都变了样子，是在外面重新换了衣服才回来。 蔡钟庆还是问道：“有人跟踪吗？” “没有。”狙击手确切的说。然后将他的行动简单说了一遍。 对安保严密的酒店动手，没远程狙击是最好的方法，可惜顾城前面的是一扇防弹玻璃，他差一点就完成了绝杀。 蔡钟庆问道：“里面的反应如何？” 狙击手回答：“我撤退时那边已经乱套了，我窃听了警方的通信器，目标夫妇都很安全，他们正在全城搜索。” 苏毅拿出手机又发信息给金城苗。 过了二个小时候，金城苗才发信息回来。 顾城夫妻的安保已经由雇佣兵接受，他们没有离开现在居住的酒店，而是在外围又增加了大量的防御。 金城苗不确定凌镜微的真假。 苏毅发信息：想办法接近他们，必须确定顾城和凌镜微的真实身份。 金城苗回复道：天刀是真的，我现在无法接近凌镜微，得等到明天早上才能见面，现在接近太刻意了，会被怀疑。 ：曾信和冯穰在哪里？ ：无法确定，冯穰遭到袭击后带队离开，曾信是今天带队离开的，他们都带走了不少人，应该是在计划撤离。 ：我们需要他的撤离方案，尽快搞清楚。 ：我尽力。 蔡钟庆看过两边交流的信息，抢过手机打字命令道：必须尽快搞清楚，不惜一切代价，是你为国家奉献的时候了。 金城苗没有回复，手机也进入关机状态。 “她是怎么回事儿？”蔡钟庆愤怒的看向苏毅，好像一切都是苏毅安排的。 苏毅不背锅，提醒道：“萌芽与我们是合作关系。” “她就是一个杀人犯，还想得到特赦改变身份重新生活，等回国我一定要把她抓起来，她犯下的罪行，枪毙一百次都够了。”蔡钟庆怒不可遏的挥拳头，在也没有求苏毅办事时的客气模样。 通过这一次对酒店的试探攻击，他也看出了苏毅的底细，苏毅无法完全控制战斗员行动，只要他用大义为借口，就能越权指挥。 苏毅没有替金城苗辩解。站在他的角度，不想诏安金城苗，当初下命令诏安的是京城的某位新贵杨将军。 蔡钟庆还不知道，他来岛国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 此时，金城苗回到房间，将关掉的手机丢在沙发上，大力揉着太阳穴。 她感觉到了危险。 以前与苏毅联络的时候，苏毅表现出的态度很温和，只要确定达成目标，苏毅不会采取过激的举动。 但是新来的观察员不一样，他好像恨不得弄死顾城，下达一个个过分的命令，甚至让她不惜一切代价。 狗屁！ 金城苗在心中大骂。她想回国生活不假，但是她不能忍受给别人当狗。她不觉得以前做的事情有错，她只是想要好好活下去而已。 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第三百七十七章 虚假 顾城一夜没睡，他坐在窗边的躺椅上，眯着眼睛假寐，每隔五分钟左右，就会睁开眼睛，通过窗帘的缝隙看向窗外的夜空，星星的位置在缓慢移动，呼叫器没有发出声音，说明没有再次出事，也没有找到敌人的行踪。 天边露出鱼肚白，顾城看看时间，才早上五点。 现在的天气亮得很早，顾城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感觉骨骼上发出的声音，他悄悄推门走出房间。 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的龙元和十二名装备齐全的岛国佣兵。 “阁下。”龙元起身行礼，其余人纷纷站起，其中一个佣兵竟然跪下来磕头，还满脸荣誉的站起来，其余佣兵都羡慕的看着他，好像能够向顾城下跪是一种荣耀。 顾城和气的说：“辛苦诸位了。” “能够保护阁下，是我等的荣耀。”下跪的佣兵大声说。 顾城问：“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山神五十郎，是山神家南部分支子弟，我们南部山神一族永远向阁下效忠，为您而战，是我等藩属的荣耀。” 山神五十郎大声说出自己的身份。 顾城鼓励的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做的很好，这几天就做我的近卫吧。” “是，阁下。”山神五十郎又跪下来磕头。 顾城拿出一把随身携带的超凡军刀，这把刀是岛军方特种兵使用的式样，模仿白头鹰国的军刀制造。 “这把刀使用的是特种合金，希望你能够好好使用它。” “是，阁下。”山神五十郎第三次下跪磕头。人兴奋的脸红脖子粗，看不出他脑门有没有磕红一片。 顾城到隔壁房间洗漱后，亲自安排给妻子的饭食和安保工作，比平时更加小心谨慎，对服侍的人说：“夫人昨天受到了惊吓，不要打扰夫人休息，她睡醒前，不许任何人打扰。” 早上九点，顾城来到大会客室，六大藩属藩主已经等在会议室里，一起在的还有洛社里团队的管家凯恩和临时翻译莱拉。 顾城看向莱拉的小腿，那里绑着绷带，之前的发信器就是从莱拉小腿里挖出来的。 “各位请坐。”顾城落座后，招呼其余人落座。 他先看向莱拉问道：“莱拉的女士，你能为我解释一下，你小腿中发信器的来源吗？” 莱拉起身前被凯恩按住，凯恩起身礼貌的说：“乡源阁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发信器的来源，莱拉女士之前一直在华夏工作学习，她小腿内发信器的电磁有效时间是三天，我们有理由怀疑，莱拉女士是在加入我们的团队后，被人偷偷安装的发信器，具体地点，可能是在莱拉女士通过我们的面试后，回家准备期间被安装的。” 先是肯定来源，接着又是猜测和怀疑，看来他们也没能查清楚。 顾城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莱卡。他们会给出这样的结论，说明莱拉并没有说实话，她怎么会不知道身上有发信器？ 高天阳太起身说：“我们已经调查了莱拉女士入住的酒店，当晚的确有可以的人员出入。”他用遥控器打开会议室内的屏幕，在上面播放出找到的监控画面。 画面中，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走进酒店后门，画面跳跃半小时后，男子又从后门离开，全程没有拍到男子的脸。 从男子露出在外的手脚肤色看是一名亚洲人。 接着画面切换，在一处街口的监控镜头内，男子和一个黑皮肤的黑哥们碰头，又鬼鬼祟祟的各自离开。 他们全是只是交换了一下手中的东西。 顾城心道：果然是用来糊弄我的证据。 顾城耐心的等着高天阳太胡说八道下去，他如果没有基层探案经验，一定会相信高天阳太的鬼话。画面里的男子明显是一个分销毒品的混混，顾城过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在全球各地都见过这样的人。 别外说一下，华夏国内没有这样当街分销的混混，谁要是敢当街分销，不出半小时，就会被街道主任带人按住。 不用警察出手，热情群众就能将人灭了。 等高天阳太汇报完情况，夏鸣宏仁又说了警方的调查进度，其实就是没有进度，他很小心的说：“警督阁下请您在给一点时间，他们一定能找到凶手。” 顾城没回答，指指山神灼下，让他们继续发言。 山神灼下起身，将绑着石膏的手放在身后，恭顺的汇报道：“阁下，我们已经找到可疑人员的行踪，可疑确定他们就在城内，这是他们入城前被拍到的画面，我已经将照片交给警方，他们正在进行二次排查。” 山神灼下拿出一个优盘，将里面的内容播放到大屏幕上。 画面中，一家小店门口，停下来一辆商务面包车，蔡钟庆从车上下来买烟，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轻男子，从小店里卖了盒饭出来，拎着上车。 蔡钟庆在店外吸了一支烟后才上车。 从年轻男子拎的饭盒数量看，车上最少有六个人。 顾城在心中计算了一下，算是苏毅的话，应该有七个人了，要不要将金城苗也算进去呢？零零总总，没有二十个人，也太瞧不起他了，他可是华夏前战神天刀。 早会结束，实际上案情没有任何进展。 顾城留下凯恩和红发莱问话，等高天阳太等人离开后，顾城带着两人来到书房，又让金城苗为两人准备了茶点。 “辛苦凯恩先生了。”顾城与凯恩捂手，突然用另一只手按住凯恩脖子处的大动脉，两个呼吸后，将昏厥的凯恩轻轻放在沙发上。 在顾城动手的同时，金城苗已经用枪指向了莱拉。 莱拉举起手一口气说道：“这一次袭击我并不知情，我腿里的发信器是蔡钟庆给我安装的，说是用来保护我的安全，他希望我找到你冒充乡源士城的证据，然后让你被岛国的人追杀，我没想到他们会利用这个为标记袭击你。” “很好，我喜欢说实话的小姑娘，但你还是不老实，别忘了当初你为了杀我，跳伞空降到天域大厦楼顶，还用火箭弹炸我的大厦。” “你果然就是天刀，这里可是岛国。” “外面的人会相信你的话吗？别想着录音或者向外面传消息。”顾城拿出一个圆盘式信号屏蔽器放在桌上。 第三百七十八章 忆往昔后砍人 红发莱拉高举起手，顾城从书桌里拿出塑料绳扣，将莱拉捆扎椅子上，然后又拿出一管针剂给凯恩注射进去，顾城又将莱拉浑身上下搜索一遍后，才关掉桌上的信号屏蔽器，拿出手机查看刚才没有接到的信息。 “嘀嘀嘀……”连响几声。 顾城确定没有有用的信息后，放下手机走到莱拉面前，问道：“是谁将你从秘密监狱里面放出来的？蔡钟庆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我不知道，与我接洽的只有蔡钟庆。” “下一个问题，你觉得你哥红发海盗艾瑞克是一个好人吗？” 莱拉愤怒的看向顾城，金城苗将枪口顶在她的后脑上，让她不敢轻举妄动，顾城摆摆手说：“收起枪，她没有杀我的能力。” 金城苗收起枪退到门口。 顾城继续说：“不回答算了，当初我干掉艾瑞克的时候，他骂我是侵略者，真不明白，在黑非沿海，红头发白皮肤的西方人，什么时候变成那里的土著了。” “我们的家族在那里生活的五百年。” “小姑娘撒谎是不对的，你们的家族一直生活在北非，到南部黑非是世界大战期间的事情，你们才是侵略者。” 顾城走回书桌后坐下，继续问道：“当初你袭击我的时候，是谁给你开放的空管？” “我不知道。” “当初你袭击我时的装备是谁提供的？” “我不知道，我到华夏时，装备已经放在安全屋里。” “最后一个问题，你想要看着洛社里死掉吗？” 莱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顾城，在顾城眼神中的冷漠后，她终于屈服，哀求道：“不要，求你，这件事情与洛社里先生无关，他不是捐了很多钱给你吗？” “就如你说的，我是天刀。”身份不同，捐款的意义就不一样。 莱拉急忙说：“我知道蔡钟庆藏在那里，我在他的拐杖上安装的追踪器，每天十三点整会发送一次定位信号给我，其余时间都是在静默状态，我知道他来了，他就在城里。” “好姑娘，洛社里先生会感谢你的。” 顾城拿走莱拉的手机，通过上面的软件锁定了蔡钟庆所在的位置，复制了莱拉手机上的定位软件后，顾城当着莱拉的面，在她手机上安装了一枚定位芯片，让莱拉看清楚后，放回她的衣兜里。 莱拉泄气的不说话。 顾城这才将凯恩弄醒，但没有将莱拉松开。 凯恩揉着头站起来，麻醉药物让头痛欲裂，等他看到被捆在椅子上的莱拉，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急忙护在莱拉身前。 金城苗已经收起了手枪。 凯恩大声道：“阁下，你这样对一个女孩子是不对的。” “希望你能理解，我家人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我心中的愤慨。”顾城拿出一把剪刀递给凯恩，让他将莱拉松绑。 凯恩剪开捆住莱拉的绳扣，依然气愤的说：“我会将你的行为转述给洛社里先生，希望不要又下一次了。” 凯恩带着受惊的莱拉离开。 顾城对金城苗说：“交出你的枪和手机。” “先生。”金城苗的心直往下沉。 顾城温和的说：“你和苏毅一直有联系，我不希望你们和蔡钟庆也有联系，所以在我去找蔡钟庆的时候，需要你保持沉默，能做到吗？” “能。”金城苗垂下头。 “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知道你做过什么？安安静静呆着，你还是我的好妹妹，我会一直照顾你的。”顾城打开桌上的信号屏蔽器，拿走金城苗的手枪和手机。 金城苗没有反抗，紧张的坐在莱拉做过的椅子上。 顾城拍拍她的肩膀，从酒柜里拿了酒水和下酒菜给她，说：“不需要太久的。” 顾城走出书房，从外面将门锁住对等在门口的乡源良子说：“我要出去一趟，回来前任何人不许进出，让五十郎协助你。” “是，兄长。” “是，阁下。”山神五十郎单膝跪下领命。 顾城又命令龙元和程彪保护好凌镜微，两人领命后，顾城与方悦一起从秘密通道离开，在场所有人都被下了封口令，不许泄露大名的行踪。 顾城、方悦改头换面驾车离开，对外身份是乡源家的雇佣兵成员，开车外出执行外围巡逻任务。 警方对他们携带的重武器视而不见。 两人按照昨天的定位信号，来到蔡钟庆藏身的安全屋附近，换了衣服将车停在一家咖啡馆门口，手挽着手进入咖啡馆，点了两杯卡布奇诺，和特产的小点心，一边看手机聊天一边看窗外的人来人往。 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对约会的小情侣。 时间接近十二点，顾城看看时间对方悦说：“上一次我们这样好像是六年前，当时是在北欧，那家的卡布奇诺糖太多了，点心也太甜。” “那是我最后一次出外勤，现在想起来，那边小巷内的风景不错，许多小店都是经营了几十年的家族生意。” “我记得当时巷子口有一家画廊，出售的都是有些年代的古画，你说来买几幅回去，将上面的油彩刮下来造假用，后来画买了，却没见你做出假画来。” “是觉得没意思了，拿枪的手，就不应该拿画笔。” 两人聊天室，时间到达十二点。 新的定位传到顾城手机上，确定是昨天的位置，蔡钟庆并没有离开，应该是本地警方严密排查的作用，让他没有转移地点的机会。 顾城走去吧台结账，方悦从新摆了一下咖啡杯和餐盘的位置，然后在走到门口等顾城过来，她轻声问：“如果苏毅在要怎么办？” “明年我会给他烧纸。” “我想夸你一声真性情。” 两人走出咖啡馆，这次换顾城开车，方悦坐到后座上系好安全带，将战术背心递给顾城，上面已经放好了军用匕首、手枪和弹夹，然后从脚下的口袋里拿出一挺m249，在上面加装一个圆盘式弹仓，放在副驾驶席上，又将军刀和手枪放在顾城 她穿好战术背心，拿出两挺p90准备好。 顾城驾驶的德系suv开始加速，沿着一条小巷狂飙，惊得行人四处闪避。 三百米不到的距离，他们从后面撞进蔡钟庆藏身的小院内，车速不减，撞开放在庭院中的水缸，继续装进正屋内。 第三百七十九章 三刀六洞 “敌袭！”战斗员嘶声力竭的大喊。 正坐在厢房看书喝茶的蔡钟庆，看着一辆白色的德系suv野蛮的撞开院门，撞碎水缸，撞进正屋，将一名战斗员撞进墙里。 “法克！”蔡钟庆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 随着正屋内响起枪声，蔡钟庆飞快趴下，拿出手枪准备防御，他还没有看到目标，就有子弹从正屋内飞出，对他这边的厢房进行覆盖，他赶忙蜷缩身体不敢露头更不敢反击。 有战斗员从对面的厢房内跑出来，开始对正屋内盲目射击，这个时候交火双方都看不到对方的样子。 战斗员的反击立刻引来了火力覆盖。 “是m249，该死，被发现了吗？”蔡钟庆通过枪声，听出了武器的种类。 破烂的正屋门被子弹撕碎，顾城端着m249边射击边走出来，完全无视打在身上的子弹，用一轮火力覆盖将敢于反击的战斗员撕碎。 蔡钟庆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这你妈是终结者吗？ 他只有在电影上，见过顶着子弹战斗的机械人。 顾城身上穿着三层紧身战斗服，外挂各种最新材料组成的护甲，加上他已经超越凡人太多的体魄，在短时间内变身终结者，无视一切反击。 顾城这么做是为了掩护方悦，让她能够有机会隐藏，应对同样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他身上的防御也不是永久性的，在干掉厢房中的三名战斗员后，顾城很识趣的躲了起来，他身份的防护已经出现大范围的破损，继续顶着子弹，就算他人极巅峰的体魄，也会被子弹打成筛子。 自古万人敌，都要死在战场上，不是他们不能打，而是敌人太多。 在地下室内休息的苏毅被枪声惊醒，他翻身坐起去拿身边的枪，并指挥者同样在休息的战斗员分批冲出去。 “敌人已经发现我们了，出去后立刻突围，能够走多少就走多少。”苏毅大声命令完，与第二批战斗员一起冲出去。 他出来就看到三名战斗员被杀死，还有对面缩在地上的蔡钟庆。 破烂的庭院，说明了攻击的猛烈，苏毅抬手隔着木窗开枪，从三名战斗员倒地死亡的位置，还有墙壁上残留的弹孔，他可以判断出对手开枪射击的位置。 三枪过后，和苏毅一起出来的两名战斗员已经冲出厢房，一个人开始向正屋放下开枪，一个人飞快的跑向蔡钟庆，想要将蔡钟庆从对面救出来。 正屋内又响起枪声，跑向蔡钟庆的战斗员腿部中弹，另一名战斗员被直接爆头。 子弹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发射过来，在庭院内形成了交叉火力，从枪声判断，一个是m249，两个是p90。 苏毅立刻想到两个人，顾城和方悦。 “报应……”苏毅心里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他拦住第三批上来的四名战斗员，这也是他们小组最后的战斗力。 苏毅做出手势，让他们炸开后墙出去。 外面的枪声不断，m249对着对面的厢房扫射，蔡钟庆紧紧缩着不敢露头，苏毅大声命令道：“出去后立刻逃，不许回头。” “队长，我们不能……” 苏毅一巴掌扇开还要狡辩的站队员脸上，怒吼道：“这是命令，能跑一个跑一些。”后门被炸开，四名战斗员飞快冲出去，散开逃跑。 苏毅将手中的枪丢到院子里，大声喊道：“天刀，我出来了。” 说完他走出厢房，在出门前，他做手势让蔡钟庆不要动，出门口，他没有去看蔡钟庆而是走到腿部中弹的战斗员身边，将他的枪丢到远处，然后用止血绷带将伤腿扎紧。 顾城没有开枪，方悦也没有。 等苏毅为伤员止血后，顾城将m249放在墙后，也走了出去。 苏毅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但是从动作习惯和眼神，他认定来人就是顾城。 “天刀，你知道你杀的都是什么人吗？”苏毅悲愤的问道。 顾城用岛国语说：“我的华语不太好，你可以用岛国语说话吗？” 苏毅也用岛国语说道：“做事情不敢承认，可不是你的性格。” “有些躲在暗处的杂鱼，就算是华语说的好，也不算是会说人话，还是禽兽的语言更适合你们。”顾城冷眼看着苏毅。 用阴谋诡计对自己的下手的混蛋，临死前，连用华语说话的资格都不该有。 苏毅深吸一口气，拔出手枪和军刀，但他没有立刻将枪口对准顾城，他知道，一旦他举起枪口就没有了谈判的可能。 “责任在我，放他们走。” “你们威胁到了我家人的安全。”顾城拒绝了苏毅的要求。但他现在还没有动手，就是答应苏毅放过逃走的四个战斗员，但是在院子里的人都必须死。 “你也威胁到了我们？”苏毅不甘心的反驳。 “无罪尔诛吗？就因为我们能够做到，我们就是威胁，还真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心性，你能告诉我，是那一位帝王，觉得我们这些人该死吗？”顾城用华语问道。 提到这事，顾城就心头火气，他的退让让某些人胆子大起来了。 苏毅缓缓举起手中的刀，枪口在对着地面，坚定心中的想法说道：“华夏不需要豪门，不需要以武犯禁者，不需要法外执行者。” 顾城大声吼道：“我已经离开了不是吗？” “你还有可能会去。”苏毅躬身随时准备攻击。 “王吧蛋！”顾城懒得在与苏毅废话，他以拳击掌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他为了避免纷争，已经离开了斗争的核心，这样还不行吗？还要被赶尽杀绝。 既然如此只有反击。 “来吧！”苏毅飞快移动脚步举枪射击，顾城举起手突击前进，另一只手握紧军刀。 厢房内的蔡钟庆看到超出人类理解的一幕，苏毅手枪里射出的子弹，全部被顾城的手掌挡了下来，他看到子弹击中钢铁时才能出现的迸溅火花，看着顾城的黑手套一点点被裂开口子，顾城的手没有被子弹打烂，甚至没有流血。 顾城抓住苏毅手中的枪高高举起，军刀捅进苏毅的肋下，苏毅也将军刀捅在顾城的肋下，一边直没刀柄，一边难以寸进。 顾城低声在苏毅耳边说：“我会给你烧纸的。”他抽出刀又在苏毅肚子上捅了两刀，三刀六洞之后，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第三百八十章 猜忌的原罪 “好走！”顾城抱住苏毅，轻轻将他放在地上，苏毅用最后的力气虚弱的说：“他在厢房里，放过他，谢谢。” 顾城没有回答，他起身看向厢房内，看到被吓傻的蔡钟庆。 苏毅说的第一个他是蔡钟庆，第二个他是倒在院子里的战斗员，看到苏毅被杀，战斗员挣扎着爬向武器，被走过来的顾城一脚踹在下巴上。 蔡钟庆想要开枪，背后重重挨了一脚，手中的枪也被一只秀美的脚踢开，方悦出现在蔡钟庆身后，声音冷清的说道：“他才是罪魁祸首。” 言下之意，苏毅不该死，死蔡钟庆一个就够了。 顾城摇头说：“不够，他们必须受到教训，才能明白，有些底限是不能逾越的，旧王朝时代的权谋心术不适合这个时代。” “猜忌是原罪。”方悦明白顾城的意思。 国内有些高层掌权者，自比王侯将相，对下面的人颐指气使，他们可以让别人去牺牲，为了国家，他们自己却不愿意接受任何损失。 所有人都必须接受他们的控制，所有威胁都必须被清除。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一句话说清自古帝王的内心戏。 有些人的内心，也在细说这句话。 “你不能杀我，我是军委特别观察员，你杀了我，李将军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放过你们顾家。”蔡钟庆也认出了顾城的身份。 顾城用岛国语问道：“华国的将军，与我们岛国有什么关系？” “天刀，我知道是你，你别给我装傻。”蔡钟庆绝望的大喊大叫，他已经听到了外面响起的警笛声，他要在所有人面前揭穿顾城的身份。 顾城继续用岛国语说：“禽兽说的人话，也一点都不像人话。” 看到指向自己的枪口，蔡钟庆大叫道：“你不能杀我，如果你杀了我，凌镜微也必须死，别以为我不知道酒店里的人是假的，你老婆已经上船返回华夏了，如果没有我下令解除任务，她的船一定会被击沉，她一定会死。” 顾城扣下扳机，子弹洞穿蔡钟庆脸，将他扭曲的脸绞烂。 顾城丢掉手中的枪，走出去，拖着昏迷伤员完好的那条腿往外走，本地警方已经赶到，方悦拿出一枚乡源家族的徽章高高举起，大声对到场的警员说：“奉命办事，不许任何人靠近现场。” 到场的警员看到全副武装的两人，都紧张的不行，听到方悦的喊话后才松了一口气。 方悦走过对其中肩章级别最高的一名警员说：“立刻封锁现场，叫救护车和现场勘查人员过来。” “是，请问，您是？” “我是谁你没有资格知道。”方悦聊下一句话，当着一群警察的面打电话给乡源良子，说道：“良子阁下，请派车来接我们，敌人的据点已经被端掉了，我们安全了。” 良子听出是方悦的声音，立刻派车过来接走了顾城、方悦和受伤的战斗员。现场警员看到战斗员的服装与两人不同，询问是什么人，方悦说道：“俘虏，我们要带回去审讯。” 警员们满脸的拧巴，俘虏不是应该交给警方审讯吗？什么时候地方的豪门可以自行审讯俘虏了，看看现场惨烈的样子，或许应该叫战俘。 如果是战俘的话，不交给警方也算合理。警员们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又乡源家雇用兵团的运兵车接送，顾城和方悦的身份无人怀疑，坐进车里，顾城看到穿着作战服，人被显得更小的良子，还有满脸兴奋，随时准备为主公玉碎的山神五十郎。 顾城拍拍良子的头说：“你怎么来了，没有必须要的，我和孙已经两个人足够了。” “兄长，您不应该自己冒险。” “主公？！”山神五十郎听出顾城的声音，蹦起来又跪下请罪，说不应该让主公去冒险，作为家族武士，他要切掉小指谢罪。 说完，他真的拿出刀要切小指，顾城抬脚将他踹翻。 “留下你的小手指，我身边的近卫如果却一根手指，会丢了乡源家的脸，会让别人以为我们连一个身体健全的武士都招募不到。” “臣罪该万死。”翻身过来的山神五十郎又跪了下来。 顾城摸摸下巴说：“就罚你抄写十遍族规吧，我记得好像有族规这玩意，良子，我们家的族规有多少条。” 良子笑着说：“有足足一本书那么厚。” “嗯，这样就好，抄十遍，可以长长记性。”顾城满意的点头。 山神五十郎呆愣在原地，他是看过族规的，那是一本一百二十页，用五百年时间积累，将一个人的言谈举止都规定到死的玩意儿。 现在没人遵守，也没有那位大名要求属下遵守，抄十遍家规，还不如切掉小指痛快些。 运兵车回到酒店，六大藩属已经等在这里，顾城跳下车，当着六个人的面撕下脸上的面具，露出真容，又在良子的服侍下用卸妆水洗了脸。 让所有人明白，他这张脸是真的，没有人能冒充他。 在这期间，山神五十郎将顾城的战绩添油加醋的告诉六人，其实六人已经收到了消息，顾城返回酒店的一小段时间里，他们已经看过现场传来的画面，还有一些附近监控器拍下来的画面。 看顾城身上破烂的护具，就知道当时的战斗有多么的惨烈。 顾城破烂的护具震慑住所有人的心神，在顾城走到他们面前是，六大藩主一起跪下拜见主公，跟在他们身后的县知事，也跟着跪下参拜。 “我不喜欢别人向我下跪，可是你们跪一跪也好，能让我亲自出手解决问题，多跪一会也许能让你们长点脑子，以后办事更得力一些。”顾城从他们面前走过，走进电梯间，他对跟进来的良子说：“给我拿一支金属棒球棍过来。” “是，兄长。” 走出电梯间，良子立刻派去找棒球棍，方悦告罪一声回去卸妆，顾城站在走廊里等到良子将球棍拿过来，拎着球棍回到书房，将关在这里的金城苗赶出去，然后抡起球棍将书房砸得稀巴烂。 听到书房内砸东西的声音，站在门口的金城苗浑身都在发抖。 良子得意洋洋的对金城苗说：“今天兄长大杀四方，一举捣毁了敌人的据点，杀敌数百，没有人是兄长的一合之敌。” 她不在乎现代还是古代，兄长大发神威，怎么吹嘘都不过分。 第三百八十一章 采桑子 顾城砸烂书房，又吸了一支烟，才从破烂的书房里走出来。 乡源良子还在说顾城如三国武将一样的辉煌战绩，继续让她吹嘘下去，顾城就要手持偃月刀，胯下一匹赤兔马了。 顾城咳嗽一声，良子立刻闭嘴，跳到顾城身边满脸讨好。 金城苗浑身发抖，她现在怕的要死，看到顾城手中的金属棒球棍就双腿发软，看不到一点逃生的可能。 顾城一球棍砸过来，她只有等着脑袋被砸烂的下场。 至于刚才良子吹嘘的话，金城苗一句话都没听到，一个词都不想去纠正。 别说把顾城吹嘘成三国武将，就是说顾城是神仙，良子都相信。 顾城将球棍交给山神五十郎，让他拿走丢掉，五十郎小心翼翼的问是否可以留下来收藏，顾城说了声随便，他就抱着球棍屁颠颠的跑了。 没有外人在场，顾城轻声说：“苏毅死了，三刀六洞。” 金城苗身体抖了抖，直到顾城从她身边走过，才浑身无力的摔倒在地，顾城回到卧室看望妻子，在人前装出爱妻狂魔的样子。 等到从凌镜微房间出来，才问道：“那些人还在下面跪着吗？” 良子重重点头说：“是的。” 顾城深呼吸一下，苏毅的对他影响不小，一位华夏英雄战死应该有人陪葬才对，他很辛苦的忍着，才没有将出现在面前的岛国人都砍死。 “让他们滚，就说不要再有下一次，如果所有的敌人都要我亲自动手，还要他们有什么用？养肥了过年杀掉吗？” “是，兄长。”良子小心翼翼退下，脚步慢悠悠的去传话。 兄长如此生气，那些人就该多跪一会儿。 顾城换了一间房间休息，他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曾信，询问凌镜微的情况。就如蔡钟庆说的，顾城是安排凌镜微坐船回国，按照行程安排，凌镜微的行程不可能泄密。但蔡钟庆能说出来，他就不能无视。 “你们是从那条渠道撤离的？”顾城问道。 因为时间紧急，顾城并不知道凌镜微走的撤离渠道，一切都交给曾信安排，连顾城都不知道的撤离渠道，其他人更不可能知道。 曾信在电话对面说：“群芳过后西湖好。” 顾城飞快说道：“惊起沙禽掠岸飞。” 这两句暗号分别两只两首宋词的第一句和最后一句，都是《采桑子》，除非熟读幼儿读物宋词三百首，不然很难想到这样的暗号。 互相确认身份后，曾信汇报说：“老大，我们并没有离开岛国，现在在四国岛神武县，我们已经换了身份，会在明天中午乘坐月亮女神号游艇前往男半岛国家，从那边坐飞机回国，虽然饶了一点，但我觉得会更安全。” “谢谢。”顾城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我会拼命保护大嫂的安全，请老大放心。”曾信嘿嘿一笑，趁机提出条件道：“老大，您别叫我出去开公司了，我就想跟着您混，以后不做保安做管家也行。” “随便你，只要选的路，我都支持你。” “谢谢老大。” 顾城挂断电话，安心将蔡钟庆全家问候了一遍，不包括蔡东安和蔡钟俊，顾城闭幕休息了一会儿，又打电话给蔡钟俊，通报蔡钟庆的死讯。 “你那个弟弟被我干掉了。”顾城在电话里将情况说了一遍。 蔡钟俊惋惜道：“我应该晚点离开岛国的，这样就可以由我来手刃他了，你最好给我爷爷打个电话，他老人家虽然将蔡钟庆扫地出门，但心里还是不想他死掉的，把事情说明白，免得以后麻烦。” “这事没法说，被我一起干掉的还有五名战斗员，别外被我俘虏了一个，逃跑了四个，老爷子会知道的，我就不送把柄给他老人家了。” “你就不怕我电话录音？”蔡钟庆恼火道。 “黑索那边的通信是我掌握的，你能把电话内容录下来，我把boss的位置让给你。” “我……靠……我说你为什么打座机电话，混蛋。” 顾城问：“你会找我报仇吗？” “你让我砍两刀，就算是报仇了。别外我还要小龙虾、麻辣烫、羊肉串，并用啤酒冲服来消除心中的悲伤。” “滚吧！”顾城直接挂断电话。 顾城又打电话远在华夏的黄老，通报了苏毅的死讯，黄老安生叹气道：“你可以留他一条命的，他虽然人死板了点，本质不坏。” “心痛了？” “华夏损失任何一份力量我都心痛，前段时间已经损失够多了，如果现在有外敌渗透，我们甚至拿不出合适的应对力量。” “您不是让位给杨庭了吗？就别跟着操心了，等我回国请你老喝茶，岛国的玉露茶。” “算了吧！我不喜欢一股紫菜味的茶叶，你好好回来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国内见。” 结束与黄老的通话，顾城小憩了一会儿，入夜前来到关押俘虏的房间，俘虏由方悦负责急救，得到了很好的照料，现在已经醒了过来，他小腿上缠着绷带，右手被铐在病床上，左手可以自由移动，在床头柜上放着矿泉水和水果篮。 关上病房门问道：“他伤势如何？” 方悦答道：“死不了。” 顾城走到病床前用华夏语问道：“姓名？” 俘虏愤怒的看着顾城一言不发，顾城语气平静的说：“你可以恨我，没关系，苏毅临死前求我放你走，我会照办，但是等我们下次在战场上相遇，我第一时间杀死你。” 顾城转头方悦说：“秘密送他离开。” “是，指挥官。”方悦立正行礼。 顾城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不肯说话的俘虏突然大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被判国家，为什么要杀害观察员和苏队长。” 顾城转回头说：“首先，我没有背叛国家，其次，是你们想要杀我。”他看到俘虏愤怒的握紧拳头，仿佛顾城是他的杀父仇人。 活该被你们杀死吗？还真是神逻辑。 顾城懒得和这种混蛋废话，他走出病房，按照日常习惯陪凌镜薇用晚餐，这一次他没有高调的带凌镜薇去顶楼餐厅，只是叫了客房服务送餐到客房内。 按照顾城的要求，即使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何珍也要全面扮演凌镜薇，不能有一刻的疏忽大意。 果然他们刚刚用完晚餐，六大藩主一起登门拜访。 第三百八十二章 零号启动 顾城带着凌镜微一起接见了来拜访的六大藩主。 夏鸣宏仁讲述了警方的调查进度。警方从蔡钟庆等人藏身的安全屋内收集到大量证据，证明被顾城干掉的是一群危险分子。 从地下室里找到的狙击枪，经过弹道分析证明就是狙击顾城的枪。警方以此推断，袭击乡源家，焚毁神社都是这些人做的。 “他们很可能是海虎联合内部的激进份子。”夏鸣宏仁信誓坦坦的总结道。 顾城压着火气问：“逃跑的四个人抓到了吗？” 夏鸣宏仁擦擦额头的汗，低声答道：“还没有，他们逃进了附近的山里，军方正在搜山，相信很快就能抓到他们。” “哎呀……”顾城用手指敲敲太阳穴，质问道：“你们是怎么让人逃出城的，我的保全工作已经交给了调回的佣兵，你们全部的人手，还有本地的警察、驻军、协防队，那么多人都堵不住四个人吗？之前是谁说在展开全城排查的，混蛋。” 夏鸣宏仁等爸人被骂得垂下头。通过这次事件，他们六家的信心被彻底打压下去在，再无一丝豪气。 顾城骂完人，缓和语气说：“你们不擅长武斗，以后就不要参与了，每家拿一笔钱出来，交给良子，组建新的武士团。” “良子，将雇佣兵团的半数并入武士团，维持一支千人规模的团队，做个预算出来，由本家承担百分之二十的费用，其余的由下面的蕃属分摊，以后的蕃属排名，由分摊份额决定，上限不超过百分之二十。” 乡源良子第一个站起来领命，其余六人没有心疼钱，反倒松了一口气。装备一支千人队伍花不了多少钱，他们不擅长打架，但很擅长赚钱。 顾城没有派人指挥追捕，由着岛国人丢人现眼。 “都散了吧！”顾城正要起身离开，高天阳太出声道：“主公，还有一件事。” “说。” “警都阁下想要知道，您是怎么找到匪徒藏身处的？” “照片是你们提供的，具体如何调查，自己去想。” 顾城离开后，夏鸣宏仁埋怨道：“高天君，人情虽然重要，但忠义更重要。” “会长大人想要知道具体情况。”高天阳太也为难。主公这边得罪不起，神隐会长他也得罪不起。 虽然那位会长大人只是暗部皇室宫家的一位家老，代表的也是皇族。 “管好眼前吧！你还能全家搬到京都去？” “我也是没办法。” 六人立即酒店，高天阳太和山神灼下在外面绕了一圈，来到城内一家日式高级酒家内。这边已经空出一间院落，两人进来后，侍者送上茶点就退出去，有专人看护庭园，不许任何人进出。 两人相对而坐唉声叹气。 “高天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会长需要确定的事情，现在越来越难办了。”山神灼下拿起一块点心，捏碎了撒向院落里。 天色已经暗了，没有鸟雀啄食，点心碎沫凌乱的洒开一片。 山神灼下提醒道：“我们手中的诱饵太少，隐藏在黑暗中的凶兽是要食人血肉的。” “会长的命令又必须执行，如果他真的是华夏那一位，就太可怕了。” 他们说的正是顾城身份疑点的传闻。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如果是杀人灭口呢？” “我们也会被灭口的。”山神灼下无奈叹息，夹板气不好受。 高天阳太也跟着叹息，他何尝不明白，两边都不能得罪，又要自保太难。 “你承办了重修大宅的任务，短时间内没事，我就麻烦了。”高天氏主要产业是酒店。与社会各个阶层接触频繁，市区是他的势力范围，警署上下都和他熟，县知事拿到的选票，有十几万张是他筹备的。 “你不是有酒店吗？贡献出几座效益不好的，做养老院，也许就糊弄过去了。” “容我想想，这的确是个办法。” …… 顾城此时没空管岛国人的想法，他又和曾信通了一次电话，确定凌镜微已经到达南半岛国家。 国内的敌人，没有发现凌镜微的行踪，他就彻底放心了。 但是这事没完，顾城又拿出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秘密号码。 电话接通后，对面响起一个温柔的女声：“这里是洱海森林旅馆，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我要订一间客房，就要三四三三房间。”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女人更加温柔的说道：“主人，请下达指令。” 顾城拿起平板电脑，翻出华夏军方新贵杨庭的资料，向下展开，找出一份杨庭心腹的名单。 “目标京城协和医院心脑外科主任庞华。” “请下达任务时效。” “你可以自由发挥。” “是，主人。” 顾城挂断电话，详细的看了遍庞华的资料。 庞华（男，四十五岁）京城协和医院心脑外科主任医师，多次获得国家级别奖励，在各国医疗论坛上发表过多篇文章。不管是履历还是面相上，都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医生，标签化的好人。 实际上呢？ 心在他手术台上的人很多。各种原因造成的手术失败，术后并发症等等，能够保持一定水平的成功率，正说明了他的水平。 但是其中几位患者的不幸死亡，还有牵连出的利益纠葛，就无法不语阴谋联系在一起，特别是年前，军方某位年轻的将军突发晕厥入院，被庞华诊断为急性脑出血，最后死在了手术台上。 这位年轻将军死后不久，杨庭接替了其职务，三个月后，庞华荣升副主任。 顾城又往下反倒资料最下面。资料是黄老发过来的，这位大佬为了打击敌人，也是无所不其极。 既然是共同的敌人，顾城很乐意出手。 直接杀杨庭影响太大，就从杨庭身边的助手开始清理。 “等这事办完，我就该回国了。”顾城顺手删除掉资料，又翻出一份假造的口供出来。这份言行逼供下得到的口供证明，岛国国内近期发生的一些列袭击，都是海虎联合策划的，他们还计划袭击京都，要焚毁岛国京都的所有名胜古迹。 顾城将口供打印出来，出门交给良子，给夏鸣宏仁送去。 第三百八十三章 思想钢印 夏鸣宏仁看着手中的口供，小心的问道：“良子阁下，这样真的可以吗？” “俘虏还交待了另一份口供，但是兄长认为，还不到与华夏重燃战火的时候，所以就有了这一份口供，关于海虎联合的线索是你提供的，这份功劳不会少。”乡源良子转述了顾城的意思。 夏鸣宏仁听完连连点头。 世界大战过去还不到百年，许多经历过战争的人还活着，没有人喜欢战争。就算国与国之间的秘密战争天天打，也没谁敢把真相公开出去。 因为没人能承受引发世界大战的后果。 现在的五大强国，都掌握着恐怖的核武，一旦战争爆发，人类社会会被炸回石器时代。 “兄长的意思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对海虎联合核心人员的清理必须尽快开始，我这里有一份名单。”良子将方悦整理出的名单交给夏鸣宏仁。 名单上一共有六个人，都是横店影视圈内著名的导演、投资人和编剧。他们的共同特点是拍过很多影视剧却没有几部上映，洗过的钱超过自创影视剧播放收入，玩过的小明星比自创影视剧里的女人多，做过的坏事没有一件受到过法律制裁。 在方悦眼里，这些人都不配活在世界上。 “欧阳长沙？这个人好像是一个编剧吧？我看过他拍的电影，弓箭的射程比狙击步枪还远，像拍动画片一样。” “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良子危险的眯起眼睛。 夏鸣宏仁连忙解释说：“我只是看过他拍的一个小电影，我不认识他。” “这样就好，他们都是海虎联合里面的垃圾败类，你将名单拿回去分配一家，每家负责一个目标，做完将现场照片带回来，你们夏鸣家就负责这个欧阳长沙。” “嗨咦……” 良子离开后，夏鸣宏仁就带着口供和名单去找其他的人开会，参加会议的除了六大藩主外，还有县知事南宫卫门和警督蛇门九三。 看过口供的内人，蛇门九三蹙眉道：“我们确定要用这份口供吗？”众人看过来，蛇门九三解释说：“这样报道出去，会引发多边危机的，之前大宅遭到袭击的事情，对外宣传就是深林火灾。” 听到蛇门警督的话，夏鸣宏仁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上面也是要压事。 山神灼下忽然问道：“蛇门君，你和我们说实话，逃跑的四名武装份子抓到了吗？别用在丛林里找到的遗体糊弄我们，那些尸体一看就是活不下去，跑到树林里自杀的。” 蛇门九三挥挥拳头说道：“还没有抓到，但是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我们这一次的搜山队伍足有一万两千人，其中一万多是抽调过来的自卫队。” 没抓到就是没戏了。 众人都不指望有结果了。 县知事南宫卫门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安抚民众和重建工作，特别是大宅，一定要找到以前的规制重新修建起来。” “我赞成。”山神灼下立刻赞成。如果能从政府那里得到一笔拨款，他也能少花一点钱，那位大人拿到保险赔款后，没打算出一分钱。 他们统一对外宣传后，南宫卫门和蛇门九三告辞离开。 等剩下六大藩主后，夏鸣宏仁将猎杀名单拿出来，说：“主公命令我等尽快清剿所有目标，我被制定处理这个叫欧阳长沙的人，其余五个人你们来挑选。” 石古雷马飞快看完名单，提议道：“挑选起来太麻烦，我们还是抽签决定目标。” …… 本市天域公司郊区库房基地内，一扇金属大门缓缓打开，一位皮肤苍白，面容姣好的女子走出来。 她走出的同时也引发刺耳的警报声。 女子走到一块大屏幕前，用手环在扫描器上扫过，屏幕亮起，警报也停止下来。 灰耗子陈玉出现在屏幕上，看到女子后笑道：“零号，你终于愿意出来了，常年见不到阳光对身体不好，我这就派人去接你。” 零号平静又冷淡的说：“给我准备去京城的车票，主人有任务下达。” “什么任务？你一个人出门没问题吗？”陈玉担忧的问道。 “给我准备去京城的车票，主人有任务下达。”零号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陈玉说：“懂了，我这就给你安排，你现在沿着指使的房间走，在那边有你的专属房间，你可以洗漱一下，换一套正常的衣服。” 零号低头看看病号服，再次抬起头来说：“这件衣服是纯棉的穿起来很舒服，没有必要换掉，我直接出发。” “大姐您等等，不管老大给你什么任务，你这个样子出去，很容易被关注，是没办法完成任务的。” 零号想了想说：“我去换衣服。” 零号和陈玉的行动能力都很强，等零号换了身正常的衣服，陈玉派的车也过来了，开车的是一个大光头。 “女施主您好，请问我们要去哪里？” 换成别人，有九成几率脱口而出说：“你是和尚？”陈玉第一次见到枯池时就问出了同样的问题，枯池当时一本正经的回答道：“贫僧是和尚。” 零号没有好奇的询问，而是正经的说：“送我去机场。” “请做好。”枯池发动汽车，一路狂飙到本市机场，两人在路上没有丝毫互动。 陈玉等在机场，她将一袋文件交给零号说：“这里面是你的新身份，你最好把这些都记住在上飞机。” 零号拿出文件读出上面的名字：“欧阳宝音？好怪的名字。” 陈玉仔细观察零号脸上的每一丝微表情，只看到一片的古井不波，“宝音”两个字没有对零号产生任何触动。 零号就是被m计划洗脑，又经过几次身体改造的前云顶殿内部会员狼的小红帽宝音，一个罪大恶极又可怜至极的女人。 顾城利用催眠手段，模拟思想钢印，将她改造成了零号。 陈玉给零号的资料，就是他前身宝音的资料，就是为了看零号的反应，用以评估思想钢印的洗脑效果。 现在看来效果很不错。 “不喜欢这个名字，我们可以换个身份。”陈玉又拿出两个文件袋，说：“三选一，你都看看在选择。” 零号说：“不用了，在任务完成前，我就是欧阳宝音。” 第三百八十四章 机场巧遇 “这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就在零号与陈玉交谈时，住院处室内花坛后面，何圆圆惊讶的看着零号，还有与零号站在一起的陈玉。 何圆圆认识陈玉。顾城离开本市的大半年，天域公司由这位前技术主管全面接受。原本以为年轻人会有所创新，露出一些破绽来，可是陈玉做事稳如老狗，前任留的策略一点不改，还不许别人改进。 陈玉常挂在嘴巴的话就是：“要保持策略连贯性，而且我没有方悦姐聪明，她留下的计划，肯定比我制定的好。” 有人暗示陈玉要与时俱进，陈玉就打电话向方悦告状，而且还是当众打电话。 凌程业几次想获得合资公司话语权，都被陈玉硬怼了回去，何圆圆至今都没能拿到合资公司的股份。 “小红帽不是死掉了吗？她怎么会和陈玉在一起？”何圆圆稳稳心神，若无其事转身笑颜如花，向机场大厅入口的方向挥手：“老公，这边。” 凌程业正走过来，后面跟着拖行李的石生。 何圆圆拉起凌程业的手往前走，凌程业看看时间，离进入候机区还要一点时间，他拉着何圆圆往前走，越过花坛就看到了陈玉、凌海和枯海。 凌程业笑着走过去打招呼：“陈总好巧。” “凌总，何女士，真的很巧。二位这是要去度蜜月吗？” “被你看出来了，我们准备去京城看枫叶，然后再考虑去处，这两位是？”何圆圆笑着问道。 陈玉介绍说：“这位是我朋友欧阳宝音，这一位是我同事徐池。” “贫僧枯池。”枯池双手合十自我介绍。 “大师您好。”何圆圆眼眸中透出好奇。 顾城强制催眠度化出十八罗汉，其中大部分人证在三亚大岛绕圈苦行，只有枯池一人一朝顿悟，逃回本市。 在外人看来，枯池的确是讨回来的。 “两位这是去哪里？”何圆圆笑着询问。 “京城。”零号淡淡的回答，毫无感情的话语，如同顽石坚冰。 “真巧，陈总和大师也去京城吗？”何圆圆本想与零号亲近一些，但看到零号一张冷脸，只好暂时放弃套近乎。 “我们是来送机的。” 几个人聊了会，有广播提示可以进入候机大厅，零号拉起行李就走，陈玉歉意的笑笑说：“宝音不擅长与人交往，二位见谅，她的本性不坏。” 凌程业只是笑笑。 何圆圆在心里吐槽道：“她只是对活人不够亲切，和死人可亲了。” 难道她被天域公司收编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也许能通过她问出孟小冬的消息，还有刘晋，他们到底死了没有。 零号、凌程业、何圆圆坐的都是头等舱。 从上飞机到下飞机，零号一句话不说，拿着平板电脑看资料，全程只和乘务员说了三句话。 一声谢谢，一次点餐，一次咖啡续杯。 在京城机场落地后，零号托着行李第一时间离开，等凌程业和何圆圆去完行李出来，已经看不到人了。 “真没礼貌。”何圆圆嘟着嘴抱怨。 凌程业揽住妻子的肩膀说：“我们是来度蜜月的，最重要的是你和我。” “知道了，老公。”何圆圆开心的抱住凌程业的胳膊，可是才一转身两个人的表情都定住了，惊讶的看着一名衣着华贵的孕妇，在曾信等一群人的护卫下往另一边的转机入口走去。 “镜微？” “她不是出国了吗？” 凌程业、何圆圆携手走过去打招呼，凌镜微摘下墨镜温和道：“大哥，好久不见，这位就是嫂子吧？初次见面。” “这就是你嫂子何圆圆，你们小时候应该见过。” “镜微好久不见，你这是要生了吗？”何圆圆想靠近，却被曾信挡了一下。 凌镜微语气温和的说：“我还要赶飞机，不和大哥多聊了，等回本市后，我们约时间聚一聚。” “你要注意身体，妹夫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他还要忙一阵，要过段时间才回来。” 凌镜微与二人道别，在严密的保护下离开。何圆圆眼珠转了转，在凌程业去租车的时候，编辑一条短信发给还在本市的好友徐萧。 ：凌镜微回来了。 内容简单的信息，代表着一系列阴谋的开启，围绕凌镜微和巨大的财富，第一批阴谋家粉墨登场。 零号坐机场大巴进入市区，又按照导航指引来到预订的酒店。这是一家靠近协和医院的三星级旅店，客户主体是来医院就医的病患家属。 零号当天就找到一家本地中介，在远一些的地方租下一户短租房，十五平米不到的小单间月租金就高达三千。 她第二天上午拎包入住，晚上才见到一起合租的两名少女。一位叫鲁衣，是某公司前台。一位叫孔洛丽，是某房地产公司销售员。她们都拎了菜回来，筹备欢迎新室友，但零号冷冰冰撂下一句话：“我不吃晚饭。” “啊……这是什么啊……”鲁衣气得不行。 孔洛丽安慰道：“我们自己吃好了，不会浪费掉的。” “对，不吃浪费了。” 两位少女气呼呼的吃晚餐，但两个女孩子根本吃不完，她们又叫来邻居家的三个朋友，三名同龄的小美女。 五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喝过几口小酒声音越来越大，吵闹级别堪比菜市场。 鲁衣敲敲跑到零号租住的房间，借着酒精推开门，看到零号正在瑜伽垫上单腿从身后竖起，双手也竖起勾住脚尖，浑身肌肉线条优美，最气人的是胸还特别大，皮肤还特别白。 鲁衣瞬间看呆了，这是女人都会被吸引的磁性，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零号抬头问：“有事吗？” “没事，您继续。”鲁衣出去前，飞快用手机给零号拍了一张照片。 鲁衣关上门，小跑回去将零号的照片分享给女伴们看，引发一群小女孩们的尖叫，都将零号视为神人。 “这姐姐会不会是杀手，普通人会有这样的身材吗？” “也可能是模特。” “她身高不够，我们公司的模特至少要一米七五以上。” “平面模特不用那么高。” 姑娘们七嘴八舌时，房门被大力敲响，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声音在外面大喊：“孔洛里，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想甩掉老子不可能。” 第三百八十五章 不该存在的情绪 “孔洛丽你给我滚出来，别以为你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醉汉不依不饶的拍门。原本欢乐的气愤一下子紧张起来。 鲁衣低声说：“洛丽报警吧！” “好。”孔洛丽双手颤抖的拿出手机，这时外面的醉汉喊道：“孔洛丽，你要是敢报警，我就去找你弟弟。” 孔洛丽手一抖，手机掉落在地上。 “你不报警，我来报警。”鲁衣拿起手机，被孔洛丽按住手，声音颤抖的说：“不行的，我弟弟还要上学。” 孔洛丽说着哭起来。 鲁衣眼珠转转跑到零号的房门喊救命，零号从房间内出来，瑜伽健身服外面批了一件长袖夹克。 鲁衣指着门口说：“宝音姐，外面是个坏人，他就要闯进来了。” 零号走过去开门，外面的醉汉摇摇晃晃走进来，进门伸手抓向零号的胸部，零号没有躲闪，她抬手一掌劈在醉汉脖子上，抬腿将醉汉踹出去。 零号走出去，拎着醉汉的脖子将他丢进电梯间，然后转身返回轻轻关上门。对目瞪口呆的姑娘们说：“他会昏睡四个小时左右，如果他再来，再叫我。” 说完就返回房间内继续练习瑜伽。 “好帅！”姑娘们瞬间成铁粉。 零号的冷漠被解释冷峻，猜测零号一定视为帅气的健身教练姐姐。 醉汉事件后，三位客人告辞离开，鲁衣和孔洛丽简单收拾完客厅回房休息，晚上十一点左右，有警笛声在楼下响起，孔洛丽提心吊胆的守在客厅里，等警笛声消失，她就睡在了客厅里。 孔洛丽被早起出门的零号惊醒，她急忙起身道谢。 零号点点头出门。 孔洛丽看看时间，才早上五点，外面的天色还很暗淡，她又躺会沙发上补觉，再次被吵醒时，是鲁衣起床洗漱准备早餐。 “你在客厅里睡了一宿？不至于吧？” “昨晚的警笛声你听到了吗？” “没听到。”鲁衣摇摇头。其实她听到了，也听到了孔洛丽在客厅里发出的声音，但是她不敢出来，蒙着头装了一宿鸵鸟。 两人说话时，零号开门进来手中拎着一份早餐，孔洛丽小跑上前道谢，零号点点头放下早餐去洗漱。 鲁衣打开口袋看，惊讶道：“是牛扒、面包和牛奶，早上就这么吃，不怕长肉吗？” “别乱碰。”孔洛丽将鲁衣拉开。 零号洗漱完出来两人已经出门上班，她吃完早餐，拿出平板电脑查看目标的情报。灰耗子陈玉在收到任务指令后，就开始搜集目标的信息，今天发来的资料已经完善了许多，其中包括目标的一些生活习惯和个人爱好。 顾城准许零号自由发挥，就是说不用布局精密，必须要干净利落的处理掉目标。 零号心中已经有了几套行动方案，她拿出卫星电话打给顾城，双方对过暗语后，零号问道：“主人，目标清理后，在京城是否还有后续任务。” “清理目标过程中不要暴露自己，你后面的工作还有很多，如果不能做到不留痕迹，就模范别人的杀人手法，我发一份卷宗过去，你就按照上面的手法清理掉目标。”顾城给了一个明确的行动方案。 零号被催眠洗脑后，脑回路异于常人。为了保证零号精神状态稳定，最好给予明确清楚的指令。让零号自由发挥，只会让她的思维模块崩溃。 “是，主人。” 挂单电话，零号打开顾城发来的卷宗，在详细了解了要模仿的犯罪手法后，她将卷宗和浏览记录删除。 零号换了衣服出门。 目标庞华是协和医院脑外科主任，零号伪装成发送餐传单的小妹进入住院处，在发传单的过程中与庞华差身而过，将一块含有氰化物的薄荷糖放进庞华的衣兜里。 庞华有吃薄荷糖的习惯，这样可以保持口气清晰，是与人交谈的基础礼仪。 按照灰耗子的调查的情报，庞华偶尔也会将薄荷糖分给别人，零号投放的糖果，有一定几率毒死无辜群众。 零号离开医院，在对面的咖啡厅叫了一杯咖啡，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看手机喝咖啡。 三个小时后，有数辆警车疾驰进医院大院，大批警员快步跑进医院大门，零号看看时间起身出门在路边打车回家。 回到家中，零号拿出平板电脑，登陆本地论坛网站。 协和医院发生的事情，已经被人以视频的形式传播到网络上，可以确定中毒者为心脑外科主任庞华。 “后续的手段用不上了。”零号觉得有些惋惜。 她大力将平板电脑倒扣在桌上，歪着头思考了很久，她不明白为何会有惋惜的情绪，她不应该有任何清晰才对。 思维错乱，让她的脑仁剧痛，她拿起平板直接掰弯，发出滋啦啦的悲鸣。 零号站起身，脑中一片空洞，头痛欲裂的状态也随之消退。 零号站在桌边，一直站到晚上，响起有人拿出钥匙开门的声音，她才从新活起来，走回房间关上门。 孔洛丽今天过的并不好。中午有警察打电话给她，让她去警察局接男朋友张朝阳，孔洛丽告诉警察他们已经分手了，将张朝阳家里的电话告诉警察。本以为无视了，可是下午又接到了张朝阳母亲的电话，质问孔洛丽为什么和张朝阳分手，在电话里对孔洛丽破口大骂，骂孔洛丽水性杨花伤风败俗。 还是同事孟菲儿听不下去，抢过手机与张朝阳的母亲对骂。 孟菲儿送孔洛丽回家，发现屋内光线昏暗说道：“你的室友呢？家里怎么会没有人。” “可能还没有回来。”孔洛丽打开灯，两人一起看到桌子上被掰断的平板电脑，孟菲儿使劲揉揉眼睛，惊呼道：“迈迈的高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她们一起来到桌边，看到弯曲的平板电脑上面，隐约可见的手指印。 “这是人力掰断的吗？”孟菲儿惊讶的问。 “应该是新来的室友，我记得房东介绍说她名字叫欧阳宝音。” “她难道是欧阳峰的子孙，这也太牛了。”孟菲儿没见到零号，已经对零号高山仰止了。 孔洛丽敲敲零号的房门问道：“宝音姐，你在家吗？” 零号打开门出走来，从桌上拿起平板电脑用力折的更整齐一点顺手丢进垃圾桶里，才问道：“有事吗？” 孟菲儿发出惊叹，满眼都是小星星。 第三百八十六章 悲惨世界 “姐姐大人，您是怎么做到的？”孟菲儿崇拜的看着零号。 “没事的话不要打扰我。” “等等。”孔洛丽叫住零号，深深鞠躬道：“谢谢您昨天救了我，如果没有您的话，昨天不知会发生什么。” “只是会吵一些，那种人是砸不开门的。”零号说完离开。 孟菲儿迷之惊叹：“哇啊……好帅……” “是很帅气，就是不好说话。”孔洛丽幽幽叹息。 孟菲儿劝道：“你们才认识一天不是吗？她能够帮你，已经说明是一个大好人了，只要你们住在一个屋压下，张朝阳就不敢来找你的麻烦。” “可是他会去找我弟弟的麻烦。” “不如让你弟弟转学吧！”孟菲儿建议道。 孔洛丽垂下头，她也想给弟弟找一所好学校，可是她没有那么多的钱。 这天晚上鲁衣没有回家，孟菲儿留下来陪孔洛丽，零号在房间里做瑜伽到二十三点，收到庞华确认死亡的消息才睡下。 …… 乡源县入夜前下起大雨，顾城收到凌镜微安全回家的消息，那边有父亲顾若海看护，凌镜微的安全没有问题。 顾城一直在等零号的消息。 目标如何死亡是顾城对零号性能的一种测试，重点关注零号新人格的完整度，还有潜意识中残余前人格的影响。 m计划除了对零号进行洗脑重塑人格，对她的身体也进行了现有技术下能够实施的全部增强手段。皮肤下生物纳米材料布网，就是将弱化的紧身战斗服移植到皮肤下。脑垂体生物碱活性化，可以让零号在战斗时分泌大量肾上腺素。生物免疫增强，通过病毒感染的方式增强自身免疫力等等。 一系列人道非人道的增强手段，都施加在了零号身上。 这样的改装换成普通人，很可能被痛苦逼疯，就算零号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接受的，在增强过程中也险些崩溃。 还是零号原始人格中，重度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部分，帮助她渡过难关。 顾城受到零号发来的信息时，已经是午夜，他飞快查看了相关信息，通过内部授权渠道查阅警方的内部资料。 顾城对零号投毒的方式并不满意。这种投毒方式，很可能毒死无辜路人，还好有毒的薄荷糖被目标吃掉了。 “看来原始人格的影响还在。”顾城盘着陨铁，手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书房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 “主公，需要夜宵吗？”山神五十郎站在书房门口低声询问。 “不用了，你也该去休息了。” “主公，洛社里先生的团队一个小时前入驻酒店，因为时间很晚了，没有打扰您。” “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臣下告退。”山神五十郎小心关上房门。 顾城飞快的盘了几下陨铁，心道：他搬过来做什么？方悦不是去给他看过病了吗？那个红发莱拉会不会也跟了过来？ 心中想着事情，顾城将陨铁放在桌上去拿电话，不经意间看到陨铁与配对铁球的比例差别，陨铁明显小了两圈。 顾城单独拿起被盘成黑色铁球模样的陨铁端详，在细微处看到一个个毛孔大小的点，有些已经闭合，有些还残留着缝隙。原来是陨铁内的空隙部分，被顾城长期盘的压缩进去，所以陨铁才变小了。 看来得换一个新的铁球配套。 顾城单独拿起陨铁上下抛了抛，起身离开书房，会房间休息。 住客房内，假扮凌镜微的何珍睡在床上，顾城每天晚上都睡卧室内的小沙发。顾城进屋时，何珍身体明显紧绷起来，顾城低声说：“安全，睡觉吧！”然后就躺在小沙发上睡去。 何珍咬着被角心中的小期盼在此随风飘逝，她难免在心里怀疑顾城是不是男人，美女在前都不会动心吗？ 从夫人怀孕开始都几个月了，没见老大碰过其他女人，难道老大就忍得住？ 禽兽不如！何珍在心中气恼着，也安静的睡着了。 不管心中有多少幽怨，顾城都是一个可靠的人，只要顾城睡在屋内的小沙发上，何珍就感觉到无比的安心。 这和执行保镖任务不一样，执行保镖任务需要随时准备牺牲自我，现在何珍是在受到保护，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何珍喜欢后者。也许女孩子都喜欢后者。 顾城很早起床，常年养成的习惯，让他的睡眠时间平均维持在四个半小时左右，他的一个睡眠周期是一个半小时左右，三个睡眠周期，就能让他恢复旺盛的精力。 起床、洗漱、健身、吃早餐、陪妻子喝几杯饭后茶，顾城才去看望昨晚入住酒店的拜恩。洛社里。 洛社里起的很晚，因为病痛的关系，他不想普通老年人那样少觉，反而特别容易困倦。 顾城确定洛社里吃过早餐，又散步了一小会儿才过来，按照方悦的提议，他拿来了一饼十年份白茶。 发现顾城出现，还在团队里的莱拉急忙躲到管家凯恩身后，不敢接近顾城两米范围内。 “欢迎你，我的朋友。”洛社里亲自迎出来。 顾城扶住洛社里说：“老先生，您的精神真不错，也许我们可以去打一场高尔夫球。” “我现在可以一杆进洞。”洛社里做了一个挥球杆的知识。 顾城将茶饼交给管家凯恩说：“这是我朋友从华夏邮寄来的白茶，希望你能够喜欢。” “我很喜欢，来到里面坐。” 两人分宾主落座，洛社里说道：“我这几天感觉身体又强健了许多，这都是孙医生的功劳，我这里有一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请孙医生与我一起回白头鹰，我可以为她提供最好的研究条件和充足的经费。” 孙悦是方悦的化名。洛社里为了活命愿意给出任何代价。 “我将您的话传达给孙医生。” “乡源阁下，我准备追加二亿美刀捐款，成立一个赡养基金，为年龄超过七十岁，单独生活有困难的老年人提供帮助。” “谢谢您的慷慨，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能否将年龄下限提高到七十五岁，向没有子女照顾，单身居住的老年人提供帮助。” “为什么呢？”洛社里眉梢挑起，觉得顾城的条件太过苛刻。 “因为岛国七十五岁以上的后期老年人接近二千万。”顾城用实际数据描绘出一个真实的悲惨世界。 第三百八十七章 准备回家 二千万元在很多大富豪眼里，都不算是一笔大钱。 当二千万这个数字是指一群人的时候，就是一个无比恐怖的事情了。二亿美刀平均到这些数字上，每个人只有二十美刀，相当于二千一百二十岛元，还不够老人一天的伙食费。 洛社里无奈苦笑，决定量力而行。 “我想您一定能将这个救助基金经营的很好。”洛社里决定将新建的救助基金交给顾城全权管理，用来换取方悦与他一起回白头鹰国。 顾城建议道：“我可能没有时间管理这个基金，我建议成立一个联合基金会，由您委派的代表进行管理，标准由我们的养老院系统提供的数据进行修改，尽可能帮助到那些生活真正有困难的人。” “可以。”洛社里含笑点头。 顾城来这里的目的，当然不是和洛社里聊天，为岛国人民争取福利的，把福利带回华夏才符合顾城的道德观。 “先生，听说您之前在华夏求医，那边的商业环境如何？” “我是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除了饮食上不习惯之外，华夏是一个好地方。”洛社里哈哈笑着说起华夏的饮食。 华夏饮食十分的美味，但是洛社里习惯了牛扒汉堡，偶尔吃几个华餐还行，吃就了肠胃受不了。 年纪大了，几十年养成的饮食习惯很难改变，洛社里说起华夏的茶文化，他觉得比欧美国家单纯的碎红茶高级太多。 “我住的地方，这些年也出现了很多茶水店，他们经营的茶品也越来越多样化，我喜欢其中的红茶，好像叫金骏眉。”洛社里说完又补充道：“白茶也很不错，听说在华夏白茶有很高的药用价值。” “是这样的。” 两人热络的聊起茶叶，顾城希望有机会，能和洛社里一起爬茶山，亲手采摘茶叶。 “真希望能成行。”洛社里惋惜的笑笑，他的身体状态，不准许剧烈运动。 “一定能有机会的。” 聊了一会儿后，顾城起身告辞。 这次闲聊的目的已经达到。洛社里知道顾城的底细，只是在岛国没法真实，因为顾城现在的身份真的太真实。 顾城邀请洛社里去华夏，洛社里真的答应了。 等顾城离开，洛社里对管家凯恩说：“准备一下，我想要回家了，我希望能在中部的马场渡过这个秋天。” 凯恩立刻去安排行程。 洛社里又叫来的莱拉，他让莱拉在身边坐下，慈祥的握住莱拉的手说：“好孩子，我希望你能够去华夏，作为我在华夏的代表与他进行合作。” “先生，我……” 洛社里打断莱拉的说，慈爱的说道：“放下仇恨吧！你还年轻，时间会让你明白，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莱拉垂下头。 洛社里收回手，闭幕靠在躺椅上，许久后莱拉点点头低声说：“我去华夏。” “我会给你准备一个新身份，去开始你的新生活吧。” 洛社里鼓励的对莱拉笑笑，让她回去准备一下，不用和团队一起去白头鹰国。 安排完行程的凯恩回来汇报工作，听到了一些洛社里与莱拉的对话，等莱拉离开后低声问道：“先生，安排莱拉过去，真的好吗？” “那个家伙，所有的便宜都想占，让莱拉过去是说明我们的态度，如果他们对付莱拉，以后的合作也就不用继续了。” “孙医生那边呢？” “你去问问孙医生本人，我想机会不大。”洛社里惋惜的摇头。 他知道顾城的身份，也知道孙悦这个名字是假的，如果顾城不点头，方悦不可能答应去白头鹰国。 “我们也许可以给她更多的钱和名誉。”凯恩建议道。 “没用的，他们那种人，都是顽固的疯子，还有华夏人骨子里的忠义忠诚，就算是旧王朝以成尘土，他们也还会在心中坚守，这是几千年时间养成的习惯，不是轻易能够改变的。算了，到华夏治疗也一样，我这样的状态又能活多久。” 洛社里挥挥手让凯恩出去，他靠在躺椅上假寐。 …… 顾城回到三楼的套房，他没有和方悦提洛社里的要求，那种要求不可能答应。 他先打电话给父亲顾若海，接电话的是妹妹尹莫，她叽叽喳喳的质问道：“大哥，你为什么不和嫂子一起回家，外头就那么好玩吗？我可想你了。” “哥再过几天就回去了，不会超过一周。” “一周要七天，可是会发生很多事情的。” “别和我说你的大道理，父亲呢？父亲不在你嫂子接电话也行。” “你等等。”尹莫大声喊老爹，然后与顾城说：“父亲马上就过来，大哥，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将故事好不好，我听说你又经历的很多有趣的事情，大嫂说的不详细，还要你来给我讲讲。”尹莫是名电影导演兼任编剧，她最近一直在手机举杯，准备拍摄一部悬疑大片。 顾城问道：“将故事没问题，但是你要答应我，三年以内不能形成公开剧本。” “我保证。”尹莫在电话对面立正敬礼，然后将电话交给顾若海，顾城向父亲问案，顾若海骂道：“混小子，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小畜生，你自己跑出去躲着，难道就不管家里的老父母了吗？主妇杀人案的元凶你找到了吗？我听说你在岛国筹办了一个养老院，有钱就拿回国来办养老院，不要便宜的岛国人。” 顾城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心里一点都不生气。 二十六岁之前，顾若海从来没有这么骂过顾城，他用无条件的父爱，让顾城和兄弟姐妹们成长为一个个独立自信的人。 顾若海会如此气愤，是将顾城当成一个能够独挡一面的男子汉，是该负担起责任保护好老父亲老母亲的时候了。 顾城连连道歉，说回国以后也不忘做慈善，顾若海这才消气。 “岛国那种小地方，你就算成了暗部天皇，也是个没出息的，赶紧给我回来。别外，不许给我带岛国的女人回来，你要是敢，我打折你的腿。” “我是您亲生儿子，能给点新任吗？” “你小子，以前也许可行，现在就不一定了，我听说你收了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徒弟，都是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父亲大人，我求你了，别瞎想没有的事儿，我一周内回去。” “不要做让儿媳妇伤心的事情，不然，老爹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第三百八十八章 离别 说要回家，其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 保险公司赔付的巨额保险金，被顾城转移到秘密账户中，一部分拿出来给陪他来岛国的兄弟们分红，一部分留作秘密资金备用。 筹办养老院募集的钱顾城没有动，在顾城眼里，在岛国筹办的养老院项目不是做慈善，而是真的要从岛国二千万老年人身上盈利。 洛社里的捐款也要妥善使用。 顾城离开后，乡源家的管理要交给乡源良子负责，需要一个顾城信任的监管人，原本金城苗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有了苏毅、蔡钟庆的事情后，金城苗在顾城这里的信任账户破产，不在适合担任监管人。 顾城找来金城苗说话。 被免去所有职务的金城面显得很颓废，顾城招呼她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下，亲自给她拿了一瓶茶饮。 “我们好像没有这样单独聊天过。”顾城盘着手中的陨铁，他匹配了一个新的金属球，两只铁球的大小差不多。 金城苗低着头说：“是的。” “我知道你想要在华夏的合法身份，我不怪你，但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要承担后果，我希望你能够去黑索。”顾城说出对金城苗的安排。 金城苗抬起头，乞求的看着顾城。 她想要回家，她骨子里是一个华夏人，才不是岛国人这种恶心的身份。 在她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坚持，她无比的渴望想要回家。 顾城看出金城苗心中的抗拒，语气温和的说：“你到黑索呆三年，算是对你这一次的错误负责，然后我会安排你去南半岛国家整容，然后以旅外华侨的身份回国，那个时候，你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谢谢您。”金城苗起身鞠躬痛哭流涕。 “至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 顾城起身将金城苗送回房间，回来时发现方悦等在门口，方悦低声说：“指挥官，你杀苏毅的时候，可没见你心软。” “她至少没向我开枪。”顾城有些时候对自己人很照顾，只要造成的损失在接受范围内，顾城就不会赶尽杀绝。 “如果她将黑索那边的局势搞乱呢？国内那些人不会放弃这条线，萌芽已经脱离我们控制一次了，我建议及时除草。” “算了，你饶了她吧。”顾城推着方悦走进书房问道：“你要喝点什么？我这边有几瓶极品的清酒和红酒。” “工作时间不喝酒，我要矿泉水。” 顾城拿水给方悦，自己拿了一罐速饮咖啡，倒进杯子里，又放了一些薄荷片，一口气将咖啡喝掉，喉咙里冰凉凉的舒服。 “说吧！你又找我什么事儿？” “洛社里邀请我去白头鹰国。” 听到方悦的话，顾城眉头挑起说：“他也和我说过了，你为什么想要去白头鹰国，他们给的条件你自己就能满足。” “我……”方悦大口喝了一口水，面向顾城认真的说道：“我怀孕了，三个月了。” “真的吗？”顾城跳起来，在屋内转了一圈，从书桌里拿出卫星电话说：“冯穰知道吗？用不用我通知他，我现在就把他叫回来。” “他还不知道，我想要和他一起去白头鹰国，以孙悦的身份，将孩子生下来，然后我们再回国。” “对对对，国内的局势，的确不适合你们安心养胎。” 顾城放下卫星电话，笑着说：“你有什么需要和我说，公司能够安排的，一定全给你安排妥帖了。” 方悦也笑起来，说道：“我就是公司的大总管，该安排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 “哈哈，我把这事忘了。”顾城又翻了翻书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到方悦手里说：“这是我最近淘来的，是一件流落到岛国的珐琅彩，算是我送给小侄儿，或者小侄女的礼物，祝你们平安。” “谢谢您，指挥官。”方悦眼睛中都是身材，幸福环绕全身。 顾城打电话给冯穰，告诉他方悦怀孕的好消息，然后他立刻去找洛社里，通知他孙医生愿意去白头鹰国的好消息。 洛社里万没想到，原本不可能的事情竟然成了。 顾城趁机向洛社里要了一份授权合同。由洛社里向顾城授权生产十三个新型药。这些药都是洛社里的公司为了给洛社里续命研制的新药，应对各种不用类型的疾病。其中有一款药品药效比肩蓝色小药丸。 作为回报，方悦与孙悦的身份去白头鹰国，在哪里支持对抑制剂的开发。 预计洛社里死掉前，方悦不会返回华夏。 顾城真心祝福他们能够幸福。如果方悦、冯穰和他们的孩子能够平静的生活，顾城绝对不会去打扰他们。 顾城暂停回国的行程，他等了三天，送扩大的洛社里团队离开。 从机场回来，顾城发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随身护卫剩下化妆成凌镜微的何珍、女队员陆三七、男队员程彪，外围的支援力量也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金城苗已经出发黑索。 岛国这边能信得过的人只有乡源良子，弟子松本真理奈，还有一个迷弟山神五十郎。但顾城的真实身份不能让山神五十郎知道。 如果现在有人来袭击，顾城还得亲自操刀上阵。 顾城将良子和真理奈叫到书房，他拿出两个盒子交给两人。送给良子的礼物是一套五把不同型号的超凡军刀，送给真理奈的礼物是六支收藏版的古董钢笔。 “兄长您打算离开了吗？”良子抱着盒子，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顾城摸摸良子的头说：“我还会回来的。” “骗人。”良子哭的更伤心。 真理奈起身向顾城行礼道谢，她犹豫了一会儿，下定绝心看着顾城的眼睛问道：“老师，您到底是什么人？这几天的师娘并不是师娘，你也变得很奇怪，很多时候都在躲着我。” 顾城也摸摸真理奈的头说：“你是一个好孩子，好好在文字的海洋里耕耘，我们所在的世界不适合你，祝你能够平安一生。” “我肯定会平安一生的。”真理奈没有继续追问。将装钢笔的盒子抱进怀里。 “良子照顾好真理奈。” “是的兄长。” 真理奈楚楚可怜的问：“老师，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一定会的。” 第三百八十九章 落石如雨 顾城带着何珍、陆三七、程彪悄悄离开乡源县，一路南下，在一处无名的渔港乘坐渔船出海，又在公海上乘上一艘货船前往中海。 在货船入港钱，他们又换乘游艇在私人码头登录，踏上祖国土地的一刻，顾城整个身心都舒畅了。 “我们到家了。”顾城举起手臂大声宣布。 何珍与陆三七拥抱在一起，开心的蹦蹦跳跳，终于回到祖国，两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不必每天晚上都高度警惕。 程彪趁机靠近陆三七，被一脚踹开，满脸窘迫失望。挪到顾城身边询问：“老大，我们要怎么走？” 为了保证行程的隐蔽性，顾城只动用了最低限度的人员，此时他们上岸，连一个来迎接的人都没有。 顾城拿出手机滴了一辆车，四人坐上车，顾城与司机说去皇冠大厦，何珍建议道：“先生，我们还是去梧桐巷，那里有飞燕子的工作室，公司被收购后那边一直空着。” 陆三七也说：“是啊，住工作室比住酒店方便多了，梧桐巷什么都有，那里的小桐咖啡店的咖啡最正宗，无糖点心做的也好吃。” 何珍也是说：“附近还有楼顶的烧烤大排档，站在屋顶可以看到外滩。” 滴车司机笑着问：“小姑娘们很会吃嘛，梧桐巷的小店很多的，我最喜欢那里的羊杂面，一大碗热汤，喝起来特过瘾。” “对，就是李婆婆家的羊杂面，他家的冷盘也很好吃，我最喜欢苏子叶、辣白菜、酸笋和烤鱼干。”陆三七发挥吃货天赋，将梧桐巷内的美食从头数了一遍。 滴车司机也滔滔不绝讲起美食。 顾城只是听，就听饿了。到梧桐巷口下车，先找了一家卤煮店，点了一把小串、一盘小龙虾尾，用啤酒送服，一解思乡之苦。 酒过三巡，顾城感叹道：“还是国内好，我早就受够了岛国料理的小气，盘子挺大，能吃的只有一点点，还不如这边一盘毛豆花生实在。” 何珍三人都深有体会。 正说话时，有两名黑哥们从外面进来，中海是国际大都会，来自全球各地的人都有，黑人就不在少数。 这两个黑人进门后没有坐下来点菜，而是拿出手机发视频，用口音很重的英语介绍华夏美食，说每天换一样没事，从头吃到尾，需要两个月才能走出梧桐巷。 两个黑哥们拍完视频就走，连瓶矿泉水都不买。 就听店里有人说：“世风日下，连黑人都开始玩直播了。” “只要有趣，无所谓什么人。” “我昨天一看到一个短视频，一些在岛国打工的黑人，抗议说岛国女孩不愿意和他们结婚，是歧视。” “哈，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听着店内人们的讨论，顾城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真有这事儿。 顾城问道：“国内会有人想要嫁到非洲去吗？” 何珍喝了些酒，放开了不少，咯咯笑着说：“我肯定不会。”陆三七也跟着要有，低声说：“太黑了，想想就害怕。” 正说话时，刚刚离开的两个黑哥们又走回来，众人都以为他们要补拍视频，其中个子高的突然抄起店内的椅子向顾城头顶砸来，顾城举手挡住，下面一脚将其踹飞，另一个正在拍摄的黑人大声喊叫道：“打人了，富二代打人了，快报警。” 华夏语说的还挺顺溜。 两个黑人大声喊叫没有等来警察，反倒等来了一群黑哥们，将卤煮店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顾城还没站出来说话，这群黑哥们就丢过来一片砖头瓦块。 真不明白梧桐巷这样的老街，哪里来的这么多砖头瓦块。 落石如雨，玻璃全碎。 卤煮店的老板娘直接吓晕了过去，店内的食客纷纷往后多。 砸碎所有玻璃后，有黑哥们拿着出西瓜刀，踏着碎玻璃和碎石走进来，就差喊一声：此山是我开。 这些黑人看到顾城，二话不说冲上来就砍。 顾城眉梢上挑。这些黑人的目的太有针对性，就是对着他来的，难道他的行踪暴露了？他思考的死后，程彪怒吼一声冲出去，将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黑人捶飞出去，顺手夺下了对方手中的砍刀，然后与对面的叮叮当当打在一处。 何珍抡起椅子冲上去帮忙，也抢了一根钢管在手。两人都有手下留情，没有将对面的黑人击溃，双方打得有声有色。 陆三七在后面捡了一根掉落的钢管，她没有立刻上去帮忙，而是拿出手机摇人。 “先生，我们马上就处理好，这里可是我们飞燕子的地头。”陆三七极力劝说顾城不要动手，到了飞燕子的传统势力范围，如果还让顾城亲自动手，飞燕子的面子都不要了，萧大姐会剥了她们的皮。 顾城指指最初闹事的两个黑人，低声对陆三七说：“不要让他们跑了，我有话要问，这边会不会将警察引来？” “我会注意的。” 陆三七提起钢管也加入战斗。 双方对峙了十几分钟，外面又来了一大群人，将堵在门口的黑人都包围了起来，这群人全部都是女人，人手两把电击枪，轻松放倒所有黑人。接着又有一群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男人出现，将被放倒的黑人丢进货柜箱拉走。 女人们又开始向围观的路人发钱，请他们删除刚才拍到的所有照片和短视频，威胁、恐吓、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一个小时不到，卤煮店外面的杂物被推进店内，整个店面都被用木板从外面封死。 陆三七带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子过来，介绍道：“先生，这位是梧桐巷的管理人罗安，安姐，这位是顾先生。” 罗安向顾城行礼道歉说：“很抱歉，让您被打扰，是我的责任。” 顾城问：“这家店的损失要怎么办？” “我们会全部负责赔偿的，请您放心，先生，这里还需要彻底清理一下，还请您移步到工作室休息。” 顾城起身走到吧台前，要来纸笔写下一个电话号码，对惊慌失措的老板娘说：“如果你没有得到应有的赔偿，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我会把那些黑货的骨头渣子都碾碎来赔偿你。” “谢谢，先生。” 第三百九十章 失业失足 飞燕子在梧桐乡的工作室，是一片隐藏在巷弄里的建筑群。这边的房子有一部分是残留的革命年代的老房子，还有一部分临街的建筑物，是历史只有三十年左右的居民楼，只有下面二层是商业门面。 走进飞燕子的工作室，顾城看到大片罩在塑料布下的人体模型，还有一排排挂着衣服的架子，上面挂的大部分是内衣。 罗安解释说：“飞燕子品牌被国营公司收购，但公司的实业都留了下来，像这样的工作室地产，在广夏、京城、山都都有一处，在各省的省会都有经销处，规模要比这里小一些，我们上线的加工厂，还在给我们预留工位。” 顾城玩味的笑笑。 罗安自卖自夸，是想要重新将服装生意做起来，像她这样的非外勤人员，展现自身价值的方法，就是将组织名下的生意经营好。 罗安还有一个私心，因为公司业务暂停，许多做平面模特的姐妹在家里怠工，已经快半年了，很多人弹尽粮绝，不得不去找工作，继续下去队伍散掉，想要再次聚集起来是不可能的。生活就像疯长的山乌龟，蔓藤爬向那里无法预测。 顾城一直不回应。 一行人来到接待贵客的套房，已经有飞燕子的姐妹将这里收拾好，将顾城当成皇帝一样来款待。 顾城环顾四周，立刻有了后宫佳丽三千的感觉。 心里哀叹一声，罗安短时间准备这么多，是有求于人，结合她之前说的那些话，她的目的一目了然。 顾城在沙发主位上落座，招呼罗安过来，说：“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说服我，你必须让我看到一个有效率的方案。” “谢谢先生。”罗安激动的握握拳头，小跑去拿来平板电脑，将画面投屏到客厅内的大屏幕上。 罗安有一个完善的飞燕子振兴计划，她们不在专注于内衣商业，而是全面向女性用品行业发现，除了引进一些外国品牌外，还有自我的品牌大招计划。 之前的收购案中，飞燕子得到了巨额的流动资金，初期布局不成问题。 “我们旗下还有三个演艺公司，通过公司演艺艺人带货，可以很快将品牌知名度打出来，我们有信心在二年内，重新打造一个全新的飞燕子。” 顾城想了想，摇摇头说：“不够，用钱扩展前期业务，短时间内扩张速度会很快，但是如果后期遇到阻碍，就很容易血本无归。” “我们都计划好了。”罗安争辩道。 “计划是最不靠谱的，我还计划悄悄的回家，打枪的不要，还不是当天就被人发现了，那些黑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袭击我。” 这时陆三七和程彪从外面进来，带回了对黑人们的审讯结果。 陆三七汇报说：“顾先生，那两个做网络直播的黑人，在直播的时候拍到了您，有网络上的观众出一百万悬赏，让他们教训你一下，至少砸破你的头，，并且预付了十万元。” 程彪说：“这些黑哥们都是偷渡来华夏的，一个个都穷疯了，一百万元足以让他们去杀人，先生，要怎么处理这些人。” 顾城摸摸下巴问：“证据确凿吗？” “是的，先生。” “既然我回来的消息已经被人知道了，就不要坐下偷偷摸摸的事情，罗安，你来处理这件事情，那些人必须全部遣返，还要将卤煮店的损失赔上。处理好了，我会考虑你们的请求。” “谢谢先生。”罗安低声与陆三七耳语几句，两人一起快步离开。 顾城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他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虽然出身豪门，顾城却不习惯过于奢侈的生活，他更喜欢布置简单的房间。 独自一人时，顾城找出茶具泡了一壶茶，芬芳的查询让顾城心情平静下来。 三杯茶过后，顾城感觉整个人都对了，状态慢慢，他拿出手机与凌镜微视频聊天。这段时间为了保密，顾城都是偷偷发信息和凌镜微联络，好几天没见到凌镜微，拨号连接视频时，顾城心跳加快了几拍。 视频接通，凌镜微出现在画面里，顾城的心又平静下来。 “老婆，你又漂亮了。”顾城口花花的说道。 “老公，你那边是哪里？” “我在中海，这里是萧燕家里，我在这边处理些事情后天坐高铁回去，某人在出国前，留下来一个烂摊子，足足有几百名失业妇女，在她们变成失足妇女前，我得想个办法。”顾城将中海这边的情况说给凌镜微听。 凌镜微的商业直觉十分敏锐，也许能有更好的方案。 罗安的计划不是不好，而是太过传统，太烧钱，一点遇到阻力和干扰，前期花出去的钱越多，越无法挽回。 凌镜微思索了一会儿建议道：“现在有一个让她们快速就业的方法，陈玉做了一个网络游戏平台，上面有一个换衣服功能，她们可以暂时做客服和平面模特，向游戏玩家推荐衣服和游戏产品。” “向宅推销时装？不可能的，那些人只会买网络上的虚拟产品，奔现对他们压力太大。” “不是的，我说的是网络平台，不是网络游戏。这边的短视频，嫁接了几家大的门户网站，网购、短视频、带货都可以，燕子公司里应该有很多小明星才对，绝对没问题的。” “老婆，你是最棒的。” 随后两人说起准备童装的事情，飞燕子这边的服装设计师，应该能设计出漂亮的童装。 凌镜微开心的创想未来，两人聊了两个小时才挂断通信，顾城关掉手机，好好的睡了一觉，能不在祖国的土地上安眠，顾城觉得就算睡地板，也比在岛国睡总统套房舒服。 梦里，顾城携手凌镜微登山愿望，身边还跟着一个样貌模糊的孩童，孩童不停的叫着爸爸抱，顾城抱起孩子指着愿望的天地说：“你看，只要能用肉眼看到的地方，都是爸爸留给你的领地。” 顾城睁开眼睛，天已经凉了，妻子不在，孩子也只在梦中出现。 “怎么会说出那种话，肯定是在岛国做大名时间太久了，还领地……”顾城自己都觉得好笑，他起床去洗漱，出门发现客厅里多了两个陌生人，一个中年一个青年。 罗安介绍道：“顾先生，这两位是中海刑警大队的杨胜利杨队长和沈涛警官，他们是来问昨晚发生的事情的。” 顾城微微蹙眉，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吗？ 第三百九十一章 疯警察 “顾城，久仰大名。”杨胜利对顾城直呼其名。 “久仰不敢当，我们以前见过吗？”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家堂兄您可能见过，他在京城军委任职名字叫杨庭。”杨胜利说出一个让顾城皱眉的名字。 要说顾城最烦什么样的人，就是杨庭那样踩着同僚上位的混蛋。 “原来是他，见过几次，印象不多了。” 杨胜利直呼顾城的名讳，顾城也没对杨家的那位实权人物客气，同样直呼杨庭的名讳，直接无视了杨庭的职务。 杨胜利明显的皱紧眉头，顾城径直走去厨房，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出来，端茶送客的态度明显。 杨胜利面露怒色，顾城神态平静宁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很悠闲啊？”杨胜利语气不善的问道：“你昨晚晚上在那里？午夜前二十三点到今天凌晨五点，你在什么地方？” 顾城依然神态平静，陆三七会意说道：“老板一直在休息，这里进出的监控可以证明老板这期间没有离开过，我们这里的值班员工也可以证明。” “哈，既然没有离开，你能说明一下，她是怎么死的吗？”杨胜利拿出一张照片展示到顾城面前。 死者是卤煮店的老板娘，她浑身赤裸的被捆在一张桌子上，整个腹腔被切开，从照片上的一些细节看，这是一场邪恶的献祭仪式。只能看出是西方邪教的轮廓，因为看不到细节部分，无法分清楚是那一支教派。 杨胜利质问道：“受害者的点为什么会被砸？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你能给我解释清楚吗？” 顾城看向一旁的罗安。 此时罗安紧张的满头细汗，她走过来解释说：“杨队长，我昨天已经解释过了，是那些黑人袭击我们，难道你没有看到送去警局的证据吗？” 一旁的沈涛说：“什么证据？” “你们……”罗安气急。昨天明明说的很好，怎么一清早就变了。 杨胜利打断罗安的话道：“顾城，我现在怀疑你与此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去调查。”说完他就拿出手铐，想要将顾城铐起来，程彪走上前一步拦在中央。 杨胜利退后一步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吼道：“滚开，你们想要袭警吗？” “都让开。”沈涛已经拔出了手枪，枪口直接指向顾城，但是被程彪和靠过来的罗安、陆三七、何珍挡住了射界。 双方一下子僵持住。 罗安转头想要解释，顾城拍拍她的肩膀说：“不管你，这些人是疯了。” 这是杨胜利也拔出手枪，指向前方的几个人，两把枪在手，他们完全可以杀掉现场所有人，然后在黯然离开。 “我数三个数，让开。”杨胜利表情狰狞的说。 “杨头，别和他们废话了，他们是在袭警和拘捕。”沈涛说出了一个可以开枪的理由。 顾城从后面推开罗安死人，笑容不改的走到杨胜利和沈涛面前，看看他们手中穿透力很弱的警用转轮手枪，亲切的问道：“你们来之前，让你们来的人有没有介绍一下我的情况，比如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你是一个杀人犯。”杨胜利此时还不忘给顾城扣帽子。 “唉！”顾城叹息一声，刚要说话，沈涛已经扣下板子，对着顾城的胸口连开三枪，顾城连连后退的三步，身上的随意被打出三个弹孔，露出里面居家款式的短袖紧身战斗服。 因为昨晚被突然袭击的关系，顾城将刚刚脱下的紧身战斗服重新穿好，随时准备应对各种意外情况，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顾城拍拍睡衣，三枚滚烫的弹头掉落在地，将地毯烫起三股青烟，烟气直直往上，如同坟头上燃起的三炷香。 “看来你们是真不知道。”顾城再次叹息。 杨胜利和沈涛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可以用胸口接子弹，这还算是人类吗？ 惊讶过后，杨胜利立刻开枪，目标是顾城的头部，顾城抬起手用手臂挡住子弹的射击，人如炮弹一样冲到沈涛面前，挥拳将沈涛打飞起来，杨胜利看到腾空而起的沈涛，脖子扭转成一个奇怪的角度，整个下颚都崩碎了。 不是传统意义上，下颚骨被打碎的画面，而是整个下颚的皮肉和骨头都砸碎飞溅出去。 “咔咔咔……”杨胜利不停的扣动枪击，枪膛内已经没有子弹了，他双腿发软，难以置信的看着走过来的顾城。 “不要过来，你这个怪物。”杨胜利丢出手枪想要逃跑，被顾城轻松的掐住了脖子，将他提起大力砸到地上。 一声闷响后，杨胜利昏厥了过去。 顾城转转手腕，说道：“他们敢在这里开枪，应该没有通知警队内的人，先把尸体处理一下，现在的警察都疯了吗？竟然敢这样执法。” 顾城亲手将杨胜利拎起来，他刚才收住了力气，才没有将杨胜利直接砸死。 罗安主动带路，将众人带到地下审讯室，这里是萧燕私设公堂的地方，各种审讯器材齐全，其中几件旧王朝时代的刑具，是古董级别的。 将杨胜利铐在审讯椅上，顾城抬头看看审讯椅上方的淋浴头，走开一些说：“弄醒他。”冰冷的水浇在杨胜利的头上，他立刻醒了过来，拼命挣扎了几下，就不得不忍受着冷水淋头的冰冷感，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许多人洗头的时候，偶尔会感觉到呼吸困难，这是人体的自然反应，是身体误以为进入了潜水状态自行开始闭气。 这种错觉被水浇一阵也就习惯了。 最严重的是冷水不止能让人保持清醒，也会带走人体内的热量，最终将一个人活活冻死。 罗安掐着时间，在冲洗十五分钟后才关掉淋雨，铐在审讯椅上的杨胜利瑟瑟发抖，再也没有刚才趾高气扬的样子。 这是陆三七走进来，低声汇报说：“外面已经处理干净了。” 顾城满意的点点头，他走到狼狈不堪的杨胜利面前，说：“有人出一百万，让那些黑人打破我的头，你会不顾一切的向我开枪，那些人又给了你多少钱？” 杨胜利声音颤抖的说：“我没拿钱，他们绑架了我女儿，只要你死掉，他们才会将我女儿放回来。” 第三百九十二章 反手再来一刀 “你这是在卖惨吗？你不提杨庭，我可能还会信。”顾城伸出手，程彪将平板电脑放在顾城手里。 顾城翻看了一遍杨胜利和沈涛的资料。 两个人都是中海刑警大队的警员，杨胜利与杨庭是堂兄弟，他的确有一个女儿名字叫杨彩，是沈涛的女朋友。 顾城又看了一下警方的出警记录，两个人过来前，并没有在警方系统内登记。 如果杨胜利说的是真的，他们来杀顾城是因为杨彩被人绑架，只有杀了顾城，杨彩才能够得救。 “嗯，一个是好父亲，一个是好男友，就是不是好警察。”顾城放下平板，玩味的看着杨胜利问道：“你也算是一名资深警员，女儿被绑架，难道不应该全力侦缉吗？为什么会答应来杀我，换成你是我，你会不会信。” “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女儿才二十六岁，她还年轻。”杨胜利哀求的看着顾城。 “所以，我要去死，才是正确的吗？你这里理论我喜欢。”顾城为杨胜利鼓掌。他没有生气，这种自我中心的人，他见得多了。 顾城转托对罗安说：“去查一下，他女儿有没有失踪，我改注意力，昨天那些黑人都得死，如果杨警官在撒谎，就全家去死好了。” “是。顾先生。” 顾城没有继续审讯杨胜利，转身就要离开审讯室，杨胜利大声哀求道：“我没有撒谎，我女儿真的被绑架了，你已经杀了沈涛，你还想怎么样？” “希望你死之前能想明白。”顾城离开前打开淋雨头，冰冷的水再次浇到杨胜利的身上。 “不，你不能这样。”杨胜利大声哭喊。 审讯室的门重重关闭，将杨胜利的哀嚎声关入幽冥。 顾城黑着脸回到客厅，这里已经被清理干净，地毯换了全新的，尸体也被运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柠檬的味道，这是特制香型的清洗剂，能够全面清除人体蛋白质成分，就算有试剂能够发现血液喷溅的痕迹，也不可能提取到dna。 “原本想早点回家的，竟然遇上这种破事。”顾城用力搓搓脸，走进洗漱间又用冷水洗了洗脸，让自己冷静一下。 回国后的好心情，被连续不断的袭击扰乱，这是不想让顾城消停了。 顾城重新回到客厅，罗安紧张的站在中央，像是一个等着被批评的小女孩，她原本娇小的身躯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显得更加渺小。 顾城没有安慰罗安的想法，做错事就要承担责任。 “给黑哥们钱的人找到了吗？”顾城问。 罗安小心的回答说：“我们查询了网络记录和转账记录，对方是在海外登陆的，转账账户也是海外账户。” “就是说没找到人了？网名你总知道吧？” “对方的账户名叫黄粱庄梦。” “哈，还是个熟人。”顾城记起这个网名，他在追查云顶殿论坛时，听到过这个网名，可惜没有能找到本尊。 既然是云顶殿论坛的残党，顾城也不觉得奇怪了，那些人就是一群苍蝇。 顾城放缓语气说：“杨胜利又是怎么回事儿？他来的时候，你就没有问一问吗？” 罗安委屈的说：“他说是为了昨晚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他女儿失踪了，也不知道卤煮店的老板娘被人杀了。” “照片。”顾城伸出手。 罗安将杨胜利带来的照片放在顾城手中。 顾城问：“她叫什么名字？” “附近的人都叫她卤煮西施，本名叫什么封雅，是中海本地人，社会关系很简单。” 顾城认真的看着照片上的细节。封雅的腹腔被残忍的切割开，从皮肉翻转的样子分析，献祭前封雅已经死了，所以流散出的血液并不多。在封雅的尸体下面，没有被血完全覆盖的地方，可以看到一段白线，应该是某种邪恶法阵图纹的线条。别外还是摆放了一圈的拉住，和一个放在封雅私处的羊头骨。从弯曲的羊角看，这是一只公岩羊的头骨。 什么样的邪恶献祭需要这些东西呢？ 暂时想不出眉目，顾城问道：“昨天晚上，是谁在卤煮店里收尾，封雅是什么时候离开卤煮店的，她又去了什么地方？” 还是罗安小心的回答道：“当时并没有人留下清理现场，让封雅先回去了，我们的人早上过去清理现场，我问过，他们并没有见到封雅，到现场的人是封雅的父亲。” “封雅的家人有没有报案？” “没有。” “难道他们不住在一起吗？警方都知道了，封家人不可能不知道。” “我立刻去查。”罗安走到一旁去打电话。很快就走回来说：“警察是今天早上接到报案的，案件还在调查中，他们还没有确定尸源，也就是说，他们还不知道封雅的身份。” “看来杨队长没有说实话。” 顾城摸摸下巴，没有再次去提审杨胜利，他对罗安说起另一件事。他将昨晚与凌镜微商议的方法说了一遍。言明只是暂时就业，等到环境准许，还是要做实体的。 罗安连连道谢。 “我明天要回本市，这边的事情你能处理好吗？” “能，我一定把事情处理好。” 顾城满意的点点头，又对陆三七、何珍说：“你们两个留下来帮罗安，案情发展直接向燕子汇报，不用通知我。” “是，先生。” 罗安小跑着去办事，顾城挥挥手让程彪也离开，他拿出卫星电话拨号给零号，两边确认完暗语。 顾城说道：“项绣琦，三天内让她消失，资料一会儿给你。” “是，主人。” “你那边好像很吵闹，发生什么事了？”顾城听到大力拍门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大声叫骂的声音。 “是我室友的男朋友，因为我室友提出分手，今天又来闹了。” “不要影响后续的行动，也不要被人发觉。”顾城提醒了零号一声挂断电话。 顾城又打电话给陈玉，与她说了网络销售的事情。陈玉表示说没问题，她本想找一批应届毕业的女大学生做客服，既然有飞燕子团的失业姐妹，就不用出去招工了。 “老大，和您说件事。” “什么？你难道怀孕了？”顾城慎重的问道。 “哇哦，老大，你怎么知道的。” 第三百九十三章 署名正义 难道又要痛失一员大将吗？顾城话里恭喜陈玉，心里却在抓头发。现在知道大型企业为何不用女主管了，女人一旦怀孕，工作直接丢一边。 “需要休假吗？”顾城慈爱的问。 “不需要，我不打算出国养胎，就呆在本市，而且小铁也没法请假，刘局长根本不将人当人看，以为谁都是工作狂吗？太可恶了，小铁每次出外勤，回家都累得不想动。” 陈玉怨恨的吐槽刘晓明。 顾城听陈玉吐槽刘晓明一个小时，对面才挂断了电话。 顾城又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他前往地下审讯室，杨胜利已经快要失去意识，水停下来，他虚弱的抬起头，连甩掉脸上水迹的力气都没有。 “你不能这样，我是警察，我女儿还没有救回来。”杨胜利声音虚弱。 顾城拿来一条毛毯披在杨胜利身上，又拿了一杯温水和一小块压缩饼干给杨胜利。 杨胜利飞快吃完东西，依依不舍的捧着水杯不撒手。他向顾城道谢，感激的说：“你是好人，求你放我离开，我还要去救女儿，我不出现的她会死的。” 还是在卖惨。顾城又给杨胜利续了些温水。 杨胜利恳求道：“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会照顾沈涛的父母，他父母年纪大了，没有沈涛的话，他们会活不下去的。” 又变成了道德绑架。 顾城坐到杨胜利对面，听着杨胜利滔滔不绝的哀求、狡辩、卖惨、道德绑架、隐秘的威胁等等。 不亏是刑警队长，对犯罪心理的一套有一手，懂得利用话术诱导别人。 杨胜利说的口干舌燥，他这才注意到顾城的平静，这种冷漠他在一些杀人狂魔眼中见到过，这种人无情冷血，会轻松的杀人同类。 想要打动这种人几乎不可能。 杨胜利意识到，他的表演没有用，只会暴露他的更多破绽。 先前以为杀掉顾城就可以，能救回女儿，也能得到一大笔钱。他也想维护正义，用正常的手段营救女儿，但是对方的势力太恐怖了，不是他能够对抗的。 “你想要知道什么？”杨胜利绝望的问。 “如果你没有撒谎，我可以救你女儿出来，不用道谢，你对外开枪的时候就注定不可能活着离开。” 顾城交给杨胜利一个底限。 杨胜利挣扎了一下，好好一个大男人绝望的哭泣起来，可怜的像一个娃娃。 顾城提醒道：“你耽误的时间越多，你女儿获救的几率月底。” “你想知道什么？”杨胜利擦着眼泪问。 “封雅是谁杀的，我查过，警方还不确定受害者的身份，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顾城拿出杨胜利带来的照片说：“这张照片的拍摄光线很暗，说明拍照时间很早，甚至比警方还要早。罗安认识你，说明你不是假警察，杀死封雅的人在现场给你留下了什么？” 杨胜利震惊的看着顾城，心中更是恐惧到了极点。 “我退役前是在安全部队服役，逻辑推理是基础。”顾城平静的说道。让杨胜利认清面对的是什么人，才能老老实实说话。 杨胜利又喝了口热水，用力搓搓脸沉痛的说：“他们留下来我女儿的照片，还有恐吓信，如果我们不按他们说的做，我女儿就会是下一个祭品。” “很好，想要救人，我们需要更多细节。”顾城潜移默化的，将两人放在同一阵营。 杨胜利整理了一下思路，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昨天杨彩下班后，打电话回家说和沈涛出去约会，杨胜利没有怀疑，可是等沈涛打电话过来说有案子，他才发觉不对劲。 杨胜利打电话给女儿，电话无法接通，他飞快赶到出警现场与沈涛汇合，发现了血腥残忍的现场和凶徒留在的照片和恐吓信。 凶徒在恐吓信中说明了封雅的身份与顾城的联系，要杨胜利和沈涛来杀顾城。两人急着救出杨彩，才会一早来找顾城，只是没想到顾城家里人这么多，没法将顾城带走，就只好拔枪杀人灭口。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顾城可怕的单兵势力。 “我只知道这些了。” “你看过封雅遇害的现场，给我描述一下现场的情况，特别是祭坛的布局。” 杨胜利努力回忆着，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顾城结合过去听说的传闻，在网络上找到了相关的邪教信息。 这是一种来自北欧的，对农神崇拜演变成的邪恶献祭仪式，参与者认为，向神献祭少女可以获得财富。 在工业革命时代，很多西方财阀家族都在家中举行过类似的献祭仪式，其中很少用人献祭，主要的祭品是母羊。 少数以人献祭的事件，逐渐发现发酵成了吸血鬼的传说。 “绑匪留言中有没有说自己是谁？” “他署名叫倒吊的正义。” 顾城眯起眼睛，这是苏毅在云顶殿论坛的账户名，苏毅已经死了，谁会使用这个网名呢？这是来报仇的。 苏毅是警方内部人员，杨胜利也是警方的人，难道是相关人员的复仇。 顾城当着杨胜利的面打电话找陆三七，询问对杨彩的调查情况，确定杨彩今天没有去上班，也没有回家。 杨胜利的妻子找不到女儿，找不到丈夫，也找不到沈涛，已经找到刑警大队去了，警方正在四处找人。 可以确定，没人知道杨胜利来找顾城，短时间内不会有麻烦登门。 “他们给你的照片和恐吓信呢？” “在我开来的车里。” 顾城又打电话给程彪，让他去处理掉杨胜利开来的车，将车里的照片和恐吓信拿回来。 程彪先将照片和恐吓信送过来，然后才去处理车辆。 顾城展开恐吓信，看到一笔清秀的笔记。 顾城拿来特殊的墨粉洒在信纸上，轻轻洒上一层后吹掉，又拿出特制的蓝光手电侧着照在信笺上。 信笺上没有书写痕迹，就是用笔写字时手腕处在纸上留下的痕迹。这些纹理与指纹类似，也是独一无二的。 没有书写痕迹，说明不是手写的，看字迹上的墨痕走向还有书写的压痕，让顾城想起一种机械书写器，能将书写内容，一模一样抄写一遍的智能机械。 “高科技就好办了。”顾城抬头对杨胜利说：“我会找到你女儿，送她平安回家。” 第三百九十四章 你们是我的外挂 顾城再次关上审讯室的铁门，杨胜利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顾城拿着恐吓信回到房间内，找到放大镜仔细研究上面的墨迹，还有信纸边缘的压痕，通过压痕和墨迹特点来寻找制定类型的书写器。 这种智能书写器用途有限，基本是小作坊模式生产出的样品机型。不是这玩意不先进，而是效率太低，比复印打印机慢太多。 正因为适用范围小，工艺还算简单，生产的商家较少，还有华夏商家之间，产品备件不可替换的小龌蹉，顾城很快就比配到一款智能书写器。 这款书写器在中海一共有十二台。可见这玩意适用范围有多窄。 顾城将陆三七叫回来，让她派人去查这十二台机械的现状，他明天回本市的计划不变，一定要在一天内找到杨彩，将人解救出来。 陆三七立刻调派人手。在家待业很久的飞燕子成员，终于等到任务，全都干劲十足。 分派完任务，陆三七小心的与顾城说：“先生，昨天那些黑人都关在拘留所里，确定七天后驱逐出境。” 顾城只说了一声知道了。 确定那些黑货只是杂鱼，顾城就没了追究的想法，狩猎狮子会成为彪炳战绩，一心一意踩蚂蚁，只会被人当成傻叉。 陆三七也松了口气，最糟心的活不用做了，不是不能杀外国人，而是到拘留所杀人太嚣张，换谁都要犹豫。 中午时分，顾城没心情吃午饭，冲了一杯咖啡喝。 中午过后不久，前方调查员不断发消息回来，顾城根据直觉将目标分组，列出三个同类组，个人、企业、社团三种。 顾城先排除了企业，不要问理由，就是直觉，他让人先从社团开始调查。 购买了智能书写机的团体有两个。一个是某男子天团粉丝俱乐部，他们用智能书写机模仿明星签名，发售给外围粉丝创收。一个是某家老年人组成的古书收藏品鉴小组，他们用智能书写机复制古书，分享给同样的古书收藏家。 顾城重点怀疑粉丝俱乐部，调查员到达后发现，两个社团的的智能书写机全天无休，都在全力运作生产签名、模仿古书。经过对纸和墨水的比对，很快就排除了两个社团的嫌疑。 有了社团这边的调查结果，连罗安等人都觉得，企业的嫌疑也应该排除。 顾城重新看了看剩下十台智能书写机的持有人，其中个人持有七台，持有人全部都是年纪较大的自由撰稿人，他们喜欢将文章写在稿纸上保存，万一遇到有人质疑他们抄袭，能把稿子拿出来证明自己。 顾城不信现在还有手写稿件的人，这些人肯定也用电脑写文章，只是用智能书写机，将文章按照自己的笔体书写在纸上保存，省时省力省心，果然没有废物的科技产品，只是没有想到使用的方法。 顾城又看看三个持有企业的资料，其中一家贸易公司，一家玩具加工厂，一家动漫代工工作室。 玩具加工厂，可能需要在量产手办上，书写伪造出手办大匠的签名提高售价。 动漫代工工作室，可能也需要模仿大神级漫画家的签名，将生产出的周边产品卖出高价。 剩下就是贸易公司了，这家经销过境产品，满世界赚差价的公司，实在搞不懂他们要智能书写机干什么？也许是某位主管的个人喜好，但是利用率应该不会高。 顾城让人去调查贸易公司，前线调查员很快传来消息。该公司老总的儿子是一个脑残追星族，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明星签名，很多时候得不到想要的签名纪念品，他就会拍照回来，自己造假出一个签名。 那位老总受不了儿子的宅，二年前把儿子赶去国外读书，封印了儿子所有的收藏品，只有拿到某国大学的某个指定学历才能解封。 智能书写机也在封印中，但调查员发现，书写机被使用过，调查员正在现场收集指纹痕迹，寻找可能存在的dna检材。 “老大，您可真牛！？”程彪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他虽然知道顾城擅长推理，但亲眼见识到顾城的效率，还是叹为观止。 “我一直都在取巧。”顾城解释给众人听。“我破案是靠直觉，我们不用像警察那样必须有确切的证据才能行动，我们有怀疑就可以立刻行动起来，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发现错误，并且进行修正，而且我们有钱有人手，更有行动力，没有在外面奔波的兄弟姐妹，靠我一个人可破不了案子。” “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外挂。”顾城起身拍拍手对众人说：“我以前就说过，我们是一个整体，只要有想法，集体就会聚集力量帮助实现，用最快的速度发现错误，用最快的速度纠错，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正确的方向，所以你们都是我的手足，是我的力量之源。” “开始干活吧！用我们的力量把敌人找出来。” 看着手下像打鸡血一样行动起来，顾城心满意足的拿起手机订票，他预感明天中午前就能坐上回本市的高铁。 就在前方调查员加大侦缉范围时，一队武警包围了顾城所在的工作室，要求进入工作室内搜查。 罗安带人拦在门口拒绝武警进入搜查。 警方带队的人是梧桐巷所在区的警察局长李昆山。他声称有警员失踪，要到工作室内搜查，说有人看到失踪警员在附近出现。 罗安让李昆山拿出证据或者搜查令，李昆山看到对面一群莺莺燕燕也头疼，硬闯肯定不行，外面一群吃瓜群众，不一定往网络上传什么样的视频，一但引发舆论风潮，他就算能升值，也得调出中海去某个三四线城市。 但是上面下了死命令，他必须进入工作室搜查，找到失踪的杨胜利和沈涛。 李昆山硬着头皮说：“如果人不在你们这里，让我们搜查一下又如何？我们都能省些麻烦和时间。” “李局长，您要我们配合工作，您也要有诚意才对，看看你身后的阵仗，你们如何悄悄过来，我也就放你们进去了，你们现在是来抄家，传出去我要怎么解释，还有人敢和我罗安做生意了吗？” “罗总，你想多了，只要你们自身没问题，还怕别人说。” “人嘴两张皮，我管得了自己，可管不了别人。” 第三百九十五章 豁出去也是废 顾城在屋内看着双方对峙，他与陆三七缺了一遍工作室内的布局，确定地下审讯室不会被发现后，打电话给罗安，让她有条件放松。 罗安表示明白。 李昆山听出罗安背后的人有妥协的意图，温和的许诺说：“罗总请放心，我们会将误会解释清楚的，不会给罗总的生意造成困扰。” 罗安笑容灿烂说：“我可没说放你们进去，还是刚才那句话，想进去你的有搜查令，不过也不是不能商量。” “什么条件？”李昆山想的很清楚，只要能进去，条件可以答应一些，是否履行，还不是他说了算。 “条件也很简单，你们进去搜查时必须三人一组，携带执法记录仪，同时我的姐妹也要同行，有权全程记录执法过程，并且准许全程网络直播，支持视频重播。” 李昆山万没想到是这种条件。 “答应这些条件，我立刻让开路，不答应，就请回去拿搜查令。”罗安移开两步，让出一条只容许一人通过的通道，但这不是让警察进去的通道，如果李昆山不表态，他们别想能够进入工作室。 李昆山权衡之后点头说：“我同意，我的人可以进去了吗？” “三人一组。”罗安竖起三根手指。 李昆山回到队伍中，招呼属下分组准备执法记录仪，凑齐了十三个小组。 李昆山与罗安再次交流后，罗安从身后的姐妹里选出十三个人与警方小组一起行动，而且都打开了直播间频道，全网络直播现场情况。 “局长，这些人要干什么？我们是来办案的，又不是来跑马戏的。”立刻警员大声反对，拒绝直播小姐姐加入队伍。 罗安提醒道：“李局长，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不同意我的人随行，你们就别想进去搜索。” “言宋，你不想参加行动，就滚回去换别人过来。”李昆山怒视挑事的警员。可是这名警员明显不给李昆山面子，坚持说道：“我们是正常执法，让她们随行算什么？我就不行她们敢袭警。” 言宋撸起袖子就要硬闯。 立刻有几名姑娘拦在言宋前面，她们没有做出攻击姿势，就这么站在那里准备碰瓷，只要言宋敢硬闯，她们会立刻倒下，四周更多的姑娘拿出手机准备拍摄现场视频。 言宋怒目圆睁就要硬闯。 李昆山一把拉住言宋，骂道：“你还想不想穿这身皮，不想穿给我滚蛋，不要再这里给人添麻烦。” 言宋也怒吼道：“杨队长是我师傅，我一定要将他找回来。” “我也想要快点找到杨队长和沈涛，所以你给我冷静一点，按照她们要求的做，才能对里面进行搜索，或者你回去取搜查令。”李昆山语气缓和了一下，他直视着言宋，用眼神示意他老实一点。 “好吧！”言宋点点头，也知道硬闯不行。 罗安在旁边看着，她向陆三七点点头，由陆三七和另一个小姐姐一起跟着言宋所在的小组，这才放十三个小组三十九名警员进入工作室。 李昆山也跟着进入工作室，他看到用塑料布罩着的大量人形模特和样品服装，感叹的说：“可惜了，你们这里以前可是中海的时尚坐标。” “我们正在转型，很快我们还会是中海的时尚坐标，李局长在这里和我喝杯茶，还是到里面走走，我亲自陪同。” “你在担心什么？被发现不合规的地方？” “您懂的。”罗安嫣然一笑。 “我也口渴了，让下面的人去忙，我相信他们。” “李局长这边请。”罗安邀请李昆山到门卫室内小坐，有姑娘端来茶盘，为两人泡了一壶铁观音，茶香很快弥漫开来。 言宽带着警员在工作室内横冲直撞，想要甩开身后跟着的两名直播小姐姐，可是两名小姐姐的体力明显超标，与娇弱没有丝毫关系。 言宽闯入顾城休息的房间，看到顾城后直接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墙上，陆三七立刻将摄像镜头对准了言宽。 言宽额头青筋跳了跳，强忍着才没有拔出手枪。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住在这里？你们这里不是只有女人吗？我怀疑这里从事非法交易，都和我回去接受调查。” 陆三七退后一步，将现场情况都录制下来，并介绍说：“这位男士是我们工作室的股东顾城先生，现在到场的警员言宽，是中海是梧桐巷派出所的警员，他现在怀疑顾先生在从事非法交易，让我们来看看顾城到底在做什么？” 镜头拉近，给正在喝咖啡看杂志的顾城一个特写，顺便拍摄到正在旁边玩手机游戏的程彪，介绍说：“这位程彪先生，是顾先生的特别助理，他好像在玩手机游戏，我强烈建议顾先生扣他这个月的工资。” 程彪听闻立刻收起手机作揖道：“陆姐，您可绕着了我吧！” “顾先生，您怎么看言宽警官对您的指控？” “我会上诉维权。”顾城对着镜头笑笑。 陆三七又将镜头转向对着言宽。 这些发生的很快，言宽已经愤怒的拔出手枪，指向顾城怒吼道：“狗屁，把身份证拿出来，我怀疑你们在从事非法交易。” 言宽是彻底不要脸了。 顾城无奈的耸耸肩，对着陆三七的手机镜头说：“看看，这就是执法人员的权威，什么都没有就说我从事非法交易。” 陆三七指挥同伴去将顾城铐起来，又用枪指着陆三七命令她删掉视频，停止网络直播，并命令程彪趴在地上不许动。 陆三七没有关掉直播，将镜头对着言宽。 “我让你停下。”言宽冲上来抢手机，被陆三七轻松躲开。另一名负责拍摄的小姐姐边拍摄边摇人。 另一边，顾城很配合的任由警员给他戴上手铐，警员命令道：“起来跟我们走。” “抱歉，我腿脚不好。”顾城坐在原地没动。 警员伸手来拽顾城，使出全力都没有将顾城拉起来，顾城就像生了根一样岿然不动，另一名警员过来帮忙，也没有能将顾城架起来。 言宽没能抢到陆三七的手机，又有几个小姐姐赶过来，分别站在不同的角度直播现场情况，本想豁出去的言宽环视一圈脊背生寒，他的仕途彻底完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真巧 小姐姐们的现场直播，短时间内在网络上变成爆款，言宽顺利登上热搜榜榜首，获得牛逼警员的匪号。 数据暴增的背后，有顾城这边买的流量，也有人们对此类新闻的好奇心。 顾城这边发生的事情，被第一时间传到罗安和李昆山这边，李昆山装作没听到，想要等着顾城被带走，他们的目的只有顾城，只要将顾城带走，一切都可以挽回。 可是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言宽将顾城带走来。 “怎么这么慢？”李昆山心中焦急。这时有电话打进来，他看到来电显示法院，立刻接通电话语气和善了许多。 李昆山听了几句，额头就冒出一层冷汗。 这次换罗安不着急，李昆山再三请求，她才慢悠悠的起身带着李昆山前往现场。 此时在顾城这边，三名警察正在想办法将顾城抬起来，他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让顾城移动分好，言宽愤怒的用枪口指着顾城的头命令顾城站起来。 顾城继续喝咖啡，没理由言宽的叫嚷。 这时李昆山赶到，大吼一声：“言宽，你把枪给我放下，谁批准你拔枪的。” 言宽不甘心的放下枪转身就走，对李昆山让他站住的怒吼不管不顾，直接离开工作室，驾驶警车离开。 李昆山亲自为顾城解开手铐，向顾城道歉，顾城对陆三七点点头，陆三七将之前的网上视频删除，存入网络保密云盘中。 陆三七提醒道：“刚才的直播内容，已经有很多人看到的，能不能将资源删除干净，要靠你们自己。” 李昆山走到旁边打电话，让网络警察清除网络上的视频资料。 被言宽闹了一场后，接下来的气氛十分紧张，李昆山就守在顾城身边，散出去的警员将工作室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连陈年的耗子洞都要捅几下。 随着时间过去，李昆山越来越紧张。 这时何珍从外面回来，将一个平板电脑交给顾城，李昆山想要看看内容被何珍挡住：“抱歉，涉及公司商业机密，您想看的话，请回去申请搜查令。” “我看一下，确定没有嫌疑，我们大家都省时间。” “抱歉，不可以。”何珍拦着不让开，李昆山转头看向罗安。 “抱歉，这关系到公司几百名姐妹的未来就业，不能让您看，您想看的话，除了申请搜查令外，还请签署一个保密协定，一旦泄密，我们保留向警方索要赔偿的权利。”罗安直接把话说死，让李昆山投鼠忌器。 顾城看着平板电脑上的调查资料，通过前方侦查员的撒网撒钱排查，终于发现了相关线索，锁定了一名女性嫌疑人。 侦查员在一个小店的监控镜头里，找到了嫌疑人的清晰面貌照片。 侦查员已经通过秘密账户，在警方内部网络中进行比对，顾城看到嫌疑人的照片后，立刻认出了这个人。 这个女人是何圆圆的好闺蜜徐萧。 徐萧现在是何圆圆公司的特别顾问，帮助何圆圆管理何家几十亿的资产，最近一直想要入股天域公司与凌氏的合资子公司凌天公司。 凌天公司依靠凌程业从北欧走私回来的设备，已经成为国内最大的小型芯片供应商。 怎么会是她？ 顾城不动声色的在平板电脑上输入命令，用聊天软件发布出去，他关掉了聊天提示音效，没有让李昆山发现。 顾城又联络了陈玉，确定徐萧来中海参加一场科技博览会，发来一个画着许多线条的中海地图，说是徐萧在中海的行动路线。 顾城打字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玉得意的打字回复：我复制了她们的手机，她们的手机定位会时刻更新到我们的云盘数据库里。 顾城不用问除了徐萧还有谁，另一个被监控的人一定是何圆圆。 ：好样的，我就知道你是最靠谱的技术员。 陈玉发出得意大笑的小表情。 顾城关掉聊天记录，仔细看了一遍陈玉发来的地图，他将地图分割成不同的片区交给不同的小组去搜寻，如果是徐萧绑架了杨彩，一定会把杨彩关在去过的地方。 希望绑架杨彩的人真是徐萧。 顾城关掉平板电脑扣着放在桌上，对何珍说：“登门是客，订一些盒饭回来，不能让警察同志饿着肚子查案。” “不用这么麻烦。”李昆山客气了一下，但是没有自觉离开。 警察又在工作室内搜索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一无所谓，李昆山每隔几分钟就要接到一个不得不接听的电话，有些是催促他把顾城抓起来，有些是让他不要打扰顾城。国内更高实权阶级的交锋，浓缩到了李昆山的头上，把他折磨得一阵阵胃痛。 站队不容易，李昆山只能硬着头皮等待，等待一个能够让他脱困的机会。 这时李昆山接到本地110出警中心的电话，他从座位上跳起来，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们找到杨彩了，是真的吗？” 得到确定后，李昆山快步跑出去，招呼所有警员撤退，短短十几分钟就走得一干二净。 何珍鄙视道：“早就应该滚蛋了。” 顾城笑着说：“李局长也不容易，等这事儿过去，他也要被调离中海了。” 今天的事情李昆山怎么做都是错，算是被殃及池鱼了，他后来的应对还算不错，一直耐心等着事态变化，看上去两边都得罪了，还要被调离中海，却抱住了性命，不用担心被暴怒的某一方灭掉。 前方侦查员传回消息，她们在一处商场的尾货仓库里找到了杨彩，并且报警由警员对杨彩进行解救。 顾城立刻给全部前方侦查员发奖金，找到杨彩的小组拿到双倍奖励。 顾城又拿起平板电脑，通过陈玉提供的软件查询徐萧所在的位置，他很快发现代表徐萧的红点出现在工作室对面咖啡馆里。 “我应该出去活动活动。”顾城换了一身休闲装，带着一大群跟班出门，直接走向工作室斜对面的咖啡馆。 顾城快步走进咖啡馆，直接走到了正在看杂志的徐萧对面坐下，微笑着打招呼：“徐女士，好久不见。” 徐萧放下杂志惊讶的看了会，才仿佛刚刚认出顾城一样，伸出手笑着说：“顾先生，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您。” “我也觉得挺巧。”顾城真心的说。 第三百九十七章 不要活口 徐萧都要愁死了。她这次来中海是为了躲嫌疑，她在本市为凌镜微准备了一个陷阱，就算最终无法伤害到凌镜微，也会触动顾城的逆鳞，让顾城发动力量报复每一个涉嫌伤害到凌镜微的人，制造伤害扩大效果。 在中海发现顾城的行踪是个偶然。 徐萧来梧桐巷游玩，是想要从这边的失业妇女中，找到几个能够用得上的打手。 飞燕子团的前成员都是漂亮又能打的小姐姐，能够很好的补充徐萧与何圆圆个人武力的缺失。 昨晚发生的事情，让徐萧意识到，想要从这边挖人很困难。那些女人就算是失业几个月，在前团队摇人的时候，她们也会义无反顾的汇聚在一处，并展现出毫不褪色的恐怖行动力。 当晚雇用黑人袭击顾城的并不是徐萧。她当晚绑架了杨彩，是为了威胁杨胜利让她去调查一个名字叫胡田东的黄金加工厂厂长，好趁机从加工厂内盗出一枚稀有的蓝宝石。她临时起意绑架杀死了卤煮店老板年封雅，胁迫杨胜利来找顾城，许诺释放杨彩的同时，还许诺给杨胜利一大笔钱。 徐萧并不知道，杨胜利同时也接到了特殊机关的命令，让他对顾城采取行动，所以杨胜利和沈涛才会找上顾城，并且想要直接将顾城打死。 李昆山、言宽会找到顾城，也是某特殊部门的命令。 徐萧听说工作室被警察包围，过来看热闹，看看是否有机可乘，能够给顾城捅到人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万没想到，警察才撤走，顾城就找上门了。 是谁泄露了我的行踪？徐萧想了各种泄露行踪的可能，还有被顾城怀疑的点。 面对顾城，徐萧一下子没有了自信，不知该如何脱身。以她对顾城的了解，如果顾城确定她是敌人，不会让她活着离开。 徐萧忽然想到何圆圆发来的另一个消息。 狼的小红帽宝音还活着，但是人被洗脑，变成如机械人一样的傀儡，成了只会听从命令的娃娃。 徐萧不想失去自我。 只是对视，徐萧就吓到了自己，她保持着脸上温和的笑容，脊背已经汗湿。 顾城温和的与服务生说话，徐萧没听到顾城点了什么。 外围，程彪、何珍、陆三七、罗安和三个小姐姐分散落座，封堵住徐萧的逃离通道。 “我们上一次见还是在本市，一晃都过去大半年，我听说现在是何女士的特别顾问。”顾城最先开口，语气如同闲聊。 “我现在是何氏集团的财务总监。” “徐小姐真是能人，佩服，我听说何女士与程业结婚了，什么时候举办婚礼？都没人通知我，如果大伯母还在就好了，她生前最自豪的儿子就是程业。” 顾城故意提起死去的乔芳名，等于告诉徐萧，他对主妇杀人案元凶，有了怀疑方向，目标直指何圆圆。 徐萧惋惜道：“是挺可惜的。” 顾城拿出手机看了看。在智能手机成为人类做重要的体外器官后，聊天时偶尔看看手机，已经变成常态。因为某些社交app几乎绑架了人的所有时间。 顾城看的是场外调查员对徐萧的全面调查。侦查员已经确定绑架封雅的人正是徐萧，一起的还有一名外国男子。 通过对找到的照片比对，男子是欧陆某国通缉的连环杀人犯，名字叫德里安，外号天堂园艺师。 顾城通过手机聊天平台下令：找到他，不论死活。 “我听说，徐女士有出国留学经验，一定认识很多外国朋友，是否听说过一个叫德里安的人，我久闻大名，很想和他见见。” 徐萧彻底不淡定了。 “你真会开玩笑。”徐萧开始考虑大声尖叫后，有人帮她脱困的可能。 这时咖啡店窗户上的卷帘落下，咖啡店内散客被迅速请出去，留下的只有飞燕子的前成员。 咖啡店的老板娘和服务生也都是飞燕子成员。 “你逃不掉的，我们好好聊聊，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顾先生，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我不明白你要说什么？”徐萧做出无辜的样子，眸中含着泪花。 “你这就没意思了，我不是警察，不需要拿到确切的证据，只要知道就够了。我这边所有的线都指向你，卤煮店外的监控，封雅家小区的监控，智能书写机上的指纹，杨彩的口供。” 顾城看着徐萧，将掌握的猜测的都说出来，他认真的样子，好像其中大半的忽悠都证据确凿。 徐萧不死心，继续可怜的装傻。 “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顾城招招手，陆三七走过来，手中拿着一支注射器。 “等等，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死到临头，徐萧再也装不下去了。 陆三七没停手，将徐萧的头按在桌面上，随时准备将注射器扎进徐萧的脖子。 顾城平和的说：“你是聪明人，知道用什么来换自己的命。” “我都说，卤煮店的女人是德里安杀的，我是被胁迫的，我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他会杀了我。” 徐萧习惯性的推卸责任，看到陆三七手中的注射器就要落下，她慌忙说：“我知道德里安藏在那里，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 陆三七收回注射器，警告道：“别耍花招，老实交待。” “我全都说。”徐萧说出德里安的藏身地点，顾城点点头，陆三七将注射器扎进徐萧的脖颈。 徐萧昏睡过去，顾城招呼人将她抬走，对程彪和陆三七吩咐道：“这次要死的，直截了当些。” 两人一起领命出发。 顾城又对罗安与何珍说：“审讯工作交给你们，别把人弄死的太快了。” “保证完成任务。”罗安立正敬礼，与何珍一起出去。 顾城招呼一声，咖啡馆继续开业，顾城坐在原本徐萧的位置上喝咖啡玩手机，站在徐萧的角度看风云变幻。 徐萧没能力驱使警方办事，应该还有一个以上的势力牵扯进来。 这时顾城的手机信息响了两声，零号发来一个卡通蘑菇吃饭饭的表情，意思是任务已完成。 顾城看着卡通蘑菇有些头痛，这表示零号以前的记忆在复苏，她有很大几率变回原来的狼的小红帽。 顾城摸摸下巴打字回复：为了更好的掩护身份，你可以谈一场恋爱。 ：是，主人。 顾城提前为零号选择的对象默哀。 第三百九十八章 哀鸣曲 京城某间秘密会所内，军方新贵杨庭铁青着脸听取心腹的汇报。在中海的临时行动受挫，他的私人会计师项绣琦被毒杀，算上不久前被毒杀的私人医生庞华，他已经损失了两个得力助手。 特备是庞华，要培养一个技术一流的医生不容易，要让其道德败坏就更不容易了。 当年杨庭为了将庞华拉下水，无所不用其极，他追小明星都没这么用心的，回报当然也是丰厚的，庞华几次让他的敌人，合法的死在手术台上。 项绣琦的作用也很大，杨庭地下商业王国的资金流，都是项绣琦在控制的，找到同等级的会计不难，想要一个忠心耿耿，业务能力墙，还能够暖床的美女会计，也很不容易。 “王吧蛋，既然已经确定是谋杀，为什么还没有破案。”杨庭恼羞成怒的站起来，把心腹手下赵栖吓得直缩脖子。 赵栖氏杨庭的私人生活助理，是那种没有在任何有关部门挂名的私人雇员，对外是杨庭家的小保姆之一。 但圈内人都知道，赵栖氏杨家的二姨太，说话比杨庭合法的妻子还要管用。 杨庭发了一阵火，对赵栖说：“重新确定一下顾城的行踪，让暗部的人动手，我就不信他真的是三头六臂。” “老爷。”赵栖小心翼翼的说：“军方记录里，天刀是一位顶级战士华夏战神，普通手段和常规武器是无法伤害到他的。” “狗屁的战神，全是靠装备武装起来的，也就是身手比普通人好一点，我就不信，他还能够徒手挡子弹。” 杨庭不信江湖传闻，更不信那些内容像传奇小说的保密文档，人是不可能强大到那个程度的，如果天刀真的是神一样的存在，与天刀搭档同级超级战士萧北冥就不会死，萧北冥能死，天刀一样可以。 赵栖心里也不信，说出担忧，只是在等待杨庭做决定。 与杨庭相处多年，知道这是一个自命不凡独断专行的男人，想要让杨庭按照她的意图做决定，就要循循善诱，给出很多个不同的选择，由杨庭选出其中最有利的方案，也就是赵栖最想看到的结果。 赵栖能坐稳二姨太的位置，正是因为她的聪明和手软，这也给她带来了不菲的财富和地位。 “老爷，请暗部动手，要给多少奖金？” “那群贪得无厌的混蛋。”杨庭一元钱都不想出。他开始向往旧王朝时代的权贵，只要给一点点好处，就能培养出很多忠诚的死士，省钱又好用。现代社会里，完全没有这样的条件，什么事都要钱，越麻烦的任务要花的钱越多。 杨庭问：“暗网上对天刀的悬赏是多少？” “三千万美刀。”赵栖说出一个让杨庭心疼，并且无比愤怒的数字。 杀一个人，有必要话这么多钱吗？记得华夏刚刚改革开放，经济改革的那些年，很多国营企业员工下岗再就业，那个时候雇用一个杀手，大价钱也就几千元，打断手脚一类的，几百元就能搞定。 传说中花十几万雇凶杀人的案例，目标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而且大多数传闻是假的。 杨庭揉揉眉心，舍不得钱，他缓和语气询问道：“还有其他的人选吗？” “我们可以雇佣一些外围的杀手，那样价钱会便宜一点，但是也要一千五百万万左右。” “最多不能超过一千万，而且必须是华元，不是美刀，也不是欧刀。”杨庭又将悬赏压低了一个档次。 “我这就找人。”赵栖拿出手机翻开暗网网页，登陆一个名字叫黑暗世界树的论坛，用一个网名叫二线的账户登陆，在网页上发出一条悬赏帖子。 目标：顾城。天域公司股东。 悬赏：一千万华元。 现在位置：华国中海市，预计几天内会在华国本市。 赵栖写在帖子里的内容很简单，没有提顾城的真实身份，要是被人知道事情，没人会接这样坑人的悬赏。 帖子下面有人发出各种表情，都是对悬赏感兴趣的猎手。 就算是在暗网杀手界，能够悬赏百万以上的人也很少，价格千万的悬赏，就是一颗硕大鲜红的苹果。 发表情，就是可以接单，接下来的需要私聊。 就在赵栖一个个看留言人的名字，想要找出一个耳熟能详的高手时，下面有人打字发言：你的资料也太少了，那位可是天刀，暗网悬赏三千万美刀的狠人。 赵栖眼角抽搐了一下，这是有人在拆台，看对方的网名叫黄粱庄梦。 在更多人提出质疑前，赵栖飞快打字：我们说的不是一个人，我的目标只是一个商人，如果真的是传闻中的天刀，我躲着还来不及。 黄粱庄梦：是这样最好，如果你骗我们的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二线：你们可以提前考察，如果不想接的话，完全可以不接。 黄粱庄梦不在发言，接下来有人撤销了发言，也有人在帖子下面发言。 赵栖筛选了一下，没有一个是业内著名的高手，她眼珠转转，挨个联络留言的人，许诺先到先得。 杨庭全程旁观满意的点点头说：“等干掉了天刀，把这些人也处理掉，杀这些人人，暗部的要价应该会低一些。” …… 京城香山大酒店内，何圆圆坐在独栋别墅样式的客房里，看着远方山上的满山红叶，她刚刚在论坛上看到了一个有趣的帖子。 有人在悬赏顾城。 那个叫二线的人，应该也是华国人，而且与顾城有很深的利益纠葛。 明知道顾城在黑暗世界中的威名，还会降低悬赏数额发帖，说明对方是一个十分小气的人，这种人违约的可能性很高。 “要不要提醒那些傻蛋？”何圆圆心中计算着，最终决定看热闹。 凌程业从外面回来，看到何圆圆悠闲的样子，笑道：“你不是说要到枫树林中走走吗？从来到这里你就窝在房间里不出门，懒已经不能形容你了。” “人家懒癌晚期，要吃人心续命的。”何圆圆妩媚的向凌程业眨眼间。 “不得了了，爱妃，您坚持住，我的心都给你续命。”凌程业走过来抱住何圆圆，耳鬓厮磨，干柴列火。 就要更进一步时，何圆圆的手机铃声响起，音乐是陌生的大提琴独奏，何圆圆推开凌程业抓起手机察看。 信息是一对互相追逐的黑白蝴蝶。 第三百九十九章 心愿 “亲爱的，这是什么？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凌程业疑惑的问。 何圆圆突然伸手按在凌程业的脑门上，凌程业眼眸失去身材，缓缓站立起来嘟囔着：“该去睡觉了。”转身走回卧室，安静的睡下。 何圆圆痛苦的捂住脸，不管是对出事的徐萧，还是被她操纵的凌程业。 “不该是这样的。”何圆圆声音哽咽。 记忆中的美好越来越模糊，原本不该是这样的。十年前，何圆圆还年幼时就喜欢凌家的大哥哥，父亲有一次和她说，会让她与凌程业联姻，加强两家的合作关系，她出奇的不反感，学校教育的新社会独立女性的自豪，瞬间被抛到脑后。 现在回想那时的天真羞涩，年幼的她以为正确的世界规则，就是看脸的。 数年后，凌程业拒绝了联姻的提议，才有了凌程峰与凌镜微订婚一事，后来凌程峰悔婚，凌程业远走北欧。 何圆圆追到北欧，发现凌程业秘密交往了一个女友，她心中愤怒委屈，到酒吧借酒消愁被小混混纠缠，是徐萧救了她。也是徐萧引导她进入黑暗世界树论坛，发掘出大师级的催眠师天赋。 是徐萧帮她杀死了凌程业的前女友，她趁机出面安慰，催眠凌程业让他忘记前女友，但凌程业对前女友的思念太过强烈，在忘记前女友的同时也忘记了很多事情，包括何圆圆在内。 何圆圆为了得到凌程业处心积虑，又先后对知道前女友存在的凌程业的母亲乔芳名和弟弟凌程峰下手，让两人性格越发怪异嚣张。 凌程峰悔婚，乔芳名对凌镜微的刁难，都是何圆圆引导的，是对凌镜微的报复，报复凌镜微抢走了凌、何两家联姻的机会。 至于凌镜微是否无辜，何圆圆不想知道，她只是要宣泄怨恨。 一系列主妇杀人案，是何圆圆为了得到凌程业做的心理学实验，通过母亲过激的行为对孩子造成心里伤害，然后通过与孩子接触，取代母亲成为孩子心中，最值得信赖的人。 当初顾城他们调查方向就错了。如果调查主妇杀人案中，那些孩子的网络记录，就能找到一个使用不同网名，却拥有丰富心理学知识的人。 她就是孩子心中的梦魔，千变万化，温柔贴心，但甜美下隐藏的却是毒药。 “到底出了什么事？”何圆圆握紧的粉拳在颤抖。 “难道是德里安？”何圆圆知道徐萧去中海的目的，但不知道徐萧遇到了顾城，还敢不知死活的撩拨虎须。 何圆圆打电话找德里安，她需要知道真相，电话话接通，对面说话的不是德里安，而是一个女人。 女人用标准的高卢语说：“德里安不在，有事我可以转达。” 不是徐萧的声音，更不可能是德里安的女友，那个声音她也认识。 “您还在吗？”女人声音柔和的问。 何圆圆用高卢语问道：“你是谁？德里安在哪里？凯特呢？”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换成了话语：“我这边的声纹对比显示，您是何圆圆女士，您果然与这三个人有瓜葛，有趣了呢。” 何圆圆感觉喉咙被卡住了，说不出一句话，脑子里乱糟糟的，徐萧他们的敌人是谁，又知道多少真相。 “我们会去找你的。”对面挂断电话。 何圆圆的手机掉落在地，整个人都不好了。 …… 中海某处酒店地下停车场内，程彪将两具尸体用塑料布卷好放进车里，陆三七挂断电话走回里。 程彪问：“谁打来的电话？” “何圆圆，先生猜的一点没错，他们就是一起的。” “细思极恐啊！” “……什么意思？” “我觉得老大这样的boss基本没有击败的可能，属于版本级别最终boss。” “我们也算是小boss喽。”陆三七开心的咯咯笑起来，完全不像刚刚扭断了一个人的脖子。 程彪就郁闷了，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陆三七往车里看看，又看向不远处的一小摊血迹，问：“你打算怎么处理？先生要我们把尸体留个警察的。” 程彪下手够快，德里安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这位名动一方的杀人魔，说穿了还是普通人，在职业军人面前就是弱鸡。 “我准备将车停到警局附近，会有人发现的。” “不好。”陆三七摇头。 “你想干什么？”程彪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陆三七认真的说：“手法太糙，不够艺术，后续工作交给我好了，我找几个手艺好的姐妹过来。” 程彪想反对，陆三七打断道：“先生让我们自由发挥，如果让警察太轻松就是我们的失职，我们的弄个大场面出来。” 程彪用力点头表示赞同，他预感到，只要敢反对，肯定没好果子吃。 …… 梧桐巷咖啡馆内。 顾城上网找到一部短篇小说集，刚刚读完一片短文，回味着慢慢的《读者》风韵味，让文字的美妙洗涤心灵。 读到一段对美丽景色的描写，顾城想起答应凌镜微陪她去旅游的许诺，因为各种原因，他们只去了一趟三亚大岛。 去岛国不算旅游，凌镜微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 “有机会该四处走走。”顾城按照过去的计划翻看网页，策划等凌镜微生产后，带妻儿去那里旅游。 心情才好一些，美丽的幻境就被人打破。 言宽气势汹汹出现在顾城面前，他没有警服，生意是灰色的夹克衫，从衣服的褶皱可以看出他带了枪。 “顾城。”言宽双目赤红的等着顾城，右手垂着，随时都可以拔枪。 “言警员有事吗？”问完。顾城端起咖啡杯喝了口。 端茶送客，顾城不想听言宽说话，更不想理解言宽的愤怒。 “杨队长死了，对吧？我问过杨彩，她说是一个外国男人绑架了她，与杨队长可能有纠葛的人里面，只有你刚刚从国外回来，也只有你有能力请外国雇佣兵。”言宽大声质问，眼睛一直看着顾城。 顾城拿起手机继续看小说，对这种没脑的猜测，他不想回应。 “你为什么不说话，心虚了吗？”言宽继续大吼，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咖啡店的服务生走过来询问情况，言宽亮出警官证吼道：“警察办案。”服务生没有离开，而是提高声音警告道：“警官，你已经干扰了我们的正常营业，可以请您小点声吗？” 第四百章 廉价交易 “你们什么都不懂，他就是一个杀人犯，道貌岸然，卑鄙无耻。”言宽大声怒吼。 顾城示意服务生不要跟言宽争辩，在公共场所大喊大叫，说出来的事情越有震撼性，越会被人当成精神有问题。 现在的全球法制环境中，没人可以随便几句话就公开判定别人的罪行。 顾城做过的那些法外执行的事情，都不能对外公布，任何一件事情都会逼迫他逃亡海外，永远生活在黑暗的世界中。 所以顾城会把每件事都清理干净，或者都得到某个有关部门的批准。 像言宽这样毫无证据的大声指责，无法影响到顾城的情绪，他就像个小丑一样在大喊大叫，顾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顾城的无动于衷让言宽更加的愤怒。 言宽心里焦躁到了极点，上面下达了死命令，他必须处理掉顾城，可是顾城在咖啡馆里坐了一下午，他完全没有动手的机会。 激怒顾城，是言宽想到的唯一办法，只要顾城辩解，或者作出任何过激举动，他都会当场击毙顾城。 袭警的说法很好用。上面会帮他摆平一切，然后给他一个新身份，到华夏国内的某个三线城市重新开始。 他不甘心放弃现在的荣光。 作为一名现役刑警，他曾经有的荣耀和尊严，都将随着今天的事情烟消云散。 只要眼前这个混蛋站起来，我就可以开枪了。言宽用更加恶毒的语言谩骂指责，整个人歇斯底里的失控。 顾城不为所动，就像看一只可笑的猴子。 “王吧蛋！”言宽愤怒的拔出手枪，他要杀了顾城，管他能够能善后。 就在言宽拔出枪的瞬间，他被人从身后扑倒在地，言宽转头看到李昆山，还有一名分局的警员，另一名警员飞快捡走掉落在地上的手枪。 “你到底在干什么？”李昆山对着言宽怒吼。 “我……”言宽彻底清醒过来。他想要辩解说，他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他疯了才会想在公众场合杀了顾城。 “闭嘴吧！” 李昆山一拳打在言宽下巴上，将其打晕过去，命令手下将言宽拖走。 “顾先生，给您添麻烦了，很抱歉。” “李局长，我们又见面了。” 顾城起身与李昆山握握手，他刚才全程旁观，从言宽开始大声谩骂威胁到李昆山出现，全程不到十分钟，说明李昆山和言宽不是一起的。 “言宽的事情我会妥善处理，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次不行，我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当时你也在场。”顾城指了指咖啡馆内的监控器说：“我会帮言警官上热搜的，这家店也是飞燕子名下的产业之一。” 李昆山心里想要骂娘，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心中将言宽全家女性都问候了遍，明明不可为还要当众动手，他到底傻比到什么程度，没就算上面的人逼得紧，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 “顾先生，我记得您也是执法人员出身，您应该知道警队在民众心中树立形象有多困难，只要一点点小错误，警队上下数年的努力就白费，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会向上机报告，为您争取的。” 李昆山语气诚恳，顾城听到的却全是套路，到时只要说领导不同意，他就能推卸掉所有责任。 顾城服役时听到过太多类似的许诺。 官员都是这样的套路，领导遇到麻烦需要职员牺牲时与人讲感情，职员遇到麻烦需要领导帮忙时就讲规则。 一切的目的就是不给自己找麻烦。 官员就是这样一种生物。 李昆山也是官员群体之一。 顾城笑而不答，李昆山心里在骂娘。果然是体系里出来的，不好忽悠，李昆山在顾城对面坐下，叫了一杯咖啡。 两人对坐了一会儿，四周的人见没热闹可看，慢慢的散去。 李昆山这时才问道：“顾先生，您有什么样的要求？” “就一个问题，言宽的上线是谁？”顾城直截了当的提问，他猜测言宽的最高上级是杨庭，他想要知道中间人是谁。 李昆山嘴里发苦，这是他最不想面对的局面。 “这么廉价的问题都没法回答吗？”顾城提醒李昆山，还有其他不廉价的解决方案，就怕你承受不起。 李昆山权衡之后说出一个名字。 顾城满意的点点头，说：“我不会对外宣扬这件事的，希望言警官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他就绪骚扰我，所有决定都会作废。” “我会关注他的。”李昆山起身告诉，他回去后，还要应对更多的麻烦。 等李昆山离开，顾城拿出手机，直接打电话给言宽的上线，电话响了几声后才接通，对面响起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我不买茶叶，也不买股票，谢谢。” 在对面挂断电话前，顾城语气平和的说：“我是顾城。” 对面立刻沉默下去，不挂断电话也不说话，顾城依然语气平和的说：“我欣赏聪明人，希望你也是。” 然后顾城率先挂断了电话，他敢保证，对面那个家伙短时间内，睡觉都会睁一只眼睛，防止被人下黑手。 副省级高官又如何？还不是一个普通人，是会被杀死的。 顾城接着又联络零号，给了她第三个目标的名字赵栖。 这一次零号没有回答：是的，主人。 而是打字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处理掉杨庭。 零号在连续得到三个目标的资料后，推测出先后三个目标都是为杨庭工作，她觉得杀死杨庭要更直接一些。 ：游戏里boss都是最后一个被干掉的。 ：主人，我们做的不是游戏，请预防对方势力的反击。 ：我也是对方眼里的最终boss，他们在找到你之前，是不会来攻击我的，自己做好隐蔽，你前两次的活做的太糙，会被查出来的。 ：我会谈场恋爱来掩饰身份。 顾城无奈的笑笑，他只是开一个小玩笑，没想到零号当真了。对思想单纯的人，果然不能乱开玩笑，他们会当真的。 顾城没有和零号多聊，这时黄老打电话过来。 黄老在电话对面说道：“中海的事情我听说了，你回国也不提前说一声，如果我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你要是知道，都不会让我回来。” “凌镜微都回国了，我拦着你做什么？” 第四百零一章 真正的凶兽 “为什么是镜微？”顾城困惑不解。那些人应该阻止他回国，与凌镜微又有什么关系？ “接下来，我需要你冷静面对。” “好吧！我会冷静面对的。”顾城想到凌镜微会遇到危险，瞬间收起玩闹的想法，想要通知零号，直接将杨庭干掉。 “你确定冷静下来了？” “确定，我安静听着，肯定不发飙。”顾城严肃许诺。 黄老听出顾城的不耐烦。这样最好，如果顾城不发飙，他说这些就没意义了，顾城最好能动手清理掉一些人。 让不懂得权衡的人控制大局，才是对国家的最大伤害，政策需要连贯性，国家核心的力量需要维护和加强，而不是因为某些莫须有的理由进行削弱。 军队不需要每天喊和平口号的将军。国与国之间的角力，没有铁杆的友情，不变的爱恋，只有利益交易。 弱国无外交，自己不强，只会被欺压。 “有些人不希望国内出现政治世家，古人说富不过三代，他们希望一代的都不要有，你们顾家强势太久了。” 所以呢？顾城压住火气没问出口。 黄老很快给出答案：“他们希望你的孩子出生时在国外，不要有在华夏国内从军从政的资格。” “明白了，我理解。”顾城要气疯了。 “我是反对这样的，我想，你会保护好侄媳妇。”黄老挂断电话，留下沉思中的顾城。 想要杀人了。顾城起身在咖啡杯下压了帐纸币，转身往外走时，正好有三个嘻嘻哈哈的年轻人走进来，他们同时看到顾城杀气腾腾的眼神，一起吓得摔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直到顾城走过，离开咖啡馆才能够顺畅呼吸。 “报警吧！”一名青年声音颤抖的说。 “快点。”一名青年颤抖着手拿出电话。 随后三人发现一个问题，顾城只是在他们身边走过，并没有伤害到他们，报警的话要和警察说什么呢？ 顾城回到飞燕子工作室后，打电话将程彪叫回来，改签当晚的高铁返回本市。 程彪向顾城汇报对德里安的处置情况，顾城赞了声做得好。 程彪转转眼珠开始考虑学习园艺，陆三七弄得拿个场面，看上去很艺术，就是细思极恐，更有点恶心。 顾城现在满脑子都是凌镜微的安慰，其余事情都要往后排。 曾信到高铁车站接站，一起来的还有陈玉和方宇，原本组织核心层的干部，就剩下眼前三个人。： 也许该提拔新人了。 “夫人安全吗？”顾城问。 “夫人很安全，我们这边安排了全天候的守护。” “谢了。”顾城捶了下曾信，又对负责开车的龙元点点头。 回到家中，看到凌镜微等在客厅里，隆起的小腹让她行动不便，顾城拿过曾信递过来的酒精喷雾，将全身喷了一遍，这才与凌镜微轻轻拥抱，热情拥吻。 语言无法诉说互相的思念，顾城扶着凌镜微回房间低声问起回国一路的见闻，说到在京城机场遇到了凌程业与何圆圆，顾城详细问了一遍，确定接触不多后才松一口气。 “小敏同学。”顾城招呼智能音响。 “主人，您有什么吩咐？”国内某著名童音女明星的声音响起。 “播放编号c。” “好的主人，这就为您播放编组c的音乐列表。” 智能音响开始播放舒缓的自然之声，顾城也与凌镜微说起两人分开后听说的趣事，直到凌镜微静静睡下后，顾城才睡下。 …… 听说顾城连夜返回本市，李昆山总算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本想睡个安稳觉，凌晨三点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李昆山艰难的拿起手机接听。 “局长，新安区步行街发生命案，死的是两个外国人。” 李昆山感觉一阵眩晕。 最难办的案子就是涉外案件，一旦引发国际舆论关注，就不是轻易能够结案的，明明在华夏的土地上，老外还是会用他们的司法规则对华夏警方的办案方式挑三拣四，能否破案都有错。 “通知刑警大队了吗？” “已经通知了。” 李昆翻身下床，妻子问：“又怎么了，不是有外勤吗？” “死了两个外国人，我去现场看看，你继续睡。”李昆山安排妻子继续睡，穿好衣服出门。 李昆山驱车赶到现场，在警员中看到被他停职的言宽，他下巴还肿着，就是李昆山打的。 现场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外勤刑警法医全部到场，看到李昆山出现，立刻有现场负责人过来回报情况。 “局长，死者身份已经确定了，男性死者是高卢国人德里安。卡隆，女性死者是白头鹰国人薇薇安。卡特。” “这么快就确认身份了？你不是在瞎编吧，以前不见你动作这么快。” “凶手留下来受害者的信息。这两个人都是国际刑警组织通缉的连环杀人犯，能够确认的受害者，德里安是七人，薇薇安是十三人。” 李昆山眸子放光，就算是死的国际通缉犯，也算是他的功劳。 “现场在哪里？” “局长您还是别过去了，太刺激了。” “我也是刑侦出身的，什么场面没见过。”李昆山坚持要看现场，等他看到被陈列在美食街上的两具尸体，不得不服气，他是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德里安和薇薇安的尸体固定在路灯杆和长椅上，装饰着十字架和鲜花，远远看去像是电影里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李昆山揉揉太阳穴问：“附近的监控有拍到什么嘛？” “整条步行街的监控都坏了，有人破坏了监控器的电箱，是值班警员睡醒发现不对劲，出来检查后报的警。” “扩大监控搜索范围了吗？凶手不可能凭空将尸体运过来。” “已经再查了，还没有结果。” 李昆山离开现场，回到车内休息了一会，天亮时又隔离区内看情况。这时已经有围观群众在外围看热闹，对现场的情况指指点点。 还要尸体已经被运走，围观群众的议论都是猜测。 言宽立刻递了一份早餐过来。 “不恨我了？” “昨天是我混蛋，要不是您打醒我，我现在就该呆在监狱里面了。” “别高兴太早，如果顾城追着不放，你就等着永远停职吧。”李昆山没打算给言宽托底。 言宽嘿嘿笑道：“以后不会了。” 第四百零二章 少女做的掩体 步行街凶案的案情被限制外传。警方法医确定两名死者是被人扭断了脖子，发现尸体的地方不是第一现场。在尸体身上没有找到有用的证据，现场证物大部分是就地取材，十字架是一家小饰品店的招牌，鲜花是步行街花坛内的塑料花，只有捆绑用的塑料绳扣是凶手带到现场的。 受害者身份也得到确认，的确是德里安。卡隆和薇薇安。卡特，国际警察全球通缉的杀人犯。 凶手在现场留下的档案中，有两个人详细的犯罪资料。 最让李昆山头疼的就是这一点。 如果案情泄露出去，社会舆论一定是一片叫好声。 替天行道。四个字喊起来还挺过瘾的。 但是这的确是凶杀案。他们的罪应该由法律制裁，而不是被私下里执行。 所谓正义使者，在李昆山看来，也不过是杀人犯而已。 李昆山想要将案件移交市刑警大队，可是上面下令，案件由李昆山所在分局处理。刑警大队那边，正在眼里寻找失踪的刑警队长杨胜利与刑警沈涛。 根据被解决出来的杨彩交待，绑架她的是两个女人，一个华夏人一个外国人，因为对方一直穿黑衣戴面具，她只能从声音进行分辨。 市刑警大队现在抽不出人手。 李昆山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被他停职的言宽，也无声无语的混进专案组，变相复职归队。 案情分析会上，法医提出，凶手很可能是中海本地人，并且生活圈子就在步行街附近，理由是凶手对步行街一代的熟悉。 凶手知道何时布置现场无人，如何破坏监控，还有步行街保安的懈怠和步行街上能找到的材料与道具。 有人从受害者身份出发，认为是来寻仇的外国人。 “外国人少，不是没理由的。”结尾的笑话没能引起共鸣。 又有人提出，可能是杀人灭口。两个国际通缉犯是怎么跑来华夏的，应该是有人按照支助，在两人完成某项任务后被灭口，应该还有别的案子牵连其中。 众人各抒己见后，由李昆山拍板，从受害者在中海的动向开始调查，走访外国人经常聚集的地点，查找线索。 会后，言宽找到李昆山提出了他的推断：“我们也许可以从顾城身上着手，他服役时经常在国外执行任务，也许两名受害者是来找他寻仇的。” 言宽做出斩首的动作。 李昆山冷哼一声，没理言宽的胡言乱语，快步返回办公室。 他们谁都没有意识到，言宽的猜测正中靶心。 …… 中海不相信猜测，在京城看枫叶的何圆圆却认定是顾城杀死了徐萧、德里安和薇薇安。 他们都是黑暗世界树的论坛会员。 何圆圆与徐萧没有被警方通缉，还是论坛核心会员。像德里安、薇薇安这样被通缉的人，会被列为论坛特别会员，拿着论坛补贴做事。 “顾城。”何圆圆恨的咬牙。同时也感觉到恐惧，她不想再与顾城为敌，她就想守在爱人身边渡过余生。 顾城太强大了，不是论坛能够招惹的凶兽，即使集中所有论坛会员，也无法撼动顾城极其所统领的集团。 用顾城的话说。连环杀人犯不过是一群业余杀手，我们才是职业的。 何圆圆强颜欢笑面对并不知情的凌程业，心中都产生了极度和怨恨。不知道就可以安心的活着吗？为什么看不到我心中的苦。 何圆圆到洗手间补妆出来，看到他们的餐桌边多了一个女人。 突然出现的欧阳宝音与凌程业谈笑风生，没有了机场见面时的冷漠，多了几分的静宜，谈吐得体又不做作。 何圆圆心往下沉，她强忍着才没有拿起旁边桌上的餐刀，缓步走过去与零号打招呼：“欧阳，真巧，在这里能遇到你。” 零号对外的名字叫欧阳宝音。 零号得体的起身，亲切的拉住何圆圆的手说：“我今天和朋友来看枫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我刚才还和凌总说，等回到本市，一定要请您们到公司坐坐。” 零号亲切的样子，仿佛她们是许久不见的好朋友，当初在机场的尴尬相处仿佛不存在。 何圆圆对零号高度警惕，强颜欢笑道：“一定要聚一聚，欧阳……”零号纠正说：“朋友都叫我宝音。” 何圆圆从善如流：“宝音，你在公司里担任什么职务？” “我现在是天域公司的科研部主任，原本这个职务是方悦姐兼职的，她要短时间离开公司一段时间，就由我来担任了。”零号说出的，也是安排好的假身份。 方悦开发的新型药品不止抑制剂，还有很多种不同效能的药物，天域公司一直在和药王家合作开发，科研部主任就这些项目的总负责人。 何圆圆心中惊讶，顾城怎么会给宝音这么重要的职务，就不怕宝音那一天突然回复记忆，将科研部一锅端了。 “你们还是坐下来说话，我看着都累。”凌程业招呼两人落座。 何圆圆坐下后招呼服务生，零号起身告辞说：“不用了，我就不打扰二位的私人空间，我朋友在那边的包间，两位一会儿来坐坐。” 何圆圆起身相送，一直将零号送到包间。 包间内坐着一群与零号年龄相仿的少女，叽叽喳喳的吵闹着，看到零号进来都起来打招呼，零号将何圆圆介绍给大家，也向何圆圆介绍了在场的少女。 零号现在的室友孔洛丽、鲁衣，住在同一栋大楼另一外一个套房的三朵金花闻与君、党宣、牧芸，还有孔洛丽的单位同事胡光。 何圆圆一一记下女孩们的名字相貌，虽然这些女孩明显是零号带来的掩体，她也不会舍弃劫持她们与零号谈条件的可能。 “圆圆姐，您做这边。”鲁衣热情的招呼何圆圆落座。 何圆圆歉意的说：“我老公还在外面，就不陪各位姐姐妹妹了，我们下次再聚。” “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聚一聚。”鲁衣殷勤的陪零号送何圆圆出门，远远打量窗边坐着的凌程业。 “那个就是姐夫吗？好帅啊！”鲁衣艳羡的说。 回到包厢内，零号就听到女孩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对何圆圆、凌程业衣着的品牌价格如数家珍。 “欧阳姐，那位何姐姐老公是不是很有钱？”鲁衣两眼放光的问。 第四百零三章 当着原配挖人 零号看看屋内的掩体妹妹们，两眼放光的不止鲁衣一个人。 “我要是能找到那样的金龟婿就好了。”胡光心醉的说道，脸上个中陶醉，仿佛已经找到了一名金龟婿。 零号立刻明白了。 这些人是在羡慕何圆圆找到了一个好老公，她低头看看身上一套网购装，这些小妹妹应该误会了何圆圆的出身。 鲁衣再次询问道：“欧阳姐，那位何姐是什么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零号说出来之前编号的理由：“我在本市做房产销售时认识的，何女士家里很有钱的，据说继承了一笔几十亿的遗产，旗下至少有三家上市公司，还在做多样化风险投资。” “哇呜……”女孩们连连惊叹。 “难怪能找到那么帅的小哥哥。”牧芸惊叹。 这回是把凌程业想歪，零号再次介绍说：“何女士的老公凌程业凌总是北欧回来的海归博士，本市凌氏集团的继承人，凌天科技的技术总监，他的确是个金龟婿。” “哇呜……”女孩们再次发出惊呼。 鲁衣扑进孔洛丽的怀中假哭：“呜呜……洛丽，童话果然都是骗人的，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还会有政治联姻。” “死开！”孔洛丽推开鲁衣，护住被袭击的胸脯。 鲁衣不依不饶的又要扑上去：“洛丽，我需要安慰，我需要胸膛。” “死开！”孔洛丽死命抵抗才拦住鲁衣。 零号拍拍手说：“现在开始点餐，都喜欢什么随意点，今天姐买单，同时恭喜洛丽终于摆脱了那个谁。” “对对对，应该庆祝。”鲁衣拍手叫好。 胡光提醒道：“是张朝阳。” “别提这个恶心的名字了，提到就烦。” “就是就是。” “今天是开心的日子，这个名字被禁了，谁说出来，就要罚喝一杯酒。” 邻家三朵金花一起抗议，并且齐声要罚胡光酒，胡光坦然受罚，聚餐过程中，全程没有人提张朝阳的名字，到时经常提到何圆圆和凌程业。 聚餐结束，姑娘们又去山上看枫叶，在山腰的观景亭处又遇到了何圆圆与凌镜微，他们正在观景台处用望远镜看远方的城市。 姑娘们走上前打招呼，在知道了何圆圆与凌程业的身份后，姑娘们自从进入捧聊程序，都是捧着何圆圆与凌程业聊天。 零号反而站在圈外看着。 何圆圆也一直在注意零号，她发现零号又主动的与凌程业交谈起来，她分神倾听两人的聊天内容，零号向凌程业请教渠道搭建的问题，她要在京城开拓药品销路，遇到一些小问题，需要取信那些对应的病患。 凌程业对药品销售不熟悉，不过认识一些在京城商圈内的人，他会帮零号介绍一下。 零号连连道谢，钦佩的说：“程业哥，您的人脉管理真好，我就不擅长人脉管理，每次与人打交道都没法交心。” 凌程业想了想，传授给零号与客户交流的信息。 “不要把客户当成朋友，客户是你的资源，你需要把他们变成确实的利益，而朋友关系是我们的财产，是需要我们细心呵护和经营的。”凌程业重点强调道：“不要和朋友做生意，帮助朋友，寻求朋友的帮助时，最好不要涉及利益。” “程业哥，您真是慧眼如炬，您这么说，我有些感觉了。” “你能被顾城委以重任，说明你能力不错，只要认真做一定能做好。” “我和您还差的太远。”零号崇拜的看着凌程业，仿佛一只寻求依靠的小动物。 何圆圆摆脱姑娘们的包围，走过来与零号说：“欧阳，你们家的抑制剂可是千金难求，不用愁销路的，要我说，你不用去找销路，自然会有人来找你。” 凌程业点头说：“圆圆说的有道理，你其实不用着急的。” “程业哥说的是，是我太着急了。”零号羞涩受教，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对凌程业有意思。 这种当着原配挖墙角的行为，也就凌程业看不出来，现场的姑娘们都看出来了，何圆圆气的咬牙切齿，姑娘们全都佩服的看好戏， 这种炼狱对决，可是千年不遇。 何圆圆拉着凌程业离开，留下窃窃私语的姑娘们。 鲁衣等何圆圆走远，立刻对零号竖起大拇指说：“欧阳姐，您也太彪悍了，那个何圆圆好像很怕你……” 接下来的话，是想问：为什么何圆圆不当众挠你。 在何圆圆离开后，零号又恢复了高冷的样子，解释说：“我在做一个社会心理学试验，就是要以凌程业为恋爱对象，观察何圆圆的反应。” 姑娘们都惊讶的瞪大眼睛。 “正常情况下，何圆圆该攻击我才对，我认为她的心理上存在问题。” 原本还敢叽叽喳喳的姑娘们都安静下来，看着陷入沉思的零号，全都感觉到了好怕，心中呐喊道：“你才是心里有问题才对。” 零号思索了一会儿，表情恢复到正常状态，拍拍手说：“今天的社会试验结束，接下来是玩耍时间，我们去ktv吧！” 姑娘们发出欢呼，一群人往山下去。 何圆圆拉着凌程业躲进山下休息区的一间饮品店，看到零号等人离开，才拉着凌程业出门，哀怨的警告道：“以后不许你和那个妖精说话。” 凌程业急忙讨饶：“老婆，你误会了，我和她没可能的。” “只要接近，就有可能。”何圆圆不依不饶。 “好好，我一定躲着她走。”凌程业诅咒发誓保证，何圆圆这才开心了起来。 回到入住的酒店，何圆圆安排凌程业进入催眠状态，她拿出手机联络安排在酒店内的手下，很快就确认了零号与姑娘们的位置，她们果然入住了这一家酒店。 何圆圆换了衣服出门，直接来到零号的客房，轻轻敲响房门。 “谁？”屋内响起零号的声音。 “宝音是我。”何圆圆声音温和。 房门打开，何圆圆抬起手，将一团水雾喷到开门的零号脸上，在零号咳嗽后退时，她抬起手按在零号额头处，推着零号倒退着进入房间。 房门关闭。 何圆圆一直推着零号到沙发处，命令道：“坐下。” “别闹了，对我没用。”零号轻轻拨开何圆圆的手，飞快的将何圆圆按在沙发上，用塑料绳扣三两下捆住。 第四百零四章 投名杀 “救命啊……呜呜……”何圆圆拼命挣扎。她万没想到，催眠术会失效，反倒被人制伏。 零号冰冷的说道：“你好像忘了催眠诱导的原则，如果前期有一个强力的催眠，后续的催眠效果不会生效，除非你催眠的强度超过那个人。” 啊？！是这样吗？何圆圆第一次听说。 “就说你们是些业余的杀手，主人才是职业人士。”零号冰冷的语气中全是自豪。 “呜呜……”何圆圆要崩溃了，她就该带着凌程业逃跑，为什么还要来找这个女人，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这是划船丢了浆，只能被浪推着。 零号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变成了被主人控制的傀儡？其实并没有，我还是朱宝音、钱宝儿、鲁莲。” “你是不是觉得，我既然没有忘记过去，还甘心被控制吗？” 零号露出陶醉的表情说道：“你不觉得被主人命令和控制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吗？我愿意接受m计划改造，一切都是为了主人，事实也证明这是正确的，我现在不再是以前的宝音，也是全新的零号。” 零号拿出一根塑料绳扣轻轻拽断，这是大男人都没办法摔断的东西。 “我现在松开你的嘴，不要想着求救，不然我会直接扭断你的脖子。”零号说完，慢慢松开封住何圆圆嘴的胶带。 何圆圆大口喘气，没敢大声求救，她惊恐的看着零号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明明没有威胁到你，你为什么要接近程业。” “主人让我谈场恋爱掩护身份，我觉得凌程业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你们不能这样，我和顾城也算认识，我们的公司还在合作。”何圆圆努力拉近双方的关系，希望能够逃过一劫。 零号摇摇头说：“你只是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黄粱庄梦，你的事情拾刀与无头骑士和我说过，我算是论坛的第三位管理员，他用的很多手段都需要我提供的毒蘑菇做原料，你刚才喷在我脸上的喷雾，也还有这样的致幻成分。” “就算原料是你提供的，你怎么可能免疫。” “我就是对这种致幻物免疫，所以当年我才能利用这个东西杀死那些迫害我的人。”零号手指在何圆圆的脖子上滑过。 何圆圆紧张的汗毛倒竖，脊背都被冷汗汗湿了。 “真相扭断你的脖子。”零号收回手说：“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须帮我做两件事情，一件是将凌程业借给我一段时间，我执行完任务离开京城就还给你。第二件是你要帮我杀一个人做投名状。” “我可以帮你杀人，程业不可以。” “是吗？”零号掐住何圆圆的脖子，一点点收紧手指。 何圆圆感觉不到零号身上的温度，触感冰凉的恐怖，随着零号的手指收紧，何圆圆呼吸越来越困难，直到她意识模糊时零号才松开手。 何圆圆重新获得呼吸，整个人涕泪横流，难免失禁。 原来死亡是如此接近。 零号没有询问何圆圆是否答应她的要求，等到何圆圆缓过来一会儿后，又伸出手掐住何圆圆的脖子。 “我……”何圆圆说不出话，又被掐到濒死状态才松手。 何圆圆大口喘息着说：“我答应你，我全都答应，求你不要。” “做事要有始有终，三次才算是圆满。”零号还是掐住何圆圆的脖子，再次将何圆圆掐到濒死状态。 何圆圆第三次活过来，心中不敢有一丝的怨恨，恐惧覆盖了她的全部情感，零号将她松开时，她也没有夺门逃走，老老实实的被零号拖去洗漱间洗漱，然后换上零号提供的一套网购休闲服。 何圆圆惊恐的坐在沙发上，捧着零号给她的温水，一口不喝，就是在那里发抖。 零号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顾城，向顾城汇报了京城这边的情况，还有她与何圆圆之间发生的事情。 “可以确定何女士很擅长利用药物进行催眠诱导，药物是和我以前用的一样，咦？！我没和您说过，我已经恢复记忆了吗？抱歉，主人，我下一次一定第一时间向您汇报，我会保证凌程业先生安全的，我只是利用他，绝对不会和他发生那种关系，我的一切都是主人的。”零号含情脉脉的说完，等来的是电话对面顾城的一声叹息。 “你自己决定，我相信你的能力。” “谢谢主人的信任。” “等这次任务完成，你就回本市，我要再出国一趟，这一次你随队出发。” “这是我的荣幸，主人。” 零号挂断电话，抱着手机迷醉了一会，才对缩在沙发上的何圆圆说：“算你便宜了，把第二件是做好，我就放了你。” “嗯嗯……”何圆圆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 …… 本市的顾家很热闹，所有人都在期待新生儿的诞生。 但顾城的心情很糟，他好像放出来一只凶兽。宝音原本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连环杀人犯，他又赐予了宝音强大个体战斗力，如果宝音失控，会造成比过去更加可怕的破坏，必须呆在身边小心维护，重新塑造她的人格。 顾城脑中暂时都是对零号的二次改造方案。 妹妹伍蝶从外面跑进来：“大哥，嫂子，爸爸叫你们去大屋，那边有本家的人来了，说是商议我们归宗的事情。” 因为某件事，顾城和顾若海被驱除出京城本家，本来准备在本市开创新家族，本家却突然改变的方略，一定要他们重新归宗。 顾若海一直都没同意，说是要等顾城回来再商量。 “我还要陪你嫂子，没空。”顾城知道这事，他和顾若海一样不想归宗。 只有分出来独立，才知道在本家的时候，做事有多么的憋屈，各种顾忌权衡，做人一点都不爽利，和咸鱼一样。 “你还是去吧！我不去医院做检查了，请医生到家里来。” “早就该请医生来家里，医院那种地方不安全也不卫生。” 伍蝶惊讶道：“大哥，你真敢说，第一次听说医院不卫生的。” “小孩子丫丫的懂什么，你不就是想要一些现役装备吗？过几天我和你嫂子去远岛，你跟着一起来，我给你筹齐五大国的现役套装，让你cos过瘾。” “去远岛做什么？”伍蝶疑惑的问。 “陪你嫂子去那边生孩子。”顾城的回答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第四百零五章 平地起风雷 “我听你的妹妹说，你要带你媳妇去远岛生孩子，你到底在想什么？不把话给老子说清楚，我就打断你的腿。”顾若海对顾城怒目而视。 他可是迫切的等着孙儿出生，顾城却要带着媳妇去外国生孩子。 “我们顾家的孩子，怎么可以出生在国外。”代表京城本家来的顾温德同样反对。老人家是本身顾家分支的家主，大排行是顾家老一辈的二爷，是顾城的二爷爷。 顾温德是为心理学专家，前段时候被招到京城搬家担任长老，辅助交待几位被定为继承人的后辈。 通过大半年的考察，顾温德还是觉得顾若海比较合适，顾城也能成为第三代的合理继承人，就算顾若海不愿意接手，顾城也足够立刻掌管家族事务。 所以顾温德才会过来，要顾若海和顾城归宗。 顾城将黄老的话说了一遍，简单总结道：“上面有些人不想看到世家大族的延续，想要从根子上先断绝我们子女从政的可能，如果从商的话，根绝富不过三代的原理，我们这样的家族也蹦跶不了几天。” “所以你屈服了？”顾若海愤怒的问道。 “我是为了镜微的安全，这一次的孩子不能从政，以后可以再生几个可以从政的，我们还很年轻。”顾城赖皮的回答。 只要会威胁到凌镜微的安全，顾城都会妥协一点。 谁说孩子生在国外就不能从政，只要顾家愿意，就算从国外收养的孩子，都可以送进机关从政。 规矩是可以该的，顾城不打算与上面那些傻蛋硬抗。 顾若海听完顾城的解释，就不生气了，还夸顾城脑子好使：“自家人的安全最重要，只要人活着，就有各种可能性。” 提到自家人的安全，顾若海又想起了主妇杀人案，问顾城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顾温德咳嗽一声将话题拉回来，劝道：“孩子从外国籍改回华夏国际，就算是从政，也只能在地方上任职，是不可能被调任到中央去的，你们简直是胡闹，听我的，我们今天就搬回京城本家去，我就不信还有人敢动手脚。” 顾若海和顾城一起摇头。 “你们两个混账，本家有什么不好，让你们嫌弃成这个样子。”顾温德气的不行，举起拐杖敲两人的头。 两人都是不痛不痒的，这就是身体素质好的益处，挨打能力强，被小老头打，基本不会觉得痛。 顾城配合的求饶，但就是不改变主意。 顾若海懒洋洋说：“我不会本家，那里太不自由了，如果不是本家那些限制，我的孩子们至于不能随我的姓氏吗？别和我说什么规矩，三弟的那个私生子，怎么就被准许领回家，我的种怎么就不行。” “你还敢说，你三弟只有一个，你有多少个，心里没数吗？” “一只羊两只羊的事儿，有啥区别。”顾若海也知道理亏，干脆避开话题不说了。 顾温德磨破嘴皮子，也没能让顾城和顾若海改变主意，老头干脆赖在顾城家不走，不用顾城费心，母亲黄贞和姨娘们就为顾温德准备好了客房，又安排了专人轮流照顾。 当晚顾若海被妻子们轮流通达了一次，差点给榨干，问过才知道，是他想要将孩子们都归宗的事情被听取了，每一位姨娘都很感动。 顾若海的老腰接下来一周都不利索。 顾城得到顾若海的同意后，立刻计划启程去远岛。那是一个位于南半球的岛国，国土面积与岛国差不多，在世界地图上特别不起眼，有些时候还会被漏掉。 听说顾城要带着媳妇去远岛生孩子。京城有关部门特批走绿色通道，一天内为顾城搞定了所有移民批文，远岛那边也表示愿意接收，直接给顾城和凌镜微终身签证，随时可以改成远岛国籍。 动作速度之快，明显是想要让顾城快点滚蛋。 黄老打电话问：“你小子真要这么做吗？”他是不希望顾城服软的，是男人就要乘风破浪，浪起来就不能停。 “我以前认识的天刀，可是不会退缩的。” 顾城明白黄老的想法，但这一次他不能帮忙，笑着说：“镜微和孩子的安全最重要，以我的身家财富，儿子绝对饿不死，至于子孙辈的活法，就不用我费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你真的变了很多，比以前好多了。”黄老真心祝福顾城。 顾城听着对面挂断的盲音，这一次全家前往远岛，也等于切断了与黄老的合作关系，黄老需要无所顾忌的战士，顾城希望一个安稳的家庭，这两者是无法兼容的。 顾城已经为国家战斗了十余年，没人有资格让顾城继续下去。 …… 京城听到顾城要去远岛的消息，杨庭在办公室里哈哈大笑了许久。在他看来，这是一次伟大的胜利，是顾家走向没落的征兆之一。 虽然顾家和一些大家族还很强大，但是随着下一代不能从政只能经商，现在的世家会被慢慢淘汰，他将会建立起一个全新的氏族体系，全部由他们一系的人脉构造的全新的上层建筑，他们将成为国家的秘密主宰。 就在杨庭得意洋洋时，一通电话打进来。 “那一位？”杨庭接电话时心情还很好，等听清楚对方说的内容，气愤的站起怒吼道：“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保护赵栖的，我不是叫你们贴身保护吗？” “我们有贴身保护，是赵女士甩掉了我们，留下字条说去见网友，我们找到赵女士时已经出事了。” “见网友？她又不长上网，见什么网友。”杨庭没道理的怒吼。 对面被吼道不敢说话。 …… 本市顾城家中的书房内，顾城脸色冰冷的看着孙国栋，这位本市刑警队内勤副局长，站在顾城面前缩的像一只鹌鹑。 所有的官气都变成了小心谨慎。 “我妻子原本预定做产检的医院发生了医疗事故，有一名未足月的孕妇流产了，原因是她们在产检时发生了意外，而那个时间点原本应该是我妻子去做产检，所以原本的受害者，很可能是我妻子，而死掉的会是我的孩子。” 面对顾城的怒火，孙国栋艰难的说：“这不是没出事吗？” 第四百零六章 主人不要客气 顾城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打电话向刘晓明报警，这才知道警方已经立案调查，只是没有通知顾城。 孙国栋过来是想要安抚顾城的怒火，刘晓明绝对想不到，孙国栋已经是天域公司的秘密顾问，在一个海外秘密账户上，每个月都能得到一笔秘密报酬。 面对顾城的质问，孙国栋将全部案情都与顾城说了一遍。 这次案件发生在凌镜微原本预约产检的那一天，凌镜微通知医院取消预约后，她的排号被另一名有门路的孕妇顶替，发生医疗事故后，警方在医院使用的一次性医疗用品上，发现了一些不该存在的成分。 孕妇家属已经报警，警方正在全力秘密调查。 根据警方掌握的情报，给孕妇使用的医疗用品被人偷偷更换掉，嫌疑最大的护士失踪，还没有找到人。 “我们走放了护士的家。她父母家住在下辖的县级市，本人在市内租住，家中还有生活的痕迹，我们怀疑那名护士已经遇害，当天出现在医院里的人是假扮的。理由是通过不同时间段的监控对比，出身当天女护士穿了高跟鞋，才与以前的身高平齐，她以前都是穿平底鞋的。” “就是说，有人在针对我老婆设局。” “是的。”孙国栋真怕顾城暴走，他立刻解释说：“警方已经开始了全面排查，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杨台队长还是很能干的，还有刘局长的全力支持。” 顾城冷哼一声道：“他们两口子，当然互相支持。” 孙国栋听出顾城的语气里有缓和，松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那个顶替嫂子排号的孕妇，是市委秘书长吴迁的女儿吴莎莎。上面催的很急，要求限期破案，刘局长的压力很大。” 顾城眯起眼睛说道：“你是来打听信的吧？” “哈哈……您看出来了？我也就不遮掩了，我觉得那些人是针对嫂子的，您应该能有些猜测才是，敢扶您老的虎须，真是不知死活。” 顾城想了想，凌镜微没事是万幸，刘晓明他们够倒霉的，被这样一件案子压顶，还要求限期破案。 考虑到以前的合作关系，顾城当着孙国栋的面打电话找零号。 顾城将本市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对零号说：“我怀疑这件事儿与何圆圆有关，你去替我问问，如果她知道情报，说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是，主人。”零号欢快的去拷问何圆圆。 顾城挂断电话让孙国栋等一等，孙国栋欢喜的小声问：“您知道谁是凶手了？” “只是猜测，没有确切的证据，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猜错了纠错就好，能证明一批人的清白也是好的。” “您的直觉，可是很准的，我全都信。”孙国栋转转眼珠儿，转移话题，试探着问道：“老大，主妇杀人案的元凶，您有线索了吗？” “你们破案，不会是全靠我吧？”顾城挑起眉角。 “您能者多劳。”孙国栋搓着手，活脱脱一个奸商。 “手机拿出来。”顾城悄悄桌子，孙国栋老老实实交出手机，顾城又拿出一个电子屏蔽器打开，才说道：“你们不用找主妇杀人案的元凶了，已经处理掉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您把人交给我呀。”孙国栋苦恼的抓头发，说：“就因为这个连环案件，我们这边在同行面前都抬不起头。” 顾城没接话，关闭了信号干扰器，手机铃声响起，是零号打过来的。 顾城接听电话，点开免提，对面响起零号冷艳的声音：“主人，我已经拷问过了。”听着汇报的顾城和孙国栋都愣了下，为什么要说拷问。 零号继续说：“何圆圆说，主妇杀人案的元凶是徐萧，她也是云顶殿论坛的内部会员，她一直想要给云顶殿的拾刀和无头骑士报仇，所以才会制定了针对夫人的计划，她说她阻止过，但是徐萧不听，还是雇用了一个名字叫千面的女杀手。” “你做的很棒。” “主人，何圆圆如何处理？她是个很危险的人。” 孙国栋连连做手势，希望顾城将人交给他，顾城摇摇头说：“没有明确的证据，给你也没法定罪，还是我来处理吧！” “零号。” “奴婢在。”零号听出对面还有外人，立刻降低自己的身份成为，给旁听者一种她是顾城的小乖乖的感觉。 孙国栋羡慕的竖起大拇指。 顾城咳嗽一声说道：“把她留在京城，三年内不许她接近本市一步，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还有，何家的公司我要全部入股，我会安排陈玉和她接洽，就按照市场价格交易，至于凌天科技的股份，她就不要想了。” “奴婢会办妥的。”零号快乐的挂断电话。 孙国栋很想问：你就这样侵吞别人的家产真的好吗？ 顾城没有将孙国栋当外人，他又打电话给陈玉，让她登陆暗网，寻找关于杀手千面的资料，陈玉花了一笔小钱就拿到了杀手千面的全部资料。 “一百二十万。”顾城先说了一个价格。 孙国栋苦笑道：“老大，警队现在的活动资金，有些还是您以前捐的，自从您断了给警队的捐款，我们现在办案子出外勤，都要自己花钱卖盒饭。” “别说那么惨，你们的办案经费足够了，是刘晓明太小气。”顾城揭穿孙国栋的抱怨，还是将资料递给孙国栋看。 顾城说：“这些资料时从暗网上买来的，一共花了一百二十万情报费，我不需要刘晓明给我报销，你们给我好好照顾田敏，就算报答我了。” “小敏好歹是我带出来的兵，不会亏待她的。” “我是说人身安全，我一开始就反对她去刑侦大队，有机会的话，把她调回去做文职。” “老大，这个我说了不算，小敏心在是刑侦三队的副队长，与赵铁搭档，可是我们警队的骨干力量。她可是田老师的女儿，家族传承，水平还是有的。” “你说多少都是借口，如果小敏出事，不用我找你们麻烦，想想你们是否对得起田老头吧！他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和你们理论的。” “我保证，坚决确保小敏的安全。”孙国栋连连保证，顾城才放他回去。 第四百零七章 剑指顾城 本市警局内，刘晓明和杨台都在等孙国栋回来，列席的还有赵铁和田敏。 以前的本市刑侦队三大霸王，都已经高升，局长刘晓明、刑侦副局长杨台、内务副局长孙国栋。 现在的刑侦一队长是郑齐、副队长秦超；二队长田青峰、副队长刘江；三队长赵铁、副队长田敏。 赵铁这个刘晓明的小跟班，升迁速度超过很多老警员，正被各种羡慕嫉妒恨。但是赵铁的老婆是陈玉，有超强的情报收集能力，帮助赵铁破了不少大案，功劳也不是某些尸位素餐的老警察能够比拟的。 田敏也是刘晓明的小跟班，当初在孙国栋的小队做事时，就常常跑去刘晓明的小队帮忙。 孙国栋在会议室内见到四个人，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田敏小跑着拿了瓶水给孙国栋，还泡了杯茶在旁边晾着。 孙国栋舒舒服服喝口水，才说道：“情报拿到了，不过对面花了一笔钱，我没答应给他报销，但是他提出一个条件。” “多少钱？”刘晓明。 回答的不是孙国栋，而是赵铁。 赵铁说：“我老婆说花了一百二十万，已经销账了，我们这边不会有麻烦。” 孙国栋向赵铁伸出大拇指，赵铁又说道：“我老婆过段时间要休产假，要有一段时间不能使用天域公司的情报网帮助我们，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提前做一个应急预案。” “陈总已经帮我们很多了，我们都明白。”刘晓明表示理解。 杨台问：“凶手是谁？” “这个是直接凶手的资料。”孙国栋保留了一些内容没说，直接将杀手千面的资料拿出来。 刘晓明看过后皱眉说：“这个是一个杀手，知不知道是谁雇用了她？” “顾城怀疑是云顶殿论坛残存的内部会员，很可能是一直没有抓到的两个首脑拾刀和无头骑士。”孙国栋瞎话编得很溜，说出来后自己都信了。 刘晓明和杨台都选择相信孙国栋的话。 先抓住凶手再说。 就在他们准备散会时，一通电话打到刘晓明的手机里，是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号码，前置编号是京诚。 刘晓明接通电话，听到一个严肃的声音：“我是公安厅李士迁。” “李部长，我是本市警察局长刘晓明。” “刘晓明同志，我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现在请你清空身边的人员，保证没有第三人在场。” “是。”刘晓明起身，示意所有人先出去。 等人员全部离开，刘晓明才请对方说明情况，随着对方的讲述，刘晓明的脸色越来越黑。 “是，我明白了。” “我听说你和顾城有过合作，我希望你能够摆正心态，不要被无聊的事情干扰。你警署内的内务副局长孙国栋不久将会被调离，还有警员赵铁和田敏，我希望你能够妥善安排，让他们暂时到其他部门工作。” 李士迁明确指出警局内的人员问题。提到的都是与顾城关系密切的成员。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刘晓明无法理解上面为什么要调查顾城。按照顾城嫌疑时的级别，还有他退役后与政府的合作关系，应该不会被针对调查才对。 “你觉得他做的事情，合乎法律吗？”李士迁问道。 “有很多地方不合规，但是我找不到证据。” “所以才需要调查，我希望你能配合秘密调查组工作，人员很快就会到位，全都是刑侦方面的专家。” “我会全力配合的。” 刘晓明等对方挂断电话，揉揉眉心整理好心情后，出门将其余人叫回会议室。 “情报已经拿到了，全力搜捕千面，绝对不能让千面逃离市区。”刘晓明立刻分配任务，全市撒网搜捕千面。 刘晓明心里觉得蹊跷，回到办公室后，她又拨号给一位在京城公安厅的前辈林琴。 林琴是苏毅担任局长时介绍刘晓明认识的，两人一起寻找过苏毅，后来林琴告诉他苏毅已经回来了，正在外出执行秘密任务。 电话接通后，刘晓明先是礼貌的道谢，林琴温和的回应，但是刘晓明敏锐的听出了前辈的哀伤。 “前辈，出什么事了吗？”刘晓明小心的询问。 “苏哥殉职了，哈，勉强算是殉职吧！”林琴没有隐瞒刘晓明。将岛国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那些对民众隐瞒的真相，在一些小圈子里并不是秘密。 顾城当初放走了四个行动队员，他们也带回了行动全程的详细信息。 林琴通过关系找到被顾城俘虏的行动员详谈，对当时的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站在公正的角度，林琴不赞同苏毅配合蔡钟庆的行动，但也不能无视顾城杀死苏毅的事实。 “你应该接到公安厅的通知了，我不久之后就会过去。” “您是秘密调查组的成员之一。” “是的，我担任秘密调查组组长，同时负责心理画像侧写，你作为副组长负责行动组，和你搭档的还有一名武警部队调来的精英唐恒，还有负责电子信息技术的詹知仁，负责痕迹鉴定追踪宿星际，法医雷云随。资料我会发给你，请你帮我把他们安排在不同的位置上，他们的身份是补充本市警力的补充警员。” 刘晓明与林琴交流后，开始提前准备人员安置。 就在刘晓明与林琴交流的时候，本市北出口，万水河上的安川桥上发生一场警匪对峙，杨台和赵铁带队，将千面堵在桥头，双方展开激烈交火。 千面手指一把p90冲锋枪，将对面的警察打得抬不起头，警用转轮手枪的火力和穿透力，拿千面一点办法都没有。 “给我准备一辆车，立刻把路让开，不然我就杀了她。” 千面挟持了一名小女孩，一点点的向桥头逼近，杨台和赵铁等人投鼠忌器，不得不缓慢后退，让人将道路让开。 “求求你，放了我女儿，我来做人质好不好，你挟持我吧！放了我女儿。”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从后面小跑过来，跪在地上向千面苦苦哀求。 千面控制的小女孩只有五六岁，看到母亲就拼命挣扎起来，哭喊着让千面放开她，她要找妈妈。 千面转移枪口，当着小女孩的面，打暴母亲的头。 血混合着脑组织喷溅开，尸体向后仰躺倒地，苦恼的小女孩一下子呆住了，再也不哭不闹，被千面拽走往前走。 “畜生。”赵铁破口大骂，被杨台拦住才没有冲出去。 第四百零八章 百万买小桥 “立刻让开，我不介意再杀更多的人。”千面移动枪口，又向另一边躲在车后面的人开枪，吓得对方缩在车后面哭喊大叫，一个大男人直接吓瘫在原地。 杨台压住怒气勃发的赵铁，命令警员将堵在路中间的车开走，让出一条通道，并且准备了一辆完好的车在桥头处，等着千面慢慢走过去。 “这样就对了。”千面拽着小女孩往前走，她没有继续开枪，如果把警察逼急了，很可能不管人质的安全直接开枪。 许多国家的警察都会这么做，对外就说：“抱歉，我太紧张，枪走火了。” 千面还没有走到警车边，就看到一个衣着靓丽的女人从街对面一辆小跑车上下来，边打电话边往这边走过来。 “主人，对方拿着一把p90，根据强化数据，应该打不死我的，对吧？”零号声音中全是期盼和开心，像是个准备开宝盒的小可爱。 “别拿理论数据说事，那是用来忽悠未来客户的，挨子弹也是有极限的，你立刻给我从现场撤离，交给警方处理。”电话对面的顾城感到一阵头痛，他都要离开华夏了，怎么又碰上这样的破事。 零号被改造好，第一次违背顾城的命令，她停下来想了想说：“她绑架了一个小女孩，我觉得这孩子和我小时候很像，而且那个人手中的枪应该还有十三发子弹，应该打不死我，主人，一会儿见，如果这个孩子失去父母的话，我希望能收养她。” “你给我等等……” 零号挂断电话，歉意的笑笑：“抱歉了，我可敬的主人。” 千面看到走过来的零号，转移枪口警告道：“站住，不许在往前了。” 零号将手机放在地上，对千面露出灿烂的笑容：“抱歉，不能听你的，那个孩子很可能成为我的养女，不能交给你带走。” 零号说完脚下用力，名牌高跟鞋直接断掉后跟，她以猎豹一样的速度冲向千面。 “死吧！”千面扣动扳机，因为子弹不多，她这一次选择的是单发点射。 预料中被的爆头场面没有出现，零号手臂横在面前继续冲锋，子弹在她肩头留下一个清晰的痕迹，短短的时间里，千面甚至清晰的看到红色的弹头，被零号皮肉的温度冷却变成黑色铁块的整个过程。 “我……靠……” 在场围观的人，每一个都在心中吐槽。 零号冲锋不停，在千面第二次扣动扳机枪抓住枪身推向一旁，子弹飞向远处，零号挥拳砸千面的胸膛上，将千面直接砸飞出去。 拳头上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千面的胸膛整个凹陷下去，眼看是活不了了。 零号收回拳头，弹掉嵌在手臂上的弹头，弯腰抱起被吓的呆住的小女孩，温柔的说：“不用害怕了，妈妈已经将坏人打败了。” 零号在小女孩脸颊上亲亲，温柔的声音，温暖的怀抱，让小女孩的心神缓和下来，不在恐惧压抑，放声大哭起来。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零号抱起小女孩，走向退到旁边看傻眼的杨台和赵铁。 杨台这才反应过来，命令赵铁去查看千面的情况，他快步跑到零号面前，礼貌的询问道：“女士，谢谢你的帮助，请问您是？” 杨台心里万马奔腾，本事什么时候隐藏了这样恐怖的女人，用身体挡子弹这种事情，不是只有顾城那个怪物才做得到吗？ 零号自我介绍说：“您好，我叫欧阳宝音，是天域公司科研所的信任主管。” “幸会。”杨台眼角抽了抽，果然是和顾城一起的，怪物都是群居的吗？细思极恐。 零号没有将小女孩交给赶过来的女警，她捡回手机打电话给顾城，说：“老板，这边的事情搞定了，我要等一会儿在回去。” “随便你好了，记得回家。” “我肯定会回家的，露宿街头多可怜，您也不舍得。”零号特别开心，说话也越发的灵动。 零号一直抱着小女孩，警方确定千面死亡，随后确认小女孩的名字叫史小桥，父母在刚刚的交火中被千面杀死。 “我可怜的孩子。”零号亲亲小桥，温柔的问道：“小桥，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了，我一定会用十倍的爱来爱你。” “妈妈！”小桥抱住零号的脖子，依恋的靠着零号的脸。 零号与警察一起返回警察局，等到史小桥的祖父和外祖父母赶到，她提出想要收养小桥，原本三个老人反对，零号直接给出三百万的赡养费，每名老人可以拿到一百万。史小桥的祖父坚决反对，零号提出每家给三百万赡养费，并且保证小桥会经常去看望老人，三位老人才勉强答应下来。在收养手续上签字后，心情复杂的拿着钱回去。 刘晓明全程旁观零号的操作，对史小桥家人的选择十分失望，难道钱那么重要吗？竟然会因为钱放弃亲情。 零号抱着小桥离开时，刘晓明拦住她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刚刚失去父母已经很可怜了，难道还要让她失去最后的亲人吗？” “不会的，我会是一个好妈妈，给她我所有的爱。而且她也可以经常回去看望祖父和外祖父母，跟着我，她会得到最好的照顾，接受最好的教育，她的眼界会比其他的孩子更广阔，未来起点也会更高。” 零号让刘晓明无话可说。 也许零号说的是对的，但刘晓明就是觉得那里不对劲。 刘晓明让人调查零号。她以前没有见过这个人，好像是从犄角旮旯里突然蹦出来的，而且还是一个个人战力超强的怪物。 “混蛋！”刘晓明想到要调查顾城，就感觉一片黑暗。 希望公安厅派来的行动员，能够有和零号差不多的身手，不然未来的调查将无比危险，以顾城那些人的性格，物理上彻底消灭敌人是常态。 零号带着改命叫顾小桥的养女回到家中，立刻得到了广大女性的热烈欢迎，刚刚失去父母的小桥被向小公主一样照顾。 “主人，这是我女儿。”零号偷偷跟顾城抱怨，才说完就听到小桥的哭声，她急忙跑过去抱起二次被吓到的小桥。 “妈妈！”小桥抓了零号不撒手。 顾家的女人们珊珊苦笑，她们好像太过热情了。 看不下去的顾若海拍拍手大声说：“都忙自己的去，看你们把孩子吓的，一个个就不能稳重一点吗？” 第四百零九章 老师我想你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儿？”顾若海将顾城拉倒一遍低声问道。他还提醒说：“镜微要生了，你可别再这个时候给我乱搞，我现在只认孙子不认儿子。” 你真是我亲爹！顾城心中苦笑。 “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我一个手下。”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顾若海怀疑的看着顾城，要是听出一点撒谎，他就要大义灭亲，不打断顾城的腿，也要追着踹两条街。 顾城将情况解释了一遍。 “m计划？不就是十年前那个华夏钢铁侠计划吗？那玩意真的行？”顾若海看看正在哄孩子的零号，无法与电影里的铁皮人联系起来。 “人类科技在发展一千年，也许能行，我这个是弱化版的。”顾城将m计划的改造方式简单说了一遍。 顾若海一巴掌扇在顾城后脑勺上，顾城抱怨道：“我都说实话了，干嘛还打我，我都快四十了，您能给我一点尊严吗？” “混小子。”顾若海甩甩，打人的他反倒是最疼的。 “你这是践踏人权，被知道你就完了。”顾若海见识过太多惨无人道的试验，能够明白m计划对人体改造的残忍程度，那可是和剥皮抽筋一样的步骤。 顾城说：“她原本就是一个死人，而且只有她的心理状态才能承受改造，普通人在接受强化手术的过程中会疯掉的，说来也可笑，我们能造出的最强的单兵武器，竟然要选择重度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还有抖m才能完成。” 顾若海看到零号哄孩子的样子，叹息道：“也是个可怜人，你以后注意点，不要再制造这样的怪物出来了。” “明白，合适的人选也不多。”顾城并没有完全保证。 与顾若海的想法相同，顾城看到零号哄孩子的样子，心中也软化了许多，他决定不对零号进行二次洗脑，希望小桥能够帮助零号的心，让她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 零号顺利归队。 顾城重新核实了一下随行出发的名单。曾信、龙元、零号、方宇、陆三七五名正式成员。别外还有零号的拖油瓶顾小桥。 方宇是方悦的弟弟，顾城将他作为技术人员带在身边。 陆三七是萧燕指派过来的，说是贴身保护照顾凌镜微。 顾城想了想，又加上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分别是元庄、尹莫和伍蝶。尹莫想要听顾城讲故事，然后拿去拍电影，元庄的绘画和伍蝶的主播经验，都可以帮得上忙。 顾城计划闲着没事儿时，可以在远岛拍电影。 他将想法和弟弟妹妹们说了，三个人都开心的跑去准备行礼，顾若海也想跟去看热闹，被黄贞拦下来。 “你要是走了，公司怎么办？”黄贞要为儿子守住家业，儿子可以出去乘风破浪，老公必须留下来看家，浪是不可能的。 准备二天后，顾城带队出发，他们先坐高铁前往中海，然后坐国际班机前往袋鼠岛，在那里转机去远岛。 他们离开本市当天，林琴带队的秘密调查组达到本市，原本市内务副局长孙国栋被平级调到中海某区警察局交换学习，林琴接任内务副局长的职务。 刑侦三队队长赵铁、副队长田敏被调到扫黄组，由空降的唐恒担任三队队长，宿星际担任副队长。 同样空降的詹知仁到技术科任职，雷云随担任刑侦大队顾问法医。 他们开始从档案记载的，顾城参与过的案件进行调查，准备深挖顾城的犯罪证据，就算当事人都已经不在本市，也要深挖到底。 顾城在中海转机时，见到来机场拜见的罗安、何珍和红发莱拉。 莱拉现在担任拜恩。洛社里在华夏的慈善代表，负责与天域公司合作展开一系列的慈善援助，顾城准备将这个人任务交给罗安与何珍，所以莱拉到华夏后一直呆在中海。 再次见到顾城，莱拉十分的紧张，她已经不想给兄长报仇了，她觉得还是活着好，与顾城这样的怪物敌对，多少条命都不够。 看到莱拉老老实实的样子，顾城心里有些失望，他还想弄一个m计划的一号实验体，莱拉本来是个适合的人选。 可惜了。 顾城鼓励三人好好工作。“不要害怕遇到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就是一个成长的过程，我们要珍惜每一个错误和每一次机会。” 三人行礼道谢，认真记下顾城的话。 在顾城与三人说话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用岛国语呼喊：“老师，是您吗？我在这里。”顺声音看过去，顾城看到松本真理奈拖着行礼小跑过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乡源良子。 顾城让罗安三人稍等，沉着脸走向两人，他拍拍真理奈的头，冷冷的看向跟过来的良子。 被顾城的眼神吓得，良子缩缩脖子说：“兄长，真理奈太聪明了，我没有瞒住她，所以就带她来见您了。” “胡闹谁让你离开本岛的，如果六大下番突然动手怎么办？虽然乡源家本该属于你，但你要是没几天就把家族搞垮了，我的面子要往哪里放。”顾城低声训斥道。他不将乡源家说成自己的财产，就是要给良子压力和错觉。让良子好好经营乡源家，并且感觉不是顾城的傀儡，认为顾城对乡源家族没有私心。 “对不起，兄长。”良子也是这么认为的。 顾城拍拍良子的头，安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的，但是我想相信你能做的更好，抓住机会，你会是乡源家历史上最伟大的大名之一。” “我会努力的。”良子激动的行礼。 真理奈嘿嘿笑着说：“其实老师继续当领主也是可以的，只要下一代有乡源家的血统就可以了，良子姐姐绝对会接受的。” “我还没说你呢。”顾城轻轻敲了下真理奈的脑袋说：“你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呆在神武县家里，这世界是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我知道老师不会伤害我的。”真理奈吐吐舌头，快步跑向凌镜微，“师母，我好想你，你不在的时候真理奈都吃不下东西，都瘦了。” 凌镜微拉起真理奈的手，拍拍她的头，将小姑娘护在身后。 第四百一十章 论钱的花法 凌镜微护着真理奈的动作，女性光辉爆炸。 顾城揉揉鼻子，拿这些丫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转头对乡源良子说：“我正准备去远岛，你给真理奈改下签证，我带她一起去远岛，你回本岛去。” 良子泪眼婆娑的看着顾城不说话。 压力好大。顾城面对千军万马，都没感觉过这么大的压力。 松本真理奈与凌镜微耳语了几句，凌镜微呼唤道：“老公，我的该出发了。” 良子眼看就要哭，顾城低声说：“不许哭。” 凌镜微在远处说：“就让良子和我们一起去远岛吧！我也想要有一个伴。” 顾城叹了一声说道：“好吧，你可以跟我去玩几天，但不能超过二周，时间到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回本岛去。” “万岁！”良子立刻欢呼起来，也小跑去凌镜微那里寻求庇护。 曾信和龙元过来拖行礼。他们偷偷向顾城竖起大拇指，过来是宇宙级种马，走到哪里都能勾搭到小姑娘，而且小姑娘还会倒追。 顾城别提多冤枉了，他专心开一辆车好不好。 替良子和真理奈改签完签证，他们花高价定下最后两个头等舱的机票，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登机。 登记后才发现，头等舱已经被他们包圆了，算是一种变相的包机。 安静的顾小桥第一次坐飞机，拉着零号问东问西，零号耐心的给顾小桥解释，真理奈也坐过去与小桥说话，两个小姑娘很快就热络起来，真理奈开始教小桥一些简单的岛国语口语，小桥也很认真的教真理奈华语，真理奈学的很认真。 小桥心门又打开一些，零号对真理奈的态度也温和了许多。 顾城与凌镜微对坐，时刻关注凌镜微的情况，良子坐在凌镜微身边，与凌镜微说一些她回国后发生的趣事。至于顾城经历的一场场血战，都被她自动忽略掉。 良子说起逐步成型的养老院体系。 乡源家组织的胶囊养老院系统，为岛国的孤独老人提供了很多帮助，虽然居住环境缩小了，但一些生活中不方便的事情也得到了解决。 不久前，养老院内招手了一名老人，她年轻时是歌舞伎一条街的名媛，积攒下了大笔的财富，以为没有男人子女，只靠自己也能活的很自由。可是年老体衰之后，才发觉到各种不方便，有一次她身体不适病倒，在自己家中差点被饿死。从此之后，她都会一次做好几天的失误，用保鲜膜包着放在冰箱里，防止身体突然不适无法做饭。 来到养老院后，这位老人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不用担心饿肚子，有人帮助她清洁居所和身体，早晚还能与一起租住的年轻人在餐厅内聊天。 良子开拓了一个全新的租赁条件，年轻人想要租住胶囊养老院里的房间，需要负责与老人们聊天，为老人做家务，这样可以减免百分之二十的房租， 一旁听着的方宇好奇的问：“养老院里为什么会有年轻人？” 良子解释说：“这是兄长大人决定的，因为胶囊养老院位于市区，分出一定比例的房间高价租给上班族，可以平衡降低老人们要负担的房租，这样才能更好的经营。” “住在那么小的房间里，我可受不了。”方宇想象了一下，绝对她住不了小房子。 良子笑着说：“要是不坚持住在社区，愿意搬到郊区的话，房间是可以很宽敞的，我们也提供置换居住服务，已经有很多老人选择将房产交给公司，搬到公司集中建设的郊区养老院里，那里的环境也很好。” “唉？”方宇看向顾城：“老大，养老院不是福利机构吗？怎么还收老人的房子。” “乡源家的养老院是盈利机构，而且能赚到很多钱。”顾城看到众人都竖起耳朵听，包括头等舱内的空姐都好奇的竖耳朵听，他就将乡源家养老院的经营模式说了出来。 以房养老、房屋置换、老人家中无用品处理、搭配出租平衡方案等等一系列的经营模式。每一项方案都是赚钱的，不提置换到的位于市区的房产，老家家中无用品找到的古董，就能在特定市场上卖出不错的价钱。 良子笑着补充道：“我们还能拿到政府补贴。” 方宇竖起大拇指赞道：“老大，您这是螺蛳壳里做道场，鹭鸶腿上刮廋肉，我要是由您这样头脑早就发财了。” “你这是夸人吗？”顾城敲了一下方宇的脑袋，怒道：“你赚的钱还少了吗？半年分红你就拿走了二千万。” 方宇悲苦道：“您可别提的，我的钱都被我姐没收了，一个月才给我二万元零花，其余的都帮我投资了，我都不知道投资了些什么东西。” “哈哈……”顾城安排的拍拍方悦。 你小子这样惨，我就不生气了。 曾信说：“这个我知道，好像都买了国债基金和养老基金定期，我的钱也是方姐帮我管的，龙元的也一样。” 龙元举手说：“我的不是全部，我自己还有一份基金定投，收益率很不错的。” 陆三七酸溜溜的问：“你们都买理财产品吗？我们以前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龙元嘿嘿笑着说：“你们拿到钱都花了，月光到一个月三百万，也是一件很醉人的事情，别等我，我可没有监视你，是何珍说的。” “叛徒。”陆三七气的咬牙。 萧燕对手下的姐妹很好，给她们的年金和分红都不少，可惜这些姑娘很少懂得攒钱，拿到几百万奖金月光都是常事。 别问那么多钱是怎么花掉的。 女人总有办法将钱包变瘦。 顾城建议道：“三七，你该和苏慧谈谈，她那边肯定有相关的业务。” 陆三七缩缩脖子。飞燕子总副官苏慧那里有理财服务，姐妹们很少有人用理财服务，钱是拿出来花的，不是用来钱生钱然后再花的。 这叫做富人思维。 顾城要是知道陆三七的想法，一定把她送去大学，让她重学富人的财富观。 富人就是用钱生钱，然后才去花费的一个群体。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到袋鼠岛机场停留加油，顾城一家子都没有下飞机的打算，聚集在一起打扑克。 顾城刚刚抓了一把好牌，一个不速之客闯进来，笑哈哈的与顾城打招呼：“天刀好久不见。” 第四百一十一章 新家新笔名 克拉克惊讶的看着脸上贴着纸条的顾城，使劲揉揉眼睛，想确定是不是看错的，他一生之敌的顾城，为什么会像华夏居民小区里的大叔一样，打扑克还往脸上贴条。 “嗯，哦，唉……”克拉克忽然就不知道想说啥了。 北欧佣兵之王克拉克，与顾城交手过很多次，各自为了不同的利益和势力争斗。当年他也参加了对南极陨铁的争夺，受到陨铁辐射成为那一批的人间兵王之一。 要说两人之间的争斗，只能算是公事，没有私怨。 “克拉克，好久不见了，进来我给你介绍一下。”顾城招呼克拉克过来。 “萝丝。”克拉卡转身喊了声，又转回来说：“我听说你们包头等舱就过来看看，难怪我定不到头等舱机票，你们的人还真多。”他看向挺着大肚子的凌镜微。 顾城介绍说：“这是我妻子凌镜微。” 他提高警惕，如果克拉克威胁到凌镜微，他不介意拧断克拉克的脖子。 这时又一位孕妇走进来，正是克拉克的贴身女兵萝丝，看她挺起的大肚子与凌镜微差不多，也是快要生产了。 “我带萝丝去远岛生产，萝丝不喜欢太冷，那边现在是春天。” “萝丝好久不见。”顾城与萝丝打招呼，也放下了心中的警惕。 既然两边都有孕妇，就不可能打起来。 乡源良子让开位置，请萝丝与凌镜微一起坐，龙元主动让出自己的位置给良子，找到乘务员将座位与萝丝调换。 克拉克表示感谢。 顾城拍拍方宇，他主动将作为与克拉克调换作为。 顾城与克拉克对坐喝酒，聊起这段时间的境遇。 “我现在半退役中，等萝丝生完孩子，我打算在远岛政府的安全部门工作，那边给出的薪水不错，待遇也很不错，最重要的是没有敌人。”克拉克得意的笑起来。 顾城摸摸下巴说道：“是没错。” 克拉克问：“你为什么要去远岛，留下华夏国内不香吗?” “你华夏网络用语学的不错，我不是不香留在华夏，而是有些人不希望我留下。”顾城将心中的苦处说出来。 克拉克感同身受道：“北欧那边，也不希望我继续留下了，我现在不走，很可能会被人追杀的。” 两人碰了下杯，互相安慰被卸磨的悲哀。 飞机加完油后起飞，一行人闭幕休息，一直到飞机在远岛落地才醒过来。 顾城和克拉克各自扶着妻子下飞机，约定了过几天聚餐，顾城这边有安排好的人员借机，克拉卡责任在机场附近租车离开。 确定克拉克远离后，顾城才彻底放松下来，那个混蛋太危险了。 凌镜微问道：“老公，那个人很危险吗？” “他是和我一样的兵王，很奇怪，他会主动出现在我面前，他如果一直躲在经济舱里，我应该发现不了。”顾城琢磨着不对劲的地方。 凌镜微笑着说：“也许他想要找人聊天，你们其实是朋友吧？” “还是你的眼光好，我当事者迷了。” 顾城一行人没有在远岛首府停留，他们驱车绕开市区，来到一处郊区靠近海湾的社区。这里聚集了很多来自台岛、华夏和港岛的移民。天气好的时候，能够看到远方山腰处的茶山，那里有从台岛移植来的茶树苗，每年能够出产数量不少的远岛乌龙茶。 顾城选择这个社区居住，也是因为人文环境接近国内，不会让凌镜微感到不适应。 顾城买下了小区内最大的房子。这里原本市一位台岛茶商建筑的别墅，原来的设计中，有招待旅客居住的功能，随着本地茶畅销全岛，社区内又修建了更大更好的酒店，这里就慢慢闲置了下来。 在别墅的外墙上，能够看到岁月的痕迹，说明这里的修缮并不妥善。 顾城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要住下随行的所有人并不难，修缮的话可以自己动手，在远岛这边请工人的费用太贵，还好带来的人多。 简单安排众人入住，顾城带着所有的男丁绕着大屋转圈，将要维修的部分列出一份清单。当天就打电话给附近一家大型华人超市，按照清单采购了大量的建材和工具，讨价还价后要求对方送货上门。 对面要求送货上门的人工费，顾城就说要换一家采购，对面立刻就软了。 第二天超市老板亲自送货上门，还帮忙将建材搬到堆料用的车库里。超市老板名字叫满江关，是位西南省移民，原本在家乡从事鳗鱼养殖，结果被一场台风吹的血本无归，独自来远岛打拼十年，才经营起了现在的超市。 满江关很健谈，听说顾城等人刚从华夏国搬来，就问起了华夏国内的事情。 顾城听出满江关想要回国发展的想法，他没有直接建议满江关回国投资，任何一种跨行业跨区域的投资都是有风险的，满江关能在远岛经营起一家大超市，在国内不一定能够成功，关系到大额投资，任何小心都不过分。 顾城他们开始维修房子，满江关撸起袖子帮忙，还给顾城他们提出一些改进的小意见，考虑到本地气候特点的修缮，能够使用更长的时间。 修缮房子用了一周的时间。 男人们干活，女人们做饭，在远岛这个远离故乡的地方，他们渡过了一段时间平静的田园生活。 一周后良子提前返回岛国，那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处理。 松本真理奈留下来，她要这几天取材的内容写一本悬疑小说，名字叫做《茶灵》。顾城的妹妹尹莫对新书很感兴趣，与真理奈一起讨论创作，也见识到了智能写作软件乡源真理奈的强大之处。 尹莫找到顾城，也想要一个智能写作软件，她也想变身才女型导演，不但要自己写剧本还要自己写小说。 “用智能软件写的小说是没有灵魂的。”顾城努力纠正妹妹的错误想法。 尹莫不易不要，顾城只好给她也做了一个智能写作软件，取名叫小老叨叨。 “你确定要用这个笔名？”顾城对尹莫取的笔名很无语。 “肯定不会重名。”尹莫得意的显摆。随后她用小老叨叨写了一本长篇女频小说，在国内某网站获得了一点小成功，得到了千字十元的买断签约。 一百二十万字可以拿到一万二千元稿费。 尹莫苦闷道：“这点稿费还不够我一周的零花钱，写稿的都这么苦吗？” “你以为呢？”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一面正义一面恶魔 尹莫很快就放弃了智能写作软件小老叨叨。 顾城收回软件使用权限，并没有将小老叨叨的数据库清空，而是加入了大量的流量级历史网文小说，还有大量关于宋朝的历史文献，又输入了一部经典的小说《金瓶梅》。 这些工作放在以前，可能需要一个小组几个月的筛选和努力，有了大数据统计就简单多了，顾城只要登录一些小说门户网站，将上面的流量级小说下载下来就可以了。关于宋朝的历史文献内容，著名大学的历史学教科书和论文都有电子版，可以从大学网站上花钱下载。全部资料现在完，一共花了顾城三千元。 总和完数据后，顾城写了一个小说的开头，女主角穿越成了宋朝的历史名人刘娥。 这位被历史上评价为“有吕武之才，无吕武之恶。”的女性，在拥有了一个现代人的灵魂之后，是怎么一步步靠近皇权，又进一步登上至高无上的皇位，将自己打造成东方的伊丽莎白女皇的全过程。 小说结尾，被设定为禅位给赵祯，皇太后领军远征大辽。 设定外开头结尾，顾城就将创作过程交给写作软件，为了保证小说符合大众口味，顾城将小说设定为每天五更一万字，对读者评论进行考量，适当取用读者提供的yy方向。 这部小说自动更新四十二个月，保证每天一万字更新，被网友们誉为最水但超靠谱的作者，是个很有良心的人。 网友评论：小老叨叨人如其名，是真能瞎叨叨。 等两年后，顾城注意到这个被限制的写作软件时，发现设定历史进程完全被改变了，那位穿越的刘娥给宋朝带来了一场工业革命。 大量向辽国倾销的工业品，让两国间的贸易逆差比离开上的还要打，最终导致辽国国内经济系统崩溃，不得不交出铸币权，市场上依靠宋国输入的铜钱进行贸易。 在贸易中获得巨额利润的宋国上下，都不愿意接受辽国的烂摊子，收服燕云十六州的计划被一拖再拖，最终是辽国提出向宋国出售其中的四洲为开端，在因为土地和人员流动的纷争引发战火。 宋人大踏步向前，走过的地方必定被征服。 历史上的西夏、大理等过都没有出现，辽国的部分贵族甚至被融入汉人的文化圈内，宋国的皇子不在困守在皇城内，拥有皇位继承权的皇子，必须用自身的努力换取几分，才能继承刘娥留下的皇位。 刘娥最后将皇位传给一个叫赵庭的小家伙，历史被完全改变，宋朝也更加的强大，抢占先机成为地球上唯一的大国。 顾城最后总结，还是吸收了太多读者的意见，不称霸全球就不附和读者的期盼。 所以两年后，顾城设计了一本科幻小说，《山海经》里的怪物都被改造成了外星人，人类对宇宙的探索，变成了对《山海经》的二次认知。 结果一些外国科幻小说，还有历史上著名小说《镜花缘记》的内容，整部书被顾城分成十二个次代，历史跨度千万年的大远征。 每一个次代写三年，一空可以更新三十六年。 顾城将其命名为：有生之年系列。 他要打造一个属于华夏人的科幻宇宙，能否成功全都交给时间去考验，从此顾城很少关心小老叨叨的动向，即使小老叨叨因为字数成神，顾城也没有多看几眼。 按照顾城的说法：“智能软件写的小说没有灵魂。” 将小老叨叨放进时间高阁内，尹莫拉着顾城要听侦探顾城，她还没忘了拍电影的想法，顾城突发奇想打电话给克拉克，把克拉克和萝丝照过来，让他们给尹莫讲故事。 “你会给我版税吗？”克拉克用他西方的思维模式寻求利益最大化。 尹莫在国内没处理过此类事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这个版税的酬金实在无法量化，顾城在旁边说道：“如果你说的故事排成电影，给你百分之五的票房分成，而且你的名字可以出现在片头处，作为原作者出现，想要在电影里客串的话也可以。” “ok！”克拉克立刻就同意了。 他摩拳擦掌的想了会，给尹莫讲了争夺南极陨铁时发生的故事，站在克拉克的角度，顾城就是一只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扑出来猎食生命，克拉克带领的队伍随时随地都处在死亡的边缘。 听完克拉克的讲述，尹莫哎哎哎的怪叫惊讶的问道：“大哥，真的是这样吗？你竟然那个样子狩猎过别人。” “别听他瞎说，他也杀了不少我这边的人。” 克拉克竖起手指说：“我只杀了五个，你杀了我这边十七个人，我可是不会忘记的。” “那些可都是我的同胞，被你放弃的那些人没有一个和你是一个民族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排除异己。” “扯淡，我干掉的五个有三个是北极熊那边的，剩下两个还是所谓的西北军区的人，你也不比我好多少，我和萝丝本来就是少数族，队伍里除了我们两个都是外族。” 两位东西战神斗牛一样互相揭短。 尹莫听了有些迷茫，小时候听哥哥讲的故事，总觉得哥哥是正义的，所有国家行为都是正义的，外国人统一都是坏蛋。 唉！还是太年轻。 尹莫为自己过去的幼稚默哀。 “二位，可以暂停一下吗？这里不是战场，而且还有两位孕妇在场。”凌镜微得体的拦住斗牛一样的两个人。 克拉克怒道：“不能就这么算了，天刀，我要和你打一场。” “来就来。”顾城撸起袖子往外走。 克拉克晃动着手臂跟出去。 “有好戏看了。”元庄第一个跳起来往外跑，大半的人呼啦啦跟出去看热闹，客厅里剩下两位孕妇、零号、顾小桥和尹莫。 “打打杀杀的真无聊。”尹莫嘟囔道。 萝丝笑着问：“莫莫，你更相信谁的话？” “当然是我哥的，不过站在你们的立场，我哥也的确是个大坏蛋，战场上那有对错，我又不是小孩子。” 顾小桥弱弱的说：“顾叔叔是好人，妈妈说的。” “小桥说的对，顾叔叔是好人。”零号爱惜的抱起小桥，从桌上拿了一块糕点给他。 凌镜微拉起萝丝说：“抱歉，我老公让你们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萝丝摇头说：“没关系的，真正敌对的是我们上面的大老板，在战场上，我们这些人不过是一群工具，要是记恨的话，我们该回去，将那些指挥我们送死的人全部干掉。我现在就像等着孩子出生，然后安静的生活。” 第四百一十三章 休战协议 满江关开着心爱的皮卡车来到顾家大院。除了送来顾家订购的一批材料，还带来了一篮子曲奇饼干。这是他白人妻子做的，作为前几日收到的火腿的回礼。 从进入院子满江关就听到连续的闷响声，将车听到堆料的仓库门口，他才看到大屋后面草坪边聚集的一群人，还有在草坪上挥拳互殴的顾城和克拉克。 两人都光着膀子，在春风里挥舞铁拳，拳拳到头，闷响就是拳头互相击打发出来的。 满江关惊讶的看着顾城被一拳打飞，原地团身跃起一脚将追击过来的克拉克踹飞，等克拉克站稳两人又像斗牛一样冲撞在一处。 怪物！ 满江关第一次见到这么能打的人，电影里面的超级英雄武侠高手，没法和对打的两位比，他看看四周拿出手机想要拍摄一段视频。 一只手从满江关身后探出拿走手机，满江关回头看到笑眯眯的龙元。 “看热闹可以，不能拍照不能录像。”龙元将手机还给满江关，推着他一起去看热闹。 看热闹的都在叫好加油。 满江关担忧的问：“不会有问题吗？”他在心里顾忌了一下，他的胖身板挨一拳就可能被打死。 龙元自豪的说：“他们可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格斗家，看到那个老外了吗？他还是远岛的总理府安全主管。” “真的吗？” “当然了，过段时间你看新闻，应该能在远岛总理身边看到他。” “厉害厉害，顾先生在什么地方任职？”满江关才发现，他并不知道顾城的职业。 “我们老大自己开公司，不用给别人打工。”龙元说道这个更加自豪。 大屋内，凌镜微和萝丝都坐在窗边看热闹，凌镜微第一次见到顾城与人交手，有些担忧的问：“他们这样没关系吗？” 萝丝安慰道：“放心好了，他们都是能用胸肌挡子弹的怪物，这样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不信你问欧阳。” 零号现在对外的身份还是欧阳宝音，顾城准许她一直使用这个名字。 宝音点点头说：“是这样的，要突破老板的防御，至少也要远程穿甲弹才行。”她在心里补充道：还需要超凡金属做弹头。 顾小桥趴在窗边，两眼放光的看着互相殴斗的两个人。 宝音抱起小桥，在她脸上亲了亲说：“小桥，想要看的话，可以出去和大家一起看。” “我想和妈妈在一起。”小桥抱住宝音的脖子。 “小桥对妈妈真好。”宝音又亲亲小桥的脸蛋。 小桥问道：“妈妈，如果我也能像顾叔叔一样，爸爸妈妈是不是不会死了？”她明亮的眸子里含着泪，又想起亲生父母死去的样子。 “小桥，妈妈会一直在这里的，妈妈可以连子弹都能挡住的女超人。”宝音单手抱着小桥，曲起另一只手臂亮肌肉。 萝丝惊异的看向宝音，她没听说宝音这个人，还在猜顾城从那里弄来的高手，她绝对想不到宝音是被顾城制造出来的人型怪物。 凌镜微招呼宝音到身边坐下，拿出手绢给小桥擦眼泪，又拿来点心给小桥吃，很快就把小桥逗开心了。 顾城和克拉克打了一个多小时。没有趁手的武器，他们都奈何不了对方。 克拉克仰天倒在地上大呼过瘾，他喘着粗气大声问道：“顾城，你以后都不会是华夏天刀了对吧？” “差不多。”顾城活动活动肩膀，从小跑过来松本真理奈手中接过毛巾，丢了一条毛巾在克拉克脸上。 克拉克抓着毛巾坐起来，很认真的对顾城说：“我希望以后，我们都不会站在对立面，与你这样的怪物打太累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顾城擦擦汗，伸手将克拉克拉起来。 “一言为定。” 两人又互相捶了对方胸膛一拳，以拳为誓言，他们以后就是盟友，不会在战场上刀兵相向，用以避免身边人的伤亡。 克拉克与萝丝在顾家用过晚餐后离开。 凌镜微发现顾城心情变得很好，问道：“老公，克拉克是你的朋友？我怎么听说你们一直是对手。” “最了解我的，也许就是这个对手。” 顾城对今天的会面很满意，与凌镜微说了今天的收获。 “从此以后，我们都会避免和对方敌对，能和拳头硬的人讲道理，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我可不是怕他，他杀不了我，我是想要避免身边人的伤亡。” “老公，你最好了。” 凌镜微明白了顾城的意思。顾城身边的人也很强，真正会遇到危险的是她，还有真理奈、小桥那样脆弱的小朋友。 …… 克拉克坐在车里，等看不到顾家大院，才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萝丝惊吓的脸色发白。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 克拉克擦去嘴角的血，靠躺着说：“完全输了，那个混蛋才是真正的怪物，多亏他以后退役了，如果他还是华夏的现役战士，我会有多远跑多远。” “不可能，你们应该是同级别的。” “事实就是如此，那家伙的拳头更硬了，他身体强度也提高了很多，他都已经退役了，是从那里得到的资源强化自身？” 克拉克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要不要离开远岛。”萝丝担忧的问。她可不想孩子没出生，就失去父亲。 克拉克摇摇头说：“没必要，我们今天达成了一个不错的协议，只要我们不主动撕破协议，顾城就不会主动向我们出手，所以，让下面的小崽子老实一点，没事儿不要去找华夏人的麻烦。” “这样的话，团里会少一大半的雇用任务。”萝丝苦恼的皱起眉头。 “萝丝，我已经不是团长了，你也不是团员了。”克拉克说出这个事实后，忽然就感到了颓废，难道这就是老了的感觉。 “亲爱的，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萝丝拿出湿巾擦去克拉克手上和嘴角的血，又从车内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棕红色的药剂给克拉克喝下去。 克拉克一口喝完要吐，吐气呼出一股云南白药的味道。 “每次喝这个都觉得可笑，在西医占主导的世界，我却要喝中药来疗伤。” 第四百一十四章 秋雨过后 一场秋雨过后，路边的树枝上变得光秃秃的。 一队荷枪实弹的军警闯入天域公司名下的库房基地。这里曾经是顾城安置私兵的重要基地，里面保存过大量的武器装备，还有私设的监狱和焚化炉。 在顾城出国躲避纷争的时候，这里的设备也被大量的拆卸运走，基地本身的等级已经降低了很多。 俗话说的下一句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就算是拆卸走大量的设备，还是有大量的设备保留下来。 陈玉第一时间收到程彪的通知，她感觉一阵郁闷，肚子里的小东西在这时候踹了她一脚，痛得她一时半会说不出话。 程彪被顾城留下来，接替曾信的位置，是提拔更是考验。 “姐，那些人拿着搜查令，我这边根本拦不住。”程彪也郁闷，他还想要重新提升集体的武装等级，还没有动手就被人突袭了。 想要重建一个秘密基地是很难的。 陈玉好不容易缓过来说道：“让他们搜，里面违禁的东西早就拆了，只要你没偷偷往里面添东西就没事儿。” 程彪擦了把汗，他前几天还真想偷偷往里面添加装备。 “要不要通知老大。” “没有必要，这种小事不用打扰老大，你看紧那些人，不要被人栽赃了，我收到消息说上面要对付老大。” “我会注意的。” 程彪挂断电话，从门卫室走出来就被一名警员拦住，他严肃的提醒道：“程先生，请您不要外出，我们的搜查工作还没有结束。” 程彪看看警员胸前的警号和佩戴的执法记录仪。 “怎么称呼？”程彪拿出烟来。 警员拒绝了程彪递过来的烟，说道：“我叫唐恒。” “原来是唐队长，我听说过，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年轻有为。”程彪捧了唐恒一下，笑容不变的说：“能再给我看看搜查令吗？我没听明白，是什么理由让你们来搜查的。” “我可以把搜查令的电子版传给你。” “你给我说说就行，我绝对相信你们的执法公正。” 唐恒说道：“一年前，警局证物仓库遭到抢劫，后来劫匪遭到无人机攻击被灭口，经过技术部分分析反推，我们有理由猜测，当时出现的无人机是天域公司生产的。” “是吗？”程彪记得一年前的事情，那件案子应该已经被摆平了。 当时动手杀人的是飞燕子，与天域公司没有关系，如果反推技术结构的话，应该去找京城附近的某家军工企业。 果然被针对了。 如果不知情的话，还真容易被唬住。 程彪提议道：“你们怀疑的话，可以去工厂调查，这里就是一个库房，物流更换很快，一年前的产品早就轮换出去了。” “谢谢你的提醒，我只是执行任务。” “对对对，我们都是给人打工的。”程彪走进门卫室内，又拿出手机，想了想后又搜了起来。 就在这时，程彪看到有两名现场勘查人员走出来，手里拎着一只银亮的密码保温箱，两人上车准备离开。 程彪快步跑出去，不顾程彪的阻拦拦在警车前。 “程先生请不要妨碍执法。”唐恒走过来想要把程彪赶走。 “那可不行。”程彪指指警车说：“我刚才可看见了，他们拿走了我们实验室里的特制保温箱，里面是公司的重要财产，不能让你们拿走。” 唐恒蹙起眉头，他不知道找到了什么，但还是要坚持立场。 “任何可疑物品，我们都要带回去调查。” “你们要调查的是无人机，这个密码箱是我们保存的生物材料，根本就没关系，要么你们把东西放回去，要么开车从我身上压过去。” 程彪据理力争，就是不让开。 唐恒招来两名武警看住程彪，他走到警车边敲敲车窗问道：“你们找到的是什么东西？取证有没有得到组长批准？” 唐恒看清楚车内的人，眉头再次蹙起，他不认识车内的两个人。 开车的人没有说话，他拿出一本证件给唐恒看，唐恒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厉声命令道：“两位请下车，并交出密码箱。” 开车的人没有动，而是沉声说道：“这是来自最高机关的命令。” “既然如此，请最高机关直接下达命令，不然谁都不可能违规将东西带出去。”唐恒寸步不让，看到唐恒的动作，四周的武警也纷纷拿起武器。 程彪看到这里退后一步，对唐恒的看法好了很多，这位唐队长是个正直的好人。 开车的人并没有下车，他心里怒骂唐恒不知好歹，如果能下达明文命令，最高机关里的那一位也不会冒险来取东西。 “立刻下车。”唐恒也有自己的坚持。他们在调查顾城的犯罪证据，对顾城这种身份的人证据必须明确有效，如果他们搜查期间有人从顾城这边偷东西，他们找到的证据都会被打上引号，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为泡影。 立场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 车内人突然踩下油门加速，撞开拦在前面的一名武警冲了出去。 唐恒拔出枪瞄准，但是没有射击，他大骂一声跑到另一辆警车边，呼叫外围支援一定要将对方堵下来。 程彪挑起眉头，鼓掌大声说道：“一场好戏，真棒！” 唐恒脸黑的出水。 半个小时后，冲出大院的警车被拦下来，但是他们带出去的保险箱不见了。在仓库基地内搜查的武警不得不提前撤出。 负责远程指挥的林宣气的要死，她亲自审讯被带回来的两名现场勘查人员，但是两人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天域公司的法律顾问楚逊带着一些保密文件来到警察局报警，并公示了保险箱内保存物品的清单。里面存放着五十个剂量的新型抑制剂浓缩液，直接价值十亿元。 林宣听到这个消息，就像吃了一只苍蝇。 黑乎乎一口黑锅落下，林宣感觉眼前一阵眩晕，恨不得将犯事的两个混蛋掐死。 林宣同时提审两人，她一开始没有询问，而是将两人可能面对的恶果做出了分析。 “你们现在已经被扣押了三个小时，如果像你们所说的，是来自最高机关的命令，那么应该有人打电话给我，让我释放你们。现在还没有电话打进来，说明你们已经被放弃了，天域公司刚刚报警，他们丢失了价值十亿的新型药剂样品。” 林宣停顿了一下，对面两人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她继续说道：“按照物品价值定罪，最高死刑最低无期，希望指使你们办事的，没有想要杀人灭口的意思。” 第四百一十五章 明暗调查组 林宣拿出天域公司提供的实验室数据、货物清单、警方的执法录像和实验室内的监控录像，用来证据实验室内被盗的是价值十亿的新型抑制剂浓缩液。 这种抑制剂对晚期淋巴癌有缓解痛苦和抑制癌细胞的效果，虽然不能完全治愈淋巴癌，却能够很好的延长患者的生命。加上有白头鹰国著名的企业家拜恩。洛社里的病例，在市场上千金难求，价格一直在上涨。 说到抑制剂的价格时，一直不说话的姚兵突然嘲讽的问道：“你们也知道抑制剂的价格很高吗？” 另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杜伟喊了声：“大兵子。” 姚兵眼神黯淡下来，又低着头不说话了。 在屋内陪审的刘晓东敏锐的观察到两个人的表情变化，她起身走出去，她在监控室内等了会儿林宣就走出来，让唐恒将杜伟带到另一个审讯室。 “刘局长，你来负责审讯杜伟，我来审姚兵。” 刘晓明提出道：“我们的调查方向已经瞒不住了，我需要一个助手。” “你准备选谁？” “秦超。”刘晓明说出一个与顾城牵扯不深的名字。 秦超是刘晓明担任刑侦一队长时的随队法医，现在也高升为刑侦大队的主任法医，依然负责一队随队法医的工作。 现在的一队长郑齐是刘晓明之前的副队长。 林宣再次进入审讯室，不反对就是同意了。 刘晓明打电话将秦超叫过来，一起到另一间审讯室内审讯杜伟。 林宣带上同组的唐恒进入审讯室，姚兵沉默的坐在那里，林宣放了杯牛奶和饼干在姚兵面前说：“吃点东西，你也是省警察学员毕业的，能得到这份工作不容易，你父母都是本市第三中学的教师，你所作所为对得起他们吗？” 姚兵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凄凉悲愤。 林宣蹙起眉头，用手指敲敲桌面，在监控室内负责电子技术支援的詹知仁立刻调阅姚兵父母的资料，通过耳麦告诉林宣，姚兵的父母全都患淋巴癌去世，不久前姚兵请假到中海旅游，很可能是去看医生。 “组长，请稍等，我这边资料很快下载完。”几分钟后，詹知仁找到了姚兵的秘密诊断记录，确定姚兵到中海求医，他也患上了和父母一样的淋巴癌。 林宣心中万马奔腾。她好像明白了姚兵偷药的目的，这是一个身在悲剧和愤怒中的人，也是最难撬开嘴的那种。 选错人了。林宣心中叹息。 此时，情绪积压到极点的姚兵大声质问道：“你们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在癌症的痛苦中煎熬吗？所有开发出来的特效药，都是给有钱人使用了，他们根本不会往下面看一眼，根本看不到世界上还有多少人在煎熬，一针药剂十万，里面只有零点几毫克的有效成分，哈哈……你们根本不懂绝望的感觉是什么。” 姚兵歇斯底里的怒吼，与之前的沉默完全相反。 在另一边的审讯室里，刘晓明和秦超面对杜伟，他们也调查了关于杜伟的资料，确定杜伟的父亲已经去世，三年前与妻子离婚，孩子被妻子带出国，他现在一个人住在警察招待所，全心全意投入在工作中。 杜伟前妻和孩子的情况暂时无法查到。 同时刘晓明也知道了姚兵的情报，关于杜伟和姚兵的关系也有了调查结果，他们是很好的朋友，经常一起出去钓鱼。 刘晓明问道：“你们偷药是为了姚兵吗？” 杜伟低头不说话，刘晓明自言自语说：“你们将药藏在外面，应该不是给姚兵用的，价值十亿的药剂，就算只有几个点，也是一大笔钱。是给你前妻和孩子的吗？看你的样子不是，能和我讲讲为什么吗？” 杜伟依然低着头不说话。 刘晓明将烟和打火机放在杜伟面前。 “谢谢。”杜伟第一次说话，拿起烟来一根接一根抽。 抽完了半盒烟后，杜伟才抬起头问：“现在几点了？” “十六点三十五。”刘晓明说出一个准确的数字。 杜伟在心中估算了一下，他们被捕到现在已经四个多小时了，按照计划东西应该被运走，警方不可能追上去了。 “饿了吗？我们这里只有饼干。” “我不饿，你想要知道什么？我会选择性的告诉你。” 刘晓明没有松下一口气，反倒提起了全部警惕心，她问道：“保险箱在那里？” “不知道，我们将保险箱交给了接头的人，他们会将东西送去那里，我们不清楚。”杜伟说出交接货物的地点。 很快耳麦里响起林宣的声音：“这边有人去查，问他对方的身份。” 刘晓明提问，杜伟摇头说：“他们都带着面具，我只知道她们开的是一辆面包车，车牌号我没有看。” 外面立刻有人去查。 刘晓明继续询问道：“你们的证件是哪里来的？”她看过杜伟和姚兵的证件，都是真的，而两人的简历和身份，都不应该拿到这样的证件。 杜伟说：“你们在调查顾城，我们也在调查顾城，你们在明，我们在暗。” 刘晓明心中困惑，上面为什么要组建两个调查小组，杜伟看出刘晓明的疑问，说道：“因为你和顾城有过合作关系，领导并不能完全信任你，我们在调查顾城的同时，也对你展开了调查，幸运的是你的底子很干净。” 刘晓明压下火气，听着杜伟继续说道：“我们的上级也是林组长的上级，很抱歉，我们没有按照他的命令低调调查，我们的良心不准许我们看着顾城用一种新药收刮那些可怜人最后的一点财富，他就是一个贪婪的恶魔。” 刘晓明揉揉太阳穴问：“你有没有想过，每一种新药的研发，都需要投入大笔的前期资金，如果无法收回投入，他们为什么要开发新药？以后又要怎么开发新药。” “他们已经很有钱了，难道不应该回馈社会吗？”杜伟理直气壮的反问。 理论好牛逼。 刘晓明悟了，她不可能说服一个固执，而且不愿因保持理智的人。 从审讯室出来，刘晓明拿了饼干和饮料，让秦超给杜伟送去，林宣站在监控器前沉思着不说话，刘晓明等了一会儿，林宣认真的问道：“你有顾城的电话吗？” 第四百一十六章 雪中少送炭 刘晓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陈玉，问出了顾城现在用的手机号码。 林宣问：“你没有顾城的电话号码？” 刘晓明解释说：“我没有主动打电话过给顾城，都是他电话过来，而且每一次用的电话号码都不一样。” 林宣并不意外，如果刘晓明与顾城关系密切，机关也不会让刘晓明加入调查组。 林宣将手机连上定位器，打开免提才打电话给顾城，手机响了十几声才被接听，顾城在对面抱怨道：“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打跨洋电话，也算一下时间好不好。” 刘晓明看看时间，远岛那边应该是中午。 难道顾城没有呆在远岛，而是在国内某一个地方。 刘晓明心中猜疑时，设备已经定位到顾城的所在地，正是地球另一边的远岛。 “你是那一位？不说话我就挂了。”顾城昨天刚和克拉克打过一场，虽然没有受伤，但对身体还是有很大的消耗，顾城正在补觉缓恢复。 “我是林宣，苏毅的朋友。”林宣自我介绍道。 顾城挠挠鼻子，哈哈一笑说：“我想起来了，你是苏毅的前女友，那家伙身上常带的就是你的照片。” 林宣拳头握紧，深吸一口气。 顾城在电话对面继续说道：“我和苏毅不算是朋友，如果你想要问苏毅在那里，最好去问杨庭，他会告诉你一个不那么完整的故事。” “我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你们不是朋友吗？”林宣质问道。 “抱歉，我们不是朋友，最多算是一起工作过的同事。你先问什么？看在苏毅的面子上，我会告诉你。” 林宣深吸一口气，这也是她想要的。 顾城会和林宣说话，也是知道了国内发生的事情，想起程彪汇报情况时小心翼翼的语气，顾城就觉得好笑。 一个人没有独自主持工作的经验，果然容易出事，总是用属下思维办事是不对的。 顾城吩咐说：“让楚逊和警方接触，你不要出面，管好你自己的事。”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相信程彪能够做得更好。 林宣会打电话过来，超出顾城的预计，所以顾城没有主动提被抢的事情，既然林宣说起苏毅，他也说苏毅的事情，等着林宣说出真正的目的。 林宣问道：“你们丢失的保险箱里，到底有没有药剂，真实价值是多少？”她想要将事情压下去，第一步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掌握事件的主动权。 “我也不清楚，研究所不归我直辖，你需要问陈玉和程彪，天域公司在国内的业务是由他们来全权处理。” “有人和我说，你们开发的药剂，要十万元一支，您觉得这个价格合理吗？” “你说的是哪一种药剂？研究所开发的新药品种很多。” “淋巴癌抑制剂。”林宣集中注意力。 “这件事我知道，因为原料无法化学合成，全部需要纯天然原料，所以成本很高，单是成本一块，单支抑制剂的成本就需要六万左右，这还不算人工、设备损耗和前期的研究投入平摊，十万很便宜了，每出售一支，公司就净亏损二万。” 顾城并不是鬼扯，他之前也想要降价的，看过方悦拿来的成本账单，才知道十万元一支都是在赔钱。 这方面的损失，是从洛社里和一些国内富豪身上找回来的，支出和收入勉强平衡。 林宣原本对昂贵药价的愤怒无处发泄，她知道新药开发贵，没想到会如此贵，顾城心平气和的解释说：“如果化学合成没有进展，这种抑制剂的价格会一直涨，出产相关原材料的蚂蚁和毒蜘蛛，都快要被抓绝种了。如果有人和你说人命如天，救人最重要，你也可以问问他，难道这是灭绝两个物种的理由吗？” 林宣被问无语了。 “我默认无法追回被盗的抑制剂，但动手偷的人必须付出代价，十亿元的损失，我也要对公司股东有一个交待。用两个人的一生来挽救众多病患的生命，我相信他们会欣然接受的，多美好的结局。” “哈……你不觉得，这是一个悖论吗？”林宣也算是服了。正常人，应该原谅盗贼，自己承担损失。 林宣不想承认，她希望顾城是个男版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懂得自我牺牲的真谛。 可惜了。顾城没那样的觉悟。 谁向我挥拳头，我都要一拳砸回去。 顾城会做慈善，但不会被道德绑架，而且他不会过渡的帮助一个人，点到为止，按照最低标准资助目标，是顾城做慈善的标准。 雪中送炭是好，但是炭送多了，会把穷人家的茅草铺烧掉的。 “还有问题吗？”顾城问。 林宣询问道：“我听说你一支在和本市刑侦大队前大队长田军有合作关系，你和她是怎么进行合作的呢？” 顾城将与田军的合作方式说了一遍。 林宣质疑道：“你不担心冤枉到无辜的人吗？” “我只负责提供线索，需要田队长去证实，我不是警察，这点我很清楚。” “你决定没有冤案？你没有故意误导田队长的调查方向？” “辨别真伪，难道不是警方的责任吗？田队长一直都掌控的很好，他也证明过几次，我提供的线索的错误。” “这么说，你承认提供的线索，并不是全都正确。” “没错。” 顾城坦然承认，林宣反倒问不下去了，她又问起本市警察局副局长曹磊的死亡，顾城表示不清楚，林宣轻笑说：“本市可是您的公司总部。” “那又如何呢？”顾城用反问来回答。 林宣又问起三亚大岛的事情，顾城让林宣去问杨庭。他在三亚的行动，有一部分是受到官方征调执行的，特别是后期营救蔡钟俊的行动，就是军方大佬直接指挥的。 问答很快，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林宣没有问题后，顾城最后提醒道：“这通电话，我拒绝了付费要求，需要你们自己付钱。” 然后顾城就挂断了电话。 林宣一阵牙痛，能够遇见一张越洋电话的账单飘落。 警员们收拾设备时，刘晓明问道：“这次的劫案要怎么处理？” 林宣说：“一直没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明这一次是杜伟和姚兵的个人行为，想象办法尽快结案，对顾城的调查还要继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 老子有儿子了 顾城挂断电话，想了想又打电话给楚逊，交待他一定要盯死两名嫌疑人。 “对了，他们叫什么名字？”顾城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 “一个叫杜伟、一个叫姚兵。”楚逊将两人的公开资料给顾城说了一遍。他只查到姚兵的父母死于淋巴癌，并不知道姚兵也是癌症患者。 楚逊猜测道：“他们偷药，很可能是为了低价卖给一些患病的人，要不要把东西追回来，那可是价值十亿的药剂。” “派人查一下药剂的流向，如果低价流到病患手里就不要追了，这笔损失我来出，算是给我儿子积德行善。” “老板，钱太多了，我反对。” “你说怎么办？” 楚逊提议道：“我们自己将货抢回来，然后低价卖给那些病患，降价一半的话，我们还能收回五亿的资金，我看过内部账单，那些药剂的原料是黄老提供的，账目上应该可以做到盈利状态。” 只要账目盈利，顾城就没有责任，对内能够交待。 顾城摸摸下巴，叹气说：“追回药剂可以，降价一半有很多人也用不起，秘密收回药剂，按照那些人预备的客户名单，偷偷送给家境不好的客户三支免费药剂。至于家境好的客户，按照二折、五折出售给他们。” “……”楚逊嘴角抽抽，顾城如此安排，工作量一下子大了好几倍。 光是审核目标家庭经济情况，就是有很大的工作量。 顾城这时又说：“等等，免费送不妥，把要都追回来，然后催促警方尽快给杜伟、姚兵定罪，然后组织一个记者招待会，向那些接受过抑制剂治疗的病患发函，让她们捐款，许诺以后的药剂价格打七折，用捐款数额抵扣打折的部分。我们按照筹款数额抽签向买不起药的人赠药，一次赠三支。” “三支太多了，老大。” “三支才有治疗效果，按照我说的做，我们可以做慈善，但不能被当成傻子。” “明白了，我去做。”楚逊开开心心的挂断电话，觉得顾城是一个冷静又慈善的老板，知道如何做更加平衡。 顾城已经将此事抛到脑后，他打电话给黄老，询问被调查的事情。 他与黄老的合作关系暂停，对面不会主动给他提供情况，但是顾城寻求帮助的话，黄老也很愿意帮忙。 黄老不知道调查组的事情，他推测应该是杨庭安排的。 杨庭的身边的人接连死个三个，他又在这个时候下令调查你，难道是你派人处理了杨庭的手下。 黄老直觉是这样的，但是没有任何证据。 顾城心不跳气不喘的否认道：“不是我，我老婆要生了，我最近都在积德行善。” “我相信不是你。”黄老敷衍道。 顾城左右而言他，将仓库被盗的消息说了一遍，他笑呵呵的问：“黄老，您手里还有原料吗？我可以高价收购，我这次的损失很大。” “没有了，你不信也没用，现在不止你和药王家两家在合成药剂，国内至少有三个实验室在研究，还有一些国外的医疗研究所，蚁酸和蜘蛛毒的价格已经涨飞到天上。在非洲和袋鼠岛，已经开始有人养殖特产的蚂蚁和毒蜘蛛了。” 黄老不想顾城误会，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顾城道谢，客气气的说：“给您老添麻烦了，等我带着老婆孩子回国，一定去拜访您老人家。” 黄老笑笑答应询问一下调查组的情况。 有了黄老的保证，顾城并不放心，又打电话给陈玉，让她最近小心一点，不要让手下的人动作太多。 “真是麻烦，连锻炼身体的时间都耽误了。”顾城起身伸了个懒腰，回到房间发现凌镜微不在，走到窗边看到凌镜微在松本真理奈的搀扶下在院子里漫步，零号在远处看曾信、龙元自制摇床，顾小桥在草坪上跑来跑去，逗弄一只新来的小奶狗。 “喵……”一声喵叫，缺耳猫小跑进屋，用脑袋蹭顾城的裤腿。 顾城抓着背皮将缺耳猫拎起来，转一圈抱在怀里，猫儿喵喵叫，顾城摸摸猫头说：“乖，我去给你找吃的，我记得厨房里还有一罐猫罐头。” 缺耳猫是顾城在岛国收养的，一直被顾城带在身边，前几天才从远岛的外来物种隔离局带回来，看腰条明显胖了一圈，也不愿意跑出去抓小动物了。 顾城开了猫罐头给缺耳猫吃，忽然听到真理奈的大喊声，他快步跑出去，原来凌镜微的羊水突然破了。 顾城跑过去将凌镜微抱回屋，曾信开车去接预约好的医生。 “老公，我好害怕。”凌镜微紧紧抓着顾城的手。 “老公在这里，已经马上就会来，我们一起深呼吸，呼气吸气，对就这样，呼气吸气。”顾城守在凌镜微身边，直到医生和护士赶来将顾城赶开。 顾城守在床头处，一直握着凌镜微的手鼓励妻子。 “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最棒的人。” “嗯，一定是的。” 生产的过程比顾城预想的要久，过了整整三个小时，凌镜微才将孩子生下，听到婴儿哭泣的瞬间，凌镜微瞬间软躺在下去。 “镜微，你醒醒，这是怎么回事儿？”顾城怒视医生，如果没有一个说法，他会把这个混蛋掐死。 医生检查过说：“产妇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顾城呼出一口气，向医生道歉又道谢，按照家乡的规矩包了一份大红包给医生和护士，医生摆手拒绝，说已经收了顾城高额的医疗费，不能再额外拿报酬。 顾城拿华人的习俗说事，医生和护士才手下顾城的红包，但是他们只拿走了包红包的红色信封，将里面的钱留了下来。 一群可爱的白种人。 顾城难得对外国人有了好印象。 顾城拿出卫星电话想要第一时间通知父亲，电话才拿到手就响了起来，接听后听到母亲黄贞声音：“生了吗？男孩女孩，儿媳妇情况怎么样？补品准备齐了没有，不要相信外国人做的胶囊养生药，还是需要食补，缺什么跟妈说，我给你空运过去。” “对对对。”背景声音里还有姨娘尹景的声音。 “不如我们一去过去。”接着是姨娘汪致雨开心的提议。 姨娘元绣也说：“我还就没去远岛旅游了，那边好像刚刚开春，气候正是好的时节。” 姨娘伍怀有些不确定的问：“我们都去远岛，将老爷一个人丢在家里好吗？” 黄贞冷哼一声说：“他一个老爷们，难道还怕走丢了，你心痛，你留下。” “不要，我也好久没有出去旅游了。” ……顾城在心里为老爹默哀三秒钟。 第四百一十八章 小贝丽 卫星电话对面叽叽喳喳了好一阵子，才被顾若海抢了过去，顾若海大声问：“老大，媳妇生的是男孩女孩？” 对面背景声音立刻安静下来，热烈讨论的母亲们，这才想起正事儿还没问。 “镜微身体情况稳定，正在休息，是个男孩。”顾城探头往产房里看看，确定凌镜微正在休息，才继续说道：“我这边的东西早就准备齐全了，不用往我这边送，父亲，母亲她们确定要过来吗？” “我不会让她们过去捣乱的，你和媳妇安心在那边住着，我叫你们，你们再回来。” “……”顾城听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问道：“父亲，国内又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前段时间，他们成立调查组调查我的事情。” “有些混蛋发疯了，不止调查你那么简单，我们顾家本家和分支都在被调查，我也是最近才收到的消息，有些人载进去了，后面可能会牵连很多人。” 顾若海说着说着语气变得十分愤怒，等黄贞提醒了一声，才缓和了语气说道：“家族大了什么事情都会有，被调查一下也好，把腐肉消下去一些，重新轻装上阵。” 能听出顾若海并不看好家族的未来。 顾城在心中计算了一下说：“父亲考虑过离开华夏吗？” 顾若海叹息一声说：“家族和华夏绑定太深了，我们到华夏之外的任何地方都会被人监控敌视，既然上面要针对我们，也只有隐忍一途了。我警告你，千万不要想着反击，家族和国家的体量不同，就算我们能胜利一万次，只要输一次就会彻底灭亡。” “父亲说的是。”顾城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才会想要躲开国内的纷争。 黄贞在电话对面大声说：“好好的大喜日子，尽说些丧气话，不会说话就把电话给我。” 顾若海也大声道：“我和老大说的是正经事，你等一会儿。”转头顾若海换了平和的语气对顾城说：“一会儿给我传一张小孙子的照片，你在京城机关的董叔叔，给孩子取了一个名字叫顾怀。” 顾城眼角抽了抽，刚骂完机关高层过河拆桥，怎么又和机关高层牵扯上关系了。 “双字名不好，重名率太高了，现在国内都流行给孩子取四个字的名字，我以前都想好了女儿就叫顾名思义，男孩就叫顾此失彼。”顾城边反驳边胡言乱语。 “臭小子，你想气死我是不是？”顾若海声音又高了八倍。 顾城说：“我们都被调查了，为什么还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我儿子的名字我自己去，用不着阿猫阿狗插手。” “老大，您听爹这一次，不吃亏的。” 顾城知道不吃亏，董叔董为民是京城机关的实权人物，是能够轻松解决顾家困局的人。但越是这样位高权重的人，越不会轻易出手，最终结果还要看顾家对董为民的利益输出，为国家贡献的利益都是次要的。 “我暂时接受顾怀这个名字。”顾城退让了一步。 顾若海满意的笑笑说：“我孙子的小名我想好了，就叫俊一，英文名字是你母亲响的……”背景声音中黄贞大声说：“我孙子的英文名字就叫尼洛。” 顾城很想拒绝这个英文名字，他儿子是华夏人，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英文名字。但是听母亲开心的笑声，顾城最终决定委屈一下儿子，让他多一个英文名字。 第二天远岛移民局来到顾家大院，给刚刚出生的婴儿上户口，询问顾城夫妻是否愿意拿远岛绿卡。 顾城直截了当的拒绝。他们全家还是要回华夏的。 为了庆祝孩子出生，顾城花钱捐了八张长凳给本地的公园，全部漆成红色，并用给长凳取了吉祥、如意、健康、快乐一类的中文名字。 一周后，顾城在家中宴请在远岛认识的新老朋友，克拉克和萝丝带着礼物来拜访，才坐下来没说几句，萝丝就扶着独自喊痛。 顾城急忙打电话叫来给凌镜微接生的医生，将萝丝送去凌镜微生产用过的长，医生赶到后不到半小时，萝丝就剩下一个女孩。 克拉克兴奋的大喊大叫。 顾城替克拉克高兴的同时，也有点郁闷，他媳妇遭了三个多小时的罪，别人媳妇生孩子怎么比老母鸡下蛋还容易。 难道这是上天给西方人的补偿？让他们人口多一点？ 外国人没有等孩子出生一周或者一个月进行庆祝的说法，克拉克就接着顾家准备好的宴席，与顾城一起庆祝女儿的出生。 “顾，和你做朋友真的很棒，谢谢你。”克拉克举杯向顾城道谢。与顾城达成和解是真舒服，躺着不动就行。 “能帮到你我很高兴，来干杯。” 顾城也拿来酒与克拉克碰杯。 “顾，我宣布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做为朋友我要你来给我女儿取名字。” “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们现在是朋友，兄弟。”克拉克趁机与顾城拉近关系。以后不用担心挨打，遇到敌人还能摇出个狠人。 顾城想了一会说道：“名字就叫拉贝罗拉，昵称贝丽。” “为了我们家的小贝丽干杯。”克拉克高举酒杯。 凌镜微抱着新生儿顾怀出来与大家见面，克拉克在看孩子的时候提前用清水簌簌口，口拿出口香糖来嚼，确定没有气口才敢靠前。 这个小动作让顾城对克拉克印象一下子好了不少。 克拉克也想把小贝丽抱出来给大家看，被顾城拦下来说：“小贝丽刚刚出生，还是不要和太多人接触，让她适应一下。” “顾，你这就想错了，刚刚出生的婴儿携带母体提供的抗体是不容易生病的，要三两个月之后抗体才会想退，然后重新搭建属于自身的免疫系统，我之前看过很多相关的学习，我这里还有一个专业app。” 克拉克分享给顾城一个app软件，不停劝阻的将孩子报出来给大家看。 新生儿皮肤皱巴巴的，看不出眉眼像谁，顾城就夸孩子长的像妈妈，长大一个会是个漂亮可爱的姑娘。 “我女儿必须是美女。”克拉克得意洋洋。 顾城重新审视了一下克拉克的野兽外形，他忽然就不对小贝丽的容貌抱有希望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快滚不送 顾城打电话订餐，准备继续庆祝。 半个小时不到，就有人按响门铃，曾信出去应门，带回来两个穿着便衣的本地警察。一个白人一个华人。 白人用华语自我介绍说：“我叫白峰，这一位是我的搭档爱德华。” 顾城用英语和两人打招呼。 白峰和爱德华听说顾家在庆祝新生儿出来，前后向顾城道谢，邀请顾城单独喊话，顾城点头表示可以，带着两人一起来到书房。 松本真理奈送来茶点然后退出去。 “二位请坐，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顾城邀请两人落座。 爱德华开门见山的问道：“请问顾先生，你昨天晚上二十点到凌晨三点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人能为您作证。” 顾城笑笑问：“我需要找律师吗？” 白峰解释说：“请不要误会，我们只是例行检查，还请您见谅，说清楚大家都能节省一些时间。” 顾城点头表示理解，他回想了一下说：“我妻子刚刚生产，我一直在照顾她，家里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昨天晚上我没有出去过。” “还有外人可以证明吗？”爱德华的疑问，明显带着怀疑。 顾城蹙起眉头，白峰又解释说：“顾先生请不要误会，我们并没有恶意，如果您能提供一个可以的证人，能够节省很多时间。” 对面一唱一和，这是在挖坑。 顾城以前审讯别人的时候，也会用到这种方法，先表示没有敌意，然后使用话术套话，寻找对方言语间的漏洞。 “看来，我还是得找一名律师。”顾城打电话叫曾信进来，让他去远岛首府请一位大律师回来。 白峰劝道：“顾先生，请律师回来，是在耽误您的时间，其实只要将事情说清楚就可以，我们没有敌意。” “那么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来找我吗？” “你又在隐瞒什么呢？”爱德华反问。他凝视着顾城，还是不肯放弃。 “你们跑到我家指控我，又不和我说清楚发生了什么？耽误时间的是你们而不是我，如果不能说清楚的话，我想两位可以离开了，下次来的时候，请你们带好搜查令。”顾城按了下桌上的电铃按钮，曾信和龙元从外面进来，一左一右严肃的站在门口。 “送二位警官出去。”顾城命令道。 白峰站起来说：“稍等，你不合作的话，下次就是请您到警察局去见我们了。” “不送。”顾城现行离开。 曾信和龙元送两名警察离开，顾城站在窗边，看着两名警察开车离开猜不出为何会被盯上，他自从来到远岛，几乎没有离开过顾家大院，一心一意守在妻儿身边。 曾信与龙元回来复命，顾城说：“没事了，你们去休息吧！顺便请克拉克过来一下。”很快克拉克与曾信一起过来，顾城邀请克拉克去书房小坐，曾信退回到走廊尽头守在那里。 客厅内的茶点还没有拿走，顾城邀请克拉克到沙发处落座，亲手拿了两瓶啤酒过来，递给克拉克一瓶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打电话问问。”克拉克明白了顾城的意思，拿出手机找现在的同事询问。 克拉克现在是总理身边的安全顾问，走总理府的关系，十几分钟后就收到了消息，克拉克听过后先怒了起来。 “这群混蛋，果然那个国家的警察都是混蛋，想要结案都是不折手段。”克拉克破口大骂后，才将情况说了一遍。 “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清楚。” 原来昨天晚上，在小镇郊区的一间谷仓内有一名男子被人打死，在附近三百米左右的路口监控中，拍摄岛国一个可疑的亚洲人快步跑过。 受害者的名字叫欧文，死因是胸口被重物击碎，整个胸膛都凹陷下去。 克拉克打开一张现场照片给顾城看，四周的胸膛中心凹陷下去，仿佛是被拳头捶进去的，人当场被打死。 顾城和克拉克都是沙场老手，被他们捶死的人不止一两个，都看出死者不是被打死的。 克拉克推测道：“应该是大口径的橡胶子弹近距离打死的，检查尸体应该能找到一些火药残留。” 顾城仔细看看尸体的样子，指指死者手中猎枪说：“警方可以说是死者死前开枪反击留下的火药残留。” “搞不好猎枪是凶手留下的。”克拉克站在顾城的角度，自然而然的否决警方可能猜测。 “他们怎么会找上我？” “是你们家那位供应商的原因。”克拉克又打开一个视频，上面是顾城和克拉克在草坪上互殴得镜头。 顾城眯起眼睛想象了一下，当时这个角度上是满江关开来的货车，应该是被车上的车载记录仪拍摄下来的。 “网络上有流传吗？”顾城问。 “没有，这个一个线人提供的。”克拉克已经问过，确定报警的不是满江关。 顾城走到书房门口，招呼曾信将满江关请过来。他在远岛认识的人不多，满江关算是熟人，他一家今天也被邀请过来。 满江关来的时候，带了一箱本地产的红酒。 满江关醉醺醺的上来，笑哈哈的与顾城和克拉克打招呼。他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向克拉克举杯说：“顾先生说你是总理的安全顾问我还不信，前几天我在新闻里看到你了，你就站在总理先生身边，敬礼，顾问先生。” 满江关站起来向克拉克敬礼，他真的是喝醉了。 克拉克起来与满江关碰了下手中的啤酒瓶，邀请满江关落座后，拿出手机播放视频给满江关看。 满江关蹙起眉头，人也稍微清醒了过来。 克拉克将情况说明了一下，问道：“你有没有将视频传播到网络上去，别紧张，我们都没有杀人，但是现在警察找到了我们，就不能不无视了。” “等等，等等，让我想想，这段视频应该在我的电脑里，我绝对没有传到网络上去，是谁动了我的电脑。”满江关皱眉苦思。 他想了一会才说道：“对了，我前几天电脑出了问题，一定是奇丽帮我修电脑是看到了。” “奇丽是谁？”克拉克问。 “是我邻居家的小姑娘，学习很不错，是个好孩子。” 第四百二十章 白的至上主义 克拉克问：“顾，你准备如何处理？” 顾城想了会儿，笑着说：“你现在是官兵，拜托你调查一下，我现在出面调查反倒增加嫌疑，最好不要动。” “交给我。”克拉克一口气将酒喝光，顾城又递给他一瓶新的。 顾城举举手中的啤酒对满江关说：“别紧张，谁也不想看到今天的事情，有克拉克在，肯定能解决掉。” 满江关满脸歉意，酒意吓掉了不少，说话时也小心了许多。 顾城没有对外声张，庆祝的宴会正常进行，宾主尽欢的散去。 就这样安静的过了三天，克拉克又来到顾家，这次一起来的还有白峰、爱德华和一名陌生的白人警察。 克拉克介绍说：“这一位是本地的警长莱克。” 顾城与莱克握手见过，邀请众人在客厅内坐下，莱克将案情逐一说明了一遍。 谷仓内的案子已经破了，正如顾城和克拉克猜测的，凶手用一把大口径橡胶防爆枪近距离打死了死者，然后又将死者的猎枪放到了凶手手里，还在死者的手机里下载和顾城与克拉克对打的视频。 警方找到满江关邻居家的奇丽，从她那里知道，她只将视频分享给了男朋友。 通过流传线路追踪，警方找到了真凶，正是奇丽的男朋友蒋寒。一个三年从华夏移民来的大学生，现在在本地茶山做管理工作。 “蒋寒之所以要杀人，是因为受害者发现他在山里私自种植大麻，警方已经找到了他在山里的大麻田，刚刚发芽。”克拉克说出杀人案的根源。 白峰和爱德华向顾城道歉。 顾城表示误会解开了就好，但还是教训两人以后不要随便冤枉人，没有证据就不要说话。 …… 从顾家出来，爱德华一路上都憋着气不说话，回到警察局，莱克将白峰、爱德华都叫到警长办公室内。 关上门，莱克就冷冷的对白峰说：“你知道这一次有多麻烦吗？破案要讲证据，需要发散思维，但不会想当然，你们那是自以为是。” “下次绝对不会了。”白峰低头认错。心中大骂白人不为人子，怀疑顾城的是爱德华，一定要去调查顾城的也是爱德华，就因为爱德华是白种人，所有的错误都让他这个搭档来背锅，这次是，上次是，以前也一样。 莱克又对爱德华说：“你也注意一点，遇到亚洲人相关的案子，要有自己的判断。” 爱德华一直不说话，莱克又训了白峰几句，警告白峰出去不要乱讲才挥手让两人出去。 从警长办公室出来，爱德华直接走回办工作边，白峰走去茶水间到了一杯咖啡，站在那里生闷气。 每次都是这样，混蛋。 白峰心中怒不可遏。 这是一名非洲裔警员走进来，看到白峰的样子，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又被骂了吗？那些人是不会承认自己无能的，功劳都是他们的，错误都是我们的。” 非洲裔警员名字叫克里米，严格讲是一个混血儿，肤色并不是纯黑的那种。 白峰重重呼出一口气，将手中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向克里米道谢，克里米递给白峰一根能量棒说：“吃点东西，人饿了就会生气，对身体不好。” “谢了。” 白峰倒了两杯热咖啡端着出去，放了一杯在爱德华的桌子上，爱德华理所应当的拿起来喝，自然无缝连接。 白峰需要现在的工作，她的华夏妻子还没有拿到绿卡，等拿到合法身份，他才不要继续做这个破警察。 下班前，爱德华丢给白峰一堆文案工作，白峰只好留下来加班，等归档文案处理完，天已经黑了。 白峰伸着懒腰起身，看看时间是二十一点三十五分，他走去茶水间找东西吃，看到克里米守在微波炉边。 “你今天好像不值班？”克里米问。 “手上有些文案工作。”白峰活动了一下肩膀，感觉骨头都在呻吟，他从柜子里找到一袋面包撕开吃。 克里米说：“你应该吃点有营养的东西。”他亮出肌肉，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对白峰瘦弱的身板各种嘲笑。 “傻大个，真快乐。”白峰苦笑摇头。 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克里米从里面拿出一盒浓汤，牛肉番茄的味道已经弥漫出来。 白峰看了直摇头。 在远岛生活了多年，他还是看不惯外国人的懒。这边的微波炉食品已经横行到全覆盖的地步，连米粥都有密封品，只要一个微波炉就能吃到各种口味的食物。白峰不喜欢这种食品，感觉没有灵魂。 想要吃牛肉番茄，还是自己用锅炖煮才开心。 简单吃过一些，白峰与克里米说了声，出去拿起外套准备下班。 这时办公室内电话铃声响起，白峰四下看看，发现是爱德华桌上的电话在响，克里米从茶水间出来，手里还拿着食物，他声招呼说：“白，接一下电话。” 白峰接听电话，手上无力，心中各种不耐烦。 “请……”白峰才开口，就听到对面的呼救声：“爱德华救救我，他们来了，快来救救我，接着背景里响起枪声，电话挂断了。” 白峰愣了一下，转头对克里米大喊道：“出事了，快点联络技术员，我们要反向追踪来电位置。” 克里米小跑回办公桌边，放下食物拿起电话呼叫技术员。 白峰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爱德华，但是电话一直打不动，在第三次呼叫后对面进入无法接听状态，他只好又打电话给警长莱克。 “才半天就出事，你们是怎么做事情的，混蛋！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远岛的治安才会一天不如一天。”莱克在电话对面破口大骂。 白峰就这样听着，拳头一点点握紧。 “立刻找到爱德华，我到的时候，必须见到他。”莱克粗暴的挂断电话。 白峰强忍着才没有将手机摔掉，他又打了几次电话给爱德华，还有爱德华家里，电话都无人接听。 电子技术员很快赶到，开始根据通话记录反向追踪来电的位置。 现在只能确定来电的电话号码，注册在一个名字叫罗杰斯的男人名下，罗杰斯的登记住址是附近的出租公寓。 警长莱克回到警局，没有看到爱德华，他怒视着白峰问：“爱德华呢？” 白峰将情况说了一遍，莱克怒骂道：“打电话找不到人，你不会去找吗？呆在这里做什么？不动脑子的猪。” 第四百二十一章 钓鱼钓出了线索 “混蛋！我早晚弄死你们。”白峰从警察局出来，在心中各种的怒吼。 跟着白峰一起出来的黑人警察克里米走去提车，等白峰坐进副驾驶席后问道：“我们到那里去找爱德华？” 白峰揉揉太阳穴说：“他不接电话的时候，应该在枪手酒吧里面鬼混。” 克里米蹙眉道：“那里并不欢迎我们，我可不想自讨没趣。” 枪手酒吧是本地白人激进分子的聚会场所。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白人大汉，喝完酒高谈阔论，回忆着百年前白色的荣光，梦想着未来能将世界踩在脚下，甚至又一些更激进的人，宣扬要把除了萨克逊人之外，所有的族群都消灭掉。 附近的有色人种都不敢靠近枪手酒吧。 里面的人发起疯来，连路过的有色人种都不放过，被打的人状告无门，只能藏起来舔舐伤口，他们敢去报警的话，将会遭到更加恐怖的报复。 因为警察局也是白色的天下，会有一些少数族群成为警察，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不被主流媒体骂。 白峰耸耸肩说：“春卷店那边应该还在营业，我好久没有去吃。” “棒！”克里米竖起大拇指。 两人一起去吃夜宵，然后又到一家有小舞台的地下酒吧喝了几杯，他们都关了手机找了家汽车旅馆休息，约好了凌晨五点钟起床返回警察局。 克里米将车停在远离，与白峰对口供，约好了说没有找到爱德华，不管莱克如何谩骂听着就是。 “千万别解释别还嘴，那样只会越来越解释不清楚。”克里米再三嘱咐道。 “真实个娘们的性格。” “他就是个比池。” 两人下车一起往回走，都不在说话了。 警局内来了很多人，警长莱拉坐镇指挥，看到克里米和白峰回来，他招招手让两人和他去办公室说话。 将办公室的门关好，冷着脸问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有没有找到爱德华。” 按照约定，由白峰汇报道：“我们没有找到爱德华，他不接电话，常去的地方也没有找到人，我们整整跑了一宿。” 莱克问道：“爱德华的家里你们去了吗？” “没有。” “枪手酒吧呢？” 白峰不说话了，克里米也不说话。枪手酒吧那种白色至高无上的地方，他们一个亚洲人一个非洲裔都不敢去。 莱克出奇的没有骂人，而是深吸的一口气说：“我知道，你们才是警局里办案能力最强的两个人，其余人都只会动嘴，没有一点逻辑思维能力。以前你们与爱德华有多少不愉快，我都不管，我需要你们找到爱德华。” 白峰和克里米都不说话。每次遇到大案要案，莱克都会这么忽悠人，等到案件查清楚，得功劳领奖金的就会变成另一个皮肤比较白的人。 莱克拿出烟来分别发给白峰和克里米，继续说：“你们都是爱德华的朋友，他的小女儿才刚刚三个月，我们都不想看到孩子失去父亲，为了我们这个集体，一定要找到爱德华。” “ok！我们会尽力。”白峰这才点头赢下。 克里米也点点头，表示会尽力。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一起来到办公室内的白板前，看着白板上张贴上去的各种线索和治疗，乱的那叫一个毫无逻辑。 白峰按按太阳穴，拿出手机将白板上的内容拍下来，对莱克说：“我出去走访一圈。” 莱克说：“你和克里米一起去，发现情况立刻呼叫支援。” “明白。” 白峰立正敬礼，和克里米一起出门。 他们又开出昨天开的警车出门，开出一个街区后，克里米将车停进一处地下停车场，从里面开除一辆本地常见的皮卡车。 克里米准备开车去爱德华家里看看，白峰拍拍方向盘说：“去茶山，你还真准备去找爱德华吗？那个家伙身上有枪，不会死的，而且我们都不知道是谁向爱德华求救，我们还是不要插手进去。” “你在怀疑什么？” “枪手酒吧！”白峰提出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地名。 克里米点头表示明白了。 爱德华是一个白色至上主义组织的成员。他们一直想要将远岛简称一个纯白的国家，开创一个伊丽莎白女皇时代的，英格兰萨克逊式的伟大海洋国家。 远离世界的远岛，是一个绝佳的地点。 鬼知道爱德华暗地里干什么，白峰和克里米都不该陷进去。 克里米按照白峰的指示离开城镇，在郊区一家钓鱼店里租了两根鱼竿，一起来到郊外茶山下方的小河里钓鱼。 在小河边，两人看到有三组人正在钓鱼，河边最好的位置被五个白人青年占据，他们假期炉子烧烤，吃烤肉喝啤酒，完全没有在钓鱼。 别外一个较好的地点，有两个年级很大的老爷爷在钓鱼，他们把鱼竿架起来，然后坐在凳子上睡觉，鱼竿尾部被栓在地上的钉子上，可以确定不会被鱼拖走，这两位是来大自然里享受宁静的，根本没想要钓到鱼。 最后一组人是三个亚洲人，他们没有占据区域钓鱼的地点，而是登上河边的一块石头，其中链两个人用栓着绳子的鱼叉往激流里面抛投，向河里抛投七八次，能够扎到一条鱼。石头上也架起了炉子，剩下一个人在烤鱼，远远就能闻到香味。 白峰眯起眼睛，认出了石头上的三个人，正在抓鱼的名字叫曾信和方宇，正在烤鱼的名字叫元庄，他之前在顾家大院里见过。 白峰走过去打招呼。 曾信招手喊道：“白警官，来我们这边，风景很不错的。” “白，你朋友？”克里米在后面小声问。 “前几天见过，记得那个能用拳头打死人的嫌疑人吗？他们三个都是那个人的兄弟，住在一起的。” “哇呜……华夏功夫？” “差不多吧！” “我们快点过去，他们好像有很多啤酒。”克里米催促快点过去。 白峰翻翻白眼，与克里米一起爬上河边的巨石。上面的风景不错，能够远远看到下游河岸边的城镇。 曾信拿了酒给两人，很快他们就成了朋友。 克里米喝了几口酒，就说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他语气夸张的抱怨道：“只有发生大案时，才会想起我们，真的破案了，又将我们踢开。” “昨晚吗？”曾信努力的想了会儿说：“也许我能给你提供一些线索。” 刚刚喝了口酒的白峰，差点被呛到。 第四百二十二章 白色暴徒 “嘎嘎嘎……”白峰被呛得够呛，咳嗽的声音像只快死的乌鸦。 克里米拍着白峰的背问道：“你们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我是说可能有线索。”曾信转头与方宇说：“记得昨天报警装置预警到枪声吗？有没有拍到什么？” “只是一场虚惊而已，我也不确定拍到了什么？” “调出来看看，能够帮忙破案的，那些设备就不算浪费钱。” “等一下。”方宇行礼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发现信号不好有拿出一个信号增幅器，他手指快速滑动寻找昨晚可能拍到的录像。 曾信解释说：“我们是做电子产品的，家里使用了一套报警装置，只要接收到可疑的声音，就会发出警报声，并且自动派出无人机进行侦查，说实话，我不觉得这玩意有用，在非战争区域，是浪费资源，在战争地区，拍下来也避免不了悲剧。” 方宇抗议道：“预警懂不懂，提前几分钟发现有问题，就能跑进地下室再将门锁上，等到警察过来。” “你说的只是理想状态。”曾信更相信自己的拳头。 方宇找到昨天触动的无人机录像资料，先后发送到白峰、克里米的手机里面，虽然不想关爱德华的破事，但两人还是忍不住好奇，点开路线资料看。 录像资料内，无人机最先拍摄到的是一个白色的小空间，随着无人机升空，可以看得到大院和外面一栋栋的独立屋，无人机最初拍摄到的画面很昏暗，在起飞后一分钟内切换成夜视模式。 无人机在空中巡视一圈，并没有再次录到枪声。 白峰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都没有看到有用的部分，曾信只跟着看了一遍就失去了兴趣，又拿起鱼叉去抓鱼。 “有发现，我找到了。”克里米忽然大喊起来。 众人凑过去看，克里米将录像快进，指着最边缘的一处说：“你们看这里，这可能就是昨晚枪声之后发生的事情。” 在录像的角落处，一个人正在拖着另一个人往树林里走，画面很短，无人机快速飞快。 因为没有发现危险，无人机在巡航一圈后，自动返回到顾家大院的无人机平台内，整个巡航过程只有十一分钟。 方宇自豪的说：“看看，我就说这玩意有用。” 曾信竖起大拇指。 白峰、克里米道谢后小跑着离开。 曾信手搭凉棚看着皮卡车调头离开，转头对方宇说：“没想到你弄出来的东西，还真能用得上，你开个账单，向本地警方要线人费，看他们会不会给。” “我这个是真有用，不要用在国内的眼光看到食物，国人内多，枪支管理严格，这种设备自然没用，可是外国乡村人少空旷，私人又可以持枪，对这样的安保系统需求量很大，我这是在赚外国人的钱，你能不能少说点怪话。” “哈哈……”曾信不给面子的嘲笑。 一直旁听的元庄说：“方宇，不是曾哥嘲笑你，而是你那个自动起降平台系统，是不能卖给外国人的，我哥也不会批准技术外协，没有了自动起降平台系统，您这个安保系统要怎么运行呢？” 方宇一下子愣住了。他光想着技术运作的可行性，忘了技术封锁这一块。 无人机自动起降是最前沿的技术之一。需要运用最稳定的智能运算系统，还有信号稳定的抗干扰遥控装置，对无人机自身的要求也很高。 就说抗干扰遥控装备的内部芯片，就不能用现在通用的路边货，加工纳米数越少反倒越容易被干扰，需要航天飞机上用的抗干扰芯片。 这种国内能做的企业很少，天域公司就是其中之一，也是工艺最好性能最稳定的一家。 曾信耸肩说：“你看，你肯定一套都不敢往外卖。” 方宇气的抓头发，化悲愤为食欲，一口气将烤鱼吃掉了大半。 …… 白峰、克里米带着录像资料返回警察局，向莱克通报情况后，莱克立刻安排人到事发地点查探，对于费力奔波的两人，莱克连一句赞许的话都不会。 莱克拿着录像资料出去，大声宣布道：“经过我不懈的努力，现在已经掌握到了初步的证据，立刻出发去现场，一定要把案情的真相查清楚。” 这时白峰、克里米被晾在了一庞。 克里米低声说：“看到没有，找到线索的功劳归莱克组长了，我们继续去钓鱼，这里没我什么事了。” 白峰吐出心中一口浊气，低声说：“短时间内用不到我们了，我请你喝一杯。” “爱德华会不会被人干掉？”克里米低声问。 “他最好活着。”白峰下面的话没说。爱德华能否活着回来与他无关，那种人不存在，白峰还能轻松一点。 …… 顾家大院，野游回来的三人，与顾城说了当时的情况。 方宇小心的问：“老大，无人机自动起降系统真的不能出售吗？” 顾城摸摸下巴说：“我是无所谓的，但是这项技术是我们从外面偷回来的，专利权不在我们这边，整体出售的话，会被索取大笔专利费的。” “唉？不是灰耗子开发的吗？”方宇是搞现场痕迹清理的，最近才喜欢弄一些高科技的玩意儿。 顾城耸耸肩说：“灰耗子又不是全知全能，公司很多技术都是偷来的，卖给国内军方还可以，想要外销会遇到很多麻烦。” “难道不能说，是我们自己开发的？” “走法律流程太麻烦了，我们偷偷做军工品，赚的也不少。”在顾城眼里，军用技术最好不要民用化。 “民用版的才赚钱，老大你想开一点。” “滚开！不要耽误兄长给我讲故事。”尹莫一把将方宇推开，纠缠着顾城继续讲关于云顶殿论坛的故事。 方宇抱怨道：“你不是听过很多遍了吗？” “人家要完善剧本，你懂不懂。”尹莫举起拳头方宇转身就跑。 元庄坐下拿了一块饼干边吃边问：“大哥，你觉得这次的事件会怎么发展，您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对啊！大哥，是你出山的时候了，一定能够完美破案的。”尹莫两眼放光。 顾城耸耸肩说：“这里不是华夏，少管闲事。” 才说完，充当女佣的陆三七进来禀报道：“顾先生，克拉克先生带人拜访，希望能够见您。” “案子来了。”尹莫拍手叫好。 顾城通过大门处的监控镜头，拍摄到与克拉克同行的一男一女两个白种人的相貌，经过数据库对比，可以确定是远岛国家安全部门的两名高官。男的叫乔。布鲁顿，女的叫伊莎贝拉。卡特。 难怪克拉克没有直接进来，原来身边跟了两个外人。 “请他们到客厅去，我一会儿就到。”顾城起身准备回去换一套正式的衣服，尹莫、元庄、方宇作鸟兽散。 一个跑的飞快，把顾城闹得一愣。 顾城从换衣服下来，发现尹莫、元庄、方宇都换了正装，争着要给顾城当助手，顾城一脚一个将元庄和方宇赶跑，最后没舍得踢自家的妹妹。 “大哥，我爱死你了。” “提醒你，只许看不许说，更不许问。” “一定一定。”尹莫咯咯笑着点头。 “严肃一点。” “是，老大。”尹莫立正敬礼。 克拉克三人已经等在这里，顾城走进客厅告了声罪笑着说：“让三位久等了，兄弟，这两位怎么称呼？” “这位是乔。布鲁顿。这位是伊莎贝拉。卡特。是特别安全部门的区主管，你可以将这个部门等同于白头鹰的fbi。” “顾城，很高兴见到二位。” 顾城分别与乔和伊莎贝拉握手，招呼两人坐下，尹莫严肃的站在顾城的身后，克拉克忍住笑很认真的坐到另一边，表明他和远岛版fbi不是一起的。 “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和克拉克是兄弟，只要能帮上忙的，我都会帮忙。” “是这样的。” 乔负责解释情况。远岛最近发生了一系列针对非白种群的袭击，特备是针对那些富裕的非白种人群，某些白色至上主义者认为是这些人偷盗了属于白色的财富，应该将这些财富抢回来还给白色。 远岛警方正在加强侦查，希望能将这个势头打下去。 但是种群问题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决，只要还有激进的白色，就无法避免对非白色的排斥。 乔希望顾城在遇到袭击时能够报警，而不是第一时间开始反击，尽可能避免伤亡情况出现，他们愿意提供一套全新的安保装备。 顾城看向克拉克，对面露出无奈的表情。 “我们会感激您的合作。”乔感激的说。 顾城为难的说：“您给我出了一个难题，我媳妇刚刚生产，我需要保护他们母子的安全，而且我家里还有很多人。” “我们会派警员定期在附近巡逻，一定会确保您的安全。” “我可以保证反击不会超过大院的院墙，如果有入侵者，我们也会提前发出警告，如果入侵者执意攻击，为了我家人的安全，我会反击。” “顾先生，远岛是一个法制的国家。” “我会遵守远岛的法律。” 顾城的回答没法让乔满意。他们登门拜访，就是知道顾城一家子的恐怖战斗力，如果那些白色暴徒袭击顾家，很可能被反杀得尸横遍野。 他希望顾城答应不反抗，在遇到袭击的时候全家躲进地下室里，国家可以对顾家的损失进行赔偿，只要能降低伤亡，双倍赔偿也可以。 但是听顾城的意思，是要遵守远岛的法律。 那可就糟糕了。 乔向伊莎贝拉点点头，伊莎贝拉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文件，乔将文件放在顾城面前说：“顾先生，这是远岛国家保险公司的财产及人身保险单，只要您和您的家人在保险单上签字，你们受到的任何损失和伤害都会得到大额赔偿。” 顾城没有去拿文件，转头对克拉克说：“兄弟，你有没有和他们讲过我们的江湖规矩？” “说过了，但是他们不懂什么叫面子。” 克拉克歉意的摊开手。其实他一点都不想来，江湖恩怨，有时候钱并不能解决全部问题，因为人性是非理性的，有些人的颜面比命都重要，更何况是钱。 顾城这样的江湖大佬，就是活在面子上的生物。 说到底，这个世界是看脸的，做事做人都要看外场。 顾城要是挨打不还手，不说会让江湖上的老对手笑话，一些想出头发疯的新人，也会将顾城当成一块陈旧发愁的垫脚石，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踩几脚。 乔认真的说道：“顾先生，我觉得这样的安排对我们都好，如果您答应我们的请求，我们可以向您提供更多的便利。” 又是空头支票。 站在顾城背后的尹莫忍不住说道：“你们还真有意思，凭什么我们要忍，就因为我们的肤色不够白？” “尹莫！”顾城让尹莫闭嘴，他可不想让妹妹当出头鸟，有难题他能抗。 提到肤色问题，乔和伊莎贝拉都很尴尬，乔反驳道：“您多心了，我们并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想要把伤亡降到最低。我们会加强对附近区域的巡逻，预防意外发生的。” 尹莫还想争辩，被顾城瞪了一眼。 顾城说道：“我可以在这份保险合同上签字，但是我不能答应你们不反击的要求，我最多保证在他们没有进入大屋前不提前反击，但是如果他们在外围布置狙击手，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反击，对我来说，家人的安全最重要。” 乔还想争取一下，克拉克拍拍手说道：“我看这样就可以了，不想出事就多派一些人在附近巡逻，顾的妻子孩子都在这里，换成你的妻儿受到威胁你会怎么做？还有你伊莎贝拉，如果你儿子遇到危险，你会忍着不反击吗？” 乔只好接着了这个不圆满的方案。 三人离开后不久，克拉克就打电话给顾城，先是抱歉，然后说道：“你千万别听那群混蛋的，他们绝对没安好心，我一会派人给你送一批武器。” “停。”顾城大声叫停，对克拉克说：“对付一群白色暴徒，我还用不着使用热武器，你放宽心，真要出事，我第一时间打电话找你。” 克拉克劝道：“武器还是要准备一些的。” “真的不用。” “这次你听我一声劝，不如这样，我给你送去两把狙击步枪，万一有人在外围向你们开枪，也能用来应急。”克拉克不等顾城拒绝就挂了电话，一个小时后，他独自一个人过来，给顾城带来两把狙击步枪。 第四百二十三章 秘密采风 第一次见到狙击步枪，尹莫、元庄、伍蝶和松本真理奈特别好奇，央求着一定要体验一下狙击手的乐趣。 顾城可不敢让她们在家里试枪，又顶不住他们的哀求，让曾信、龙元带他们去本地的射击俱乐部去玩。 用租来的枪械打到过瘾。 从射击俱乐部回来，四个人说话的声音都打了不少。 尹莫、真理奈凑在一起，开始构思一个关于枪械的故事。 元庄想要画了一幅画，是真理奈射击时候的样子。 伍蝶回来后直说射击没意思，下次再也不去了。 顾城希望他们都向伍蝶学习，不要没有玩一些打打杀杀的游戏。 此时，本地警署内有一种诡异的忙碌，所有人都仿佛在忙碌，但是所有人都小心的不发出声音。 根据警长莱克找到的录像证据，警方在郊外的树林里发现一处埋尸现场，在里面挖出十四具尸骸，除了最后一句印度裔男子的尸骸，其余尸体都已经高度腐烂。 本地警方医学实验室的工作班次被排满，要全部检查完十四具尸体的dna需要七天时间，算上中间的双休日，要九天时间才能出结果。 失踪的爱德华还没有被找到。 警长莱克已经要被逼疯了。白色的警员不肯加班，他只能逼迫那些少数族的警员，白峰和克里米再次被叫到办公室。 “你们的监控录像是从阿里弄来的，现在立刻把人给我带回来。”莱克对着两人命令道。 白峰在心里将莱克全家女性问候了一遍。 “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莱克大声怒吼。“克里米，我现在任命你暂代爱德华的职务，立刻把录像资料的所有人带回来。” “是局长。”克里米立正敬礼，然后拉着白峰往外走。 立即办公室后，白峰甩开克里米的手质问道：“你难道真的要去抓他们回来，莱克明显想要找替罪羊，就算他们能拿出证明自己无罪的证据，也会被莱克销毁的。” 克里米将白峰拉倒一间空着的小会议室内，在里面将门反锁起来，他很认真的说：“你不觉得，这也是销毁莱克的最佳时机吗？我的朋友说，昨天有一些安全部门的官员去过那里，看样子他们与安全部门有关系。” 白峰想起一句华夏古话：借刀杀人。 “你派人监视他们？”白峰惊讶的看着克里米。 “你也了解莱克，应该知道，我们将录像资料拿回来的时候，有些事情就注定了，是他们太得意了。” 克里米劝道：“想开一点，这个世界是灰色的，我们早就过了天真的年纪。” 白峰低声反驳道：“你这是在玩火，就算你能坑死莱克，你觉得那些人会放过你吗？如果他们达成和解怎么办？我不想变成牺牲品。” “白，你看着我，你觉得我们这样的肤色，在这个地方会有未来吗？”克里米备份的说：“他们发现的受害者里没有一个白色的，我问过法医实验室的老杰克，可以初步确定这一点。你我，现在看上去安稳的生活，随时都会颠覆，如果我们不将人带回来，我们马上就会完蛋。” “该死！”顾城闭上眼睛，痛苦的点点头。 “想几点，我们也要生活。”克里米拍拍白峰的肩膀。 白峰拦住身边克里米说：“我们不能自己去，我去和莱克说清楚，你也一起来，我们必须把自己摘出来，就算惹恼莱克也必须这么做。” “莱克还会逼着我们去抓人。” “至少我们在那些人眼里，已经不是敌人了，我们不能两边树敌。”白峰拦在门口，直到克里米点头才让开路。 白峰和克里米再次回到莱克的办公室，莱克看到两人进来，毫不掩饰的厌恶的表情，如果不是地方议会的要求，他不希望警局内有一丝杂色。 真不明白，国家为什么给有色人种投票权，那些人就该做最低贱的工作，为白色提供服务。 现在还要用他们，莱克才忍着没有大骂。 白峰锁上门，将录像资料来源，还有顾家的情况说了一遍。 克里米说：“我的线人看到有安全部门的人拜访他们，我们担心上门抓人，会引发反弹。” 白峰也提醒道：“局长，要不要和安全部门沟通一下。” 莱克脸黑了下去。他之前的打算与白峰猜测的一样，就是想要把人带回来当替罪羊，白峰和克里米汇报的情况，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 “去把人带回来。”莱克咬牙命令道。 白峰和克里米领命出去，克里米的脚步明显轻松了不少。坐进警车里，克里米拿出一支录音笔在白峰面前晃了晃说：“有这个，我们就算是摘出来了。” 白峰也拿出手机说：“我也录下来了。” “莱克知道会杀了我们。哈哈……”克里米怪笑一声启动汽车。 …… 顾城掐掐眉心，看着登门拜访的两名警员，又陷入了恼人的麻烦之中。 他听取完白峰的解释后，拿出手机打给乔。布鲁顿询问情况。 乔沉默了一会儿，说：“顾先生，请您不要派人去警局，我这边会询问一下情况，再给你消息。” 顾城等对面挂断电话，对旁听的白峰和克里米说：“你们要在等一会儿。” 等了大概十分钟不到，白峰的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慌忙接通电话，对面响起莱克的怒吼，让他们不用将人带回来，立刻离开顾家。 顾城站在窗边，目送白峰和克里米离开，转头对尹莫说：“你刚才太冲动了，这些有色的和白色的一样危险，他们对抗不是一天两天，是人就不可能任人宰割。” 尹莫恍然大悟道：“狗咬狗吗？” “暂时和我们没关系，静观其变。” “大哥，你不好奇吗？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好像能写一部传奇故事。 ”尹莫两眼放光。 “少惹麻烦，你嫂子和侄子还在这边。”顾城警告了尹莫一句。 “我不会惹事的。”尹莫满口答应。 回到自己的房间，尹莫叫来松本真理奈、欧阳宝音、陆三七和伍蝶，小声宣布自己的采风计划。 真理奈担心的问：“会不会太危险了？” “我们也是顾家人，别把我们当成普通老百姓好不好，而且我们只要抓住一些知情人，听完故事再将人放掉，不会有问题的，现在的问题是抓有色的，还是白色的。我觉得不能听一面之词，两边的意见都要听取。” 第四百二十四章 救命稻草顾 “大有大的难处。”顾城念叨着某名著上的名言。 尹莫的小动作通过欧阳宝音汇报到顾城这里。他第一反应是阻止妹妹胡闹，但思考后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他私下找到宝音和陆三七，让她们保护好胆大的小姑娘们。 “我会用生命保护她们，我的主人。”宝音像个要去赴死的殉道者。 “都是些业余的暴徒，其实也不用太紧张。”顾城还得限制一下宝音，按照宝音的状态，很可能杀的血流成河。 “是主人。”宝音这次回答时，明显有点失望。 陆三七要正常的多，顾城让龙元暗中帮忙，方宇提供技术支持。 …… 本地警察局内，莱克又将白峰和克里米叫到办公室，找替罪羊的一号方案失败，他必须找到一个新替罪羊。 白峰和克里米都是不错的人选。 莱克怒视两人，问道：“你们既然派人监视顾家，为什么忍不住安全部门的乔。布鲁顿大人。” 克里米一阵无语。他的线人只是一个流浪汉，看不到电视，更不会看报纸，会认识当官的才叫见鬼。 白峰转移话题道：“顾家人是一个月前搬来远岛的，应该与这次发生的案件无关，不应该在他们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莱克质问道：“你们说要从那里开始查？” 白峰和克里米一起在心里大骂。他们一直在外面跑，对案情了解的并不多，让他们如何说？ 纯忽悠吗？ “你们都哑巴了吗？平时话不是很多吗？怎么遇到问题就没声了，给我滚出去。”莱克将两人赶出办公室。 白峰回头看到莱克在打电话。 克里米低声说：“小心一点，莱克又在想坏主意了。” “收到。” 两人分开回到各子的座位上，都没有主动到白板那里凑，现在这个时候，对案情了解越多越麻烦。 可是两人不想了解案情，却有人将卷宗复印件送过来。 “好好看卷宗，局长已经生气了。”某位白人老警官笑着嘱咐两人。 明显没安好心。 白峰只好硬着头皮翻开卷宗。这次警方挖掘出的尸体，大多数已经严重腐烂，最早的遗骸已经完全白骨化，法医推断，受害者之间的时间跨度超过三十年。 最新的一名受害者名字叫胡安是一个印度裔超市保安。 被害原因不清楚。 根据警方调查，胡安是一个生活圈子简单的人，父辈一代已经移民远岛，因为种姓的关系，他性格很懦弱，与人大声说话都不敢，能到超市做保安，就是因为他老实，不会偷东西。 谁会杀这样的人？ 白峰脑中想到各种可能。一个不会惹事的人，即使白色在疯狂，也不会杀死这样的老实的底层人员。 除非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 白峰深吸一口气，揉揉太阳穴，不能继续下去了，他不能深入调查太危险。 另一边的克里米干脆不看卷宗，泡了一袋方便面来吃。 莱克黑着脸从办公室走出来，黑着脸对办公区吼道：“都带着干什么？都去出去找线索，好友十八小时，如果今天还无法找到线索，这个月的奖金减半。” 克里米飞快吃了两口面，起身拿起外套往外走。他没有叫上白峰，而是与另一位白色警员自由组合。 这是克里米的自保方法。 白峰装作没听到莱克的话，继续低头看卷宗，做出研究案情的样子。 莱克几次用杀人的眼神看过来，白峰都无动于衷的坐着，满脸认真，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一意找线索。 白峰一直看卷宗到下午十五点三十分才合上卷宗，拿起外套准备出门查案，顺便下班回家。 “白。”莱克叫住白峰。他也被磨的没脾气了，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华夏人的耐性，你就算骂出银河新高度，华夏人不愿意上当的时候，也是没用的。 “长官。”白峰立正敬礼，就怕被莱克抓到把柄。 莱克拿出一张文件给白峰说道：“去查查这个人，明天下班前给我一个结果。” “是，长官。”白峰立正敬礼。等莱克离开才看文件上的内容。 这是一份简单的个人资料。 温克是一名来自白头鹰国的黑哥们，毕业于常青藤名校，是当时少有的非洲裔在校生，三十年前来到远岛任教，在附近大学教授高等数学。 白峰记得这位慈爱的老人，他皱起眉头，想不出为什么要调查温克教授。 他换好衣服从警察局出来，在路边等公交车的时候，克里米的临时搭档开车回来，停下来与白峰打招呼：“白，我听警长说了，他很看好你，说你才是一个聪明人。” “谢谢。”白峰笑着道谢。 对方挥挥手将警车开回警局大院。 白峰感觉不对劲，这时公交车开过来，他走上公交车找了座位坐下拿出手机打给克里米，对方的号码处于关机状态。 “该死的！这群混蛋狗急跳墙了。”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白峰回想莱克拿给他的文件，忽然明白了莱克的想法。温克教授是本地区的名人，很多有色名人都是温克教授的学生，而且他一直在推广人生尔平等的观念，一些本地白色青年也受到了温克的影响。 如果列举本地白色们最想干掉的有色，温克教授一定在榜单上。 “三十年前移民来远岛，藏尸案最早发生在三十年前，而且全部都是非白色。”白峰小声嘟囔着每一个维度的要点，越想越觉得害怕。 “怎么办？”白峰咬着牙心中焦急。他虽然想要置之事外，但是莱克既然给他提示，就是想要让他做出头鸟，如果他不识趣，下一个被清理的就是他。 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能帮助他。 白峰忽然想到了顾城，他在中途下车，叫停一辆计程车，看到司机是白色的，他挥挥手说了声抱歉没有上车。 “法克！”司机大骂着离开。 白峰直到拦下一个印度裔开的计程车才上车，说出顾家大宅的地址让他快点过去。 “白警官，这么晚了还查案子吗？”司机认识白峰，自来熟的和白峰搭腔。 白峰对这个司机只是眼熟，叫不出司机的名字，他摇头说：“查什么案子，我已经下班了，我是去拜访家乡来的朋友。” 都是华夏人，白峰的借口说得过去。 司机羡慕的说：“你们华夏人真团结，不想我们，和我住的近的家伙里面，有一个高种姓的混蛋，每次见到我都像我欠钱没还的样子。” 第四百二十五章 狐假虎威 白峰来到顾家大宅院外，犹豫着要不要按门铃时，大院的侧门打开，顾城皱眉问道：“你到底要不要进来？” “进。”白峰屁颠颠的进门。 顾城随手关上门，招呼白峰走进门房边的小木屋。 “随便坐，想喝点什么？” “水就可以，谢谢。”白峰没有立刻坐下。 顾城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本地产的瓶装水给白峰，两人这才在小木屋窗边的方桌边坐下，顾城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们查的案子，我听说了，好像涉及到一些不愉快的内幕，你会来找我，是不是有人想要对我这个非白色的富翁动手了，打算劫富济贫。” 白峰嘴角抽了抽说：“您可真会开玩笑。” “哈哈。”顾城笑着说：“就是开玩笑，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儿？如果我能帮你的，我一定帮你一次。” 这是看在同为华夏人的份上。 刚才顾城正在院子里跑步，龙元汇报说有人在门口徘徊，是上午刚刚来过的华人警员，好像在犹豫要不要按门铃。 顾城考虑到妻儿的安全，主动开门让白峰进来，将事情问清楚才好应对。 “谢谢顾先生。”白峰起身道谢。 “先别谢，你要把事情说出来，我才知道能不能帮你。” “顾先生认识安全部门的高层，一定能可以帮我们的。”白峰将案情相关的事情说了一遍，还说出了他心中的担忧和猜测。 顾城没想到问题会这么复杂。 看来那位莱克警长也是激进的白色，他或许知道真凶是谁，这么急着找替罪羊，就是为了帮助真凶脱身。 顾城反问道：“你觉得谁是凶手？” 白峰摇头说：“没用的，就算找到凶手，我们也没办法给他定罪，因为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送到警察局，也会消失，或者因为某些原因失去效力。” 白峰说出一个案例。 数年前，一名白人富豪在家中杀死一名东南亚女佣，在藏尸的时候被路过的警察发现，但是在取证过程中，运送血衣的车发生交通事故，法院以政务可能受到污染为由取消了血衣的物证功能，结果白人富豪被判无罪释放。 “他们一向不折手段。”白峰悲痛的说：“这一次的案子太大了，我来时的路上想过，他们很可能不止诬陷一个人，温克教授、克里米警官、还有可能包裹您。” “哇，还会包括我吗？”顾城露出吃惊的表情。配合白峰的忽悠。 白峰继续说：“莱克警长会将案件做成一个持续三代四代人的连环杀人案，温克教授会是第一代杀手，他会把想要陷害的人都排列进去。” “嗯！”顾城沉吟了一下，还真有这种可能。 虽然手法拙劣了一些，但是考虑到那些人的职务便利和无耻的行为，绝对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要我怎么帮您？”顾城问。 “您能不能将这里的事情通告到最高安全部门，由他们出面调查这次的案件，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会愿望很多人的。” 顾城摇头说：“办不到，上面那些人，也有他们的人。” “怎么会这样？”白峰绝望的抱住头。 顾城将遇安全部门的协议说给白峰听。他笑着问道：“理解了吗？”白峰表情都扭曲了，他听明白了。 安全部门与顾城的协议，是在保护那些激进的白色，而不是在保护顾城。 这样说明了另一件事情，就是顾城掌握的武力，超过了安全部门的控制范围，对本地激进的白产生了威胁。 “可不可以……” “不可以。”顾城打断白峰的话，说道：“我只是一个过客，这里白和非白的矛盾，是常驻在这片土地上的，你们的问题，要如何解决，需要你们自己来控制，我对你的帮助，只会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我也有妻儿要保护。” 白峰失望的垂下头。 顾城朗声说：“如果你想要解决问题，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都会想你提供一定范围内的帮助，但不要期盼我的人出手。” 白峰重重点头说：“请容我想一想。” “今天你就住在这里吧！冰箱里有食物和谁，墙上那块壁画的墙壁放下来是一张床，被褥在柜子里面。” “谢谢您。” “不要接近大屋，那边不欢迎陌生人。” “我不会接近。” 顾城留下白峰回到大屋内。尹莫好奇的跑过来问情况，超级好奇的问：“大哥，那个警察是不是知道内幕，我可以采访他吗？” “你们必须三个人一起行动，而且每一次行动时必须有宝音或者三七在场，不然你就给我老实点。” “大哥，你最好了。”尹莫大力拥抱顾城，笑哈哈的去找人。 顾城没有将事情说给凌镜微听，他照例陪夫妻和远在华夏的家人视频聊天，岳父凌城思在中海耽误了一些时间，说是一位老同学病了，他在帮忙安排医院找医生。 顾城的母亲黄贞每次都要见到儿媳妇和孙子，顾城露个脸不到十秒就会被赶走。 小木屋内，白峰见到了三名新房客，尹莫、松本真理奈和欧阳宝音，尹莫自我介绍后，让白峰说说他对本地种族矛盾的见闻。 “也许我们可以拍一部电影，向全社会呼吁，改善你们现在的状态。”尹莫自称电影导演，可以将白峰的见闻排成电影。 真理奈自称小说家。 白峰就算觉得被忽悠，也要配合着两个少女说话。 他将知道的，猜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尹莫问道：“你觉得本地的白色里面，都有那些重要人物，本地非白里面，都有那些重要人物。” 看到尹莫手里的小本本和水性笔，白峰就冒出一头的冷汗，小心问道：“您不会是打算采访他们吧？这样是很危险的。” 尹莫自信满满的说：“没关系，有宝音姐姐在，不会出事的。” 真理奈也点头说：“宝音姐姐很厉害的。” 白峰还在犹豫，宝音说道：“你来这里，也是想要借助我们的力量，现在就是一个机会，这位尹莫大人是顾城大人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位真理奈大人是顾城大人的弟子，她们的态度就是顾城大人的态度。” “我说。”白峰点点头，觉得被忽悠也无所谓了。 “这就对了。”尹莫大大的赞扬道。 第四百二十六章 白名单 尹莫拿到两份名单。白色的名单上有七个人，有色的名单有二十一个人。 “既然你们人多，为什么会被压着打？”尹莫看着名单十分迷惑。这里面有色人种明显占据人数优势。 白峰解释说；“这边的二十一个人分成七八个不同的势力，而且互相之间不和，有些还在偷偷和白色的做交易。而这些白色的都属于一个组织，其中还有几个人位高权重，稍微用一些力就能将这边的压制住。” “你是那一边的？”松本真理奈插嘴问道。 白峰很尴尬的笑笑说：“我原本那边都不靠，所以他们才会容忍我一直呆在警队，这一次莱克警长想要换一批有色的警员，我和克里米被选中了。” “你当了几年的警察？”尹莫飞快的记录着。 “五年，警局里面有色的警员中，只有克里米比我的服役时间久。”白峰说着心往下沉，他一直忽略这件事情，现在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尹莫说：“我觉得，就算你这次渡过危机，也不可能继续当警察了。” “渡过这一次再说吧！”白峰颓废的哀叹。 欧阳宝音说：“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尹莫从小木屋出来，并没有立刻将名单交给顾城，当晚宝音悄悄离开大院，凌晨前才回来，等顾城早起跑步，第一时间向顾城汇报情况。 顾城看了两份名单，一个人都不认识，他指着名单上被画圈的位置说：“这几个是怎么回事儿？” “是我请回来的舌头。” 顾城眼角抽搐了一下说：“有没有被看到你的相貌？” “没有，我一直蒙着他们的眼睛，还使用了变声器，他们认不出我的，问完话，我就会将他们放回去。” “记住了，别暴露自己。”顾城也开始感兴趣了。 “是，主人。”宝音跪下来亲吻顾城的手背。 顾城很无奈，宝音坚持这样，他都有些习惯了。 顾城继续跑步，宝音回去简单洗漱后，才换好衣服尹莫就闯进来询问进展，宝音点点头，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来到顾小桥的房间门外，小心看着里面熟睡的养女。 尹莫搓搓手，没有催促。 宝音等小桥起床，带着小桥去吃早餐，又将小桥送去附近的幼儿语言学校，才有时间与尹莫说起昨晚的进展。 尹莫、真理奈、陆三七、伍蝶已经在电脑室内等着了。 宝音通过一个单项视频连接到一个封闭的小房间内。这里关押着一名白名单上的人，他的名字叫内蒙。费雷克。是本地著名的大律师，是一位帅气的中年大叔。按照陆三七的说法是，有些可以作为结婚对象考虑的相貌。 内蒙内心已经懵逼了。他正在与小秘书进行美妙的勾通，就被人打晕，醒来的时候发现被大字型锁在一张倾斜的病床上，他腰间捆着一个带着倒计时装置的爆炸装置，在对面是一台正在拍摄的摄像头。 宝音分别将四个变声器交给同伙，让她们都说话调式了一下，确保每一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差不多少，这才打开麦克风。 内蒙看着计时器已经崩溃了，大喊着救命，听得出他的声音沙哑，大概已经醒过来一会儿，并且在不断的喊救命。 尹莫鄙视道：“果然只是个二三号人物，一点定力都没有。” 陆三七同情的说：“他身边可是放着定时炸弹，正常人都没法镇定吧？” “不许同情坏人，宝音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尹莫期待的看向宝音。 宝音说：“我只负责把人绑回来。”她将情况介绍了一遍，他负责把人绑架回来，审问的事情需要尹莫负责。 尹莫轻轻喉咙，按着麦克风说道：“内蒙先生，你好。” “你是谁啊？求求你们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们钱，我还有老婆孩子，他们不能没有我。”内蒙崩溃的大喊大叫。 “这样可不行。”尹莫冷酷的拒绝，本来就不打算弄死内蒙，怎么吓唬都不为过。 “救命啊！”内蒙又开始挣扎。三秒不到就没力气了，看他浑身汗的样子，已经努力挣扎了很多次。 尹莫等内蒙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你的时间并不多，如果你继续耽误下去，我不保证你可以活着离开。” 内蒙虚弱的点点头。 尹莫又轻轻喉咙说：“和我说说莱克警长的事情。” 内蒙立刻警惕起来。他知道最近发生的大案，莱克警长和内蒙沟通过，想要抓几个有色要人做替罪羊。 难道绑架他的人是有色这边的。 内蒙努力冷静下来，可是看到炸弹上的计时器，就两股颤栗尿意无限，他哭丧着脸声音颤抖的说：“我知道的不多。” “就说说最近发生的案子，跨度三十年的杀人案，你们不会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真的不知道。”内蒙抢着回答，这反倒显得心虚。 “我要的可不是这样的回答，要受到惩罚。”尹莫拿出一个遥控器，将炸弹上的倒计时减少了半个小时。 “不要啊！我说，我全都说。”内蒙大声哭喊，一张帅脸哭的一点都不帅了。 尹莫满意的点点头。她关掉麦克风转头问：“我们要问点什么？”真理奈竖起一张纸，上面写着所有要问的问题。 不亏是写小说的，能够很完美的列出思维导图。 尹莫抱住真理奈强吻了一口，在真理奈拼命擦脸上口红印的时候，再次打开麦克风按照真理奈的思维导图开始询问。 精神崩溃的内蒙逐一回答了问题，也将莱克的计划说了一遍，他们想要找一些替罪羊，锁定的目标之一是附近大学的温克教授，其余的目标内蒙不清楚。 “是莱克负责操作的，我只是按照他提供的证据提起诉讼，这些都是莱克策划的，我只是执行，如果我不听他的，我也会坐牢的。” “我理解你的难处，现在我们说点别的。”尹莫又开始询问白色的内部组织结构。 内蒙以为对方是非白的激进份子，竹筒倒豆子的将激进白色的成员都说了出来，他经常挂在嘴的词是“你们知道的。”然后就是对某人的大声谴责。 尹莫逐一记下来，列出一个五十多人大名单。 她关掉麦克风，与白峰提供的白色名单对比了一下，发现上面少了一个人的名字。 “我们来说说，贝利。罗尔德这个人。”尹莫再次打开麦克缓慢的说道。 第四百二十七章 百年深仇 内蒙内心很崩溃。对面的人明显在耍他玩，白色里的重要人物几乎人尽皆知，他开始怀疑对面的人是一群外来者。但又不是国家安全部门的人，因为这样的绑架逼供，在法庭上是不具备任何法律效用的。 就在内蒙猜测，对面是些什么人，要如何脱困是，对方说出一个让他心惊胆战的名字。 贝利。罗尔德是本地的地方议会议员，曾经担任过一任议长和三任副议长，现在是地方议会里面最德高望重的。 也正是贝利，一直在宣传众生平等和上帝的福音，他认为上帝已经为每一个人预定了在世间和天上的位置，人们只有随遇而安，接受上帝安排的一些福音和苦难，才能够死后上天堂得到上帝的褒奖。 没人知道贝利是白色的总头领。这位在外人面前和善的老人，从来都不希望有色，在他看来有色都应该去做奴隶，他在一次私下里的会谈中与内蒙说，他很欣赏印度的种姓制度，贱民就永远是贱民。 “现代文明是白色开创的，就应该由白色掌管，而不是什么肤色的人都能侵占白色的生存空间。” 贝利特别不喜欢华夏人。所以在地方议会里面，没有一个华夏裔议员能够连任。 “你们到底是谁？”内蒙哭嚎着问。 “回答不正确。”尹莫按下遥控器，炸弹倒计时又缩减了三十分钟。 内蒙立刻嘶哑的大叫道：“我说，我全都说……”他将贝利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还说出贝利准备利用地方立法对茶山征收重税，逼迫茶山主进行银行抵押，达到抢夺茶山的目的。 “可真坏。”真理奈感叹。 尹莫再次关掉麦克风，转头问：“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她抬头看到顾城也在后面看热闹，举手问道：“大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要不要炸死这家伙。” 顾城问：“宝音，炸弹是真的吗？” “是真的。”宝音办事最靠谱，一点都不忽悠人质。 顾城心里替内蒙默哀一下。他心里计算了一下炸弹上的时间，拿起遥控器将时间增加了两个小时，让宝音对内蒙说是对他的奖励，让他老实呆着，我们拿到赎金就放人。 内蒙哭着说：“我家的钱都是我管，我妻子不知道钱在那里，你们和她说，她会报警的。”他知道本地警察的尿性，如果报警，他死定了。 宝音问：“你打算怎么付钱呢？” “我给你们一个不记名的银行账户和密码，你们可以去取钱，我保证不会追究的，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会永远彻底的忘掉，我还会搬到别的地方去。”内蒙哀求许诺，只求将他放了。 顾城关掉麦克风拍拍手说：“你们不是抓了三个人吗？去审问别外的两个，这个交给我来处理。” “谢谢大哥收尾。” “悠着点，不要玩出人命。”顾城说完离开。 宝音切换监视镜头，画面里出现另一件地下室，里面是一个被脱光了丢进水池里的黑妞，看上去身材傲人，特别是屁股特别大。 黑妞的双脚被锁在池底，只露出头在水面上。 尹莫担忧的问：“她会不会被淹死？” 宝音说：“不会的，那里是一个废弃的屠宰场，现在的天气水温不会太冷，可以确保在警察救出她之前死不了。” “警察回来？” “我已经替她报警了，我绑架她的时候，故意在监控器里面动手的。”宝音露出灿烂的笑容。 黑妞名字叫艾米丽。哈兰，是本地一家报社的记者，一直在报道政府和企业的各种负面新闻，是白色们最讨厌的人之一。 “我们要问些什么？”陆三七问。 尹莫拿出一个新的思维导图说：“我们就按照这个逻辑问。我上网查过她的资料，她父亲是一个白色，母亲是混血儿，她的肤色看上去已经没有那么黑了。” “什么意思？”陆三七疑惑的问。 “就是说，她非白的身份，很可能是假的。”尹莫得意的推测道。其余人一起鼓掌赞扬。 尹莫打开麦克风开始审讯艾米丽。黑妞还想要知道审讯者是谁，不停的强调尹莫她们是犯法的，不应该这么做，她保证不会报警，也会支付赎金，希望尹莫她们释放她。 艾米丽的心理素质很棒，她也是新移民，履历上并没有写她在欧洲军中服役的经验，她知道面对困境时要冷静，只有靠自己才能获救。 她知道绑架自己的是个身手好的不像话的女人，以她的身体素质嫌疑都足够了，竟然被人轻轻松松摆平。 该死了！到底是谁？ 艾米丽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宝音绑架她的标准是抽签。 尹莫看到艾米丽的反应，也感觉到对方的强势，立刻转移审讯方法，慢慢诱导艾米丽说出心中藏着的秘密。 艾米丽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你们是记者？”艾米丽太熟悉这种感觉，和她采访别人的套路一模一样。 “哇哦，被你发现了。”尹莫坦然承认。 艾米丽立刻就想明白了尹莫等人的目的。她大声说：“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我不是非白一方的激进派，我只是一个记者，我一直在记录本地肤色矛盾的事情，我也想做一个独家报告，如果你们想要资料的话，我可以把资料给你们。” “可是我也想要独家。”尹莫说道。 艾米丽沉默了一会，说出一个网络上的云盘地址和密码，承诺放弃对这一次事件的报道，也不会追究尹莫等人的做法。 尹莫关掉麦克风不回话，叫来方宇登陆网络，确定安全后将云盘中的内容下载下来。 艾米丽收集的资料十分齐全，从一群台岛人在附近移植茶树，开始种植乌龙茶开始，本地的种群矛盾就开始计划。 因为台岛人不愿意给白色更高的工资，更喜欢雇用吃苦耐劳的非白，随着茶山规模成型，本地非白的收入增加，非白与白色的社会地面被拉近，这引起很多好吃懒做的白色的反感。 最初引爆两边矛盾的，是一个白色的妓女接了一群非白的生意，那么可怜的女人被人用石头砸死，最终警方逮捕了一名黑人凶手。 从凶案现场情况看，只要优点逻辑的人，都不会认为凶手只有一个人。 本地白色是牛气，害人的时候完全不讲道理。 第四百二十八章 全职好人 有了艾米丽。哈兰提供的资料，众人对本地发生的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 “最后一个问题。”尹莫用遥控器打开锁住艾米丽的一只脚上的铁链。艾米丽在水中失衡，身体摇摆了几下才稳住。 尹莫问道：“你知道爱德华警官在那里吗？” 艾米丽大声回答：“我不知道。” “我想听实话。”尹莫又按动一个按钮，水池边的水管打开，开始往水池内注水。 水管的水流并不快，如果艾米丽无法挣脱，她最终会被淹死在水池里，艾米丽惊慌的大声说：“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一个人知道，他的名字叫亨利。查尔斯，是附近超市的保安队长，当过三年的巡警，他是本地最激进的非白，如果爱德华失踪，他有很大的嫌疑。” “这就对了，乖孩子，你可以回家了。”尹莫按下遥控器的另一个按钮，艾米丽另一只脚上的铁链松开，艾米丽拼命的游出水池，趴在岸上大口喘气。 艾米丽缓了缓，向四周看看，没有找到一块布片。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已经给了你们想要的，至少你们得给我一件衣服。”艾米丽对着摄像头的方向挥拳头。手还要掩着私密的地方。 尹莫转头问：“姐，你没给她留衣服。” “是的。”宝音拿过遥控器，按下自毁按钮，监控画面消失。 另一边现场内的艾米丽，看着上方的监控器自燃起来，她吓的后退几步，确定没有危险才松了一口气。她在现场找不到衣服，只好等待天黑，从附近的树上折下几根树枝，给自己做了件超原始的衣服，找到附近的一个电话亭打电话报警。 审讯艾米丽的收获颇丰，尹莫她们开始审讯第三个人质。 第三名抓来的人名字叫李天树，是一个南半岛移民，在本地一家大型进出口公司做财务总监，算是本地著名的成功人士。 李天树也是本地半岛移民的首领，拥有着屋顶上的半岛人的威名，再几次本地发生的纠纷中，半岛移民都没有吃亏。 他现在被锁在一个圆形的笼子里，出口被用钢筋焊死，任由他拼命踢打也没有办法弄开。 “滚出来，我不管你是谁，你都要为此付出代价。”李天树在铁笼里大声叫骂，像一只烦躁的野狗一样转圈圈。 尹莫好奇的问：“宝音姐，这是什么地方？” 宝音说：“那里是一个地下黑拳的场地，平时没有人过去，只有每个月的月底才会有人在那里举行黑拳比赛。” 尹莫掐指算算时间，打开麦克风：“李天树先生，请您安静一点，你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地下黑拳馆，平时不会有人……” 李天树破口大骂，打断了尹莫的话。 尹莫等了一会儿，等李天树骂的口干舌燥，她才缓慢的说：“现在离下一次比赛还有大半个月，你觉得在没有水和食物的情况下，你能活到有人出现吗？” 李天树脸色大变，想要骂出口的话收了回去。 他已经骂得口干舌燥，笼子里唯一一瓶瓶装水也已经喝掉，如果他不能破开铁笼，他真的会被活活饿死。 法克！李天树在心里大骂。 “你冷静下来了吗？”尹莫问。 “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们。”李天树被迫妥协，他抬头看着摄像头，脑中都是出去后如何报仇的计划。 尹莫问道：“你知道爱德华警官在那里吗？” “混蛋！”李天树又大骂起来，他挥舞着拳头说：“你们这些卑鄙的白猪，我们半岛人是不会屈服的，就算我死了，还会有抗争到底，你们别想要奴役我们。” 尹莫眨眨眼睛，没想到这人会如此激动。 关掉麦克，尹莫转头问：“怎么办？” 真理奈问：“你确定他是南半岛移民，我怎么觉得他的性格很北半岛。” 陆三七点头说：“还真有可能是北边的，从北边出来的人不可能直接移民远岛，他从南边移民过来，不能说明他就是南边的人。” “这样就麻烦了，北边的人性格都很硬的，要怎么问话呢？” 尹莫看向宝音：“姐，把他丢在那里，他真的会饿死吗？” 宝音摇头说：“不会的，虽然地下拳赛是月末举办，平时也是有人去的，他最多在里面被关三四天，死不了。” “那就不问了。”尹莫拿起遥控器，按下监控自毁装置。 李天树看着监控器自然起来，慢慢化成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空气中弥漫着塑料和电路烧毁的难闻气味。 “就这样没了？”李天树惊呆了。心中万马奔腾。 说好的威逼利诱呢？说好的索要赎金呢？说好的不许报警呢？ 这就没了？ 难道对面的人真的想把他饿死在这里。 李天树扑到铁笼上拼命的摇晃大声喊着救命，在空荡的空间里只有他自己的声音，阴云弥漫在李天树的心头，让他想起小时候，因为偷了半个大食堂的窝头，被所在狗笼子里饿了三天三夜的事情。 那种胃部如火焰烧灼的痛苦，他发誓永远都不要体验了。 “救命啊！”在彻底与外界失去联络后，李天树的精神也彻底崩溃了。 …… 在尹莫她们审问抓回来的人质前，顾城将在门房借住一宿的白峰送出门，与他交换了电话号码，约定有消息互相联络。 顾城对忧心忡忡的白峰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保护好自己。” “谢谢您。” 白峰离开后不久，顾城就拿到了对内蒙。费雷德的控制权，他找来一个变声器用一个新号码打电话给白峰，告诉他内蒙被绑架的消息。 白峰问：“你是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沙哑的声音说：“我要送给你一份功劳，内蒙被关在集装箱堆放区的六六六号集装箱里面，你现在可以去救他了，不过你需要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接到陌生举报电话这种事情，我不会给你证实，你也解释不清楚。” “我需要说谢谢吗？” “不客气，我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正义使者。”顾城挂断电话，感觉台词有点恶心，他呸了两口自嘲道：“我果然不适合当全职好人。” 第四百二十九章 管不了我不是白色的 “顾先生，我需要帮助。”白峰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顾城。他现在找不到支援，也无法相信警局内的人，能帮助他的只有顾城。 而且他记得给尹莫的名单里面，有内蒙。费雷德的名字，他也在猜测是不是顾城绑架了内蒙，然后让他去救援。 “说说看。”顾城笑着问。 白峰接到电话的事情说了一遍。 电话就是顾城打的，他正在把一次性手机卡掰断，用很吃惊的语气说：“竟然有这样的事吗？我记得内蒙这个名字，是你列出的白色名单里的一个，但他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有什么人会绑架他。” 就如顾城说的，内蒙并不是重要人物，在白名单七人里面排第六。 白峰几乎瞬间打消了对顾城的怀疑，按照顾城拥有的武力，应该去绑架名单上靠前的几个人，而不是对一个不重要的律师下手。 顾城继续说：“不过这也许是你脱困的机会。” “请您一定要帮帮我。” “你再把电话里的内容和我说一遍。” 等白峰复述完电话内容，顾城满意的笑笑，白峰没有夸大也没有添油加醋，看来这个人还是知道分寸的，明白求人办事要坦诚，不要把别人坑了。 顾城提议道：“你的确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让我想想，你与内蒙律师有业务往来吗？没有也没关系，你需要找到一个借口去律师事务所，发现他被绑架了。” “可是现在找借口太匆忙了。” “借口我给你办法，你先回警局，我一会儿给你打电话。” 顾城挂断电话，将审讯画面接到书房的电脑上，又他对内蒙进行二次审讯，他已经找到了关于内蒙的公开资料。这些在内蒙所在的律师事务所的网站上都有，都是内蒙处理过的一些成功案例，用来招揽顾客登门。 “你还记得阿瑟夫人吗？”顾城问道。 “我记得，我都记得，求求你让它停下，我不想死，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内蒙大声哀求，一点理智都没保留下来。 他以为绑匪拿到钱，还会将他炸死灭口。 炸弹上的倒计时，无时无刻不在摧残他的意志。 “我没有看到你们的脸，我报警也没有用的，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顾城用另一个笔记本电脑操作，登陆内蒙存钱的一家北欧银行，账户上有三百万欧元，看来内蒙将钱分散到了不同的账户，这货手中的黑钱一定不再少数。 确定了内蒙的财务状况后，顾城再次连接与内蒙的通话，他说直截了当的说道：“我需要你隐秘的电话号码。” “您不能这样？”内蒙哀嚎道。 “你说出来的话，还可以带着钱出国避难，如果你不肯说，我只要让你体验一下，人死了钱没花了的感觉。” 内蒙哭着说出两个电话号码。 顾城飞快查询了一下。入侵远岛电话服务中心，比想象中的还要容易，在确定两个电话号码的通信记录后，顾城拿出遥控器，烧毁了内蒙面前的摄像头。 内蒙看着燃烧的摄像头，心理彻底崩溃了，他大声哭嚎挣扎，却没有屁用。 死亡越来越近。 顾城根据内蒙的通话记录，还有陆三七送过来的，她们从艾米丽。哈兰那里得到的情报，锁定一个非白名单上的人福德。谢克里。 福德。谢克里是本地一家肉牛屠宰场的所有人，他是土生土长的非白毛利人，这群将殖民者都打服的土著，有着不一样的彪悍。 白色一直在借助毛利人的力量克制其他非白。 福德与爱德华联络紧密，也和内蒙有很深的交情。 顾城打电话给白峰，询问关于福德的情报，白峰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将关于福德的资料交给顾城。 顾城统合各种资源后，把曾信和龙元照过来，让他们用无人机往福德的屠宰场投炸弹，直接将屠宰场炸停产，工人逃散，本该等待屠宰的肉牛，也大群的逃亡进荒野中。 恼羞成怒的福德打电话找爱德华，找不到人又打电话给内蒙，又没有找到人，就气呼呼的打电话找警察局长莱克。 在白色的权力系统中，莱克的地位要比内蒙高一点点。 莱克现在忙得焦头烂额，他准确的坑主了克里米，但是另一个目标白峰不上套，这时又赖在办公桌前面看卷宗，就是不肯出去查案。 接到福德的电话，莱克立刻找到白峰，让他放下手中的案子去福德的屠宰场。 “只有我一个人吗？” “现在警队内急缺人手，你先过去看看情况。”莱克不给白峰拒绝的机会，叫来两名警员押着白峰去现场。 白峰知道在劫难逃。 白峰几乎是被押送到屠宰场，随行的两名白人警员全程不说话，让白峰有种被押送刑场的错觉感。 到达屠宰场后，现场的惨状让白峰一行人都愣住了。 “原来真的发生了爆炸案。”看着凄惨的现场，白峰反倒安心下来。 他穿戴上现在勘查用的头套和鞋套，带着两名白人警察小心走进现场，屠宰场内供电系统被炸毁，流水线被迫停产，别外被炸毁的是肉牛进入车间前的围栏，有三头肉牛被当场炸死，更多的牛逃进荒野，福德的员工正在想办法将牛抓回来。 “爱德华呢？他为什么没有过来。”福德带着三个同族走回来，他们手中都拿着散弹枪，对白峰三人怒目而视。 “您还不知道吗？爱德华失踪了，已经三天了。” 身后一名白人警察纠正道：“是两天。” 随便吧！白峰不想和人研究数学问题，现在更应该小心福德手里的散弹枪。 “我要知道是哪个混蛋炸了我的工厂，我要他付出代价。”福德大声怒吼，不由自主的拉动枪栓。 两名白人警察一起拔出手枪指向福德大喊：“不许动放下枪。” 福德身后的族人也举起枪，指向两名白人警察，福德同时用枪指住了白峰的脑袋，阴冷的说道：“爱德华不在场，你就敢与我作对了吗？” 白峰举起双手到胸前，解释说：“别冲动，我真的怪不了他们，我又不是白人。” 第四百三十章 牵线走案情 “让他们先放下枪。”福德危险的眯起眼睛。 “你们先放下枪。”两名白人警察一起怒吼。 “这就是你们的决定吗？” 福德危险的眯起眼睛，白峰感觉大难临头，勇敢的拦在两边的人中间说：“都冷静一点，都放下枪，福德他们是受害者，你们也要理解一下他们的心情，还有你们把枪放下，你们这个样子，他们当然会紧张的拔枪。” 白峰的话没人听，两边的人都不肯放下枪。 “福德先生，你这样我们没法查案了，你难道不想早点找到凶手吗？还有你们，福德先生是警长的朋友，你们还想不想做警察了。”白峰两边规劝威胁，最终才将让两边缓缓放下枪，可是白峰才松了口气，远处忽然响起一声枪响，对峙两边的人又将枪举了起来。 白峰心里大骂，不管远处是谁开的枪，他都问候对方八百辈祖先。 “等等，都冷静点，那边开枪和我们没有关系。”白峰又废了一番口舌将让两边放下枪。 福德威胁道：“我已经给你面子了，如果你没有办法找到凶手，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爱德华和莱克也护不住你。” “谢谢。”白峰微笑着道谢，心里将福德全家问候一遍。 都是蛮不讲理的混蛋。 白峰到爆炸现场检查了一遍，他抬头看看天，总觉得爆炸物是从天而降，而不是被人带进来的。 “能给我看看监控录像吗？”白峰指指工厂内的摄像头。 福德理直气壮的说：“那些摄像头都是假的，是用来应付政府检查的。” “……”白峰继续在心里问候对方。 “到底是谁干的？” 白峰实话实说道：“只看现场的证据，无法锁定嫌疑人。” “我不管，查案子是你们的事情，查不到嫌疑人，你就由你来负担责任。”福德再次拉动枪栓。 白峰不说没办法了，他直接给出一个方案，说道：“我们这边按照线索查太慢，我建议你找内蒙先生谈谈，他也许听说过一些消息。” “费雷克吗？”福德用姓氏称呼内蒙。 白峰点点头说：“我回去后，也会找人打听一下，会不会有人针对你。那你这里没有人员伤亡，说明对方是在针对你的生意，而不是针对你个人。” 福德蹙起眉头，简单的大脑有些想不明白。 白峰请福德走远一些，低声对福德说：“您可能最近太忙，没有听说一些事情，最近爱德华失踪了，而且还发现了一处藏着十几具尸体的藏尸地点，警方都在调查这边的事情，莱克在忙着找替罪羊。” 福德眉头皱的更近，能够夹死一只牛虻。 “有传闻说，白色要发起一轮行动，目标可能是任何一个非白，就是找人出来顶罪。那些死人里面全都是非白，没有一个人白色的，您明白吗？” “混蛋！”福德愤怒的瞪大眼睛。 白峰没关福德联想到什么，这个时候就需要福德去脑补。 “那边有些人不知道您的身份，可能会有冒犯的地方，我建议您和内蒙律师、或者莱克警长深入沟通一下，把问题解决掉。” “你替我去说。”福德简单的大脑，立刻找到了最简单的方案。 白峰摇头说：“不行的，您看看我，我已经服役五年了，这一次肯定会被从警队清退的，你找我没用。” 福德也知道一些潜规则，冷哼一声废物，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混蛋一枚。 白峰忍住气回到临时同伴身边，他对两名白人警察说：“呼叫现在物证科过来，这边的东西我们处理不了。” 不管两名白人警察的鄙视，他走出屠宰场，坐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抽烟。 看着茫茫的草场，远处的小镇，还有从镇外流淌而过的小河，如此美丽的地方，却无法让他感觉到安宁。 说到底，这里不是故乡。 都说误将他乡当故乡。不可能的，在美丽的地方，也不是生我养我的土地。 白人警察懒得监视白峰，他们分别拿出手机打电话，白峰猜其中一个人在联络莱克，另一个人可能联络现场勘查人员，也可能在联络白色中的其他大人物。 白峰悄悄拿出手机，发信息给顾城询问情况。 顾城回复道：静观其变。 莱克受到福德的电话，福德在电话里质问莱克，是哪个混蛋炸了他的屠宰场，福德在电话里警告道：“你要找替罪羊，不要拿我的产业做靶子，要么把炸我工厂的人交出来，要么由你们赔偿我的损失。” “你什么意思？”莱克听了有点懵，提到钱的时候，他也危险的眯起眼睛。 “你少给我装傻，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敢的，还不是议会那个老混蛋的手下做的，你们最好收住手。”福德在电话里撕破脸。 莱克急忙劝福德冷静，心里已经将福德恨死了。 “我保证，不是我们的人炸了你的工厂，我会尽快找到元凶给你一个交代。”莱克安抚下福德，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内蒙，对方电话关机。 莱克又打电话给白峰，让他去内蒙的律师所看看，一定要让内蒙给他回电话。 白峰等现场勘查人员到达后，又在两名白人警察押送下来到内蒙的律师事务所，秘书说内蒙今天不在，白峰坚持进入内蒙的办公室看情况，秘书拦着不让进。 不用白峰说话，两名白人警察就传入了内蒙的房间。 宝音绑架了内蒙后，在他办公室里丢下了很多痕迹，只要看看房间内的情况就知道出事了，而且书桌上还有一封勒索信。 莱克受到消息后，脑子嗡嗡的不知如何是好。 在白人警察与莱克沟通时，白峰偷偷发信息给顾城说情况，顾城回复：沙发下面。 白峰删掉聊天记录，认真的检查现场后，在办公室内的椅子下面发现一张不该属于这里的卡片。 卡片是一家洗车行老板的名片。这家洗车行位于郊区，白峰用导航软件搜索了一下，发现那家洗车行已经停业三年。 因为洗车机械造成的大量划伤，这家洗车行开门不到三个月就破产停业。 白峰抢过白人警察的手机向莱克汇报情况，说：“警长我这边发现一张名片，我请求过去看看，我怀疑这个人与内蒙先生出事有关。” 莱克吼道：“给我找到内蒙，如果找不到内蒙，你也不用回来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 宝箱里的炸弹 案情进展顺利的让顾城意外。他做了很多预案，目的是为了让白峰找到内蒙，只要白峰那些这份功劳，就可以完全摆脱这一次的危机。 至于白色和非白之间的恩怨，可以暂时放在一边。 “哥这个手段，可以做上帝了。” 按照顾城的指引，白峰会在洗车行后院的库房里找到内蒙，顾城提醒白峰炸弹是真的，并且将拆弹的方法告诉白峰。 最后发信息给白峰：让你们的拆弹队先上，你找到内蒙已经立功了，不要强出头，如果拆弹队无法拆卸炸弹，你再出手。 ：先生，内蒙不能死吗？ ：我无所谓，他的命在你手里了。 顾城将遇白峰联络的电话卡拿出来销毁，用常用号码给白峰打电话，邀请他有时间到家里来喝茶，再也不提案子的事情。 白峰识趣的不在提。 警车在洗车行外停下，天已经快黑了，白峰拿出一支警棍小心的接近洗车行，确定里面没有人后才收起警棍，回头看来两个白人警察都拔出了枪。 “不至于吧？”白峰真服了这两个货。 “做好你自己的事。” “随便你们。”白峰不合傻子论短长，他绕着洗车行走了一圈，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两名白人警察收起枪，气愤的说道：“有白跑了一趟，白，你到底会不会查案子，不会就不要指手画脚，找不到内蒙先生，看你怎么向警长交待。” 他的声音很大，言语中毫不掩饰对白峰的鄙夷。 白峰摸摸鼻子，想着是不是不要找到内蒙，就让他被炸死在库房里面。 内蒙听到外面说话的胜利，立刻拼命的大声呼叫，声音沙哑的大喊救命。 外面的三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两名白人警察再次拔出手枪，一起指向发出呼救声的仓库，白峰终于忍不住怒骂道：“法克，放下枪，你们没听到里面是在呼救吗？” 莱克难道就是依靠招呼一群白痴，才保住自己警长的位置的吗？难怪本地的治安一直无法得到妥善处理。 “放下枪混蛋。”白峰抽出警棍怒吼，两名白人警察尴尬的放下手枪，他们被白峰的怒吼震慑到，也发现自己的做的有些过分。 内蒙还在大喊救命，不知道他茶点被人开枪打死。 白峰砸开库房的门，第一个冲进去。 内蒙看到白峰立刻大声呼救道：“警察，我知道你们是真警察，快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 “内蒙先生。”其中一名白人警察认识内蒙，就要上去给内蒙解绑。 白峰惊得浑身颤栗差点喊出有炸弹，还好在他大喊出来前，内蒙歇斯底里的大喊道：“别碰我，有炸弹，炸弹……” 白人警察下了一跳，也看到了内蒙身上的炸弹。 在场的人都惊出一身冷汗，他们差点因为某人的鲁莽，全都被炸死。 “马克，你差点害死我们。”另一个白人警察也受够了同伴的愚蠢，名叫马克的警察脸皮抽动了几下，歉意的说：“抱歉，亨利，我不会了。” 亨利转回头发现白峰僵立在原地，也被吓得够钱，他心里舒服了一点，出丑的不止他们两个就好了。 大家一起出丑，让亨利感觉好了点。 “我们找到内蒙先生了。”亨利立刻揽功劳，不提他们鲁莽拔枪，差点开枪打死内蒙的事情。 “我们找到内蒙先生了。”白峰也如此说，表示认同亨利的说法。 马克主动退出仓库，白峰也退到仓库门口大声说：“内蒙先生，您放松一些，我们立刻联络拆弹部队，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莱克警长知道您失踪后一直在寻找你，你不会有事的，我向您保证。” “谢谢你，白，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请你和莱克说，还有不到三个小时了，我不想死。”内蒙看到希望，人稍微冷静了一点，但是看到炸弹上的倒计时，他整个人又不好了。 在电影电视剧里面，大部分定时炸弹上面都有计时器，其实大部分情况下，为了节约成本，炸弹上除了引爆装置，是不会按照计时器的。 在炸弹上安装计时器，更多是为了折磨受害者的精神，看内蒙要崩溃的样子就知道。 白峰打电话给莱克汇报情报，听说白峰找到了内蒙，莱克立刻让白峰将内蒙带回来，必须确保内蒙的安全。 “抱歉队长，我没办法将内蒙先生带回去，他身上有炸弹，我们需要拆弹部队，炸弹还有二小时四十五分钟就要爆炸了。”白峰飞快的将情况说清楚，他可不想给莱克太多希望，万一内蒙死了，莱克的愤怒反倒会更加强烈。 莱克果然在电话对面怒骂：“你是怎么做事的？为什么会有炸弹。” 白峰开着免提让所有人都听见，他本人不说话等莱克骂完。 内蒙大喊道：“莱克，救救我，快派拆弹部队过来，我不想死。” 听到内蒙的呼救，莱克才冷静下来，他说道：“我立刻调派人马，你们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保护好内蒙先生。” 半个小时后，警方拆弹部队赶到，离炸弹爆炸还有二小时五分钟。 莱克也赶到现场，他怒视着白峰半晌，才憋出一句话：“白警官，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白峰客气一句后走到一旁，接下来的事情与他无关，听莱克的语气，他这一次算是过关了，不会继续被莱克针对。 拆弹部队在现场架起强光灯，又用分拆式防护装甲搭建出隔离区，所有警察都躲在隔离区后面，由拆弹部队到前面排雷。 “内蒙先生，请您冷静一点，我们马上救你下来。” “谢谢。”内蒙哭着道谢。 白峰走到角落处，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忍着没有发信息询问顾城该如何做，他收起手机做出担忧的表情，沉默的看着拆弹部队小心翼翼的工作。 拆弹部队忙碌了半个小时，只是将炸弹的塑料外壳拆开，露出里面复杂的电路，看的拆弹专家头痛不已。 所有的线都是一个颜色的，做炸弹的人是不给人留活路。 马克通过监控器看到炸弹的样子，嘟囔道：“炸弹上不是都应该有红蓝线吗？”没人回答这句脑子的话。 第四百三十二章 演一场惊现大戏 白峰也认真看着监控，顾城告诉他的拆弹方法简单粗暴，可是看到这样复杂的线路，他很怀疑顾城在忽悠他。 又过了半个小时，穿着防护服的拆弹专家慢悠悠走回来，对隔离墙后面的莱克说：“抱歉，我们没有办法。” “你们不是拆弹专家吗？”莱克怒吼。 “这个炸弹太复杂了，我们没有办法，我已经呼叫军方支援，希望军方拆弹专家能够解决掉这颗炸弹。” 白峰心道：希望个锤子。 远岛地理位置偏远，远离地球上大多数高级文明圈，因为地理上的偏远，没有那个国家会浪费军资入侵远岛，所以远岛军队人数很少，整体数量和素质还不如地方警察部队。其中很多人是欧美国家的退伍老兵，来远岛赚高额工资的。 “既然如此就快一点。”莱克烦躁的走来走去。他收的黑钱都是内蒙保存的，如果内蒙被炸死，他二十多年的积蓄将血本无归。而且看内蒙现在的状态，也不会将藏钱的地方告诉的，这md是一个神坑。 内蒙听到拆弹专家的话，整个人又不好了，他哭哭笑笑，回忆着人生的点点滴滴。 “钱有什么用？要钱有什么用。”内蒙大声哭喊。他想起绑匪最后说的话：人死了钱没花了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的不好。 好不甘心。 …… 顾城正在给儿子换尿布，手脚娴熟，动作温和，生怕伤害到小宝宝。 尿布还没有还完，手机电话铃声响起，顾城理都不理，专心将儿子包好，凌镜微拿起手机看看对顾城说：“是克拉克先生的来电。” “先不管他，我儿子好像饿了。” 顾城将孩子报给妻子，拿过手机挂断放在一旁。 凌镜微抱起孩子喂奶，羞涩的让顾城把头转过去，顾城无赖的笑着说：“我又不是没看过，我还吃过呢？比这个臭小子还早。” “要死啦。”凌镜微捶了下顾城。 手机铃声又倔强的响起，凌镜微推开顾城的脑袋说：“快去忙你的，我儿子的粮食部分给你，快去干活赚尿不湿钱。” “ok!”顾城拿起手机，气愤的说：“真是烦透了，他上次喂孩子吃奶就不接我的电话，怎么就不会换位思考一下。” 凌镜微含笑着不说话。 顾城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才接听：“提前说好，我晚上不去酒吧，有正是我们可以明天说。” “顾，这是救命的事情，不能等到明天。”克拉克在电话里将情况说了一遍。原来拆弹部队的求救电话打到了总理府安全部门，警方的拆弹专家已经是远岛国内最好的了，军方拆弹部队的成员都是他们培训的，军方无法给予支援，就打电话到安全部门，希望能够由安全部门请一位专家出面。 克拉克是战斗专家，并不是拆弹专家，但是萝丝是一个拆弹专家。 安全部门的乔。布鲁顿希望萝丝能够倒现场支援，他给出一个额度很高的报仇，还拿人命关天来说事。 克拉克怒骂道：“我家萝丝刚刚生产完不到一个月，我女儿还没有满月，你还有没有良心，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萝丝移民远岛是作为克拉克的家属，并不是在职的战斗人员，而且还是一个刚刚生过孩子的母亲，政府没有任何理由强迫萝丝出场，所以乔只能与克拉克谈感情。 但是乔高估了他与克拉克的感情，克拉克护着媳妇的决心，和顾城不相上下，绝对不会让自家老婆去冒险。 乔被骂的狗血淋头，只好灰溜溜的败退。 随后伊莎贝拉。卡特也打电话给克拉克，她没有妄想让萝丝上战场，而是请克拉克推荐一位拆弹专家。 伊莎贝拉暗示道：“我听说顾先生是这方面的专家。” 克拉克考虑后说：“我可以问一问，顾城的妻子也刚刚生产，他来远岛是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不一定会答应帮忙。” “谢谢您。” “先不要道谢，不一定能办成。” 克拉克没有将话说死。他与顾城说明完情况后，强调道：“我建议你去现场一趟看看，如果有危险就让那个混蛋炸死好了，你不是拆弹装甲。” “我是一定要去一趟吗？” “这是让安全部门欠你人情的机会。” “我会派人过去看看，能不能拆掉炸弹我不保证，如果我的人在现场听到什么怪话，会直接立场的。” “明白，我来安排。” 克拉克挂断电话，顾城找来曾信和欧阳宝音，让他们两个人去现场看看，他嘱咐道：“到现场看看，不要把炸弹拆了，把最后的机会留给白峰。”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 顾城又吩咐说：“如果现场有人说怪话，你们就立刻离开，不用给他们留脸。” “是，老大。” “是，主人。” 另一边克拉克向伊莎贝拉通报了情况，在电话里警告说：“那边白色和非白的矛盾很激烈，顾城答应派人过去，但不保证一定能够解决问题，如果现场有人说怪话，他们会直接离开，礼貌是互相的。” 伊莎贝拉表示明白了，她亲自打电话与莱克勾通，莱克满口答应，只要能够救下内蒙，他可以把专家当上帝对待。 伊莎贝拉听着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急急忙忙召唤直升机赶往现场。 曾信和宝音赶到现场时，内蒙身上的炸弹倒计时还有五十七分钟，随着直升机的轰鸣，伊莎贝拉和乔也赶到现场。 乔看到曾信和宝音两人就皱眉，他低声与伊莎贝拉说：“他们不是顾家的管家和女佣吗？他们算什么专家。” “少说话，看着。”伊莎贝拉让乔闭嘴。 办不成事，废话还多，伊莎贝拉越来越看不惯乔。 曾信和宝音穿上警方提供的防弹衣和头盔进入现场，他们围着内蒙研究了一会儿，两人互相交流了一下。 宝音摇摇头说：“电路很复杂，肯定有陷阱。”她自己布置的陷阱，心里门清，还好本地拆弹专家只是拆了外壳，如果他们胡乱剪线，内蒙已经被炸死了。 曾信说：“我建议把炸药掏出去，就算无法拆弹，也能将爆炸威力降低到最低。” “可以，我们一起动手，我研究一下这上面的线路。” 第四百三十三章 看，这是奴隶 曾信和欧阳宝音一起返回到隔离墙后面，曾信要来一些工具，又回到内蒙身边小心的将炸药后面拆开，一点点将里面的tnt炸药逃出去。 宝音拿出手机打电话，又拿出平板接收文件。 莱克蹙眉问：“她在做什么？” 伊莎贝拉低声答道：“她在调取资料，应该是想从档案记录的案例里面寻找拆弹的灵感，不要催，拆弹不是一件着急的事情。”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了。”莱克声音提高了一些。也是提醒宝音速度快一点。 伊莎贝拉严肃的说道：“着急只会更危险，如果你想要救人，就给我闭上嘴，你以为我请他们过来容易吗？少说话，他们不是公务员，如果将人气走了，你们就看着人被炸死吧。” 莱克脸上肌肉抽出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闭嘴。 白峰在一旁看着，顾城没有主动和他勾通，他也没有主动联络顾城。 就在这时，白峰手机上收到一段信息：内蒙是白色的会计，白色所有的黑钱都由内蒙保存，你得做出决定。 落款：克里米。 来电号码也是克里米的电话。 白峰发信息反问：你在那里？ ：我暂时不能回去，那些人想要陷害我，我出现会被捕的。 白峰没有回复，克里米继续发信息：求你了，帮帮我们，这是我们打击白色的最好机会。 白峰依然没有回答，他不相信克里米，那些非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克里米不在发信息过来，白峰相信打电话回去，对面也会处于关机状态，刚才发信息的人不一定是克里米。 但是信息的内容让白峰很在意。 白峰看到场内小心掏炸药的曾信，还有认真看平板电脑上资料的宝音，他还是忍不住发信息给顾城询问情况。 “内蒙真的是会计吗？” “是也不是，他的主业是律师。”顾城的人已经调查过内蒙的底细。根据内蒙交出的不记名账户信息，顾城找到了很多个账户，确定内蒙将钱分开保存，估计存款超过三亿。 对于一个地方黑帮来说，这是一笔能够让人疯狂的巨款。 顾城的回答，等于确认了白峰的提问。 白峰发信息问：我该怎么办？ 顾城简单的回答：问心。 白峰再次深吸一口气。他心中很乱，到底要不要行动起来，他又看向莱克，想起莱克面目狰狞的样子。 白峰走向远处，马克大声问：“白，你要去哪里？” “这里太紧张了，我需要吸支烟放松一下。”白峰走到停警车的地方，拿出烟来点燃，悄悄拿起电话打给温克教授。 电话接通，对面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我是温克，请问是那一位？” “您好温克教授，我叫白峰，是一名警员，我有一些困惑想要向您请教。”白峰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将当前的情况说给温克教授听。 他没有说关于顾城的事情，但说明了莱克的谋划，包裹他们想要陷害温克的事情。 在白峰想来，温克一定会十分的愤怒，但是温克却异常温和的说：“孩子，谢谢你，我相信正义是永存的，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感到愤怒，我们只有坚持原则，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或许会遭遇到短暂的苦难，但正义终归会来到世间。” “孩子，做你自己，只走正确的路。”温克温和的向白峰传到。 有那么一瞬间，白峰都想要放弃抵抗，主动从警队辞职，拎包逃到远离白色的地方。 温克最后说：“去吧孩子，做正确的事情。” 白峰被一阵忽悠，差点就立地成佛，化身白象国的名人甘地。 白峰揉揉太阳穴，又打电话给克里米，原本以为电话不会接通，没想到电话竟然接通了，克里米在电话对面虚弱的说：“白，最后能和你通话，还真是缘分。” 白峰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了？现在在哪里？我立刻去救你。” “不要过来，他们就要来杀我了。兄弟，我知道你在现场，求你不能让内蒙活着，我们想要真正的自由，只能靠生命去争取，妥协是不会有结果的。华夏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敌人会站在我们的尸体上说：看，这是奴隶……” 电话对面响起枪声，克里米挂断电话。 白峰深吸一口气，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迟到的正义只会落在别人身上，我tmd都快死了，还管他做的对不对。” 白峰掐灭手中的烟头，坚定的走回到现场。 内蒙身上的炸弹倒计时还有十分钟，曾信已经返回到隔离墙后面，对焦急的莱克、伊莎贝拉和乔说：“我已经最大限度的取出炸药，还给他肚子上垫了两层防弹衣，但是残余火药的威力，还是可能要他的命。” 莱克焦急的问道：“炸弹没法拆卸吗？” 宝音摇头，睁眼说瞎话：“没办法，线路太复杂了，对方在炸药里面埋了六根雷管，每一个雷管的引爆线路都是独立的，掐断任何一根线路都可能引爆。”她说的全都是实话，掐断任何一根都可能引爆，但是换个说法，如果同时拔掉所有引爆器上的线路，炸弹就不会爆炸，破解方法野蛮简单，这是顾城团队专门设计的，坑死过很多拆弹专家。 宝音假设了一个临时聊天群，里面三个分屏幕上，分别是一名华夏国内拆弹专家、一名白头鹰国的拆弹专家和一个北非战区著名的拆弹专家。 他们都是拆弹业界的精英，都是顾城拉出来忽悠人的。 对面全都看出这颗炸弹的猫腻，受到顾城的信息暗示，又看到顾城的心腹大将曾信，都识趣的配合演戏。 被演的远岛人还要感谢宝音。 “最后十分钟，祈祷吧！希望最后的炸药残留，不会要了他的命。”曾信沉痛的说。 宝音配合的叹息摇头。 莱克红着眼想要冲到内蒙身边去，被身边的警员死死拉住，乔劝道：“我知道你和内蒙律师是朋友，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已经尽力，放弃吧！” 伊莎贝拉大声招呼所有人撤离。 “我们至少给他多加一些防护。”莱克挣扎道。 第四百三十四章 宝音的小铁拳 警方用五分钟时间将内蒙包成一个粽子，在炸弹下面最大下面的塞进去三层防弹衣和一层薄钢板，又在其余的部位用缓冲材料包了起来。 曾信又计算了一下炸药当量，对内蒙的生还可能不抱希望。 他和欧阳宝音都偷偷看向白峰，发现白峰一脸紧张的站在圈外，并没有上前救内蒙的想法，猜出白峰想要内蒙死。 倒计时进入最后五分钟。 莱克跑去内蒙身边说了些什么，因为声音太小，外围的人都没有听清楚，也不知道内蒙说了什么，莱克气的跳起脚来，就要去拽炸弹上的线路，乔在远处大声命令莱克回来，他最终也没敢动炸弹上的电线。 白峰松了一口气，他茶点一位内蒙不用死了。 还好没出问题。 白峰走上前迎接归来的莱克，轻声说：“队长，请节哀。” 莱克愤怒的看着白峰，他想要坡口大骂，可是周围的人实在太多，而白峰已经做到的最好，无法拆卸炸弹也不是白峰的责任，严格讲的话，警方能够发现内蒙失踪，并且用最快的时间找到内蒙，白峰功不可没。 “内蒙说谢谢。”莱克拍拍白峰的肩膀，憋着一口气回到隔离墙后面。 倒计时最后一分钟，这也是救内蒙最后的机会，白峰依然没有动，曾信打电话向顾城汇报情况，他没有避讳周围的人，直接说道：“老大，这边无法拆弹，人质很可能救不下来了。” 顾城沉默了一会儿说：“听天由命吧！替我向乔先生和伊莎贝拉女士表示歉意，没有能够帮助到他们。” 伊莎贝拉和乔都听到了顾城的话，伊莎贝拉说：“替我与顾先生说，我们很感谢你们提供的帮助，你们已经做到最大的努力了。” 乔也说：“替我向顾先生道谢。” “混蛋！”莱克怒吼着挥拳捶在隔离墙上，拳头上迸溅出鲜血。 倒计时归零，随着一声巨响内蒙整个人软趴趴的瘫在原地，有警员快步跑过去，等他们摘下内蒙头上套着的头盔，发现内蒙已经七窍流血而死。 白峰按捺住心中的不安，跟着大部队返回警察局。 曾信和宝音与伊莎贝拉勾通后，直接开车离开，伊莎贝拉转头看到如愤怒狮子般对着旷野怒吼的莱克，感动与莱克和内蒙之间的感情，她低声对乔说：“我们一定要找到杀害内蒙律师的凶手。” 乔点点头说：“一定会的。” 曾信和宝音回到顾家大院，向等在书房的顾城汇报情况。 “哦，有意思了，这个白峰有脑子，做事风格也很像我们。”顾城欣赏的点点头。敌人打上门，不反击不是爷们，顾城就喜欢果断反击。 白峰经过这件事情，整个人都升华脱变了，变成了与顾城合拍的样子。 曾信问：“老大准备招揽他？” “他可以成为我们在远岛的外围成员，继续考察一下，现在不着急。” “老大，他会不会反过来坑我们？”曾信担忧的问。 宝音笑盈盈的说：“主人，要不要我今晚去清理掉他。” “没必要，他没有证据指认我们，而且我已经给了他就内蒙的方法，是他选择看着内蒙死掉的。一个成为英雄的机会不要，他就注定要成为一个罪犯。” 顾城拍拍手说：“你们两个今天表现很棒，没有给组织丢人，贡献值会记载你们名下，我个人在给你们两个小奖励。” 他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金属盒子，打开一个给两人看里面的药剂，说道：“这是方悦新开发的增强药剂，可以永久增强肌肉力量，但是会有很强烈的疼痛排异反应，我试验过了，痛疼数字达到十二，和你嫂子生孩子一样痛。” 曾信眼角抽了抽说：“我就不要了，我觉得活着挺好。” 宝音拿走药剂笑哈哈的说：“谢谢主人，我就喜欢这样的宝贝。” 曾信下意识的远离宝音一步，看着宝音拿着药剂离开，低声对顾城说：“老大，你确定没事吗？我越来越觉得这女人不像一个活人了。” “能挺过m计划的身体改造，本来就不算是人类了。”顾城收起剩下的一支药剂，从书柜边的酒柜里拿出一瓶朗姆酒给曾信。“这是欧洲拿破仑战争区间产的顶级朗姆酒，全世界仅发现了十二瓶，算是给你的奖励。” “谢谢老大，还是您懂我。”曾信抱着价格昂贵的朗姆酒笑眯眯离开。 顾城回去陪凌镜微，在睡觉前劝凌镜微戴上耳塞，凌镜微不肯说戴着耳塞睡觉不舒服，结果睡到凌晨五点，大宅突然响起宝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大宅内所有的人都被吵醒了。 顾城快步跑去宝音的房间看情况，看到顾小桥被关在门外，哭着拍门喊：“妈妈……妈妈你开门……” 屋内宝音惨叫声断断续续。 顾城急忙抱起小桥，哄着说：“小桥叔叔会帮妈妈的，你就等在门口好不好，妈妈不让你进去就怕吓到你。” “嗯！”小桥懂事的点点头，顾城将小桥交给赶过来的陆三七，抬起一脚踹开房门。 房间内，宝音躺在地上翻滚，痛得浑身大汗，能后清晰看到她皮肤下的网格状结构，顾城对想要进屋看清的尹莫等人吼道：“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顾城重新将坏掉的门关上，静静的看着痛苦翻滚的宝音。 宝音痛苦的翻滚了半个小时，才咬着牙大汗淋漓的停止翻滚，她趴在地上，身上的皮肤还没有恢复正常，可以看到清晰的皮下网格结构，这是m计划身体改造中，植入宝音皮肤下面的特殊纳米结构。 “主人，我感觉到力量在增加。”宝音开始说话还有些虚弱，到最后的阶段已经很有力了。 顾城眯起眼睛，他感觉到宝音身上散发出的杀意，他语气平和的说：“药剂我试过了，知道痛到什么程度，你应该准备一下在使用。” “这样才能更快的超越你啊！”宝音突然暴起，挥拳砸向顾城的胸膛，顾城不动迎接了宝音的铁拳。 “好硬啊！我喜欢。”宝音欢喜的尖叫，又挥拳砸向顾城的鼻子。 接拳头不能用脸，顾城抬脚将宝音踹飞出去，宝音撞破玻璃掉到落下，顾城轻轻一跃跟着宝音从楼上跳下去。 第四百三十五章 节哀 莱克随队返回警局，同事们纷纷过来安慰他，希望他能够节哀。 在外人眼里，莱克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只有莱克和白峰知道，内蒙的死亡带走了莱克积攒二十年的黑钱。 从此回到解方前，莱克又成了拿死工资，一个月存不下几个钱的悲惨人群。 白峰识趣的远远躲开。 因为是白峰最先找到了内蒙，警局内的白色对白峰的印象好了不少，都很欣赏白峰的努力和破案能力。 少数白色开始考虑让白峰继续当警察，这样对他们也有好处，找一个肯干活还不反抗的非白不容易，简直就是稀有动物。 莱克换了衣服离开警局，他开车在镇上盲目的转圈，最后来到顾家大院外。 他心里越想越闭气，他从乔那里打听到，顾城以前是华夏军方要员，退役后从商，这次来远岛陪妻子生孩子修养，华夏政府悄悄给了远岛不少好处。远岛政府也希望顾城能在远岛投资，带一波高科技产业进步。 按照顾城的身份推测，曾信和欧阳宝音也是华夏军方的精锐，他们那样的精锐怎么可能无法拆掉炸弹。 莱克心中怨气滔天，他在顾家外面蹲守一天，脑中想着各种从顾城身上挽回损失的可能，至少让顾城吐出一笔钱。 莱克在车里睡了一会儿，凌晨准备离开时，忽然听到顾家大宅内响起女人的惨叫声，他听出是欧阳宝音的声音。 顾城大宅的等纷纷亮起，可以看到有人在走大屋里奔跑。 莱克拿出望远镜观察大屋内的情况，发现顾城出现在三楼内的一间房间里面，宝音的惨叫声就是从那间房间里响起的。 宝音的惨叫声持续了半个小时。 莱克蹙起眉头，正要打电话呼叫警员，突然房间的窗户被撞碎，一个女人从窗户里掉落出来，接着顾城也从窗户里面跳了出来。 那可是三楼。 正常人跳下来，都会摔骨折吧。 莱克下车跑到大宅的围墙边，透过绿色蔓藤的空隙看向大院内，就将掉落的宝音弹跳起来，向莱克这边冲过来。 就在莱克以为被发现的时候，宝音跑到草坪边的冷兵器架子上，拿起一根明显超重的铁棍，拖着转身冲向顾城，用不合乎物理定义的力量砸向顾城的头顶。 “空心的吧？”莱克嘴角抽搐。 顾城侧身躲开，铁棍砸在地面上，砸出一条清晰的痕迹。 目测绝对是实心的铁棍。 宝音抡起铁棍对着顾城猛砸，顾城没有继续躲闪，而是挥起拳头和宝音对打，眼看着宝音手中的铁棍被砸出七扭八歪的形状。 “怪物，他们还是人类吗？”莱克彻底被惊呆了。 有警车由远而近，他都没有发现。宝音惨叫了半个小时，听到声音的邻居打电话报警，本地值班的警察磨磨蹭蹭半个多小时才过来，就看到了顾家大院内的怪兽打怪兽。 曾信到门口应门，对目瞪口呆的警察说：“没事了，我们的一个同伴练功走火入魔，现在正在处理，等他们打过一场就没事儿了。” 如果以前听到这样的的话，莱克绝对认识是胡扯，但是看过这样场非人类的打斗，莱克坚定的认为华夏功夫是真的，华夏电影里面飞来飞去的武功都是真的。 顾城和宝音打了一个小时，感觉挥拳越来越轻松，宝音明明力量提升了很多，他却应付的十分轻松。 方悦这次弄的药剂真不错，虽然增强过程中很痛，但是效果硬邦邦，棒极了。 顾城再次一拳砸飞宝音，劈手将宝音手中严重变形的铁棍抢过去，他翻来覆去看看，这根铁棍是报废了。 “换个武器，这玩意废了。” 宝音一声不说的转身跑去兵器架，又拿了一柄青龙偃月刀回来，她是那尖武器重就选那一件武器。 这次只打了不到十分钟，宝音就彻底没电了，她仰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顾城招招手，让陆三七拎着一桶水过来，将宝音从头浇到脚，然后将她放进一个装满绿色粘稠液体的木桶里面。 拎起宝音的胳膊号脉。 “不想报废的话，以后少做点蠢事，你的身体强化也是有极限的。” 宝音虚弱的说：“不公平，为什么你会这么强。” “我受苦的时候，你是没看到，不比你轻松多少。” “所以，我只要肯吃苦，就一定可以超越你吗？”宝音一下子有精神了。 顾城在宝音脑袋上敲了一下，说道：“稳扎稳打的做好当下，不要好高骛远了，我们起步的机遇不一样的，没有可比性。” 顾城活动活动肩膀走回到大屋门口，对担惊受怕的顾小桥说：“你妈妈没事儿了，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害怕，这是妈妈在修炼，你应该看到了，妈妈又变强了，等妈妈休养一段时间，会更强的。” “嗯！”小桥崇拜看着顾城和泡在水桶里的母亲。 “小桥，妈妈帅不帅。”宝音得意洋洋的对小桥挥手。 “妈妈最帅了，顾城叔叔也很帅。”小桥不忘顺便夸顾城一句，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顾城披上一件外套来到大宅门口，与莱克一行警员解释了一番华夏功夫的原理，还有何为走火入魔。 莱克认真听着，点头表示相信。 看过顾城彪悍的样子，他也不敢不相信顾城的话。 同时莱克也放弃了从顾城身上弥补损失的想法，这样的怪物家族，还是不要得罪的好，难怪远岛政府期盼顾城入籍，这样的怪物足以成为战略级别的武器。 顾城回到屋内笑哈哈的说：“真是因祸得福，以后没人敢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老公，宝音没事吧？”凌镜微担心的问。 顾城说：“没事的，她本来就是改造人，身体机能不是正常人能比的。”他不在隐瞒宝音的特殊身份，尹莫、真理奈、伍蝶两眼放光跑去找宝音，急着打听华夏版十八号的精彩人生。 顾城吃早餐时接到克拉克的电话。 “天刀，你们华夏要有麻烦了。” “又怎么了？”顾城笑着问。 “你们今天早上的对打被传到网络上了，某国谴责华夏进行非法人体试验，涉嫌危害人权和反人类罪。” “他们不知道，视频里拍的是华夏吗？” “他们只知道视频里打架的是两个华夏人。” 第四百三十六章 用人时才想到好 顾城发现打出了一场小麻烦。克拉克打电话提醒他不久，华夏国内的黄老就打来电话，询问欧阳宝音的情况。 “天刀，和你对打的女孩子是谁？我们的资料库里没有这个人，难道真是你改造出来的？”黄老直接询问。 华夏的人极巅峰强者都在军方的记录中，顾城这一批因为受到南极陨铁辐射，个体强化到变态的家伙，每一个人都在军方的秘密档案里。死了都要拼命回收遗体进行研究的，突然出现的宝音，不止惊呆了外国的小伙伴，也把国内的小伙伴吓了一跳。 黄老会打电话过来，也是接到了机关的最高指示，一定要把宝音的身份搞清楚。 顾城没有隐瞒，反问道：“你知道国内的钢铁侠计划吗？” “记得，那个计划最终失败了，开发出来的外骨骼系统，也应为灵活度不够被废弃。”黄老回忆起当初那个计划的部分资料。 外骨骼系统虽然能够提升个体力量，却大幅度降低了人的灵活性，放到战场上，就算浑身装备厚重的反弹装甲，也只是慢腾腾的活靶子。 一颗枪榴弹就解决了。 “这和钢铁侠计划有什么关系？”黄老不解的问。 “我就是从钢铁侠计划中得到了灵感，既然无法强化装备，我们可以从强化人体开始，所以我这几年一直在研究人体改造计划，她是m计划的第一个人类实验体，代号零号，对外名字叫欧阳宝音。” “我需要m计划的所有数据资料。”黄老咳嗽一声，他也知道这么做不厚道。 “不行。”顾城果断的拒绝。 “天刀，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多委屈，我向你保证，会给你争取最大的补偿，对顾家的调查会全面停止，不会再有人针对顾家。”黄老以为顾城还在为前段时间的事情憋气，配笑着说给补偿。 “不行。”顾城依然拒绝。 黄老一阵语塞，好话说尽明显没用。在华夏这边，坐在电话旁边的不止黄老，还有接替黄老职务的杨庭、军方顶级大佬李忠、顾家代表顾温德和机关高层董为民。 黄老摊手表示没办法。 董为民淡淡的看向杨庭，只是一眼，杨庭已经紧张的脊背汗湿。 前段时间对顾城的秘密调查，对顾家的公开调查，还有天域公司的全方位压制，对与顾城利益相关方的全方位压迫，都过分到结死仇的程度。 这些对顾城的打击，都是杨庭亲自主持的。 顾城跑去岛国没用，秘密回国没用，现在有跑去的远岛还是没用。 杨庭心里苦，他如果知道顾城掌握批量制造超级战士的能力，肯定会先把数据资料骗过来，然后在对顾城动手。 现在要把数据资料骗过来，可不容易了。 黄老先挂断了电话，他们这边必须达成一致，才能继续和顾城谈判。 李忠冷哼一声说：“看来天刀对国家的忠诚，也只有这种程度了。”他一句话就抹杀了顾城过去的所有成绩，将顾城放在了国家敌人的位置上。 黄老不说话，心里大骂李忠不为人子。 顾温德也不说话。他会被叫过来，因为他是顾家的温和派领袖，对国家这段时间的调查打压，保持着冷处理的态度。而且顾温德从医，不会与政界高层争权夺利，如果能把顾城改造得和药王家一样，对国家也有是益处的。 顾温德被叫过来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到场以后才被告知详情的。 他能说什么？他会劝顾城交出实验数据才叫见鬼了，顾家被打压的时候，他也憋着一肚子的气。 “顾老表个态。”李忠提议道。 顾温德说：“顾若海、顾城父子已经被本家驱逐，他们所作所为不在受到本家管辖，我之前去过一次本市，他们都不肯回归，所以我现在说的话，他们不会听。” 李忠怒道：“你不说，怎么知道他不听。” 顾温德不温不火，但言辞却十分强硬的反问：“我为什么要劝他呢？” “这是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是为了大义。”李忠声音提高了一倍，顾温德再次闭嘴，争辩这种大义没意义。 国家又不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日子过得有声有色，gdp年年增长，还要与私人小民争利就说不过去了。 李忠冷哼一声也不说话了。 继续用语言逼迫，只会丢了他的颜面。 杨庭轻轻嗓子说道：“天刀的m人体改造计划，是非法人体试验，就算他的实验室在国外也是违反国际的法的，他必须将实验数据和资料交出来，零号实验体也必须回国接受全面检查……” 不等杨庭说完，黄老打断问道：“不然呢？” “不然他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杨庭声音高了八度。 黄老对一直静观其变的董为民道：“首长，您看到了吗？就是他们这个样子，才会把天刀逼出国，把飞燕子也逼出国，那些都是为国征战多年，在秘密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英雄，没有他们……” 这次换李忠打断了黄老的话，李忠义正言辞的说道：“没有人可以在功劳簿上躺一辈子，国家和民族的利益高于一切。” “他们可以。”黄老倔强的说。 这个时候，例数顾城等人的功绩无用，在场的人都心里明镜的，他们当务之急是将顾城手中的试验资料要过来，并且保证试验资料不会外泄。 董为民阻止两人的争执，问道：“天域公司的原高层现在都在那里？” 杨庭张张嘴，把难听的话咽了回去，他很想说一句：都叛逃了。 可是黄老在场，很容易被质问是谁逼的，到时候就没脸了，那些人出国避难都是杨庭逼的，他也是认准了顾城等人不想内耗，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但是杨庭心里也窝火，他身边人连续被杀，各种迹象表明是顾城派人干的，他也是气急了才会对顾家展开全面调查，他绝对不会承认，是他率先开火调查顾城，才会引发顾城的血腥反击。 黄老介绍道：“顾城、曾信、方宇现在在远岛，方悦和冯穰在白头鹰国，顾城的干弟弟顾少白在黑索，只有灰耗子陈玉留在国内。飞燕子那边，除了中海的两个中层干部罗安、何珍，其余高层都跟萧燕去了黑索。” “方悦的大名我听说过，她是抑制剂的发明人，我们很多老同志都靠着抑制剂续命。”董为民提到了方悦。 杨庭立刻说道：“我这就命令他回国。” 黄老心道：好大一张脸，人家也要听你的。 杨庭说完也觉察到不对味，他诺诺的闭嘴，李忠接话说：“方悦现在化名孙悦，在白头鹰国待产，冯穰化名聂义勇，在那边陪她。” 李忠找借口，帮杨庭化解了危机。 董为民温和说：“待产为什么不在国内，京城的医疗条件是全世界最好的，我们可以请他们回来，这样的人才流失海外，太可惜了。” “我这就联系他们。”杨庭立刻又精神了。 李忠怒视杨庭一眼说：“我觉得由黄老和他们勾通要好一些，说到底，他们原来都是黄老的旧部。” 第四百三十七章 用想象力定罪 “召集旧部，黄老应该能做到吧？”李忠看向黄老。他直接挖出一个坑，不管黄老能否将方悦召回国，都会在董为民心中扎一根刺。 如果方悦听从召唤。 黄老就是一头暗藏着力量，随时后可能发起攻击的饿狼。 历史上没有上位者喜欢这样的下属，李忠推己及人，他就不喜欢这样强壮的属下，才会排挤黄老，捧杨庭上来。 如果方悦不听从召唤，就是黄老的无能，连旧部都控制不住，理当被赶下台。 正说反说，黄老都要掉坑里。 黄老平静的说道：“我可以试一试。”他再次拿起手机，点开麦克风，才拨号给方悦。 现在方悦使用的电话号码是在白头鹰国办理的，是一部不记名的手机号，专门用来做一些不为人知的底下交易。 与华夏强制实名制号码不同，欧美运营商只好喊出保护个人隐私的口号，就没有一个议员敢在议会里提出电话实名制的议案。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说的是冯穰。 “黄老，我是冯穰，您老怎么有空找我们说话了。”冯穰语气轻松，看来小日子过的不错。 黄老严肃的说：“组织上需要你和方悦回国，重新归入现役。”他完全使用命令的语气说话，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李忠不耐烦的蹙起眉。 杨庭想说话，想了想又闭上嘴巴。他现在是特殊部门的主管，方悦和冯穰归队，是归他管理，他可不想再阴人前，被猎物察觉。 电话对面再次说话的不是冯穰，而是一个温柔的女声。 方悦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黄老，十分抱歉，我们暂时没有办法回国，我们的孩子要出生了，不想再过以前打打杀杀的日子，请容许我们平静的生活。” 黄老喉咙动了动，压住哽咽，表情严肃而平静。 “方悦同事您好，我是董为民。” “首长您好。”方悦语气更加柔和，毫无半点铁血。 “国家现在需要你们，我希望你们能够仔细考虑一下，等你们回国后，所属部门和待遇都可以详谈。”董为民许诺道。 旁听的杨庭桌子下面的拳头握紧了一下。如果方悦和冯穰回归现役不归他指挥，他后面的所有报复计划都要重做。他又缓缓松开拳头，不能在首长面前暴露私心。只要回国，他就有办法，快点回来吧！ “我们会考虑的。”方悦回答的不温不火，一点都不激动。 按理说，最高机关首长出面邀请，是个华夏人都该抱着一颗感恩的心，义无反顾的回国效忠才对。 电话再次挂断。 董为民没有许诺发誓，那样就成了菜市场里的讨价还价。 电话挂断了一会儿，董为民问道：“黄老，你觉得他们回来的可能性有多少，不用顾忌，实话实话。” “几乎不可能。”黄老说出心里话。 李忠拍桌子怒道：“他们这是叛逃，是背叛，是卖国求荣。” 杨庭也露出气愤的表情。 关系到国家利益的大帽子，黄老不在说话，反倒是一直沉默的顾温德说道：“大帽子谁都会扣，还是说点现实的，考虑到之前秘密内战中的一些不愉快，他们会担心也很正常。” “组织还会害他们吗？”杨庭开口反驳。 顾温德哈哈一笑。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都少数几句，我们现在要解决问题，怎么才能够让他们回来。”董为民阻止敌对的双方，将基调订好。 “先散了吧！”董为民起身先行离开。 众人起身送行，等董为民的车队离开，黄老说了声直接就走，顾温德也告辞离开，李忠和杨庭脸色阴沉一起往回走。 回到刚才的会议室内，李忠挥手拍飞了桌上的一只茶杯，有工作人员跑进来，又被杨庭赶了出去。 杨庭亲自给李忠泡了一杯新茶。 “谁能想到天刀私底下进行这么危险的人体实验，这几年国内的失踪人口，有多少是被他消耗掉了。” 杨庭靠想象给顾城定罪。 李忠又将茶杯给摔了，眼看就要搬倒顾家，竟然冒出这样的事情。 他一直反感过强的个人武力。 《水浒传》的故事告诉掌权者，以武犯禁就是这么烦人。 杨庭又为李忠泡了杯茶。 李忠没有第三次将茶杯摔出去，他压着怒火说：“既然无法阻止，就让他们回来，等我们拥有自己的强化部队，再重启黄昏计划。” “就这样放他们回来？我们之前做的就全废了，那些豪门这次会退让，下一次有了准备就不会轻易退让了。”杨庭不甘心的说。他是计划执行人，如果豪门展开复仇，最先倒霉的就是他。 “所以才要将实验数据搞到手，我会托人向飞燕子带话，只要飞燕子先回来，顾城早晚会妥协。” “我要做什么？”杨庭问。他不相信萧燕会回国，那个疯女人与顾城联系紧密，顾城不发话，萧燕绝对不会动。 “停止对顾家的所有调查，重新开始接收黑索走私回来的物资，还有对天域公司的限制，该给他们的军工订单就给他们，我们也需要先进的装备。” “可是那些订单已经专包，三年内的订单都已经发下去了。” “那就收回来 ” “是。”杨庭垂首领命。 李忠快步离开，留下脑子乱糟糟的杨庭，那些专包出去的订单，有很多都是李忠的关系户，不可能收回来，他也不想损失自家的关系户。 看来需要制造一些新订单了。 杨庭拿出手机找总装备部的熟人，看看能否挖到一些残余配额，立项不难，唯一的问题就是钱要落实到位。 此时黄老回到家中，刚刚在客厅里坐下，老妻过来说：“董首长来电话找你，让你到家之后回电话。” 黄老起身揉揉腰说：“不着急，我饿了，给我下碗面条。” “没事吗？” “我都内退了，能有什么事。” 黄老吃完饭才打电话给李忠，电话接通后，他歉意的说：“实在抱歉到家晚了些。” “没关系，这事儿也急不得，关于顾城的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他会回国吗？” “他会回来，但这中间需要协调。” 第四百三十八章 做个肉食者 “我说你一定会回国，所以你想想要什么好处，我来给你争取。”黄老再次打电话与顾城沟通。 顾城回道：“只要杨庭在那个位置，我就没法回去。” “换谁上台都一样，你别告诉我你怕他。” “哈，我是怕他，我是怕忍不住弄死他。” “既然如此就会有，你之前的让步已经够多了，不会有人怀疑你的忠诚。”黄老趁机劝道。 “您老别忽悠我了，你都说了，我之前退让了太多，如果他们发话我就老老实实回去，会被人看成软弱，我会失去更多。” “是这个道理，我果然老了。”黄老唉声叹气。 顾城笑着说：“您老是老当益壮，董老都已经插手了，您老也谢谢，让杨庭来和我谈，或者是李忠。” 顾城算是很明确的拒绝了。 事情发展的有些错乱。没想到与欧阳宝音打一架，会引起国内那些饿狼的注意。外国势力还没有开始行动，到时候会更乱。 顾城中午前没有接到杨庭的电话，看来对方还要点脸，知道拿出大笔的筹码前，与他联络只是自取其辱。 宝音实力暴露的另一个好处，就是本地白色不敢来找顾城麻烦，顾城可以安静的看戏了。 …… 身在戏中的白峰，一点都不轻松。 昨晚迎接内蒙失败，警局上下都有些沮丧。特别是痛失好友的莱克警长，表现得十分暴躁。 警局内只有白峰知道真相。 活该！白峰心中开心，但是不能表现出来，憋的十分难受。 莱克将白峰叫到办公室，严肃的对白峰说：“昨天你表现得很好，我替内蒙谢谢你的努力，但案件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没有找到凶手，也没有找到爱德华，接下来我要你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这时之前和白峰一起行动的两名白人警察马克与亨利走进来，莱克宣布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三个组成特别小组，有白指挥，我特批你们单独行动，对案件进行调查，发现任何线索都可以直接联系我，我会用最快的速度给你们提供支援。” “是局长。”三人一起立正敬礼。 从办公室出来，白峰看看马克和亨利就发愁，这两个人明显不是来帮忙的，他们是来监视他的才对。 白峰拿了一些相关的案情资料，带着两名新同伴一起出门。 莱克特批给他们一辆黑色suv，看上去挺霸气，但油箱是半满的，不知道加油之后能不能报销。 白峰将车开到距离枪手酒吧三百多米的一处街边餐厅外停下。 “爱德华是枪手酒吧的常客，我要你们两个去枪手酒吧打听一下情况，问一下有没有人见到过爱德华。” 马克问：“你不一起去吗？你是组长。” 白峰揉揉太阳穴说：“我不是白人，我临近那边很容易被打死。” “哦？！明白了……”马克眉梢挑起，想明白了其中原因。 白峰锁好车走进街边餐厅，要了一杯咖啡和一份汉堡，本地土著服务生向白峰推荐一款甜甜圈。 “太甜了。”白峰摇头拒绝。 欧美系国家的统治者，将甜味能给人带来幸福感的原理发挥到了极致，他们不会限制商人在食物里添加大量的糖，商人也会通过添加大量的糖，来满足对糖依赖度越来越强的胖子们。 白峰点一杯花茶和一份开心果碎点心。 确定马克和亨利走远后，白峰拿出手机发信息给顾城，代表警局向顾城道谢。 很快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接听后就听到了顾城的声音：“白警官，先恭喜升职，我问过朋友了，安全部门对你的表现很认可，觉得你可以担任更重要的角色。” “您过奖了，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没关系，那是你的选择。” 白峰感觉到顾城言语中的设防，换做他也会提高警惕，顾城原本让他救内蒙，他却看着内蒙被炸死。 换个人会辩解说：你们的人也在，为什么你们的人不去救。 白峰不会那么想，他做出了选择，就会负责。 “我会负责的，是我选择了杀死内蒙。”白峰在电话里直言，他虽然声音不大，却足够对面将声音录下来了，他就是要给顾城一个把柄，挽回顾城的信任。 顾城沉默不语。 白峰将与温克教授，还有与克里米的对话说了一遍。 “我也想要反抗，不想被人从心底瞧不起，我不是奴隶。”白峰说出内心的声音。从这一刻起，他也变成了远岛非白中的反抗者。 华夏国歌里有一句歌词是：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说出多少被压迫者的心声，只有华夏人被压迫过吗？不是的，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压迫无处不在。 人们要学会用自己的力量去争取。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不抗战，做食草动物，只会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顾城含笑着听白峰说出心声，他越来越满意白峰的改变，等白峰说完，顾城才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向我求助，我会尽一切可能帮助你，我们都是华夏人，我们永远都是战友。” “谢谢。”白峰再次感谢，心情激荡难以平复。 白峰又将正在做的事情说个顾城听。 顾城问道：“你觉得爱德华还活着吗？” “我推测爱德华是被关在某个地方，我现在不确定克里米是否还活着，如果克里米死掉了，爱德华也就活不成了。” 顾城赞同白峰的猜测。因为被压迫的一方往往无法有效团结在一起，面对强大而团结的压迫者时，会保持几乎卑微的克制，预防遭到毁灭性的报复。 这是拳头硬就能让人理智的典型案例。 但这种理论并不绝对，一旦被压迫者遭到难以承受的打击，反击也会是疯狂的，并且具有双向的毁灭性。 克里米在非白中地位越重要，反击就会越猛烈。 顾城提醒道：“你最好打电话给警长先生，让他派人对枪手酒吧进行保护，如果有非白的警员在外面站岗，就完美了。” “谢谢您的提醒。” “我会帮你留意，有情报我会通知你。” 等顾城挂断电话，白峰没有立刻联络莱克，他将餐盘拉倒面前，边看华夏国内网络平台的小说边品茶吃点心。 第四百三十九章 入场扫尾 本地警察局内，莱克面对裹着毛巾被瑟瑟发抖的艾米丽。哈兰很头痛。这个女人被人绑架，然后又被放那了出来，昨晚被带回警局就赖在审讯室里不肯走。 警方值班人员，连夜去了关押艾米丽的废弃屠宰场，在现场发现了一个烧毁的摄像头，与内蒙死亡现场找到的一样。 莱克怀疑绑架艾米丽的，与杀害内蒙的是同一批人。 莱克亲自审讯艾米丽，本想用内蒙的事情吓唬她一下，得到有用的口供，结果艾米丽惊吓过度，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顺。 听到消息赶来的伊莎贝拉。卡特正在为艾米丽进行心理疏导。 莱克与乔。布鲁顿站在隔间的单向玻璃后面看着，莱克低声问：“什么时候能问话？她是最可能见过凶手的人。” “你把她吓到了。”乔提醒道。 “我看她是装的，她可是国内媒体界著名的扒粪者之一。她几乎每天都能收到威胁信，她会被这点事吓到？” “也许你说的对。”乔表面赞同莱克的推测，心里并不认为艾米丽是装的。 艾米丽以前只是收到威胁信，但这一次绑匪动手了，还差点将她淹死。 真正面对死亡时，人才会懂得恐惧。 就在莱克焦急等待时，有警员跑过来汇报说：“警长，有人报警又发生了一起命案，有人送信到半岛商会，说他们绑架了半岛商会副会长李天树，要一百万赎金。” “法克！”莱克破口大骂。没完没了的事，过去五六年都没有这么多大案。 乔也发愁的捂脸。 索要赎金的不是顾城，而是地下拳场老板的一个马仔，他带女友到地下拳场深度沟通，发现了被困住的李天树，觉得是个发财的机会，才会寄信到半岛商会勒索。 乔挥手让小警员出去，低声说道：“我知道内蒙的死让你们很愤怒，让你的人冷静一点。” “不是我。”莱克低声解释。心里全是酸酸的委屈。 “那就去问问是谁干的。”乔冷哼一声，受够了给人当保护伞。 那些穷疯了的白色，一个个都是长不大的巨婴，自认为是宇宙中心，要所有人都为他们的利益考虑，而且还贪得无厌。 如果不是从祖辈起就是白色成员，乔会离这些人远远的。 莱克不得不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打电话。 内蒙死亡，对白色高层是毁灭级别的打击，拿不回钱的不止莱克一个人。这些人正在想着报复和挽回损失，绑架非白中的富豪是选项之一。 莱克打电话时，已经有人开始策划作案。 问了一圈，没人绑架李天树，确定与白色高层无关。 莱克松了口气，同时也憋了一口气，是谁在他的地盘上犯事，不知死活。 …… 白峰招呼服务生续杯，有点了一份甜点打包，等了足足一个半小时，马克和亨利才回来，他们没有问道有用的线索。 爱德华失踪前没有去枪手酒吧。 白峰将打包的甜点交给亨利说：“请你们的，这个味道很不错。” 亨利不客气的收下。 马克滔滔不绝的将询问过程说了一遍，没人知道爱德华的下落，有些还不知道爱德华失踪了。 “罗姆尼很生气，说一定要为内蒙和爱德华报仇。”马克说出一个名字。 亨利打断道：“没有的事，罗姆尼肥成那个样子，一只鸡都追不上，他快跑几步就能把自己累死。” 白峰知道罗姆尼。摩尔是白色的重要人物，他装作没听出亨利的掩饰，问两人要不要喝杯茶在出发。 马克问：“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我们到爱德华常去的地方走走，先去他家里，然后去他前妻家里。” “现在就出发。”马克拉上亨利就往外走，反倒是白峰跟在后面。 “我来开车。”亨利要走车钥匙，熟门熟路的沿着爱德华常去的地方绕圈。 …… 这时顾城也接到了警局内的消息。 为了帮妹妹尹莫完善剧本，为徒弟松本真理奈提供素材，顾城让方宇入侵了警方的网络，还有警方的纳米波通信频道，得知李天树被绑架的消息。 “这算是惊喜吗？”亲手绑人的欧阳宝音，完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剧情走向。 按理说发现被囚禁的李天树，第一反应应该是报警才对，为什么会想到勒索。 真理奈举起手中的笔，大喊：“这就是人性，我悟了。” 没人问真理奈悟了什么。 岛国的中二病后期，延长到七八十岁都不奇怪。 宝音问：“主人，我们要怎么应对，需不需要通知白峰。” “没必要，我们插手已经够多了，不能让天平过分倾斜。”顾城等着看戏，没打算武力镇压任何一方。 看看这些打破头的白色和非白，感觉还是华夏好，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宗教自由到任性。 绝对不会出现这种烂事。 “大哥，地下拳场的人会不会杀了李天树？资料室说那边是非白的势力，按理说不应该为难李天树才对。”尹莫装作天真的问。 “自己想。”顾城没回答。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通，尹莫就不用写剧本了。 顾城有些烦躁，终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顾城拿来地下拳场的资料看。拳场属于本地土著帮派，是福德。谢克里最喜欢去的场子。不管福德是否知情，李天树很可能会被人灭口。 顾城不动声色的参与讨论案情，分析挑选资料中适合爆料的部分。 入夜后，顾城带着宝音离开大院，潜行到关押李天树的地下拳馆。 李天树果然不见了，现场被打扫的很干净，烧毁的摄像头也不见了。 从拳馆内铁笼被火焰切割，又没有恢复的状态看，绑走李天树的可能不是福德。他如果绑人，会把拳台的铁笼修复。 地下拳馆位于郊区，最近的一处监控镜头在一公里外的加油站，几乎不可能追踪，这也是宝音选择这里的原因。 顾城正在想办法，就听宝音说道：“主人，我有办法追踪到李天树。”她没有卖关子，直接解释说：“我在李天树身上喷洒了特殊的香水，只要找一只猎犬，就有很大的可能追踪到。” “做得好。”顾城给宝音点赞。 第四百四十章 真绑匪真委屈 宝音拿出一只小口袋，里面是从李天树身上搜出来的烟盒，已经喷洒好了特殊香水，封在口袋里，不会将气味感染到顾城和宝音身上。 顾城将烟盒丢到一个角落处，与宝音从正门离开，在大门口往身上喷了些消除气味的药剂，悄悄离开现场。 警方开始地毯式寻找李天树，本地媒体拿着长枪短炮跟踪每一名警员，第二天中午，连外地媒体和一些外国媒体都派人过来，全方位监督警察破案。 顾城打开电视，本地频道里就是对绑架案的追踪报道，还有一些记者跟踪警员拍摄的照片与牵强附会的猜测文字。 “这些报道也太不靠谱了，为什么会报道说是外星人绑架？”就连不爱看热闹的凌镜微都觉得电视报道过分了。 “他们这是要把李天树逼迫死。”凌镜微看出来警方的险恶用心。 按照默认的传统，发生绑架案后，警方不会公开案情细节，媒体也要出于良知延后报道，不给绑匪压力，配合警方挽救人质。 现在这种大规模报道，就是要逼绑匪杀人灭口。 “真可怜，老公这里的治安太差了，我们还是回国吧。”凌镜微哀求着想回国。 华夏之外没天堂，凌镜微相信了。 见凌镜微心软，顾城决定拉李天树一把，他招呼方宇准备电子作战室，拿出一批不记名电话卡，又打印了一封威胁信送去半岛商会，要求他们将准备好的钱送去指定地点。 半岛商会再次报警，拿着装满打印纸的皮箱赶到指定的交易地点。 因为毫无保密性的关系，交易地点附近提前来了很多媒体记者，还有一群怎么看都很正义的路人。 顾城带着尹莫、伍蝶、松本真理奈、宝音、陆三七、元庄到现场看热闹。他们将车停在一公里外，先让无人机升空航拍了一圈，然后搬出三台定位拍摄用无人机进行调式。 莱克、乔。布鲁顿和伊莎贝拉。卡特跟着无人机过来，看到顾城在调式的设备都无奈捂脸，本地警方没有这么先进的设备，也只有几个大媒体有这玩意。 伊莎贝拉提醒道：“顾先生，你们这样会被绑匪发现的，很可能危害到李天树先生的生命安全。” 顾城指指天上说：“不差我一个，你们真在乎，就不会有这么多媒体到场了，我也是在帮你们，也许绑匪就藏在媒体人中间，想要趁机拿走赎金。” 如此说完，将车停在一公里外的顾城等人，立刻就没有了嫌疑。 “都过来坐，我很愿意与警方共享资源，你们的设备应该没有我的好，其实远岛也是有好货的，就是贵了点，你们看这台进口无人机，在华夏国内网购才三千四华币，到你们这里要五千远岛刀，关税定的也太高了。这种玩具无人机竟然在非民用电子产品名单里，到底谁规定的，太坑了。” 顾城邀请三名警方要员落座，顺便抱怨远岛对非民用电子产品征收的高额关税。 莱克、乔和伊莎贝拉脸色都很难看，他们明明白白听到“幸灾乐祸”一词。 可是警方设备不给力，顾城愿意分享，他们也不愿意拒绝，心里拧巴的坐下。 顾城又分享给他们啤机和瓜子。 “工作时间不能喝酒。”三人异口同声的拒绝。 三人落座不久，白峰和一些小警员也赶到，白峰主动和顾城打招呼，都是华夏人，装作不认识反倒惹人怀疑。 白峰没拒绝顾城提供的啤酒瓜子，吃瓜群众做的挺惬意。 距离绑匪规定的交易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尹莫、真理奈、伍蝶操作无人机升空，在空中定位后沿着一个固定圈巡航。 有程序自动操作，巡航期间不用人为控制。 这时莱克接到报警中心转接过来的电话，一个气急败坏的青年男子声称他才是绑匪，要与警方进行交易的人是骗子。 莱克将手机开了公放，所有人都能听到青年人的愤怒和委屈。 “我才是绑匪，李天树在我手里，你们应该把赎金交给我混蛋。”青年人叫骂不停，直到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阻止他，才挂断了电话。 “亲爱的快要三分钟了，快点挂断电话。” 顾城摸摸下巴，原来绑匪还是雌性大盗，他对伊莎贝拉说：“我觉得这就是一个想要出名，想疯了的家伙。” “也许吧！”伊莎贝拉不确定。 全程吃瓜的顾城一伙，忍着笑，肚子都抽疼了，对自己演技没自信的，分分借口躲远些笑够了再回来。 “是真是假，交易时间到就知道了。”莱克紧张的看着监控器，看谁都像是嫌疑人，特别看到非白的。 交易时间到。 莱克指派白峰带着赎金进场。理由是白峰和半岛人长的像，不会引起绑匪的怀疑。 白峰在指定的长凳上坐下，电话铃声立刻响起，他拿出半岛商会与绑匪联系的电话，没有响，他自己的手机也没有想。他寻声在长凳边的草皮下面，挖出一只包在塑料袋中的老式翻盖手机。 白峰按下接听，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一天信息发过来：周围的人太多，你现在起来，开车去河川的桥上。 白峰起身往外走，与现场支援人员简单交谈后，开着一辆黑色suv离开。 顾城指挥无人机跟上，但很快车就驶出了无人机的最远控制范围。 莱克三人告辞离开，顾城等人也收回无人机远远跟上。 在另一处秘密地点的曾信，用信息指挥白峰绕圈，最远到达茶山。 真绑匪每隔一段时间，就换电话号码打给警察打假，很快本地新闻就播报了此事。 曾信发信息说自己是真的，引导白峰来到地下拳场，发现了李天树的烟盒。 ：我才是真的。 曾信发来大字体信息，还群发到了一些公开号码的记者手机上。 本地新闻离开报道出来。 真绑匪沉默了。 顾城推测真绑匪害怕了。在绑匪发现秘密不再是秘密时，很可能会杀掉李天树，顾城思索后选择救李天树。 就在顾城准备提议用警犬前，莱克主动提出调警犬过来追踪，看来他还有一点点常识。 警犬闻过烟盒上的味道后，发了疯一样的飞奔出地下拳场，沿着一条乡间下路，冲进离拳场距离不到五公里的一处谷仓内。 “找到人质了，他还活着。”追狗差点累死的训犬员，喘着粗气在通讯器里大喊。 顾城弹了下手指笑道：“完美！” 第四百四十一章 财富让人平静安宁 “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听到星期六的叫声事，我以为是我祖母家的七仔，它十年前就离开了我。” 李天树身上披着一条毛毯，穿的是急救车上备用的病号服，他紧紧抱着找到他的警犬星期六，对所有到场的道谢。 特别是负责城外指挥的莱克警长，还有一直关注营救事件的各大媒体。 李天树的脸在本地新闻上刷屏，一时成为远岛的热点话题。 因为前期密集报道，引起了太多人的关注，在李天树获救的瞬间，就变成了一场全民狂欢，人们举起酒杯，为能参与其中，为李天树获救狂欢。 顾城一家也加入了狂欢。 整个远岛，只有真绑匪在哭泣，他们太委屈了。 “大哥，我就知道你是好人。”尹莫给了顾城一个大大的拥抱，热泪盈眶。 在李天树获救的瞬间，尹莫的内心得到了救赎。 顾城之前就注意到，内蒙死亡对尹莫造成了巨大的心理负担。绑架内蒙、艾米丽和李天树是尹莫策划的，原本不该有人死亡。 虽然选择让内蒙去死的是白峰，却对尹莫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顾城很后悔坐视内蒙死掉。 这次带尹莫出来，参与营救李天树，是平复尹莫清晰的唯一途径，如果李天树死掉，尹莫的精神很可能崩溃，所以顾城不会让李天树现在死掉。 看到尹莫开心哭泣的样子，伊莎贝拉走过来笑着说：“你们都是好人，谢谢你们对警方的帮助。” “我们并没有帮上忙，是绑匪太蠢了。”顾城客气的说。 “我并不觉得，带着白四处绕圈的人是绑匪，他才是真正救了李天树的人。”伊莎贝拉没说下去，她是明白人，已经看透了其中的关键。 “有这个可能。”顾城表示赞同。 回到家中，顾家也摆了席面庆祝，酒过三巡时，不知谁打开电视，新闻中换回正常服饰的李天树正在接受采访，他感谢着每一个关心他的人，手里却一直抱着救命恩犬星期六。 “这也是个明白人。”顾城看到了李天树心底的烦躁，还有巨大的不安全感。 电视画面切换，在本地警察局门外，莱克警长在众多记者面前，将装有赎金的箱子交换给半岛商会代表。 有记者在现场说：“这是警方近年来获得的前所未有的胜利。” 就在莱克将皮箱拿起来的时候，一个穿着嘻哈的土著壮汉冲上去，一把抢走皮箱，大喊大叫道：“我才是真的绑匪，这些钱应该是我的。” “法克！”莱克扑上去抢夺。 争执中皮箱打开，满天的白纸纷飞，真钱只有上面薄薄一层。 所有人都惊呆了。 专访直播间里的李天树脸上瞬间苍白，他紧紧抱住星期六，才感觉稍微安心了一点点。 “假钱？李天树也算是半岛商会的大人物，不会连这点赎金都拿不出来吧？”元庄发出惊叹，他拉住尹莫问：“姐，我要是被绑架，你会拿真钱赎我吗？” “谁敢，我弄死他。”尹莫难得露出凶悍的表情。 救赎、成长、脱变。 尹莫只用一天就完成转变。 顾城很久后才发觉，家里多了一个彪悍的妹妹，堪比宝音，直追萧燕。 让顾城愁了几十年。 假钱时间，为本该平息的案子添砖加瓦，让李天树二次登上热搜。 人们挖掘出李天树的身份资料，证明李天树是个有钱人，绑匪只要二百万赎金，是对李天树亿万家产的侮辱。 半岛商会不承认箱子装的是假钱，警方也不承认拿了里面的钱。 警方提供了全程录像资料，证明这个箱子就是原来的箱子。但是商会律师抓住录像缺失的几段时间，怀疑赎金被人调包，白峰成了唯一的嫌疑人。 最初还有人为白峰辩护，但很快就有人在网上说华夏人的贪婪，从而推断白峰有偷钱的可能，进而可能变成了就是白峰偷钱。 为了安抚人心，警方闪电开除了白峰。 随后，李天树公开表态不会上诉，半岛商会才消停下来，警方也不在辩解。 顾城看到新闻都惊了，原来外国的冤案就是这么忽悠出来的，没有确凿的证据，只靠臆测和推断就毁人一生。 顾城将这事当笑话讲给克拉克听，对面沉默了许诺，骂道：“法克，不带这么打脸的。”克拉克羞恼的挂断电话，当天下去，乔亲自登门拜访顾城，拿出五十万运岛刀的支票请顾城转交给白峰，希望能够息事宁人。 “这事你该找白峰谈，和我没关系。” “我听说你们是朋友，请您一定要劝劝白，这些钱足够他过上更好的生活了，他可以换一个城市居住，没有人会继续受到伤害。” 这是威胁。暗示如果白峰闹事，就会受到伤害。 顾城不为所动摇头道：“不够，你代表不了警局，也代表不了半岛商会和李天树本人，站在一个华夏人的立场，我很愤怒。” 乔擦了把冷汗，收起支票时手有些抖。 为了不让顾城的怒火喷薄而出，乔四方周璇，为白峰争取到二百万远岛刀的赔偿，并且在报纸上刊登了白峰的无罪声明。 顾城看过那张地方小报，无罪声明板面只有火柴盒大小。 看在二百万的份上，顾城表面上忍了。 白峰带着礼物登门道谢。他明白二百万赔偿是怎么来的，这笔钱垫高了他的新起点，能让他开始更好的生活。 顾城问白峰以后的打算。 白峰说：“我想去奥克兰，那里的机会更多，这几年海外代购很火，我想试一试。” 白峰笑的很开心，财富让他整个人变得平和宁静自信满满，以前的恩怨纠葛全化作的烟云散去。 白峰大谈创业计划，顾城做了一个合格的听众。 顾城最后提醒白峰道：“本地的白色损失很大，小心有人盯上你。” “我会小心的。” 顾城送白峰离开后，宝音好奇的问：“主人，您不是要招揽他吗？为什么让他走掉。” “他还没有穷途末路，不需要我的帮助。” 顾城不着急也不强求，随缘就好，等白峰离开，就该收拾本地的这群混蛋了。 “深入调查半岛商会，让他们先乱起来，我现在挺后悔救李天树，人品太差。警方那边也盯着，我不喜欢毫无逻辑的乱战。” “是，主人。” 第四百四十二章 敌人是警察 关于李天树绑架案的热度逐渐过去。一起冷却的还有爱德华警官失踪案、树林藏尸案和克里米警官失踪案。 有人操作新闻热点，逐渐转移公众注意力，淡化以上三件案子的关注度。 顾城也在等待案件冷却，他就可以开始狩猎。 一场暴风雨后的清晨，阳光洒落大地，明明是大夏天，却要开始筹备过年。 顾城第一次体验在夏天过年，岳父凌成思前几日来到远岛，身边带着一个与去世的王梅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 顾城和凌镜微都认识这个女人。正是在三亚大岛，岳母王梅死后，为了缓解凌镜微和凌城思的精神损伤，顾城雇佣来扮演王梅的演员王娟。 凌城思之前在中海滞留，就是因为王娟遇到了一些麻烦。 王娟半年多没戏拍，好不容易得到一个角色，还被人抢走了，混的差点被房东赶出家。 凌城思帮忙帮到底，直接绑定成了自家人。 站在顾城和凌镜微的角度，并不反感王娟的出现，父母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如果凌城思感到幸福，他们会在心中祝福。 至于王娟的想法，为钱是肯定的，只要她能让凌城思开心，顾城也不介意。 “姑爷，吃饭了。”王娟过来招呼顾城吃饭。 自从来到顾家大院，王娟抢着做事情，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她可是记得当初是顾城雇用她，又在必要的时候无情的开除了她。 当初顾城给了王娟不少报仇，但是幸运赚到的钱，让她靠实力陪光了，她这一年开的几家小店都赔钱。 她想回去演戏，却被人抢走了角色。 遭到社会的毒打后，王娟认清了一个现实，地球很危险人生很残酷，她还是找一个男人养活自己好些， 至少在遭到社会毒打的时候，会有一个男人来保护她。 “王姨，您不用亲自下厨的。” “吃的还是自己做的放心，那些请来的厨师，做出来的也不和口味。” 全家人在餐厅内机会，确定每一个人都到场后，作为长者的凌城思宣布开饭，王娟很紧张的坐在次席，显得十分的局促。 坐在长餐桌最末位的人是顾小桥，她不停探头看邻座松本真理奈的手机，然后一大一小两个小丫头在那里咯咯笑。 饭后顾城亲自端了食物回屋，凌镜微不放心别人看孩子，都是在卧室里吃饭。 王娟想要跟过来，又犹豫着没敢跟上。 顾城将餐盘放在桌上，招呼凌镜微吃饭，接替妻子看孩子，他抱起牙牙学语的儿子举高高，逗得儿子笑个不停。 “你小心些。” “好好好，你安心吃饭，我们爷俩会和平相处的。”顾城放下儿子，与孩子一起玩一只尖叫鸡。 凌镜微吃饭很快。 顾城埋怨道：“你慢一些，对胃不好。” 凌镜微这才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仔细吃完顾城准备的食物，她回到窗边，与顾城一起逗孩子玩。 这时有人敲门，顾城过去开门，见到王娟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过来。 “王姨，真是太麻烦您了。”顾城接过水果盘，邀请王娟进屋。 王娟紧张的走进来，笑容都有些生硬，凌镜微邀请王娟落座一起围着孩子说话，王娟受宠若惊。 “这孩子生的真俊，一看就像姑爷，看看这大眼睛。”王娟夸奖孩子漂亮，又说了许多的好话，才告辞离开。 顾城和凌镜微送出门，回来后顾城苦笑说：“她太紧张了。” “谁也没为难过她。”凌镜微也是无奈。 “王姨大概在感叹一入侯门深似海，其实真没有那么复杂，这栋大屋里住着的人，哪有几个安居乐道的，都整天想着整些事情出来，倒是你，也该找些事情来做，整日陪着小东西你就不烦。” “不烦，只要有你和儿子，我就不觉得烦。” “爱你。”顾城抱住凌镜微，对着儿子做鬼脸。 小小的顾怀咯咯笑的开心。 如果不用出门，顾城愿意一直陪着妻儿，手机铃声连续响了两轮，顾城才气急败坏的出门接了电话，还没有抱怨一句，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先生，我被绑架了，求求你帮我报警。” “……你这是新类型的诈骗吗？” 女人声音很低，哀求说：“求求你，帮我报警，我被绑架了。” 诈骗犯好像不会主动请求报警，顾城摸摸下巴往楼下走，说道：“我安排人报警，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在一个木屋里，这里只有一部被砸坏的拨号电话，我重新接了电线后，你是我唯一能联系到的号码，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总觉得像是某部很老的电影情节，至于电影叫什么名字，顾城忘记了。 “我叫顾，你叫什么名字？” “伊迪斯。” “好的，伊迪斯现在我需要你冷静下来，只要你离的我足够近，我应该很快就会去救你。”顾城走到大宅内的电脑机房，招呼方宇帮忙定位。 方宇很快定位成功，伊迪斯被关在茶山附近，那里有一片存放采茶设备的库房。 “伊迪斯，听我说话，我现在去找警察……”就在这时，伊迪斯那边的bgm里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伊迪斯，你们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一定是找错人了，我只是一个数学老师，我丈夫也只是一个公司职员。” 伊迪斯苦苦哀求。但对方并不相信，还是对伊迪斯拳打脚踢。 行凶者离开前，说：“我知道你的儿子在镇上的小学读书，你如果不说，我会把你的儿子抓过来陪你。” “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伊迪斯快要崩溃了。 顾城和方宇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等到行凶者离开，听到伊迪斯的哭声和低声的求助，顾城才说道：“我们很快就到，你要坚持住。” “求您们救救我儿子。” “会的。”顾城悄悄召集人手分配任务，他让陆三七去接伊迪斯的儿子，让龙元去找伊迪斯的丈夫，他和欧阳宝音一起去救伊迪斯，方宇负责技术支援，曾信负责留守。 出发前顾城认真的对众人说：“这次的事情太像某部电影情节，要不是莱克警长友情出演，我差点以为是恶作剧，所以我要你们都提高警惕，不要被本地警方抓住马脚，这一次我们的敌人是警察。”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一线声机 顾城和欧阳宝音赶到伊迪斯被关押的仓库附近，他们悄悄潜入，避开看守在外面的两名守卫，将伊迪斯救了出来。 伊迪斯想要报警。 顾城默默的将伊迪斯捆起来堵住她的嘴，招呼宝音开车前往预设的隐蔽地点，很快伊迪斯的丈夫、儿子都被抓了回来。 就是抓回来的。没用错词。 在电话里听到莱克声音时，顾城就觉得有问题。而且做逃的傻子还用了一个老剧本，情节线索几乎抄袭了整部电影。 顾城记得电影名叫《一线声机》。 陆三七将一份资料传给顾城，资料上是伊迪斯一家的公开资料。 他们说两周前搬到本地的，伊迪斯应聘在本地高中任教，丈夫暂时没有工作，儿子转入本地一所私立小学。 看上去是普通的一家人。 顾城摘掉伊迪斯嘴上的胶带问道：“你们的雇主是谁？交待清楚我会帮你们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只是一个数学老师，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伊迪斯要崩溃了。原本落在狼窝里，然后惊喜的老虎调走了。 顾城这些人，明显比之前那些还危险。 “有意思吗？”顾城眉梢挑起，最烦这种死到临头还装傻的。 “要动刑吗？主人。”宝音撸起袖子跃跃欲试。 陆三七提议道：“可以用自白剂，燕子姐最近给我邮寄了一批，一直放着太浪费了，正好用上。” 龙元建议道：“我可以把莱克抓来和他们对峙。” 因为四个人交流用的是中文，伊迪斯越来越害怕。 “不用那么麻烦，我放段电影剪辑给他们看，不信他们不老实。” 顾城上网找到《一线声机》的剪辑短视频，用平板电脑播放给伊迪斯一家看。 等视频播放完，顾城爆料道：“与你配合表演的绑匪，就是本地警察局长莱克，你还是不要继续演戏了。” 伊迪斯一家都惊呆了。 除去名字和地点，伊迪斯向顾城求助的全过程，就和电影里一模一样。 顾城将三人嘴上的胶带都摘了下来，再次问道：“有什么要说的吗？演员们，只要你们是远岛人就应该认识莱克。” 前段时间莱克曝光率很高，连常在河边睡觉钓鱼的老爷爷都知道。 顾城又播放了一段莱克警长的官方视频资料。 面对铁证伊迪斯痛哭流涕：“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骗你们。” “我的耐心有限。”顾城走到伊迪斯的丈夫身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乔布。” “和我说说你们的计划，要怎么陷害我？” “没有真的没有。”乔布和伊迪斯一起否定。 伊迪斯恳求说：“我可以给你们钱，五十万，我有价值五十万的珠宝，都可以给你们，我们保证不会报警，还保证立刻离开，永远不会回来。” 乔布大声说：“是巧合，真的是巧合，我拍到了他们杀人的全部过程，我只是想要一笔钱。” 众人震惊的看向乔布。 事件大转折，竟然真的是电影情节在线，乔布交出来录像资料。 录像中，浑身血污的克里米被带到一处桥墩下，莱克亲自与克里米说了几句话 ，然后开枪打死了克里米。 “嗯，够枭雄。”顾城赞了声。他亲自松开伊迪斯一家身上的束缚，一家人没敢动，老老实实坐成一排。 “放轻松，看来是我误会你们了，这也要怪你们白色的劣根性，总是联合起来排斥非白。” 伊迪斯一家一起点头。 “你说的五十万珠宝是哪来的？”顾城忽然转换话题问道。 按照伊迪斯一家的资料，他们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财富。 伊迪斯紧张的看向儿子。 顾城让陆三七将孩子带出去，伊迪斯才小声说道：“珠宝是我们偷的。”生怕孩子通道细节。 “我来说吧！”乔布接过话题。 原来乔布上班的贸易公司，在暗中进行非洲钻石走私贸易，半年前存放珠宝的仓库被黑道势力突袭，丢失了大量的珠宝，乔布趁机拿了一部分。 夫妻二人将珠宝藏好，没有急着销赃，这期间乔布所在公司大量裁员，他就趁机带妻儿逃到茶山小镇。 “怪我太着急弄些钱了。”乔布懊恼的说。 珠宝短时间内无法出售变现，他又失业在家只能靠老婆的工资生活，虽然年幼的孩子有国家补助，但依然让生活捉襟见肘，所以在遇到杀人事件时，他才会拍下视频打算勒索一笔钱。 “我还没有寄信给他们，应该没人知道我拍摄了视频才对。”乔布想不明白一件事。他拍摄完视频后，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妻子伊迪斯。 “抱歉亲爱的，是我把事情搞砸了。”乔布向伊迪斯道歉，两人拥抱在一起。 顾城拍拍手说：“既然视频到了我手里，你们就不用担心生命安全了，不过作为替你们背锅的代价，你们必须把所有的珠宝都交出来，我会按照估价给你们百分之十的报酬，这样比一无所有要好一点。” “只有五万刀吗？太少了，我们还要绑架，还要换身份重新找工作，五万刀根本不够用，看到孩子的份上，能不能多给我们一点。” 顾城摇摇手指警告说：“我将你们就出来，已经是一个很大的麻烦了，我不是慈善家。” 宝音配合的撩起衣摆，露出腰间的枪套，乔布只好闭嘴，拉着妻子的手低声说：“对不起，这一次我把事情搞砸了。” “亲爱的不是你的错。”伊迪斯也抱住丈夫。 顾城看着伊迪斯的表情变化，有那么一瞬间伊迪斯露出厌恶的表情，随后又像是认命一样放弃了思考。 顾城让龙元将乔布带走，留下伊迪斯。 乔布挣扎着哀求说：“我会把珠宝给你们的，求求你们放了我妻子。” “我会先把孩子还给你，等你把珠宝拿回来，我自然会放你们走，我会先给你们销赃的分成，你们也可以直接离开茶山镇，重新开始。” 听到顾城的话，乔布放弃挣扎，大声与妻子说：“伊迪斯，我很快就会回来接你，我们都会没事的。” “嗯！”伊迪斯眼含着泪，看着乔布被带走。 顾城拿出手机问道：“伊迪斯，你和乔布现在用的号码是多少？” 第四百四十四章 抛弃 伊迪斯说出两个号码，顾城通过手机传给负责技术支持的方宇，让他对两个号码的通话记录进行查询。 很快就锁定了几个不记名号码。 然后通过这些号码的编号，入侵出售号码的营业商，找到相关的营销网点，可惜这些网点中只有一个监控器联络在网络上。 顾城本以为不会有用，方宇却说出一个让顾城意外的结果。 顾城放下电话看向楚楚可怜的伊迪斯。这位数学老师能够用一台砸烂的拨号电话向外求救，说明也不是一个普通人。 顾城说出一串电话号码。 伊迪斯震惊的瞪大眼睛，顾城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他揉揉眉心问道：“乔布的手机对你是不设防的吧？” 伊迪斯艰难的点点头，辩解道：“我也是想改善一下生活，我没有多少，我只要十万刀，就可以把视频彻底删除，真的。” 她心里觉得委屈，那些黑镜在茶山镇横行几十年，怎么会连一点钱都拿不出来。 “你还是太不了解那些黑警了，他们现在根本没有钱。”顾城很同情伊迪斯，她选择的时间段太不适合了。“知道前段时间被炸死的内蒙律师吗？听说就好，内蒙是本地白色激进组织的总账房，他死前没有留下任何取钱的提示，就是说现在茶山镇的白色大佬，全都变成了穷鬼，特别是莱克警长。” 伊迪斯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 “你如果在镇上多住一段时间，也会知道这个消息，如果接到你电话的不是我，你这一次也死定了，我很好奇，你怎么会选择向我求救，别说是电话的问题，你应该可以完成拨号，说说，是谁给你的号码。” 发现一个疑点后，伊迪斯说的所有话都不可信。 顾城给了伊迪斯足够的时间，伊迪斯表情逐渐变得愤怒，她抽泣道：“我真的受够了，我本想找一个依靠男人，一个可以让我安心的家，可是我找到的又是个什么人？他和我父亲一样，遇到事情就知道逃避，每次都当鸵鸟，所有人的事情都要我来做决定，我是个女人，我需要依靠，我真的受够了。” 所以伊迪斯伪装成乔布威胁莱克，交易过程中乔布会完全不知情，所有风险都由乔布承担，伊迪斯则会得到一笔私房钱。 顾城没有将这些猜测说出来。 也许乔布是知道的，自己老婆什么样子，做老公的多少会了解一点。 “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如果没有孩子的话，我早就离开他了。”伊迪斯大哭出声。 “说说他都有什么毛病，我觉得你应该跟他多交流，他肯定会改的。” “不会的，我和他说过不止一次的，每次我们相处好三两天，他就会固态萌发，我越看上不的地方，他就越犯错。” 伊迪斯说出很多乔布做的烂事。丢三落四是常态，会不分场合的开玩笑，对伊迪斯说的一些事情完全无法理解。 伊迪斯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顾城总结出乔布是一个不抽烟喝酒，遇到事情总是采取妥协，没有主见的男人形象。 怎么看都是像是华夏版的老实人。 是那种可以一起过日子，但也不会报太大希望的人。 在男性群体中，这种人也许占了大多数。 “你爱他吗？”在一旁听着的宝音忽然问。 “我不知道。”伊迪斯哭泣着摇头。 因为乔布对情感的不表达，让伊迪斯感觉不到爱，他们长期相处下来，感情中更多的是亲情而非爱情。 宝音对顾城说：“主人，我觉得乔布不够渣，所以他们之间没希望了。” 顾城眨眨眼睛没回答。 渣的映射范围比拟地图炮。站在不同人的角度，可以有无数个不同的结束。 亿万人就有亿万个渣的概念。 顾城听着伊迪斯哭诉，也许她想要获取同情，但是双方交流的时间有点长，足足等到入夜，也没有见到乔布回来。 看看手表，这都过去六个小时了。 顾城打电话让龙元去看看情况，他挂断手机对伊迪斯说：“我没有派人跟着乔布，他会不会没有找到藏珠宝的地方。” 伊迪斯摇头说：“不会的，东西是我们一起藏的，他不可能找不到。” 说到这里，众人心中都出现了一种可能，但是他们都没有说出来。 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比如乔布在取珠宝的时候，被耳目众多的莱克警长发现，被莱克抓走了，那样的话，顾城还要去救一次人。 大概又等了半个小时左右，龙元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是乔布放在家中的留言，他向伊迪斯表示万分的歉意，他带着孩子走了，他会好好将孩子养大，让伊迪斯不要担心。 落款：爱你们的乔布。 顾城摸摸下巴，还真是猜对了。 发信息让龙元将纸条带回来，他不想被伊迪斯砸坏手机，钱不重要主要是不方便。 龙元将乔布留下的纸条用证物袋装回来，告诉伊迪斯说：“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在上面提取指纹，也许不是乔布留的。” 伊迪斯看到纸条上的字迹痴痴笑笑，她与乔布清楚数年，怎么会认不出乔布的字，每一次收笔时的不经意上翘，就算是刻意模仿，也很难到达统一规律的效果。 字条就是乔布留下的。 乔布带着价值百万的珠宝和孩子逃走了。 伊迪斯说了实话，他们从乔布以前公司走出来的珠宝价值百万，那一次黑帮势力的袭击，也是乔布偷偷放出消息，吸引黑帮出手的，黑帮抢走了大概五十万的珠宝，更多的珠宝被乔布偷了出来。 “这些都是乔布策划的，他将珠宝带回家我才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伊迪斯还在往乔布身上甩锅。 顾城不想评价这对夫妻的人品，能走到一起生儿育女，性格真是半斤八两。 陆三七低声问：“顾先生，现在怎么办？” “放她走，我们又不是真的劫匪，他们夫妻的事情自己解决。”顾城招呼宝音将伊迪斯眼睛蒙上，送她到三十公里外的另一个小镇去。 伊迪斯抱着屋内的柱子不肯走，她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她第一次感觉到世界的恶意，和心中深深的绝望。 第四百四十五章 离奇失踪 顾城回到家里，凌镜微问发生了什么，顾城将伊迪斯和乔布的故事说给她听，凌镜微无法理解这种夫妻状态。 两个人在一起，难道不是为了相爱吗？ 在华夏国内，也许有这样的夫妻关系，但是在婚姻自由的海外几乎没有。 越发达的国家，人们对婚姻看的越自由，相爱的人在一起不一定会结婚，一旦他们决定走在一起，都是下定决心牺牲属于自身的一部分，包容对方的一部分，下定决心携手走完下半生的。 在为单身母亲提供高额补贴的国家，会走在一起的底层夫妻就越少，很多男女在发现女方怀孕后，男人会打包离开，有良心的会常回家看孩子，没有良心的很快就会把女友和孩子忘掉，去寻找另一半。 “为什么会这样？” “也许他们互相相爱过，我不希望我们变成那个样子，所以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都要直接说出来，我也会这样，争吵没关系，最可怕就是无法交流。” “知道了。” 凌镜微抱了抱顾城，幸福的笑着说：“我才不会傻傻的放手，我老公是最棒的。” “必须的。”顾城大力将凌镜微抱了起来。 转过来又是一天清晨，因为茶山镇居住的华人很多，镇上的年味也越来越浓厚起来，也出现了大量来自外地的游客，镇上中餐馆的生意越来越好。 就算是最顽固的白色，也不会放弃这个赚钱的机会。 就连枪手酒吧附近，也开始有外来的非白出没，他们傻傻的倒出拍照留念，从挂着暂停营业的枪手酒吧门口走过。 顾城习惯的早起跑步，慢跑经过镇外的河川边，发现桥头附近停了很多辆警车。 顾城小跑过去，站在外围看热闹，看到有警察从桥下的河水里拖出一个黑色行礼箱，三个体格强壮的警员，才把泡水的箱子抬到岸上。 “请让一让。”人群后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伊莎贝拉。卡特带着一队勘查人员赶到现场，没有看到她的老搭档乔。布鲁顿，跟她一起的是一个年轻的女性，或许是她的新搭档，徒弟一类的。 伊莎贝拉看到顾城主动打招呼，让阻拦围观群众的警员放顾城进来，顾城拒绝说：“不了，我看看就好，不想参与。” “我听说您以前也在执法系统工作？” “两边做法不一样，没有可比性的。” 被顾城拒绝，伊莎贝拉没有生气，她向顾城介绍新搭档爱伦。哈德。 “这位是顾先生，克拉克先生的朋友，也是我们的特别顾问。”伊莎贝拉如此介绍顾城的身份。 “您好，希望有机会能与您共事。”爱伦礼貌的与顾城握手，点到为止。 伊莎贝拉和爱伦离开后，顾城身边空了不少，围观群众都不想与警方人员多接触，即使顾城并不参与其中。 下方的皮箱已经打开，露出里面变形扭曲的尸体，恶臭味了弥漫了上来。 顾城摸摸鼻子，决定还是继续慢跑，这股味道太难闻了。 回到家中，顾城没有与人说河边发生尸体的事情，午间新闻的时候，此事已经出现在了地方电视台的新闻中。 现场航拍中，能看到顾城离开的一瞬间。 “老公那是你吗？”凌镜微指着电视问，画面已经切换到别处去了。 顾城点点头说：“是我，到场处理的是伊莎贝拉和一个叫爱伦的新人，那股味道太难闻，我就离开了。” 当时觉得受不了离开的不止顾城一个人。 尹莫和松本真理奈凑过来问现场情况，顾城说离的远没看见，尹莫抱怨说：“大哥，这么好的现场机会，你应该近距离看看，回来说给我们听，我们都需要素材。” “我怕熏的一身味。”顾城嫌弃的推开尹莫。 小丫跑跌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大声向凌镜微抱怨说：“嫂子，我哥欺负我。” “嫂子帮你出气。”凌镜微小拳头轻轻打了顾城一下下。 顾城大声呼痛。 尹莫嫌弃的拉着真理奈离开。凌镜微担忧的问：“她们会不会胡闹？” “不会的，有宝音和三七看着她们，实在不行还有你老公我。” 这时地方频道画面切换，公布出警方发现死者的身份，正是失踪了一段时间的黑人警官克里米。 接着是茶山镇警长莱克的公开讲话，他大声谴责凶手的残忍，并且发誓要找到凶手，为克里米报仇，让凶手受到法律的制裁。 顾城想到昨天看过的视频，开枪打死克里米的正是莱克，还真是讽刺。 知道真相的宝音问：“顾先生，我们要怎么做？”她在凌镜微面前不会称呼顾城为主人，在其余人面前就没顾忌了。 顾城早就想好了处理方法，说道：“我们在等一段时间，如果没有人将事情捅出去，我们就把视频交给克拉克，由他转手处理，会更好一些。” “我们也可以自己动手。” “这里不是华夏，我们没必要愤世嫉俗，外国人的事情得他们自己处理，我们又不是慈善家和清道夫。” 这时有电话打进来，是伊莎贝拉的号码。 顾城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接听电话并打开了麦克，伊莎贝拉的声音响起：“顾先生，您有没有看到本地的新闻？” “正在看，我感到很遗憾。” “我也是，我这边需要您的一些帮助。” “我会尽力而为。” 顾城很婉转的拒绝，但是外国人总是不懂得华夏人的含蓄，她继续说道：“发现受害者是克里米警官后，我们想要联络白先生，但是他的号码无法接通，我们在奥克兰的同事，发现白先生家中有被闯入的痕迹，我怀疑他遇到了危险，您和白先生是朋友，有他的紧急联络方式吗？” 白峰意外出现状态，顾城挑起眉梢，这个事发速度有点太快了。 “我有一个新号码？你可以联络一下看看。”顾城做手势让侧耳听热闹的方宇去追踪白峰电话的导航轨迹，又示意曾信提高大院内外的安保等级。 伊莎贝拉道谢后挂断电话。 凌镜微担忧的问：“白先生不会遇到危险吧？” “他没有联络我，要么是死了，要么是能自己处理，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希望没有人发疯了想要针对我们。” 第四百四十六章 息事宁人？不可能！ 白峰躲藏在奥克兰民用船码头边的小旅馆里，混在一群来自岛国的游客中间。 追兵越来越近。白峰几次拿出手机想要向顾城求救，到最后按下最后拨通键时放弃了，他现在不确定那些人可以相信，那些人不能相信。 追杀他的人都是亚洲面孔，说着各种不同的语言。华夏语、岛国语、半岛语和各种东南亚小语种。 白峰无法确定，要杀他的是不是顾城。 按照白峰对顾城的认知，顾城在华夏人群体中应该拥有极高的地位，有华夏人参加的追杀行动，顾城不可能不知情。 想到顾城手下恐怖的实力，白峰就感觉头皮发麻。 恐惧让白峰的思路产生巨大偏差，他不停的怀疑所有人，却没有往深处思考，如果顾城想要杀他，会让他消失的毫无烟火气。 “老天啊！谁来救救我。” 白峰蜷缩着，在心中不停祈祷。 …… 茶山镇顾家大院。 伊莎贝拉。卡特在打过电话后不久，带着新搭档爱伦。哈德登门拜访。 “顾先生，您给我们的电话无法拨过，我们通过运营商确认过，白先生的确使用过一段时间这个号码，您还有其他的联络方式吗？这与克里米警官遇害的案子有重要的联系，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白先生。”爱伦自作主张的说了一通话。 顾城看向伊莎贝拉，用眼神询问：这是把我当成嫌疑人了吗？ 伊莎贝拉歉意的笑笑，说道：“爱伦，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来审讯顾先生的，顾先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是来寻求帮助。” “帮助？”爱伦满脑子的问号。 她早上回警局的临时办公室，查过关于顾城的身份资料，公开资料中顾城是一位投资商，但是没有注明顾城在远岛的投资项目，顾城以前的履历也被列为机密，至少她的权限无法查阅到更多的东西，这些都让她对顾城的身份有所怀疑。 所以伊莎贝拉说要来见顾城时，爱伦脑补为要审讯顾城，很激动的公事公办。 “顾先生是克拉克先生的朋友，也是我们安全部门的朋友。”伊莎贝拉将顾城捧的高高的，减免刚才被误会的伤害。 “没关系。”顾城笑笑表示并不介意。 这时尹莫和松本真理奈送茶点过来，然后就想赖在客厅里不走，顾城解释说：“这是我妹妹尹莫，和我的弟子真理奈，她们一个是电影导演，一个是悬疑小说家。早上看到新闻后，就对克里米警官的案子很感兴趣。” 顾城没有驱赶两个好奇宝宝，问道：“你们能保证在案件侦破前，不将消息外泄吗？” “我保证！”尹莫立刻举手。 “我也保证！”真理奈紧随其后。 顾城说了这些话，伊莎贝拉就不方便赶两人走了，爱伦不满的嘟嘟嘴。 伊莎贝拉说回主题：“顾先生，您能帮我们找到白峰先生吗？” “要找到白峰很难，他是故意藏起来的，就算我要找也需要一段时间。不过我可以向你们提供克里米案的重要线索。” “真的吗？”爱伦两眼放光。 “稍安勿躁！你们先听我将一个小故事。” 顾城讲述了伊迪斯、乔布夫妻之间的故事。他没有隐瞒任何一点细节，包括他派人将一家三口都请过来的过程。 “我承认越权了，但是我的妻女弟妹学生和朋友都住在大房子里，我需要确保他们所有人的安全。” 顾城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越权行为。才最后说出结果：“乔布带着孩子和价值一百万的珠宝逃跑了，而伊迪斯被我送去了隔壁的小镇。我在他们身上都放了追踪器，没有被发现的话，你们随时可以将他们抓回来。” “在你们看到乔布拍摄的视频前，最好有心里准备，凶手的身份真的很特别。” 顾城亲自取来平板电脑，吊足了两人的胃口才将乔布拍摄的视频播放给两人观看，在视频里，莱克毫不犹豫的开枪打爆了克里米的头，在旁边观看的还有茶山镇警局内的多位警察，他们都用同一把手枪向尸体开枪。 其中就有白峰最后的两个搭档马克与亨利。 伊莎贝拉和爱伦都惊呆了，久久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顾城等着她们消化掉情绪上的震惊，尹莫在旁边小声问：“哥，她们不会是吓傻了吧？”顾城挥手敲了尹莫的脑门一下。 真理奈拿出手机拍摄两人懵逼的样子，也被顾城在脑袋上敲了一下。 “呜呜，这是取材，为什么打我……”真理奈抱住尹莫求保护，她还有胆子对顾城吐舌头，就说明没事。 这些小丫头越来越野了。 伊莎贝拉和爱伦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伊莎贝拉拿起茶杯喝水，习得自欧洲上层社会的优雅荡然无存，直接牛饮了一大杯茶水。 爱伦也好不到那里去，拿起平板电脑反复不断的看。 “顾先生，您原本打算什么时候交给警方？”伊莎贝拉苦涩的问道。她看到了远岛历史上，最大的警界丑闻时间。 “我原本打算交给克拉克，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将视频流传出去，一群白色警员集体杀害一名非白警员，如果传出去，远岛整个国家都会乱套的，我们都不想看到。” “是这样的，太感谢您了。” 伊莎贝拉起身向顾城道谢。 爱伦转头艰难的问：“我们要这么处理？难道要向公众隐瞒真相吗？” 伊莎贝拉劝慰道：“爱伦，有些时候，让公众知道真相并不是坏事，你想一想，如果这段视屏曝光，会有多少人被卷入旋涡，到时又会死多少人。” 爱伦沉默下去。 顾城将两人送出门，再三保证他不会外传视频，但是逃亡的乔布和被遗弃伊迪斯，就不一定会遵守约定了，特别是伊迪斯。 “我会尽快找到他们，再次感谢您。”伊莎贝拉拉着爱伦鞠躬道谢，两人脚步匆忙的离开，车子差点撞上大院的门柱。 尹莫从后面冒出头来问：“哥，你真的打算息事宁人？不像你啊！” “息事宁人？开什么玩笑，这地方隐藏的那些白色比毒蛇还要恶毒，我不会为他们的安慰考虑的，等着看好戏吧！” 第四百四十七章 自主外国品牌 尹莫与松本真理奈击掌说：“看吧！我就说大哥不会这样算了，我们来猜猜放出视频的会是谁，是乔布，还是伊迪斯。” “选伊迪斯。”真理奈选择被遗弃的伊迪斯，绝对这个时候的伊迪斯肯定很崩溃，找不到可恶的丈夫，又不敢针对顾城，只会向莱克等人撒气。 “我也算伊迪斯，哥你选择乔布吧！如果你输了，只要给我将五个，不十个故事就好。”尹莫眼珠转转，就要把顾城推坑里。 “哈哈……”顾城笑着摸摸下巴说：“我赌放出消息的会是爱伦。哈德。” “不可能！她可是警察，还是个白人。”尹莫大声驳斥。 真理奈不解的问：“先生，为什么会这么想？” 顾城说：“因为爱伦很年轻，还没有遭到过社会的毒打，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而伊迪斯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虽然愤怒，但是她现在缺钱。” 尹莫恍然大悟：“哥，你是说伊迪斯会继续勒索莱克，弄一笔钱出来？” “很合理啊！我要记下来。”真理奈拿出下本子，记下顾城说的话。 赶走两个好奇宝宝，顾城找来龙元和陆三七，让他们去一趟奥克兰，尽快将白峰找出来，他还打算招募白峰，可不能就这样轻易死掉。 尹莫、真理奈跑去找欧阳宝音，进门就央求道：“姐，我们一起出去玩吧，伊莎贝拉她们肯定会对莱克采取行动，这可是难得的大热闹。” 宝音摇头说：“不行，不安全。” “我们可以穿防护服，以我的身体耐性，完全可以发挥防护服的作用。” “我也可以。”真理奈高举小手。 “你们小点声。”宝音急忙跑到门口，确定没有人经过，才小心关上门对两人说：“你们不要胡说，被人听取可就倒霉了，主人知道我把强化药剂给你们，非得扒了我三层皮。” 宝音一点没开玩笑，有了皮下植入层后，她真的有外层、夹层、内层三层皮。 尹莫、真理奈一起打了个冷战，在体验过强化药剂带来的痛苦前，她们会以为宝音在开玩笑，体验过强化药剂的痛苦，听宝音讲往皮下植入的过程，她们都吓得不行。 “我们以后都不在家里说这事儿。” 宝音又开门看了看外面情况，才缩回来说：“我们晚些找个借口出门，将伍蝶妹妹也叫上，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明白。” 她们出门时不止叫上了伍蝶，还叫上方宇和元庄做保镖。 元庄作为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从小也接受了全方位的培养，个人武力值也超出常人很多，只是没有达到人极巅峰的水平。 顾城这边又进入居家模式，他与妻儿一起陪岳父聊天，王娟在旁边小心陪着，一家人其乐融融。 “顾城，我和你王毅过完年就回国，你们也不要再远岛呆太久，早点回国。” “我们有计划，您放心吧！”顾城心里苦，国内局势不稳定，他就不能回去。 凌城思不了解内情，说话时有些埋怨顾城和凌镜微的决定，他家里也是豪富，没有必要占一个小国儿童福利的便宜。 王娟轻轻听了会儿，觉得抓住要点，也劝顾城早日回国。 “我觉得还是国内好。”王娟说的是真心话。她是个外语文盲，远岛很多地方去不了，还是国内方便。 凌城思点头说：“我也觉得国内好，中海就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就是购地建厂的费用太高了，建厂还是要去广夏，中海只适合租临时场地做库房，做一些快速专用的工作。” “岳父看好哪些行业？” “我看好了职业教育，国家最近有政策，给成年人职业培训提供补助，我一个老同学在中海建职业学校，一个学员报名费二千，三周保证结业，学员拿到职业证书可以到民政局申请领取三千元补贴。只要保证通过率，钱入流水。” “还可以这样玩吗？”顾城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生意。 “我第一次听说时，也很惊讶，我辛辛苦苦开加工厂一年，没有人家三周时间的净利润多，国家为成年人提供职业学习补贴，提高就业率，却被这些人钻了空子。”凌城思连声感叹，其中都是羡慕。 凌镜微说：“爸，那些人骗人的，爸爸你可是做事业的。” “实业现在也不好做，广夏那边的小工厂，夸张到只做一个小零件加工，生产都是拼零件组装，速度快成本低，我以前的方法不行了。” 凌城思感叹着英雄迟暮。 顾城想了想建议道：“岳父可以代理几个品牌，在国内做加工，只要渠道控制好，赚钱还是很容易的。” 王娟惊喜的问：“真的吗？真的能代理到大品牌吗？” “好的品牌早被人代理了，那里轮到我们。” 凌城思刚刚打消王娟的，顾城说：“我们可以自己创造一个，只要在远岛，或者欧美随便那一个国家，注册一个外文网站，将页面做的偏凉一些，编一个历史悠久的故事，就可以在国内销售了，只要客户上网能够搜索到网站，能够辨别产品上的二维码真伪，就可以，国内消费者很少有人能看懂网页注册了多长时间。” “难道我以前买的那些品牌都是这样的吗？”王娟恍然大悟，随后满脸懊恼。 大部分所谓的精品高端都是这种情况，真正大品牌规模不可能小。 顾城在心里回答。 凌城思本想劝劝王娟，没想到王娟突然振奋起来，拉着凌城思说：“亲爱的，我们也办一个吧！以我们的人脉，销售应该不是问题。” “这个是支持。”凌镜微立刻表示赞同。 凌城思说：“服装品牌可以做，但我还是想要做加工行业，顾城，你给我参谋参谋，做那个行业好一些。” 顾城在公司范围内的业务寻了一遍，决定将一套锂电池生产的业务交给凌城思。 现在新能源行业崛起，锂电池需求量很大。 凌城思满意的接受，他还是喜欢搞技术，不希望现在游手好闲的日子。 安排完岳父的未来，顾城忽然有种迥异的老怀欣慰，靠了个咪，他护犊子的属性又爆发了一次。 小顾怀突然大哭起来，顾城抱孩子回屋手法熟练的换尿布，王娟想要帮忙被凌城思拉住说：“让他们自己来，我们关好我们自己就好。”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一场好戏 茶山镇河川边一家海鲜烧烤小店外。 欧阳宝音、尹莫、伍蝶、松本真理奈、元庄和方宇围坐在一起，品茶着店里的特色小吃，和店家自酿的黑啤酒，把出门看人火拼的事情完全忘记了。 元庄还和一个来远岛旅游的华夏旅游团中的小女子聊得开心，他在茶山镇住了接近两个月，对本地的好去处十分的熟悉。 “我不建议你自己出游，本地黑帮很多的，单独行动很容易出事。” “真的吗？” 小女子名字叫李行，听到元庄的介绍不但不害怕，反倒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李行低声问：“这里有地下迷宫吗？就是战争时期建设的秘密基地。” “没有。” “为什么会没有？我家那个地方都有岛国人建设的地下基地。”李行特别的失望。好像被背叛的一样。 元庄耐心的解释说：“岛国没打到过远岛，这边离文明圈太远了，没有修防空洞的价值，倒是有些人修了预防世界末日的底下基地，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世界末日？这种话也有人信吗？”李行明显不相信各种科幻大片。 “太和平了，总要找些事情做。” 元庄和李行交换了联络方式，李行所在的旅行团集体前往下一站，他们下午的互动项目是上茶山采茶。 尹莫探过头来问：“弟，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吗？” “没有的事儿，我的老婆是艺术。” “你才叫胡扯，真不明白那些人，国内产茶区多的数不胜数，为什么要远渡重洋来远岛看茶山，难道因为转基因的比较特别。” “姐，留点口德吗？蒋大叔在瞪你了。”元庄向不远处一个单独坐着的小老头挥手。 小老头姓蒋是从台岛移民到远岛的茶山主之一。他的茶山年产几万吨成品碎红茶，当年的销售不完，还可以存几年，时间越久价格越贵。 “臭弟弟，你在作死。”尹莫敲了下元庄的背。 真理奈吃完一串烤鱿鱼说：“姐，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尹莫转回头想要挥拳头，忽然想起了今天出门的目的，转过来捶了自己的头一下。 “宝音姐，我们不是出来聚餐的对吧？” 宝音说：“别着急，很快就有热闹了。” “要多久？”真理奈压低声音问。 “等着。”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三辆警车飞驰而过，往河川桥方向去了。 “姐，这就是您说的热闹？”尹莫不满的嘟起嘴。 这次换宝音低声说：“他们是去截胡的，伊莎贝拉他们找到了伊迪斯，正准备带回警察局询问，莱克肯定要急疯了。” “姐，您怎么知道的？” “伊迪斯身上装了追踪器，有一定的窃听功能，那边的情况我们都初步掌握了一下，伊莎贝拉也没有将窃听器关掉。” “会不会打起来？” “也许吧！走起，我们去看热闹。” 他们也开车追着警方前进，离开小镇十公里，在一条大路上，莱克带人堵住了安全部门的车队。 宝音一行人在远处停车，远远用望远镜看戏。 伊莎贝拉、爱伦下车，上前与莱克交涉，双方间的气氛十分紧张。 交谈中，爱伦忽然指着莱克的而鼻子破口大骂，紧张的气氛瞬间崩溃，双方开始交货，莱克已经没有任何顾忌了。 “疯了疯了。”尹莫兴奋的挥拳头尖叫。 前方枪声不断，双方依靠着车辆为掩体互相射击，有人先后中枪。 莱克这边最先倒下的是马克和亨利。他们加入警队的时间最短，受过基础训练，但真正上战场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没有按规定穿防弹衣，直接被伊莎贝拉击毙。 伊莎贝拉一方的人数虽少，但战斗经验丰富，只有新人爱伦中枪。 爱伦躲到车后大口呼吸着，刚才一瞬间，她的内心都崩溃了，脑子里想的是，她死掉后父母会有多伤心，男朋友会不会和闺蜜跑掉。 “爱伦，你那里受伤了。”伊莎贝拉从车后绕过来，查看爱伦的情况，确定子弹被防弹衣挡下后松了一口气，拍拍爱伦的头大声说：“呆着不要动，支援很快就到，”她抬手开枪，又想往缩成一团伊迪斯那边跑，但是突然猛烈的攻击又让她缩回到爱伦身边。 “法克！”淑女伊莎贝拉女士破口大骂。 莱克拿着一把m系列步枪疯狂扫射，双目赤红的他没有退路，他本想秘密带走伊迪斯，然后将在场的人全部灭口，但是他高估了自身的战斗力，也低估了对手，在战斗陷入僵持后，他们的结局就注定了。 因为注定，所以疯狂。 莱克拿出手雷向对面车下丢去。 伊莎贝拉拽起爱伦往路边的水沟里跳，身后爆炸声响起，气浪将两个人直接推飞出去，被炸起来的suv又落回去，重重拍在缩成一团的伊迪斯身上。 “欧耶！”终于完成一杀的莱克大力挥手。 把目击证人干掉，也算是完成了任务的一部分。 “杀光他们。”莱克换好子弹，大踏步走出去，边开枪边稳步前进。 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他已经忘记了恐惧，子弹在身边飞过的声音，刺激不到莱克的神经，他迈着终结者的步伐前进，将与伊莎贝拉一起行动的两名警员爆头，他又转向跌落到路边水渠里的伊莎贝拉和爱伦。 就在这时天空中响起一阵阵嗡鸣声。 突然出现的声音，还是没有引起莱克的注意，可是与莱克一起来的人快要疯狂了，他们看到大群无人机飞过来，并且向他们头顶坠落下来。 其中一台四轴无人机从后面直接砸在莱克脑袋上。 其余人惊慌的四处奔逃。 伊莎贝拉抓住机会起身举枪向被砸了一个趔趄的莱克开枪，子弹穿透莱克的头，彻底终结了这个横行多年的罪恶。 看到莱克被打死，其余人落荒而逃。 伊莎贝拉小心的走到莱克的尸体边查看，确定莱克彻底死亡后，又走到被压住的伊迪斯身边查看，伊迪斯已经死了，死不瞑目。 “啊呀……为什么会这样……”伊莎贝拉对天大喊，心中苦涩难平，她走过去拉还躲在水沟里的爱伦，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顾城来电。 第四百四十九章 视频流出 “你还好吗？我家的预警无人机都废掉了，看不到你那边的情况。”顾城在电话中问道，顺便说明了天降无人机的来历。 这时方宇摆弄出的预警无人机系统，因为双方交火的声音被预警雷达捕捉到，无人机立刻起飞巡航，发现了正在交火的双方，值班的曾信立刻向顾城汇报情况，顾城亲自操作无人机砸下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伊莎贝拉一方三人死亡。 “谢谢您顾，你救了我的命。”伊莎贝拉没有继续使用先生一词，在心里将顾城认定为朋友。 “不用客气，你帮我将无人机的钱报销了就行，我会寄账单到你们安全部门的。” “既然这样，能麻烦你借我一辆车吗？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没问题。” 顾城挂断电话，直接打电话给尹莫，让尹莫空一辆车出来，由方宇开过去给伊莎贝拉使用，他在无人机画面里，看到了躲在远处看热闹的尹莫等人。 “哥，我们没帮忙，您生气了吗？”尹莫小心的询问。 “你们没脑的过去帮忙我才会生气，看热闹没关系，别将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里，我知道最近你们憋屈坏了，是哥哥不好，以后你们都可以自由活动了，但是你们要记住两点。一是不要单独行动，二是遇到危险立刻联系我。” “哥，你最好了，呜啊……我在隔空亲你，哈哈……太棒了……”尹莫开心的跳起来老高，不挂电话就宣布了好消息。 小伙伴们发出开心的欢呼。 方宇开车去现场，拿出湿巾、水和棒棒糖分给两人。 “棒棒糖？”爱伦很不理解的看着递到面前的糖。 “这是我们华夏传统的减压方式，糖能够使人快乐。”方宇开炮胡诌，爱伦还真信了。 伊莎贝拉拒绝了方宇的善意，只用湿巾擦了擦手脸，很快就有大量警车赶来，乔。布鲁顿脸色难看的要死，一起来的还有全副武装的克拉克和萝丝。 克拉克与萝丝是作为特别支援力量到场的，也是安全部门能够找到的最合适的人选。 “方宇，好久不见，你姐姐还好吗？”克拉克与方宇打招呼。 “老克，好久不见，萝丝姐，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现在出来工作真的可以吗？”方宇与两人也算是熟识。 “我们又不用坐月子，早就没事了。”萝丝用胳膊勒住方宇的脖子。 方宇挣扎道：“我投降，我是非战斗人员，想报仇你去找我姐，祸不及家人。” “我就是要收拾你。”萝丝用拳头按方宇的脑袋，按的方宇哇哇叫。 一旁的克拉克当没看见，向伊莎贝拉询问过情况后，看看掉在地上的几台无人机，招呼队员将东西收拾起来打包给顾城送回来。 乔皱眉说：“这些都是物证，现在不能送回去。” “物证？证明什么？证明顾城是怎么救伊莎贝拉的吗？少弄这些没用的，记得顾城给你们寄账单的时候，痛快点付账。” 克拉克看多了权力机关内部的龌龊，不给任何人诬陷顾城的机会。 乔心里暗骂。但也是没办法，他是想过用这些无人机做文章，将危害减低到最少，也是猪队友们不配合，总是向着那个华夏人。 就在安全部门清理现场，发布全国通缉令追捕其余人的时候，乔、伊莎贝拉、克拉克的手机一起响了起来，他们快速接听电话，脸色都变得十分怪异。 乔是愤怒。 伊莎贝拉是困惑。 克拉克怒骂：“关我屁事！你们不能解决，就向总理先生汇报好了。” “是谁把现场视频泄露出去的，会出大事的知不知道，我们要有大麻烦了。”乔对着现场众人大吼，眼神愤怒的看向方宇，在他想来，一定是这些华夏人干的好事。 华夏之人赤化我之心不死。 萝丝护住方宇怒道：“看什么看，眼珠子挖出来。” 乔整张脸都在抽搐，你刚才不是还在揍他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护着他，你们女人的心理区间波动到底有多大。 这时一直安静的爱伦举起手说：“我是将视频发出去的，我受够了，那些人必须受到惩罚，没有任何理由，人民必须知道，藏在他们身边的毒蛇是谁。” 爱伦越说越激动，她防弹衣上残留的弹痕，在一些人眼中是那么的刺眼。 “你疯了吗？你是公职人员，不是精选团队里的党派人士。”乔朝着爱伦怒吼。 爱伦拿出手枪和证件放在一旁的车前盖上说：“我辞职。” “你会付出代价的。”乔气的不行。 伊莎贝拉拿起枪和证件塞回爱伦手机，低声说：“你太冲动了，回去给我写一份检查，从现在起你给我闭嘴。” 乔还在怒气勃发：“你懂不懂一点大局观……”他噼里啪啪的口沫横飞，爱伦几次向反驳都被伊丽莎白瞪了回去。 爱伦放出去的视频和文字解读，彻底点燃了这个表面平静宁和的国家。 非白们举着标语走上街头，抗议白色的暴行，他们也是这个国家的公民，他们靠双手创造财富，不应该被人像奴隶一样对待。 所有参与其中的白色，都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第一次发现，电视新闻比电影大片有趣。”顾城感慨一声后关掉电视，过去帮老丈人收拾行李。 因为远岛国内局势动荡，凌城思决定不在远岛过年，在新年前回国，他也希望顾城、凌镜微一起回国。 但是条件不准许。 顾城与凌城思密谈了一会儿，才让凌城思明白，对顾城来说国内更危险。 “我会照顾镜微的，您老放心吧！” “你们在这边要保护好自己，要是有人不长眼，千万不要留守，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顾城亲自开车送凌城思和王娟去机场，回来后，发现尹莫一群人很老实的呆在家里，正在电脑上整理收集来的资料。 “你们在弄什么？”顾城走到后面看。 发现他们拍到的不是抗议的人群，而是商场里抢走的人群，人们在大量的抢购生活物资，吃的用的都要。 这才是人性的真实一面。 第四百五十章 民意沸腾 “你们做这样的纪录片，会查封的，民主国家也不是真的民主。”顾城拍拍尹莫的头，告诉他社会暴力的可怕。 尹莫嘿嘿笑着说：“我是要匿名放到黑网上的，不会影响到我们的。” 远岛政府行动起来，只用三天时间就抓捕了逃跑的警员，还有一些与莱克有生意往来的白色与少数非白。 本地土著黑帮大佬福德。谢克里也被抓捕了起来，死掉的律师内蒙。费雷克也被挖出了帮人洗黑钱的黑账。 按理说，远岛政府重拳出击，公开透明的处理此事，社会舆论就应该平稳下来，可是相关事件还在不停的发酵。 白头鹰国首都华府，突然爆发大规模非白游行。 在网络上出现了一个新的视频，一名白色警员枪杀了一名戴着面具，穿着黑色罩衣的黑人青年。 在视频附录中，还有黑人青年的详细资料，竟然是一位常青藤名校的在校生。 顾城怎么看，都是黑人青年参与非法活动，在威胁到警员安全时被开枪打死，可是白头鹰的非白老百姓不这么想。 他们愤怒，从十几岁、二十几岁、三十几岁，到几十岁的老头子都很愤怒。 他们靠双手打拼，却得不到一栋属于自己的房产，没有一笔属于自己的存款，每天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年纪大一些就胖的走形。 越贫穷越肥胖，好像成了西方世界的通病。 顾城总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搞事情，看看时间，又恍然大悟，原来是白头鹰国的中期选举要到了，一些政治人物为了选票，不惜拿国内矛盾来说事儿。 龙元和陆三七将白峰带了回来。因为奥克兰也有示威游行，他们耽误了点时间，期间处理掉了追杀白峰的人。 根据龙元的汇报，是半岛商会在追杀白峰。 半岛商会会长李天树获救后，针对赎金全部是假的进行了小范围的调查，他先是与现任妻子离婚，又和一些会内的实权人士达成了交易，才将这件事情淡化下去。 商会对外说是白峰偷换了赎金，悬赏三十万要白峰的命。 按照半岛人的逻辑，只要有一个公开的替罪羊，所有的矛盾和龌龊都可以掩饰掉，白峰死掉符合他们的精神利益。 李天树默认了这件事情发生，复仇可以慢慢来，先找个出气筒再说。 白峰就是这样一个出气筒，而且某些半岛人，也想抢走白峰银行卡里的钱，完成一次人生的美丽飞跃。 “那些棒子，全都该死！”龙元愤愤不平的说道。 陆三七补充道：“我们没有杀人，伤最重的就是断手断脚，白峰没事儿，他被吓到了，回来路上一句话都不说。” 顾城走到沉默的白峰面前说：“振作一点，只要没死，情况就不算最坏。” 白峰噗通跪下给顾城磕头，顾城拉住白峰，将他将他拽起来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余人就算了，我可受不起。” 白峰涕泪横流，一句话说不出来，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个瞬间爆发出来。 顾城耐心等到白峰恢复正常，白峰再次向顾城道谢，顾城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不用立刻回答我，你就住下来好好想想，想到了和我说。不过，你的事情我需要和警方勾通，他们可能会来问你一些事情，做好心理准备。” “会不会给您添麻烦？” “不会的，我相信你。” 顾城让白峰休息了两天，才打电话通知伊莎贝拉和克拉克，两人一起来到顾城向白峰询问情况，顾城没有看到爱伦就问了一句。 “伊莎，你的学徒呢？” “你不知道吗？”疑惑的反倒是伊莎贝拉。 “难道你还不知道，爱伦和你家方宇确定了关系，她说住到方宇家里，你不会没有见过她吧？” 伊莎贝拉的话让顾城彻底愣住了，他确实不知道。 叫来方宇询问，方宇挠挠头说：“爱伦不想住在大屋里，我在隔壁买了一栋小的独立屋，爱伦和我晚上住在那边。” “真的？” “真的，我本打算和您说的，爱伦不同意。” “没事，这是你的私生活，哥不管，既然确定关系了就带回家里和大家见见，记得去你大嫂那里领红包。” “谢谢大哥。”方宇笑哈哈的去找爱伦。 顾城安排伊莎贝拉、克拉克与白峰在后院的茶亭里会面，白峰简直要求顾城和陆三七在场，不然他一句话都不会与警方说。 伊莎贝拉立刻就同意了。 五个人在茶亭内落座，松本真理奈送茶点过来，很识趣的离开。 伊莎贝拉询问了白峰的去处，因为杀害克里米的凶手已经确认，他们找白峰谈话，是要完善口供和案情细节。 白峰如实回答，最后说了在奥克兰被追杀的事情。 “如果没有陆女士和龙先生的救援，我恐怕已经死了。” 克拉克回忆了一下问道：“你们说的是，最近发生在奥克兰的群体伤害事件，原来是你的人做的，不过没关系，我会处理好的，严格讲你们是正当防卫。” 伊莎贝拉表示认可。 白峰担忧说：“我还是希望不要暴露，我担心那些人会找过来。” 伊莎贝拉和克拉克低声交换意见，由伊莎贝拉说：“我们可以秘密归档，不会向外公开案情内容，请白先生放心。” 白峰还是担心，顾城说话他才放心。 伊莎贝拉问起白峰从警的经历，从侧面了解茶山本地黑警的情况。 等伊莎贝拉和克拉克离开，白峰恳求道：“顾先生，您能安排我回国吗？我虽然拿的是远岛的绿卡，但是在国内还是有居住权的，我不想留在远岛了。” “我可以帮忙，你回国后打算做什么？” “走一步算一步，人总是要活着的。” 看着白峰萧索的背影，心中也产生了回国的年头。到现在都没有高层联络他，是不想要试验资料了，还是又出现了新的变故。 顾城回到书房，拿出卫星电话，算算时差打电话给远在白头鹰国的方悦。 之前日常通话中，方悦说了国内一些人挖墙脚的拙劣手法，顾城询问国内的情况，方悦不答反问道：“老大，你打算回国了吗？” “在考虑可行性。” 第四百五十一章 黑索海岸的珍珠 “老大，我不建议现在回国，黄老已经内退，上面的人对我们充满了敌意，我们结局可能比宋江还要惨。”方悦不建议顾城回国。 说来也是惨，他们明明是官兵，却沦落的和匪一样。 顾城沉默了一会儿，方悦继续说：“老大，如果你能掌握实权，至少要与杨庭同级，您才能考虑回去，不然太被动了。” “看来我的想法还是太保守了。” “老大等您位高权重了，我和冯穰就带着孩子回国投奔您。” “我身边随时随地有你们的位置。” 顾城又与冯穰聊了一会，冯穰开了一家中餐馆，生意原本很不错，结果被示威游行打个措手不及，几十万食材眼看要压在手里，他全家带着员工拼命吃都吃不完。 “吃不完就做出来发给示威群众和警察，愤怒源自于贫穷，人饿肚子的时候，就很难讲得通道理。” “哇喔，好像很带感，想想画面就很有趣。” 冯穰真的按照顾城说的去做，他带着两名男性员工先将店门和窗户用木板封死大部分，只留下一个对外的小窗口，在窗口上方写着：“出示您的驾驶证，就可以得到一份免费的食物，具体食物，随机发放，估计值二千大卡上下。” 不管是警察路过，还是示威人群路过，冯穰都坐在窗户后面发食物。 因为得到食物是随机的，让人有种开免费大礼包的感觉，许多年轻人聚集在附近不走，警方也不会专门驱散。 在混乱的市区，冯穰的小店四周，确实意外的平和。 示威者和警察能够和平相处，吃饭时还能聊一会儿，互相吐口水，把心里话说出来，在饭后接下来的对抗中，两边的人都冷静了许多。 冯穰的小店还上了本地新闻。 “华夏人的和平理念，没有问题不是一顿饭不能解决的，一顿解决不了就吃两顿饭。” “那家店的东西特备好吃。” “我上次开除了一盒春卷，虽然我本来想吃卤鸡爪，但是春卷也很好吃。” “我喜欢可乐鸡翅，但是我一次都没有开出来。” “为什么每次都是意大利面，你们不是中餐厅吗？我要米饭……给我开一份米饭……” 网络上关于冯穰小店的留言，从关于游行示威的讨论，变成了对美食的讨论，冯穰顺应网友的喜好，将所有食物都装载统一外形的和盒子里，从外面看不出装了什么，他会让来领食物的人自己选择。 当人们学会了自己选择，就不在会盲从。 周围的示威游行率先结束，不管是警察还是示威者，都觉得坐下谈谈是最好的选择，不会有人受伤，也不会给无辜者制造麻烦。 化名聂义勇的冯穰得到了华府特区政府颁发的好市民奖，并且特批给冯穰的小店免税一年，按照冯穰免费送出的食物估价，算作冯穰的慈善捐助，也可以在恢复收税的时候，作为免税额度使用。 通过对冯穰的赞扬，政府希望让人们明白和平的可贵。 冯穰上了一波热搜，也给自己带来了一些小麻烦，他的身份在国内不是秘密，杨庭在内部会议上指责冯穰、方悦和顾城卖国。 李忠表示认同，说某些同事就是不懂得感恩，没有民族自豪感，不懂得前辈先烈的牺牲精神。 总之一句话，冯穰阻止了白头鹰国警方和示威者对峙，就是不对的，冯穰应该拿着枪在大街上扫射，才是爱国。 顾城听说后，越发看不起两人，也越来越觉得他该出山了。 在远岛过完新年，顾城招呼人马准备回家，克拉克过来送行，他建议顾城考虑一下，远岛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少数人的错误，不应该成为整个国家的罪孽。 顾城笑着说：“那个人群里都分好坏，华夏国内同样有坏种，我打算回去清理一下，我可不希望华夏也出现大规模的游行。” “不可能的……”克拉克摇头。他才不信在那样的体制下，会有大规模游行出现。 “现在示威游行也可以在线上。”顾城教会克拉克一个新事物。 顾城一家没有直接返回华夏，而是坐飞机前往东南亚，然后坐属于公司的船前往黑索，在公司控制下的港口安达利港。 在安达利港坐镇的是萧燕。顾城需要和萧燕谈谈，做一些准备工作，争取利益最大化，再也不能被人压制了。 萧燕到码头迎接，看到凌镜微怀里的顾怀，喜欢的不要，一定要亲自抱着。 顾怀很给面子的没有哭，更是让萧燕欢喜的不行，二乎乎的与凌镜微说：“我帮你们养孩子，你们回去在生一个吧！” 顾城捂脸。 凌镜微笑着说：“喜欢孩子，你也生一个，孩子还是要亲生的。” “我是想生，可是也得有人提供合格的小蝌蚪，某个合格单位不发货，我能怎么办？宝宝心里苦。”萧燕说着就把凌镜微和顾怀拐走了，留下顾城一个人与义弟顾少白坐一辆车，一起的还有元庄和新女友爱伦。哈德。 爱伦终于见识到了男朋友家的豪富，她拉着元庄不停的问：“你们这样样子不违法吗？” 元庄小声解释说：“安达利港是公司租的，租约五百年，租金每十年讨论修改一次，护卫码头的士兵一部分是雇佣兵，一部分是本地政府武装，进出口货物有明细的清单和账目，全都都是合法的。” “租约五百年？你确定合法？”爱伦觉得就是不平等条约。 “至少现在合法。”元庄说着有点心虚，辩解道：“这个地方这么穷，有我们在，本地人才不会饿肚子，离开安达利港区域，每天都有人饿死，或者被打死，等这个国家彻底恢复了和平，租约还是可以修改的。” “好吧！我相信你。” 顾城来到公司在码头旁边的总部。这里的布局和本地的仓库基地差不多，内部建筑物大量使用集装箱拼接，外围用钢筋水泥结构增强，是安达利地区最坚固的建筑群。 本地政府和一些大的非政府武装，都在这里设有办公室，他们会在公司代表的监督下争吵然后互相妥协，达成一个大家都满意的协议。 顾城到时，遇到两个地方村落的代表，在为一个小矿区的开采区争吵，他们都希望得到更多的工作几乎，却没想到矿区需要的工人很多，他们两个村子的人加起来都不够用。 公司代表正在向他们解释第n遍。 携手合作，才能一起吃饱饭。 第四百五十二章 多头政治 “安达利常驻人口已经超过十万，这还是政府军限制人员流动的结果，如果放任难民流入，人口总数会翻倍。” 萧燕详细介绍安达利港附近的各种数据。 大部分数据顾城都了解。 安达利港的报告每周都会传给顾城，又顾城决定下一阶段的发展方向。 顾城下达的指示有时并不是对的，但萧燕来到安达利港后，所以运营活动都会按照顾城的指示完成。 有人提出质疑，萧燕会说：“错了又如何？我们把他变成对的就行了。” 萧燕对顾城指示的全面执行，让安达利港内部势力一直都无法统一在一起，形成了诡异的多头平衡状态。 安达利港本地势力无法统一，无法对港口构成威胁，也无法用武力扩张和镇压周边，扩大实际控制区。 遇到强大的外部武装集团进攻时，港口雇佣军会出动将外敌击败，确保本地势力的生存，维护多头政治的状态。 有些地方势力，也想通过从港口赚到钱，秘密扶持外部势力，从统一乡村开始，逐步包围安达利港。 因为套路太美，萧燕就用了扶低打高的毒计，将本地势力折磨的痛痛痛。 本地人慢慢体会到规模小和有钱自己花的好处，扩大势力不如改善生活。 死掉人多了，才明白活着真好。 跟着来到会议室的乔雨、顾少白都有自己的想法。早起安达利港和乌穆利港是交由他们分别管理，那时形式一片大好，地方政府赚了很多钱来招募军队，很有用几年时间统一全国的想法。 眼看着宏图霸业启动，萧燕一来就全都被拍趴下了。 站在道德角度，顾城扰乱了黑索的和平进程，但站在公司的角度，和平的黑索，会使利益会扩大，利益则会引来危险的金融巨鳄，最终会夺取公司对港口的控制权。 按照乔雨和顾少白的方案，虽然能在短时间内提高好利润，却不能长久，顾城的方案才能细水长流 。 乔雨拿出一些影像资料给顾城看，他认为应该帮助地方政府整合资源，让黑索局部地区恢复和平，进而促进全面和平。 “只有黑索国内恢复正常状态，我国路径沿海的船队能安全许多，海军也不必常年巡航，能节省大量军费，我们在本地的利润也能增加许多，这才是多赢点方案。” 顾城看向萧燕。 “他们都想做正义使者，我没办法。”萧燕耸肩表示劝不了。 顾城摸摸下巴转头问顾少白：“你也这么想的？” “我觉得公司太仁慈了，应该培养双强对立的局面，乌穆利港那边的岛国人越离越多，已经开始出现巴西籍的混血岛国人了，还有许多黑混血，我怀疑岛国在趁机清理不纯。” “顾少白，你别太过分，你知道那样会死多少人吗？”乔雨气的想要揍人。 “外国人也算人？”顾少爷不屑一顾。他性格本来就激进。所以当年为了报私仇才会到处投毒杀人，是萧燕收留他，顾城才既往不咎的。 现在看来性格上的劣根收敛的还不够多。 顾城打断两人的争吵说：“我们不是维和部队，也不是刽子手，一切以公司利益为主，不满意就回国，我们也要开始收缩业务了。” “可是……”乔雨还想狡辩，被萧燕一眼瞪回去。 简单会面完，顾城在基地内举行了一次小规模宴会，顾城一系、萧燕一系要员都来参加，气氛其乐融融。 顾城和凌镜微抱着顾怀与众人见面。 顾少白狂热的问：“我们有少主了，大哥，您要不要建国，黑索这边不错，站地盘特别容易。” 顾城想象一下统治一群黑大汉的美景，摇摇头说：“建什么国？又不是封建社会，我不会让你侄子留在黑索做野人的。” 顾少白挠挠头说：“也对，可是回国内建国不容易，阻力很大的。” “你最近都在看什么书？怎么就误进建国里面出不来了。” “我最烦看书了。”顾少白立刻否定。他最近网络小说看的有点多。 顾城把顾少白撵走，让他少做白日梦，有空多看看公司生物实验室的资料，学方悦开发几种西药出来，才算本事。 乔雨过来送礼物，小心的劝顾城改变策略，她骨子里还是得温柔的大小姐。 顾城答应考虑，就把乔雨忽悠走了。 凌镜微问：“你真打算改？” “可以考虑。” “那就是不打算改了。”凌镜微失望的叹气。 顾城可以敷衍乔雨，却不能忽略凌镜微的感受。他问道：“怎么了？你也觉得我做的不对。” “有些不忍心。” 顾城送凌镜微回房间休息，安排好儿子，顾城与凌镜微解释说：“我并不想让黑索一直乱下去，但是武力统一并不是最好的方案，任何强权本身都是错误的。他们只看到安达利港山头林立，却没有看到更多的人能吃饱饭了，有了更多富有的商人。我打压了军阀力量，却培养除了一个有钱的商人群体。当有一天这些商人到达了一定规模，有了觉悟，就会形成类似于白头鹰建国时的共同利益群体，黑索会变成一个民主的重商国家。当所有人都用正当的手段经商赚钱，靠双手改善自己的生活，这个国家自然就获得了长久的和平，也会十分的强大，中间也许会有人牺牲，但相对的流血会更少。” “时间能证明一切。”顾城发挥忽悠神功，滔滔不绝说完。 凌镜微两眼放光，信了。 顾城自己也信。不过他忽略了时间长度，还有国际环境。 黑索本地有钱人和精英，有机会就会向外移民，他们比白头鹰国的国父们出路更多。 留下来的穷黑，没有有利的领袖，需要踌躇挣扎很久很久。 爱国人士会有，但不确定有用。 顾城回到宴会大厅，乔雨小跑过来道歉，顾城将一个小巧的窃听器放在乔雨手心里说：“社会主义要华夏特色的才适合华夏，黑索的未来需要有黑索的特色，需要他们自己去摸索，我们这些外人插手越少越好。” “对不起！”乔雨鞠躬道歉。 “没事的……”顾城刚把乔雨扶起来，就听到一声爆炸的巨响。 第四百五十三章 炮火连天 安达利基地早到了不明武装的火箭弹袭击一栋上层的建筑被击中，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雇佣团已经追杀了出去。 宴会现场没有发生混乱，人们等了会，没有紧急命令下来，宴会继续。 萧燕出去一趟回来与顾城说：“是死亡阵线的游击队，他们想要在港口占股刚刚被我们拒绝。” 听萧燕的语气，这样的事情还不少。 顾城没有继续问。他来黑索，不是为了处理这边的事情，他在等国内的消息。 第二天中午，顾城终于接到黄老的电话。 “条件你来开，我会帮你争取的。”黄老不想管这事。 上次与顾城联络后，李忠和杨庭没有寻求与顾城沟通，而是想要挖墙脚，从天域公司内部下手，各种威逼利诱收买许愿，四处碰壁，也没能不能成。 顾城离开远岛前往黑索，触动某些人的神经，他们害怕顾城叛逃，将属于华夏的秘密带到国外去，已经有人提出要暗杀顾城。 董为民将提出暗杀顾城的人臭骂一顿，让黄老出面联络顾城，条件让顾城开，只要不过分都可以答应。 顾城想了想说：“我要你以前的位置，其余的都免谈，被指挥的日子我受够了，想要指挥指挥别人。” 黄老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个要求，我支持，还有别的吗？” “没了，只要答应我这个条件，m计划所有核心数据都可以与军方共享，安达利港和乌穆利港的租赁权我也可以让出来。” 顾城给出的条件也很不错。 他是真舍得。 …… 华夏京城警方高层会议室内，黄老向董为民汇报了情况。 听闻顾城的要求，李忠第一个反对：“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能放任这种行为，不能因为他的无理要求，就伤害一位好同志。” 李忠没有将话说死，必须让顾城回归，但杨庭的位置不能丢。 黄老耸肩说：“您这么说，我就没办法了。” “他难道还敢叛逃？！”李忠怒目圆睁。 “你就这么希望顾城叛逃吗？”黄老寸步不让。他要为顾城争取利益，也是在争夺话语权。 “他不想叛逃，去黑索做什么？” “还不是被你们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派人去远岛监视顾城，他都和我说了。” “我们没有。”李忠真的怒了。黄老这事在诬陷，被冤枉的感觉好酸，要不是董为民在场，他会冲上去和黄老拼命。 黄老当然是诬陷，但李忠和杨庭都无法辩解，因为他们对顾城的敌意太明显。 “人在做天在看！”黄老拍案而起，就要义正言辞的冤枉你，混蛋！ 看到黄老义正言辞的样子，李忠也有点不确定了，他看向杨庭，难道这货真的派人去远岛监视顾城。 杨庭心里也憋屈，他没派人去远岛，看黄老的样子，他觉得是李忠派人去的远岛。 董为民在场，没有勾通解释，抱着为领导排忧解难的想法，杨庭硬着头皮说：“我有派人去远岛见顾城，但绝对不是监视，我是叫他们直接登门拜访的。” “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的重点是叫顾城回来。”黄老立刻转移话题，不给杨庭继续解释的机会。 杨庭憋闷的想吐血。 董为民看看在场的众人，问道：“顾城退役前的军职是什么？” 黄老立刻回答道：“顾城退役前军衔和我平级，当时他负责外勤，我负责后勤，没有谁领导谁的说法。” 杨庭恨的牙痒痒，黄老这么说，顾城回国后，就算抢不走他的位置，也不可能归入他的指挥下。 李忠说：“预备役回归现役，不可能按照原来的军衔任职。” 黄老只是哈了一声。 董为民思索了一会儿拍板道：“让顾城回归现役后归入警察系统，担任湖省公安厅书记，兼任湖省副省长，省委常委。” 杨庭立刻就想要反对，可是看到李忠不说话，他也没敢发言。 黄老心里对这个决定很满意，顾城提出的要求，是讨价还价的最高标准，能要到什么样的好处全都看谈，谈的好，拿到的好处就多。 “我现在就联系顾城。”黄老当场拿出卫星电话打给顾城，他打开麦克让所有人都能听到通话内容。 电话接通后，对面bgm里响起连续爆炸的声音，顾城的声音才接着响起：“老黄，我这边现在不方便说话，等一会儿我打给你。” 然后顾城就挂断了电话。 董为民蹙起眉头，bgm里的爆炸声触动了他的神经，顾城那边可是黑索，是非洲地区被称为战场地区的地方。 “杨庭，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李忠替所有人提问道。 杨庭现在管的是秘密战场和情报，黑索也是重要的情报关注区域，他来的时候做过功课，知道最近安达利港附近发生了什么。 “当地时间，一支名为死亡战线的组织向港口发动了袭击，后续没有进一步攻击发生，我推测是有更大规模的袭击发生了，我回去立刻叫人核实。” 董为民说：“一定要确保顾城一家安全，呼叫附近的护航舰队，对安达利港提供能力之内的所有支援。” “是！”杨庭立正行礼。 …… 安达利港内的小放映厅里，正在播放一部战争题材电影《风语者》，黄老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电影里正好炮火连天。 顾城等电影结束，才回拨电话给黄老。 “顾城，你那边遭到袭击了吗？”黄老已经回到家中，他一直在担心顾城的安危。 “什么袭击？哦……你误会了。”顾城将情况解释了一遍。 “混蛋！电影重要，还是和你老哥我通话重要，不过这样也好，当时的情况你说什么都可能出错，我们私下里交流一下更好些。” 黄老将给顾城的待遇说了遍。 实际和偏差差太多，董为民许诺的职务，都是一些闲职，只有名字听上去高大上，其实没有多少实权。 黄老劝道：“差不多了，你最近折腾出那么多事，没人放心将实权放在你手里，凡是都要慢慢来。” “瞧您说的，我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 “话带到了，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 “拎猪头拜菩萨的事情我熟，一定会让领导满意的。” 第四百五十四章 清理干净 顾城掐着点打电话给父亲顾若海。 本市家里的顾若海刚刚拿起咖啡杯，一口还没喝，顾城的电话就打进来，他迅速接听电话问道：“臭小子，又惹什么祸了？” 顾家消息灵通，围绕顾城发生的事情，顾若海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杨庭托人给顾若海带话，威逼利诱，好像顾城不回国就是叛国，就是国家的罪人，是要背负千古骂名的。 如果顾若海是个普通人，肯定会被忽悠的忧心忡忡，憋住病来都不奇怪。 顾若海见过大风大浪，知道现在什么都不做，就是对顾城最好的维护，顾城已经是成年人了知道如何选择。 “没惹祸，我和机关的谈判结束了，董叔许诺给我一个职务，湖省公安厅书记、副省长、省委常委，等我回国就是省级高官了。” “怎么都是闲职？会不会是骗你。” “唉……您老要求也太高了吧？我退役这么多年，能弄一个高位闲职已经很不错了。” “做人要有一点追求，算了，你觉得差不多就行，不管了。” “爸，您可不能不管，我还在耽误一段时间才能回国，拜托您去拜访一下董叔，帮我在京城走走关系，我可不想上任没几天，就被一撸到底。” “行。但是你回来后，一定要亲自拜访一遍。” “必须的，你儿子做事，您放心。” 顾若海挂断电话，看向竖起耳朵偷听的妻子黄贞，得意的说道：“老大这回是真的出席了，副省级干部，管他能任职多久，都是一份大大的资历。” “真的？”黄贞两眼放光。 “我儿子，必须是真的。”顾若海得意大笑，他将咖啡杯一推，大声招呼道：“上酒，要那瓶珍藏的酱香，我们明天会京城，我要看看本家那些人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黄贞没拦着顾若海喝酒，还小跑去厨房，亲自下厨为顾若海准备下酒菜。 顾若海当天下午就启程去京城，乐哈哈的拜访没有一个老朋友，为顾城拉起一张庞大的关系网络。 …… 安达利港迎来新的一天。 昨天袭击港口的死亡战线成员内抓了回来，参加熊的七个人，有六个人被打死，唯一留下来的活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瘦巴巴的像一只从来没有吃饱过的流浪狗。 顾城远远看到顾少白将指挥人将少年绑在柱子上，准备亲手执行枪决，看到顾城走过来，顾少白跑过来汇报情况。 “确定他参与了袭击吗？” “确定，他一直在开枪拘捕，差点伤到我们的兄弟。” “嗯，弄远一点。”顾城低声说完溜达着离开。 顾少白心领神会，立刻叫人把少年放下来，给了他一块面饼将他赶出基地，少年全程都懵逼了。 不枪毙我了吗？少年站在基地门口时，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卫兵怒吼一声滚，少年才屁滚尿流的跑开。 乔雨远远的看到，等顾少白走过来时问道：“你为什么将人放走？老板好像不是这个意思，你在想什么？” “我在给侄子积德行善。”顾少白找了一个借口敷衍。 乔雨就是觉得不对劲。 顾少白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少年，他在面饼上面撒了一层有毒的粉，吃掉面饼的人不会立刻被毒死，而会患上一个慢性疾病，看上去会像是肺心病，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还需要长期服用药物治疗。 但这种病不是病，而是一种毒，持有吃解药才能彻底治好。 在黑索这样的地方，没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吃过面饼的人，注定毁一生，就是不知道少年会一个人吃掉面饼，还是将面饼分享给其他人。 这些顾少白不会与顾城说。 顾城这边收到黄老的消息后，就在准备全家回国，本来今天就可以乘船出发，但是接到华夏护航舰队通报，会来到安达利港保护顾城的安全，顾城决定等护航舰队来了再出发，直接坐船去巴铁羊，在那里坐飞机回国。 松本真理奈跑到顾城身边，悄悄问：“老师，我们不在这边多住几天吗？我们还没有出去采风。” “给你们一天时间，入夜前必须回来，必须有佣兵团随行，告诉尹莫他们，如果敢乱跑，以后别想我带他们出来了。” “万岁！”真理奈开心的跳起来，顾城的话大概听进去一半。 顾城叫来曾信和龙元，让他们带人看着点，千万不要出现危险。 安排完这些，顾城本以为会过一天安静日子，却接到了来自远岛的紧急电话，克拉克在电话对面抱怨道：“天刀，你说走就走，丢下一堆烂摊子要怎么处理？” “喂，远岛乱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因为乱才离开远岛的。”这锅不能背，顾城立刻将自己摘出来。 “少来了。茶山镇的白色和非白秘密争夺了几十年，你一到茶山镇平衡就打乱了，就是因为你的原因。” “好吧！当你说的对，你找我什么事儿？” “记得树林藏尸案吗？我们这边已经找到凶手了。” “谁？！”顾城记得这个案子，因为取证不方便，他才没有亲自跟进，只是在静观其变。 “凶手是本地大学的教授温克，一个非白中的黑人。”克拉克说出一个让顾城无比意外的名字。 那个老人，应该是老好人才对，怎么会成为杀人凶手，杀的还都是非白。 温克杀的都是非白中的激进派，都是想要通过武力清理白色，来该死非白社会处境的人，最初的几个受害者都是杀害了白色逃亡的逃犯，警方追不了很多年，没想到已经是死人了，后面的那些人只是有点想要攻击白色的想法，就被他杀死了。” 让温克一直想要保护白色的原因，是因为他不相信武力能够解决问题，而且他还有一个白色的妻子。 温克宣扬的甘地主义。不过是为了麻痹受迫害的非白，让他们以为施暴者也能良心发现的手段，他从头到尾就是成为白色，从头到尾都痛恨自己的肤色。 “他还提供了白峰与他的对话，他怀疑白峰是故意看着内蒙被炸死了，他说：他感觉白峰有救内蒙的办法。后来我查了一下，那种做炸弹的手法，好像是你的专长。” “我要杀人不必用炸弹，直接动手就可以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情？”顾城不承认不否认，让克拉克自己猜。 克拉克说：“我就是通知你，收尾清理干净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永远的朋友 “老克，你在开玩笑吧？我如果想要动手，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别说一群小小的非白，我就是想要干掉远岛的总理，也不需要躲躲藏藏的，我一个人杀进总理府，你觉得谁能拦得住我，当然你和萝丝不算。” 克拉克没有回答顾城的话，而是对身边的人说：“都听到了吗？这位是天刀，华夏战神天刀，杀人真的不用那么麻烦，别瞎猜了，这次的动乱真的跟他没关系。” “问问他现在在那里？”有人问道，很陌生的声音。 “顾城，你现在在哪里？”克拉克问。 顾城答道：“我不挂电话，你们自己定位。” 克拉克对身边人说：“他现在在黑索的安达利港，人与人之间能不能有点信任，我都说了顾城不会做这些。” 克拉克担保顾城无罪。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顾城只是个看热闹的，没有插手本地白色和非白的争斗。 可是就因为顾城全程看热闹，对细节部分特别了解，才让远岛的官员头痛，害怕顾城把细节透露出去。这时又有来自北欧的老东家派人插手，想要把顾城骗回远岛谈心，才会有了今天的远程通话。 陌生人提议道：“我希望顾先生能够回来解释一下，不会耽误您太多的时间，来回往返的费用我们可以出。” “我不差这几个钱，就说说你是谁吧？” 克拉克抢着回答道：“这位是阿瑟。道尔，是英联邦国家理事会秘书，这一次作为专员来远岛，是为了平息最近发生的骚乱。” “克拉克先生。”阿瑟提高声线。 “你难道连通报姓名的理解都不懂吗？”克拉克也提高声线反问。 阿瑟不想顾城知道他的名字，更不想顾城知道他的职务，因为这两件事情一旦曝光，顾城就能看出他们的意图，他也可能上华夏的秘密猎杀名单。 顾城心中感谢克拉克。 这个阿瑟是英国人，他们找顾城的目的，肯定是想要获得m计划的实验数据。 帝国主义偷我东西的心不死。 顾城不点破对方，而是提议道：“我的行程很紧张，短时间内无法去远岛，你们可以到华夏来见我，我会详细和你们说明情况的，往返费用我出。” “顾先生，我觉得还是在远岛谈比较好，能够就近解决问题。” “我实在没有档期，这样吧！我把我掌握的资料发送给你，你们自己分析一下，不明白的我们在电话里勾通，你们也可以来华夏见我。” 顾城将从记者艾米丽。哈兰那里拷问出的资料升级版发送给了克拉克。这份资料中有一些部分被顾城删除了，并且加入了一些其他的虚构能容，看上去就像是顾城临时收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印证的大杂烩汇总。 “这些东西都需要证实，我在远岛住的时间不多，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自己慢慢证实一下。” 顾城说的很客气。但是看到资料的远岛官员，却一个个都被吓得不清。 顾城在远岛住几个月，就收集了这么多资料，如果让顾城在远岛生活几年，远岛本身将不存在任何的秘密。 阿瑟还想让顾城回远岛，这次不用克拉克说话，其余的远岛官员都开始反对，他们害怕顾城将这些东西发布出去。作为一个纯农业出口国，远岛不能是某些敏感问题严重的国家，这样不但会影响远岛的国家名誉，也会影响远岛的农产品销售。 没有文明人会购买奴隶生产的产品。 通话结束后不久，克拉克又打电话过来，语气轻松的说：“这一次周围没人，你没看到阿瑟的脸色，难看的要死，活该，看他们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就觉得烦。” “老克，这次谢谢你。” 顾城不信对面只有克拉克一个人，但是道谢的话一定要说，而且还要送给克拉克一份好处，或者是一个大坑。 如果对面只有克拉克本人，这就是一份大礼，如果有很多人，这就是一个大坑。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就在你家邮箱底下的草皮下面埋着，里面有使用说明书，你记得查收和保密。” “什么东西？” “m计划中使用过的一种强化药剂。” “……”克拉克震惊的不止如何说。 顾城挂断电话，五分钟不到，克拉克又打电话过来，呼吸粗重的说：“天刀，你是打算让我重回现役吗？你给我这个东西，也太坑了。” “副作用是不可避免的。” “说明书上的痛感十五级是什么意思？”克拉克最纠结的就是这个痛感度。 顾城体验过这玩意，没有点意志力根本撑不过去，他笑笑说：“我这边很多人都尝试过了，你要是害怕，没关系，你知道交给那个部门收益最大。” 顾城不担心克拉克卖掉强化剂，三支强化剂起不到任何作用，想要复制基本不可能，只会让他手中的强化剂更加炙手可热。 个人可能承受的痛苦，在高高在上官员眼里，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副作用，只要不死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三支，你是故意的。”克拉克艰难的说。 “克拉克，活在当下就好，我希望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我明白了。” 这次是克拉克挂断了电话，顾城转头看到半路出现，一直旁听着不肯离开的萧燕问道：“强化剂用过了吗？” “用过了，效果很不错。”萧燕非但没有回忆起痛苦经历时的害怕，好像还很享受这种痛苦的煎熬。 顾城心中哀叹，果然还是m更适合m计划，普通人都受不了。 “我看到你身边的新人，效果很不错，我觉得可以小范围的推广开。”萧燕两眼放光跃跃欲试，想要成为新的超级战士。 顾城摇头说：“在和机关谈判结束前，m计划暂时封存了。” “机关那边会不会坑我们？”提到机关，萧燕心情低落下去。任谁为国效力十余年，就因为某些莫须有的原因，就被迫离开祖国逃亡海外，心情都会不好。 “我回国后，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再发生了，至少我死之前，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 无配方专利 克拉克试用了一支强化药剂。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也真实感觉到了力量的大幅提升，他在短时间内恢复并超越了巅峰状态。 再让克拉克与顾城打一次，他不会想上一次那么狼狈。 剩下两支药剂，克拉克思索后还是让萝丝自己选择，萝丝现在的身份定位是母亲，但她还是一位战士，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很多发达国家的人文思想中，女性是独立的个体，而不是某个男人的附属品。 克拉克向萝丝描述了药剂所带来的巨大痛苦，萝丝还是选择使用，全程没有发出一声惨叫，硬抗下了所有的痛苦让克拉克震惊佩服。 女人有时候对自己真狠辣。 萝丝不止力量提升，也同时完成了产后瘦身。 虽然轻下来的体重，都是疼痛时出的汗水，依然让萝丝十分的开心。 看到妻子站在电子秤上欢呼，克拉克不得不重新评估女人的脑回路，越想越迷茫，越觉得深不可测。 还有最后一支强化药剂，肯定不是顾城留给小贝丽的。克拉克的女儿名字叫拉贝罗拉，乳名叫贝丽。 克拉克打电话找顾城探底，顾城不耐烦的说：“给你的随便你处置，好话不说第二遍。” 克拉克再次确定了顾城的目的。考虑到顾城与华夏的秘密谈判，这时想要在国外掀起一阵风雨雷电，让国内的高层提高觉悟。 克拉克找到英国人阿瑟。道尔，表示可以出售一支强化药剂给英国情报部门，他要一个女王授勋的爵士身份，在英联邦国国家的永久居留权和二千万英镑的酬金。 “我需要确定药剂的真实性。”阿瑟提出先验货。 “不行，你满足我这三个条件，我才会将药剂交给你们。”克拉克决绝。与情报机构打交道，没有所谓的诚信，东西交出去，他就不再有任何话语权。 阿瑟没有质疑药剂的真假。克拉克要的东西，两样是英国政府可以收回的，也许酬金会麻烦一点，政府也不是没办法收回。 但阿瑟就是不甘心。他想要的是m计划的全部资料，而不是一支药剂，既然克拉克能偷出一支药剂，应该能搞到更多的东西。 “一支药剂不够，我要m计划的全部试验资料。”阿瑟提出要求。 克拉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说道：“这支药剂是顾城以朋友身份送给我的，我们的关系没有好到共享全部数据的地步，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找别的卖家，移民白头鹰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希望那边的人能大方一些。” “顾城送给你的？你为什么自己不用。”阿瑟还以为是克拉克偷的。 “首先我们是朋友，其次我退役了，不想要过打打杀杀的日子，你如果无法做决定，我在你们情报部门也有几个朋友，我可以去问问他们。” 克拉克说要卖给白头鹰只是幌子，他选定了买家就不会更改，那样只会引来杀身之祸，换不聊买家，他可以换中间人，在欧美佣兵界服役多年，他在大部分国家的情报机构里都有熟人，没必要让阿瑟经手。 “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阿瑟秒怂。 他也明白，克拉克想要找中间人，没有必要是他，情报部门很多人想要这份功劳，他继续叨叨叨下去，不但功劳要飞走，还会成为笑柄。 阿瑟立刻联络英国本部，将克拉克的要求说了出来。 克拉克要求开麦说话，阿瑟也同意了，阿瑟与上级才说完，克拉克就在旁边与上级打招呼，两边很熟悉的样子。 克拉克说：“药剂是顾城送给我的，您不用担心真假，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这玩意起作用的时候会产生很剧烈的痛苦，顾城给我看了一段视频，说痛感级别是十六级，你们用的时候做好准备。” “所以你害怕了？”对面抓住关键开了一个小玩笑。 克拉克怂怂的说：“我已经退役了，打算看着女儿慢慢长大，这种体验还是算了。” “你的要求我会上报，英联邦国家永久居住权没问题，钱也不是问题，但是我们要在验证药剂有效后，才能为你申报授勋。”上级就是上级，说话痛快，办事效率快。 克拉克点头道谢。 很快就有二千万英镑转账到克拉克的户头，克拉克将装载小型保温箱里的药剂交给阿瑟，由一群荷枪实弹的英国大兵带走。 英国人没有将药剂护送回国，而是派遣了一批科学家到远岛，在一处秘密实验室里，将药剂分成四份，一份保存作为样品，其余三份又分成六份，分别给六个肤色不同性别不同的实验体使用。 霸道的强化药剂给实验体造成了巨大的痛苦。 旁观的科学家一度以为他们会撞墙杀死自己。 一个小时的煎熬过后，六名实验体的力量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提升，估值波动很大，原本就很强壮的人，获得的增幅最多。 同时六个人的免疫力得到大幅提升，免疫大部分普通病毒侵袭。 有人提出用艾滋病毒试试，被六个人一起拒绝。 英国人立刻对外宣布，发明了一种增强人体免疫力的药剂，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动物实验，正在申请进行人体实验。 他们向除华夏外的所有国家申请专利，并且以最快的速度通过。 编造出来的药剂发明者，还获得了当年的诺贝尔医学奖提名。 所有这一次发生的很快，顾城一家还在回国的邮轮上，气急败坏的杨庭打电话质问顾城，为什么会弄丢药剂。 顾城自然不会说，是他送给克拉克的。 “你想要说什么就直说。”顾城不给杨庭好脸色。 杨庭说道：“你现在必须将m计划的所有相关实验资料和产品上缴，不能再发生相关的泄密事件，这样的失误是不能容忍的。” “你想的可真美。” “顾城，你严肃一点，这是关系到国家安全的大事。”杨庭又一顶大帽子扣过来。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全面掌控m计划。 “我觉得你不会说人话，还是换一个人来和我沟通吧！”顾城无视杨庭的叫嚷直接挂断电话。 第四百五十七章 让权让位 “老大，你那边真的没事儿吗？” 顾城原本以为会是黄老，或者李忠打电话过来，没想到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的会是方悦。他问道：“谁和你说什么了？” “黄老通知我的，机关上层对这一次的泄密很不满，我猜您是故意的。”方悦笑得很开心，笑过后提醒道：“您这样太冒险了，虽然可以甩掉m计划的控制权，但是万一后期试验出现问题，您还是要背锅的，我觉得还是控制在手里好一些。” “风险太大了。”顾城当然是故意的。 “我要怎么和黄老说？就说是克拉克偷走的。” “与黄老说实话，他知道怎么帮我们，m计划现在太烫手，交出去最好，我就怕被抓去主管试验，太损阴德。”顾城都能想象到，那些人拿到实验数据后，迫不及待进行人体实验的样子。 顾城从头到尾就用过欧阳宝音一个实验体，剩下的试验都是在敌人和自己身上做的。 他无法保证不试验在华夏人身上，所以他干脆不管这件事。 “我想克拉克也会说实话，但是英国人不会对外说实话，看他们申请专利的速度，是想要造成既定事实后，与我们谈条件，我想会有很多人想要从你手里头东西。” “我会注意的，你现在身体情况如何，快生了吧？” “还是四周，希望这个小家伙快点出去，他每天踹的我睡不着觉。”方悦幸福的说着，然后将电话交给了冯穰。 冯穰现在是华府特区著名的厨师，很喜欢手机白头鹰国内的烂事，说起来就没完。 他与顾城分享了最近发生在白头鹰国的一起金融谋杀案。某位金融机构的女老板在家里被杀，警方怀疑嫌疑人是女老板的秘密男友，同一个交易所的一名新人。在展开调查的过程中，发现有人趁机做空股票，趁机谋取暴利。 查来查去，发现女老板并没有死，死的是她出生时就分别被收养的双胞胎妹妹，做空股票的正是这个女老板，她已经变身成了妹妹，在枫叶国展开了全新的生活。 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证据女老板李代桃僵，枫叶国警方不肯拘捕嫌疑人，两边正在打口水官司。 “只有这种小事上，枫叶国才会坚持程序司法公正，他们无理由拘捕华夏商人的时候，可不会说证据不足。”冯穰在结尾处吐槽。说起了国内某科技公司高层被枫叶国警方拘捕限制自由，还要移交给白头鹰国的事情。 冯穰说：“老大，当年我们现役的时候，白头鹰绝对不敢这么做。” “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们打打杀杀的时代过去了。” 当年顾城等人现役时，在秘密战争中纵横无敌，到国外偷资料的事情没少干，也阻止过外国人偷华夏的核心科技。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容。 冯穰对面话锋一转说：“我觉得是活该，他们拿我们偷出来的资料创业，还明目张胆的申请专利技术，不被人告才叫见鬼了。” 画风突变，顾城有些没反应过来。 冯穰说：“那家科技公司的幕后东家是李忠，前段时间我们公司的一些资料被查封，其中一些相关技术流出，被他们拿去申请专利的，那些技术本来就是我们偷的，偷偷用在国内军工订单上，那些人竟然想要民用化，赚更多的人，我看是想钱想疯了。” 原来如此！顾城揉揉太阳穴问：“他们没有将我们供出去吧？” “这么没脸的事情，我猜他们不敢，我就是和您提一声，别被人坑了。” “晓得了，你和方悦在那边注意安全，也不要被人坑了。拜恩。洛社里活着的时候没人敢动你们，如果他突然没了，你们要尽快回国。” “明白，放心吧！我死了，也要护住他们母子。” “确定是儿子？” “嗯，b超显示是儿子。”冯穰忍不住开心大笑。 再次说了声恭喜。顾城挂断电话，笑着对正在给儿子换尿布的妻子说：“方悦那边也快了，我还等着冯穰请我给小家伙取名字，现在他不提，这是恐怕没戏了。” “人家的孩子，名字当然要自己取。” “我儿子的命名权，就被人给剥夺了。”顾城不满的挥挥拳头，走到妻儿身边就换上了温柔的笑脸，抱着儿子在举高高转圈圈，屋里满是幼子的欢笑声。 游轮在巴铁港口停泊，顾城原本计划下船，从这边坐飞机回国。可是黄老突然打电话过来，让顾城直接去湖省上任。 “试验资料不要了？就这么让我去上任。” “试验资料不着急，你先去上任，杨庭最近活动频繁，想要从你手里抢夺主控权，你稳一点，我来想办法。” 黄老不知道顾城的想法，正在努力维护顾城的利益。 顾城很感动，不想让黄老白忙，将心里话说了出来，黄老惊讶的问：“你确定？那些人绝对会趁机培养私兵，等他们壮大起来就危险了。” “您老放心，我把m计划的实验数据交出去，不代表我无法培养士兵，那种试验太伤人和，我也不打算大规模使用。” “好吧！但我还会帮你争取一下，让杨庭他们得意一次。” “您老出马，他们肯定会当真，不过那个药剂副作用很大，您老就不要亲自尝试了，我可不想送您去八宝山。” “滚！老子里八宝山远着呢。” 黄老挂了电话，顾城不得不留在游轮上。 游轮再次驶入公海，船上的赌场开业，歌舞升平夜夜狂欢。 顾城安排妻儿休息后，也出门来放松，他原本打算去小剧场看话剧表演，结果发现今晚的剧目是尹莫指导、伍蝶主演的都市剧。 顾城直接绕行去了赌场，这边附属的放映厅里，准备播放老电影《英雄本色》。 等待时间里，顾城玩了几把弹子机，才拉动八下拉杆，弹子机就发出了震撼人心的音乐声，超级大奖开出。 顾城单笔中奖五十万。 赌场经理小跑过来，向顾城道谢，招呼服务生帮忙清点筹码。 “先生，筹码兑换转账需要一点时间，您要继续玩，我们这边还有更高级的赌盘。” “今天运气不错，带路。” 第四百五十八章 爱财之人 顾城跟着赌场经理来到内部的vip大厅。 这边的入门费用是二百万，顾城刚才赢的钱并不够，但对方还是拿了两百万的筹码过来给顾城，说已经有人交过钱了。 “这是谁要见我？”顾城拿过筹码问道。 经理指指不远处的一张二十一点赌台说：“是安德普王子殿下，还有一位华夏的蔡钟俊先生，他们说是您的朋友。” “的确是朋友，我自己过去。” 顾城许久不见蔡钟俊。在岛国分开行动后，蔡钟俊原本该去黑索，结果半路跑没影了，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至于那位闻名还未见面的安德普王子，阴谋某某门事件，很久没有回中东了，一直在东亚圈活动，好像将名下资产转移过来不少。 这是明显的闯了祸，就跑到国外避难的操作。 顾城在赌场的内场见到了坐着牌桌边的安德普和蔡钟俊，他们正在看着一副牌运气，呼叫着想要召唤出想要的点数，完全看不住他们一位是王子一位是军方精英，现在看来就是两个烂赌鬼。 底牌打开，爆点，庄家通吃。 顾城将筹码都放在蔡钟俊前面问道：“找我什么事儿？” 蔡钟俊又将筹码都推给安德普，说：“你来的正好，这位是安德普，我哥们。” “您好，哥们！”安德普伸手过来，用蹩脚的华夏语打招呼。 “久仰！”顾城与安德普握握手，闻到一股酒气，他喝了不少。 蔡钟俊看上去清醒很多，顾城皱眉无声询问怎么回事儿？蔡钟庆低声说：“上面安排的任务，安德普将名下一部分油田的股份卖给了两桶油，我现在奉命贴身保护，顺便陪玩。” “我看你都要堕落了。” “我是装的。”蔡钟庆继续狡辩。 “你找我干什么？不会是没钱了吧？”顾城不觉得一个酒鬼会有事找他，找他办事的一定是蔡钟庆。 “还真不是我们。”蔡钟庆指了指房间另一边的一张牌桌说：“我们前几天输了一把大的，对面提出要见你，赌资可以全免。” “你就这样把我卖了？” “您这尊大佛，经得起风浪，我算过了肯定没事。”许久不见蔡钟庆也学坏了。 “你等着回去挨骂吧！” 顾城起身走向那边的牌桌。看到顾城过来，牌桌边的人自动让开，留下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单独与顾城说话，这个人口音很东南亚，应该是某个小国的大富豪。 “我叫王发，菲列岛人。” “我就是天刀。”顾城猜对面是白头鹰国的外围线人。 “我想和天刀先生谈一笔生意，我可以帮助这笔生意是互利互惠的，不会对您和华夏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王发先定下基调，保证不会危害到顾城的利益。 顾城眉梢挑起，发现猜错了，对面并不是为了强化药剂而来。 都怪最近关系强化药剂的事情想的太多，遇到一个访客，就以为对方是为了这件事情，都有些心理障碍了。 王发想要安达利港和乌穆利港的停泊交易权。他是菲列岛最大的几家海运公司老板之一，名下有很多货船，常年跑国际运输，同时还会经营一些非法的业务，需要合理的将钱洗干净，他觉得安达利港和乌穆利港的生意是很好的洗钱渠道。 王发不关心个人力量的伟大，不关心人类进化的步伐，他只关心自己的钱。 纯粹的爱财之人。 顾城与王发聊天一点都不紧张，不用提防超出预期的意外，双方很快就达成了协议，顾城准许王发利用港口贸易洗钱，但他要总流水的百分之一点五作为报酬。 王发招手叫人送酒过来，两人碰杯后达成了初步协议。 顾城这边会同住在黑索的人员与王发接触，相信随着洗钱规模的扩大，这将是一笔不错的收益项目。 “顾先生是痛快人，我也不藏着掖着，我这次过来其实是受到了某个f开头的部门指派，他们想要搜集您的犯罪证据。” 王发意外的说出实情：“我只是一个小喽啰，您们都是神仙，我只求不会被一脚踩死。” 认怂痛快的人，在顾城看来挺可爱。 王发招呼服务员送酒过来，恭恭敬敬的向顾城拜码头道谢。 顾城接过酒杯闻了闻，不错的酒，可惜里面加了料。他玩味的看向王发，此时王发还是满脸的坦诚，他并不是唯一的嫌疑人，现在游轮上的牛鬼蛇神太多。 “早知道，就该坐飞机回去。” 顾城放下酒杯，拿过了王发的酒杯和酒瓶，逐一闻了闻，里面都有毒，看来对方是要将他们一起毒死。 王发先是皱眉，随后脸色变的苍白如纸。 “你被卖了。”顾城武断的说，直接将酒瓶倒着插回冰桶里，两杯酒也全都倒了回去， “顾先生，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王发快步往吧台方向走，那边有他安排的接应，原本是担心顾城暴起伤人，现在他更担心里面出了叛徒。 顾城起身往安德普和蔡钟俊那边走，他准备带着两个人离开。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枪响，顾城回头看到还没有走到吧台前的王发被一枪爆头，开枪的正是王发的贴身保镖之一。 但是枪声和死人，并没有立刻引起赌客们的注意，他们还都专注着面前的赌局。 开枪打死王发的保镖，调转枪口又连开三枪，打死了一起的前同伴，这时赌客们在听清楚枪声，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四散奔逃，而是看准时机去抢别人手中的筹码，许多人直接厮打起来，在赌台边滚做一团。 都输疯了，毫无道德底线。 顾城快跑几步，护住安德普，蔡钟俊也跳了起来，拿出武器递给顾城。 “不用，你留着吧。”顾城随身带了枪，他招呼蔡钟俊拽起安德普撤离，对方既然开枪就不会善罢甘休，必须先去和自己人汇合。 顾城按着耳麦大声命令道：“所有人到客房集合，这边出事了，曾信准备撤离。” “是老大。”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开枪。”安德普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拽着蔡钟俊说：“你们不能丢下我，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 “冷静点，我们正在护送你离开。”蔡钟俊反手扇了安德普一巴掌，才让这位惊慌失措的王子冷静下来。 顾城三人刚刚跑到门口，后面就有子弹打过来，正中顾城的后辈，顾城脚步踉跄了一下转身开枪反击。 第四百五十九章 暗狼部队 顾城开枪反击，蔡钟俊也停下来转身开枪，两把手枪打出一片密集弹雨，将开枪的人逼的抱头鼠，直接转进一张赌桌下面，将赌桌翻过来才没被打死。 “继续走。”顾城用枪指了指安德普。 这次安德普没废话，老老实实的跟着顾城撤出赌场，他们按照计划，撤退到上层的高档客房去。 顾城身边的人都集中了过来。 凌镜微、顾怀、松本真理奈、玛丽。洛社里被保护在中间，刚刚入队的莱拉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要紧急撤离？” “我被针对了。”顾城只说了一句，他脱掉上衣，露出背后的一个血印子，抖衣服的时候一颗变形的弹头掉落在地上。 莱拉眼角抽搐了一下，心中哀叹：我以前怎么会想要杀死这样的怪物。 顾城换上简易作战服，问道：“联络到外面了吗？黄老怎么回事？”按理说，黄老安排的行程，更加不应该出事。 “联络不到外面，无线信号和卫星信号都被屏蔽了。”方宇手里拿着设备，不停的企图跟外面联络。 卫星信号都被屏蔽了，说明动手的人不是简单的外国势力，很可能提高到了国家级别。 顾城给手枪更换完子弹，问道：“救生船准备好了吗？” 这时爆炸声响起，游轮跟着晃动了几下，龙元和陆三七从外面跑回来，陆三七断了一只手，浑身都是血。 “老大，救生艇全都被炸毁了。”龙元也浑身是血。 “啊……”凌镜微发出惊呼。她虽然知道顾城身边的人都会参加战斗，却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王吧蛋！这是要坑死我？” 联络不到外面，救生艇被毁，顾城脑筋转了转指挥到：“心在去舰桥，控制正艘船，遭遇任何阻拦格杀勿论。” 众人领命，顾城亲自带队往舰桥方向杀去，此时游轮上不断响起枪声。 不止一伙人开始动手了。 顾城才通过客房区，前方进入工作人员住宿的区域是，前方响起沉闷的枪声，子弹如雨点般极大在金属墙壁上，跳弹四处乱飞。 顾城不得不退回来，就算他刀枪不入，也不想顶着这样的设计速度冲锋。 对面显然知道顾城的本事，并没有直接将扳机扣到底，顾城贴在墙壁后面，大声喊道：“对面的，盘盘到，是那个堂口的兄弟。” 回答顾城的还是一片枪声。 “王吧蛋！”顾城心里暗骂，他检查了一下手中的枪，四下看看，直接走到一扇门前正要把金属门板拆下来，身后枪声再次响起。 回头看到欧阳宝音看着一个实木办公桌冲了出去。 顾城大骂一声急忙跟上，曾信、龙元紧随其后，三个人从后面向前开枪，因为宝音挡住了射界，只好往墙壁上射击，指望跳弹能对敌人造成骚扰。 其实作用不大。 宝音冲进机枪所在的房间，在出来时，手里拎着两个脖子被扭断的大兵，看两人样貌和肤色，不是预料中的白色，而是两个亚洲面孔。 宝音将缴获的班用机枪给顾城看。 “是岛国的制式装备。”宝音说道，明显情况了不少。 只要不是华夏军人，宝音打杀起来没有任何压力。 顾城和曾信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一点都不轻松，这两个人宝音不认识，他们确是认识的，都是西北军区的军中王牌。 “杨庭那个王吧蛋想要干什么？”曾信低声说。双目赤红。 顾城深吸一口气说：“不管了，杀出去再说。” “主人，我们直接杀上去吧！”宝音熟练的换好班用机枪弹夹，抱着就打算往外面进攻前进。 “你不能去，宝音，我现在交个你一个任务。”顾城抓住宝音的肩膀，严肃的说：“我要你回去保护凌镜微和顾怀，用你的命来保护他们的安全，小心身边的所有人。” “主人，我们可以消灭他们的。” “我们的麻烦不止上面那几个人，我必须自己上去，我的后盾全都交给你了。” “是。”宝音重重点头往回跑去。 顾城检查了一下房间内的武器，从尸体上捡了一把m系列突击步枪，对曾信和龙元说：“你们留守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突击出去，你们的任务就是不让上面的人下来。” “老大，你一个人去不行。” “不行也得行。” 顾城强令两人留下，独自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上舰桥前的甲板。 在这里把守者一圈荷枪实弹的战斗队员，他们手中拿着的都是白头鹰国的标准序列武器，就是没有一把华夏装扮。 但是手持武器的人却都是华夏人。 “暗狼部队吗？”顾城眼角抽搐了一下。前面这些人都是华夏精锐，竟然被调集来对付他，想一想就怒火中烧。 “杨庭，给老子滚出来。”顾城对着前面怒吼。 暗狼部队没有立刻进攻，他们很多人都认识顾城，作为军中任职过的总教官之一，他主持过对这些人的训练，许多人都被他揍过不止一次。 “杨庭，想要杀老子就自己来，别像娘们一样躲在后面。” “顾城，你还真是执迷不悟。”杨庭的声音在广播喇叭中响起，他严厉的说道：“你私自盗取国家秘密试验资料，将成品药剂私自出售外国势力，你这是卖国，是对国家的背叛，交出实验数据，我可以给你一个接受法律制裁的机会，不然的话，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我给你最后三十秒考虑的时间。” 杨庭不想和顾城辩解，他就是要将顾城弄死，至于实验数据，他相信顾城死掉后，他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搞到手。 “杨庭，你只会躲着说话吗？出来！” 顾城的激将法无用，三十秒很快过去，杨庭命令士兵们开枪，顾城飞快的跑进隐蔽处，火力覆盖过来，让顾城一阵阵的挠头。 现在无法与外界联络，只能任由杨庭胡来，他又不想伤害对面的那些士兵。 被宝音干掉的两个算他们倒霉，如果刚才突击进屋的是顾城，是不会下杀手的，不止顾城有妇人之仁，而是没必要。 “必须想办法恢复对外联系。”顾城挠挠头，开始飞快的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