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  1v1 ( 高H )》 1.出轨 十二点半。 赵禾坐在沙发有些昏昏欲睡,就在这时门被轻巧的打开,赵禾就知道她的一家之主回家了。 上前将拖鞋摆好,接过外套,闭着眼等待着额头上的轻吻。 “阿禾,我很累了,今天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吗?” 还是丈夫那带有磁性温和的声音,缓慢睁开眼,定定看着他的眼睛,一瞬间有些湿意,却被强行压了下去,鼻头有些红。 “好。” 蒋凡得到应允,像是舒了一口气般,越过赵禾直径走向卫生间。 低着头,不想被他看到脸上的表情,快步走向他们的婚房。 躺在床上,将被子盖过头顶,一瞬间眼泪就如奔腾的大坝般决堤,止也止不住。 听见走进的脚步声,被子下面的赵禾,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只有在黑暗中她才敢悄悄的哭。 “都说过多少遍了,睡觉不要蒙着头睡,空气不流畅。”说着伸手去扒被子。 赵禾死死抓着被子,指节有些泛白,最后抵不过力气,一翻身背对着他。 蒋凡以为是今天的拒绝惹她生气了,有些讪讪的罢了手。 爬上床从后面抱住她,“老婆,我今天真的很累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 说完在头发上亲了亲,自顾自睡觉去了,却没有看到她泪流满面的脸。 身后是丈夫温暖的身体,但此时的赵禾只就觉得冰凉刺骨,骨头缝里面都透着凉气。 冰凉的手搭在蒋凡的大掌上,试图汲取几分温度,却不想他直接翻过身,背对着她。 尽管人就躺在身边,但她没有那个勇气,再去碰一碰他。 眼泪好像已经流干了,再也流不出来了。 赵禾睁着眼到天亮,她好像什么都想了,也好像什么也没想。 她一如既往的起身去为丈夫做早餐,但却在他吻下来的那一刻,下意识的避开了头。 为他理了理衣领,“早点回来。” “好。” 蒋凡以为她还在为昨天晚上的那点子小事计较,觉得她有些无理取闹。 但又想起自己干的那些蠢事,没来由的有些心虚,下意识瞧过去一眼,还是自己那平凡普通的妻子,也没太计较她头一次的拒绝轻吻。 等人走了,赵禾坐在沙发上怔怔出神。 到了时间点,做好饭,想给丈夫送去。 一看手机才发现,他发来一道讯息。 ‘今天和同事出去吃饭,你不用送了。’ 迈开的腿停住,走到餐桌前,将打包好的食物,一一摆到桌面,才开始吃迟来的午餐。 收拾好东西,坐在沙发上一等就到了十二点半。 他没有回来…… 四点的天,刚刚亮。 坐在沙发上的赵禾,动了动麻木的身体,有些踉跄的站起身,离开这个家。 她宛如游魂般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脑海中却宛如幻灯片般回放着那被忽视过去的一幕幕。 车上夹缝里的头发,衬衣里层的粉底,还有他身上的香水味。 一切的一切将这个懦弱的女人击垮,但她还想奢侈的维持原样。 …… 五点工地已经开工,韦宽易正在努力搬砖,为他的大学女朋友,努力攒起下个学期的学费以及伙食费。 他不经意的抬头,打眼儿就瞧见一个女的,跟鬼似的,在街上闲逛。 没太多注意,瞥了眼继续搬砖。 2.偷藏内裤(微H) 男人宽大的双手撑在她的脸侧,那肆无忌惮的打量,让她倍感羞耻以及对丈夫浓浓的愧疚。 但一想到他的背叛,又好失像了所有力气般闭上了眼,等待男人的施为。 韦宽易看着她一副予取予求,等死的模样,亲下去的动作顿了顿,猛地掀开被子站起身,背对着人,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只觉得自己脑子被人糊了,才办得出,将人家带回来办了的事。 “那个,之前。” 他真是没那个脸,说之前一切都是误会。 想起之前亲了人家小嘴,还扒了人家衣服,就觉得自己畜生不如。 又啪的一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支支吾吾好一会儿也没说上一句完整得话,最后砰一声跪到了地上,磕了个头,“对不起。” 赵禾被一系列得事情搞蒙了,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蓄满了水雾,迅速拿过被子裹住身体,蜷曲着缩到了角落,死死咬着唇,眼泪滴滴答答浸湿了被子。 她终于知道后悔了,知道怕了。 她不该放弃自己,身体是自己的不该这么糟践她,而且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出卖自己。 韦宽易看着她哭,感觉自己心里也开始难受起来,动了动唇,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那个,你别哭了。” 说了句,没想到人哭的更凶了。 赵禾泪眼迷蒙看了他一眼,韦宽易只觉得尾椎骨一阵酥麻,小兄弟之前一直硬着,被她看一眼,好像快射了,但内心却翻涌起莫名的愧疚与怜惜。 “都是我的错,我给你磕一个。” 砰的一声,地面震了叁震。 赵禾咬着牙,声音有些颤,“衣服。” “哦,哦哦哦。” 他视线一扫就看见被丢在地上的胸罩,被阳光晒得黑脸不经一红,平常也和工地上的那些人插科打诨,流氓话也没少讲,这么上了实场就这么不经打。 “扔过来。” 韦宽易本来想给人家送过去,一听到她说扔,那也就是不用站起来了,跪着好,跪着锻炼身体。 赵禾摸索到内衣,身体不由开始颤栗,想起了之前,男人粗粝的大掌在身上游走抚摸,有些笨拙的解开内衣,指腹在乳尖上反复揉搓。 小穴吓得一缩,流淌出来的蜜液沾染上了床单。 “内裤。” 男人的眼神有些闪躲,因为她的内裤,被他藏了起来,他自己都没搞清楚,出于什么目的,只是自然而然的把东西藏了起来。 “不知道。” 因为心虚,说话有些快,但赵禾却丝毫没有看出来。 将衣服穿戴好,想起自己没有穿内裤,不由脸上发热,临走之前,才敢恨恨蹬了他一眼。 站在门口看着人离开,有些怅然若失,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生成这样。 不就是看她一个女孩子在那里发飘,后来还被那些小混混骚扰,自己担心,过去一个见义勇为,人家扒在自己身上哭,被工地上的人嘲笑,才将人带回了家。 怎么后来会发生成了这样! 韦宽易走进屋,扑面而来的就是那女人身上的味道,小兄弟抖了抖,好像快要射了。 他连忙把床底的内裤找出来,捂在肉棒上,来回上百次才舒坦的射了出来。 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角落有些了一片可疑的湿迹。 好像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3.催生 赵禾匆匆忙忙回到家,才敢松一口气,一路上那些无意瞥过来的视线,都让她涨红了脸,既羞耻又不安。 就在这时蒋凡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跳好像停了一刹,又砰砰跳的飞快,紧张绞着衣角,眼神闪躲着不敢与他对视。 “你,你怎么回来了。” 蒋凡看着她那羞红的小脸,手足无措的眼神都不知道放哪的样子,突然心里涌起了愧疚之意。 有这么好的小妻子,他怎么可以失去她。 上前将她抱入怀中,亲了亲她的头顶,还是那熟悉的味道。 “想你就回来了。” 赵禾趴在他怀中,耳侧是那听了无数遍的心跳声,逐渐平静了下来,缓慢的,一点一点将人环抱住,低声嗯了句。 “对不起,昨天晚上一直在加班,后来因为太累就睡着了,没有提前跟你说一声,等久了吧。” 男人撒起谎来炉火纯青,甚至连心跳声都没有变过。 赵禾闭了闭眼,感受着后脑勺上丈夫温柔的抚摸,只觉得现在的相濡以沫,分外可笑,可她却无力,也不愿改变着一切。 她是个温柔怯懦的性格,一切的痛苦与伤害都憋在心里,来惩罚她自己。 “没事,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烧饭。” 说着松开他,走近了厨房。 吃完饭后,蒋凡去上班了,又留着赵禾一个人在家。 她坐在沙发出了好一会儿的神,手机铃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上面显示的是,‘妈妈’。 接起电话,那边的第一句就是,“阿禾,我跟你爸找到了一个偏方,据说对女人很有用,你吃了一定能怀孕。” “我已经给你寄过去了,过两天就到记得吃啊!” 没讲两分钟就给挂了,这边她连一句话都没插上,迟来了一句,“好的妈。” …… 郭霏是蒋凡的出轨对象,也是他的同事兼下属。 在一群同事之间,蒋凡是长得最帅,也是其中最有钱的一位,但有个不好的消息是他已经结婚了,但郭霏毫不在意,男人嘛,天生拥有冒险精神,一个长相艳丽的牡丹花开在他们的面前,谁不想折枝。 在说了,他家的那位就是一个家庭主妇,整日操劳家务一定是个黄脸婆。 她躺着床上抽着事后烟,低头打量着刚花五百块钱做的指甲,无端嗤笑一声,手指肯定粗糙起皮,能给他带来快感吗? 想起男人在自己身上挥洒汗水,奋力直撞的模样,她就敢肯定自己一定不会输。 现在走的急冲冲,到时候别反过来求自己,岔开腿让操的场景,她都已经想到了,蒋凡以后摇尾乞怜的模样。 到时候一定要好好调教调教! …… 韦宽易鬼使神差的将那女人的内裤洗了挂在床头,也没别的心思,就是那里干的快而已,尽管那里没什么太阳。 手机电话铃声响起,他现在手上还有活,只能干完活在回播回去,但此时手机已经关机。 回到家,将手机充上电,才看见女朋友打来的电话。 好几天没接到女朋友的电话,差点忘了她这么个人。 看到枕头边被迭的整整齐齐的内裤就一阵心虚,连忙拿枕头将它盖住,一副它已经消失的正经模样。 “喂,香香。” “我都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香香。” 那边传来女人愤怒的怒吼,但又因为某些原因,放缓了语气。 “宽易哥,学校这边有点事,可以给我点钱吗?” “前两天不是给过你几百,怎么这么不经用。”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将钱从床底下拿出来,说到,“你要多少?我这个月工资还没发。” 说话间,将好几百放了回去,准备存起来。 要不是爹娘说,要对媳妇好,他可不愿意把钱花着这丫头身上。 唉,就当是彩礼好了。 他又想起了那姑娘,要是她是自己媳妇就好,他一定给她花钱。 想想就觉得心痒痒。 4.结束 赵禾又见到他了。 烈日下,男人光着膀子,身下是与昨日一样的黑色运动短裤,额间的汗液因为阳光的折射有些刺眼,也让她有了迟疑。 韦宽易早就注意到她了,人群中,这姑娘一身漂亮裙子,像极了昨晚梦里的仙女。 等人站到了眼前,赵禾才感受到压力,男人是那么的高大健硕,就宛如小山般,连忙后退了一步,太阳照到身上才有了一点踏实感。 快速看了他一眼,垂眸看向脚尖,声如蚊蝇支吾了句,“那个,我的,私人用品。” 耳朵烫的通红,脸上更是染满红霞,一副难以启齿的羞怯模样。 韦宽易就是个老粗人,不懂女孩子那些弯弯道道,但还是可以听懂私人用品几个字的意义的。 脑海里闪过那件沾满精液的内裤,老脸就是一红,头一次庆幸自己的皮肤黑,人家姑娘应该没有看出来。 “那个,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给你拿来。” 还没等人反应,他已经跑没影了。 赵禾看了眼远去的背影,又垂下了眼帘,等拿回内裤,一切都结束了。 韦宽易急匆匆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那像是仙女一样的人儿,藏在荫凉的角落,出着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阴影被黑暗覆盖,粗重的喘息,仿佛远古的巨龙在耳边呼吸。 吓得闭上眼,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过了几吸,没什么动静,才缓慢睁开眼,就看见被递到眼前的黑色袋子,男人往前递了递,很明显是要她接过东西。 韦宽易看着她那漂亮的杏眼,一瞬间想到了前几年,在山上看到的幼鹿,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母鹿标定下的活动空间。 “谢谢。” “不用谢。” 沉默无言了好一会儿,赵禾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才说到,“你,还有什么事吗?” “也,也没什么,就是那个,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 “赵禾。” 赵荷,好名字,和这姑娘还挺搭,人长得就跟个花一样。 赵禾小心的去了一眼,看人没什么反应,拿着袋子就跑。 等会到家,打开袋子,才发现内裤被洗过了,还有这一股香皂的味道。 内裤“啪嗒”掉落在地。 她不敢想象,自己的贴身衣物,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搓洗,更别说干一些她根本猜想不道的龌龊事情。 气的牙齿打颤,但她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不能让蒋凡知道,那发生的一切。 她将内裤藏了起来,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 精心准备好午餐,给丈夫送过去。 几天没有去送餐,今天一来,赵禾发现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颇为奇怪。 “小禾,今天也来送菜啊!蒋凡真是有福了。”路过的打扫阿姨,今天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她只是笑了笑,没打算多说些什么,进入电梯。 吃完饭,收拾东西回家,一切都发生的理所当然,又那么的奇怪诡异。 …… 韦宽易回到工地就被人训了一顿,低头哈腰的老实认错后,才被放过。 石山,但大家伙都叫他石头,一个同村的小伙子。 他凑到韦宽易身边悄声问道,“宽哥,那女的谁啊?” “你可别在外面招蜂引蝶,小心韦叔打断腿诶。” “去你小子的,别多管闲事,我是那样的人嘛。” 5.H(蒋凡与郭霏) 酒店。 蒋凡砰的关上门,转身就将郭霏推上床,粗暴的掀起裙子,挑开内裤,就将手指插了进去,抠挖挑弄。 急切的解开皮带,让胀大的肉棒弹跳出来,没等她说些什么,就已经插了进去。 她半撑起身,从他的口袋中拿出香烟与火机,叼在唇边,点燃。 烟雾缭绕了她的眉眼,显得更加魅惑动人,她就这么半撑着身体,看着男人在自己身上奋力抽插,她良好的视力,甚至可以看见那被肉棒带出来的软肉。 就在男人快要射的时候,狠狠夹紧小穴,让他射进去,但嘴巴上却是得理不饶人,“就这么迫不及待。” 男人果然都是贱种,老婆才刚刚走,这就硬了。 蒋凡抬高她的双腿,狠狠往里捅了一下,将精液都灌给她。 “嗯哼。” 郭霏像是被戳到了g点,闷哼出声,脚趾绷直,小穴死死绞着肉棒,不肯松懈,却一口烟气吐在他脸上。 他又硬了,一巴掌拍在屁股上,俯下身压在她身上,低头去亲她,一口的烟味,他却痴迷的用舌尖扫荡。 胡乱的将衣服掀起,就看见胸前的乳贴,低笑了声,“真浪。” 低下头,湿润的大舌在乳贴上舔弄,另一手唰的撕开。 乳尖带来的酥麻让她欲罢不能,一手在乳头上揉捏,一手死死抓着男人的头发。 因为身下猛烈的撞击,娇吟出声,“用力点,对就是那里,啊~用力的,快点。” …… 酒店发生里的一切赵禾一无所知。 中午她接到了蒋凡的电话。 “喂,老婆,我晚上加班不回家了,你早点睡,不要等我了。” 她抿着嘴唇,只是答了一个好。 “那我挂了。” 看着手机上的通话时间出了神,什么时候他们打电话都不超过一分钟? 明明以前是那么的相爱,那在一起的十年都不算数了吗? 她还记得,摔倒的时候,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蹲下身,让她趴上去,想要背她。 她至今都记得那句话和当时少年身上的温度。 “你是傻的吗?走路不知道看路,看我干什么。” 生病的时候,他在一旁数落,脸上却是毫不掩饰的关心。 结婚的时候,看着身边站着的新郎,只有天上的神知道,她祈祷庆幸了多少次。 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我们还步入了婚姻,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但…… 人为什么可以说变就变? 一滴泪砸到手机屏幕上。 蒋凡虽然叫赵禾不要等了,但她还是坐到沙发上。 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想在等一等…… 手机屏幕亮起,是蒋凡发来的短信。 ‘达利酒店,有惊喜。’ 看着那段字,她指节泛白,捏紧了手机。 有些踉跄的站起身体,一步步的向外走去。 …… 他还真是那样的人…… 韦宽易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但看见她不经意的转头,有马上做贼心虚般靠在墙上,摒住了呼吸,却没发现路灯下,影子被拉的极长,也让远处的赵禾,看了个正着。 她站在酒店门口,却一步也迈不进去。 脑海里分别闪过,那条短信,以及那道电话。 她知道只要一步,迈进去,一切都结束了,可是她好不甘心呐。 为什么? 为什么? 繁杂的思绪,最后都蓄积到了眼眶,无声滴落。 他一探过头,就被吓了一跳,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而且还在哭。 “别哭,别哭啊!” 说着手忙脚乱的在身上摸索,也没找到想要的纸巾。 却摸到了,工期结束的工资。 “那个荷花,咳,赵禾姑娘,吃糖吗?” 6.电话 简陋狭小的出租屋内,韦宽易直起腰身,就瞧见她倏地垂下眼帘,嘴里的糖从左边转向右边。 无声咧了咧嘴角,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走路都顺拐了起来。 “阿荷……姑娘,你睡床,我打地铺。” 韦宽易眼神有些发飘,刚才还在想,得叫人家什么。 怎么嘴一秃噜皮,就把心心念念的名字说出来了…… 偷偷去了一眼,还好人家没太在意。 等人收拾好一切,躺上床,赵禾才迟钝的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 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她甚至可以听见男人那有力快速的心跳声,以及每次被压低放缓的呼吸声。 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紧张感。 其实,从迈向他的那一刻,她已经下了决定。 翻了个身,是对着他的方向,抿了抿嘴角,还是那甜甜的味道,“你叫什么名字?” “……韦宽易。” “谢谢,你今天的糖果。” 黑暗中,他睁着眼,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心脏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像是小时候跑完八百米,心脏快要跳出来的样子。 “不,不客气。” 他还记得,小时候每次哭闹,阿娘都会小心的打开橱柜,拿出甜甜的麦芽糖,说上一句,“过来吃糖,再给我哭一下,打不死你。” 毕竟如果再哭的话,就是一顿毒打。 但阿娘也说了,不能打女人。 赵禾扯了扯嘴角,闭上眼,眼泪却流向了眼角。 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其实,从走到他的面前,她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勇气,之后的一切都是靠一口气撑着。 她不想,再连最后的一点尊严都被踩踏。 无声念了句,“谢谢你,韦宽易。” 谢谢你,收留了我,无家可归的我。 …… 等赵禾再醒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走了,被子被迭的整整齐齐,桌面上还放着最简单的豆浆与包子。 一瞬间眼眶有了湿意,鼻尖有些红,吸了吸鼻子,小口小口的吃着,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显示着‘妈妈’。 第一次她没有接妈妈打来的电话,但在她锲而不舍的打了好几通,她还是接了。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再过几分钟就到站了,你快点来接我。” “这次我给你带了个方子,听说这药可灵了,隔壁家的舒婷就是吃这药怀上的。 要是你吃了,说不定今年你就能怀上,明年我们就能抱上了大胖孙子,我和你爸可是惦记很多年了。” “小凡他妈,也念了好些年,现在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要孩子了,不要等老了在生。 那样对孩子不好,对身体也不好,你看看你妈我,在你那么大的时候,你弟都满地跑了。” 那边响起到站的声音,她才急匆匆说上一句,“快点来啊!” 就给挂了电话。 她深呼吸一口气,牵动了下嘴角,有些悲凉的想到,说不定他在外面孩子都有了,自己还在这备什么孕。 …… 韦宽易提着从早市买回来的水果,打开门看到的,就是那一如往常的破落出租屋,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有些泄气般的一屁股做到床上,才注意到,桌上留下的纸条。 是一串数字,摸索出手机,在电话栏上一一对应,到头却失了勇气,不敢打过去。 最后只是将号码存了起来。 备注——“阿荷” 看着上面的两个字,心里都觉得涨满了许多。 7.恶心 火车站。 孟凉提着大包小包明显一副要久住的模样,看见人走上前,还不忘数落,“小凡他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赵禾低着头,推着行李箱,率先向前走去,“还在加班吧。” 语气莫名有些自嘲,死死闭了闭眼,强行按捺下心中翻滚的委屈与愤懑,不想让她担心。 “你一个做老婆的,也不叫他好好休息。 让他跟公司请个假,正好这段时间我在家,我给你们好好补补,看你这段时间瘦得。” 一回到家,孟凉就问起了上次寄过来的偏方,边说边把行李箱打开,将一个打包严实的包裹拿出来,一层层打开。 “老袁她说了,这药啊,可不兴一起吃,之前的那个先放起来,我们过两天试试这个。” 她撑着腰才站起来,不由感叹,“我们也没多少时间好活了,趁着我们还年轻,你也早点把孩子生了,才有时间给你带孩子。” 不知道被戳到了哪根弦,赵禾如乳燕投林般猛地抱住她,妈妈已经不再年轻,佝偻着腰比她还矮半个头,但她还是像儿时一般,受到委屈第一时间就找妈妈。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这几日的压抑痛苦,都让这个懦弱的女人无处述说,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发颤的喊了声,“妈。” 孟凉差点一个趔趄摔地上去,还好稳住了身体,开口就是一连串的数落,“怎么了?日子过得不好?我早就说过了,日子是人处出来的,当初把人带回家,欸,非他不嫁,看看如今,就知道有你好果子吃的。” “没有,就是想你了,才抱抱你。” 孟凉翻了一个白眼,将人推远了些,没拿那些念叨着的偏方,而是拿出了包好的饺子,去了厨房,嘴里还念念叨叨着,“都多大的人了,一天到晚那么肉麻。” 之后的几日,她一点都没有提及到偏方和孩子,可能是一个母亲的直觉,她本能的不想在去伤害她。 蒋凡本来还想请丈母娘去吃顿饭,表示表示,没想到却被拒绝了。 “不用那么麻烦,我也住不了几天,用不着你多花费些什么。” 他脸色一僵,强忍的不让自己表现出来,扬着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过了一晚上。 回到房间才跟赵禾小声抱怨,“你妈是什么意思啊!我好声好气的想请她吃饭,她怎么说话都夹枪带帮的,好像我哪里对不起她一样。” 说到最后都有点子心虚,看着眼前人的芙蓉面,想起近几日有些冷落了小妻子,怒火转化成了欲火。 “我也知道你妈,就是那口直心快的性子。” 一把将人揽抱入怀中,下巴搭在她的肩窝,手掌意涵暗示意味的抚摸,想起那一开一合的湿软肉穴,下腹就一阵火热,不着痕迹在小腹上磨蹭,来缓解燥热。 赵禾整个身子都是僵的,一想到他也这么对待过另一个女人,就觉得恶心反胃,有种恶心东西在身上攀爬的惊悚感,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在他的手快要摸到内衣的时候,猛的抓住他的手腕,“我妈在隔壁。” “我会轻一点的。” 8.离婚 赵禾震惊的睁大了双眼,头一次清晰的意识到,眼前人已经再也不是,记忆里清风朗月的少年了。 是她,还沉浸在遥远的回忆里,不愿醒来。 一场电影,终究会落幕,就像我跟你一样。 谁又有那么多的十年? 十年的青春,也终究,最后换来的是你的背叛。 一滴泪恍然落下,闭了闭眼,不想再在他面前失去最后一点的尊严,“蒋凡,我有告诉过你吗?我怕疼,很怕很怕。” 你明明知道我怕疼,可是你一次又一次伤害我。 这次我不想在受伤了。 他一下慌了,有种秘密被戳破的惊慌感,以及害怕。 害怕失去她,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明明爱惨了自己,为自己洗手做羹汤,为自己留一盏灯等到深夜,为自己孝敬父母,为自己做了那么那么多,她怎么可以离开自己? 她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生活中都是自己养着她,她离开了自己要怎么活? 想到这里又好像莫名有了底气,双手捧住她的小脸,连蒋凡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整个人都在打颤,连语气都像是在祈求般,明明他在这段关系中是主导位置。 “老婆。” 说完他闭上了眼,身份像是被对调了般,每次等待被亲吻的都是赵禾,这次却变成了他。 很久以前他们有个约定,如果他惹赵禾生气了,那只要乖乖闭上眼就好。 可是预想中的亲吻没有到来,而是一句晴天霹雳的话语。 “蒋凡,我们离婚吧。” 语气很轻,很缓,像是水彩画的最后一笔,也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划下了句号。 她明明说过,只要你闭上眼,我一定会去吻你,就像我先爱上你一样。 …… 火车站。 离开之前孟凉嘴里的教诲还没有停,“结婚感情淡了是难免的,重要的事把日子过下去,就跟我和你爸一样,那么多年还不是过来了。” 她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等人说完一句就应和的点点头。 火车到站,赵禾笑着抱了抱她,“妈,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等到回了家,电话打来,她才知道他们要离婚。 她气的哦!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说。” 赵广白之前一直竖着耳朵,偷听那母女俩打电话,听到她那高了不止叁个调的尖厉嗓音,就觉得不妙,果然,他们要离婚。 “什么?离婚?!” “我不同意,说出去我们老赵家的面子往哪里搁。” “你吼得在给我大声点。” …… 赵禾把电话挂了,现在正在整理衣服,准备先搬出去住。 卡里的钱都是他每个月打的生活费,但她也没用掉多少。 之前想着帮丈夫省钱,为了这个小家,现在都成为了别人的嫁衣。 等她拖着行李箱在路边找出租车的时候,蒋凡才姗姗来迟。 他去处理与郭霏的关系了,想彻底了断在外面的关系,安心回家,却没想到一回家看到就是老婆拉着行李箱要走的架势。 过去一把抢过行李箱,拦着她不让走。 “阿禾,你要去哪里?” “蒋凡,你真的要我讲得清楚明白。” 她的表情冷漠,看向蒋凡的眼神全然已是看向陌生人的眼神。 疼。 心脏像是被揪着般疼,他头一次觉得,这句话那么刺人。 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脚像是扎根般僵硬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9.是她! 郭菲双手抱胸站在不远处,将着一切看了个清楚明白,不屑的一勾唇,一切都在她的预想之中。 在不远的未来里,她郭菲就是赵太太。 转身离开,这个时候上前安慰男人的,只有蠢女人,凑巧她不是。 …… 凌晨两点半,韦宽易结束一天的工作,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家,就瞧见家门口那里有一块黑影。 近几日走廊的路灯坏了,窗户处投进来的月光,依稀可以看清路。 隐约可以看清有个人蹲在墙角,披下的长发遮盖住了脸,身边是一个大号行李箱,看样子像是过来投奔的。 这一楼层一共就四户人家,可是其他几户多多少少因为这里的破烂般出去了,她不会找错地方了吧。 刚刚走进,轻微的脚步声就将人吵醒了。 昏暗的走廊里,韦宽易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来找自己。 她像是花园里精心教养的花,而自己就是隔壁田里的猹。 格格不入…… 不搭噶,像是小学数学老师说的,‘不相交的平行线。’ 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花朵会主动朝向自己。 往往不都是,田里的猹去摘花吗? 赵禾也看到了他,男人高大的身躯遮住了光线,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她可以感受到那投来的灼热视线,脸上烧起了一片红云,颤了颤眼睫。 撑起身时,一个踉跄,还好他一个快步将人拢入了怀中。 “你没事吧?” 她撑起身体,离他远了些,才说了声,“谢谢。” 她懊恼的咬了咬唇,先前鬼使神差来到这里,已经很丢人了,更何况还等了几十个小时,而且他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收留自己? 刹那间,眼里有了湿意,不由自嘲的想, 对啊!他为什么要收留自己呢?外面的酒店又不是不开业了。 看着她拉着行李箱要走,一个着急,扯着手腕,就将人带到了怀里。 沉默良久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感觉怀里的人儿好软好乖。 像一朵儿天上的云,轻飘飘的。 “天黑了,不安全。” 鼻头一酸,泪花含在眼中没让它流下来。 “嗯。” …… 还是那个破落的出租屋,还是那张不大的床,只不过如今他的身边躺着个人。 小床只有一米多宽,平时躺他一个人还可以翻个身,如今挤着两个人,他是一动不敢动。 夏季本就是一个燥热的季节,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 手臂挨着手臂,她都能感受到身边男人身上散发着的热气,也让她熏红了脸,脑海里不经开始胡思乱想。 她还迷糊的记得,当初的那个吻,激烈急切。 “我去洗澡。” 黑暗中感受到他的离开,放松的呼了一口气,虽然是她把人叫上床的,但是她还是极其不适应,身边躺着除了蒋凡以外的人。 听到他说的那句话,耳道仿佛被打了重锤,扑通扑通,只能听见声如擂鼓的心跳声。 死死闭着眼,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宛如死亡前的钟声。 身子微微倾斜,身边被人坐下了。 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每个毛孔都在感知着他的下一个动作。 “我还是打地铺好了。” 唰地一下挣开眼,不可置信看着他的侧脸。 她都做好准备付出点什么? 没想到他却分文不取。 10.H(别走) 她的手心里密布着粘腻的热汗,心跳声像是占据了脑海,在他要走时,下意识扯住了男人的手腕,低声像是邀请般说了句,“别走。” 黑暗中,她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回头路,说出去的话,宛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拉着他的手腕借力,坐起身,一点一点试探的环抱住他的腰身,见人没有动作,才壮着胆子将头搭在他的脖颈处,悄悄松了一口气。 呼出来的热气打在脖颈上,让他莫名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感受到身后贴上来的柔软躯体,让他心神一荡,脖颈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僵持了片刻,赵禾见男人没有任何动作,心下不由悲凉,原来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是我太过于奢望。 她死死闭了一下眼,不让自己哭出来,缓慢的将手收回,躺回床上。 是个人都知道,那句话里面的意义,但他是个男人,不可以随随便便的就要了她,而是要对她的未来负责。 沉默间,韦宽易突然开口说到,“我叫韦宽易,家住岸青镇,湾山路78号,家中父母安康,下有一小妹,今年十六岁,小时候爹妈许了个娃娃亲,我会把她回了,存款八千。” 没等她说些什么,又马上说到,“我没什么本事,但身子骨壮实,吃得了苦,干得了活,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阿荷,你愿意跟我吗?” 赵禾蓦地睁开眼,泪水不争气的扑簌簌落下,但心里却满出细细密密的甜,像是那天晚上的糖果。 “你有糖吗?我想吃。”吸了吸鼻子,哑声说到。 韦宽易一下子激动起来,急急忙忙去翻找,那被珍藏起来舍不得吃的糖。 …… 赵禾捏紧了手心里的糖纸,将口中的硬糖用舌尖推到男人的口中,激烈交换着对方唇角的津液。 衣服被他一把掀起,可能是在黑暗中,让她也多了分勇气,无比配合的升起双手,他一把将人抱到大腿上做着,手摸索到背后,想去解内衣得搭扣,却怎么也解不开。 赵禾吓得环抱住他,还没有从之前激烈的亲吻中缓过神,任由男人动作,但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勃起与巨大,明明隔着两条裤子,她却感觉下一秒他就要冲撞进来,猛烈的顶撞,吓得小穴一缩,流出来的蜜液沾染上了内裤。 他终于将内衣解开,粗糙的大掌将双乳捧住,乳尖挤到一起,迫不及待地将脸伸了过去,大嘴将之含住,舌尖在乳尖上打圈,时不时咬住撕磨,嘬在一起拉远后放开,满意的看着双乳宛如白兔般上下跳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将奶子,称为小白兔了。 黑暗中,身上的感知仿佛被放大了千百遍,赵禾能清晰感受到男人身上滚烫的体温,唇舌间的炙热,以及那粗糙的指腹在背上来回摩挲带到的酥麻。 他试探的将手朝裤子里钻,指尖挑开内裤的边缘,沿着股缝摸到了菊穴与花穴,她的身体一僵,男人的指腹摸到了一手的粘液,指腹在花核出打着圈,赵禾像是失去力气般倒在他的身上。 男人按着花核突然快速摩擦起来,“嗯哼~” 赵禾趴在男人宽大的肩膀处,急促喘息,感觉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完全被身上的男人一手掌握,他要自己这么样,自己就怎么样。 韦宽易知道她已经到了,他中学时期和人比过小兄弟,就他的遥遥领先,为此骄傲了不知道多少年,如今到了实战,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听说女人的穴都很小,自己的那么大,该不会插不进去吧。 还好知道一些性知识,女人要先做好扩张,不然会疼,还会哭。 一想到,她可能会哭,心里就一揪,但一想到她会被自己做哭,又有了一点小想法。 在人模糊之际,让她平躺在床上,叁两下将她的裤子给脱了,也把自己清理个干净。 赵禾躺在他的身下,回想起了那天,同样的情景,同样的男人,只不过是过了几天而已,已经翻天覆地,但如今她不会在拒绝他了。 双手搂住他,将人拉向自己,扬起身吻住了他的唇。 男人的唇,宛如她的心般火热,仿佛要将人一起燃烧,沉沦。 黑暗中,赵禾睁着眼,与他四目对视,眼泪却突然落下,脑海划过一句话。 ‘请你爱我,很爱,很爱’ 11.HH(被做尿了) 赵禾的双腿搭在男人的肩膀上,下身整个被抬起,舌尖在肉缝间来回舔舐,时不时将舌头伸进去,模仿肉棒的抽插。 房间里响起啧啧啧的吸吮声,以及男人如饥似渴的吞咽声,赵禾恨不得捂上耳朵,钻进地缝,这一切真是太羞耻了。 男人的大舌每一次舔过肉壁,都让她本能的颤抖,无意识的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快感入山呼海啸般袭来无可抵挡。 他抬起头舔了舔嘴角,感觉甬道还是那么的窄小,但他真的快要忍不住了,小兄弟硬的快要像是石头了。 将人放低了些,摸索着将肉瓣向外打开,扶着柱身慢吞吞的对准位子才挺腰进入,没有想到做了那么久的前戏,女人的肉穴还是那么的窄小,刚刚挺入了点龟头就卡在那里了。 “唔,疼。” 赵禾双眼无神,张着嘴却屏住了呼吸,脑子一瞬间空白,身子猛地绷直异物感明显,下意识收紧小穴,想要将肉棒给挤出去。 韦宽易也不好受,但还是俯下身想去吻她,安抚她,一动却更加深入与难耐,湿软的肉壁紧紧吸附着顶端的龟头,像是正极与负极般无法分离与割舍,神经末梢都在为之战栗颤抖。 男人骨子里的恶劣因子在叫嚣着动一动,却与本能的怜惜情绪猛烈对抗,一滴热汗落在她的脸上,干燥的唇碰了碰她的唇,声音是隐忍到极致的嘶哑,“乖,不疼。” 赵禾又有流泪的冲动了,分不清是因为那个充满怜惜意味的吻,还是因为他明明隐忍到了极致却顾及到了自己的情绪。 她突然双脚发力猛地夹住他的腰身下压,让肉棒直愣愣的全冲了进来。 两人僵持着,彼此都不敢动一下,韦宽易是被她吓得,而赵禾却是疼的,她真的没有想到男人的性器可以那么的粗,那么的长,她都可以想象到肉壁包裹着男人丑陋的性器,描绘着上面一根根暴起的青筋,想到这不经瑟缩了小穴,挪了挪小屁股,却被男人当作了邀请,缓慢起伏动作了起来。 “呜,不要。” 双手攀附上他结实的臂膀,一口小米牙咬在他的锁骨处,在他每一次抽身挺腰时,就会加重一次力道。 直至舌尖有了腥甜,才松开口,泪水模糊了视线,指甲深深抠进肉里,湿濡的小穴因为快感水液泛滥,也让他近的更加深入。 他的每次撞击,都像是要将人顶死在床上,只有拼命抓住他,才有唯一的生机。 “啊~不要。” “太深了,啊……会死的。” 她的哭泣哀求,却再也得不到理智全失的男人半点怜惜。 他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每每当她快要松口时就会变得缓慢磨蹭,像是期待着她咬的更用力一点。 在她下口用力咬时,就会冲着g点猛里冲刺,像是想让她分分秒秒达到高潮。 这难耐的折磨,让她有了尿意,却被他做的开不了口。 “呜……韦宽易,你混蛋。” 颠簸起伏中,他感觉到一股热流冲刷过柱身,热烫的他一激灵。 她被自己做尿了。 抬头寻着耳垂一路吮吻到唇角边才停下,“嗯,我混蛋。” 却要到高潮时,他缓慢将恨不得嵌入她体内的肉棒抽出,光裸着身体去了厕所,顺便带走了她的内裤。 留下赵禾躺在床上,久久从震惊中回不过神。 她尿床了! 12.HH“轻一点” 一大清早出租屋就被人敲响,砰砰砰的砸门声中,传来一句急切的话语,“宽哥,隔壁东城有人招工,你快来。” 伴随着急匆匆离开的脚步声,打破了两人之间默契维持的平静,赵禾缓慢的睁开眼,就是他那富有弹性结实的胸肌,视线上移,是经过一夜长出来的些许胡渣,以及那略薄的唇瓣。 动了动身体,软下的肉棒还插在她的小穴里,像是不知归途的飞鸟,终于找到了窝。 紧致的小穴略微一动,就让性器入吸饱的海绵般,膨胀壮大,直挺挺的戳到了g点的位置。 这也让赵禾再也维持不了平静湖面下的假象,羞耻的咬了咬唇,小穴下意识的缩紧,却没等到他下一步的猛烈进攻。 悄悄动了动小屁股,让肉棒顶端的龟头摩擦过g点,却怎么也搔不到痒处,变得想要的更多,想让他插的更深,捅的更重,从小幅度的摆动屁股,也逐渐的加快速度,宛如被操的是他般。 不过两叁分钟,她就到了高潮,水液从两人之间的性器溢出,沾染上了杂乱的耻毛,她软趴趴的靠在男人怀里,大喘着气,一副痛并快乐的模样。 韦宽易是男人更不好受,却任由着她动作,等人爽到了,才扶着她的细腰,让人跨坐在怀里,小手支撑着紧绷的腹肌,肉棒一柱擎天的狠狠插入。 因为找工作劳累以及一晚上运动没睡,红血丝密布着双眼,表情有些狰狞,看着肉棒在女人的小穴里快速插入抽出,将粘稠的水液击打成细密的泡沫状。 “嗯哼,轻……轻一点。” 她被撞的只能吐出只连片语。 韦宽易在要射之际堪堪停住动作,却忍不住挺腰思磨,将人微微抬起,肉棒抽离,抵着她的小腹射了出来,大股大股的白色浓液打在她光洁的小腹上,让小兄弟又有抬头的趋势了。 但不行,今天还有工作。 赵禾视线聚焦,就与他对上了眼神,想起先前自己的渴求浪荡,就恨不得扑进男人怀里,眼不见为净,她也这么做了。 男人虽然长得不帅,但五官端正大气,一头的板寸,肤色是比古铜色更黑一个调,因为常年板砖的关系,身体高猛健壮,站起身时整整比自己高了两个头,颇有压迫力,但只要在他的羽翼下,就会充满安全感与踏实。 “你要走了。” 她的语调,很是甜腻,却说不上的挽留。 吴侬软语也让他不知所措,手心里满是热汗,总不能擦人家身上,只能擦在身下的床单上了。 “嗯。” 想了想,又道,“挣钱养家。” 笑意从眼底弥漫开来,指尖在他的一戳一戳,明知故问到,“那我呢?” 韦宽易将人环抱住,挺了挺腰,让小兄弟不甘示弱的凸显出来。 “孩他妈。” 说完韦宽易就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对劲,抚了抚她的长发,没多问。 良久才听见她说的一声,“好。” 柔软的情绪从心底满开,无声咧开了嘴角。 13.HH想要他 这个破落的出租屋内,因为迎来了一位女主人而枯木逢春,一切都是那么的欣欣向荣。 韦宽易拿着几张大红票子回到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明明已经负距离亲密交缠过了,但每次见到她,韦宽易都有一种心跳加速的紧张感,就跟学校里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 赵禾极为娴熟的走上前,闭上眼,等待额头的轻吻。 没有等到温软的触感,才恍然回神,原来两年就可以养成一个习惯。 他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看着她宛如献祭般昂着头等待轻吻的模样,他就想起了昨晚,他在自个儿怀里绽放的漂亮模样。 见人像是没等到轻吻,很是失望的样子,下意识将红票子递了过去,嘴一瓢就说出了口,“留着买糖吃。” “好。” 赵禾看着被递到眼前的两百块钱,看着他的眉眼里,是他无法描述的温柔,像春天草野里的风,像夏日空调房里的清澈蒸馏水。 …… 夜晚,两人自然而然的亲到了一起。 舌尖舔舐过对方口中每一处角落,不留下一点缝隙,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占据,占为己有,强势霸道的揽过腰身,紧密相贴。 呼吸被人夺取,小舌被男人的大舌步步相逼,无路可退,只能与他交缠吞咽,未来得及吞下的津液,被男人席卷,他好像天上的神,无所不能。 韦宽易终于忍心放过了她,两人都在喘息,但他却笑了起来,耳边胸膛的震动声,有一种奇异的安抚感,让她也逐渐平息下来。 他一手托住她的小屁股,一手钻进衣服里,隔着胸罩肆意揉捏了起来,身子突然腾空,吓得她闭上眼,双腿牢牢攀附着男人的腰身,只能感受着男人的大手在身上的亵玩,娇乳被揉捏成各种他想要的形状。 身上的敏感点,被他一手掌握,酥麻的触感传到心尖,身体也下意识起了反应,小穴一缩一缩流出的蜜液染湿了内裤。 那里痒痒的,想要他,想要他狠狠占有自己。 这种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却也让她夹紧了小穴。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男人的指尖抚上了内裤,摸到了一片湿濡,隔着内裤在小穴门口浅浅戳刺,时不时来到花核处重力按压一下,就是不给个痛快,叫赵禾很是不好受。 趴在他的肩头喘气,呼出来的热气打在他的耳尖上,哽咽出声,“你坏。” 听见她的细声耳语,小兄弟像是吃了春药般又胀大了几圈,热汗从额头滑落,其实他也想狠狠插入,然后策马奔腾,可是不行,要做好扩展,不然她会疼。 指尖挑开内裤的边缘,试探的插进去一点,就被紧紧的吸附住,侧头轻吻上了她的唇,沿转思磨。 手下却是一狠心,猛地进入。 “啊……” 听呻吟声,不像是疼的,那他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缓慢抽插起来,越插越深,粗粝的指腹猛力撞击着g点,在人要到了的时候,插了两根手指进去。 惊的她身体一个哆嗦,绞紧了小穴,感受到手指被紧致的小穴包裹住,肉棒抖了抖吐出来的精液,喷溅到了他的手背上。 拿出手指,上面全是她的水液,水液混着白浊在柱身上撸了撸,从口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避孕套,用牙齿撕咬开,套上,才挑开她的内裤,龟头对着小穴缓慢插入,还是那么紧,掂了掂小屁股,吓得她怀抱住自己,也让肉棒入的更深。 龟头直直戳到了子宫的位置,不管不顾的奋力挺腰。 一起达到了高潮,他想,谁发明的避孕套,真他妈牛批。 14.我们结婚好不好? 学校。 “李香,学校门口有人找你。” 同学敲了敲她的桌面,让沉浸在甜蜜信息中的李香,抬起头来,眉眼间尽是笑意。 “你谈恋爱了?”她诧异道。 “没有,你别胡说。”否认了,但脸上的笑容,骗不了人。 说着站起声,向外跑去,脑海里却想起了前几天一定要本人签收的快递,那是他送的大朵玫瑰花,这次又是什么礼物呢? 却在远远的地方,就瞧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今天她没带眼镜,只能眯着眼看人,走进了才发现是他,韦宽易。 他来干什么?如果被她们看到了,背后要怎么编排自己,而且他知道了,要怎么想自己。 脸黑了黑,看都没看他一眼,错身而过拐进一旁无人的街道,心底憋着一口气,等人到了面前直接开口质问。 “你来找我干嘛?我说了多少遍,没事不要来找我,我真的很忙。” 韦宽易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觉得有些对不住她,毕竟是从小定的娃娃亲,现在自己移情别恋了,要过来退婚。 “我准备退婚,回村我就去你家赔礼道歉。” 李香大脑飞速计算起来,现在自己的生活费都是他来负担,如果退婚了,那未来的两年要怎么过,而且这边好不容易搞到一个富二代,和他还在暧昧期,不好要东西。 而且当初好不容易逃出来,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不行,我不同意。”瞬间想明白一切,眼泪就像不要钱一样,流了下来。 “宽哥。”说着想扑进他的怀里,却被躲开了。 她暗地里握紧了拳头,眼神幽怨,“你也知道的宽哥,当初要不是你们家,我也活不下来,如今我好不容易当上大学生,怎么你就要退婚了呢?” 他一下子脸红了,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因为我有爱人了。” 李香的脸从青转红,从红转黑,像是调色盘一样。 她从来没有想过韦宽易会属于别人,她不要的东西,也是她的,没人可以拿走。 韦宽易见她,耷拉着脸,连忙找补到,“你不是常说新思想,新世界,父母的包办婚姻,就是活在封建社会里吗? 我觉得非常有道理,那些糟粕就应该早早抛弃。 你也应该找个比我更好的。” 眼泪僵在脸上,假笑了一下,“你说的对,也不知道嫂子长什么样子,哪天我去拜访一下。” “不用,不用,是我太对不住你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块,递给她,说到,“去买点好吃的。” 看着人离开的欢快背影,李香暗地里咬碎一地银牙,死死捏进那张破旧的十块纸币。 …… 赵禾见人回来了,上前接过他手上的糖果,嘴里却开始抱怨了起来,“那么多糖又吃不完,你还买。” 韦宽易憨厚的摸了摸鼻子,打着哈哈,“今天高兴,就多买了点。” 自从她住进来的第二天,这个老实男人就上交了全部存款。 每天小心翼翼的看眼色,等待着接下来的零花钱,然后高高兴兴的去给她买糖吃。 从后面一把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小声的几乎成了气音,“我们结婚好不好?” 这句话其实蒙在他心底很久时间了,但他都不敢去面对。 她的身上充满了神秘与未知,像是春天里随风而去的蒲公英,不知道她下一个目的地,但他想留住她,留住一辈子。 他只知道她叫‘赵禾’,她的过往一概不知,可他能怎么办呢? 她不想说,那他就不去问。 安静的,沉默无声的,侵入她的一点一滴。 “你再让我想想好不好。” 转身扑进男人宽大的怀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哭泣的模样。 还是为另一个男人哭。 她错了,一步错,步步错。 她不应该为了自己那点脆弱的自尊心,贪图他身上的温暖,就自私的去伤害他。 是夜。 两人相对无言,赵禾趴着他的怀里,耳边是具有穿透力的心跳声。 她想,她可不可以再自私一回。 15.回忆 花园小区的房子,是双方家长一起筹钱给这对小夫妻送的新婚礼物。 这也是他们居住了两年的小家,这里的方方面面都是二人精心布置的,门口的鞋柜,是他找人专门定制的,就是为了放下她的各种各样的鞋子。 大到沙发,地毯,电视机,小到餐具,毛巾,牙膏,都是他们推着购物车一起买的,他们在一起讨论大小,讨论颜色,讨论未来的生活。 以及……未来孩子的名字。 可是如今,这个小家只留下了她生活过的痕迹,她连最后的一点念想都不给他留。 蒋凡跌坐在地毯上,身边是东倒西歪的啤酒瓶。 明明是阳光正好的日子里,房间内却是昏暗一片,电视机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照应出一张泪流满面的脸,里面来回播放着结婚当日的喜庆画面。 这是他们的mv。 他双手捧着花束,是她最喜欢的向日葵,脸上是喜悦灿烂的傻笑,一边敲门,一边往门缝里塞红包。 进门的第一眼就定在了她的小脸上,她穿着婚纱坐在喜床上等着自己,那时自己在想什么呢? 他现在想不起来了。 翻了个身,不管身下是硌人的酒瓶与垃圾,就这么双眼放空,盯着天花板。 但电视机里面的画面还在继续,最后是一段怼脸拍的视频,以及一句话,“赵禾,我爱你……老婆。” 又开始重播。 这几天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就这么醉生梦死的活着,不想踏出外面一步,饿的时候反胃肚子疼,想吃一点东西,却吐的到处都是。 差点忘了,在遇见你之前,我有胃病。 扯了扯嘴角,他想,月有阴晴圆缺,而我缺不了你。 而我,把你弄丢了。 手机传来铃声,是她的专属铃声,听到声音,还没有反应过来,缓了几秒一激灵的爬起身,去寻找手机。 却不慎将桌上的酒瓶打翻,溅了一地的碎片与酒液。 跌跌撞撞间手臂膝盖划破,却顾及不上疼,接起电话良久也只是沉默,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听着手机那头的呼吸声,都觉得安心了很多。 “蒋凡,我们离婚吧。” 张了张口,声音像哑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男人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未到情深处。 记忆像是倒带般回到了从前,那个蝉鸣的午后,两人躲在一块荫凉的树下,身上是蚊子叮的一个又一个的包,但他们还是因为片刻的相处无比愉悦。 赵禾趴在他的胸膛里,闷声说道,“如果你哪天不喜欢我了,就告诉我一声,我是不会跟你说再见的。” “为什么?” “因为一句再见,太残忍了,我舍不得跟你说。” …… “再见。” 顿了顿,赵禾还是开口了,但在还没说完的时候就被挂断了。 蒋凡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呼了一口气,经管它已经四分五裂。 他在赵禾要讲的下一秒就将手机扔了出去。 缓慢滑坐在地上,双臂环膝,头搭在膝盖上,这是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动作,这是一个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动作。 沉默的房间里,又回响起了那句话。 “赵禾,我爱你……老婆。” 再也找不回来了…… 16.甜蜜 垂着眉眼为他理了理衣领,“早点回来。” “好。” 他背挺得更直了,走路都带劲了起来。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站在门口良久,才关上门离开。 …… 赵禾打开门就被扑面而来的烟味呛着一直咳嗽。 蒋凡原本瘫在地上吞云吐雾,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神色恍惚,指尖被烟点着了也不在意。 咳嗽平息下来才看清楚里面混乱的场景,到处都是的啤酒瓶和碎片,满溢出去的烟头,以及一张张被撕得粉碎的照片和电视机里面的结婚录像。 她抿了抿嘴角,捡起了脚边的碎纸块,上面是他拍的照片,那是两人一起去海边吹风,看日落的合影。 绕过地上的碎片,将窗帘一把拉开,阳光透进来让他下意识闭上眼,一把将手中的烟头扔到她身上,吼道,“滚啊!” 手被烟头烫的一个哆嗦,但她还是把窗户打开了。 蒋凡终于看清人影,眼珠动了动,定在那被烫伤的手臂上,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些什么,而是随手拿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叼在唇边,“你来干什么?不是说要离婚,我答应了。” 赵禾走到人面前,垂眸去瞧他,才没过几日,男人身板瘦削的厉害,以往气宇非凡的眉眼,如今皱的厉害,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阳光被遮盖,蒋凡却没抬眼半分,他怕只要一抬眼,情绪就会失控。 “你以前不抽烟的。”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赵禾扯了扯嘴角,压下心底翻涌起的心疼与无力,“我知道了。” 在离开关上门的时候,顿了顿,“叁天后,民政局见。” 门内的蒋凡踉跄起身,扑到在门口,玻璃碎片划破皮肤扎出一个又一个细小的伤口,他颤着手捡起那片被她原封不动放回地上的照片。 眼泪一滴滴落下,打在照片上,图片里是她温柔明媚的笑脸。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电视里又回响起了那句话。 “赵禾,我爱你……老婆。” …… 如今破落的出租屋,已经可以成为温暖的小家了。 韦宽易黑着一张脸,身上弥漫着低气压,手却小心翼翼地拿着棉签给她涂烫伤的伤口。 赵禾小心去他一眼,不动声色的挪了挪屁股,靠近了他一点,缓缓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到男人的鼻息顿了顿,才讨饶到,“没事的,已经不疼了。” 听她的一句话,愤怒的小火苗,像是被加了酒精燃料,猛地窜的老高,他真想说一声‘疼死你算了。’ 但他舍不得。 低头给她的手臂吹了吹,自己坐到一旁生闷气去了。 赵禾好气又好笑,都多大的人了,生气还是一副小孩子脾气。 站到他面前,他就转个方向,一副坚决抗战到底的模样。 跨一步,就要站到他的面前。 弯腰碰住他的脸,指腹摩挲着他下巴的胡渣,眉眼里是控制不住的笑意,“韦小朋友,不气了啊!生气就不漂亮了。” 一副哄孩子的语气,说完鼻尖对着鼻尖蹭了蹭。 韦宽易耳根发烫,一把将人揽住,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抿了抿干燥的唇,“我会在意。” 所以请你不要那么无所谓。 赵禾垂着眸,瞧清晰了他眼底的心疼,心底像是塞进了一捧棉花糖,甜甜软软的。 “好。” 17.我是宽哥的未婚妻 “砰砰砰……” 门被敲响。 赵禾听到声响,起身去开门。 抬眼就看见是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身上穿着及膝小裙子,脸上画着浅淡的妆容,很是漂亮。 赵禾像是福尔摩斯附体般,瞬间联想到了许多。 比如,这是韦宽易的家,在这之前都是他一个人住,那么这个女孩子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不是找错地方,就是来找他的。 “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但她还是明知故问说了句。 李香不着痕迹的将人打量了一遍,最后定在她的脖颈出,那里有一块吻痕,虽然被大片的衣领遮盖住,但还是可以让人注意到。 赵禾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耳根发烫,下意识想起了昨晚,男人在自己脖颈处啃咬,自已被迫昂头的场景,酥麻的触感还残留在心尖,记忆力他还吻那里。 吓得闭了闭眼,将脑海里画面吹散,在陌生人面前想这些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李香余光注意到门口摆在一起的鞋子,她皱了一下眉,越加觉得那块吻痕刺眼,她是真没想到,这对贱人居然住到了一起,她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那点子男女之事早就耳熟能详。 李香连忙收回视线,垂下的眼睑很好的遮盖住了眼底的记恨与怨怼。 “我来找韦宽易。” 赵禾让了一步让人进来,出租屋狭小闭塞,差不多叁十多平米,床,卫生间,阳台就占了很大的位置,更别说加上一个靠墙的书桌了,那上面摆着一些书和笔记本电脑。 招呼人坐后,从床下拿出电磁壶,开始烧水。 这一切李香都看在眼里,她用指尖拉过椅子,只是坐到了一个边边,她嫌脏。 她以前虽然知道韦宽易住在这里,但她从来没有来过,这还是第一次来,真是大开眼界。 看着被端到眼前的一次性纸杯,里面还沉淀着一些茶叶,飘渺的热气中,她是第一次看不懂这个女人了。 经她的观察,这是女人应该出生于不错的家庭,看样貌应该二十五上下,指甲月白干净有光泽,身上的衣服也是偏舒适款的,价格应该在几千以内。 像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一穷二白的小子。 脑海的想法,瞬息万变也只是一瞬间,她直接开门见山到,“我是宽哥的未婚妻。” 语气里带着一股子正室面见小叁的味儿,还特意在‘宽哥’上加了重音。 李香原以为会看见她惨白着一张脸,一副被男人和爱情双重打击后,摇摇欲坠的模样,没想到她的眉眼还是那么平淡,看着自己的眼神也一直是温和包容的。 李香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 赵禾捧着纸杯,浅酌了一口,茶味淡雅悠长,是那个嘴硬心软的老父亲寄过来的,虽然只有一小点,但赵禾还是很珍惜的。 “我知道。” 毕竟当时她的心情,就好像是坐上了一辆过山车,他的每一段话语,都像是加速键,只要他的一句话,就会加速跳动。 18.H他哭了 赵禾站在门口送了送李香,等人走了,才无奈摇了摇头,“还是小孩子。” 等人韦宽易回家,一边接过他提过来的一袋水果,一边聊起了这件事。 男人将女人纳入怀里,胸膛的幅度与她的侧脸无比契合,好像他们天生该相拥般。 “你不介意?” 韦宽易抱着她良久,才小声问了句。 赵禾抬起头,下巴抵着他的心口,呼出来的热气打在他的胡渣上,痒痒的。 “你,介意吗?” 他一下就听懂了她在问什么,心头涨涨暖暖的,大手盖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小脸压进怀里,不想让她瞧见自己因为她的一句话而红了眼睛。 “不介意。” 不介意你的从前,不介意的隐瞒不告知,不介意你的欺骗,只要你知道这里有个家就好。 即便你不在回来。 …… 不知道是谁主动,轻吻上了谁? 赵禾靠在墙上主动的加深了这个吻,吸吮挑逗着大舌与之共舞,另一只手伸到下方解开了裤纽扣,却在扒拉内裤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的手腕,举在头顶十指相扣,紧紧相握。 她昂着头,眼神迷离,感觉今日的灯光格外的晃人刺眼,推了推在脖子上吮吻的大狗狗,关灯。” 他却没有半点要去关灯的想法,而是抬起了她的一只腿,让人只能依附着自己。 挑开内裤,肉棒在小穴门口冲撞了几下,就直直戳了进去,在进去的一瞬间,抬手关了灯。 因为没什么前戏,女人的小穴极为干涩,柱身进去一半就挤不进去了。 “啊!” 赵禾感觉甬道像是被一块利斧劈开,疼的她一口咬在男人附有弹力的胸肌上。 韦宽易就维持着这个动作良久没动,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他哭了。 滚烫的泪水滴在她的肩窝,赵禾松开口,小舌隔着衣服安抚意味的舔了舔他的乳头。 赵禾感觉到他打了一个激灵,体内的小宽易更是大了好几圈,灼热的热流冲刷在她的体内。 他射了…… 韦宽易僵了僵,通红着眼不敢看人,稍微退了退,狭小的出租屋内突然发出‘波’的一声,让他涨红了脸,才将她的腿放下。 借着窗外的月光,他可以看见,白浊积满了她的内裤,更多的白浊顺着她的大腿滑落,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对,对不起。” 从小时候起,他就知道,女人从来就只喜欢性能力强的男性,所以从遇见她那天起,他就在弥补性知识,想让她知道自己也是很强的。 没想到,今天一败涂地。 只不过想掩饰自己是个初哥的事实而已…… 赵禾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神温柔包容,张开了手抱住了他。 手在他的背上拍了拍,“韦宽易,你很好,真的很好。” 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可是…… “我们再来一次吧!” 卫宽易环住她的腰肢,有些狠狠不平。 “好。” 等结束之后,卫宽易想到了不知在哪里见过还是听到的一句话。 飞鸟永远属于自由,不属于你。 19.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喂,阿姨,我是香香啊。” 李香接起电话就是一顿哽咽。 “怎么了,是不是易小子欺负你了,你跟我说,看我不打死他。” 李香得意的勾起嘴角,但就是不明说,而是一直在抽抽噎噎,急得韦宽易他妈在那边跺脚。 吸了吸鼻子,“阿姨,宽哥,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徐翠花一下子炸了,隔着院栏都可以听见她的吼声,“什么?” 她缓了缓语气,先把人安抚下来,“香香啊,这件事我们老韦家,一定给你个交代,你放心如果小易,他真的出轨了,我们家绝对饶不了他。” “听见阿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又拉扯了几句,终于把电话挂了,怒火重新占据了李翠花的脑海,她急匆匆跑去田里,把务农的老头叫回来,关起门,就是一顿教训。 “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在外面竟招惹一些不叁不四,现在居然在外面搞情妇,在以前可是要拉去浸猪笼的。” 韦国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抽旱烟,徐翠花的话可谓是左耳进右耳朵出。 “那也不能怪我啊!一个巴掌拍不响,没你我也生不了儿子。” “嘿,你还敢顶嘴。” 李翠花一巴掌呼在他头上。 “我真是越想越气。”她转身就开始收拾行礼,“你在家照顾妞妞,我去打死那丢脸的玩意。” 韦老头一骨碌站起身,阻止她,劝道,“咱家就妞妞主意最正,我们等她回来,看她怎么说,行不?” 徐翠花斜了他一眼,将东西放下。 韦楚放学回家,就被老妈扒住了手臂,拖到了家里,李翠花左右张望了一下,将院门反锁。 韦楚一脸无奈,“说吧。” 李翠花上下颠倒说了很多,韦楚打断了她,表明重点,“妈,我们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你有打电话给哥吗?” 李翠花眨了眨眼,摇了摇头。 “那不就是了嘛。” 她掏出翻盖手机,眯着眼按出来号码。 良久被接起,李翠花压抑火气了一下午,耳边烦人的音乐,让她逐渐暴躁,一显示通过,就开喉,“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当初怀你的时候,还不如怀块叉烧。” 在她逐渐骂上头的时候,韦楚慢悠悠接过电话,“五百还是叁百。” 对面的韦宽易咬了咬牙,“五百。” 韦楚一挑眉,走远了些,八卦问道,“你真有女朋友了?我早看那个傻逼不爽很久了。 当初她妈过来退婚,那嘴脸,啧,还不是看上隔壁村的彩礼钱了,还口口声声爱女儿,卖女儿还差不多。” “要不是当初爹妈,那傻逼现在有书读,有好日子过。” 韦宽易其实心底是隐隐赞成小妹说法的,毕竟李香读书的钱都是他们家出的。 但是如今他有了爱人,就不能去耽误她了,那些钱就当是资助她读书。 但徐翠花却没有儿子那么豁达,花的不是他的钱,他清高,他高高在上,如果李翠花知道了一定一口唾沫吐他脸上,这些年省吃省喝,挤出来的全给了她读书。 连给妞妞买件好衣服都没有,他居然想着算了。 如今,他是不想娶,也给我把人娶了。 这么俩兄妹聊完了,轮到韦楚解决事情了。 “妈,他把别人肚子搞大了。” 李翠花听的青筋突突直跳,撸起袖子抄起扫把就往外冲。 韦老头和韦楚连忙将人拉着密谋了一番。 远在z市的韦宽易可不知道一场风暴正在等着自己,还是自己那多出的两百块造成的。 20.我会等你 民政局门口。 赵禾远远的就看到了蒋凡,他比以前更瘦了,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走起路来像是踏在云上轻飘飘没什么重量。 眼底还是泛起几丝心疼,上前几步,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他半阖着眼皮,看人的时候多了分冷意,凹瘦的脸颊也显色很是冷漠,他话也没说,直接越过了赵禾。 赵禾看着他的远去的背影,有些情绪莫名,垂了垂眸,快步踏上阶梯。 跟着流程办好一切,付了九块钱,接过工作人员递上前的离婚证,赵禾心底突然有了种脚踏实地的安心感。 余光看见蒋凡在快步离开,连忙急走几步叫住他。 “蒋凡,这个还给你。” 赵禾从包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见人死死皱着眉,没打算接的样子,拉起手腕塞进他手里,“也算是物归原主。” 盒子的菱角深深陷入皮肉里也没有让蒋凡松手,从看见着东西的第一眼他就认出来了,也猜到了里面放着什么。 婚戒,男士的婚戒。 她不要它了啊…… 赵禾收回手,才发现男人的手腕,细的可怕,回想起前两天去看他,他就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这几天一定没有好好吃饭。 张了张嘴,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最后只是道了句,“再见。” 等人走远后,蒋凡垂眸看向手心里的小盒子,看了几秒后,一扬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 赵禾与韦宽易两人就好像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面对面坐,背挺得直直的,脸上都是一副要严肃处理问题的神情。 她清了清喉咙,垂着眸子不知道看着哪里,“韦宽易,如果我今天没有在回来,你怎么办?” 出租房里陷入了压抑的沉默,过了良久,他才开口说到,“我会等你。” 他还有后一句话没有说,等你……回家。 赵禾快速眨了眨眼,感觉眼眶一瞬湿润了,心底有一块地方塌陷下去。 但嘴巴还是死硬着,“那如果等不到呢?” “我会向神祈祷,祝你平安喜乐。” 男人的语气坚定温柔,好像是春天里的第一场雨,润物细无声的侵入人心底最柔软的一处。 赵禾扑进他的怀里,故意把眼泪擦在他的衣服山,说话鼻音浓重,“你不是唯物主义吗?” “呃,我信财神爷。” 赵禾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差点笑出声,“那你应该祝我财源滚滚,发大财。” 抬起头,眼里含着一包泪花,在灯火的折射下格外晶莹。 韦宽易指腹抚了抚她的眼角,“嗯,祝你财源滚滚,发大财。” 赵禾被男人安慰到了,又想哭了。 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上去,像是得了肌肤饥渴症般,低声轻喃喃着,“你怎么就能这么好,这么这么好。” 韦宽易遥望着远处桌面上的那本绿色封皮的本子,他甚至可以看见封面上的几个大字,离婚证。 双手收紧女人的腰肢,眼底的情绪明灭不定。 爹说过,套牢一个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借子上位。 他至今都记得,当时老头那洋洋得意的表情。 21.HH共浴play 雾气缭绕,镜子上密了一层朦胧的水雾,照出色差明显的交迭身躯,水流落在地上,掩盖了女人的低喘。 突然一只手拂开了上面的水雾,清晰映照出了她的娇躯。 她被男人以小孩把尿的姿势支撑着,头无力的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张着嘴大口呼吸。 她的双腿大开,肉棒正在穴口轻轻戳刺,每当龟头摩擦过花核,她的身体就会不自觉的颤了颤,韦宽易好像发现了这个小秘密,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镜子,一滴热汗顺着脸颊落下,舔了舔干燥的唇,幅度极小的挺腰。 赵禾从之前的高潮中缓过神,才发现改换了阵地,原本迷蒙模糊的大脑瞬间清醒。 抬头去看镜子,就看到了极为羞耻的一幕,自己双腿大开,下体的地方,男人的阴茎挺立,暴起的青筋显得它格外恐怖,龟头上甚至还吐出了白浊蹭在甬道门口。 她一直都知道男人的肉棒粗大,可是这还是第一次直面他,她缩紧了小穴,惊恐的摇头,想要向后退去,却发现身后就是韦宽易结实的胸肌。 韦宽易察觉后,只是垂眸看了她一眼,收腹夹臀挺腰,一杆入洞。 男人骨子里的坏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就跟每个男人都会做爱一样。 赵禾感受着身体被一点点侵入,她甚至可以看见男人的柱身是怎么被自己一点点吞噬的。 粗壮的,缓慢的,深入的。 视觉带来的感官刺激,让赵禾抓紧了手臂,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身体紧绷着,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好满,好涨,昂起头大口呼吸,只能承受着他带来的欢愉。 每一次用力冲撞都好像要将整个人都献给赵禾,宛如献给自己的神明。 唇舌被夺取,呼吸被掠夺,他像是一个抢匪,想要拿走她的一切。 窒息感占据了大脑,眼神从对焦到失焦,迷茫的与他的双眼对视,她有一瞬好像看见了万千星河。 四片唇瓣相贴又分离,一时间她只能喘气。 “阿禾。” 韦宽易知道今天做过了,心虚的将脸凑过去,吻去泪珠,抱着人几步来到花洒下,将双腿放下,人差点软倒,还好他急忙将人扶住,让她依靠在胸膛上。 将洗发液在手心打软,搓成泡沫,抹在她的头发上,指尖顺着发丝向下,看着穿插过指缝的发丝,他突然有了种幸福感。 手心里的泡沫在她身上打转,胸前的乳尖当然没有放过,指腹揉搓拈弄,好好搓洗了一番才肯放过。 大手在小腹上打圈,时不时小拇指会摸到一丛毛绒的耻毛,越来越向下,大掌可以一手掌握的地方。 指尖刚刚探入就被加紧,低头就与她对视上了,“韦宽易。” 喉结滚了滚,哑声嗯了句。 “你真的很过分。” 怀里的女人语调软软的,没什么威胁力,却让韦宽易心虚的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真的很坏,很坏。” 肉棒在她的体内跳了跳,像是得到了某种承认更加兴奋了一样。 “阿禾,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韦宽易,你越来越贪心了。”她好像很喜欢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 她抬手打开了花洒,水流打在身上,温度刚刚好,赵禾知道这是他调的。 但对韦宽易来说,这个温度太烫了,皮肤被烫的通红,他也一声不发,只是扶着她的腰肢奋力冲撞。 恨不得将囊袋都送进去,快要到射了的时候,准备撤出来,却被赵禾抓住了手腕。 滚烫的热流击打在肉壁上,烫的赵禾一哆嗦,转过身,捧住他的脸,韦宽易很是配合的弯下腰,水流中他们在接吻。 “你刚才在生气。” 陈述句,赵禾语气有些淡淡,“生我的气。” “没有,我在气我自己,太自私了。” “确实太自私了。” 他懊恼的垂下来了头,突然感受到肉棒被人一把握住,一点点进入那个温软潮湿的窝,脸被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不过,你可以更自私一点,这是我的奖励。” 22.你什么都没有变过 文也咖啡厅。 赵禾一进门打眼就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带着细边黑框眼睛的女孩子,她站起身招了招手。 “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你也是,怎么有空来看我?” “来这边出差,想起你在这边,就来找你了。” 寒暄了一会儿也进入了主题,杨云探过身八卦的问道,“你和蒋凡到底怎么回事?” “嗯。”赵禾拿着勺子,无意识搅拌着咖啡,垂眸盯着荡起的波纹。 “我怎么听说,你们离婚了。” 赵禾又加了一块方糖进去,“有什么好说的。” 杨云换了一个位子,从对面坐到了她身边,“蒋凡住院了,听说腿都被打断了。” 赵禾不咸不淡的‘哦’了声,强忍住抖动的手,放下汤匙,浅抿了口,甜到发苦的咖啡。 苦味在舌根弥漫开,但舌尖却是甜的。 杨云见她的表情淡淡,有些不死心,继续加码,“他妈还扬言,如果他没有与你复婚,就将他扫地出门。” 见她垂着眸没说话,杨云如泄了气的皮球般丧着一张脸,“十年的感情,你说放下就放下,你牛批。” “杨云,他出轨了。” 她一掌拍桌而起,引得周围视线都投了过来,双手合十表情抱歉,点了点头,才坐下身,小声道,“他怎么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做了就是做了,可能七年之痒到了吧。” 将咖啡放下,向服务员重新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 “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偏甜的。” 赵禾勺起上面的奶油塞进嘴里,“喜好都会变,就跟人一样。” “也对。” “话说回来,你和你家那位怎么样了?” “分了。” 赵禾与杨云道别,原本回家的步伐一转,来到了最近的医院门口。 走到前台一问,还真的有一位叫蒋凡的病人。 她原本只是想过来问问,如果不是在这家医院就算了,还可以告诉自己都结束了,却没想到,他真的在。 踟蹰了一下,还是敲响了门。 “进来。” 打开门,赵禾宛如看到了记忆里的青葱少年,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彩照在他消瘦的脸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专心品读着,身上的病号服显得人更单薄几分。 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将视线投了过来,他又收回了眼神,继续看书。 她走进几步,将带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沉默了良久,也没开口说话。 蒋凡视线停留在书本上,但注意力早就飘到身边的女人身上了,“你来干什么?” 注意到她停留在自己手上的目光,垂眸望去,看到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缩了缩手指,想起了那个晚上自己是如何狼狈的在垃圾堆里找戒指。 摘下一把扔向地面,语气嘲讽,“现在满意了吗?” 赵禾动了动唇,还是开了口说到,“蒋凡,你还是原来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变过。” 说完后她站起身就走。 蒋凡掀开被子,脚一踏地,钻心般的剧痛席卷全身,他强忍着痛苦追到门口,脚一软跌坐在地,看到人顿了顿脚步,脸不由一喜,却没想到,她只是顿了顿脚步而已。 23.校园记忆 赵禾坐在树边的长椅上,静静出神,记忆好像回到了校园时期。 是怎么喜欢上蒋凡的呢? 她好像也不知道了。 可能是蝉鸣晚风中的每一次擦肩而过,也可能是课间站门口的遥远相望,更可能是成绩表格上的上下排名。 她抱着书路过操场,视线余光中好像被反光的东西,闪了一下眼睛,转过头去就发现了一头亮眼金发。 少年跳起身一个完美的投篮,金色的发丝在空气中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引得周围女生尖叫连连。 “蒋凡。”低声默念了句。 那是赵禾第一次见到他,却不是第一次听见他的名字。 就在这时一个球就那么恰巧的来到她的脚边,少年越过众人视线投在她的身上,招了招手,“扔过来。” 她照做了,鬼使神差间她坐到了观众席。 炽热的阳光下,少年穿着一件白色背心,运动奔跑时,胸前的红粒时不时就会露出来,引得身边女生欢呼不停,有时甚至在小声议论着。 坐在一旁的赵禾时不时就会听到些,她紧绷着一张小脸,努力装作自己耳朵聋了,但她却没注意到,她的一张小脸通红,指节泛白紧紧抱着书,一副书就可以保护自己的模样。 像极了无知小白兔不小心跑进大灰狼的窝,努力装出我很凶的样子。 一位男同学中途去喝水,刚好看到这幕,有些羞怯上前问道,“学妹你好,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还在赵禾怔愣中,突然看到远处飞来一个球,小心二字还未说出,篮球已经砸到了他的后脑勺。 “小心。”慢半拍的说出,错眼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蒋凡,他双手叉腰,眉眼里都洋溢着张扬,“这小子女朋友八百个,你可是要小心了。” 那一瞬,好像惊艳了她整个青春。 …… 课间,同桌拉着赵禾一起去上厕所,突然听到了一则八卦。 “你听说了没有,蒋凡他有女朋友了,听说还是隔壁艺术学校的校花,叫严笑来着。” 赵禾洗手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略了心底的不舒服。 收拾好东西,关灯锁门,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忽然,想起了前几天那次的碰面。 路过学校的草丛听见猫叫,将早已准备好的猫条,挤在纸上,退开了几步,看着小猫从中走出,试探的咬了一口就跑。 她差点笑出声,突然一句话插了进来,“你如果喜欢就收养它。” 赵禾被吓了一跳,转头就与他擦肩而过,鼻尖留下了一阵香味,是他身上的味道,很是清冽干净,像是雨后的第一抹朝阳,又像是草原里的一道晚风。 像他的人一样。 再次路过那个草丛,小猫还在那里,但这次它的身边摆上了许多的食物。 赵禾不由得想,这算是散养吧! 她小心的上前,想去摸摸小猫,却没想法这吃了食物就不认人的小坏猫,直接跑了。 她上次还看见小坏猫追在蒋凡的屁股后面,尾巴高高翘起,一副求抚摸,求带走的模样。 “哼!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不是我的猫。” 赵禾受惊般捂住了嘴,僵硬着身体转过头,果然看到了他。 少年倚靠在转弯的栏杆处,垂眸安静的看着她。 夜晚的感应灯打在他的发丝上,根根分明,泛着金光,背对着灯,她看不清蒋凡的表情。 反应过来的赵禾,缓慢将手放下,有些不满的小声嘟囔,“神出鬼没。”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小声嘟囔,他只是重复了一遍,“他不是我的猫。” 赵禾偷偷去了眼,小声‘哦’了句。 沉默间蒋凡越过她,赵禾只以为会和上次一样,只是一个擦肩而过而已,却没想,听见了一句‘跟上’。 走着走着赵禾发现周边的景物越来越熟悉,这不是回女生宿舍的方向吗? 看着不远处少年单薄的背影,她无意识的翘起了唇,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又耷拉下去。 “喂,蒋凡,你有女朋友了?” 赵禾反手绞扣在一起,提了提脚边的石子假装不经意问到。 他的脚步顿了顿,刚好站在赵禾的影子上,“没有。” “哦。” 语气不咸不淡,但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24.阿禾,你回家吧! 半夜,赵禾闻到了一丝烟味,睁开眼向外看去,阳台处闪烁着零星火光。 坐起声的动静,让韦宽易倏地回头,他将烟按灭,站了几分钟,散掉身上烟味,才走进,“吵到你了。” 坐到床边给她掖了掖被子,“还早,睡觉。” 赵禾敏感的察觉到了他隐藏的情绪,握住他的手,眸子盯着他的表情变化,神色认真,“出什么事了?” 韦宽易垂眸看了眼那交迭在一起的双手,温柔将她的发丝勾到耳后,“没事,你早点睡。” 看出他不想多说,赵禾没在追问下去,“去把牙刷了,过来一起睡。” 等人上床,依偎到他的怀里,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凉意,现在是过渡期温差本就大,人还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凉风,在好的身体也禁不起他这么折腾。 脑海里不知在胡思乱想着些什么,最后是数着他的心跳声睡着的。 等人睡着后,韦宽易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出了神。 电话是他村里的二大爷打过来的,他语气严肃,让韦宽易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韦小子,你还是回家一趟吧,你妈她,唉……” 说完就挂了电话。 另一边叁更半夜被吵醒,安排了一个重大任务的韦二爷,耷拉着眼皮,视线投向站在一旁屏住呼吸偷听的韦国一家。 他觉得吧,整个村里的心眼子,加起来都没他们家多。 出的什么馊主意,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在不挂电话,他都觉得亏心。 挥了挥手,开始赶人,“叁更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走走走,都走。” 徐翠花扬着一张笑脸,抓住他的手,上下晃了晃,“今天可多谢了二爷,以后妞妞结婚了,请您喝喜酒。” 韦二爷抽了抽手,没抽回来,看了眼站在旁穿着一身校服的韦楚,皮笑肉不笑,“那还是不了,我怕等不到。” 将人打发了,韦二夜重重呼出一口气,“人情债,最难还。” …… 赵禾从长椅上站起身,伸出手,一滴雨正好落在她的掌心,低喃了句,“下雨了。” 回到家,打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那宛如老了好几岁的白发。 赵禾着急的走上前,就被他一把揽住腰,抱到了腿上,“阿禾。” 韦宽易将脸埋进了柔软的发丝间,绣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压下眼中汹涌上的泪意,“你想见见我的家乡吗?” 赵禾一下又一下抚着他的背,温声安抚着他,“那里一定很美。” “嗯。” 赵禾注意到了他的鼻音浓重,双手捧住他的脸,鼻尖对着鼻尖,“到底出什么事了?可以告诉我吗?” 昨天晚上她只是没多问而已,又不是不在意。 韦宽易被迫昂起头,女人的发丝为两人隔开了一个小空间,他与她四目相对,他的眼里只看的到她。 “阿禾。” “嗯,我在。” “阿禾。” “嗯,我在。” 吐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胡渣上,痒痒的,但他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 环抱住她的双手慢慢松开。 韦宽易闭了闭眼,他不应该将自己应该承当的责任,推到她的肩膀上。 她那么漂亮,那么年轻,应该找个更好的,而不是在他的身上蹉跎岁月。 先前因为找人借钱被羞辱的一顿,让他从飘飘然的环境中清醒过来。 他是什么人,一个看不到未来的人,他没有学历,只有一把子力气,养活自己还成。 但…… 可能养不起一朵名贵的花,会让她经历风吹雨打。 阶级层次,让他看清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阿禾,你回家吧!” 这里本就不属于你,你属于更广阔的天地。 狭小简陋的出租屋,只是你漫长人生中的一次停车。 车会向前开,不会停留,不会没油。 一切的开始,本就来源于他的贪心。 现在也该结束了。 25.H我爱你 赵禾怔愣住,垂下了眼帘,让韦宽易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 她的指腹在胡渣上打着圈,语气很轻,很缓,像是下一秒就会散在空气中,“自以为是。” 笼着她腰肢的指尖蜷了蜷,神色僵硬,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赵禾微微低头,撬开他的唇齿,舌尖舔舐过上颚,让韦宽易打了一个激灵,双手肌肉绷起,大掌抚上了她的背,将人压近。 她退开了些,韦宽易下意识昂起头去追,却被扯住了后衣领,睁开眼就与她对视上了。 “我讨厌自以为是的人。” “我……“ 韦宽易鼻头一酸,之前被压抑住的泪意,重新上涌占据眼眶,他努力瞪着眼,不让泪落下来,嘴巴开始死犟。 “我没有,那不是自以为是,只是…… 只是想你要好好的而已。” 说到后面几乎是泣音,轻不可闻。 赵禾瞧着他红着眼,一副不服输顶嘴的模样,就来气,这还委屈上了。 轻叹一声,一时间有些无奈,捏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一触即离,“我知道。” “所以,我们结婚吧。” 韦宽易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眼泪从中落下都不知道,显得整个人略显滑稽与搞笑。 他眨了眨眼,单手揽住赵禾,抽出手,比出小拇指,“拉钩。” 赵禾微一挑眉,眉里竟是笑意,好像在说着‘你这个幼稚鬼’,但还是勾住他的小拇指,说道,“拉钩。” 时间好像定在了这一秒,拇指相贴,契约达成。 韦宽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双手死死抱住身上的娇人,脸上是一副以笑称傻叉的模样。 一句幽幽传来的话语,打破了他的美好幻想。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阿易。” 韦宽易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喉咙有些干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太大起大落,“我妈她……身体不太好。” 赵禾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脑勺,安抚着他的情绪。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顿了顿又说到,“我那还有几万块钱,你先拿去用。” 将他抬起来的头,按回去,没等他说些什么,又继续说道,“那是咱妈。” “对不起。” 韦宽易不想在她面前哭的,可是眼泪就是那么不争气。 他一遍遍重复着,轻而缓啄吻着她的锁骨。 赵禾昂起头,发丝飞扬,承受着身下的撞击,人被颠起又落下,肉棒直直捅入子宫,没有弧度,这个姿势让她格外难熬,顶的太深,小腹处明显可以看到一块凸起。 “太深了。” 手攀附在他的肩膀上,每次肉棒顶到深处,又爽又麻的时候,指甲就会挠出一道痕迹。 男人滚烫的泪水划过她胸前的红果,留了一道水渍。 牙齿咬住,厮磨捻转,胸前的酥麻感,好似电流传达到了全身,脚趾蜷曲,紧绷起小穴。 就在这时,他托起小屁股按下,猛一个深顶,龟头挤进一个又小又紧致的地方,开始耸动,小幅度的摇摆身体。 “嗯……哼。” 嘴巴也没落下,重重的一吸吮,像是想要将她的奶汁都吸出来,感受到身上的娇躯一颤,又往前送了送,想将囊袋都挤进去。 感受到热流冲刷过柱身,他也释放关口,射了出来。 抬手,将她嘴边的发丝,勾到耳后。 “我爱你。” 26.回村 坐在回村的公交车上,赵禾握紧了身边人的大手,看向他的目光中透着担忧,韦宽易转过头,安抚意味的笑了笑。 下了车,走在斑驳的石子路上,一眼望去,两边不是房屋,而是低矮的一大片田野,油菜花迎风朝阳。 远远走来一位扛着锄头的老大爷,他眯着眼仔细瞧着赵禾,错眼就盯着韦宽易猛瞧,一拍大腿喊道,“这不是韦小子嘛,怎么有空回来了。” 看向站在他身边,有些拘谨的赵禾,“这女娃娃就是芳丫头吧,出去读书几年更俊了。” 韦宽易停住脚步打了招呼,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老大爷迈着八字腿就走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背地里身为大喇叭的老大爷将看见的一切,添油加醋的讲了几遍,甚至连看门狗都反复听了好几遍。 他们先去了村尾的二大爷家。 二大爷,单名一个陈字,是岸青村方圆百里有名的赤脚大夫,有什么大病小病,找他一定没什么问题,上次因为是他打来电话,他才那么坚信。 二大爷听见敲门声,打开门就瞧见是对小夫妻,手里拎着一桶油和一板烟,看样子是有事相求。 他推了推脸上的老花镜,将人请了进来。 眯着眼盯着韦宽易看了好一会儿,总觉得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索性先放一边,招呼人坐下,给自己到了杯茶,才不紧不慢的按照流程说到,“把手伸出来。” 赵禾发怔的眨了眨眼,迅速看了眼韦宽易,见人点了点头,才将手伸了出来。 二大爷食指并拢,开始把脉,眉头越皱越深,形成了个川字。 这也让韦宽易看的抿紧了唇瓣,一颗心像是被按了发条越提越高,看着二大爷的神色,像是他在不说出个一二叁,就要打人了一样。 赵禾见他这般,连忙抓住了他的大手摇了摇,头靠在他的手臂上。 二大爷可没那个闲心注意他们之间的小动作,直接说到,“气血盈亏,舌头伸出来给我看一下。” 赵禾听话乖乖照做了。 “身子骨细弱,底盘不稳,现在月份还小,将养着些,我给你开几副药,先吃着。” 二大爷撑起身体,刚想去到后院备药,就被韦宽易上前两步,扯住了手。 他扯了扯嘴角,他就觉得眼熟嘛! 这不就是韦家的大小子!! 一样的动作,一样的幅度,果然都是一个德行。 怎么来他这里了? 哦,他想起来了,这时他一个电话找来了。 他该。 等人摇摇晃晃去了后院,留给了他们这对初为人父人母的小夫妻,一点交流的空间。 赵禾颤抖着手捧住了小腹,眼神空茫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眼泪夺眶而出,砸在她的手上,却没有激起她的半点反应。 韦宽易蹲在她的面前,一遍遍给她擦眼泪,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失声了。 赵禾垂下眼帘,看着身体颤抖的厉害的男人,扯了扯嘴角,弯出一个笑容。 “我要当妈妈了。” 说着赵禾的指腹划过他的眼角,看着他一夜间长出的白发,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你要当爸爸了。” 韦宽易握着她的手都在打颤,他好怕,怕她不要孩子了,毕竟这个孩子是他谋来的。 之前一直在做安全措施,有几次他故意不戴套,或者往上边扎孔。 现在终于得偿所愿,可他却吓得一身冷汗。 头脑发晕,脚底发软,恶心想吐。 可是她的一句话,却像是得到了神赐的救赎。 头靠在她的膝盖上,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27.姑娘,您贵姓? “陈二爷,我阿娘,她……” “糖尿病,高血压,人老了什么毛病都出来了。 她身子骨硬朗,这次病来如山倒。 我给她开了几副药,你也知道她的德行,你作为儿女的,也多看护这些吧。 实在觉得不行,就去城里看看。” 二大爷抖了抖手腕,将药材打包好,昧着良心说反话,还真是他陈二爷平生第一次,老脸不由发烫,正眼都不敢去瞧他俩。 应付那么几句,等人走了,赶忙打电话给田里的徐翠花,叫她别穿帮了。 她在田里的时候,就听到了那些八婆在那里念叨,赶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家,还在大喘气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 距离上一次回家好像已经有两年半了,明明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却也充斥着陌生。 院子里不知何时种了花,爬在土培墙上,一朵朵粉红色的。 之前堆柴火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块空地,那里支了一个棚,下面摆着学校里搬回来的木书桌。 上面的书本被风吹的哗哗翻页,大黄狗被锁链捆在柱子边,吐着舌头,欢快摇晃着尾巴,好似已经认出,这是它离家已久的小主人。 时不时大叫一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赵禾看着这里的一切,眼中充满了新奇,韦宽易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站在她的身后。 她仰起头,眼里好像盛满了星星,“它叫什么?” “大黄,你叫它阿黄也行。” 韦宽易的目光停留在她的侧脸上,悄悄伸出手环上她的腰,大掌贴在她的小腹上,脸上是很傻气的笑。 赵禾将手搭在他的大手上。 可他们却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窗帘后一双眼睛正在凝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就在这时,一道不和事宜的咳嗽声,打破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旖旎氛围。 寻着声音,来到了爸妈的屋门前,退开门,就看到咳嗽不止的徐翠花。 “娘,你头上怎么那么多汗?” 盖着两层厚被子,刚刚绕后跑了一圈回来,喝太急被呛的徐翠花。 “屋里闷。” 韦宽易又去搬来了一床被子,给她掖了掖被角,“二大爷可说了,这次你得在床上躺着,静养。” 徐翠花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原来那老小子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她就说嘛,这老小子有这么好说话? 坐起身,压下喉间的痒意,向着站在不远处有些拘谨的赵禾,招了招手。 韦宽易一步挡在她面前,无辜的笑了笑,“娘,我给您带了东西,要不要瞧瞧。” 徐翠花龇牙咧嘴,用口型说到,“我又不会吃了她。” 心底不由立马开嘲,真是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儿,心都不知道偏到哪去了。 以后囡囡找人入赘好了,这样就可以天天瞧见她了。 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快下课了吧。 等人走上前,不着痕迹的将人打量了一遍。 这小鼻子,小嘴儿,模样真俊俏,皮肤白溜溜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视线转向韦宽易,立马透出了嫌弃。 韦宽易被盯得莫名其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能看上我家儿子??? 皮肤黑,模样……还行,身板……壮实。 徐翠花:…… 她也不能当着人家面,埋汰自己孩子吧。 “姑娘啊,您贵姓?” 赵禾抿了抿唇,下压上扬的笑意,这让她想起了,之前他一口一个姑娘称呼自己。 “阿姨,我是赵禾,您叫我小禾就行了。” “哦!赵荷,好名字。” 28.他在舔穴! 房间里,赵禾坐在编织椅上泡脚,看着他忙碌的打转。 他将被单铺好,转身将赵禾抱到床上坐好,蹲在她的面前,假装不经意间,问道,“之前那小丫头和你都说了些什么?” 赵禾抿着嘴笑,一眼就看穿了他心底的那些小伎俩,用脚点了点他的心口,溅起的水花,留下了一点痕迹。 “她让我小心你这个大尾巴狼。” 韦宽易被她脸上的笑容,晃的失神,眼神深邃突然一把握住了她那白皙的脚踝。 赵禾被他极有侵略性的目光,盯的脸红了红,抽了抽脚,却感受到他的指腹在脚踝处摩挲,连手心贴到的地方都开始发烫。 这温度好像顺着脚踝一路爬到了脊椎骨,酥麻的电流蔓延过心底。 赵禾颤了颤身体,咬着唇,眼眸湿漉漉的泛着湿意,手无助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只能这么不轻不重的说到,“你,怎么可以这样! 叔叔阿姨还在,还在隔壁。” 韦宽易咽了咽口水,手顺着小腿上滑,人也爬上了床。 附在她的耳边,宛如魔鬼在低语,“我不进去,就在外面,蹭蹭。” 可能是男人骨子里的动物本能作祟,他想让这个房间,沾染上她的味道。 一进这个屋子,这个想法就占领了他的大脑。 每每想到会在这个房间占有她,他就激动不已。 可这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就是男人在床上的情话。 赵禾夹紧了双腿,让男人的大手动弹不得,最后一丝理智拉回了她摇摇欲坠的智商。 “我,有宝宝了,好像叁个月之前不能……” 她双手攀附着他的肩膀,眼神发飘,不敢看他,这个知识点,她也忘了是在哪里看到的,反正先拿来应付这个欲望上头的狗男人。 韦宽易埋在她的脖颈间深吸一口气,微微撑起身体,哑声开口,“阿禾,我会让你快乐的。” 说话间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耳蜗,像是忍耐压抑到极致,嘶哑的音调直穿心底。 像是被蛊惑般,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下压,吻住了他的唇,啃咬吸吮了一下,忿忿松开,“你不准这样说话。” 闷笑声从中传开,胸膛鼓动,每一道心跳声都是那么剧烈且明显。 “好。” 指尖好像长在了那个名叫内裤的舞台上,他游走,旋转起跳,正中红心。 指腹按压,微微凹陷,水液浸染让他感受到了湿意。 上面的嘴巴他也没有放过她,大舌先是细密舔舐过她的唇缝,柔软的舌尖挑开唇缝进入,牙齿与牙齿磕碰到一起,带来了意外的触感。 大舌肆意扫荡过她的唇齿,勾着小舌与自己共舞。 被吻的迷迷糊糊,主动张开大腿的赵禾,已经完全找不到东西南北。 如果现在韦宽易叫她骑上来,她可能都会照做。 韦宽易将她的内裤挑开,俯下身轻轻嗅闻了一下,浅淡的腥味中夹杂着几丝甜味,格外诱人。 用指尖抠挖出一点,放入嘴中,像是在品尝什么美食般舔了舔唇。 赵禾从之前的吻中缓过神,窗帘遮住了外人看过来的目光,却挡不住透进来的月光。 昏暗的环境中,赵禾可以看到一个脑袋正趴在双腿之间,吸吮舔舐。 脑海里瞬间跳出一行字,他正在给我舔穴! 余光好像注意到了她的动作,重重吸吮了一下,抬起头是还无辜的舔了舔唇。 双腿下意识夹紧,却让男人的脑袋凑的近。 他张开口,含住蜜穴,舌头探出去扫荡,一戳一抽模仿着肉棒的模样,来回起伏。 转动的电风扇掩盖住了她的娇吟。 29.开导 半夜,徐翠花敲响了韦楚的房门,下意识的左右张望了一下,推着人一起进入了房间。 她一屁股坐到了床边,脸皱到了一起,表情复杂难言,“囡囡。” 徐翠花之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心里好像压了一口气,下不去上不来,噎得难受。 “妈。”韦楚坐到她身边,帮她顺了顺气。 突然回想起了之前两人的对话。 两人坐在撑起的棚下乘凉,这个位子正好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厨房,两个大老爷们正在里面被指挥的团团转。 韦楚将书本翻到下一页,余光注意到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韦宽易的身上。 那种眼神用韦楚的描述就是黏糊糊的,怪恶心。 “我该叫你什么?嫂子还是名字。” 韦楚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假装不经意问道。 赵禾回过头,眉眼不由自主地一弯,抿了抿唇,有些难为情,“还是叫我,阿禾姐吧。” 韦楚顿了顿笔尖,转头神色认真盯着她的眼眸,放下一个重磅炸弹,“阿娘,其实根本没有生病,只是为了把他骗回来……结婚。” “不是和你。” 没有再去看她脸上的神色,转过头去,盯着手中的转笔。 良久,听见她呼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什么重担般,“没有就好。” 诧异回眸,就听见她轻声,好似开玩笑般说到,“你不知道,回来之前,他特意染了黑发,还照着镜子夸自己帅呢。” 韦楚停下了漫不经心的转笔,盯着她眼角的晶莹。 她哭了! 一点就通,韦楚心虚的摸了摸脸颊,视线转向一旁。 我好像太缺德了。 赵禾轻松的一笑,眉眼舒缓开来,只是眼角有些泛红而已。 她抬手揉了揉韦楚的头,“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呢?” “韦楚。” 韦楚因为心虚没有拒绝头上的抚摸。 “韦楚,你这道题好像写错了。” 赵禾指了指书面,岔开了话题。 之后韦楚就在写作业,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却看不透她眼底的神色。 …… 韦楚刹那间回过神,一条条帮徐翠花理清思路,“娘,那你觉得,哥带回来这姑娘怎么样?” “长得漂亮,城里姑娘,看样子就知道家里不一般,能看上我们家宽易吗?”徐翠花侧身,拉住她的手腕,语气不由加重。 压了压嗓音,“他大字不识一个,城里也没去过几趟,在一起能长久的了吗?” “现在不都在说,门当户对。 我觉得阿芳就挺好的,养了那么多年还剩了彩礼钱。” 徐翠花说了那么久,就是为了铺垫最后一句,她知道自己说的不对,但就是气不顺,过不去那个坎。 侧过身,故意不去看韦楚脸上的表情。 “娘,你也说了,她是城里姑娘。 那你得想想,她为什么跟哥回了村,这还不是看上哥了。” 韦楚拉住她的手,一一化解,先开导,在否认,然后提出意见,这一套流程下来能搞定百分之八十的人。 “哥现在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打拼,而且长得也不差,只是皮肤黑了些而已。” “两人站在一起,可登对了,而且现在人还怀孕了,我们老韦家,可做不出把人赶走的事情。” 想到这个徐翠花就来气,撸起袖子就站了起来。 韦楚连忙拉住人,大晚上的,一脚上去,韦宽易不死也得残。 30.捏儿坏 次日,两人起了一个大早,赵禾坐在韦宽易身边,小脸通红到了脖子根,垂着眼帘,小口小口吃着碗里的稀粥。 韦老头和徐翠花,不自觉对视一眼,桌底下一人一只脚踩了上去。 “小禾,我们这儿赶集老热闹了,一会儿你也去瞧瞧,有什么喜欢的,跟阿姨说。” 说话间,脚下加大了力道,使劲碾了碾,视线转向韦宽易,表情一瞬间有些狰狞,“你说是吧,崽子……儿。” “好的,阿姨。” 韦宽易缩了缩脚,面不改色的夹了一筷子青菜到徐翠花碗里,附带一个真诚无辜的笑容,“妈,我带着阿禾去就好,你在家好好休息。” 桌底下徐翠花一脚踹了上去,却踹了个空,看着那张脸就来气,哪来的那么厚脸皮? 眯着眼转向了身边的韦国,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那一定都是他爹的问题。 韦老头本来在喝粥,被她那么幽幽的盯着,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讪讪的将碗放下,招呼道,“时间也快到了,囡囡我送你去上学。” 韦楚:“……” 请别扒拉我!谢谢。 …… 赶集的位置是在百江村与岸青城的交界处,距离他们家有点远。 韦宽易从后院推出一把叁轮车,拍了拍坐垫上的塑料袋,一挑眉有些肆意张扬,“哥带你飞。” 赵禾昂着头,看着他的眉眼,一时间有些失神,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成为了他的背景板。 清早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赵禾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心尖更柔软,还是身上更温暖些。 “低头。” 韦宽易弯了弯腰。 “在低一点。” 他听话的下蹲身体。 赵禾踮起脚,向前微微倾身,闭起眼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他的眼角。 不合时宜的一声狗叫,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旖旎,但大黄却不是冲着他们叫的,而是冲着躲在墙边,捂着眼,嘴里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要长针眼’的徐翠花。 但从他们这个方向看来,大黄就是在冲着他们叫。 在他们走进的时候,徐翠花已经跑的没影了。 韦宽易蹲在尾巴摇的欢快的大黄面前,不轻不重拍着它的狗头,“你给我等着。” 赵禾抿着嘴笑,学着他的模样,拍着他的头。 …… 赵禾站在叁轮车的后座,双手扶着他宽阔的肩,迎面而来的风,带着几丝花香,黄色的油菜花覆盖了低矮的田野,看上去像是名家手下的油画。 飞扬起的发丝时不时会扫到他的后脖颈,每一次轻微的拂过,都好像加重了心底的痒意。 韦宽易抓紧了手中的把手,青筋暴起,酥麻的痒意好像蔓延到了骨头缝里,极为难耐。 “阿易,其实阿姨她没有生病。” 赵禾双手忍不住攀附上他的肩膀,胸前贴上他的后背,话语轻的飘散在风里。 但她却没有告诉韦宽易,那后半段话。 其实赵禾心里是清楚明白的,但她因为信任他,这个可以在她最落魄的时候,给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所以才选择了只说半段。 韦宽易正了正神色,“我知道,从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猜到了。” 赵禾猛的拍了下他的胸口,“那你还给她盖那么多被子。” 他嘿嘿笑了两声。 “捏儿坏。” —— ps:无辜被波及,踩到脚,后面被威胁的大黄,“mmp。” 31.道德绑架 集市上,赵禾捧着老式的纸杯奶油蛋糕,边走边吃,新奇的打量着街边的事物。 韦宽易手里拎着好几个袋子,满脸笑意的跟在她身后。 不远处,石盼娣隔着人群盯着韦宽易看了好几眼,总觉得眼熟,他身边还跟着个眼生的女人。 一拍大腿,猛的想了起来,“这不就是韦家那小子嘛!” 石盼睇撒开腿就想冲上去质问,却被她身边的李青松一把攥着了手臂,给拽了回来。 “石盼睇,当初发生的事,你难道都忘了。” 李青松压低了嗓音,用着方言在她耳边吼道,说完像是极为恶心她般,将人一把甩开,无视了身边人投来的视线,直径离开了集市。 要不是,娘临终前遗嘱,他早就和这个女人离婚了。 他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简直是猪油蒙了心,贪村支书那几万块钱,就要将女儿给卖给那痴傻的疯子,后来他才得知,这是要给她那个好弟弟当彩礼钱。 老一辈和韦家关系好,才定下的娃娃亲,却没想到,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还记得当初,他领着女儿,步伐磐山的来到韦家门口,一瞬间他好像老了好几岁,张了张口,却干涩的发不出声。 推了推站在身边已经有他肩膀高了的李芳,“敲门。” 两父女这辈子都没有那一路上话说的多,李青松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但他清楚的明白,这辈子做过唯一对的事,就是送她离开,永远不要回来。 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从小没有带过她几天,眼睁睁的看着她骨子里越来越歪,现在却要插手她的人生。 门被打开,韦国本想迎人进来坐坐,却被他拒绝了。 “我,求您一件事。”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腰好像更弯了几分。 “进来说。” 但他张了几次口,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李芳眼里闪过恼怒,双膝一弯,扑通跪到了地上。 一路上她也将事情拼凑的七七八八,李芳原本就不满,母亲什么事都贴补着娘家。 现在好了,居然为了那个不中用的废物,居然要把自己给卖了。 李芳可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在石盼睇的浸染下,她早就不单纯了。 想明白一切的原由,她也想到了这个废物老爹,为什么会带她来到韦家,还不是想占住名义。 这样一来老石家那群废物点心,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了。 眼底划过算计,垂下眼睑一声不吭的开始哭。 屋里头的徐翠花听到动静赶出来,恰巧看到那孩子跪在地上,而且还在哭。 她本就是个急性子,上前想将人拉起来,嘴里不停的劝到,“地上脏,快起来,受什么委屈了,跟姨说。” 但怎么也拉不起来,将求助的视线投向韦国。 “先进来说,大晚上的站大门口,给人看热闹呢。” 几人一同进了屋,李青松低着头,讲述了原由。 徐翠花听完先炸了,撸起袖子骂骂咧咧的就往外冲,被站在门口偷听的韦楚,挡了个正着。 “妈,我饿了。” 韦楚坐在小板凳上一口一个橘子瓣,仔细打量着李芳,在人看过来的时候,一扬眉,瞧清晰了她眼底的不喜与厌恶,偏偏脸上还硬扯出一个笑容。 真是难看死了。 韦国拿着烟斗在桌子上敲了敲,沉默了良久,呼出一口气,“小芳本就是我们老韦宽的。” 李青松提起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他知道这句话算是答应了。 他终于做了一次好父亲。 32.接到电话 石盼睇追了两步,却被人流阻挡了视野,在也看不见他的背影。 面色沉凝,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些,没想到却又被自己搞砸了。 但现在最重要的事,先回一趟娘家,把这事儿告诉阿城。 她想起了今早路过河边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 “还记得村街口,那老李家不?” 河边,女人停下动作,探过身子,神秘兮兮的说道。 “知道,那婆娘可在我们村出了名的刺挠。” “那可不是嘛!” “今儿我听家里那老不死说,他们家那女儿跟着韦家小子回来了,证都领了,回来就是要办酒席的。” 女人舔舔干燥起皮的唇,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真的吗?那,那婆娘不得疯,没几万块的彩礼钱,她可不肯嫁女儿。” “谁说不是呢。” 说完两人一同笑了起来,可就在这时一道阴影覆盖了下来,两人神色一僵,不约而同的停了笑声,一道阴阳怪气的尖厉嗓音在她们身后幽幽响起。 石盼睇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朝着她俩啐了口唾沫,“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要把女儿介绍给阿城,果然婊子生的女儿也都是婊子,怪不得和人私奔了。” 看着她暴怒,一副想要冲上来杀了自己的模样,石盼睇表情比她还凶狠。 双眼瞪大,突出眼眶,一字一句像是压着声带说的,“在多说一句,小心我撕烂你们的嘴。” 回过神,听见了身边的窃窃私语,一一瞪了回去。 石盼睇一瞬不瞬盯着他们走远的背影,眼里的光芒明灭不定。 既然韦家不要那死丫头片子了,那自然是要回到亲娘家,看她还能跑的掉吗? 昂着头宛如斗胜的公鸡般去到了娘家,但她却没有注意到身后,韦宽易回了头,并且认出了她来。 …… 李香离开家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接到李青松的电话,犹豫了几秒,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但电话那头却不是李青松,而是那刻入骨子里厌恶的声音。 “芳儿,妈想你了。 你也是时候回家来看看妈,我给你炖了,你最喜欢喝的乌鸡汤,回来尝尝。” 虚情假意的话语直接让李香嗤笑出来,翻了一个大白眼,毫不留情戳破她的谎言。 “妈,你还是没有改变,你那虚伪的面具。 恶心的令人窒息,而且最喜欢喝汤的不是我,是您亲爱的弟弟。” 石盼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被自己亲生女儿嘲讽。 在她看来,女儿不就是她的依附品吗? 叫她往东,她就不能往西,当个乖乖听话的乖小孩不好吗? 当初逃到韦家,不愿嫁给村支书的儿子。 石盼睇就想不明白了,这明明都是为了她好。 嫁的好,吃的好,住的好,她自己都巴不得嫁过去享福,却没想到,她直接跑了。 都怪那老不死当初定下的娃娃亲,毁了这么好的一桩婚事。 石盼睇压了压火气,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弟弟,石城。 “芳儿,妈真心实意劝你一句,踏踏实实过一辈子就好。 外面的人坏得很,现在那男人不要你了,但你还有娘,还有舅舅那! 回来吧!” 被男人抛弃了,就等于下了地狱,后半辈子都在受他人的冷眼,瞧不起。 还好她有娘家,身后还有个弟弟,这样就有了下半辈子的依靠。 她就想不明白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为什么看不明白。 “让我猜猜,是不是你那好弟弟,缺了把车,还是他交了女朋友,少了彩礼钱。 少他妈在我面前摆谱,我告诉你石盼睇,我是不会回去的,而且我已经改名了。” 李香直接戳破了她的假面,将水面下的一切肮脏,搬到了台面上。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拉黑扔电话卡,一气呵成。 最后一句话成功点燃了,压抑着愤怒的石盼睇,她倏地将老式的翻盖手机扔了出去,嘴里不干不净的呵斥咒骂。 33.退婚 安静的小院里,徐翠花兀自出着神,蜻蜓停留在发丝间都没察觉到。 良久后,她长叹一声,骂骂咧咧的来到房间,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积满灰尘,陈旧却意外精致的木盒子。 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将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个用丝巾包裹严实的手镯。 这手镯是当年韦老爷子和老李家交换的信物,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上门赔礼道歉了。 人老成精,她其实可以看出来,那姑娘是个好的,模样身段没得挑。 能看上那傻小子,真是他们老韦家祖坟冒青烟了,如今人还怀孕了,在过些日子,就要生了。 有些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他们老韦家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占着茅坑不拉屎,偏生耽误人家孩子。 但明明想的明白,徐翠花就是气不过,要不是那姑娘住在家里,给她几分薄面,她早就拿着擀面杖追着打了,那小兔崽子现在应该也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韦国送完孩子,和徐翠花一同来到了李青松家门口。 “砰砰……” 等待的时间里他紧张的搓着手,由远及近传来的脚步声,宛如考试前的钟声,也让他脸上的表情逐渐严肃。 “青松啊,今天我们来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青松打断,在家门口看见二老,他就想明白了一切,也感叹两老对儿女的良苦用心。 将人迎进来坐,转身去到梨树底下,挖出一个用塑料袋包裹起来的银元。 当初那婆娘就惦记着银元,想把物件给当了,心心念念给她弟弟买辆自行车。 还好他把东西给埋了起来,糊弄了过去。 李青松将东西往前推了推,“韦叔,徐婶,这么些年,我实在对不住您们。” 韦国其实知道他们家那些事情,听说老一辈因为作风问题,被下派到了百河村,日子过得不好,后来赶上旱涝,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后来却得了一生病,人去了,就留下个儿子。 到他这里也是惨,娘从小就没了,一个大老爷们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拉扯大孩子,没几年也去了。 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到了怡亲的年纪,石家找上了门。 不知他们谈了什么,没过几日人就入赘了。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他看出了石家重男轻女,怕他们把女儿给扔了,就提了条件。 女儿要跟他姓。 “唉!你也不容易。” 韦国叹了声,动作却慢下半分,接过银元,递给了坐在一旁的徐翠花。 “是我们老韦家对不住你,如今孩子也老大不小了,领了人回来。 我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实在拗不过孩子。 如今也是厚着一张老脸来道歉。” “宽易那孩子,今年也有二十好几了吧,是该结婚了。” 嘴上赞同着他的说话,眼底深处划过极浅的得意。 其实当初李青松就打着一盘好算计,国家女孩法定结婚年龄是在二十岁。 到了那时,他不急,他父母也会急。 果然如今不出他所料,着急上门了。 34.闹事 这边几人相谈甚欢,而另一边却闹的天翻地覆。 韦宽易与赵禾两人刚刚回到家把东西放下,门口就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连带着不干不净的叫骂。 尖利的嗓音,极有穿透力,吸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以及指指点点的说到。 石盼娣可没有那么多放不下的面子,对她来说,不择手段得到一件东西,那是她的本事。 余光瞄见人群聚集,不着痕迹的勾起嘴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边幅度夸张的拍打地面,一边哭喊着,“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指着大门哭喊着,“大家快来看啊,就是这丧尽天良的一家拐了我的女儿,她现在都不认我了。 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没了她,你要我这么个老婆子怎么活啊!” 门外传来的声响让他们听了个清楚明白,躲在家里也不是事儿,白白让人泼脏水,那是怎么洗也洗不白了。 韦宽易先报了警,叮嘱赵禾让她待在屋里,别出来,看着就好,这事他来解决。 瞧见门被打开,石盼睇一骨碌爬起来了,本来想扑上去打人的,但瞧见他那么大的块头,讪讪止了脚步。 改成用手指着他,但手开始打哆嗦,不经想到,他如果打人怎么办? 自己这二两老骨头,可经不起他一拳头。 最后只是哭喊的更大声了些,假装脚一软,无力跌坐到了地上,“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到底把我女儿藏在哪里了,还我女儿。” 韦宽易环视了一圈,周围围观的村民,都是一些街坊邻居,多少知道些石盼睇的为人德行,不会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石大娘,你先起来说,地上狗刚撒了泡尿,不干净。” 石盼睇连忙站起身,脸青了又红,她就说嘛,怎么有一股骚味。 见到他人,气势本就先怯了叁分,狼狈的动作引得周围人的哄笑一片,也让她涨红了脸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眼神狠厉盯着韦宽易,都是这婊子生的,害她受了那么大委屈,她今天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膝行几步来到他面前,想扯住他的裤腿,却被人躲了过去。 “我在这求你了,把女儿还给我。” 韦宽易的眼皮跳了跳,赶紧躲了过去,来到另一边也跪了下来,“石姨,这可使不得,当初那娃娃亲是老一辈定下的,我一做小辈的,也做不了主。” “再说了,村里谁不知道,你要把李芳许给村支书的儿子,完全没有顾及到老一辈的面子。 要不是当初你想贪了信物,我们气不过取去闹,你早就把女儿给嫁了。” 韦宽易的嗓音洪亮,让周围的村民听了个清楚,也让他们想起了当初,她是怎么趾高气昂的来退婚,可让他们看了好一场热闹。 周围响起的窃窃私语,让石盼睇气急了,有些口不择言,“给我的,就是我的,怎么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再说了,我们家芳儿在外那么多年,不知道给你这个狗贼,占了多少便宜,也应该抵了那块银元。” 心底也开始埋怨起了石城,这出的什么馊主意。 “姨,这就是你说的不对了,那时李香才多大,我可干不出禽兽不如的事,而且那时候我吃的可是公家饭,干出什么事,可是要坐牢的。” 石盼睇注意到周围人频频点头,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口,所幸耍起的无赖,扑倒在地,边哭边嚎叫,“我的老天爷,谁来给我做主,都在欺负我这么一个老婆子。” 就在这时警车到来,驱赶了围观群众。 石盼睇也就是一个小老百姓,见到警察也是有些怕的,讪讪的爬起身,跟个鹌鹑似的躲到一边。 在他们例行询问的时候,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指着韦宽易的鼻子叫骂,“他拐了我女儿。 就是因为他,芳儿才不认我的,芳儿以前老听话了。” “根据刑法第266条,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用虚构事实或者隐瞒真相的方法,骗取数额较大的公私财物等行为,视为诈骗罪。” (度娘搜的,无究) 石盼睇本就没读过几天书,被他警察当面的一通说,只听懂了犯罪,要坐牢。 现在脚都有点软了。 人群里瞧见石城的身影,面色一喜,着急的挥了挥手,“城儿,城儿,姐在这儿,你跟警察说说,我不想坐牢。” 可让石盼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转身就走了。 眼神一寸寸灰暗下来,又亮起,城城一定是回去叫帮手了。 “警察同志都是误会,误会。” 韦国和徐翠花远远的瞧见家门口围着一群人,而且还有警察,事中心大概,好像是他们儿子。 着急跑上前,才得知石盼睇趁着他们不在家,跑来闹事。 还好他们把婚退了,不然像这样的亲家,一辈子都不安生。 和警察讲清了原由,他们也不打算计较那么多,今早断了关系,对于他们而言才是一件好事。 35.甜甜蜜蜜小日常 鸡鸣狗吠,太阳初升。 韦宽易与赵禾两人走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一眼望去,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街上也陆续有了行人。 “给你。” 赵禾停下脚步,转眼望去,那是一朵淡紫色的牵牛花。 眉眼染上笑意,接过他手中的花,别到耳边,眨着眼问他,“好看吗?” 韦宽易盯着她,恍惚了几秒,突然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远远才传来一句,“跟上。” 赵禾抿着嘴角不让自己笑出声,还是头一次见到他慌乱无措的模样。 快步追上,伸出手在他的背上不轻不重的点了又点,明知故问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好看。” 赵禾瞧不见他的表情,只感觉他的语气闷闷的,像是在隐忍些什么。 “那是我好看,还是花好看?” “你。” 赵禾满意的翘起嘴角,决定就不捉弄他了。 韦宽易悄悄松开握紧的拳头,身体紧绷的厉害,脖颈处的青筋凸起,双腿之间的小兄弟抬得老高。 呼出一口粗气,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回想起之前,偷摸着来到陈二爷家,不好意思打扰了人休息,递上一只烟,当做赔礼。 陈二爷看了眼天色,将烟叼在嘴中,点起了火。 别有深意的瞧了他一眼,他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还多,都是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里想的那档子事。 韦宽易被打量得毛骨悚然,背上起了细细密密一层鸡皮疙瘩。 “二大爷,您别这么瞧着我,怪渗人的。” “呵呵呵。” 他扯了扯嘴角,就要看看这小子,能装到什么时候。 韦宽易挠了挠后脑勺,眼神开始打飘,“我今儿就是想来问问,孕妇吃什么大补?” 有来有回的拉扯了几句,他终于问到了点子上,“关于那方面。” 还没说出几个字,韦宽易就停了口,被他那视线瞧着浑身都不自在。 陈二爷干咳了几声,话回正题,“在怀娃娃期间,房事还是要克制一点,前叁个月。” 他摇了摇手指,“不行。” 韦宽易脸是涨的黑红,害臊的要命,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谢谢叔,我改天再来看你。” 回过神,发现已经到了目的地,是一条浅水沟,它的尽头是一滩半米深的池子,那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水。 “到了。” 韦宽易走到较深一点的地方,往竹篮子里放了几块石头,免得它飘走。 他一回头想去叫赵禾,才发现她一直在看着自己。 “阿禾。” 在她的目光下尾音逐渐消逝,韦宽易变扭的转过头去。 “有鱼。” 赵禾来到他身边,蹲下身,拨弄着水花,“阿易,给我讲讲你的童年吧!” 他垂着眸瞧着她的头顶,身边的女人只有小小的一团,叫人捧在手心里,怕摔了。 她像是一颗糖,缭绕在喉间,越久越回味。 韦宽易沉默了很久,也没说话,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没什么好说的。” 他实在说不出口,小时候那人嫌狗厌的自己,选择岔开话题。 但这句话,只会让赵禾多想,他小时候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视线一转,突然将水泼到他的身上,“那我这算不算参与你的童年~” “不算,你要参与我的人生。” 他摇了摇头,极为认真的说道。 36.HH手上功夫 水花突然溅起,砸到了一旁娇艳欲滴的牵牛花上,水渍顺着花瓣滑落,滴入水面,传开阵阵涟漪。 水没过头顶,窒息感像是一条毒蛇,盘旋向上,一步步侵蚀胸腔里的空气。 意识模糊间,后脑勺被人拖起,唇瓣被毫不留情的堵住,一口气息渡到她口中。 赵禾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四肢并用攀附上他的身体,急切的张开口,汲取他口中的呼吸。 韦宽易倏地睁开眼,任由胸腔里的空气被夺取,抱着人浮出水面。 “咳咳咳。” 赵禾猛烈的咳嗽起来。 韦宽易帮她顺着气,之前她一个猛冲抱着人倒入水中,却没想玩过头了,差点把自己淹死。 等人缓过来,他沉下了脸,压抑着怒气,语调阴阳怪气的,“好玩吗?” 赵禾小心去了一眼,不敢说话了,额头抵在他的锁骨上,环抱住他脖颈的手紧了紧,语气可怜巴巴的。 “我知道错了,阿易。” 韦宽易别过脸去,不想听她那无用的道歉。 他不敢想象,如果这次他没有在身边,会发生什么。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好运的人,次次都能解决问题。 “不会了,没有下次,你不要推开我。” 赵禾双手双脚扒在他的身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韦宽易无奈的叹了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示意她松手。 赵禾死死咬住嘴唇,眼眶里含着一包泪,任由韦宽易将她放下。 他紧绷的背脊一点点弯曲了下来,视线与她持平,神色却像是平静下的波涛海面。 “阿禾,你有想过我,想过孩子吗?” 赵禾张了张口,眼泪夺眶而出,低声喃喃道,“对不起。” 明明我比你大好几岁,却什么事都是你在迁就着我。 韦宽易将她那凌乱的发丝勾到耳后,嗓音轻而缓,“知错就改,好了,不哭了。” 赵禾哭的更凶了,泪珠子像是不要钱般,越哭越凶。 一见到她哭,韦宽易只觉得一颗心揪疼的厉害,眼角也有了湿意,心疼的要命,却不后悔。 被抱着坐到了一旁的石头上,岔开腿坐在大腿上。 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耳边是他那有力并且富有节奏感的心跳声。 话语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我,要当妈妈了。” 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包裹在粗糙满是厚茧的大手里,一起抚上小腹,那里正有一个生命在孕育。 一想到那里,正在孕育着一个拥有他们俩血脉的孩子,就让他心动不已。 更别说自己心爱的女人,满身湿透的窝在自己怀里,只要一低头,就能将胸前姣好的轮廓纳入眼底。 赵禾还沉浸在温馨的氛围里,突然不敢置信的昂起头,盯着他的侧脸,小眼神恶狠狠的。 肉棒直直抵在小穴门口,甚至顶出了一个凹陷,她悄悄挪了挪小屁股,让小穴离那危险物远了些。 双手推拒着他的肩膀,磨着一口的小米牙,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斩钉截铁的拒绝到,“不行。” 大手揽住了她的腰,让人无路可逃,嘴上却是一套又一套说的好听,“我不进去,就在外面蹭蹭。” 说话间,他夹紧臀瓣,耸动了一下身体,肉棒摩擦过短裤,带来的轻微触感,像是蜻蜓点水般若有若无,挠不到痒处。 赵禾攥紧了他湿透的衣裳,想要夹紧双腿,却只能被动的维持着这个动作,小穴不由的收缩了一下,吐出了更多的水液。 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已经伸到衣服里解起了内扣。 熟练的一拉一推,胸罩就松垮垮搭在肩膀上。 一手都把握不住,艳红的乳头凸出,在指缝下显得更加娇艳欲滴。 “好像,更大了。” “嗯?” 赵禾睁开迷蒙的双眼,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感觉到胸前贴上了一个温暖滑润的东西。 围绕着乳尖一遍遍的打着圈,时不时用牙齿叼住乳尖来回摩擦,最后在凶狠的吸吮一口,像是想从中吸出奶汁来。 啵的一声,乳尖离开了温暖的地方,接触到微凉的空气,身体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赵禾无意识的挺了挺胸,将奶子往前送了送,想重新被温暖给包围。 奶子贴上了胸膛,四片唇瓣相贴,大舌撬开牙关,扫荡过每一处角落,勾着小舌来到自己口中。 来不及吞咽下去的津液,顺着两人的嘴角滴落。 手指挑开内裤,摸到了一手的湿滑,顺着水液试探的插进去了一根手指。 指腹破开层层肉壁,吸附包围感四面八方的传来,赵禾夹紧了小穴,即像是想要将他排挤出去,又像是在不舍,挽留他。 因为位置的原因,手指进的很深,指腹轻轻按压在一个地方。 韦宽易发现身上的娇人一哆嗦,他就知道位置找对了,以九浅一深的幅度缓慢抽插着。 赵禾难耐的扭动腰身,想要他直接猛烈的插进来,想要被他填满,想要更深入一点,想要更快一点。 韦宽易的身体绷紧,肉棒硬的发疼,脖颈处的青筋暴起,突突直跳。 他缓慢抽出手,插进了第二根手指。 两个手指合并到一起,有了两厘米宽,赵禾完全承受不住。 手指插到一半卡住了,赵禾撑起身体直直坐了下去。 “啊!” 一瞬间欲望被满足,眼角闪烁着晶莹,摇摆着身体,让指腹摩擦过g点,带来快感。 小穴突然缴紧手指,她要到,热流冲刷过指腹,顺着手掌流了下来。 抽出手,捻了捻指腹上的粘液,沾到肉棒上来回上百次,射了出来。 一切的爱液顺着水流,流向了田野。 37.饺子韭菜猪肉馅的 韦宽易偷摸着回家拿了两套衣服,却没注意到身后,来自老母亲探究的小眼神。 两人一回到家,首先就注意到了徐翠花那别有意味的目光,韦宽易眼神闪躲,脸红到了脖子根,侧了侧身挡住了赵禾。 厚着张脸,若无其事的提了提手上竹篮子,“娘,我和阿禾带了点田螺回来。” 徐翠花甩了甩手上的水,上前接过竹篮子,低头看了眼上面的泥,也不知道从哪个田里面挖来的,之前明明叫他们带点小螃蟹回来炸着吃,没想到…… 都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他有几斤几两,一个当娘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你去东桥口,买点肉沫回来。” 韦宽易看向赵禾,这几天两人差不多都黏在一起,他还真有点不放心,她和母亲独处。 徐翠花回到厨房把东西放下,才注意到他杵在那里跟个桩子一样,“墨迹什么,叫你去,你就去。” 赵禾对他笑了笑,示意不用担心。 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人,徐翠花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碗,首先打破尴尬的氛围,“小禾啊,会包饺子吗?” 赵禾手足无措站在灶台旁,先是摇了摇头,反应过来后才回道,“会的。” 徐翠花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拿出一个大碗,想起刚才把人支开的理由,就顺势和起了面。 往碗里加了适量的面粉和水,用筷子搅拌成絮状,“哦,那喜欢吃什么馅的?” “韭菜猪肉。” “哦,我也爱吃。” 徐翠花舔了舔干燥的唇,手下却没有停下动作,将面团压实,揉到光滑。 那小子护人,跟护小崽子一样,半步不离,好不容易找到时间独处,她胡乱扯了一些有的没的,直接进入了主题。 “小禾啊,你什么时候有空,安排个时间,我们见见亲家。” 赵禾捏紧了手腕,张了张口,声音却像是哑了一样。 她了解过一些,乡下老人们最在意的点,其中最让他们不喜的就是,女人是个二婚的。 其实当初离婚后,她就把那本离婚证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就是想让他来质问自己。 可是最后他什么都没问,没有介意自己是二婚,反而过来安慰自己。 现在看来他父母也没有介意。 眼底不尽泛起泪意,她快速眨了几下眼,将泪花眨去。 “嗯。” 转念想到自家老父亲那臭脾气,不由就叹了口气。 这关难过。 下次回家的时候,准备点速效救心丸吧,担心他心脏承受不住。 韦宽易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家,路上他就在担心,赵禾会不会被老娘欺负? 欺负了,自己该怎么办? 等他急匆匆回到家,就看到两人坐在一起包饺子,那叫一个其乐融融。 他甚至还听见,老娘大言不惭的说到,“男人就是个陀螺,你得抽上一鞭子,他才动的起来。” 我的祖宗诶!这讲得都是些什么。 赵禾抿起嘴,不让自己笑的太大声,眉眼弯弯瞧着他。 韦宽易进门的时候,注意力都在她们身上,没有注意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好及时扶住了门框。 走进后,赶紧打断她们的对话,“韦楚快下课了吧,今天老爹就在家休息一下,我跟阿禾去接她。” 徐翠花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跟你爹一个出息。” 韦宽易嘿嘿笑了两声,从后院推出叁轮车带着人离开了。 等离远了,他蹬着车轮子,假装不经意间问起,“今天吃什么馅儿的饺子?” “韭菜猪肉的。” 韦宽易一点都不关心这个问题,哦了声,马上接着问到,“你们之前在说什么,笑的那么开心。” 赵禾调皮的伸手戳了戳他腰侧,“不告诉你。” 没等韦宽易回话,她突然将脸贴上他的后背,话音没落在风里,“我要嫁给你。” 他一瞬间握紧了龙头把手,大声叫到,“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赵禾羞恼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没听见算了。” 38.一样的变扭 夜晚。 昏暗的路灯下,他的下颚线流畅,长出的胡渣在灯光的照耀下清晰明显。 不由让赵禾想起,胡渣每每流连过肌肤后,留下的酥麻感,每次都会刺激到她那敏感的神经,尤其是他拿胡渣摩擦过小穴口,微麻的触感,往往带来不一样的体验。 在她灼热的注视下,韦宽易紧张的舔了舔唇,手不由的握紧。 唇瓣沾染上了水渍,在路灯的反光下闪烁着晶莹。 看上去很好亲的样子。 韦宽易动了动唇,终于将压在心底良久的话,说出口,“你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赵禾歪了一下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 “就是,今天早上。” 他停顿了一下,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你说,要嫁给我。” 赵禾一下停住了脚步,轻声问道,“那你准备娶我吗?” “我娶。” 话语一下子有些哽咽与颤抖,‘啪嗒’一滴泪落下。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赵禾不期然抬眸,路灯下是缭绕看不清的飞蝇,耳边是田野水沟的虫鸣,身边是男人结实高大的肩膀。 农村的夜晚好像总是来的很快,远处房屋的亮光逐渐熄灭,灰暗的石子路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赵禾偷偷拿小拇指勾了勾他的手,却被他反手一把握住,他粗粝的指尖划过指缝,十指紧扣,黏腻的汗液从交握的双手中传来。 赵禾才察觉,原来他和自己一样,一样的紧张。 低垂着眉眼看着两人并排走在一起的影子,不自觉翘起了嘴角,偷瞄向他的侧脸。 回到家,他的眼角还有些红,一看就知道,这明显哭过了。 韦楚端着西瓜路过,远远的就瞧见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不屑的啧了声,小声嘟囔道,“两百块真不值钱,竟然还可以拐到老婆。” …… 次日两人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了。 徐翠花追到村口的柳树下,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叹了声。 “唉…… 下一次见面,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看见他们回过头,又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快走。 这场戏,其实早在那声咳嗽时就已经落幕了。 坐上回去的大巴车,韦宽易打开随身带的包,里面是还热乎的大饼,水煮蛋还有包子。 都是徐翠花一大清早起来做的。 赵禾探过身瞧见,眼底不经有了泪意,却也悄悄红透了脸,回想起临走前,徐翠花把自己叫到一旁的叮嘱。 徐翠花牵起她的手拍了拍,“小禾啊,现在你身子重,不能那么纵着男人,要着要那,要知道拒绝。 实在不行,那就哭,你一哭,那小子总得心疼。” “等你月子大了,就打电话给妈,不要不好意思。” “妈是个粗人,懂的不多,但一定治的住那混小子,你要是受什么委屈了,直接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出气。” 一个称呼的改变,足已看的出徐翠花已经真心把她当自家人了。 更别说,她大大小小叮嘱了许多。 又不由想起了,离开家门前,韦楚背着书包与自己擦肩而过,耳边突然传来一句,“嫂子。” 可今天是星期六啊! 无奈的笑了笑,视线转向身边人,低声自语道,“一样的变扭。” 39.暴行 公司。 郭菲路过蒋凡的座位,那里属于他的东西早已被搬空。 他离职已经有好几天了,全公司上下都在传,蒋凡为了她和老婆离婚了,她就是那个小叁。 郭菲垂眸看向蒋凡发来的信息,颇为得意的勾起嘴角。 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 “砰砰……” 郭霏又抬起手敲了敲门,良久后还是没人应声。 抬手看了眼时间,她下午还有一个约会,对象是最近刚认识的一个富二代,有钱还长得帅。 就在她准备放弃转身要走时,门猛的被打开,从黑暗中冒出一只皮包骨头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拽了进来。 “砰!” 无人的走廊中传来一声巨响的砸门,感应灯闪烁不定,忽明忽暗。 郭霏被扔到地上还有点懵,不敢置信回头看向黑暗中那不断逼近的人影。 电视里闪烁的灯光,照亮了男人的侧脸,脸颊凹陷,额骨突出,零散的碎发遮挡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郭菲惊恐的瞪大双眼,在慌乱倒退中,手上突然一痛,像是被什么利器划破了。 血染地板,她却管不上那么多,偷偷捏紧了手上的碎片,想给他出其不意的一击,逃出生天。 可她不知道的事,对面那男人将一切纳入眼底,脸上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倏地伸出手掐住她的脖颈,手指逐渐收紧,他迷起眼,享受般看着她宛如猫儿般的无力挣扎。 郭霏猛的扬起手,碎片顺着男人眼角划过,血线缓缓流出。 就在那一瞬郭霏看清楚了他的眉眼。 是他! 蒋凡!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他要杀了自己! 为什么?! 尖锐的碎片划破掌心,鲜红夺目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落下。 郭霏一手掰着勒住脖颈的手,一手还想刺下第二下。 却被蒋凡一下抓住了手腕,无论她怎么踢踹,都被他给压制住了。 他俯下身,一双眼瞪的极大,像是下一秒就要掉出去一样。 “都是因为你,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说话间,手上的力量逐渐增加,像是要将人活活掐死。 窒息感像是一步步接近的死神,等待着收割她的死亡。 额头的青筋暴起,她突然抬起头,砸向前方的脸。 就在他松力的一瞬间,郭霏太气手,将碎片扎入他的脸颊。 蒋凡缓过神,舔了舔腮帮,挥起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可不轻,让郭霏都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 脑子有点晕眩,模糊的听见了一句,“赵禾,我爱你,老婆。” 蒋凡也听见了,他掐住人脖颈的手顿了顿,缓慢松开了手。 摇晃的站起身,做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从烟盒里拿出烟,叼在嘴中,颤抖着手一下又一下打着火机。 却怎么都点不着。 郭霏支撑着身体缓慢坐起身,就看到了电视里正在播放着喜庆的迎亲场面。 摇晃的镜头中,男主角穿着一身西装,胸前别着校牌,正是蒋凡二字。 他怀里抱着一只垂垂老矣的胖猫,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到一身校服的女孩面前,颤抖着音调说到,“赵禾,你愿意成为我未来的妻子吗?” 原来她就是赵禾。 40.见父母 原城小区。 韦宽易拘谨的站在大门口,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 “伯父,伯母,你们好。” 赵广白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当没有看见他这个人,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盯着手中的报纸。 孟凉暗地里使劲拧上了他的胳膊,笑着招呼人进来坐。 “进来,进来,你就是宽易吧!好高的一个小伙子,你说是吧,老伴儿。” 她在老伴儿上加了重音,就是要让他知道,今天是多大的场合,别闹孩子脾气。 赵广白终于肯把视线投向他了,把老花眼往下拉了拉,眯着眼问到,“会下象棋吗?” “会一点。” “会就行,我们来一场。” 赵广白一把将报纸合起,站起身,就准备去拿象棋。 孟凉无奈摇了摇头,放下他们带来的东西,帮忙解释道,“他就是一臭棋篓子,老想和人下一场,可那臭脾气,谁受的了。” “宽易,你过来坐,你别理他就行。” 赵禾静静站在一旁,被忽略个彻底,好像她是个局外人一般。 注意到韦宽易投来那欲哭无泪的小眼神,差点笑出声,无奈的一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炮!” 赵禾坐在一旁,咬了一大口苹果,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下象棋。 赵广白摩挲着手中吃来的车,一脸凝重的看向棋盘,思考着下一步该下在那里。 良久缓缓吐出一口气,“是我输了。” 韦宽易一脸茫然,才刚刚下到一半,他怎么就开始认输了。 “再来一场。” 旗子回归原位,新的一局又开始了。 孟凉将赵禾拉进了厨房,打开油烟机遮盖了两人的谈话声。 孟凉用指尖戳着她的头,“你啊你,就是吃不起教训。” 说完无力的叹了声,人好像老了不止十岁。 前几日赵禾打来电话,里面的内容让她正正一宿没睡,也不敢将事情告诉老赵。 怕他一个激灵,气昏过去,身子骨本就不好,要是有什么万一,要她一个人怎么活! “孩子什么时候有的?” “小半个月了。” 赵禾有点心虚,低着头不敢说话。 “哎呦诶!”孟凉一拍大腿,连好久不说的方言都冒出来了。 算算时间,那时候也才刚刚离婚吧。 她一个当妈的,也不好多埋汰自家孩子,可就是那个气哦! “你个不让人省心的,离就离了吧!怎么还怀上了。” 动了动唇,还是将到了嘴边的斥骂咽了下去。 孟凉灵光一闪,有一个念头突然乍现在脑海中。 孟凉逼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质问道,“孩子谁的?” “是……是阿易的。” 赵禾绞着衣角,一时间有些嗫喏,脸红到了耳根。 她双眼一亮,像是什么答案得到证实般,嘴里念叨着,“难怪这么多年你都怀不上,原来不是你的问题,是他没种。” “离得好,幸亏离婚了,不然我老赵家就没种了。” 她顿了顿话语,拉住了赵禾的手,“别说,妈说的难听,都是一些为你好的真心话,别人我还不跟他们说呢。 下半辈子是你自己选的,妈阻止不了,但听妈一句劝,先别那么着急结婚,缓上些日子,剩的给那些人戳脊梁骨。” “妈……” 赵禾扑进了她的怀里,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她一直都是怕的。 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 她不怕外界的流言蜚语,但害怕父母反对。 孟凉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到,“都是要当妈的人了,还那么小孩子。” 41.就那么着急嫁给我 赵禾拉着韦宽易回了房间,赵广白斜过视线,连最爱的养生节目都不看了,使劲盯着他们瞧。 门砰的一声,在他面前关上,带起的冷风都好像刮过了他的面门。 放下遥控器,回头看了眼厕所的方向,人还没有出来。 挺直了腰板,偷摸来到房门口,耳朵竖的老高,偷听里面的动静。 孟凉甩了甩手上的水,一出门就看到他鬼鬼祟祟来到女儿房门口竖着耳朵,不知道要听些什么。 悄无声息来到他身后,一巴掌就呼到了他的肩膀上,吓了他好一大跳。 他不满的一瞪眼,假装理了理衣角,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直径越过孟凉,坐回了沙发上。 孟凉小声嘟囔到,“老不要脸的。” 却被他给听见了,立马反驳了回去,“我是怕他们俩打起来。” 房间内。 赵禾一进房间就扑进了韦宽易怀里,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久违的安心感扑面而来,眼泪止也止不住,夺眶而出。 韦宽易感受到了胸前的湿润,一下子就慌了。 双手穿过腋下一把将人抱起,一手拖住她的臀部掂了掂。 “胖了。” 赵禾吓得不敢哭了,双脚攀附着他的腰身,听见他的话语,不满的拍打了一下,“我没胖。” “嗯,你没胖,是可爱。” 韦宽易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话语有些哑,看着她脸上还未干的泪痕,心脏就一抽一抽的疼,想让她以后都不再哭了。 赵禾委屈的一瘪嘴,眼泪含在眼眶里,欲落不落的可怜极了。 韦宽易无奈的叹了一声,一遍遍抚着她的长发,“哭什么呢?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赵禾搂住他的脖颈,将脸凑上前,脸贴着脸,胡渣磨在娇嫩的脸上,有着微微的刺痛,但很好的平复了她心中的不安。 话语还有些哽咽,“我不哭了,你也不要哭。” 韦宽易一时间都给她逗乐了,“好。” 胸膛震动,赵禾感受着手掌下心跳的速度,突然抬眸盯着他的双眼,“你准备什么时候求婚?” 韦宽易想起了,这几日那一帮兄弟扯起的送外卖服务,他也参了一脚,把那些借来的钱全投了进去。 其中有个兄弟,占最大的股份,叫孔骞,是个大学刚毕业出来闯荡的富二代,他叫了一帮人,弄了个软件,专门是送外卖的。 他虽然只读了几年书,看不懂那些财经频道,但他还是很看好,这个叫咕咕的软件。 只不过接下来的时日,陪不了她多少时间,她还是个孕妇。 之前他上网查过,怀孕初期心思极其敏感,要有人及时安抚,不然会得产前抑郁。 “就那么着急嫁给我。” 语气里带着几分调笑,手指勾着她的脸颊,那里泛着一片的红,是她拿脸在胡渣上磨蹭,刮红的,眼底漫出几分心疼。 “嗯。” 赵禾将脸埋进了他的脖颈里,低声说出了后半段,“我要鲜花,礼物与情话。” “好。” 韦宽易紧了紧力道,还有一句话没说。 我一定会给你的,请耐心等我一段时间。 42.HH徒劳无功的挣扎 “砰砰……” 敲门声响起。 韦宽易比对着手机上的地址,花园小区b栋13号,应该就是这里。 “砰砰。”又抬手敲了敲门,就在这时手机弹出一道新消息,又有人出单了。 房门被打开一道缝,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腕,快速接过外卖。 韦宽易正好低头查看手机,余光注意到,那细弱的手腕内密密麻麻都是伤痕,新疤迭加着旧疤。 走廊里的感应灯透进去几丝灯光,可以瞧见地面上全是玻璃碎片,还有着几丝鲜红色。 那像是血! “兄弟,你……” 门砰的一声关上,刮过的冷风让韦宽易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手机提示音又重新响起,他迟疑顿了顿脚步,还是离开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密布着红血丝的眼睛正在猫眼后,幽幽盯着他离开的背影。 “咔哒。” 防盗锁被重新关上。 他缓慢转身,跛着脚,一前一后的来到房间门口。 打开门,闪烁的电视灯光穿透了这个黑暗的世界。 床上躺着一个浑身光裸的女人,她的四肢被绑在床的四个方向,以大字型摊开。 她的肌肤被写上了贱人二字,从乳房蔓延到小腹。 黑色的字体与惨白的肌肤产生了鲜明的对比,小穴外残留着高潮后的水液以及干涸的血液,还有一根红色的棉线。 男人走进的脚步声,让女人的身体本能的狠狠一颤,好像她已经知道是谁来了一样。 她猛的闭上眼,刺激性的生理泪水顺着眼角落下,眼睛好像适应了屋子的黑暗,再也接受不了外界的亮光。 张了张口,想骂上几句,却一口咬上了嘴里的口球。 使劲一扯手腕,却是徒劳的挣扎。 一动就能感受到小穴里十几颗珠子碰撞挤压到一起,可她管不了那么多,现在她就想耗尽一切,去辱骂他,去刺他的痛点。 嘶哑的声音像是从声带里发出的,“蒋凡,你活该,活该,哈哈哈,咳咳咳。” 还没说几句话,就被口水呛到了,不停的咳嗽。 蒋凡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狼狈的模样,从口袋里拿出遥控器器,调到了最高档。 “你以前最想的不就是躺在这张床上与我做爱吗?” “现在我答应你了。” 语调是那么的深情,他俯下身指腹一点点从她的眉心划到鼻尖,可看着她的眼神却是冰冷无比。 郭霏只觉得有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蜿蜒而过,不经开始战栗。 体内的跳蛋开始疯狂震动起来,她的身体一颤,珠子与棉线剐蹭过肉壁,情欲被一点点触发,却让她绝望的闭上了眼。 她不想这样,可是抵不过身体的本能反应。 珠子被跳蛋越推越深到子宫口,她紧紧绞禁小穴,想把那些他塞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一颗晶莹剔透的玩具弹珠被吐了出来,上面还粘连着透明的黏液。 郭霏死死咬着口球,别过头去,不想在看见他。 蒋凡眼里划过一丝嘲讽,转身从床头柜上拿出避孕套。 上床跪在郭霏大张开来的小穴面前,解开皮带,拉下拉链,放出软趴趴的肉棒,将避孕套撕开套上。 没做什么前戏,握住肉棒直接捅了进去。 “啊!” 郭霏惨叫了一声,手脚被束缚着,无论她怎么挣扎只能被动的承受。 小穴被塞了珠子和跳蛋本就很拥挤很撑了,没想到他居然将肉棒给捅了进来。 小穴被硬生生的给撕裂开,血液顺着肉棒的抽插带了出来。 “爽吗?骚货。” 每次顶撞都顶到深处,带着一股要将她做死在床上的狠劲。 “就那么想成为蒋太太,给她发短信。” 明明是一句陈述句,却让郭霏无端打了一个寒碜。 这个时候撒谎已经没用了,她故意嗤笑道,“那你还不是出轨了。” “啪。”的一声,脸上挨了一把掌,她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渍,无端笑了出来。 43.微H他是故意的! 郭霏忽的一怔,脑海中宛如一道惊雷划过,跳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一切都知道! 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放纵着自己一步步去挑衅赵禾,故意和赵禾离婚,故意等了那么长时间给自己发短信。 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把自己骗上门囚禁! 而自己就是那台上的小丑任他随意摆布! 她不甘的掐紧了手心,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冒出血花,画风一转她突然说到,“蒋凡,想不想我给你口交?” 说话间加紧了小穴,蒋凡咽了咽口水,绷紧起小腹,肉棒感受到了四面八方传来的挤压感,挺动了几下臀部,肉棒就停在最深处,顶着子宫口,俯下身去摘口球。 郭霏的身体颤了颤,极为乖顺垂着眸子,注视着他的心口处。 但脑海里的想法却是天差地别,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还是不是红的。 嘴巴一得到释放,她忽然一口唾沫就吐到了他的脸上。 蒋凡感受到了脸上的湿润感,粘腻恶心,垂眸看着她的眼神,宛如在看个死人。 面不表情将口球重新戴上,倏地拔出还半硬的肉棒,小穴一张一缩顺着穴口,流出了红白相间的水液。 手指撵着避孕套,沿着口球的边缘,一点点塞进了她嘴里。 看到他黑脸,郭霏原本心情极好的笑得疯癫,现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拼命摇着头反抗,却被他狠狠扼住了下巴,被迫含住,舌尖首先就尝到黏腻的腥味,水液滴到喉头,泛着恶心。 下意识呕了一下,水液却顺着喉咙滑到了食道,让她不停的咳嗽起来。 蒋凡眯着眼,居高临下欣赏着她狼狈的样子。 记忆倒带般好像回到了当初。 就在这个屋子,就在这张床上,他身上掺杂着别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很晚才回到家。 一打开门看到就是那一如往常亮着的小台灯,以及困的摇摇欲坠,还坚持要等他回家的小妻子。 头一次他拒绝了两人约定好的额头吻,就是想看看前几次放下的鱼饵起效没。 果然不出他所料的,她哭了。 将她强忍着泪意的模样纳入眼底,不着痕迹的勾起嘴角。 看,她还是这么的爱着我。 抱着人假惺惺的安抚了几句,迫不及待去了卫生间,洗去一身的恶心味道。 一进卧室,看见那盖过头顶的被子,他就知道,那可爱的小妻子,一定哭的很可怜。 看,这就是她深爱我的证据。 伸手去扯被子,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关心与指责,可没人发现的却是,他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诡异而灿烂。 爬上床,从身后将小妻子拥进怀里,倾身在她耳边宛如魔鬼低语,“老婆,我今天真的很累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 说完亲了亲那透着芳香的发丝,转过了身去。 想象着她为自己而哭泣,心底就会满出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泪珠浸湿了睫毛,欲落不落垂在眼尾处,鼻头透着一丝粉红,嘴唇因习惯紧紧抿起。 真是好看极了。 一夜在赵禾看不到的角度,他就这么兴奋的睁着眼,不放过身后的一丝动静,安静倾听着。 次日等她起身走远后,蒋凡倏地睁开眼,深吸了一口被子上属于她的味道,被子下手握上了高高勃起的肉棒。 不断的挺动腰身,想象着狠狠捅进她的肉穴,几百下后,释放了出来,低声喃喃着,“赵禾,你为什么就不能更爱我一点?” 44.娇气 韦宽易抬手敲了敲门。 房门内传来拖鞋踢踏在地面的脚步声,赵禾打开门,看见他就不禁笑了出来。 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花束,低头轻嗅了嗅,是她最喜欢的向日葵。 明明只说过一次,他就这么记住了,眉眼的笑意止也止不住,可嘴上还忍不住嗔怪道,“多少钱啊?以后别浪费钱了。” 韦宽易揽着她的腰身进了屋,嘴上油腔滑调的很,“你高兴最重要。” 惹得赵禾脸红轻拍了他一下。 闷笑着胸膛震动,揽着人坐到了腿上,大手抚上了她的小腹。 “今天胃口有没有好一点?” 赵禾心虚的转开视线,不敢去看他那沉下去的黑脸。 桌子底下的小脚一推,将垃圾桶踢远了些。 千万不能让他看到垃圾桶里面的那些垃圾食品,保佑! 韦宽易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她的那些小动作,长脚一勾,将垃圾桶从角落踢了出来。 赵禾低着头不敢说话了,小心翼翼的揪了揪他的衣角。 两只手指比在一起,语调可怜巴巴的,“我就吃了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 韦宽易无奈的叹了声,“那你今天叶酸吃了吗?” 赵禾懵懵的抬起头,抿起嘴。 一看就知道,这姑奶奶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 睁开眼,就瞧见怀里的小祖宗,眨着一双泛红的眼,委屈盯着自己。 他一下就心软了,但还是板着张脸,故做严肃。 “阿禾,你都答应过我什么?” 赵禾努力睁大双眼,不让泪珠掉下来,嘴角紧紧的抿起,攥着衣角的指节泛白,就这么与他对视。 韦宽易先拜下阵来,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温声说道,“谁在哭啊?原来这里有只小花猫。” 赵禾眼泪流的更凶了,其实她也不想的,可是只要在他身边,他就会给你全部的爱,把你宠成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再也离不开他。 赵禾垂下头去,吸了吸鼻子,“对不起。” 沉默见韦宽易忽地抬手将她的发型揉乱,也算是翻页了。 打开带回来的莲藕排骨汤,盛到小碗里,吹凉递到她嘴边。 赵禾皱起了鼻子,还是张口喝了下去。 几口汤水下肚,赵禾热出了一身的汗,摇着头不喝了。 韦宽易吃了几口,就有一通电话打进来,是叫他去警局做笔录的。 “你好,这里是黎城警局管辖区,您是韦宽易先生吗?” “是的。” “昨天上午十点五十六分,是您报的警。” “对,那人怎么样了?” “不方便在电话告知您,请您来一趟黎城警局管辖区过来做个笔录。” 房间本就不大,通话声也很是明显。 赵禾零碎听到些词语,心中不免泛起了几分担忧,等他电话挂断,才上前询问。 “出什么事了?” “不用担心,就是去警局录个笔录而已。” 赵禾拉住了他的手,一脸执拗,“我也要去,就当吃饱了消食。” 警局里他们家也不远,步行二十分钟就能到。 路上韦宽易也跟赵禾讲清了原由,但他也不知道后续为什么会闹得这么大。 两人进去等了一会儿,就接到一位民警的接待。 两人来到一个小房间内,韦宽易抬眼望去,就看到了一些眼熟的人,都是一帮认识的兄弟。 孙骞看到走进来的韦宽易,就是眼前一亮,急忙来到他面前,就开始了抱怨。 “我不就是去那个花园小区送了一次外卖,怎么就要蹲局子了?” 身边人,听见他的抱怨也接话到,“真是晦气。 我听警察说,就那花园小区,b栋13号那个,有人囚禁虐待小孩子。” “我怎么听说是有人死了。” 赵禾的大脑宛如被重击了般,怔愣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话语,再也不进不了她的耳朵。 肩膀被人一把揽住,眼前一黑,鼻息前已经都是他身上的味道了。 眼珠动了动,抬手一点一点环抱住他的腰身,好像躲进他的怀里就可以逃离外界一切烦忧。 45.不安 孙骞才注意到韦宽易带着个女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爽朗道,“这就是嫂子吧!宽哥眼光就是好,看嫂子漂亮的。” 赵禾红了红脸,从韦宽易的怀中退出,点点头示意了一下。 “他是孙骞。” 韦宽易简单介绍了一下,就谈起了先前的事。 “电话里警察也没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孙骞无奈叹了声,一摸口袋抽出烟,想点燃,却被韦宽易狠狠瞪了眼。 他瞄了眼赵禾,讪讪的将口中的烟放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铛铛铛的敲门声就打断了他。 民警小哥敲了敲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下一个。” 韦宽易跟着民警小哥去到了另一个狭小密闭的房间,里面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民警。 “坐。”他伸出手示意了一下,态度很是温和。 “我们调取了监控,十点五十五分你进入了花园小区。” “对。” 老民警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十一点零一分,你离开了花园小区。” “嗯。” 韦宽易当时没怎么注意时间,只知道距离下一单送达还剩下十五分钟。 老民警将手中的电脑翻面正对着韦宽易,上面是一段,一个陌生女人在电梯里面的视频,脸上带着口罩与墨镜,看不清脸。 几秒钟后,女人离开电梯,转弯处就没了她的身影。 下一个视角重新跳转,只有短短的两秒钟的时间,是韦宽易来送外卖,正好挡住了摄像头的拍摄,只可以看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后,又重新关上。 “你当时看到了什么吗?” 韦宽易陷入沉思,记忆倒带好像回到了那一天。 “那天,走廊里的感应灯好像坏了,忽明忽灭的。 我按了好几次门铃,却都没有人应,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里面探出一只皮包骨头的手,猛的抢走了我手中的外卖。 我看到,那只手腕里面全是伤痕,密密麻麻一道一道的,有些还泛着惨白的红色。” 韦宽易咽了咽口水,有些迟疑的说到,“房间里面好像没有开灯,路灯照进去的那一秒,我看见地板上好像有血,还有很多的玻璃碎片。” 老民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还是敬职敬业的记笔录。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韦宽易脑袋中宛如有一道闪电划过,他当时只是注意环境了,完全忽略了耳边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好像是……吼嗷,唉咦。” 老民警无奈叹息了一声,那时应该就是最佳营救时间,奈何已经错过了。 扬起笑容,理了理书页,说到,“好的,谢谢您的配合,您可以离开了。” “警察叔……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 韦宽易一个嘴瓢差点将警察叔叔脱口而出,还好及时反应过来,他连忙抓住要走的老民警问到。 老民警看着死拽着自己衣服上的手,知道如果不糊弄过去,今天是走不了。 “唉……你也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实在没办法啊! 过两天,我会通知你的。” 将人糊弄过去,老民警赶紧走人了。 另一边,赵禾离开了那个宛如塞进去八百只鸭子的聒噪房间,重重呼出了一口气。 朝着前台接待处迈了一步,又顿住了脚步。 捏着手机的指节有些发白,但还是拨打了那个青葱少年时,熟记在心的电话号码。 耳边响起了那一如往常的电话铃声,可是良久过后,却不是她想要听到的那一道声音。 而是一句,“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46.HH他撒谎了! 一群人离开警局已经很晚了,孙骞提议大家一起去搓一顿。 韦宽易看向赵禾,征求她的同意。 赵禾勉强笑了一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你去吧,好不容易那么多兄弟聚一聚也好。” 韦宽易将她冰凉的小手笼在手心里捏了捏,视线停留在她那低垂下去的眼睫上,故意无视了她脸上的担忧,“那我先送你回家。” “好。” 他的注意力其实一直停留在赵禾身上,在她出现情绪变化的时候,就将她抱进了怀里。 他在有些事情上,总是那么的敏锐,但只要牵扯到了赵禾,那他就是那只最蠢的狗。 只要她不想说,那他就不会问。 家门口,赵禾为他理了理衣领,说了句,“早点回来。” 就关上了门。 门外韦宽易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低垂下眼帘。 他撒谎了。 他对警察撒谎了。 他听到的,不是那些琐碎的声响,而是一句,“赵禾,我爱你,老婆。” …… 晚,凌晨。 赵禾半梦半醒间,一个掺杂酒气湿热的吻,啄吻在她的脖颈间,水痕黏连,逐渐有蔓延而下的倾向。 男人的大手摸上了她的小腿,肆意流连着,粗糙的厚茧划过细腻的肌肤,往往会留下一小块痕迹,红的清透。 男人掰开她的双腿,整个人强硬挤进了双腿之间。 这让赵禾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了几分,双腿下意识夹紧了面前人的腰身。 昏暗的房间里,赵禾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比平常更用力了几分,根本让她无力抵抗。 韦宽易忽然向她压来,赵禾只感受到一具高大的阴影朝自己覆盖而来。 腋下被人一把架起,她被抱坐在怀里。 湿濡的吻落在她的唇角,舌尖细密舔舐过去,辗转厮磨,不放过任何地方。 大舌沿着唇缝来回试探,直至她张开嘴放他进去为之。 舌尖触碰到一起,赵禾就尝到了一丝烟酒味,让她不满的拽住他的短发,头皮传来的刺痛不得不让韦宽易停下动作。 肉棒却抵在小穴口,浅浅戳刺着,龟头吐出的白浊沾湿了她的内裤。 “你抽烟了。” 在她怀孕后,她根本闻不得烟味儿,他也答应自己要把烟戒了,却没想到他反悔了。 “嗯。” 他的声音性感低沉,透着几丝哭后的嘶哑。 赵禾听出来了,原来还有些生气的,现在只剩下心疼了。 缓慢松开抓住他头发的手,眼中泛起了泪意。 千言万语压在心口,良久也只是说出一句,“笨蛋。” 我一直在等你问,只要你问,我就会告诉你。 “为什么要憋在心底,不难受吗?” 说话间,赵禾伸手握上肉棒,来回套弄了几下,指腹在马眼上来回打着圈,刺激的他一下挺直了脊背,喷射的白浊染满了手,有些还溅到了小腹上。 韦宽易喉结滑了滑,哑声说到,“难受。” 不知他是再说,现在的处境,还是心情。 软下去的肉棒在她手中又硬了起来,更是胀大了好几分,赵禾一只手都握不过来。 赵禾缩紧了一下小穴,经管她现在已经够湿了,可是这么大的阴茎,她吃的下去吗? 微微撑起身,挑开内裤,对着直挺挺的肉棒就这么做了下去。 肉棒破开层层媚肉,向最深处的子宫顶去。 传来的紧致吸附感,让韦宽易打了一个哆嗦,酥麻感顺着尾椎骨一路蔓延到头皮,爽的他差点射了。 好不容易吃上一口肉,他可不会就这么放弃,等到下次,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挺动臀部,一点一点的缓慢摩挲,肉棒上暴起的青筋刮擦过她的每一处媚肉。 痒意好像是进入了骨头缝里,想要让他快一点,更快一点。 可是不行,会伤害到孩子的。 羞耻的想法,让赵禾咬住了唇瓣,磕磕绊绊的说到,“花园小区是双方父母买的房子,现在住在那里的,是我的前夫。” 沉浮迷糊见,赵禾恍惚听到了一声,“我知道。” 47.来一趟警局 “您好,这里是黎城警局管辖区,您是蒋潇女士吗?” “嗯。” “您的儿子,蒋凡涉嫌多等恶劣严重事件,请你尽快来一趟黎城警局。” “好的,我知道了。” 蒋潇赤身裸体的从床上坐起身,身后躺着一个样貌和蒋凡有八分相识面容的男人,身上留下的斑斑点点,也可以看出他们昨晚是多么的激烈。 他看见蒋潇要走,急忙坐起身,从身后抱住她,低声哀求,“好不容易来一趟,就不能多陪陪我。” 蒋潇转过身,指尖挑起了他的下巴,目光在他那张小脸上逡巡。 眼睛,不像。 尤其是他眨着那双可怜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瞧的时候。 嘴巴,也不像。 他从来都是倔强的,从来没有求过她什么东西,除了想要娶赵禾的那次。 视线停留在他温顺低垂下去的眼皮上,随意的一甩手,将人甩了出去。 捡起地上,零碎的衣物,转身离开。 留下在床上久久回不了神的男人,嗡的一声震动,手机里跳出一道讯息。 那是一笔不菲的转账,够他安稳上完大学。 …… 蒋潇急急忙忙赶到警察局门口,就撞上了一个熟人。 夏礼,她现任丈夫,蒋凡的后爸。 “你也来了。” 蒋潇掸了掸衣摆,强行平复下急躁的心情,面上风轻云淡的说道。 夏礼看到她脖颈上的吻痕,嘲讽扯了扯嘴角。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头上被带了帽子。 但他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公司最近资金短缺,需要注资。 “嗯,小凡出什么事了?” 蒋潇没有说话,率先进了警局。 一进去就接到了一位民警的接待。 蒋潇一把拽住了他,急忙询问道,“警察小哥,小凡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位女士,这边坐,请您出示一下身份牌。” 蒋潇低头翻找,可是越慌越乱,所幸将包一翻把东西都倒了出来。 夏礼就在她的身后,看着桌面上的u盘,目光闪了闪。 在她与民警交谈时,帮她整理着背包,不着痕迹的将u盘捏在掌心。 “警察小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是受害人家属的起诉书。” 民警小哥面色严肃的将文件向前推了推,他实在,对一个犯罪者的母亲,起不了同情心。 还记得,那是他第一次通勤。 那晚,破开房门,看到的那具残破不堪的身体。 四肢被羞辱意味的束缚着,小穴内被强塞进了一个啤酒瓶,尿液堵塞在里面。 她的嘴唇干涩起皮,嘴中被塞满了带着男人浓精的避孕套。 皮肤上大大小小都是伤痕,大多都是烟头摁上去的。 还有玻璃碎片扎在肉里面,有些地方凝成了血痂又被扣开,反反复复扎了许多碎片进去。 鲜血从床边蔓延到地面上,聚集了一大片,干了后,又有新鲜的血液滴落。 “警察小哥,那我可以见见小凡吗?”蒋潇哽咽了一下。 “不行,一个月后,法庭正是开庭以后,直系亲属才可以探视。” 蒋潇擦了擦眼角强忍的泪,桌底下却将起诉书捏出几个皱褶,“我知道了。” 一出警局,她就拨通了电话。 “查,我要知道,是谁把我的阿凡送进了警察局。” 48.变态 夏礼死死攥着手心里的u盘,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贪婪,整个人都因为巨大的惊喜而微微颤抖着。 “蒋潇,你完了!” …… 蒋潇慢步来到了病房门口,透过单面窗,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郭霏,没来由的翘起了嘴角。 她通过各方面的调查,终于了解到了实情。 没想到啊,她的阿凡长大了。 居然想避开她这个母亲了。 当初同意他们俩结婚,本是为了压抑心里那疯狂滋生的念头。 没想到,这么多年他居然亲手解开了枷锁。 他永远不知道的是,当初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挥下了那几棍子。 那是兴奋,是感激! 后来因为夏礼公司的那点子破事,被迫暂停了计划。 却没想到,让一只杜鹃占了巢。 就在这时,病房里的机器发出刺耳鸣笛声。 很快就有医护人员赶来,蒋潇往旁边让了让,看着靠呼吸机才能活下来的郭菲被推进不远的急症室。 亲爱的贱人小姐,请一定要清醒过来呐! 不然就浪费了我接下来的一番好意。 …… 她终于醒了。 郭菲艰难的动了动手指,每一处关节都叫嚣着疼。 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处流下,浑身却因为难耐打着颤。 她后悔了! 她不应该去招惹那个疯子,他简直就是个变态。 黑暗的房间里,突然亮起了一道幽幽的火光。 他拿着火机,在眼前点燃,毫不在意头发被燎断。 他一点点的凑近,肌肤都可以感受到火焰传来的温度。 大腿根一烫,他想干什么?! 郭霏惊恐的挣扎起来,手腕脚腕因为奋力的挣扎,被勒出了深刻的血痕。 小穴处突然传来被烫到的酥麻感,空气中也传来刺鼻的焦臭味。 一个念头突然在郭菲脑海中炸开。 他在烧逼毛! 她不敢挣扎了,深怕自己的一个动作,把小穴给烧着了。 可时不时传来的温热感,让她不自觉的扭了扭腰,小穴一开一合的流出了水液,像是极其渴望什么东西插进来。 这几天的调教,已经让她适应了小穴被各种各样的物体填满。 可突然一个冰冷的物体贴上了她的小穴,坚硬薄长。 让郭霏根本猜不到,那是什么东西? 那样东西,贴着肌肤游走,从小穴一直到小腹。 冰冷的触感,让她骨子里冒出一道诡异的快感,酥麻的触感蔓延到头皮,让她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她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是刀! 他拿着刀在自己身上比划,他想杀了自己! 后面的画面却像是断层般忽然消失,郭菲越是去想,头就越来越痛。 一片漆黑掺杂着深红色,眼泪模糊了视线,让她根本没看清自己正在深处何地。 脱水昏迷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模糊的看见身周,围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耳边清晰听见了他们的说话声,可就是看不清晰,像是附了一层薄雾,朦朦胧胧的。 张了张嘴,想呼叫医生,可是声带却像是失灵了般,只能急促的喘息。 恍惚间,听到一句温声安抚,“应该是太久没接触到光线,有些不适应,休息几天就会好了。” 那我的声带是怎么回事?! 她想惊恐的质问,可只能发出无助的喘息。 呼出的热气让呼吸器上充满了蒸汽,嘴唇接触到了水雾。 让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急切伸着嘴皮去沾水雾。 水,她想要水。 49.心理医生 “砰砰。” 病房外传来了一道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郭菲与心理医生的对话。 心理医生也就是李佩,他站起身给郭霏掖了掖被角,平平无奇的一张脸上,绽开一个温和的笑容,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清秀了许多。 “今天就到这里了,我先不打扰你了。” 起身要走时,郭菲伸手想去抓住他的衣角,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她还是不适应他人的触碰。 无论是谁的触碰,她的身体都下意识排斥。 李佩与走进来的女人擦肩而过,莫名对上了视线,镜片后的眉眼一弯,很是一副儒雅公子的模样。 郭霏抬眼望去,就瞧见一个面貌精致却透着几丝疲惫的女人。 她走到了病床旁,很自然的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上去,那是李佩坐过的位置。 郭霏张口想说些什么,她就看了过来。 那种带着不明意味上下打量的眼神,让郭菲极其不适,甚至想要逃离。 慌乱的垂下眼帘,扯了扯被子,躲避她的目光。 以前她甚至以他人看过来的眼神为战利品,现在却变成了她避之不及的事。 不由自主掐紧了手心,刚复合的伤口又被撕裂,丝丝血液染湿了惨白的床单,也为这个白的有些空寂的房间,添了一抹颜色。 “我是蒋凡的妈妈。” 语气很是平缓,不急不慢的说出。 郭霏听到那个名字身体就打了一个寒颤,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般。 蒋潇将她的反应纳入眼底,不着痕迹看了眼被子上的血,眼底泛起了丝丝笑意。 “今天来就是想问郭小姐一件事。” 郭霏牙齿打着颤,死死拽紧了身上的被子,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给予自己勇气。 蒋潇顿了顿话语,视线一下变得锋利起来,像是变成了千万把剑,戳在她的心上,“蓄意勾引一位有妇之夫,让他为你离婚,是不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郭霏想起了当初,自己在一个小叁群里发的大胆言论。 她是怎么说的呢? 好像记不大清了。 只记得当时自己笑的很开心,约见了一位富二代,共度了一场春宵。 郭霏猛的抱住了头,拼命撕扯着头发,嘴里疯狂的吼叫着,“啊啊啊啊,李佩,李佩,李佩,啊啊啊!” 李佩本就没有走远,听见声响急忙赶了回来。 郭霏看到他,不管不顾手上的针头与身上的伤口,冲下床扑进李佩怀里,像是找住了救命稻草般死死攀附着他。 李佩看了眼怀中颤抖不止的女人,推了推鼻梁上的半框眼镜,“这位女士,请注意言辞。” 蒋潇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抱在一起,无端笑了笑,“我知道了,郭霏小姐。” 郭菲从空隙中看向她离开的背影,整个人颤抖的更加厉害了,更是往李佩的怀里缩了缩。 李佩一遍遍拍打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等人走远后,她就不颤抖了,闻着鼻尖属于他身上的味道,一股恶心反胃感涌到喉间。 猛的推开人,一口吐在了旁边的地上,郭霏只感觉自己身上全是属于他的味道,恶心感就越加浓重。 一直在反呕,直至吐出胆汁来。 但她却没有注意到,李佩嘴角边维持的笑容僵了僵。 李佩想去拍一拍她的背,却被她一把拍开了,使得劲很大,一下就起了印子。 郭菲听见‘啪’的一声巨响,才回过神,一时间有些呐呐,“对不起,李医生。” “没事。” 李佩去给她接了一杯水,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 50.麻烦 咕咕软件蒸蒸日上,因为下载人数逐渐增多,街道上也穿插了许多身穿绿马甲的人员。 石盼娣站在人行道旁,双眼失神盯着那早已远去的车辆。 快速掠过而带起的风,像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脚发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要不是石城把她拽了回来,她可能已经被车撞死了。 石盼睇悄悄咽了咽口水,压下好像快要跳到喉咙口的心脏,破口大骂了起来。 “眼瞎啊!婊子生的畜生,没看到这里有人。” 难听的方言叫骂,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石盼睇挺了挺胸膛,骂的更起劲了。 石城注意到周围人投来的各异目光,死死皱着眉,握紧了拳,耳边充斥着带着器官的脏话,没抑制住心底的火气,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吼道,“闭嘴。” 石盼睇不敢置信捂着红肿起来的脸,被石城狠狠瞪了一眼,眼底的不耐烦很是明显。 她低着头呐呐,不敢说话了。 就在这时红灯的倒数结束,绿灯亮了起来,石城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那天离开警察局不欢而散后,石盼睇回到娘家,可谓是连头也抬不起来,小心翼翼在他们眼色下过活。 为了讨好他们,一手承担起了一切的家务,更是把李青松那宝贝手镯给偷了,拿去还了钱,给石城添了几双鞋。 她心底也是有几分小心思的,剩下的钱被她藏了起来,准备买点那方面的药。 等把那死丫头抓回去结婚,就和青松滚一趟,赶紧把孩子怀了。 一定要是个男胎,那后半辈子就有着落了。 …… 今天的天气不好,还不到下午叁点,天就黑了下来,乌压压的像是要朝人压来。 李香百无聊赖撑着下巴,望着黑屏下去的手机。 嗡一声震动,弹出了一道消息。 她迫不及待点开,想着是不是那个男人给她发的消息。 一看果然就是。 嘴角不自然的上翘,明显是强忍着笑意,止也止不住。 小声嘟囔着,“我可不能那么快回消息,毕竟你已经叁天没理我了。” 说完不知想起什么,嗤嗤笑了出来。 大半个月前他又提出在酒店见面,李香思来想去同意了。 一是,看在情感稳定。 二是,在这场情感游戏里,除了情绪价值,她没有筹码,只能也将身体压上。 之后,李香就住上了大别墅,开上了豪车,背上了名牌包。 周围人投来的羡慕眼神,耳边同学们的嫉妒话语,让她忘记了。 她不是那个农村沟沟里的李芳,而是现在一身华装漂亮的李香。 虚荣心掩埋了她的理智,她不满足于这些小打小闹,要求男朋友给买更贵的奢侈品。 可这回,这个满足她所有心愿,对她有求必应的人,拒绝了。 气的李香叁天没有理他。 可今天他发消息过来了。 挑起一边的眉梢,绕有趣味的盯着手机屏幕,可看到上面显示的那一段字时候,脸上的笑容一片片龟裂了。 [那些玩意儿就当做给你的分手费,我们结束了。] 李香着急拿起手机,发消息过去质问,可跳出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他居然把我拉黑了! 李香不敢置信揪着头发,她现在身上穿着的这一身,都是对方拿钱堆砌出来的。 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了钱,她要怎么活下去。 51.目的 桌面传来的声响唤回了李香的理智,抬起头,那是一个和她极其不对付的女生,学校里面有一半的传言,都是她编造出来的。 “老师找你。” 她双手抱胸,不屑的冷哼了声,转身就走了。 李香回想起,之前和老师说过要撤销压抑在心头好几年的贫困补助,手一用力就扯了好几根头发下来。 随着她站起身,全班瞬时安静了下来,她可是学校里的大名人。 打开学校内网,百分之八十都是关于她的帖子,也都是一些风言风语。 李香还没走出去多远,身后就传来了窃窃私语。 “那裙子,你知道值多少钱吗?上万!” “我上次看到她和一个老头去开房,就没出来过。” “身上的衣服,嘿嘿嘿,换来的呗。” “那屁股翘得,说不定就是被老头操出来的。” “那你还别说,一摇一摇的,我都快看硬了。” 小叁,情妇,被包养。 一个又一个侮辱性的词汇在她耳边环绕。 手一寸寸攥成拳,刚做好的指甲深深扎进肉里,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背后传来的话语,像是刀般,一刀刀凌迟着她的心脏。 刚迈出教室门,身后就传来了哄堂大笑。 李香眼神一瞬暗沉了下去,血液滴落在地。 办公室门口。 李香扬起一脸的假笑,刚准备敲门,就隐约听见里面传来难听刺耳的哀嚎声,血液像是被冰冻住了般,浑身僵硬。 她怎么来了? “这位女士,请冷静,这里真的没有一名叫李芳的女学生。” 李丽是一位温柔的语文老师,平常接触到的也都是相同圈子里面的人,还是第一次碰到像石盼睇这样的泼皮无赖,手足无措站在那里,只能嘴巴上说说。 “我不信,就是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狗畜生,把我家的金凤凰给藏了起来。” 石盼睇指着她的鼻子骂到,说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边拍打地面,一边鼻涕眼泪直流。 “我可怜的芳儿,老爹儿死了都不让回去尽孝。” “我可怜的芳儿。” 石城坐在沙发上,沉着一张脸吞云吐雾,终于肯说一句话了,”李老师,也不是我们要为难你,实在是生前小弟一直念叨着芳儿的名字,我们一定要带芳儿回去。” 李丽被烟味呛得眼睛疼,期望老刘赶紧带着校长过来。 李香听到一边楼梯口传来的跑动声,转身就往校外跑去。 她一定不能被石盼睇抓到,不然她就死定了。 坐上出租车才想起自己身上除了着一身奢侈品,就没钱了。 在一座小别墅前停了车,一对耳钉支付了车费。 一打开门,李香的目光就死死盯在了地上的胸罩上,不远处还有一只高跟鞋。 顺着阶梯看上去,都是七零八落的衣服,可以想象在她离开后,里面的人玩的是多么的疯狂。 李香原本以为自己会压抑不住火气,拿把刀把那对奸夫淫妇给砍了。 可是她没有,她面无表情的绕过地上的衣服。 一步步迈上阶梯,站在房间门口,她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啪啪声。 李香毫无预兆的打开门,忘乎所以的两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李香目光阴森打量着两具白花花的肉体,迈步走了进去,打开一旁抽屉,里面摆满里避孕套,抓起一把就扔在了他们脸上。 “爽吗,继续啊!” 楚乔终于从快感中回过神,一把将身上的女人推开,发出啵的一声,白浊喷的到处都是。 他就光裸着身体好整以暇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吹了一声口哨,挑起了一遍的眉梢,“要上来坐坐吗?” 说着还挺了一下腰。 这模样是李香从未见过的,他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那么的翩翩君子,公子端方。 楚乔身边的女人,更是向她抛了个媚眼,撩起头发,也没有在意身边站个人围观,撅着个屁股凑到他的嘴边,付下身给他口交。 一股恶心感在李香胃里缭绕,但她知道今天过来的目。 52.求婚 韦宽易结算完一单,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半了。 急忙跨上电动车骑向一家蛋糕店。 …… 家门口,韦宽易不停摆弄着气球,向上几节的楼梯处还摆着一个蛋糕,以及一捧向日葵,还有一个正在录像中的手机。 嘴里不停的碎碎念着,“开门,下跪,求婚,开门,下跪,求婚。” 韦宽易站在被摆成心形的气球阵里面,紧张的将手汗擦在衣服上,鼓起勇气下手敲门,可就在敲下去的前一秒硬生生止住了。 他还是觉得不放心,又演练了好几遍,直到膝盖传来疼感才停止。 韦宽易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抬手刚想敲门,门就从里打开了。 一瞬间也没过脑子,韦宽易砰的一声跪了下来,双膝着地,打开早已准备好的戒指,大声像是背台词般喊了出来。 “赵禾你愿意嫁给我吗?” 韦楚懵逼的眨了眨眼,默默向后让了一步,让他瞧清楚了,身后桌子上的赵禾。 她正在跟着教学视频一针一线的织衣服,而一旁的小桌上还坐着一个人。 两人震惊的目光齐齐投向自己。 “啪嗒。” 这是李香只咬了半口的饺子,掉落碗里发出的声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韦楚丝毫不给自家老哥面子嘲笑出声。 韦宽易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曲起腿,换成了单腿跪姿。 赵禾放下针线,来到他的面前,眉眼弯弯,浸满了柔柔的笑意。 “我愿意。” 说着伸出了手。 韦宽易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慌乱的情绪伴随着脚步声,一步步升级,心跳不由控制的越来越快,好像快要跳出来般。 神情却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看着伸到眼前柔嫩白皙的手,颤抖的捧起,唇轻轻贴在手背上,不敢太用力,深怕将她弄疼了。 使劲眨了眨眼,可眼泪就是不争气。 开口声音都是压的,“赵禾,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听到她的答案,韦宽易磕碰拿起戒指,给她戴上独属于他们仪式感。 站起身一把将人拢到了怀里,好像抱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身后传来了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声。 韦宽易和韦楚交换了一下眼神,露出了一个名为孺子可教也的眼神。 垂眸浅笑望着小脸通红的小人儿,却没想到她攀着自己的肩膀,一踮脚就吻了上来。 一触即离,却宛如有一道电流划过他的大脑,韦宽易呆愣在原地,睁大了眼,唰地脸通红了一片。 将走廊里打扫干净,一群人挤进了那狭小的出租屋。 韦宽易面色沉凝盯着那两个闯进他们小家的破坏者。 李香被看的面色讪讪,闷头继续吃饺子。 韦楚可不怕他的死亡射线,昂着脖子顶了回去。 “看什么,我过来玩几天就走,老妈同意了的。” 说后面几个字的时候,特意咬了重音,像是深怕他不知道一样。 韦楚其实还是有点子心虚的,要不是为了躲陈之,她会急匆匆躲出来连钱都忘了带。 都是同一个妈生的,韦宽易还不了解她,作势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韦楚双手酷酷的插兜,好整以暇看着他打电话。 嘟嘟两声被接起,徐翠花叮嘱了几句,别闹腾赵禾就挂了电话。 韦楚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眼底明摆写着几个大字。 ‘你看吧!’ 韦宽易重重呼出一口气,看来这位今天是赶不走了。 视线移向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吃饺子的李香身上,她好像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身子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赵禾轻拍着她的背,不同意的眼神就看向了他。 韦宽易一整个黑人问号脸,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两个都出现在他家? 今天可是七夕!!! 他今天一定要和老婆过个甜甜蜜蜜的节日!!! 河豚式生气,想要掀桌。 低气压在空气里蔓延,李香余光一直注意着赵禾的表情,一看到她露出同情的神色,眼泪说来就来,一滴泪就落在了碗里,溅出一小片水花。 哽咽了一下,站起身就准备走,“阿禾姐,谢谢你的饺子,是我打扰你们了。” 赵禾连忙抓着人不让走,“香香,你饺子还没吃完呢?” 说完给韦宽易使了一个眼色,要他也说几句。 干巴巴的说了句,“饺子还好吃吗?” 韦楚双手抱胸静静看着李香在那里演戏,感叹哥哥嫂子真的很善良呢。 李香噎了噎,暗恨他们俩怎么不安套路来,不然自己怎么顺理成章的流下来。 那天,她彻底死心了。 不应该将利益装点上感情的花饰。 向楚乔要了现金结算分手费后,扇了那个渣男一个巴掌,转身就走了。 在酒店住了一天,她才知道有人供着一切的生活所需是那么的重要。 脑海里跳出的唯一名字就是韦宽易,她就来了。 一开门看见这个女人,眼底就泛起了几分轻蔑,韦宽易是她的,永远都会是。 只不过被其他人抢走了一段时间而已。 李香从来就知道,九分真一分假的故事最好骗人。 不着痕迹的勾起嘴,心底不由暗想。 看,面前的蠢女人就是那么的好骗。 余光看到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的韦楚,眼底闪过忌惮。 就是这个死孩子,一次又一次破坏自己的好事。 这次一定要她好看! ps:啊啊啊!今天我才注意到,昨天是七夕。 抱紧自己单身狗一枚! 53. 赵禾好不容易将人安抚下来,急忙找了一个借口,把韦宽易拉出门,和他解释清楚。 隔着一扇单薄的门扉,屋内的气氛却是诡异莫名。 韦楚摆弄着李香那新版手机,语气略带着些玩味,“多少钱啊?” 李香一直注意着门外的动静,没听到一丝声响,才缓缓抬头,红着一双眼,故作姿态的抿了抿唇,“不贵,用了好几年了。” 韦楚终于肯把视线投向她了,不怀好意挑起了嘴角,“哦~那就送给我好了。” “不行!”斩钉截铁,咬字极重。 李香一瞬反应过来,找了她的道,眼神倏地暗沉下去,打起了十二分的心思应付她。 垂着眼睑,开口便带了几分哽咽,“小楚,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我,如果把手机给了你,能让你不讨厌我一点,我是很高兴的。” 韦楚静静看着她演戏,还别说真是一手的鸡皮疙瘩,她为了这个家真是付出了太多。 良久没有听见回话,李香悄悄抬起头,就听见空气中飘来了一句轻快的,“谢谢了。” 她一噎,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来打扰了宽易哥和嫂子的生活,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你知道就好。” 李香简直要把手心掐破了,这死丫头这么怎么油盐不进。 韦楚动了动耳朵,他们快回来了。 李香瞧见她突然上前两步,戒备的绷起背,死死盯着她的举动,却只见她居高临下的说到,“李芳,你猜猜我是跟谁一起来的黎城。” 没给她思考的时间,韦楚继续说到,“是石盼睇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 赵禾推开门,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什么意外?” 李香根本没有搭理她,而是双眼凸出死死瞪着韦楚。 满脑子都是,自己从来没有向村里人透露过自己在哪里读书。 那婊子是怎么知道的?还找了过来。 不用脑子想,她都知道学校肯定会被那贱人闹得天翻地覆。 老师会厌弃她,那些原本无感的人厌恶她。 论坛里会多出几百页的诋毁帖子,从小到大的一点屁事都会被她说出来,连路人都可能津津有味和人谈论几句。 紧紧扣紧了拳,血慢慢渗了出来,眼睛红的厉害。 是她! 都是她,是她毁了自己。 要不是她,楚乔会和自己分手吗? 挥霍无度的生活会离自己而去吗? 都是她的错! 李香找到了一个仇恨目标,一股脑将错怪在了韦楚身上。 韦楚带着笑意开口回答了赵禾,“就是意外芳芳姐手机里怎么有那么多的未接电话。” 说着熟练的将拨进来的电话,按了接通,并且开了免提。 “您好,这里是黎城警局管辖区,您是李香女士吗?” “嗯。” “请您带上保释金尽快来一趟警局,您的母亲与舅舅因为聚众闹事被关押。” 李香环视了一圈,将他们脸上各异的表情纳入眼底,“嗯。” 赵禾上前两步握住了她的手,眼底泛起了心疼与担忧。 “我陪你去吧?” 李香嫌脏一下抽回了手,反应过来后,像是在朋友面前丢脸了极为难堪般,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不用了,阿禾姐。” 54. 警察局内,石盼睇坐在小板凳上一鼻涕一把泪,声情并茂的和民警小哥哭诉自己那贱胚女儿是怎么丧心病狂的对待自己。 民警小哥大力敲了敲桌子,听了半小时的大戏,脸终于沉了下去。 “重申一遍,请你严肃回答问题,聚众闹事轻者叁年以上,重者十年以下。” 石盼睇讪讪止了哭声,一哄鼻涕甩在了地上,手还嫌脏般在墙上擦了擦。 民警小哥使劲闭了闭眼,太阳穴的青筋直跳,指挥着人将地面收拾了。 石盼睇缩了缩身体,小心注意着他们的脸色,心虚的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等人都走完了,一抬头意外和民警小哥对上眼神,石盼睇扯了扯嘴角,点头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 民警小哥:“……” 还好就在这时敲门声解救了他。 石盼睇眼睁睁看着民警小哥从眼前经过,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刹,石盼睇急忙冲上前,扒住了门框。 “警察帅哥,我弟呢?他被关在哪里?” “取保候审。” 根本没听明白警察小哥在说什么,门就在眼前关上了。 石盼睇本就没读过几年书,只以为自己害得小弟要坐牢了。 背靠在门板上,全身失去力气般跌坐在地。 眼眶起了泪意,空旷的房间里突兀穿出啪的一声。 石盼睇一边脸高高肿起,又是啪的一声,另一边脸也被她自己扇的红肿。 “爹,娘,我对不住你们,我没脸去下面见你们,我没照顾好小弟,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 呜呜咽咽的方言哀嚎声,传遍了警局上下,没走多远,去招待李香众人的民警小哥,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李香死都不会忘记,那是谁的声音,眼神倏地暗沉了下去。 微微侧了侧头,看向瓷砖墙壁上韦楚的倒影,要不是她,赵禾他们会跟过来吗? 脑海中忽的浮现出一个计划,不怀好意的勾起了嘴角。 韦楚,你死定了! …… 门被敲响,石盼睇沉静在自己营造出的哀伤中根本没听见。 “你被保释了。” 石盼睇神情恍惚刚迈出门,就瞧清晰了站在门口的石城。 激动的跪了下来,双手合十,闭眼不知在默念着什么。 石城脸色淡淡,要不是有警察在,他一脚就踹了上去。 真是人的身子,猪的脑子,叫她刚点事,总是出错也就算了。 可每每就跟警察局结了梁子一样,一做事就进局子。 这次还把自己给牵连了进去。 两人跟着民警小哥来到大厅,打眼就瞧见了一个背影。 那不就是贱人李芳吗? 石盼睇瞅见她,怒从心头起,上前就想去揪她头发,嘴里已经骂开了,“你个不要脸的小贱货,小小年纪不学好,学外面的娼妓,勾搭男人。” 却被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一把攥住了手腕,甩了出去。 石盼睇跌坐在地,眼泪唰地流了下来,“民警小哥救命,他打我!” 赵禾感受到后脑勺传来一阵凉风,才缓缓转过身,一眼就认出了躺在地上打滚的人是谁。 这不就是那天在他家门口闹事的大妈吗? 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韦宽易死死皱着眉,厌恶的盯着石盼睇,恨不得上去补上一脚。 在好的脾气也不是她用来践踏的。 韦宽易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看来的视线,把赵禾往身后藏了藏。 “石大妈,闹事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警察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说话声音洪亮,人群中的老民警抽了抽嘴角,好一鸡贼的小子。 站了出来,指挥着人,将石盼睇扶起,疾言厉色的批评了几句,就当翻篇了。 55. 人群散去,赵禾大致环视了一圈可怎么也没发现韦楚与李香两人。 问了一圈,也没人见过她们,在他们着急上头要拉着民警小哥报警的时候,幸好电话打来了。 是韦楚的电话。 “嫂子,我们俩电灯泡就不打扰你过情人节了。” 街道上,路灯已经亮起,闪烁着炽白色的光芒,打在两人身上,影子被无限拉长。 韦楚单手插兜不远不近跟在李香身后,吹了声流氓哨,“玩得愉快。” 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电话那头的赵禾被闹了个大红脸,嘴里小声念叨着,“没大没小。” 也总算是放下心来,挽着韦宽易准备回家,却在半路上被石盼睇拦住了去路。 石盼睇上次没从这小子手里讨到好处,这次可谓是学聪明了。 谄笑着搓手,姿态放的很低,“小韦啊!阿姨问你一件事儿,不知道也没关系,阿姨就是问问。” 韦宽易倏地回过头,石城果然站在街道口出一步步缓慢逐渐接近。 赵禾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察觉了两人现在的处境。 之前无数次路过也全然没有发现,这条路是那么的不安全。 路边简陋的吊灯被风吹起不停的摇晃,昏黄的灯光照在事物上,也都多出了一份阴森的黄。 赵禾紧张抿起了唇,手顺着臂弯下滑,十指相扣握紧了他的手,相握那一刻,黏腻的手汗与炽热的温度从对方的手心传来。 韦宽易紧了紧手,没有去看她,而是嬉皮笑脸道,“没事儿石姨,有什么不知道的尽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嘛。” 说话间韦宽易拉着赵禾,往侧边走了好几步, 朝着已经来到他们不远处的石城打了一个招呼。 “石叔,你也在呢?” 石城的脸一半都在阴影处,看不清他的神色,突兀的笑了声,“小韦啊,她是你媳妇儿吧,真水灵一姑娘。” 赵禾往韦宽易身后躲了躲,那露骨恶心的目光,让她反胃。 石城掏出烟叼在嘴里,火机点了好几下都没点燃。 韦宽易很有眼色的上前护着火,帮他将烟点燃,“石叔,怎么有空来黎城玩?” 石城不答,而是一口烟吐在韦宽易脸上,手不轻不重在他的脸上一下下拍打着,羞辱意味极重,“之前在警局不是挺牛逼,狐假虎威玩的挺溜儿啊,小韦。” 韦宽易低头哈腰,陪笑道,“哪敢哪敢。” 赵禾被呛得闷咳好几声,引起了石城的注意。 韦宽易迈步高大的身影直接挡住了她,转开话题,“石姨刚才不是想问问题,您说,我知无不答。” 拍了一下嘴,谄笑道,“说错了,言无不尽。” 石盼睇可算是撑直了腰,直接将想问的问题抛之脑后。 上手就想去掐赵禾,却掐到硬邦邦的肌肉,她可不管那么多,只不过嘴里换了一套骂人的说辞。 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压出好几个月牙,“你个没娘生没爹养的小畜生,那死丫头跟了你,被你占尽了便宜,你倒好转头就把婚退了。” 说话间唾沫星子直往脸上蹦,又腥又丑的味道,差点让韦宽易呕出来。 屏住呼吸,瞅准一个关头,抓起石盼睇的头发就往石城身上扔。 一手揽着腰将人抱起,转身就跑,经过一个小路口时躲了进去。 赵禾懵懵的看着街道上的场景从眼前快速略过,有一种自己坐上了云霄飞车的感觉。 被他放下,脚一落地就开始隐隐发软,连话语声都是颤的,“阿易,抱我一下。” 平复下心情,赵禾抬起头,下巴倚在他的胸膛上,“你刚才好帅!真的!” 韦宽易指尖轻轻将她嘴边的发丝勾到耳后,“就不觉得我狗腿?” “嗯~”赵禾快速摇了摇头,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腰身,“真的很帅,尤其是站在我前面的时候。” 56. 李香微微侧头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不怀好意的勾起了嘴角,垂眸看向手机屏幕里的聊天记录。 [叁哥,有人跟踪我!] [我好害怕!担忧.jpg] [你在哪里?等我,马上就到。] 这是楚乔带她出去玩时,机缘巧合认识的一伙以敲诈勒索周边学生为目的的高中生。 领头羊是个小富二代,当初和楚乔交往时,暗地里有意无意对她示过好。 那时还有正主,李香就把他当个备胎,却也时不时聊上几句,先钓着。 这不就起作用了嘛。 将隐蔽处小巷口的街牌号给他发过去。 转身将手机关机塞进兜里,脸上的神情无缝衔接。 像是忍耐了很久,忍无可忍,终于爆发,晶莹剔透的眼泪划过脸颊,咬住的唇瓣,泛着光泽,显得可怜极了。 “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我已经随你的意,去交了保释金,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只是不想看到他们而已,有这么难吗?”大声吼了出来,吼完死死闭了闭眼,像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懦弱般,连嘴唇都在颤抖。 韦楚双手插兜,连眼神都没施舍给她一个,直径越过她向前走去,幽幽才传来一句,“关我屁事。” 李香眼神晦暗盯着她的背影,明灭不定,视线余光瞄到小巷口探出来的人影,脸上的情绪一瞬就变了。 眼神倏地亮起,像是看到了救星般,视线转向卫楚时,身子不由的一缩瑟瑟发抖。 “还不跟上。” 卫楚回过头,发现她还站在原地,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声。 之前在家里,她倒好吃了一碗饺子,自己可连半点汤汁儿都没喝到,现在腿都饿抽抽了。 一定要敲诈回来。 不是说没钱,没家,死亲妈吗? 她怎么看,那手机都是最近发行的新款,有钱买手机,没钱买吃喝。 只有她家那心眼子负一百的小嫂嫂才会信她的鬼话。 没家,就要住她家啊?! 路那么多,住大街上啊!又没人拦她。 就最后那条死亲妈,她倒是挺赞成的。 石盼睇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自从小时候哥和李芳定了亲,隔叁差五抱着孩子过来蹭顿饭。 像是上辈子猪投胎给活活饿死了,这辈子要吃回本一样。 真是乞丐上了厅堂——没见识。 李香小心翼翼看了眼卫楚,嗫喏着动了动唇瓣,迈着小碎步跟上了她。 张山将这一切纳入眼底,脑海里就有一个大差不差的猜测,李香有把柄在那女人手里,才那么听话。 那自己有了那个把柄,她是不是一样听话. 嘿嘿嘿,到时候就尝尝乔哥女朋友是什么滋味。 韦楚心里盘算着,再过两条街,等过了那个红绿灯对面就是小吃街,却没注意到一旁突然袭击过来的手。 被人甩进小巷,灯光失灵闪烁着白光,还没回过神,肩膀就被狠狠一砸,剧痛瞬间传遍全身,脚一软,膝盖狠狠磕在地面上。 紧接着又一棍朝着脊背挥了上来,韦楚活活挨了一棍子。 李香站在小巷口,堵住了去路,看到这一幕真是满意极了。 微微眯起眼,她现在很想上去一脚踩在韦楚那张目中无人的脸上,在用力撵了撵,故意问她一句,“疼不疼?” 可是现在不行,还要演戏。 李香死死咬住了唇,大叫了一句,“不要打了。” 张山还真停住了手,他可是控制着力道,毕竟还是要从这女人手里讨消息的。 李香眼神一闪,没想到这个蠢货真的停下了,使了一个眼色,希望他在多打几下。 可他根本没看懂,而是招了招手,叫她过来。 咬着唇,心里思量了几番,犹犹豫豫还是上前了。 韦楚弓起腰,减少疼痛感,从双腿间的缝隙可以瞧见李香朝这里走来。 虽然韦楚很讨厌她,却不代表韦楚会眼睁睁看着她被打。 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疼,脚下蓄力,一蹬腿,猛的扑向张山。 张山没站稳屁股着地,后脑勺狠狠磕向墙面,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韦楚快速撑起身,抢过棍子,挥起落下。 张叁从震惊中缓过神,一道凌冽的寒风从脸颊处划过,随后一道剧烈的敲打声,传进耳膜,在耳鼓上反复回荡。 韦楚撑着木棍站起身,余光瞄到李香呆愣站在一旁,没好气说了声,“滚一边去。” 朝着张山的膝盖就重力挥下,男人凄厉的哀嚎惊起一只飞鸟,叽叽喳喳的停在电线杆处,韦楚抬起看了眼飞鸟。 很好没有摄像头。 韦楚拖着他的脚,朝着小巷深处走去。 张山扒拉着地面上的土与垃圾,朝着站在门口的李香呼救。 李香刚刚迈出一步,踩出的声响让韦楚倏地回眸。 那狠厉要死人的目光,让李香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鼓起勇气,哆嗦着嘴唇才问了出口,“他会死吗?” “不会。” 得到答案,李香却更害怕,因为这一切都是她照成了,韦楚知道了,会不会她自己啊? 胆颤惊心的守在小巷口,有人想绕近路,李香都把人赶走了。 她根本没听到哀嚎,只是听见一棍棍挥下而带起的风声。 等韦楚摇摇晃晃走出来,并且看不到身影,她才敢大着胆子,进去看一眼。 这一幕却成为了她一辈子的阴影。 57.HH打电话高潮 清早,扰人清梦的电话铃声吵醒了还在熟睡中的两人。 赵禾伸出手摸索着手机,迷糊睁开眼,根本没看是谁打来的,就把电话接通了。 “喂,小禾,我是阿姨。” 冷调中夹杂着偏执的嗓音,一下让赵禾从睡梦中清醒。 是蒋潇! “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禾半撑起身,靠在床头,薄被顺着肌肤滑落,上面星星点点的痕迹,让韦宽易看深了眼眸。 挺立的幅度,像是冬雪下傲人的梅,遗世而独立。 指腹轻柔的折起这朵花,反复在蕊珠处,捻转厮磨,直至花蕊吐出花蜜。 他小心将两朵花捧起,轻轻嗅了一口花的芳香,才敢用舌尖轻轻舔舐,乳白的水液缭绕在唇边,散发着纯粹的奶香。 赵禾一下绷紧了腰,下意识咬住了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他真是太坏了。 电话对面的是她的前婆婆,是她的长辈,这种禁忌背德感,却又让她充满了兴起,身体也更加敏感。 因为怀孕,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身体纠缠过了,每每都是点到即止。 他身上像是缭绕着致命的味道,让她腿软,让她水液泛滥。 每次抚摸,舔舐,进入,都只能慰藉她越加饥渴的身体。 粗粝的指腹每每滑过娇嫩肌肤,都会带起一片战栗的红,赵禾却爱惨了,他每一次情到深处的爱抚。 这次也不例外。 湿热缠绵的啄吻突兀落在了腰间,让赵禾打了一个激灵,鸡皮疙瘩宛如触电般,从脚底一路蔓延到头皮,小穴更是不听使唤流出更多的水,双腿不自然的交迭。 “蒋凡想见你一面。” 根本心思去听电话对面蒋潇说了些什么,赵禾将手机拿远了些,推拒着已经凑上前的大脑袋。 竖起一个手指摇了摇,示意现在不行。 韦宽易可没听她的,看着她的神色意味深长,一盖薄被,钻了进去。 赵禾没在听电话,可不代表韦宽易不在听。 他这个心机boy,偷偷翻过赵禾的离婚证,就是为了以后见到他一次,就暴打他一次。 谢谢他,把这么好的阿禾让给自己。 阿禾这么心软,抵不过她的哀求可能回去见他。 但只要有他在,连窗都没有,呸,是连缝都没有。 另一头蒋潇没有听见回答,只是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也没太在意,压抑着怒气重新复述了一遍,“小凡想见你一面。” 光线从薄被的缝隙中透出,薄被下韦宽易听见声响冷哼了一声。 强行掰开她紧紧交迭在一起的双腿,指腹按压在大腿根处的软肉上,将大腿掰的更开了些。 弓起腰,刚刚伏下身,就被她一下用力夹了住。 鼻尖不巧就撞上了小穴,沾上粘稠的水液。 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就引得她的娇躯一颤,水液流到了他嘴边。 到了嘴边的水液,怎么可能放过,恨恨大力吸吮了一下,像是要将里面的全部水液都狠狠的吸出来一样。 “呜~” 赵禾隔着薄被一下抓住他的短发,发出一声难耐的呜咽,双腿夹的更紧了,好似在推拒着,又好像在迎合。 韦宽易听到她发出呻吟声好像更来劲了,大舌不客气啪啪抽打着花瓣,时不时从下到上,狠狠舔舐一遍。 牙齿叼住花瓣细密磨挲,舌尖试探着戳了戳花核上的小洞。 一碰身下的娇躯抖得更加厉害,嘴里呻吟像是被解封了般,一声比一声高昂动听。 韦宽易就专攻这处地方,手上功夫起上阵,引得赵禾在他口下,高潮不止。 水液多的都喝不下了。 蒋潇也是一个历尽千帆的老女人了,一开始没在意,后来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赵禾现在在干嘛。 心底一时涌起多方情绪,最终只剩下一声冷笑。 婊子就是婊子,这还没多久就找到下家了。 这下蒋凡也该死心了吧! 58.H堵住马眼 烟叼在嘴边,随风带走一半,望着远处无云的天,良久,狠吸上一口,烟气进入肺腑滚上一圈,从嘴里吐出,将烟屁股踩灭,转身走进拘留所。 伴随着高跟鞋叩击地板的砰砰由远即近的传来,蒋凡终于肯施舍给她点眼神。 蒋潇拿起电话,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自虐式的讥诮,“她不会来了。” 蒋凡猛的站起身,一巴掌拍在玻璃上,表情狠厉,大喊大叫些什么。 蒋潇不敢置信怔愣住,电话滑落在一旁,浑身像是被抽空,使不上半分力气,倒坐在椅子上。 双手捧住脸,眼泪顺着指缝滴落,喃喃自语着,“凡凡,你能不能别这么对妈妈?” 倏地抬起头,眼睛瞪的极大,未干的泪痕粘在眼睫上,不显得楚楚可怜,倒是有几分恐怖,“她对你就怎么重要吗?” 手颤抖的抚上玻璃,眷恋缱绻抚摸着,像是隔着玻璃已经触碰上了他的面容,轻柔摩挲着,“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太爱你了,才放纵你放了错。” “你一定要原谅妈妈呀。” …… 狭小的出租屋内,风扇吱嘎吱嘎的在响。 赵禾小脸通红,别过脸去,根本不敢去他的肉棒。 明明见过小阿易无数次,却终是被他的尺寸给惊到。 被他握着手腕,带到了囊袋旁,手就是一缩,杂乱的毛发轻轻划过指尖,酥麻的触感,让她不安的吞咽了一下。 双腿不自觉开始发软,大腿根处刚刚被掐过的隐隐发疼,紧了紧小穴,又流出水了。 越加往前,指尖就是一烫,滚烫的温度好像传了心尖,让她想被又粗又硬的肉棒狠狠插入。 整个掌心包裹住囊袋,软软绵绵的像是以往,在单独一人时,偷偷抚摸胸部的触感差不多。 带着试探好奇的揉捏了一下,却没想到,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压抑性感的低喘声。 转过头去,就被他惊艳到了。 他的五官本就立体端正,侧脸的下颚线更是清晰明了。 如今他侧着脸,整个人显示出一副紧绷模样,额头鼻尖,渗出一层细汗,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一股光。 微昂起脖颈,让喉结格外突出,上下滑动的那一下,戳中了她动物心弦。 手上不由用了几分力,就见他突然弓起腰,付下身,热气扑在她的耳垂,那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开口连声音都是嘶哑的,“下手轻点儿。” 说话间,带着她的手,握住了肉棒。 上下套弄着几百次,赵禾手都快要酸了,在人快要射之计,不怀好意的勾起嘴角。 柔软的指腹按压在马眼处,强行不让他射出来。 趴着他胸口,吐气如兰,“老公~” 赵禾感受到手下肉棒弹跳了一下,更是胀大了一圈,可她就是死死按在马眼门口。 韦宽易绷紧了腰,肌理细腻,在黑皮的衬托下,渗着一层细汗的腹肌,都变得可口无比。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调整着呼吸,“阿禾,松手,要没命了。” 赵禾调皮的一挑眉,“就不。” 却没想到,他欺身而上,一个吻落下了眉心。 也终于释放了出来,粘稠的白浊喷射在她的手心里,烫的她一哆嗦。 59. 文也咖啡厅。 杨云站起身招了招手,等人坐下后,把那杯焦糖玛奇朵往前推了推,一边说,还娇俏挤了挤眼,“呐,你喜欢的焦糖玛奇朵。” 赵禾轻轻浅浅的笑了,脸上好像多了一层光辉,杨云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气质,只觉得她比以前更温柔,更漂亮了。 她身子往前凑了凑,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你看财经新闻了吗?” 赵禾勺了一口奶沫上的焦糖,顿时觉得有点腻,想吃韦宽易做的红枣鸡蛋汤了。 “还没。” “你点开看看。” 还没等赵禾点开看,杨云已经迫不及待的讲了起来。 “那个蒋潇,就是蒋凡他妈和夏礼离婚了。 而且还是净身出户,公司百分之叁十的股份都被她卖了。” 说到这里顿了顿,仔细瞧着她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反应,才敢说下去。 “听说,是在给狱里的蒋凡打点关系。” 后面的话语赵禾已经听不清晰了,脑子有些乱。 还记得,那天回到家,无论拨打过多少次,耳边都是那平缓干净的女声,‘对不起,您的电话以关机,请稍后再播’。 后来半梦半醒间韦宽易回来了,明知道他是报案者,却也没去问过。 似是在逃避些什么,像是一只鸵鸟,只要把头埋进沙里,就全当没发生过。 捧着温热的杯子,手心却是格外冰凉,低垂着眼眸,不知看向哪里,“他,我说的是蒋凡。” 杨云知道她想问什么,毕竟是朝夕相处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前夫妇,多关心几句死活怎么了。 在她顿了顿,组织措辞的时候,杨云抢先一步说到,“非法拘禁,他囚禁了那个小叁,差点把人玩死。” 指尖不由一颤,就连心头也泛起一丝寒意,不由想起那日关上门最后一刹,他看来的眼神。 昏暗的房间中,只有电视机唯一的光,打在他消瘦的侧脸上,明明灭灭,让他好似深陷黑暗。 凌乱的碎发遮盖住了他的眉眼,让赵禾看不清晰他眼底的神色,只让人觉得他在无声的哀求。 不要关门,不要走。 回过神,才发现杨云正在担忧的望着自己,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已经全然放下了。 “晚上一起吃饭,我有人要介绍给你。” 杨云也不继续说了,支着脸颊,笑意的双眼里带着揶揄,“谁啊?我认不认识?” “他啊,就是大老粗一个。” 说起韦宽易,赵禾眼底就带起丝丝缕缕的甜蜜,看的杨云不停的咂嘴,嫌弃之意明显。 但心下也不由松了一口气,她就怕赵禾沉浸在那段过去式的感情中,走不出来。 如今也好,渣男自作自受进了监狱,小叁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还找到了一个对她好的人。 …… 十字路口转弯处,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 司机酒驾,擅闯红灯,撞到了一位五十几岁的大妈。 后被好心人,送往了医院救治。 司机急忙忙赶到医院付了医药费,却被大妈的家人敲诈了一笔不菲的补偿款。 石城手在舌头上沾了点唾沫,数着手上一张又一张的红票子。 瞥了眼,伸到眼前的手,将钱迭了迭放进自己口袋,留下一句,“你就这么点作用了。”转身就走了。 石盼睇讪讪回收手,一动浑身都疼,心下凄凉,看着走远的背影。 他,还是阿娘口中那事事都要放在第一位的弟弟吗? 这场意外,其实是他们策划的。 他们出城身上本就没带几块钱,更别说在黎城这个小二线城市里,什么东西都贵。 如今身上没钱还抓不到人,却又不甘心回到那个小村庄。 意外一次石盼睇被车撞飞,人都吐了好几口血,路人都抱了警。 可那人把站着的石城拉到一边给了不少的钱,石城看着手里的钱,心动了。 之后他就有了钱,有了留下的资本。 只不过石盼睇是被牺牲的那个。 60.HH 昏暗的房间中突兀的亮起一盏灯,暖黄的灯光却让郭霏下意识闭上眼,浑身不自觉开始打颤,似是害怕极了,就连指甲都隐隐发白。 这时黑暗中响起一道,温和富有感染力的好听男声,“放松,深呼吸,这里不是囚禁你精神的牢笼,它是一片汪洋,你正身处其中。 听见了吗?是潮汐波涛,是海鸥鸣叫。 闻到了吗?是咸腥海风,是鲜血浸染。 你的脚下是蓬松坚硬的沙石与贝壳,前方是落日的余晖。” 伴随着李佩的讲述,郭霏脑海中不由想象出这副场景,可她没注意到的是,她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好像是在抗拒着些什么。 李佩的话语还在继续,“它真的太美了,不是吗? 你贪恋它的美,一步一步迈向它,要它向你臣服。 冰冷的海水欢迎你的到来,它欢快的亲吻了一下你的脚面。 吻落在你的腿弯,你适应了它,你准备接受它。 冰凉的触感环绕在腰间,让你恋恋不舍,让你向前一步。 它的恩赐,亲密的落到了脖颈,你被迫昂起头,等待它将你淹没。 吻顺着下巴,嘴唇,鼻尖,眉心,一路吮吻过去。 它实在是太强势霸道了,窒息感将你淹没,你无法呼吸,却不敢挣扎,使着回吻它。 这触感,真的是太棒了,不是吗?” 响指伴随着灯光亮起,郭霏倏地睁开眼,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阵痉挛,高潮迭起,水液泛滥。 无力瘫坐在摇椅上,迫不及待的大口呼吸着新鲜口气。 想要…… 它,或者是他。 鼻尖,好似还残留着腥咸的海风,连呼出的口气,都带着它的味道。 回过神,勉强撑着身坐起,动了动屁股,不敢想象自己湿濡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沾染上座椅。 脸上扬起亲近依恋的笑,“谢谢你,李医生。” 李佩低头不知在写写画画着什么,“不用谢,你表现的很好,接下来的心理治疗,我准备安排在明天下午,可以吗?” 说最后一句话时,抬头不期然撞上郭霏炽热的视线。 郭霏慌乱垂下眼帘,遮盖住眼底神色,手指不自然的蜷缩了一下,“啊?李医生是有其他的事吗?我没事的,你去吧。” 李佩眼神动了动,将她的小动作纳入眼底,却全然无视了。 整理了一下文件,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郭霏有些失落,拿走他的一支笔,但还是摇摇晃晃回到病房。 …… 厕所间里,郭菲坐在马桶盖上,将宽松的病裤脱下,握着钢笔,颤抖的来到了小穴门口。 反胃感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强行压下喉头的苦意,挑开花瓣,一点点将笔头插了进去。 幻想着李佩脱下,那一身禁欲气息的白大褂,将自己压在身下,肉棒一点点捅进去。 小穴吸吮住笔盖,随着她紧缩了一下小穴,就将大半个笔盖吞如其中。 郭霏死死咬着牙,面露痛苦,恶心感越加浓重,苦意在舌尖蔓延。 小穴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痒意,想要更多,想要插的更深。 手指一动将钢笔往前推了推,钢笔头坚硬的触感剐蹭过肉壁,带来奇异的快感,却让她一口吐了出来。 好恶心,自己好恶心。 昂起头,靠在墙上,死死闭起眼,泪花沾湿了眼睫,心底不断唾弃着自己。 可手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拿着李佩的钢笔快速抽插着,不过几分钟,她就到了。 郭菲急促喘息着,死死绞着钢笔,连上面的纹路都不放过。 低头望去,连绵不绝的淫水沾满了钢笔,心底好像什么障碍被抹除了。 她舍不得拔出来,就那么含着,穿上了裤子,淡定自若的走了出去。 小穴里的异物感明显,死死夹着小穴,走几步,摩擦几下她就又有感觉了。 61. 洁白干净的办公室内,李佩缓缓抬起头,金丝眼睛后折射出他戏谑的眼神,手中漫不经心把玩着那支归还回来的笔。 良久,意味深长的翘起了唇,看向手机屏幕里的大笔转账。 …… 透着一丝惨白色的病房里,郭菲坐在钟表前,死死瞪着秒针的跳动。 眼睛发干却不愿眨一下,心脏跳动的频率更是逐渐与秒针同步。 李医生说过,下午要来看我的。 那到底是几点呢? 他什么时候才能过来看我一下? “砰砰……”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分针也在那刹那跳到六点整。 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浸湿了眼眶,一定是李医生来看我了。 猛的站起身,想去给李佩开门,脚一发力才发现腿坐麻了,跌坐回椅子上。 一大早她就坐在了钟表前,听着滴答滴答的跳转声,等待着李佩的到来。 缓了一下,撑着墙面一瘸一拐去开了门。 打开门,下意识扬起的笑却僵在了脸上,记忆好像忽然不受控制的倒放。 她重新回到了那一天。 敲门,等待,被打,反抗,挣扎。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苍白无力,记忆突然定格,是她坐在电视机前看到的那一幕。 记忆里的人影与眼前人逐渐重合,是她! 赵禾! 身体莫名其妙的开始打颤,喘不上气。 郭菲极力控制着面部表情,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恐怖,五指死死扣紧门框,指节泛白青筋暴起。 想牵起嘴角笑一笑,可笑的是,她笑不出来。 赵禾扯了扯嘴角,也笑不出来,提了提手中的水果,示意她是来看望的。 郭菲往一旁退了退,给她让出了可以通行的道路。 她从来没有想过,正主会去看望一个破坏她家庭的小叁,即使那个小叁遭到了非人的折磨,也应该得不到正主的原谅。 赵禾将带来的水果放在茶几上,拿出一个苹果默不作声的开始削。 郭菲动了动唇,想打破一室的尴尬,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好维持沉默。 坐在一边的病床上,暗自打量着赵禾。 她的头发很长,垂顺着到了手肘处。 她的手指纤长白皙,很是漂亮,就连削苹果时都带着温柔平缓的气息。 她的眼睫毛很长,很翘,低垂下去时,看起来有点楚楚可怜。 赵禾感受到她看来的视线,眼睫颤了颤,手下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来。 将完整削下来的苹果皮与苹果放到一旁的桌面上,却没有去看她。 “我阿婆说过,每次削果皮,都代表了你对人生的态度与选择。” “有长,有短。” 郭霏没听懂她在说些什么,只是怔怔出神盯着那堆完整的果皮。 赵禾抿了抿唇,站起身,连她自己都没有想通,为什么要来看望一个破坏她家庭的第叁者。 可能是因为从杨云口中了解到那些不堪的经历,出于对女性的同情吧。 …… 李佩回头看了眼,刚刚离开郭菲病房的女人,眼神一闪,大步来到她的病房前。 礼貌的敲了敲门,良久没人应声,直接推门而入。 郭菲正在望着桌面上的苹果皮出神,边上还有一袋水果,这些应该都是那女人带来的。 面色沉凝,她是孤儿,也没朋友,怎么还有人来找她。 郭菲空茫的视线投向李佩,一下有了焦点,高兴的半跪起身,“李医生,你终于来了。” “嗯,今天感觉怎么样?” 说着,不着痕迹的将她上下扫视了一遍。 “不好。”郭霏的视线缭绕在他的手上,发现他拿的就是她昨天自慰过的钢笔。 “那一会儿做个深度检测。” “好。” 李佩将笔盖盖上,视线转向了一旁的袋子上,“有朋友来看你了。” “嗯。” 迟疑了一下,郭霏还是轻声回道。 62.HH 昏暗的办公室内,突兀响起火机拉动燃机而响起的咔哒声。 闪烁跳跃的火光中,隐约可以看到,在他的不远处,摆着一张妇科手术台,上面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 李佩闭起眼,享受的深吸一口烟,呼出的烟味让他的眼神越加迷离与痴狂。 转身来到一旁,桌面上放置着各种器具,嘴中叼着烟,慢条斯理将医用手套戴上。 按亮一盏昏黄色的灯,气氛无端变得诡异起来。 李佩举着双手来到病床旁,满意欣赏着眼前的作品。 女人的小腹上,因这些时日的娇养多出了一层肉,但还是可以看出她以前受过多么惨烈的折磨。 上面星星点点全都是烟头烫上去的痕迹,新疤掩盖着旧疤。 隐约可以看到最下一层的刺青,正是婊子二字。 带着手套的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可以清晰的看见,在他的触碰下,女人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的立起。 李佩饶有趣味的翘起嘴角,指尖顺着小腹向上,来到了双乳的中心处。 她那里有一颗痣,李佩就故意停留在那里不轻不重的点了点。 郭菲死死闭起眼,无暇顾及自己正身处黑暗,全部的感官就集中在那只冰凉触感的指尖上。 她根本无法想象对方是怎样的表情,自己全身赤裸躺在手术台上,双腿大开架在支架上,就连小穴都可以被他瞧个一清二楚,宛如一只即将待宰的羔羊。 这种想法出现在脑海中,小穴就不经开始湿了。 收缩了一下小穴,想夹起腿磨蹭一下来抑制心底的痒意,才突然察觉到李医生的大手已经来到了乳头上。 身体一颤,被他触碰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的痒,痒意像是入了骨髓,想要他粗暴的对待。 李佩将她的表现纳入眼底,恶劣的翘起了唇,捏起乳头就是肆意揉捏,拉到最高度后,一下放开,看着白皙的奶子在空气中弹跳出漂亮的乳浪。 胸前的刺痛酥麻让郭菲悄悄睁开眼,眼前蒙着一条黑色的丝巾,上面还缭绕着他身上的体香,是一股淡淡的茶香夹杂着烟草味,很是迷人。 脸上忽地漫起一层红霞,羞意与甜蜜在心底炸开。 他说,“别怕,躺上去。” 说完还亲手给自己戴上了丝巾,脱下了衣服,就连内裤,都是他将自己抱上手术台后,指尖勾住边缘,一点点脱下来的。 安静的办公室内突然传来一道水滴声,像是有水滴落到了地面。 丝巾下的双眼瞪大,猛的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滴在地上。 是……是自己的淫液。 自己的淫液,沾到了李医生办公室的地板上。 羞耻的一缩小穴,黑暗中身体的敏感度被提到最高,甚至可以感受到李佩那炽热的视线,在身上一寸寸的流连。 郭菲拼命咬紧牙关差点浪叫出声。 被调教过的骚穴,好似最受不了如此磨蹭的前戏,已经开始哗哗的流水,等待着下一秒男人如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李佩来到她的双腿之间,屈尊降贵弯下腰凑上前,却没想到被喷了一脸的淫水。 郭霏感受到温热的鼻息呼在骚穴门口,被刺激的身体一激灵高潮迭起,颤抖不已。 “嗯啊……” 呻吟声从口中冒出,郭霏就死死咬住唇,舌尖尝到血腥味,也不以为意。 疼痛对她而言,像是最好的催情剂,身体一下子就又有反应了。 63.HH 李佩睁开眼,就连眼前的镜片上都延连着骚水,无端轻笑了一声,将单片眼睛摘下,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一个模样。 色气的伸出舌尖舔掉唇角的水液,水液在舌尖几个来回,终于吞下。 突如其来的吞咽声,让郭霏的羞耻心无处安放,她甚至可以想象到,斯文有礼的李医生被自己喷了一脸淫水的模样。 水液顺着他高挺的鼻尖低落,甚至有些还残留在他的脸上,半张开的口中喷满了骚水,他还来不及惊讶,就下意识喝了下去。 松开唇瓣,舌尖就尝到了血腥味,脚趾绷直,腰背弓起,像是被动经历了一场小高潮。 她的每一条神经,每一个敏感点,无时无刻都被这个男人牵动。 李佩修长的双指夹起那被淫水浸湿的烟蒂,按在了她的小腹上,烟灰夹杂着淫水的粘稠物,在上面涂鸦出了一片雾,场面无端怪异而旖旎。 微烫的温度,让她打了一个激灵,像是回到了那个漆黑压抑的小房间内,等待她的只有无休止的责骂与侮辱。 不一样的,这可是她的李医生呐,那个独独对她一人温柔的李医生呐。 李佩转身来到置物架旁,白色手套在上面一一划过,直至停留在一把刮毛刀上。 他温和悦耳的好听声音也终于在这个密闭昏暗的环境中响起,“你知道备皮吗?” 凑巧又默契的,等他话音结束,骚水刚好滴落在地,发出滴答声响。 郭霏小穴一缩,耳边恍惚听到了他的轻笑声。 冰冷的刀面贴上骚穴,吓得她一激灵,从他营造的情欲气氛中清醒过来,往后挪了挪屁股,顺势娇声哀求,“李医生~” 就连尾音都在颤,恐怕是吓坏了。 李佩却是只是淡淡撇过去一眼,大手将大片的耻毛盖住,双指撑开粘腻在一起的花瓣,齿状的刀片一点点刮下,上面被淫水沾湿的逼毛。 他的话语还在继续,“这是一位即将临盆……准妈妈的必经之路。” “可……” 郭菲咬进了牙,那些被她故意遗忘在记忆角落的恐怖画面,像是翻腾上来的浪花,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那天好像是个雨夜。 雨水噼啪在窗户上,让她听到除了婚礼mv之外的声音。 这天他好似格外兴奋,站在床边强制给她,喂了一碗糖水,维持着她基本的生理需求。 没过多久,她就听见了关门声。 他走了! 他终于走了! 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现在是最好的逃跑时间。 当时郭霏是这么想的。 浑身上下凌乱不堪,未喝下的糖水与头发一起黏在身上,脖颈出有一道泛着青紫色的掐痕。 乳头上各夹着个夹子,被夹得红肿发烫,大了一圈,只要轻轻按压就会凹陷下去。 小腹上用激光笔刻了一半的婊字,小穴更是严重,耻毛被人刮的一干二净,像是生来就是个白虎一样。 小穴里被人塞了许多装满水的小气球,最后用一个红酒塞堵上。 郭霏不敢用力挣扎,一挣扎乳头就会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痒意好似进了骨头缝里,想要男人毫不留情的大力揉搓。 下腹处高高挺起,像是叁月孕妇般,但只要一动,穴里水球就会发出摇晃声。 微微扭了扭手腕,刚凝结的血痂就被刮破,紫褐色的捆绳又染鲜红。 只是动了动就没了力气,浑身都疼。 绝望的闭起眼,在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可与众不同的是,耳边没了那烦人的雨滴声。 而是自己淫水滴落地板的声响,以及李医生那好听到神经高潮的声音。 “好了。” 伴随着他一口温热的气体吹来,郭霏像是被动触发什么机关般,身体一阵颤抖,小穴死死的缩紧。 不受控制的尿了出来,滋了他一脸。 “又潮吹了。” 郭菲头一回懂得了什么叫不知廉耻。 “李医生……对不起,弄脏了你的地板。” 64.阿易,我想要你 临近月底,投进去的钱终于有了些水花。 韦宽易将电动车停好,拿着存折进了银行,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一脸恍惚的走出门。 重新看了眼上面的数字,又倏地将存折合起。 双眼发直,口中小声念念叨叨着,“一个零,两个零,叁个零……六个零!” 念到六个零的时候,做贼心虚似的左右张望了一眼。 咽了咽唾沫,小心将存折放进塑料袋,迭了迭,放入心口处的内袋中藏好才安心。 骑上电动车,风驰电掣的回了家。 …… 赵禾站在阳台,正在与孟凉通话,远远就瞧见一个穿着绿色马甲的电动车,朝着这个方向驶来。 韦宽易一眼就看到她,兴奋的招了招手,加快了速度。 赵禾被他的反应逗乐了,下意识喊到,“开慢点。” 说完才反应过来,离得太远了,他根本听不见。 趴在栏杆处,踮起脚,也招了招手。 电话那头的孟凉停下数落的话语,视线偷偷瞥向坐在一旁耳朵竖的老高,偷听的赵广白。 当初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怎么想着要先把事情瞒下来。 不就是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我怕那些念叨嘴碎干啥。 日子一天天的过,肚子一天天的大,纸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会被捅破。 现在才叁个月大,以后日子那可得了。 话风一转,谈起了他们俩,“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都叁十又二了,是时候再找个人嫁了。 当初你带回来的那个韦宽易,我看起来就不错。” 赵广白微微坐正身体,冷哼了一声,“怕啥,现在不嫁的姑娘多的是,又不差我家怎么一个。” 孟凉正心虚的很,直接怼了回去,“输给晚辈丢面子就直说,没人给你脸上贴金。” 说完一翻身背对着他,“阿禾,你别听你爸胡说,他就一领不清的,你和小韦的感情最重要。” 赵禾垂下眼帘,抿紧了唇,“妈。” “行了行了,我知道,不和你聊了,我给你爸做饭去了。” 孟凉生怕她在说些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赵禾放下织到一半的小衣,走去开门。 一开门就被人抱了个满怀,闻见对方身上从来独属于他的荷尔蒙,心顿时安定了下去。 惊呼一声,下意识勾住了他的脖颈,被他揽住腰身,原地转了一圈。 韦宽易将人放下,小心将存折从心口取出。 赵禾看见皱巴巴的塑料袋,还以为对方又给自己买糖吃了。 不由有些无奈,床底下有个收纳柜,是他每天带回来不同口味的糖果,赵禾没舍得吃,偷偷藏了起来。 没想到,那里面是一本存折。 韦宽易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蹭去上面的手汗,郑重的打开,递到赵禾眼前。 “数数。” “一个零,两个零,叁个零……六个零。” “十万!” 韦宽易一把抱住了赵禾,手拖着她的后脑勺,埋进自己的胸口,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处,死死闭了闭眼,可眼泪就是不停使唤。 话语有些轻,像是喃喃,“阿禾我们有钱了。” 赵禾抬起头,看到的是那一如往常的流畅下颚线,以及那刚正的眉眼。 “蹲下来一点。” 韦宽易乖乖照做。 “在蹲下来一点。” 视线与他持平,赵禾不客气的揪住了他的耳朵。 直视着他那双通红的眼,“那娶不娶我。” 陈述句,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 “娶。” 话语掷地有声,赵禾脸上的笑意在也崩不住了。 他的头上好像长了兔子耳朵,原本耷拉下去的耳朵,一瞬间绷直了,眼睛铮亮铮亮的,像是两个小灯泡,就那么瞅着她。 一下扑进他怀里,莫名其妙的委屈占据了心口,眼眶的湿意越来越盛。 手一点一点环住他的腰身,紧紧将自己的小身子嵌入他的怀里。 “阿易,我想要你。” 65.H吻 听见她这句话,耳道里仿佛有炸雷鸣响,身子有些烫,小兄弟都隐隐有抬头的迹象。 夹了一下腿,往后仰了仰,不想让她感受出异样。 轻咳了一声,视线开始打飘,“阿禾啊,二……医生说过前叁个月注意安全,次数。” 生怕她不信,还把差点脱口而出的二大爷,换做了医生。 赤脚医生也是医生嘛。 再说了,数着日子呢,还有半天,快了快了。 旖旎又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缭绕,赵禾只感觉一瞬间气血上涌,脸皮滚烫滚烫的,没脸见人。 求欢反被拒。 因,身怀有孕。 “不过,你今天可以吃顿好的。” 韦宽易转头瞧了眼窗外的天色,牵起她的小手,十指相扣,笑吟吟的瞧着怀里的小人。 “比如?” 赵禾额头抵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的敲着,根本不肯抬头,嗓音有些闷。 “火锅。” 赵禾停了动作,但还是不肯抬头。 韦宽易好无奈的笑,见人铁了心要敲竹杠,便继续说道,“麻辣小龙虾。” 额前的胸膛震动,让赵禾气的咬牙,暗地里小手偷偷来到他挺翘屁股上,用力一拧,没使多少力,就感受到手下的肌肉瞬间绷紧,失去了着力点。 韦宽易一下子笑不出来了,夹紧了腿,往后退了一步。 被她这么一刺激小兄弟是彻底站起来了,硬是把宽松款式的裤子,撑出一个小帐篷。 赵禾眼睁睁看着小阿易抬头,将裤子撑开一个弧度后,直挺挺的杵着。 小阿易好似还感受到了她那不敢置信的目光,摇了摇柱身,像是在打招呼。 赵禾双手放在背后,默默往旁边退了一步,让出了进门的道路,视线看左看右,就是不去看他。 等人进屋换裤子,脸上偷笑了出来,像是一只恶劣的小狐狸。 没笑多久就惊呼一声,没想到韦宽易一把将人拉了进来。 一气呵成的关门上锁,将钥匙扔进了床底。 赵禾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韦宽易抵在墙上,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与男性荷尔蒙,让她不自觉有些腿软,小穴不经有些湿了。 定定瞧着他越加逼近的唇瓣。 上薄下厚,晶莹有光泽,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驱动着她,点起脚尖,勾上了他的脖颈,杂乱毫无章法的吸吮就落在了他的嘴角。 韦宽易下意识一手拖住她的后脑勺,一手勾住攀附上来的腿,将人半拖半举了起来,回应着她激烈的吻。 舌头彼此勾缠,追逐嬉戏,牙齿时而磕碰到一起。 磕到的刺痛好似点燃了她心中藏匿的一把火,以燎原之势,将她烧去理智。 津液顺着两人口齿滴落,啧啧啧的激吻声在这个密闭的出租屋里回荡。 四片唇瓣缓缓分离,银丝还延连着彼此,在急促的喘息声下四目相对。 赵禾脚尖努力勾着地面,背倚在墙面上,实在没有安全感,却没想到他往后退了退,放下了那只腿,裙子遮盖住了一室风光。 今天她穿着长至腿弯的睡裙,只要一抬腿裙子就会上撩。 之前下意识抬起腿,贴近他,明显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勃起磨蹭在小穴门口,他明明也很想要。 为什么不继续? 抬起眸,眼底清清楚楚倒映着这几个字。 韦宽易将她嘴角的发丝勾到耳后,气息有些乱,“我不是柳下惠。” 说完对着她的腿心狠狠顶了一下,“只是现在,不行。” 赵禾小脸通红,小声支支吾吾,“我,我又不是,要你真进去。” 韦宽易被气笑了,抓着她的手腕覆盖上了撑大的帐篷。 赵禾手被烫的一哆嗦,都过了那么久,她还是不适应帮他疏解。 下意识把手抽了回来,懵懵的抬起看向他,被想到这次他没有阻拦自己。 他的额侧因为忍耐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只是最后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赵禾,转身去了卫生间。 赵禾站在卫生间门口,对了对手指,思来想去还是敲了敲门,问到,“要我进去帮你吗?” “不用!” 赵禾一缩脖子,这话语可真是恶狠狠。 66.小日常 喧闹嘈杂的餐厅内,火锅热气袅袅升起,一进门就会被里面热闹的气氛渲染。 伴随着服务生亲切的问候迈出了门,耳旁瞬时安静了下来。 夏去秋来,鱼肚白的天空正下着绵绵细雨,街道边的香樟树落了叶,吹来的晚风都带着这个季节最好的馈赠。 赵禾缓缓呼出一口热气,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男人,才发现对方至始至终都注视着自己。 他的眉头像是一个小老头般皱成了个川字,脸色很是懊恼,将她的小手温在掌心,“冷不冷?” 赵禾最看不得他这副模样,手抚上他的眉心,将川字抹平,嘴上却是皮的很,“我说冷,你会请我吃冰激凌吗?” 韦宽易白了她一眼,将她的小手握得紧了些,“没门。” “那有窗吗?”赵禾故意凑到他面前,踮起脚尖,扒拉着他。 “也没有。” “那可以给我开个门吗?” 两人无聊拌着口水话,没过多久雨就停了,两人手牵着手,慢慢悠悠的压马路,前往两条街之外的公交站。 路过公园,看到一群小朋友穿着雨鞋在水坑里蹦蹦跳跳,两人不约而同停了来脚步,注视着不远处的小朋友们。 其中有一个小女孩看到他们了,更小伙伴们咬了一下耳朵,一群小朋友欢快的冲上前邀请他们一起玩。 赵禾咬了咬唇,偷偷瞥向站在一旁的韦宽易,眼底清晰明摆着‘想玩儿’,小女孩注意到来这一点,很是仗义站了出来,“叔叔,这位姐姐想跟我们一起玩儿。” 韦宽易揽住赵禾腰身的手,捏了捏,弯腰温声警告,“要叫哥哥。“ “切,老男人,姐姐以后别跟他玩儿了。” 瞧着他被一个小女孩气的无语凝噎,梗的半晌都答不上一句话来。 赵禾笑得眉眼一弯,温柔揉了揉小女孩的头,“抱歉,姐姐不能和你们一起玩。 姐姐肚子里有小宝宝了,要注意安全。” “哦!那我可以摸摸吗?” “当然。” 小女孩小心翼翼将手搭了上去,满眼都是小星星。 赵禾不自觉与韦宽易对视一眼,眼底盛满了温柔细碎的笑意,盛世繁华都与彼此眼中。 一群小朋友将赵禾包围,兴奋凑着热闹,你一言我一句。 耳边童言稚语的闹腾,小朋友们不知不觉把韦宽易挤到了一旁。 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宛如一颗永远不倒的柳树。 而赵禾就是柳树下,那一朵被他娇养起来的花,不必受风吹雨打。 他有点想抽烟了,下意识一掏口袋里面是一包糖。 近日繁忙起来的工作,与人打交道的烦心,他通通不想带到家里来。 只是蹲在家门口,静静抽上一支烟,在吹会儿凉风在回家。 可赵禾的鼻子灵的很,一有烟味就反胃,恶心。 韦宽易看的心疼,默默把烟换成了糖。 正好现在把糖分分了,媳妇儿就又是我一个人的了。 小朋友们可没有大人那些的小心思,高高兴兴领了糖果,道了声谢,继续围在赵禾身边。 韦宽易脸黑了黑,不知道吃人手软吗,放下你们那些摸我老婆肚子的手,那是我的。 告别了小朋友们,两人继续启程,走向回家的路。 “他们很可爱。” “一点都不。” 划重点,你是我老婆! —— 尒説+影視:p○18.αrt「po18art」 67. 诡异透着一丝惨白的房间中,郭霏再次被噩梦惊醒,乍然睁开双眼,僵硬转动脖子看向窗外。 夜晚的诊疗所,怪异又静谧,乌云逐渐遮盖了月亮,让还透着一丝亮光的房间被黑暗覆盖。 郭霏遥遥望去,树梢上停留着一片阴影,以古怪的姿势转动着身体。 仅剩下来的月光,让郭霏好不容易才辨认出,那是一只鸟。 郭霏死死盯着那只鸟好几秒,鸟好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一扇翅膀来到了铁窗前,却被拦住了去路。 郭霏缓缓撑起身,但视线一秒也不敢错开窗外那只飞鸟,生怕它下一秒飞走了。 打开抽屉里面是一袋苹果,郭霏拿起削皮刀沿着果蒂,一点点开始削。 果皮一点点的脱落,里面的果肉经过那么多日的摆放早就烂透了,再好的削皮刀也经不起软烂的果肉。 一个错手,果皮果然断了。 削皮刀也在手上划出一个破皮,鸟歪了一下脖子,往前跳了跳,鸟眼里注视着床上那干枯的女人。 她的动作顿了顿,换了下一个苹果,而她的手边还剩下最后一个。 在鸟不解的视线中,她好像很愤怒,发泄似的一把将烂苹果执到地面,溅开了一片。 甚至有星星点点的黄棕汁液溅到了她脸上,以及墙面。 她破坏了整洁的房间。 这一幕不仅被鸟眼纳入眼底,也被斜上方的监控摄像头完整记录。 郭菲拿起了那最后的苹果。 双手捧起放入口中,用牙齿一点一点的,将果皮咬下来,完整连贯的果皮缓慢剥落。 口中尝到了酸臭的腐烂味,黏腻的汁液黏在脸上,手上。 恶心反胃感不可遏制的涌上心头,她却忍了下去。 缓慢坚定的一点一点咬着果皮,口水顺着下巴滴落,沾染上被子也无暇顾及。 鸟头叁百六十五度转了一圈,又转了回去,不知看到了什么,一展羽翼,飞走了。 郭霏惊慌失措下咬断了果皮,视线放空,愣愣出着神。 扇动翅膀,穿过高耸的环形走廊,低空掠过茂密的丛林,滑翔到了山脚下的电线杆上,停留在那里梳理着羽毛。 不远处树立着一个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着写着几个字。 第叁市黎城精神病院。 …… 那声重响像是一声炸雷,打破让这家精神病院良久以来的安静,一时间无人应声。 踢踏,一束灯光突然亮起,伴随着那人的脚步声,走廊的感应灯接二连叁的亮起。 像是为那人的到来而扑路,喝彩。 房间门被人推开,走廊上透进来的灯光原来是那么的刺眼,让郭霏下意识闭上眼,别过头去。 高跟鞋叩击地面声音传来,郭霏缓缓抬起头,他背着光,看不清晰面容。 但他那刺耳尖厉的男声,到很有辨识度。 郭霏扯了扯嘴角,死死掐紧了掌心,削皮刀深深陷入肉里渗出血,她都没在意。 这一点点疼痛根本比不上李佩带来的欺骗。 他为什么要骗我呢? 是因为他有下一个患者了吗? 就那么迫不及待把我抛弃在这里。 …… 几天前。 “砰砰。” 郭菲站在李佩的办公室门口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那句宛如天籁的‘请进’。 距离那次的深度检测已经过了小半月,而这半个月里,郭菲眼睁睁看着李医生无数次路过那间小小的病房,却从未踏入。 郭霏脑子从未有如今乱过,甚至有想过冲上去道歉。 心底更是打好了腹稿,可她看到了什么? 李医生居然对着其他人笑,那个笑是属于我的不是吗? 她凭什么可以得到李医生的温柔对待? 是因为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吗? 眼神倏地暗沉了下去。 第二天,女人跳楼自杀的消息在医院不胫而走。 可,李医生还是没有去看她。 郭霏站在拐弯的阴影处,阴沉的视线缭绕在那位与李佩说话的患者身上。 是不是你,霸占了我的李医生,让他没时间来看我。 68. 两人甚至一起进了那间办公室! 那是她的爱巢。 郭霏怔愣住,眼底不受控制的溢出了一层水花,口中却因为怒极,只能发出呵呵声。 死死瞪着那紧闭的房门,郭霏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办公室内两人独处的画面。 昏暗的环境中,一盏昏黄的灯光照在李佩那略微圆润的下颚线上。 那贱人霸占了她的位置,独属于李医生清澈明朗的嗓音在耳边缭绕,他会说,“把衣服脱掉。” 之后李医生那修长干净的指尖,会去触碰那贱人肮脏的皮肤。 她不要! 她不要!!! 宛如被脑海中出现的画面催眠,魔怔般走上前,握住把手。 在用力按下去的下一秒,像是受惊般撒开手,跌坐在地。 那扇门像是希腊传说中的潘多拉魔盒,只要打开,就会放出灾难,毁灭与伤害。 她跌跌撞撞爬起身,冲回了病房。 “不行,李医生会讨厌我的,该死的是那玷污他的贱人。” 一把将门甩上,郭霏滑坐在地,神情恍惚抱着头,嘴里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 李佩坐在办公椅上,手中握着钢笔,停留在书面上,浸出一小片墨渍,耳边有一搭没一搭听着患者讲述病史。 耳朵敏锐的捕捉到那开门的扭动声,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可下一秒不是郭霏莽撞的推门而入,而是一道声响从门外传来。 李佩敛了笑意,闲庭信步打开了门,看到的却是她慌乱失措的背影。 真是让人失望呢,我的绵羊女士,接下来请我们拭目以待。 —— 宛如天籁的声音没响,但门没锁,透着一丝缝隙。 那道透着光的缝隙引诱着她,郭霏缓缓俯下身,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屏住了呼吸,眼睛对上门缝。 她看到了,是一个女人。 她站在李佩对面,看不清正脸,她的头发很短,黑发中掺杂着白。 她注意到李佩的表情很是难看,像是在为难着些什么。 两人的气氛冷凝僵持着,没想到那个女人先开口了。 “我希望你尽快处理。” 她的声音,郭菲恍惚觉得熟悉,却对不上记忆里的那些人。 顾不上那么多,只看到李佩缓缓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抱歉,我想退回……” 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轻而易举的打断,“你想都别想。” 郭菲指尖死死扣进了门框,整个人恨不得贴上去,这样就可以听的更清晰了。 “她是一定要死的。” 说这句话时,蒋潇眯起眼,享受似的深吸了一口烟。 呼出的烟雾迷离了李佩的视线,让他终于有机会不着痕迹瞥一眼,门缝外的眼睛。 亲爱的……绵阳女士。 “可是……” 没给李佩狡辩的时间,蒋潇阴森森的咧开了嘴,“你不会真以为我没有准备证据吧。” 李佩收敛起眼底的玩味,隔着单片眼镜,看不清他眼底浓重的暗沉。 “她……只是一个受害者。”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听的郭霏心里一紧,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冲进去抱住他。 “呵,要不是她,我的阿凡会坐牢吗?” 这句话宛如通了电般在郭霏脑海中缭绕,她想起来了。 是她,那个咄咄逼人的老女人。 她是蒋凡的母亲! 69. 她怎么会在这里? 脑海中先是跳出这个念头,视线不受控制的移向李佩,不等多想些什么,里面的话语还在继续。 蒋潇掸了掸衣摆上的灰,拿起手边的名牌包,站起身,“如果今天找我来,只为了这么点破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李佩不着痕迹的挑起一边的嘴角,似有若无扫过门缝。 真是不乖呢,绵羊女士竟然不配合演出。 那就没办法了啊~ “蒋女士,您愿意将这场话剧完美落幕吗?” 蒋潇只觉得莫名其妙,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转身的动作顿了顿,侧过脸不解的看向他。 只见他,摘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连蒋潇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那么多年的老油条,也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气质。 只让人觉得他是一件危险品。 “谢谢您的参与,我会在最后的演员表上写入您的名字。” “……还有我的绵羊女士。” 蒋潇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门外偷窥着一只眼睛。 吓了她一跳。 郭霏睁大了双眼,听到那个名字,牙齿不由开始打颤,浑身抖的厉害。 看着她与蒋凡有那么几分相似的脸,不由将蒋凡的脸贴合了上去。 她以为经过那么多天的治疗,自己已经不害怕黑暗了。 原来只是没触碰到开关。 脑海中不由开始闪烁起两人的对话。 “她,只是受害者。” “想都别想。” “把柄。” “我要她死。” 一个又一个词汇在脑海中缭绕,宛如好几个线条旋转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团乱麻。 她,要我死! 李医生是……帮凶! 不可能的。 下意识去否认,可是她的做法,又表示了她已经深信不疑。 踉跄推开拦路的蒋潇,扑进李佩怀里,死死抓着他的手,眼泪蓄在眼眶里,迟迟不肯落,“李医生,你爱我,对不对? 说你爱我,我就原谅你了。” 李佩完全忽视了怀中的人,而是朝向蒋潇说到,脸上是完美的八颗牙露齿笑,“您还满意,您的作品吗?” 蒋潇被推的一个趔趄,扶住墙根才好不容易站稳,转过头,刚想斥骂几句,看到的就是他那,宛如魔鬼向人类展示战利品的笑容。 被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就听他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脸上还是那气人无辜不解的表情。 眼泪终究还是夺眶而出,滴落在他的衣袖上,却让郭菲认清了现实,猛然清醒过来。 终于从那缥缈虚幻的依恋感中清醒,这不就是他营造的一场梦。 我,郭菲,好像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去依恋他人的人。 沉迷黑暗,享受黑暗,那不是日常吗? 我为什么要去害怕?可笑。 怀里的哭闹逐渐平息下来,李佩终于肯把自己的视线投向,那可怜无助奢望爱情的小人儿。 却忽然感受到腹部一疼,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鲜血汩汩流出,低头看去,是她明媚灿烂的笑。 从未出现过的笑容。 双眼弯弯,眼型很是漂亮。 像是窗外的落霞,初升的朝阳,可里面却没有半点温暖,盛满了冰渣的寒凉。 如今的笑,依稀可以见得她以前是多么的漂亮。 “你去死吧。” 郭菲拔出手中那支钢笔,锋利的钢笔头浸着黑色的墨水,带出透着生命力的鲜血。 李佩根本没有感受到疼,只是脸上的笑容更完美上扬了几分。 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我的……绵羊女士。 被他笑的毛骨悚然,郭菲紧握了一下钢笔,又狠狠捅了上去。 “你,催眠了我。” 这是肯定句,她没有那么脆弱的内心。 “为什么,我没有那天后来的记忆。” 那天的深度治疗,她的记忆停留在那里,后面的画面好似一团浆糊,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李佩双手来到她的腰间,将人抱入怀中,郭菲手中的钢笔更加深入了几分。 他眼中令人胆寒的笑意也越加深刻了。 “是的,我的……绵羊女士。”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锁骨处,双手逐渐收紧,簕住她的腰身,后面的话语是在郭霏耳边说的。 冰冷的视线投向了跌坐在地的蒋潇身上。 70. 蒋潇只感觉背脊上起了细细密密一层鸡皮疙瘩,视线余光瞄到衣摆,突然瞳孔一缩。 那是血! 血液顺着重力滑下,停留在衣摆处,凝结出一大片刺眼的红,缓慢滴落。 郭霏感受到腰间的禁锢,又是拔出钢笔,快狠准的来了好几下。 “松手。” 李佩轻笑了声,暗沉低哑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好。” 呼出的热气扑在耳根,却让郭霏觉得不寒而栗。 他就像是一只冷血动物,编织着隐秘的网,放上甜美的果实,引诱着猎物自投罗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猎物,在死亡的边缘徒劳无功般的挣扎,之后在慢条斯理的食用晚餐。 在她谨慎的视线下,李佩脸上是纵容的笑,像是无奈妥协小朋友无礼要求的家长。 他松开手,一边往后退,一边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性。 丝毫不在意腹部流血的伤口,脸上甚至因为兴奋,染上了淡淡的红意。 他舔了舔唇,看向如今叁人的方位,正好形成了叁角形。 而蒋潇的身后就是窗户,眼底不经起了几分真实的笑意。 我的绵羊女士,不要让我失望啊。 果然不出他所料的,郭菲将矛头指向了蒋潇。 蒋潇扶着墙才站起身,这几日公司加拘留所的两头跑,本就没睡几个小时,头重脚轻,被她推的那么一下,脚更是扭得不轻。 看着她一步步接近,眼中的杀意,手上的钢笔还浸透了鲜血,突然有一个瞬间不想活了。 却又强打起精神,监狱里还要上下打点,她不能死。 视线余光注意着大门。 门没锁,先稳住眼前这个疯子,把握住机会冲出去喊一嗓子,还怕没人上来帮忙。 却没想到,那疯子叁两步上前抓住自己的头发,狠狠砸向墙面。 砰砰的几声声响,墙面被砸的凹陷,墙漆脱落,上面的鲜血显得格外刺眼。 蒋潇脑子有些晕眩,回手也扯住她的头发。 郭霏头皮被扯得生疼,可这些都比不上她心底的恨。 她做错了什么? 好吧,她承认在道德上,她做的是有些不对。 故意勾引有妇之夫,但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谁叫蒋凡是下半身思考的脑残动物,抵不住外面的诱惑,吃了腥。 怪的了她吗?她只是在散播魅力,而已。 但不代表可以囚禁她,折磨她,后来还找了个心理医生来戏耍她的感情。 “都是女人,为什么要为难女人。” 抓着蒋潇的头发,强制她抬起头,看向自己。 鲜血顺着额头滑落,一直蔓延至下巴形成了一条血线,看人时有些狰狞恐怖。 蒋潇笑了下,一口唾沫吐她脸上,积蓄的力气在这是爆发。 扯着她的头发,在掌心绕了好几圈,往下狠狠一拉,就在这时一脚踹向她的小腹。 惯力使然郭霏向后一倒,长发连着头皮就被她这么扯了下来。 就连钢笔也被甩了出去,刚好落在蒋潇脚边。 她手疾眼快的捡了起来,眼里泛起几分狠厉,握着钢笔对着郭霏的小腿就狠狠扎了下去。 锋利的钢笔尖刺破皮肉,钻心的刺痛感传来,郭霏才猛然发觉,原来被钢笔刺穿是那么的疼,为什么李佩脸上却看不到半点痛意。 视线一寸寸寻找着他,才发现他保持着原本姿势,站在墙边,正兴致盎然的欣赏着一幕。 郭霏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用欣赏着个词,可能是因为与他对上视线,只能从他眼中看出这两个字吧。 71. 没给郭霏细想的时间,回过头看到的就是蒋潇高高扬起手,眼神狰狞带着杀意,脸上被迸溅了星星点点的鲜血,为此景添加了几分血腥与残酷。 小腿好似已经感受到了下一秒被尖锐笔尖穿透的痛感,抽搐痉挛着,根本无法动弹,就连一脚踹上那老女人面门,也是奢望。 就在笔尖快要扎进小腿的那一瞬间,郭霏手疾眼快抄起一旁座椅就朝她砸去,墨水掺杂着血丝在她的小腿上划出长长的一道。 塑料座椅的靠背击打在蒋潇的手臂,发出啪的一声重响,朝一边歪去,钢笔脱手飞了出去,在地板上滑行了好几米,砸到墙面才停止。 医院的隔音不好,但人来人往的吵闹声,遮盖了这间小小办公室的血腥画面。 门虚掩着,李佩期待着一位素不相识的朋友与他共同欣赏这出精彩的话剧。 可惜的事,剧目就要步入尾声了。 被砸的手臂隐隐麻木,红肿了一片,蒋潇不敢置信间就被那小贱人,扑倒掐住了脖子。 后脑勺再受撞击,干涸的血液黏连着发丝,鲜先的血液,蔓延而下。 头晕目眩,眼前恍惚出现了倒影,蒋潇强撑着身体,掰扯着脖子上的手。 窒息感传递到大脑,双眼开始翻白,张开口大力喘息,想将空气传进肺里。 脚上拼命的蹬踹,就连修剪过精致的指甲也只是在她的手腕上掐出几个印子。 都是最后的挣扎罢了。 郭菲骑在她身上,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看着她在自己手底下一点一点的消亡。 只要一闭眼,脑海清晰回放着她挣扎的画面。 她的挣扎很是剧烈,自己只好加大了力气。 她的脸涨的通红,张大嘴像是在呼吸,眼睛瞪的极大,像是下一秒就要掉出来一样,很是狰狞恐怖。 就连她太阳穴暴起的青筋,郭霏都可以数清楚。 短短的几十秒过后,她的力气下降了,就连掐着自己的手腕,也没那么疼了。 脚上的蹬踹也停止了。 她好像死了。 这个想法的出现,让郭菲浑身一颤,手上也松了下来。 她没有想过要杀人的。 她只不过是想讨一个理由,在报复回去,从来都没有杀人这个选项。 怔愣的望着自己的双手,指节白皙,手掌娇嫩,透着一丝粉。 就是这么一双手……她杀人了。 磁性悦耳的好听男声,从身后响起,“你做的很好,我的绵羊女士。” 郭霏猛的转过身,看到的就是他一如往常的笑容,平淡温和,好似任何事对他而言都无足轻重,杀人也一样。 郭菲一下扑进他怀里,将脸埋进他的腰身,短暂逃避现实。 他的鼓励,像是最好的成瘾性毒品,只要得到过一次,那么你会想要第二次,以及更多。 郭霏也不例外。 李佩手抚上她的头,丝毫不在意上面干涸的血迹,以及杂乱的头发。 一遍遍轻抚着,像是对待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轻慢,但不会带它回家。 “演出落幕了,以一种精彩绝伦的方式。” 72. 太阳东升。 第一抹晨间的骄阳落在病床上干瘦的女人发丝间。 她愣愣转过眼,看向窗外层层迭迭茂密的香樟树。 天,亮了啊。 钟摆的滴答声成为了惨白房间唯一的底色,微风吹过,凉意让床上的女人缩了缩身子。 郭霏已经很久没合眼了,眼睛里密布着红血丝。 她不敢睡,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蒋潇临死前无助挣扎的画面。 耳边甚至恍惚出现了耳鸣,是她在哀求的声音。 “松……手,求你。” 一遍遍陷入回忆,只让她更加痛苦与后悔。 “滴答,滴答……” 秒针与分针无论何时何地都在按部就班的行走着,时间不会落下任何人。 不知看了多久,阳光对于她而言有些刺眼了。 转过头看向钟表,五点二十叁分。 距离昨天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弯起好看的眉眼,脸上不禁染上几分羞意。 她不由想起昨天除去那血腥画面,唯一的温暖颜色。 李医生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宛如发了疯般的攻击。 他甚至愿意将自己揽入他的羽翼下。 李医生温柔不失风度的挑起自己的下巴,用指腹擦去流到唇角的血液。 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情与缱绻,甚至从他的眼眸中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 是那么的凌乱与破碎,像是一个七拼八凑的破烂娃娃,不值得被他温柔捧在掌心。 可是他说,“迷失方向的可怜羔羊,你缺少一位引领者,而我——荣幸之至。” 想到这里,她不由攥紧了手中的钢笔,深怕他人抢了去。 钢笔属于郭霏了。 李医生宽容的同意了她的请求,在她弯腰捡笔的前一刻。 离开那间血腥的办公室前,李医生俯下身,话语清清淡淡在耳旁响起,“等待是你最好的归属。” 她就这么离开了那间办公室。 发丝凌乱,遮盖了一半的眉眼。 头皮还少了一块,鲜血顺着额头滑落,一直蔓延至下巴形成了一条血线,看人时有些狰狞恐怖。 小腿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血洞,一路走来路面上蜿蜒着血迹。 她全然无视了围观群众的惊呼声,直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出来过。 有一位患者出于好奇,顺着血迹的方向,看向那禁闭的房门。 视线移到了左上角的门牌号上。 精神科特诊医生:李迟。 脑海中瞬间跳出一个疑惑,李医生不是回老家吗? 怎么还有人,有这门的钥匙? …… “砰砰砰……” 平缓的敲门声响起,郭霏倏地挺直了背脊,宛如一个等待被批阅作业的小学生。 是李医生来了吗? 动了动腿,想下去给他开门。 可脚上的伤口,不允许她再做出一些大动作。 娇俏的吐了吐舌头,李医生应该不会在意这些无伤大雅的细节。 果然没等她下床开门,门已经开了。 可进来的不是她期待的李医生,而是一群身穿职业正装的警察们。 一时间郭霏有些慌乱,可一想到这是李医生让她等在房间里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内。 她就又冷静了下来,李医生是不会骗她的。 领头的那名警察拿出了警察证明,并说到,“昨晚十六点叁十七分,多人看到你从李迟的办公室里出来。 现确定那为第一案发现场,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 警察局。 郭霏被扣留在这里,单向镜面外,警察小哥看向审讯室里的郭霏,汇报这工作。 “经监控摄像头确认,死者蒋潇在十五点五十八分进入办公室。 五分钟后,郭霏来到办公室门口,行为鬼祟。 两分钟后,进入办公室,发生肢体冲突。”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的古怪,“那间办公室所属李迟医生,多天前请假回家,给老人送终。 多名群众可以证明他没出现在医院。” “而郭霏与死者的关系是……”他的表情变了一言难尽,“小叁与出轨对象他妈。” 73. 早八点五十分。 距离法庭开庭的时间还有最后十分钟,可早就应该等在候待室的蒋潇却不见人影。 狭小的长廊等待区,一左一右两名警察正看管着下一位被告人。 高耸狭长的墙面最上峰放置着一台老旧的钟摆,吱嘎的摇晃声是这里唯一的发声源。 耳边充斥着吱嘎的钟摆声让蒋凡逐渐烦躁,不满的皱起眉,抬头望去却被玻璃折射的阳光晃的刺眼。 沉默良久的长廊被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打破,宛如一滴清水溅入了沸腾的油锅。 嘶哑粗粝的嗓音在长廊内回荡,他好似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警察同志,时间快到了吧。”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带着蒋凡一步踏出阳光折射不到的阴影处,迎接那位慌忙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停下脚步,开口问到,“你是蒋凡吗?” “嗯。” 蒋凡还以为这是出庭前的例行公事,没这么在意,漫不经心看着地面随意回答了。 “你的母亲蒋潇女士于昨晚身亡。” 话音刚落,蒋凡整个人一寸寸僵住了,宛如一个刚上了发条的机器人。 他缓慢抬起头,视线上移,停留在他的脸上,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 “你说什么?” 工作人员目露怜悯,抿了抿唇才说道,“请节哀。” 蒋凡突兀笑了一下,那个笑容有些凄凉,有些悲哀。 从出生起蒋这个姓就会伴随他一生,而蒋潇这个名字,也是他的一生。 那是妈妈啊! 一个血脉相连,将他哺乳长大的妈妈啊! 如果十五岁生日那天,自己不会因为忘了拿钥匙急匆匆跑回家,看到那一切,该多好啊! 妈妈还是妈妈,而不是一个面相丑陋的妖怪。 之后的岁月里,她就像跗骨之蛆般跟随着自己,好像永久无法摆脱。 直到遇见她,赵禾。 想起赵禾,蒋凡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笑有些难看。 自己把她弄丢了。 时间到了,钟摆下方的柜门突然打开,一只布谷鸟从中弹了出来。 布谷布谷的清脆鸟叫声回荡在这条长廊内。 蒋凡被警察推着踉跄离开了狭小的长廊,穿过灼人刺眼的阳光,耳边是渐行渐远最后的布谷声。 …… 一家拐角的餐厅内,老式电视机正在播放一则新闻。 早上的巅峰期已经过去,店里星星点点坐着几位客人。 老板娘拿着洗了又洗,还是泛着脏黑的抹布擦着桌面,直起腰,准备换下一张桌子时,视线不戚然投向了电视。 电视正在播出早间新闻,老板娘看了几分钟,终于看懂了。 和一位也正在看电视的客人闲聊了起来。 “你说那男的是不是活该,人家小姑娘好好的。 你把人关了起来,还给折磨疯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你说那老娘还倒好,不去求原谅,还跑去找受害人麻烦,结果还被人反杀了。” “啧,你没看明白,那姑娘是小叁,逼的那男的和原配离了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现在还是个精神病,过失杀人不犯法。” “就你聪明。” 老板娘将抹布一扔不擦了,和客人理论了起来。 清朗沉稳的男性声音从电视机里传来,但几人都无视了。 “判决如下,根据第二百叁十八条[非法拘禁罪]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 具有殴打、侮辱情节的,从重处罚,处叁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被告人情节严重处以九年有期徒刑。” 74. 早九点。 医院大厅内已坐满了人,韦宽易打开自带的折迭座椅,放置在墙边,让赵禾先坐下,自己去排队领号。 被来往行人诧异的目光注视着,赵禾有些局促,翻动着手机页面的产检流程,时不时抬头寻找着人群中的韦宽易。 就在这时,身旁被阴影覆盖,伴随而来的是一句诧异的女声,“赵禾!” 赵禾怔了怔,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一个面容上写满了沧桑的女人。 她挺着大肚子,看起来七八个月大了。 “真的是你啊赵禾,我还以为认错了人,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女人手搭在后背靠椅上,自顾自的就说了起来。 赵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努力寻找着脑海中的记忆,期望有一张脸,可以与她对上号。 可让人失望的是眼前这个女人,她的确不太记得了。 女人看出了她的迟疑,难看沉下了脸色,“你还真不记得我了,我是朱秋啊。” 耷拉下叁角眼,看人时带着几分刻薄,“也是贵人多忘事嘛!当年你和蒋凡可都是校园的风云人物。 我就一籍籍无名的普通人,怎么如得了您的法眼。” 朱秋的嗓门大,说话夹枪带棒的,让周围人都投来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 赵禾抿了抿唇,勉强扯了扯嘴角,“好巧。” “谁说不是呢,就你一个人,蒋凡没陪你一起来。” 说着她还四处张望了一下,像是想在人群中找出一个叫蒋凡的人。 可她心里明白两人早就离婚了,蒋凡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呢。 说这句话,摆明了是在羞辱她。 “我离婚了。” 耳边是她清清淡淡的话语,朱秋无趣的撇了撇嘴,装模作样自打了一下嘴巴,“抱歉啊,我还真不知道,说起来你们那时候多好的感情啊,怎么说离就离了呢?” 没等赵禾多说些什么,她抢先一步说到,“不像我,现在和他还好好的呢。” 说话间手抚上了肚子,眉眼间都闪烁着得意,视线有意无意瞥向她的小腹。 意思很明显,离婚是她活该,谁叫她没给蒋家添上一儿半女。 “我家小孩八个月大了,过来做产检,婆婆找老神医看过了,这次肯定是个大胖小子。” 韦宽易领完票,转过身视线在大厅一扫,就注意到赵禾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位大妈。 唾沫横飞,咄咄逼人不知在讲些什么,周围人都时不时看向那边。 而他的小人,站起身给那位大妈……让了座。 “我也是,来做产检的。” 赵禾终于从记忆角落里扒拉出这人是谁了。 是大学时期追在蒋凡屁股后面跑的爱慕者之一。 让赵禾记住她的是,当时她把情书交给自己这位正牌女友,叫她转交,还信誓旦旦的说,珍惜这最后一段时间吧,未来的前女友。 赵禾当时还真把情书转交了。 只不过那是她并没有成为前女友,反而促进了两人当时的感情,也成为了他们口中的笑话。 朱秋不可置信瞪着远去的背影,她的话语还在耳边炸响,久久缭绕不散。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也是过来做产检的。 她就是一不下蛋的母鸡,怎么可能怀的了孕。 不可能,不可能,她一定在骗人。 结婚那么久怀不上,怎么现在离婚了,和别的男人搞上了,就突然怀了。 难道…… 朱秋的脑子宛如有五雷轰顶,雷电交加。 是蒋凡不行!!! 75. 赵禾快走几步迎上韦宽易,瞅着他生闷气的小模样,不禁忍不住笑,挽上他的手臂,摇了摇,“走啦。” 韦宽易跟着走了几步,才发觉自己被美人计蛊惑了,幽幽回过头看了眼,他的折迭座椅。 前一趟电梯刚刚启程,两人索性换成了走楼梯。 无人的楼梯间拐角处,赵禾突然站定了脚步,转过身。 韦宽易没有预料到她突然的动作,下意识一把揽住她的腰,一手抓紧了楼梯扶手,身形微微往后仰。 腰腹发力,稳住身形后,韦宽易大掌就在她的小屁股上,狠狠来了两下子。 啪啪啪的声响,在楼梯间回荡。 赵禾一下涨红了脸,热气好像一股脑冲到了脸皮上,红的快要滴血。 屁股上的软肉一阵阵的发麻,不疼但极为羞耻。 脸埋在他的胸口里,话语显得有些闷,“你打我。” 韦宽易无奈叹了口气,手安抚意味的在屁股上揉了揉,“不该打吗?那么危险的事,你都做的出来。” “那也不能打屁股呀。” 赵禾突然抬起头,话语里还有些愤愤不平,说完又将脑袋埋进他的胸口,“好羞耻的。” 韦宽易气得眉心突突直跳,真是一个小祖宗。 衣摆被人悄悄扯了扯,垂眸望去,就是她那笑如明媚春花的小脸。 “不气了好不好。” 韦宽易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做事稳重一点,孩子他妈。” 说完一使力,将人拦腰抱起,叁两步跨上台阶。 “哦。” 赵禾皱了皱鼻子,之前想说什么来着。 …… 等朱秋从震惊中回过神,早就找不到赵禾的身影了。 想起今天也是过来做产检的,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中午回家还要做午饭,之后还要再去接小孩放学。 一件件事情都等着她去做。 朱秋一站起身,折迭座椅就被一小孩占了去,回头刚想说上几句。 身后就传来那小孩家长的风凉话,“这椅子又不是你的,你都站起来了,还不给别人坐啊。” “我们家熊熊真棒,抢到位子了呢。” 朱秋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张口想回句嘴,可想起这椅子又不是她的,自己也管不上那么多,就心安理得去排队了。 拿完票,坐电梯上到叁楼,来到产科门诊。 打眼就看到长廊座椅边,站着个男的,那身板壮实的像头牛。 朱秋挺着肚子慢慢悠悠走进,视线缭绕在男人身上。 不由想起了自己那不中用的丈夫,自己的事关起门自己解决。 自家那口子,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太短小了,时间久有个屁用。 磨蹭那么久,就连高潮都到不了。 这男人看起来身板壮实,两腿之间那物,肯定也…… 没等她在多看几眼,已经来到了等待区,她也终于看到了被男人完完全全挡住身形的女人。 赵禾! 韦宽易斜斜瞥过去一眼,从鼻腔中冷哼了一声。 真是冤家路窄,还我的折迭座椅。 看见她,赵禾也终于回想起,自己为什么要在楼梯间停住脚步了。 还不是要哄一下,身边这位生闷气的小朋友。 没想到,到最后自己还是哄了,只不过哄的过程不同而已。 76. 医院产科门诊外的长廊内,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大多都是怀孕的妇人,突然多出一个过来陪老婆做产检的男人,就显得很是奇特。 大家多多少少都会扫过去几眼,其中有一位孕妇的眼神极为明显。 朱秋靠在角落里,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视线上下扫视着赵禾,立马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离过一次婚的女人眼光就是差劲,找的什么男人。 赵禾正和韦宽易说悄悄话呢,就感受到有一道目光长久停留在自己身上,不解的转过头,就与朱秋那嫉妒的视线对上了。 温和笑着点了一下头,打了声招呼。 却没想到,她下一秒就撇开了眼。 韦宽易注意到赵禾的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真是不巧,又是那位大妈。 还我小板凳!! 就在这时,医生叫到他们名字了。 韦宽易横眉冷对瞪了她一眼,护着赵禾躲避人群,进到了门诊室。 一切的流程,在一问一答间完成。 两人离开问诊室,前往走廊的尽头,那是一间b超室。 医生引着赵禾躺上病床,韦宽易手足无措站在一旁就连大气都不敢喘,视线死死盯着医生的下一个动作,额头甚至因为紧张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闻着空气中都属于医院的味道,看着躺在狭小病床上的赵禾,韦宽易一瞬间就联想到了以后。 他其实偷偷查过生产的痛,是从一指开到十指。 他的小人儿,穴儿本来就小,他平时做爱都小心翼翼的,先做前戏爱抚,等人上了高潮,身体好受点在进一指两指。 他根本想象不到,十指是什么概念。 他的阿禾是会有多么疼。 黎城商贸广场有一家专测疼级指数的,第十层就是生产。 只从赵禾怀孕后,他就是那里的常客。 他还记得之前第一次坐上去之后,工作人员问的问题。 “你要不还是考虑一下,一下子调到最高,会疼死的。” “调!” 一瞬间疼感传遍每个神经,尤其是小腹至胯部的连接处,疼痛就好像千万把钝刀子,在身上凌迟。 他忍了不过五分钟,就满头大汗,身理性的眼泪就出来了。 他不敢想象,之后他的阿禾会有多疼。 小手被男人粗糙的大掌紧紧的包裹,黏腻的手汗从对方手心的温度传来。 赵禾突然意识到他在不安,用力握了握他的大手,在他垂眸看来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笑的双眼迷起,露出一口乳白色的小米牙。 韦宽易扯了扯嘴角,牵起一个笑。 笑的很是难看,强颜欢笑不过如此了。 医生操作着仪器,余光瞧见这幕不由觉得好笑,“这位未来的准爸爸不用紧张,只是看一下胎儿的心跳。” 说着将类似如凝膏的物体涂抹在小腹上,用仪器推开。 一旁的显示仪上就呈现出了扇形画面。 两人齐齐看向屏幕,只看到一条条白纹与黑底交织,根本没看懂。 医生移动手中的仪器,在腹中线处打着圈,说到,“胎儿在这里。” 赵禾感受着冰凉的液体在腹部推开,她正在孕育着一个生命。 看着屏幕里的黑白画面,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大掌,张了张口却嘶哑着说不出话来,泪花含在眼眶里。 “阿易。” 77. 我们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韦宽易紧了紧手中的小手,喉咙有些干涩,“我在。” 长廊的尽头,朱秋霸占着原先赵禾坐过的位置,视线有意无意扫过那间b超室,眉眼闪过了然与鄙夷。 自己真是一孕傻叁年,孕检不是十叁周一次产检,也就是怀孕叁个月的时候做一次产检嘛,但那时候…… 挑起眉梢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那时候他们可还没离婚呢。 好一个婊子立牌坊,又当又立,满天的骚气,在这里我都闻到了。 瞧着那男人对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肯定就是那男人的种吧! 婊子就是婊子,没脸没皮。 …… 朱秋心情很好的哼着歌,拿着化验单准备回家做饭,路上经过菜市场,顺便买了条鱼回来。 回去炖个鱼汤给那死丫头片子好好补补,谁叫今天心情好。 黎城是个不大的小二线城市,但大型菜市场也不过东区与西区各一个而已。 孟凉的家距离东区菜市场不远不近,坐几趟公交车就到了。 她拎着菜篮子刚从公交车上下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孟凉还真不认识,但不巧的是,朱秋认识她啊! 嘿,这不是巧了嘛,老天爷都在帮着自己呢。 远远瞧着公交车上的人就像,走进一看,还真是。 她挺着大肚子,视线先是上下打量着孟凉,莫名其妙的笑了声,脸上写满了来着不善,“你就是赵禾她妈吧。” 孟凉往后退了退,听她提起赵禾心下不由起了几分警惕,“昂,你谁啊?” 这些日子她可谓是过得提心吊胆,老想着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尽快一了百了。 可每每话都到了嘴边,就像是堵了一块棉花,说不出口,还硬生生咽了下去。 难受的很。 “我是她的老同学,今天我去医院产检瞧见她了,遇见阿姨过来打声招呼。” 孟凉心中警铃大作,瞧着朱秋的视线就越加警惕。 假笑的扯了扯嘴角,“这样啊,她去医院都没跟我说一声。” 朱秋很做作的惊呼一声,嗓门超级大,引来了路人好奇的视线。 “天哪!阿姨赵禾居然没跟你说吗?她怀孕了!那肚子大的哦,是个人都看的出来。” 后半段话加了重音,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孟凉脸色倏地阴沉下来,听明白了面前这人是在点话呢。 她知道自己女儿做的不对,但还没轮到别人指手画脚的地步。 视线余光中还注意到对门菜市场刚刚走出来的邻里邻居。 孟凉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装的比朱秋还假,“怀孕了!我姑娘还没跟我说呢,指不定是想给我们二老一个惊喜。 你也知道,小禾她也叁十好几的人了,前边结婚那么多年都没蹦出一个孩子,她可跟我念叨好久了。” “这下好了,给我们老赵家添一人丁。” 话里话外决不谈起男方,甚至直接略去了月份,最后一句话还表明了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都是他们老赵家的孩子,来堵住她的嘴。 朱秋脸上得意的笑僵了僵,心里咒骂了无数遍死老太婆,脸上也带出了几分,嘴角瞬间耷拉下去,视线斜斜瞥向孟凉。 “月份大的哦,那可不见得是什么时候有的,今儿我还瞧见她身边跟这个男的,说不定就是他的种。” 被触及心底隐藏已久的秘密,孟凉一下子有些慌张,余光注意到邻居朝着这个方向越走越近,突然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指着她的鼻尖,“我家姑娘还不能耍朋友了,看你是我家姑娘的朋友才跟你多说几句,没想到你还诋毁到人家爸妈身上了。” 说完一段话,大喘气一下,断断续续才把话说完。 吓得朱秋往后退了退,这死老太婆身上不会有什么大病。 自己不过嘲讽了几句,如果把人说死过去,那自己身上还不得背上一条人命,蹲局子去。 “死老太婆,你别吓我,我刚刚碰都没碰你,你可不能冤枉我。” 范丹是孟凉的邻居,开门不见低头见的两家住在一栋楼也有几十年了。 今天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孟凉发病,顾不上那么多,先拨打了救护车,急匆匆跑上前查看情况。 “你别吓我啊死老太婆,我还要去接孩子放学,我先走了。” 说完朱秋头也不回的快步走远了。 78. 早,云卷云舒,一抹阳光刺破云层,穿透进绿意盎然的阳台,照的客厅很是亮堂。 砰的一声,关门声响传来,之后是钥匙哗啦的上锁声。 赵广白踢踏着拖鞋,双手靠背,慢慢悠悠的下楼去拿报纸。 心中盘算着拿完报纸,去点壶茶喝喝。 这几天被拘着连茶都不给喝了,总感觉嘴里少了点味儿,今天趁着孟凉去买菜,赶紧去尝尝味儿。 刚坐下还没多久呢,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咂咂嘴,拿出手机,眯着眼才瞧清楚了上面的字,‘范丹’。 她打电话来干嘛? “老赵啊!我和孟凉在医院呢,你赶紧过来一趟。” 端着茶盏的手一抖,溅出了大半,烫的他一个激灵,也没心情喝茶了,付了钱急匆匆就往医院跑。 …… 医院。 孟凉勉强撑起身,手机攥在掌心都被捂热了,她还是没给赵禾播过去。 虽说都住在同个城市,但在不同的区域住着还是很少能遇到。 除非专门去看她。 可是自从赵禾和蒋凡离婚后就搬了出去。 那房子也被赵禾挂出去租了,她人现在住哪儿,就连自己这个当妈的也没告诉。 如今月份也快大了,要打掉也是一件难事,而且对女人身体还不好。 还不如等日子过了,把孩子生下来,谁便老赵说去。 女儿都大了,还不准生孩子嫁人不成。 那日子就得先提上日程,得和未来亲家见上一面,先把婚事定了。 彩礼嫁妆那些也要让阿禾探探口风。 就在孟凉胡思乱想的时候,大门砰的一声被拉开。 孟凉身子一抖被吓了一跳,主意定了下来,心脏也不疼了,面对赵广白的时候就连嗓门也洪亮了不少。 “不会开门是不是,轻点不会啊!” 赵广白没回她的话,默不作声的走进,手就搭上了她的脑门量体温。 孟凉的语气缓了缓,挥开他的手,“没多大的事儿,人老了,有些喘不上气儿,范丹姐有些小题大做了,但还得谢谢人家。” …… 真是晦气。 回家的路上朱秋还在骂骂咧咧,突然想起手机里还有个大学同学的联系方式,立马打过去了电话。 随便攀扯了几句,对面明里暗里怕自己过来借钱的,朱秋无语翻了一个白眼。 口吻转念成八卦,添油加醋把赵禾那些事和她说了一遍。 大多数人建立第一步友好关系,大概率是找到一个共同的敌人之后一致对外。 朱秋和这个同学的关系就是建立在这上面的,并且维持了那么多年。 “今天我去医院,你猜我碰见谁了?” “谁啊?” “赵禾!” “她,去医院干嘛?” “能干嘛,还不是怀孕了,那肚子大的,说是五六个月都有人信。 而且她身边还跟着个男的,对她那叫一个好,我猜那肚子里的就是那男的种。” “我靠,不会吧,那这不就是婚内出轨。” 对面这句话,可谓是说到朱秋心坎里去了,假惺惺解释,却像是往一张白纸上泼墨。 “你可别胡说,说不定是蒋凡的孩子呢?虽然两人在一起那么久也没怀孕,说不定是人家避孕做得好,不想生。” “那之后也不能闹离婚啊,对孩子多不好。” “谁说不是呢,可怜了孩子,孩子的爸爸是个重刑犯,还不如换个人接盘。” 话语不过脑子就说了出口,可朱秋却愣在单场,脑子转了几圈,就噗嗤笑了出来。 那男的绿帽子怕不是有草高。 79. 狭小的出租屋内,被收拾出了一块空间,韦宽易从角落里拿出折迭桌,展开摆好,放上面粉与蒸屉。 将揉好的面团放入大碗中,用保鲜膜包好,放置在床尾处,上面盖了好几层布料,来加高温度让面团发酵。 解开装着肉沫的塑料袋封口,连着塑料袋套在大碗上,加入盐,味精,耗油,酱油,酒等调味,拿筷子顺时针方向搅拌。 窗外万里无云,阳光高照。 炽烈的阳光将这个不大的地方照的很是亮堂,赵禾百无聊赖的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床沿,微微探着身,一眨不眨注视着他每一个娴熟的动作。 韦宽易不着痕迹的翘起嘴角,手上的动作更加轻快了不少,余光注意到赵禾眯了眯眼,他微微挪动脚步,让自己的影子将人覆盖。 刺眼的阳光被男人高大的身影取代,赵禾将他的小动作纳入眼底,不禁轻轻抿唇笑了,笑意染上眼角眉梢,连空气都透着一股子温柔的味道。 韦宽易感受到她那灼人的视线,脸皮发涨,耳根通红,还装作不经意的模样转头,就和赵禾的目光不期而遇。 喉咙一瞬间有些干,舔了舔嘴唇,视线恨不得将地面盯出一个洞,支吾开口,“你想吃什么味的?” 赵禾回到家就换了一身宽松纯白色的及膝吊带裙,坐下身的缘故,裙子只遮盖到大腿根处。 白裙子有些透,韦宽易居高临下的角度,将她饱满白皙的胸脯,黑暗透着让人探寻的沟壑收入眼底,甚至可以看清内裤是什么颜色。 是淡灰色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一怔,恍然想起她好像从来没有淡灰色的内裤,除了……那次。 视线开始打飘,脸皮现在不仅涨的红,还羞耻。 那是不怎么美好的初遇,自己将她的衣物入花瓣般一件件剥落,直至那件淡灰色的内裤。 两人在一起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那件淡灰色的内裤。 他心底其实很是在意,却从来没有开口提起过,他怕自己一问,得到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他宁愿不提,这样花儿还在手中盛开。 可如今,阿禾她……把那件内裤穿在身上,是不是说明,阿禾已经接纳自己了。 快速眨了眨眼,眨去眼中的泪意,不想让她看到。 赵禾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招人,晃了晃腿,“韭菜猪肉馅。” “好。” 他转身来到开放式厨房的水槽处,细心挑出韭菜中的杂草,洗净,切丁。 赵禾跳下床,跟个小尾巴似的,走到哪跟到哪。 韦宽易也没觉得烦,自始至终嘴角都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 时不时还要转头看她一眼,确认她还在不在身边。 都说认真起来的人都在散发魅力,赵禾现在无比赞成。 他手起刀落,将韭菜快速切成丁状,拌入肉馅中搅拌,打上劲道。 阳光打在他的侧脸处,让他板正的眉眼轮廓都多出了几分温柔。 神情专注认真,垂下的长睫,根根分明,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银光。 鼻梁挺翘,唇瓣微微抿起,有些粉嫩,看上去很好亲的样子。 就连下巴上的胡渣,都软嘟嘟的,很好摸的样子。 80. 韦宽易在砧板上撒上面粉,拿出发酵好的面团,来回揉搓排气。 赵禾乐颠颠的去端了把椅子坐在对面,在人看过来的时候还举了举手,“我洗过手了。” 韦宽易无奈嗯了声,眉眼都是纵容的笑意。 将面团一分两半,其中一个放回碗中用保鲜膜盖上。 另一个面团揉成长条状,用刀切成等分大小的剂子,一手来回滑着擀面杖,一手快速拉着面皮转圈。 不出几秒钟一个边缘薄,中间厚的饺子皮就出来了。 赵禾看着他那行云流水的操作,眼底好似闪起了小星星,blingbling的盯着他看,甚至还鼓起了掌。 捧场的很是到位。 韦宽易不禁夸,原本能忍住的嘴角已经咧开了,笑的龇着个大牙,很傻很憨。 不出几分钟面剂子就都被做成饺子皮。 赵禾视线偷偷瞥向一旁的笼屉,上面是一个又一个精致好看的饺子。 低头瞥一眼自己手中那迷你皱褶超厚又没什么馅料的小包子,不忿的撇了撇嘴,故意把小包子放在了蒸屉正中间。 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得意的挑了挑眉,韦宽易将她的小表情收入眼中,暗笑,手中的动作却是放慢了不少。 赵禾学着韦宽易的动作,张开手往手心放上一张面皮。 往面皮里加入一大勺馅料后,用勺子压了压,把中间的厚部分压实,再对折,双指捏紧边缘的面皮,一手往里推进,一手捏出一个皱褶。 在对折之后的部分,赵禾看的眼花缭乱,糊里糊涂,只见他叁下两除二就包好一个饺子了。 索性不管了直接揉成团,在往下一压,这不就是一个大饼嘛。 可等赵禾翻面的时候才发现露馅了,偷偷看向韦宽易,他低垂着眉眼,嘴角抿起,很认真的在包饺子。 悄悄舒了一口气,很好什么都没发现。 快速伸出手拿了一块饺子皮,盖上,在用力压压实。 韦宽易嘴角噙着一抹笑,看着她在那玩的不亦乐乎。 不出半小时饺子就都包好了,拿出两人份的饺子当做午餐,其余的都放进冰箱冷冻。 水烧开下饺子,其中就有赵禾包的小包子和大饼。 洗手期间,赵禾探过身去一眼,热气蒸腾缭绕,自己那手掌大的饼最显眼。 桌子被收拾干净,韦宽易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桌。 赵禾一眼就瞧见了小碗上的饼,趁他转过身去拿筷子之计,默默把那饼,夹到他的碗里。 筷子在碗底翻了翻,沉默了,小包子也在她的碗里。 又默默的伸出恶魔之筷,走你。 韦宽易一转身,就看到了她作案的全过程。 憋着笑意倚靠在柜台边,说了声,“要不要醋?” 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赵禾一惊,手上的筷子也连带的一抖,小包子砸入碗里,溅出星星点点的汤汁。 “不要。” 被目睹了案发现场,赵禾很没有骨气的低下头,恨不得将脸埋进碗中,声如蚊呐。 韦宽易走进看了眼碗里的饼和小包子,眼底忍不住笑意,“真的不要?” “嗯。” 赵禾听着耳边醋瓶叩击桌面的声响,悄悄抬起眼,就与他对视上了,也看清了他眼中的笑意。 反应过来他在逗自己,不满的娇嗔了一句,“韦宽易。” “嗯。” 大眼睛一转,赵禾指了指碗中的小包子和饼,笑的像是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那是我专门为你包的,尝尝看,好不好吃?” 韦宽易看了她一眼,如她所愿夹起小包子吃了。 “怎么样?”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韦宽易嚼着口中的面团,中肯的评价道,“还行。” 赵禾满意的翘起来唇,笑了眉眼弯弯。 81. 赵禾叼着筷子,懵懵的瞧着韦宽易。 只见他话讲到一半,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倏地站起身去床底捞出了一个陈旧的铁盒子。 赵禾还记得那里面装的是她那本绿皮离婚证,自从那本离婚证落到韦宽易手里,可谓是过起了躲猫猫的生活。 叁天两头的换位子,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放在哪里。 可让人好笑的是,那个幼稚鬼就是固执的要用一个铁盒子装着,好几次赵禾都撞见他在那偷偷摸摸的藏东西,还要故意无视过去。 真是难为她了。 韦宽易在她的注视下,若无其事的走回桌前,甚至还把铁盒子递给了她,“打开看看。” 赵禾没有接过铁盒子,而是挑起了一边眉梢,定定看了韦宽易好几秒,好似在说,你确定? 韦宽易轻嗯了声,见她没接,就把铁盒子放到了桌面上。 他又重复了句,“打开看看。” 见他执拗,赵禾也没在坚持,打开铁盒子。 看到的是一本存折,一沓崭新的红票子以及那本离婚证,还有几枚糖果。 韦宽易坐下身,双手放在桌面上自然交迭,背挺得笔直,像是一位等待审阅考试结果的小朋友。 沉默安静的环境中,赵禾垂着眉眼,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韦宽易偷偷拿视线余光撇着她,心下不由惴惴不安了起来,上下滑了滑喉结,话语有些生硬磕巴,“阿禾,给你。” 韦宽易不知道他人是怎么做的,但他拿着那钱不仅亏心还烫手。 男人可能生来就要承担责任,为家人,为孩子撑起一片天。 这是他骨子里自带的东西,改不掉,洗不去。 两万块虽然不多,但对当时的他来说,是即时的救命稻草,可后来庆幸的发现,那只不过是一场闹剧。 之后他拿着那些钱做了一场豪赌,加杠杆,投资了兄弟的公司,虽然是小头,但也占了股份,每个月的分成就抵了他好几年赚到的钱。 还完债务,现在手头上加存款还剩下九万左右,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但够在黎城这个不大不小的二线城市,租一套大点儿的房子了。 日子过得快,阿禾月份也快大了,手头上的钱肯定不够花,还是得多去找点活计。 在韦宽易胡思乱想规划未来时,赵禾轻轻扣上铁盒子,拢宝贝似的拢在怀里,微微抿着唇,眼角眉梢都染上浅淡笑意,眼中却含着泪,唤了声,“阿易。” 韦宽易猛的回过神,瞧见了她眼里闪烁着的晶莹,一下就有些手忙脚乱。 站起身想去拿纸巾,着急忙慌间忘了放在哪里,只好视线一一扫视过去。 但在赵禾眼里就是他站起身,滑稽的在原地转了个圈。 逗得她噗嗤笑了出来,拿手拭去泪,把铁盒子放到桌面,站起身就扑了过去。 额头砸进他温热的胸膛,有些疼,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吧嗒吧嗒掉着金豆子。 赵禾不想哭的,是因为额头太疼了,才哭的,才不是因为那铁盒子呢。 韦宽易稳稳的接住人,不出几秒就感受到胸口的湿意,紧了紧搂住她腰身的手,一遍遍轻抚着她的长发。 82.微微H 正午十分,炽热的阳光夹杂着换季的微风,吹进这个平凡的小家。 阳台处摆放着两人的晾洗衣物,男人黑色的背心交迭着女人乳白色的长裙,以及一双手织的淡蓝色小袜子。 赵禾吸了吸鼻子有些冷,更是往韦宽易的怀里缩了缩,鼻尖是洗衣液混合着韭菜的烟火味。 耳边是他有力强烈的心跳声,背脊上是他一遍遍的无声安抚,一切的一切让赵禾眼眶又有些湿了。 闭了闭眼,搂紧了男人的劲腰,把小身子完全嵌入他的怀抱,话语有些闷,透着哭腔,“韦宽易。” “嗯。” 耳畔是胸膛震动,赵禾突然抬起头说到,“我想要你。” 韦宽易垂下眼帘,神色认真与她四目相对。 她仰着一张未施粉黛的小脸,脸上挂着两道未干的泪痕,发丝凌乱,显得有些狼狈。 眼眶里含着泪欲落不落,眼尾下垂泛着嫣红,看人时可怜巴巴的,叫人心软。 鼻头有些红,见他久久不说话,一点点抿起唇,眉尾下垂,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模样。 韦宽易将她嘴边的发丝勾到耳后,话语掷地有声,“好。” 他的话语在眼前如烟花盛开,赵禾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脸色爆红,身子发烫,羞耻的咬紧了下唇。 任由男人将自己拦腰抱起,走向床榻。 小身子被他轻柔的放上床,他高大的身影如乌云般笼罩了下来,赵禾后知后觉有些怂,吓得闭起眼,却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脖颈。 脖子被她搂住,韦宽易只好维持着动作,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勺,见她怂怂的反应不由有些好笑。 男人低沉磁性的闷笑声,让赵禾悄咪咪睁开一条眼缝,瞧见他嘴角边的那一抹笑,一下就睁大眼,松开了手。 韦宽易没有防备她会这么做,手掌护着她的后脑勺砸进柔软的枕头里。 倒也不疼,但瞧着她心疼后悔的眼神,手突然有些疼了呢。 毫无预料的赵禾拉住他的手,牵到唇边,在掌心出落下一个吻。 心头麻麻痒痒的,好不挠人,喉结上下滑了滑,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眼神暗沉了下去。 纯白色的短裙很好的展示了女人曼妙的躯体,双峰高高耸立,一半的饱满暴露在外,白皙娇嫩。 视线一寸寸下移,小腹处微微凸起,至裙摆处叁角形的凹陷区。 赵禾被他那包含欲望,侵略性的视线注视着,像是被他视奸了一顿。 身子不由开始发烫,脸色潮红,呼吸急促,不禁夹着双腿摩挲起来,更是握紧了他的大手。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背心,明明是无码的款式,硬是被他穿成了紧身款,流畅的肌理轮廓,蔓延向下。 下半身是一件抽绳似的运动短裤,在赵禾的注视下,韦宽易一拉抽绳解开,好似故意的放慢动作,指尖勾住裤边一点点往下拉。 露出边缘,是黑色的,与背心一样的颜色。 他的动作顿了顿,好似是想先脱衣服,手来到了衣摆处,掀起,又放下。 惊鸿一瞥间,是下腹连接大腿的胯骨。 83.微H 窗外映照进来的阳光将运动短裤照的透明,男人直挺挺勃起的硬物是那唯一的阴影。 赵禾的视线不由自主被那撑起的帐篷吸引,仰视的角度让她可以清晰描绘出那硬物的轮廓与青筋,带着气拔山河的气势朝她袭来。 韦宽易被她那直勾勾的视线盯着,心底火热,脸皮涨红,还要强装镇定。 “咳,阿禾~” 尾音有些颤,垂眸看人时带着想将人拆吃入腹的渴望,却被他狠狠压抑着。 与他对视上的一瞬间,赵禾感觉心头一烫,小穴不受控制的湿了,急匆匆错开视线,夹紧双腿,轻嗯了声。 娇言软语,让人骨头都酥了。 韦宽易只感觉尾椎骨一麻,好似有电流窜过,小兄弟更是硬的发疼,发涨。 紧张咽了一下口水,手心里充满了热汗,牵着她的小手,带到了短裤的弹力绳处,指尖勾住了边缘。 指腹上传来的温度,吓了赵禾一跳,想要抽回去,却被他强势的扣住了手腕。 “我想,你……帮我脱。” 耳边的话语宛如雷鸣炸响,赵禾整个小身子一瞬红透,眼底不禁泛起几分水光,抖着手,一点一点把裤子往下拉,却只露出一点黑色内裤的边缘。 手旁那物,宛如是个源源不断散发热气的热源,隔着好几层布料还烫的赵禾抿紧了唇,视线低垂,根本不敢看那里。 不知指尖碰到了哪里,上方突然传来一道喉间强制压抑的闷哼。 耳鼓好像受到了重击,男人低沉的闷哼在耳道里回荡,手上传来的温度,好似从神经末梢传到了心尖。 滚烫,灼人。 赵禾一下就收回了手,这次韦宽易没有阻止她。 他叁下五除二的将背心短裤脱了,只留下一件内裤。 膝盖压上床铺,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赵禾脸侧,将她笼罩。 赵禾只感觉眼前被一大片阴影覆盖,鼻尖充斥着独属于他身上的味道,紧张的屏住呼吸,小手拽紧了身下的床单。 嘴角被试探性轻柔的落下一个吻,今早刚长出来的胡渣,扎的人麻麻痒痒的。 嘴角边温软的触感离开,赵禾才反应过来要闭眼。 韦宽易看着身下人娇憨的模样,不由牵起一抹笑。 却对接下来的性爱之事,更加慎重了几分。 他偷偷摸摸背着赵禾问过医生,叁个月之后男女之间那担子事儿。 他至今不会忘记医生当时看自己一脸了然的神情。 “节制。” 丢下两个字背着手人就走了,害着韦宽易脸皮滚烫,灰溜溜的滚了。 可他不知道的事,这两个字是对孕妈说的。 轻柔稀碎的啄吻落在唇角,一下又一下的轻轻触碰,像是对待什么易碎品的态度,搞得赵禾有些心痒难耐,反手搂住韦宽易的脖颈向下压,张口就叼住他的唇瓣。 眼对眼的注视下,赵禾挑衅似的用舌尖细细舔吮起来。 韦宽易的动作一顿,眼神暗沉,任由她的香丁小舌舔过唇瓣,闯了进去,找大舌共舞。 韦宽易指尖不由蜷缩了一下,她的舌尖若有似无的舔过上颚,扫荡过每一处角落后,又退回唇瓣处,轻柔的舔舐了一下,才松开口。 赵禾大喘着气,上半身贴紧了韦宽易,鼻尖贴着鼻尖,彼此的呼吸相互交织着。 84.H喷奶 伴随着每一次呼吸,胸口上下起伏着,男人胸前敏感的乳粒被软嫩的布料似有若无的轻轻划过,酥麻撩人的痒意,让韦宽易的呼吸一滞,每个毛孔都在为之颤栗。 小兄弟更是涨大了一圈,将那黑色的内裤撑成鼓鼓囊囊的一大团,蘑菇状的龟头更是被勒出了形状,好不惹眼。 赵禾大喘着气,眸底氤氲着一抹水光,看人时雾蒙蒙的像是在无声哀求。 两片唇瓣因为之前的轻吻有些红肿,娇艳欲滴散发着光泽。 韦宽易暗含侵略性的视线在她的小脸上一寸寸游移,指腹擦去她嘴角边多余的水渍。 耐心等她喘匀气,毫不犹豫低下头堵住她那张调皮的嘴。 赵禾承受着宛如狂风暴雨般的轻吻,被迫昂起头,搂住他的脖颈。 他的每一次吸吮,舔舐都让赵禾毫无招架能力,腿脚发软,花穴濡湿。 激吻间,他已经翻身上床,将赵禾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男人的大手抚上大腿,粗糙的掌心上的厚茧划过娇嫩的肌肤,引起身体本能的一阵阵颤栗。 赵禾下意识将腿勾上了他的腰身,让肉棒抵入花穴只差那仅仅两层的布料。 对方传来的热气吓的赵禾,狠狠一缩小穴,牙齿磕碰到了唇瓣,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四片唇瓣缓缓分离,泛着红的银丝还牵连着彼此。 韦宽易学着她的模样,离开前舌尖舔舐过嘴角边那来不及吞咽的津液。 赵禾脑海一片空白,神情恍惚的睁开眼,还想去追寻他的唇瓣。 等她回过神,男人的大掌已探如衣内,却停留在小腹处。 掌心中热烫的温度从小腹处传来,耳畔突然响起他那低哑的嗓音。 “宝宝。” 赵禾迷蒙间的轻嗯了声,不知他在叫赵禾,还是在叫肚里的孩子,就听他道,“给孩子取个名吧,姓赵。” 没给赵禾缓过神思考的时间,男人的吻又落了下来。 稀碎的啄吻落下发梢,脸颊,脖颈,带着从所未有的爱怜与疼惜。 赵禾更是沉溺于他的温柔中,像是被捧在手心的珍宝,被暖暖的爱意包容着。 大手抚过小腹上移来到胸前,那是一款前搭扣的内衣。 手上一拉一扣,胸衣向外掉落,两团饱满也是迫不及待的弹跳而出。 惊人的乳浪晃的人眼红,娇嫩粉红的乳尖来回晃荡,韦宽易低头便撅住了一个,舌尖隔着布料,一圈圈的绕,时不时用牙齿叼住细细厮磨。 另一个娇乳他这么可能放过,手下大力揉搓了起来,乳肉挤满了指缝。 娇艳的乳头在双指的摩挲下浸出一点乳白的奶汁出来,指腹在乳头上来回揉搓,乳汁都沾在手上。 胸前麻麻痒痒带着刺痛,弄赵禾很是不好受,双腿夹紧他的腰,忍不住扭动腰身,摩挲一起。 小穴每每擦过肉棒顶端的龟头,夹杂着胸前舔舐与刺痛,就会带来别样的快感。 快要到了。 双手抱住在胸前舔舐的欢快的大脑袋,腰上扭动的动作越来越快,一下一下顶撞着他的小腹。 “啊!~” 小穴死死绞紧,整个人攀附在他的身上,眼前一片空白。 两道喷射的乳汁溅湿了白裙,韦宽易也尝到了口中香甜的味道。 85.HH 双腿岔开屈起,白裙因为她的动作,被掀到小腹处。 韦宽易跪在双腿之间,指尖轻轻勾开那件淡灰色的内裤,露出女人那被黑色丛林覆盖,早以泥泞不堪的蜜谷。 轻轻探入指尖,就被小穴狠狠的绞住,不能动弹分毫。 指腹来回剐蹭着肉壁上的软肉,俯下身叼住两片娇艳欲滴的花瓣,舌尖挑逗着含苞欲放的花蒂。 不过多时,身下的小身子就一阵颤抖,双腿紧紧夹住腿间的大脑袋,手无力的拽了拽身下的床单。 口中发出压抑已久的娇吟声,“啊……嗯~” 赵禾咬紧了下唇,恍惚听见自己那旖旎的呻吟,不可遏制的捂住了脸。 太羞人了。 急促喘息,平复高潮时,韦宽易瞅准时机又插进了一根手指。 强烈的满涨感与异物感让她娇吟出声,“嗯哼~” 韦宽易撑起身回味似的舔了舔嘴角边的水渍,赵禾放下遮脸的手,看到的就是如此色气的一幕。 小身子一瞬间红透,倏地缩紧了肉壁,把手指更加吸入了几分。 韦宽易眼中含笑,故意俯下身凑近她的小脸,小声说到,“甜的。” 男人的恶劣因子好似天生就有,藏在骨头缝里,韦宽易也不例外。 赵禾一瞬眼都红了,又气又羞,只能一边忿忿叫着他的名字,一边拍打他的肩膀泄愤。 “韦宽易!” “我在。” 话音未落,手下就开始了动作,一退一进,掌控着力道,退时抽出两节指骨,进时全部挺入。 模仿着肉棒的抽插,九浅一深的动作着。 赵禾双手攀附着他宽阔的臂膀,指甲在上面留下深浅不一月牙形的印子。 每到一深时,赵禾就会被顶的闷哼一声,带着哭腔。 维持这个动作不过几分钟赵禾就达到了高潮。 强烈的刺激让赵禾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处,浑身像是过电般抽搐与痉挛,花穴死死绞紧手指不让离开,水流像是开闸的洪水般冲刷过手指。 等赵禾咬够了,松开口,韦宽易才撑起身,褪下内裤把硬到发涨,发疼的小兄弟放出来。 紫红色粗大的性器在空气中跳了跳,上面的青筋暴起,蘑菇装的龟头吐着一点白色的精液。 抽出手指,上面沾满了乳白色的水液,拿手在肉棒上撸了撸,让水液沾湿肉棒。 握住肉棒对准花穴,一点点的挺入龟头,视线一刻不敢离开她的小脸,注意着她的神情变化。 她的小穴又紧又窄,刚刚挤进去半个龟头,就被滞涩感淹没,很是不好受。 赵禾睁开眼,刚好看到一滴热汗滴落在小腹上,以及他那隐忍痛苦的表情。 努力调整呼吸放松下身体,让他更好的进入。 肉棒一点点挺进,赵禾只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缓慢,缓慢到,她可以在脑海中细细描绘出肉棒暴起的青筋,龟头的形状,满涨感将她包围。 窗外被阴云覆盖,乌压压的一片好似快要下雨。 屋内却是春意盎然,温情脉脉。 囊袋拍打臀部的啪啪声,夹杂的女人的低泣在这个狭小的出租房里缓慢却富有节奏感的响起。 86.HH 医院。 赵广白忙上忙下交完手续费,回到病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都快一点半了。 想起医院楼下有家很有名的餐馆,和孟凉说了声转身去买午饭了。 孟凉紧握着发烫的手机,上面甚至倒影出她略显苍白的脸色。 赵广白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探过身看了眼门外,等人真正走远了,才按亮手机,一通电话就给赵禾打了过去。 …… “叮铃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把沉溺于欢爱的赵禾吓得不轻。 两人改变了动作,是女上位的姿势。 赵禾刚刚抬起臀对准龟头,握住柱身磨蹭着娇嫩的花穴。 对准后一寸寸吞入肉棒,刚刚吞下一点的龟头,却被电话铃声惊吓,重重跌落,齐根没入,龟头更是毫不留情的直直顶到子宫口。 赵禾都有种要被他捅穿了感觉。 空气中更是传来啪的一声。 强烈的刺激感与被占满感,让赵禾浑身紧绷,小手无力从墙上滑落,抵上男人紧实有力的腹肌。 小穴更是紧绷,绞的死死,想将直跟挺入的肉棒推出去。 可是女上位的原因,让赵禾如何缩紧小穴都是徒劳无功。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以及一系列事情的发生,让韦宽易的背脊都有点僵。 他之前一手抚着女人的细腰,另一只手肆意玩弄着娇嫩红肿的乳尖。 如今肉棒被穴里软肉狠狠吸附着,四面八方传来的挤压感,让韦宽易只感觉喷射感在眼前跳跃。 深吸一口气,双手扶住细腰,憋足马力,开始挺动腰身,鼓囊囊的囊袋抵上花穴却没发出一点声响。 却让赵禾浑身一阵痉挛,叫了出来,“啊~嗯……” 从刺激感中清醒过来,又快速落入另一个欲望的沼泽。 零星最后一丝神智让赵禾口中含糊说到,“电话。” 韦宽易被情欲冲昏了头脑,双眼赤红,盯着眼前跳跃起的乳浪,两枚嫣红的果儿格外诱人,想让人摘一个尝尝。 他也这么去做了,腰部发力,撑起上半身,张嘴上去叼那果儿。 可果儿就是调皮,每每轻轻划过眉眼,鼻尖,唇角,就是不让人吃到。 随着韦宽易半撑起身,肉棒进的更加深了,像是要捅进子宫里头去。 “太深了……啊……哼……” 赵禾双手只能无力的攀附上男人宽阔的肩膀,把白皙饱满的果儿送到了他的嘴边。 他张口叼住一个,舌尖卷起果儿用力吸吮,牙齿咬住细细厮磨,吞咽。 胸前的两团乳儿被温热包裹,湿热,滑腻的触感,与酥麻刺痛一同从胸前传来。 啵的一声轻响,赵禾迷蒙间只感觉到胸前一片湿濡与接触冷空气的冰凉。 不由挺了挺腰,把胸前两团送到他的嘴边,想让温热的触感在把乳儿包围。 突然身下男人加快了动作与幅度,小身子颠起又下落,起起伏伏间吞没全根抽出的肉棒。 “不行了……啊……要到了……” 嗯嗯啊啊的呻吟声盖过了,持续不断的电话铃声。 一道喷溅式的奶汁从双乳里射了出来,喷的韦宽易满头满脸。 他舔了舔嘴角边的乳液,快速马力,抽插数百下,才停了下来。 腰部使力,将人撑起,缓缓退出被小穴夹紧高潮后的肉棒。 噗嗤一声,浓稠的精液射在她的小腹上,星星点点的白浊溅到了小脸上。 她睁开迷蒙恍惚的眼,就连眼睫毛上也沾染上了白色。 不知是精液,还是乳汁。 87. 电话铃声因为长久无人接通自动挂断后又锲而不舍的不断响起。 韦宽易轻笑了一声,指腹拂去她眼睫毛上的白浊,终于肯拿过放置在床头柜的手机递给赵禾。 赵禾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回神,就顺手拿过电话并接了起来,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极为熟悉的女声,让她不禁打了一个激灵,眼帘低垂,颤巍巍叫了声妈。 目光所及是吐露着白浊的圆润龟头,在她的注视下还抖了抖柱身。 另一边孟凉没听出她话语里面的古怪,埋怨着她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 说话间,探出头看了眼门外,还是有些不放心,踢踏着拖鞋躲进了厕所。 赵禾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话语有些嗫喏,“我,刚才在洗澡,没听到。” 孟凉顺手把门反锁,坐到了马桶盖上,叫了声阿禾,顿了顿话语又说到:“你跟妈说实话,你有没有怪妈?” 赵禾一时间有些愣怔,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对面良久的沉默好似肯定了孟凉心中的答案,她无奈叹了声,心下不由起了几分哀叹,当娘的哪个不了解自家孩子。 当初怀孕小半个月就带男人上门,分明是想告诉二老,非他不嫁。 却被孟凉拉到小厨房几句话给打发了。 拖着的这几月孟凉本以为她会想明白的,去把孩子打了,却没想到她要把孩子生下来。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会自己做决定了。 “妈知道,你铁了心要嫁给那小子,可这么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儿啊。 早晚也要和他父母见一面,你有空就跟他说一声,安排个时间,我们两家见上一面。” 狭小的出租屋本就不大,安静的环境中,那贴耳的说话声,宛如开了扩音。 赵禾轻嗯了一声,视线有些空茫,却与韦宽易灼人的视线,不期而遇。 手机对面的说话声还在继续,“阿禾,别怪妈说的难听,你也是离过一次婚的女人,他还是头婚,有些东西总归是不一样。” 韦宽易猛的直起腰,对着手机说道:“一样的。” 赵禾坐在他的胯骨处,他动作幅度太大小身子被迫向后仰去,却被男人手疾眼快一把搂住腰身,贴近。 直挺挺,硬邦邦的肉棒格外显眼的杵在两人之间的小腹处。 小腹处传来的灼热温度让赵禾红着脸,抿起唇,别开了眼。 韦宽易瞧见这一幕,无声裂开了嘴,口中的话语却是像在宣誓,那么的坚定与肯定。 “什么都一样的。” 孟凉听着耳边传来的话语声,一瞬反应过来,他都听见了。 还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韦宽易又开口说道:“阿姨,我不一定赚得了什么大钱,但一定会让赵禾一辈子吃穿不愁,顿顿有肉。” 孟凉垂下眼皮,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把手机给他。” 赵禾照做,把手机递到他的耳边,自觉想下床,不听墙角,却被他强势搂住了腰身,小身子根本动弹不得。 “阿姨。” “你叫韦宽易是吧?” “嗯。” 对面停顿了一下说道:“阿禾从小性子倔,你多包容她一点。” “好。” 赵禾听了几句,手机就被递到了耳边,“过两天就是中秋,把人带回来过节,热闹热闹。” 88. 孟凉坐在马桶盖上出神,心底五味杂陈,不知什么情绪在翻涌,但就是堵得慌。 赵广白刚把碗筷摆好,就见孟凉甩着手上的水从卫生间里出来。 招呼着人过来吃饭,顺口就提起了赵禾,“等会儿你给闺女打个电话,叫她回来住几天,家里又不缺她那一口吃的,别老想着往外跑。” 孟凉白了他一眼,心里门清他那变扭性格,嘴巴死硬,开不了口,想见闺女一面,还弄得这么拐弯抹角。 “知道了。” 赵广白噎了噎,本以为她会回上一句嘴,再把心底打好的腹稿说出来,没想到她直接了断的结束了话题。 “叫阿禾把韦宽易那小子也带上。” “哦。” 平淡的回答,搞得赵广白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得劲,小心瞅了一眼孟凉,就见她低垂着眉眼,一粒一粒把豆子夹到碗里,却没动上几口。 就听她突然抬起眼问道:“老白啊,街巷口那家的月饼好吃吗?” “还行吧,五仁馅的。” “那等会儿,你去看着买点,阿禾喜欢吃。” …… 紧张甚至有些后背发麻的一通电话结束,赵禾勉力支撑的小腰一下软了,下巴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男人粗糙的大掌抚上腰肢,粗粝的指腹按在腰窝处,力度适中的给她揉着。 赵禾口中哼哼唧唧的要他用力点,韦宽易抿起唇,别开脸。 竭力隐忍不让自己去看她,可女人呼出的热气就扑在耳垂,长而顺的发丝勾着皮肤。 身前更是贴上一具娇软的身躯,白嫩的双乳儿紧贴着自己,挤压出两团半圆,以及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肉棒无可避免的一柱擎天挺立着。 只要垂下眼帘,就可以将美丽的风景纳入眼中。 可是不行了,今天已经做过好几次了。 再多她承受不住的。 空气中突然响起一道咕噜噜声,赵禾不禁把小脸埋进男人宽阔的胸膛里,真是太丢脸了。 赵禾半撑起身,用单薄的薄被遮盖住身体,看着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的高大背影。 心底有一阵暖暖的热意流过。 韦宽易去把之前未吃完的饺子热了热,端上桌。 “笑什么?” 韦宽易好笑的看了眼,吃饭都不安生的赵禾。 赵禾努力抿着唇,掩盖嘴角的笑意,还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韦宽易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机递给了赵禾,上面是他看上的一套两室一厅出租房照片。 “看看。” 赵禾接过手机,上面的照片,看起来是一个刚翻修过的新房。 白色的墙底,木质有些老式的餐桌,几把用蓝色布料遮盖起的椅子,上面星星点点有些墙漆的痕迹。 灰粽色的二人位沙发,不远处挂着个小电视。 “大概七十多平米,两室一厅一卫,叁楼,在老海街巷里头,离这里有点远。” 赵禾翻了翻相册,照片还挺多,每翻到那张,韦宽易都能倒背如流的说出平方与地址。 说明他看这些资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赵禾把手机放到一旁,笑吟吟的说到,“哪天你有空,我们一起去看看。” 在她夺目的视线下,韦宽易上下滑了滑喉结,答了声好。 89. 中秋这天,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大街小巷里被欢庆的热闹气氛渲染。 大清早赵广白就拿着自制的浆糊,准备换上一副自己提字写的新门联,孟凉在下面扶着折迭梯,看着低落在地的浆糊就开始了碎碎念。 赵广白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但不妨碍他回嘴,“这叫新节新气象。” 孟凉翻了一个白眼,直径回了屋。 不久厨房就传出噼里啪啦的剁肉声,赵广白拿开折迭梯,拍了拍手上的灰,满意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 就在这时屋内孟凉探出半个身子喊话道:“去买点姜蒜回来。” “知道了。” 赵广白进屋从电视机上方的玻璃杯里拿了几块,背着手慢慢悠悠下了楼,刚下楼就与进门的赵禾,韦宽易打了一个正面。 “那么早就来了。” “爸。” “叔叔。” 两人同时喊了声。 赵广白视线斜斜扫过韦宽易,刚才这小子,是不是喊了声爸。 “你们先上去,我去买点姜蒜就回来。”说着几人错身而过。 砰砰砰的敲门声传来,孟凉把煤气关小火,盖上盖子,手里还拿着铁铲子就去开了门。 一打开门孟凉就往回走,嘴里还在念叨着,“跟你说了多少遍,出门记得带钥匙。” “知道了。” 那语气跟老白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嗓音却是极为熟悉,是我姑娘的。 孟凉愣了一下,转过身,惊喜道:“这么早就来了。” 赵禾嗯了声,招呼着韦宽易把带来的东西放到了桌面上。 “这是宽易包的,说带过来让你们尝尝。”说着拿出一大袋前两天包好的饺子放进了冰箱。 “不用那么客气。”说话间孟凉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把准备好的瓜子花生橘子那些的果盘端了出来。 “小韦过来坐,今天尝尝阿姨的手艺。” 赵禾坐在老式红漆木质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调到了一个播放电视剧的频道。 电视机旁有一个书柜,上面整齐并列着许多书籍。 韦宽易随意抽出一本翻开,第一页就是有些潦草稚嫩的笔画,上面是赵禾两个大字,下面还被画了一个笑脸。 韦宽易发现这本书已经很陈旧了,却被保存的很好。 赵禾走上前,好奇探头看了眼,她记得这是她小学时期的课外读物,没想到被老爸收藏的那么好。 接过韦宽易递过来的书,往后翻了翻,就从夹层里找出了可怜的五块钱。 右下角页数是75。 赵禾脑海中不由跳出一个想法,翘起了嘴角,在韦宽易诧异的视线下,蹲下身拿出第七列第五格的第一本书。 那是一本西游记,打开翻了翻,不出意外的出现了一张可怜的五块钱纸币。 赵广白一回到家就看到自家闺女在那捣鼓书柜,心底就是一咯噔。 假装不在意路过客厅,可视线余光就盯着他们呢,进了厨房后小心观察着孟凉的脸色。 孟凉注意到他鬼鬼祟祟的视线怼了句,“看什么看,找钱呢。” 赵广白有些讪讪,心在滴血,自己的小金库算是被自家闺女一锅端了,“没。” 以后的下午茶是没得喝了。 出了厨房坐在沙发上,赵广白拿着遥控器一直在换频道。 赵禾拿着那本西游记在手上晃了晃,笑吟吟喊了爸,“中秋节快乐。” 赵广白扯出一个笑,回了句,“快乐。” 华灯初上,换季的绵绵细雨过后,天际蓝色一片。 日月交替,银色的光辉与地面的灯光相互呼应,每家每户都传来一阵阵的饭香。 举杯欢庆。 90. 是夜,月满声熄。 赵广白坐在阳台的木质摇椅上,手中拿着扇子一晃一晃,遥遥望着天际那一抹圆月,感叹道:“今晚月色真美。” 孟凉坐在客厅的木质沙发上,掰了一半的橘子扔进嘴里,调高了电视音量。 赵广白转头刚想开口说上两句,就被她的动作堵得一噎,口中小声碎碎念了起来。 孟凉咬了一口橘子,表情都扭曲了,这青皮小橘子是真酸。 勉强把橘子咽下,在他转头看来时,面部表情瞬间恢复正常,视线盯着电视,看都没看他一眼。 顺势把手中的橘子递了过去,“吃不吃?很甜。” 赵广白根本没有防备,伸手接过,拿起那半个橘子,就扔进了嘴里,表情变得一样扭曲,还要强迫自己咽下去。 孟凉看着他被酸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 轻微的开门声,也没有引起他们注意。 赵禾拉着韦宽易的手,轻轻带上门,一步一步踏着阶梯,往楼上走去。 昏暗盘旋向上的楼梯间里,在韦宽易要开口问之前赵禾率先说道:“不要问,这是秘密。” “秘密。” 韦宽易口中咀嚼着这两个字,唇角不由扯起一个上扬的弧度。 到了天台,赵禾拿钥匙开了门,迎面就是带着凉意的风以及一家家的颜色各异床单。 赵禾从角落拿出两个废弃的纸箱子,撕开铺平就坐了下去。 双手抱膝,透过遮盖视野的层层床单,遥遥望向天际那一抹银光以及闪烁着亮光的星辰。 韦宽易也坐了下来,肩膀靠着肩膀,彼此汲取着微薄的暖意。 颜色各异的床单不仅遮盖了凉风,也遮盖了四面八方传来的灯光。 抬头望去,看到的是繁星璀璨,看到的是星河灿烂。 “好看吗?” 说话间赵禾没有转头去看他,自始至终抬头遥遥望着银光闪烁的天际。 韦宽易看着月光银辉下的那张侧脸,却觉得漫天的星河都不及她眼中的神色。 “今晚的月色真美。” 韦宽易也不记得这是从哪里看到的一句台词,但他觉得现在非常适合,自然而然的说出了口。 “我也觉得一样。” 沉默安静的环境里,不知过了多久,赵禾才转过头,说到。 夜晚的凉风有些冷,赵禾往他怀里靠了靠,眼皮就开始上下耷拉。 韦宽易半拢半抱带着人下了楼,屋里面安静一片,却留了一盏小灯。 二老后面应该知道他们出了门。 韦宽易不由有些赧然,带着赵禾进了房间,给她掖了掖被角,起身去烧开水。 等待间,身后传来一道开门的吱嘎声,韦宽易回头望去,是赵广白。 “伯父。” 他轻嗯了声,但站那没走,尴尬的沉默相对良久后,赵广白试图打破尴尬,“有烟吗?” 韦宽易愣了一下,“没有。” 沉默的尴尬在蔓延,沸腾的热水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赵广白绞尽脑汁的想问题,该问的他都质问过赵禾一遍了,现在脑子空空,也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好。 最后只能干瘪的来一句水开了,下一秒就遁走了。 其实赵广白专门等他们回来,还出门堵人,就是想说一声,“下次早点回来。” 可这句话堵在喉咙口几番还是给他咽了回去。 91. 韦宽易端着热水进屋时,赵禾半撑起身随口问道:“说什么呢?” “没什么。” 韦宽易把热水递给她,“之前在外面吹了一会儿凉风手都冰了,喝点烫的去去湿。” 赵禾双手捧着温热的陶瓷杯,吹了吹上面飘渺的热气,呷了一口,胃里暖暖的,“你说订哪家酒店比较好。” 之前饭间,赵禾就提起了这件事,想让双方家长都见上一面。 之后的饭桌上赵广白显得格外沉默,顿了顿筷子,夹起个煮好的饺子,吃了下去。 他之前可没动那饺子一下过。 孟凉注意到这一点,眼角眉梢都带出了些笑意。 同意了就好,那之后的事,也算是锦上添花了。 心头好似有一颗大石被移走,口中的话语越加流畅自然。 对话间日子也就定了下来,过两天在陈家饭馆的餐厅里。 “我不懂这些,你定就好。” 他不去过问这些细节,却不代表赵禾能忽视过去。 …… 一大清早,响起的电话铃声比鸡鸣还准时,徐翠花踢踏着拖鞋去接起电话,开口满是起床气,“谁啊?” 不知听到对面说了些什么,她脸上笑得像是开了朵菊花,挂了电话,急急忙忙跑出门去拽韦老头回来。 黄土的小路上,两人如一阵风般跑回了家。 门栓被插上,徐翠花拉着人就开始收拾,韦老头还在发懵时,她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黑皮的塑料袋,里面放着几万块钱。 那钱是二老存着准备给韦楚当大学学费来着,今天看来要动这笔钱了。 徐翠花一张一张数着钱,韦老头看她动了韦楚的大学学费,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手一把抢了过来。 打定主意,无论老伴儿接下来说些什么都不给她用这钱。 徐翠花火气也上来了,指着他的鼻子用方言骂道:“你个老韦家的儿子,我拿这钱是给你儿子娶媳妇,你以为我会随便去动这笔钱。” 韦老头有些讪讪,把钱护在怀里蹲了下来,“那你刚才也没说,也不能怪我瞎想嘛。” 话语还挺理直气壮,但音调却越来越低。 “再说了,儿子要娶媳妇,关我们什么事,他要娶自己娶去。 养大他都很了不起了,还要动囡囡读书这笔钱。” 徐翠花上前踹了他一脚,啐了口,“偏心眼。” 手里攥着钱,还好之前数出了几千块钱,应该够在县城里头来回上一天。 韦老头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喊了声,“你干嘛去?” “回娘家。” 远远传来一句徐翠花的叫骂,韦老头慌了,站起身,将钱藏好才追了出去。 路上两人争论了几句就停了口,韦老头其实心里也清楚,徐翠花是为了这个家好。 可囡囡那笔钱是真的动不了。 囡囡成绩好,跳了好几次级,就是一只注定要飞出去的金凤凰,那背后就少不了用钱的地方。 这些年攒下的钱可能都不够用,怎么可以去动呢。 徐翠花叹了声,无力的蹲了下来,抱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心中有一杆秤,但偏向哪一边都对另一边不公平。 韦老头蹲在一旁,一同沉默着,突然开口道:“去向村长借点,我们不死早晚会还上,大不了去卖血。” 92. 徐翠花与韦老头把韦楚托付给陈二爷,穿上家里最崭新,漂亮的衣服,带着村子里独有的特产前往县城,坐着几百块钱的包车摇摇晃晃了一路。 中途徐翠花下车吐了好几次,整个人都虚脱了。 终于到了目的地,徐翠花从车子里冲出来,一口吐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韦老头抖着手把钱付了,虽然心疼钱,但也没办法。 韦宽易轻拍着徐翠花的背,搀扶着她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上,想让她好受点。 接过赵禾小跑着去买的水,开了瓶盖递给徐翠花。 她漱了一下口,缓了一会儿,摇着头,表示自己没多大事儿。 旅店的房间早就开好,二老拎包入住就行。 打开门就是干净整洁的卧室,站在窗边望去就是漂亮街景。 徐翠花张了张嘴,有点舍不得韦宽易赵禾他们为自己花钱,却又开不了口指责他们些什么。 “小禾啊,袋子里是阿姨自己做的番薯粉,还有一些梅菜干,你拿回去给你爸妈尝尝。” 他们大包小包的,起码有十公斤以上的东西。 赵禾去过一次岸青镇,知道那里的车站距离他们家至少有五公里的路,这么远的路,这么重的东西,他们一路背过来到底有多辛苦啊! “好,谢谢阿姨。”赵禾的神色很是认真。 看到她收下了,徐翠花那叫一个高兴,视线也终于投向了她那微凸起的小肚子,里面可就是她未来的小孙子或小孙女。 “这些日子孩子有没有闹你?” 赵禾愣了一下抚上小腹,说来也奇怪,别人家都是前叁个月孩子闹的厉害,但到她身上却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没有,宝宝很乖。” “那就好,想好给孩子起什么名了没有?” 谈起这件事,徐翠花小心拿小眼神撇着赵禾,她就是一个粗人,没上过两天学,村里最有名,最会读书的。 不是村里的族老,而是村口的那个赤脚医生,陈二爷。 瞧他那名,叫他给孩子起名,还不如自己起呢。 这么重要的事,还是交给未来亲家一家决定比较好。 赵禾不自觉与韦宽易对视一眼,脸上荡起一抹温柔的笑,“想好了。” 还没等他们开口说孩子的名字,徐翠花急忙就打断了他们。 “我得先去寺庙给孩子祈福才能听名字,不然老天爷就不先灵了。” 赵禾失笑但也纵容着老人家的念想,在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就不打扰他们休息,先离开了。 …… 韦宽易领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门可吓了孟凉一跳。 赵禾解释了一声,让孟凉嘴里直念叨,他们太客气了,带那么多东西,也吃不完啊。 等小两口离开,孟凉把那些东西收拾出来,发现东西被人包装的很严实与完整,那番薯粉细腻的,简直跟外面买来的一样。 还有梅菜干,都是一些可以存放很久的干粮,足可以看出他们一家对待他人的用心。 他们虽然是乡下人,但比起一些城里人是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饭后孟凉还给隔壁邻居范丹送去了些,谈话间说起了韦宽易,孟凉有意无意的可劲了夸。 酸死那些背后说人坏话的人家。 93.双方父母见面 天色渐黑,陈家饭馆门口。 徐翠花从出租车上下来,有些拘束的扯着身上新买来的衣服,“这衣服花花绿绿的,见小禾爸妈会不会不太合适?” “不会,看你跟爸多登对。” 韦宽易接过司机递来的找零,转头看着两人止不住笑意的苍老面庞,以及黑白交织的发丝。 心下不由触动,没多想什么,话就说出了口。 “就你嘴甜。” 徐翠花笑骂了一句,可嘴角上扬的弧度止也止不住。 今天一天下来,儿子不仅带他们去玩,去吃,还带他们去买新衣服。 花了不少钱,可徐翠花头一次觉得这钱花的值。 “走走走,他们还等着我们。” 韦宽易一手揽着一个,一同进了陈家饭馆。 打开包厢门,就开始了尴尬生硬却不适礼貌的的招呼声。 “你好你好。” “你好你好。” 徐翠花嘴里重复念叨着,握着孟凉的手上下摇了摇。 她可以感受到,握着的那只手娇小细软,掌心里没有一个茧子,一摸就知道,是个从小没干过什么重活的城里人。 细皮嫩肉的,自己的手心里那磨不去的后茧,会不会弄疼她? 想到这里手上力道轻了几分。 孟凉被对方握的有点疼,更可以感受到,对方因为紧张手心里浸出的汗液。 太阳穴跳了跳,僵硬扯了扯嘴角,抽回手时,在裤子上擦了擦。 双方一一介绍完,终于落座。 点菜环节,服务员递上了两叁本菜单。 其中一本就递到了徐翠花手上,她翻开看着上面的菜名,神色尴尬失措,有些花哨的字,她根本不认识。 而且年纪也大了,人老了,看什么都花了。 求助的视线投向了坐在身旁的韦宽易,他会意,叫来服务生,让赵广白先点单。 他只要随后补充一两个菜就好。 饭过叁巡,彼此都算熟络起来了一点。 赵广白也谈起了小两口的家事,他的意思是不着急,先把婚订下来,之后的事慢慢来。 他也旁敲侧击过赵禾,知道韦宽易现在每月的进项是在五至七万左右。 这工资在黎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不然他也不放心把女儿嫁过去。 “订婚?” 徐翠花与韦老头面面相觑。 按照当地的习俗订完婚,快的话小半年,慢的话一年半都有,要准备的东西可多了。 就按快的来算,订完婚那肚子不就快生了,等办完喜酒,小孩不都快两岁了。 徐翠花和韦老头没什么意见,当地因为习俗小孩当花童的,多了去了。 可这事还是要问一下未来亲家。 “小禾爸爸,我们这边有个婚俗,订婚是要走礼,祭祖的。 快的话要小半年,慢的话一年半。” 没等赵广白说些什么,韦老头补充道,“不过可以办两场,你们家这边先办,我们那边再办。” 听道这些,赵广白点了点头,他还挺同意着时间段的。 “行,我们回去先商量一下日子,就把婚订下来。” 听到这话,徐翠花宛如听到了钦差大姥爷拍下案板的同意声,重重呼出一口气。 接下来就得回去先把钱借了,把那些留下的老物件该买的买,该当的当。 村溪口那头借出去的老黄牛也得租出去。 新长出一截的韭菜苗也得回去割了卖了。 接下来都是该用钱的地方。 94. 赵广白是退休老师,退休金在一月七千左右,孟凉是国企里退休下来的,退休金在一月八千五左右。 房子是十几年前买的,房贷早就还清了。 每天就一些吃喝加上月电费,花不了多少钱,一半都可以存下来。 这些加起来可以让订婚办的风光点,洗洗身上沾染的晦气。 也好让那些在背后说风凉话的亲戚们闭嘴。 孟凉心里盘算着,也打开了手里的万年历。 与赵广白商量了一下,十月六日这天正好。 宜:嫁娶,纳采,祭祀,出行,移徙。 日子定好叫赵禾转告韦宽易他爸妈,接下来就是场地选择,布置酒席,找人与费用了。 孟凉对这件事格外上心,花在上面的精力起码比这对出去看房的小两口要上心多了。 韦宽易仔细观察着这间白底灰瓷不出一百平米的出租房,与从卧室里出来的赵禾交换了一个眼神。 介绍人话语流畅介绍道:“叁室一厅一卫,厨房用的是煤气灶,热水器与空调外机在阳台。 客厅五十平左右。” 注意到韦宽易坐在那张两米长的大沙发上,介绍人很上道的一笑,指着对面的柜台说到,“那里可以放一个电视,你们可以晚上一起看。” 赵禾大致逛了一圈,看的也不是很仔细。 但她注意到,很多地方的墙角都堆积着一小块粉末,很像是白蚁啃食过后的痕迹。 厨房的煤气灶也是,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油烟味,油烟机呈现出油渍的淡黄色,很明显是前几天擦洗返修过。 两人的神色都很平淡,简单询问了一下价格,就先离开了。 接近下午两点,韦宽易约了另一家介绍所的人,赶着去看下一家。 一天奔波下来,两人一回到家都累瘫了。 赵禾半靠在韦宽易怀里,划拉着手机里今天拍到的照片。 一点点跟韦宽易讲述着那些房子的缺点。 …… 徐翠花和韦老头回到岸青村,第一件事就是各分两头去讨债,以前借出去的钱不还也行,但现在你不还也给我拿回来。 十个电话七个打不通,两个推迟,一个挂电话。 徐翠花给气的,抄家伙上门彻底撕破了脸,花一笔钱认清了一大推人。 点着手里讨回来的钱,啐了口那些吃里扒外的亲戚们。 数完钱,一千叁百八十六块,这点也不够零头花的。 徐翠花顿了顿步子,看了眼韦老头,在他的默许下打开了埋在菜园子里的木盒子。 她知道,韦老头族上是逃难来的岸青村,族谱写到他爷爷这儿都快要绝后了,真正的一代当传。 听说以前是当官的,后来被抄家了,唯独他爷爷这个旁支逃了出来,带走不少好宝贝。 徐翠花可记得当初嫁给韦老头,彩礼就是一精巧丝帕,里面包着大几百块钱。 当初他家穷的,被人暗地里怀疑,过两天肯定就给饿死了。 可谁能想到这家伙娶媳妇倒是拿出了不少钱。 眼神狠狠斜了眼蹲在角落逗狗的韦老头,这精猴就是个守着金山吃糠菜的猪。 打开木箱子,里面也没剩下什么了。 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都用完了。 独独剩下几枚金块,项链啥的,前几年打击贩卖,韦老头就熄了把东西当了的念头。 没想到留到现在,正好及时用到了。 这算是福泽后代了。 95. 今年物价高,金价却不景气,那几块碎金子也换不了几个钱,二老跑上跑下一共就筹出十万多。 还平白遭了一顿白眼。 徐翠花点着手里的钱,边跟韦老头念叨,“那天饭桌上小禾她爸虽然没谈起彩礼这事儿,但我们心里也要有杆秤。” 韦老头拿着笔,估算大致一场订婚要花多少钱。 “人小姑娘是城里人,看上我们家宽易都是我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他们肯把姑娘嫁过来,我们可不能亏待她。” 徐翠花没听到他的回话,桌底下一脚就踹了上去,“耳朵聋了,问你话呢。” 韦老头放下笔跟她比划,大致钱数,“请人办走礼,一人一天十块,还要包吃喝。 这里起码要叁十人,叁个月就是差不多叁万块钱。 祭祖要天黑吃酒席,流水席一星期,你那边亲戚加上村里的邻里邻居,大几百号人,这里就算个两万块钱。” 韦老头一摊手,“这里五万块钱就没了。” 他知道,徐翠花话里话外就是想多对那姑娘好一点,多给点彩礼来表示对她的重视。 可是他们拼劲全力,借的借,卖的卖,也只是那些钱而已。 徐翠花听到这些,无奈叹了一声,脸上洋溢的笑容收敛,挺直的背脊一寸寸弯曲,人看起来一瞬间老了好几岁。 “村里光棍娶个媳妇五万还不够呢,你叫我怎么有脸叫宽易还与她处着,还别说人家肚子里还有你们老韦家的种。” 韦老头沉默了,驮着背脊,显得整个人更加佝偻。 良久的安静过后,他突然眼睛一亮,一拍手掌,“花那么多钱要那没屁用的面子,我们还不如在等等。 等他们那边办完订婚,过个一年半载什么的,我们这里直接办喜酒。” “流水席也就那一天,也花不了多少钱,剩下的不就是彩礼钱。” 徐翠花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巴掌就呼上了他的后脑勺。 真是出的什么馊主意,不走礼祭祖,怎么对的起先人留下来的钱。 走礼日子少点不可以嘛,流水席人请少点人不会的嘛。 打电话给韦宽易,让他探探口风。 …… 赵广白和孟凉也在商量彩礼这事儿。 不是贬低自家姑娘,但毕竟是二婚,也叁十好几的人了。 想再嫁,他们也不能端着,彩礼要的太高。 看韦宽易的年薪,二十来万是拿得出来的。 最终定在了十八万八,取个吉利点的数字。 打电话告知赵禾,就是这个数。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韦宽易也只是这几个月事业刚刚起步,没那么多钱。 赵禾抿着唇挂了电话,韦宽易就坐在她身边,里面的内容他全部听见了。 他笑了笑,将人揽入怀里,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换小窝的计划要停一停了,委屈你还要住在这里一段时间。” 96. 在黎城这个二线城市里,十八万八对很多人来说,只是一套新房的简单装修,或者是一套二手房的首付。 在赵广白看来,这个数目是大多数人都可以承担的起的,而且他也并没有要求对方要有房有车。 为人父母,他根本没有卖女儿的念头,这些钱,未来也是交给赵禾保管。 “爸,你也要考虑他们家的经济状况啊!” 赵广白放下陶瓷杯,神情认真直视着她,“小禾,你要清楚,我们两家的经济地位本来就不一样。 不能因为钱,而被他们低看一等。 十八万八,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要的不是他们家砸锅卖铁拿出这份钱。 而是看他,这段时间能不能为了你,攒出多少钱。” “爸。”赵禾小声嗫喏了一下,在他严厉的视线下张了张口,还是什么也没说。 …… 在韦老头和徐翠花两人求爷爷告奶奶,借了一圈,离十八万八,还差了五万七千多的时候,韦老头没办法,准备向银行贷款。 韦宽易托着行李箱风尘仆仆下了飞机,马不停蹄的赶往岸青村,几人刚好就在路上碰到了。 徐翠花一喜,连忙上前招呼人,“你怎么回来了,小禾怎么没一起跟来?” 韦宽易满脸的疲惫都掩盖不住他眼底的兴奋,“爸妈,走我们先回家。” 回到家,拉上门栓。 韦宽易从行李箱里拿出特地跑去买来的特产和新衣,递给二老。 徐翠花看着吊牌上边的两个零,十成力气的巴掌就呼上了他的背,嘴里也开始骂骂咧咧的心疼钱。 韦宽易呲这个大牙,笑的开心,递过去一本存折,里面是二十来万。 亲兄弟明算账,这是他这次的工资加奖金。 十八万八是有着落了。 韦老头看着上面的数字眼睛都红了,良久拍着韦宽易的肩膀,说了声,“出息了。” 韦宽易笑了笑,他知道这些钱是还不够的。 别说是办个像样点的走礼祭祖,更别说之后的婚礼了。 这些数字甚至可能会把他们家压垮,不过他可以拼命。 日子过得很快,十月五日这天,晚,凌晨两点。 韦老头和徐翠花带着韦宽易就上门了。 与蒙圈的赵广白四目相对,韦老头也是头一次感受到这种氛围,紧张的搓了搓手。 把带来的黑袋子递给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里面是十八万八,亲家公这是彩礼钱。” 徐翠花探头往里面看了眼,问道:“小禾呢?” 赵广白提着很重的塑料袋,赶紧把人迎进来。 “她还在睡,你等一下。” 徐翠花连忙摇着头,边摆手,“她睡就让她睡。” 把手上提着的小盒子递了过去,“里面是叁金还有根项链。” 祖上留下的项链徐翠花一早就打算好送给赵禾,这会儿终于有机会了。 聊了一会儿,他们就准备告辞了,毕竟今天的时间紧。 各分两路,他们回到旅店捯饬了一番,马不停蹄的前往订婚的酒店。 两人刚下出租车就看到未来亲家已经站在门口招呼宾客了。 两人进到酒店大厅,就被里面的场景一惊,满堂宾客,坐的人满为患,熙熙攘攘的嘈杂气氛下,徐翠花扯着僵硬的笑被侍者引着落座。 刚一落座徐翠花就感受到各式各样的目光上下扫视过自己,嘲讽,厌恶,高高在上。 这些目光让他们浑身不自在,有些坐立不安的四处张望,就看到韦宽易一身合身笔挺的正装与赵禾一身的及膝复古红裙。 一黑一红很是登对,两人并肩而行,正在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徐翠花一眼就注意到赵禾脖子上戴的那根项链就是祖上留下来那个。 脸上一瞬笑成了一朵花,心里别说有多舒坦了。 一摸口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了过去,“小禾,你拿着。” 赵禾不由自主的与韦宽易对视一眼,小脸不禁染上红霞,接过红包的同时叫了一声妈。 “诶。” 徐翠花笑的眯起了双眼,桌子底下用力踩了韦老头一脚。 韦老头吃痛,学模学样的递上了一枚红包,得到了一句热乎的爸。 97. 炽白闪耀的远光灯打在头顶,赵广白清了清喉咙,在台下无数目光的注视下,讲述了开场白。 “大家好,我是赵禾的父亲。 在这个合家欢庆,诸事皆宜的幸福日子里,感谢大家来见证他们的幸福时刻。” 在讲台上口沫横飞,挥斥方遒的赵广白此时此刻无比的紧张,明明那些话语词汇他暗地里背了无数遍,可在此刻却是喉咙干涩,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 牙牙学语的赵禾,摇晃学步的赵禾,执笔绘字的赵禾,背默文献的赵禾。 记忆里的她一点点长大,透过层层人群,看向如今的她。 出落的亭亭玉立,身边也再有了陪伴一生的家人。 自己和老伴儿老了,头上的白发染发剂都快遮不住了。 感怀的笑了笑,简单的致辞完毕,主持人上台推动流程。 台下,韦宽易拿着手机,小声的默念着。 上面是赵禾准备的官方致辞,他最近忙上忙下,一回到酒店倒头就睡,实在没有时间抽出空来背这些。 他将手机息屏,面对着赵禾,平复下心底蔓起的紧张。 话语流畅,语言简洁的将致辞背完。 赵禾有些心疼的抚上他的眼尾,那里是粉底遮也遮不住的厚重眼袋。 “几天没睡了?” 她也想分担一部分的彩礼钱,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 可在这件事上,他话语坚决半步不让。 韦宽易笑着将她的小手拿下,捧在掌心捂着,话语有些避重就轻,“之前在飞机上已经补过觉了,这几天孩子有没有闹你?” 赵禾摇了摇头,低垂着眉眼,看着地面。 这段时间她都住在自己家里,那个狭小的出租屋里少了一个人,变得安静又冷清,赵禾很是不喜欢。 但她又清楚的知道,韦宽易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她心底委屈,却又不能说些什么。 微凉的小手一点点被捂热,赵禾才抬眸去看他,“你什么时候走啊?” 语言小心又带着试探。 韦宽易的工作很忙很忙,每次打电话过去,他不是在路上,就是在前往飞机场的路上。 公司在一步步扩展,他能挤出来陪赵禾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变得矫情,变得情绪不稳定。 明知道这是他的工作,他在为了两人更好的未来在拼搏,可赵禾就是想要他的陪伴,就是想要他一分一秒都陪在自己身边。 想要他在看自己看得到的地方,而不是在另一个城市奔波。 她会忍不住胡思乱想,会想糟糕的,会想离谱的,甚至还会想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故了。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 韦宽易有一下没一下揉捏着她的小手,眼神躲避,不敢看她,开口的话语有些沉闷,“明早的飞机。” 相对无言的沉默,两人都不知要怎么开口打破沉默。 就在这时,主持人cue到了今天的两人主人公。 是让他们上台签订婚书。 赵禾感受到小手被用力握了握,抬眼望去,是他坚定的眼神。 不由自主的一笑,同站起身朝台上走去。 女人娟秀工整的字体与男人潦草的连笔相得益彰,两枚灿红的拇指印,是两人下半生开始的序章。 98. 入秋之后的晚风,吹过街道两旁的香樟树,发出沙沙的声响。 黄昏的夕阳映照着错落有致的房屋,天边上挂着残缺的月亮。 叁两行人欢笑出没,汽车穿插小道,碾压过路上枯枝断叶,发出细微嘎吱声响。 送走来往宾客后,赵禾拉着韦宽易的手,离开了那个热闹地方。 漫无目的并肩而行,消耗着两人为数不多的时间。 话不用太多,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好。 赵禾挽着他的手臂,目光遥遥望着街对面的长椅,小声说了句,“真好。” 对面街道旁的长椅上坐着两位老人,他们好像在吵架,为一件小事而争论。 老太太生气了,气哼哼的扭头不去看他,但坐在那里没有走。 因为老爷爷行动不便,旁边还摆放着轮椅。 韦宽易听闻,垂眸去看她,一时间有些怔愣,因为话语里的憧憬。 赵禾只是停留了一下目光,挽着他的臂弯扯了扯,嘟囔了声,“走啦。” 把赵禾送回家,韦宽易独自一人回到了那个狭小的出租屋。 关上门,扑面而来的孤寂感朝他袭来。 床铺上的床单被套都还在,还被摆放的整整齐齐。 桌面上多了个玻璃瓶里面放满了各种颜色的小星星,中间还插了朵假花。 转眼望去,阳台上还挂着两人的换洗衣物,墙角处买的多肉绿植,还在肆意生长。 一切的一切被她安置的很好。 韦宽易来到冰箱前,还记得离开之前,他在冰箱上贴了许多的小贴纸,上面都是叮嘱要她按时吃饭,按时吃药之类的。 拿下一个小便签,韦宽易微微翘起了唇,不知为何眼睛有些湿,模糊不清看着上面被她写下的娟秀字体。 “九月二十日,晴,万里无云。 今天宝宝闹我,吃不下饭。” 后面还被画了一个简笔的哭脸。 拿起另一张,“九月二十八日,多云。 肚子好饿,没胃口,想吃你做的胡辣汤。” — “十月一日,有雨。 国庆节快乐呀韦宽易! 可恶的恶魔老板,为什么今天还要加班?!” 韦宽易破涕为笑,因为后面被她画了一个生气的小表情。 一张又一张,韦宽易一一看过去,不知不觉眼泪从中滴落。 打湿了纸张,倒影出黑色的字体,韦宽易才发现原来背面也有字。 “我知道的,你是为了这个小家。 我会等你的。” — “今天我偷吃了一根冰激凌。 你不会打我吧。” — “今天我自己做了一大碗胡辣汤。 被油溅到了,肿起一个大包,好疼,还不好喝。” 看着那个简笔委屈的小表情,韦宽易被她蠢到了,牵起嘴角扯了扯,将一张张便签纸迭好,藏进了他的那个宝贝铁皮盒子里。 …… 赵广白拿着遥控器换了一个台,随意指了指桌面上用红纸包着的一沓沓纸币。 “今早宽易他爸妈拿来的彩礼,十八万八刚好,你拿去银行存着。” 赵禾看着那些钱,张了张嘴,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直径来到爸妈的房间里,孟凉这几天为了她的订婚,忙上忙下没有一分钟不在操心。 现在终于松弛下来,整个人都累瘫了,躺在床上玩消消乐,bingo,bingo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赵禾坐在床边,一时间有些踌躇嗫喏,叫了声,“妈。” 孟凉侧过眼神看了她一眼,喉咙里发出嗯的一声。 “这次办酒席花了多少钱?” 谈到这个孟凉可来劲了,放下手机坐起身,和她一一细数了起来。 最后一句话总结,“也不贵差不多六万左右,很多东西都是交给酒店和婚庆公司。” “你问这个干嘛?” 孟凉终于反应过来,问了声。 “妈,今天来的那么多人,没一个是我认识的。” “等以后要结婚,就请叁两个亲戚朋友,几桌酒席就够了。” 听到这些孟凉可不干了,据理力争跟她比划道:“你今天是没看到,你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二叔伯母那嘴脸。 你离婚的时候,她就在外面说风凉话,败坏你名声,今天她还不是来了,看见你还不得笑吟吟的道喜。” 孟凉花那么多钱,场子办的那么大,就是想堵住那些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讲坏话亲戚们的嘴。 今天看着他们一个个上来敬酒,嘴巴里的讨巧话就没停下来过。 她心里就一阵暗爽,看他们还敢背地里说风凉话。 “可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孟凉打断,“婚礼就是要办的喜庆宏大,人来人往才热闹。” 孟凉说着牵过她的手,小心的看了眼门外,压低了嗓音,“乡下规矩多,你怀孕了嫁过去,会被人说闲话。 只有他们婚礼办的场面大,才会让人觉得他们重视你。” 赵禾垂下眼帘,没在说什么。 孟凉看着她一日日凸起的小腹,她人原本就瘦,怀孕叁个多月看起来也只是胖了一些。 孩子这件事,也迫在眉睫。 纸包不住火,一味的瞒着,就怕是点燃火药桶之前的平静。 话题一转,孟凉就问起了小孩的名字。 赵禾才想起来没和她说孩子的姓氏。 “阿易说,孩子姓赵。” “姓赵!” 一时间孟凉的嗓门有些大,吸引了赵广白的目光。 不过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后不在理会。 “嗯。” 孟凉压了压嗓音,但还是很激动,“那不成倒插门了吗?” 赵禾倒是没想过那么多,只是觉得韦宽易这个举动很暖心。 孟凉自顾自念叨着,“姓赵也好,算是给我们老赵家留一条后。” —— ps:众筹好听的名字! 拜谢,拜谢! 摸爬滚打用手机码出来的1800+ 对不起>人<对不起,又遛了你们一回。 99. 岸青村坐落于山峦盆地之间,河流延绵着世世代代居住在这的人民,也让这里衍生出繁复且古旧的传统。 走礼祭祖便是婚庆的其中之一。 走礼顾名思义,便是亲友有喜庆时前往送礼祝贺。 但在岸青村却是有条件的要请上叁五十个的大小伙子,各家各访一遍遍通知过去。 每家每户,每日要给他们一粒米或一颗豆子,直到走礼结束。 长着叁五个月,短着一两个月。 期间长辈是不可以出门的,且要招待好这些小子。 岸青村流传着这么一段话,“小儿之言,众口铄金,长久之日,告知先灵。” 他们相当于是一块敲门砖,告诉底下的祖先,您的子辈,有囍了。 之后的祭祖才是重中之重。 韦老头他爷爷之墓在后山头的背面,常年见不到阳光,草木毒虫很多。 韦老头还记得,前两年村来了个官儿说,后背山那儿里面有大虫。(老虎) 警告他们一家先别去扫墓。 韦老头听死去的老爹说,那地儿还是老爷子自个儿选的,说是人老了,看到祖国即将崛起,自己不能再独活下去。 丢下刚出生不久的小孙子,小儿子一家,抱着农药就往后山跑。 他们拦也拦不住。 之后韦老头的老爹老娘死后也葬在那儿。 韦老头盘腿坐在床上,细数着之后要做的事。 给赵禾的彩礼钱是韦宽易自己出的,没动那些钱一分一毫。 韦老头也乐意把钱还回去,这样欠下的人情也可以少些。 还完之后,手头上还剩下大八万多块钱,加上韦宽易给的一万赡养费,那就是九万块。 私心里,韦老头是想把一半的钱都存下来,留给以后韦楚读大学。 但他也知道,这么做偏心。 儿子娶媳妇都是他自己出的钱,这当父母的也太没用了些。 就在这时由远及近的敲门声传来,韦老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日落西山,快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那群半大小子也快回来了。 韦老头拿着脸盆去水井处打了一桶水,端到门口好生摆着。 一会儿他们进来要把豆子或米放进水盆里,周而复始直到走礼结束,种子发芽。 再让新夫妇在墓前中下,保佑他们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每个小子走进门韦老头都会递上一张十块蓝票子,让他们都吃上一口饭,就可以送客了。 一天忙下来徐翠花坐在板凳上捶着腿,口中还不忘了碎碎念,“叁十个大小伙子,底下的祖宗十八代都给你唱醒了。” 韦老头眼神打飘,有些讪讪摸着后脑勺,决定不和她一般计较,“宽易他们什么时候到?” 徐翠花白了他一眼,“等着吧,宽易说小禾她坐车反胃,呕的厉害,先在渝市缓上两天。” 说完她站起身,准备去给床垫再加层褥子,那样赵禾可以躺着舒服些。 她顿了顿脚步,对路过院子的韦楚说到:“囡囡明天你去东溪口那家果子店,买些酸汤果(番茄)回来,你嫂子喜欢吃。” “知道了。” 如今唯一可以出门的就是韦楚了,毕竟她还要上学。 100.修 无论是车内密闭的空气,还是行驶路上的颠簸都让赵禾很是难受。 更别说怀孕之后身体那迟来的反应了。 胸部那沉甸甸两团胶乳,开始肿胀,触疼。 骑车每每行驶过减速带,小身子跟着车子一起摇晃。 娇乳晃动,每每磨蹭过柔软的胸衣,敏感的神经也都会传递出酥麻与刺痛的想法。 感官刺激影响着她的神经,悄悄并拢双腿,制止着内心深处的渴望。 赵禾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嘤咛声。 呼吸着车内的空气,恶心反胃感越加浓重。 韦宽易转头看了眼她的状态,抿紧着唇,打方向盘,脚踩油门加快了速度,先下公路,休整几天。 …… 酒店。 赵禾小脸苍白,有气无力躺在床上,呼吸延缓悠长。 韦宽易轻声打开门,拎着食盒进屋。 赵禾一下被关门的咔哒声惊醒,看到是他,半撑起身靠在了墙头。 “饿不饿,我去买了些粥和炒菜。” 韦宽易把买的餐盒,摆到了床头柜处,伸手放在她的额头试了试体温。 赵禾把贴着额头的大手拉下,十指相扣,双手包着。 摇了摇头,“没胃口,不想吃。” “那先把姜汤喝了。”韦宽易递上一杯姜汤,这是他借用酒店厨房,亲自煮的。 赵禾看着姜汤上蒸腾的白雾,皱了皱鼻子,不是很想喝。 可怜兮兮看了他一眼,在他的逼视下,被无情的驳回了。 小口小口喝完姜汤,身子冒出了一层热汗,也有些胃口,吃了点粥和菜。 剩下的韦宽易一个人全包了。 吃饱喝足,倚靠在男人怀里的赵禾想换个动作,就感受到了胸前带来的酥麻刺痛。 身体上的敏感问题,让她有些难以启齿,听着耳边规律的心跳声,咬紧了下唇,小声叫着男人的名字。 “韦宽易,韦宽易。” “嗯?” 胸膛震动间厚重低沉的嗓音在耳畔炸响。 赵禾小手一点点拽紧了男人的上衣,微凉的小手似有若无的触碰过滚烫侧腹。 “我那里……有点疼。” 话语有些扭捏,虽然两人经历过那么多次,但赵禾在这种事上,还是有些羞涩。 赵禾听着耳边一时间跳得飞快的心跳声,小脸一瞬通红,不满的拍打了一下他的小腹。 这男人到底在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韦宽易!” “哪里疼?” 女人的娇嗔与男人焦急的询问声同时响起。 赵禾支吾嗫喏着,“这里。” 牵着男人的大手盖上了那对沉甸甸的胶乳。 在他发愣,没反应过来之计,就听到耳边女人娇软的话语还在继续。 “胀胀的,碰到都疼。” 韦宽易恶补过孕期知识,知道这是孕后身体本能的变化。 正确方法是挑选合适的内衣加上适当的按摩。 赵禾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后知后觉的羞耻感朝她袭来,眼眸水润,小脸不禁染上几分红霞。 就见他手里拿着散发着热气的毛巾上前,说道:“把衣服脱了。” 今天她穿了一件碎花连衣裙,躺在床上睡觉的缘故,裙子卷到了腰侧,拉链还在背后,很是不好脱。 赵禾看了眼一眼,默默背过身,撩起头发到一侧。 意思在明显不过,韦宽易紧张咽了下口水,身体前倾,膝盖压上床沿,指尖挑开多余的发丝到一侧。 下拉拉链的窸窣声在安静密闭的房间响起,接连响起的是内衣排扣被打开的声音。 没了拉链的束缚,薄薄的几层布料紧贴着肌肤,只要轻轻扯下就会脱落。 101. 呼吸可闻,安静密闭的酒店房间里,男人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床铺,眼前被一大片的阴影覆盖,男人高大的身影也压了下来。 触手可及的位置,让赵禾忘了呼吸,怔怔盯着他垂下的眉眼瞧。 他的五官端正,眉峰高挑茂密,鼻梁高挺,下面是淡粉色薄厚适中的唇。 他的脸型很凶,看人时不怒自威。 但现在眼尾下垂,认真按摩的样子,显得有几分乖。 被湿毛巾敷得温热的乳儿接触到冷空气,才让赵禾从男色中回过神。 低头看去,他把温热的湿毛巾对折,露出一侧的娇乳,漂亮浅红褐色的乳尖俏生生挺立着。 在她的目光之下,男人那温暖带着厚茧的指腹抚上了乳尖,绕着乳尖在乳晕上画了一个圈。 轻而缓,好似调情的动作,让赵禾别过头去,咬住了下唇,死死压抑住快到了喉结口的呻吟。 “快点儿~” 不满的催促,开口却变成了欲求不满的索取期盼。 赵禾羞窘的死死闭起眼,小手拽着被子,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自己藏起来。 韦宽易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偷偷翘起了唇,嗯了声。 手下的动作也更轻柔了几分,指腹打着圈从乳根处一路蔓延到乳晕。 “疼~” 胸前传来酥酥麻麻的刺疼,让赵禾哼唧出声。 双腿不自觉交迭加紧,收缩花穴,流出的蜜液沾染上了内裤。 听着耳边的软语娇吟,韦宽易咬紧牙关,头上的太阳穴青筋直跳,身上也是热出了一身的汗。 手上的动作不停,只是更加轻柔了几分。 看着白嫩的两团被他揉出不同的形状。 韦宽易面红耳赤,也起了生理反应,但更多的却是对她的怜惜与心疼。 “阿禾。” 赵禾恍惚间从酥麻刺疼的快感中听到韦宽易在叫自己,模糊应了声。 “没事,你睡吧。” 指腹擦去她嘴角边的水渍,给她掖了掖被角,坐在床边不知看了她多久。 这次的假期,是韦宽易带了几个新人替换他的岗位加调班还有人情换来的。 公司正在起步阶段,正是缺人的时候,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结婚,也怪不了别人,要顶了他的班。 他还是很感谢那帮兄弟的,要不是他们带他赚钱。 他现在还只是一个臭搬砖的,手里没有二两钱,甚至还娶不到媳妇。 留给他们俩相处的时间不多,为期一个半月的走礼祭祖结束,他又要飞往其他城市,接下来是马不停蹄的赶工作。 算算时间,那个时候阿禾肚子也有五个月了,还要再去做一次产检。 婴儿车,婴儿床,奶粉,奶瓶,尿不湿,零零散散的也要开始准备了。 如今口袋里大差不差还有一万,出差除去吃喝成本,其他都可以报销。 自己也用不了那么多,五千留给阿禾,日后住在婆家手里拿着钱也可以安心些。 记忆跳跃,韦宽易回想起了订婚那天的后台,他与赵广白的谈话。 “爸。” 赵广白神情严肃的嗯了声,沉默深思良久,才开口,“空口白话,我也不信什么保证和发誓,我看得见,你只要对我姑娘好,就行。” 102. 睡了不知多久,赵禾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错落有致的街道上路灯闪烁。 动了动身体,就感受到腰间的重量,以及贴在后背的热源。 微微向后转身,挺翘的臀部就贴上了男人的下体。 好巧不巧的是,肉棒刚好抵在两片臀瓣的中央。 “醒了。” 嘶哑带着困倦的好听男声突然在耳边响起,与此同时男人的手臂收紧,更是把她往怀里拢了拢。 逐渐复苏的勃起紧贴着臀缝,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赵禾更可以感知到,对方正在一点点的变硬,变粗。 赵禾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臀瓣,突如其来的话语声,吓的她一激灵,加紧了臀瓣,却把肉棒给挤了出去。 沉默安静的空间里,赵禾假装无事发生过,轻声嗯了句。 倚靠着的胸膛在震动,男人低沉暗哑的闷笑响起在赵禾耳畔。 耳鼓震荡,脸蛋不由开始发烫。 赵禾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成功依偎进韦宽易宽阔的怀里。 “我睡了多久?” 韦宽易垂下眼帘,一遍遍梳理着她的发丝。 “快九点半了,饿不饿?” 赵禾摇了摇头,之前刚刚吃过现在还饱的。 她不想动,也不想出门,只想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在床上躺着,享受片刻的相处时光。 赵禾闲着无聊,开始把玩着他的大手,与自己的小手比对。 他的手掌比赵禾的小手整整大了一倍,就连手指也整整超出了一个指节。 他的手指粗长,从关节到顶端足足有十一厘米长。 就是这根手指每次弄的自己高潮迭起,哀求不止。 想到这里赵禾不由小脸绯红,偷偷看了他一眼。 注意到赵禾躲避羞怯的小眼神,韦宽易微微转动掌心,十指相扣,把整个小手包在了里面。 一挑眉峰,笑容很是得意。 赵禾嗔了他一眼,坐起身,不想理他了。 韦宽易仰躺在那里,看着女人光滑的裸背被柔顺的发丝覆盖。 赵禾拥着被子,四下目光一扫,却没发现自己的内衣,刚想下床去行李箱里拿个新的。 眼角余光就看到韦宽易递来一个小袋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款浅紫色的内衣,前搭扣的款式,没有钢架作为支撑,反而是柔软舒适的面料打底。 赵禾看了眼尺码,大了一号。 因为怀孕胸部更加丰满,以前的内衣穿起来都有些紧。 她原本打算过两天再去买,没想到韦宽易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穿上内衣后,不知是因为之前按摩过,还是因为内衣的原因,胸口真的没有了那种胀痛感。 收拾好衣着,两人就下楼吃饭了。 …… 一日的休整,两人再次启程,很快就到了岸青村。 回家的小路石子遍布,两旁低矮的田野搭起了一个个的种植棚。 小路的宽度对于行驶一辆汽车来说过于狭窄,不过有些人,一高人胆大,先行行驶了过去。 韦宽易却不敢冒这个险,明明就几步路的事,他觉得犯不着寻危险。 他踩了刹车,把租来的面包车,停到了岸青村村口处的老石桥边上。 因为走礼的习俗,徐翠花他们不能出门迎接他们。 但那叁十几个大小伙子早就在村门口等着了。 韦宽易口袋里放着一把早已准备好的喜糖,一下车,就给他们分发了过去。 得到了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讨巧话,韦宽易打开了后车门,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包裹。 他让这些小子们帮个忙,把这些东西搬到他家。 两人慢慢悠悠朝前走去,距离前面那些小子有好几步路。 赵禾转头看向田野里支起的大棚,不由有些感叹,“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绿油油的大一片,还都是油菜花。” “今年冬天来了比较早,大伙都在育苗,在过几个月,你就可以看到一片的绿了。” 103. 徐翠花扶着门框探过身,远远就瞧见一大群人,手上大包小包的拿着东西,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为首之人正是那群走礼习俗大小伙子的头头,刘二狗。 徐翠花眯起眼仔细寻找,却没有在人群中看到韦宽易和赵禾的身影。 反而是刘二狗他好像很高兴,呲着个大牙,还跳起来招了招手。 一时间徐翠花有些急了,忙忙慌慌冲回堂屋把韦老头拉了出来。 他手里还拿着编织似的竹条,就被拉到了门框处。 耳边还充斥着徐翠花方言叽喳的催促声,“快点看看,宽易他们人在哪里?” 韦老头不仅踩上门槛,还踮起脚尖朝远望去,才看到人群后,那小两口牵着手慢慢悠悠的跟着。 他用手指着,示意给徐翠花看。 “那里,蓝颜色裤子的就是。” “看到了,看到了。” 两人一左一右扒着门框上探着脑袋,遥遥望向远处乡间小路款款而来的人群。 韦楚拿起书包瘫着个脸,直径越过两人,走出了门。 徐翠花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星期一,韦楚还要上学。 真是忙忘了,把囡囡的事给忘了。 徐翠花冲着她的背影喊道:“囡囡,钱带了吗?” “带了。”韦楚头也不回的喊了声。 韦楚成绩好,今年暑假过去,刚好十六岁,高一下半年也开始了。 但她却没有继续读的打算。 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终于准备让她跳级。 跳到高叁,下半年直接高考,让她读大学去。 这事儿早就商量好了,好巧不巧就赶上了韦宽易订婚的事儿。 老祖宗的习俗得遵守,只能让韦楚她一个人去学校了。 韦老头盘算着,就这两天会接到老师打来的电话,那时候一定得问问哪里的大学好点。 那些知名的学府,韦老头可不指望着高攀,省里面那些争破脑袋也考不进去的大学,他倒是想让韦楚去试一试。 说不定老天开眼,考中了,得给探花郎回来。 胡思乱想间一群人浩浩荡荡已经来到了门口。 徐翠花站在门内,手里攥着一沓钱,走礼的大小伙子,每进来一个,她就递过去一张蓝票子。 听着耳边一人一句的讨巧话,脸上别说笑的多高兴了。 韦宽易与赵禾两人走在最后,等那群大小伙子们把带来的东西放下,人都走完他们才进门。 全本宽敞的小院子被乱七八糟的包裹堆积占满,让人没了落脚之地。 徐翠花原本想把赵禾迎进来,转头看到这一幕,嘴里就嘟囔开了,“口袋里钱多,就知道浪费。 东西买那么多,吃又吃不完,老是放在那里烂。 还不如放银行里存着,吃利息。” 说话间去拿一把竹编织椅放在赵禾面前,“小禾来坐。” 赵禾有些赧然的抿嘴一下,“谢谢妈。” 说完快速扫了一眼站在身侧的韦宽易,小眼神好似在说,我有你没有。 韦宽易垂眸看向她,在她得意洋洋的小表情中,大手按了下来,盖在她头顶揉了揉,把她的低马尾揉的毛毛躁躁。 徐翠花注意到小两口的眉眼官司,笑而不语。 104. 收拾整顿了一番,韦家小院里袅袅炊烟升起,香味逐渐四溢。 赵禾闲来无事,就蹲在狗窝旁,好奇的看着里面蜷成一团的大黄狗。 韦宽易之前跟她说,家里的狗子下崽了,差不多有七八只。 赵禾试探性伸出手在狗头上摸了摸,发现她很温顺的甩了甩尾巴,才放下心来。 挪动步子靠近了些,才看清被大黄狗半个身子挡住的小奶狗。 小狗眼睛还没睁开,但被大黄狗养的白白胖胖,毛茸茸的一小团。 其中有只黄白相间的小奶狗嗷的一声叫,睡醒了,摸爬滚打爬过其他小奶狗的身体,跌跌撞撞的去找奶喝。 韦宽易大老远从渝城带回来的活螃蟹烧好了,少了些葱花点缀。 徐翠花洗了洗手,去小院子里摘葱,路过狗窝,就看到赵禾蹲在狗窝旁,脸上还带着浅淡的笑意。 她皱了下眉头,没说什么。 回到厨房,徐翠花站在洗碗槽处洗着葱,面朝窗口,刚好可以看到赵禾蹲在那里摸狗头。 她皱着眉,脸色有些难看,“老韦头,东村口那家的儿媳妇,你还记不记得?” 韦老头拿着钳子翻动烧得正旺的木头,看也没看应了声,“他家也是可怜,我记得孩子都快八个月要生了,突然没掉了。” 徐翠花死死盯着远处逗狗的赵禾,面色异常的严肃,“那你还记得隔壁村老李家的女儿吗?” 韦老头不知想起了些什么,朝着地面呸呸呸了好几声,“大好的日子,你在胡说八道个什么。” 徐翠花见他不答,像是极为害怕般的咽了一下口水,嗓音有些低,“她生了一个怪物。” 韦宽易斜斜瞟过去一眼,随便翻动了一下炒鸡。 对于他们的谈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村子里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他从来不关心。 只管过好自家的小日子。 徐翠花的话语还在继续,显得有几分阴森,“我听人说,那孩子没有脚,手指还都连在起。” 韦宽易拿着锅铲敲了敲灶台,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妈,那孩子不是怪物,是个畸形儿。 我听陈二爷说,是她吃了转胎药,加上家里养鸡养狗不干净,细菌感染照成的。” 韦宽易听了一耳朵,在他们越聊越歪时无奈打断,“你到底想说什么?” 被打断问题,徐翠花才回想起自己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小心翼翼看了眼韦宽易,“最近村子不是在传,孕妇见不得狗,我就担心。” 话未说完,她看了眼窗外还蹲在那里逗狗的赵禾。 韦宽易把炒鸡盛起,无奈的叹了声。 如果不是他学习过这里面的门道,他可能也像徐翠花一样惊弓之鸟,胡思乱想。 可他知道,引发孕妇流产的是弓形虫,寄生在细胞内的寄生虫。 只有生食狗肉才会感染。 其余只要保持干净卫生就好。 韦宽易简洁的跟他们解释了一声,在徐翠花讪讪的眼神下,叫赵禾过来吃饭。 但前提先是洗手。 105. 不大的小院里韦宽易与韦老头合力,把那差不多有五十公斤重的石桌抬到院中央。 赵禾端着一大盘梭子蟹在旁边等着,上菜。 袅袅升起的白雾直入鼻腔,香味很是扑鼻。 螃蟹被均匀分成了四块,为防止爆炒的时候掉肉,韦宽易先是在蟹肉处包了层淀粉,油半热的时候,炸至金黄。 在捞出控油,起锅烧油,下切好的配料,爆炒出香味就可以加入螃蟹了。 中间先后加入生抽提鲜,白酒去腥,白糖风味。 最后下葱花点缀,翻炒一番就可以出锅了。 正午时分,炽烈的阳光穿透过支棚上的冬瓜苗,绿芽倒影在桌面上,映出斑斑点点的黑影,盘中散发出的热气袅袅,如仙如雾。 赵禾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颠颠的跑去厨房,拿下一道菜。 赵禾用毛巾盖住砂锅两边的把手,端起就往外走,嘴里还在嚷嚷着,“让让,让一让。” 韦宽易拿着碗筷,往旁边让了一步,就见赵禾急匆匆走到石桌旁,把砂锅放下,迫不及待打开盖子,看看到底是什么好吃的。 是土豆炖牛腩。 这道菜是他第一个做的。 牛肉这东西吃起来劲道,但很难软烂,不适合老人和牙口不好的。 要想吃,那就是时间和用具。 韦宽易选用了砂锅,冷水下锅,加姜和料酒,先把牛肉焯水去腥。 拂去浮沫,捞出牛腩控水,留下汤汁温水慢煮。 起锅烧油,下冰糖不断翻炒超出焦糖色。 下牛腩翻炒,来点老抽提色,生抽耗油提鲜。 再把牛肉倒回烧锅,加香料盐糖调味,小火炖煮直到牛腩软烂,加入土豆翻炒一番,关火。 让砂锅内的温度慢慢把土豆焖熟,就行了。 赵禾看到的一瞬间就被牛腩散发出的香味征服了。 向着朝她走来的韦宽易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看起来好好吃。” 韦宽易把碗筷摆好,照呼着韦老头他们过来吃饭。 徐翠花还在厨房里忙活,她昨天晚上发的面,今天准备包包子吃的,没想到一接到他们的电话,就忘了这茬。 现在一个擀面皮,一个包包子,动作流畅,配合默契。 空隙间还不忘回了句,“你们先吃。” 很快,一个个白面肉包就好了。 徐翠花拿了一大块湿毛巾盖在包子上保温,让包子二次发酵。 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他们一口都没动,正眼巴巴等着自己呢。 徐翠花不由笑骂了一句,平常谁先吃饭也没个规矩,也没谁去注意这个先后问题。 不是你先,就是我先,没个正确时间。 没想到他们还会等自己。 “吃饭,吃饭。” 徐翠花注意到赵禾只动了眼前那几道菜,站起身把鸡腿夹到了赵禾碗里,“这个远,想吃就跟妈说,妈夹给你。” 赵禾眼里都在闪小星星,甜津津的喊道:“谢谢妈。” 韦宽易斜了眼她乐滋滋的小表情,撇了撇嘴,加了一筷子炒白菜到她碗里,贱兮兮问了句,“好不好吃?” 赵禾咬了口鸡腿,鲜香味从口中爆开,油脂的鸡皮软嫩加上厚实的鸡肉混合。 味道好极了。 赵禾点着头,还不忘说好吃。 韦宽易高兴了,把剥好的蟹肉夹到了她的碗里。 “螃蟹寒凉,这里吃完就没了。” 106. 农村的太阳好似格外热烈些,赵禾坐在阴凉处不出几分钟身上已经被晒的暖洋洋。 徐翠花坐在一旁的板凳上纳鞋底,有一搭没一搭和赵禾聊着天。 韦宽易把水培好的米苗和豆苗种到土里,等走礼结束,芽苗长大点就可以移植了。 韦老头知道这几天不能出门,就存了许多木头在墙边堆着,现在一下又一下劈着木头。 虫鸣,鸟叫,阳光,微风。 一切的一切现在悠然正好。 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午后美好时光。 徐翠花离厅堂最近,站起身去接了电话。 不知听到对面说了什么,她一下惊喜叫了起来。 “真的!” 赵禾顺着声响望去,就见她口中不断道着谢,喜意露于言表。 徐翠花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还没跨出门,就对着他们喊道:“囡囡,考上了!” 韦老头听见这句话,柴也不劈了,扔下斧头就往这边跑。 “翠花,你说清楚,囡囡考上哪里了?” 他明明记得近几日没什么大考,除了上次的跳级考试。 离得近了,电话铃声又重新响起。 看着那熟悉的电话号码,韦老头清了清喉咙,话语小心又带着试探,“喂,蔡老师。” “喂,韦伯父,韦楚这次跳级的考试成绩出来了,科科满分,就是语文作文被扣了一分。” 韦老头听到班主任的亲口承认,简直笑眯了眼,却听到对面换成了一道陌生的男声。 “您好,韦先生,我是丽海镇高校校长,姓杨。” “这次冒昧联系,是因为我实在看好您家孩子韦楚,她在各个方面都很优秀,但您也要知道,这里只是一个小县城,高中院校也就这几家,上不了什么档次。 高考是千军万马闯独木桥,我希望您不要错过打磨韦楚的最好时间。” 韦老头屏住了呼吸听着对面的话语,他好似顿了顿,又开口了,“我这里有份,去长京当交换生的推荐信,希望您考虑考虑。” 电话被挂断,耳畔处一声又一声的嘟嘟声,好像敲在韦老头的心上,心跳不可遏制跳得飞快。 长京那是什么地方,在古时候那就是中原逐鹿之地。 万里好风水,古迹溢满天。 韦老头想都没想过,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更没想过,这好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这事儿真就这么发生了。 韦老头呆愣愣张了张口,嗓子却像哑了似的发不出声。 最先回过神的是赵禾,她攀在韦宽易的肩上,凑耳去听。 她推了推身前的韦宽易,让他回过了神。 韦宽易小声叫了句爸妈。 两人齐齐从震惊中回神,韦老头还算镇定,他看了眼天色。 日向西斜,也快要五点了。 囡囡六点半下课,学校离家远,走路快的话要半小时。 五花八门的炒菜就得磨蹭一阵子,还有其他零七零八的东西。 两个小时可能还不够。 想法一闪而过,他人已经动了起来。 “宽易你带着你媳妇儿,去一趟县城河边,那里的鱼最新鲜,挑白嘴肚薄,鱼眼明亮的。” 韦老头把围裙系到腰上,准备大展身手一番。 ps:久等了!我又行了! 小声哔哔,去死划掉老板。 107. 秋去冬来,昨晚下了一场小雨,今天冷空气就下来了。 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也都穿上了长袖长衫。 踏过潮湿,满是枯树叶的街道,孟凉提着菜篮子站停在公交站旁,等下一辆的公交车。 孟凉伸长脖子朝远处望了望,连个车影子都没有。 迎风而来的风好似都带着一股子往骨头缝里面钻的冷气,孟凉使劲搓了搓手,让手能暖和些。 等了五六分钟车终于到了,孟凉只觉得大半个身子都冻僵了。 跺了跺脚,让身子活络起来,挤着人群上了车。 扶着栏杆投了币,找了一个最近的座椅坐了下来。 车内的暖气让孟凉重重呼出一口气,把菜篮子往怀里拢了拢。 机械式的女声响起在耳旁,“各位乘客您好……下一站常青路东区站,请人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孟凉细数着站数,等在过叁个站就到东区的菜市场了。 十月过得快,一转眼就快月底了。 等再过几天就是老白生日,也不知道他们回来不? 那个时候阿禾肚子也大了,是谁都看的出来。 要不就这几天先打个预防针,让老白有个心里准备。 别哪天知道了,气个倒仰,昏死过去。 人老都老了,经不起折腾。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长安路东区站到了。 孟凉提着菜篮子下了车,先去菜市场逛了一圈。 买了些土鸡蛋和新鲜的芋头,还秤了几斤排骨,准备回去煲汤喝。 临近年关,街道上也挂起了横幅。 只是稀稀落落的比较少,毕竟大家都过农历的年,现在距离那天还远,街道上便少了几分年味。 但置办年货可少不了。 孟凉也都习惯了提前准备,现在买干货存着便宜些。 大包小包一大堆,路过卖红灯笼的,想起去年赵广白一时兴起,在阳台按了两个电路。 本想按两个电灯来着,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就放那了。 现在好了,直接装上个红灯笼,好看还有年味。 孟凉还买了副红底黑字的对联,准备等到大年叁十那天就把赵广白那副对联给换了。 赵广白是老师,那副对联写的也没话说,但孟凉就是看不上。 觉得哪哪都不好看。 路过骑着叁轮车的柿子摊,里面还是青色的涩柿子,上面用一块布包着。 孟凉看到了,招呼人停车。 “师傅里面的柿子我全要了,你把东西送到我家行不行?” 师傅是个看起来六十好几的老头,头发都白了。 他听到自家的柿子全卖了出去,高兴的见牙不见眼,一口答应了下来。 孟凉把手上的大包小包放到后座,坐上了顺风车。 不出几十分钟就到了,孟凉让师傅在楼下等一会儿,她上去叫人。 赵广白踢踏着拖鞋风驰电掣跑下了楼,看到眼前这幕,隐隐有火气在心中燃烧。 但外人在场,他也不好发作些什么。 等师傅称完重,叁十多斤的柿子,师傅给的便宜了些,抹去零头,一共一千五。 孟凉痛快付钱,指挥着赵广白搬柿子。 终于把所有东西搬回了家,赵广白已经热出了满身的汗,坐在红漆木质的沙发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你买那么多柿子回家也吃不完,买它干嘛?” 孟凉把她买的鸡蛋芋头和排骨收拾出来,抽空回了句,“你和小禾不是喜欢吃,我就多买些。” “再说了,放在纸板箱里封存几个月又不会烂,你着什么急。” 赵广白噎了噎,瘫那不动了。 108. 孟凉擦着手上的水,从厨房里出来。 就见赵广白把折迭梯搬开,踢踏着拖鞋,来到玄关处按了开关。 电灯亮起,灯笼红通通的一片,很是好看。 赵广白看着自己的杰作,拍了拍手上的灰,还好电路没有断,不然肯定要被孟凉唠叨一段时间。 “吃饭了。” 孟凉唤了声,陆续把烧好的西红柿炒鸡蛋和芋头排骨汤端上桌。 饭桌上,还没等孟凉想好要怎么打预防针,就听赵广白先谈起了,他过两天要和那帮钓友,一起去北岸钓鱼。 孟凉垂着眼帘,筷子扒拉着饭,却没动上一口。 “你去呗,你不在,我眼前倒是清净。” 赵广白老早就惦记着和那群老伙计一起去钓鱼。 前几年禁渔期封的紧,这两年才好些,但也是禁的厉害。 五六月份还不允许,真是馋死他了。 等会儿就去花鸟市场买点蚯蚓和饵料回来。 赵广白胡思乱想这会儿,孟凉重重叹了一声,终于让他注意到了孟凉脸上的愁容。 “出什么事了?” 一被问起孟凉可来劲了,但表面上还维持着一脸愁容,无精打采扒拉着米饭。 “没什么事,就是今天路上遇到了锦芳,她闺女和小禾一般大,她现在都抱上大胖孙子,当外婆了。” 赵广白听到她的小声嘀咕,算是搞明白,她今天火气那么大的原因了。 原来是看别人有孙子,自己也想抱孙子了。 “阿禾也老大不小,叁十好几的人了,也是时候要个孩子。” 孙子这事儿赵广白看的很开,毕竟这是赵禾韦宽易他们自己的事儿。 他们当父母的,只能帮她带一带孩子。 “小禾和宽易那小子才订婚不久,结婚日子提上来,这也才一年半载,那时候小禾还年轻,生孩子可以缓一缓,我们当爸妈的,还是别催了。” 说到这,孟凉可急了,日子一天天的过,一年半载的过去,孩子都瓜熟蒂落了。 “她现在都叁十好几的人了,傻的跟个刚出校园的小姑娘似的,再不生孩子眼看着都快要四十了,年纪都快赶上我们了。” “那也得先把证领了,才行啊!没名没分的,谁让我闺女生孩子,我就跟谁急。” 一言不合两人差点吵起来,场面一度很是寂静。 孟凉缓了缓情绪,她算是看出来了。 赵广白这人就是个极其传统的老古板,一分一毫的规矩他都要遵守。 她当初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个人? 先如今就等宽易那边的订婚习俗过去,让他们小两口先把证给扯了。 酒席那些可以等一等。 到时候,看这老头还有话说。 孟凉狠狠瞪了眼赵广白,饭也不吃了,站起身直接收拾起了餐具。 赵广白急急扒了口饭到嘴里,抢了块排骨,蹲到角落不吭声了。 这次刺探,孟凉宣布不欢而散,她今天还有事儿,就不跟他一般计较。 赵广白看着门,砰的一声在眼前关上,才站起身,甩了甩蹲麻的腿,一瘸一拐来到厨房,把剩菜从冰箱里拿出来。 就着汤,总算是把饭吃完了。 109. 是夜,月朗星稀。 昏黄的路灯下飞蝇缭绕,低矮的田野虫鸣声不绝于耳。 不知道是哪户人家,远远传来一道狗吠。 静谧祥和的小院里,冬瓜苗抽长柳条长出新芽,狗窝里大黄狗蜷着身子睡的安然,身边不知被谁添了一件破衣服,和许多稻草。 还亮着灯的厨房里,韦宽易打了一个哈气,把烧好的热水倒入盆内,在兑上冷水调温。 韦宽易用手试了试水温,他皮糙肉厚,对他来说有些烫的话,对于赵禾来说温度就刚刚好。 端着水回了房间,赵禾正坐在床沿等他。 “还疼不疼?” 赵禾摇了摇头,眼底带着几分水光,是之前睡到半夜脚突然抽筋疼的生理眼泪。 韦宽易把水盆放到她脚边,蹲下身牵过她的脚,往脚背上泼了点水。 “烫不烫?” 他的肤色偏黑,而赵禾的脚白皙如玉,被他握在手中有种被把玩的既视感。 感受着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脚背,赵禾咬紧了下唇,不自在的缩了缩脚,却被他反握在掌心。 赵禾嗫嚅了一句,“还好。” 看着他垂下的眉眼有些出神。 这段时间他的头发长长了些,看起来有些毛躁,像个每天绷紧身体,竖起尖刺的小刺猬。 前段时间的奔波让他的眼袋有些重,看起来老了许多。 但这种社会沉淀,在他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性感滋味。 近几天冷空气下来,快要入冬,他也穿上了长袖长裤。 但那些宽松的衣服,一到他身上都略显紧绷。 尤其是现在他岔腿蹲在那里,宽松的裤子被肌肉绷起,腰背微弯,凹出一个弧度。 赵禾从上到下俯视的角度,更可以将那一团凸出的轮廓纳入眼中。 脸蛋红了红,移开了视线。 可一闭上眼,脑子里却全都是他的画面,赵禾清了清嗓子,问起了后山是不是真有老虎。 赵禾听徐翠花说,后山祭祖那地方前几年还有老虎出没。 政府人员都下村警告他们上山危险,后山处还贴上了牌子警告过路人。 韦宽易拿过床脚处的毛巾把赵禾的脚裹了起来,自己也坐上床,就着水还烫,洗起脚来。 “听陈二爷说,那是先存唯一一只华南虎,当初华北那边闹干旱,迁移到这边,待了两年,下山偷吃农户养的鸡,就被他们赶到了深山里。” 赵禾没想到还真有老虎,一下子有些担心起来。 如果明天好巧不巧碰到,老虎下山觅食怎么办? 韦宽易洗好脚,端着水出去倒了,一回来,发现赵禾还坐在床上一副惴惴不安的状态。 韦宽易不由有些好笑,看着她苦大仇深着一张小脸,坐上床握着她的脚踝,放到自己腿上,双手从小腿肚开始揉捏,舒展经络,边安抚她的情绪。 “那这样,我们明天上山就多带几只鸡,如果约上老虎了,我们就把鸡扔出去,先跑。” 赵禾认真想了几秒,老虎咬死一只鸡只要一秒,他们扔出叁只鸡,那就是叁秒。 叁秒的时候,他们也跑不了多远。 “那我们要多带几只拖延时间。” 看她一脸认真的小表情,韦宽易差点笑出声,在她看过来时,立马收敛了笑意,还一本正经的回答了她,“好,那你说,我们要带几只?” 这回赵禾总算是听出了他口吻里的笑意,恼羞成怒的打了他一下。 两人笑闹成一团。 ps:最后一只华南虎在1994被射杀。 剧情需要,小说杜撰。 110. 次日,祭祖这天。 天不亮,袅袅炊烟已经从家中飘起。 韦老头翻动了一下燃得正旺的木头,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四点半的天蒙蒙亮,还起雾了。 韦老头盘算了一下时间,立马站起身,把手中的活计,转交给韦宽易。 急匆匆去杂物间拿了把雨伞就出门了,昨晚后半夜,下了很大一场雨,风吹在门窗上,像是鬼哭狼嚎一样。 也让他们早早就起了。 雨后天晴,空气里还带着一股子土腥味,韦老头走过泥泞狭窄的小土路,泥水堆积的小洼地。 终于赶到了今天的集市,韦老头随着人流,寻找卖香烛炮仗的。 前几天走礼的日子不能出门,他也忘了这茬。 可好巧不巧韦宽易他们回来的时候,集市已经过去了。 只好今天赶一点,买上几副。 —— “吱嘎。” 木门被朝内推开的吱嘎声在小院里响起,韦宽易探出半个身子,看了眼,是徐翠花回来了。 徐翠花来到厨房,掸了掸身上的露珠,把背上的竹篓放下,里面满满一笼刚长出芽儿的艾草和一些冬笋。 四处张望了一眼,没看到韦老头,“你爸呢?” “昨晚下雨,香烛都潮了,他去买些干的回来。” 徐翠花应了声,把摘来的艾草拿出,洗净剁碎,放入锅内煮烂。 清明粿,在当地也叫青团,是祭祀先祖首要食物之一。 徐翠花先将绿色的汁液过滤上几遍才加入糯米粉内,不然吃起来就有一种草药的苦味。 今天她要做的是咸甜两种口味。 咸的,她选用了萝卜丝,腌肥肉和冬笋。 吃起来肥而不腻,咸香味十足。 甜的,她是用红豆沙打底,中间包个去皮去籽蒸好的红枣,对折捏出皱褶,这样一个半月形的青果就做好了。 她的动作快,不出半小时就弄好了。 刚刚把青果放到锅里去蒸,木门朝内打开的吱嘎声又响了。 是韦老头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韦老头刚关上门,松懈下来,手里提溜着的鸡,一扇翅膀飞走了。 大公鸡停在冬瓜苗的支架上,因为双脚被捆起,站的不是很稳,半个身子倚靠在木头上。 但它的鸡冠高高昂起,一副威武雄壮的模样,突然一道响亮的鸡鸣声,响起在这不大的小院里。 这鸡鸣声像是会传染,街坊邻居养的鸡一并开始打鸣。 咯咯咯的鸡鸣,传播的很远很远。 天刚破晓,嘹亮的鸡鸣声,打破了清梦,让平静的岸青村陆续嘈杂了起来。 韦老头急了,放下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跑上去抓鸡。 那鸡好像知道韦老头是来抓它的,手快要接近,临门一脚的时刻,一扇翅膀从冬瓜藤的支架上飞了下来。 韦老头只抓到了几根散落的鸡毛。 气急,撸起袖子就扑了过去,那鸡也机灵,知道自己躲不过,就时不时扇扇翅膀,往旁边飞去。 鸡飞狗跳的场面闹了好一阵子,徐翠花看他抓不到鸡,自己也上场助阵。 叁人合力把鸡赶到了角落,一盆水下去。 在厉害的鸡,也变成了落汤鸡,扇不起什么风浪。 只剩下一地的鸡毛要打理。 111. 徐翠花提溜着落汤鸡刚一转身,就看到了赵禾站在不远处。 她懒懒倚靠在门框上,打了一个哈气。 清早的湿冷气让她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她是被那接二连叁高亢的鸡鸣声给吵醒的。 “醒了,正好妈做了清明粿在厨房,拿去吃。”话说着,给韦宽易使了一个眼色。 就在这时韦老头拿着刀从厨房里出来,就与徐翠花对上了眼神。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就看到了赵禾,韦老头下意识把刀藏向身后,如螃蟹般横着挪向徐翠花。 两人没走几步,飞速跑向了后院。 他们原本是想按照习惯,在前院的水井旁杀鸡,注意到赵禾,才想起她应该见不得血腥。 赵禾还有些发懵,反应了好几秒才迟钝的点点头,目视着他们走远,眼前突然被阴影覆盖。 男人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视野与亮光,赵禾抬头就看到一张五官端正的俊颜。 韦宽易伸出手把她棉袄领子立起来挡风,“睡醒了。” “嗯。” 赵禾没什么力气的发出一个单音节,额头抵上他的胸膛,“好困。” “先去睡,等时间到了,我叫你。” 韦宽易揉了揉她凌乱的长发,有些心疼。 昨晚腿抽筋本就没怎么睡,今天还要早起祭祖,眼底都泛起红血丝了。 “几点了?”赵禾闭了闭眼睛,努力打起精神,问了句。 “还早,应该快六点了。” 祭祖的时间是在卯时,太阳破晓的时刻,也就是五点至七点。 韦老头的打算是六点半出门,到坟地刚好半小时。 “滴答。” 韦老头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徐翠花拿过碗,接住不停滴落的鸡血。 鸡血可是好东西,等会儿接满一碗,再来点盐,让鸡血凝固,又是一道大菜。 开水,脱毛一气呵成。 —— 赵禾打了一个哈气,眼角泛起一点泪花,摇了摇头,拒绝了韦宽易的提议。 转身去拿了洗漱用品,来到小院的水槽处,和韦楚蹲在一起刷牙。 韦楚叼着牙刷朝着赵禾挪了挪步子,小声叫了句,“嫂子。” 赵禾不明所以转头看向她。 韦楚有些扭捏,四处张望了一眼,瞧见韦宽易站在厨房里,离得远,才敢开口。 “你真的……”怀孕了?! 话未说完她快速扫了眼她的肚子,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清早她穿了加厚的棉袄,人看着很是臃肿,根本看不出来。 之前韦楚也没太注意,只以为那是正常的小肚子。 还是今天开柜门时,注意到里面多出了一包名叫孕妇红糖的红糖,想起这几天他们的举动,才敢往这个方向去猜。 赵禾牵起一抹笑,眉眼弯弯,很是温柔,“嗯,快五个月了。” 韦楚只感觉被她脸上的慈爱闪到了,扯了扯嘴角。 她要当姑姑了! 真是猝不及防。 算算时间,上次去黎城玩的时候,嫂子已经怀孕了! 韦楚挪动步子,悄悄朝着韦宽易比了一个中指。 牛啊老哥,口风挺严。 赵禾站起身,刚巧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揉了揉她零碎的短发,“你要不要摸一下?小宝宝已经会踢人了。” 韦楚猛的抬起头,眼底好像在闪烁着期盼,话语有些磕巴,“可……可以吗?” 韦楚如小尾巴般跟着赵禾回了房间,看着她将棉袄脱下,视线就定在了小腹上。 四个多月的肚子不大,只是微微凸起,韦楚小心翼翼将手贴了上去。 隔着一层衣服,她好似还可以感受到手底下的温度。 “你可以轻轻的敲敲门。” 在赵禾鼓励的目光下,韦楚不敢使力的拍了拍,说是拍,还不如说是轻轻碰了碰。 但宝宝很给面子的一踢脚。 韦楚一瞬睁大眼睛,看着那块凸起。 “嫂……嫂、嫂子,宝宝动了!” 112. 吃完早饭时间刚好扣在六点二十,收拾收拾他们就准备出门。 韦宽易把扁担挑上肩,两个竹筐被放的满满当当,对他来说倒是不重。 只是难控制平衡,还要徐翠花在后面扶着点。 昨晚下了雨,路面上泥水很是湿滑泥泞,两旁低矮的种植棚上也堆积出一个个的水坑。 一夜过去,野草疯长,踩在开辟出的小土路上,难免还是会被草叶划道,裤子上就湿了一块,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让人很是不舒服。 沿着小土路弯弯绕绕,终于来到后山。 赵禾果真在山脚下看到了警示牌,只不过是紧致砍伐树木的警示牌而已。 天光破晓,阳光刺破阴云,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韦老头拿着斧子在前面开路,他依稀记得老爷子的坟就葬在半山腰的不远处。 想当初和翠花结婚的时候,还在老爷子坟前种了一把子小麦。 如今应该长成一片了吧。 只要找到哪里有小麦,哪里就是老爷子的坟。 反正后山上那么多年就老爷子他们家一户,在哪里不是拜。 只要礼仪做到了位,地下的老爷子会心领的。 自我安慰着,韦老头便心安理得了起来。 准备在找上一阵子就算了,卯时的时间点可不能错过。 刚这么想着就注意到远处比其他杂草短上一截的小麦苗,绿油油的一片。 更重要的是,韦老头好像撇到了一抹红。 走上前去把那沾染着泥土的东西捡起掸了掸,摊开来是一个叁角形的形状。 徐翠花凑过去看了眼,嘀咕道:“看样式,好像是囡囡的红领巾。” 韦老头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自己小时候被爹打怕了,跑到后山落下的红领巾。 如今还是红的鲜艳。 徐翠花把小麦苗给拔了,准备拿回家熬麦芽糖。 韦老头找了一根厚实的树枝插进土里,再把那红领巾系上。 就当做老爷子他们的墓碑了,等明年祭祖的时候也好找些。 韦宽易拿着锄头把周围的地都翻了一遍,看着干净整洁些。 韦楚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破衣服铺在地上,在把贡品一一摆上。 叁畜饭菜,叁茶五酒,两盏香烛。 韦老头捏着叁根香,膝行过去插进土里。 对着那迎风飘扬的红领巾拜了叁拜,之后依次是徐翠花和韦楚。 赵禾看了眼韦宽易,与他一同跪了下来,拜了叁拜。 也不用多做介绍,拜了先祖,那就是走了明路。 主要是沉默安静的环境里,韦老头沉默良久,不知要说什么。 韦宽易与赵禾站起身,把发了芽的稻米芽和豆苗种进土里,昨晚下过一场雨,就不用在浇水了。 最后一个环节是由爆竹声结束今天的祭祖。 可奈何韦老头在集市上逛了好几圈,却连爆竹的影子都没看到。 最后,他退而求其次,在摊主的忽悠下买了两把仙女棒回来。 一人分了几根,喜庆喜庆。 韦楚在这严肃的场合下差点笑出声,挥舞了两下子就没了。 徐翠花捏着手里上快要燃尽的仙女棒,一巴掌就呼上了他的背,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些什么。 赵禾隔着手中的烟火,不自觉看向韦宽易,就与他的视线对上了。 唇角翘起,无尽的暖意在心间缭绕。 113. 走礼祭祖说的好听,但其中的繁琐事多让人难以想象,更别说之后的流水席了。 一行人下了山,时间也才来到了九点。 回到家把东西放下就各奔了东西。 徐翠花赶着去娘家借些锅碗桌椅,后天的流水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来? 韦老头搭着韦宽易的顺风车赶往县城的老师傅家,想请他明天来当掌厨,顺便教教那些小学徒们。 韦宽易则打转方向盘带着赵禾去了最大的农贸批发市场。 明天的流水席可不是说着玩的,大几百号人也不知道要吃掉多少东西。 韦宽易有一瞬间有些心疼钱。 他可知道村里有些人那不要脸的德性,随了些份子钱,就觉得自己亏了,是来吃回本的。 他还记得有一次跟着老娘去吃酒席,就看到那不要脸的东西,把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全带来了,差不多有大四十号人。 …… 韦宽易买了一车的货,停在村口的老石桥边上。 让赵禾看着车,自己扛上一袋米回去叫人来帮忙。 远远的还没进门,就瞧见自家大门口的泥土路上摆满了堆迭的桌椅,进进出出好些个脸熟的人。 徐翠花指挥着人,把桌子放远些,一转眼就瞧见了韦宽易。 “回来了,那正好远博,你去把车子开进来,省的一趟趟搬来搬去难走。” 郑远博是徐翠花家的远侄子,是个开了十年车的老师傅,韦宽易对他的车技也放心。 徐翠花看着一箱箱货物从后备箱搬出,心里就有些打鼓,更别说那半头猪了。 买那么多东西,吃的完吗? 韦宽易拿着单子对货,单单这半头猪就花了他一千叁,一共是付了叁千五。 其中七八百还是他向赵禾预支的零花钱。 徐翠花拿过单子,看了眼上面的数字,嗓子眼开始有些扯着疼。 这也太贵了吧!以后谁办的起流水席! …… 入夜,韦老头房间里还亮着灯,他盘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个算盘计较着这场流水席大约要花掉多少钱。 老师傅看在交情的面上同意了,但毕竟是请人家帮忙,不能让他白干活好几天。 一天就算他个八十,一星期下来就是五百八 在加上宽易那里的四千五,这里五千就出去了。 这都快赶上囡囡的学费了。 韦老头咬咬牙,忍了。 想当初彩礼钱就是宽易他自己出的,这当父母的总得要帮衬点。 流水席也是有进账的,每人的份子钱不能少于一百块。 哪天等份子钱到账了,凑个整数,还给他们。 徐翠花擦着手上的水,进了屋,这一下午几人都在厨房忙活那半头猪了。 切的切,剁的剁,终于把它塞进了冰箱。 现在小院子还堆着一框框的蔬菜等人去理,可谁又那个空。 “老韦头,你跟村支书说了没?桌子摆在他家门口的空地上。” 村支书家门口是岸青村唯一大点儿的地方,有什么大事小事都在那办。 不过还得问过他老人家。 “说了。” 今天赶巧在集市上遇到了,韦老头的时间紧,就赶快说了。 他没同意也没拒绝,话语还有些弯弯绕绕,韦老头实在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明天我带上烟酒在去一趟,实在不行就摆广场去。” 广场那地儿的正对门是个图书馆,平时大家顾及着那是学生读书的地方,经过都是悄摸着来。 114. 村支书敲了敲手上的老烟斗,再往里面添了点烟丝,用手指把烟草夯实。 “你说门口那地儿啊?” 韦老头佝偻着背,站着不知过了多久,见他问起了话,连忙答是。 “日子也是过得快,一转眼宽小子也快结婚了。” 韦老头跟着笑笑,脸上的皱褶堆迭在一起,别说笑得多僵硬了。 内心恨不得扇自己个巴掌,怎么傻不愣登跑上门装蒜。 当初宽易和李芳的事儿,就和村支书闹得很僵,没想到几年过去,人家还惦记在心上。 “哪家姑娘那么有福气嫁到你家?我可听说你儿子在外面可是转了大钱,以后幸福着呐。” 韦老头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有些避重就轻,“是个城里姑娘。” “哟哟哟!真有福气。” 韦老头满嘴附和着,却只听他画风一转,自怜自艾的谈起了家中的小儿子。 “我家小儿子可就不行了,二十七八的人都还没带个女朋友回来。” 村里的人哪个不知道,你家儿子是个脑子不灵光的。 谁敢把女儿嫁过去。 只有那遭老婆娘心狠卖孩子,要不是李芳她爹机灵,连夜把事定了下来。 第二天你们就差点把孩子掳上了床。 心里百方思量,韦老头面上也只是扯着嘴角笑。 “对了,你家小楚今年几岁了?前头我还听婆娘夸她来着。” 韦老头的面皮抽动,盯着他看了好几秒,“她啊,明儿要去市里选赛,听老师说是奥数什么的。” 村支书擦染火柴,点染了烟丝,“那挺好,孩子嘛,读书最重要。” 深吸了一口刚点燃的烟,有些烫舌头呛嗓子,身为老烟枪的村支书却很是享受这疼感。 吐出一口烟,耷拉着眼皮子,“说了那么久,你怎么还站着,来,过来坐。” “今天我来也没什么事,就先不坐了,明儿您赏脸去广场那地界儿吃个饭就行。” 等人走了村支书才抬起叁白眼,冷笑了一声。 …… 韦老头一回到家,把门栓拉上,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脸上的疼感刺激着神经,韦老头回过神急匆匆跑进屋,去拍韦楚的房门。 “囡囡,走,今晚就走,去城里躲着。” 昨天忙的很晚才睡下,现在韦楚还有点迷糊。 一打开门,就被韦老头拽着踉跄了几步。 徐翠花听到声响手里还拿着把菜刀,从厨房里赶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韦老头话语有些颠倒,但还是把事解释清了。 “那傻子要娶囡囡!我不同意!” 徐翠花本就是个急性子,更别说是关于亲人的了。 她脑子里有些乱,第一时间冲进房间拿了一笔钱到韦楚手上,“囡囡,走,现在就走。” 惹不起我躲得起。 “妈,你等一下,让我先洗把脸。” 赵禾和韦宽易刚巧在这时回来,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拉拉扯扯的一幕。 了解了起因经过,韦宽易在他们收拾行李,争论的时候,插了一句嘴。 “爸妈,你们有没有想过,让囡囡去长京。” 韦老头的动作顿住,跌坐到了地上,腰背佝偻,整个人像是老了好几十岁。 “想过,怎么没想过,可那是长京,长京啊。” 韦老头的嗓音很沉,很哑,透着无尽的沧桑悲凉。 只为了宽易的彩礼钱,他们二老跑上跑下吃尽了冷眼苦头,到手的也就那几万。 为了囡囡读书,他们拼死拼活几十年也就那几万。 可长京是什么地方啊! 把他们的血榨干了都不够一个月房租。 空气死一样静谧,韦宽易感觉心口好似堵着一块大石,不上不下沉的令人难受。 “爸妈,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韦楚急急打断了,“哥。” “我不想。” 115. 入冬的天气微凉,吹到人身上带走叁分暖气。 天蒙蒙亮,大家伙合力把那些桌椅抬到图书馆对门。 请的老师傅也早就到了,指挥着一帮学徒搭灶台,接水管。 这时已经有早起的村民在一旁围观了。 徐翠花正在将猪头肉焯水,等着一会儿老师傅好处理。 这时有位熟识的大妈,扛着锄头经过,问了句,“翠花,这地儿小,怎么不去大院哪儿?” 还算宽敞的地界被摆满桌椅板凳,行人路过都要弯弯绕绕一阵子,才有了她的问话。 一说起来,徐翠花脸色就有些黑,但对外人打马虎眼,“这地儿离家近,省的多走一段路,不然菜都凉了。” 徐翠花看了眼天色,估摸了下时间,宽易囡囡他们应该已经到学校了。 …… 昨晚韦楚话音刚落,她就被徐翠花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重响,韦楚被打的侧过脸去,头发上韦老头给她买的小发夹飞了出去。 从小到大韦楚就被他们捧在手心里,从来没有打过她一下。 这是第一次。 徐翠花被掌心处的疼震得发麻,不敢置信自己打了囡囡。 扑上去想抱她,去被韦楚给推开了。 “妈,我不想趴在哥的背上吸血。” 这几天家里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 前段时间的彩礼,就让他们愁白了头,整天往外面跑,还以为她不知道。 最后还是韦宽易他自己带钱回来娶的赵禾。 之后的走礼祭祖也是,家里没钱了,也不说一声,拼了命的扣扣搜搜。 韦老头和徐翠花重面子,这次的流水席场子办的大。 还摆在图书馆的对门,那地儿办白喜两事,都是要收费的。 一天下来七八十。 更别说那一车的货了,前前后后都是韦宽易在出钱,帮衬家里。 这些事韦楚觉得还说的过去,毕竟是他自己要娶媳妇,出钱出力是应该的。 但去长京这事,韦楚忍不下去了。 说的好听点,是韦宽易孝顺,主动供妹妹上学。 说的难听点就是韦老头在施压,让韦宽易主动把便宜妹妹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哥他也快结婚了,身后的日子肯定少不了花钱。 更别说嫂子怀孕了,日后他们就是一家人。 我一个外人挤在里头花钱,总有一天会被讨厌。 里面的拐弯抹角韦楚看的明白,爸妈的偏心她看的明白。 但她不想那么去做。 “妈,去长京不止这一条路,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徐翠花眼泪婆娑捧着她红肿起来的脸,哆嗦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还是会偏心小的更多些,更何况,她从小长得白胖,讨人喜欢。 长大些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一次次在外人面前帮他们博足了面子。 怎么可能不去喜欢。 平静的水面宛如被一根针戳破,下面是翻涌起的自私与袒护。 韦老头佝偻着背,抬起头看了眼韦宽易,眼神里的愧疚翻涌浮沉。 垂下眼帘,张了张嘴,叹了声。 “不想去就不去,宽易明天你带囡囡去给校长道个歉,是我们承受不起着天大的福分。” 徐翠花心疼的摸着韦楚的脸,转头看着韦老头走远的背影,胸口有些喘不上来气。 眼泪也止不住掉了下来。 尒説+影視:p○18.red「po18red」 116. 学校,校长办公室。 杨盛走马上任这个位子好些年了,还是头一回把手上的长京门票给了看好的后生。 本以为人家哥哥带孩子上门是来感谢他的,心里都打好了腹稿推辞。 没想到,是来道歉推辞的。 杨盛茶也不喝了,站起身叉着腰,好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丧气的一屁股坐回了位置。 韦宽易刚想开口说句话,就被韦楚给堵了回去。 “杨校长,谢谢您这么看的起我,但我志不在长京。” 杨盛看了她一眼,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声。 他平时也是个儒雅老头,如今腰背佝偻,精神气像是被抽走了。 “韦楚,长京那有最好的师资力量,最好的人脉,你真的不去?” “杨校长,我想好了。” 韦楚坐得腰背挺直,眼底闪烁着坚持的光芒,杨盛就知道劝不动她。 视线转向韦宽易,就被韦楚说了一句,“杨校长。” 没用的。 韦宽易与坐在身侧的赵禾对视一眼,赵禾会意,站起身拉着韦楚出去了。 漫步在这栋有些破旧的教学楼里,赵禾突然问向身边沉默不语的韦楚,“楚楚,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韦楚一愣,点了点头,还从来没人这么叫过她,怪肉麻的。 “楚楚,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会讨厌你?” 韦楚停下了步子,怔愣望着前方倒退走着的身影。 清风拂过,她的发丝微微扬起,破晓的初阳照在她的侧脸上。 笑容和煦温暖,就像阳光照在身上一样。 少女长得快,如今已经超过赵禾了。 赵禾踮起脚才能去揉揉她的短发,“楚楚那么温柔,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韦楚垂下眸,看着脚尖。 根本没有这么想过,只是不想成为家里的负担而已。 “楚楚。” “嗯?” “你上学期间的费用,我来资助。 但亲兄弟明算账,这是我对你的提前投资,之后的日子里,你要给我打工。” 韦楚使劲眨了眨眼,不想让自己哭的太难看。 “嫂子……谢谢。” 赵禾是服装设计毕业,韦宽易不在的日子里,她在设计初稿,如今样式已经打样,送去一些大厂定做了。 最后一笔汇款到账,加上房子的房租,以及韦宽易前前后后给的。 她手上从来就没少过钱。 资助韦楚这件事,赵禾跟韦宽易商量过。 他虽然骨子里带点大男子主义,什么事都想自己来扛。 但韦楚读书的这事,放弃了就会后悔一辈子。 韦宽易沉默着将赵禾揽到了怀里,“阿禾,对不起。” 赵禾轻笑了一声,一遍遍抚着他的背。 …… 韦宽易有些拘谨,双手放在膝盖上摩挲。 “杨校长,我想问您个事儿?”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杨盛就猜到,这位家长是有话要跟自己讲。 “请说。” “是这样的,我就想问问,囡囡如果去了长京,是哪家院校,期间的费用……” 长京的快车票是近几年推出来,扶持贫困学习好的学员,让他们有一步登天的机会,共享资源。 学员如果通过八家院校的联考,就能进入更高的一级,国家内层的军事学院。 如果成绩在九十分以下,那么八家院校,随意挑选。 期间的费用由国家资助,如果学员在次考中的成绩下滑,名额将被剥夺,遣返。 这样的一次学习经历也让那些学员受益无穷。 “费用这方面,其中包括吃喝住行,如果是其他享乐主义的话,国家是不会参与报销的。” “好的,谢谢杨老师我知道了。” 杨盛讲的都有些口干舌燥,见人站起身就要走,连忙把韦宽易拦了下来。 “那韦楚?” “杨校长,您放心,是囡囡她一时糊涂,回去我肯定好好说她。” “好好好。” 杨盛一连说了叁个好,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117. 流水席开宴的时间点是在下午两点左右,师傅们正在火急火燎的备菜,忙的不可开交。 圆桌旁的坐位上已经满满当当坐满了人,等着开席。 徐翠花洗盘子的空档,伸长了脖子望着远处的小土路。 期待着那里出现她熟悉的叁个身影。 蹲在她身边洗碗的大妈,是她娘家的亲戚,叫徐如翠。 今天是来帮忙的,她瞅着徐翠花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起了八卦的心思。 挪动步子,离近了点,“姐,听我妈说你家宽易娶了个城里姑娘,花了不少钱。” “我看这次的流水席,也不止这个数。”说着她伸出手,比出了五个数。 徐翠花敷衍的笑笑,这会儿她没心思应付她的闲言碎语。 宽易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也不知老师是怎么说的。 “你可真有福气,儿子赚了大钱,女儿还成绩好,下半辈子不用愁了。” 话语里尖酸刻薄的劲儿,让徐翠花淡淡看了她一眼,“谁不是呢,命好,生了一对儿女。” 徐如翠一噎,讪讪不说话了。 徐翠花洗干净手,站起身,朝着韦老头的方向跑去。 韦老头刚才被人叫出去,拐弯的一转眼就看到村支书站在马路牙子上。 韦老头原本就心事重重,脸皮上挂不住笑,一见他,恨不得转身就走。 大好的日子,他不会是来闹事的? “怎么不欢迎我?” 韦老头皮笑肉不笑,“怎么会,这才十二点,您来早了,有的好等。” 拉扯几句话的时间徐翠花跑近了,瞅见村支书脸色就是一僵。 这糟老头子坏得很,惦记我家囡囡。 这次过来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韦老头引着村支书去落座,与徐翠花擦身而过时,使了一个眼色。 徐翠花也管不了那么多,急匆匆跑回家,打电话给韦宽易。 嘟嘟嘟好几声,就是没人接。 徐翠花急的在原地打转,耳边的声响突然变成了一道男声。 “宽易,你带着囡囡先别回来,往县城一趟。” 急急说了句,就想把电话挂了。 不曾想,韦宽易的一段话,让她呆愣原地,良久才扯出一道笑,哭的稀里哗啦。 双手捧着四四方方的电话,贴近耳朵,不敢置信重新问了一遍,“宽易,你说是真的,囡囡去长京不费钱。” “妈,徐校长还说,如果囡囡考的好,还可以更近一步去军校。” 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挂断了,徐翠花牵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双眼无神愣愣呆立良久。 一个请来的帮厨,见她打完电话,就站在那里没走,脸上还挂着笑,怪渗人的。 大着胆子走上前,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婶,婶子。” 徐翠花回过神,眼泪止也止不住流了下来,“没事,婶子高兴。” 徐翠花越过帮厨,朝着图书馆对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徐翠花那模样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好些人跑上来问,都被徐翠花一句,“没事,就是高兴。”给弄糊涂了。 高兴能高兴哭了? 韦老头接过徐翠花原先的活计,洗起碗来。 没一会儿,就被拍了拍背。 韦老头一抬头,就瞧见很多人都看着这边,脸上的表情一眼难尽。 一回头就看到徐翠花哭的厉害,韦老头碗也不洗了,站起身,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拉着徐翠花朝图书馆里走去。 那里清净,是个好问话的地方。 “翠花,出什么事了?哭的那么厉害。” 徐翠花上下颠倒还是把话讲明白了,韦老头一喜,还是忍不住再确认一遍,“你说真的,囡囡她可以去长京。” 徐翠花重重嗯了声。 118 一番闹腾,流水席结束,收拾完已经很晚了。 房间里还亮着一盏小灯,赵禾依偎在男人厚实的胸膛上,听着耳边有力平稳的心跳声。 突然很想看看韦宽易小时候的作业本与毕业照。 今天去了一趟韦楚的学校,听她说,韦宽易以前也是在那里读过书。 只不过半路辍学,去铁路上工作帮衬家里。 韦宽易有种捂脸的冲动,他以前的字是真的入不了眼,写的歪歪扭扭像虫在爬一样。 他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破旧的纸箱子,里面堆迭着这些年他读过的书。 赵禾拿起最上面的那本课外练习册,翻开了第一页,上面被贴上了很多的纹身贴。 是一些卡通人物的形象。 韦宽易从后将人揽入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小时候有一阵特别流行,口香糖里包个纹身贴。 妈不让我贴身上,嫌我太混子。” 他的语气缓缓流长,带着讲童话般的故事感。 赵禾嘴角微微上扬,眉眼带笑瞧着他,“那你就全贴书上了。” “没,我贴后院那白墙上了,给爸得住一次,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又是一顿竹笋炒肉丝。” 他的语气里泛着浅淡的自豪,说话间拉着被子往赵禾身上拢了拢。 赵禾轻哼了声,“你还挺得意。” “那是!童年的回忆。” 练习册的纸脚卷起泛着黄,左下角的每一页被他写满了页数。 却唯独没有名字。 韦宽易偷偷拿余光去瞥她,接过书,一把合起,在一卷。 韦宽易叁个大字出现在眼前,还被他用红黑两笔写了两次。 “你无聊不无聊。” 韦宽易嘿嘿笑了声,这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写的,肯定幼稚。 赵禾往后翻了翻,发现老师打钩的频率极高,说明当时他的成绩在班上应该还算中游。 那为什么要在高中,那个关键时刻辍学? 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赵禾垂下眼帘,去拿了下一本书。 这本是九年级下册的语文书。 书籍被保存的很干净整洁,打开第一页,上面的字体已经有现在的雏形了。 规整,撇捺时带点飘逸。 随意翻了几页,赵禾发现他每一个章节都有很认真的去学习,做笔记。 有些纸页上还被贴了胶带,上面贴着一张纸,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最后面夹着一张纸,上面的标题是,未来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一个人。 这应该是一篇作文,但韦宽易只在上面写下几个潦草的连笔字。 “还没想好。” 赵禾一字一顿把字念了出来,转头去看他,“那现在呢?” 韦宽易自始至终低垂眼眸看着赵禾,在人转过脸时。 视线从她的眉心一寸寸向下,长而卷的睫,微红粉嫩的鼻头,透着殷红的唇。 赵禾视线停在那凸起的喉结处,不敢去看他,他现在的眼神太惑人,让赵禾有些不知所措。 向后仰了仰身,就贴上了他的胸膛。 “想好了。” 他的话语很轻,像是在低喃,可赵禾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他的吻落了下来,带着缠绵悱恻的味道。 舌尖勾缠就让赵禾软下了身子,全靠倚在他身上借力。 119.高h 十一月的到来让空气越加湿冷,尤其是南方沿海的南城。 刚下火车,迎面吹来的湿冷气就让赵禾打了一个喷嚏。 韦宽易给她递了一张纸巾,蹲下身把她的外套拉链拉到最上还不算,还给她戴上帽子。 加长款的羽绒服将她整个小身子全裹住,只露出一个带了毛绒帽的脑袋在外面。 看起来像是个行走的企鹅。 赵禾小脸被冻的微红,之前在火车上睡了一觉,眼底还泛着困意。 打了一个哈气,任由他动作。 韦宽易还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给她戴上才安心。 “阿禾,我真的会很忙很忙,没空去陪你。” 口中的碎碎念不知是不是遗传了徐翠花,从出了火车站坐上去旅馆的车,他都没停下过。 他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今天好像把一辈子的话都讲完了。 赵禾脱下很是臃肿的羽绒服,躺上床懒懒打了一个哈气。 韦宽易坐到床沿,丧气的低垂着头,“可你这样,我很不放心。” 赵禾眼神迷蒙,还带着水光,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向下拉,“韦宽易。” “嗯。”韦宽易耷拉着眉眼,看着她。 “我怀孕了,但不是易碎品。” 赵禾指腹摩挲着那有些扎人的胡渣,低垂着眼眸,看着他的唇。 “我想跟着你,看着你,才安心。” 韦宽易一怔,他想为这个小家遮风避雨,想独自扛起一切的负担。 天塌了如果有高个子顶着,那他无疑是那个高个子。 他的肩膀很宽,抗起了原生家庭,扛起了这个小家。 可他的肩膀也很窄,窄到只能让一人依靠。 韦宽易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天回到那个狭小密闭的出租屋,扑面而来的窒息压抑感,以及赵禾一点一滴留下的痕迹。 阿禾,你那时候是不是很孤独? “对不起。” 韦宽易牵过她的小手,在掌心落下一吻。 温温软软的掺杂着胡渣摩擦的酥麻,让赵禾轻轻露出一抹笑。 …… 细碎的啄吻顺着腰窝一路向上,韦宽易吸吮着后颈处的软肉。 “阿禾。” 粗长的手掌张开,掰开两瓣因紧张夹紧的臀,指缝处溢出来的臀肉,泛着浅淡的红。 臀线下,露出两枚娇艳的穴儿。 赵禾脸埋进枕头里,小脸通红,不敢见人。 她还是头一回尝试这样的姿势,屁股高高翘起,对着男人的下体。 一副骚浪贱,等着挨操的样子。 可网上说,这姿势最适合孕妇了。 小腹朝下,有种垂坠感,但确实好多了。 赵禾胡思乱想着,就感受到他硬涨的肉棒想挺近湿滑的小穴。 已经很湿了,可赵禾还是吓得闭起眼,身体紧绷。 龟头上的淫液湿滑,难以对准那一条小缝,滑了出去。 肉棒划过两片肉唇,抵在她的小腹上。 赵禾感受着那炙热的温度抵在小腹上,她原本就知道韦宽易粗长,没想到能长成这样。 不会顶到子宫口和小宝宝来个sayhello吧。 没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男人圆润的龟头已经挺了进来。 粗长的阴茎把小穴的一分一毫给占满,赵禾捏紧了身下的床单。 小穴收缩绞得韦宽易肉棒发紧,额头冒汗,拍了拍她很有弹性的小屁股,哑声说道:“阿禾,轻点。” 赵禾侧过脸大口呼吸,只是被他挺入小穴就开始发涨,发麻,何况是接下来的抽动呢? “出去。” 话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做过了,小穴又紧又窄,吞不下那么大的肉棒。 肉棒缓慢拔出,筋脉虬结的青筋摩擦过娇软的肉壁,都让赵禾本能的一哆嗦。 却在其中体会到了摩擦的快感。 “进来,慢……慢点。” 韦宽易自然听话,忍着抽送的欲望,满足她的性欲。 高潮来袭,赵禾死死夹住肉棒不让他抽离,小屁股扭动,让肉体欢愉达到顶峰。 韦宽易抽出肉棒,捏着臀瓣,来了一次臀交,终于射了出来。 赵禾是爽了,安然的睡了过去,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让韦宽易打理。 他叹了一声,去用温水打湿湿巾,给赵禾濡湿的小穴擦干净。 在给她穿上一条内裤,回到床边,掖了掖被角看着她的睡颜,轻笑了一声。 换了身衣服去忙了。 120. 十一月初,黎城气温骤降,下起了雨掺雪。 路上的香樟树枯黄,一阵风吹来就会掉几片叶子。 路边的包子店早早就排起了长龙,缥缈的烟气如梦似幻,透着一股子香味。 赵广白老寒腿好些年,刮风下雨都得疼上一阵子。 今儿雨掺雪,天冷,腿又开始了。 原本瘫在床上不想动弹,忍忍就算了。 没成想窗外透进来的味道太香,馋劲上来了。 支棱着腿,趴在窗户上朝下喊,“老刘给我来十个包子,等会儿我太太下去拿。” 孟凉已经在做早饭了,听他叫喊从厨房里赶了出来,“吃不死你。” 赵广白忍着痛跳回床上不动弹了,还是被窝里舒服。 没一会儿就听见砰的一声砸门声,孟凉这是下去付钱了。 一打开门吹来的湿冷气就往骨头缝里面钻,孟凉使劲跺了跺脚,让身体暖和些,拢着棉袄,朝斜对角的包子店跑去。 付完钱,路过楼下一家蛋糕店时,孟凉顿了顿步子,一转人就进去了。 “孟姐,来看看喜欢什么样式的点心?” 孟凉扭捏了一下,不过脸皮厚也就开口问了,“老李,我想问一下,你这蛋糕是怎么做的?” 老板说话时掺杂着口音,人长得也利落干净,可刚开口的却不怎么好听,“姐你听我一句劝,这玩意儿做起来麻烦的要死。” “你要喜欢,我送你一个。” 孟凉连忙摆手拒绝了,“不用不用,还不是我家那口子,过两日快生日了,我想给他做个蛋糕喜庆喜庆,以前从来没试过,才来讨教讨教。” 店老板了解原由,倒是爽快,跟她说了一遍步骤和材料。 孟凉都记下,临走前还不忘说了声谢谢。 回到家,把煤气关小火,里面是她炖的药汁,乌黑乌黑的看着吓人。 可这没办法,老中医开来的药方,闭着眼睛赵广白都得喝下去,就是苦了点。 空气里都泛着一股苦味。 孟凉把乘凉好的紫薯粥和包子端到他面前,嘴上还不忘刺上一句,“吃饭祖宗。” 赵广白接过碗筷,不要脸的笑了一声,“谢谢赵太太。” “滚滚滚,吃你的饭去。” 这老不要脸的,就躺在床上要人伺候的时候嘴甜些。 孟凉端着一碗药汁进了屋,赵广白皱紧了眉,那苦味老往鼻孔里钻躲也躲不掉,叫人难受。 “你先放那,等凉了我再喝。” 孟凉斜斜扫去一眼,“那里还有一锅,都是你的。” 赵广白就说自己最讨厌冬天了。 万物凋零,还有要人命的苦口良药。 “等会儿,我要出去一趟,凉茶记得喝。” 赵广白没什么精神头的嗯了一声。 孟凉出去买做蛋糕的材料和用具了,就说一个刮刀家里就没有,更被说打蛋器了。 商贸食堂离家不远,乘公交车半个小时的距离,在走上一阵子就到了。 买好东西花费了叁个小时,等孟凉大包小包回到家,赵广白早睡着了。 叹了一声,把床头柜上的碗筷收拾了。 也把赵广白给惊醒了,”回来了。” “嗯。” 121. “日子过得快,也不知道阿禾什么时候回来?”赵广白撑着身坐起,没来由说了一句。 孟凉斜斜瞥了他一眼,这是嫌日子太清净。 哪天等小禾生了,让她把孩子抱过来给老赵带几天,到时候巴不得把话吃回去。 “你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赵广白不吱声了,等孟凉把碗筷都收拾了,重新端上一碗苦药,他才说了声,“我不打,要打你打。” 孟凉啧了一声,去拿墙上的座机电话,对着挂历上的号码,眯着眼一个数一个数按了过去。 嘟嘟两声被接起,“喂。” 孟凉噔噔噔跑到房间,把电话塞到他怀里,“我还有事。” 赵广白看着怀里的电话不知所措,指着孟凉的背影用口型念了几句,你回来。 顿了顿,还是接起了电话,“小禾啊。” “喂,爸。” 赵广白张了张嘴,有些干巴来了一句,“昂,你在那边住的怎么样?” 南城这边晚上的夜市很出名,等赵禾睡醒刚好开始,两人就来了。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满是人,小吃摊上飘扬的香味,诱人口舌。 韦宽易护着赵禾走在穿梭的人群中,赵禾接着电话,低垂着眸看着地面。 “挺好的,宽易他爸妈对我很好。” “那就好。” 打电话赵广白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妈有话跟你说。” 他把电话用枕头盖着,喊道:“孟凉,孟凉,你女儿找你。” 孟凉在厨房打淡奶油,被溅了一身,就听到他的喊话,气势汹汹走过来吼道:“干嘛?” “你女儿找你。”赵广白宛如扔烫手山芋般把电话递给了孟凉。 孟凉从鼻子里哼出一道气,接起电话时,毫不留情戳破了赵广白的假面,“阿禾,过两天你爸生日,他问你回不回来?” “嗯,到时候我看看阿易有没有空,我和他一起回去。” “你爸这回肯定放心了,他念叨好几天,耳朵都快给他念聋了。” 说着孟凉走回厨房,顺带把门关上了,“给你买的那些补品记得吃,那防止妊娠纹的药膏每天晚上也都涂上,不要忘了。” “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女人生孩子就是过生死关,要选个好点的医院,我看北区的妇产医院就挺好。” “坐月子起码两个月,还是去月子中心保险点。” “孩子的婴儿车,婴儿床,小衣服买了没?” 孟凉一谈起,问话宛如炮仗般超赵禾轰去,让赵禾没有答话的时间。 无奈喊了声妈,“你那些还晚着。” “晚什么晚,日子过得快,马上就到了。” 赵禾忍不住叹了一声,自从怀孕开始大家好像都进入了备战时期。 无时无刻把她当成瓷娃娃般对待,磕了碰了都要担心好半天。 “知道了妈。” “知道就好,也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电话挂了,孟凉怔怔出神望着台面,叹了声。 “老赵,闺女怀孕是好事,你就高兴着吧。” 前些天跟他说起,他就跟爆仗般一点就燃。 好坏话不听,孟凉也不去管他了。 等那天到了随身带个速效救心丸,免得老赵昏死过去。 122. 十叁号这天,空气越加湿冷。 冷空气往骨头缝里窜着疼,赵广白苍白着脸往膝盖,脚踝上缠暖宝宝。 孟凉把熟了的柿子挑出来,搬上桌,再摆上些花生瓜子。 十分钟前赵禾就打来电话说马上快到了。 赵广白才着急忙慌要去找胶带,孟凉看他支棱这腿忙上忙下,啐了一口脏话。 还是上前帮忙把暖宝宝绑在腿上。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啪啪两声声响,赵广白给了自己两巴掌,让气色看着好些。 他对自己下手没留力,脸马上就红了。 赵广白在孟凉的注视下镇定自若,迈着酸麻的腿,去开了门。 “来的这么早。” 话音未落,映入眼帘的就是穿着很是臃肿的赵禾。 上下打量了一眼,那一身的羽绒服加帽子手套。 良久得出一句总结,“胖了。” 小脸上养出些肉,看起来白胖了很多,这小子没亏待她。 孟凉过去把半掩着的门打开招呼他们进屋,“进来,进来,外面冷。” 赵禾笑着把手上的包装袋递了出去,“妈,给你的。” 转头从韦宽易手里拿过大一号的包装袋递给了赵广白,“爸,生日快乐。” 赵广白瞅着孟凉叁两下撕开包装纸,里面淡灰色的围巾。 面色总有点吃味,就见自己也有,脸色一喜,很是高兴的接过礼物,口头上客气了两句。 走进屋,关着门窗总有点闷,还有着散不尽的苦味。 赵禾才发现他的双膝上,鼓出来一大块,像是缠着东西。 一想就明白是赵广白想维持颜面,故意这么做的。 赵禾也不去拆穿他,“爸,打开看看。” 赵禾记得他很喜欢喝茶,还是那种前调带点苦,舌尖上泛起甘甜那种。 后来赵禾才知道原来很多茶都是这样,只不过他在上课时喝茶,舌尖的苦味提神醒脑。 他才坚持喝了这么多年。 赵广白手中四四方方的物件有点重,看起来包装了很多层。 上下颠了颠,看了赵禾一眼。 赵广白还是把包装袋给拆了,里面是一套上好的茶具。 家里有一套茶具都被他盘的包浆,以后可以换着用。 赵禾嫌热把外套脱了,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个柿子剥着吃。 软乱的柿子很甜,吃到籽的时候泛着浅淡的涩味。 赵广白刚摆弄完茶具从隔间里出来,第一眼就注意到赵禾那大起来的肚子上。 脑海里不由闪过,刚才自己觉得她胖了的想法。 以及那次吃饭时她说没胃口,跑去楼下买了些酸梅干回来。 那次的酒席也是一样,没动两口就和韦小子跑了出去,回家就着酸梅干傻乐。 记忆回笼,赵广白还算冷静,深吸一口气想缓下太阳穴的突突直跳。 走上前拍了拍韦宽易的肩膀,一挥手示意他出来一下。 韦宽易不明觉厉还是跟着老丈人出了门。 坐在楼下拐弯的阶梯上,赵广白摸遍了全身没找出一支烟。 “有烟吗?” 韦宽易口袋里有一小瓶赵禾的护手霜,连烟屁股都没有。 赵广白叹了一声,沉默无言了下去。 “小孩。” 起了一个开头赵广白就没话音了。 小禾那肚子起码五六个月了,这么大的事竟瞒着父母,多大人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 视线斜斜瞥向房门,期望孟凉别骂太狠,把小禾给骂哭了。 “产检做了几次?” “两次。” 赵广白嗯了声,瞅他老实交代,火气消下去一些。 阿禾年龄也摆在这,孩子也来的正好,等以后就怕看不到了。 “准备去哪家医院?” “还在看。” 赵广白看了他一眼,默了默,“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没等他开口,赵广白就接上一句,“我看今年就挺好的。” 韦宽易看着脚尖,耳朵红透,连声应和着,“今年是挺好的。” 站起身时赵广白踉跄了一下,楼梯间的风吹来大半个身子失去了知觉。 韦宽易及时出手扶住,没让人摔着。 123. 徐翠花端上一盘热气腾腾刚蒸好的梅菜扣肉,视线斜斜瞥向阳台。 老赵的腿脚不好,大冬天见不得冷气,还在外面傻站着,真是脑子糊涂了。 赵广白很少抽烟,一年下来也不超过一只手。 如今嘴里叼着烟,被风吹走了大半才深吸一口,烟气从肺管进去,呛得厉害。 腿上的暖宝宝硌得酸疼,他勉强撑着栏杆站的笔直。 徐翠花摸着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良心。 今天好歹是老赵的生日,要不给个台阶下? 过去打开了阳台门,口中的话也没好到哪里去,“吃饭。” 一家人坐在方桌上格外沉默,电视里传来的广告声显得没有那么尴尬。 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他家从来没有过,这次那么安静,到让赵广白有些不适应。 沉默了一会儿,夹了一筷子排骨到赵禾碗里。 排骨离的远,赵禾要站起来才夹得到,却正好在赵广白前面。 清了清喉咙,赵广白看了眼坐在她旁边的孟凉,“小禾,孩……多吃点。” 话语到了嘴边还是给他咽了回去,叹了一声,半天下来头发都白了不少。 饭吃完,大家都留了一些胃口吃接下来的蛋糕。 孟凉做的是个八寸的小蛋糕,他们家都不是挺爱吃甜食,浅尝辄止就好。 他们老一辈生日唱的是祝寿曲,这是首粤语歌。 孟凉拿出碟片安装上,电视跳转几秒就有画面。 “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 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 赵禾记得小时候每当过生日时,孟凉都会把祖传的碟片拿出来,在听一遍这首歌。 现在旋律响起来,还可以跟上哼唱几句。 跳跃缥缈的火光映入赵广白的眼帘,他笑了笑,跟着哼唱起来。 韦宽易从来没有听过这首歌,不过这调子简单,朗朗上口很快也加入其中。 一首歌不过也就一分钟,等唱完把蜡烛吹灭,再吃上一顿蛋糕,这生日算是过去了。 家里赵禾的房间一直给她留着,孟凉还经常过去换换动床单被罩啥的。 他们一挽留,赵禾韦宽易就留了下来。 房间不大,两人床就占了大半的空间,跟别说一米二的大衣柜了。 旁边还有个书桌,上面摆放这一些潦草的画稿。 昨天晚上赶的飞机,现在赵禾沾在床上就想睡。 上次来光顾着赵禾了,没有仔细打量过这间经历过赵禾许多少女情事的房间。 墙上钉着一根绳,上面夹着许多老旧的照片。 有她一个人的,有她和父母的,有她和同学的。 还有一张毕业照,韦宽易一眼就注意到里面的赵禾,青春洋溢,嘴角抿着掺着叁分笑。 韦宽易眉眼不禁温柔下几分,翻过面,他模糊记得背面好像有字。 二十一世纪出五月二十六日,我要结婚了! 和他。 左上角的位子画了一个圈,旁边还画了一个小箭头。 韦宽易按着那个位置翻面,就看到了个金发的少年。 他就是蒋凡。 这还是韦宽易第一次看到他的样貌。 他从来都小心翼翼守着那条线没有越过,让阿禾守着她的小秘密。 她不想说,那他就不问。 “阿易。” 赵禾迷迷糊糊转过身,没感受到熟悉的怀抱,轻喃了声。 韦宽易爬上床,将她抱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一墙之隔的卧室里,赵广白想发火可无处可发。 无奈敲了敲自己的腿,“孟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连着她一起满我。” “你少在这里污蔑人,我早就想让小禾怀个孙子,是你在那里叽哩哇啦。” 孟凉给他缠上护踝和护膝,说话间头也没抬,却拿余光瞄着他的神色。 赵广白听她话中意思,不禁笑了起来。 “等明年我就带大胖孙子/女出去溜一圈,看那些老伙计羡慕成什么样。” 124. 入冬,鹅毛细雨飘飘扬扬的落地,空气比昨天还冷了三分,叫人不想出门。 韦宽易从行李箱中翻出个淡粉的毛绒帽给赵禾戴上。 蹲下身再把大衣的拉链拉上,就算正装完毕可以出门了。 赵禾哈气连天,随便他折腾,一大清早就被他闹醒。 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得这么早起床。 赵禾软软倚靠在他怀里,闭起眼还想睡。 韦宽易揉了揉她的头,“等回来你再睡,好不好?” 赵禾摇了摇头。 “那你睡吧。” 韦宽易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向外走去,单手揽腰,空出一只手想去开门时,被赵禾及时按了回去。 门打开一条缝又关上。 孟凉端着稀饭从厨房里出来,干好看到了这一幕。 又听到了锁扣转弯扣上的声响。 赵禾蹬了蹬腿,“放我下来。” 如果她不阻止的话,这男人真的可以让她一路睡过去。 可赵禾脸皮薄,受不住别人看来的视线。 脚一落地,心上才有了种踏实感,赵禾气不过一脚踩了过去,闹小孩脾气,“要是被爸妈看见,我脸还要不要了?” 嘴巴不高兴的嘟着,眉头都皱到了一起,双手叉腰,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抬头看他。 韦宽易大手盖了下来,一个脑瓜崩弹在她的额头。 “是谁先说话不算数的?” 赵禾捂着额头更气了,感觉自己就是韦宽易手心里的孙猴子,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他那么使力,一定是红了!红了! “我说什么了?” 这个时候赵禾嘴上还硬气,可眼神闪烁,没什么底气。 “是谁一直说要嫁给我,却赖床不肯起来。” 赵禾低着头,看不到脚尖,不满的嘟嘟囔囔,“现在才几点,民政局哪有那么早开门的。” 韦宽易看了眼时间,早八点半。 “我查过,八点开门,我们已经错过了半个小时。” 赵禾悄悄撇嘴,“我又不想争第一。” 韦宽易:“……” 是谁说不想排队的,是你海底针的女人。 民政局一早就有人在门口等,开门时已经排起了长龙,无论是离婚的还是结婚的。 等着赵禾他们到时已经九点半了。 鬼知道赵和为什么要坐这辆五百二十路公交车。 可能是因为他的起始点是妇产医院,途中经过学校,民政局,而他的终点站是火葬场。 像极了人的一生。 他们从离医院较近的站点上车,民政局门口下车。 民政局内,赵禾把自己的户口本身份证加上一本离婚证递给工作人员。 不自觉与韦宽易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工作人员领着他们来到了一块红布前,赵禾脱下外套,里面是件杏白色复古旗袍。 这是赵禾为自己亲手定做的。 侧领间一朵淡红色刺绣芍药点缀起上,枝丫压蜿蜒向下,宽松不贴肤,却很好的描绘出女性的曲线。 像极了一朵鲜活的白芍。 韦宽易穿的很是正式,一身军绿色的西装里面搭了件白色的高领毛衣。 他的肩膀很宽,西装被撑的很是挺拔,硬生生被他穿出了一股西装暴徒的味道。 标准的倒三角身材,被一根皮带狠狠的勒住腰身。 西装裤下被赵禾配了一双亮面尖头的皮鞋,显得人正经中带着点骚气。 “看这里。” 在工作人员数三二一时,赵禾微微歪了歪头,像是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样。 出了民政局,韦宽易宝贝似的把结婚证放进口袋,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兴奋着,就差一蹦一跳跑上去抱着赵禾转一圈了。 指腹摩挲着口袋里结婚证三个金黄色的大字,韦宽易清了清喉咙,“阿禾,你想不想坐五百二十路公交车?” “主要是我口袋里还有两块钱,刚刚好。” “幼稚。”赵禾落下一句率先朝站台走去。 落在身后的韦宽易笑了一声,屁颠屁颠跟上。 零钱箱里,硬币磕碰到一起的声响格外清脆。 125. 机械师的女声在公交车内回荡,“欢迎乘坐五百二十号,下一站临安东区到了,请携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摇晃的颠簸中,赵禾实在困得不行,头一点一点的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韦宽易小心将她的帽子拉好,把耳朵盖住。 现在气温降下来,不保护好耳朵是会长冻疮的。 车子停了下来,韦宽易轻轻推了推她,赵禾还迷糊着,亦步亦趋跟他下了公交。 十点多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赵禾打了个哈气,半眯着眼转了一圈。 公交站的不远处有一家新开业的商贸公司。 “阿易?”赵禾还没反应过来,疑惑唤了声,就被他拉着朝前走去。 两人来到了家五金店。 赵禾翘起唇角,双手靠背,探过身瞧着玻璃柜里的首饰。 “随便我买?” 韦宽易揽上她的肩膀,抑制不住笑意,小声说道:“预算在五万左右,你收着点。” “那我试试看。” 调皮的尾音带着轻快,赵禾指了条吊坠让柜员拿出来看看。 吊坠花式倒是好看,是个精致的小老鼠。 拿在手里有些轻,赵禾看了眼价格,叁万八,下方小字上写着18k。 柜员滔滔不绝介绍着,赵禾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这叁万八应该全在映花上。 挑了几个,柜员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说了一声走开了。 赵禾冷哼了声,谁还惯着她脾气,拉起韦宽易就走。 “你不喜欢?” 赵禾撇着嘴,“谁还不喜欢贵的东西,谁叫她不耐烦,我才不买她家东西。” 说完还幼稚的吐舌头,韦宽易失笑揉了揉她的头,“那我们就换一家。” 赵禾哼了声,缓下情绪,牵起男人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揉捏着,“我也没那么喜欢这些东西,你不用这样的。” “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了,你是不是背着我藏私房钱了?” 赵禾跳起来去揪他耳朵,韦宽易被她的画风突变,弄的措手不及,连忙弯下腰让她揪耳朵,讨饶着,“轻点轻点,我哪敢。” 赵禾双手抱胸一副审问的姿态,“说,钱是哪来的?” 韦宽易弯着腰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回赵大人,钱是终年奖,准备给大人个惊喜,没想到赵大人明察秋毫一下子就猜到了。” “那惊喜呢?” 韦宽易突然单膝下跪,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丝绒的小盒子。 他一身的军绿色西装本就很吸引人眼球,他们在那里打打闹闹,早就有人注意到了。 男方一下跪,身边过路的人群停下脚步围观着。 “阿禾,惊喜。” 赵禾连忙拿过戒指给自己戴上,捂着脸拉着韦宽易闯过越挤越多的人群,宛如身后有鬼在追般逃了出去。 缓下步子,赵禾坐在花坛的边缘上,“刚才好丢脸啊!” 韦宽易和她并排坐着,看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失笑了出来,“本来是想结婚前在求一次婚,没想到……” 赵禾抬起手,阳光下金戒指散发着荧光,夺人眼球。 “我愿意。” 亦如那天韦宽易的求婚,她的答案,自始至终都没改变过,现在也一样。 韦宽易龇着个大牙,笑得像村口的二傻子,挠了挠后脑勺,“我也愿意。” 赵禾白了他一眼,也笑了起来。 126. 韦宽易拿了张结婚照,偷偷夹在墙上的绳子上,再把毕业照换下来,扔到床底的角落积灰去。 他就是这么小心眼! 尽管以后很少会回来住,但他还是要这么做。 门外赵禾已经在叫人了,韦宽易喊了声,磨磨蹭蹭再摆弄了一会儿,最后把照片翻过来写了一行字 零八年,仲冬,日十五,礼成。 脸上才出现满意的神色,顺手拿起床上的护手霜。 “之前掉到床缝,好不容易才找到。” 韦宽易走出门,示意着摇了摇手上的护手霜。 赵禾推着行李箱与孟凉道别,叫他们不要送了。 孟凉有些不放心,阿禾多大的人了,大着肚子整天还想着往外跑。 算算日子这都快六个月了,女人平常九个月就快生了。 剩下的叁月一转眼就会过去,还不安生待在家里好好养胎。 “小禾,宽易他是去工作,不是去玩。” 孟凉苦口婆心的念叨,“你大着肚子跟去,这不就是闹着玩,哪天发作起来,他也顾及不上,安生在家先待上几天,好不好?” 赵禾推着行李箱已经站在门口了,孟凉就知道这是在浪费口舌,可难免还会多念叨几句。 赵禾才想起来没跟孟凉解释过,韦宽易公司举办了个活动,他手气好抽到了个十万环游旅行劵。 临近年关,老板也大方放了一个月的假,只不过坚守岗位的双倍工资。 韦宽易领着年终奖与赵禾一合计,这个奖不能浪费了,次日两人就准备启程。 “妈,我跟阿易是去旅游,他手气好抽到了个旅游劵,我们准备去长京看看韦楚。” 孟凉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了站在身边赵广白的背上。 他一个趔趄差点朝前栽去,幸好扶住了鞋柜。 “害我好一阵担心,还想着跑去宽易前说教,让他别纵着你胡闹。” 赵广白摸着肩膀,咧了咧嘴,“也是,等孩子生了,也没那么好的机会跑出去玩了。” 等韦宽易出来,两人就准备走了。 楼下停了辆包车,这是韦宽易提前叫好的,直接开到机场。 坐上飞机,赵禾脑子有些晕,反胃恶心的感觉越加明显。 坐在狭小的位子上浑身难受,嘴里含了片姜糖勉强好些,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中途的一餐饭赵禾也没赶上,一觉睡到了长京。 赵禾被韦宽易牵着朝前走去,她根本不用管那么多,只要跟着他就好。 眼前的男人他给赵禾带来的安全感与日俱增,只要待在他身边,只要放空脑子就好。 他会陪着你闹,你笑。 拿完行李,出了飞机场,赵禾坐在出租车上,转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与司机搭着话,“师傅,你知道华东名府吗?” 长京是新华的首都,高山峻岭名胜古迹,数不胜数,沿街上的店铺都泛着长京独有的味道。 司机是本地人,说话口音都带着一股子厚实的儿化音。 “谁不知道,南天门十字街对门就是,听口音两位头一次来。” “嗯,听说长京的妇产医院好,准备来这里生孩子。” 赵禾的话半真半假,转头问向司机,“对了师傅,你这表会不会跳的有点快?” “正常,从飞机场出来的车,跳的都快。” 127. 旅馆是韦宽易一早就订好的,是个大床房。 拿着钥匙开了门,赵禾没力气似的直接倒在了床上,“好累。” 韦宽易手上拿着张长京的地铁路线图,打算明天先去灵高寺。 九号线直达重山山脚下,有名的灵高寺在山麓之间,有很厚重的历史沉淀感。 来到半山腰,更可以看见一望无尽淡绿色的后海。 韦宽易从背包里翻出笔记本,找到标记九号线的那页,看着上面各式各样的饭店名称,让赵禾谁意说个数。 “叁十。” “鲜味浓,就这里吧。” 收拾了一下,两人就准备下楼去赴韦楚这个东道主举办的饭局。 天冷,韦楚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火锅。 飘渺的热气蒸腾,韦楚看他们来了,站起身,招了招手,“哥,嫂子。” 寒暄了几句,韦宽易问起了这次的八院联考。 自从来了长京,韦楚一直住在国家分配的集体宿舍,里面住满了来自天南地北的天才。 韦楚头一次感受到了身边人传来的压力,那是一种不自觉带动着你,向前奔跑的压力,不迈开脚步迟早会被丢下的压力。 让她有些喘不上来气,天天泡在图书馆里,借阅书籍和刷题,想不通的先自己解一遍,还不会的话就问老师,再把这道题做成肌肉记忆。 老师带着他们一群人逛了遍八大学府,最后问了他们一个问题,“你们最喜欢哪家院校?” 当时韦楚没回答,她摇了摇头,拒绝了这场问话。 现在她想明白了,任何一家院校都一样,只有留下来才是唯一目的。 “我的基础跟他们比起来还是太差。” 韦宽易盯着她的眼睛,判断着她的潜台词是不是这次的成绩不理想。 可她的眼底只有火苗,燃烧跳跃的火苗。 韦宽易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 韦楚轻笑了声,“老师说,下个星期一公布成绩,失败淘汰的……滚。” 考试成绩有一条规定线,没过那条线,就跟韦楚说的一样,滚。 “哥,滚的一定不会是我。” 赵禾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突如其来的摸头打断了韦楚的斗志昂扬。 从一只张开嘴准备扑食的老虎,变成了赵禾手掌心里的仓鼠。 “嫂子。” 原先清爽的短发,被剪成了和她哥一样的寸头,摸起来有些扎,顺毛摸还是很舒服的。 “学习也分劳逸结合,别让自己没时间睡觉。” “知道。” 韦楚乖乖应了声,脸上的黑眼圈眼袋是她卷死卷活的证明。 赵禾满意了,才把手拿开。 韦楚松了口气,悄悄扯开话题,吸引她的注意力,“嫂子,你们来长京玩多久?” 赵禾腮帮被牛肉丸塞得鼓鼓的,听到问话下意识将视线投向了韦宽易。 “不算今天的话,一个星期。” “你们准备去哪里玩?我可以帮你们做份教程攻略。” 韦宽易了当拒绝了,把笔记本递给她。 里面他详细记录了火车地铁线路,景点门票,住宿费用,一日叁餐。 每分钱都会花在刀刃上。 韦楚从小最羡慕她哥的就是这份对钱无所谓和算计的心。 128. 今天是工作日,九号地铁途中经过两家院校,陆陆续续上车的学生和打工人占满了地铁。 赵禾护着肚子往旁边坐了坐,悄悄把自己的裙摆给扯回来。 韦宽易握着栏杆站在她身前,将她的小动作纳入眼底,不禁染上几分笑意。 故意压了压她的帽檐,得到她的愤怒瞪视一枚。 眼底的小火苗分明还写着几个大字,不要动我的帽子! 顾及到山上可能风大,韦宽易本想着给她戴个针织帽来着,暖和还舒服。 没想到,她小脾气上来了,就说他什么幼稚园眼光,粉红色猪猪帽子一点都不好看。 转身戴了个黑色鸭舌帽在身上,还怕耳朵冻着,加了个毛绒耳罩。 韦宽易摆弄着那两只猪耳朵,暗自嘀咕,哪里不好看了?明明很可爱啊! 赵禾就搞不懂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童心,只要是他过手的东西,都是粉红的。 现在就连她的发绳都逃脱不了命运,是个粉红色的小花。 她要为家里的其他颜色坚守底线,不能被他占领。 又狠狠瞪他一眼,转开眼神。 韦宽易摸了摸鼻子,眼神打飘,转移她的注意力,“还有两个站就到了。” 赵禾嗯了声,看了眼站点路线图。 …… 冬季的旅游业不是很好,来玩旅游的行人就少了很多。 山脚下的立牌上写着注意事项。 赵禾与韦宽易跟随着人流买了门票,踏着山石做的阶梯移步上行。 没走多远,天乌压压的沉了下来,有下大雨的迹象。 小雨淅淅沥沥,落到人身上减轻了许多热意。 赵禾加快了脚下的步子,竹林的不远处就有一块石牌匾,写着灵高寺几个大字。 大雨磅礴,赵禾在下大雨之前冲进了寺庙内,没跟其他旅客一样,淋成落汤鸡。 陆陆续续又有不少旅客闯了进来,赵禾让到了角落里,把半湿的鸭舌帽摘了,韦宽易从背包里拿出个毛巾擦头发。 看了眼天气预报,这雨起码要下到下午叁点。 寺里还有着些僧人,他们端来两大壶姜汤,让大家喝了姜汤驱寒。 寺里的碗筷不多,全搬来了也不够他们用,很多人,喝完用水涮一遍接着用。 赵禾和韦宽易共用一个碗,刚喝一口赵禾就被呛得咳嗽。 那僧人是一点糖都没放,还实诚的用了很多姜。 喝起来感觉不是姜汤,而是姜榨成了汁,要人喝下去。 在韦宽易严肃的注视下,赵禾捏着鼻子,小口小口喝了一半。 另一半赵禾摇着头不想喝了,韦宽易无奈一口闷了。 身上的羽绒服还算干净,赵禾穿在身上,没打算脱。 有不少人,被僧人领着去了后院换身干爽的衣服。 地方空下了一大半,赵禾才有心思去注意墙上的壁画。 走马观花看了一大半,沿着一条小路弯了进去。 入眼的就是高山峻岭,阳光刺破云层照射了下来,天空中的雨滴颗颗分明砸落在深绿的湖面上。 赵禾回神才发现,她站在亭台楼阁之上,遥遥望着底下的湖面。 那就是后海。 129. 门外的雨越下越大没有停下的势头。 赵禾去拿了个蒲团,盘腿坐在门口,撑着下巴,百无聊赖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竹林幽幽竖立,雨滴沿着屋檐有节奏的滴落。 一群旅客被寺里的僧人要求聚集在大堂,正和僧人在吵嚷着什么。 韦宽易穿过人群来到赵禾身边,蹲下身,把手里的求签递了过去。 赵禾歪头看了他一眼,才接过签翻面。 是第十叁签。 韦宽易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努力抿紧了唇,装作一副很严肃的模样。 可脸上写满了叁个大字,快问我。 赵禾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他说不说。 韦宽易没绷住表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老师傅说是上上签,吕蒙政两世姻缘,大吉之卦。” 赵禾没忍住笑了声,“那解签呢?” 韦宽易一时间有些支吾,“他问我求什么?” 赵禾一挑眉等待着他的答案。 韦宽易眼神打飘极为心虚的模样,“就……问一下是男是女?” 赵禾拿起签就在他的额头来了一下。 还挺疼的,额头都红了。 韦宽易委委屈屈的往赵禾的方向挪了挪步子,小声嘀咕了句,“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只是长的像你就最好了。” 老师傅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僧人,一群人在大堂吵闹,他安然自若的坐在一旁的小角落里看戏。 也没有上去搭把手的样子,余光一直注意坐在门口的那对小夫妻。 看到韦宽易被打了,高兴的咧了咧嘴。 天机不可泄露,你个准爸爸高兴等着孩子出生就好,问什么问。 余光瞄见赵禾站起身,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一瞬收敛起幸灾乐祸,露出友善的笑容。 “师傅,我看门口那颗树上挂了很多红飘带,有什么寓意吗?” 老师傅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那是姻缘绳,下面还系了铃铛,你听外面的雨声多好听。” 说着他从书桌下面拿出一大把红飘带,“看你福运浓厚卖你便宜些,一块钱一根,像这些写字的五块一根。” 这套话语太熟练有人问起就下意识的秃噜出口。 老师傅脑子转过弯,指了指佛像右侧拐角处的门,“那边进去有个求暴富的蟾蜍水池,水下有个钵,投中了就财源滚滚。” 赵禾扯起一个笑,到了声谢,朝着后面走去。 吵嚷的人群正跟僧人计较,“为什么把他们拘在这里,跟坐牢一样。” 更有人帮腔,“我们是买了票的,不就是下了场小雨,有必要一群人挤在这里,吵都吵死了。” 更有人和稀泥,“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师傅只是让我们在这里避一下雨,等雨停了就好了。” “我买了门票,我交了钱!” 有人看到赵禾朝着后院走去,最后的理智宛如被火星子点燃,立马大喊大叫了起来。 “凭什么她可以走,我不可以?” 男人身上还穿着寺庙里的换洗衣物,一把推开前面挡路的僧人,想去抓赵禾的胳膊。 却被韦宽易手疾眼快的抓住后衣领扔了出去。 男人没想到韦宽衣的力气那么大,将他扔飞了出去,脸朝墙面砸去。 男人抬起头,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从鼻孔里流出来,下意识舔了一下,尝到了一嘴的血腥味。 男人原本就怒极,握起拳头就朝韦宽易挥去,被他敏捷躲了开来。 男人的老婆之前在人群中安抚着孩子,注意到他冲上去打人,连忙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去扯男人的胳膊,“别动手,我求你,别动手。” 女人话语里带着哭腔,单手抱着孩子,还拉扯着,比她胖一号的男人,显得极为可怜。 “我求你。” 男人缓下些情绪,注意到赵禾是孕妇,所有火气仿佛被一盆冷水泼灭,讪讪的踢了一下墙面,朝女人吼道:“都跟你说了在家里待着多好,出来玩干嘛,浪费钱。” 130. 轰隆一声巨响,雷声夹杂着闪电一同劈下。 赵禾一缩肩膀,下意识捂住耳朵,雷鸣声不断在耳道回荡。 哇的一声,婴孩的啼哭声打破了一瞬的寂静,女人换了一个姿势抱孩子,轻声哄着。 男人用手抹了一下鼻血,低声朝着赵禾说了声对不起,护着老婆孩子,去到角落哺乳。 有些还想吵嚷的人也讪讪熄了气焰,蹲去角落种蘑菇了。 缓了一会儿,逐渐能听见窸窣的话语声,赵禾才放下手。 寺里的僧人先前跟旅客说过,寺里崎岖路滑,很多险地需要人在一旁看护,如今还下雨,路是更不好走。 想让他们先在大堂待一段时间,等僧人找到其他闲逛的人,在数上一遍就好。 可当时他们气焰嚣张,根本听不进去话,解释再多遍,都变成了废话。 现在又重复一句,很多人才真正的偃旗息鼓。 被这么一闹,赵禾也没心情继续玩了,打算等雨停了就下山。 可门外的雨就是没有停的打算,就连吹来的风都带着湿冷气。 赵禾昨天看天气预报,是晴二十二度,今天也就穿了一件黑色的针织长裙,外面搭了件羊绒外套,身上还是有些冷的。 关上了门窗,才好些。 韦宽易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天色,天乌压压的朝人压来,云层中电光闪烁。 皱着眉拨打了韦楚的电话,嘟嘟嘟好几声,却无人接通。 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把电话挂了,重新再打一遍。 耳边嘟嘟的声响,让韦宽易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无奈的蹲下身,听着耳边那循环了很多遍的无人接听。 赵禾抿了抿唇,抓紧了韦宽易的大手。 大堂里的气氛浮躁凝重,很多人都在打电话,可一个又一个电话拨出去都是无人接听。 之前两个小僧人冒着大雨出去找人,现在都没回来,那群僧人在考虑要不要出去找人。 婴孩被雷声吓着了哭的厉害,有人本就烦躁,听着耳边的噪音就想发火。 男人一把将手机扔了出去,朝着婴孩的爸妈吼道:“还有完没完?” 王刚脱下外套挡在老婆身前,隔出一块空间让她喂奶。 可小孩就是哭的不行,嗓子都哭哑了。 他老婆很慌,眼泪婆娑的把乳头塞进小孩嘴里,“宝宝不哭,宝宝不哭。” 小孩原本就哭的凶,被突然灌进来的奶水呛得咳嗽不止。 被吼了女人身体本能的一哆嗦,抱紧了怀中孩子,求助的眼神看向他。 王刚把衣服给老婆盖上,转身叁两步冲上去,给了那男人一拳。 男人被打的摔在地上,王刚见势整个人坐了上去,一拳又一拳挥打着,咬牙切齿的吼道:“没看到我老婆在喂奶,你吵什么吵。” 很多人都看见了,可没有人上去拉架,冷眼旁观着。 大家都很烦躁不安,却都很好的克制着情绪,只有这个男的一直在嘴碎,大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看这个男的也很不爽。 韦宽易皱着眉,上去把人拉开了,“要打出去打。” 突然有人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扒在侧面门窗上,颤着声调吼道:“有人在喊救命!”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水聚集成水流朝着山下流去。 这座寺庙建在山麓的斜坡之上,人走在上面略微倾斜没多大障碍,如今却成为雨水向下最好的坡度。 听到他的喊声一群人冲了上来,贴在窗户上朝外看。 “那里。” 男人指的地方是侧院,原先那里有个水景湖,也不深半米多。 如今被雨水积满,差不多到了腰间处,女人冒雨在水里艰难前行着,突然不知被什么绊倒,整个人淹在水里,大喊着救命。 僧人熟悉路,率先推开门冲了出去。 也有好几个人放下随身物品,跟着僧人追了出去。 韦宽易会水,看着那么多人冲了出去,咬了咬牙,坐回了赵禾身边。 一遍遍拨打着韦楚的电话。 131. “长京气象台二零零八年,十一月十叁日,当地时间十一时二十八分发布雷暴大风黄色预警信号,预计未来的叁个小时内有强对流云团生成,并伴随雷电,八级以上阵风和局地短时强降雨,请居民注意防范。” 电视里传来主持人平稳的女声,让韦楚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图书馆外的雨幕。 天乌压压的朝人压来,就连心头都好像压了一块重石,喘不上来气。 先前还是淅沥的小雨,如今雨势越下越大,没有停下的迹象。 韦楚心头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围绕。 一个电话拨出去,没人接。 应该是强降雨影响了信号,韦楚抿紧了唇,一遍又一遍按着手机上的数字。 可耳边听到了永远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韦楚捏着手机朝楼梯口跑去,却看到很多人拥挤着从楼下跑上来,朝更高一层跑去。 等有一点空隙,韦楚挤着人群朝楼下跑去,却被一个擦肩而过的女人拽住了手臂。 “女娃娃,不要下去,一楼已经被淹了。” 韦楚一瞬怔住,被人群挤着出了楼梯间。 等人走的差不多,韦楚踏着阶梯下楼,停在水位上一格的阶梯上。 一楼已经完全被淹了。 透过转角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 原本的街道现在是河流,沿街的商铺被淹,里面的物品被洪水带走。 不知谁家的酒厂被毁,污浊的黄水中泛着酒味,水面还有着油光泛着五彩的光和垃圾。 人行道避阴的梧桐树上躲着只橘猫,车辆翻到,人站在上面不知哪里是尽头。 电线杆被雷电劈倒歪斜在一旁的房屋上,有人拿着扫把,站在二楼的阳台处努力伸长扫把,解救被洪水冲走的人。 女人抱着孩子拼命的哭,口中叫着不知是谁的名字。 可能是孩子爸爸的。 韦楚转开视线,心中默数的一分钟到了。 一股浪打来,她的鞋子湿了一块。 水位以每分钟八毫米的水位涨浮,会淹到二楼至叁楼。 卡的一声,火花带闪电,图书馆整栋楼失去了电力支撑。 韦楚一步步朝顶楼走去,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哥!”哆嗦的接起,韦楚才察觉到,她的嗓音早就哑了,还带着隐忍的哭腔,“爸妈的电话,我打不通。” 韦宽易的呼吸一窒,他之前死心眼专打在长京韦楚的电话,还没打给爸妈和岳父岳母过。 “你在哪里?你那里怎么样?” 韦楚腿脚发软,扶住栏杆坐了下来,眼眶里泪意再也抑制不住,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都淹了,都淹了。” “囡囡冷静,你听我说把电话挂了,报警把状况告诉警察,再把手机关机保持电量,等待救援。 不要喝任何的水,身上有吃的,不要和别人分,自己一个人去厕所吃。 我和你嫂子都很安全,你注意……” 韦宽易急匆匆说完一大段话,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手机最后的电量让他说一句安全都来不及。 赵禾坐在一旁抿紧了唇,她的手机电量也只剩下最后的百分之二十八,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无数个无人接通,也让她烦躁无助,但幸好的是,报警电话被接通了。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救援队才会来,一个浪打了进来,超过寺里的门槛漫到了地面。 132. 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众人齐齐将视线投了过去。 男人将背上的女人平放在地面,用力按压着胸腔,时不时抬起下颌做人工呼吸。 现场一片安静,大家都屏住呼吸,静静注视着。 男人浑身湿透,厚重的毛衣贴在身上,一下又一下粗重的呼吸声从他口中传出。 之前下水救人,加上背着女人一路疾跑,他的力气流失严重,现在按压胸腔的力气也缓慢了下来。 “快来个人接手。”他是嘶哑着声调怒吼出来的。 门外的雨声不断,寺内却是像死一样的安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赵禾依稀还记着高中时老师教过心肺复苏以及人工呼吸。 刚想站起身就被人抢了先,是那个正在哺乳的女人。 “我……我之前是学护理的。” 孙雯颤微微的语调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王刚咬紧了牙,狠狠瞪视过来。 如果没救活,你就担上了一条命! 她缩了缩脖子,整理好衣服,把孩子递给了王刚。 “我是学护理的。” 这次她的语气坚定了许多,王刚不得不忍着怒气往旁边让了一步。 从人群中走出,接手男人的救援。 比起男人的动作生疏且粗暴,她的动作标准快速了很多。 查看女人还有没有心跳,口鼻里有没有污物。 确认心跳微弱,没有污物后,仰起她头防止脊髓几步损伤,举起下颌人工呼吸。 赵禾咬紧了牙,把手机重新开机。 看着上面的信号格,不信邪的重新拨号出去。 “接电话,接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几个数字,赵禾眼眶里都有了泪意。 “接电话啊!” 躺在地上的女人轻咳了声,将肺里的水咳了出来,脸色也从先前的涨紫,恢复了些血色。 孙雯看到她醒后,全身一瞬脱力,跪坐到了地上。 “救活了。” 所有人心头压抑着的阴云散了些,脸上终于出现了些笑容。 可现实却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们缓和。 门外的大雨越下越大,雨水越过门槛漫延了进来,在地面形成了浅浅一层。 老僧人站出来,让大家往后山跑,那里地势高。 可又有人不愿意了,张远是一个土生土长的长京人,今天还是来了兴致,想来灵高寺逛上一逛,没想到遇上了这种事。 谁不知道灵高寺的后上就是水库。 水漫延上来谁都躲不过,他宁愿在这里等死。 “老秃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让我们跟你一起送死。 谁不知道那后面是个水库,漫上来谁都要死。” 男人说话难听,其中的小僧人也没那么好的脾气,下意识就顶了回去。 争论了几句,水越聚越多漫过了脚面。 韦宽易眉头死死皱着,别过脸不想看这场闹剧。 赵禾将耳朵贴紧听筒,希冀可以听到电话那头救援人员的嗓音。 “这里是救援队。” 赵禾看着勉力坐起的女人,眼泪再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这里是灵高寺,有人溺水了,我们做了紧急救援,她需要送医。” 嗓音带着哭腔,却口齿流利的讲清楚了状况。 可这里过于吵闹,救援人员重新再问了一遍。 韦宽易心里一揪,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火气,朝着那个男人吼道:“你不想走,就在这里等死。” 现场一片安静,唯独赵禾嗓音格外清晰。 “这里是灵高寺,有人溺水了,我们做了紧急救援,她需要送医。” “好的,请你们注意自身安全,等待救援,我们很快就到。” 手机开了扩音,救援人员的话语成为了安抚人心最好的良药。 133.加更 蜿蜒崎岖屹立八百多年的长廊上,一群人踏着湍急的水流缓慢朝山顶前行着。 暴雨砸在身上有些疼,又冷又重的衣服贴在身上,往骨头缝里掺着冰渣子。 赵禾脸颊发烫,身子一阵忽冷后又开始不正常的发热。 脑子有些晕乎,雨打在脸上就连眼睛都睁不开。 赵禾死死抓住韦宽易的手臂摸索着前行。 水位上涨来到了膝盖处,脚下石子路湿滑黏腻,几小时的暴雨过后上面好像长满了青苔。 队伍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开口说话。 在前开路的是几位健壮的僧人,老人女人小孩被保护在中间,那几个跑去救人的男人断尾。 赵禾扶着肚子,大口大口喘着气,“阿易,阿易。” 韦宽易几乎是半揽着赵禾在走,全部身体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听到她细小的嗓音,一颗心直往下沉。 咬紧了牙关,脚找准位置,卡在夹缝里,让他们没扶住栏杆,也不至于被水轰走。 将人揽紧了些,拂开她眼前被雨淋湿的长发,“阿禾,坚持一下,马上救援队就到了,坚持一下。” 嘶哑的语调中夹杂着颤抖,韦宽易隔着雨幕直勾勾盯着她半阖着的双眸。 “坚持一下,救援队马上就到了。” 他的动作一停,让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去责怪他。 韦宽易轻柔的将她的鬓发勾到耳后,口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坚持一下。 唇有些颤,贴上她的额头,用嘴唇上的温度去测量她的体温。 刚刚贴上,韦宽易就被烫的一颤。 她发烧了。 韦宽易牵动唇角,勉强扯出一个笑,“阿禾,宝宝的乳名你想好了没有?” 赵禾睁开眼,眼前迷蒙被雨幕覆盖看不清晰。 “nēinēi。” 这是韦宽易老家的方言,意思是小妮儿,小女儿的意思。 赵禾听村子里的人喊过,很亲切与好听。 韦宽易眼泪不争气从眼眶溢了出来,扯了扯嘴角,却在也不能牵出一个笑。 “阿禾,我们还没准备宝宝的小衣服,等雨停了,我们一起去买好不好?” 身后的人拍了拍韦宽易的肩膀,示意他可以继续走了。 水位涨的很快,如今到了臀部的位置,有些矮的人已经淹到了腰处。 在前开路的僧人拍了拍手掌吸引众人的注意,“马上就到了,大家不要放弃。” “好。” 韦宽易笑了一声,脸上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那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韦宽易去勾她的小拇指,盖了一个印章。 踽踽前行不知走了多远,太阳终于刺破云层,照在人身上却积不起一丝暖意。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脸上,身上却都已经失去了知觉。 洪水缓慢退去来到了膝盖处,一群人停在半山腰,回头看着洪水退去满目疮痍的长京。 距离十一点现在已经过去了叁个小时。 山下救援队的大声呼喊终于传到他们的耳中,韦宽易的面色一喜,眼泪紧跟着就下来了。 “这里,这里。” 看着赵禾被送上救护车,韦宽易脚一软跪了下来,被医护人员扶着上了救护车。 134. 赵禾一睁开眼,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愣怔怔的盯着天花板。 韦宽易刚刚去楼下食堂领了份白粥回来,拉开隔帘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一瞬有些慌,叁两步上前,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泪。 “阿易,宝宝呢?” 赵禾下半身没有知觉,平躺着明明手就放在一侧,她却不敢摸一下。 抿着苍白的嘴唇,转头执拗的看着他。 韦宽易扯了扯嘴角,拿起棉签沾了点水,涂在她的嘴唇上。 ”宝宝没事。” 赵禾手抚上肚子,感受着掌心下跳动着的心跳,睁着眼眼泪又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韦宽易抿着唇没让她看出异样,医生说还要再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担心孕妇长期泡在污水里,身上被石子刮破的小伤口造成二次感染。 用手探了探她的体温,比掌心还高一些。 却不由舒下一口气,之前刚到医院一量体温,高到四十度整个人都烧晕了。 脸色还不正常泛着紫红,如今终于好些了。 赵禾还挂着吊瓶,勉力撑着身想坐起。 韦宽易往她后背处垫上枕头,让她坐得舒服些。 看了眼吊瓶,才过了一半,后面还有一瓶。 打开白粥的盒子,热气蒸腾缭绕上来,韦宽易搅拌着白粥,让它凉快好入口一点。 “我给爸妈打过电话了,他们都很好,黎城今天下了场大雪,妈说很好看,就是冷了点,爸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背包里的证件被洪水冲走了要重新再办,医生说等出院了,回家多泡泡脚除湿,不然就是洪水脚。” “囡囡在的图书馆离医院有些远,她说等会就到。” “这白粥是我在楼下食堂领得排好久的队。” 赵禾怔怔盯着他垂下的眼帘,耳边是他的絮絮叨叨。 头一次就得如此现实,“阿易,韦宽易。” 韦宽易抬起眼就看到赵禾又哭了。 无奈抽了张纸巾帮她擦眼泪,“再哭眼睛都要肿了。” 赵禾一瘪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我……就是想哭。” 心里空落落的,脑海中不断重演着寺里的场景。 水一点点蔓延了进来,浮躁压抑的心情压在每个人心头,随便哪个点都会成为点燃炸药桶的那根火柴。 鞋子湿了,踩着积水出了寺庙。 迎面砸来的雨,赵禾还记忆犹新,真的很疼,身上衣服不出几秒就全湿了。 又冰又重贴在身上,很是不舒服身上都冷了几分。 孙雯走在她前面,她死死抱着孩子,埋低身子挡住吹在脸上的风沙与雨。 王刚一手抓紧了扶手,一手带着她往前走。 突然脚下一个错位孙雯脚踩空了,王刚死死抓住她的手臂把人拽了上来。 他没好气骂了一句什么,赵禾没听清,依稀还记得水漫过了肚子,下半身失去了知觉,全浸在水里,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以及韦宽易眼中的泪,还是雨。 赵禾想扑进韦宽易的怀里,想现在就去轻轻他。 可浑身流失的力气没那么好恢复,眼巴巴盯着他看。 韦宽易却误会了,勺起温凉的白粥递到赵禾嘴边。 赵禾看了眼,清淡到不行的白粥不想吃,可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又催促着她赶紧张嘴。 赵禾在韦宽易直勾勾的视线下,还是张口吃了。 清淡的白粥吃起来有点甜味,还行,不是那么的难吃。 一人喂一人吃,半碗白粥很快就下肚了。 韦宽易却不让她多吃,等吊瓶打完,缓上一缓的时候再吃。 人很饿的时候,一下子吃太多对胃不好。 吃了些白粥垫肚子,赵禾又躺下了,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135. “截止十一月二十号,长京区域共发现七十九句遇难者遗体,其中六十九人身份已经得到确认,十人身份正在确认之中。 死亡者中因公殉职五人,在其他已经确认身份的六十一名遇难者中。 叁十六人为男性,二十五人为女性,其中溺水死亡四十六人,触电死亡五人,房屋倒塌致死叁人,泥石流致死两人,创伤性休克致死两人,高空坠物致死两人,雷击致死一人。 已经确认身份遇难者遗体,分别为……” 电视里主持人平稳的声线念到后面都有些颤抖。 韦楚怔怔看着电视机里一幕幕被群众拍下来的画面。 她垂下眼帘,捏紧了手中的成绩单。 “哥,嫂子。” 韦宽易从电视机上收回眼神,转向她。 “我想留在长京发展。” 今年的名次公布了,韦楚排在第一百一十七名。 总共也就只有叁百多人,聚集了全国上下的天才,她已经做的很好了,可是还是没达到竞选留下来的标准。 “我问过老师,他说明年有个招生推荐。”韦楚的话语顿了顿,“去军校的。” 可她没说的是,这是武招,比起文招,他们更看重体能与耐力,还有脑子。 这里的脑子说的可不是知识,而是灵活与变通。 韦楚知道家里做主的其实是赵禾,这些话也是说给赵禾听的。 赵禾一愣,正下面色,认真直视着她的眼睛,问了她两个问题。 为什么做下这个决定?和这个决定未来的发展? 韦楚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窗外梧桐树上的枝丫。 她不想再体会一次,那种无力,除了等待什么也干不了的感觉。 “我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赵禾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刚好看见一只麻雀停在枝丫上。 鲜活又有着生命力。 韦宽易没听懂她们在打什么哑谜,一眼扫过后,去叫护士来测量一下她的体温。 赵禾揉了揉她的短寸,“放手去试了试。” 韦楚把手上捏得皱巴的成绩单递了过去,抿着唇良久才说了声,“谢谢。” …… 街道上的污泥与河沙被清洗干净,沿街一家家商铺又井然有序的开门营业。 来往的行人与车辆,无不述说着生活还得继续。 一场洪水,他们是旁观者,更是亲历者。 韦宽易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走了。” 赵禾应了声,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蓝天,抿嘴露出一个笑。 医院床位紧张,像赵禾这样的轻伤,疗养两天医院就放人了。 回到那家旅馆,赵禾有种久别重逢的心情在心头回荡。 明明这也才仅仅过了叁天的时间。 韦宽易交的是一个月的租金,如今他们决定提早结束这场冒险,回家安心养胎。 离开前赵禾与韦宽易前往了安阳山,说是安阳山,其实那里是个殡仪馆,上山葬满了人。 等赵禾他们到时,安阳山门口已经摆满了一束束黄白相间的菊花。 应该是其它人自发来看望时送的花束。 赵禾走上前把花束放在地上,心中的情绪五味成杂,眼泪打湿了眼眶,滴在混凝土路上。 沉默了一会儿,和韦宽易前往了机场。 136. 沿海的黎城一日比一日冷。 昨晚下了一场不大的雪,如今地面湿滑,环卫工人还在打扫。 韦宽易只是匆匆扫去一眼,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他和房屋中介约定好的时间快到了。 今天去看楼层与户型,开发商不管他们同不同意都是一口价,八十五万。 外卖的兴起让开发商们从中看到了商机,黎城的房价也在逐日上涨。 今天要看的房子在叁楼,一百多平米,进门首先看到的就是一面镜子。 灯在镜子上方,是仿古欧洲的壁灯,昏黄昏黄的。 左手侧有一个小房间,被装饰成了一个不大的书房。 下面还垫了一块灰色的毛绒毯,看起来很舒适的样子。 沿着走廊走进,韦宽易一眼就注意到墙上挂着油彩画。 老妪推着推车在买花,一身黑衣夫人在问价。 这套房的理念好像就是仿古欧洲的风格。 左转打开门,是个宽敞的厨房。 房屋中介叁两不走上前,打开贴在墙上的隔板,不大是个长方形的形状。 “以后你和你的太太就可以在这里吃饭。” 厨房通往小阳台,那里是个天井,常年没有阳光直射。 沿着走廊继续上前是客厅。 挺宽敞的,坐北朝南,温热的阳光直照到书房的门上。 韦宽易大致看了一遍,没说好与不好,征得中介的同意,拍了几张照片准备回去问赵禾。 赵禾和韦宽易一商量,准备多添点钱,买一套新房。 在二环外的学区房边上,半年前才盖好,前些天拿出来抛售。 正好赵禾无聊在逛房屋中介,让她抢来个名额。 一百二十多平,两室一厅还送个阳台,一百多万也是比较划算的。 向银行贷款付了首付,定制加装修,前前后后韦宽易忙了一个多月。 装修好后,甲醛含量过多,韦宽易从不让赵禾踏入这里。 通风加上空调制热,橘子皮什么的,终于赶在年关之前装修通风好了。 赵禾的肚子一天天的大,坐卧行走都开始不方便,她便有些犯懒,坐在沙发上不想动。 就连孟凉催她站起来走走,她都不。 今天韦宽易神秘兮兮的说给她一个惊喜,她才来的。 韦宽易拿着新钥匙打开门,嘴里烘托气氛似的发出哒哒一声。 韦宽易往旁边让了让,让赵禾进去参观。 一进门就有一股热浪涌来,房子里好像开了空调制热。 赵禾看了他一眼,把外套脱下挂在挂墙衣架上,脱下鞋,再换上粉色的毛绒拖鞋,走进屋。 虽然房子的每一个细节颜色挑选,韦宽易都有问过她的意见。 可这是她第一次看成品的模样。 走廊转弯的第一间房,就给了赵禾很大的视觉冲击。 用两个字便能概括,粉嫩,就连地上铺的地毯都是淡粉的颜色。 更别说墙壁,婴儿床,婴儿车,玩具,小衣服。 赵禾一个眼刀过去,韦宽易眼神开始打飘,一副很是心虚的模样。 “如果是男孩子的话,应该……也会喜欢的吧?” “你也知道是应该。” 韦宽易不要脸的嘿嘿笑了两声,牵着赵禾的手,来到了客厅。 客厅摆了一张两米长的大沙发,躺两个人都足够了。 这次他没有那么丧心病狂用的粉色,而是简洁干净的黑白灰棕,几种颜色混搭。 一眼看过去,给人很是规整的感觉。 墙壁装饰了网格,上面是一张张两人的照片。 阳台处放了一张摇椅,赵禾眼睛一亮,噔噔噔叁两步上前,坐下去不想动了。 韦宽易无奈的一笑把电视遥控器递到她手上,“我去做饭。” 137. 韦宽易将菜端上桌,招呼赵禾来吃饭。 三菜一汤,都是清淡的菜。 这些天赵禾闻不得腥味,就连蛋羹她闻到都想吐。 孟凉逮住机会就骂她挑嘴,背地里还是找味道清淡的补菜烧给她吃。 赵禾晃了晃腿,整个人窝在摇椅里不想动弹。 “阿易,我腿酸,站不起来,你把饭端过来好不好?” 韦宽易解下围裙,没好气扫去一眼,“最后一句,才是你的重点吧。” 赵禾嘴里哼哼唧唧的不断重复着,“好不好嘛?” 手上按着遥控器换了一个台,视线就没有移开电视。 韦宽易端着饭碗,问向赵禾,“三色莴笋,炒米冻,白灼秋葵,白菜豆腐汤,你想吃哪个?” “都给我来一点。” 韦宽易端着碗和筷子递给赵禾,“吃饭,小祖宗。” 赵禾终于肯把视线收回,转向韦宽易,扬起一个甜甜的笑,“谢谢,老公。” 韦宽易脑袋一懵,脸皮肉眼可见的涨红起来,口中开始了小声的碎碎念,“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叫什么老公,我又不是你老公。” 左脚绊右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韦宽易脑子卡壳了一下,又开始碎碎念,“叫老公也不是不行,但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这样不太好吧?” 赵禾听到了他的小声碎碎念,“提前通知一下也很奇怪啊!” 韦宽易反应过来,自己心里的逼逼叨讲出了口,整个脸红的不行,滚烫滚烫的。 猛的站直,转向卫生间,大声吼了出来,“我去上厕所。” 好像身后有鬼在追一样,韦宽易顺拐着跑进了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一把冰水泼在脸上,才感觉脸上的温度下去些。 对着镜子,韦宽易又不自觉的嘴角翘起,龇着个大牙,笑得很是傻逼。 看见他的蠢样,赵禾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他不自觉担当起了大男人,来守卫这个家。 他变得理智成熟,很少在赵禾的面前失态。 明明赵禾才是年龄大的一方,却被他保护在羽翼下。 门咔哒一声轻响,赵禾立马收敛了笑容,只见他清了清喉咙,像是新兵喊报道一样,把老婆两个字喊的震天响。 赵禾先前还看他笑话,如今整个人囧的不行。 “韦宽易!” 他一瞬双腿并拢,站直,喊了一声到,吓了赵禾一跳。 韦宽易搓着手走进,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讨好。 “阿禾,好阿禾,你再叫一声老公,让我听听呗。” 赵禾别开了脸,不忍直视他的蠢样。 韦宽易蹲在摇椅旁,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摆,“阿禾~” 赵禾嘴里还嚼着菜,垂眸去看他。 脸颊鼓鼓的,从韦宽易的角度,她像是只吃饭的小仓鼠。 “阿禾~” 韦宽易见叫不动她,咬了咬牙,开始加砝码,“当裸模那事我答应了。” 赵禾眼前一亮,挑眉直勾勾盯着他看。 眼神里的光,看的韦宽易心惊胆战,有种不好的预感。 “真的?” “只能一次。”韦宽易颤巍巍竖起一根手指。 赵禾伸手一把握住指尖,“成交。” 她答应的太快,有种深怕韦宽易会反悔的感觉。 韦宽易咬紧了牙,心想自己这条件是不是开的太大了。 上次赵禾画草稿时,突发奇想想画个裸男。 最好的对象就在身边走来走去,赵禾就顺口一提了。 没想到单场就被韦宽易拒绝了。 赵禾求了好久,他还是一脸的,我要守住贞操的表情,差点让赵禾气笑了。 之后也不了了之了,没想到他记了那么久。 “老公~” 听着耳边的软糯的嗓音,韦宽易有些飘飘然的轻咳一声,“诶。” 138. 临近年关,街道上的年味也越来越重。 大街小巷上挂满了红灯笼与对联,烟花爆竹的店铺最为红火,里面熙熙攘攘挤满了大人小孩。 赵禾双手插兜,一身的红棉袄,努力垫着脚尖,朝着熙攘的人群里寻找韦宽易的身影。 韦宽易把钱塞兜里,高高举着个红袋子,左一句让一让,右一句对不起,好不容易挤出人群。 就见他的小妻子,噔噔噔三两步跑上前,扒开红袋子探头去看。 三把仙女棒与两大盒摔炮。 韦宽易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抢不过那些手疾眼快的叔叔阿姨,可抢得过那些小孩。 赵禾把盒子拆了,拿出一根仙女棒握手里,朝着韦宽易伸出手。 韦宽易一摊手,他身上可没有火机。 赵禾撇了一下嘴,嘴里不知在嘀嘀咕咕些什么,“料你也不敢。” 韦宽易只装耳朵聋了。 把仙女棒放了回去,转手拿出一小盒摔炮。 一砸一个响,像是在泄愤般,越砸越远。 不一会儿赵禾还玩出了花样,砸的有多远,就走多远。 韦宽易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嘴角含笑看着她玩闹。 这些天冷空气降下来,阿禾整个人都有些犯懒,只想窝在床上不想动弹。 就连上厕所都要憋的不行了在去。 吃饭更是端到床头,她才看一眼喜不喜欢。 不喜欢直接点外卖,喜欢才勉为其难坐起身,吃上一口,又躺回床上去了。 用孟凉的一句话就是,混吃等死,把肉养肥准备过冬,明年就可以开宰了。 韦宽易今天好不容易把人劝出来,可不能那么快就放人回家。 医生说阿禾的预产期在二月七八,想要顺产的话,就多走走,少在床上养肉。 走走停停的一路来到一家卖年货的店铺前。 “阿禾,我看这个还不错。”韦宽易拿了个红灯笼在手上看着。 赵禾好奇探身过去看了眼。 老板看到客人上门,上前积极的介绍起来,“你手上拿的是这个。”他一指头顶上带福字的橘红灯笼。 赵禾一眼看上了店内角落里的正红灯笼,朝老板问道:“那个灯笼还有没有?” 老板应了声,去仓库里拿灯笼了。 赵禾就在店里闲逛了起来,那个福字门贴写的好看,来一张。 这个柿子玩偶可爱,来一个。 等老板回来,她又零零碎碎挑了很多的东西。 付完钱,韦宽易提着两大袋的年货跟着赵禾,终于回了家。 刚刚把东西放在地上,韦宽易重重呼出一口气。 赵禾就拿着福字门贴,这边走走,那边走走。 最后还是拿不定主意,问向韦宽易。 “阿易,你说贴这里好看一点,还是那边?” 也不知道赵禾怎么想的,想贴在厨房门上,和大门门内。 韦宽易一指大门,“贴门口,好看。” 一孕傻三年,赵禾才反应过来,这是贴门口给别人看的,不是给自己看的。 家门口没有电路,韦宽易索性就把红灯笼挂家里,去拿把椅子把灯盖子换成红灯笼。 一开灯,整个家里都是亮红亮红的。 赵禾打开电视,从房间里抱出一床被子,整个人窝回了摇椅里。 扯着被子往上盖了盖,只露出一张小脸。 电视里的对话,成为了背景音,赵禾在摇摇晃晃中睡着了。 也不怪她,孕妇本来就嗜睡,以往她都是睡到一两点才醒。 今天十点就把她叫起来去外面买年货,真是为难她了。 暖红的灯光照在她的小脸上,就连细小的毛绒都看的清晰。 韦宽易按低了电视音调,拿出本试卷开始做题。 他打算趁着这段假期,去读成人学校,先把文凭拿到手。 139. 是夜。 赵禾躺在床上,不出几秒就睡得迷迷糊糊,等韦宽易洗干净手从厕所里出来,她已经睡熟了。 “开了暖气,也不是让你这么折腾的。”韦宽易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无奈给她盖上半张薄毯。 单腿抵上床铺,整个人微微倾身,把她的睡裙掀起,露出半圆的肚皮。 把手搓热,挤上妊娠霜后抹开,从下往上顺着按摩过去。 动作熟练轻柔,赵禾一点不适的反应都没有,显然早已习惯了。 倒是肚里的小宝宝不安分,一脚踢来,肚皮上微微鼓起一块。 韦宽易点了点鼓起的地方,像是在对里面的小宝宝说话,“小混蛋,妈妈怀你很辛苦的,你不能再闹妈妈了。” 小宝宝像是能听懂他的话般收回了脚,换了个地方,一脚踢上去。 韦宽易没好气的笑了起来,指着鼓起的地方,小声咬牙切齿的嘀咕,“等你出来,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等手上的妊娠霜被吸收完,再薄涂上一层妊娠油。 韦宽易轻轻把睡裙拉下,盖上薄毯,推了推赵禾。 赵禾迷糊的睁开眼,下意识的翻身,露出另一边的肚皮来。 伴随着日子过去,赵禾的月份越来越大,她早已习惯了侧着睡,这样才能减轻些负担。 韦宽易把另一边肚皮也按照步骤的涂上妊娠霜和油,抚摸着细腻没有任何一丝疤痕的肚皮。 韦宽易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都是他日以继夜的功劳。 掖好被角,韦宽易去卫生间洗了一下手,等回来,他来到了床脚处。 掀开被子,露出一双白皙的小脚。 她平常都穿三十七码的鞋,如今被韦宽易的大手握住,反衬得她的脚格外小而娇嫩。 韦宽易把护足霜均匀涂抹在脚上,按摩脚心充分的血液循环,再套上足膜,等个十五分钟就可以摘掉了。 月份大后,赵禾夜里总是睡不好,腿一抽一抽的泛着疼,她也不说,自己一个人窝在被窝里悄悄的哭。 等韦宽易起夜上厕所,才发现她护着肚子,整个人缩成一团,眼睛哭得红红的。 韦宽易心疼的不得了,将人搂进怀里轻声哄着。 赵禾窝在他的怀里,心里的委屈劲一股脑涌了上来。 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指控他,“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好疼,好疼。” 韦宽易抿紧了唇,问她哪里疼,才知道她腿抽筋了,两只脚还严重水肿。 最后问过陈二爷才知道要充分按摩脚心,使血液循环,她才可以睡个好觉。 韦宽易打了一个哈气,去把暖气关掉。 从摇椅上抱回被子,上床从后将赵禾搂入怀里。 体温与体温贴在一起,这个有些冷的夜晚,过得还算舒心。 …… 赵禾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徐翠花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 半夜起来收拾行李,把家里的田和作物全都交给韦老头,自己一个人拖着死重的行李来到黎城。 徐翠花站在火车站门口东张西望,临行前她就通知了韦宽易,她要来照顾他老婆。 出租车在圆盘拐弯处,韦宽易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老妈,以及拖家带口的一堆行李。 韦宽易摇开车窗招了招手,等出租车停稳,三两步跑上前,想去接过她手上的鸡。 徐翠花把鸡拿远了些,“这可是我养了好几年的老母鸡,杀了给小禾炖汤补身子的,你可别给我放了。” 韦宽易嘴上随便应了几声,拿出个塑料袋给鸡套上。 这可不是他的车,弄脏了可是要赔钱的。 司机载着一后备箱的东西赶往市区。 140. 厨房里传来劈里啪啦的声响把赵禾吵醒了,踢踏着拖鞋,迷迷糊糊转向厨房。 刚搬新家没几天,赵禾还不认路,下意识把这里当做是以前的家。 韦宽易听到声响,甩着手上的水从厨房出来,就见赵禾哈气连天的直直朝着一面墙走去。 三两步跨上前,手疾眼快将人一把揽进怀里,才险险没撞到墙上去。 猝不及防撞进男人结实的胸膛,赵禾迷蒙的睁开眼,就是他沉下的面色。 “走路是闭着眼睛走的?” 赵禾可不怕他,伸出手把他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拉成一个上扬的弧度,“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认错比谁都快,也比谁都没诚意。 顾及到老妈也在这里,韦宽易没太为难她,只是没好气斜了她一眼。 “去洗漱,妈炖了老母鸡等你喝。” 赵禾眼睛转了转,不怀好意的嘻嘻笑了起来,下巴抵在胸膛上,双手环上他的腰,开始撒娇大法,“阿易~” 韦宽易回头看了眼还半掩着的厨房门,伸手去扒拉她的手,压低了嗓音,“妈还在这里,你先松手。” 赵禾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些,双手交握抱的更紧,“我不。” 韦宽易无奈了,垂眸望向这个小作精。 赵禾噘起了嘴,意思很明显,她要韦宽易亲她一下。 韦宽易做贼似的又回头看了一眼,飞快弯下腰,蜻蜓点水般在她的唇上轻轻碰了碰。 “好了。” 赵禾如得逞的小狐狸般笑眯了眼,松开手蹦蹦跳跳去了卫生间。 两人身后处的厨房内,徐翠花躲在半掩着的门缝中,看的起劲。 尽管韦宽易高大的背影挡住了大半,但环住他腰的手可以证明一切。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徐翠花嘴巴上念得好听,可一眼也没拉下,脸上更是笑成了一朵菊花。 小夫妻感情好是件合家欢乐的大事。 作为爸妈的可不能掺和进去一脚,在旁边高兴看着就行。 等韦宽易重重呼出一口气,缓下涨红的脸皮,来到厨房时,只见徐翠花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把吊好的高汤盛到小碗放凉。 韦宽易上前想帮忙却被徐翠花给拒绝了,“你看看冰箱里有什么菜,先烧几盘菜起来。 晚上请亲家来这里吃饭,我带了很多东西。” 徐翠花带来的一大堆东西全被韦宽易堆在阳台上,徐翠花刚把鸡汤放在桌上,就直奔阳台。 等赵禾洗漱好从厕所出来,徐翠花也才刚刚翻找到她的东西。 徐翠花拿着好几双针织拖鞋,朝着赵禾走来,把拖鞋放在她脚边让她试试看大小。 半包围的款式,就连鞋垫子都是徐翠花自己衲的。 赵禾扶着墙换上拖鞋,刚一踩上就发觉了区别,软绵绵的很是舒服,“谢谢妈。” 徐翠花笑开了,嘴里一个劲的说道:“喜欢就好。” 秋收冬藏,天冷地里的活计本就不多,徐翠花专琢磨手上的针线活去了。 徐翠花还织了一条正红色的围巾和帽子,也不知道赵禾喜欢什么颜色就选了正红。 想着这不快过年了,讨人喜欢还喜庆。 果真赵禾一眼看到就喜欢的不行。 亲亲热热挽着徐翠花的胳膊看电视剧去了。 141. 每年一到冬天,赵广白就会直感叹自己老了,走不动路了。 每每孟凉都会斜过去一个白眼,看谁还会理他。 自从赵禾搬了新家,赵广白连个搭伙看新闻联播的人都没有了。 整天抱着被子窝在木质沙发上,听着耳边的新闻联播,玩着手上的斗地主。 好不容易一个电话打来,让他们去新家吃个饭。 赵广白可来劲了,站起身松松骨头,就准备出门。 孟凉翻了一个白眼,回屋拿了件棉袄扔过去。 棉袄是蓝白条纹的款式,只不过长得像睡衣。 赵广白可不愿意穿,谁愿意穿个睡衣出门做客。 ”不穿就冻死你算了。” 孟凉套上大衣,再加上围巾和加绒鞋,一套下来就准备出门。 赵广白见她快要走了,着急忙慌把棉袄往身上套。 等赵禾过去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臭着张脸的爸妈。 孟凉一看到徐翠花脸上的表情,比孙悟空七十二变还要快。 “亲家母,你怎么来了,早知道我就跟着宽易去接你了。” 徐翠花不知道她在假客气,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这不是到家了嘛。” 招呼人进屋,徐翠花从阳台拿出两三大袋的梅菜干和自制的番薯粉。 “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听小禾说你们喜欢吃,我就带了些过来,等吃完饭,你们带点回家去。” 孟凉真被她吓到了,这可不是什么一星半点的东西,整整一大包。 孟凉估摸着起码有十斤多了。 “使不得使不得,上次送的梅菜干都没吃完呢。” 赵广白可没管她们,一进门他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暖气。 腰也不酸了,腿还是有点疼。 支棱着腿坐到离得最近的沙发上,就不想动弹。 赵禾坐在他身边,悄咪咪的抬起脚炫耀脚上的鞋。 “爸,好不好看。” 赵广白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双手插在上衣兜里,斜斜扫去一眼,蓝加绿条纹的搭配,哪里好看了。 “这是妈亲手织给我的。” 孟凉也没那个手艺织鞋子,更何况她连针线都不会拿。 赵广白脑子宕机了一下,是韦小子的妈亲家母。 从桌面上拿了把瓜子,给面子的点了点头,“好看。” 眼角余光注意到天花板上的红灯笼,赵广白扫去一眼,低头磕瓜子。 脑子回过神,猛的抬起头。 红灯笼!怎么在这里? 他的眼神太明显,赵禾怎么可能没看到。 前两天还不觉得怎么样,被他一瞪视,赵禾反而有些心虚气短。 “那什么阳台没有电路,外面也没有,挂这里不是挺好看的吗?再说了,也不能浪费钱啊。” 赵禾说到后面理不直气也壮了起来。 赵广白抽出一张纸巾,垫着瓜子壳,斜睨过去一眼。 “呵,好看,呵呵。” 赵禾一缩脖子,往旁边挪了挪屁股,好冷。 韦宽易端着碗粉蒸肉从厨房里出来,赵禾眼睛一亮,闻着香味就跟过去了。 关上门,隔着轰隆作响的油烟机都能听到外面几人传来的笑声。 话题从寒暄转变到了赵禾的身上,她身为主人公可不想待在现场。 赵禾趴在韦宽易的背上,探头去看他在烧什么好吃的菜。 是日本豆腐,韦宽易调了碗淀粉水,浇在烧好的日本豆腐上收汁。 盖上盖子,就准备把赵禾轰出去,“都是油烟味赶紧出去。” 赵禾就不,她可不想出去成为他们指点的对象。 “他们一群大人聊的火热,我凑什么热闹。” 韦宽易手上不停还能抽空回上一句,“他们是大人你是什么?” 赵禾一昂下巴很是得意的模样,“当然是小孩。” “那宝宝呢?” “小小孩。” 142. 放桌上一群人边吃边聊。 赵广白看那俩老娘们聊的开心,悄咪咪探过身,朝着赵禾说道:“小禾,去给爸整点白的。” 赵禾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啃鸡爪。 她可承受不住来自孟凉的碎碎念,可以从早骂到明年。 见她直装耳朵聋了,赵广白端起面前的水,又轻轻放下,发出细微咔哒一声,淹没在孟凉与徐翠花的交谈中。 赵广白松了口气,幸好没把孟凉的视线吸引过来。 “这大好的日子,我们翁婿俩好不容易凑到一起,难道不要喝一场?” 嘴皮子都磨破了,赵禾还是低着头,专门啃鸡爪。 赵广白被磨得没脾气,想着一了百了喝水算了,可吃了口菜,却怎么也端不起那杯水。 谁爱喝谁喝去。 “白的不行,那就啤的,也好过吃饭喝这水。” 他的嗓门大了些,孟凉嘴上话没停,视线斜斜撇来一眼。 赵广白立马噤声,低垂着眼帘,看着面前的那一道花生米。 花生米外皮炸的酥脆,细盐包裹在外,在暖黄的灯光下简直诱人。 夹了一颗到嘴巴里,赵广白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不配个白的可惜了。 赵禾把脸埋的更低了些,幸灾乐祸笑的高兴。 韦宽易低头喝了口可乐,掩饰唇边的笑意。 徐翠花来之前去上山祈过福,这回总算是可以听孩子的名字了。 “亲家母,孩子叫什么名字?” 这些事都是他们小两口自己决定,孟凉也才想起来,她还没问过孩子的名字。 正好借着这个时机听明白。 视线齐齐投向了赵禾,她再也不能当鸵鸟了。 桌面上像是被按了静音键,赵禾叼着鸡爪抬起头还有点懵。 徐翠花不知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三两步跑去阳台拿了个玉坠又跑了回来。 她把一个玉坠递给赵禾,“这是求来保平安的。” 赵禾还在发懵中,下意识接过了玉坠,染了上面满手的油。 玉坠的样式,是个趴伏在地的貔貅。 赵禾看着还是喜欢的,“谢谢妈。” 徐翠花看她笑的高兴就顺势问了一句孩子叫什么名? “男孩的话是赵荣,女孩的话是赵枳。” 徐翠花没读过几年书,但一听这两个名字就觉得文气。 赵广白咬文嚼字了好一会儿,冷不丁问到:“哪个rong?” “荣华富贵的荣。” 赵禾低着头没脸见人,桌子底下踢了踢韦宽易,也知道自己取名没有任何技巧,全是感情。 “那个zhi?” 韦宽易看了她一眼,回了岳父的话,“南橘北枳的枳。” “好名字,好名字。”徐翠花突然一拍手掌,吓了大家一跳。 “等回去,我还得再去一趟山上还愿,亲家母你不知道那家寺庙可灵了,我三姨的女儿……” 这件事被徐翠花打断,赵广白也不好意思再把话题拉回来。 只不过暗地里,赵禾可得到了赵广白好几记白眼。 “赵荣,叫赵华都比赵荣好听些。” 赵禾低着头装鸵鸟,还不忘怼一句他的碎碎念,“赵华,荣华富贵的华。” 143. 吃完饭,一群人稀稀落落挤在客厅里,将这个略显宽敞的客厅,占的拥挤。 赵禾坐在摇椅上,按着遥控器换了一个又一个台。 徐翠花与孟凉两个女人坐在一起,话题一秒钟变一个,不知拐到了天南地北。 赵广白缩在角落,手里抓了把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她们的聊天。 只有韦宽易为了躲清净,收拾好碗筷就躲进了厨房。 拖得再久也有洗好的时候,韦宽易擦干净手从厨房出来,直径走向卧室的方向。 赵禾在也不想听耳边聒噪的双重奏,把遥控器往赵广白手里一塞,三两步就跟在了韦宽易屁股后面。 进了卧室,就见韦宽易把衣柜上的行李箱拿了下来。 赵禾还记得里面装的是床单被套和一些夏装,他把这些拿出来干什么? 脑海中跳出这个疑问,耳边立马就传来了徐翠花的大嗓门。 才想起来,徐翠花晚上睡哪里? 徐翠花一通电话打来,韦宽易根本没来得及准备。 只好先把小孩的房间收拾出来给人住。 可里面堆满了粉色的玩具,以及其他的杂物,就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两人收拾了一会儿,只听扣扣两声敲击门板的声音响起。 两人齐齐回头看去,是孟凉。 “阿禾宽易,我和你爸就先走了,你们不用送了。” 虽然她这么说,一行人还是送到了楼下才回家。 晚上睡觉也是个问题,孟凉看着那两米长的大沙发,朝着忙活着的小两口说道:“我睡沙发就行,别忙活了。” 韦宽易给被子换上被套,手上没停,“妈,你来试试看,还行吗?” 房间地上原先就铺了一张毛毯,现在盖了好几层的床单和毛毯。 韦宽易试了试软绵绵的。 徐翠花一屁股坐下去就碰到了底,硬邦邦的,只能说晚上冻不着。 “都跟你说了,我睡沙发就行,忙活来忙活去,这些东西还不是要洗。” 徐翠花嘴里念叨,也知道他们是好心,想让自己睡得舒服些。 可在怎么舒服也比不上沙发呀! 韦宽易讪讪的收回手,之前想的是,一开门就看到徐翠花睡在沙发上,见面怕尴尬。 可被她这么一说,继续弄也不是,不弄也不是。 徐翠花一把抱起那些被单被套,走进卫生间,准备拿去洗。 韦宽易叹了一声,随便她去了。 翌日。 徐翠花早早就起了,轻手轻脚把从陈二爷那里开来的中药放进去煮。 手上的忙活一刻不停,又开始和面,准备下午包饺子。 等韦宽易赵禾醒的时候,徐翠花已经做好了三菜一汤。 今天是产检的日子,赵禾简单吃了点,和韦宽易就准备出门。 徐翠花先前还打算着和赵禾一起出门买些肉沫回来,一听他们要去产检,她急忙洗干净手,也要跟着去。 到了医院,赵禾已经很习惯一系列的产检流程,徐翠花在一旁跟着,看着复杂的流程,就连大气都不敢喘。 赵禾踏上电子秤,比上次体检整整胖了五斤。 赵禾抿紧了唇,下来又上去,上面的数字写的清清楚楚,的确胖了整整五斤。 医生嘱咐赵禾多走走,爬爬楼梯,动起来。 见她一脸的恍惚,朝着韦宽易和徐翠花嘱咐了几句。 徐翠花显然听进去了,不,她是记到了心坎里去了。 一回家就打开电视开始换台,她记得有一台专门是播广播体操的。 赵禾还没从自己胖了五斤中回神,就被徐翠花叫了起来,跟着广播体操一起跳。 不出五分钟,赵禾就累了靠在沙发上不想动。 徐翠花还跟着节奏一蹦一跳,回头招呼赵禾站起来。 一套广播体操跳下来,赵禾整个人就跟焉了吧唧的小草一样,躺在摇椅上,无论徐翠花怎么劝她都不想动了。 144. 世界上无论是哪种婆媳关系都有点磕巴,赵禾和徐翠花也不例外。 自从那天从医院回来,徐翠花也不要求她跳广播体操了。 每天去楼梯间爬爬楼梯,晚上再跟着徐翠花拐出一条街,那里有好几个徐翠花新认识的好姐妹,还是可以一起跳广场舞的那种。 赵禾听着耳边嘈杂的音乐与人声,恨不得把脸捂起来,钻进地缝。 也不知道就那么短短几天徐翠花怎么就认识了那么多朋友。 哦!她想起来了,这些人不就是她的邻居嘛。 “大家伙,那是我儿媳,等会就让她站中间领舞。” 徐翠花说完拍了拍手,三两步来到音响前,换了首音乐。 “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大家有序站好了位置,赵禾脸上僵硬的笑都抽抽了,被迫来到了c位。 徐翠花来到她旁边的另一个位置,跟着音乐舞动了起来。 “摘下星星送给你,拽下月亮送给你,让太阳每天为你升起。” 赵禾:“……” 还能怎么样,一边偷瞄着徐翠花流畅的动作,一边摆动肢体跳起来。 可每次要么不是抢拍,就是跳拍,根本跳不好。 广场正对面是个花坛,韦宽易站在花坛边上,笑的特别欢实,拿着手机录像。 赵禾咬牙切齿,跳舞的缝隙指着韦宽易,用口型说道:“删掉。” 韦宽易看了她一眼,默默把手举高了些,挡住自己的脸。 全当没看到。 一首歌结束也就三五分钟,赵禾已经累的满头是汗了。 扶着腰,一屁股坐在花坛边上,用手指着老早跑远的韦宽易骂道:“有本事你就别跑。” 徐翠花笑吟吟的看小两口打闹,突然想起来家里煲的凉茶,这个时间点应该差不多好了。 跟她的小姐妹打了一个招呼,徐翠花先回家了。 见赵禾缓下些情绪,韦宽易才走上前,点开视频播放递给赵禾。 赵禾看着视频里自己僵硬尴尬的动作,就想把视频删了。 还没动作,就被韦宽易制止住,让她继续看下去。 赵禾耐着性子把四分钟的僵硬舞步看完了,转头阴森森看向韦宽易,如果他不说出什么一二三,那晚上就别准备上床了。 睡地板去吧。 韦宽易无奈把进度条往前拉,就在赵禾指着韦宽易说删掉的时候,她背后的黑夜中,突然出现一闪而逝的亮光。 “是流星。” 赵禾眨巴眨巴眼,把进度条重新拉了好几遍,“真的是流星!” 韦宽易也没想到那么巧,随便录一些碎片日常就把流星记录下来了。 “你可以许愿了。” 大手盖在她的头顶上,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抚平。 赵禾双手合十闭上眼,在心底许了一个愿望。 我和我的家人都平安顺遂。 睁开眼,韦宽易把手机递了过去,示意她想删就可以删了。 实际上,在赵禾闭眼许愿的几秒内,韦宽易拿着手机一番操作,把视频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赵禾删了也不怕,他有备份。 只不过不能让赵禾知道就是了。 145. 日子过得安稳又有序,只不过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杯凉茶就是有点苦。 赵禾苦的一吐舌头,绵延的苦味在舌尖蔓延,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韦宽易脸上写着“真有这么苦吗?”,拿起一旁的筷子,沾了些到嘴里。 下一秒脸上表情简直跟赵禾如出一辙,苦出天际了。 这凉茶是徐翠花熬的,她当然知道这凉茶有多苦。 徐翠花偷笑着转开眼神,一人给他们倒了一碗。 在从抽屉里拿出黄糖块,放到碗里用擀面杖敲碎,“赶紧喝了,一口气喝完才没那么苦。” 赵禾看了眼等量相同的两大碗,看了看韦宽易,再看看自己。 立马转头和徐翠花打商量,“妈,他人高马大,应该喝大碗补多点。 我人矮还长得小,小碗就够了。” “那里整锅都等着他呢。”徐翠花一昂下巴,示意赵禾看那整锅凉茶。 挑了一块比较大的黄糖递给赵禾,“含在嘴里里先甜甜。” 韦宽易无奈的抽了抽嘴角,看着那一砂锅的凉茶,不带你那么偏心的,这茶当饭喝几天都喝不完。 默默拿了个碗,给徐翠花也倒了一碗,嘴上很是义正辞严的说道:“我之前听妈咳嗽了,这凉茶降火,给妈也来点。” 徐翠花还想摆手说不用,解释自己那只是呛着了。 却不想韦宽易的动作比她的话语快上一步,已经倒了一碗起来。 就见他端起碗一口闷了,硬喝出种将士砸碗,死而后已的气势来。 韦宽易只感觉一股苦味直往天灵盖冲,苦的差点把他送走。 急忙忙扔了块黄糖到嘴巴里,压了压苦味才好些。 赵禾看他一系列的表情变化,整个人都不好了。 视线求助似的投向徐翠花,徐翠花一咬牙一跺脚,端起碗就是连喝三口。 凉茶特有的苦味,让她差点呕出来,最后还好没在赵禾面前丢脸。 徐翠花翻着白眼把身理泪水眨掉,嘴上违心的说道,“没那么苦,一口干了就行。” 赵禾咽了咽口水,突然想起以前赵广白老寒腿犯了,喝凉茶生不如死的表情。 凉茶的颜色跟今天一样,黑的见不了底。 果然任何时候都不能嘲笑别人,因为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 “妈,我还是不喝了,医生说我最近缺了些维生素,吃药片就行。” 拔腿就想偷偷溜走却被韦宽易给提溜了回来。 两双眼睛齐齐看着她喝,还别说真的喝不下去。 “别看我,好尴尬。” 赵禾鼓起勇气,端着碗尝了一小口,就跟老酒鬼喝白酒抿一下的程度。 嘴皮子麻麻的,一股难以描述的苦味,在舌尖久久不散。 一狠心一闭眼,喝了一口,发出咕嘟一声。 还剩下一大半,无论他们怎么劝,赵禾摇着头再也不想喝了。 以后再也不喝,口味奇怪又苦又难喝的凉茶了。 看赵禾喝了大半碗,徐翠花也不强迫她了,反正这里有个好大儿,够她把这壶凉茶煮上两三遍,萃取干净了。 韦宽易:“……” 他想骂娘…… 今天是跨年夜,零八年的最后一天。 黎城的鬼天气,又开始下雨了。 徐翠花拿出针线包,打算织一件小衣服给未出生的小孙子/小孙女。 赵禾坐在一边的摇椅上一晃一晃,没出一会儿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韦宽易拿了把伞出去,准备买些烟花爆竹回来,过年嘛有点声响才热闹。 岸青村,韦老头端着两碗泡面来到了陈二大爷家,两位加在一起过百的小老头,一人一碗泡面吃的爽快。 雨停时已是入夜,阴云飘散露出漫天的繁星。 韦楚忍着痛,一声不吭给自己系绷带。 拿到这次丛林测试的分数,她就能留下来,留在长京。 黎城的郊区像死一样的静谧,突然一声枪响惊起几只飞鸟。 韦楚猫着腰踩过湿滑的泥路没发出一声声响,经过一个月的特战训练,她早已习惯身处恶劣环境之下。 三两步躲在一块土堆后,用繁茂的枝叶做掩体绕后突袭。 精准计算出地理方位,一颗仿地雷的烟雾弹扔到敌方作战基地,扰乱视野。 捂耳趴下,不出几秒手上的分数手表就开始往上跳。 拿起仿真手枪,悄无声息离开这个地方守株待兔。 视线瞄准射击,瞄准射击。 韦楚打一只躲起来的兔子就换一个地方,遛着那群人玩。 她一系列的骚操作都在监考老师的监控摄像头下。 时长三小时的百人团战结束,前五十人留下,其余都滚蛋。 而韦楚前三十二名。 146.刮毛HH 赵禾全身赤裸站在全身镜面前,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傲人的胸脯大了不止一倍,看起来有些沉甸,却弧度饱满。 乳晕的颜色渐深,泛着浅淡的红棕色,乳头红肿挺立着,上面还有着些白色的奶渍。 肚皮光滑,上面没有孕妇应有的妊娠纹,下体的毛杂密黑浓,一双笔直纤长的白腿。 赵禾微微侧身,看向镜子里肚皮凸出的弧度。 八个月底了。 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准备着接受战斗。 门被敲响的砰砰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明显,赵禾说了声等一下,随意穿了件浴袍便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韦宽易,他去买刮毛刀和刮毛泡沫去了。 生产前要刮去阴毛防止婴儿感染。 羞耻心作祟赵禾在医生提起要刮去阴毛的那刹那就答应下来,回家会刮的。 韦宽易去厕所洗干净手,赵禾心情复杂的躺上床。 脑海里不知胡思乱想了些什么,也可能是一片空白,等韦宽易站在了两腿之间赵禾才回过神。 咬紧了下唇,一点点张开了大腿。 怀孕到了后期,韦宽易就很是克制自己,从来都是到厕所解决身理问题,没去难为过赵禾。 这还是时隔好几个月,再次把小穴暴露在他眼前。 赵禾偷瞄着他的神情,注意到他把视线落在了小穴上,小穴情不自禁的一缩,黏腻湿滑的水液流了出来。 赵禾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此时此刻的心情极为难熬。 “快点。” 韦宽易眼睛有些发红,脑海里回忆过无数次的娇软花穴暴露在自己眼前,身体开始燥热,下腹的肉棒也隐隐有抬头的欲望。 深吸一口气,把浴火平息下去。 拿起一旁的小剪刀,先把那些过于长的毛发剪掉。 冰冷的剪刀不小心贴上阴唇,冷的赵禾一哆嗦,水液顺着流了出来,沾染上了他的手。 赵禾咬紧了牙关没让自己呻吟出来,每分每秒对于她来说都是折磨。 韦宽易轻轻吹出一口气,将剪下多余的阴毛吹走。 吹出的温热气体,让赵禾再也抑制不住,泄露了一声娇吟。 “啊~” 小穴吐出的水液也越来越多,流在了床单上。 韦宽易咽了一下口水,肉棒早已高高翘起,将宽松的裤子顶出一个小帐篷。 心中再火急火燎,还是先温声安抚下赵禾的情绪,“快了,阿禾,忍一忍。” 手上挤了些刮毛泡沫一点点涂在浓密的阴毛上,软化毛发上的毛鳞片。 “阿易,阿易。” 赵禾话语里已经带了哭腔,不知在哀求些什么。 毛鳞片软化的时间要五分钟,韦宽易趁着这段时间先满足赵禾一次。 指尖对着花穴轻轻戳刺,甬道窄小湿滑,指尖捅进去费了一番力气,细嫩的软肉迫不及待吸附着指尖,不想让他抽离。 赵禾细碎的轻哼在房间里响起,韦宽易的背脊僵硬,额头上冒出细密一层汗。 转动指尖,指腹按上那一块敏感点,辗转抽拔。 不出几分钟,敏感的身子就是一阵颤抖,延绵不断的水液冒了出来。 韦宽易身体紧绷,呼吸急促,看着水液横流的小穴。 颤抖着手拿起刮毛刀一点点轻柔的刮去剩余的阴毛。 147.舔穴hh 韦宽易拿着湿纸巾轻轻擦去刮毛泡沫,赵禾咬着下唇,身体还没从余韵中缓过来神,一颤一颤的。 韦宽易咽了咽口水,看着肥厚的阴唇大开,暴露出细小的窄缝,荼靡的水液顺着穴口流入臀缝。 情不自禁埋下头,轻轻嗅了嗅穴道散发出来的味道。 腥甜里带着一丝奶味。 伸出舌尖舔在花蒂之上,温热的触感从穴口传来,赵禾不敢置信的撑起身体,就见韦宽易蹲在双腿之间舔穴。 韦宽易注意到她的动作,抬起头舔去唇角的水液。 赵禾脚趾颤栗蜷缩,小穴狠狠一缩,夹紧双腿将人锁在双腿之间。 宽松的浴袍早已解开,松松垮垮披在赵禾肩上,丰满的胸脯半掩半露着。 眼神对视,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底写着的欲望。 此时此刻不用多说些什么,韦宽易低头含住阴唇啄弄。 舌尖探进狭窄的细缝,卷走里面的水液。 啧啧啧的吸吮声在房间里响起,赵禾咬住手背上的软肉,不让自己娇吟出声。 每次韦宽易狠狠吸吮,赵禾的身子就会一颤,眼前模糊,闪烁跳跃出白光。 韦宽易拉下裤链,放出高高昂起的肉棒,指尖探入花穴勾出些水液涂在肉棒上,看着小穴上下撸动肉棒。 站起身,指腹深深陷入大腿内侧的软肉里,把大腿掰的更开了些。 韦宽易握着肉棒一下又一下拍打着小穴,水液溅起在两人的小腹上。 不轻不重的拍打让赵禾极为难耐,手背上已经被她咬出了一个牙印。 “阿易,给我。” 眼眶里积满了晶莹的泪,手已经不知不觉揉上了饱满的胸脯。 奶白的奶水喷溅,滋在韦宽易的胸膛上。 韦宽易看的眼睛发红,女人温顺的躺在身下,肚里怀着两人的结晶。 如今水液横流求着自己上她。 韦宽易握着肉棒对准花穴,圆润粗大的龟头一点点推入穴内。 这次的前戏做的很是到位,尽管甬道还很是狭小,却足以吞下巨物。 赵禾忍不住哭了出来,稀碎的轻吟与男人粗重的喘息交迭不止。 “阿易~阿易~” “乖。” 韦宽易幅度极小的挺动腰身,让肉棒一点点厮磨过去,不放过任何一块软肉。 赵禾只感觉身体被肉棒一点点劈开。 他像是巨浪里的一艘巨船,承载着赵禾的欲望,闯过夜雨黑幕,抵达彼岸。 韦宽易注意着她的表情变化,从满脸涨红的难耐到承受不住的哀求。 一点点加快抽动幅度,去带动她的情欲。 “啊!” 伴随着每次顶弄,赵禾都会吟叫出来。 韦宽易付下身,大手握上窥视已久的胸脯。 轻轻一捏,就有奶水喷了出来,溅在韦宽易的嘴角边。 他的肤色偏黑,如今点上一抹奶水的白,显得色情又张力十足。 赵禾有些失神的看着这一幕,伸出指尖勾走了那一抹白,放入嘴中。 韦宽易的眸色渐深,弓起腰背奋力顶撞小穴。 啪啪啪的余震让赵禾再次沉沦在欲望的海洋里。 抽送十几下后,在最关键的时刻把肉棒拔了出来,射在手上。 赵禾眼前白光闪烁丝毫不记得自己做了如何过分的事。 148.喷奶hh 强烈的性爱对于孕妇来说是一场极为有效的安抚。 平复下烦杂的思绪与对未来糟糕的幻想。 另一半对你还燃起猛烈的欲望,说明你对他还充满了性吸引。 …… 赵禾躺在床上双眼失焦看着天花板,脑海闪烁跳跃出不知从哪里看到的一段话。 微微撑起身,就见韦宽易刚软下去的肉棒又硬了起来。 他握着柱身,用圆润的龟头轻轻戳刺着小穴,肥厚的阴唇伴随着他磨蹭的抽送一进一出。 他身上冒出一层细密的薄汗,打湿了身上穿着的老头衫,腰背弓起隐约可见腹肌轮廓浮起。 鼻头冒汗,眼睛一眨不眨专注盯着两人的交合之处。 指腹掐着软肉把双腿掰的更开了些,赤红着双眼看着细小的窄缝一点点将巨物吞下。 整根没入,鼓囊囊的两个囊袋击打在耻骨上,发出啪的一声。 赵禾身体紧绷,本能的一颤,“嗯~” 没想到他在最后那一秒加快了速度,又凶又猛的捅了进来。 乳波荡漾,奶汁抛物线似的溅射而出。 韦宽易的视线终于肯挪移,看着那因为每次顶弄都晃荡不易的娇乳。 红艳的乳头上冒出一个白星子,越聚越多顺着地心引力滑落,在乳儿上延绵出一条奶白的水痕。 掐着赵禾的腰身往下一拉,两人的下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握着赵禾的腿勾上自己的劲腰,让她不至于每次顶弄的时候都上移几公分。 俯下身,唇瓣距离贴上乳头只要张嘴的距离,呼出的热气喷涂在红粒上,烫的她骨头缝里发痒。 双腿紧紧攀附在韦宽易的身上,小穴紧绷,死死绞着肉棒,收缩内壁想让他加快速度。 他从未停止过抽送,只不过幅度缓慢,像是一位细嚼慢咽的美食家。 挺起腰板把乳儿往他嘴里送,红艳艳的乳头抵在他的唇瓣之间,只要他微微张口就会吃到一口的香甜。 赵禾撑不住腰背跌入床面,伸手勾着他的脖颈向下拉,埋进丰满的胸脯之间。 韦宽易抽了口凉气,感觉着肉棒上传来的吸附力,下腹一紧又有射的欲望。 伸出舌在乳晕上打着圈舔舐过去,舌尖还残留着穴儿的腥甜被香醇的奶汁替代。 赵禾眼前迷蒙,身体上传来的感官更加清晰,胸前一只乳儿被他狠狠捏住,指腹深深陷入肉中,丰满的乳肉挤满了指缝。 他也不放过另一只乳儿,指尖一下又一下抽打着乳头,每次打过他的侧脸上就会留下些奶渍。 男人古铜色的腰胯起伏,九浅一深缓慢厮磨过去。 与肉棒的温柔缱绻不同,上面的嘴丝毫不留情的扫荡。 舌尖卷起奶汁吞入腹中,这边辗转吸吮了一会儿,另一只乳儿也不放过。 胸前传来酥酥麻麻的快感,让赵禾轻轻摆动腰身,让肉棒上的龟头更好摩擦过敏感点。 喉结吞咽的声响是怎么不起眼,韦宽易抬起头,舔过唇角边的奶渍,意犹未尽再嘬了嘬奶子。 乳头红肿挺立着,上面还闪烁着口水的晶莹。 149.hh 敲门声突然想起,赵禾和韦宽易的背脊突然齐齐一僵。 口中的娇吟像是按了暂停键般戛然而止在喉咙口。 韦宽易额头的汗水,顺着下颚骨滴落在赵禾胸前,烫的她一哆嗦,小穴夹得又紧又涩。 韦宽易浑身紧绷的比赵禾还厉害,本来就快要到了高潮的关头,却被徐翠花硬生生打断。 卡在那里不上不下,难耐的很。 韦宽易抿紧了唇,一点点抽送起肉棒。 赵禾脚趾蜷缩,紧张的要命,脸皮子滚烫,拉过一旁的枕头盖在脸上,真的没脸见人。 “你隔壁婶子叫妈去打麻将,我先走了,锅里是给小禾煮的老鸭汤,醒了记得让她喝。” 韦宽易敷衍应了一声,深怕徐翠花下一秒会推门而入。 门口响起渐行渐远拖鞋的踢踏声,才让两人轻轻送了口气。 赵禾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松弛下去,绞得人欲仙欲死的小穴也放松了些。 韦宽易脸皮紧绷,屏住了呼吸,感受着小穴把肉棒夹得死死的。 脑子里再也想不到其他,只有一个念头。 想射,射进她的体内。 碰的一声关门声,让韦宽易猛的回神,突然意识到这户房子只剩下了他们。 势大力沉一下把肉棒捅到了底,囊袋拍打在耻骨上发出啪的一声,夹杂着被掩盖的娇吟声。 响亮又刺耳,羞耻的赵禾身子红了一度。 赵禾的身体往前挪去,却被他掐着腰往下拉。 肉棒快速的抽送,把穴内的水液捣成了泡沫状,黏连在韦宽易的耻毛上。 赵禾被操得神志不清,双手去拉韦宽易的手臂,嘴里嗯嗯啊啊的提醒着,“阿易……孩子~宝宝。” 韦宽易缓下操弄的幅度,让肉棒一寸寸厮磨过去。 俯下身干燥的唇,轻轻贴在赵禾的唇上。 赵禾睁开眼,眼前模糊被泪水浸湿,感受着唇边的触感,眼泪止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宝宝……慢点。” 韦宽易张嘴含着她还要开口说话的嘴,舌尖探了出去,和她交换了一个湿热的吻。 交互彼此的呼吸,鼻尖对着鼻尖。 赵禾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向下拉,张口叼住了他的唇瓣,眼泪顺着眼角留下。 “阿易~阿易~”喃喃念着韦宽易的昵称。 哭着哭着赵禾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韦宽易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强忍着欲望一点点把肉棒拔了出来,全射在手上。 去卫生间洗干净手,用温水打湿毛巾清理迷乱的下体。 擦去浑浊泡沫状的水液后,暴露出红肿细小的窄缝,每次呼吸都有一些水液流了出来。 韦宽易指尖探进去,抠挖水液出来。 原本的抠挖不知不觉变成了顶弄,一根手指也成了两根。 看着红肿的阴唇吞吐手指,软下去的肉棒又硬了。 深吸一口气,把手指拔了出来。 抱起赵禾侧身躺好,韦宽易也爬了上去。 捏着臀肉掰开了些,一点点将肉棒送进湿滑的小穴,挺动腰胯细细磨蹭起来。 一个又一个吻延绵落在赵禾的背脊上,被子下韦宽易的大手顺着大腿一露抚摸上去,终于在胸前停下,不紧不慢揉捏起来。 赵禾身子无意识的一抖,就是对他最好的回应。 150. 预产期在即,赵禾住进了医院里。 医院二楼住满了快要临产的孕妈,和赵禾一个房间的孕妈叫朱乐,是位高龄产妇。 想儿子想疯了,人老了还折腾了个孩子出来。 他家女儿今天才知道她妈快生了,急急忙忙从国外赶回来。 如今几人吵的厉害,一声比一声喊的响,门口围拢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妈,我话放这里,这孩子我是不会帮忙养的。” “你这什么话,当初你让我们帮你带妮儿,我们有说什么吗?” “这哪一样,那是你们的孙女。” “他是你弟弟!” 赵禾坐在床上手里剥着橘子,隔着隔帘津津有味的听八卦。 这妇产二楼,天天有稀奇的事发生。 大前天隔壁住进了位才十八岁就快生了的女孩子,赵禾去看了眼。 那小女孩眼窝凹陷瘦的厉害,唯独肚子鼓胀。 躺在床上一个劲的哭,还没声,怪可怜的。 听人说,这女孩叫小芳,乡下农村人。 前两年她爸想把她嫁给村头的王老二,她不同意没看上。 可家里揭不开锅,弟弟还要读书就把她绑着嫁了过去。 婚后的日子不好过,加上年龄小流了两次产。 这次终于怀上了,看了老中医说是个女儿。 那家人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换胎药,想把女儿改成男的。 几个月过去,快要临产来的医院,一检查是个畸形。 一家人在医院吵吵嚷嚷了一阵子,丢下小芳就回乡下了。 还是有个医生看小芳可怜,帮她交了费用。 想起小芳,赵禾又叹了一声,有些话不是她一个外人可以说的。 “事到如今只能先把孩子生了,再送去孤儿院。 等你出了月子,别回乡下了,这里是一千块钱,留下来给我打工好了。” 赵禾把钱塞进了抽屉里,十八九岁的女孩,就应该活在校园里,享受当下的繁重作业,而不是来医院做一个母亲。 小芳哭的更厉害了,憋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等赵禾走了哇的一声,哭的凄厉。 韦宽易提着鱼汤转过拐角,发现一群人挤在病房门口。 左一句让让,右一句对不起,挤到了房间里。 就见里面可真是热闹,四个人四张嘴,医生一句话也插不上。 韦宽易掀开隔帘,就见赵禾面前堆了满满一袋橘子皮,看见他还手指放在唇上嘘了声。 韦宽易把鱼汤盛出来放凉,日常询问了一句,“今天又有什么八卦?” 赵禾嗅着鲜香的鱼汤坐直了身体去看,“还吵着呢,我看没一两天吵不完。” “小心烫。” 赵禾胡乱点着头敷衍,勺起一勺奶白的鱼汤,吹了吹就喂进了嘴里。 眯起眼享受着舌尖的美味,“好喝。” 韦宽易揉了揉她的头嘴角微微上扬,“妈说鱼汤好下奶,叫你多喝些。” 赵禾脸红了红,一个白眼过去,也不知道谁喝的起劲。 韦宽易被她含羞带怯的一眼,看的心头痒痒,上下划了划喉结,盯着她的红唇看。 “阿禾,好喝吗?” “好喝啊,怎么了?” 日子渐长,赵禾身上那股韵味越加浓郁,如今还嘈杂了母性的光辉,看的韦宽易别过脸去,绷紧了面皮,“好喝就好。” 151. 不知怎么的隔壁朱乐办了出院手续,赵禾的隔壁换成怀了双胞胎的刘怡。 那肚子大的,赵禾生怕孩子把肚皮撑裂了。 刘怡他老公是做房地产的,推托自己忙没来看过刘怡一次。 这几天都是两位护工轮流在照顾,她也心大嘻嘻哈哈就跟赵禾说了。 肚里的孩子是人工授精,两人身上背了一屁股债,她老公现在跑上跑下都是为了以后。 还打趣赵禾,“你老公把你当孩子在养。” 赵禾笑笑没应声,只不过和韦宽易互去了一眼。 晚上凌晨的时候,刘怡突然惊醒捂着肚子喊得凄厉。 韦宽易急忙按了呼叫铃,陪夜班的护工跑出去叫人。 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也习以为常了。 刘怡经过一阵的剧痛后,人已经冷静了下来,还朝着担心不已的两人安慰到,“只是羊水破了。” 值班小护士跑进来,指挥刘怡先躺下,拿枕头放在她臀下,直接推着病床出了房间。 刘怡躺在床上,疼痛让她的小脸泛白,死死闭着眼。 护工在一遍遍给她的丈夫拨打电话,想让刘怡的丈夫尽快赶来。 赵禾与韦宽易面面相觑,赵禾悄咪咪询问了句,“我们是不是要先战前演习几遍?” 韦宽易回想了一下刚才混乱的过程,自己好像大概只做了一件事,按呼叫铃。 赵禾回想起不知从哪听来的流言,可以咨询医生无痛分娩,听人说是一根巨粗的针从脊椎过扎进去,全程没有知觉,只不过后半辈子腰有些疼。 分娩要经过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宫口扩张期。 间歇五六分钟规律宫缩,直到完全扩张到十厘米。 这期间至少要七至十二小时,孕妈要积极配合医生的调动。 保持心情良好,按时吃饭,按时排尿。 第二个阶段胎儿娩出期。 宫口开到最大,婴儿即将出生。 助产医生常会告诉孕妈不要用力过猛,放松身体,抽出几秒喘喘气。 如果用力过猛,使阴道严重破裂,胎儿就有生命危险。 孕妈要接受阴开手术。 随后的两次宫缩,婴儿的身体顺利的划出母体,助产医生及时剪去脐带,清理婴儿的呼吸道。 第三个阶段胎盘娩出期。 胎儿娩出后,在五至十五分钟内宫缩还在继续。 医生会替孕妈收拾整洁,如外阴有裂口,会做局部的缝合。 赵禾在分娩室门口等到了早上十一点,终于看到两位医生一前一后把小孩推了出来。 凑上前看了两眼,两个小家伙身上全是白色的胎脂,小脸通红,眼睛肿的厉害,哇哇哇哭的响亮。 “好丑啊!” 赵禾别看了眼,长得真的好像只青蛙。 刘怡的老公也等在门口,面对他看过来的瞪视,韦宽易上前捂住了赵禾的嘴,“过两天就长得可爱了。” 没过几分钟刘怡也被推了出来。 赵禾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回到了房间,凑到刘怡跟前问到,“姐,生孩子到底有多疼?” 她的发丝凌乱,脸上还有着几条泪痕,现在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很疼很疼。” 她肚皮太薄,还是两个胎儿,危险系数太大,最后是剖腹产。 她宫缩的太长,让她疼的太厉害才这么说。 只从怀孕以来,赵禾的心态一直都很好,被她这么一说有些后怕起来。 要不试试那个无痛分娩? 152. 今天是大年三十,赵禾和韦宽易是在医院过得年。 医院后厨今天包了饺子,每人可以去领一碗。 今天气温回升了些,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赵禾捧着碗暖手坐在婴儿车边上,看着小孩白净的面皮。 “这小鼻子小眼,跟姐你长的真像。” 刘怡生的是龙凤胎,另一个正抱在怀里喂奶。 小孩的眼睛乌溜溜的,像是有星星在里面发光。 赵禾越看越喜欢,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 刚出生的小孩眼前模糊看不清东西,但对着赵禾笑了,露出一口的牙床。 赵禾跟着也笑了。 孟凉提着保温桶进来,就见赵禾逗孩子笑的开心。 盛了碗老母鸡汤放凉,问起韦宽易他人呢? 赵禾眼神闪烁,胡乱搪塞了过去。 今天一早起来,她就很想吃方便面,还要经典牛肉味的。 韦宽易被她指挥着去买方便面了,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如果被孟凉知道她想吃方便面,不被念叨几年,是不可能的了。 孟凉还不了解她的德行,一见她眼神闪烁就知道她在撒谎,不过有别人在也不好拆台,只是凉凉看了她一眼。 “今天除夕,你爸问你要不要先回家住一天?反正也离得近。” 赵禾拿不准主意,住进医院也好些天了。 医生说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可到现在一直没有发动过。 “等会我问问阿易。” 孟凉倒是无所谓,又不缺今年一个节,之后的日子多聚聚就行。 孟凉把赵禾手上的饺子换成了老母鸡汤,让她喝下去。 赵禾看着汤汁上漂浮着的那一层油花就有点不想喝,都是这些油腻的东西才让自己胖了足足五斤。 打开保温桶,用勺子把上面的油花一点点挑到保温桶里,等会叫韦宽易全喝下去。 谁叫他这几天都瘦了呢,赵禾这是在心疼他。 孟凉做了一会,就先回去了。 家里还个半身不遂躺在床上老寒腿犯了的赵广白,他也不是不想来,是真的来不了。 老寒腿疼的厉害。 等孟凉走了,赵禾才一个电话打过去,让韦宽易从另一条绕道来医院,千万别和孟凉碰上。 可好巧不巧的是,韦宽易刚刚踏进医院的大门,就看到了孟凉。 孟凉第一眼就看到了塑料袋里的红色包装方便面,联想到赵禾闪烁的眼神,就猜出这一定是赵禾求着他买的。 “妈。” 韦宽易和赵禾一个德行,眼神打飘心虚的不行,还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孟凉冷笑了一声,“宽易,你也不是不知道阿禾快生了,怎么还能纵着她的脾气。” 韦宽易低着头宛如做错事面对教导主任的孩子。 “这方便面我先没收了,你让她把鸡汤喝下去就行。” 等韦宽易上楼,赵禾围着他转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一包方便面。 最后才不敢相信内心的答案,小声确认道:“你……不会遇上妈了吧?” 韦宽易点了点头。 赵禾闭了闭眼,倒在身后的床上,口中发出无望的哀嚎,“我的方便面!!” 韦宽易被她的小模样逗乐了,绷紧面皮没让自己笑出声。 153. 晚上七点五十五的时候,赵禾已经坐到了电视前面,守着晚八点的春晚。 医院的大堂内熙熙攘攘,身旁挤了好些人,赵禾抢了把椅子坐在最前头中间的位置。 手里捧着个盒子里面是花生瓜子等年货。 韦宽易手上提这个红袋子,里面是些摔炮和仙女棒,等会出去玩用的。 医院大堂内的钟声敲响,无聊的广告终于过去,也让吵闹的人逐渐安静了下来。 “飞向春天,春朝澎湃,天地新。” “飞向春天,春风浩荡,山河美。” 赵禾嘴巴一刻没有下来过,咔嘣咔嘣嗑瓜子嗑的起劲。 韦宽易扯了扯赵禾,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是方格形的小窗户。 窗外还有一个路灯,把一片片下落的小雪照的清晰。 “下雪了。” 韦宽易抖了抖手上的塑料袋,赵禾会心一笑,两人猫着腰从人群里挤了出去。 左拐右拐走进了一片小花园,赵禾拿了一根仙女棒在手里,伸手去摸韦宽易的口袋。 果然从里面摸出个火机,一昂下巴得意洋洋睨了他一眼,眼神好像都写着我就知道。 播弄火机,火苗在下一秒就被风吹散。 一只手挡风的话,只能用嘴巴叼着仙女棒了。 赵禾不想这样,一撇嘴丧丧把火机还给了韦宽易。 两人凑的极近,韦宽易背对着顺风的位置,一手笼着火苗,一手娴熟的播弄火机。 低垂着视线,落在赵禾的脸上。 赵禾把仙女棒放在火苗上不出几秒就炸出了跳跃的烟花。 她的脸上跟着绽放出了笑容。 赵禾拿着仙女棒一蹦一跳站的远了些,“阿易,我写你猜。” 赵禾眼睛一转就在空中笔画起来,可到一半的时候火焰就熄了。 从新点燃,赵禾写的又快又乱,争取在一根仙女棒燃烬前写完。 歪了歪头看他,脸上笑嘻嘻的问,“看懂了吗?我写的什么?” 韦宽易耳朵通红,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害羞的。 “在来一遍。” 赵禾鼓了鼓脸,把那几个字写的乱七八糟,口气也有点不好,隐隐带了威胁的意思,“看懂了吗?” 韦宽易点了点头,不懂也得装懂。 “韦宽易。” “嗯。” 从胸腔里蹦出来的一声,让赵禾红了红脸,双手抱着他的手紧了紧,“那是你名字,阿易。” “我知道。” 心脏里头好像有只小兔子一下一下跳的飞快,赵禾嘴角上扬的弧度突然一僵。 下体好像有东西流了出来。 不会是尿吧! 脑海中跳出荒唐的念头,虽然平常经常尿频,但也没有漏出来过。 气血上涌,只想先回病房把裤子换了。 拉着韦宽易的手没走几步,小腹就开始坠坠的疼。 一下有些慌,拽紧了韦宽易的手,嗓音里带了哭腔,“阿易,我好像要生了。” 韦宽易神色一僵,浑身肌肉紧绷起来。 住在医院这几天,见惯了那些孕妈时不时发动,被护士推进病房。 准爸爸有哭的,有晕的。 现在到他了,还真慌得一批。 打横抱起赵禾冲向前台的值班医生,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医生妻子,我要生了。” 医生站起身从办公室里冲出来,按了电梯按钮。 等到的时间里问着韦宽易一些问题。 韦宽易不过脑子下意识就回了。 医生松下一口气神色缓和了些,人就在医院发动的,不是开车来的,路途上没有浪费时间。 赵禾下腹痛的厉害,眼眶里泪水不停的打转,扭头一口咬在了胸肌上。 隔着厚重的棉衣,赵禾准确咬在了乳头上。 韦宽易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不敢置信低头看向赵禾。 她下口一点都没留余力,韦宽易差点以为咬被她咬断了。 电梯门开了,韦宽易嘴角紧绷成一条直线,随便她咬去。 十几秒的时间,电梯门开了,门口病床已经在等着他们。 把人放上床,看着医生推着赵禾远去,韦宽易脚一下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跪在了地上。 撑起身,跌跌撞撞跟上医生们的脚步,却眼睁睁看着门在眼前闭合,手术室上的红灯亮起。 154. 韦宽易蹲在手术室门口,手指僵硬哆嗦按着孟凉的电话号码。 电话一被接听,韦宽易张了几次口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喂,宽易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话啊!” “妈,阿禾……要……要生了。” 那边发出玻璃砸地的破裂声和椅子划地的吱嘎声。 “我马上来。” 孟凉也管不上地面的一摊狼藉了,提起整备好的东西就往外冲。 赵广白急急忙忙问了句,得知赵禾快生了,顾不了那么多,踩着拖鞋,身上还穿着棉袄跟着孟凉一路急奔到医院门口。 孟凉站在电梯门口按了几十下也不见电梯下来,索性直接走楼梯,叁阶两阶大不跨上去。 赵广白跟在后头,紧咬牙关,骨头缝里窜着疼。 等孟凉到了询问韦宽易的时候,赵广白才从楼梯间里出来,一屁股做到地上,两只腿仿佛失去了知觉,麻木到不疼了的地步。 “进去多久了?” 韦宽易勉力撑起身,又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十分钟。”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打开了,小护士推着赵禾走出。 “羊水破了,先等二十四小时看看,二十四小时过后没什么动静要打催产针。” 赵禾全程发懵,头产的缘故她跟着医生的指挥躺下,被抽了一管血后,问了一些问题,她就被推了出来。 之后去听了胎心,b超,胎心监护和内检,跑上跑下一阵子,外面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绚烂的烟花燃放在天际,耳边也传来楼下大堂的喧闹声。 零点了,又是新的一年。 赵禾躺在病床上捂着肚子,眼泪无声无息的留下。 疼,好疼啊! 每一次呼吸收缩穴道,都能感受到胎儿的头挤压在宫头。 韦宽易交完费用回来就见赵禾哭的厉害,眼眶湿润也泛起泪意,过去抚平了她毛躁的头发。 小护士走了进来,一边给赵禾打针,一边安抚两位准爸妈。 “生孩子就那么一回事,保持心态良好才是王道。” “出现宫缩见红或者肚子疼,就随时安排手术,没有宫缩的话,尽量坚持到明天早上。” 等护士拔了针,赵禾一下扯住了她的衣摆,指尖用力揪紧了衣摆。 “我好疼,好疼!” 护士把衣摆扯回来,“才开两指,哪个生孩子的女人不疼。 先吃点东西垫垫,生完孩子只能喝粥了。” 说完人就走了。 韦宽易死死抿着唇,一勺一勺哄着赵禾吃了些饺子。 看着赵禾的模样,那颗心一直提心吊胆的从没落到实处过。 小脸上挂着几条泪痕,眉头因为痛一直皱着。 如今吃了点东西,躺在那里可以睡一会儿就被路过的医生晃醒,“醒醒醒醒你没事吧?” “做丈夫的也不注意点,这能睡过去吗!” 等赵禾朦胧睁开眼,医生朝韦宽易吼了过去。 韦宽易手足无措站在那里,蒙头被医生骂了个够。 下腹的疼缓上一阵子,就有点习惯了。 赵禾怔怔看着白茫茫一片的天花板问向韦宽易,“阿易,我现在是不是好丑?” 韦宽易不停抚着她的发,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夺眶而出,“我的阿禾最漂亮了,怎么会丑呢。” “等我老了以后,你还年轻,会不会嫌弃我啊?” “不会,我敢嫌弃你,你就把我赶出家门,再也不要理我。” 155. 早上七点半多的时候,赵禾下腹疼的厉害,病号服下也见了红。 韦宽易倏地站起身按了呼叫铃,冲到值班医生面前,上下颠倒说了一大段。 值班医生迅速抓了重点,叫人安排手术,推着赵禾进了六号手术室。 事后韦宽易回忆,那是一条很长很长的回廊,前方有一盏亮着的红灯。 两旁黑漆漆的看不见其他,有人不停越过自己走进那个门内,再也没有出来过。 眼前被什么模糊了视野,只能朦胧看到那亮起的红灯。 赵广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让他先坐下歇一会儿。 只这么轻轻的一拍,就让韦宽易再也坚持不住,眼前模糊昏死了过去。 一行人都等在手术室门口,孟凉叹了一声,和赵广白合力把人扶到长椅上坐着。 看着他脸颊凹陷,眼下浓得抹不开的黑眼圈,又叹了一声。 “这孩子也是担惊受怕,眼睛都没闭上过。” 昨天晚上是韦宽易守夜,他叫叁个老人家先回家休息,他们忙上忙下也忙很久了。 犟不过他的脾气,他们还是回家了。 今天一早就又赶了过来,刚好遇见医生把赵禾推入手术室的一幕。 没过去多久,韦宽易唰的睁开眼,大口大口喘着气。 脑海里还残留着噩梦中惨烈的一幕。 赵禾大出血,医生让保大还是保小? 选了保大可医生还是没把赵禾救回来。 他推开挡路的医生闯了进去,血,地面上都是血。 赵禾无声无息的躺在手术台上,孩子被放在她的胸口,一根脐带链接着她们。 韦宽易脑子像是被子弹穿过,再也无法运行,猛的吓醒了过来。 就在这时从手术室出来个小护士,“谁去交一下五百二十的陪产费,哪位是韦先生?进来陪产。” 韦宽易猛的站了起来,整个人打着颤跟在小护士屁股后面走进这不大的病房。 里面的场景跟梦中的画面一点都不一样。 赵禾全身只披了件病号服,坐在类似瑜伽球的球体上,忍着疼跟着医生的动作摆动肢体。 “找到拉屎的那种感觉,对,双手叉腰,腿八字型打开,弹动身体,对。” 赵禾看到韦宽易,还激动的招了招手。 助产医生回头看了一眼韦宽易,说道:“准爸爸可以学一下这一套动作,有助于孕妈恢复骨盆。” 韦宽易看的一愣一愣的,还是把那些姿势记到脑中。 十分钟助产运动结束,医生让赵禾重新躺上床,内检了一下,“开到五指了,很好。” “深呼吸,吸慢点,轻轻的,吐出,对。” 医生看着胎儿的头随着宫缩露出又滑了进去。 “深呼吸,慢慢吐出,找拉屎的感觉。” 赵禾忍着疼头上细密布了一层汗,双手死死抓着两旁的把手。 听着医生的指令深呼吸,慢慢吐出,找拉屎的感觉,把孩子生出来。 韦宽易站在一旁,屏住呼吸就连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的拿纸把她头上的汗擦掉。 医生鼓励的话语还在耳边响起。 “对,深呼吸,吐出,用力,孩子的头出来了。” 医生这么说,可韦宽易眼睁睁看着医生一手拖着小孩的后脑勺,一手伸到半空中,另一位助产医生熟练的递上一个夹子。 伴随着再一次宫缩,孩子整个滑了出来。 “八点十五分,女孩。” 赵禾脑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医生举着一个小脸肿胀通红的小孩递到了眼前。 赵禾快速扫了一眼,还处在震惊中就听见医生对着小孩屁股来了一下。 哇的一声,哭的响亮。 赵禾微微侧过头,有医生挡着赵禾只能看到有一只小手在晃啊晃,像是在与他们打招呼。 156. 一群人挤在病床前,把赵禾和孩子围成了一个圈,唯独韦宽易这位父亲被挤在外面。 “这小鼻子小眼,简直和小禾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让我瞧瞧,真得!这小模样长得像我真别致。” “哪有孩子随外公的,别异想天开了,这长得像我。” 赵禾有些好笑,看着他踮脚尖拼命想看一眼的样子。 用口型说道:“想不想抱一下?” 韦宽易点了头,可那声‘想’其他人也都听见了。 孟凉将他们的小动作纳入眼底,含笑拉着赵广白往后退了退,给韦宽易让出位子。 赵禾被孟凉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往下拉了拉襁褓,露出一张肉嘟嘟的小脸。 小孩乌溜溜葡萄眼,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笑出了一口的牙床。 韦宽易双手托举,想去接小孩,被赵禾拍了一下手,硬掰成环抱的姿势。 小宝宝很轻,韦宽易浑身僵硬不敢用一丝力,垂眸看向那张肉乎乎的小脸,越看越喜欢。 心里暗自嘀咕,这明明长得像阿禾,以后也是他的心肝宝贝。 脸上自然而然扬起一个露牙笑,“宝宝。” 小宝宝像是被他吓着了,眼也没睁,哇的一声哭起来。 哭声嘹亮,一听就不是饿的。 “医生说叁个小时喂一次奶,这哭的那么可怜一定是饿了。” 孟凉推着赵广白和徐翠花出去了,留下这对准爸妈好好相处。 韦宽易听信了孟凉的话,弯腰把孩子递给赵禾。 奇怪的是,一回到赵禾怀里就不哭了,老乖老乖了。 韦宽易想不到的是,小宝宝以后就是他争宠的头号敌人,戏称混世大魔王。 皮的那个劲头,韦宽易都怀疑女娃娃上辈子是个男的。 喝了点粥,赵禾终于可以放下紧绷的神经好好睡上一会。 韦宽易守在床前,看着她们俩睡得安稳,心中就有种快要溢出来的满足感。 理了理赵禾的鬓发,看着她颜色有些浅淡的唇,心底琢磨着吃啥可以把耗失的元气补回来。 就在这时小宝宝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韦宽易手忙脚乱过来把小孩抱起,边走边上下轻晃着。 口中低声安抚着,小宝宝可不管他,哭的越加大声。 赵禾才刚把眼皮子耷拉上就又被吵醒了,伸手想接过孩子喂奶。 却听韦宽易道:“你睡,我去冲奶粉。” 赵禾愣愣的看着韦宽易把孩子放进婴儿床,熟练冲泡起奶粉。 小小的一瓶只有十五毫升左右,他抱起嚎哭不止的小孩,奶瓶凑到她的嘴边,就安静的喝了起来。 “你先睡。” 赵禾心宛如被一阵暖风拂过,暖洋洋的。 躺在床上微微侧着头,看着他给孩子擦了擦嘴,小心又笨拙的改成飞机抱。 一下一下拍打着小宝宝的背,直到她打嗝,在他的怀中睡去。 一整晚赵禾睡的都很安心,反观韦宽易一晚上吓吓醒醒就连睡梦中都缭绕着孩子的哭声。 看着赵禾和宝宝的睡颜才安心些。 半夜起来喂完奶捏了捏尿包,鼓鼓的该换新的了,口中也不忘了碎碎念,“不要吵妈妈,妈妈生你很辛苦,很累的。” 在医院住了叁天,准备换到月子中心。 赵禾被武装成了蚕宝宝,浑身上下除了眼睛,哪都没露出来。 冬去春来,这换季的日子最冷。 韦宽易可不敢让母女俩冻着,用后毯子把宝宝裹住,放进安全座椅,一手拎着安全座椅,一手是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 让赵禾先坐进车,再把安全座椅反着放,系好安全带,就可以出发了。 157. 赵禾去洗澡了,留下韦宽易和小宝宝独处。 孩子还小吃饱了就睡,可小赵枳不同,吃饱了躺在韦宽易怀里,拿尖尖的软指甲去勾他下巴上的胡渣。 别说还真有点疼,韦宽易故意吃痛发出嘶了一声。 指着警告她不能拿指甲挠人,尽管她听不懂咧着牙床一个劲的傻乐。 医生说满月了才可以剪指甲,胎毛也是。 韦宽易轻轻捏起小手,不让她抓脸,嘴里轻轻哼唱着,“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突然听到噗的一声,韦宽易笑开了,“宝宝放臭臭了。” 小赵枳委屈的一憋嘴,眼泪就出来,哇哇的哭的大声。 韦宽易心虚的看了眼门口,赶紧抱起哄道,捏到软绵绵的尿包才知道,她是爱干净,一点不舒服都忍不了。 “不哭不哭,现在就给你换。” 等赵禾出来的时候小宝宝已经睡深了,韦宽易说了声下楼扔臭臭去了。 赵禾点了点小宝宝的鼻头,无奈一笑,“就你闹他。” 之后的日子里,韦宽易这位新手爸爸跟着月子中心里的月嫂学着如何照顾孩子,而赵禾倚在床垫上,含笑看着他们。 日子里还是有很多磕磕碰碰。 比如赵禾在吃月子餐的时候,小赵枳一边喝着奶一边眨着大眼睛,视线随着筷子移动。 韦宽易笑她这是想吃饭了,还贱兮兮补上一句,“现在还不行,你还要等三个月。 小赵枳听着声音转头看了他一眼,转回来盯着筷子看。 等赵禾吃完去卫生间洗手,韦宽易偷偷摸摸拿筷子沾了点汤伸到小赵枳嘴边。 她张嘴含住,还像嘬奶水一样,嘬了一下,小舌头回味的舔了舔唇。 韦宽易嘿嘿一笑,听到背后传来的厕所开门声,快速把筷子放回原位,心虚的用指腹把小宝宝嘴角边的汤汁擦掉。 “你干嘛呢?” 韦宽易背着手把水渍擦裤子上,“啊?没事。” 赵禾点着头狐疑靠近,就见韦宽易眼神闪烁,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小宝宝。 小赵枳看到妈妈靠近咧着牙床笑,伸着手,蹬着腿,很是高兴的模样。 赵禾视线聚焦到小宝宝嘴角边没擦干净的水渍上,“韦宽易!你喂她吃什么了?” 韦宽易耸拉着脑袋,说话有些支吾,“也没什么就……一点点汤。” 赵禾转向自己吃完的那月子餐,里面确实有一道汤,是清淡的山药玉米汤。 想起先前小赵枳一直盯着筷子看,馋得厉害的小模样,就明白他的用意了。 “你这也太宠她了。” 韦宽易不自在的挠了挠鼻子,“女孩子嘛,宠点没事。” 赵禾白了他一眼,用湿纸巾轻柔的把小赵枳嘴角的汤汁擦干净,“neinei我们不要理爸爸了好不好?” 韦宽易急了三两步凑上前,大手去揽她的腰肢,下巴抵在赵禾的肩窝处,从后将人抱进怀里。 “阿禾小宝,不要不理爸爸。” 赵禾拍了一下腰间的大手,唇角微扬,硬是嘴硬,“就是不理你。” 小赵枳挥舞着小胳膊小腿,笑的高兴。 158. 在月子中心住了二十八天,今天正好是小赵枳满月的日子,孟凉租了个酒店大堂办满月宴。 韦宽易去办理手续,赵禾推着婴儿车在楼下等他。 等他到了,出租车也到了。 小赵枳刚刚喝完奶,一上车可精神了。 扒着安全座椅的安全带,眨着葡萄眼往赵禾的方向探身,明明眼前还是模糊一片,可看东西的时候老好奇了。 挥着手,笑的高兴。 赵禾把她按回座位,告诉小赵枳这么做很危险。 司机师傅看了眼后视镜问了句,“女娃娃多大了?” 韦宽易抓住小赵枳乱挥的小手,话语里不免带上点得意,“一个月了,今天正好满月。” 别人听不出来话语里面的得意,赵禾可听的出来。 斜睨了他一眼,赵禾说道:“师傅,前面就是满月宴,等会一起吃个宴席喜庆喜庆。” “不了不了,哪好意思。” 几句话的时间,小赵枳靠着安全座椅睡着了。 到了酒店门口,奈不过司机师傅的推辞,赵禾只好作罢。 刚一进门徐翠花和孟凉齐齐走上前。 一个手里拿着几个红鸡蛋往赵禾手里塞,一个拿着银手镯往小赵枳手上套。 顺手还从赵禾手上接过孩子,往人群中走去,嘴上警告着,“只能看,不能摸。” 一群人把孟凉围了个水泄不通,赵禾哭笑不得,站在边缘挤都挤不进去。 韦宽易把剥好的红蛋递到赵禾嘴边,让她吃。 “别操心了,操不完的。” 推着赵禾的肩膀,让她落座,先把午饭吃了。 等孟凉抱着孩子转了一圈回来,小胳膊上小脚上不知挂了多少个金银镯子。 小赵枳也已经醒了,窝在孟凉怀里把玩着手腕上的金银镯子。 赵禾接过孩子抱在怀里,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外婆带你逛一圈手上就多了那么多小镯子高不高兴?” 小赵枳胡乱挥着手,手上的金银磕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妈,等会我和宽易去上户口,你帮忙带一下neinei。” 孟凉一口答应下来,手还握拳猛的一下张开逗孩子高兴。 赵禾垂眸含笑看着她的笑颜。 把小赵枳递给孟凉,和拿齐材料的韦宽易一同前往最近的派出所。 除了排队花了一些时间,上户口还挺快的。 韦宽易翻动着户口本,第一页是他的名字,第二页上写着赵枳两个字。 脸上不自觉扬起一个笑,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要不是赵禾挽着他的手臂说不定他能一蹦一跳的回家。 宝贝铁盒子又多了一样收藏的物件。 小孩一天一个样,一个月前买的小衣服如今已经穿不下。 就连尿布也是,要换个体重的了。 赵禾宛如一只花蝴蝶不小心闯进了秘境花园,一直在买买买。 这件小裙子好看适合neinei,买! 韦宽易无奈拿过她手中的背带裙,“这尺码是三岁小孩的。” 赵禾又拿了见背带裙,话语很是理直气壮,“可以留着以后穿。” “那你是想小宝每次都穿过季的旧款吗?” 赵禾讪讪的把背带裙放下,口中十分惋惜道:“不是我不买,是你没有neinei的尺码。” 159. 这是赵禾韦宽易头一次脱离月嫂的看护给小赵枳洗澡。 两人严阵以待,确认一切的步骤。 韦宽易:“浴霸以打开,室温二十六度。” 赵禾把一个大毛毯放在挂杆上,“浴袍以准备。” 韦宽易伸手试了试洗浴盆里的水温,不温不烫,适宜温度是在三十七度至四十度,“水温刚好。” 赵禾看了眼脚边摆着的婴儿沐浴露和婴儿洗发露,“准备完毕。” 深深呼出一口气,韦宽易去把小赵枳抱过来。 赵禾把毛巾盖在小肚子上保暖,韦宽易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托住小宝宝的头颈处,双指从后往前盖住耳朵,打湿毛巾轻轻的擦拭头发。 赵禾拿过毛巾往里面挤上一些洗发露揉搓出泡沫,韦宽易捧过一些泡沫抹在头发上。 轻轻揉搓了一会儿,赵禾忍不住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小赵枳的胎毛本就不长,如今被他弄成了两个小揪揪立在头顶。 韦宽易笑了一阵,拿毛巾把头发上泡沫擦掉。 背弯的更深了些,韦宽易一手拖住小宝宝的头颈处,让她浮在暖洋洋的水里。 小赵枳一只小手浸在水里,胡乱的抓着水。 咧着牙床笑,一副很舒服的样子。 赵禾往手心里挤上一些沐浴露,揉搓成细密的泡沫状抹在小赵枳的全身。 在用毛巾擦一遍算是洗好了。 赵禾用毛毯把小赵枳裹住,重重呼出一口气洗澡这项重大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赵禾抱着小赵枳穿衣服去了,留下韦宽易打扫卫生间。 徐翠花在收拾行李打算明天就回去。 韦老头在乡下催的急,冬去春来苗芽该布种了,徐翠花在这里待的也够久了,总不能一直打扰他们。 赵禾把洗完澡香喷喷的小赵枳递给徐翠花,“来奶奶抱抱。” “妈,我跟阿易商量过了,把那房间收拾出来,让你和爸住。” 徐翠花连忙摆着手拒绝,“那老头念旧,死也不会离开乡下的,再说了你们小夫妻过得好好,干嘛来两个人凑热闹。” 赵禾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徐翠花瞪了一眼,讪讪止了话语。 “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给neinei报学前班?我听妮芳说,学前班是领先赛道的第一声枪响,想要以后学习好,就得先学起来。 也不知道囡囡怎么样了?过年都没打一个电话回来。” 赵禾有些无奈,这担心的也太早了吧!neinei这才一个月多,牙齿都还没长全。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口头上赵禾还是认真答到:“学前班是一年制度,是进入小学的一个过度。 neinei现在还小,以后可以慢慢来,把小班中班大班都读了。” 徐翠花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对了,阳台上我晒了些番薯粉,过两天就可以收起来了。” “冰箱里冻了饺子混沌啥的,今天包了些包子,你和宽易吃不完就放硬冰里去。” 徐翠花不知想起了什么把一个沉甸甸的白枕头递给赵禾。 赵禾捏了捏里面是一颗颗的大米。 “晚上给neinei垫着睡觉用。” 赵禾疑惑嗯了一声。 徐翠花看着小赵枳的后脑勺说到:“扁头有福气,受祖宗庇佑。” 离开医院前医生就嘱咐过孩子一岁前是用不到枕头的,那时候大脑还没发育完全,最好两边放上些东西,侧着睡。 赵禾自己就是扁头,小时候扎马尾辫总是瘪下去一块,之后学校如果没有要求就都是低马尾。 她可不想小赵枳也是扁头,老旧的传统在这一代就可以结束了。 赵禾把那半袋大米放到桌子上,准备和徐翠花据理力争一回,刚喊出一声妈就被韦宽易给打断了。 “妈,你把那大米拿回去煮粥喝吧!我也缺不了那些。” 这话讲的阴阳怪气,赵禾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顺着声音望去。 韦宽易撑着拖把杆,朝这里看来,说明先前的话语他都听见了。 “宽易你这是什么话,祖宗留下的规矩,我也是为了neinei好,人生来脑后就有反骨,把骨头改过来,以后的日子可都是一帆风顺。” 他们的声调大了些,吓得小赵枳泪花含在眼眶里,揪紧了徐翠花的衣领。 赵禾急忙把小宝抱回来,安抚着她的情绪。 小赵枳找到妈妈的怀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韦宽易的话语也落了下来,“妈,什么祖宗不祖宗的,医生说了如果睡扁头对脑子不好,你想neinei痴痴傻傻一辈子吗?” 徐翠花失了声,还是小声念道:“谁不是一辈子过来的。” 韦宽易叹了声,他也不想和徐翠花吵的,可她霸道的劲,如果不吵上一场,她是不会罢休的。 “好了妈,那是古代的规矩,满人看汉人不爽才这么说的,那是一种奴性,从我们这代去改。” 韦宽易上前推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倒了杯水到徐翠花面前。 “知道了。” 徐翠花耷拉着肩膀,看了眼哭闹不止的小赵枳,眼底闪烁着歉意。 赵禾说了声可能是饿了,抱着小赵枳回了房间。 韦宽易叹了声,拍了拍徐翠花的肩膀。 160. 住在一个屋檐下总是有点磕磕绊绊。 其中婆媳关系也是最为复杂的,而身为丈夫又是儿子的男人,要作为调和剂安抚双方的情绪。 韦宽易叹了声,拍了拍徐翠花的肩膀转身进屋了。 赵禾抱着孩子上下轻晃着,一遍又一遍的哄着,耳边婴孩高频的哭声还在继续。 赵禾把她眼睫上的泪水擦掉,可擦掉的下一秒又有泪水涌出。 “我的neinei乖,不哭不哭。” 赵禾的话语里都带了哽咽,看着小赵枳哭,她也想哭。 泪花蓄在眼眶里,口中还是轻声哄道。 韦宽易把门轻轻带上,过去把孩子接了过来,小赵枳到他怀里哭声渐熄,小小声的哽咽抽泣着,小身子一抖一抖可怜极了。 赵禾抿着唇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卫生间打湿毛巾给小赵枳擦脸。 哭的小脸涨红,嗓子都哑了。 韦宽易垂眸看到了赵禾脸上还未干的泪痕,叹了一声,“怎么还哭了?” 赵禾别开了脸,转身进了卫生间。 韦宽易抱着孩子跟了过去,靠在门框上,抓着小赵枳的手挥了挥,“小宝来,给妈妈打个招呼。” 赵禾拧干毛巾抬眸就看到镜子里反射出来的这一幕。 不自觉勾起一个笑,反应过来自己应该生气,又耷拉下嘴角擦干净脸,越过韦宽易直径走了出去。 韦宽易抱着小赵枳就像跟屁虫一样,赵禾走到哪里他们跟到哪里。 赵禾停下步子,没好气一屁股坐在床上,“还有完没完。” 韦宽易也坐了下来,挪了挪屁股离的更近了些。 “妈妈还生气吗?” 赵禾没好气睨了他一眼,嘴巴撅的老高。 “妈妈不该生气吗?” 韦宽易认真的点了点头,“该,小宝可真坏,把我们家的妈妈惹生气了。” 瞧他那一脸认真的样儿,赵禾都要被他给逗乐了,别开脸就是不去看他。 “妈妈要不要亲亲小宝的脸出一口恶气?” 赵禾佯怒瞪了他一眼,很会抓重点,“什么叫出一口恶气?我很怨怼吗?” 韦宽易哪敢认,举着小赵枳到她的面前,“那妈妈亲亲小宝的脸蛋儿安抚一下心灵。” 翻了一个白眼,赵禾还是忍不住笑的把小赵枳抱了过来。 韦宽易挪的更近了些,腿和腿都碰到了一起。 “不生气了。” 赵禾斜了他一眼,“哪来那么多脾气。” 韦宽易心里暗自松下一口气,去揽她的肩,“妈这件事确实做的不对,没问过我们做父母的。 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东西该放下就放下。” “妈她这人你也知道,身上有些小毛病,有些时候和我们会有点分歧。 但有什么事,你不要正面和妈吵记得叫我,我嗓门大,她吵不过我。” 赵禾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什么吵不吵的,她是咱妈。” 韦宽易笑了笑,一出去就被徐翠花拉出胳膊。 韦宽易推着她的肩膀,来到沙发前让她先坐下。 “妈,你这事做的我心有点不舒服,孩子还小,医生说过最好两边放上点东西侧着睡,你无缘无故拿出一个米袋让阿禾给小宝垫着睡,你让她心里怎么想?” 徐翠花整个人都有点恹,“我,我也只是好心,老祖宗传下的东西,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韦宽易又叹了一声,“那你总得先问过她。” “我……我,唉,小禾没生我气吧?” “怎么可能不生气,但我已经帮你说过话了,你还是亲自去说一趟比较好。” 次日临行前徐翠花抱过小赵枳上下颠了颠,把憋了一晚上的话,终于对着赵禾说了出来,“小禾,昨天那事是妈做的不好没问过你。” 赵禾愣了一下,扬起一个笑没说话。 161. 至三月半起韦宽易陆续开始复工,很少有时间留在家里陪老婆孩子,索性让赵禾先回娘家住,反正近的很。 赵广白跑了一趟五金店,打了个长命锁给小赵枳戴上,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轻声哼着跑调的歌词。 孟凉买了些毛豆回来,在把一颗颗豆子给剥出来。 赵禾拿着铅笔正在绘制一张裙子的草图,时不时抬头看去一眼。 电视里播放着经典的还珠格格,赵广白飞机抱着小赵枳上下摆动胳膊,嘴里喊着起飞了,咯咯咯的笑声不绝于耳。 孟凉手上不停,突然不知想起了什么问向赵禾,“对了阿禾,前几天有个电话打到座机里,说是你大学同学,他们办了个聚会大家一起聚聚,问你去不去?” 大学那几年她不是泡在图书馆就是各个教室,认识的人也不超过一只手。 她手机里还留着的联系方式也只剩下了那几位导师与师哥师姐。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找来的电话? “还说蒋凡得到了审批那天也会来。” 孟凉小心看了眼赵禾脸色,还是把后一段话给说了。 赵禾的手一顿,铅笔停留在纸面上许久,“我知道了妈,他们有说地点吗?” 你真准备去? 孟凉心里这么想,看人时眼里就带出了点狐疑。 “说了,就在花园小区那边。” 赵禾拿了张白纸盖在草图上,描绘出下面的线条,“几点?” 她们两人的对话赵广白听的一清二楚,听到她真要去见那个出轨囚禁他人的混蛋,恼了。 一巴掌拍在桌面,激起的掌风都吹起了画稿。 “不准去。” 砰的一声,吓得小赵枳一愣,泪花子一瞬就流了出来。 赵广白被一颗颗泪珠子吓着了,连忙抱着小赵枳轻晃着道歉。 “爷爷吓着neinei了,是爷爷的不好,爷爷没有打妈妈,爷爷打的是桌子,爷爷给桌子道歉,neinei不哭了好不好?” 赵禾叹了声把小赵枳接到怀里哄着,哭声渐熄,窝在她怀里小声抽泣着。 赵禾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爱哭鬼,可是会长痣的。” 说完这才抬头,“我没说要去,爸你吓着neinei了。” 赵广白也没好意思再去抱小赵枳,只能眼巴巴看着孟凉把软乎乎的小孩抱在怀里蹭脸颊。 小赵枳没多大倒是挺会记仇,接下来的一整天只要是赵广白把脸凑到婴儿床前,她立马就会止了脸上的笑。 眼睛一眨泪花就续满了眼眶,下一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赵广白试了两次就被孟凉追着屁股后面骂了两次。 他算是看出来了,小不点心眼倒挺多,像我。 等晚上韦宽易下班的时候,赵禾把这事和他说了。 韦宽易给吃饱了就睡的小赵枳掖了掖被角,“你想去吗?” 赵禾一愣,仔细想了想后摇摇头。 蒋凡这人她已经放下,背后的那些事,她也可以用审视的目光去看待,才真正看清了他这个人。 一场与陌生人的饭局,大可不必去浪费时间。 韦宽易转过身将人揽进怀里,“那你还问我?” “只是想和你说一声。” 有些事情藏着掖着总有一天会被发现,还不如敞开心扉来的坦荡。 162.正文完 这天半晚韦宽易下班的早,吃完饭一行人就准备去街上走走。 韦宽易抱着好奇探头探脑看的小赵枳,赵禾推着婴儿车。 离新年已经过了两个月,大街小巷上还都挂着灯笼和门帘。 走走停停,路边梧桐树长出了新芽,枯枝迎风而落,小赵枳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一大块褐色的东西,朝自己袭来。 树叶轻飘飘的落在她脸上,随着她打了一个喷嚏终于飘落在地。 赵禾拿出纸巾给她擦了擦鼻子,想起刚才一幕还是有些好笑。 沿街的灯光到点亮起,像是一层光洒下。 赵禾拿出手机按了自拍,手高高扬起对着镜头比耶。 韦宽易笑的开怀,把小赵枳举在中间。 手机屏幕里满满映出他们的身影,小赵枳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爸爸妈妈,转脸看向一团模糊,咧着牙床笑的高兴。 赵禾看了眼三人的大脸照,炫耀似的展示给韦宽易看。 韦宽易看了眼,心里盘算着是时候可以去把手机里的照片给洗出来。 “好看。” 赵禾得意似的睨了他一眼,拿着手机噔噔噔跑到他们面前说了声,“看这里。” 一大一小齐齐转过头,脸上怔愣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 赵禾长按快门,记录下他们每一个眨眼的小动作,才迟迟说了句好了。 随意拐进一条小路,天色见黑路边摊也已经满是来往的行人。 韦宽易等在不远处空旷的位子上,遥遥望着赵禾排队买冰激凌。 隔壁炸串的香味直往小赵枳的鼻尖袭来,虽然她还没长牙,但已经知道什么是好吃的了。 被抱在怀里,眼前模糊,可还是直勾勾盯着香味传来的方向,还不自觉舔了舔嘴唇。 直到韦宽易感觉肩膀上好像湿了一块,才发现小赵枳她馋的流口水了。 韦宽易回头看了眼还在排队的赵禾,一手抱着小赵枳,一手推着婴儿车站在炸串摊的不远处,欣赏着老板忙的稀里糊涂。 就让小赵枳闻得着,看得着,吃不着。 小赵枳快两个月了,连翻身都不会,全身软绵绵的,现在硬是探头去看,嘴巴一鼓一鼓的模仿赵禾吃饭的样子。 最后还吞咽了一下,就差说一句爸爸我要吃。 韦宽易不由好笑,拿纸巾擦去她嘴边的口水。 “小馋猫,这个你不能吃。” 赵禾一手拿着一个蛋卷冰激凌,用手肘碰了碰韦宽易的背。 “说什么呢?” 说话间,赵禾蹦到他们面前把开心果口味的冰激凌递到了他嘴边。 小赵枳可没跟赵禾客气,转头就想一口咬上去。 还好赵禾一瞬收回了手,咋呼的嚷嚷起来,“你怎么还偷吃爸爸的冰激凌。” 韦宽易矮身把肩膀上的一块湿意露给赵禾看,眼神转向炸串摊。 “馋的流口水?” 赵禾猜到了答案,韦宽易赞同的点了点头,“小不点牙都没长,专想着吃了。” 韦宽易把小赵枳放回婴儿车里,赵禾才把冰激凌递给他。 低头尝了口自己椰子口味的,转头看向了韦宽易手中的冰激凌。 “给我尝尝。” 说着就去拉他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韦宽易算是知道小赵枳身上那股的馋劲像谁了。 像妈。 走走停停他们也买了不少的小吃,就是没有小赵枳的份。 离开夜市街,鼻尖的香味与油烟远去,街道上行人稀稀落落,很是安静。 “阿易,我设计的衣服拿去定版了,过两天样件会寄到家里,你有空就去拿过来。” “知道了。” 说说笑笑间,朝家的方向走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身后不远处一家餐馆的门被打开。 走出一个身形颓废的男人,蒋凡没见到赵禾她人很是失望,不想再待在喧闹的环境中,出来抽支烟透透气。 没想就看到了赵禾以及她的丈夫孩子,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 烟灰燃尽,烫到了手,蒋凡才回过神。 过了今天,他还是要回到监狱。 —— 以下是小作者的逼逼叨。 今天的故事写完了停下手的时候,有种感觉到这里可以结束了, 就很突然。 赵禾与韦宽易的生活平淡但还会继续,他们会经营这个小家,已经不需要我再过多的书写。 之前在文中感谢过一次,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可以完结了。 但整理了一下零碎的大纲,发现有些人还没受到惩罚。 再写了很长的一段配角还把蒋凡他妈写死了。 写到五万字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写崩了。 激情开文真的不行。 163.番外小赵枳奇遇记1 赵禾拿起一条块数字拼图问向小赵枳,“这是几?” 小赵枳看了一眼就答出来了,“五。” “对了,我家小宝真棒。”说着赵禾拿起了另一个数字拼图。 “那这是几?” “十。” “什么颜色?” “绿色。” 赵禾笑着勾了一下她的鼻子,“真棒。” 小赵枳高兴的一昂下巴,一副我本来就很棒的样子。 韦宽易端着汤从厨房出来,招呼母女俩来吃饭。 小赵枳站起身噔噔噔就跑到桌前,先是扒着桌子看了眼今天有几道菜,转身就爬上了椅子。 看到了自己喜欢吃的菜,招呼赵禾来吃,“妈妈,今天有鱼。” 赵禾抱着她换成坐姿,把椅子往前推了推,桌沿抵住身子,这样不会摔倒。 韦宽易端着小碗,问小赵枳想吃什么? 小赵枳手里拿着小调羹,伸着手指来指去。 “鱼,豆腐,虾。”小赵枳咬着小调羹,眼神到处飘,“还有那个我没吃过的。” 韦宽易眉眼染上笑意,筷子伸向了苦瓜炒蛋,还来了一句,“都要吃完哦。” 得到了一句奶声奶气的答复,“好。” 赵禾轻拍了他一下,他又开始迫害小赵枳了。 小赵枳今年三岁了,再过一个月就是幼儿园开学报名的时间。 前段时间赵禾听别人说,小朋友头一次离开父母都会很伤心,会产生一种我是不是被抛弃了的心理。 赵禾就跟韦宽易商量,给小赵枳布置任务,让她一个人去买菜。 一天天加大时间长度,让她适应没有父母的日子。 “neinei妈妈问你一个问题。” “嗯。”很大人气的点了一下头,好像在说你问。 “如果妈妈有一天没在你身边,你会不会想妈妈?” 小赵枳支着脑袋想了想,“会,妈妈是去工作,我不能打扰你。” “那爸爸妈妈都去工作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想我们?” “会。”眼眶里泪花子在打转,还是嘴硬的说道:“你们是去工作,我不会去打扰你们的。” 勺起苦瓜一口咬了下去,浅淡的苦味在口中漫开,眼泪在也抑制不住,啪嗒啪嗒掉在饭里。 赵禾有些好笑又欣慰,拿纸给她擦了擦眼泪。 “一样的,neinei去爸爸妈妈看不见的地方,我们也会想你的。” —— 早上起来赵禾给小赵枳穿戴好衣服,蹲在她的面前很严肃的跟她说,“妈妈今天布置一个任务给你。” 小赵枳一下站直行了一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赵禾拿出十块钱在她眼前扬了扬,“这是今天的任务资金,你的任务就是去买苦瓜和西红柿。” 说完,赵禾一指贴在墙上的一张五乘六的方格纸。 “完成任务就会有一颗小红星,贴满这张纸你就可以许一个愿望。” “真的?” 小赵枳高兴的跳了起来,要和赵禾拉钩。 小手拉大手,一起哼唱出那首童谣。 赵禾把钱递给她,站起身打开了大门,“你可以出发了。” 没走出几步远,小赵枳噔噔噔又跑了回来,抱住赵禾的大腿。 “妈妈,我要买什么?” “苦瓜和西红柿,很苦很苦的那个。” 一路上小赵枳口中不断重复念着苦瓜西红柿,迈着小步子,摇摇晃晃来到了超市前。 一次都没回过头,就没发现两个偷偷摸摸跟在身后的人影。 赵禾与韦宽易蹲在路边的花丛后面,面对路人反复回头看,赵禾无奈指了指前头跌跌撞撞的小身影。 路人了然的笑笑。 164.番外小赵枳奇遇记2 小赵枳打眼望去都是成堆的大人,好像一只张大了嘴要把她给吃了的大怪兽。 心底有了几分怯意,口中不断的碎碎念给自己打气迈进超市内。 “爸爸说小宝是最棒的!我是最棒的!我是最棒的!” 小赵枳穿梭在人群中,泪花子积满了眼眶里,不停地在超市里打转,口中念着,“鸡蛋,西红柿。” 一位工作人员注意到了小赵枳,蹲下身温声询问她要买什么? 小赵枳把脸上的泪花擦掉,吸了吸鼻子很有礼貌的说道,“姐姐好,我要找鸡蛋。” 工作人员牵起她的小手来到了放鸡蛋的区域,拿了一小盒鸡蛋给她。 “还有什么要买吗?” 小赵枳先是摇了摇头,后点了点头,“还有很苦很苦的一种瓜。” “是苦瓜对不对?” 小赵枳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来到柜台,收银员秤了下苦瓜,说道:“一共是五块五。” 小赵枳踮着脚把口袋里的十块钱递给她,奶声奶气的说:“你要找我四块五。” 小手摊开接住一把的硬币,一个个数过去,数完还说了声谢谢哥哥。 把鸡蛋和一根苦瓜拿上走出超市,小赵枳高兴的哼起了小调,“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一蹦一跳跑回家,高兴的太早路上一不小心摔了一个屁股蹲,手上的鸡蛋和苦瓜甩了出去。 没来得及哭,小赵枳急忙过去把鸡蛋盒捡起来,发现鸡蛋裂了,蛋液都流了出来。 小心打开盒子,发现六个鸡蛋碎了两个。 一下子哭了出来,还是一点点把碎了的蛋壳捡出扔进垃圾堆。 手上黏糊糊的没地方洗手,哭的更厉害了。 一边哭一边朝家的方向走去。 小赵枳一出超市,赵禾就先跑回家了,留韦宽易看护着小赵枳。 赵禾趴在阳台上,远远的就能瞧见她一路哭着回家。 可贴耳偷听的时候却没听见她哭一声。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赵禾佯装惊喜的打开门将她抱了个满怀。 小赵枳高高举着一只手,不想弄脏她。 “妈妈,我完成任务了。” 赵禾用指腹摸了摸她小脸上未干的泪痕,不吝啬任何夸奖。 小赵枳听着妈妈的夸奖很是愧疚,吸了吸鼻子泪花又涌了出来。 “我,妈妈,我打碎了两个鸡蛋。”头埋进妈妈的怀抱大声哭了起来,还不忘举着那只手。 赵禾轻抚着她的背,等她哭声渐止的时候,才告诉她,“你买错了,妈妈说的是苦瓜和西红柿。” 小赵枳一听更想哭了。 买错了,还打碎鸡蛋,还浪费食物。 “你买错了西红柿,还不小心摔坏了鸡蛋,妈妈只能把小红心减半。” 小赵枳含着眼泪眼睁睁看着赵禾拿起剪刀把小红星贴纸剪半,贴在方格纸上。 第一颗小红星只有一半。 越看越想哭,“妈妈我要洗手。” 赵禾抱着她了卫生间,让小赵枳站在小板凳上给她洗手。 “今天我们家小宝顺利完成任务,妈妈为你感到自豪。 一路上小宝一定都经历了很多磕磕碰碰,这些都是你宝贵的成长经历,下次一定能完成的更好。 找零的钱,小宝可以放进存钱罐,这是妈妈给你的鼓励。” 165.番外小赵枳奇遇记3 今天是小赵枳上幼儿园的第一天。 早上起来就跟打战一样,韦宽易早早起床去做早饭,等到了时间去把母女俩叫醒。 小赵枳平常都睡到自然醒,还是头一回在七点被叫醒。 整个人还有点发懵坐在床上,头顶翘起一根呆毛,可爱极了。 赵禾给她穿上前一晚选好的衣服,穿好衣服小赵枳趴着一点点爬下床,跑进了厕所里。 赵禾等了一会儿敲了敲门,“好了吗?” “好了。” 小赵枳按了抽水键才去打开门,赵禾从门后拉出折迭椅让她站上去。 牙刷上挤上草莓味的儿童牙膏递给她,小赵枳看着赵禾学模学样的开始刷牙。 赵禾含了一口水抬起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小赵枳跟着抬起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把水吐掉,母女俩对视一笑。 韦宽易敲了敲门,警告她们已经七点半了,快来不及了。 把脸擦干净再涂上面霜,就可以去吃饭了。 赵禾趁着这些时间去化了个淡妆,韦宽易自己吃了点,喂着她也吃了点油条。 两人去换了身漂亮衣服,等小赵枳吃完就可以出发了。 赵禾看了眼时间七点四十五分,给小赵枳穿上鞋,韦宽易打开门去按了电梯。 出发去幼儿园。 一路上小赵枳可兴奋了,妈妈说幼儿园就像他们去工作一样,除了星期六天,每天都要去的地方。 那是不是等于她去幼儿园就是去工作,她也可以像爸爸妈妈一样去工作了。 到了幼儿园门口看见老师在迎接一个又一个的小朋友,小赵枳想这些人是不是跟自己一样都来上班的。 那这些就都是她的同事。 妈妈说要和同学交朋友。 那不就是搞好关系,有利于得到领导表扬。 小赵枳点了点头,在妈妈松开她手的时候不哭不闹,而是双手抓着女老师的手上下摇了摇,大声说道:“老师好。” 女老师弯下腰摸了摸她的头,“你也好。” 小赵枳得意的回头看了眼赵禾,眼神都写着妈妈你看,我得到领导表扬了。 这时的赵禾还没看出她眼神的含义,只以为她在嘚瑟,挥了挥手和她再见。 小赵枳也挥了挥手,大踏步向前走去,一次也没回过头。 今天我也是上班族的其中一人了,妈妈爸爸你们不要太想我。 赵禾选的是包餐制,也就是说小赵枳从早到下午四点半都得待在学校里。 韦宽易一天下来都处在惴惴不安中一直到小赵枳放学的时候。 看着老师领着人龙从班级里走出来,小赵枳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爸爸,高兴的挥了挥手。 老师一松开手,小赵枳跑着就扑了上去。 “爸爸。” 把软绵绵的小身子抱紧怀里,韦宽易那颗不安的心才放到实处。 抱着人颠了颠,问道:“今天在幼儿园里还适应吗?” 小赵枳得意一昂下巴,“老师夸我聪明了。” “今天在幼儿园里吃饱了吗?” 小赵枳点了点头,张开手笔画起来,“今天吃了一个好大好大的鸡腿,好好吃。” “今天老师叫我们自我介绍,只有我被老师夸了。” “你怎么说的?” 小赵枳清了清喉咙,演讲道:“同事好,领导好,我叫赵枳,小名neinei,你们也可以叫我小宝,以后请多多指教。” 韦宽易一个踉跄差点摔了,扯着嘴角笑得僵硬。 “那是同学和老师,不是同事和领导。” 小赵枳疑惑的歪了歪头,“有什么不一样吗?” 韦宽易:…… 大致一样,本质不一样。 还是跟她解释了一通其中的道理。 166.番外婚礼 上次大办酒席那只是个订婚,后来阿禾肚子越来越大婚礼这事也不了了之了。 如今小宝也大了,韦宽易盘算着举办个婚礼,把孩子扔给外公外婆,他们出去玩去。 把这事和赵禾一商量,就这么决定了。 在小赵枳小班下学期的时候,在山顶公园的草坪上举办了婚礼。 徐翠花携着已经是上尉的韦楚赶赴现场。 几年的军旅生涯,让她长得越加高了,站在徐翠花身边像是一颗笔直上扬的青松,将家人保护在身后。 徐翠花笑眯了眼,把手上的份子钱递给赵禾。 顺手把小赵枳接了过去,“来奶奶抱抱,几天不见宝宝脸都瘦了。” “哥,嫂子。” 韦楚抿了抿唇,这几年她都在军队里,没回过家一次,这次批下来的假期也只有那几天而已。 韦宽易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快和我一样高了。” 一句话打破了她以为的生疏。 韦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进入军队年龄本来就小,长时间的锻炼和营养补充,不长高才怪。 “先进去坐。” 韦宽易和赵禾两人站在门口迎宾,主要还是为了份子钱。 一个接,撕,数。 另一个在小本子上记起来,以后可都是要还回去的。 婚礼请的人不多,也就一些关系好的亲戚。 赵禾把身上的红旗袍换成婚纱,等司仪q流程。 婚礼进行曲响起,赵禾挽着父亲的手,朝韦宽易走去,小赵枳穿的跟个花仙子一样,跟在他们后面。 手上拿这个小花篮,把亮晶晶的纸片往天上扔去,灯光一直追随着他们到了舞台中央。 赵广白牵起赵禾的手,放进韦宽易的手里。 孟凉冲上前,一把把小赵枳抱了下来。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主持人把话筒递到赵广白嘴边。 “我……”赵广白哽咽了一下,刚才那短短的一条路,像是赵禾的前半生。 自己和老孟将她抚养长大,未来的日子是她与丈夫孩子们的。 “我希望他们能平安喜乐,健健康康。” 有些场面话不是赵广白不会说,但他不想说。 这就是他最真挚的祝福。 台下掌声雷动,赵禾默默背过身去擦眼泪,韦宽易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赵禾上前一把抱住赵广白,“爸。” 司仪q流程点到孟凉,灯光一瞬也照到了她的身上。 孟凉才把小赵枳安抚下来,站起身拿了个奶黄包在手里准备递给小赵枳来着。 被司仪点名没办法,把小赵枳转交给韦楚先上台。 韦楚感受着大腿上轻飘飘的重量,虚虚半揽着小赵枳。 她双手捧着奶黄包,嘟起嘴吹了吹,才大口咬了下去。 从韦楚的角度,她的小脸圆嘟嘟的,像极了小时候看的动画片,蜡笔小新那半圆的侧脸。 一颗心扑通扑通快要化了,好可爱。 韦楚把她吃到嘴里的碎发撩到耳后,不自觉嘴角翘起,想拐走。 等孟凉下来的时候,就见韦楚抱着小赵枳笑的高兴。 台上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台下一群人在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赵禾刚哭过,泪眼朦胧就被韦宽易双手捧着脸吻了上来。 小赵枳挣扎离开韦楚的怀抱,噔噔噔爬上台要抱抱。 等赵禾把她抱起后,一口亲在赵禾脸上,瞪了韦宽易一眼,好像再说妈妈是我的。 台下哄堂大笑。 167.番外蜜月旅行 婚礼顺利结束,晚上小赵枳抱着小枕头来敲门,要妈妈抱着睡觉觉。 晚宴上韦宽易喝的有点多,好不容易把小赵枳哄睡着,还没和赵禾厮混一会儿就被无情的打断。 韦宽易恨恨摸了把嫩滑的小腰,唇蹭在香肩里不肯起来,“阿禾~” 赵禾被他亲的有些痒,别过头推了推他,“小宝还在门外。” “别管她。” 门外小赵枳见久久没人来开门,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哭嚎。 韦宽易一脸狰狞,算的上咬牙切齿,“我明天就去买机票。” 撑起身慢慢从层层吸附的媚肉中退了出来。 看着他太阳穴气的突突直跳赵禾不由想笑,捂着被子坐起身,就见韦宽易猛的打开门弯腰把小赵枳抱起又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远远传来一句,“今天爸爸陪你睡。” 笑的赵禾直在床上打滚。 三更半夜韦宽易摸黑爬上床,终于可以搂着赵禾睡个好觉。 韦宽易说到做到,次日就订了去国外的机票,送小赵枳上学的时候,也跟她叮嘱过了。 要不是老师在校门口等着,韦宽易相信小赵枳一定会扯住他的裤脚,让他们也带上自己。 这是不可能的,连夜的时间都没有,几个小时内韦宽易安排好了一切。 绝不等到小赵枳放学。 赵禾连和小赵枳说一声再见的机会都没有,她已经坐上了飞机。 “等下了飞机再说。”韦宽易给她带上耳塞,还盖上了薄毯。 看来这对父女积怨很深了,赵禾无奈一笑,毕竟已经坐上贼船就随他去好了。 只是可怜了小赵枳,接下来的一个月还是两个月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飞机上的几个小时赵禾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 第一站是西班牙的巴塞罗那。 下了飞机,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股腥咸味。 这里是温带海洋性气候东暖夏凉。 韦宽易给赵禾带上墨镜,牵起她的手,随意她摆弄着那张地铁路线图。 走向预先定好的出租车直奔这里最近的镇子。 预算有限,韦宽易定的是民宿单间,一晚五十欧左右。 屋子的主人是一位老太太叫苏菲娅,掺杂着本地方言讲英语有一种奇怪的调调,是个很会开玩笑打趣人的小老太。 赵禾笑着和她聊了几句,就被她推荐了一家当地很有名的中餐馆,希望他们可以去尝尝。 赵禾满口答应,可一回到房间躺上床就不想动弹。 韦宽易拿着手机在那里打电话,赵禾用脚踢了踢他,用口型问了句。 韦宽易说了声谢谢,挂了电话。 “我租了辆车,等会就到。” 韦宽易倒在床上和赵禾头碰着头,看着白茫茫一片的天花板,畅想着明天先去哪里玩? 九至十一月是旅游旺季,更何况他们的第一站在巴塞罗那。 韦宽易查过机场附近的小镇边有一片海滩,通常只有住在这边的镇民才知道。 之前出租车开过街巷,韦宽易都在路边看到了来往的华人,说明当地有华人在这里生活,可以问问他们路怎么走。 倒是赵禾纠结起来了,“我没带泳衣。” 韦宽易把口袋里换的欧元拿出来弹了一下,朝她看去一眼。 “明天再去吧,我好累。” 赵禾翻了一个身,躺进他怀里撒娇道。 韦宽易也知道她累,要调时差就随她睡去了。 晚上也不知道去哪里解决晚餐,就去了苏菲娅小老太推荐的中餐馆。 跟着那里的老板学会了一个词那就是hola,你好的意思。 168.番外巴塞罗那之旅1 次日睡到了日上三竿,两人终于肯起来去解决早餐。 入乡随俗,赵禾点了杯咖啡,听老板介绍这是一款来自意大利的咖啡豆。 入口先苦后甜,前提是先放进去一包糖。 赵禾拿起汤勺轻轻搅了搅,微微抿了一小口。 还是有些不习惯这种苦味,想喝豆浆了。 韦宽易端着托盘走来,上面是当地美食,甜油条和热巧克力。 赵禾立马把咖啡推了过去,另外点了杯水。 解决完早饭,出门便是这座小镇最热闹的主街。 路边有着报亭和彩票亭,二至五欧不等。 赵禾出于好奇买了一张,样式像是刮刮乐。 当场刮开,果不其然没中。 走走停停拐进一家华人开的服装店。 赵禾挑挑拣拣买了一些,包括泳衣,顺带问了一嘴,怎么去海滩? 老板娘是个热情的,细细跟他们解释了一通。 拎着战利品回到家,赵禾把泳衣穿在里面,外面随意穿上条长裙。 戴上防晒霜和墨镜就准备出发。 韦宽易叹了声,承担起老妈子的责任,挑好换洗衣物再拿上几张薄毯,放进后备箱。 赵禾早早坐上车,趴在前车门上,歪头看着他买了个隔热箱和一些冰块饮料,还有雨伞。 “好了没?” 韦宽易关上后备箱,坐上驾驶位,“出发。” 车行驶进海滩范围,首先听到的是飞机起飞后划过空气发出的轰鸣。 路过一个平台,那里全是拿着手机或相机摄影的人。 果然是旅游旺季,韦宽易找车位找了十几分钟硬是找不出一个。 只好把车开进深海区一些。 可通车行驶的尽头是一个小公园,那里种满了桑椹树,一颗颗青绿紫红的桑葚交织。 赵禾跳起来勾下一缕树枝,把摘下来的桑葚往韦宽易嘴里塞。 “甜吗?” 皮完过后还不知廉耻的问了一句。 韦宽易翻了一个白眼,“我说甜,你会吃吗?” 赵禾笑哈哈的把事敷衍了过去,怕韦宽易打她屁股,先朝海滩的方向跑去。 韦宽易笑骂了一句,提着东西跟上。 赵禾在沙滩前止了脚步,把拖鞋拎在手里,赤脚踩上温热的沙地。 沙地很是绵软,只能深一脚浅一脚才能行走。 随意找了一个位子,把拖鞋扔在那里算是占位。 回身招了招手叫韦宽易过来。 等他过来,赵禾转身就蹲到了浪边。 在湿软的沙土上画了一个爱心等着浪把它打没。 一回头才发现韦宽易干了什么。 他把雨伞打开,斜着戳入沙地中,再在伞面的一角盖上些沙子固定。 在雨伞的阴影处铺上一张薄毯,用带来的东西压住四个角防止被风吹走。 如今他坐在毯子上,咔的一声打开易拉罐可乐,喝了一口。 赵禾气哼哼三两步跑了回来,抢过他手中的可乐就是灌一口。 终于知道他买这些东西的用意了,享乐主义者。 放在隔热箱里的饮料都很冰,赵禾急吼吼灌下去一大口,呛的厉害。 可乐顺着嘴角流落,沾湿了长裙,甚至可以看清里面泳衣的颜色。 韦宽易撑着身,向后仰去,嘴角不自觉上扬。 “慢点喝,那里还有。” 169.番外巴塞罗那之旅2 下午五点的阳光猛烈又刺眼,吹拂到身上的风都带着一股暖意。 赵禾胡乱把飘扬起的头发拨弄到一边,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口中没好气应声道:“知道了。” 脚一扬,让韦宽易的脚面上也都是沙子。 得意的翘起唇睨了他一眼,自顾自走向浪边。 一股浪打来,脚下的沙子纷纷流失,矮了一截,唯独脚下踩着的沙子还在。 赵禾捡起脚边玻璃样式的石子,走进浪边,想洗干净看的清楚点,却没想到一个大浪打来,猝不及防下跌入浪中,大半个身子都湿透了。 赵禾撑起身呸呸了两声,把嘴皮上的沙子吐掉,却也尝到了海的味道。 “好咸。” 深一脚浅一脚回到摊位前,想找水漱口。 韦宽易懒懒把盖在脸上的毛巾拿下,就见她浑身湿透,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脸颊。 裙子紧贴在身上,里面的白色泳衣若隐若现,傲人的曲线暴露无遗。 赵禾漱完口,把身上的湿裙子脱了,直奔她的战场,准备和大浪决一死战。 韦宽易不由好笑,半撑起身看着她被一个大浪推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浪淹没过她的头顶。 等浪退下去,她呆呆坐在海岸边抹了一把脸。 没过几分钟她丧丧的回来,一屁股坐到韦宽易身边,随意开了一瓶啤酒,闷下去一大口。 “我在这里看着,你去玩吧。” 说实话,其实赵禾不会游泳,就是一个半斤八两的旱鸭子。 还想逃避来着,却被韦宽易堵了回去。 想着来都来了,大海诶!怎么能不去看看? 可现实就是这么的挫败,她输了。 大海只适合看看,拍拍照。 韦宽易闷笑一声,把毯子披到她肩上。 开了一瓶啤酒,和她碰了一个杯。 玻璃碰撞的磕碰声,让赵禾回过神看向他。 “你不去玩?” 韦宽易揽过她的肩,没去看她,而是遥遥望着涨起涨落的浪花,“不去了。” 赵禾微微翘起了唇,把头靠在韦宽易的肩膀上,看着远方的海面。 在赵禾看来时间明明没过去多久,可吹来的风都带上了一股冷意。 打了一个喷嚏,默默拉紧了身上的薄毯。 韦宽易看了眼手机,晚六点,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这里有公共洗浴室,赵禾拿上换洗衣服先去洗澡。 韦宽易把一切东西整理好,坐在车里等她。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是赵禾的电话。 韦宽易顺手接通,就听见那边吞吞吐吐的说忘了拿内裤。 一瞬反应过来,脸上滚烫,下腹也起了反应,低骂了一声没出息的东西。 打开车门,冷风迎面吹来,才让韦宽易宕机的脑子好受点。 可脚下的步子可轻快了不少,来到公共洗浴室门口,韦宽易小心翼翼敲了几下门,没人应声后,才大着胆子叫了声阿禾。 赵禾抿着唇,关掉了淋浴热水,回应似的敲了敲门。 韦宽易还是改不了事到临头紧张的毛病,来到隔门前刚想抬起手敲门,就被打开门的赵禾一把拉了进来。 淋浴隔间里热气蒸腾,满含湿意的小身子贴了上来。 韦宽易熟练的单手揽上细腰,一手带上门并反锁。 低头含住她的唇,回吻了上去。 170.巴塞罗那之旅3高h 后脑勺磕到墙面传来的刺痛让赵禾呜咽了一声,推拒着挤压上来的胸膛。 韦宽易微微退开一些,粗喘着,垂眸与她四目相对的瞬间又吻了上去。 她湿漉漉的眼神像是最好的催情药。 赵禾双手改换成搭上他的肩,指腹按在他的脖颈脉搏上,心脏一下一下跳的飞快。 感受着他手掌上的薄温在脊背上游走,下意识弓起腰贴紧了些。 身后的冰冷与身前的炽热,形成了严重的反差。 韦宽易单膝挤进双腿之间,霸道的挤开她想要加紧的腿。 他的吻攻城略地,不放过任何空隙,跟他的动作一样强势霸道。 赵禾掐了掐他后脖颈上的软肉,他才乖乖松开唇,让赵禾有喘息的余地。 却不料他绵连的啄吻一下又一下落在脖颈上,嘴唇上的湿意与温度让赵禾的身子一颤,脚一软跌坐在他腿上。 流出的水液更是沾了上去,羞的赵禾不敢去看他。 水雾朦胧间,瞧着她羞怯的小模样韦宽易的喉结上下滑了滑,动情不已。 下腹的肉棒早已鼓胀梆硬,却被泳裤死死箍住无法释放。 韦宽易拉过她的手下滑,让她的指尖勾上了裤带边缘。 赵禾咬着唇,一不做二不休猛的向下拉去。 昂扬挺立的肉棒一下弹跳出来,打在赵禾的小腹上,甚至溅出几滴白浊落在她的手上。 看着这幕韦宽易后脊骨一阵酥麻,差点射了,连忙把泳裤连带上衣短裤给脱了。 这下总算是坦诚相见了。 赵禾打开淋浴喷头,让水雾再一次占据这个密闭的空间。 对赵禾来说温热的水,对韦宽易而言是有些烫的。 小麦色的皮肤被烫的微红,赵禾的小手在他身上游走。 肌理紧实,他又很是敏感,小手捏上他的乳粒时,只会浑身颤抖,哆嗦的加深这个吻。 喉间不可遏制溢出一身闷哼,诱人极了。 赵禾抬起头,看着水帘下的他,指腹抚上他下巴上刚长出来的胡渣。 另一只手下滑握上了弧度弯曲的肉棒,韦宽易浑身一颤,低垂下眉眼与她对视。 握上她摩挲胡渣的手,吻落在了掌心。 赵禾上下撸动起肉棒,时不时指腹打着圈按压过马眼,五指收紧,幅度越来越快。 韦宽易闷哼一声,硬是忍着射精的欲望,却在赵禾的手下一泻千里。 有些气,一口咬在赵禾的脸颊上,不敢太用力,松开口后还像狗一样舔了舔。 “这才几分钟。” 赵禾把手放在水帘下,洗干净手上的白浊,斜睨过去一眼。 “不会忍吗?” 韦宽易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忍不住。” 也不知道赵禾从哪里学来的手上功夫,不是用指甲扣,就是用指腹挠,还时不时收紧力道。 韦宽易总是挺不过十分钟。 今天出息了十五分钟零十七秒。 赵禾有些好笑,捧过他的脸亲了亲,“下次,忍久一点。” 韦宽易极为驯服的往下腰让她亲,“可下次不知道要等多久?” 男人在情事上的讨价还价,赵禾是一律拒绝的。 可还是抵不过他的撒娇。 “一个星期一次,等下个星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