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青梅竹馬、初戀女友,也是我的表姊》 閱讀須知 *本小说纯属虚构,故事中违反善良风俗、伦理道德与不法犯罪之情节请勿模仿。 *本小说为成人向作品,故事背景为架空全女性世界,非ABO,未成年读者与无法接受者请不要点开观看。 *本小说所有角色的价值观与剧情之发展,不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立场,仅为文学作品之情感抒发。作者我本人,欢迎所有读者和我讨论小说,或感想交流,你可以不认同、不喜欢书中的情节或某个人物,但请不要对我人身攻击或无意义谩骂。 *最后,面具感谢你的阅读,有你的支持与鼓励,面具会继续努力。 第一眼-那是我愛妳的眼睛 【天姬宇宙,异能、全女性世界观,非ABO】 杜蔷薇没有刻意躲在婚礼的角落,她光明正大、毫不心虚的就站在她的未婚妻身旁,未婚妻正和其他嘉宾说话,蔷薇手拿装满红酒的高脚杯,慢慢的喝,从外人的角度看蔷薇,她的视线一直盯着婚礼的新人,一金发一银发的两个女人-大表姊与大表嫂,见两人亲密的牵着彼此的手,甜蜜的相视微笑,或许蔷薇在想像一个月后,换自己成为婚礼的女主角,也会这般幸福洋溢。然而事实却不是,蔷薇在这场婚礼,从头到尾都看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她的未婚妻,是她七年没见的二表姊-凉冰。 凉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这个美丽的女人在蔷薇的人生中佔了很重要的位置,无人可取代。凉冰除了在法律上,与蔷薇是表姊妹的亲属关係之外,她们年纪相仿,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之好,好到超越姊妹之情,所以蔷薇认定,她们是青梅竹马,九岁到十八岁的这十年间,她们从女孩成长为少女,最后一起变成了女人。蔷薇从没有后悔过,即使到现在也是,若能有异能回到过去,她还是会做出一模一样的选择-她的每一个「第一次」都给了凉冰,每个地点、每个时间、每个部位、每个喘息,在那个小镇上,她们躲着大人的目光,青春萌动的爱慾如烈火压境,彼此谁都逃不过,也不会逃,会甘心被火纹身,纹的是对方姓名。那时候,蔷薇天真的以为她们会永远在一起,不,说不定她到现在还怀有这个梦。 「成燕,我去……」 突然,蔷薇放下酒杯,对未婚妻比了个抽菸的手势,未婚妻点头放她去,蔷薇毫不迟疑转身,拉了拉为了这场婚礼特别买的礼服的裙襬,手提包拿着,匆忙的脚步,从宴会场小跑到户外,好像在追逐什么。蔷薇在户外吸菸区左顾右盼,没看到人,她很失望,叹口气后,本想抽根菸就回去,意外有个人伸手点打火机给她,帮她点了菸,蔷薇立刻抬头,打火机的火光在这瞬间变得柔和又炽烈,矛盾的情绪逼出蔷薇的记忆、回忆,一切歷歷在目,从未忘却。 「凉冰……表姊。」 「蔷薇,好久不见。」 菸点燃了,火花本会照亮黑暗,但今晚这花火却不如蔷薇预想的可以令她看清对方。表姊的这句好久不见让表妹有股强烈的衝动,想一拳揍上她的脸,不过也只是想,她不会捨得打她的,她爱她都来不及了。 「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这话是年纪大的人先问的,这份关心听在年纪小的人耳里,那是一个官腔,她很不屑,但又控制不住感动跟想念。 「大学没考上,和人合伙做生意被骗,还差点要坐牢,后来当兵遇上反叛军,被打得半死,被夺走异能,鬼门关前走一回,现在准备当人家的小媳妇。」 蔷薇实话实说,口气却说得事不关己,说得好像是别人家的事。或许她就是故意把自己说的惨一点,这样凉冰就会心痛,对她感到心疼?会懊悔七年不在她身边,对她不闻不问?又或是歉疚自己的食言?结果凉冰什么也没说,没有对她的悲惨遭遇有所反应,只问她可不可以给她一根菸抽。两人相望,蔷薇对自己还对凉冰抱有期待感到羞耻,无奈要拿出菸盒,没想到凉冰拿走她手上正抽着的白菸,蔷薇凝视凉冰的脸,唇上叼菸,姿势不变,人也没变,压抑许久的情感好似要喷发了,蔷薇再问自己一次,她到底是为什么要来这场婚礼。 「凉冰,这些年,你去哪了?」 「想去一个没有你杜蔷薇在的地方。」 第二眼-嬌羞的笑 全女性宇宙-天姬。 天姬的女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人(佔天姬的人口九成以上),一种是天生就会某种特殊能力的异能者,每个异能家族所会的能力有所不同,大致可分为自然系跟非自然系。在古代,普通人类因为害怕与不了解,就称这些少数的异能者是妖魔鬼怪,万年的时间,异能者在天姬受到迫害,直到千年前因时空裂缝战争,天姬的女性们能抵抗其他宇宙、异空间的入侵者的,只有异能者。战争结束后,异能者功不可没,中央政府就跟异能者订下合约,设立秘密的异能总局,管理所有的异能者,并保障异能者的人权、社会福利等相关事宜,异能者在天姬的压迫才终止了。不过中央首长下令,为避免造成人民的恐慌与不肖人士的非法利用,异能者不可擅自在公开场合使用异能,也要保守自己的身分。 --- 炎炎夏日,屋外蝉声大作,蔷薇睡在一楼的卧房,她不是被蝉声吵醒也不是被烈日热醒,是因为昨天喝太多酒,宿醉,头痛痛醒。蔷薇慢慢坐起身,烈阳照入室内,她习惯房间不拉上门,打地铺睡觉,身上仅盖着一条小薄被,这座小镇的气候,终年几乎热得像夏天。揉着红发、太阳穴,蔷薇努力回想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但没多少记忆,只记得菸、白烟、红酒、嘴唇,然后…… 「凉冰!」 想起七年不见的表姊,她人呢?她们昨天还在大表姊-凯莎的婚礼,今天怎么就回到乡下的老家了?在都市举办的婚礼会场距离这座偏乡小镇可不是走路一晚就能到的。蔷薇掀开棉被,慌忙起床,走路还有点摇晃,没注意就在走廊撞上杜安娜。 「姑姑。」蔷薇看着面前神似凉冰的中年女人,点头打招呼。 杜安娜,蔷薇的姑姑,凯莎跟凉冰的母亲(凯莎跟凉冰各自的生母不同),蔷薇母亲-杜奥娜的妹妹。杜奥娜升官之后,担任天姬异能军的指挥将军之一,因为工作繁忙,妻子去世,就将蔷薇寄养在妹妹家中。安娜待蔷薇如亲生女儿,凯莎跟凉冰高中毕业,相继到外地求学之后,只剩蔷薇陪在安娜身边。 「蔷薇,你就算热,也别光着身子乱走,被其他人看到,成燕会吃醋吧。」安娜笑道,蔷薇这才发现自己此刻只穿着一条内裤,尷尬死了,立刻跑回房间找衣服穿。 回到客厅,蔷薇满脑子都是凉冰,极度想知道昨晚她俩是不是有过什么事。 「凯莎昨晚用『瞬间移动』送我们回来的。你啊,喝得比我醉,还吐得一塌糊涂,我们不得不帮你把礼服脱掉,太噁心了,这些你忘了?」 安娜揭密,给蔷薇倒了一杯冰牛奶。蔷薇非常失望,原来脑中残留的那些和凉冰的画面都是她在作梦,她的幻想。听到久违的「瞬间移动」-异能者本人可以任意穿越空间,也可以透过此异能让其他人或物品传送到指定空间。蔷薇的心情变得更糟,瞬间移动的空间能力是杜家的异能,她不像安娜是天生就没有遗传到,她曾经有,但后来被异能反叛军的统帅-郑小蜂夺走了,所以她现在就跟普通人一样。 「对了,蔷薇,成燕没跟着我们回来,她说她有紧急任务,必须先回异能军一趟,但她保证婚礼之前就会回来。」 蔷薇点头,小口喝牛奶,安娜见蔷薇好像不太在乎,不担心也不焦急的样子,觉得很微妙,婚前一个月的新娘子? 「还有,蔷薇,虽然你二姊不像你大姊那样有洁癖、强迫症,但你等等还是把房间整理一下,至少别乱七八糟的,人家怎么睡。」 这话诡异了,蔷薇瞬间清醒,纯白牛奶喷了满嘴。 「二姊?她、她要回来住?」 「对啊,你昨天不是在婚礼上邀请凉冰当你的伴娘,她说她回去收拾行李,晚上就搭车过来,住到婚礼结束,反正她医院的申请还没下来,不急着去上班。说也奇怪,她直接瞬移过来就好了,干嘛这么麻烦坐车。」安娜摇头不解,递给蔷薇一张面纸擦嘴。 这消息让蔷薇不知所措,喝醉的她到底是发疯到什么程度,才会说出要凉冰当她的伴娘呢?蔷薇一整天坐立难安,直到晚上骑车去车站接凉冰,见到表姊的那一刻,她所有的忐忑不安化为一个娇羞的笑,眼角泛泪。 第三眼-第一晚 蔷薇想哭,努力忍住了。虽然她想哭的原因很奇怪,但所有因表姊回到她身边而涌起的情绪都是千真万确的,没有一丝虚假。凉冰拉着一个行李箱走出车站,看到表妹开农用的两人座货车来接她,有点意外。 「你的挡车呢?」凉冰问,蔷薇愣了一下,随后帮她把行李箱搬上后座。 「有一年颱风,摔到水沟里坏了,那台本来就二手,机车行说修理,不如换一台新的,但是我捨不得报废,就放在车库里。」 「那你怎么不买新的?」 「想过买新的,但是……想载的人不在了,我也没有想去的地方了。」 挡车的话题到这里结束,两人莫名的默契不说下去。凉冰大概猜得到蔷薇捨不得丢那台挡车的原因,但不敢说。因为那台二手挡车就是她买给她的,而且车牌还刚好是表姊的生日「0609」,表妹怎么可能捨得丢呢? 两人上车,引擎发动,一路驶往老家,也似开往过去。凉冰按下玻璃车窗,夏夜晚风吹起她们的长发,乡下的夜晚挺恐怖的,路灯没几个,看出去几乎一片漆黑,但也因此,天上繁星的景色在光害严重的城市是完全看不到的,此地的空气呼吸起来也比城市舒服的多。 「没想到你要结婚了,时光飞逝。」凉冰突然说,蔷薇的心猛然跳动,其实从一发动车子,她就无比紧张-表姊妹久违的独处。 「我也没想到我会比你早结婚。」 「蔷薇,你怀孕了吗?」 此问题惊人,蔷薇马上反驳说没有。 「那这个是?」 凉冰微笑,拿出车子抽屉里的一个方形小盒子-避孕贴片(现代天姬的女性所使用的避孕方式之一,将避孕贴片贴于下腹中央的皮肤,接近子宫处,避孕贴片的药剂能阻断排卵与卵子着床,若贴于其他部位则无避孕效果。避孕贴片的药效大约能维持四到六小时,因人而异。),蔷薇脸红,回答那是安娜的。 「这台车平常都是姑姑在开的,天晓得她跟她的那些女朋友有没有在车上做过什么。」 看蔷薇极力撇清,凉冰觉得表妹还是跟以前一样单纯可爱。 「但我记得妈喜欢一劳永逸,都打避孕针(现代天姬的女性所使用的避孕方式之一,施打避孕针的药效最长可达一年,避孕效果也是最高的,但因价格昂贵、取得不易加上副作用较多,并不适用每个人,因此施打避孕针并不普遍)。」 「我不知道,反正那个不是我的,我跟成燕也不是因为谁怀孕了,所以奉子成婚。」蔷薇叹气,无奈看着前方。 凉冰先是望着表妹的侧脸,再看手中的避孕贴片,包装盒上标註了花香气味,此时表姊神色中的忧鬱,蔷薇没看到。 「那就好。」凉冰低声说,将小盒子放回抽屉里。 蔷薇馀光偷瞄凉冰,欲言又止,等到终于鼓起勇气要说,车子已开到家了。 「妈不在?」 表姊妹进屋,发现屋里只剩玄关的灯亮着,没人在家。 「你忘了?你妈晚上时常搞失踪,这很正常,她一年都不知道要交几百个女朋友。」 「说得也是,太久没回来,都快忘了。」凉冰感叹,蔷薇听这话,有点难受,很快转换话题。 「上次,两个不知道从哪里的女人跑来争风吃醋,在田里大打出手,我好心劝架还被抓伤脸。」 「脸?」 「对,左边太阳穴到左脸颊,一长条的伤,幸好没有伤到眼睛……」 蔷薇指着伤口,话语未完,凉冰伸手转过她的下巴,拨开她的红发,仔细看表妹的左脸,伤口虽好,但疤痕还看得出来。这样的肢体接触跟关心是医生的职业病,蔷薇这么想,因为她若不这么想,恐怕会直接抱住表姊。 「我会在婚礼之前,帮你把伤疤弄掉,不然这样破相不好看。」 凉冰松手后,蔷薇的心跳慢慢恢復正常。现在凉冰不只是她的伴娘,还成了她的化妆师?新娘秘书?蔷薇心情复杂,然后又想到今晚她们要同睡一间房,那才是真正的苦难。老屋的房间只有三间,以前她都跟凉冰睡一间,凯莎年纪稍长,单独睡一间,虽然安娜常常外宿,但因她的房间有菸味(安娜会在房间里抽菸),三位姑娘都不愿睡安娜的房间。然而蔷薇的苦恼没有发生-凉冰今晚没有跟她睡在她们曾经的房间。 「我去睡客厅的沙发,这些年,我已经不习惯打地铺睡觉了。」表姊边说,拿棉被枕头出去。 蔷薇傻住,失望极了,她想留凉冰,但又不知道该怎么留,能留吗? 深夜寂静,只剩外头大自然的蛙鸣虫声,蔷薇辗转难眠,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了自己,她起床到客厅,蹲在沙发旁,摇了摇闭眼的凉冰。 「凉冰,表姊,我睡不着,你睡得着?」 凉冰没回话也没睁开眼睛,只是挪动身体背对蔷薇。 「你干嘛回来?既然都走了,干嘛又回来?」蔷薇气愤又难过地自言自语,黑暗中的眼泪流不停。 第一晚,蔷薇就说了很多话,好像要把七年的思念全数说尽,凉冰有没有听到,不知道。当太阳升起,安娜回到家,看见女儿仰躺,抱着趴睡在身上的姪女,这一对表姊妹相拥睡觉,她无语,把薄被盖上两人。 第四眼-這裡比較痛(微H) 十七年前,九岁的女孩遇见九岁的女孩,因为天姬教育制度的关係,十月出生的蔷薇跟同年六月出生的凉冰属于不同的年级。升上小学四年级的暑假,对那时年幼的蔷薇来说不是一个开心的暑假,生母因病过世,沟通思考过后,杜奥娜决定将女儿寄养在乡下做农的妹妹的家,刚好妹妹有两个女儿,小的年纪和蔷薇差不多,表姊妹彼此能做个伴,一起长大。但很显然的,两位大人当时都没想到,未来小姑娘们真的成了对方的伴,绊。 刚来小镇时,凉冰常常在半夜听到表妹的哭声,她以为她是怕黑,结果不是。 「我想妈妈。」蔷薇啜泣说。 两个女孩侧躺面对面,夏天的晚风吹起她们的黑发与红发。 「没事,蔷薇,奥娜姑姑每个月都会来看你。」凉冰用她的小手轻抚蔷薇的头安慰她。 「不是,我想的是……」 蔷薇想的是过世的妈妈,被表妹感染悲伤与思念,凉冰没多想就将她抱住,她想不到更多安慰的话,所以行动安抚,给蔷薇安心。突然多了一个妹妹要照顾,凉冰也许是身为姐姐的责任,对蔷薇异常温柔,小心呵护,调皮捣蛋的个性也因为要成为妹妹的榜样,她变得收敛很多。这一点,凯莎最有感,过往要收拾妹妹恶作剧的残局少了很多,因此就这一点而言,她觉得蔷薇加入她们家是件好事。 进入青春期,蔷薇曾经问过凉冰,有没有见过她的生母,凉冰摇头,说从没见过,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甚至连张照片都没有。 「你都不好奇吗?」 「好奇也没用,所以我不去想。反正我有安娜妈妈、凯莎姊姊,还有你。」 还有你,这三个字,蔷薇听得脸红心跳,加上表姊的抚摸,身上的无袖运动背心是蔷薇喜欢的睡衣款式,但在那时候,她晚上睡觉,有穿衣服等于没穿,被表姊脱掉的频率几乎是每晚,特别是她们的第二性徵出来,胸部开始发育,她们一起见证了彼此生心理的变化,雀跃、兴奋难以控制,沸腾的荷尔蒙跟这座小镇的气温一样,那么的炽热而无法逃离。 「呜……」 蔷薇的呜咽不是反抗,是因为凉冰不得不。老旧房子的隔音不好,吵到妈妈就死定了,她总是一手摀住蔷薇的嘴,一手探索表妹的身体。有时指尖深入口腔,那叫一个诡异的煽情,津液溢出嘴角,蔷薇红着脸,一气之下咬住凉冰的手,左手两指的第二指节有了深红色的齿痕。咬完表姊,蔷薇就后悔了,因为她把她弄受伤了。不过凉冰没说什么也没生气,只是稍微看了看,确定没流血,然后当作没发生,继续。 「你不痛吗?」蔷薇担心道。 「痛?」 凉冰笑了笑,压住表妹在身下亲吻,两人四脚缠着带有花朵图案的棉被。 「这里比较痛。」 凉冰抓着蔷薇的手触摸她的左胸,蔷薇当下只感觉到柔软,柔软又带着一点挺立,她天真的以为凉冰需要她的抚弄与吸吮,于是她照本能行事,抱紧表姊的腰,不能说蔷薇太肉慾不用心,正好相反,是她的爱太单纯,她打从心底认定,她们会一直这样下去,谁都分不开谁。 眼泪流下去,这梦做的是春梦还是恶梦,又或是想发明一种道具或研究一种异能-回到过去。烈日照过大地,蔷薇今天是被热醒的,还有酒味跟菸味。 「姑姑,我们说过很多次了,你别在屋子里抽菸。还有,你一早就喝酒?不用下田了吗?」 蔷薇从沙发上坐起身,强装镇定,内心实是在想表姊去哪了? 「蔷薇啊,清醒太痛苦,喝酒好点,至少喝醉了可以忘记烦恼。」 安娜苦笑,姑姪中间隔着长桌,她盘坐在地,一手弹菸灰,一手倒酒给自己,玻璃杯瞬间充满泡沫与淡黄酒液,见安娜拿筷子夹了一块肉吃,然后将酒一饮而尽,不知为何,蔷薇忽然觉得姑姑是话中有话,她有点心虚,尤其当安娜与她四目相交,好像要看透她的心,蔷薇吓得赶紧转过头,回避安娜的视线。 「凉冰出去了。」蔷薇才刚站起身,安娜便说。 「出去?」 「她说要买点东西,去超商了。」 知道凉冰去哪,蔷薇也要去,但走到玄关就被安娜叫住。 「蔷薇,你没穿裤子就要出去?」 安娜的二度提醒,蔷薇才发现自己有多心急,为了想跟表姊在一起。并且,她回房间穿裤子的时候,把湿了的内裤也换了。 第五眼-很怕 表姊妹在便利商店的门口遇上,玻璃电动门一打开,见到对方,各自都吓一跳,特别是凉冰,见蔷薇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跑过来的? 「怎么了?蔷薇,你这么喘,发生什么事了吗?」凉冰关心道。 「我、我……跑……你……」 蔷薇想说的其实很简单,她只是很怕凉冰又离她而去。 「好、好,蔷薇,你冷静一下,待会儿再说。」 两人坐在商店外的用餐区,虽说是用餐区,但这木椅木桌长期风吹日晒雨淋,无人管理,十几年前已是这样,现在也没变,早就残破不堪了。凉冰从塑胶袋里拿出一瓶水给蔷薇,蔷薇接过,目光始终都盯在表姊身上,她想问关于昨晚的事,对于她的真情思念,凉冰是真的睡了没听到?还是「装死」不想面对?蔷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汗水流过脸颊下巴,滴落上木桌形成深色水渍,她心想自己刚刚才换的新内裤,又湿了,只是这次的湿跟方才的湿明显不同。 「怕你说话不算话,又搞失踪,你说好要当我的伴娘的。」这是蔷薇想出最好的藉口,虽然这么说很心痛,但她也只能剩这一个理由可以留下表姊。 「我哪时说话不算话了。」凉冰笑说。 「有啊,七年前。」 蔷薇放下水瓶,表情很认真,凉冰立刻收起笑容。 七年前,凉冰成绩好,高中毕业考上医学院要离开小镇,蔷薇哭死了,她要凉冰答应她,大学一放假就要回来,打电话要接,写信也要回,凉冰说好,说她很快就会回来,蔷薇相信了,但结果是一次都没有,甚至连放长假、节日,凉冰都不曾回来看她,电话也不接,写信也不回,整个人像人间蒸发。蔷薇痴痴地待在这座小镇,精神逐渐崩溃,其实当时,两人分开不到一个月,蔷薇就受不了思念,偷偷跑出小镇去找凉冰。那时蔷薇还有异能,但不能随便使用,所以她人生第一次搭长途车,自己想办法问路人看地图,找到那所医学院,然而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心心念念的人,那个人却和另一群她不认识的人开心的谈笑着,全身散发着、闪耀着她从未看过的光芒,那一刻,蔷薇突然退却了、恐惧了,原来她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吗?表姊不再需要她了?所以才不再联络她?她已经忘了她?一大堆负面想法充满蔷薇的脑袋,最终她的思绪停在,她从来没想过,凉冰可以从其他人身上得到那样快乐幸福的笑容。回去的车程,十八岁的蔷薇压抑不住悲伤,坐在电车里,弯下腰捲曲身体,双手摀着脸,肩膀抖动,泪流满面。 「我不太记得了。」凉冰淡淡地说,却不敢看蔷薇的眼睛。 听表姊这轻描淡写的遗忘,蔷薇再次失望,同时也很生气。 「凉冰,我现在才知道,你的记性这么差,这样怎么当医生。」蔷薇讽刺,握紧手中的水瓶,塑胶的宝特瓶变得扭曲,水从瓶口满溢出来,蔷薇的整隻手都是水,却浇不熄她的怒火。 世上有很多人误会,以为爱的反意是恨,但并不是,事实上恨属于爱的其中一种呈现方式。蔷薇深有体会,跟成燕在一起时,她绝对不会有这么多强烈的情绪反应,但她只是看见凉冰出现在她眼前,她生心理的变化,一秒之内就可以多达数种以上,譬如:这时的她,很想打断凉冰的鼻樑,可是又想跟表姊赤身裸体的拥抱。 「坦白说,我也想过不当,但是都读到第七年了,放弃就太可惜了。」 凉冰的话,蔷薇接不下去,气氛变得尷尬,她们回到家时,安娜已经醉倒,睡在地上,表姊妹一起将安娜抬回房间,过程中听安娜的醉言醉语,说什么老婆不要走、老婆帮我换衣服、老婆我爱你之类的话,蔷薇听得无奈,凉冰苦笑,后来真的帮妈妈换了轻松一点的衣服睡觉,安娜脱衣时挣扎,一个翻身不小心压倒凉冰,蔷薇见状,好像体内天生存在的反应机制,猛力拉开这一对母女,揪着安娜的衣领,摇晃她,气说:「够了!姑姑,她不是你老婆,你哪来的老婆,若是有,早给你这花心成性的模样气跑了!」蔷薇莫名发火,安娜有听没有听,眼睛半睁着,满脸通红,全身酒气,女醉鬼一个,凉冰拉住蔷薇的手,要她算了,两人对视,凉冰见蔷薇的泪光,红眼睛,愣住了,几秒后蔷薇松手,愤而回房,大力拉上拉门。 第六眼-避孕貼片 邻居同学都知道蔷薇的脾气不好,至少跟「交际花」的凉冰比起来,确实不好亲近。十几岁的少女时代,蔷薇的眼神只有在跟家人相处时才不会看上去那么冷酷,尤其是对表姊。表妹看表姊的眼睛总是发亮的,蔷薇没自觉,能看见她眼睛的凉冰,看得一清二楚。凉冰喜欢蔷薇那样看她的眼睛,充满着她的身影-她佔满了她的目光。但凉冰的脾气也很古怪,也许是为了一再确定自己在蔷薇心中有不一样的地位与存在,她老是逗她,不能说凉冰幼稚,十几岁的女生能想到的,引起喜欢的人的注意的方式,不多。但凉冰会想欺负蔷薇,不是因为蔷薇好欺负,而是在不知不觉中,她的眼中只看得见这个表妹,那一抹红,染上她的胸口,擦也擦不去,等到她知道未来现实的残酷,她们将会面临不会有结果的爱恋,她决定终止所有可以让彼此笑的可能,如此一来,将来两人哭的机率就会降低,所以她才会说:「想去一个没有你杜蔷薇在的地方。」然而她还是算错了,不,她们都算错了。 刻意拉开的距离,反而加深了对彼此的思念,时间的流逝也没有冲淡那份情意,反而让回忆在脑中更加清晰。 处理好妈妈的事,凉冰站在蔷薇的房门前,犹豫该不该敲门,到底是该道歉还是该安慰,她拿不定主意,要道歉是因为惹她生气了?还是安慰她,其实她知道她不好受?凉冰在走廊上徘徊,忽然想起蔷薇刚升高中时,她看到表姊在学校有不少同学追求,有一个女的特别缠人,已经到骚扰的地步,蔷薇一开始忍耐,后来实在受不了,直接找到二年级的教室跟对方「理论」。这场骚动,凉冰很快就知道了,因为那时她正要去一年级的教室找她,找不到人,得知这件事,凉冰顾不上被责备的风险,偷偷使用异能瞬移过去阻止表妹,但还是晚了一步,教室里两个女生扭打成一团,课桌椅都被掀翻了。 「你她妈是不是有病啊!凉冰是你女人还是你表姊!我操你妈的神经病!」 原本该砸向蔷薇的那些文具课本水瓶,全都落在了凉冰的身上,凉冰一出现,这场架终于停止了,蔷薇立刻上前大喊表姊,又愤怒又担心,但凉冰只感到羞愧与羞耻,因为女同学的那些话衝击到了她。看见表姊的前臂流出鲜血,蔷薇的火气更大,想再打,被凉冰拦住,凉冰难得用稍微不那么温柔的语气对她说:「别再打了,蔷薇,你是听不懂吗?」蔷薇整个人宛如被踩住了尾巴的狗,惊吓又无助,在当时的蔷薇心里,她是「忠犬护主」,本以为会得到奖励,却被指出了错误。当晚,蔷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正如此时此刻,十年以后,她的表妹还是没变。凉冰苦笑,敲了敲房门。 「蔷薇,你要不要吃西瓜?」 「不吃,没有人一早吃西瓜。」 「有,我。」 「你想吃就吃,关我什么事。」 蔷薇的态度简直像闹彆扭的小学生,凉冰抓了抓额角,替她担忧成为人妻后的生活,不过下一秒,她就停止想像表妹成为她人妻子的样子。 「蔷薇,我要进去囉。」 「喂!你别……唉,算了,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随便你想怎样就怎样。」 蔷薇知道表姊若真想进房,以她的异能是绝对可以的,所以她放弃,其实蔷薇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起身准备拉开门,没想到凉冰先拉开了,她的手倚在门上,表姊妹四眼相望,脸的距离不到几公分。 「蔷薇,你确定随便我想怎样就怎样吗?」这句话说得严肃,蔷薇莫名紧张起来,吞了一口口水。 凉冰记忆深刻,那晚她是如何安抚她的表妹,她尽量避免碰到蔷薇有伤口的地方,但接吻时还是难免扯到受伤的嘴角,表妹的每一声:「嘶……」双舌舌尖缠绕,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她心疼也兴奋。房内仅亮着小夜灯,微弱的灯光照着一旁散乱的衣物、面纸盒,拆开的避孕贴片,生理期来过之后,她们不得不,去药局或超商买还得防着安娜。表姊修长的手指摸过表妹的腹部,典型的避孕贴片都是透明的,无色无味,贴上皮肤也摸不太出来,不知为何,必须使用避孕贴片的那一刻,她们都觉得很难过。 「你想怎样?」 口水吞下去,喉头滚动,蔷薇大胆反问,昨晚她就想问了,你回来是想怎样?真的想当我的伴娘,看着我、祝福我和其他女人幸福快乐到永远?放屁! 凉冰没有回答,视线却看向表妹的嘴唇,然后再看她的眼睛,轻声问:「你肚子饿不饿?我们还没吃早餐,我煎蛋给你吃。」 第七眼-我問妳 结果蔷薇还是失望了,但失望的同时,她也反骂自己何必失望,本就不该对这个食言的女人抱有期待。 「对不起,蔷薇,这个蛋,煎得有点焦。」凉冰端早餐上桌,轻微沙哑的声线带着歉意,帮蔷薇倒了一杯冰牛奶。 「凉冰,你跟安娜绝对是母女,你看你们都餵我吃什么东西,把我当小孩似的。」蔷薇嘴硬,内心实是狂喜,她才不在乎这个荷包蛋焦不焦,反正只要是表姊做给她吃的,再难吃她都吃得下去。 「吃烤焦的东西容易致癌。」凉冰坐在蔷薇对面,她也蒸了馒头,拿了一个吃。 「但也用不着吃得这么清淡,我都觉得我快没味觉了。」 蔷薇虽然抱怨,但凉冰给的馒头夹蛋,她全吃光了。 「只是想你健康一点、强壮一点。」 「健康强壮又怎样,你还不是没回来。」蔷薇这话说得极小声,凉冰故意装作没听到,反问她说什么,蔷薇摇头,不愿再说,埋头吃早点。 早餐过后,托妮跟威娜(邻居,也是安娜农场的工人)真的来送西瓜了。见到凉冰回来,她们都很惊讶。 「来帮忙蔷薇的婚礼。」凉冰说出自己难得回来的原因。 「确实,妹妹的人生大事,作姊姊的该出席。话说,这个月是凯莎,下个月是蔷薇,凉冰,什么时候轮到你的喜事?安娜姐之前就说过,她最担心的就是你,果然不出她所料,你会是三人里最晚结婚的。」威娜笑说。 凉冰尷尬的抓了抓头,蔷薇在一旁抱着那颗中野家的西瓜,心情又变糟了。两人离开后,凉冰提议切西瓜来吃,蔷薇还是拒绝。 「西瓜要吃冰的才好吃。」蔷薇给出的理由让凉冰笑出声,心想表妹还是表妹啊,很孩子气。 「好,我同意,晚上再吃吧,到时候妈应该也清醒了。」 将西瓜放入冰箱,后来白天的时间,两人各自作自己的事,好像有某种奇怪的默契,不想跟对方独处太久,但也不想和对方离得太远。凉冰在房间整理昨晚没弄好的行李,蔷薇在屋子里瞎忙,看似在处理婚礼的事,可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表姊身上。凉冰在房里一有动静,她马上就会跑过去关心,对此,凉冰窃笑,心知肚明。 「凉冰,你中餐想吃什么?」 终于等到中午,蔷薇有理由去找表姊,拉开房门看见表姊在阅读一本漫画,那本漫画的书页已经泛黄破损,此书的图画画风以现今的标准来看是超级粗糙,明显是很久以前的书了。蔷薇大惊,赶紧衝上前要抢走那本漫画,凉冰闪躲不给她,两人在房间里你逃我追。 「还我!凉冰,你没礼貌,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我没乱动,是这本书掉在地上,我捡到而已。」 凉冰强词夺理,蔷薇害羞死了,因为她昨晚真有拿出这本漫画来看,忘记放回去。蔷薇之所以会这么紧张这本漫画,是因为此书对于表姊妹而言有不一样的意义。 「蔷薇,你现在看这种色情漫画还会兴奋啊?」她们从房间追逐到客厅,凉冰调侃她,蔷薇原本是不想回答,但一想起过去彼此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就控制不住情绪。 「让我兴奋的不是这本漫画,是跟我一起看漫画的人。」 此话出口,凉冰就后悔不该跟蔷薇闹,因为表妹的语气是认真的。安静几秒后,凉冰把书交还到蔷薇手上,想说句抱歉,反被蔷薇抓住了手,这手一握,彼此的身体都抖了一下。 「凉冰,你还记得我那时候问你什么吗?」 蔷薇用哀求的眼神看表姊,望着表妹眼眶泛泪的脸,表姊虽有动摇,但最终选择狠心回答不知道、忘了,然后硬生生拉开表妹的手,转身走去玄关。 「蔷薇,我们去麵摊吃……」 「我那时候问你,为什么漫画里的那个女生要舔另一个女生的下面。」 第八眼-插花(微H) 凉冰和蔷薇一开始也是有过单纯的表姊妹手足之情,但在蔷薇升小学六年级的暑假,捡到那本改变她和表姊命运的色情漫画书,她们的关係就產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天,太阳跟往年的夏天一样毒辣,蔷薇、凉冰跟其他邻居小孩,头戴草帽,手拿捕虫网、自製钓竿,骑着脚踏车去森林玩耍。纵使已经下午四、五点,阳光还是热得吓人,小孩们玩累了就在树阴下休息,凉冰坐在蔷薇身边,从脚踏车车头的小木篮拿出一瓶饮料,虽然不冰了,但还是能解渴。蔷薇先喝了一口,然后给表姊喝。 「不用,没关係,都给你喝。」凉冰先是拒绝,但蔷薇很坚持,表姊最终拗不过她。 「还是冰的比较好喝。」蔷薇这时说,凉冰馀光看表妹,她记下了,往后的日子,她没再拿过不冰的水、饮料给蔷薇。 晚上七点,太阳总算下山了,跟朋友们分别后,凉冰骑着车载表妹回家,后座的蔷薇环抱着表姊的腰,口中哼着儿歌,无忧无虑的一天又过去了。突然,砰的一声,表姊妹吓了一跳,凉冰停下脚踏车,因为镇里的街灯不多,晚上看不太清楚,凉冰下车回头去看车轮压到了什么,蔷薇也跟着凉冰过去,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本漫画书,书封已经破破烂烂,但还看得出封面上有许许多多艷丽的花。 「插花。」凉冰说出书名,两个女孩相望一眼。 当年捡到书的她们都没有特别的想法,如今她们长大了,了解很多东西会用隐喻的方式形容,如此一想,那本色情漫画的作者,取名取得让人很有想像空间。其实在这种乡下地方,有人乱丢垃圾不稀奇,但乱扔书很少见,对于喜欢阅读的凉冰来说,这是个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她的藏书能多一本是一本,便收着带回家。却万万没想到,这本书意外开啟了表姊妹的禁忌开关。晚上吃完饭,两个小女生在房间里研究着这本漫画书,对于情事毫无经验的她们,自然无法体会故事中两位女主角的纠结情感,但一幕幕女体交缠的画面深深烙印在脑中,蔷薇越看越害羞,皱着眉,不自觉抓住表姊的手臂。 「为什么她要舔她的那里,那里不是尿尿的……」蔷薇没把话说完,用寻求答案的眼神看凉冰。 对于表妹的问题,凉冰的脑袋瞬间当机,脸颊泛红,事实上她也说不出那两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刻她只感觉到心跳很快,全身发热,特别是下腹到股间的地方。 「蔷薇,那里应该不是……」 凉冰犹豫自己该对表妹讲学名,还是讲俗名,后来索性不解释,快速翻过煽情的页面,最后一页两个女主角在大片的向日葵田中央拥吻,这段看起来正常多了,凉冰松一口气,此时换蔷薇看得很认真。 「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蔷薇脱口而出,凉冰的心猛然跳动,两人的距离不过几公分,当表妹回望,凉冰看了蔷薇的嘴唇一眼,再看她的眼睛。 「我也很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但满足了就没事了。 房内小夜灯的光是鹅黄色的,视线模糊,但触觉深刻。 「喂!你们两个,这么晚还不睡觉,别以为放暑假就可以这样没规矩,快睡!」 幸而凯莎听到小姑娘讲话的声音,在走廊敲门骂喊,打断初生的慾望,吓得她们立刻退开,背对彼此,躺在各自的棉被里,紧紧闭上眼睛装睡,却彻夜失眠…… 「你都忘了吗?」 回忆终结在蔷薇的这一句哭腔提问,她已经走上前,用力握住表姊的手腕,凉冰拉不开家门,本来她以为自己毅然决然地离开蔷薇之后,蔷薇会自行去找出路,却没想到她的灵魂与感情都太固执,始终都在这里等着表姊回家。 「所以我才说我要去一个没有你杜蔷薇在的地方。」凉冰别过脸去,叹道。 表姊这话的深情,蔷薇不懂。凉冰的感情会比蔷薇彆扭,不只是因为个性不同,也是因为她稍微比她年长,想得多,想得多了就很难单纯。个性互补吧,蔷薇不多想,因为表姊就在眼前,管不上她是出于什么理由回家,总是回家了。 啪── 这是个强吻,地点是表妹选的,选的挺大胆的,家里的玄关。凉冰来不及反应,后背贴上大门的拉门,说来不及反应有点虚假,她是根本没想过要反应,微睁的双眼有眼泪流下来,那两滴泪流下来之后,表姊就不多想了。蔷薇被凉冰粗鲁的拉回客厅,推上沙发,那本漫画掉在地板上,后来被凉冰一脚踢到桌子底下,表姊妹久别七年的激吻相拥一点也不生疏,身体好像有记忆,只要触摸到对方,自己的身体就知道怎么亲吻她、抚摸她,哪里是她的敏感处,哪里会令她说喜欢,指尖穿梭在黑发与红发之间,颈部的流连好像动物交颈,展现绝对的亲密与唯我独佔。 从帮对方脱上衣,亲吻胸乳,到手指伸入内裤,所有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自然,完美的配合与默契,蔷薇捧着身上表姊的脸,不可置信的心情全写在脸上,但还没说出一句想念,突听安娜的脚步声跟叫唤:「水……头好痛,蔷薇!帮我倒一杯水。」表姊妹不得不停止这份激情,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帮彼此穿好衣服、整理头发。 「你们……天气热为什么不开电扇,满身大汗的。」 安娜揉着太阳穴,慢慢走到饭桌前坐下,蔷薇马上过去倒水给姑姑,凉冰则是拿遥控器打开电扇,表姊妹偷望对方一眼,凉冰揉着后颈低头乾笑,蔷薇抿唇憋笑,无限甜蜜从心而生。 第九眼-她們睡了 经过中午的试探,蔷薇更加不会放过表姊了。凉冰午后还在挣扎,思考晚上怎么拒绝表妹,怎么解释那份汹涌的慾望。蔷薇不知道,她们分开的七年,凉冰从未交过女朋友,也没有跟任何人亲密,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学业上,还有偶尔夜深人静时,想起和表妹的点点滴滴。从二十四小形影不离到完全不见面,凉冰不是那种无情的人,当然也很不习惯,再无爱人相拥入眠,只剩下自我安慰撑过每一个孤寂的夜晚,伤心与思念必然。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虽然夏季白天的时间比较多,但黑夜总会到来。凉冰坐在长廊边,面对后院,几隻萤火虫在院子里飞舞,凉冰微笑,她好久没看到萤火虫,以前夏夜,她跟蔷薇会出门去抓萤火虫,或是和朋友们去镇上的活动中心说鬼故事,互相吓对方,吓到最后,蔷薇整个夏天晚上睡觉时都要抱着她,去上厕所也都要她陪,黏得可紧了,简直连体婴。 「真是个胆小鬼。」凉冰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 这时蔷薇走来,拿了一盘切片的西瓜,坐到表姊身旁。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萤火虫很美。」凉冰边说,拿起一片西瓜吃-好冰。 「你比萤火虫美多了。」 蔷薇毫不掩饰对表姊的讚美,就像当年她们交往,有话直说,喜欢就坦白,想做爱就行动。凉冰心虚又无奈,心想蔷薇真的豁出去了,她这样子真的是一个月后准备结婚的人吗? 「蔷薇,成少尉回军队后都没有跟你连络,你不担心吗?」 「她很忙,而且很多事情都是军事机密,我问了也是白问,她不会说。」 「为什么听起来,你们不怎么熟。」凉冰开玩笑,蔷薇的神情有些落寞。 「除了你,我跟谁都亲密不起来。」 话题莫名其妙地又转到这些事情上,凉冰不想多讲,多讲错更多,所以埋头吃西瓜。表妹见表姊又变回畏畏缩缩的态度,心情恶劣。 「你呢?交了几百个女朋友?」蔷薇故意说得夸张,孩子气的口气,明显不高兴,凉冰苦笑。 「半个都没有。」 蔷薇诧异,立刻回说她骗人。 「真的称得上女朋友的……右手吧。」凉冰笑说,蔷薇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为什么不交?我才不信没人追求你。」 「蔷薇,为什么我一定得交,我只想认真读书,这是做学生的本分,医学院的压力可是很大的。」 西瓜吃完,绿色的西瓜皮在盘上,不知为何,蔷薇紧抓着表姊这七年一定有其他人在身边,取代她的位置的人。 「性伴侣?还是你去『花街』(从事性交易的街道)买?」蔷薇这话不经大脑,其实有点冒犯了,但凉冰没有生气,只是皱眉回望表妹。 「蔷薇,你好像误会我了,我的生理需求没那么大,也不会透过性来发洩压力。」凉冰很正经,蔷薇更火大。 「我去过。」 一气之下,蔷薇全盘托出自己这些年所干过的疯狂事蹟,凯莎婚礼那晚她只是轻描淡写,今晚她鉅细靡遗:纵慾过度、被人诈骗,自暴自弃,天天打架闹事,数不清在警察局过夜几次,酗酒酗到酒精中毒,被安娜打到进医院,改过自新提前当兵,还以为能重获新生,结果差点被杀掉,被夺走异能,没有异能让蔷薇彻底陷入谷底,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还有人愿意接受这样废人的自己,她该感激,虽然她也不觉得成燕有多爱她,说穿了还不是为了她妈的面子,延续杜家的基因-任务。凉冰认真听,吃醋之外,更多的是心痛。蔷薇说到哽咽,埋怨归埋怨,但她现在不会将自己的悲惨怪罪于凉冰的离开,这都是她咎由自取。 「我去点蚊香。」 蔷薇不说了,再说都改变不了过去,她起身把盘子拿回厨房的洗手槽,然后把几片蚊香点燃,放到家里四处角落,最后一个角落在走廊的尽头,蔷薇蹲着,回想自己年少轻狂真是蠢,因一个负心女搞坏自己的人生更蠢,可是没办法,她就是很爱她啊。 「蔷薇。」凉冰在她身后喊她。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念我,也不用对我说大道理,表姊,你妈跟我妈说得够多了,我……」 话语未完,凉冰跪在表妹身后拥抱她,蔷薇整颗心早碎了,此刻要再碎一次-表姊转过她的头强吻她。不被社会允许,背叛还乱伦的罪,但表妹依然毫不犹豫,转身扑倒表姊,此次纠缠的地点是表姊选的,也是挺大胆,家里的走廊。 「唔……等、等,凉冰,我去姑姑房间拿避孕贴片……」激情开头,蔷薇还有点理智,知道不可以闹出人命。 「不用,蔷薇,我早上去超商买了,在我们的房间。」 此话出口,蔷薇傻住,凉冰起身,那坏笑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从未改变。表姊牵起表妹的手带她回房间,温柔又充满迫不及待。 屋内有蚊香微微的烟雾,屋外有香菸浓浓的白雾,安娜站在家门口抽菸许久,托妮、威娜等人过来,因为安娜说要打牌打整晚,却看老闆娘一根接着一根菸,愁眉苦脸的抽着,威娜虽然疑惑,但没有多问,要开拉门,突被安娜抓住了手。 「怎么了?」 「我改变心意,去你家打吧。」 「但我们不是要跟蔷薇、凉冰一起打……」 「她们睡了。」 「她们睡了?这么早?现在才八点。」 「对,她们早睡了。」 第十眼-脫韁的野馬(微H) 捡到色情漫画也许是天意,正巧那时候的表姊妹进入了青春期,漫画里所画的一切深深影响了两人,而在荷尔蒙的刺激下,第二性徵的出现,身体与心理的变化,更激发了她们对爱与性的探求与欲求。 凉冰的发育比蔷薇早一点,见到表姊开始穿胸罩,表妹自然是害羞又好奇,特别是她们一起洗澡的时候,裸身泡在满水的浴缸里,彼此靠在浴缸的两边面对面,蔷薇的视线离不开凉冰的胸。 「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用那种眼神盯着我。」凉冰问,她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蔷薇的状态怪怪的。 「表姊,你的胸突起来了。」蔷薇小声地说。 「喔,对啊,你之后也会,到时候我再叫妈带我们去买内衣。」凉冰有姊姊风范,她没有蔷薇那么尷尬,是因为在蔷薇还没来她们家之前,她就问过凯莎同样的问题。 「胸部变大有什么感觉吗?」蔷薇接续问,凉冰思考了一下。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如果不小心压到、撞到,会很痛。」凉冰边回答,看胸口,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她本来没有特别关心自己发育的情况,是到后来,乳房越来越大,她才惊觉自己好像比其他同学发育的还要好。 见表姊抚摸自己的胸部,这一幕让蔷薇的脑袋触电,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联想到色情漫画的画面,她下意识就脱口说出可不可以摸摸看。 「你想摸?」凉冰愣了一下。 「不行吗?」 看表妹露出失望又无辜的表情,换凉冰的心情变得怪怪的,莫名紧张起来。 「也不是不行,但……你要温柔一点喔。」 蔷薇点头,靠近表姊,两隻小手一摸上,凉冰轻叹一声,她的紧张得到释放,取而代之的是,她觉得这一刻的表妹好可爱。 「好软,每个人的胸部都这么软吗?」 「我、我不知道。」 凉冰的呼吸急促起来,当表妹的轻抚变成有力道的揉抓。 「中间的突起来了。」 几分鐘后,表姊的乳头挺立起来,蔷薇亲眼看到,觉得非常有趣,也非常兴奋,好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她的动作越来越大胆,身体更靠上前,当凉冰猜到表妹的意图已经来不及了-表妹低头吸吮她的乳尖。 「呃……蔷薇……你……」 凉冰又惊又惧,双手抓紧蔷薇的双肩,试图阻止她,但没什么力气,只感觉到表妹的口腔、舌头好烫,那股热意从被含住的地方传递至全身,直到凉冰真的受不了,才猛力推开蔷薇。蔷薇看表姊狰狞的脸,以为她生气了,马上哭说对不起。其实凉冰不是生气,而是她知道她和表妹这样做是不对的,她们有血缘关係,法律不允许,她们会被惩罚,会被大人骂,可是一见蔷薇的哭脸,凉冰的理智不堪一击,心想梨花带雨大概就是指蔷薇吧。 「好啦、好啦,蔷薇,你不要哭。」凉冰抱住蔷薇安慰,让她坐上自己的双腿,片刻后,两人都安静下来,只听到水龙头的水一滴一滴的落上地板的声音,热水的蒸气瀰漫表姊妹周身,气氛忽然变得曖昧。 「表姊,我们可以像上次在房间那样吗?」蔷薇突然问,侧脸贴在凉冰的胸口。 「哪样?」 「接吻。」 蔷薇的要求再次吓到了凉冰,但是为难归为难,事实上凉冰也有想要接吻的感觉。蔷薇抬头闭眼,一副等待表姊亲上来,凉冰天人交战,最终她也不过是刚成为一个少女,怎么阻挡得了这份诱惑,她的指尖扶住表妹的侧脸,双脣相贴,从轻吻到深吻不到一分鐘,浴缸水面的涟漪不断,凉冰现在的反应比蔷薇激烈的多了,整个人贴上表妹的身体,蔷薇被亲到退到浴缸边缘,喘息混乱,本来包着她们长发的毛巾因为动作太大落了下来,毛巾在水面上吸饱了水后慢慢沉入水底。 「唔……表姊……」 溼透的黑发与红发交缠,蔷薇抱紧凉冰,天真的她一度以为自己会因为不捨得跟表姊结束接吻而断气,所幸表姊先停,吻完,靠上表妹的肩。 「蔷薇,这件事要保密,对谁都不可以说,我妈、你妈、凯莎姊姊也都不行,答应我,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凉冰用带着微喘的语调说。 「我们的秘密。」 「对,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的秘密。」 那是第一次表姊对表妹表白,蔷薇那时候一听到,很开心,毫不犹豫就答应。十几年前、十几年后,蔷薇依然没有变,只要听到表姊说爱他,她一秒都不会怀疑,也不会再生气,甚至可以为她毫无羞耻心跟道德感,她那么单纯,让凉冰拿她没辙,正如分开七年之后,在表妹结婚前与她翻云覆雨,凉冰也发现自己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糟糕,完全挡不住蔷薇的诱惑。 「啊……凉冰,床还没铺好。」 「啾……随便铺就好了,等一下还是会乱的。」 凉冰已经是脱韁的野马(毕竟从几乎天天跟表妹做爱,一下就七年完全没做爱),一拉上房间的拉门,就把蔷薇扑倒在凌乱的床上,昏暗的房内,凉冰边亲边从一旁的塑胶袋中拿出避孕贴片,她藏在其他东西的最下层,就跟当年她买避孕贴片的方式一样。 「你果然一见我就想做这种事。」被表姊脱衣服时,蔷薇有点不满的说,但高兴的情绪更多。 「当然,因为我喜欢你。」 第十一眼-倫理之牆(H) 表姊妹的感情急速升温是在凯莎离家去上大学之后,少了一双眼睛盯着,少女们就只要躲着安娜一个大人而已。表姊妹这个身分的方便与掩护,就算在外人面前牵手拥抱,也都只会当她们是姊妹感情好,不会多想。再过一些时日,蔷薇的身体开始出现第二性徵之后,她们慢慢发现对彼此的感情早已不如以往手足之情单纯。由于色情漫画的存在会太过明显,所以后来凉冰偷偷去买、去借一些言情小说回家,姊妹俩晚上在房间一起看、学习、模仿,虽然学校会教相关的生理健康之事,但「做爱」就不会教的巨细靡遗了。有时候被抚摸的太舒服,声音会忍耐不住,在那种时候,凉冰会用手摀住蔷薇的嘴,或是与她接吻。 「嘘……蔷薇,你要小声一点,我妈会听到。」 「对不起,可是……很舒服。」 两人在一条棉被下,侧躺面对面,表姊的手在表妹的内裤里按摩她的性器,蔷薇全身发抖,紧张兴奋又喜欢。仅有小夜灯的光亮,凉冰看着表妹脸红、眼角泛泪又呼吸不顺的样子,她想更坏心的欺负她,但也想好好的抱抱她。情绪之矛盾,凉冰自己也无解,她向前吻住蔷薇,然后抓着表妹的手也往下摸,一摸到表姊的腿间,蔷薇更害羞了,尤其指尖被凉冰弄湿之后-原来表姊根本没穿内裤。 「唔……好湿……」 「对啊,因为我喜欢你摸我那里,蔷薇。」凉冰边说,两腿磨蹭,明显想要表妹帮她止痒,蔷薇的脸更红,皮肤发烫,她也禁不住表姊的勾引,笨拙的手乱摸一通,凉冰没有笑她,继续鼓励她。 多少个夜晚,表姊妹就这么互相爱抚,边亲吻边说喜欢对方,然后舒服地相拥睡觉,本来两人是各铺一张床睡,到后来都睡一起了。某天,安娜难得没有出门约会,一早起要去田里,经过姑娘们的房间,想说看一下她们,轻轻拉开拉门,见蔷薇睡在凉冰的怀里,这个画面挺温韾的,但安娜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只是说不出原因。直到有一次,安娜开车和威娜去送货,看到凉冰一个人跑到隔壁镇上去买东西,凉冰一见到母亲,拔腿就跑,差点因为太过害怕而在街上使用瞬间移动,安娜立刻衝上去抓她回来。 「都看到你妈了,居然还敢跑,臭ㄚ头,鬼鬼祟祟的,从实招来!」 凉冰低着头,不情愿地从塑胶袋里拿出一包香菸。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菸了?你现在才几岁,还没赚钱就开始学花钱了,还敢瞒我,你是欠揍!」安娜一见香菸就夺过来,用菸盒敲女儿的头。 面对母亲的质问责骂,凉冰还是低头不语,威娜在那一旁劝阻安娜别在大庭广眾下打骂孩子,对小孩的影响不好。 「凉冰,你别告诉我你也教蔷薇抽菸了。」安娜没收香菸,厉声道。 凉冰摇头,事实上她低着头是在望着塑胶袋中被淹没在许多零食饮料之下的,比香菸来得更严重的东西-避孕贴片。 那天回到家,蔷薇感觉到姑姑跟表姊的气氛不好,这一对母女的脾气很像,平常笑嘻嘻,但只要心情不好就不会笑了。晚上洗澡的时候,蔷薇问凉冰发生什么事了,凉冰没说什么,就在浴缸里把表妹以胸贴背的姿势,抱她进怀里,侧脸贴侧脸,蔷薇曲起双腿,静静的让表姊拥抱她。蔷薇想不到好方法让凉冰心情变好,唯一想到的也是最直接的-她握着凉冰的手来到她的胸前揉捏。 「一下子就又变得更大了,但还是没你大。」蔷薇笑说,这「检查」确实可以让凉冰分心,关于白天的不愉快。 蔷薇转身,主动捧起表姊的脸亲吻,现在她们不只是唇对唇的亲吻,一旦面对面身体相贴,隆起的胸部也可以「亲亲」了。 「蔷薇,我买了。」 「买什么?」 「护身符。」 避孕贴片的使用方式有放入学校的健康课程,为了不让表姊妹的恋情公诸于世,凉冰学得可认真了。虽然凉冰说那是护身符,但也是她们一辈子都无法打破的伦理之墙-她们不能结婚,不会受到祝福,更不可以让彼此怀孕。 凉冰替蔷薇跟自己贴上避孕贴片(避孕贴片的最佳效果是两人都要使用),被撕下的塑胶膜,凉冰随便扔一旁,被房内电风扇的风吹到角落去。看着身上的表姊,蔷薇忽然想起她们第一次使用避孕贴片的时候,那晚两人研究了很久对方子宫的位置,蔷薇笑出声。 「怎么了?笑什么?」凉冰的头伏在蔷薇的两腿之间,把表妹的两脚放上肩,性器摩擦之前的舔舐不可或缺。 「啊……凉冰,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吗?」 「不记得了。」凉冰闭眼专注于用唇舌抚慰表妹的私处,越舔水越多。 表姊的回答,蔷薇不太满意。 「坏……你都敷衍我,居然忘了第一次。」 「我不是敷衍你,蔷薇,我并不觉得第一次很重要,是每一次跟你做爱都很重要。」 语毕,凉冰起身,双手突然猛力抓紧表妹的双腿靠向自己,与爱人性器的接触好久没有了,这个姿势最坏,不只是因为最有可能怀孕,而是必须把双腿打得很开。 「你、你就只会说漂亮话。」 「只对我眼中最美的你说。」 此话出口,蔷薇投降,她知道她这一生休想赢得过凉冰,她总是让她这么心动,总是让她心甘情愿分开腿接受她的慾望与爱情-表姊一旦扭动起腰,表妹就别想直得起腰了。蔷薇无处安放的手扯着床单,女人全身最多敏感神经的地方是阴蒂,现在她们都充血而发胀起来,这份结合的快感停不下来,凉冰的黑发因大动作而凌乱,在蔷薇眼前飘晃,她感觉到凉冰的身体变得热而湿,太过火热的视线惹得蔷薇心脏狂跳,她随后轻揉表姊的双峰,指尖挑逗乳尖,乳尖上有汗,不,甚至是淡白色的乳汁(天姬女性的生理构造,不一定是怀孕或哺乳的状态才会產生乳汁,过于兴奋、做爱高潮也有可能会刺激乳腺分泌出乳汁,但是量通常不多)。 「嗯……不行,蔷薇,别刺激我、别让我分心,我现在很舒服……会高潮……」 凉冰皱眉,努力保持性器摩擦的频率不慢下来,双方的黏腻流水已经混杂在一起,将被单染湿了一大片,她紧紧抓住表妹的两腿固定好,蔷薇的腿其实痛的,又痠,但是她愿意忍,直到真的抽筋为止。 「这、这样你就不行了?这么快,呵,表姊,你退步了。」蔷薇还要故意损她,凉冰喘气苦笑。 「我也没办法啊……表妹,你、你要体谅我七年没做爱,会退步也很正常吧。」 不知为何,听到凉冰这么说,蔷薇超想哭。 「骗人、你骗人……」 凉冰本来想反驳蔷薇,但后来想一想,就让她当她是骗她的吧,这一个月的温存,也该是她们的终点? 「好,蔷薇,我骗你。」 「你骗我什么?」 「我从来就只想跟心爱的女人做爱、结婚、生小孩。」 第十二眼-怕(微H) 表姊妹突破伦理的那一晚,蔷薇整晚都睡不着,凉冰却睡得很安稳。两个十四、十五岁的女生共躺一颗枕头,蔷薇就这么彻夜望着凉冰的睡顏,直到隔天,烈日升起,蝉声大作,明明一点也不冷,热得要死,表妹窝进表姊的怀里,认定了这是自己一辈子的去处,这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到现在,十多年过去,这份心情始终没有变。 凉冰说的那句话:「我从来就只想跟心爱的女人做爱、结婚、生小孩。」佔据蔷薇的大脑,整夜在脑中回放,凉冰双手抱紧表妹的两腿抬高,臀部腾空,四眼相望,表姊专注的神情总是让表妹难以承受,因为太认真,也或许就是因为凉冰每一次都太认真,蔷薇才难以忘怀,以致没有凉冰在身边的那七年,无论她做了多少努力去忘记、去洗掉身体的记忆,她就是做不到全心全意跟表姊以外的人做爱。做爱的快感透过性器赤裸的传递,高潮的来临一下轻、一下重,如浪潮般不停,性爱所带来的愉悦好似凉冰爱情的具象化,最具体的表达,也许这种表达方式在某些人眼中太肤浅、太肉慾,但对蔷薇很受用,她深深感受到自己是被疼爱的、被接纳的、被保护的,凉冰魅惑的呻吟、性感的喘息、炽热的唇舌、撩拨的抚摸……不管表姊对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她都想要、她都喜欢、她都开心,她只求这一切不是梦。 「做爱好舒服。」 此言一出,确实不是梦。从晚上八点开始,两人做了又停、停了又做,睡睡醒醒、半梦半醒,此刻已经是半夜两点。房间的拉房被拉开,夏日晚风轻吹风铃,由于没听到货车的声音,凉冰知道妈妈没回家,今晚去找女人约会了,所以才敢这么放心的开门。蔷薇侧躺面对凉冰,柔美的月光照射表姊光裸的坐姿,这个画面极具诱惑,本来消停下来的性慾,莫名其妙又燃烧起,蔷薇也觉得自己疯了,只是凉冰那句话,蔷薇不是很喜欢,因为少了关键的两个字-跟你做爱好舒服。 「花街的女人怎么样?会让你很兴奋吗?」凉冰突然问起,蔷薇没想到她会问,随后也起身坐到凉冰身边,一起抬头望着月亮。 「不怎么样,我没有多少记忆,我每次去的时候都喝醉了。」 「真的一个女人都不记得?」 凉冰追问,蔷薇努力回想,无奈那段日子太混乱,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人生最美好的一段青春岁月,她把所有赚来的钱都拿去买酒、买女人,有够糜烂的。 「我只记得有一次早上我醒来,躺在地方医院的病床,左手的手腕被包扎起来,但我完全没印象发生什么事。我一清醒,姑姑就骂我:『有种就割深一点,省得我的血输给你挥霍浪费。』后来花街的人告诉我,那晚她们看见我拿切水果的小刀跑去厕所,有所警觉,幸亏发现得早,我才能幸运的活下来。」蔷薇是笑着说的,凉冰一点都笑不出来。 「疤痕淡掉了,不过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蔷薇伸出左手示意,满不在乎的样子,凉冰一开始不敢看,后来用两手温柔握住表妹的手。 蔷薇见凉冰小心翼翼,更觉伤心,特别是她感觉到表姊的手在微微发抖,有种不敢置信,或心疼不已?蔷薇猛然收回手,她不是要她同情她才说的,她只是……想告诉她,她走了以后,她真的很崩溃。蔷薇那时进入一个死胡同,不停怪自己,是不是因为她不够好,所以表姊才一直没回来。人总是会找一个藉口给那个她爱的人,因为如此逃避好过面对现实,承认对方根本不爱自己。 「蔷薇,我可以把你的伤痕……」 「不用。留着,这个我想留着。」 表妹拒绝表姊的好意,脸上的伤,蔷薇可以接受,但手上这一个她坚持留下,即使每看一次都觉得很难受,她也要永远记下这份表姊带给她的痛。凉冰不好再说,气氛冷了下来,表姊以为今晚不会再有激情,表妹又靠近她,双臂紧贴,她低头轻吻凉冰的肩头,慢慢往上,直到嘴唇-接吻。亲吻声激烈,凉冰爱抚蔷薇的腰、背、胸,蔷薇的手则直抵凉冰的大腿内侧。 「啊……薇,六小时差不多了,该贴新的。」凉冰吻过表妹的颈脖,娇喘说,撕下彼此腹部上的避孕贴片,动作之精准,简直是深入基因的本能反应。 「凉冰,你好像很怕。」 「怕……对,我当然怕。」 凉冰轻声细语,音量之小,这是情人间的耳边低语,亲暱亲密,只是表姊说的内容蔷薇很不想听,也不得不听。 「但我不是怕别人说我什么,蔷薇,我只怕我毁了你。」 蔷薇没有回话,因为这种状态,她也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所以她学她,用做的回应。表妹跨坐上表姊的腿,用力吻她,接着压倒她-月光照亮长廊,表妹替表姊口交的身形,修长的双腿在双颊两旁,脚尖时而绷紧时而放松,她们互相抓紧着对方,一方用手、一方用脚,只愿舔舐的水声可以盖过哽咽的哭声。 第十三眼-剋妻命 「路春同学,你在这里打工吗?」 「对啊,欢迎你们来。」 凉冰意识到自己是爱着蔷薇,不是爱着「妹妹」,是从她上高中之后,六、日放假开始去餐厅打工,自己赚钱买一些两人的「生活」必需品。安娜那时没拦着小女儿打工,也没多问,她想到也许是她骂了凉冰未成年就抽菸,还没赚钱就开始花钱的影响吧。安娜其实对女儿们(包含蔷薇,蔷薇在情感上也算是她的女儿)充满亏欠,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母亲,不是一个好榜样,时常一大早就在喝酒,脾气不好老是动手动脚,还从没让孩子见过另一个妈,用情不专更不用说,所以她那时候把糜烂到不行的蔷薇打到进医院时,也是很难受,根本就是在打自己。 三位女儿长大后理解安娜为什么每天看上去都不清醒,原来安娜的房间有个小暗门,里面设有两个小灵堂,一个是妻子,一个……据说是青梅竹马的初恋女友,她们都是军人、战士,都是战死的。小时候蔷薇问表姊的问题-不好奇生母吗?凉冰之后好奇了,凯莎则是早就知道,她跟妹妹都不姓杜,全名就是来自生母的名字。瞳丹.凯莎跟路春.凉冰。但更扯的真相是,瞳丹是女皇(现今天姬已没有女皇制度,但女皇家族还存在,目前异能界由异能总局管理所有异能者与异能相关事务)的亲卫队异能军官之一;路春十六岁时就离开家乡、离开安娜跟所有的亲人,加入了反叛军,后来还成为郑小蜂身边的大将之一。 「路春走的时候,姑姑一定很心痛吧。」某一晚做爱完,表妹突然说。 「和爱人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肯定非常痛苦。如果是我,绝对受不了。」表姊说,轻抚怀中蔷薇的红发。 「心爱的人接连战死,也难怪姑姑都不敢再爱人。也许她一生的感情都给她们了,没有了。」蔷薇这时抱紧凉冰。 「蔷薇,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更不会离开你。」 表姊妹当晚的承诺,她们到现在都还记得,今晚还不约而同的做了这一个梦,然后一起被同一股香味给唤醒。凉冰和蔷薇在晨光中一同睁开眼睛,看见对方的瞬间都差点要哭出来,所幸忍住。 「早安,蔷薇。」 两人一起床就亲吻,一切多自然,就像从前。 「早安,有人在煮东西吗?好香的味道。」 「也许是妈回来了。」 一听到这话,蔷薇赶紧拉上棉被盖住自己的裸体,凉冰见她紧张,笑出声。 「放心,蔷薇,门早拉好了,妈不会闯进来。」凉冰起身穿衣。 「你怎么这么相信姑姑不会闯进来。」 「我记得我妈没有看人睡觉的癖好。」凉冰这话有一语双关的意味,蔷薇翻她白眼。 白天一到,本来大胆的表妹莫名变得拘谨,难过的表姊又恢復从容。表姊妹来到客厅,发现在煮东西的人不是安娜,安娜此刻正坐在地上,跟平常一样抽菸倒酒的姿势,安娜抖掉菸灰,看了她们一眼,眼睛之明亮,好像看透她们,蔷薇和凉冰同时抖了一下。 「我没让你们罚站,坐啊,怜风阿姨今天下麵给你们吃。」安娜笑说,喝了一口酒,她这话到底是故意,凉冰憋笑,无言以对,蔷薇尷尬又心虚。 「杜安娜,你够了,别在小孩面前胡说八道。」怜风端了一锅麵过来,恶狠狠地瞪着安娜。 「二十六岁还是小孩吗?我二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怜风跟安娜也是一段孽缘,怜风是小镇派出所的所长,她也是异能者。镇上的人传说怜风对安娜一见钟情(也是事实),不过她没有被安娜「诱惑」,几年过去,两人破天荒的还很「清白」,只是怜风很关心安娜一家,当年安娜气到差点打死蔷薇,也是她出手阻止的。怜风一直以来的想法都很简单,她想跟安娜正常交往,但是很遗憾,安娜的心理阴影太重,当时怜风鼓起勇气表白,得到安娜吊儿郎当的回覆:「算命的说我有『剋妻命』,你还要跟我交往?我可不想继续造孽,不如上床就好,你我都比较轻松,你还能保住你的小命。」然后安娜就被怜风揍了一拳在脸上,自此她们就纠缠不清。 「屋内别抽菸,三手菸。」怜风夺过安娜手上的菸,给她盛了一盘麵。 对面座位的表姊妹边吃麵,边看妈妈跟喜欢妈妈的人斗嘴,有种在看爱情喜剧的感觉,不自觉发笑。 「我想要加辣酱,所长。」 怜风骂归骂,但安娜的要求,她通常都不会拒绝,随后站起身回厨房去做辣酱。安娜的视线跟着怜风一路到厨房去,明显看得出来,安娜张大的眼睛,目光全集中在怜风的双腿,因为怜风今天穿裙子。对此,蔷薇很傻眼,她最糜烂的时期都不曾用这样的眼神去看女人的身体,太下流了吧?安娜转回头,继续喝酒,边笑边喝,笑得……满可爱的? 「姑姑,你别觉得我多嘴,但你还是好好珍惜所长吧。」蔷薇压低声音说。 「我珍惜了啊。」安娜说得理直气壮。 「你珍惜了?」 「我不是让她进来我家了吗?」 「这也算吗?但我总觉得你只是想趁机『推倒』所长吧。」蔷薇瞇着眼靠过去,不太相信安娜的说词,凉冰在一旁不说话,乖乖吃麵。 「小傻瓜,蔷薇,你不认识你姑姑了?如果我真的只是想推倒她,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外面随便一个小巷弄不就完了吗?」 此话有理,但蔷薇还是不太理解。 「所以,姑姑,你是真心喜欢所长吗?」 「嗯,对啊。」 「对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怜风这时拿着做好的辣酱回来,安娜顺势拿走。 「蔷薇问我是不是真心喜欢你,我说对啊,难道看不出来吗?不然她以为我为什么天天往派出所间晃,当然是为了去看你,看你今天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谁欺负,就算没有异能,我也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你。」 这一刻,蔷薇再次见识到,凉冰绝对是安娜的女儿,这情话技能太「满点」了吧。怜风整张脸一下就比蔷薇的红发还红,呆愣几秒后,她非常慌张的拿起皮包就衝出杜家。 「呃……姑姑,你要不要去看一下……」蔷薇手指家门。 「没关係,她害羞而已,每次都这样,害羞完就没事了。」 「请问所长哪时候会害羞完?」 「从这座山跑到那座山,再跑回来,她就会恢復正常了。」 安娜微笑,毫不担心,将辣酱搅和进麵里,凉冰也跟着母亲这么做,母女大口吃麵,吃得津津有味。坦白说,蔷薇很羡慕姑姑跟所长,光明正大互相喜欢。 第十四眼-戀愛腦 那天怜风来家里做早餐之后,安娜突然变乖,往后的几天都待在家里睡觉,没有出门去找女人约会过夜。对此,身为女儿的凉冰和蔷薇应该感到高兴,妈妈终于不再乱跑,但对于分开七年,好不容易有机会再「相爱」的表姊妹来说,她们处境艰难,只能继续假装,虽然同睡一间房,以前也常偷偷在安娜睡觉的时候小心做爱,可不知为何,如今看到安娜在家独自喝酒抽菸的背影,好似某种禁令铁条,禁錮着她们的身体灵魂,好像如果在她眼下触犯那样的逆伦重罪会把两人打下地狱,被火烧、被雷劈、被水淹,永世不得超生…… 「蔷薇,婚庆公司刚刚来电话,你不用带凉冰去试伴娘的礼服吗?」 表姊妹忧鬱了几天,几天后的下午,安娜讲出这句话,这句话宛如一道圣光,给了蔷薇希望,她整个人立刻精神起来,安娜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吐出一口白烟,给自己倒酒,让这一对表姊妹再次住进这栋屋子生活后,她的菸抽得更兇了,不过她姪女也太傻,都没听到家里电话有响铃,她讲她就相信了?果然有些人长到二十六岁都还是孩子。不,她自己就算到了五十岁也是幼稚得不行,根本没资格笑谁。 「明天你们再去婚庆公司吧,今天车子被威娜她们开去送货了。」安娜接着说,蔷薇猛力点头,走过姑姑身后,小跳跃的步伐,直奔后院跟表姊报告这个可以独处的好消息。 「蔷薇,礼服我有准备了。」凉冰闔起书本,她斜卧在后院的躺椅上,蔷薇自然的趴到她身上。 「拜託,凉冰,姑姑这几天不知道是被所长驯服了还是吃错药,这些年三天两头不在家,但你一回来,她好像特别苦闷,一整天除了下田之外的时间都在家里喝酒,到底是监视你还是担心我?」蔷薇没发现自己说到关键,凉冰叹气。 「我妈有分离焦虑吧。」 「分离焦虑?」 「女儿相继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跟生活,妈妈变得孤单,难免的。蔷薇,你看这屋子这么大,未来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住了。」 话题变得感伤,蔷薇也不好沉溺在这种失而復得的爱情中(还是没有未来的那种)。两人坐好在躺椅,凉冰摸了摸表妹的头。 「不然你搬回来。」蔷薇背对凉冰说,稍微坐离表姊远一点。 「蔷薇,等我搬回来,你就是成太太了。」凉冰这话伤人,但也是不争的事实,蔷薇回望她。 「你是什么意思?当初先走的人是谁?你现在要怪我吗?」表妹的语气,听得出怒气。 「没有,我的意思是,我不想每天看我妈跟所长秀恩爱,或是跟她一起变成酒鬼。」 凉冰拿书站起身,见表姊想逃,蔷薇拉住她。夏日的午后斜阳照上她俩牵起的手,凉冰也是拿表妹没办法,响亮的蝉声在耳边,从蝉的角度看,这是一个求爱的季节。 「好,蔷薇,我们明天去挑礼服,伴娘的礼服。」凉冰特意把伴娘的礼服这句话加重,这一个月最重要的提醒。 蔷薇不得不放手,凉冰走回屋子里,安娜吃着下酒菜,看了女儿一眼没说话,但也像说完了全部的话。七年前,凉冰离家去读医学院的时候,母女俩什么话都说完了。三个女儿当中,凯莎最让安娜放心,也最懂事,所以她从没打过凯莎,反倒是常常被凯莎安慰、开导,大女儿就像颗小太阳温暖她,让她还不至于想自杀;小蔷薇心思单纯,最容易被骗,需要人引导,她教训一顿之后就很听话,可惜运气不好;至于凉冰,头脑最好,也最叛逆,她打完这ㄚ头……这臭ㄚ头竟然还是赶在表妹结婚前回来,真的很敢。 凉冰上前帮妈妈把玻璃空酒杯倒满酒,跪坐在旁边,态度恭敬得很,像是在道歉。 「凉冰,有一天我会被你气死。」 「像路春妈妈气死你……啊、啊……妈,很痛……」 话语未完,安娜边喝酒,用力捏凉冰的耳朵,凉冰痛得求饶,听到表姊说痛,蔷薇衝进屋,但见安娜对凉冰发怒,这种情况她也无能为力,只能选择安静的跪坐到凉冰身边,像在替表姊求情,安娜这时松手,头痛不知道是酒喝太多,还是心情很烦。 「不要提活着出去,死了也没回来的人。」 结语是安娜说的,冷酷无情吗?表姊妹低头相看一眼,心知肚明,之前她们听奥娜说过,安娜超级「恋爱脑」,「恋爱脑」到什么地步呢?安娜当年差点就要因为爱,跟路春一起加入反叛军。所幸奥娜及时发现,极力阻止,奥娜用铁鍊把妹妹锁在家里好几个月,直到她冷静。那几个月中,姊妹也是打过很多架,拥有异能的奥娜当然是从没输过,只有一次,安娜抢过她的军刀砍伤她,奥娜脸上因此有了一道长疤,她故意没还手、没闪躲,那军刀是安娜送给姊姊的,她亲手打造的异能刀-杜安娜虽然没有异能,但是异能匠师,同是异能总局最年轻的匠师纪录保持人(十四岁),专职打造异能者的兵器、防具等等,这也是为什么奥娜绝对不能让安娜去反叛军的原因。因为这件事,安娜一直到现在都是异能总局的重点保护(监视)对象,即使她在瞳丹跟路春死后退休了,带着女儿们过着农妇般的生活,异能总局也不放心她。 「晚上叫所长来吧,我没心情煮饭给你们吃了。结婚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 安娜真的生气了,听房间拉门关上的声音力道之大就可明白,两个女儿胆颤心惊,蔷薇拉了拉凉冰的衣角,凉冰握住她的手说:「没事,你知道我妈的脾气,所长来就没事了。」 第十五眼-每一段感情 「安娜,杜安娜!你很无聊啊,跟小孩呕气什么?」 晚上,怜风一听两个小傢伙说母亲大人生气,下班后赶紧跑来杜家,因为她知道杜安娜的脾气很火爆,多怕她又打小孩了,真是很夸张的女人。 怜风端着晚餐,站在安娜的房门口,对她软硬兼施,一下安慰、一下威胁,一下轻声细语、一下冷嘲热讽,表姊妹拿着碗筷在长廊边偷看,怜风偶尔转头与两人对眼,她们又马上跑回客厅,低声窃笑,今晚算是因祸得福?坐在饭桌前,凉冰夹了一块肉给表妹,蔷薇夹菜给表姊。 「多吃肉身体强壮。」 「多吃菜营养均衡。」 凉冰瞇眼看蔷薇,心想小表妹很会跟她顶嘴了嘛。蔷薇不甘示弱的看回去,还挑眉,挑衅意味十足,不料凉冰竟敢在这时候亲她,虽然只是一个很快速的轻亲,亲鼻尖,但已令蔷薇整颗心、整个人融化,多想赶快明天,她们开车到城里去约会。 「好极了,你们的杜妈妈太幼稚了,难以沟通,我们自己吃吧,她饿了自然会出来,我就不信她可以绝食到明天。」怜风没好气的说,把好心端过去的饭碗放回来。 女儿们点头,怜风这时问起安娜为什么生气,表姊妹相看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蔷薇是不了解实情,只看到凉冰被责骂的结果,而凉冰则是不好对喜欢妈妈的女人说起妈妈还很心痛过去的感情,怕怜风吃醋或伤心。 「我们就劝她少抽一点菸,酒也少喝一点,因为……」 「哈,让安娜少喝酒,除非她失忆了,真的很心疼我们的大匠师。」 话题才刚开,一位稀客来到杜家,饭桌前的三人吓一跳,见窗外一隻白色的鸟开口说人话,随后飞进屋里变为一名白发女子,她拿下帽子,对她们敬礼打招呼。 「殷阿姨,不,殷姐姐。」蔷薇惊讶说,有一阵子没见到殷,她算是安娜的……「酒肉损友」吧,有时候会来家里坐坐,目前在异能总局的情报单位任职。 「蔷薇,好久不见,恭喜你下个月要跟成家的小女儿共结连理,眼光不错,相信你母亲很高兴你接受这份亲事,成家可是火系家族,跟女皇家的关係也很好,期待你们生出满屋子健康的喷火宝宝,增添异能军的兵力。」殷笑说,怜风去拿一副新碗筷请她坐下,蔷薇乾笑无语,凉冰没有好脸色,安静吃着表妹夹给她的菜。 「老乌鸦,你擅闯民宅,我要报警,怜风所长,请你逮捕她吧。」 安娜总算愿意走出房间,老友相见,殷听这女人的口气就知道她一定是她认识的杜安娜。 「真她妈的,你说谁老了,杜安娜,请放心,你老了我都不会老。」 一个人的气质骗不了,缠绕在安娜右腿上的黑色牡丹花谁也刺不出一模一样的。安娜的裸体,三个女儿见过很多次了,所以看到妈妈只穿着一条内裤在家里走来走去也不稀奇或害羞,但怜风就不是了,一见安娜穿着这么清凉,当然受不了,心脏碰碰跳,视线一直看着别处。安娜注意到所长的不好意思,觉得她非常可爱,心情一下就变好,还故意坐到怜风的旁边吃饭。 「老乌鸦,你来准没好事,有屁快放。」 殷抓了抓头,露出有点为难的脸色,她突然造访杜家,当然不是只想跟杜家人吃饭而已。 「在你家不好谈事,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属于我们两个单身的中年女人可以好好交心的地方。」殷这话不好,凉冰跟蔷薇有预感那个地方肯定会让怜风很不爽。 「我只去有美女跟好酒的地方。」 「那就去有美女跟好酒的地方。」 表姊妹的预感成真-花街。啪-怜风的筷子莫名其妙断掉,蔷薇和凉冰倒抽一口气,妈妈的修罗场,她俩还闭嘴认真吃饭,免得扫到颱风尾。殷咳嗽一声,先去外面等安娜,安娜吃完那一盘韭菜炒猪肝,说了好吃两个字,然后回房间要穿裤子,怜风马上跟过去,拉门关上,两个小傢伙坐在原位,就算不想听情侣吵架也不得不听,所长的声音实在太大,恐怕整个小镇的镇民今晚都会知道所长气炸了。 「杜安娜,你现在是怎样,我是你杜家的女僕还是保母?」 怜风很不满,但语气中也可听出她的哀求,安娜安抚她。 「怜风,你小声一点,我可从没这么说过。」 「拜託,安娜,哪个地方不可以谈事,偏偏要去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所长,你有刻板印象,这样不好,花街是合法的工作场所。」安娜微笑,穿起外套。 「好一个合法的工作场所,但你心思不单纯啊,你不是说你对我……你、你可以不要让我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没事的,所长,如果我被『捡尸』,我会第一时间报警,好吗?」 「一点也不好笑!」 安娜知道怜风在气头上,说不通的,所以不再说。怜风看安娜爱理不理,情绪也起来了。 「杜安娜你真是够了!你也配当人家的妈妈吗?家里的事情都不管,每天不是喝酒就是搞失踪找女人,再不然就打小孩,如果瞳丹跟路春知道你是这样照顾她们的女儿,还不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掐死你!」 提到瞳丹跟路春,两个女儿暗道糟了,放下碗筷就衝去妈妈的房间,凉冰的速度比较快,瞬间移动就挡在妈妈和怜风之间。怜风说完之后也是很后悔,但话收不回来,她不是有意的,她只是心疼,不想看安娜如此自暴自弃过一辈子。蔷薇拉开门,以为姑姑又要发火,结果没有,安娜依然是笑,回头拿钱包、香菸,对怜风说:「早点回家休息吧,所长,你上班一整天也辛苦了,谢谢你的晚餐,很好吃。那些碗你就不用洗了,凉冰跟蔷薇会洗。」说完,她摸了摸女儿们的头,点了一根菸走出去。 怜风的眼泪流下去,表姊妹面对这个场面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凉冰懂她妈妈的心,后来把家里的备用钥匙交给所长,也是给她一点信心。望着怜风离去的背影,蔷薇之前羡慕姑姑跟所长可以光明正大的互相喜欢,但后来她有别的想法,每一段感情都有属于各自的考验、难关,安娜的遍体鳞伤、作茧自缚,怜风的无条件付出跟无期限守候,修復得了吗?等得了吗? 第十六眼-排卵期(H) 意外得到大人都不在家的夜晚,表姊妹怎么可能放过呢? 洗手槽的碗,蔷薇跟凉冰认真且快速的洗完了,虽然看到安娜和怜风吵架,心情受影响,替两人难过,但能在家独处的机会太难得,她们的兴奋欣喜难忍,也不需要忍。擦乾手上的水,蔷薇本想「反攻」一下凉冰吃饭时的偷吻,结果表姊还是比她快一步,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命中注定,每当表妹有想亲密的念头,表姊已经在和她亲密的路上-凉冰从身后贴上蔷薇、抱紧她,惊喜也不惊喜,蔷薇顺势向前靠,双手撑在流理台上,背脊的柔软触感很深刻,嘴唇吻过侧颈的撩拨也是极具诱惑,双手的抚摸更是不用明说的急迫渴求。 「嗯……凉冰,我想先洗澡。」 蔷薇全身发抖,她不是故意演欲拒还迎,吊着凉冰的胃口,而是她不想脏兮兮的做爱,虽然手洗过了,但总是想乾净的拥抱爱人。凉冰没有回应,继续动作,好像根本没听到蔷薇的请求,蔷薇这时感觉出表姊有点不开心,不过爱抚的力道还是很轻很温柔,可越轻、越温柔,蔷薇越感觉凉冰的不悦在慢慢增强,她很不安,心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啊……我很脏,先不要……」 表姊的两手在表妹身上游走,一手摸进她的上衣里,隔着胸罩揉捏,一手往下到裤头,隔着内裤抚弄,蔷薇此时说自己脏就是故意的了,因为过去她每次这么说,凉冰都会回她:「你不脏。」甚至可能会回说:「我会把你舔乾净。」肉麻又噁心的台词,外人听了可能会想吐,蔷薇听得悦耳,然而这次凉冰没说。 「唔……我……」 转过身面对面之后依然是不停地亲吻,表姊完全不给表妹说不的机会,一路从厨房纠缠到客厅的沙发,彼此的围裙、衣裤沿路掉,蔷薇的圆领上衣、短裤依旧是运动型的服装,她表妹就是喜欢运动型,凉冰微笑,轻吻蔷薇的胸乳腰腹,指尖轻触她若隐若现的腹肌,柔美又富有力量的肌肉线条,完美的腰身,蔷薇舒服的闷哼,低头看表姊仔细的爱抚,七年不见的情慾爆发就在沙发上,那天要不是安娜及时出现,她们绝对煞不住,蔷薇也不要凉冰煞住,如今她会死死的抱住表姊,让她再也不离开自己。 「蔷薇,你怕我脏吗?」凉冰终于说出一句话,手指来到表妹的耻丘上,触上耻毛。 「不怕,我比较脏吧。」 四眼相望,四脚交叠,蔷薇的手也没间着,几乎是跟表姊一同摸上对方的腿间-湿的。凉冰摇了摇头,这一刻表姊妹的眼眸中映出的是自己,那个自己看起来很有精神,比过去两人分开七年的任何一天、任何一秒都还美丽的多很多。因为有了灵魂、悸动,这份情会情不自禁是很自然的,也是必然的。 「呼……再进来一根,蔷薇……」 「我也要……你再插深一点……」 客厅的日光灯很亮,照亮沙发上女人之间的爱慾交缠,互相索取的不只是快感,更是要一再确定眼前之人的爱意,深入对方的体内,阴道的湿热软肉被手指撑开,不是乱动或是猛插,而是有意识的询问、观察爱人的反应与需求,流水的甬道弄湿入侵者,说是入侵者却在取悦,为她的快乐而拼命努力,她疼惜、她宠爱,以情液回应,那是一个奖赏,也是鼓励,更是一种礼物-舒服不只可以用说的,身体也会据实以报。伴随着永无止尽的亲吻,蔷薇的左手覆上凉冰的胸,她的抓法稍嫌粗鲁,不算舒服,偶尔也会感觉到痛,不过凉冰不在意,蔷薇做爱的习惯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她觉得很安心,她觉得表妹还是对她无法控制,她喜欢她的失控,因为那代表她对她的影响力从未改变,就跟以前一模一样,即使都已经要嫁作人妻,但爱情不是一桩婚姻就能幸福快乐到永远,或是从此一劳永逸,旧事翻篇。人真是矛盾,当凉冰下定决心要当蔷薇的伴娘,她就很清楚,这是她与表妹不伦感情的唯一解法,但真的听到外人祝福蔷薇那是一段好姻缘的时候,她无法瀟洒、无法面对「此情可待成追忆」,当她的表妹说想要,她怎么可能忍心说不要? 「你好紧。」 「你好湿。」 表姊妹不约而同开口,在接完吻之后,虽然说的不一样,但感受上是相同的。彼此相视一笑,凉冰听了蔷薇的话,再用力夹紧表妹,然后慢慢将两指抽出蔷薇体内,满手黏腻爱液满出,这份爱可以品尝,所以她在情人的面前品尝,蔷薇的脸本就有点红,现在更害羞。原来湿润的不只是女性私处,淫液蔓延,也从臀辫之间流过,沙发的潮湿难以解释,但表姊总是能为她们的「偷情」找方法掩盖、找理由掩饰。 「等等洗完澡,来客厅吹头发。」凉冰笑说,掐了掐蔷薇的臀部,蔷薇瞬间有如触电,浑身发颤。 「你、你这样,我们哪能洗澡。」蔷薇撇过头,微微抽动着还在表姊穴内的手,阴道肉壁在紧缩,膣腔的顶弄,指尖轻触子宫颈,关于这个部位的生理知识不用健康课的剖面图,她们都深知位置。 「再这样搞下去,会很糟糕的。」 凉冰摸着蔷薇的脸,大拇指触上表妹的唇,她忍着下腹的搔痒难耐,有些事情她绝对不碰是有原因的,她们都很明白,因为那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蔷薇突然拔出手指,整张脸躲进表姊的怀里拥抱她,唇齿轻咬她的喉咙喘出热气,发烫的脸透过皮肤传递温度,相贴的胸口同步心跳,湿漉漉的五指在带有些微汗液的背上弄出五条色情的湿痕,热胀的阴部磨蹭上来,扭动着腰,再明显不过的勾引,慾求不满,双方生心理的痒意皆加深。 「我的经期刚过,不是排卵期,没关係。」 蔷薇的话,不出所料,因为她们高中时,表妹就有这种「前科」,凉冰觉得自己要疯了。 「但我的经期乱七八糟,我担心。」 「哪有人过了青春期还乱七八糟,你骗我,你每次都用这个理由糊弄我,换一个新的!」蔷薇立刻被拒绝,她很不高兴,任性发言。 「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蔷薇,我是准医生,我比你懂,况且还有其他因素会影响经期跟受孕,我们这么年轻,怀孕的机率太高,我不能……」 「好、好,凉冰,你赢了,都给你赢,我说不过你,所以你不要再说了。」 不想听表姊讲道理,蔷薇气她也是气自己,她了解自己最大的缺点就是感情用事,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蔷薇推开凉冰起身,凉冰也马上站起身,拉住表妹。几隻飞蛾在灯光下徘徊,在那亮光之下的赤身裸体,这样的坦然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特别是答案她们都心知肚明。 「蔷薇,拜託,我不想要只剩这一个月了,我们还在吵、还要吵……我给不了你的东西。」 第十七眼-醉生夢死 花街的灯总是昏暗、让人看不清楚的曖昧,也有一种无法抗拒的目眩神迷。成为两个孩子的妈之后,安娜性情大变,不再当异能匠师,回老家种田,开始流连花街,奥娜知道原因,她虽然气恼又忧心妹妹,但也拿她没办法,也许是亏欠,也或许是希望安娜能好过一点,反正不管她在哪里,都会有异能总局的人盯着她,要是太清醒,她也很怕妹妹会想不开,于是就放任她,睁一隻眼闭一隻眼。 安娜和殷.艾尼默的「孽缘」也是从花街,十几年前,两个放浪女青年在花街偶遇,确认过眼神,知道彼此是同一类人,可以一起喝酒玩耍,只是对于感情事,安娜是太多情,殷是稍嫌薄情。 「大匠师,你酒量变差了。」 「我这是美酒细品,老乌鸦,你才是喝了酒就囉嗦的要命。」 「少来了,酒品最差的就是你。」 两人相对而坐,随意聊天,面前的长桌上满是酒、菸、冰块,各类下酒菜,她们身边的左右各有一名花街女郎,身体贴得很近,陪着喝酒,此间店「感官花园」,她们是常客、熟客,老闆娘-无停只要见到她们来,都会上前打招呼。 「好久没见你们一起来了,这么难得,这些酒品我特别招待。」无停这时过来,带了几瓶酒上桌,好酒。 安娜微睁着眼看向无停,目光对上,她微笑说谢谢。安娜和无停曾经有过一段情,当年「感官花园」才刚开在花街,安娜人生最低潮的时期,路过这间不起眼的小店,那时无停被客人骚扰,还险些打起来,安娜上前拉开两人,把那不付钱的客人赶走。那一个回眸,无停笑出了声-因为安娜戴着白色的狐狸面具,手拿不知从何处折下的树枝,仅露出的双眼带着醉意的迷离与充满神秘的悲伤。当晚她们就做爱了。但无停也知道她抓不住安娜,所以没有强求,那一段往事爱意,随着岁月变成了美好回忆,她现在也有妻女了。 「先乾为敬。」无停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辛苦了,老闆娘,你去忙吧,我们自己可以。」殷说,无停点头离开。 「真该死,安娜,你老是造孽,不过我也很意外,你能忍怜风所长这么久,你到底是在折磨她,还是在演莫名其妙的虐恋。」 「不关你的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但你不会真的相信,你有『剋妻命』吧?」 「少说些没用的,老乌鸦,你找我出来,就要讲这些废话吗?那我寧愿回家照顾女儿。」安娜不悦的喝下一口酒。 「放屁,杜安娜,你几时好好照顾过你的那些女儿,况且她们都多大了,根本不需要你操心,她们都比你懂事、勇敢啊。」殷摇头笑道。 「是,我是废物,死了最好。」 「真可惜,异能总局不会让你死的,你是她们的宝物,很珍贵的。不,反叛军也不会让你死,她们需要你。」殷低声说,这话总算让安娜酒醒了。 「我就一个每天醉生梦死的农妇而已,她们找我干嘛,神经病。」 「够了,我是说认真的,安娜,你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把当初做给瞳丹的瞳之刃重造成两把左刃跟右刃,送给凯莎跟鹤熙,说是新婚礼物,倒不如说是防身。」 「那又怎样。」安娜不以为意。 「确实不能怎样,因为郑小蜂要的不是瞳之刃,因为她拿到也用不了。据情报,她要的是你做给路春的冰晶之枪,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了冰晶之枪不在异能总局的兵器库里,在你身上。安娜,你把冰晶之枪藏去哪了?」 气氛顿时凝结,安娜的状态不再是醉眼朦胧。 「冰晶之枪,郑小蜂也用不了。」 「她是用不了,但你忘了路春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吗?还在反叛军,人还好好的,没死啊。」 「路泉是火系异能者,一样没用。」 「这就是恐怖的地方啊,安娜,郑小蜂让路泉也可以使用冰系异能,她的研究成功了。我们是怕你危险,从郑小蜂近期下令找武器的行动可以猜测,如果让她们准备好,反叛军应该就会发动大规模的攻击,到时候天姬大乱,异能者跟人类都会很惨,你就算不在乎自己,你也想想凯莎、凉冰,蔷薇甚至还差一点死掉,正在战前第一线的杜将军呢?以后也难保怜风……」 「闭嘴!」 这一吼,桌子震动,安娜怒视殷,殷瞪回去,长时间的安静是某种请託。最终,安娜还是心地柔软,感情用事,低下头喝完那口酒。 「我发过誓,我谁都不帮,她妈的异能军、反叛军,一个个活着出去,死了回来,真的是好伟大的为大义、为理想而战、而牺牲……我操!」 安娜猛然起身踹倒桌子,酒瓶全摔破,满地狼藉,爆脾气没改,殷退后,已拿起自己的酒杯,吓也没吓到,无停赶紧过来安抚,安娜苦笑,说会赔钱给她就走出感官花园,殷没拦她,在原位点起一根菸,她明白安娜需要一点时间。 离开花街,外面的世界还是黑暗的,很黑暗,安娜头痛欲裂,分不清方向,深夜的路上没有半个人,她摇摇晃晃独自走了一段路后,看见一个电话亭,她走进电话亭,本来要打电话回家,但想了想,她没打,她用膝盖想也知道那两个臭ㄚ头在她不在的夜晚会搞什么,一想到蔷薇跟凉冰,安娜的脑袋更混乱,头痛加剧,她随后拿起电话筒,但一个号码都还没按,眼泪就先流下来了。 『小姐,别再打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鐘,别以为用未知号码打来,我就查不到你,我是派出所的所长,我……』 「老婆。」 『虾?小姐,你打错电话了,我不是你老婆……』 「老婆,我在家等你……」 『你……安娜?是你吗?』 怜风半夜一直接到电话,对方都不讲话,本来在气头上,但仔细一听对方的声音,她认出是安娜,语气瞬即变为担心。 「老婆,我、我在家等你,我哪里都不去,就在家等你。」 听安娜哽咽,说着重复的话,怜风本要打岔,反驳她,但越听越心疼,她也难忍泪水。 「老婆,我跟女儿,我们都在家里等你,你说你会回来看我们的,你说你会、你说你会回来的……老婆,我想你、我想你了……」 撕心裂肺的哭声显得空荡的街道更加清冷,孤寂被放大,怜风没掛断电话,她让家电的听筒维持通话,但她的人已经走出家门,用最快的速度开车到花街去,黎明来临之前,她抱着安娜在休旅车的后座一起睡着了。 第十八眼-心臟的形狀(H) 谁不懂谁的心?显然表妹还是懂,虽然很不甘心,但想珍惜对方的心超越一切情绪。 「水温会不会太烫?」 久违的共浴,两人一同泡进放满水的浴缸,凉冰问,以胸贴背的姿势环抱表妹在怀里。 「不会,刚刚好。」蔷薇摇头,安心地躺进表姊的怀里。 明明是夏天,却要泡热水澡,也是怪了,但无所谓,因为重点是她们在一起,再奇怪的事情都合情合理。蔷薇看着凉冰拿浴球温柔帮自己洗身体,笑出了声,笑中带泪。 「好像回到从前了。」 「什么?」凉冰停下动作。 「看姑姑跟所长吵架又和好,姑姑每天跟不同的女人在镇上约会,姑姑喝醉我们照顾她然后还被她打,一家人吵吵闹闹的吃饭,我们一起起床上学放学读书,晚上一起洗澡睡觉,偷偷做爱。」说到偷偷做爱,蔷薇的声音变得很小。 表妹以为自己故意压低声音就能掩盖伤心,但表姊可不是木头,事实上她可能比她更敏感。 「蔷薇,你跟成少尉有做爱过吗?」凉冰突然问,蔷薇吓一跳,安静了几秒后说有。 「感觉怎么样?」也不知是故意自虐,凉冰想听细节。 「她很……公事公办。」 「公事公办?」凉冰挑眉,蔷薇苦笑。 「我感觉成燕把这件事当成是任务在执行,不,结婚是她的主线任务,做爱是支线任务。」 蔷薇的比喻莫名贴切,凉冰也忍不住笑。 「每周见面一次,也就每周做一次爱,做完就洗澡,洗完澡睡觉,成燕有一套完整的和人交往的公式步骤,我如果说我不想,她不会勉强,她会少做,但绝不会多做。成燕对婚姻的态度,说好听是相敬如宾、很尊重我,但说难听,她根本没打算对我敞开心房,她几乎不过问、也不好奇我的事,不管我提出什么意见、想法、要求,只要她觉得合理,她就任由我去,不会多说第二句话。」蔷薇的语气听不出难过,无奈居多。 「成少尉的个性很好啊,不会怀疑东怀疑西的,两人在一起很忌讳猜疑。」凉冰笑说,蔷薇翻她白眼,泼水往后喷表姊,要她别讽刺。 「才怪。成燕左边锁骨下面有一个英文字母刺青『K』。」 「K?」 「我有一次问她,为什么要刺『K』,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她回什么?」 「她没说话,把脸转过去,之后我就不再问了。」 「真是神秘的女人。」凉冰手肘撑着浴缸边缘,握拳撑头。 「不,也不算神秘,因为我后来听我妈说,成燕身上的『K』应该是指她姊姊的老婆-凯特东妮.席卢瓦。」 「她姊姊?你说成凰少校?我记得她老婆是一个普通人,蛮年轻就过世了,为保护女儿被反叛军杀了,就在成少校的面前。」凉冰也有耳闻,蔷薇点头。 「成燕喜欢凯特东妮的事情,早就在军中传开了,姊妹闹得尷尬,但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我妈还说,凯特东妮被杀害的隔天,成燕的烈焰红发一夜变白,可见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真是深情不已。」凉冰总结,叹气,心想这世界老是上演这么悲伤的故事,她下意识拥紧蔷薇。 表姊妹心有灵犀,蔷薇不再说,回头吻住凉冰,水面的涟漪是激动亲吻的证据,吻完,表妹捧着表姊的脸,表姊抱着表妹的腰,一个仰头、一个低头,双目对视。 「蔷薇,你当兵的时候……」 「我都在想你。」蔷薇毫不犹豫说,这话不是一个军人该说的,她知道自己永远比不上她母亲那样正气凛然、威望极高,但她从来的心愿都是待在爱人身边平凡幸福的生活,凉冰就是她的爱人。也许她的想法真的错了吧,所以才被上天收回了异能,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表姊,这七年,你真的一次都没有想过我吗?」蔷薇眼中的湿润凉冰都看在眼里,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指尖摸到表妹的下腹,慢慢移至阴部,最后整个手掌都包覆住了她。 「蔷薇,我来帮你修剪一下吧,等会儿比较好做爱。」 凉冰没有正面回应,蔷薇又气又羞,向前猛力咬住凉冰的唇,边咬边吻,凉冰抱起蔷薇,小心地走出浴缸。以前她们都会帮对方修剪过长的体毛,剪完之后的发展肯定是要激情一番,这次也不例外。当性器完全暴露于明亮的光线之下,热水的蒸气模糊不了彼此的血脉賁张,将近一百八十度的张开两腿,蔷薇坐在浴室的木椅上,几分鐘后小剪刀功成身退,被表姊丢在一旁,清洗过后的女性私处,每一吋肌肤都被光照得闪耀,凉冰的舌头舔过表妹勃起的花核,蔷薇快要昏过去,脚尖不自觉踮起,双腿疯狂发抖,左手抓紧浴缸边缘,右手摸表姊的头,舌覆轻轻辗过外阴,两片花瓣湿漉漉,听到表姊的吞嚥声,蔷薇兴奋得不行,此刻酥麻不已的不只是心,她忘记是看了哪一本书,书上说其实心脏的形状跟子宫的形状很接近。 「啊……表姊,想要你边吸边插。」 说出清晰的指令不羞耻,诚实以对才不负此情。凉冰微笑,嘴唇往上,时而吸吮阴蒂,时而用舌尖挑逗,穴口的位置让位给手指,两指可以在表妹的体内畅通无阻,抽插、撑开或抠弄,来自她前戏的努力,不过最重要的是有爱人的需要与同意。 「好爽……凉冰……」 说出来的话变得越来越粗俗之后,那是高潮前的信号,不是因为强烈的快感让人变得下流或淫荡,而是舒服的感觉令人无法思考言词的逻辑与修饰用词的优雅,在那一刻,全部的感官只能凭本能与直觉反应。凉冰满嘴的淫液,听着蔷薇的煽情喊叫,她自己也是脸红,心情亢奋,心脏跳动得很快、很剧烈,好像要跳出胸腔,她们最后是一起高潮的-她舔着表妹的下体,左手摸着自己的性器自慰了。 「表姊,你好色,才刚洗好又脏了。」 感受性爱的馀韵,靠在对方身上,蔷薇瞇着眼,抬起凉冰的左手,指头之间全是黏腻的体液。 「有什么关係,再洗就好……」 「我帮你舔乾净。」 蔷薇张嘴含住表姊的手指,指甲短但修长的手指,舌头的触感湿软火烫,她们会没完没了,凉冰这么想,到底谁才色啊?她忍住眼泪,头发都不吹了,直接拉着表妹走出浴室,湿淋淋的身体,走过客厅长廊,回到她们的房间继续做爱。 第十九眼-大齡女青年(微H) 蔷薇的瞬间移动虽是少见的非自然系异能,但不属于典型的攻击异能,所以她在当兵时,大多在后备军作支援任务,负责传送军队的物资或当部队与部队之间的通讯者等等,加上她没有意愿到第一线去跟反叛军作战或是去天姬的边境防止异形入侵,上级自然就没有将调派部队的重责大任交给她。虽然奥娜很希望女儿能正式加入异能军,但她似乎兴趣缺缺。那时她听到安娜把女儿打到进医院,很震惊也很生气,毕竟她就一个女儿,怎忍心看女儿受伤受苦,心想她妹妹真是疯了,不过后来考量到蔷薇的自暴自弃、自甘堕落,想到自己身为母亲的失职,长期因工作而没有陪在女儿身边,她也是难辞其咎,就没有对安娜有过多责怪,也不去逼蔷薇做她不愿做的事。然而后来事情的发展却超乎她的预料,也或许那次反叛军突袭南天姬的训练基地,郑小蜂就是针对蔷薇的空间异能去的。 杜奥娜的指挥室办公桌上放有一张全家福的照片,真难过她一年没回家过几次,她虽然得到了一般人难以达到的地位与至高荣誉,但她偶尔会羡慕那种平凡安稳,不会随时有生命危险,和爱的人一起吃晚餐的小日子。奥娜从指挥室的窗户望出去,蓝天白云,艷阳高照的夏季,蝉声于耳边回绕,一切是那么的祥和,她回头看桌上的红色喜帖,蔷薇愿意接受这份婚事,她也很意外,因为答应的太过爽快,但愿她女儿可以平安一辈子,在天姬无忧无虑快乐的活着。 喜帖其实有两个版本,大多数人收到的都是红底金字的经典款版本,只有一个人收到的是蓝色像信封的客製款版本,打开信封,里面的喜帖设计像是一张火车票。凉冰反覆看着这张喜帖,从收到的那一刻开始,她就随身带在身边,当然也带进了回老家的行李里。 凉冰半夜凌晨莫名惊醒,背脊发凉,黑暗的视线下,眼前只见蔷薇的红发与裸背,表姊妹全身光裸是正常的,房内一片狼藉也是正常的。恢復冷静后,凉冰坐起身,凝视表妹熟睡的背影,这些年确实苦了蔷薇,虽然夏天的晚上不冷,但她还是帮她盖了一条薄被。凉冰穿起内裤,本要穿回自己的睡衣,转头见蔷薇的绿色圆领上衣,忍不住拿起来穿,总是想身上有喜欢的人的味道吧,会让人有安全感。凉冰轻手轻脚的整理做爱过后的混乱,打开小夜灯,收拾避孕贴片、揉皱的面纸、散乱的衣服、物品,然后回到浴室把浴缸的水放掉,连同客厅也一并打扫,让家里看起来很「正常」。 「凉冰。」 听到脚步声,凉冰知道表妹醒了。蔷薇也很识趣,穿了凉冰的上衣。 「你饿不饿?」凉冰问,转身要去厨房,先被蔷薇抱住。蔷薇显然是饿,但她要吃的东西,凉冰恐怕在冰箱里找不到。 再继续纵情欢爱,凉冰觉得自己会完蛋,不用等到蔷薇结婚,她俩都会完蛋。避孕贴片超过时效的效果如何,凉冰不敢挑战,但当她被表妹推上沙发,两人又脱光,她高举左腿在椅背上,右腿被硬掰开压住,彼此私处相触,爱液交融,她也只能跟随蔷薇的节奏,让表妹为所欲为,感受她的嘴唇不停亲吻她的侧脸、下巴,红色发丝在肌肤上似搔痒,她抓紧、抱紧蔷薇的双臀,希望她慢一点,可惜办不到,性器摩擦得越起劲就会情不自禁用力、加快,当然最重要的是,凉冰也捨不得看蔷薇忍耐,原想帮表妹更快达到高潮而爱抚她的身体,但在那之前,蔷薇以一个吻作结,颤抖的喘息可知那份克制不住的爱慾,明明都已经累得不行,还是想做,就算不高潮,也要跟对方紧密相拥在一起。 「刚刚做恶梦了。」蔷薇躺在表姊身上,等待情慾逐渐冷却。 「什么恶梦?」凉冰轻抚表妹的头安慰。 「郑小蜂攻击南天姬的训练基地。」 凉冰愣一下,这根本不是梦,这是事实。蔷薇虽然没有明显的症状,但那一场突袭对她造成的心理阴影颇深。 「对不起,蔷薇,我……」 「没事,梦而已,只是那感觉太真实了,我很害怕。她的左手抓住我的头,生理上并不痛的,但心里却是那样痛苦、那样绝望,倒不如直接被挖空心脏,死得痛快一点吧。」蔷薇说得有气无力,不知是因为做爱太累连说话都没力气,还是因为每想起那瞬间就不自主的恐惧。 凉冰轻亲蔷薇的额头,她的心情复杂,但大多还是心疼表妹。她们本以为放弃了这一段不伦恋情,至少可以为对方减少一些罪孽,无奈命运总是毫不留情。蔷薇的泪滴落在凉冰的胸口。 「表姊,我饿了。」蔷薇撒娇说,终于捨得从凉冰身上起来,帮两人捡起地板上的内裤,互相穿好衣服。 「你这次是真的饿了吗?」凉冰怀疑的说。 「真的啦。」蔷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凉冰微笑。 「好,我把晚餐的剩菜加热一下。」 表姊妹在厨房准备,蔷薇拿出安娜的酒。 「顺便喝一杯吧?要不要?」蔷薇摇晃酒瓶,对她挑眉,凉冰苦笑。 「你忘记上次我们偷喝她的酒,被揍得有多惨吗?」 「不一样,那时候我们没成年,现在是大龄女青年了。」蔷薇不管隔天会不会被姑姑揍,她已拿了两个杯子。 「大龄女青年?拜託,蔷薇,我们才几岁。」 「不管几岁都是你表妹。」 蔷薇哼了一声,自顾自的摆盘,凉冰安静几秒后上前,转过蔷薇的脸与她接吻。 「唔……表妹,我怕你等一下太醉,做爱会没感觉。」 「放心吧,凉冰,你醉了我都不会醉,况且……我从来只对你有感觉,所以,表姊,你等一下要好好表现喔。」 蔷薇的手指触上凉冰的唇,表妹后来的娇羞与喜悦来自表姊轻轻含住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