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她入髓》 第1章和亲风云 陈国,昭华公主不守贞德,勾引了丞相,将自己送到臣子榻上。 只因为陈帝要送她去和亲。 梁国的太子,听说不仅昏庸,荒淫无道,不务正业。梁国皇帝却只有这一个独子,放纵无度也无人敢违逆。 而主荐人,正是丞相大人。 丞相是两年前方纵山上下来的修士,说为拯救苍生执天命,改陈国之气运。 边关僵持了十年的战事在他的指导下只半年获得大捷;临江水患他亲去指挥,修渠筑垒不眠不休,救百姓于危难;佲城边上山贼落蔻,百姓深受其扰,官府数剿而不成,他只修信一封,山贼头目看后涕泗横流带人下山自首。 诸此种种,将陈帝哄的心悦诚服。 就是这样一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不隐世俗之人,却偏偏不该招惹了陈国最娇纵的公主。 陈纭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打小被父皇和哥哥们捧在心尖上。 他算计一切,却唯独不知算计她,将有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 “阿纭,你不可放肆。” 当她同兄长说出这个计策,七皇子眉头深锁。 “哥哥忍心见我嫁与那昏庸无道的梁国太子么?”陈昭华举着秀帕抹泪,“听说他宫中姬妾无数,日日贪欢享乐便也罢了,且性情喜怒无常常以杀人为乐,但凡称腹中有他子嗣的女子皆被鞭挞凌迟至死。这简直就是疯子。”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陈逸凝着深深墨眸,看着自家妹妹。 “七哥别以为昭华只知道玩乐,父王培养的风玦密探,早已归我纳华宫所有。” “你……” 她抬眼觑着贵气男子,扯了扯他的襟带,“七哥不是还想让昭华帮你么,你先帮一次妹妹,好不好嚒?” 少女眼角朱泪摇着他衣袖撒娇的倾魅模样让陈逸心头软了一软,抬手抚了抚她的鬓发,笑容冷漠而危险,“就让我看看阿纭有几分本事,若拿不下,哥哥可会是第一个向丞相倒戈的人。” 骆傅,字元徽。 智谋无双,会推演星象。 不高冷,但也不热忱。 就是这样一个松柏之姿、高风亮节之人,若因一晌贪欢而睡了陈国公主,将会怎样精彩呢。 她曾经也是一度仰慕他的。拯救陈国于水火,短短两载复苏陈国经济命脉,拓展与梁、齐、卫三国贸易往来,各地逐渐呈现欣欣向荣之势。 这应当是上天派来的使者,她们陈国的守护神。 可如今,她心目中这位神,却要亲手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深夜,官袍男子宽衣就寝。 撩开榻帘,赫见锦榻上坐着一位娇美女子,薄纱轻拢,秀发如瀑,一双含情眼勾人地望着他。 “公主殿下!”他反应敏捷,几乎顷刻间长手扯过屏风上的外袍,屈身行礼。 “丞相大人。”她赤着脚一步一莲向男人走近,纤纤玉指勾起男人下颌。 星曜一样的黑眸与她对上。 唇微勾,她转身去案上倒了两盏酒。 “昭华仰慕丞相之姿已久,鸾心初动,奈何天不遂人愿,不知丞相大人可愿为我饯别?” 骆傅接过酒樽,云思流转。 “待公主出嫁,臣自当亲自送别。” 见他捏着酒杯恭敬不饮,她夺过一仰而尽,然后将杯子递给他,又斟上一杯。 “丞相大人是怕本殿下给你下毒么?” 骆傅不得不喝下去。 她抓着他的衣领笑的明媚颤动,“丞相大人,昭华只求一夜欢情,不要你负责。” “公主请自重!”他退开数步,白净无暇的面庞微微染了红。 “骆丞相……好哥哥~”她诱着他,“事后拂衣去,本殿下绝不纠缠。” 半室寂静。 他忽而轻轻笑了笑,“梁国太子若在大婚当夜、发现公主非贞洁之身,将陈国颜面置于何地?” “好哥哥不必担心,徐公公有一种秘药,可使女子恢复如初。”这话当然是哄他的,为了诱骗他,她可做了十足准备。 “公主如此,将礼义孝廉置于何地?” 他清正的模样有些激恼了她,“礼仪孝廉?丞相大人好口才,既然你这么正直不阿,又为何将我推向那水深火热之地?” “骆元徽啊骆元徽,你究竟是自私,还是无私?” 少女抓起桌上的酒壶,一杯接一杯灌下去。 “时候不早了,臣唤人送公主回宫。” “哼,你唤不到人。”少女清冷嗤笑,“今夜丞相府,无一人可供你差遣。你也出不去。” 她转身又勾住他的衣带,“好哥哥是想自己来,还是喜欢本公主硬来呢?” 她伏在他耳边低低地笑开,鼻尖蹭到温热的耳廓。 “公主若想将臣治罪,此刻唤你的人进来,以下犯上、欲轻薄公主之罪名,臣供认不讳。” “不,我要的远不止如此。”他服下的酒药效终于发作,身体无力地被她拖到床榻上。“你为何要叫我嫁一个不堪之人?我陈国就那么软弱可欺么?” “骆丞相的身材真不错。” “公主,住手。” 她不仅不住手,还骑到他身上。 “好丞相,我知道这命数逃不过去了,可你……也别想好过。” 她抚过他的唇,眸子清绝又哀伤。 普天下得罪过她的人,都不曾落的好下场。 马车内。 陈逸抱着妹妹,垂眸看着她凄艳的唇。眼尾哀伤而冶丽。 白玉修长的指节抚过少女细滑的脸蛋。 她败了。 被骆傅裹成粽子一样毫不留情地丢出来,遇到“恰好”经过的七皇子车架。 “七哥,你做什么?”陈纭皱起眉头。 陈逸挑开她的衣裳,目光直剌剌盯着那光洁的锁骨。 “既然阿纭都不介意对一个外臣抛矜献媚,与哥哥欢好又如何?”他浅浅笑着,笑容危险又浮华。 相处这么多年她仍旧看不透这个哥哥,明明生了一张禁欲脸,且不近女色。 “随你想怎么讽刺,败了便是败了……” “可怜了妹妹竟然做到这步。”他伏到她耳畔轻轻吐息,若芝兰之芳沁入鼻尖。七皇子只熏一种香,腰间永远挂着一只绣有小兽的香包。 “今日之事,你不许说出去!” 第2章计策落败 “呵,”陈逸低笑,“我早说你斗不过丞相,何必自取其辱。” 最后关头,骆傅动用了咒术,不仅反克了药力还将她蛊得动弹不得。 然后扯过床单将她裹上,关在门外。 “今日之事,望公主好生反躬自省。” 她唤来暗处的阿七叫她通知等在外面随时接应的陈逸,他这才寻了借口带她回宫。 “七哥不心疼妹妹便罢了,居然还落井下石!”她提着最后一点力气拧他的胳膊。 “嘶~疼!” 陈逸想要皇位。他从来就不安于做一个富贵世子。 她也不是那深宫中只知道与女眷攀比富贵争宠玩乐的女子。 对权势,他们都一样的野心勃勃。 他承诺登位之后赐她胡襄城最大的公主府,无需和亲,无需嫁人,想养多少面首尽可随意,且允她参政,给她官权。 虽非一母所生,多年培养的默契让两人一拍即合合作无间。 朝堂之上,半数朝臣皆已被他们收拢。 骆傅却打破了她的美好构想。 说他们狼狈为奸也好,贪慕权势也罢。 陈纭绝不甘于认命。 既然色诱不成,她只好心狠。 “妹妹这绝情的模样,真叫哥哥害怕。” 凉亭内,她吩咐完影杀布局,七皇子落坐在石凳上,缓缓沾了口酒。 “跟七哥相比,只能算小巫见大巫。”她抽过他手中的酒杯,勾唇一饮。 胡襄城最繁华的街道,甜水井,宝膳楼二层,陈纭坐在窗边一边独自饮酒,一边望着下头车水马龙。 “主子,一切准备就绪。” “很好,下去吧。” 再过片刻,陈国百姓们最为爱戴的男人,便会乘着马车从此处经过。 他会在此处遭到最惨烈的伏击。 最残忍的围剿。 会身首异处。 在百姓们错愕的眼神中。 然后他们会为他立起碑坊,盖祠庙,纪念一代忠臣名士,就此陨落。 她也会出资给他盖庙,还要盖最大最豪华的庙。好让他九泉之下牢牢记着,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她。 想着,陈纭冷哼了一声。 “这、不是昭华公主么?我说今日宝膳楼的风怎么这么香。” 门口,一道轻挑的声音。 陈纭不用抬头都知道,刘相国的宝贝独子,全都城出了名的纨绔,刘漾。 当初为了收服刘相国,陈逸建议从他儿子这里下手。 谁知他儿子那么好哄,随随便便施个美人计,还真当她看上了他。 “公主怎一人在此,可是无人作陪?” 说着,刘漾却不敢迈步进来。君臣有别,他还没大胆到那份儿上。 “是啊,刘公子来得正好。”陈纭举着酒樽。一旁的侍女去那边备上凳子,摆上一副碗筷,刘漾这才嬉笑着踏进来。身后小厮恭敬立在门口。 “公主盛情,却之不恭。” 陈纭玩味地勾起嘴角。 “公主是在看什么?” 见她一直盯着窗外,刘漾好奇道。 “一会儿会有大戏,刘公子可不要眨眼睛哦。” “哦?” 她很期待这个纨绔子弟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 正好也借他之口,恫慑刘相国。 陈纭还是低估了骆元徽。 七哥说的对,同他斗,她就是自取其辱。 “公主,这日头都要落了,你说的大戏……” 从正午等到黄昏。 骆傅始终没有露面。 就算有事被耽搁在宫里,这个时辰,宫门也早该关了。 这条街,是他每日下朝必经之路。 倘若他是换了条道,或是已经离宫,她的人早该来报。 “今日也乏了,刘公子,恕不远送。”她的声音冷了几度。 刘漾讪讪起身,不知自己何处惹了这位公主不高兴。“小人告辞。公主也早些回去歇息。” “阿七!” 黑衣女子从房顶落下,跃过窗子。 “殿下。” “去丞相府查看,骆傅回去没有。” “是!” 骆傅果然回去了,陈纭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殿下,接下来怎么办?” “所有人,先撤了。” “是!” “绿竹,随我去丞相府看看。” “是,公主。” “昭华公主到——” 随身太监通报道。 丞相府中的管家立即出来迎接。 “公主殿下忽然到访有失远迎,小的这就去通报丞相大人。” “丞相今日何时归府的?” “午时不到便回了。” 午时不到……陈逸说好了将他拖到未时。 若他留不住人,至少也该差人来知会一声。 陈纭心中渐冷。 “公主殿下。” 骆傅恭敬迎接。 “听说丞相府上有一梁国来的厨子,本公主馋慕已久,也想尝尝那夏阳美食……” “公主抬爱,臣当尽心招待。” 堂内,大理石长案上设着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水晶球儿的白菊。正中墙上挂着一大幅《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她自然坐下。 吃饭是假,试探是真。 他何时与陈逸狼狈为奸了呢? 或者,陈逸何时收服了这位中正不阿、从不结党的丞相大人呢? 在她想构陷勾引他那日?还是、在恰恰要埋伏暗杀他的今日? “骆丞相,最近本殿下对乐府词赋很是感兴趣,可惜遇到不懂之处却无人可请教。”她抬眼望着他的反应,“在昭华几个哥哥中,骆丞相觉得、谁比较会钻研学问呢?” 骆元徽放下玉箸,微微拱手回应:“几位皇子皆勤勉好学,资才不凡,只是各人喜好所钻不同,对几位殿下脾性,公主应当比臣更为了解才是。” 呵,好一招推磨打驴,避重就轻。 陈纭饮了一口盏中的黄桂稠酒,满桌的牛羊肉馔,她吃不惯这些咸辣口感。 “骆丞相误会了,哥哥们不是奔于朝堂,就是驻守在外,昭华久处于深宫,难与他们接触。倒是不及丞相识人辨才之捷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纭看到他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闻的笑意。 在她看来,那是带有嘲讽的笑意。 “公主过誉了,臣并不懂得察人,只是书读的多了些罢了。” “哦,是么?” “公主爱好学问是陈国百姓之幸事,微臣对乐府诗词略有研究,公主若不嫌弃,臣自当尽心教授。” 很好地避开了她的问题,还要做她师傅? 骆傅可知,他受得了这样的学生么? “殿下!哎哟我的小殿下,可算找到您了!” 陈帝身边的大太监钱公公,趋着急步赶来。 “见过丞相大人。” “钱公公不必多礼。” “是昭华贪玩儿了,害父王担心。今日多谢骆丞相款待。” 陈纭起身告辞。 这一顿饭,更加坚定了她不去梁国的意愿。 那夏阳饮食,没一样入得了她的口。 难道,叫她以后靠饮酒度日么? 第3章推选七皇嫂 拜见完父王母后,陈纭匆匆赶去绛绎宫,问责。 “阿纭,”七皇子靠在锦榻上,执着酒樽,抬眼觑她,“骆傅,你杀不得。” “呵,杀不得?”原来,她才是最晚明白的那个。 牺牲她一人,顾全大局,皆大欢喜。 想到父王说的,他也无可奈何。 陈昭华大笑,笑得殿内侍奉无不毛骨悚然。 原以为,只有他还与她同一战线。 至少他两人还可并肩。 “陈逸,你会后悔的!” 少女发狠地离去。 陈逸仰头躺在毡垫上,内心说不上的冰冷、空洞。 “全部滚出去!” 他摔了手中酒盏,上好的琉璃酒壶尽成碎片,酒液淌了满地,酒香挥散。 立于两旁的宫女太监也不敢上前收拾,纷纷惶惶退去。 “公主深夜方归,还带着满身酒味儿,莫不是去那青楼楚馆风花雪月去了?” 半道儿上遇到西平郡主。 整个宫里唯一敢与她明目张胆作对的女子。 西平郡主是前靖远王的女儿,西平与梁国一役中卢靖丰身陨,被陈帝追封为靖远王。一年后其母也病逝,太后将卢佳慧接到宫中来抚养,陈帝感念其父忠杰,封其为西平郡主,这些年,卢佳慧一直被当成大皇子的正妃在培养。自觉姿色不凡、貌比月仙,一动一静总相宜,一颦一笑皆风情,整个儿宫中的女子无能与之比肩。 自然最看不惯天生受宠、放纵恣意的昭华公主。 “本殿下去了哪儿,还轮不着佳慧郡主来操心。” 陈纭此刻心情极差,懒得同她那小女儿心思角斗,绕开她打算继续走。 “公主殿下整日如同男子一般,还真不怕给人看去了笑话。”卢佳慧低头讪笑了一声,“本郡主可听说了,那梁国使臣描了幅公主的画像,当真那秦馆的楚妓还不如……” “主子慎言!” 卢佳慧身旁的侍女小声提醒。 可惜为时已晚。 “你再说一遍!” “我……不是,我只是想说,公主不注重仪态,被人误会了去……”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卢佳慧已然心里矮了半分,陈纭狠戾的眼神更是令她心中打怵。 “西平郡主这条舌,不要也罢。”她桀冷的神色极为平静,平静得令她发颤。 她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昭华公主。 只是冷冷地站着,冷冷地看着,她以为她不过是说狠话恫吓她。 却在回去的路上,失足落水,昏死过去。待醒来,她的舌头,已然不见。 宫人告诉她,遇了刺客。 一向疼爱她的太后也只是摇着头宽慰。 不是的,是昭华公主!一定是她! 她将一切原原本本写下来,却无人相信。 她再不能做大皇子的正妃。 太后于心不忍,还是允诺给她侧妃之位。 自那以后,卢佳慧怕极了那个女人。 也恨极了那个女人。 “父王,七哥今年年纪可也不小了噢。” 镶金嵌玉的政殿内,陈纭一边与父君说笑,一边状似不经意地提及。 陈帝手中批阅奏章的笔微微一停,“嗯,说的也是,阿纭都到了及笄的年纪,这个老七,是还没个正妃吧。” “何止没有正妃,”陈纭掩嘴轻笑,“七哥连一房姬妾都尚未有呢。” “这个老七!” 陈帝似嗔怪。 一旁侍奉研墨的陇素妃开口叹道: “七皇子勤勉政务,廉洁自律,为陛下分忧解难,是个好孩子。” “也该成个家了。这事儿就交给爱妃,各侯门贵女可有合适人选,劳爱妃帮着物色。” 陈纭剥了一瓣橘子喂进她父王嘴里,欢喜道:“宫中又要有喜事了,真好!” “你呀,惯是爱热闹的。” 陈帝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 “小公主性子活泼,是咱们王上的小开心果儿。”陇素妃笑着,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自打认事儿起,陈纭就知道,陇素妃是她父王最最宠爱的妃子。比她的生母正宫王后还要受宠。 陇素妃峨眉淡淡,眼波温婉,待谁都很亲善。宫中的太监宫女们无不称赞,都想去永安宫当差。 陇素妃虽身居贵妃之位,从不苛待宫人,常宽容其错,言词教诲。 在陈帝面前,她也从来没有后妃的架子,总是普通夫妻一般地侍奉他,沏茶磨墨,刺绣插花,温柔陪伴。 陈纭打小耳濡目染,觉得这才是夫妻该有的样子。 生母王后待她特别严厉,总是要她学许多东西,诗书礼乐、琴棋书画,还要样样精通,样样优秀。 小时候总是抱着陈帝的大腿哭鼻子,陇素妃就会拿着甜甜的桂糖哄她。 她很想要一个陇素妃这样温柔的母妃。 真羡慕二皇子与六皇子哥哥。 陈帝八个儿子中,有三个为陇素妃所出,足见对其宠爱。只是最小的一个听说刚出世就不幸夭折了。 “阿纭结识的那些王贵千金中,可有觉得不错与你七哥相合的?” 见她拿着笔跪在软毯上,就着榻很认真地画一幅画,陈帝探头好奇问道。 “父王等等,等昭华画完这幅画。” 连陇素妃也好奇地过来观望。 “这女子……” 陈帝拿起画卷端详。 “夏将军家的女儿,夏珊仪,是昭华的好姐妹,为人仗义,知书达理,却没有闺中女儿的娇气,而且,她得功夫可好了呢。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出挑!” “能让阿纭这样夸,孤王倒是好奇。” 陈帝与陇素妃对视一眼。 “生得是不错。” “爱妃明日便将几个臣子家中的适龄女子一起召进宫来,看看这老顽固夏将军,何时养出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儿出来。” 陈纭只是勾着嘴角笑。 夏珊仪不想成婚,不想嫁人,她的理想是像父兄那样,上战杀敌,报效朝廷。 只要嫁给七哥,她便可以只拥有形婚,不再为此苦恼。 她那冷血无情的哥哥,从来只爱他自己。没有什么不能拿来交易。 她只需挂着一个七皇妃的头衔,两不相扰,各自安好。 “陈昭华!” 当她拿着夏珊仪的画像告诉他,只要陇素妃带着画像过来让他挑,他只选她就好。 “七哥也不想你的宏图大梦被一个女人耽误吧?”她无视他的怒焰,“与其娶一个利益牵扯、说不定、还可能缠着哥哥你争风吃醋的女子,夏姑娘是你最好的选择。” 他眉间积攒着阴郁,听着她喋喋。 “她不会干涉你任何事情,不会过问你任何事情,你也不要喜欢她,就可以了,很简单,对吧?” “你跟父王吹的耳边风,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半探过身子,捏着拳头撑在桌上,目光直直投向她,距离近得几乎下一秒就要贴上,戾气也近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灼伤。 “哎呀呀,好七哥,妹妹这是关心你啊。”她眼睫弯弯,丝毫不怕,拍了拍他俊瑕的脸,“不就像七哥舍弃妹妹而选择你的大局么?早晚你要面对,哥哥想娶谁呢?莫不是,七哥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嗯?是谁呢?” 她故意凑近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进他漆黑的墨眸。 陈逸抽身躲开她。 “我知道,骆丞相之事让你耿耿于怀。但是你放心,我会给你打点好一切,即便是嫁去梁国,七哥也帮你将路铺好,绝不会委屈了你半分。” “呵呵……”陈纭轻慢地笑,“说得可真好听,妹妹差点儿就信了呢。山高水远的,哥哥如何护好妹妹周全?” “阿纭,你去了梁国,也未必全是坏事。”他耐着性子对她解释,“那梁国太子昏庸无能,以阿纭之才智,你可慢慢架空他的权位,掌控一国,可比一个公主府来得快意。” “原来、七哥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眉色渐冷。 只是后半句没有出口, “恐怕,还想叫我帮你吞并梁国吧?” 真是看得起妹妹。 第4章得罪妹妹的下场(微H) “主子!” 华贵香室内,精致镂空落地雕花窗,粉色纱帘随风飘荡,随着帘子掀起的一角,室外,一色水磨群墙,院中佳木葱茏,一池绿波,一方软榻。 榻上倩影慵懒,浓密墨发随意散落在白锦缎垫上,半敛着眉眼,望向池中一方白石。 “梁国密信。”身后之人回禀。 “说了什么?” 林七展开小小密卷,如实回禀:“那宫女,投毒未成,死了。” “真是没用。” 凉薄之声,良久寂静。 只听得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陈纭透过刘相国的儿子,刘漾,在梁皇宫内收买了一个宫女。 刘漾是个极好哄骗的主,她随意勾勾指头,就能叫他甘愿任她差遣。 刘漾有个叔舅在梁国当差,官职不大,可是油滑,会上行下贿,很容易打通人脉,收买了太子宫的一位女婢。 陈纭希望毒死梁太子。 这样,她就不用嫁了。 可同时也知道,死了一个梁太子,还会有齐太子、卫太子、张太子、马太子……即使不是太子,也逃不开诸侯世子。 她不想嫁人。 无论对方是谁。 这是她荒谬的理想,烟雨任蓑衣,吟诗诵词,纵酒享乐,快意鞍马,不必仰仗、依附任何人。 甚至她可为此,礼崩乐坏,亦笃行不怠。 玄月初八,七皇子大婚当日。 “公主殿下,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热闹华盛的肃王府,穿越重重宾客、流水宴席,一间僻静婚室内。 夏珊仪一边与陈纭对换衣裳,一边不免仍有些担忧。 “珊仪姐姐放心,七哥今日被灌了许多酒,说不定进来倒头就睡了。你不必顾虑他的想法,只安着这个身份,做你想做的事情就是了。” “那我可真的躲出去了。辛苦你替我顶着。” 陈逸应付完闹腾腾的宾客,吞了粒醒酒丸。 嬷嬷领着他进来,在纱幔红床上撒了花生、莲子、枣儿,然后递过一杆镶金玉秤,要他挑开新王妃的红盖头。 “你们都出去。” 陈逸捏了捏眉心,冷淡吩咐。 一顿脚步声,伴随着房门被带上的声音,很快室内只剩下两人的寂静。 “听说夏姑娘热爱戎马,抱负远大。”陈逸落坐在梨花木圆桌边,自斟了杯茶,“本皇子不会碰你,你也不必抱有其他想法。” “……” “倘若有一天夏姑娘有了看上的人,可随时说与本皇子,今日本皇子不揭你的盖头,这婚便算礼未成。你可仍是自由身。” “……” “同样的,本皇子也不喜被人窥探,任何问题,皆可明说。” “……” 听到他放下杯子的声音她才终于松了紧绷的神经。 “夏姑娘不说句话么?” “七皇子真的对那风月之事无半分兴趣呢?” 听到讥诮的声音,他快步过来,一把扯掉红盖头。 “阿纭!怎么是你?” 她勾起红唇,笑得冶艳,“七哥很意外么?真是不了解昭华。” 他还想说什么,才惊觉方才茶中被动了手脚。 倒靠在少女香肩,她极温柔又魅惑地抚过他的眉眼、唇沿,“以前倒是不曾注意,七哥也生得这般俊诮。” 胡襄城里排着队想倒贴七皇子的女子多不胜数,他纵马的英姿、狩猎的风采、应对外使的辩才,使得王室贵女们热烈追捧。 可惜她们不知道,七皇子啊,他只爱自己。 “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被少女摆弄到床上,陈逸发觉身体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陈昭华吟吟一笑,“对七哥人家能做什么?就是些让你浑身无力的软筋散而已呀。” 说着,她伸手解开他的墨色勾金腰封。 “七哥穿红色很好看呢。纤腰玉带,清阳曜灵。以后该多穿些鲜丽的颜色才是。” “阿纭,你疯了!” “是啊,我是疯了。我的好七哥,你也会害怕吗?” “呵、呵呵呵……”她笑得花枝颤动。压到他身上,“好哥哥,与妹妹欢好如何?” “我数三声,你给我滚下去!” “哼。”她眼底越发透着冷漠,将他的衣服剥了干净。 感受到少女的目光在凌迟他,陈逸难堪极了。 “陈昭华!你给我收手!” “哥哥求求我,说不定妹妹一时心软,就放过你了。” “阿纭,好妹妹,我知道七哥对不起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别再继续下去了。” “嗯……哥哥真香。”她埋在他的颈窝里,贪恋地嗅着,餍足叹息。 身下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柔软却也单薄,此刻因两人的纠缠而皱起。 她的葱白细指在他胸口画着圈,他的身子僵硬至极。 “陈逸,是你先惹恼了我的。” 她捏住他的下颌,强迫他看着自己。 “阿纭!”他眉结皱起,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在他身上放肆起来。 “哥哥都还没有碰过女人吧?”她轻解罗裙,将美丽的身子在他面前展露无遗。“妹妹也没有碰过男人,我们可真是天生一对。” “荒唐至极。” 他闭上眼睛,不去看她。听出了她话尾的讽刺。 “你说妹妹还能有什么本事呢?除了这副身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放心吧七哥,我不会像对付骆傅那样对付你。你跟外人毕竟不同,对吧?” 她就枕在他胸口,慢慢同他说着话。 一只手却不安分地拢着他那玄鸟。 “嗯……” 听到他难耐的呻吟。她嬉笑。 “哥哥有反应了么?为了服侍好哥哥,妹妹可有提前好好学习。” “阿纭、住手。” “哥哥又不是正人君子,好好享受就是了。” “……” “七皇子殿下,王上急召!” 外头突然传来钱公公的声音。 两人俱是一惊。 “先问何事。”陈纭亲昵地贴到他耳边,轻柔威胁。 陈逸眉头紧锁,此刻白皙的两颊红腻,极为难堪。还是咬着牙, “公公可知何事?” 一开口,才惊觉声音里竟然含着暗哑。 外头的人自然是领会,“回七皇子殿下,边关突发战事,最近的一座城池险些沦陷,王上大怒,京内其他几位皇子皆已奉召入宫,原不想扰了七皇子殿下新婚之夜……” 几个皇子里头,除了常年驻守在外的大皇子,陈帝最为宠爱的二皇子,也只剩七皇子堪用。 “好七哥,看来不能继续服侍你享受了呢。” 她喂他服下一粒药丸。 陈逸恢复力气,迅速起身裹上了衣裳。 钳住她白细的脖子发狠地威胁,“陈昭华,你给我等着!” 她只是笑,笑出了眼角珠泪。 被他一把捂住嘴,声音堵在了喉咙里。 她一口咬住他的手,留下一圈清晰的牙印。 “陈纭!你这疯子!” 他压低了嗓音,怒气盛人。 她却忽然拿过腰封,贤淑地给他穿上。 “七哥,我是疯子。你没得选择。” 第5章主动和亲 陈逸被派去平定边关祸乱。 此次是梁国挑起战火。 早前大军压境,陈国无力抵抗,边城军民苦不堪言,便是骆丞相提出了和亲建议。 这次听说他们是看了陈国公主的画像,甚为不满,觉得陈国随意找个宫女丫鬟糊弄他们,毫无诚意。 骆丞相也亲去了边城。 这一对,此次携手共进,一文一武,一智一才,不知会如何叫那梁国大军吃尽苦头。 画像是陈昭华故意设计的。 她知道有人要暗中来看察陈国公主的真实样貌,寻机安排了囚牢中一名女子顶替。 姿色自然那普通官家的小姐还不如,脸色蜡黄,肢体僵硬,即便穿上贵气华服精心收拾,步态举止也如同粗人。 见到美食急三火四,风卷残云。边塞边还要瞪眼问:“还有么?” 这样的她,怎可能入的了梁国皇室的眼。 陈纭永远也想不到的是,有一天她会主动要求嫁与梁国太子。 费尽心机摆脱和亲, 到头来以更低的姿态……嫁了过去。 大康城失陷,边境十万军民沦为梁军奴隶,陈逸率领剩余五万大军退居邑城。 陈纭向陈帝禀请,愿意和亲,并带去陈国种植竹茶、柴胡、红花之术。 北地常寒,对这些喜暖好养之物,多需大量采购,每年在药材上的开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看了新的画像与和亲条约,梁国又追加陈昭华只能为太子姬妾,要么就割让邑城。 “欺人太甚!”陈帝怒怼拍桌。 陈纭只是平静道,“父王,姬妾也无妨。” 不是在乎百姓死活。 她那个七哥,重伤染疾,在邑城奄奄一息。 虽然恨他,可还不想看他死。 他欠她的,她还没讨清。 出嫁那天,王后泪眼相和,捧着爱女的脸,“昭华,此去诸事当心,低调行事,莫要惹了那梁太子不快。母后父王不能在身边护你……” 七皇子病倒,大皇子被召回宫。 大皇子为王后所出,早年因王后所犯重错,陈锐被派去秣湘那贫瘠之地驻守。也摆明了陈帝的心思,陈锐将永远退出帝位之争。 这些年王后奔忙,从未放弃一丝希望。 直到后来有了陈纭,才又重获恩宠。 “这是可调动我王家亲信之物,倘若有任何难处,记着你还有个兄长可以依靠。” 陈纭接过漆木匣子,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竹筒。 陈锐十二岁被送出,从未见过这个妹妹不说,方回到宫内诸多问题需要接手适应,他自顾不暇,又可会关心她的死活。 陈纭如是想。 这日王城内排着长长的皇家送亲队伍,喜乐响彻大街小巷。街道两旁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层又一层。 有人感慨公主可怜,堂堂贵女竟要给那邻国太子做妾,有人赞叹公主勇敢,为救黎民于水火甘赴大局。 陈逸撑着孱弱的病体,在随侍的搀扶下,静静伫立。 “咳咳……” “殿下,此处风大……” 热闹的送亲队伍早已不见,陈逸胸口上笼着阴云,转身下城楼。 “这昭华公主真给那梁国太子做了妾?呵,这以后王后的面子往哪儿搁啊,瞧方才那举泪不舍的模样。” “王后这些年想尽办法地对她好,借着她重获恩宠,不知道的倒还真以为这是她自个儿所出。” “我瞧着,她可不像作假。” “你还真当王后在意呢,说不定表面悲戚戚心里头根本不在意。没看大皇子回来了吗。” “也是,毕竟大皇子才是她亲儿子。” 宫墙转折处,陈逸顿在阶梯上,听着逐渐远去的两道声音。 是毓淑妃与林淑妃。 陈纭并非陈文帝亲生。 陈枳焱八个儿子,唯独最想要个女儿。可妃子们的肚子像是一致商量好了一样,个个出来的都是男娃。 一次秋猎回宫途中,树林里捡到一个刚出生的女婴,陈帝大喜。 也许这是上苍赐给他的礼物。 原本陈帝想将小公主送给最宠爱的陇素妃抚养,皇后深解其心,想尽办法揽了这份职责。 嫡出正宫,这份尊贵的身份陈帝没理由拒绝。 关于小公主是捡来的,陈帝严令宫中之人对此事封口。 因此除了几位后妃和资历老些的宫人,鲜少有人知晓内情。 陈逸着人查探此事,果然如是。 捏起的拳骨狠狠砸在青灰色墙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 “殿下。” 随侍的小太监捧来药箱,给他手上的青紫破皮擦药。 在抵达夏阳的头一天,陈纭收到七皇子令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密信。 信中,他还要与她合作,并且交代她勿与梁太子圆房。 哼,管的可真宽。 她爱与谁好与他何干。 陈纭烧掉了信。 一路风尘仆仆的颠簸令她身体极为不适。 太子东宫,红鸾软殿内。 陈纭坐在床边,发冠上垂下的珠帘遮住面容。 很快听得跌跌撞撞碰到门框的步履声。 “喝!接着喝!” 门口侍女将他搀进屋内,纷纷退去。 “呵,美人儿,我来了。”温长然摇摇晃晃行至榻边,一股浓烈扑鼻的酒味酝了满室。 结果还没碰到,他跌在地上,醉醺醺地睡了过去。 “太子殿下?”陈纭轻唤了声。 无人回应。 “废物。”陈纭起身踢了他一脚,自去镜边卸去满头金钿云篦。 太子每天醉生梦死,嬉笑狎妓。他不满足于宫中姬女,每天去外面烟花之地,流连忘返。他宠上一位戏子,夏阳城年轻的青衣旦。 是个男子。 陈纭不管他,她懒得在意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除了大婚当天,拜见皇帝太后那天,她不曾再见他。 陈纭每天都很忙。 太子姬妾的身份行事并不如太子妃那么顺畅,但她一样有办法收拢官员,暗查梁国朝中势力,借太子之名收买可用之人。 陈逸想要皇位,她就倾尽全力支持大皇子。 她今生不能得偿所愿,他也别想。 关于支持哪位皇子其实陈纭犹豫了许久,陈帝最看好的是二皇子,她也很喜欢陇素妃,可毕竟大皇子才是她一母所出的亲哥。 如今根基不稳,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 第6章回忆吞噬(H) 陈逸的脑海中,总是一再出现那一晚。 销香粉艳,柔软娇绵的身子,缠覆着他,柔夷白指撩拨着他。 “七哥这地方真丑。”她嫌弃地盯着他那最为私密之处。 陈逸捏紧了拳头,脸色泛青。 可就是被她弃作“丑”的地方,她却用嘴去服侍。吸舔轻吻。 “七哥舒服吗?” “陈纭,你再继续下去,我会杀了你!” 她覆住他的唇,直到将那里吻的一片殷红。 “七哥自己的味道哦。” 他面色滚烫,黑沉的眼神似要将她凌迟。 陈纭从来就不知道畏惧二字怎么写。 谁敢动她,都得先掂量好陈帝是否能放过他。 他这个样子只激得她愈发想折磨他。 “好七哥,喜欢吗?”她将他的手拿到自己的胸上。少女刚刚发育的、柔软、盈盈可握的一团。 他的呼吸陡然加重。 “好七哥,揉一揉嘛。” “七哥,你再摸摸这里。”将他的手扯到隐秘的花园。 “阿纭,你别这样。”他嗓音低哑。 纵使他非正人君子,也绝对不想对自己的妹妹做这等龌龊之事。 “别哪样?七哥不说清楚妹妹怎么会知道。” “七哥,好舒服~” 她蹭着他的手,强迫他覆着她的雨凰。 看到他的凤又挺立昂扬。 “七哥想不想进来?想不想把你那根丑东西放进妹妹的雨凰里。”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诨话?” “书上呀。” 她嘻嘻笑着,翻到他身上。 “陈昭华,你不准!” “可是怎么办?好舒服,七哥,停不下来了。” 纤腰微拧,少女的娇吟一声声灌入他耳中。 “啵唧”一声,她停住。 “七哥用嘴巴服侍妹妹的雨凰好不好?要是七哥嘴巴弄的好,就不进去了。” 她想到书中女子跪坐在男子脸上的画面,似十分情动美好。 “陈昭华你不要玩儿的太过分了!” “既然七哥不愿……”她叹口气,将凤首抵在湿软的花口。 他隐忍地皱起眉头。 “不准!” 回忆像毒瘤一样啃噬着他、淹没他。 腊月十五,正阳宫外头。 陈纭跪在雪地里,北风吹的很烈,将她的发丝吹得胡乱飞舞。 白皙的双手冰冷通红。 绿竹跪于一旁,心疼地陪着自家主子。 温太子有个侧妃,乃御史中丞裴度之女,仰仗着娘家势力,对太子宫中姬妾任意叼难欺凌,但凡在太子寝宫留了宿的,都要被她逼着喝下一碗红花汤。再受点宠的,总活不长久。 陈昭华虽然不受宠,可毕竟是陈国公主,不同于那些没有背景家世的姬女,裴书媛自然是要好好立威。 之所以敢这么肆意妄为,一方面太子也从来不在意那些姬妾的生死,另一方面裴家乃太后本家,有太后撑腰,裴书媛是把目光放在正妃之位上的。 只可惜纵使太子放纵无度也从来不碰她。 他流连于那些低贱婢子身上,也绝不留宿正阳宫。 这其中大概因为裴度这个人。 裴中丞一直看不上太子的作风,若非梁宣帝只有这一个儿子,朝中哪儿有大臣会愿意推举他为太子。将女儿送进宫也是希望能从另一方面帮助他修正德行,端着架子从不会说软话的裴书媛,哪儿抵得上那些莺莺燕燕会撒娇的歌女舞姬,温太子都懒得看她一眼。 这让裴书媛愈发变本加厉,太子宫里留不住姿色佳丽,被裴侧妃清一色换成了相貌平平的书香门第的世家小姐,楞是把太子逼到了外头的烟柳之地,乐不思蜀。 整顿完那些勾媚人的蹄子,裴侧妃又把目光转向了刚来不久的昭华公主。 好在太子不宠她,才小施薄惩,让她认认宫里头的主子。 生生跪了一天一夜,没有人来解救她。 陈昭华娇纵,但也不是没吃过罪。 小时候母后罚她,为了让她能练出讨父王欢心的柳公字体,她贪玩儿不写,被关在静斋堂跪了两天,抄了两天。 后来的陈昭华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她可以为了练一支舞绝食三天,为了弹好一支曲几夜不眠。 因为练好了所得到的好处,远远超出她吃的那些苦。 “主子,可要给那裴侧妃吃些苦头?” 粉幔红炉,被熏得暖烘烘的殿室内,林七单膝跪地,神色如同那身夜行衣一样,黑沉沉的,透着寒意。 绿竹正悉心给主子红肿的膝擦药。 “不必。”暖袋里两只僵硬刺疼的手终于恢复些知觉,陈纭端起碗喝了口热汤,“裴度是个值得收买的主,他在朝中颇有威信,受梁宣帝信赖。绿竹,将本殿下之前带的那两株灵芝送与裴侧妃,现在就去。” “公主……” “就说本公主感念侧妃照拂,多谢她今日立规矩,阿七这几日去中丞府盯着裴度,他的往来客单、府中人口、癖好习惯,本殿下全要了解。” “是。” “娘娘,太子殿下身边的全公公来见。”殿外的侍女通报。 “宣。” 年轻的小太监细着嗓子宣告: “陈良娣,殿下今晚来晨曦宫用膳,望陈良娣好生准备。” 不知太子吹的这是哪门子风。 陈纭微微垂下眼眸。 正好就试试他对裴书媛的态度。 晚膳备了一大桌丰盛的食物。当然,全公公说的“好生准备”定然不仅指饮食,陈纭只当没有听懂他的话外之意。 黄昏时,太子没来,倒是先等来了裴侧妃。 “妹妹这一桌准备得如此风盛,可真叫姐姐羡慕。” “姐姐说笑了。” 陈纭屈着身子行礼,裴书媛并不叫她起身。 “我就说怎么有人挨了罚还要倒赶着巴结,妹妹真是好算计啊,别以为两棵灵芝就能收买了本侧妃。” “姐姐误会了,昭华并不知今日殿下要来用膳,全公公来通知时,妹妹也十分意外。” “哼,你这装无辜的样子本侧妃可见的多了。”裴书媛冷笑了一声,捏起她的下巴,“瞧这清纯勾人的小脸,凉玉。” 叫凉玉的女使递上一方锦盒,盒中一颗褐色药丸。 裴书媛捏起往她口里送。 陈纭心下一惊,自道那不是好东西,紧闭朱唇,秀眉拢起,“姐姐这是何意?” “自然是回馈妹妹送灵芝之心,乖乖吃下去今日你留得太子我便也不计较。” “姐姐好意,妹妹心领。”陈纭想退开,裴书媛左右使了一眼,两名奴婢上前将她死死按住。 绿竹乘无人注意,忙悄悄退了出去。 远远地,太子步撵正悠闲而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第7章太子相救 “大胆奴婢,敢冲撞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求您救救陈良娣!”绿衣婢女扑伏在地上。 “昭华妹妹不必害怕,姐姐只是听闻妹妹有一副好嗓子,似莺啼婉转清丽动人,可这宫中啊,最忌讳聒噪之人,姐姐帮你去了这祸根,也不枉妹妹感谢我照拂。” 说白了,是要毒哑她。 “啪,啪,啪,”鼓掌声自殿外响起,一道墨色华袍身影随之踏进,“真不愧是本太子的好侧妃,这东宫,不如交给你来管?这太子之位,不如交给你来做?” “殿下!”殿内之人皆惊惶跪地,“臣妾惶恐!” “呵,你会惶恐?” 温长然冷冷瞥了她一眼,径直走到陈昭华面前。 看到伸到眼前、那只矜贵白皙的手,陈纭愣了片刻。 未等她做出反应,他扯起她道:“跟本殿下走。” 那乌烟瘴气的皇宫,他一刻也不想逗留。 马背上,陈纭被圈在男子怀中,凛风猎猎,他将斗篷裹挟住她的身子。一路穿过长长的宫道,穿过厚重的宫门,陈纭第一次看到梁国的夜市。 没想到这个废物太子的马术这么好,许久不曾体验的自由奔驰的感觉,勾起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思家的情绪。 马儿停在一座娇莺燕燕的红楼前。 阮香楼。 夏阳城里的第一青楼。 头牌歌妓燕莺莺,太子专宠。 燕莺莺这个名字,还是太子赐的。 陈纭不明白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这儿似乎不是妾身该来的地方,殿下……” 他翻身下马,朝她伸出一只手。 “不必害怕。在宫里头,本殿下处处受制于人,在此处,多少还做得了几分主。” 陈纭并不想进去。 她讨厌这种香粉凌乱的烟柳之地。 更讨厌女子被当做男人的附属品,轻慢亵渎。 温长然牵住她一只手。 他的手因为牵缰绳被吹的冰凉凉的,却很有力。 同他弱不禁风的外表看起来截然不同。 “你想被本殿下宠幸吗?” 将她带到一间雅致奢华的香室内,他直白问道。 陈纭想说“不想”,话到嘴边犹豫了三分。 她若直接拒绝,惹得太子不快,谁知后面又会给自己招出怎样的麻烦。 “也是,被本殿下宠幸,只会给你们招来祸端。”温长然独自呷了口酒,坐在圆桌边,透过落地兰轩看着楼下舞姬的表演。 “今日你便歇在此处,明早,本殿下送你回宫。” 留下这句话,温长然起身离开。 “十九,跟着他,看他歇在何处。” 暗处,一道身影轻巧落下,“是,殿下。” 陈纭坐在方才温长然坐的地方,楼下戏乐仍在断断续续唱着。彻夜欢歌,醉生梦死,不过是对现实的逃避罢了。 人类的悲欢可轻可贱,可怜可叹。 “殿下,温太子去了燕莺莺的房间。” 果然不出所料。 陈纭喝了口茶,陌生的房间、环境,她根本不可能睡着。 只能坐在这里,看着楼下渐渐稀少的人影。 不知道此时,她那个好七哥在做什么呢。 七皇子的母妃原是王后身边的一位侍女,陈帝为了报复王后行事作风才会临幸她。 陈逸小时候常被人轻视欺凌,毫无皇子尊荣。母妃没有地位,陈帝也从不关心。甚至有没有这个儿子根本不在意。 直到后来出现一个极为受宠的公主。 陈逸抓住机会拼了命的对这个妹妹好,让陈文帝渐渐注意到他。 陈纭与七皇子最是玩的到一块,因为不管她做什么、要什么,他从不论断是非。 其他兄长、娘娘可能会教导她这样不对,陈逸不会,他就是那个天底下唯一一个不会反驳她荒谬行止、还要站在身后护着她别摔下来之人。 后来陈纭读了书懂了些道理,她说,“七哥,狼狈为奸说的就是我们吧?你是狼我是狈,不对,我是狼,哥哥才是狈。” 他只是笑笑,“阿纭何必用这样的词形容自己。” 他利用她她也知道,只是她愿意给他利用。 在她眼里没有哪个哥哥比七哥更有谋略治世之才。 重要的是,没有哪个人能像七哥这样,认同她女子可参政为官的荒天大谬论。 他们为这个理想一起共同努力。 可惜,他却先放手了。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回禀?” 见少年仍未退去,陈纭问道。 “殿下……那太子……似乎不像外面传的那样。” “他虽留宿在燕莺莺房内,却并未与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哦?” 陈纭之前并未怎么关注这个温太子,只当他跟传闻中一样,早前也派人跟过他,无非进出于花柳巷,每日醉醺醺地不省人事。 若非燕莺莺葵水来了,又不准他去找别的女人寻欢作乐? 亦或太子殿下今日无心风月? 陈纭把玩着手中茶盏。 “你这几日便跟着他。” “是。” “这个,你拿着,裴侧妃便不能对你怎么样。”回到东宫,太子摘下腰间一块通体碧绿的玉牌,镶着金箔,看起来极有分量。 “殿下何故要对妾身这么好?” “本殿下不想再看无谓的算计与死亡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极度悲惶。 自梁宣帝登位以来,他见过太多深宫里的尔虞我诈、谄媚讨好,厌烦透了。 故意醉生梦死、不务正业,想叫梁帝废了他。 他就是与他作对,处处不称他的意。 梁宣帝并非真的只有这一个儿子,只是那个为贱籍所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公诸于众。 半年左右,陈逸带着使团来梁。 陈纭已混到了侧妃之位,裴书媛被扶为正妃。 宴席上,看着熟悉的朝服熟悉的人,离乡背井的情怀吞没她。 温长然按住她的手,两道目光同时投过来。 “酒多伤身。”温长然道。 他第一次见她这样失意的神情。 裴书媛发恨地盯着温太子隔着座还能去宽慰的女子,明明她才是与他并排而坐的正妃。 陈逸面上平静,眉眼间堆积着阴戾。 视线撞上,陈纭只是对着他笑。 好七哥,终于又见面了。 离开这半年,陈纭才发现自己如此想念他。想折磨他,想摧毁他。 第8章想要被七哥吃掉 “阿纭,你故意处处与我作对?”酒席散去,陈逸被绿竹带到晨曦宫外头的一座凉亭。 “七哥在说什么?”她故意装听不懂。 “七哥知道对不起你,先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说好话服软向来是他的拿手好戏。陈纭一口饮尽杯中清酒。 “这半年你过的可还好么?” “自然是很好。”她收起眸子中无人可懂的哀凉。 “也是,妹妹这样厉害,都已经做到了侧妃之位……” “七哥。” 他转身欲走,她却忽然唤住他。 扑过去捧住他的脸,覆上唇。 从方才起,她就想吻了。 就像一团勾着她的罪恶之火,明知是错的,明知不该的,可是错了这次,下次又何时才能见他。 她不能叫他忘了她。 陈逸错愕片刻,将她推开。 “阿纭,别乱来!” 这是梁皇宫,随时可能给人看了去。 她得胆子依旧这样大。 “七哥陪我坐会儿吧。”她扯着他的袖口软声道。明明求人的语气,却容不得半分拒绝。桃花似的眸子恹恹的,透着动人的清丽。张口吐息间,满是酒香。 暮色灯火,树影寂寂,周边只剩不知名的虫鸣。 “七哥不喝便回吧。” 见他坐着不动,她清冷道。 这半年来她过得多如履薄冰、整夜整夜地失眠,他一定不知道。 从前身后总是有他。 什么拿不下的难题、烂摊子,她都可以丢给他。 陈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阿纭,别再帮着大皇子了。” “不帮我那嫡出一母的亲哥,难道帮七哥你这个外人么?” “你只是在害他。” 她抬眼觑他,眼尾泛若幽花。 “大皇子方回陈国,朝中就那么多势力拥护他,你以为父王不会起疑?” “那不是正好,遂了七哥的心。你再添油加醋一番,不费力又少一敌。” “阿纭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有啊,七哥要看看吗?”她凑近了他,明亮的眸子,澈如明镜,映着他的脸。 “别喝了。”看着她酡红的双颊,他夺下她手中酒杯。 “你……呕……”陈纭想说“你少管我”,话未出,先吐了他一身,污了他的月白长袍。 “娘娘宫内有一方温泉池,七皇子殿下随奴婢来。” 陈逸唤来绿竹,拧眉抱着醉醺醺的陈纭,两人皆是一身狼狈。 避开有人巡视的路线,很快到了僻静的温泉室内。 “殿下,交给奴婢伺候吧。” “七哥,别走。”他正欲放下她,陈纭却搂紧了他的脖子,他以为她在说胡话,却听她凑到耳边,“七哥不许走,你要敢走,妹妹就喊巡夜的侍卫来,说你轻薄了妹妹。” “你先出去守着。” 陈逸满脸乌沉,像被人拿捏住痛处,对绿竹吩咐了声。 陈纭虽有些醉,还留了三分清醒。 “七哥不想这一身污秽出去的话,就自个儿洗换了。妹妹这儿可没有男装。” 他脱下外袍,吩咐绿竹拿去洗了烘干,尽快送回来。 陈纭便不管他,自顾自地褪去外衣,去温泉池里泡着。 陈逸想去外间,还得顾忌着陈纭有什么发疯的举动,索性背对着池水坐在长榻上。 “七哥,你下来。” 陈纭自己泡的舒服了,朝池边的人喊道。 陈逸自然不会听她的。 良久没有听到她再说话,陈逸回身,赫见她赤着脚,浑身浸透的衣衫勾勒出美好的身段,湿漉漉的发丝还滴着水,清透无瑕的面容一点一点朝他靠近。 “陈昭华,你又想做什么?”他转过脸。 “哥哥紧张什么?”她吟吟笑道,“还是、在期待什么?” 陈逸的脸色愈发难堪。 “哥哥穿的这么单薄,当心冻坏了身子,去池中泡一会儿,妹妹还能吃了你不成?” 她牵住他一只手,他却仍然坐着不动。 “七哥的肌肤还真是娇嫩。”她瞥见他手侧那道淡淡牙痕,讽道。 她不知道当时咬完,他的手淤青了好几日。 陈逸不悦地抽回手,“你别再任性胡为……” 话还没说完,再次被她堵住了唇。 “哥哥真是聒噪。” 她啃着他软软的唇瓣,甜蜜的、像火一样的焰在心中炽烈地烧着,湿凉的身子慢慢贴向他。 好看且骨节分明的手扶住少女曼妙的腰身,她跪在榻上,圈住他脖子。 那个窒息而疯狂的吻,险些让陈逸乱了方寸。 “你明知我是你哥哥,阿纭。”他推开她,英气的眉结皱起。 “哥哥又如何呢?”她捧着他的脸,那对她而言就像引人犯罪的毒药,他越是拒绝她越深陷,不可自拔。“你从前不是从不论对错?哥哥就再纵我一次,最后一次。” 擦去少女脸边晶莹的泪,他将她冰凉的身子抱进温暖的池水。 “阿纭,你会后悔的。” “那便等悔了时再说。” 他叹口气。 “你与那梁太子……” “我与他什么也没有。七哥不信,要不要亲自来试试?”她拉过他的手。 “阿纭是想报复七哥,还是嫌那梁太子不能满足你?他才是你的正牌夫君。” “不想与别人,只想与七哥。”她贴在他耳畔呢喃。 “阿纭,你知道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他环着她,静静感受池水的温暖。 “可是怎么办,想毁了七哥。”她抬眼勾住他的下巴。 “那便如你所愿。” 他眉眼沾染了笑意。冷冽而又危险。 陈逸主动的吻比她预想来得更加猛烈,她几乎窒息,想推开他,心跳在胸腔中像要随时撞出来。 他们在水中纠缠,潜下池底又浮上来,互相探寻、索取。他第一次主动吻她的身子,细细密密缠绵滚烫的吻,雨点一般,落满莹白的肌肤。 她的喘息迷乱,也紧张。 若就此会跌入无间,就让她放纵,就一次,也好。 温暖的池水裹覆着全身,她火热如同要被燃烧殆尽的薪柴。 只一声声嘶哑地唤着:“七哥……七哥……” 恨不能将对方揉进骨髓。 可最后他停住。 捧着她嫣红的脸轻声道:“阿纭,等七哥娶你,可好?” 他又哄她,身为兄长怎么可能娶自己的妹妹。 她夹住他的腰不肯放。 “小混球,七哥早晚要了你。” 他闷哼了声,抱着她去擦干身子。 “想要被七哥吃掉,现在就想。” 她娇软地求着,担心以后再没有这个机会。至少做一件不悔的事情。 他噙住她的唇,极温柔的一个吻。然后含笑道: “七哥现在已经是你的了,还能跑了不成?” 第9章共坠桑林(微H) 关于陈纭不是陈文帝亲生,他还不敢告诉她。 谁知以她偏激的性子,会做出什么。 陈纭这几日心情都很好。 日日往那理番寺去,缠着陈逸霸占他的所有时间。 旁人只以为这是昭华公主思乡情切,见着家人难免丢了些分寸。 裴书媛却不会放过这个整治她的机会。 与自己哥哥暧昧不清举止亲昵,足够她作文章了。 “手怎么了?” 陈逸正坐在屋内处理事务,她坐在一边剥着栗子一边吃一边陪他。 他抬起眼皮注意到她右手背缠着白纱带。 “不小心烫到的,没什么要紧。” “不小心?”他狭起眸子,“阿纭,别对七哥说谎。” 她下意识躲开他问诘的眼神。 咽下口中的板栗,喝了口茶水,岔开话题,“七哥忙完了没?今天陪妹妹去寺里烧香好不好?” 他唤进外头的绿竹,“绿竹,你说。” 陈逸不知道,他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的妹妹,也会给人欺负。 早上裴书媛借着送汤的名义过来,因为昨晚太子在晨曦宫里留宿了。 可她根本跟太子没在一个屋子里。 自然不愿意喝那晚避子汤。 推搡间滚热的汤撒到她身上。 若非太子起身来看到这幕,裴书媛还不会就此放过她。 陈纭不怕斗的性子,只是因为裴度尚未攻下,才对裴书媛处处避其锋芒。 “阿纭,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只在陈国王宫里么?” 她嘻嘻一笑,“阿纭要送七哥一份大礼。” 他眉间凝着隐约的乌沉,执着她的手,“还疼么?” “七哥吹一吹就不疼了。”她将手凑他嘴边。 他的吻轻落在纱布上。好看的唇,温软、诱人。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 他浑身是伤。 “九妹,你不要与他为伍。” 二哥拉着她的手就走。 小女孩回头看了看草地上受伤被嫌弃的男孩儿,惨兮兮的,又隐而不发。 她挣脱二皇子的手,跑回去,朝他递出自己的帕子。 陈逸不会告诉她,他是提前设计好的。 故意在她经过的宫道上。 被那样欺凌对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 他成功利用自己的惨,勾起她同情。 那时他七岁,她四岁。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个七哥哥。 七哥哥会带她掏鸟蛋、捉蛐蛐儿、用野花编好看的花圈、用野草结妙趣横生的小动物,他带给她的新鲜感,远远胜过皇宫里那些金银玉器、华服美食。 有了她,他再不曾受人欺负。 她将自己好吃好玩儿的都分享给他。可他从来不要。 “七哥哥,你想要什么?我去跟父王讨。” “七哥只要你每天开心,无忧无虑。” 十二岁时的少年这样对她说。 等她到十二岁时,渐渐明白了他利用她成功达到了自己想要的位置。 可那又如何。 天底下没人比他更了解她。 她一个眼神,他就知她想要什么,她皱皱眉,他就知她想整治谁。 “七哥,想要你。想与你共坠桑间。”马车内,她跨坐在他身上。 这仅有的几日,想与他肆意,与他放纵。 不问是非,不理纲常。 或许往后,再没有机会了。 “别再撩拨了,七哥的耐力没你想的那么好。” “七哥好好揉,等回去以后,就摸不到了。” 他将她侧抱在怀中,一只手探进衣裙里,掀起眉头, “怎么肚兜也未穿?” “还不是为了方便七哥。”她勾着媚人的眼望他。 他脸上阴云密布,“以后不许如此。” “七哥不在的话,妹妹自然不会如此。” “亵裤也没穿?” 他的声音似结了冰。 “嗯……”随着他手掌探入,她动情地哼了声儿。“七哥还要~” 她主动扭着腰拿谷实去蹭他的手。 “小混球,今天得非办了你不可!” 他翻身将她压到身下,眸中欲火炽盛。 “好七哥,妹妹可等着。” 他发狠地剥去她的衣裳,白皙如羊脂玉的肌肤滑嫩娇软。他吻着,她娇承着。 马车早已停在无人的郊外,车夫是他的随侍,已远远撤开。 “七哥的舌头好棒!”她扭着身子,融化在他的吻中,恨不得将他的头塞进去。很快忍不住泄了身子。 转而去服侍他的凤。旖丽靡艳的面容,跪伏于他身下。 他不再隐忍,摁住她的头快速耸动数下,愉快的感官冲袭大脑,精窍一松。 “全部吃下去,好妹妹。” 她乖乖遵从。 擦去她嘴角边溢出的白色浓稠,他眸色晦暗。 “七哥,快将你那根丑东西放进来。” 她主动支起腰对着他。 “什么丑东西?”他在她粉嫩的臀上拍了一巴掌,“这是会让你欲仙欲死的好宝贝。” “七哥快进来。” 陈逸清醒过来,拾起衣裳一件一件给她穿上。 陈纭不满,“七哥又这样吊着妹妹,莫不是七哥不行?” 他箍紧她的腰,眸子危险而迷人,“七哥不行?小混球,早晚让你对七哥哭着求饶。” “还有那一天吗?” 他明天便要回陈国了,她不想放过他。 “阿纭的身子,只能给七哥一人。” 他抚过她的唇瓣,在她眼皮落下一吻。 她贴到他耳边,轻声威胁,“七哥今日不肯给妹妹,妹妹便去找温太子,找其他男人。” 他钳住她的下巴,“你敢?” 他漆黑眸子中,稀稀疏疏落着白日的光,映出一副温柔绝色好面孔。 陈纭欢心他说这样狠戾威胁的话。 “七哥你总是这样,明明看上去我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你却是在后面拨弄风云。” 凉云寺。 陈纭跪在佛像前诚心叩拜许愿。 以前她从不信这些。 现在却真的希望有神明能听见她的心愿。 哪怕以堕入无间为代价。 上完香他们在寺里用了素斋。 “七哥吃得惯这里的饮食么?” “还行。”他抬眼看她,“阿纭吃不惯?” 虽然他这次带了许多陈国的特产来,也只能解她一时馋。 她酷爱甜食,香甜的蜜饯一次能吃上一整碟,这里的糕点却都不如陈国的细腻、香软。 “委屈妹妹了。”他抬手擦去她嘴边的饼渣,笑容里含着些戏谑。 陈纭就盯着他艳若桃花的面容。 惹得许多女香客纷纷侧目。 甚至有开放些的,直接遣了丫鬟过来。 第10章出奇一致待她好 “请问公子贵姓?府居何处?我家小姐想邀您去赏梨园喝杯茶,不知公子可有雅兴?” “哎呀呀,好哥哥,人家小姐想邀请你呢。”陈纭撑着下巴笑看向斋堂里另一桌的华服姑娘。看排场,应当是个官家小姐。 “在下已有家室,抱歉,只能拂了小姐美意。” 过了会儿,那边又不死心地来问:“敢问公子家中是正妻还是妾室?若是妾室……” 陈纭低着头将碗中的凉糕戳出个大洞。 听陈逸回,“在下已有正妻。” 那丫鬟悻悻离开。 陈纭放下筷子,提脚走人。 她倒不是恼那小姐主动过来搭讪,却是想到他在外头这样招惹人眼保不齐哪天就看上了哪个姑娘。 “阿纭,你确定剩下这半日要与我置气度过?” “走吧,带你去赏梨园,去看看太子殿下最宠爱的青衣。”她勾住他的衣带,轻轻一扯,他便随着她踏上马车。 青衣没看成,半路遇到截杀。 十几名黑衣人,招式凌厉,也不知是冲她,还是冲陈逸。 十九与他的随身侍卫皆是高手,可不敌他们人多势众。 大街上的人被吓得纷纷四处逃窜,两边的商铺茶肆皆遭荼毒。 “绿竹,带公主先回宫去!” 她不肯走,看着他上前与黑衣人奋战。 对方攻势招招狠绝,不留余地,显然是要他的命。 混战很快引来了巡城官兵,那些黑衣人似有所顾忌,撤离前,豁尽全力致命一击。 陈纭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冲上去用纤瘦的背护住了他。 那一剑,刺的有些深。 她看着他惊惶怒焰的面孔,疼痛淹没了所有知觉。 黑衣人见失手,果断火速撤离。 地上躺着的七八个,皆吞毒自尽。 “为何要帮我挡那一剑?” 梁皇宫内,陈纭醒来,不肯换药,非要将陈逸传来。 她趴在床沿,香洁的背裸露,他盯着她右肩胛骨下方,那道刺目的殷红,眸色乌沉,面色阴冷。 “七哥的命,只能是我的。”她毫不在意地娇笑,好像疼痛都不是她的。 他将药粉撒在伤处,裹上洁白的新纱布。 “阿纭的伤不会白受,七哥会叫那些人、百倍偿还。” “能将哥哥拖住,多留下几日也是好事。” 她圈住他的腰撒娇。 只不过,那些想要她哥哥命的人,自然一个也不能放过。 “七哥可有查出眉目?” “你那个好六哥。” 六皇子此举,定是为了帮二皇子剪除储位之争的劲敌。 如今大皇子、二皇子、七皇子三者成制衡之势,七皇子政绩尤为突出,又与骆丞相走的近了些,此次趁他出来,陈术暗中收买了魏伯侯将军,顺便将此事嫁祸给梁国。 陈术也没想到,不仅没能杀了七皇子,还伤了自个儿疼爱的妹妹。 “一群废物!” 陈术劈头盖脸朝地上一帮刺客骂道。 被魏伯侯拦住,“六皇子息怒。此次失手,再想除掉七皇子,恐怕还得从长计议。” “滚下去领罚。昭华若有什么闪失,本皇子必定摘了你们脑袋!” 刺客表示很委屈,他们哪儿知道昭华公主会与七皇子在一起。陈昭华木在一群混乱的刺客中,他们都没拿她做人质,谁能料到她会自个儿冲过来。 陈昭华在哄哥哥们开心上很有招儿。 除了不幸夭折的八皇子,未见一面的大皇子,其他五个哥哥都待她不错。 她受陈帝喜爱,有哪个皇子不愿意与这个妹妹亲近呢。 “七哥,你带我走吧。”她想念陈王宫,想念肆意妄为还被护着的日子。 哥哥们斗来斗去,却出奇一致地对她好。 “现在的七哥……护不了你。” 他语气黯然。 她靠在他肩上,抬眼盯着他皎洁的面孔,伸出一根手指覆在他唇上,“那七哥亲我。” “这是太子东宫,你还真不怕被人看了去?”他捉住她的手。 “温太子可不像你,人家不缺女人。” “像我如何?” “像你总临阵退缩,有心无胆。” 陈逸被气笑,他那还不都是为她好。 他以为他忍的好过? “太子殿下到!太子妃到!” 门外的太监喊道。 他放开她。 “妹妹对自家哥哥还真是依赖,听说换药也要七皇子过来?” 裴书媛抓准了时机,只是她若再聪明些,别让门口的太监大着嗓门通报,就能正好捉奸在床了。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起身行礼。” 太子走到床边,“伤在了何处?” “后背上,不打紧,殿下不必担心。” 他看着她衣衫齐整却有些苍白的模样,“是本殿下疏忽了,有劳七皇子奔波。” “太子殿下见笑了,阿纭因我而伤,是做哥哥的亏欠了她。” 温长然神色略略透着凉寒。 “天色不早了,来人,送送七皇子。” 陈逸微微抿起唇角,拱手淡淡道:“便不打扰太子殿下与纭侧妃。” 说罢,看了她一眼。 “妹妹伤的重么?姐姐特地让人备了许多滋补的食材,和一些疗创药。” “多谢姐姐。” “你先下去吧。” 见太子要与陈纭独处,裴书媛自是一万个不愿意。 “殿下,太后昨日还念叨着您好久没去看她了,今儿要不……” “太子妃先是叫本殿下过来看侧妃与兄长叙旧,现在又叫本殿下跟你去看太后,怎么,本殿下很空闲?由着你使唤?” “殿下息怒,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裴书媛立即跪到了地上。 看来这个温太子还是有几分自己的主见。 陈纭默默看着裴书媛不情愿地告退。 “你的伤,让本殿下看看。” 他坐到床沿。 陈纭有些犹豫,不知道他是何意。 “太医已经来看过了,养两日就能好。” “咱们殿下的医术可好了,纭侧妃只管放心。”太子的小太监道。 “将药箱拿来,你先出去。” “是。”小太监放下药箱,默默退下。 “女子的身子,留了疤总归不好。” 见她不动,温长然淡淡开口。 看不出来这太子还有给人医病治伤的癖好。 要看伤口,就意味着她得脱去上衣,陈纭不想。 她虽不在意教缚礼节,也只愿意给陈逸一人看而已。 “还是,侧妃的身子,本太子看不得?” 陈纭捏紧了衣袖。 他到底是怀疑的。 裴书媛那添油加醋的舌上功夫,捏着风就是雨。 为什么太子扶陈纭为侧妃,也就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能顶得住裴书媛各种叼难的人。 太后压着叫他必须立裴书媛为正妃,他可不想以后东宫里全是那个女人的眼线日日盯着他。 “妾身感谢殿下关怀。”陈纭假意笑着去解衣带,心里倒数着计时。 “殿下!殿下不好了!太子妃落水了!”一个女婢慌慌张张冲进来,跌跪在外室。 “哦?”温太子冷笑了声,“早不落晚不落,挑的可真是时候。” “殿下,您……您去看看?” “落水了叫太医,喊本殿下做什么?” “可太子妃说……说……”那奴婢小心翼翼瞄了陈纭一眼。 “说什么?”温长然不耐烦。 “说是纭侧妃指使人所为,这会儿已经去请了太后。” “这个女人就没一日消停!” 第11章白梅依旧 “绿竹,这次做得不错,很及时。” 陈纭扶着婢女的手起身。 没错,这一次,的确是她所为。 只不过,太子不会信。 裴书媛不满于被太子赶走,温长然只会认为她是故意使苦肉计只为了把他从陈纭这里支走。 陈纭培养的人做起构陷的事儿来很有分寸,哪里该露出马脚哪里不该露,拿捏得分毫不差。 裴书媛知道是她,可又找不出证据,只被太子当作故意构陷。 “将这些东西交给裴度,也该让他知道自个儿女儿在宫里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陈纭将这些时日以来收集到的证据全部交给林七。 皆是裴书媛在宫内暗中谋害太子宠姬、草菅近百条人命、收买陛下身边御前侍奉、与前朝禁军统领有往来勾结的铁证。 就算裴度护短,不认这一条条罪,只要她要挟将这些交给太子,呈给陛下,裴家会受到不小的打击。 跟着还会牵连太后。 太后非梁宣帝生母,这其中复杂一时难以说清。 裴度只是铁沉着脸,对蒙面黑衣女子道:“你家主子到底想叫我做什么?” “自然有用的到裴大人的时候,告辞。” 一年后,依照礼制陈昭华可以回陈王宫一次,回禀这一年在梁国过的可好、与梁太子相处是否和谐、有无需要改进之处。 为了促进两国友谊,太子也可一同前往。看他自己想不想。 陈纭当然不想温长然跟去。 “此去陈国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殿下还是不必陪妾身去吃这份苦。况且朝中怎可一日无太子。” 太子妃更是找尽由头阻止。 “反正本殿下荒闲的很,正好去看看那陈地的风土人情。” “陈国美人儿多温柔婉约、娇俏如水,只怕殿下会栽倒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了。”陈纭故意这样与裴书媛说。 为了拴住太子,阻止他与陈纭两人郎情妾意日久生情,裴书媛甚至不惜给太子下药,迫他留宿正阳宫。 大臣们也极力反对。 陈国势力不如他们,太子根本不必屈尊前去。 可温长然一意孤行起来,没人能劝阻的了。 他们便骂陈纭惑主妖女,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太子这样处处维护。 温长然讨厌深宫、讨厌权势,他不过是用陈纭对付太子妃与太后而已。 陈纭懒得理会那些谩骂之言,这日却被梁帝宣了去。 “此次太子与你回陈,劳侧妃好生照料。” 大殿内,她跪在红色长毯上,高高的皇位上,梁宣帝命太监端给她一碗羊羹。 她以为梁宣帝会命她好生规劝太子莫去陈国,如今看来,这招更为高明。 陈纭低眸看着碗中的浓郁白汤,厌恶极了那股羊膻味,还是闭气喝了下去。 回去后,让绿竹扎针试血,果然含了毒。 “北方气候冰寒,需多喝些羊羹温补,只是喝的多了,容易气燥,还需我梁国特有的一味地骨皮来平衡。侧妃可不要因为一时恋家,而舍不得回来。” 梁宣帝借恩赐之名,不动声色告诉她,不管太子去陈国与否,若安然无恙回来,自然没事。若有三长两短,她也会跟着陪葬。 这年,陈文帝立了二皇子陈恪为储君。 却使得储位之争愈演愈烈,朝堂并未就此平静下来。 回到熟悉的家乡,熟悉的王宫,久违的眷恋感袭上心头。 陈帝、王后、陇素妃、七皇兄,宴席上那些对她而言温暖的人,明明都近在眼前,可短暂的相处后又是长久的离别。 记忆如潮水般淹没她。 才一年不见,父王好似苍老了许多。 许许多多政务压着他,让他感到倦怠,外敌环伺,丝毫不得松懈。 他们说着话,谈笑风生,温长然举着帕子抬手过来擦了擦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何时滑出的泪。 “近乡情怯,说的一点儿也不假。”他低声对她道。 陈昭华错愣之际,接过他手中的白帕,抬眸却与七皇子视线撞上。 他捏着酒杯不动声色,她却感觉到他身上的凌厉之气。 陈帝看到温太子对自家女儿还挺周到,不由得宽慰。 王后看到这一幕,却是另有盘算。 “太子先去歇息吧,昭华还想在园子里逛一会儿。”宴席散去,陈纭对温太子道。 南方的隆冬也比北方的气候温和。 温长然没说什么,自顾自离去。 看着熟悉的园子,一景一物,陪伴了她15年的地方,陈纭慢慢走着、逛着。 抚过冬青的绿叶,驻足在一树白梅前。 宫灯的光线并不明亮,却有一种舒心的安然感。 这是她与七皇子亲手收种的白梅。 代表着他们的约定,永不更变。 白梅依旧香艳,让当初两个小小少年的誓言显得那样可笑。 “阿纭。” 听到熟悉的嗓音,陈纭心头微一颤。 他抬抬手,绿竹便自觉福身退下。 陈逸常来看这株白梅,就坐在对面的亭子里,薄酒一杯接一杯下腹,眉间清冷桀骜。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达到心中勾勒的宏图。 “七哥。”看向他时,她勾起唇角,眉眼像染了风霜后的孤草,清澈尊贵。 待他走近些,她便扑进他温暖的大氅里,墨色的大氅,拥着两颗思念已久的心。 陈逸的腰很紧实,胸膛温热,心跳很有力,让她想将他据为己有。只能为自己所有。别人看一眼也不行。 “放开,小混球……别这么放肆。”他轻声道,却并未将她推开。 她温凉的小手探到他腰间。 “这就放肆了?”抬起脸眼角染了冶艳的笑,凑到他颈间,“妹妹还什么都没做呢。” “别胡来。” “那让我检查一下,七哥这半年来有没有临幸别的女子。” “你以为七哥有那份闲心?” 也是,这几年,为了皇位,他也足够忙碌。不得一丝懈怠。 她放开他,抬起头,直直对上他的视线,酥指轻点红唇。 娇艳的唇瓣,像红色朱槿花一样,引诱着他去一亲芳泽。 “阿纭是越来越喜欢勾引七哥了。” 他瞳孔微缩,扯起她的手,将她拉到一座矗立的假山后。 陈纭被抵在石壁上,她爱极了他发狂的模样,狠狠地镬取,爆烈的吻密集炽热,令她透不过气。 “嗯~七哥~” 薄雾轻掩,引身折腰。 浑身火热的像要融化。 他的吻缓慢向下,冰肌如绡,郁笼青翠。 第12章满足了没(微H) “七哥~”她扶着他的脑袋,贝齿轻咬,卷睫轻掩。 “七哥好棒,阿纭好舒服。” 陈逸吸吮着蜜汁,舌头不断顶弄玄圃,直到她泄了身。 纤腰慢拧,香腮染赤。 收起晦暗难明的眸子,他微微低哑着嗓子, “满足了没?小混球。” “七哥还没释放。” 她媚眼如丝,盈握含弄。 听到他难耐的喘息。 性感低沉的嗓音,她极是爱听。 却被他拉了起来。 “别弄了,”他忍住眸中欲火,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唇,“外头寒,赶紧收拾好回去,再晚该引人起疑。” 又是看得到吃不到。 陈纭撇嘴,“七哥顾虑我是你妹妹,不敢最后一步是么?” 她的杏眸中水光潋滟,全是对他的情意绵绵,又交织着侵略、霸道的执,想摧毁对方的欲。 他将她的衣服拢好,声音冰冷低沉: “阿纭到底是享受报复七哥的快感,还是沉溺七哥臣服于你的快意?这两者,你可只能选一个。” 陈纭不再妨碍陈逸争王位,不再故意与他作对。 她发现,自己是喜欢陈逸对她言听计从的。 哪怕是阳奉阴违她也喜欢。 温太子要去赏梅。听闻王城南部紫金山梅林尽开,势若雪海,满山盈谷。 这消息来得刻意,陈纭察觉到是她的母后故意命人散布。 夫子庙位于紫金山上头,温太子对古圣先贤最是尊崇。 他虽不务政事,却独对吟辞作赋兴趣颇浓。 放哪里,应当都是个爱好山水田园的闲散文人。 可惜他不洁身自好,也没有文人的酸腐固守条律。 浪荡子最不缺嫣花与美酒。 大皇子他们想对温太子下手,借此嫁祸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储君。毕竟接待温长然是父王交给二皇子的重要职责。 陈纭不得不随行,一日寸步不离地陪着。 王后叫贴身婢女带话给她,待到紫金山南麓,找借口离开。他们是打算在山脚下动手…… “纭侧妃今日这样殷情,倒是叫本殿下误会。”他一双澈眸盯着她似笑又非笑。 因他想自个儿去山顶博爱亭,也看出来她登山登的接不上气。 “小公主身子娇贵,在此处等本殿下便可。”来了陈国之后,他便喜欢时而叫她小公主。 夫子庙坐落于山腰处,一路上来满山坡的梅花,粉的、白的、红的,错落相映,香气醉人。 也让人心情不由地好了几分。 “殿下是瞧不起妾身呢。”扶着绿竹的手,她执着地继续往上走。鼻尖被寒意侵袭得泛红,阳光照落了满头,云鬓摇曳,红色斗篷的少女背影,落入他目光中。 “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 温长然吟道,上前牵住她的手。 路上也有其他游人,偶尔打量珠光贵气的两人一眼。 陈纭僵了一下,想将手抽回来。 “怎么?小公主对自己哥哥投怀送抱,本太子却连手都牵不得?” “你在说什么?” 陈纭脸色十分难看,他不会无缘无故冒出这样一句话,不知知道了多少。 “本殿下对侧妃可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他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表情里没有平日的倾颓。 陈纭第一次认识到温长然的不简单。 一直以来,她都给他表现出来的样子蒙骗了。 十九说的对,眠花宿柳都是幌子,他究竟在谋划什么更深的事情。 后半程,陈纭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 想的入神。 皇位?对他而已是唾手可得的事情。他最想要的,不就是脱离朝堂束缚么。 他不想做这个太子,却不得不做。 博爱亭,位于紫金山山顶,修建的雅致而大气,在梅花吐蕊的芬芳之中,一眼望下去,风光烂漫,片片梅林如烟如海。 陈纭之前也来过这里。 陈逸咬着牙将她背上来的。 她娇纵说爬不动了,陈逸便道“那我们回去。” 她磨着他,非要看山顶的风光。 “七哥背我。” “叫你的侍卫背。” “七哥不愿,那妹妹叫六哥好了。” “公主……现在?”随侍有些愕然。 “对,就现在,你去通知六皇子,说本殿下邀他来紫金山赏梅。” “……” 陈逸蹲下身子。 她惯会拿捏他。 七皇子与六皇子不睦由来已久,并不单单因为储位之争的事情,但具体如何,陈纭也不清楚。 她只是知道,两个人都暗自较着劲儿不许她与对方走的过近。 “太子殿下,陈国的风光可还让您满意?” “嗯。” 见温长然沉浸于山巅景色,陈纭也不再打扰,走出亭子,站在另一处望着远处谷间溪涧出神。 这是她挚爱的陈国,一草一木,空中的每一朵白云,她都爱。都与别处不同。 “小公主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殿下是不是想培养一个能替代你之人?”她忽然想通,十九探查到的那些线索,断断续续拼凑起来,正勾勒出这样一个猜想。 他眸色微变,继而露出笑意,一步步朝她走近,“本殿下是无心皇位,小公主有没有兴致?你若是想要,本殿下便与你生个孩子,扶他为储君,可好?” 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眸中光景如同身后梅花一般,香洁冷馥。 陈纭心头微微惊异,完全猜不透他话里话外真意。 退开数步,“殿下说笑了,妾身一届女流,对皇位怎敢有想法。” “哦?那若不是女流,就敢有想法了?” 真会咬文嚼字。 陈纭心中腹诽,也不去看他那蓄意神色,抬脚想走,却不料身后是山坡,脚下一空,险些跌下去。 温长然将她捞进怀中。 只一个动作,她便看出了,他有功夫。 太子殿下,平日隐藏的可真好。 心中冷笑了下,陈纭不动声色想撤出他的圈揽。 直觉告诉她,远离危险人物,远离一切她摸不准看不透之人。 他忽然收紧了手臂,令她不得不贴近了他的脸颊。耳边轻飘飘看似随意的声音: “纭侧妃可好好考虑本殿下的话。” 直到回到王宫,陈纭尚心有余悸。 马上去了王后宫里。 下山的时候,她差绿竹提前下去与大皇子的人打了招呼,才让他们撤退,取消了此次计划。 陈纭的担忧都是多余的,这个温太子,哪儿用得着她来保护。 只可怜自己还身中着不知道什么毒。 也不知发作时是个啥样。 “母后与大哥近期还是不要打那温太子的主意。” “如何?可是他发现了什么?”王后看着爱女。 “今日女儿与他外出,温太子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母后与大哥若想借他打击二哥,恐怕还需谨慎。况且温太子万一有什么意外,梁帝难保不会对陈国出兵。” 第13章终于吃到(H) “妹妹说的是,大哥原本也没想伤他,只是想着人将他掳劫一番,让二弟当个失责的罪名。”大皇子站在殿内香炉旁,一边转着手上的扳指。 “梁帝在温太子身边安了许多高手,今天随我们出去那几个就都不好对付。母后,这件事还是算了。于己于彼,都没有好处。” 王后抚了抚女儿的头发,“纭儿分析的有些道理,你站在他身边,看得更清楚些。只是如今二皇子已被立为储君……” 陈纭握住母后有些生出细纹的手,宽慰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母后别担心。再说你不还有纭儿呢吗?要是最后……大哥做不了国君,纭儿也会求父王好好宽待母后的。” “你毕竟还小,许多事情没经历过,不懂。等你到母后这个年纪,就知道了……” 王后神色有些黯淡,收拾精致贵气的面容也抵不住岁月的侵蚀。陈纭隐约觉得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几个哥哥兄弟相隙,人家隔壁却是想方设法要将皇位让出去。 果然还是做独一份儿的好。 父王只有她一个女儿,她就是他的掌上明珠。 倘若再多一两个,恐怕她也将和哥哥们一样,为了争宠尔虞我诈、貌合神离。 在陈纭心里,发妻也一样,只能有一个。 一旦有太多的妃子妾室来与她平分秋色,那这个男人,不要也罢。 不对,她根本就不会要这样的男人。 肃王府。 成家之后,七哥就有了自己府邸。 只是夏珊仪常随父兄在军中,几乎甚少踏足这里。 七皇子自然也乐得自在。 近日,却总是迎来娇俏任性的小公主。 陈逸正在书房埋头政务。 她眼巴巴坐在一旁等着。手中的笔,正勾勒着他低眉认真的模样。 等画完,陈纭独自欣赏了一会儿。 却见他还没忙完。 天色都要暗下来了。 下人上了一碟新的栗枣糕。她钻进他怀里。 “要七哥喂。” “小混球。” 略带疲惫的眉眼含了笑,伸手捏一块糕点送到她口边。 她就着他的手咬住,然后将多出的部分送给他。 陈逸没有推拒,他将露出红唇外的部分含进口中,交迭缠绵的吻,一碰触便点燃了两颗心。热烈的、胶着的、纠缠不休的,仿若燎原之火。 含糕齿缠君,唇舌绵如蜜。 她喜欢将他的唇印的红红的,沾上她唇上的丹蔻,看上去就像熟透的诱人采撷的樱桃。映着洁白的面庞,那是她的所有物。 “让本殿下来帮你看看。”她侧个身,接过让他拧眉良久的折子。 待看完。 “这种人,直接杀了就好,留着也是荼害百姓。” 陈逸摇摇头,“节度使一案牵连甚广,薛路同背后,还有没浮出来的势力。” “哦?背后还有势力……七哥可查出是谁么?” “太子。” 他环着她的腰,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地自纤腰往上探索,声音淡淡。 “二哥……”她思索片刻,“七哥打算如何?这么好的反扳太子一局的机会,你会不好好把握?” “还是阿纭聪慧,你说,具体我该如何做?” 她笑笑,描着他的眉,指尖轻轻抚平眉心,“七哥心中早该想好了吧。” 推波助澜,只待致命一击。 像猛虎扑食,等待蛰伏,只为命中率最高的那一刹。 他将脸埋进她的香颈,贪婪地嗅了几口。 “小混球,又抹了什么香来勾引七哥?” 他最爱的岁岁欢。 她自己调的一种香料。 “七哥……” 他解开她的衣带,肆意揉捏那柔软玉兔。 “嗯~七哥……妹妹已经快被你折磨疯了……日日想与你贪欢,想要你要了我……” 她含水欲求的眸子、旖旎勾人的呓语无不令他血脉偾张,只想不管不顾将这娇嫩的身子占为己有。 “阿纭,七哥也想要你,但不是现在。” 饮鸩止渴,越陷越深。 他愿意用唇舌、用手指,一次一次满足她,却唯独不肯破了那一层禁忌。 不够、远远不够…… 只要没引得他破了她的身子,她就永远无法觉得满意。 她要他背负罪恶感,一起沉淖,永远臣服。 “七哥,你知道今天温太子对我说什么?” 她微微喘息着,眸光潋滟,伏在他怀中。 “什么?”他的声音含了暗哑,低低的,勾得她又覆上他的唇一通吻。 “他说,可与我生个孩子,立他为储君。” 他手中动作一滞,语气微沉,“……阿纭可愿意?” “只想生七哥的孩子。”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陈逸心中惊愕,是因为他知道陈纭不是自己亲妹妹,可陈纭是不知道的。 “怎么了?七哥不敢?”对上他凝结的目光,她璨然一笑,“好七哥,别气嘛,你要是不想,妹妹就好好喝药。” 他忽然将她拥进怀里,抚了抚她的背,“阿纭,七哥与你这样荒唐,终有一天,你会后悔。” “我不会的,七哥。”她贴在他耳畔。 以前不敢确信,现在却可以笃定,她只想要他而已。 再没有人,能像他这样,惹得她寤寐思服,一寸相思思断肠。 “七哥,阿纭的心意已经这样明了了,你确定不要阿纭么?错过这次,也许,有一天你会后悔……妹妹也并不能、每一次都躲掉温太子的宣侍。” “只要阿纭不悔……” 他捏着她的下巴,眸光若山河,温柔悱恻的吻随之覆了上来。 慢慢地、柔柔地,像对待心爱之物。 极珍重、又舍不得。 “嗯~七哥~好七哥……”她缠着他的腰,任由他采撷。 “可能会有点疼,阿纭忍忍。” 她已躺在书案上,美眸微闭,有些激动,有些紧张,又很期待。 “七哥别磨了,快进来嘛。” 流目顾盼,簪花轻摇,他终于一狠心刺了进去。 麦齿被破,金光紧咬,艳丽之色染浸了垫于身下洁净绸缎。 初迎云凤的穹窿紧致感让他头皮发麻。寸步难行。 “呜……七哥,好痛……” 她咬唇,险些疼出眼泪。 “谁让你这样胆大妄为。” 他忍着冲动,等她适应。 细吻轻柔地落在她耳畔。 被揉的舒服了,她捧着他的脸笑起来,“七哥快动吧,弄坏妹妹。” 她的话显然刺激了他,眸微红,欲炽盛。 一场香艳淋漓风月事。 “终于吃到七哥了。” 明明极大的欢愉,伴随而来,却是怅惘与失意。 他的确叫她哭着讨饶,发狠地一下一下撞击。 “好七哥,阿纭真的不行了,不要了嘤……” “这会儿可不是你说了算了,小骚货,不是说七哥不行?” “七哥好厉害……” 怕她吃不消,他没要的太狠。 拢起衣裳,抱着她去清洗。 第14章祛毒 “都红了……七哥真坏。” 她委屈,任由他指尖沾了药膏,一点点给她涂。凉凉的。 他气笑,“是哪个小没良心的求着我的?嗯?下次还敢么?” 纵是她敢……恐怕也没那个机会了。 “七哥会对你负责的。”见她不语,他轻柔道。 “那七哥以后也会这样对别的女人吗?” “那要看阿纭的表现了。” “好七哥,阿纭爱你。” 原是来缠着他去看灯会的,现在看外头天色,估计也赶不上了。 晚膳他命厨子多做了些,都是她爱的,甜甜的糖醋。 她爱吃甜的,陈逸不爱。 所以没见他动几口筷子。 “七哥。”她夹了块藕片送到他口边。 却忽然咳出一口血来。 “怎么了?” 她握紧手心不想给他看见。“没事,呛到了。” 陈纭面色微凉,这是提醒她该回去了。 这毒不痛不痒,却是时不时地让她咳血,也更加容易倦怠。 在温太子还留恋于陈国的柔美山水,陈纭先提出了回程。 “还以为小公主贪恋家乡美食,不多住些时日?” 要不是你碍事儿地跟来,我何至于这么早就回。 看着温长然一脸的悠然泰若,陈纭心中念叨。 “太子殿下离开这么多时日,宣帝必定挂念的很,妾身怎敢耽误。” 回程经过白鹭洲,他们就是在那里遭遇了截杀。 水泽中的白鹭被惊得振翅而飞,数十名黑衣高手踏风而来。 陈纭又不幸给温长然挡了一剑。 刺客都是死侍,原本他们这边是占上风的,只剩最后一名刺客,遭遇护卫们的围剿,谁知他殊死一搏,暗器落地周边一团烟雾迅速弥漫,刺客借机举剑精准捅向温长然。 站他身旁的陈纭哪儿能放任,被毒死也是死,横竖都是死,她不能让他有损伤。 温长然揽住她避开锋芒,长剑落偏才没刺入要害,伤在了左肋下腹。 刺客被他凌风一脚踢开,迅速给护卫们拿住。 此刻陈纭已无心欣赏他的英姿,昏厥过去。他旋身带她落地。 “爱妃好生英勇。” 陈纭醒来时,是在驿站,温长然笑着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爱妃? 她的脑子停顿了片刻。 “殿下没事便好。” “你、殿下做什么?” 温长然端着一碗碾好的药草过来,只手去解她的衣带,被陈纭挡住。 “爱妃这样大义不是为了得到本太子宠幸么?现在本殿下亲自给你上药,可还没有哪个女子有这等待遇。” “不、不用了……”她又羞又窘,开口换绿竹。 “小公主已经知道了些不该知的,”他捏住她的下巴,“从今往后,乖乖做本殿下的人,别多话,懂么?” 这个陌生到让人发寒的温长然,令陈纭仿若异闻。 不该知道的,是指他会武功么? 救人还救出要挟来了,陈纭心中泛苦。 就不该多事!毒死就毒死。 那帮刺客,会是谁指派呢? 上次听了她说的那些话,大哥与母后应当不会,二哥六哥也不会给陈国招腥,七哥没理由做这件事,驻守在外的四哥五哥更不可能了。三哥如今与七哥一派,暗杀也非他行事作风。 难道,还有她不知道的势力…… “绿竹。” 她没唤进来的人,他一唤才进来。 将手中药碗递给她,他冷道:“好好侍候你家公主。” “绿竹,你眼睛怎么红了?”换完药她才注意到,显然是哭过。 “公主,奴婢没事,今日外面风大,不小心迷了眼睛。” “你打小跟着我,说没说谎本公主可是一眼就能望穿。怎么了?被谁欺负了?” “没有,奴婢方才在外面遇到了柳将军,就问他何时能解公主身上的毒。” 柳将军是梁帝这次派来护送他们的。 “可是他说……他说……” “说什么?” 陈纭看着绿竹跪在床边,眼泪兀自横流,“他说公主身上的毒,根本没有解药。” 梁宣帝这是……要她死。 陈纭想不通究竟何处得罪了这位梁帝。 “公主,柳将军说,梁帝还叫他警告你、公主那些伸到朝堂的小动作,他都知道……” “何处漏了风声?” “奴婢已着人去查。” “你先起来吧,绿竹。本公主还不至就被一个毒难倒了。” 回到梁王宫,却没有太医能查出她身上到底是何毒。 那是一种、会让她的身体日渐羸弱,吃多少营养补品都无法遏制,最后衰竭而死的毒性。 绿竹对她素来是忠心的,不忍看自家公主备受折磨,偷偷去求了温太子。 怎么着,温太子也是梁帝唯一的儿子,他若肯开口去求梁宣帝,说不定就能救公主一命。 温长然对此事不知情,看到小丫头哭成泪人跪在他脚边苦苦乞求,胸腔中的恼火、滞气揉成一团。 一是因为梁宣帝背着他对自己的妃子做这种事,让他愈发厌恶那座王殿,二来陈纭一直对他刻意疏离、而且似乎从来对他瞧不上,原本他也压根不在意这件事,可随着许许多多事件的交迭,就让他对她生出了别的看法。 温长然来时,陈纭正好又咳出一团血,他给她行针试毒。 “殿下?”陈纭有些错愕,抬眸看了眼绿竹。 “发作有几回了?”他问道。 “回太子殿下,总共有八回了。” 陈纭还没反应过来他问什么,绿竹先行答道。 “爱妃是消瘦了不少。”他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瞧了一眼,抬手道,“你们都先退下。” “是。” “本殿下会替你解毒的,不必担心。” 见她直直盯着自己,美眸携惑,他起身去将针带铺开。 “脱衣服吧。”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道。 “小公主是想本殿下来?” “你……针灸能祛得了这毒?” “光针灸不行,本殿下的内力可以。”他含笑落坐于床沿。 陈纭咬了咬唇,虽是不愿,如今这是于她而言,最好的一个选择了。 背过身子默默除去外衣,毫无往日调戏七哥时的那份自然恣意。只剩下肚兜相掩,她将光洁的背交与他。 针尖刺入皮肤的微痛感、被七哥以外的男子瞧见身体的不适感,在她心内混作一团。 陈纭闭上眼睛,感觉有热热的真气透过穴位导入她的经脉里。 疼痛感随之袭来,好像有东西慢慢自身体四处向肝经聚拢。 “噗……”终于吐出一滩污血,陈纭的身体也随之软倒下去。 被身后的温长然接住。 “小公主的忍耐力倒是出乎本殿下的意料。” 他将她放到床上躺好,目光落在腹侧的伤口,指尖轻轻覆了上去。 凝脂素腰,洁白如缎。 “爱妃这里是为本殿下而伤,本殿下甚是欢心。” 迷糊中的陈纭没有看到温长然的表情,感觉到温柔的触碰,她喃喃唤道:“七哥……” 这才回到梁皇宫几日,她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第15章违背盟约 陈纭站在王宫内的莲池边,方经历过严冬的莲叶皆在沉睡,水面透着冷意。 体内毒素除去以后,整个人松快了不少。 如今唯一不满足的是,她若能摆脱太子侧妃这个身份,该多好…… “怎么这样不小心,还是,看到本殿下过来,故意投怀送抱?” 大概一时失神,她转身时脚下滑了一下,险些跌进池子里。 被温长然揽住。 她的窘迫尽数落入他眸中。 “殿下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忽而被他打横抱起,她轻呼。 走到花园歇脚的石桌石凳旁,他放下她,蹲下身子抬起她的右脚。 “这就扭着了?小公主果真是娇贵。” 随行的奴才们目不斜视,心中却都明镜儿似的,太子此举只怕是纭侧妃得宠的日子要来了。 “殿下不必如此,妾身无碍。”见他脱去她的绣鞋,她忙出声阻止。 温长然没有理她,温热的手掌握住纤细脚腕玉足,一拧一接,疼痛一次刹她的脚已活动自如。 “谢过殿下。” “若真谢我,你该知道怎么做。”他起身凑到她耳边,语含暧昧。 陈纭只当没有听懂。 她才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求着他的恩宠垂怜。 她根本不屑这样去求得一个男人的垂爱。 温长然走后,看到这一幕的裴书媛再也忍不住冲上来,直接就扇了她一巴掌。 清脆响亮,白皙的脸庞登时就红了一片。 “陈纭你这贱蹄子,以前真是看不出来,处处示好本太子妃,还当你是个识趣的。如今背地里各种勾搭太子,真是不要脸!” 她若想勾引,哪儿还轮的着她在这里说话。 陈纭笑起来,不再忍让,“太子妃?姐姐自己没本事不得宠爱,处处阻挠别人获得殿下恩宠,怎么,打算一辈子如此吗?” “陈纭!你、你敢这么跟本宫说话?”温顺的小白兔突然不再温顺,这让裴书媛感到危机。 “听说姐姐上次下药也没能让太子碰你,反而使得殿下再也不踏足正阳宫一步,啧啧,姐姐日后可怎么过呢?” “就算本宫得不到殿下宠幸,你们这些小贱蹄子,一个个也休想爬到本宫头上去!” 陈纭忽然觉得裴书媛有些可怜,为了一个男人、还是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如此挥霍尽一生,究竟有什么值得呢? 她自己可曾意识到么? “给我盯紧她!” 陈纭走后,裴书媛发狠地吩咐道。 “主子,对太子妃……” “不用理会她。” 陈纭裹着冰块敷脸。那不过是一个可悲可怜的疯女人。 到头来陈纭才发现,那个最可怜可悲的人,是自己。 林七来报, “梁帝,朝陈国举兵了……” 她惊掉了手中的冰块布袋,有好片刻没有反应过来。 “主子……”绿竹唤她,捡起掉落地上的东西。 呵呵呵,和亲就是个笑话。 难怪梁宣帝会想让她死。 她一死,和亲所维系的这一层微薄的关系,也就土崩瓦解。 什么两国友好,也抵不过权势熏心。 陈纭的身子如置冰窖。 “晚膳,将太子请来。” “主子,您没事吧?”绿竹有些担忧。 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若你做了王上,会放过陈国吗?” 他若回答是,她便想办法谋害梁帝,推他上位。她做得出这样的事。 他若回答不会,这和亲,也根本没有再维系下去的必要。 她便用他威胁梁帝。 先杀了他这唯一的儿子,看他打下再多的江山,又将拱手与谁。 “就算陈国国破,本太子也会保你性命。”温长然看着她失神强忍的模样,举兵陈国的事,他已听说了。一旦攻破陈国,梁帝不会放过她。 “殿下之前说的,愿与妾身生个孩子,可还算数吗?”她忽而笑望向他,婉绝绰约。 露浓晞晚笑,风劲浅残香。 温长然很好奇她可以做出什么。 “自然算数。” 屏退了左右,她起身坐到他身上。 “殿下,那就赐妾身一个孩子吧。” “听闻侧妃歌声婉丽,”他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眸若含光,“不知本殿下可有幸一闻?” 她拿出箜篌低低弹唱,一曲醉人肠。 温太子听的很开心。 他端盏一饮,在烛光影里看她,秀眉下山水盈盈,颇有脉脉不得语的清艳之丽。 携着三分笑意,他拉过了她的手,将她抱到床上,撩开素纱裙,“是真心与本殿下好么?” “是。” 他的手有些凉,路过皮肤带起一阵颤栗。 在他肆意的吻落在她的香肩、锁骨,陈纭悄无声息摸出枕下的匕首,狠狠向他背上刺去。 “唔……” 温太子措不及防,结结实实中了刀。 “小公主果然、对我只是利用而已。”他撑起身子,含笑俯视她。没来及看清他眸中光景,男人沉重的身子倒了下去。 陈纭有些吃力地推开他。 她软禁了太子,逼梁帝收兵。 “你知道我父皇最讨厌什么吗?没错,是要挟。” 温太子被捆着,锁在晨曦宫内。 若非他救过自己一命,陈纭只会更加不留情。 没想到裴书媛对温太子有几分真情,在陈纭从金銮殿回来的路上,拦住她。 “陈纭!你最好赶紧给本宫放了太子殿下,否则本太子妃绝不会轻饶了你!” 太子妃大概觉得自己很厉害,整个宫内无人可是其敌手。 陈纭勾起嘴角笑了下,“太子妃要不到妹妹那里看看太子殿下,看他在妾身那里过得好不好?” “你还真以为自己大义?为救家国舍身犯险?哈哈,陈纭,我告诉你吧,你根本非陈文帝亲生,不过是他顺手捡回来的一个野种罢了!还为他卖命?恐怕你至今都还不知自己亲身父母是谁吧!”裴书媛凌厉的眉眼此刻交织着快意,挖到这个隐秘的消息,可折损了她不少人。 “你说什么?”陈纭冷冷盯着她。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条可怜虫罢了,哈哈哈哈……又能比本太子妃好到哪儿去、哈哈哈……” 她转身便走,听到裴书媛在身后喊,“陈纭,你要是敢伤殿下一根汗毛,本宫绝对饶不不了你!” “阿七,去查!她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是!” 第16章要挟青衣弟弟 这十几年,陈纭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份,有一天会遭人质疑。 如果她不是陈帝亲生,他、他们又何故对她这么好? 可仔细想想,她的确长得不像陈帝,也不像王后。 一时间脑袋里凌乱不堪,倒是坐在床边的温长然开了口,“小公主从进门就坐在那里深思,怎么了?父皇不受你要挟,不肯收兵么?” “他怎么舍得自己的宝贝儿子死在我手上,”陈纭睨了他一眼,“太子殿下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自保吧。” 她忽然走近他,扣住他的下巴,“本公主给你一个选择,去杀了你那个好父皇,自己登位,并且保证永远不进犯陈国,本公主就放了你,如何?” “哼,”温长然冷笑了一声,“小公主真是好歹毒的心肠,以前怎么一点儿没看出来。” “这就歹毒了?比起你那个好父皇所造的杀戮,本公主可是自愧不如。” “本殿下无意皇位,现在是,未来也是。” 背上的伤她只是简单给他包扎了一下,所以温长然的面色有些苍白。 现在的晨曦宫被禁军包围,她有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被乱箭射死、被就地正法。 “殿下培养的那个人呢?跟你可有血缘?” 她盛了一碗清粥去喂他。 “当然,难道本殿下会将江山交到一个外人手中?” 听他这样说,陈纭只想到他是在外面与哪个女人生了个儿子。 不过就算以最早的行房年龄来算,那孩子应当也不过才9岁。 年纪小,好掌控。 陈纭决定挖出这个孩子。 到时候太子与梁帝对她而言,都是可弃之子。 结果随着调查深入,孩子没挖到,倒是叫陈纭找到了梁宣帝隐世不宣的另一个儿子——卫洲星。 正是夏阳城出了名的青衣旦,太子殿下的盛宠。 卫氏是一名戏子,当初在都安城名噪一时,梁帝当年出游洲山,与她暧昧了数多时日,却根本看不上她的身份,玩儿过之后弃如敝履。卫氏抑郁而终,留下年幼的卫洲星。 卫氏原籍吴国,正是被齐国吞并,梁宣帝痛恨吴人,她大概到死也不知道。 可怜的少年也曾来到皇宫苦苦求见,只被当作想攀权富贵的白乞之徒,被揍得奄奄一息,反反复复很多回。 后来他便留在了夏阳城的一家梨园,苦学技艺成为名旦,他想叫那个高耸宫墙内的男人知道、注意到他的存在。 而知道了此事的梁宣帝,根本不曾放在心上。甚至屡屡派人暗杀这被他视作污迹的存在。 反倒是引来了一直想摆脱太子之位束缚的温长然。 他教了他很多东西,而他也总是一点就透。 温长然很开心自己有个兄弟。 这意味着他不必屈就于命运。 “殿下那个弟弟,可比殿下好掌控多了。”这日陈纭端着饭食,心情很好地坐到温长然身旁。 “小公主到底想做什么?”他抬眼睨她,既无畏惧,也很镇定。即使连日来没受到什么好的待遇,他也依旧淡定自若。 似乎根本就不关心因受要挟而焦躁暴怒的梁帝如何担心他。 “颠覆梁国,颠覆皇权。”她回的直接。 “你的好父皇最怕什么,咱们就让他做什么,好不好?” 温长然反而笑了出来,“小公主有那个本事,本殿下十分期待。” 没错,她要逼梁宣帝退位,让卫洲星来做梁国的新君。 那个说话软声的少年,很容易就信了她的胁迫。 “你若不做,就只能等着给你的好哥哥收尸了。况且,梁帝是如何对待你们母子的,你的母亲是如何抱憾终身的,想必弟弟应当忘怀不了吧?他不应该为此付出代价么?那皇位,温长然本就想交给你,现在,主动拿过来,比他人施舍,总来得快意吧?” 在鼓动人心上,陈纭自认无人可及。 拿捏住人性最卑劣的地方,她已经太过熟悉了。 卫洲星垂着眸子,浑身透着哀凉,握紧了拳头,像林中受伤的鹿一样。脸上还带着未卸去的浓妆,粉艳勾墨的颜色,将眼睛衬得乌黑明亮,泛着迷人的色泽。 无怪乎,夏阳城的人都道,卫青衣轻云出岫,国色天香。 陈纭看着他,继续蛊惑,“你不想惩罚那个男人吗?这可是不得多的的机会。” “我若听了你的,你当真会放了兄长?” “当然,我的目的,只是保护陈国不受侵犯而已。弟弟应当也不是那、好侵略征战之徒吧?” 梁国朝堂一夕动荡,令所有人始料不及。 太子易位,所有人闻所未闻的一个宣帝私生子继承了大统。 这时就用到了裴中丞,煽动朝臣拥护新帝。 梁宣帝原本也就打算动他裴家了,如此改换于他而言有利无害。 “若想你的太子殿下无半点儿损伤,就好好劝服太后。” 裴书媛咬牙看着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怎么也无法想到,她竟能如此拨弄风云,搞得梁皇宫内一片大乱。 “还要多亏了太子殿下的玉牌,居然可以调动西三所的禁卫军。”她举着牌子朝她莞尔一笑。 “你这个贱人!”裴书媛要上来与她撕打,被宫女们拦住。 是你们逼我的。 陈纭眼底透着冷色。 就算不是陈文帝亲生女儿,她也依旧是陈国来和亲的公主,陈国也依旧是她的家。 他们却出尔反尔,虎狼之心。 梁宣帝被软禁在寝宫内,原本陈纭还没想好如何处置,却惊闻他被刺杀。 看来这梁国也并不如她想的这般团结。 或者是、有他国细作趁乱潜入了。 虽被禁军救下,伤势过重,梁宣帝终究没有挺住。 称帝一生,如此萧然落幕。 温长然被封为玉灵王,搬出了皇宫。 他倒是趁机休了裴书媛那个女人。 卫洲星,也就是现在的温洲星,与他同出一气,自然都听他的。 宣帝的死对他并没有什么冲击,温长然不清不淡送别了他的父皇入陵。 裴书媛被送回娘家是因为她做的那些事儿温长然早就知道了,他隐而不发原来也只是在等一个绝准的时机。 “殿下也休了妾身吧。” 陈纭福身请求。 “本王如今扶你为正妃,怎么、小公主还有何不满足?”正厅内,他潇潇玉立,一袭墨色袍服精美。 陈纭冷然嗤笑了下,“妾身可是策划谋夺皇权、间接害死王爷父君之人,王爷不应当杀了我泄愤吗?” “只是刚好你做的一切,恰合我心意罢了。”他举步而来,挑起她的下巴,“爱妃这么厉害,本王如何舍得杀你?” 第17章休夫信(H) 陈纭想到她如履薄冰、步步惊心的这数个月来,有些地方出乎意料地顺畅,莫非还有他在后头推波助澜…… 温长然的母妃、原应当是正宫皇后,是被梁宣帝亲手掐死的。 那时候他还没登上皇位,只因为不小心撞破了他与吕东侯弑君篡位的计划,他担心她将此事透漏给自己的兄长。 梁宣帝根本不爱这位镇远大将军家的嫡女,只不过为了她身后的支持与权势。 那年才三岁的温长然,半夜醒来找不到母妃,蹒跚着跑出来,在庭院另一端的廊下,看到母妃被父君掐着脖子,脚面离地,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他要冲出去时,被嬷嬷捂着嘴一把抱了下去。 也许是上天惩罚,梁宣帝终其一生,后来纳了再多妃子,仍只有这一个儿子。 他不肯放她,她还不会偷偷溜走吗? 她本来就不爱这里,一刻也不想留在此处。 以前不敢,是因为和亲的身份束缚着,如今了然,有没有和亲这层关系侵不侵犯端看帝王一声令下,她又何必还委屈自己终其一生不知所谓。 两国交战,也从来不是因为一个女子好与不好。 她想念七哥,想念得发狂。 看到陈纭留下的休夫信,温长然气笑了。 真没有这个女人做不出来的事情。 一路风尘,回到熟悉的胡襄城,陈纭快活极了。 没去王宫,而是先奔了肃王府。 陈逸下朝回来,看到坐在小院里悠闲剥板栗的少女,忡然失神。 消瘦了许多的侧影,依旧那样姣琬,只一眼,让他丢了所有防备。 “七哥!” 她扑进他怀里,极温暖又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 绿竹默默遣散了所有下人。 “阿纭。”他收紧了手臂。 也没有想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度过她离开后的每个日夜。 如今再度抱着这个娇软的身子,他只想、再也不放开。 “七哥。”她抬起脸,洁净的皮肤被阳光照的通透。这次没再让她踮起脚尖,他低下头噙住柔软的唇瓣,娇嫩似花朵一般,任君采撷。 很快就被吻的意乱情迷。她呢喃着,“七哥,想要你……” 他将她抱进卧房。 没有问为何忽然回来了,没有想一切合不合理荒不荒唐,他怕一切都是错觉,似昙花一逝。 “这里、怎么回事?” 看到她腹上的伤疤,虽已淡去,在凝玉的肌肤上却仍是突兀。令他心中一紧,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 她握住他温暖干燥的手,望向他时,眼中波澜柔软而飘摇,“已经好了,没什么要紧。” “七哥,快要妹妹嘛。” 她缠住他的劲腰,嗤嗤道。 他覆唇在伤痕处,温柔舔舐。想将那里弥平,就好像她从来也未曾受过那痛。 “七哥的吻……嗯~好喜欢七哥……” 醉在温柔爱意里,像干涸许久的娇花忽承雨露。从内到外,全身心地沉醉。 柔软华美的床铺许久没有承受这般激烈翻覆的痴缠,靡声嘤咛,只一下、又一下,芳菲不尽,惹人羞目敛、情衷动。 “七哥~七哥好棒……还要……” 他将她翻个身,掀起素腰,从身后刺入却是更深。 “嘤……好涨、好酸……七哥慢一点儿……” “慢一点儿能满足阿纭吗?嗯?小骚货。” 他伏下身子,紧致的上身贴着她的玉背,修长的手抓握柔软。 “阿纭的玉兔是不是变大了?”他含笑贴在她耳边,嗓音低哑迷人。 “嗯……每天都想七哥、想七哥揉它……想要七哥的丑凤……” “不许叫它丑凤。” “嗯……云凤……” “想要七哥的云凤做什么?” 他咬着她的耳朵。水声倾泻,满室晕着一幅靡靡好光景。 “要七哥的云凤……就像现在这样……”娇声微喘,脸色红润。 “哪样?”他停了下来。 害她拧着腰不满,“呜……七哥快动……你坏死了……” “阿纭说,要七哥怎样?” 他轻轻勾着她的下巴,这轻浅眼稍迤逦声,伏从弓腰辗转求,只他一人所有。 陈纭不甘受他摆布,起身将他推倒在床上,自己坐了上去。 餍足不已。 “好七哥,好深嘤……” 他枕卧而待,任由她自己来。 终于忍受不了娇莺婉啼,他握住白细纤腰不加克制地挺动起来。 他这一动她可受不住了,直呼求饶。 “好七哥、不行……好烈……要坏了……” 又哭又笑的欢愉,终于结束在几个时辰以后。 “七哥好棒……” 她贴伏在他身上,捧起俊逸的脸。 “七哥可只能对妹妹一个人如此。” 香汗淋漓,他抱着她浸在温泉水中。 月波粼粼,将山石错落的园子映得皎洁。 这才是她熟悉、挚爱的地方。 因为身边的人。 他细致地给她清洗方才放纵过度的地方。 “七哥,有点痛……” 她很喜欢他手指上薄茧刮过那里时引起的酥颤,此刻因为过于敏感,反而收紧了不愿给他碰。 “乖,七哥轻一点。”他吻了吻她的眉眼。沾了水的皮肤很是透润。 “七哥你是不是老早就暗恋我了?” “胡说什么呢?” “不然你为什么都不娶妻纳妾?” “不想罢了。” “七哥只能爱我。”她依恋地环住他的颈,半撒娇半胁道。 “要是七哥变心了,阿纭当如何?” “那妹妹只好做那变态疯子,将七哥囚起来,日日折磨,叫你永远离不开我。” “阿纭好狠的心。”他笑。 “七哥放心吧,妹妹会好好待你。缠着你。不放过你。” 陈帝病重,招所有皇子回宫。 陈纭才光明正大地回到景色依旧的纳华宫。 所有摆设分毫未变。 这种感觉愈发让她眷恋。 这些时日她一直住在肃王府,日日与七皇子厮磨,快活得像梦。 她不想那么早回到王宫,去面对严肃的问责,还可能会被赶回去。 “好七哥,妹妹现在可怜的很,有家回不得。” “妹妹说这话,也不心虚?”他抬眼睨她,手中的鱼食落雪般撒落池面。 池水中的鱼儿争相来抢。 他锦衣玉食供着她,从来由不得半分委屈。在她憋不住出去玩乐被熟识的官宦大臣认出来,费力去送封口费,只为多独占她几日,到底是谁可怜。 她嘻嘻一笑,过来勾住他的衣带,“好七哥,今年的中秋灯会,你可陪我去赏?” 他扣住她的下巴,倾身一吻,“乐意之至。” 第18章皇城烟云 可惜父王的病来得突然。 打破了一切固有的期待。 前不久二皇子的太子之位被废,重臣都在看着储君之位到底花落谁家。 她曾在大街上遇到骆丞相,便言语试探了几句。 “原来丞相要扶七哥上位啊?为什么呢?” “臣只是扶持有能之人。”骆傅依旧高风亮节之姿,眉宇间多了些清素,让陈纭不禁怀疑他下一秒就要遁入空门羽化登仙去了。 “大哥不好么?” “大皇子久居在外,受番邦影响,思想政见不能对应陈国国情民态。” “那二哥呢?父王可是最喜爱二哥了,虽然说一时被废,也难保不能东山再起。” “宠之盛,过犹不及也。” 骆傅说话依旧这样平言冷静,喜怒不表,陈纭觉得无趣,便不再纠缠。 陈逸要做了王,那岂不是要扩充后宫…… 这种心情很矛盾,她希望他得偿所愿;又不想他坐上那个位置。 东明殿,陈帝宣见昭华公主。 “父王……” 躺靠在金贵锦榻上之人,面容枯槁,神情憔悴,显然是受病痛折磨已久。 为了朝堂稳定,一直隐而未宣。 看到她,陈文帝露出慈爱笑意,招手叫她至榻边,父女话了一些家常。 “阿纭觉得、父王该立谁呢?”如今这是他的一块心病,几个儿子,让他开始看不准。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 “父王?” “阿纭从小与老七走的近,可是觉着、他也不错?”陈帝说着,艰难地咳了起来。 她摇头泪眼朦胧,“父王自有自个儿的决断,阿纭喜欢七哥,只是因为他待阿纭同别人不一样。” “咳咳……” 也许人到迟暮才发现,这个从未受过他关怀的七皇子,却最有出息能为。 “父王好好歇息,别操心这些事情了。等您身体好些,再慢慢看。”陈纭握着父君的手,细声宽慰,“七个哥哥各有千秋,父王不必为此发愁的,无论哪个哥哥继承大统,一定都是父王一样,百姓的好君主。” “只有你最让父王放不下了。” 她笑着,心中酸楚,“能做父王的女儿,阿纭特别幸福。” “去把父王那个盒子拿过来。” 她去床尾处木格中,拿出一个长匣,里面一轴卷放的黄色敕令。 是传位诏书。 “写上吧。” “父王……” “写你七哥的名字。” 一旁的钱公公递上笔。 小公主咬泪落笔。 召令出,意味着她最敬爱的父王,将不久于世。 这种生死离别大悲大恸,她还从未经历过。 “去吧。” 钱公公收起诏书,陈帝抬了抬手,倦怠的面容似乎终于稍得安歇。 “父王好生休息,昭华先退下了。”她垂下通红眼眸,默默退出寝宫。 檐牙高琢,皇城烟云,一眼历千年。 是年仲秋,陈文帝薨,七皇子陈逸持召登位。 王城自大丧之日始,各寺、观鸣钟三万次。 而未等陈文帝入葬,大皇子陈锐举兵谋反。 王城内,一夕血光漫天。 夏实将军携禁军统领谷耀先平反有功,封镇北候与神策军第一指挥使。夏将军的女儿夏珊义,封正一品贵妃,兼任越骑校尉。 “女子怎可为将领?陛下……只怕不妥。” 新帝政令,初现端倪便遭一众旧臣反对。 “朕非是在征求你们意见,从今尔后,以政绩论官职,不论出生、不论男女。” 支持陈逸的朝臣也有近半,是这些年来,栉风沐雨、苦心孤诣、历刃筹谋所换来的。 他成了王上,她依旧是陈国最尊贵的公主。 “也只有阿纭做得出这样的荒唐事。”在她给他说,自己留了休夫信给温长然,他墨眉轻耸,着使节去梁国商谈退亲一事。 “不论对方开出什么条件,只要阿纭能回来,就好。” 陈帝的离开让她半个月未能走出来。 整个人恹恹的,在他忙于登基的腥风血雨中,她就缩在纳华宫内的一方鸾榻上,不说话不思饮食,她想了许多许多。 岁月无情,一瞬枯荣。 得到再多又有何意义。 她的父王待她那样好,性命的流逝就好像剥夺了她被爱的权力。 “七哥……我只有你了。” 他抽出身来看她,将院中若落花飘怜的身影抱向室内。 熟悉的香料味勾的她醒过神来。 声音绵软而哀伤。 撞得他心中一淖。 “七哥不好,应当早些来看你。” 她的眼睛又泛上酸意,红得像兔子一般。搂着他的腰,将脑袋搭在他肩上。 “七哥,我总是梦见父王……”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七哥陪我。” “好,七哥陪你。” 晚上,他哄着她入眠,就星月起身,回东明宫去处理堆积的政务。 日日复是,直到她走出低靡的情绪。 “阿纭,好好吃饭。” 他喂一点,她才吃一点。 “七哥,你会离开我吗?” “别胡思乱想。”他将她额前的碎发向后拨了拨,她起身挤到他怀中。 “喜欢七哥的味道。” “将这碗汤喝完了再睡。” 见她迷迷糊糊半合着眼,孩子般地,他柔声哄道。 却未得到回应。 似无奈叹了口气,他饮一口渡进她口中。 “好阿纭,七哥会一直陪着你。” 抚了抚少女熟睡时眉间仍拢着的忧愁,他轻吻了吻她的眉心。 安静时的陈纭,像云雾中微憩的蝶,是他心上最珍贵的,如今唯一珍贵的,值得他用尽一生去守护。 “七哥,妹妹新学了一支曲,弹给你听好不好?” 承明殿内,烛明如昼,奏疏积案,冷月无声。忽闻来人轻盈之声,他抬眼望去,朱批一笔,放下奏章,眉宇间沁出浅浅笑意。 “怎么来七哥这儿了?” 林七来报,王后与大皇子策划谋反,被关押在宗亲祠,陈纭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溺消沉下去了。 莲花漏刻发出一点儿无人注意的声响,宫人屏退,她将双手送入他怀中。 “七哥可不许像父王那样,需多注意身子才是。” 揽之入怀,他才松懈了些繁重政事里绷紧的精神。 “阿纭学了什么曲子?” 绿竹送上箜篌,是他新送她的凤首箜篌,装饰华丽,音色柔润。 拨弦起调,清越之声缓缓泄出,静谧月色共赏。 他拿出长箫与她相和。 一曲《春雨润山河》,很是舒心怡情。 “七哥……可不可以饶过大哥与母后?” 她该知道会有这样一天,王后纵非她生母、小时候管教她也很严,可其实待她已是极好了。他们谋夺什么,也从未想过利用她、叫她帮衬、拉她入鷇。 他执箫的手僵了片刻,面色如旧,声却沉了三分,“这件事,阿纭不要管。” 第19章为君分忧 陈纭不知,七皇子的母妃为王后折磨死,他的心中对她连带着始终怀了些恨,只是后来知道她非王后所生,那恨意才弥平。 如今大皇子反,他更加不可能放过他们。 明知是非曲直,可加上一个亲字,就总希望能有法外之恩。能有侥幸。 陈纭没有撒泼任性,很乖巧地去服侍他就寝。 “不用了,阿纭先回自个儿宫去。” 她抬起眸子怔忡盯住他,“七哥不要妹妹了么?” 凄软的神色问的他心头一紧。 “七哥怎会不要你?” “七哥,对不起。”她靠进他胸膛,双手环着那可靠的龙袍腰身。 色惶惶,心楚楚。 要是从此他对她生出芥蒂了,她该如何…… 要是她能早些发现,加以规劝…… “此事与你无关。”他抚了抚少女削瘦的肩,声音清和。 陈纭知道,朝上不少人觉得昭华公主不该独善其身,她与大皇子同为王后所出,不可不查。 本身她从梁国偷跑回来,就已经是违逆纲常、不遵行德。 虽然陈逸以梁国枉顾和亲条约先违进犯陈国、他陈国不受此欺辱,召回昭华公主为其一;联合齐、卫两国抵制暴梁,重新缔结和平盟约,为其二。 只是朝华公主的劣行早已深入人心,他们甚至怀疑她协同大皇子与梁国太子里应外合想谋夺陈国。 她不过是嫁去梁国一年,就被视作了洪水猛兽般的外人。 他们可知,是她提着性命、朝乾夕惕,颠覆了梁国皇室。 她去宗亲祠看了王后与大皇子。 潦草萧肃的祠庙内,只有残羹剩饭与冷言冷语。 陈纭看不得素来尊贵的母后受此屈辱。 再落魄也是先王王后,由不得这些奴才们作践。 命绿竹去找了宗亲祠的总管索大人。 “换一波纳华宫养的奴才过来。” “是,殿下。” “母后。”轻唤了声冷室内憔悴的妇人。 王后回过神,看向来人。 “昭华,你怎么来了?” “昭华给母后带了些吃的,母后……” “你不该来这里。” “母后,大哥,为何要这么做?” “不殊死一搏,怎知最后鹿死谁手。”被绿竹唤来的大皇子冷色道。 “如今王家受牵连,昭华不会独善其身。” “纭儿,这件事你不要掺合进来。”王后低声道。 “母后,为何不让妹妹帮我们?” “你给我住口!” 这真的不是她的生母吗?为何让她觉得、如此珍重、如此敬爱…… “母后,女儿只有一件事想问。” “你说……” “昭华是母后亲生吗?” 没有人的心是铁石所铸,虽然最初只想用她来讨好陈文帝,后来养着养着,竟也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陈锐又长年不在她身边,母亲的慈怀,皆倾注在她一人身上。 她如今问出这话,王后知道也无瞒下去的必要。 “昭华,母后不求其他,念在多年抚育,只希望你能保住哥哥。他是母后唯一的子嗣……母后怎样都行,七皇子所有的恨,都朝我一人发泄即可。” “母后还做过其他对不起七哥的事情?” 陈纭心中如钝,这些年来,他任他差遣的笑脸下,是不是卯足了对她的鄙夷? 陈锐与王后最后被罚去了秣湘那贫瘠之地,永远脱出王籍。 他没有要他们性命,陈纭心中感激。 她的七哥,是她最好的七哥。 差绿竹送去了许多钱财珠宝,她这些年攒下来的,足够他们安度一生。 “母后,女儿不能去送您,此去,安好。” 陈逸为她做到如此,她自然也不能让他为难。 那日默默留在宫内,寸步未出。 “七哥怎么受伤了?”服侍他就寝,难怪他要推辞,结实的胸膛上缠着绷带。 晕出的红色痕迹扎眼。 “不打紧。”他撩眸勾起她的芳唇一吻,“阿纭心疼七哥的样子,真叫七哥受不了。” “嗯?” “想现在就办了你。”疏沉的嗓音旎在耳畔,她耳根迅速发烫。 仍旧硬气道:“只有我吃七哥的份儿,七哥想要,忍着。” 黢眸含笑。 他抱着她入寝。 “妹妹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真的就抱着她,什么也没做。 疲倦的面容带着半分松惬,像是飨宴后嗮足的兽。 寝殿内熏着安神的沉香。 很快听得他愈来愈沉稳匀长的呼吸。 “七哥,七哥,七哥,七哥……” 夜阑如水,华美床铺金色帐帷之中,她偎在他怀中,一声声喃唤着,玉声脆脆,清灵娓娓,生生将他唤出了反应。 钱公公规劝公主不该留宿王上寝殿,她才不管。 她要好好陪七哥,好好爱七哥,他那么辛苦,她要替他分担。 身体力行地替他分担。 同出共寝。 为君解忧。 “阿纭……你真是勾人的小妖精。”他低语,声清润。 “七哥,阿纭喜欢你,好喜欢你呀……” “只有喜欢?嗯?” “嘻嘻,爱七哥。很爱的。”她在他唇上啄一口,又将他的手拉到柔软的地方。 “小混球,想要?” 他在她耳边轻呵,肆意揉捏玉兔,惹得她娇哼。 “喜欢七哥的手~”骨节分明又干净有力,时而温柔,时而蹂躏,风霜羁旅的薄茧是无数日夜的蛰伏磨砺所留下的烙印。 “乖,快睡吧。”轻柔的吻落在发丝香洁的头顶,他的胸中盛满春枝蜜意。 “七哥从前、就没半分讨厌我?” “怎么了?阿纭听闻了什么?” “七哥掩藏的可真好,不愧是七哥。”她翻个身趴在床上,支起脑袋,“妹妹对七哥越发好奇了。” “阿纭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一双眸静如皎月,在摇曳黯淡的烛火下,与夜色相融。 昨日遣送走她的母后与兄长,她必是有所触动的。 “母后亏欠七哥的,以后妹妹都慢慢弥补给哥哥,好不好?” 他弯唇而笑,将她拢进怀里,“小傻子,快点乖乖睡觉。再不睡,七哥就带你好好活动一下。” 他如约赐她华丽靡重的公主府。 公主可永不嫁人,但不能养面首。 “七哥不提醒,昭华倒是都忘了,”她眨眨笑眼,长睫若灵蝶,“还能养面首。” “你敢养一个试试?” 她笑得欢心,勾住他脖子,“不养就不养嘛,只要七哥能满足妹妹。” 陈纭过得顺畅,似乎忘了,温太子的事情还没抹干净。 “难道叫朕亲自去?” “怎么了?” 政殿内,陈纭端着一碗苦参羹进来,看到陈逸面色铁青。地上跪着使节乌大人。 第20章惹他生气 “见过公主殿下。”乌护朝她行礼。 “谈的如何?” “回公主殿下,对方只有一个条件。要么交出陈国,要么交出公主……” “呵,好大的胃口。” 陈纭放下汤羹。却没有理解到,他只是不想放过她而已。 温长然还真的找上门了,赖在公主府不走。 这回可不是她想养面首了,是他倒贴着上门的。 “小公主莫不是以为、一封休夫信就能打发了本王?你可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 “不过是轿子抬了过去,连堂都没有拜过。” “你若在意,本王可补你一个。” 陈纭抬了抬眉,她压根不在意、不稀罕、不想要。 “玉灵王到底喜欢妾身什么呢?” “许是你不拘一格的性子,许是你欲拒还迎的勾引,许是……” 呸!污蔑!堂而皇之的污蔑!她何时勾引他了? 陈纭看着男人眼尾淡然若呷。 陈逸每天都要派接待外使的朱大人过来,请温长然去驿站下榻。 可他赖的理所当然,“本王与自己的王妃同住,也省去驿使麻烦。” “可是、这、玉灵王还是莫要为难下官……”朱大人苦着一张脸,他实不想每次回去都是陛下劈头盖脸的一通斥。 “可是本王所为违反了陈国哪条律例?” “这、倒是没有……” “既如此,大人有何为难?” 红色官袍的中年使臣一时语塞。他哪儿知道王上为何一直跟他过不去,这昭华公主本来就是玉灵王之妃。退亲不是也没谈拢吗,人家这都亲自找上门来了,况且看这玉灵王对公主也是一片痴心,何不成全了他们。 但这些话,他也只是想想,不敢对陈逸说。 只将温长然的话一五一十转述。 “本王此次来,便是接回公主,只是小公主恋家不舍的,本王多陪她住上几日。之前是本王父皇对陈国多有冒犯,如今皇位已易主,本王可保证与陈国永修共好。” “玉灵王此话当真?” “当真。” 朱大人面上一喜,希望今天回去交得了差。 晚上陈逸就亲自摆驾公主府了。 饭席上,两个人的眼神像是刀光剑影,言语间暗藏锋芒。 陈纭没想过,还能给自己惹出这样的情路。 “七哥醋了?” 宴席散去后,他来到寝宫看她。 “叫绿竹收拾下,随我回宫去住。” 她轻轻翕唇而笑,“阿纭自己惹出的麻烦,自己解决。” “哦?如何解决?哄骗还是威胁?你对七哥那些手段,是不是也要对他使?” 她被他一连串的质问弄得火气上窜,在他心中,她就是这样对谁都可以抛矜献媚么? 没好气地反唇相讥道:“是又如何?” “陈昭华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屋子里的奴才纷纷垂首,被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陈逸指尖微僵,深吸了口气。 原本被朝堂上弄得心烦意乱的情绪仿佛下一秒就要喷薄而出。 “妹妹爱如何便如何,钱公公,摆驾回宫!” “陈逸,你这个混蛋!” 看着他居然有胆绝裾而去,陈纭跑到门口破口大骂。 陈逸僵住了片刻,寸步未折地走了。 一圈的奴才们心惊肉跳,他们哪儿曾见过敢直呼王上名讳还如此不敬的公主,生怕帝王一怒遭殃的是他们这些做奴的。 温长然看了场好戏,惬步而来。 “小公主怎的、和自家兄长起了冲突?” 陈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在自己地盘上,她习惯了自个儿就是老大,温长然没有见过这个炸毛到可爱至极的小公主,忍不住生了逗趣的心。 “心情不好,本王带你去寻欢作乐如何?” “去哪儿?”她撩眼睨他,似乎生了点儿兴致。 “自然是好地方。” 他噙了笑意,顺势牵住她的手便要走。 方才席上可是被陈逸压的够呛,好像抢了他最珍爱的宝贝一样,温长然很是不能理解,再疼爱的妹妹,早晚也是要嫁出去的不是。 况且,这已是他的妃。 陈纭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他去,公主府的正门又折回一道身影,步履生风,害得一把年纪的钱公公小跑着跟在后头。 看到两人的手牵在一起,陈逸面色更显阴郁,如压城密云。 “朕突然想到,纳华宫还有些没搬干净的东西,去看看还要不要。” “搬东西是小事,明日去也不迟。” 两人一边扯住她一只手,各不相让。暗自较劲。 陈纭懵了片刻。 随之心头又涌上窃喜。 这个混蛋居然又折回来了。 “什么东西?” 她知道陈逸随口编的幌子,故意问道。 “都是些阿纭小时候、最爱的玩意儿。”他觑着她的双眸,尾音故意转的勾人,“恐怕阿纭是等不及的吧,从前都要抱着那些东西才能入眠。” 温长然冷着一张脸,目送两人离开。 这是兄妹该有的感情么? 从前裴书媛在他耳边煽风点火的话他从未放在心上,也未曾想过去调查她。 如今倒是有兴趣,这一波潭水下到底隐藏了什么。 回到宫内,陈逸自去批阅奏疏,将她晾在一旁。 “站住,就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她起身要走,又被他呵住。 耐着性子坐了一会儿,“本殿下困了,要去休息。” 见他无动于衷。 “陈逸!你就跟你的奏疏过一辈子吧!” 安静铭香的殿室内,侍奉的几个宫女太监被她这一声炸雷似的“陈逸”吓得浑身一激灵。 纷纷跪到地上,伏着身子不敢抬头。 他才搁下笔,饶过纹饰富丽雍容的梨花木桌案,将她扯住。 “既然困了,就去睡觉。” 他冷着声音没有温度地带她去自己寝殿。 “陛下,”本着职业操守,钱公公不得不提着心脏劝道,“贵妃娘娘方回宫内,若是知道了您、昭华公主在此留宿,只恐怕……” 陈纭眨眨眼,很期待地看着她哥作何反应。 “今日所有见过公主之人,全部封口。谁若是胆敢泄露出去半句,直接斩了!” “谨遵圣命。” 有了他这句吩咐,钱公公也好办多了。 陈逸尚登位不久,根基未稳,后宫暂时只有夏珊仪一人。 那些想将女儿塞进宫来的臣子,如何做到不得罪他们、又能合理拒绝这件事,对陈逸而言是莫大的考验。 他无兴致碰她以外的女人,可是也需稳定臣心。 不是每个女人都像能夏珊仪那样,不争宠、不献媚、不干涉、不过问他的任何事。只凭借自己能力,换取应得的一切。 今日看到她与温长然距离那样近,不由地怒焰上头了些。 “七哥,我们这样,算不算作苟且?” 奢华靡丽的帝王寝宫内,她脱开他的手,轻灵转了个身,朝他微微勾起绛唇,眉眼间万般风情。 一着眼,他便陷了进去。 可是一想到她也会这般模样对别的男人展现,心头就莫名腾出一股怒火。 “苟且?阿纭就是这样认知七哥与你的感情的?” 他扣住她的下巴,将她压到了宽大的龙榻上,他不开心,他很生气。 可陈纭就喜欢看他被她惹恼的模样。 他越生气,她越欢心。 怒焰说明他心里头在意她。 第21章床笫情趣(H) “七哥,你又不能娶我,如何不算苟且?” 她的话像是戳中他的痛处,“就算没有明媒指婚,父母作证,陈纭,你这辈子也别妄想其他男人。七哥是你一人的七哥,你也只能是七哥的。” 她勾住他的脖子,向上堵住那悠悠之口,香甜的吻,将他所有的火气都堵回了腹中,慢慢消磨。 他反攻就势,搅弄春潮。 很快靡了一室春光,甜腻,蜇人。 “七哥如何证明阿纭是你的?举着这根丑凤吗?它是不是只对妹妹才有这样的反应?” 素手盈握,滚烫的温度填满了手心。 他闭上眼睛,喉结滚动,疏沉的嗓音暗哑道:“阿纭,让七哥进去。” 她生了玩弄他的心,扯过发带将他的视线遮住,双手捆住,扣在床头。 “罚哥哥今日凶了妹妹。” 他默许,任由她摆布。 “嗯……” 浓重的鼻音,带着性感的沉吟。 “好七哥,不许泄出来。” “阿纭,七哥错了……” 凤根被扎住,简直要他疯狂。 陈纭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七哥,被蒙住双眼,面色绯红若滴血,连耳珠也红红的,透着朦胧的美感。 浑身光洁若玉,腹肌分明,宽肩窄腰,长腿,一副勾人强了他的良家少男模样。 陈纭此刻真想化身男人,生出那凤来好好疼一疼七哥。 男人的后面听说也是可以入的。 “阿纭?你还在吗……” 良久得不到爱抚的男人,堪堪忍耐着问道。 “七哥急什么?”陈纭举着一根红烛过来,完全化身欺辱良家少妇、逼良为娼的纨绔子弟模样,“妹妹会好好让你坠入甘渊的。” “嘶……” 滚烫的烛液滴在皮肤上,惹的他一缩,继而是温暖的舒服感,如坠桑林。 “这是什么?” 她舔了下他滚烫的耳垂,声似莺啼,“七哥喜欢吗?有没有很美妙?” 他被她的话羞辱得愈发难耐,“别玩儿了,阿纭,快将绳子解开。” 她才不理会,直将他折磨的浑身发软,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好阿纭,好妹妹……七哥错了……以后再也不凶你了……” 她才心满意足地将他的玄鸟吃进去。 “七哥要记着,妹妹在上,你永远只有听之任之的份儿。” “嗯……” 喉间滑出的低吟,似是对她的奉命唯谨。 陈纭爱极了他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陈逸心中想的却是,等束缚松开了,非得把她入晕过去不可。 两个人皆是玩到香汗涔涔,尽情尽兴。 那晚他们说了好多好多话。 听七哥的贴身护卫说,她不在的一年多,常见他在深夜里以冷水浇灌自己。 “原来七哥为了阿纭,这么辛苦。现在妹妹就在这里,哥哥想怎么要都行。阿纭永远是你的。” 他毫不客气,像是得了赦令的猛虎,湿软泥泞的金沟被他入的湿艳靡丽。 “七哥好棒,妹妹的凰儿,是不是天生就是为七哥而生的?” “小混球,七哥将你的雨凰入松好不好?嘶,怎么还是这样紧,绞得七哥想弄坏你。” “七哥,阿纭是你的。” “可以生七哥的孩子吧?” “阿纭想生多少都可以。” “要生好多个小七哥,还有小阿纭。” 带着美好的呢喃呓语,香甜睡去。 却不知,这是她与他最后一个、欢实的夜晚。 百花宴。丞相又出来与她作对了。 虽然十九查明真相,是群臣联名求着骆丞相帮忙出谋划策的,可到底是他出力出计让陈逸不得不办这场百花宴。 说白了,就是各臣子想将女儿送进宫来的,皆可乘此机会携女出席。 还不铆足了劲儿苦练才艺只求一入君王眼,一遭飞上枝头为凤凰。锦衣玉食,权势富贵。 陈纭气炸了。 要不是绿竹死死抱着她,她真想去把丞相府给炸了。 距离百花宴的前几日,陈纭也没闲着,将王城各大青楼艺馆的歌妓全挑了一遍,挑出了二十个年逾而色弛的妇人,虽然姿色不再却都是风月场的高手,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也知道男人的软肋是什么。 将这些美人儿送到丞相府,纵是不能将骆元徽怎样,想到他每天被这些女人缠的上不了朝也足够陈纭解气。 “小公主这损招,真是有趣的紧。”温长然敲着竹扇含笑生风。 “玉灵王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陈纭坐在错落花圃闲庭中,眼皮未抬,认真沏茶,清亮的茶汤滚入瓷盏中,只待人品茗清香。 “自然是夸。没想到小公主还有这等闲情逸致。”不待人请,他自撩袍而坐,“不知本王可有幸一品。” 陈纭递给他一杯。 大多数人都觉得陈昭华顽劣任性,肆意妄为,大概是没什么真才实学的。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有这种错觉。 顽劣爱玩儿的人就没有宵衣旰食、寒窗折节的时候么? “上品。” 他评价了二字。 “王爷好品味。”她低眉浅笑。“玉灵王是不是很喜欢陈国女子的婉约?” “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听他吟诵,她嗤嗤而笑,“好哇,正好这次百花宴,玉灵王可好好挑选,王胄贵女可都是众臣们悉心培养的娇花儿,无论看上谁,本公主必定替你讨得。” “哦?”温长然尾音上扬,似笑非笑,“本王倒是要好好开开眼。” 这下好了,有了别的美人儿他总不会再纠缠自己了吧。 陈纭不小心笑出了声。 “本王要别的女人,小公主就这么开心?” “我有些乏了……那、王爷慢慢品茶,本公主先去休息了。” “七哥。” “阿纭放心,百花宴任他们如何办,七哥一个人也不会收。” 虽然他这样纵她,她也知道他所顶的压力。 “阿纭会与七哥一同承受。” 那些个迂腐顽固,她要好好回敬他们施加给七哥的压迫。 百花宴精彩异常。 刘尚书家的女儿临上场衣裙不小心被划破了;左都御史周大人家的嫡女席间吃了番椒引发过敏症不得不提前请辞出宫去;苏总督家的千金正拨弹古筝不料中途琴弦尽断;赵参将的侄女儿一舞翩翩绣鞋打滑当众摔倒…… 席未尽,一众大臣脸色铁青,颜色纷呈。 知道他们的陛下执拗,没想到如此不留情面。 第22章百花宴她忙坏了 无差别对待,不管哪家的女儿,皆无一例外未能完整表演。 可把陈纭忙坏了。 席上,夏贵妃将目光投向她,陈逸将目光投向她,温长然将目光投向她……后来,众臣也将目光投向她。 “啊——”陈纭打了个哈欠,抻了抻腰身,撩眼睨向始终清冷静坐的黑袍男子,“这就骆丞相的百花宴啊。” “臣失职,请陛下责罚。” 骆傅起身离席,朝高座上的人跪下请罪。 是他失职。如此漏洞百出的席宴,总要有个人出来顶罪,才能完美了结。 她送去丞相府的二十个女人,听说十九个弃花馆从良了,还有一个留在他府上,甘愿一生为奴只为跟着他学习儒家经典。 那天,十九个女人涕泗横流依依不舍地离开丞相府,让陈纭败的惨不忍睹。 “公主,百花宴是你……” 席宴散去,夏珊仪从身后唤住陈纭。 她嫣然一笑,扯起她的手,“珊仪放心,不会有女人来跟你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 “这……会不会太过了?万一陛下生气……毕竟得罪了诸臣。” 其他人生气怕什么,不是还有镇北侯么。 后宫独一人的荣耀可让夏实对陈逸另眼相待。 况且纳不纳妃这种事,骆傅也不至于就任由群臣非议,不尊王上。 “你觉得、他会生气?”陈纭眨眨眼,望着不适应繁饰打扮的女子。 “我不了解……” “珊仪可有心仪之人么?” 她若有,她也可让陈逸安排。毕竟也不能空耗人家一生。 这个铁血直女居然微红了脸,有点结舌道:“没、没有啦!你别这么盯着我。” “哦。”陈纭转过视线,想着许是才情窦初开,“要是哪天有了记得告诉我哦,本公主替你牵线!” 她笑得明媚。 后来这明媚,却成为最大的讽刺。 “七哥今日可尽兴?” 抚辰殿,王上寝宫,她正喝着甜羹,见他回来,含笑发问。 “阿纭,玩儿的太过了。”他面色仍善,声却阴沉,“七哥说了,一个也不会选。” “哦?不选,你如何应对那帮人施压,拿什么理由堵住悠悠众臣之口?”她放下玉瓷碗,拭了拭手,起身去替他卸去缨冠,“不让他们自己错漏百出,他们岂会甘心?还是,七哥看上了哪位佳丽,自个儿不甘心?” “七哥岂敢看上别人。”他拿深如潭水的眸子低眼睨过她。秀发盘结的头顶。 “也是,那些……连妹妹扫一眼都动心,七哥却心如止水?” “别试探了,免得一会儿七哥将你入到下不了床。”他举步至檀木的罗汉榻前,翻了翻上面命人搬过来的奏疏。 还是第一次见他拿这么直剌剌的话堵她之口。 哼了声,她转身要走。 “回来。” “怎么了?七哥还要妹妹留宿?你不在意贵妃,妹妹可要顾忌她之感受。” “不许回公主府。”他沉了沉面色。这么着急,莫不是赶着回去见梁国的王爷。 “稍待晚些,七哥送你去纳华宫。” “七哥干嘛要赐我公主府,要是就住在宫里,和七哥偷情岂不是更方便。”她折身回来,手撑着案几,一副撩人心怀的盈盈脉脉眼中波。 陈逸拧起眉头,“啪”地合上才刚打开的奏疏,“偷情?陈昭华,你是喜欢这种刺激才选了七哥的是么?” 她扣住他捏在下巴上的手,转盼而笑,柔桡轻曼,坐于他怀中,“七哥很在意这个?” 他很怕他控制不住她。怕他只能无奈看着——公主府里莺歌燕舞、男倌肆流。 她素来随心而为,做出什么荒诞事情都不足为奇。 “阿纭,答应七哥,别乱来。七哥会娶你的。”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香肩,玉珠振振的声音流泻耳畔。 陈纭喜欢听他服软。 他一服软,好像整个世界都温柔了。 “好七哥,阿纭答应你呀。”她摸摸他的脑袋,“要是娶我,就只能娶妹妹一人。与珊仪也得决断。” 他欺上她的樱唇,肆意侵夺索取。 长长的睫翼染着楚楚。 原来坐上这个王座,也不是就能随心所欲,也不是就能无所不能。 津丝缠连,销魂迷醉。 两相低喘,她含着烟媚之色,眼中摇曳欲君恃凌之纤弱。娇靥粉腮,霞光荡漾。 陈逸收了收神色,压下心火,送她去纳华宫。 “要七哥抱着睡。” 躺在锦绣雕鸾的千工拔步公主床,她孩子似的撒娇。 “今日不行,还有许多奏疏未处理。” “明天妹妹帮你处理。”他扯住他的手,玉音流转,“上次七哥讲的故事结局如何了?妹妹想听~” 他纵容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继续讲颂。 “侯爷家的女儿,为了邻国的将军,放弃成为王后的机会,毅然决然离家出走,奔赴爱情,将军却为了自己国家背叛了她……” 这日,陈纭挑了几个大臣家的女儿,宣见在公主府。百花宴所有贵女的容貌她都过了一眼,姿色绝佳的都被招了来。 “王爷好好挑,不同类型应有尽有。就算都收了也没问题。” 她巴不得他把美貌少女都收走,省的那些大臣成日惦记她七哥。 “小女见过公主。见过玉灵王。” 陈纭呷了口茶,清一色的佳丽并排而立,将场子交给温长然,她默默回屋。 “今日招各位千金过来,主要是本殿下与玉灵王实在性格不合,你们之中若有人能与玉灵王志趣相投,王妃之位本殿下便让与她。” “……” 看着诸位佳媛面面相觑,她继续煽动道:“玉灵王在梁国的地位,各位不必担心,如今的梁帝是其一手培养的亲弟弟,对他唯命是从,恭敬不已。做个王爷正妃,可比王上嫔妃快活的多,整个王府除了王爷你最大。这玉灵王嘛,可是最懂得怜香惜玉的,只要你莺莺软软哄得他高兴了,什么赏赐还不都是你的。” 佳媛们似乎有所动心。 这时温长然才被绿竹领了过来。 “好了,说再多也不如你们自个儿亲自见上一面,玉灵王文采斐然风度翩翩,满不满意,还看各位千金自己选择。” 听到这推销之词,温长然怎么觉着、不是他来选妃、而是自个儿来供诸位贵女挑选…… 陈纭回到曲石幽径、春意盎然的东院里,拨弦弹了会儿箜篌。 没想到夏珊仪来了。 “来就来嘛,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她欢喜起身,将箜篌交给绿竹默默抱下去。 “早些便想来看你的,一直未能得空。”一身武服的少女浑身都透着干练,高高扎着马尾,笑容爽利。 与夏珊仪的相识源于幼时她偷溜出宫玩儿与六哥走散,遇到人贩子,只比她大两岁可是功夫很好的夏珊仪,将人贩子揍得哭爹喊娘。她有些钦佩。 她是唯一一个不畏惧她公主身份而愿意与她做朋友的人。 第23章玉碎添伤 她们彼此兴味相投,无话不谈。 她时常给她出谋划策如何才能偷偷溜进爹爹的军机营中。 她有想教训的人,她也总是毫不犹豫帮她出气。 那时陈纭身边还没有十九和林七。夏珊仪就是她最最厉害的杀手锏。 绿竹的一些手脚功夫也是她教的。 “昭华,你这样招摇,身边没个暗卫可不行。” 父王给过她不少高手,可是都不中她意。 十九是二哥给她的人,十岁便开始跟着她,林七是她意外救下来的一个人,她遇到她的时候,她几乎就剩下一口气,在暗无天日的废弃小巷里。所以她将命给了她。 林七是天生的高手,她的前二十年一直过着冰冷的杀手生涯。 但是对于其来历,陈纭并不清楚。她不愿说,她也无意深究。谁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去。 这两个人平常都不露面,只是暗中保护她,替她做事。 除了亲近些的人,外人很难见到昭华公主这两名贴身暗卫。 夏珊仪说,她喜欢上了陈逸。 这让陈纭僵住,手中的茶盏差点抖落。 “他与别人不同,他说可以允许我以功勋换官职,他还说女子未必不如男,人在适合自己的位置上,就会发光发热。” 夏珊仪在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光芒,就像陷入甜美的回忆。向来直爽不羁的性格,也会呈现小女儿的娇态。 陈纭料想不到,有一天她的好朋友、自己亲手选的七皇嫂,会喜欢上她想独占的哥哥。 “昭华,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见她面色惨淡,一言不发,夏珊仪有些慌神,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一旁的绿竹心中却是明白,主动道:“殿下怕是昨夜有些受凉,贵妃娘娘,奴婢扶殿下去休息。” “好,好。可要请太医来瞧瞧?” “不打紧,奴婢去熬服药给殿下喝就好。” 陈逸选择了夏珊仪,他现在离不开对镇北侯的倚重。 南歧襄接渚夷,渚夷一帮密谋策反的乱贼党羽还仰赖夏实镇压。是二皇子的人。 陈恪虽然表面上对新帝恭敬俯首,实际却从未放弃对王位的筹谋。 若非陇素妃严禁他做出大逆不道违背先帝旨意之事,只怕新帝登基那日的反叛也轮不到大皇子。 陈纭最担心的还是来了。 她对付天对付地,对付一切让她不畅快之人,唯独没有办法、去伤害最真心待自己的朋友。 “她也喜欢你、呵,她也喜欢你啊,七哥……” 清润的眸蓄满泪水,陈逸的心像是被揪着。 “七哥对她并无男女之情,阿纭……” 她一把拍掉他的手,陡然声嘶力竭:“可是她喜欢你啊!她喜欢你……” 高昂之后声音又软下去,“你能去告诉她,已经心有所属,你能冷然拒绝她所有的示好,你能现在就去跟她坦白讲明白与她断无一丝可能?你能让她死心么?” “阿纭……”他收紧了拳头,眼中阴云密布,彷如幽城。 “陈逸,你不能。我太了解你了。”她起身走到他面前。“你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怎可能让你的江山局势在这里倾颓。” “阿纭,能不能再给七哥一些时间?” 他握住她的肩,得到的却是冷然嗤笑,“你不能什么都想要,七哥。” 他的手无力垂了下去。 “阿纭,抱歉……” 陈纭寂了一会儿,拉起他的手。 “绿竹,去将本殿下那坛桃花酿开来。” 原是准备等到他生辰时开的,如今看来,也无必要了。 “祝贺七哥,做了正确的选择。” 她碰了碰他的杯,笑得两靥艳比桃花娇。 既有讽刺,又有凄惶。 冷酒入喉,是化不开的苦涩。 她曾温柔地侵蚀他,占有他。而今不过云烟一场大梦。 可笑至极。玉碎添伤。 “七哥,想要你、再要妹妹一次。”她忽然柔软了眉色,声儿轻若片羽。 不是请求,是决然作别。 “阿纭……”手中酒盏几近欲碎,心头冷得像是大雪封锢。 “最后一次。” 她牵着他的衣带,一如往日。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他们还是第一次,在她的榻上。 拔步床内白玉铺地,凿地成莲,朵朵莲花纹理细腻,富有光泽。是以蓝田暖玉铺成,足踏温润,直如步步生莲之意。 她这个公主,过得比王上还要奢靡,穷工极丽。 可他的好也终究抵不过江山为重。 柔软锦榻上红粉绫罗,凤衾软被,华美香洁,只待人一坠温柔乡。 “七哥,再烈一点……弄坏妹妹,心就不会痛了。” 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 他未说话,只是沉默地、发了狠地抵她。 有些痛,痛的她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以后,七哥的身子,就再也不属于妹妹了……” 她咬住他的手,那已经消无的痕,又重新烙上她的齿印。 血珠渗了出来,她就温柔地舔去。 陈逸闷哼了声,隐忍地皱起眉头。 “阿纭,为何不能……”想问,又没有问出口,他了解她。 “妹妹尊重你的选择。珊仪是妹妹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你既然选择了她,就好好待她。” “陈逸,记着,是我不要你了。” “阿纭、对不起……” “七哥别自作多情了,妹妹也没有那么爱你。” 她握住他的凤,突然收紧。 他痛的蜷起身子。 “陈纭!” “真想毁了七哥。” 她想将他的凤砍了,折了。 终究下不了手。 她没败给任何人,只败给了自己。 温长然陪她喝了一整夜的酒。 “你不开心。为何?” 她撩眼望他,花园里静谧得只有簌簌风声,月儿时隐时现,燥闷的风雨欲来之势。 “不开心就是不开心了,要什么理由。” 她仰头一杯接一杯烈酒滑过喉,烧灼胃。 他就陪着她,一杯接一杯。也不再说话。 “温长然,本公主发现,你真有趣。” 他抬眉。 “我要是跟你走,你能保证,以后都不会娶别的女子么?哪怕迫于压力,不娶就会失去最衷爱的理想抱负……或者我无理取闹,让你厌烦……” “一,除你之外,本王绝无兴致娶其他女子;二,我从未觉得你无理取闹。就算撒泼打滚儿,本王也觉得可爱。” 他眸中稀稀疏疏含了点儿笑意。 男人的嘴,果真都是会哄骗人的蜜罐子。 想要你时,杀人放火你都是好,不想要时,哪儿还有那么多风月情肠。 叫绿竹收拾了东西,出去散心。 她没想好去哪儿,走到哪儿算哪儿,也许再也不回来。 这里已经不属于她。 那个人、也再不属于她。 第24章散心南歧 出奇的,她居然不想报复,不想折辱,他过得好与不好,她都不想再去过问,只想远离这片让她爱到痛入骨髓之地。 温长然要跟来,被她要挟, “回去梁国等我吧,与你的联姻,我会去处理。现在我只想一个人走走。你若执意要跟,从今而后,昭华只好与你形同陌路。” 她冷绝的样子淡然又疏离,好像世间一切都不能再侵入她的心头。 温长然派人默默护送了她一阵子。 梁国确实还有许多事待他回去处理。 陈纭带着绿竹、十九、林七,四人一路向西,逐着日落的方向,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路过许多城、路过许多村落,烟景处处盛,连荒郊里野花的香味都那么醉人,时光渐渐由东皇转入槐序。 十九、林七并不随着陈纭的车架,所以很快发现了暗中跟随的玉灵王人马。 陈纭只当做不知道,随他去了。 随着马车过入城门,耳边由荒芜自然之声渐渐转现人声鼎沸、商贩叫卖吆喝、行人纵声细语,夹带着些她听不懂的方言。 陈纭撩开窗帘望了一眼,与王城富丽格局截然不同的热闹市集。 “这是何处?” “回公主殿下,已进入南歧。”车夫答道。 南歧……二皇子的封地。 “去南王府。” “是。” 南王府的位置很好打听,坐落在整座城的中心,最奢华的府苑,方圆五里内不敢有闲人随意靠近。 虽被剥了实权,陈恪在此处也过的耀武扬威。 各大州府每年上供,无敢违逆。 毕竟天高皇帝远,陈恪的手腕,他们招架不来。 马车被拦在一道长长的廊桥对面。 桥下河水淙淙,两岸垂柳成荫,安静时,能听到悦耳的鸟鸣。 “什么人,南王府也是尔敢随意踏足的地方?”侍卫严声呵斥道。 车帘中伸出一只葱白细手,淡绿色罗纱宽袖,两名侍卫打一眼那腰牌,便纷纷立即跪下,“参见公主殿下!” 纹饰精致的鎏金腰牌上,正面刻着“昭华”二字,反面是浴火重生的凤凰。雕刻细腻,栩栩如生。 一路畅行无阻。 “见过太妃。” 穿过迂回错落花香涌动的华府庭院,一座竹篁幽静绿波澄明的雅洁别院,贵气妇人正修剪花艺。见来人,脸上露出笑意,起身相迎。 绿竹行完礼,默默退居一旁。 “陇娘娘。”陈纭扑到她怀里,无比亲切地唤道。 “小公主怎想到来看我这老妇,一路舟车劳顿,累坏了吧?”陇素妃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和蔼道。 “昭华可想陇娘娘了。”她说着,泪水盈睫,只想到一切再也回不到从前…… 陇素妃玲珑心思,一照眼便看出了小公主有心事,许是受了委屈,毕竟文帝已经不在。也不问具体事由,温和宽慰着,“陇娘娘也想念我们俏皮的小公主,想念的紧,便留在南王府多住上些时日,你二哥不时也该回来了。” “好。” “二哥。” “见过南王殿下。” 陈恪一回府,便被母妃身边的女使招了过来。 听说他那个远嫁梁国的九妹回来了。 母妃榻旁端正而坐的少女朝他甜甜一笑,笑意未及眼底。好像那里笼着散不去的云雾,被掩藏,被压抑。 陈恪察人惯了,普通一个细微的表情他却能洞出许多东西。 抿起唇角,他道:“九妹能主动来看二哥,倒是叫二哥意外。” “昭华是来看陇娘娘的,才不是看二哥。” 温柔慈惠的陇素妃,教育出的儿子自然也都极会待人接物,鲜少与人交恶。 所以二皇子、六皇子这两个哥哥打小带着陈纭玩儿,一半原因在陇素妃。 她对陛下的每个子嗣都是和善的,不论对方如何对她。 后来的陈纭成日与七皇子厮混,他又忙于政事,才逐渐疏远了些。 她帮着陈逸暗搓搓找人盯他,他也都知道。 如今这叫什么? 羊入虎口。 真正废储之事她并未参与,几个哥哥明争暗斗她绝对不真想伤害任何一个人。 做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只是想到她做的那些,陈纭对这个二哥洞明一切的眼神多少有些畏。 他久居高位睥睨一切惯了。 倒叫她有些如老鼠见了猫儿一般。 跟陇素妃闲话打磕,“我们晚膳吃什么呀?南歧的美食是不是跟京中不同?路上我听人说话,口音都很奇怪,竟然辨不出说的是什么……” 人前,陈纭依旧活泼可人儿笑容明朗,胸腔里交织贯穿整颗心的痛,只在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夜,生生撕扯折磨着她,提醒她,一切无可挽回。甜腻的过往,她想独占的人,必须割舍。必须。 她需要烈酒麻醉自己,一宿一宿。 任绿竹如何规劝,她没那么容易走出来。 陈恪给她安排的房间着人以她的喜好布置,鲛幔春纱,贵气雅致。 院中花影重迭,香气馥郁,一池浅溪,假山矗立,溪中清澈见底,铺着好看的鹅卵石,游着五彩斑斓的小鱼。 陈纭日日从半夜坐到天明,盯着溪中倒映的圆月,能盯上好久,一动不动。 夜风夹了丝凉意,很快乌云遮蔽月亮,冰凉的雨滴滴落下来,浸润万物,鲜花愈娇,绿树更青。 陈纭病了。身体终于扛不住她的造作。陇素妃请了大夫来给她诊治。 “有些伤寒发热,小人开几副药,每日按时煎服,很快便可康复。” “有劳大夫。” “怎的刚来就病了,”陇素妃怜爱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少女恹红的小脸,紧蹙的眉头,实是惹人心疼。“绿竹,好生照顾你家公主,有任何需要,直接吩咐刘管家即可。” “多谢太妃。” 绿竹红着眼睛,努力忍了忍心头酸涩。 自家主子心中的苦,只有她最懂。 傍晚陈恪提了一盒酥糖过来看她。 陈纭正在吃药。 从前吃药,总要胡闹一番,叫陈逸哄喂。 现在,已经没有那个让她想胡闹的人了。 喝完苦涩浓郁的汤药,他剥了一颗酥糖喂进她嘴里。 甜甜的滋味化在舌尖,驱散那苦。 心上的苦,又该拿什么驱散。 水雾氤氲的一双眸子看向他。 “二哥,我不要紧,休息两日就好了。”张口才发现嗓子有些涩哑,低烧烧得喉咙发痛。 “九妹刚来二哥这里就病了,可是南歧的水土,不适于培养娇花?” 他自榻边坐下,含笑非笑看着她。 感觉他话外有话。 第25章抱了她一夜 “六哥哥,你怎么来了?” “九妹,听说你来了南王府,可把六哥高兴坏了。”门外跳进来的华服少年,挂着灿如秋阳的笑容,身后两名随从身上挂满了好吃好玩儿的大大小小包裹,少年指挥道:“来,都放好,都是给宝贝妹妹的。” 绿竹忙去接应。 陈纭掀开锦被,搁下药碗坐在床沿,气色已然恢复了七七八八,含笑道:“难为六哥还想着妹妹呢,听说六哥哥在骞州收了不少美姬,玩儿的不亦乐乎。” 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九妹听谁说的,这些个奴才惯会嚼舌根。不过是做给那个混蛋看的。” 如今陈纭再听到别人叫他混蛋,也不辩护、也不生怒,他是混蛋。 骞州距离南歧山高水远,陈逸故意将两人分的这么开,就是怕他们聚在一起。 想必他这次来,也是偷偷使计脱身的。 “南王、六王终生不得离开分封之地,违令者削去爵位,圈禁于重寒寺,出家为僧。” 是他下的死命令。 “六哥也不怕做了和尚。”她捏一块酸枣糕放进嘴里。 “做和尚有什么可怕的,我一个人在骞州,可要无聊死了。” “六哥哥陪我出去玩儿。” “病还没好呢,就想着出去。等你养好了,六哥带你将南歧好玩儿的地方都逛个遍。” 她展开眉眼,“六哥哥最懂我了。” 陈恪坐在外间梨花木锦榻上,听着两人天南地北瞎聊,时不时传出阵阵大笑,慢慢品着一盏茶,神色松静。 两个人都孩子心性,一出去就疯得畅快,忘乎所以。 陈术又会玩,性格敞亮明快,同他在一起陈纭总是快乐的。所有的烦恼都暂时被忘却,所有的愁绪都暂时被抛开。 绫罗绸缎铺子、小吃美酒摊子、画舫歌栏、猎场纵马,有无数的欢喜热闹。 生命的每分每秒,如此鲜活、闹腾。 可以将人的忧悲苦恼抵压到最深处。 然一旦白日的喧嚣褪去,独自一人,割裂的痛苦席卷她、淹没她。 心上最珍贵的人,永远、再也不属于她。 他的温柔情意、将全部对另一人展现。 即使那个人是她最好的朋友,也忍不住心头泛上的嫉妒、酸楚,她好想……将他们都毁了。 坠入无底深渊。 “九妹,我怎么觉得、你不似从前那般开怀恣意了?” 陈纭正坐在院子里饮酒。病一好,她便又开始放纵。 酒是良药,让她冷静了许多,麻木了许多。 “二哥,我喜欢上一个人,那个人为了他的大义,选择了另一个女人,我不想要他了,可是,心为何这么痛……” 她有多爱他呢,每次见他,都觉得他与昨日不同。 充满新鲜感,像永不知凋谢的艳丽玫瑰花。 她的眼睛给他渡上一层光,太阳的光,月与星辰的光,都揉落于他一身。 那样温柔,炙热,鲜明。 “傻妹妹,动了真心了?”陈恪自石桌边坐下,看着她酸楚的神色。 “什么人?二哥替你去教训他。” “好在还有二哥,和陇娘娘。”她低眸自斟了一杯酒,继续自饮。 王后和大哥,她此生再也见不得,父王也没了,她真正、一无所有…… 所有爱她的人,一一远去。 是罚她从前太过放纵了,还是幼时得到的宠爱太多了,所以老天现在要收回…… “二哥,要是七哥为君不德,做的不好,你会谋反吗?”她收敛起悲戚,端了端眉色,望向正襟危坐的贵袍男子。 同陈逸的清俊不同,他的眉更浓,剑眉飞鬓,有股子武朝大将的英气。挺直的鼻、潇雅的脸,又揉着文雅。见过二皇子的人,都要道上一声不愧是儒释圣贤文化熏陶出来的王室贵胄。 要不父王也不会无端那么宠他。 陈文帝本身是个美男子,几个儿子自然也都不差。 “他若是将陈国治理的不好,纵使母妃反对本王也要将他从那个位置上推下来。”陈恪把玩着酒盏,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听不出是玩笑还是真意。 他向来就是个喜怒擅藏于胸之人。 “二哥,妹妹忽然好崇拜你呀。”陈纭举杯碰了碰他的,笑容在夜色中若幽花绽放,淡洁简丽。 南歧湘襄武馆有一女,馆主的女儿,喜欢南王,大胆热烈地追求了他许久。丝毫不忌讳门第之差。 这事儿一直被陈恪当作一种羞辱。 巧知知从小浸染在武馆,功夫相当不错,擅使一长鞭,南王府的外围守卫根本防不住她的翻墙越户。 陈纭无意中听闻这件事,只觉得有趣。和六皇子两个人笑了好久。 一丝不苟的二哥也会有糗事。 二皇子一直未娶,性子温和的陇素妃在这件事上也从未强硬逼他。 原和虞伯侯家的女儿说好了亲事的,只是后来经历储位被废、陈文帝去世等一系列事件,又被陈逸分封到南歧来,做了个无实权的贤王,婚约自然一拍两散。 身处高位时,他也从来就不在意娶的是谁。 但是现在,闲云野鹤无权无势的,绝对不会娶一个不爱的女人。 “冷……好冷……二哥。” 忽而来的夜风,倾倒手中酒盏,陈纭只感觉,由内而外的寒意裹覆身心。 他一探脉,掀起眉头,眸中露出寒意。 敢算计他。 普天之下,只有那人。 将她抱回房中,盖了许多层软被,她还是喊冷。 涎冰毒通过香气附着于酒,方才那一杯他并未饮。 检视手上戒指,是何时被碰了手脚。 “冷……” 她的身体如濒死之人,体温流失迅速。 叫人上了火炉,还是遏制不住。 他将她搂进怀里。 以胸口阳蛊驱散她周身寒气。 这蛊从小便被植在他身体之内,早已与血脉融为一体。以精元为养。 也是那人所为。 发作时痛不欲生,也成就他无可匹敌的内力修为。 “二哥……” 陈纭的意识残剩无几,只紧紧贴着这个温暖的火炉,像太阳一样,炽热烧融。 硬生生抱了一夜。 她口中迷糊的呢喃渐渐由“二哥”变成了“七哥”。 第26章二哥的追求者 一边唤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陈恪心中大概明白了。 他打小就知道她非是王后所生。 陈文帝将她抱回来那年,他已经十一岁,有些事情,大人对他说谎,他是有分辨的。 陈纭觉得,自己是不是濒临死亡,有一股意识,不断地、不断地将她向下拉去。 下面是万丈深渊,冰寒刺骨。 头顶有一道明亮的光,距离很远,她想抓取,很吃力。 “二、二哥!” 第二天醒来,看到床榻上的男人,她惊慌失措。 难道自己酒后发疯把二哥给睡了? 脑袋有些刺疼。 她“刷”地坐起来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男人身上衣装完好。 缓缓睁开眼皮,看向她道:“醒了?” “二二、二哥,你、你……我……” “吓成这样,九妹在担心什么?” 他起身将她笼在一片阴影之中,低沉的嗓音、睥睨的眼神极具威压。 “我……妹妹昨天不小心饮酒过度,要是、不小心对二哥走什么无礼举动,二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放心上。” 中毒的事,看来她完全不记得。 翻身下榻,他扯过玄色外袍披上,质声朗朗,“二哥自不会同九妹计较。” “绿竹,我昨晚……” “殿下昨晚突然身体发寒,生了一屋子火炉也无济于事……”绿竹低着头小心回道,“南王他、便一直留在殿下屋内。” 她的二哥…… 那应该没发生什么。 晌午六皇子过来看她。 “九妹,我得回去了,你若是不喜欢京中,便一直留在二哥这里。或者去骞州找六哥也行。好歹六哥也养得起你,不必回去看那混蛋的脸色。” 陈纭被他逗笑,“六哥哥确定、你养得起妹妹?” 少年一时语塞,“呃……只要你不那么奢靡无度,还是养得起的。” “六哥哥一路当心。不然你要是真的做了和尚,妹妹定会常去重寒寺看你。” 陈恪差人送来一剂药丸。 陈纭知道那晚的异常,是中毒了。而陈恪送来的,是解药。 在南歧这地方,谁会想对付她呢。 有好几日没见着他了。 “你们家王爷呢?” “回公主殿下,南王爷这几日都不在府上。”婢女恭敬回道。 晚上陈纭在府上闲逛,思考以后该如何安排。 既然不想嫁人,得找个谋生的事务。 公主府的俸禄,她才不想再受陈逸供给。 南王府东苑,一池冷泉,山石静立,花影重迭,陈恪正浸在其中疗伤。 他甚少饮酒,涎冰毒自然不是为他准备的。 是冲着昭华公主。 “这个女人不是妨碍你成为皇帝么,师叔帮你,你怎么还要救她?” “我的事,不必您插手。” “哎呦臭小子,三天不打就能耐了。” 冷月是陇素妃的师姐,同出师门,关系要好。她们曾约定要一起修道逐仙。 陇素妃爱上陈枳焱,动了凡心,不顾冷月一再劝阻,放弃她们的道。 这使得冷月极不甘心,屡屡从中作梗,却反倒更加坚定了陈枳焱对陇素妃的一片痴心。 破坏不成,她便从她生出的孩子下手。 陇素妃的第三个儿子并非真的夭折了,是被她这个师姐带走了,收入门下,作为师妹背叛誓约的惩罚。 陈恪被冷月下蛊的事,他从来没跟陇素妃提及。 他不想母妃日日饱受思念骨肉之苦,还要为为他担忧。谁知那个女人又会开出什么条件来要挟他母妃。 “哎呦呵,看不出来,小家伙你挺能撑的嘛?” 七八岁的少年饱受蚀心痛骨之摧残,只把自己关在无人光顾的废弃库房里。 如此反复多回,冷月看他的目光,便有了几分欣赏。 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冷月应当算他的半个师傅。 此时南王府的院墙上,悄无声息一道黑影,步履轻快落地如鬼魅无声。 “唔!唔唔……” 陈纭正走在卵石小径上沉迷思考,突然被人捂住口鼻向后拖去。惊得她回过神来,拼命抠脸上那只手。 “闭嘴!再乱动老娘敲晕你!” 是个很暴躁的女人。 陈纭不再胡乱挣扎。 女人力气很大,将她拖到一丛竹影后面,循着月色望去,清澈泉池中一道白衫身影,墨发如云烟似的披散,全无半分散漫,反而清雅以极。 清冷面容在月光下愈显通透,双眸紧闭,眉心蹙起,似乎正在承受某种痛苦。 “啧,”身后的女人吸了吸口水,道,“说!你是不是也来偷看南王爷的?这姿色……绝了绝了!” 陈纭心下猜到了七八分,敢夜闯南王府偷窥王爷入沐,身手又很好,南歧怕是找不出第二人。 “湘襄馆的巧知知。” “你怎么知道?”巧知知惊讶地松开她。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 女子一袭红色紧身武服,腰上缠着软鞭,容色轻巧干练。 巧知知愣住是因为,她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美人儿。 瓜子脸,柳叶眉,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云鬓翠,唇绽樱。 “灿如秋华,皎如新月。”乖乖,大概就是用来形容眼前的女子的吧。 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这么美貌的女子出现在南王府,莫不是南王爷觅得了新欢? “你是南王爷什么人?” 陈纭被她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姑娘大半夜的闯入南王府,该是我问姑娘,有何居心吧?” 细碎的眼波中含了点儿笑意,晃得巧知知心中只道,乖乖这个女人怕不是狐狸精变的,连我瞧一眼都动心,南王爷不是更被她唬得神魂颠倒! 情敌不可留! 巧知知掳起她就要走。 “什么人!”巡夜的侍卫听到响动,立马冲了过来。 红衣少女脚踏飞石,轻松带她飞上瓦砾之间,一跃朝南王府外围而去。 几名侍卫很快被甩掉。 “说吧,你到底是南王爷什么人?为何出现在南王府中?” 湘襄武馆,一间女子雅室内,陈纭被捆在椅子上,巧知知一只腿踩在椅子边缘,一只手把玩着匕首状似不经意地威胁。 “巧姑娘喜欢南王?” 她掏了掏耳朵,“这大概是南歧城内老少妇孺皆知的事情。” “姑娘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什么?”巧知知看向镇静自若的少女,匕首的柄壳在手心敲了敲,“老娘还犯不着跟你说。现在,是老娘在审讯你。” 第27章不省心的妹妹 “男人有什么好的,不过是空有其表,轩鹤冠猴。你若只是被他的外貌吸引,奉劝一句,早些收心。” “哎呦,你看起来年纪不大,怎么说话老气横秋,老娘一开始是被他容貌给吸引了,不过几次接触下来,他那副生人勿近冷傲刚愎的样子,正合老娘胃口!” “那、巧姑娘加油。” 巧知知掀起眉头,“你好像很了解他?说,你到底是他什么人?” “待明天你就会知道了。给我准备张床,我不会逃的。” 巧知知头一次见这么理直气壮发号施令的被劫持者。 不知道为何,她也不想这么委屈了一个美人儿硬生生在椅子上坐一夜。被人看到还以为她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床太硬。被子不够软。我需要熏安神香才能入睡。” 巧知知叉起腰,努力克制抽出腰间软鞭的冲动,居然敢嫌弃她的床铺不够香不够软。 “你还真是娇滴滴的大家小姐,老娘把自个儿床铺都让给你了,爱睡不睡!” “不如,你陪我喝酒吧。”陈纭挑起眼梢看她。 两个人抱着酒坛月下对饮,饮得畅快淋漓。 一直以来陈纭都是独自喝闷酒,如今有人能陪,竟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快意。 巧知知性格耿直,但没有夏珊仪身上那种飒拓之气。 曾经,能陪她千杯的,也只有夏。 那再也不是她的朋友。 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像个巨大的轮子,一圈又一圈,如此相似,怎么也跳不出去。 面对醉得不省人事的巧知知,陈纭只是望着被风吹的飒飒作响的树叶,林七的身影悄然闪现,单膝跪地,“主子,可要回去?” “我没事。她并无恶意,你先去吧。”陈纭摆摆手,又斟了一碗酒。 “用杯子也忒文雅了,来,老娘教你!” 在巧知知的带领下,她发现,用碗确实比杯子畅快。 “主子……” “怎么了?” “属下本无资格多嘴,但是……纵酒伤身,主子该走出来了。” “……” “属下该死!” “你说的对,阿七,”她起身将她扶起,“我是该走出来了。他有什么值得我怅怀这么久的。” 抹去冷掉的眼泪,她收拾神色,“最近你和十九帮我去走访一下各大红楼酒馆,各家的选址地段、酒水定价、头牌资料,整理出详细文书给我。” “是。” “巧姑娘,我饿了。” 她这是掳了一个姑奶奶回来吧。 巧知知醒来,发现自己衣衫凌乱地趴在床上,床边,是美人儿正软声对她说话。 她惊的一下子弹起来,撑着宿醉后有些发疼的脑袋,才回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没对老娘做什么变态事情吧?”她拢了拢衣裳。 “怎么会呢?”她嫣然一笑,瞬间笑得她没脾气。 “走走走,带你去吃饭。” 她起身,迅速挽了下头发,拿红丝带扎上。 “巧姑娘这结……” “怎么了?” “不好看。我帮你重新扎一个。” 她灵巧的手下,一个漂亮又复杂的结跃然而出,如蝴蝶振翼,为她跳脱不羁的气质平添了一抹婉约。 “乖乖,你该不会是早早起来梳妆打扮了吧?”看着铜镜中身后少女精致整洁的发丝,虽有些倦怠却掩不住的铅华远黛,巧知知感慨道。 陈纭摇摇头,“是一夜未眠。” “怎么了?思念情郎?告诉你,不准跟老娘抢南王爷!不然老娘叫几个大汉来……” “怎样?”陈纭很期待她能说出怎样的狠话来。 “将你卖到青楼艺馆去!” 她低低笑开,“那我倒是挺期待。” 巧知知无语。 出了巧知知的别院,便撞上几个武服打扮的壮汉,有人喊她师妹,有人喊她师姐,应该都是武馆里的学徒。 “师姐,这位是?” 看到陈纭,那些个男人眼睛都直了。 常年在练功房,甚少接触女子,更遑论这么好看的女子。 “收起你那哈喇子,信不信老娘锤爆你的眼珠!” 陈纭淡笑,表情无风无波。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巧知知扯起陈纭的手,道,“看来你没福气尝我们武馆大师傅的厨艺了,走,带你去吃平遥街出了名儿的煎包儿。” 门槛儿还没迈出,湘襄武馆便被南王府侍卫整个儿包围了。 轿子上下来的男人,墨衣缎袍,清肃冷寂,额间蓝色锦绳穿结的鎏金抹额,更添僻冷矜贵。 湘襄馆的馆主忙带着一众弟子恭敬相迎。 向来只闻其名的南王爷首次光临,如此劳师动众。 “不知南王爷莅临鄙馆,有失远迎,王爷有何吩咐,差人来通知即可。” 如鹰隼般的目光一扫,落定在一人身上。 巧知知一开始还不确信,再一眼,再往身旁扫一眼。 她心目中的天神,居然朝她这里走来了! 一众人屏住呼吸,心思各异。 “本王此次来,无他事,只是来接回这个淘气不让人省心的妹妹。” 妹、妹妹! 她掳的居然是南王爷的妹妹! 那也就是……昭华公主! 传闻杀人不眨眼、以各种残虐暴行取乐、和亲逃回枉顾百姓只知纵情享乐的昭华公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 “走啊,不是要带我去吃最出名的煎包吗?”陈纭扯了扯巧知知的手。 面对近距离的南王,她的口水已经泛滥成灾。要不是陈纭扯她,她还沉溺未回过神来。 “二哥用过早膳了吗?要不一起?”她对上他寂澜的视线,微一歪头,扯着巧知知下了门口的阶梯。 一众人就这样默默看着两个少女离去的背影。 陈恪一抬手,侍卫撤去。 “恭送南王!” 馆主大大松了一口气,抹了抹头上冷汗。 “你可真没出息。” 充满热闹气息的早市,路边,简单支起的铺子,蒸屉上冒着诱人的热气。布棚下早已围满吃早点的人,座无虚席。 两名侍卫上前,清肃人群。一名侍卫将一枚金锭拍在忙碌的老人案头。 其他人见势纷纷撤出。看到正主衣冠金饰,无敢非议。 若见到欺霸一方的富家子弟,百姓多少还会抱怨两句,可对权高位重的皇室贵族,他们半句怨言也不敢有。 巧知知表示羡慕,她也好想有个这么霸气的哥哥。丈夫也行。 看着她又一脸痴慕地看着陈恪,陈纭训了她一句。 第28章逛红馆 “我好羡慕你啊,陈纭……呃不,公主。” 陈恪坐在她两对面,并不吃东西,只是把玩着手上的扳指。 “二哥,介绍下,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你应该也知道了,巧知知。” “哦?二哥挺好奇,你们从见面到现在,一晚上的功夫,就成朋友了?” “二哥孤家寡人,就没想过,帮九妹找个二嫂么?” 巧知知兴奋地竖起耳朵,不愧是昭华公主,字字珠玑。 “吃好了,就赶紧回府。”他沉了沉声色。 这煎包是挺好吃,打包些带回去给绿竹。 陈纭起身,对咬着筷子沉迷男色无法自拔的少女道: “巧知知,你若是想找我,随时可来南王府。” “二哥的主你也敢做?” 一路无话,回到南王府,走到院中分岔路口,他才声色无波说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她一时未及反应。 “九妹怕是不知道,二哥是怎样的人。” 晨曦的阳光打在他的发梢,拓出一圈淡淡的橘色光影。他贴的很近,轻松俯视她,逆光的双眸很深,很静。 她永远读不透他语气里隐匿的含义。 她好像也没做什么? “二哥可不是老七,九妹。”他轻抬起她的下巴,微微眯起眸子觑着她白皙通透的脸颊,“再敢做二哥的主,当心后果。” “……” 她也不是刻意帮巧知知,只是想叫她认清他罢了。 从前只是远远地看着,幻想着,心中不免给他渡上一层美丽的光辉。 叫她随时可来南王府,接触多了,便知他是怎样的人,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喜欢、真心想要的。 陈恪是怎样的人呢?其实她就也不是很了解。 总之是个危险人物。 陈纭开始埋头忙着策划未来事业。 十九和林七办事效率很快,南歧大大小小十几家红馆和三十几家酒楼很快被查的清楚彻底。 经营模式、往来客单、背景货源,陈纭把自己关在屋里研究了小半月。 敲定主意,选址了南歧城西一座荒芜很久的茶楼。 最冷僻的一条街,她要将这里打造成,纸醉迷金的富贵天堂。 南歧繁华比不上京中,不过这里富商不少。 锦衣玉食的小姐们最不缺钱,她们只缺花钱的地方。 这将是一个教人离经叛道的地方。 地段已经选好,只是有姿色的男倌比较头疼。 陈国得教化相对还是没那么开放,青楼艺馆不少,可没有针对女客服务的。 男人们也不好这口,所以要找愿意放得下身段做这种行业的男子,很费劲。 寻思走访了几日,她看上了南王府的侍卫。 几个人被叫来梅苑一字排开。 “属下见过公主殿下。” 陈纭坐在玫瑰椅上,一一扫过下头的几张脸孔。 二哥还挺会挑人的嘛。 南王府上基本没有太丑的下人。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左边开始吧。” “属下刘贺。” “属下赵志州。 ” “属下高鸣。” “属下容宁。” “……” 叫容宁的声色皆不错,陈纭走近了一一扫过,复停留在他面前。 身姿挺拔的侍卫比她高出一个头,却被他挑起下颌。 “可愿做本公主的人?” 侍卫被挑红了脸,有些结巴道:“愿、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她粲然一笑。 综合来看,八个人,最终留了五个。 这几名侍卫若是知道昭华公主要他们去做何种事,只怕再也说不出“效犬马之劳”几个字。 “绿竹,带下去培训吧。” “公主,奴婢……也不是很懂那种事。”绿竹脸色发红,略显为难道。 “放心,已经找了师傅过来,你在旁督促就好。” “是。”绿竹福身,将几人带下去。 关于师傅,陈纭亲自去挑的。 正好那日巧知知来找她,就带上了她一起。 陈纭从收罗的资料中圈出了几个名气比较高的红馆。 乖乖,不愧是传闻中的昭华公主。 抬头看着春花楼硕大的匾额,巧知知默默感慨。她虽然粗放不拘,但也从没来过青楼这种地方。 “今日本殿下请客,知知姑娘放开了点。” 青天白日的老鸨迎来一帮女客,并不很待见。等绿竹拿出金锭,眼睛都直了。 管他是男是女,有钱就是爷。 “呃……老娘对女人可没兴趣。”巧知知坐在凳子上,一只脚很自然就跷到旁边凳子上。 “对如何讨男人欢心可有兴趣?”陈纭觑她。 “有有有!” 勾唇一笑,陈纭对老鸨吩咐道,“将你们这儿姿色上佳、最受人客欢迎的,全部叫上来。” “好嘞,您等着,马上来!” 几个打扮艳丽的姑娘花枝招展扭腰而来,待到门口看到房中客人纷纷愣住,娇软莺语戛然止住,怕不是看错了?今日来嫖的客人……是女的? “都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进去伺候着。” 老鸨从身后掐了几个姑娘的腰一把。 姑娘们忙嘈嘈切切地进来服侍上。 “官人,喝酒~” “官人喝我的嘛~” “喝我的~” “……” 巧知知的头被一帮女人的胸挤来挤去,又羞耻又难堪。就差一掌将桌子劈了。 有绿竹拦着,这些女人近不得陈纭的身,全数围在了巧知知周边,为了陈纭手中那一枚金锭子。 “谁伺候的好,就归谁。” “陈纭你是存心叼难老娘的吧!”巧知知忍无可忍的拍了一掌桌子。 几个女人被唬的一怔。 “好了,巧姑娘脾气有些暴躁,你们教教她,如何在男人面前受男人欢迎,怎么才能得到喜欢的男人的心。” 女人们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这还不简单,请他吃饭,给他灌些酒,再穿得风骚一点儿,有哪个男人抵得住。” “呸,就你那下作招儿得到的怕只有身子。要我说啊,首先得了解他的喜好,照着他喜欢的样子去打扮……” “等你得到芳心黄花菜都凉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直接生米煮成熟饭,还怕他不娶你?” “……” 巧知知经受了一个时辰的折磨,那些女人终于欢喜地抱着金锭下去了。 “绿竹,下一家。” “还来?”巧知知苦着脸,“公主殿下,恕小的不能奉陪了,忽然想起来武馆还有要事。” “看来巧姑娘也不是很需要讨男人欢心之法,早点放弃也好。” “方才那些个女人,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怕她们从来就没真心喜欢过一个人。”巧知知叉着腰。 第29章拐走二哥的侍卫 “她们确实没有,”陈纭忽然走近了挑起她的下巴,清丽的眸子似乎要将她看透,“你有吗?” 一下午的功夫巧知知陪陈纭走访了近五家青楼三家酒馆。 “姑奶奶,您这是要体察民情么?” “也差不多。” 陈纭品了口桌上的酒水,并未达到她的预期。 真正有些能耐的红馆姑娘,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技艺,和悲惨的身世。 若非家道中落,谁又愿来这种地方谋生。 不过这一下午的跑腿让巧知知明白一个道理,喜欢从来就是自个的事,不管对方有没有回应自己。至少沉浸在幻想中的单恋是甜的美好的。 她希望同他在一起,也无非希望心上的快乐持续的久一点儿,更猛烈一点儿。 渴望而不得、心有期待而苦于现实,才是爱恋中伤春悲秋的地方。 这是从那些头牌身后的故事中感触到的。 培训了半日的侍卫们发现,公主竟是叫他们堂堂大丈夫去做那等腌臜事,个个借口推脱红着脸去找南王。 当晚回去陈恪便寻了来。 “听说九妹看上了二哥的人。” 陈纭正坐在桌边画图,落笔举起来给他看道,“如何?二哥品鉴品鉴。” 画面上,男子清姿簌簌,白衣胜雪,只是脸还是空白,没有填五官。 他接过画,扫一眼,略一沉吟:“打算做什么?” “妹妹准备开个红馆,二哥、要不要支持一下?” “红馆,你培养侍卫接客做什么?” “二哥应当能猜到吧。”她托着下巴望他。 陈恪自然是猜到了。 他这个妹妹向来就不按常理出牌。 也不管男妓能不能有市场。 只不过他南王府的侍卫,再沦落也不可能去做那等低劣的事情。 他落坐在她对面,指尖轻点桌面,“九妹是缺银子么?酒馆商铺田地,你盘什么不好,要开青楼?” “妹妹拿闵中的情报跟二哥换,如何?” 知道他不会轻易放人,可她看上的,从来由不得失手。 闵中是陈国的商业之都,各国往来贸易均经由此地,城中繁华至极,建筑、饮食融合了各国特色,大街上随处可见不同国家装扮的行人,新鲜有趣的路边手艺,热闹纷呈。 陈纭的最终目标,便是将红馆开在这里。 掌握一国经济命脉,往往比军事要地还要诱人。 闵中开放,自然也经常混入各国来的细作,那里有陈逸办的虞书馆,表面是个茶楼,先生说书卖艺,实际上都是暗伏的高手,专门盯身份可疑者。 这对陈恪来说确实是个值得考量的交换条件。 指尖有节奏地敲击数下,他微抬眉头觑她:“一条情报就换去五人,嗯?” 陈纭温婉勾唇,眼波一转,“绿竹。” 身后的丫头取出一封信件恭敬递上。 “二哥先看看,值不值得换你五人。” 陈恪笑了笑。 “九妹确实厉害。只是你挑的几人皆是二哥亲卫,虽为下属也有个人意志。你若能说服他们自愿……二哥也没话。” 说服人的事儿,她向来拿手。 “妹妹先谢过二哥了。” “九妹可当心玩火自焚。” 他收起信,双手撑在桌边,俯身向她道。 幽暗的眸子中跳动着桌案上的烛火。 陈纭呷着淡淡的笑,“二哥会为妹妹撑腰的,对吧?” 她要那人难堪,冒天下之大不韪。 到时候各州府官吏参她的本子呈递到王宫,她倒是很好奇,他会如何处理。 只想想便觉得有趣。 她可见不得他高枕无忧。 西苑侍卫所。 容宁与其他侍卫正光着膀子在院中操练,一众人中,他的白净皮肤最为惹眼,身上布着几道结虬的疤痕。 见到公主莅临,众人忙停下行礼,纷纷穿起衣裳。 “属下失仪,望公主责罚。” 其他人退去,只剩容宁,系好衣带便跪地请罪。 难怪能做到亲卫。 陈纭上前扶起他,轻声含笑:“容侍卫不必紧张,本殿下来,只是想同你说说话。” 女子身上独特的香味攒进他鼻间,让侍卫本来就因窘迫而微红的脸更加红到了耳根。 “还没用早膳吧?绿竹。” 绿竹将食盒中的珍馐一一摆到院中的一方石桌上。 “无功不受禄,属下惶恐……” “要本殿下命令你才肯坐么?”陈纭托着下巴,一只手敲击石桌,姿态闲然。 容宁如坐针毡,心中知道这是鸿门宴。 “你家王爷已经把你许给我了,从今尔后,你就是本殿下的人,知道么?” “……” 容宁被噎住了。 “容宁,你是哪里人啊?” “回公主殿下,属下余江人士。” “家中可有亲人在?” “父母俱在,还有两个弟弟妹妹。” 五个侍卫的身世,她早就调查清楚了,这样问,只是想看他诚不诚实。 “容侍卫应当很辛苦吧,”她呷了口茶,放下杯盏,“二哥给的月俸够用么?” 容宁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她,被问到这个问题,身子显然僵了下。 他家中的困境,从来不愿为外人道。 “你弟弟的病,本殿下已找了京中最好的大夫去医,你父母的营生,本殿下也已着人重新安排。” “公主殿下大恩大德,属下没齿难忘!” 容宁再次跪在地上。 陈纭叫他重新坐下。 “知道我为什么要开青楼吗?” “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容侍卫放心,咱们馆只卖艺、不卖身。月钱固定二十两,另外业绩分成另算,以酒水为例,每推出一壶酒,提成百分之十。其他还有许多提成方式,培训师傅会一一告诉你们。每月进账百两也是很轻松的事。” 他做侍卫加上努力做额外活计每月也挣不到十两,二十两这个数额,已然让人动心。可是想到要谄媚逢迎客人,大丈夫宁折不弯。 “属下别无所长,除了一身硬骨,承蒙公主殿下抬爱,您的大恩,属下定另当报偿。” 她摇摇头,“本殿下并不是要开一个出卖皮囊的庸俗妓馆,而是要做、颠覆男权的事情。” “作为元老,你们会享有很多特权。之所以选你们,一是因为外貌,二来你们都有身手,若遇到不守规矩的客人,也有能力自卫。” “……” 容宁再次被震惊。 传言都是真的,昭华公主不是一般人伺候的来的。 “现在,本殿下很诚挚地邀请你们加入。容侍卫可愿意、做本殿下第一个招揽对象?”沉静的杏眸敛着山光水色一般,澄澈地望着他。 让容宁的心如坠深海。 “属下……属下尚需些时日考虑。” “希望容侍卫不要让本殿下失望哦。” 调戏地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陈纭含笑离开。 他说考虑,其实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随时可拿他父母家人作胁,可是他又意外于她的坦白。 颠覆男权……她是要与王上作对?那样的大事她就这样轻松告诉了他,不怕他揭露…… 第30章红英阁开张 红英阁开张那日,南歧城大大小小的富商家中皆收到匿名宣传画册,画中香艳美男画卷无不令人动心移情。 “伤风败俗,成何体统!” 有些小姐手中的画册不小心落入父母手中,得到这样一通训斥。 但也挡不住对那公子的向往之情。 每张画旁边都作有诗句,用以概括公子性情。 “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 “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 容予。 世举。 芰裳。 兰古。 薜末。 容宁因为姓氏好听,艺名中便保留了他的姓。 其他四人能够顺利加入,倒也有赖于他的游说。 虽然只有五个人,经过精心策划包装之后,一夕之间俘获了无数少女芳心。 不止南歧,周边几个城的富家贵女,官家小姐,也都收到了红英阁的宣传册。 谁也不曾想这五个名字,在日后竟能名噪一时,红遍六国。 红英阁推的是个“雅”字。 雅中之趣,雅俗共赏。 “公子陪玩儿,陪饮茶共话,陪吟词作赋,陪丝竹饮酒……更多技能,尽在红英阁待小姐解锁。” 红英阁还有最惹睛的一条规矩——只接待女客,男客双倍收费。 不少纨绔子弟对这个新意满满的娱兴之地充满兴趣。 开张不日,陈纭就被几名州吏联名上奏参了一本。陈恪帮她压了下来。 如此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更惹得那些自认廉洁的官吏激勇奋起。 “昭华公主所为,有伤风化,违逆三纲五常,欺君犯上,动摇社会礼记之根本,实乃大罪。” 他们参的越严重越好。 听着十九念完手中复抄下来的字条,陈纭掏了掏耳朵。 “叫他们递上去吧,效果达到了。” 红英阁开张,陈恪备了份大礼。 沧海夜明珠。 陈纭笑着收纳,将它作为镇阁之宝。 如此普通官吏也不敢轻易查办她,想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要先考量将得罪的是谁。 陈恪并不是支持她发展这种女子为尊社会风向,只是觉得她并不会成功。 半月功夫,红英阁的名气已经越居京都天下第一楼之上。 速度之快,令人蹭目结舌。 当然这还有赖于参她本本的那几名官吏。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嘛。 “听说了吗,南歧出现一家男妓馆。” “哎哟我滴娘,听说叫什么红什么?背后是昭华公主。” “可不是嘛,里面的男倌长得个顶个的风流英俊……好想见一见啊……” “嘘,我这有画像,托舅舅好不容易高价买到的。” “快拿出来快拿出来……” “哇——” “快拿开快拿开,如此衣不蔽体……” 天下第一楼以艺着称,享誉陈国也花了近一年,里头清水出芙蓉的美人儿遍地,是王公大臣们爱好流连的风雅之地。 而今妇人们最爱津津乐道的,却不再是天下第一楼的头牌今日化了什么妆、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去争相效仿,而换成了红英阁哪位公子更好看、容予还是世举,芰裳公子娇弱、我见犹怜,兰古公子清越,薜末公子若妖。 大臣们对于府中女眷纷纷议论,张口闭口这公子那公子,甚为头疼,也是纷纷在朝堂上请求王上查封红英阁,制裁昭华公主。 蟠龙王座上陈逸面色阴郁,王城中风言风语声嚣尘上,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出面处理了。 “骆丞相有何看法?”捏了捏眉心,陈逸声色冰沉。 “回陛下,昭华公主行事乖张,红英阁短短时日如此名声大噪,却也是时局所造。” “骆丞相,你这是何意?”御史大夫朱柄忠责问道。 “如何说?”陈逸睨眼群臣。 “当今时代男尊女卑,男子为官为富,女子则只能身居家中,恪守规矩尊养父母,遵从丈夫养育子女,可只要是人,心中自有向往大道、向往自由的天性。公主所开的男艺馆,恰恰唤醒了女子们的这种天性。” “一派胡言!”朱御史怒怼。 他身后几名大臣也纷纷附和。 骆傅并未理会。“陛下不是一直也提倡女子可为官为臣,不以性别作分,贵妃娘娘就是很好的榜样。陈国若能做出第一个开放教化之举,资才不以出生贵贱,赢得天下归心,统御六国,也许……并非不可。” 骆傅的格局,的确非一般人可以比拟。 面对两派吵成一团,不认同丞相荒谬言论者还是占多数,维护丞相者多为年轻官员,相对更容易接受新事理。 “退朝。” 陈逸合上眼睛沉匿片刻,对钱公公吩咐道。 钱公公迈步上前,手中拂尘一扬,嗓音洪亮道: “退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十九,我想去楼顶坐坐。” 蓝衣少年默默将她背上红英阁楼顶,青瓦在脚下发出轻微声响。 坐好之后,陈纭托起下巴望月。 “你去吧,本殿下一个人坐会儿。” 少年拱手,三两下便闪退了踪影。 十五的月亮又圆又亮,微风清凉,吹得人很舒服,想躺下来睡觉。 容宁送完柳家小姐回府,回来时无意举头,便是看到这样一幅月下美人画卷——高高的楼宇之上,鹅黄素衫女子,肌肤胜雪,清姿婉丽,白纱飘逸。 说不出的清远与高贵。 忽然美人儿的视线下落,似乎瞧见了他。 容宁仿若偷窥被人抓包,羞涩未及移开视线,忽见一道诡异身影袭向她。 口鼻被捂住,陈纭被整个儿带进一个有力的怀里。男人擒住她的腰,如劲风一般飞快地纵跳于屋顶瓦砾。 容宁当即便追了上来。 沉于暗处的十九也飞快动身。 皎月之下,三道身影纵成一线,速度之快,倏忽之间若行人错觉。 陈纭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一间陌生阁宇。 黑衣男子松开她,陈纭被甩到一张床上。 男人转身去点亮烛灯。 “你是何人?想做什么?” 看着转过身来的男子,她警惕。 “做什么?呵……有人花钱买你的命。” 虽然带着狮口面具,她还是看到他眼中戏谑的笑意。 “对方花多少?本公主双倍给你。” 男人欺身压了过来,扣住她的下巴,“公主觉得自己值多少?” 压下心中厌恶,她不动声色,“你开价吧。” “公主果然大方。”男子笑了笑,声带轻佻,“不过,公主的身子比钱财更诱人。小人可有荣幸一亲芳泽?” 第31章钗横鬓乱(H) “你敢?” 陈纭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惹得男子更加放肆,指尖摸到她的耳垂。 “如何不敢?公主这般贞烈、倒不像开得妓馆之人。” 她猛地推开他,退到门边,拔下发簪对他,“得罪陈昭华的后果,你要想清楚了!可不只是生死那么简单。” 男人鼓着掌越步而近,“小人期待。” “你别过来!”她将簪尖转向自己的脸,声音陡然拔高几乎破音,“一张鲜血淋漓的脸、和伤痕遍布的身子,阁下可还下得去口?” 她恶心非心仪之人碰自己的身子,不选择去死是因为还要报复,不能让对方占尽便宜自己含恨而终。 毁容、毁尽光洁肌肤是下下之策,可眼前她想不出别的方法。 容宁与十九定是跟丢了。 男子的功夫,就连她方才没被遮住视线,也完全记不住所来的路线。 “公主果然心狠。”男子不再逼近,转而坐在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公主过来,陪小人说说话。” 陈纭犹豫,盯着这个变化多端的男人。 “或者、我过去,陪公主说说话?” “公主殿下为何要开红英阁?” 陈纭坐下,男子未再有进一步举动。 她回的很直白,“男子能嫖,女子为何就玩不得?” “除此之外呢?” 面具男把玩着手中一柄黑金匕首,并未看她。 方才紧张慌乱,她未曾注意,可安静下来,她察觉到什么。 转头盯向男子面具后的耳廓。 “阁下想听什么?男权主义还是男女同等?或者,你也有兴趣做本殿下的入幕之宾?” 她勾起他的下颌,面具冰凉的质感浸透指尖,那双眼睛中露出的惊讶却带着她久违的熟悉。 “本殿下忽然改变主意了,用本殿下的身子,换你身后买主的性命,可值得?” 红唇贴近耳边,酥得男子心中微颤。 一时思绪凌乱。 “哼,”男子冷笑了一声,将她压到身下,“昭华公主也不过如此。” 衣裳被剥去,陈纭闭上眼睛,任由他轻一下重一下揉捏自己的柔软。 听到她嘴角边情不自禁溢出的呻吟,他手中力道愈发重。 痛得她掀起眉头,杏眸轻敛望向他, “你要带着面具与我做吗?七哥。” 男子手中动作一顿。 片刻后要撤身离去。 “怎么了?七哥想不到自己会被戳破吗?” 她坐起身,拢了拢蔽不住玉体的纱衣。 “七哥身上的香味,妹妹最为熟悉。伪装嘛,也不做的尽心点儿,是故意留了破绽给妹妹吗?”虽然声音伪装的很好,他身上经年熏出的香味却没那么容易去掉。尽管很淡了,可她是谁。 陈逸深吸了口气。说不出话来。 “也不怪七哥,有一点,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她趴在他肩头,微凉的指尖点了点他左边耳廓后面,“七哥这里,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痣,若非贴近,很难发现。” 他捏紧了拳。 丢人,难堪。 以至于陈纭摘掉他的面具也未能制止。 “七哥,妹妹可想你了。”她随手丢掉了金色狮口面具,朝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就像久别重逢的眷侣,心中只有绵绵爱意。 文帝留下的风玦密探,虽然陈逸登位后便已归还于他,那些人还是听任她差遣的。 王宫中大大小小的风吹草动,她都尽数知悉。 陈逸与夏珊仪始终没发生什么,贵妃对王上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陈逸偶尔会刻意避开她。 “陈纭,朕这次来是查办你红英阁一事,”他起身离开床沿,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样移开视线。“你给我把衣服穿好!” “呵,我穿什么,还不是七哥脱的。” 她慵懒的画风让他生怒。解下外袍丢到她身上。 反正陈逸面前的陈纭,总这样放纵风情。 “七哥送我回去吗?” 见她低头嗅了嗅披风,他心中微动。 “跟我回京中。” “七哥先睡我。” “你说什么?” 她扯着他的腰带,将他扯到床边,一字一顿道:“想要你睡我。七哥。” “这数个月,你在外面睡了多少男人?” 他发狠地扣住她的下颌,心中暴戾疯狂上涨。 她就爱看他醋意的模样。巴掌大的脸骨,呈现出被凌虐的美感。 “七哥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七哥试试不就知道了。” 眼睫轻阖,她堵住他的唇,引着他索取自己的身体。 数月的思念,尽付一响欢情。 “七哥~还要……” 她莺莺媚媚娇软缠绵,粉嫩金沟一片湿软,欢喜着粗壮云凤进出所带来的欢愉。 “小骚货,为何要与七哥作对?”他钳住她的细腰,狠心耸动,看着粉肉被狰狞凶器带出,又将他吸紧。 “嗯~七哥好棒……阿纭好舒服……” “你可知七哥这些时日如何度过的?” “哼~想我对不对?想操妹妹的小穴、嘤……操不到……所以难过,是不是……” 听她这样说自己,他愈发用力。 “哈、七哥~嗯……七哥有没有、想着妹妹自渎?是不是……为了妹妹、都舍不得拿别的女子发泄?” “小骚货,你明知七哥只愿意操你一个。” “嗯……嗯……啊……好厉害、七哥……” “老实告诉七哥,有没有别的男人碰过你?” 她轻轻抬眼觑他,“要是有,七哥怎么办?” “骚货!七哥非把你操到下不了床,肚子里灌满七哥的精。” 水声靡旎。 “七哥轻一点嘛,妹妹不行了……” 泄过一次的身子极度敏感。被操开的何寓(穹窿)更加糜软。 “小骚货,起来,让七哥换个姿势操你。” 陈纭乖乖听话,侧过身子,更方便看他如何挺进。 紧致的腰腹如洗练一般,带她坠入甘渊。 过了会儿,她又不满足。 “七哥,抱着入。” 她喜欢上身与他紧密相贴,耳鬓厮磨,唇舌相抵。 而不是只有密处(性器)相连。 他身上沁了薄汗。 将她抱起,坐在自己身上。被她嫌弃道:“七哥都汗湿了。”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千机翎顶层。 矗立于南歧边上最高的楼宇。 主要用于巡城兵守备,现在荒着,任他们如何颠鸾倒凤也不会有人发现。 “你去洗洗~” “这儿没处可洗沐。”他深进浅出,是她最爱的方式。 将她的婴洞填的满满,一下一下研磨。 极温和的舒服。 他的衣服并未尽除,深色锦缎长衫此刻尽敞,从前面望去,正露出腹肌分明的白皙上身。相接处,将她抵得钗横鬓乱。 “啊、七哥,不要了……” 再次泄身,她紧紧绞着他的粗壮,攀着男人脖子可怜求饶。“你快出吧,妹妹受不住了……” 半露的凤上流出她的白浊,他轻抬眉眼,低声旎语:“这才刚开始呢,好阿纭。方才不是骚的很么?怎么这就不行了?” 第32章七哥轻点儿(高H) 他的手自柔软的粉臀缓缓移向因为被操的动情而半开半合的丹菊,手指轻轻碾压。 悚得她一抬腰,“那里不要……七哥,脏死了……” 他咬着她的耳垂,明显感觉到前面的凰儿吸的更紧了。 “小骚货,你后面的小洞可是动情的很。” 她将脸埋进他的颈窝,“你混蛋。” 指尖轻轻探了进去,一股异物感让她不敢动弹。 陈逸爽声大笑,“小骚货也有死穴啊。” 她并不抗拒他的探索,甚至有些期待。 反正只要是他,如何玩弄她的身子她都欢喜。 “七哥轻点儿。” “嗯……好妹妹,七哥最爱你这副乖顺样子。” 他噙住她的玉露唇瓣,手上继续探进。 很快异物感变成了一点后知后觉的舒适。 那种地方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陈纭觉得十分羞耻。 她真的这么放荡吗…… “七哥……” “咬的太紧了,小骚货。一根手指都能让你这么兴奋?嗯?” “不要弄了,你坏死了。”她感觉前面又肆水横流,想要他动一动,狠狠抵她。 “小骚货,想要就自己动。” 她拧着腰,一下一下吃力地套弄。 “唔、好舒服……七哥……手指、把你的手指拿出去……”虽然后面也会传来阵阵细微的舒适感,可是让她觉得怪异。 他就随着她的套弄一下一下送出手指,一根变成两根。半躺在枕垫上,墨发冠玉,眼角染着冶艳的情欲。 她的身姿优美,让男子只想狠狠压在身下欺凌。 “唔~七哥,到了、要到了……” 他忽然摁住她,将云凤拔了出来。 将她翻身压在榻上,阳干低在开拓很久已然有些湿润的菊口。 “宝贝儿阿纭用后面的骚穴高潮给七哥看好不好?” “不要……” 她有些抗拒。被他不由分说地挤开。 一只手在她敏感的谷实上按压揉捏。 临近高潮的凰儿在后面被破开、填满时,竟然抽搐着到了,喷出甜腻的蜜水,打湿身下的绸单。 “喷的真好看,小骚货。” 他压下身来,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头看向自己。似奖励的一吻,他开始缓缓挺动。 “七哥~” 得了滋味的她渐也开始享受。 “慢一点儿,好棒……” 缓缓挤压的感觉,仿佛放慢了每一个感官,舒服到脚趾颤栗。 他开始大开大合地动作,有些疼,又极致舒爽。 初次开拓的肠壁紧紧绞着他的硕大。 糜软而旖旎的春潮交合声,轩阁外安静的月色羞敛起,只闻虫鸣。 终于在后面的软滑吸咬中交代出第一波精。 “前面也要吃,七哥~” 虽然后面的高潮让前面也到了,还是依恋他喷进子宫的感觉。 “不行,小骚货。” 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暗哑的嗓音带着欲后的餍足。 此处没有药,他不想她还没名分就先怀了孩子。 回到红英阁已是丑时,阁内灯火通明,门口留着两名守卫。 绿竹心急如焚地在大殿内等待。看到自家主子回来,惊喜地扑上去。 “殿下可担心死奴婢了,您可无碍?” 陈纭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和一笑,绿竹这才注意到主子身后一道黑袍身影,帽檐下是冰冷面具。 “你是何人?” “傻绿竹,别担心,其他人可是都出去寻我了?” 碧衣少女点头。 不仅五个公子都出动了,南王府也派出了不少侍卫,真正地劳师动众。 “去叫二哥不必寻了,误会一场,本殿下并无事。” “是。” 绿竹再次打量了一眼黑袍男子,默默思虑自家主子是否有被要挟的可能。 陈逸环视了一圈红英阁大厅,布置奢靡自不必说,中央矗立一小座山石,清泉流泻,周边一圈修了浅浅水池,游着数十尾小鱼。 由此划分,右边是阔宇轩昂的红幔舞台,台下雅座。左边是各式类型的私密雅间,房门上皆挂有牌匾——诗情画意、柔情秘语、酒赏不醉、揽镜方圆……分别对应不同形式的体验馆。 每天要排着队才能预约上,与心仪的公子体验不同的相处模式。 随着名气大涨红英阁也收了不少其他资质不错的小倌,只是还是以五公子为主推。 “七哥,走呀~” 陈纭站在楼梯上,回眸见他仍旧立在那儿,不知在想什么。 闻言跟上来。 推开顶层轩室的门,一股清淡的熏香流泻而出。这一层是她一个人的住处。 除了绿竹和打扫的侍婢,鲜少有人敢踏足。 海棠形镂空窗阁边的水纱被风吹起,月光漏泻,在木质地板上照出窗格的影。随着她的脚步,停留在一扇门轩。 她的房间依旧布局华丽,无处不透着精致贵气。 进入卧间,他望见床轩对面挂着一副画,画上男子衣衫半除,薄纱似的白衫滑落肩头,玉骨冰肌,毫无遮拦的长腿,凌乱散落的长发,唇似点绛颊似胭,媚态撩人。 一口气堵在嗓子间。 “你把那副画给我收起来。” 陈逸从不知道,自己在她眼中,竟然有这番模样。 简直莫大折辱。 她将他当成可亵玩的男倌么? 陈纭抬头望了一眼,笑吟吟看着他姹紫嫣红的脸。 “七哥怕什么,妹妹的香室又不会有别人进来。” 从衣柜里翻出两套衣裳,她捏了捏他粉红的耳垂,“走吧,妹妹带七哥去沐浴。” 他暂时也不是来追究这件事的。 好歹她没挂别的男人。 心中多少有些软化。 “同七哥回去,好不好?” 装潢富丽奢靡的宽大雅室内,一张屏风,上面绘着开屏的蓝孔雀,用色绚丽。 屏风之后,一方浴池,雾气熏袅,果香湿润。 “七哥娶我的话,妹妹就跟你回去。” 她一边洗着发丝,一边娇软道。 陈逸看着水面上方光洁的脊背,双手搭在池沿,眸子里是看不清的情丝。 娶她……至少需等到江山坐稳了以后。 而今风雨飘摇的朝堂局势,容不得他有半点儿松懈。 “七哥,你怎么脱身出来的?” 洗完头发,她心情很好地回身环住他。 “病重,休沐数日。” “要是我没认出你,你打算如何做?拿我要挟二哥?” 第33章惯会诱他 “……”他侧过脸看着她水珠攒动的湿发,声音疏沉,“自然是将你掳回去,下令停了红英阁。” “七哥的计划被妹妹打破了呀。”她嘻嘻一笑,“妹妹也有个计划,不如七哥留下,体验几日做我红英阁头牌的快乐。” “你别想一出是一出。”他皱起眉头。 她凑到他嘴角亲了下,“做妹妹一个人的头牌,想不想?” 眼角靡丽之色昭昭,他压住她的脑袋倾覆而来。香软唇瓣是取不尽的蜜意芳菲。 水中又翻覆了一回。 云梦咸池,蛟龙出岫。 “七哥,你好能干啊。”她半笑半掩,也听不出是夸赞他还是嘲讽他。 那里确实红了,火辣辣的疼。 雪白的身子上全是他的痕迹。 “是不是就喜欢七哥这样操你?” 眸色幽暗,气息渐平,他抱起她去穿束。 “七哥,好看吗?” 她身上挂一片蚕丝肚兜,轻薄锦绣,欲掩还遮。肚兜上以金线为辅彩绣着一只凤,振翅欲飞,姿态高贵。 他瞧了一眼,不想作评。 女子雪白丰腴的美好让他移开视线。 她惯是会诱他的。 “人家还给七哥定制了。”她拿出男子的锦缎亵裤,上面绣的是凰。金翅霓身,美丽异常。恰与她胸前的凤成对。 “咳……”陈逸非常不自然地咳了几声,要把这么个花哨的图案穿在里面,多少让他觉得别扭。 而且、就在它前面。 她的寓意他很清楚,将她的凰时刻穿在身上,就像她裹覆着他。只是想想,他就忍不住发硬发疼。 “阿纭,一定要穿么……” “必须穿。”她将浴巾式亵裤围到他腰间,顺便扣住他的腰,沐浴后干净清爽的身子有很好闻的味道。 “七哥,我怎么会那么爱你?”靠在他肩上,她喃喃自语。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喜欢。陷入一人柔情。 怎么他一出现,她就情不自禁。 他拾起霓裳给她披上,揽住她的肩。 “当心着凉,回去睡觉。” 两个人都没再提别的。 给她红肿处上了药,他抱着她娇软的身子入眠。 许久不曾有过的贴心安稳。 这一觉他睡的很沉。 “七哥,痛。” 日上三竿方醒眠,无人来打扰。看到近在咫尺的睡颜,将她拢在怀中,心头柔软,朝他颈项中刮蹭。 “哪里痛?”他睁开眼皮,嗓音含着浓浓的睡意。以为是昨日太过放纵。 将他的手拉到柔软玉兔上,她撒娇,“七哥揉揉~” “小混球,一睁眼就勾引七哥。” 虽然在她耳边这么说,手上却是乖乖遵从她的要求。 每回葵水来的前一阵,胸部总是会胀痛。几乎成了规律。 虽然不喜,可谁让她是女人。 就希望有双手能帮她揉一揉。 但她不爱使女婢。 听她解释完,他半气半笑,“你是将七哥当工具,嗯?” “嗯……” 原来非情欲所使。 看她享受地闭起眼睛又要迷糊睡去,他狠狠捏了一把。 惹得她轻声呼痛。 “嘤、七哥……” 对上他暧昧不明的视线。 “妹妹喜欢,以后七哥每天都帮你揉可好?” 她捧住他的脸送上香吻。 “最喜欢七哥了。” 她的软声软语很容易勾起他下身的反应。 暗了暗眸色,他欲起身。 听到她忸怩的哼哼,“七哥还要~还要揉嘛。” “你这是什么变态癖好?” 她嘻嘻一笑,“人家可只喜欢七哥揉。只有七哥。” 她坐起来从身后圈住他的肩,披散的发丝如瀑滑落胸前,淡淡的幽香浮动,弄的他呼吸一紧。 肌肤如缎,滑嫩娇软。 若非他极有些自制力,怕是只想耽溺在这温柔乡。 “不若七哥以后什么也不做,只专做你的工具人?” “好七哥,别气嘛。今日带你看看红英阁的运作模式好不好?” 他起身拿过衣裳给她穿上。 她会哄他,也会气他。 心底上,他是希望她能听话停了红英阁,可是也好奇,她到底如何做使得红英阁受众如此之广。 真如骆傅所言么。 “七哥为何选个这么丑的面具?” 她揽镜描黛眉,看到他坐在那手中拿着面具等她。 闻言瞟了眼手上的面具。 “随便选的。” 他来做坏事要好看做什么。 陈纭带他下楼用早膳。 进了“揽境方圆”雅间。 他一身黑袍,如影一般立在她身后。 大厅门口已然挤了不少人,丫鬟们拦着桌子忙于登记预约信息。 薜末举着扇子站在门内轻笑,其他几人则散落在舞台雅座那边各处,或坐或立,惹得门外女子们毫无顾忌欢喜尖叫。 “啊啊啊薜末公子!” “公子等我!” “就冲这个笑,本姑娘这个月的月银全归你了……” 公子青衫远桂,光是站在那儿,便是一副颠倒众生的姿容。 还是她化妆教程培训的好。叫林七偷师了无数头牌的独家秘法。 虽然男人施脂抹粉在文人雅士眼里有碍风化,可对女子来说,有颜,她们就愿意买单。 世上丑人太多,谁不想拥有一副赏心悦目的好看皮囊。 或者、那好看的皮囊独对自己特别。 薜末实名刘贺,原本并非这个性情,他只是新意、好奇,那么多人愿意为自己这张脸砸钱,世事果真庸俗。 他只是笑看这庸俗。 反正捞够了钱,他就抹抹手溜走。 众公子见公主下来,望了望“揽境方圆”的门牌,知道今日早课开始了。 兰古是一个她并不清楚来历的人。 五名侍卫最终有一名请辞,陈纭也不想强迫。 少年捏着一张招募表主动寻来,他的衣着干净整洁,虽算不上富贵,应当也不是缺钱沦落。 他只用了一句话说服她,“各取所需。” “小人对公主不会有任何损害,只需要南歧的一片栖身之地。” “以你之资,要寻什么差事应当都不难。”陈纭坐在梨花木桌边,呷了口茶,淡淡打量他。 少年一身清越正气,来做男倌,说不是别有目的,瞎子才信。 陈纭还是让他留下了。 少年的风骨特别,容貌甚至在容宁之上。 他的目的她也不是很在意。怕危险就成不了事。 指他来的人确实将她性情算的很准。 陈逸看着五人分别端着不同美食一一呈上。 “公主,好吃吗?” “公主,这是人家亲手做的哦。”芰裳将薜末挤开,递上自己的蒸饺。 “太腻……”陈纭咬了半口。 第34章言传身教的感染 “公主可要清粥?”立于一旁的容予淡淡开口。 “不若来份清甜解腻的银耳雪梨羹。”世举轻挑眼梢,唇边挂着淡笑。 陈纭勾了勾手,他便恭敬递上。 “还是世举最懂得观察人心,”陈纭搅了搅手中的勺子,“客人喜好你们还是要记清楚为好,攻其心,才能得其位,懂么?” “谨遵公主教诲。” 他们不止称她公主,只要选择体验馆模式的姑娘,都被尊称为“公主”,享受成为公主的尊贵待遇。 看她被一圈男色围绕,陈逸早已经气得青筋暴跳。压不住的火气噌噌往外冒。 五个人都注意到了公主身后的黑衣男子,只是谁也没有多嘴开口去问。 “兰古公子今日很安静嘛。” 少年默默走出来,捧出的琉璃盏中盛着清露。 “小人特地为公主自鲜花上采集的晨露,凝聚淡淡花香精粹,有养颜功效。” 她阖唇而笑,接过饮了下去。 “不错,今日兰古优级,可休假一日。” “哼,又是兰古!” 芰赏不满地嘀咕了句,转而向她撒娇,“公主姐姐,人家也有很努力了,什么时候也给人家记个优嘛?” 不得不佩服自己挑人的眼光,从前做侍卫真是可惜了。 “都给我滚出去!”陈纭还没回话,陈逸已然无法再忍耐,凌空一掌劈了一道屏风。 几个人一怔,继而警惕。 “公主殿下……” 陈纭笑了笑,宽慰众人:“没事,一个脾气不好的随从而已,未来也有可能成为你们的伙伴。” “……” “公子们先去各自休息吧。” “陈纭,你每天就这样?” 亏他为她不思饮食,为她洁身自好,为她努力朝局。 “七哥要生气,咱们回屋生。” 她毫不在意他将自己下巴捏得发疼,扣着他的手让他坐下,“先吃点东西。” 她波澜无惊的样子,反倒衬得他仿若一个撒泼求宠的无理妇人。 自是无心饮食。 她端起一碗葱花瘦肉粥喂他,斜了眼地上的狼藉。 “这屏风可是妹妹特地托人订制的,大老远运来,七哥得赔我。” “你跟我走!” 他扯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就要出去。想到门口水泄不通,干脆带她从窗子越过。 大街上,黑袍男子扯着绝色少女形成诡异画风,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掳劫,还如此明目张胆。 有好心人悄悄去报了官。 还有些人认出这是昭华公主,紧紧跟着两人行踪。 救下昭华公主大功一件啊,说不定下辈子吃喝不愁。 陈纭被他拖着步履生风,跑得有些接不上气。 “七哥,你再走下去,该被官兵们围起来了。” 陈逸扣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轻巧一跃跳上房顶。很快甩掉几个跟踪的百姓。 红英阁高处,兰古默默立在窗边,看到这一幕。 外城一片林溪之地,陈纭扯住他的手,“七哥真打算带我回去?” 林七突然出现,不由分说攻向黑袍男子。 两个人一顿切磋,眼见要上升到生死博弈,陈逸无意伤她,处处避其锋芒,却使得林七杀招逼近。 “停停停!”她急忙叫停,拦在陈逸面前,“阿七,收手。” “主子!”林七不解。 “他……他不会伤我,阿七放心。”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虽然林七的身手不及陈逸,可对付他,她从来也用不到武力。 林七奉命退去。 她转头看了看山水风光。 散怀山水,萧然忘羁。 “七哥,你说,想叫我怎么做?” 他沉默了片刻。 红英阁开与不开,都只是代表一种局势、一个立场,他知道自己无法掌控她。 “阿纭,你怎么就不能听话些呢?” “七哥,你还记得我小时候,被父王罚的那一回吗?” 她牵着他的手,行羁河边,太阳很烈,林荫很盛。 思绪不自觉念起小时候,那是父王唯一一次罚她。 “阿纭是为了七哥。”他心中有所触动。 他永远记得那日,她跪在承明殿外,倔倔的身影,最终为他的母妃求得入葬妃陵资格。 如果连入葬妃陵的资格都没有,陈逸在宫中的地位,只会更加低下。没有妃敢收养他,去得罪王后。 撒泼打滚没用,她被罚跪到外头。 连跪了三天。 陈帝只罚她半个时辰,小孩子胡闹,不懂大人的是非。 可她就是不起,直到小小的身子跪昏过去。 等被太医医醒来,又跑去继续跪。 为了达到一个目的,她跟他一样,能忍耐、能心狠。 也许从那时开始,陈逸心中,对她已不再单是利用。 那年他九岁,唯一的庇护、最爱他的、那个软弱的女子,任由王后设陷,永远离开了他。 他恨王后,也恨她。 她帮他时,他觉得讽刺。 甚至无数次想过,杀了她,让王后痛不欲生,让他那个薄情寡义的父王痛不欲生。 每一次她软软甜甜地唤他七哥,毫无城府相信他说的一切,都不知道,他笑容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阴郁、黑暗。 如今陈纭身上许多特质,倒也都是他言传身教的感染,推波助澜,教她不必恪守《女诫》《女四书》,反而带她看《大学》《孟子》《中庸》《礼记》这些皇子的学习书单。 以至后来陈纭不满于公主的教习课程,非要跟着哥哥们一起上课。 她今日的叛逆,有一半功劳在他。 “那会儿只觉得心疼七哥,失去立嫔娘娘,孤身一人。可现在却有些羡慕七哥,妹妹至今都不知自己亲身父母是谁、是否还在这世上……陈纭真正孤身一人……没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或者有、我也不知道。” 他顿住步伐。 看向她凄凉神色。 “阿纭……七哥会永远护着你。” 他向她唇角一吻,若春雪消融暖意复苏。 眉梢眼角都是舒展开来的情意。 “七哥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他墨眸深凝,转向他处,“去肃清渚夷反贼。” 目标转向二哥了,她该不该去通个信? “不查我的红英阁了?” “妹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罢。” 他期待她能做出别出心裁的艺阁。 “只是以后、不许再与其他男子那般亲近。” “那要取决于七哥你啊。” “七哥自会持身自正。” 她满意地勾起嘴角。“七哥你这副样子最让人动心了。” 第35章天为被地为席(高H) 他握住她放在脸庞的玉手,一只手扣住纤腰,唇舌缓缓相压。 清凉的林荫溪涧,鸟啼鸣音谷,天空中无云,蓝得纯净。 这一次的吻他放得很缓、很柔,缠绵,欲迭。 甚至吸啧出羞煞人的水声。 “好想把你吃掉啊……七哥,整个拆吃入腹……” 再没有分离。 “好阿纭,再等七哥一年,可好?” “好。” “阿纭就喜欢七哥这么操你是不是?” 他将她抵在树干上,衣裙半褪露出香肩。她提着裙摆,一条腿被他架在手臂上,虬结狰狞的凶器一下重比一下,抵入泥泞不堪的花穴。蜜水滴淌到地上,灌入草叶间。 “啊、七哥~” 此刻林七的职责就变成了、监视周边别有误入的路人。 疾风骤雨般狂捣了数百下,她已经酸软的站不住,被他操到潮吹。 甜腻的呻吟旖丽而勾人。 他却仍守着精关,看她舒爽到失神的模样。 将披风铺到草地上。 “小骚货,躺下给七哥接着操。”他舔舐净她嘴角的口涎,疏沉声暧人。 她躺在披风上,隔着薄薄的衣服能感觉到身下柔软的青草。 他以传统的男上女下姿势插进来。 被操开的糜软湿暖的密洞,已然很适应他的尺寸,熟稔地吸咬紧。 因为在外面,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多少有些紧张的刺激感。 睁开眼睛是林叶茂密的树梢、纯净剔透的蓝天。 想要他真是越来越不分时间地点了。 她知道他留不了几日,只想与他坠入桑间。 “嗯……小骚货,咬的这样紧。” 将她的臀托在大腿根,腰部悬空使得他进入更深,每次都是整根没入。 她缠着他衣衫整齐的腰,他低低喘息。 “七哥多喘几声,真好听~” 她笑着掀起眼皮瞧他。 香汗淋漓,春色无边。 “阿纭、别咬……” 她故意收紧何寓(阴道内穹隆),绞得他差点缴械。 “七哥射进来嘛~” 他加速,却在即将抵达,将凤拔了出来。射在草地。 白色精华糜烂不堪。 “想每天都被七哥操。” “小骚货……再等些时日,七哥定每天都操你。” “想怀七哥的宝宝。” “你想要的,七哥都会给你。” 可惜后来,她再不能生育,他终是不得不叫别人给他生。 陈逸回去后,京中颁出新令,女子可入学堂,可参与朝廷选试,可建女子军。 一时间百姓热议。 甚至为了鼓励女子入学,减轻学费,家中多子一女者,女童可免费进学堂。 此政一推,针对女子的教化开放,姑娘们出门也不用再三申五请,爱背着爹爹偷溜出门的小姐可光明正大。 情郎们无法接受女子比自己更有学问,一时间看清无数男人的嘴脸。 女子地位的变化对红英阁来说,简直锦上添花、把薪助火。 男人们爱流连烟蜀之地,因为传统闺阁女子只被教授《女德》《女子经》,以夫为天,以子为荣,她们的文学教养甚至不如青楼里被专门培养来哄男人开心的女妓,上可吟诗作赋、下可卖弄风情,饮酒、歌舞、唱曲儿,自是比家中只会一板一眼连行房都要隐忍克制的妻来得勾人。 许多风流名士也爱出入红楼艺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陈纭就是看不惯这种作风。 恪守规矩的女子不得有才,他们却偏爱那有才无情的艺女。 渚夷势力受到重创,在陈恪意料之中。 陈纭收到温长然的来信,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事儿尚待处理。 红英阁如今已然稳定,她倒也能抽出时间暂离。 她请巧知知过来做二东家。 “本公主培养的这些美色,可任由巧姑娘差遣。” “老娘没兴趣!” 虽然当初被她说动也入了股,可她没兴趣去打理一帮娇莺粉蝶的男人,还是她家南王爷最可口,不施粉黛,天然去雕饰。 “你若接受,可就有理由常约二哥了。” “什么意思?”巧知知竖起耳朵。 “本公主要离开一阵,会拜托二哥帮忙照看这边。” “那……好吧,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老娘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陈纭提上费心寻来的《抱朴子》内外篇,这是一本将玄学、神学与道学融合起来的旷世之作,内篇论神仙吐纳符篆勉治之术;外篇则论时政得失,人事臧否,词旨辨博。反正他对这些感兴趣。 “二哥。” 她的心终究是偏向陈逸,没有跟他提前通信渚夷的事情。 陈恪正在院子里喂鸟,回身看到她还带了巧知知,微不可闻地蹙下眉头。 “民女见过王爷。” “东西搁下就行。” 他冷淡的声音,这是、在下逐客令? 陈恪不喜欢与女人打交道,尤其是喜欢自己的女人。 他连应付都懒得。 巧知知有些难过,陈纭宽慰她:“本殿下早说了不要喜欢他,除非是让他先动心的人,不然,真的没有好结果。” 南王府的园子很大,一片荷叶碧连天的池面,晚霞映照。 她的二哥,大概就是那种、不似人间的修士。这两年愈发把心思都放在钻研道家思想上了。 “他真的、就没喜欢过任何人?” “以我所知,确实没有。” “这样的男人,更值得老娘抓紧了!” 陈纭抚了抚额,非得等自己被伤得遍体鳞伤,才知道何谓南墙。 大抵爱恋中的女子,莫不如此。 王府之外,远远的高处一道身影,默默注视着女子。 送走巧知知,陈纭去看了陇素妃,便打算回红英阁去。 刚走出北苑陇素妃的住处,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十九当即去追那道黑影。 她今日没带绿竹出来,是被府中的侍婢发现,送进梅苑,喊了大夫来瞧。 “怎么会忽然昏倒?” “母妃不必忧心,孩儿在这里照看。寸心,扶母妃回去休息。” “若是醒了,差人来知会母妃一声。” 大夫给她扎了几针,陈纭醒来,才真正是毒发的开始。 “二哥,我好难受。” “公主这、这是……”大夫号完脉,似乎有些说不出口。 “如何?”陈恪眸中深沉冷色使得大夫身子一抖。 “草民不敢断言,但、有些像是……那合欢散的药性……” 大夫被撵走,陈恪心中已经猜出了端倪。 快步出去,果见墙头上方立着一道鬼魅的身影。 第36章无法自足(二哥高H) “师叔究竟要做什么?” “你不是舍不得杀她,师叔帮你,将她变成自己人。” 陈恪眉头紧起。 “女人都是下贱蹄子,对男人动了情,就能忘记自己初衷。” 她的话,显然是在影射自己母亲。 他手中凝出真气,毫不客气招呼向飞檐上那道身影。 对方轻松避开。 “哈哈哈……生气了?你若不愿,就随便找个侍卫代劳。” “望师叔以后莫再出现在南王府!”他声音结冰,隐含怒气。 冷月大笑,“师叔自当识趣,就不打扰你良宵美夜了。” “等等!请师叔交出解药。” “解药?师叔压根没制解药,好好享受,乖侄儿。” 陈恪捏紧了拳。 他听任她差遣,是因她以陇素妃为要挟。 她将所有对她的怨都发泄在她儿子身上。 屋内的陈纭浑身火热,口干舌燥,想要被填满的欲泛滥,她起身出来,撑着门框,对廊下的人影轻唤:“二哥……我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难受……” 还很想要。 也不管是谁,只要能给她,好像都可以。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危险。 自己怎会如此地不对劲。 他带她泡进冷泉。 她攀着他的脖子,无法缓解,欲壑难填。 冰冷的泉水使得身体温度下降,心内的火还是摇摇欲烧,希望有块冰来浇灭才好。 “九妹。” 她沉到水底,闭气,无尽地沉下去。 一声、两声、三声…… 他将她拉上来。她有些意识模糊。 “二哥,好冷、好热……” 冷月研制的药,自不是一般市面上的合欢散,普通解药无用。 她以气化散,以呼吸散入心肺,所以当时的陈纭只觉得问到一股异香,便昏了过去。 浸冷泉无用,还可能让她伤寒,陈恪便将她抱了出来。 “九妹忍忍,二哥去找解药。” 让女婢服侍她换上干净衣物,他纵身出去。 “师叔到底想叫我做什么?” “这次师叔可是只想送你份礼。” 冷月抬手,指尖银蝶飞出。眼角笑意邪魅。 “就让师叔再帮帮你。” 陈恪不仅没能要到解毒之方,自己也中了招。 他想不到冷月如此寡廉鲜耻。非要他与自己妹妹发生关系。 “本来嘛,你随便找几个侍卫强了她,也能解毒。不过看你是舍不得,是自个儿心里也想要吧?” 陈恪出招再无保留。 剑若流星,寒光四射,冷若御风。两三丈内,全被砭入肌骨的寒锋所笼罩。 “不错嘛,进步不少。” 冷月轻松闪避,语带调笑。 诚然,他非是她对手。 招招掼若长虹,寒意逼人。 “噗……” 因为强行以内力压制毒性,终于忍受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冷月也不再陪他耍,“啧啧,赶紧回去享受温柔乡,师叔就不耽误你了。” 说罢纵跳两下,不见了踪迹。 “王爷……”十九赶来。 “去追。” “是。” “嗯……七哥、七哥……” 她躺在华美床铺上,手指捅进密穴,一边自渎,一边嘤咛唤着心中之人。 轻拢秀眉,眼角春情溢出,无法自足。 陈恪感受到同她一样的煎熬。 那个地方,充血肿胀。不受控制。 见她口中唤陈逸,陡然易色。 “二哥,你、你要妹妹好不好?” 她撩开他的衣裳,将粗壮云凤释放出来。嫣红的小脸更加情动。 想将它吞进去,塞满玉穴。 秘处春水横流,那是一种完全生理上的、没有爱念的欲望。 反正是她熟识的二哥,至少不是别人。 只想抒解。 陈恪隐忍着,最后一道心理防线随她的动作瓦解。 “九妹真想要二哥?” “嗯,想要,想要二哥的凤塞满阿纭的小凰。” 她握着他的粗壮,凑近嗅了嗅,很干净,没有异味。 他的东西,还从未进过女人的身体。 见她主动服侍自己的凤,他有些出乎意料。 “二哥,你做什么?” 他的手指在谷实上碾压、研磨,害得她嘤咛出声。 慢慢滑向金沟,那里早已蜜水横流。他很容易就滑了进去。 “小阿纭的麦齿竟已经被破坏了,是陈逸吗?”他嗓音低沉,带着些不欢悦。 “是……二哥,别弄了,好舒服……”她梨花带雨地看着他,想要他狠狠地捅进来。 “小阿纭竟然这样放荡,看来二哥也不必怜惜了。” 他贴在她耳边,吻了吻红透的耳垂,含住粉嫩唇瓣,吸吮搅弄。手指轻轻抽插着,让她舒服的勾起脚趾,主动搂着他的脖子,腰肢轻摆。 “唔……二哥……” 成熟男人的稳重与呵护,与陈逸的年轻狂热是截然不同的。她很快被搅的意乱情迷,娇莺婉啼。 “七哥……要……” “叫我什么?” 他声色沉了三分。 “唔……二哥……是二哥……” 看她娇声软求的模样,他心情甚好。 “要什么?宝贝儿说清楚些。” “要二哥的凤……到妹妹的凰里。二哥的好大,雨凰想吃。” 想不到她在床第上如此放的开,被勾的喉结滑动,他眸色赤红,抵在了玄圃。 “乖宝贝儿,二哥可进来了。” 她不满于他的吞吐,主动拧着腰去吃,可刺激了他男性的尊严,一抵到底。 “嘤、痛……好涨……” “还以为小淫娃有多厉害,受不住了?嗯?” 他低伏在她耳边,一下一下耸动,又舒服又撑得难受。 “二哥轻一点儿。” 他忍耐着大开大合的冲动,放缓了动作。 “宝贝儿的小凰儿可真紧,与陈逸那混蛋有过几回,嗯?” 她轻咬粉唇。 “不说的话,二哥可就不再怜惜宝贝妹妹了。” “唔、我说……好多回,记不清了……” 他忽然加重了力道。 撞得她想努力推开他。 靡软而清脆的水声响彻香室。 “骚宝贝儿喜欢吗?嗯?好好记住二哥的凤是如何操开你的。” 被这样烈的折腾与消耗,她很快连说话都没了力气,一双春眸水光潋滟。谁能受得了她二哥这样入,真乃女中豪杰。 “二哥、你不会没开过荤吧?” 虽然他很猛,很烈,像个风月高手,可是对女子身体构造的陌生感和不得章法的爱抚还是出卖了他。 “怎么?你希望二哥上过别的女人?” 心头有柔软的东西在生发。 纵情过后,神智清醒了许多。 “哭什么,二哥操的你不舒服?” “二哥、可你是二哥……”她低低地、委屈地嘤咛,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 “又不是亲哥。” “……”七哥若是知道了,会不会再也不想要她了。 “陈恪,你不是喜欢我,对吧……” 他环着她,将她拢在怀中,听她闷闷道。 “现在开始,可以喜欢。” 第37章宝贝儿很敏感(二哥H) 她起身,推开他,窸窸窣窣穿起衣服。一边委屈, “七哥要是不要我了,就都怪二哥!” “还想着他?” “只要七哥。”她清丽的容色使得他心中微淖。 “他有什么好?嗯?” “我也不知道。” 可就是喜欢他,心中只想他。 他如果生气,如何罚她都认的,是自己守不住在先。 连续几日,陈纭都惆怅的很。 要不要主动认错…… 她与二哥,纯粹是一时走火,都是他那个变态师叔害的。 她说去梁国,他要送她。 冷月的性情难以捉摸,他不知道她还会做什么。 “二哥、还是不要送了,有十九和林七,没事的。” 绿竹需留下来照看红英阁,一时间身边倒是没了贴心使唤的女婢。 “二哥也只是顺路,捎带陪九妹一程。” “公主……您、何时回来?” 交代完事宜,五个公子各有心思。 容宁先开了口问了句。 “以后巧姑娘就是二东家,任何事,皆可找她处理。可别本殿下不在,你们就不好好服务客人。绿竹做好督促,本公主应当……”她想了想,这一去一回十几日路程,“最多二十日就回来。” “是。” 说二十日少了,她这次处理完跟温长然的事情,顺便也要去闵中看看。筹备第二家红英阁。 在闵中买一块地,价格远比南歧高出数倍,男倌的选择上,也需更多素质,以能够应付各国形形色色的商人。 当她提出邀陈恪入股。 “二哥穷的很。” 红英阁的流水很高,可开销也很大。不然怎么撑得起那富丽奢靡。 “二哥真穷、还是不想同妹妹合作而已?” 宽敞明亮的马车内,他拿着《抱朴子》上篇在读,闻言抬眼睨她,“你不是最喜欢老七,找他给你投钱。九五之尊想开什么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陈逸不反对她办红英阁,可也没理由支持这件事情。 他要用钱,恐怕还得经过太府寺那帮老匹夫同意。 唉,谁说做了帝王就能为所欲为。 见她委屈巴巴双眸带水,撇过身子不去看他,陈恪心头软了下。 将她扯进怀中,捏起小巧下巴,“怎么,很想让二哥帮你?” “你放开。”她去推他的手。 “九妹怎么能这么偏心,嗯?好事都是他的,难题都是别人的,你小时候,二哥可比他会疼你。” 她看向男子清沉舒俊的脸。 眉宇间是与他相似的寡淡。 “我没有……” “没有你哭什么?想叫二哥帮你,就只会这一招?”他抬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也不知为何,他身上的威严气势总叫她有些服软,丝毫不像在陈逸面前那样放肆。 就像一个想求糖而无果的小孩儿。 她不吱声,他就咬住她的唇瓣,很清新的果香,石榴的清甜味儿。 陈纭措不及防,被他撬开贝齿探了进来,“呜呜”着想推开他。 “唔……二哥……” 唇角溢出的抗拒丝毫没有威胁力,被禁锢在宽大有力的男性怀里,她娇小的身体完全任由掌控。 “不要。” 他松开她,衣衫已然一片凌乱。 外衫直接被他从肩头扯下来,香肩若玉,光洁绯然。 她低低喘息未定,两靥如霞。 “二哥只吃一吃,揉一揉,解解馋,可好?” “不……” 语未尽,遮羞的肚兜已然被他扯去。 “二哥,不要……”她拢起翠眉,眸带央求,“七哥会讨厌我的……”他若是再也不要她了怎么办…… “再提他一次,二哥就多操你一次。” 他眸色微沉,若胁若迫。 她潸然咬泪。 湿润的唇舌覆在玉峰,吸咬轻舔。 “宝贝儿的一对玉兔真美。” 抓圆搓扁,滑腻地溢出指缝间。 她很快被揉的动情。 “嗯~好舒服……二哥好会吸……” 她忍不住拧腰蹭了蹭身下的硬物。 “真是敏感,这就春潮泛滥了?” 他含笑抹了一把她的蜜液,送到她唇边, “骚宝贝儿的甜水儿。” “不要,脏死了。” “怎么会脏呢?这可是宝贝儿的甜水,尝一尝。” 她不肯。 “那宝贝儿自己抹一把喂二哥。” 她被这粗鄙的要求弄得面色潮红。 “嗯?”他尾音一扬,她就浑身一哆嗦,极不情愿地照做。 “二哥真的不嫌弃脏吗?” “怎么会脏呢?”他将她的纤指吸吮舔至干净,“甜的很。” 他说“甜的很”,就像在勾引她一同品尝。 她羞耻敛眸,长睫轻掩。 修长的指节轻易便滑进了蜜洞,她轻轻抬腰忸怩不安,“二哥不要……” 她害怕那样的云雨,虽然酣畅淋漓,却也要命。 “不要什么?” 他故意在她敏感处捻了一下,惹得她嘤咛,“二哥,不要再玩弄妹妹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好不好?嗯……” 她被他侧抱在怀中,一只手紧固腰肢,一只手在玄圃中肆意摸索。 清澈的蜜液止不住。 “宝贝儿很敏感,二哥很喜欢。” 他故意两根手指轻轻抽插着,欣赏她甜腻的反应。 “啊、哼~二哥……别……” 她并拢双腿,却使得他的手指被吸咬的更紧。 “小淫娃,你这样二哥可动不了了。” 她鼓足勇气看向他轻佻神色,“二哥若是因初尝情事喜欢上女人的身子,妹妹、妹妹给你找美人儿,每天服侍二哥……二哥放了妹妹吧……” 他突然加重力度,修长的指节整个捅到了底。 水声靡人。 惹得她娇吟轻呼。 “二哥可不是什么人都愿意上。” 她抓紧他的衣襟,承受他的亵玩。 “找、比妹妹更美的人儿……” “趴好。”他抽出手指,将她放开,让她跪在软垫上,背对着自己。 “二哥……” 感受到抵在花口的阳锋,她不由地向前缩了一下。 被他拉住腰,缓缓推了进去。 “嘤、好涨……” 丹穴内每一寸被挤开,填满,舒服感涌上头脑,还想要更多。 “啊……嗯……”正被抵得舒服,身后之人忽然停住,使得她不满地哼哼,转头却见他抽出云凤,拿帕子给她擦拭。 低眼一瞧,才见帕子上红色血迹,她……葵水来了。 又羞耻又庆幸。 她重新穿戴好,见他盘腿而坐,敛目静气凝神,想必是不好受的,一句话也没说。 车夫是个聋人,后面一批随侍隔着一丈远跟随,所以陈纭倒也不担心方才娇声被听去。 她也不敢惹他,捂着微微发酸的小腹,倚着马车休憩。 一边又十分懊悔方才的软弱。 怎么能就任由他拿捏呢? 第38章粉雕玉琢 郊外的路有些颠簸,陈纭吩咐人煮了糖水,加上干姜,喝下才感觉好了些。 途经驿馆,他们在那里下榻。 “客官要几间上房?” “一间。” “两间。”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陈纭瞧了她二哥一眼,冷峻容色见她瞧来略略含着戏佻。然后对掌柜冷然挑眉。 那掌柜也是会趋炎附势的,被那冷郁气场吓得一哆嗦,忙逢迎道: “哎呦不好意思,上房刚好只剩下一间了。” 接过牌子,陈纭蹭蹭蹭上楼赶紧把门一关,从里头锁上。 “委屈二哥,自己想办法过夜吧。普通厢房应该还是有的,对吧掌柜?” 门外,气喘吁吁的掌柜无语望向贵气男子。 陈恪微不可闻地勾起唇角,抬抬手,“你先去吧。” “小人告退,贵客有何吩咐可随时使唤。” 陈纭贴着门缝听了听,好像没动静了,才放心去休息。 婢女过来送饭也是谨慎地叫放在门口,她再迅雷不及掩耳地拿进来。 陈恪没守在门口,这会儿她才彻底安心。 以他的性子,应当不会再来扰她。 却不想要熄灯休息时,床边一道身影。 “二哥!你不要再捉弄妹妹了。”她生气。 “这里床铺这样硬,九妹睡不着吧?” “你在我也睡不着。” “过来。” 他的面容隐匿在黑暗中,只听得清冷的声调,不容拒绝。 陈纭两腿不听使唤地挪过去,被他扯住秀腕带进怀里,行云流水般放倒在床上。 “二哥……” “二哥不做什么,就是希望你能记住二哥的味儿。只记二哥。” 他是希望,七哥能从她的记忆里抹去吗? 陈恪身上带着淡淡的石榴花香,甜甜的、自然的气息,很怡神。 他喜欢石榴树,菊苑中种着一棵,以观赏为主,树姿优美,花期长达数月,每年开时灿若云霞。 果实他倒是不爱吃,会找专门的调香师制出独特的石榴香囊。取名也很写实,“红果舞姬”。 “二哥,你不喜欢巧姑娘吗?” “你很希望我喜欢别人?” “可二哥为何要喜欢我?”她心中有些怯,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若云霞般悠远。 她可不知如何应付自己哥哥的喜欢。 若是旁人、一般人,置之不理便罢。 谁还能伤她。 “不晓得。”他嗅了嗅粉颈,惹得她瑟缩。 “二哥何时喜欢我的?人家可是你妹妹啊。” “大概、在你很小的时候。” 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那样生动鲜活,他很喜欢。喜欢喜欢,就变成了心悦。 只是那时候他并未将这情感当作爱意,只是对一件精致物品的喜爱罢了。 随着距离会减淡,可有可无,非是必需。 可是那一晚欢情让他认识到,不止喜爱,想据为己有。 想叫她心上,也只有自己。 “可妹妹只喜欢七哥、真的只喜欢他……” 在他面前,她唯有坦诚吐露求得一丝宽赦。 他捏住她下巴,声色冰沉,“你从前与他厮混,二哥不说什么,他对你利用,你也都知道不是?” 可现在不是了。 她不吭声,由着他凌厉目光审视自己。 “还是九妹喜欢那个王座?嗯?” “不、不是……”她急忙否认,“七哥是什么我都喜欢。” 他低沉发笑,笑得她心中悚然,“如此甚好。” “二哥你要做什么?谋反?” 他起身坐于床沿,背影若幽夜暗神,冷言对她道: “是他先容不得二哥。” “二哥不强迫你,选他还是二哥,九妹自行决定。” “二哥你不要做那等大逆不道之事,会伤陇娘娘的心的。”她扯住他的手,拉住欲迈步离开之人。 被柔夷小手握着,他心中若镀上柔和温度,坐下拢了拢她的头发。 “九妹从小就偏向他,这次,希望能让二哥意外。”温柔勾起她的下颌,覆上一吻。 “二哥、我、我选你,你就不谋反了吗?” 她希冀的眼神只惹得他又堵住她的樱唇,毫无怜惜粗暴镬取。 她抬手推他,被握住手腕。 陈纭不去梁国了,紧紧跟着陈恪。 希望他能心软,改变主意。 “九妹这样日日盯着二哥,又能改变什么?” 站在沂粼城城墙上,她不去看他。 纵使什么都不能改变,她也不能看他落得和大哥一样的下场。或者,七哥落得被覆灭的下场。 “二哥的理想真是高位吗?其实是无忧名士闲散逍遥,更是二哥所往吧?” “九妹这么快就将二哥的心思吃透了,”他含笑一点一点靠近她,“二哥真想把你丢到床上,操到除了喊二哥给你更多,就什么也不会了……” 她背靠着城墙,退无可退,被他圈在臂弯,疏沉的影笼罩下来。 白嫩的小脸因他的话迅速发红。 “二哥、我可以帮二哥实现心中所想,你给妹妹些时间。” 陈逸对渚夷的大肆清缴严重胁迫到了陈恪,他若不反,只怕下一步便是南歧。 如今他志不在朝堂,可也非任人鱼肉之辈。 两人的矛盾、冲突,只要她肯去从中调和,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她动身回胡襄城。 片刻不敢耽误。 临走前,她对他说,“二哥心中所想,便是阿纭心中所愿。无论怎样,七哥之志绝不会是兄弟相隙,只争陈国这一片土地。” 他志在六国,统御天下。 决心改变每年向强国进供、维系邦交的弱势地位,稳固朝野局势,他是迫切了些。 自他登位朝堂因先前各皇子内斗四分五裂的局势只能逐一修复。 他已然做得效率相当之高。 各项新政的推行,使得百姓归心,深感王上仁政爱民。 父王最终的托付是对的。 倘若二哥为帝,虽然也会是能将陈国治理得很好的明君,但他没有他那份开疆拓土的心。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梁,齐,晋,卫,蜀五国,除了晋国小国寡民安居乐业,无甚野心,其他四国虎狼环视,想要壮大自身,只有把目光放在更远大的抱负。 她一直欣赏陈逸,便在他身上的野心。 少时她总嘲弄他“狼子野心”,成为最强大、无人可欺的存在,再也无人敢将他踩在脚下。 他要站在那个无人可及的位置。 同林七进入王城,陈纭的马不知是不是由于过于疲惫,直直冲向一间磨豆棚子、石磨旁的一桶新鲜豆子。 棚边正排队打豆腐的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纷纷惊慌失措,陈纭夹紧马腹使劲向后勒缰绳,扯得马儿偏头,却更加狂乱,生生将她甩了出去。 第39章日久总生情 “主子!” 林七反应迅捷,一踩马背纵身飞来。 然而有人比她更快,金缕衣镶白袍、黑发玉簪简束的男子旋身飞出富丽马车稳稳接住下落的人儿。 主子有惊无险,林七松了口气。 “见过醇亲王!” “叁、叁哥。” 陈聿放开怀中少女,眼睫含笑,“九妹去哪里疯了,原来还知道回来。” 他说这话陈纭之后才知道,温长然还派人来给王上施压了,联姻一日在昭华公主便始终为梁国之人,若想单方解约就别怪梁国兵戈相向。 朝堂上群臣争议,一些人骂梁国贼子豺狐之心,联姻云云不过是幌子,谁知后面又憋了什么招等着他们;一些保守派联名恳求王上将昭华公主送回梁国,莫再任由她胡作非为。 “昭华见过叁哥。”陈纭双手一迭作礼。 “与我就不必这些虚文浮礼了。”陈聿玉骨扇一抬,端住她的手。“看九妹这风尘仆仆,可要去叁哥府上休整一下?” 陈纭想拒绝,又听他言:“公主府前日已经被封,九妹应当也没别的更好去处?” 她要进宫,也不能光明正大赖在王宫里,这个风口上,她回来的消息若是传扬出去,少不得那些官宦又递折子遣她回梁。 便应下了。 “劳烦叁哥了。” “怎的与叁哥这样生分?” 坐上马车,陈纭对上醇亲王隐含意味的眼睛。 她确实许久不曾与叁哥有所往来了。 明面儿上,叁皇子与陈逸一党,助他登位后被封为醇亲王留于京内。而实际上陈纭知道,他一直独善其身,与陈逸关系并非外人眼里那般好。 醇亲王府上养了数名男宠。 对此陈纭倒是不意外。方回府上,迎来的不是娇妻美妾,而是颜色艳丽的男子,绿的粉的白的,低回入君怀。 陈聿来者不拒,左拥右簇,郎怀开笑。 倒是让身后的林七尴尬地别开了视线。 真是伤风败俗。 这一点陈聿和陈纭一样,叫那些诗礼簪缨、 践律蹈礼的贵族们讨厌,嗤之以鼻。 也是由于叁皇子喜欢男人使得陈文帝不重视他。 “王爷、你终于回来了,想死奴家了。” “我这不是才离开半日。” “哎呀王爷,一日不见,如叁秋兮!一时不见,如叁月兮!” “王爷,人家也很想您,你看、有没有脸色都憔悴了。” …… 林七在后面听得想吐,这男人撒娇跟女人完全两码事,非要细着嗓子说那等恶心的话。若非顾全主子颜面,她真想一提脚抽身走人。 反观王府下人们则习以为常,波澜无惊,目不斜视。 陈纭也有些受不了他叁哥这重口。 这都是什么路子。争宠也不懂得高级点儿。 “对了,听说九妹开了家红英阁,专召男妓?”说着他推了个男人到她怀里,“好好服侍着。” 粉衣男子羞涩道:“小人见过公主殿下……” 昭华公主的芳容让在场男宠无不暗自妒忌,还好她只是醇亲王的妹妹,不然哪儿还有他们的饭碗。 陈纭推开粉衣,对他道:“叁哥若是见过红英阁的公子,大概对这些人再也提不起兴致。” “哦?”陈聿饶有兴味。 “听说晋国美男不少,多出风流名士,叁哥可有兴趣去收罗?”酒席上,陈纭举杯向他,半带玩笑提及。 陈聿仰头一樽酒下腹, “九妹看不上叁哥的美人儿,叁哥可就自己享受了。” 陈纭托着下巴,目送他环绕簇拥,傀俄洒脱。 陈聿的容颜有些阴柔之美。小时候总被当作女孩儿。陈文帝是很喜爱的,因而也很宠他母妃。 可后来他贪欢男色,屡教不改,使得陈文帝渐渐疏远。 这种极端的心理源自元安妃为了获宠打小将他朝女孩子打扮,也当作女孩子来教养。 直到他与其他皇子们一同上课屡屡被嘲笑,他才知道男子应该是怎样。 童年的他在反抗母妃与被打压中成长。 元安妃的母族势力弱,全仰赖她在宫中的一点儿支撑。可她的姿色又不及年轻妃嫔,只能将儿子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 陈聿极厌恶那段童年。 厌恶父王的喜爱。 他宠幸男子,就是在告诉他们,自己取向不正,全因他们上梁不正。 他的叛逆使得元安妃郁郁寡欢,后来常年缠绵病榻。 说到底,他们这些个皇子公主,又有哪一个真如外界羡慕的那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都是以代价换来的罢了。 入宫,她扑进他怀中,像久别重逢的眷侣,自然、爱意。丝毫不顾忌周边宫人。 过来请安的夏珊仪恰在御花园中看到这一幕,而王上,也回抱着她。 如今她再也不要什么顾忌。解释叫陈逸自己去头疼。 陈逸僵住片刻,才环抱住她。 熟悉的能量、气场互相交融着。 短暂的别离,只惹得思念攀附更多。 倾诉彼此。 “七哥有想妹妹吗?嗯?”她抬起脸看着熟悉的面容。 依旧那样触动心弦。 明明是同样一个人,每次见,都觉得他好像又新了一点儿。 无法厌倦。 “咳咳!” 见到贵妃出现,钱公公咳了几声提示两人。 “臣妾见过王上。” “免礼。”陈逸放开她。 “公主回来了?”夏珊仪看向陈纭,心中多少有些尴尬与探究。 她与陈逸,到底是怎样的情分? 陈逸始终不肯接受她的感情,也并不纳妃嫔,真的只是心思都在朝政上么? 自她向她坦白心迹,她便离开王都,不曾给过她任何消息。 陈纭退居承明殿,让陈逸同她解释。 只有他先说清楚了,她才好去面对。 不然怎么都像是她为第叁者。 “呵、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为何不早些同我说?如今叫我不得爱情、也失去友情……” “抱歉,怪我……” 她只怪自己,不该动心。 “七哥解释完了?” 陈纭坐在清凉的殿内吃一盘很酸的新鲜梅子,见墨色皇袍身影进来,抬眼问道。 珊仪性子直,肯定所有的错处他都往自己身上揽。 “七哥有没有告诉她,是妹妹勾引了你?七哥难抵诱惑……” “闭嘴。” 丢下果核,她擦了擦手,反正他与她划清界限了,她觉得心情很好。 她与她早已做不成朋友。从她喜欢上自己哥哥开始。 没有什么是能够挽回的,腹水东流,高往低走。 与其去安慰,倒不如作冷漠绝情。 或许,她根本不配做她朋友吧。陈纭暗自沉了沉眸色。当初是她撮合,不然,又哪儿会有后面这些事端。 果然什么都抵不过朝夕相处,日久总生情。 她上前扯住他的衣襟,对着这张俊容踮起脚尖送上芳唇。 第40章为她伏从弓腰(高H) 舌尖上还留着梅子的浓郁酸味。 陈逸微微蹙了蹙眉,复含住她的小巧灵舌,温柔缠绕。舌间香津浓华摩挲,她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面色潮红,只是本能地抱住他,承受这爱意。 她的唇异常莹润香甜,他深邃的双眸闪闪若岩下电。 只是一个吻,便已让她腿软。 倚在他怀中,声媚,眼波晶莹柔软,长睫湿润。 “七哥吃一颗。”她捏一颗青梅。 “太酸了。” 她含到口中,仰头向他,唇若点绛,脸如桃杏,清纯中带着妩媚,汲汲待君取。 勾得他眸色微暗,只能咬上一口。酸涩自舌尖化开,墨眉皱结成一团。 “吃下去哦,好七哥。” “陛下、陛下……朱大人求见。”钱公公进来禀报,低着头不去看两人的亲昵之态。 她从他身上起来,退到屏风后的香阁。临走前,还要凑到唇角亲一下,靡艳之色染于他的唇沿。 “老臣见过陛下!”中正洪亮的声音。 “朱爱卿免礼。” 陈纭打量了眼锦绣龙榻上的书卷,随手翻开来,里面掉出一张纸,好奇展开,却是她的小像。 早些时候的她,天真烂漫,琉璃眸子中又带着些狡黠。 那是只有看向他时,才有的绮丽神情。 不由地勾起嘴角,他就是这样日日惦念自己的么? 外间不知聊了多久,陈纭托着下巴怀抱着书,昏昏欲睡地等他,也没刻意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七哥的内患还没处理完吗?”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在他怀里,熟悉的熏香萦绕着,温暖的胸膛使人心生眷恋。 “嗯。”他淡淡应了声。 她的七哥这么辛苦…… “阿纭,做什么?” 感觉到她的手探到腰间去解他的腰带,他捉住玉腕,浅声发问。 “服侍七哥。” 她眼梢一抬,自带风情万般。喜欢看他白洁的身子在自己面前一览无余,为她伏从弓腰。 “陈纭!见到七哥除了想那种事,你是不是就没别的想法了?”龙袍被褪下肩,他似有些恼意。 “阿纭有好多想法的。”乖巧捧住他的脸,轻轻一扯带,珠帘冠缨除去,素手解罗衣。 有好多想法,可现在什么也不想说,只想要他欢愉,只想解他眉间忧愁。 她是个小疯子,一见到这张脸,就只想吃掉他,或者、被他吃掉。 “怎舍得回来的?”他扶住纤巧细腰,任由她胡为。 “想七哥了呀。” “你以为我会信?” “是真的嘛。” “嗯……” 她轻轻舔过他的耳垂,沿着下颌线、滑向颈部,听得他鼻息间的动情。 一只手攀上紧致胸膛,探进白色里衣,指甲故意刮过他的樱桃。 “阿纭……” 他一只手撑在身后,一只手去抚她的脑袋。 两颊攀上潮红。 吻到喉结处,她坏心眼地含住,吸舔,听到他不可扼制的低喘,密处迅速坚挺,肿胀如柱。 她一下子像找到什么有趣的开关。 “别、别玩儿了,阿纭……” 他一说话,喉结在她口中微微震动,有趣得紧。 将他推倒在榻上,她坐在粗壮的凤身上,缓慢研磨。 他的手就放在她滑腻的臀,半敛着黑眸享受她的主动。 “七哥喜欢吗?喜欢阿纭这么服侍你吗?” “小骚货,磨的很舒服,骚穴越来越会吸了。” “嗯……七哥~七哥疼疼人家的玉兔。” 他将手移到眼前晃动的两坨雪乳,肆意揉捏。 她躬下身子,将乳尖送到他嘴边。 “嘤,七哥,轻点儿咬……” “小骚货,就喜欢七哥粗暴地对你是不是?一咬你就出水……” “七哥……我……我……”她想起与二哥的事情,忽然停下。不再撩拨。 “怎么了?” “妹妹要是做错了事,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又惹了什么祸?”他端着眉色望她。 “……” “赶紧说,小骚货。” 鹌鹑似地缩进被子里。 “是不是要七哥操一操才不吞吞吐吐?” “我……我……我与二哥……” “什么?” 蚊子似的哼哼,他还是捕捉到敏感信息。将她提了出来。 她全然不敢对视他的眼睛。 “因为、因为中了……合欢散……二哥也中了……就……” “他碰过你的身子了?”如压城密云一般的阴戾。 “嗯……” “插过穴了?” “嗯……” 他冷然起身。 “七哥对不起,你别生气,妹妹再也不敢了……”她扯住他的衣袖呜呜哭泣,像做错事的孩子,生怕被大人丢弃。 “呜……七哥,阿纭错了……以后都不会了……” 他僵直着身子,被她哭的心头烦乱。 “七哥……阿纭错了……”良久得不到回应,她抬起脸,泪水横流地看向他,模糊视线里,是阴云沉沉的脸色。 她有些绝望地松开他,“七哥是不是嫌弃妹妹了,阿纭脏了……再也配不上七哥这么好了……” 他粗暴地将她扯过去,拭去脸上泪水,拇指拭过桃花唇瓣。 “以后都不准哭,只能被七哥操哭。” 金色绸缎的香榻上,华美的丝绸绫罗被他撕开,“他都碰过哪儿?说!” 她被他盛气凌人的样子吓到,抽嗒嗒嚅嗫着:“小凰、玉兔……” 他就粗暴地揉捏、拓开。 被他硬生生挤进去,她疼出眼泪。却咬着唇默默承受。 “骚货!为何要给他入?” “呜……七哥……”她拧着水眸。 “随便一操就出水了,你怎么这么放荡?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一操你就这么骚?” “呜……不是,才不是。” 泥泞的花穴湿润不堪。 因为是他啊。 她最爱的七哥。 只有他能让她如此情欲泛滥。 他狠心揉捏她的柔软,在上面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 樱桃被他含进口中,齿痕微红。 “唔……七哥……” 她扶着他的头,娇嘤婉承。 肚子里灌满他的精。 身上、后面、口中、玉乳,无一处不射满他的白液。偏执而疯狂地昭示、这是他所有。 如此他才满足。 “以后只准给七哥操,听到没?” “嗯……” “嗯什么,说出来!” “阿纭、阿纭只给七哥操。” “说清楚点儿。” “阿纭的凰儿,只给七哥一个人操,只要七哥,以后再也不会给别人碰了。七哥,阿纭错了……” 眼睛通红,又泛上眼泪,被他凶巴巴斥道:“七哥说了,不许哭!” 硬生生往回憋。 她还从未被他这样凶过。 也从未在他面前这样服软过。 可到底是她心里觉得对不起他。 “七哥,你罚我吧。” “七哥怎么舍得罚你?” 感受到插在蜜穴里的又坚硬如柱,她被顶得轻呼。 “操烂骚货的穴儿可好?省得骚货再去勾引别人。” “啊、七哥……七哥……” 她被狂暴地入了许久,嗓子都哑了,疾风厉雨一般、发泄似的凌虐,他第一次在床榻上如此不加爱怜,像对待妓一般,只发了狠地欺凌。 白俏冰肌上布满青紫淤痕,他才觉懊悔。 轻轻一碰,就会发痛。 可她一点儿也不怨,反而甜甜笑着,“都是七哥留下的。” 他沉眉给她擦药,一点一点,指尖轻沾,像羽毛一样轻柔。十分耐心。 有些痒、有些湿润微凉。 “七哥心疼了?” 她笑着望他。 没心没肺的样子。 “怎么也不喊疼?” 但凡她喊两声,他也不会那般凶狠粗暴。 “哼,就喜欢七哥这样。” “小变态。以后不许如此。” “七哥还要妹妹就好。” “七哥不能不要阿纭。” “没有七哥,阿纭会死的。” “真的那么爱七哥?” “嗯。” 第41章不信任 陈纭帮他批了些奏章。 她从前就爱将他的字迹拿来模仿,笔锋、走势,他自己几乎都难辨。 因为拿来要挟他很好用。 那些难缠的事件,她处理得非常果决,既不顾虑民情、也不考虑所牵连的势力。 虽有欠妥,却切切实实解决了他的困扰。 “七哥头疼这么久,就是舍不得你的百姓吃苦?他们不先吃些苦头,只是一味纠缠不休,如何将那些权贵势力连根端起。” “阿纭不如看看这个。 ”他看着她洒脱不羁的作风,将一本折子放到她面前。 是弹劾二哥的。左督御史申大人,参他在潞州收买兵员、暗藏祸心。 还有参六哥的,六王在骞州骄奢淫逸、不问百姓疾苦,实不配为王室贵胄。 “到底是他们真的犯了错,还是七哥容不了他们?”陈纭撂下奏疏,很清楚他如今所为,是在为过去的那个自己讨回公道。 “剥去实权不够,七哥真要他们身死抵偿吗?” “七哥是小人,没你想的那么大度。” “妹妹替他们偿。”她按住他的手,软语柔和,“七哥,你知道几个兄长都同你一样,对妹妹很好,让阿纭体会到了做一个公主的快乐。妹妹不想看到你们中有任何人损伤。” “哼,是么?是陈恪叫你来替他当求情的?是不是叁两下就把你操得服帖了?” “陈逸!你说什么?” 清脆的巴掌声,他的脸立时便红了一片。 疏拢的眉反而笑了起来。 “呵,被我说中了么?好妹妹,恼羞成怒了么?” 他眼中的凉薄令她心冷。 “你到底是爱我,还是觉得七哥很好玩弄,陈纭?” “七哥,你为什么要这么问?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对你真心?你质疑我?” “让我静一静。”他捂住眉眼,声哀沉。 从钱公公口中,陈纭才知道,他丢了随身不离的香囊。 那只陪伴了他十一年、发旧褪色也舍不得换的小兽香囊,是立嫔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 当年立嫔被王后陷害,饮毒而亡,所有她的一切东西尽数被收缴烧毁。唯独剩下这只、她亲手为儿子绣的小香包,上面栩栩如生的小蛇,是他的生肖。 那是为他九岁生辰而备的礼物,却未能亲手送出。 这个东西丢了,他唯一的念想无着无落,对一切又变得不信任起来。 纵使得到王位又如何,他依旧如履薄冰,如陷九幽冥狱。 香包丢了有十多日,她不知道他这十多日是如何度过的。 从前自己丢了心爱的东西,他总会想方设法哄她,给她更多新奇好玩儿的。 带人去他最后踏足的地方、乃至整个王宫,反反复复掘地叁尺地找,依旧无果。 “公主。” 御花园中,遇到了夏珊仪。 “公主是在找东西吗?” “没什么。” 她转身欲走。 “抱歉……” 听到她的道歉,陈纭顿住脚步。 “我不知道你与他……昭华,如果早些知道,我不会、那会儿你该是怎样的心情……”她摇摇头,眼眶微红,近十年的情谊,只为一桩女儿情,就此付诸东流,她不忍。 这几日,往昔情景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多希望,她与她,还是从前那般,心无隔阂,快意潇洒。 “珊仪,你没有错。一切在我荒诞无稽。” 她上前握住她的手,“昭华,我不再干涉你与他的事,也不会告诉父亲真相,就让我们还同从前一样,我与他就只是形式,互不干涉,我们……还是朋友,好么?” 为何身边的人都这样好,让她觉得自己真是恶人。 “珊仪、对不起……” 陈纭抽回双手,转身离开。 徒留身后女子,一行清泪。 回不去的。 只要想到自己最好的姐妹也喜欢他,她就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是霸占了好朋友心仪之人的恶毒女人。 爱与友情,她毫不犹豫选择陈逸。 “七哥,你幽禁妹妹,从今往后,阿纭做你的香囊,只有陪伴。”她决心,为他放弃自由、放弃一切谋划,只甘心为他所掌控。 可他却将她送去了梁国。 “玉灵王可心心念念着妹妹,去伺候好了。” “陈逸!”被精致的绳结绑在抚辰殿的龙榻上,她恼羞不已。 “对,像勾引七哥那样……” “陈逸、你确定……”她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 “妹妹的喜欢,七哥要不起。” “七哥,你松开我。” “松开你,勾引七哥么?” “是。” 他吻住她的唇,缠绵交迭。 唇边漏出呻吟。 “骚货,怎么一吻你就骚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好看的男人都能叫你春心泛滥?” 她咬泪摇头,“七哥,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妹妹跟二哥发生那样的关系……” “七哥,对不起……阿纭错了……你不要、不要送我走,七哥……” “阿纭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七哥……” “哼,晚了,好妹妹。”他眼角泛红,却始终绝情冷漠。再不为她的软声求好所动。 “七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放任她哭哑了嗓子,哭肿了琉璃眼眸,他毫不留情离开。 吩咐宫人,“看好她。” “陈纭,你到底喜欢谁?” 被打扮的艳若觞霞,如琬似花,坐于繁复华美的梳妆镜前,双手被捆于身后。 屏退左右,他立于挂帘之后,遥遥望她。 声音淡淡,神色淡淡。 陈纭只觉得无尽悲惶尽数随这两日的眼泪被抽干。透过铜镜,望着那道龙章凤姿的身影。 “原来在七哥心中……这样不信任妹妹。”她转过身子,“陈逸,你放开我,我自会乖乖去梁国。” 下巴轻抬,眼尾轻扬,绝恃傲矜的姿态依旧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听从。 他哼了声,却真的过来解开她的束缚。 “七哥,你不爱我了,是吗?” 他手中动作一滞。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七哥!”她扯住他的衣袖,“你知道我是疯子,你知道这样对我的后果。” 他捏住她的下颌,望着那眼里的泪光,神色未曾有一丝松动。 “朕不在乎。所有后果、多恶劣,尽管招呼来,即使十八层森罗炼狱,也无所谓。” 为什么……她的七哥会变成这样…… 她好想抱抱他,煨暖他冰冷的心肠。可如今的陈纭,再做不出那样的动作。 任由他抽身而去。 他要将她推向他的其他人格,这是必然。 只有当他们都跳出这个框架,才明白当初所为为何。 去梁国,除了去履行她那可悲的义务,她还有什么选择。 陈聿被委派这次随行送她。 还不忘带上两名美人儿陪伴。 第42章遣送回梁 一路上陈纭不怎么吃喝,只是待在马车里,一言不发。沉默、静笃。 她一直在翻一本书,《淮南子》。淮南王刘安及其门客收集编撰而成的一部哲思书。 停留在十六卷《说山训》。 从前看不明白,如今依旧不明白。 胶漆互相败坏而冰炭互相生息。冰融于水的状态好过凝固状态,因为返归根本。 她与七哥,是互相败坏么…… 她的根又在何处…… 父王离开以后,她似乎就成了无根之萍。没有真正的依靠。 连续几日,夜夜听到笙歌,她才知陈聿有多放纵。 这晚车架皆停在郊外溪边的林子里,陈纭被远处不曾或断的嬉闹扰得心头烦乱,直接去挑开他们的帘子,两名男宠跪于车厢毛裘毡垫上,争相邀宠。 反观陈聿倒是神情淡定。 被人打扰,他并不恼。 外围守备的侍卫也未曾出手拦她。 她深吸了口气,“叁哥能不能小点声!” 陈聿爽朗清笑,朝男宠臀上抽了一巴掌,“骚货!小点声听到没有?污了公主耳朵。” 她无意围观,放下帘子转身走人。 独自坐在溪边冷思了许久。漠然举头望天,墨染的天空,星辰寥寥,月儿躲在云层后头。 “公主,夜寒,回车内歇息吧?” 侍候的女婢尽心提醒。 复坐了一会儿,她才起身。 总是失眠,惊梦。连续多日来,几乎成了定性。 再次梦魇惊醒时,陈纭发现,身旁似乎多出个人。 将她抱于怀,温暖、有力度的胸膛,可以听见心跳。 “二哥,你疯了。” 她的声音清淡,听得他一声嗤笑回应。 爱好配香囊、而且是独特香味的最大好处,就是很容易给熟悉的人认出。 “九妹,二哥来带你走。”他附于她耳畔。 越过重重守卫,鬼魅一般潜入,只要叫人发现,怕是他会被就地正法也不无可能。 陈逸给叁哥配了这么多兵力,难道也是在等他入鷇? 陈纭并不知陈恪会来。 只以为他是为了防她脱逃。 毕竟林七与十九的身手,可抵一个骑兵侍卫队。 “方才梦到了什么?好似很难过?” 所以、他才将她抱进怀里么? 陈纭怔了片刻,推开他。 “我不走。” “九妹真愿意去做那梁侉子的王妃?嗯?” 他一扬声,再也绷不住多日来的情绪,她捂着脸恸哭。 压抑着声儿,生怕被人听去。 是见到熟悉的人的委屈,又怨。 心头无处发泄的难过,哑然襟泪。 “九妹,错付了人,现在,你有正确选择的机会。”他静静地等待她平息,不加规劝,也无动作。 “都怪二哥,以后再也不要见你了。” 他轻笑许久,也不为她的小女儿脾气所恼, “是,怪二哥,让二哥好好补偿妹妹,好不好?” 如果她跟二哥没有发生任何事,是不是一切,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不知道…… 可是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什么也不曾发生。 “我不会跟你走的,二哥。” 他安静地、不说话,自有种气场,临在,扩容。 抛去陈逸,二哥是唯一长兄如父般的存在。 “二哥,我好想父王。”她趴在他膝上,鼻尖泛红,惹人爱怜。 “九妹,你的人生,自己决断。二哥不强迫你。” 他抚了抚她的脑袋,像小时候父王那样。慈爱、包容。 忽而,她的视线落在他腰腹之下,两腿之间。 “二哥,让妹妹服侍你可好?” 他冒险而来,不就是为了她的身子么。 “不必。”他将她拉起,坐于膝上,“宝贝儿还有半个时辰考虑。” 她安静坐着,这半个时辰,他们都没说话。 他拿起她读的书看。 “二哥,永远只做阿纭的哥哥可好?” “只要宝贝儿愿意。”他含着淡笑。 “若有需要,可随时传信与二哥。” 他交给她一个信物,一枚银制的石榴花,精巧绝伦。 “多谢二哥。” “怎么消瘦了许多?”他抬起她的脸瞧了瞧。 “二哥,我明明真心待他,为何他不信我呢?” “想叫别人信任,可不是你那般掏心掏肺。” 她怔怔望住陈恪深邃的眼眸,寡淡的眉宇,若揉进清冷星辉。 她活得很失败,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想要什么都能用手段得到。 他离开时差不多卯时,林中薄雾中,间杂着鸟儿的啼叫。 轮班的侍卫也差不多都要起身。 “九妹昨晚睡得可还好?” 两架车子并排时,陈聿撩开帘子问道。 “劳叁哥挂心,还行。” 他轻声质笑,“要不要叁哥给你安排两名男宠,随身服侍?” “哎呀王爷,人家不要,奴家只爱王爷的。”车架内一男子娇嗔道,似乎怕王爷将他另安排与他人。 “谁要你这货色。”他将谄媚讨好的男子推开,“今日奏些欢快的曲儿来。” 她听到柳琴与笙的和音,清丽、活泼、轻盈。 不像前几日,奏的都是些低徊仓惶之曲调。 陈聿对五音六律的品位不俗,挑的男宠看来也都是善于音律、有技艺傍身者。 玉灵王府。 “要如何才能休了我?” 王府院子里头一帮文人墨客正在吟词对赋,她的出现让一干人等愣住片刻。 “做本王的王妃,一年为限,若一年内你还不能爱上我,本王自会放你离开。” “半年。” “好,半年就半年。” 两人的对话让周遭一圈人错愣不已。 陈聿展开扇子立于檐下看着两道身影。 芝兰就玉树,好一幅怡人眼肠的的风月画卷。 宫中一顿酒宴后,陈聿便带人回陈了。 皇座上的年轻帝王,面似桃花唇似露,十分秀气。 以前陈纭不曾仔细看过他,在他目光投来时,恰恰对上。 “祝贺兄长与王嫂重新团聚,也恭贺我梁国与陈国永修旧好。” 皇袍加身的少年,端严正坐,天质自然。 真好。 似乎谁都比她过得好。 她面色楚然,酒一盏接一盏。 “小公主心情不欢畅?”温长然接过她手中的酒盏。 陈纭看了他一眼,露出笑靥,“怎会,妾身欢喜的紧。” 转而向王座上的少年举杯,“陛下年轻博才,真乃梁国百姓之福,梁陈能够修好,今日定要痛饮。” 陈聿低眸把玩着手中酒盏,怀中搂一美人儿,敞怀不羁的模样,欣赏歌乐。 “王爷,妾身想在梁陈交界处开一红馆,王爷觉得可行吗?” 温长然细细打量她淡淡的眉眼,脸庞呷着微醺的红霞,道:“此事回家说。” 她喝的烂醉,被温长然抱上车架。安静地缩在角落里,沉默,矜冷。 如今她已经不会再梦话连篇。呓语也只是换成了含糊不清的无意义音节。 温长然觉得她整个人的气质有所变化,好像含苞艳丽的花儿,未及完全绽放,却提前枯萎。 第43章只谈乾坤风月 “陛下,该服药了。”钱公公端着一碗汤药,对王榻上的人恭敬呈上。 陈逸大病了一场。 面色苍白无力,本就寡淡的眉宇间,更加没什么生气。 拢着散不去的忧。 夏珊仪带着侍婢过来看他。 “陛下为何要这样做?你明知她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为何还要如此?” “出去。” “臣妾不明白,你们明明都喜欢对方……” “朕叫你出去!” 水晶碗碎裂在干净奢华的地板上,色泽浓郁的汤药蜿蜒至她脚下。 钱公公上前劝道:“贵妃娘娘,陛下情绪不稳,娘娘还是换个时候再来探望?” 夏珊仪深深看他一眼,不再多加逗留,抬步退去,“望陛下好好保重龙体,臣妾告退。” 他确实不能这么糜败下去,即将面临的严峻形势,成,则已;败,他再无妄与她幸福。 他不想她看到那残酷的局面,他不想她的后半生陷入痛苦自责。 中秋节。 温长然邀了许多朋友在王府的赏月亭对诗。 将她也叫了去。 “王妃,奴婢松香,王爷安排来伺候您的。” 小丫头水灵清秀,倒是合她的眼缘。 原本不想参与他们一帮文人吟诗对词,他亲自来将她带过去。 “开红馆的事情,你可借此机会好好参详,本王邀的这些朋友,可皆是各国名士。风流不羁、才华横溢……” “名士多高洁,王爷想唬我也不多找些别的由头。” “爱妃就没想过,重新定义下你的馆子?”他自桌边坐下,盯着她疏离清淡的模样。 她仿佛一下子就领会了他的语意。 红英阁想笼络六国之心,需往更高端的方向发展。未必定要常驻男倌,也可以邀请不同地位等级的名士加入,作特邀公子,依据他们自己心情、时间安排出客。 以至于后来,红英阁一度成为文人骚客的流连之所。 在那里,他们能会晤到富有才情、不同于闺阁之中的女子。 而名门闺秀们,也将此处视作可觅得良人的雅阁。纵使不能遇得有缘人,也可开拓自己眼界,公子陌上无双,是一番怎样的风姿。 贩卖容貌,却也离不开腹中锦绣的支撑。 行酒令传到陈纭这里时,温洲星也来了。 众人起身行礼。 “今日无陛下。” 酒至半酣,她渐能体会这帮文人的快乐。 只谈乾坤风月,不论人间朝夕是非。 月饼糖渍腌过的玫瑰花瓣儿馅,入口清甜。 他带她度过一个尚算愉快的夜晚。 陈纭对温长然有了一点儿好感。 他的深度,是值得探究。 听那帮朋友笑谈间,他的红颜知己相当多。 “莺莺姑娘最近可念叨着许久不曾见过王爷了哦。” “还有我家那妹妹,非央着我带她一起来夏阳。自打看了玉灵王文采佳作,可是未见其人先交其心了。” 温长然举杯一饮,笑道:“这不是有了家室,总要避嫌。” 一帮人起哄。 “想不到温兄也有收心的一天,真叫我等自叹不如啊。” 陈纭并不说什么。 “王嫂,弟弟敬您一杯。”温洲星向她举杯。 她端起酒盏,颔首一饮而尽。 略微笑着看他,当初那个凄然的少年,转变如斯之大,温长然很有培养人才的天赋嘛。 “王爷,妾身有些不胜酒力,可否先行告退?” 温长然点点头,她向众人做礼退去。 醉心苑,陈纭举头望了望微微泛着红晕的月亮,尽管逼迫自己狠心忘记,却总是无法不去想他。 “王爷。” 准备就寝时,温长然却跟了来。松香行礼。 “酒宴结束了?”陈纭正坐在镜边拆卸珠钗,停下动作。 “尚未。” “那王爷提前离开,不是扫了大家的兴。” “本王自然要来陪爱妃。” 她起身,避开他的接近。 “时辰不早了,王爷也早些去歇息吧。” 他坐在她方才落坐的凳子上,拿起一盒胭脂把玩,“爱妃就这么着急赶本王走?” “难不成,王爷还想叫妾身服侍您就寝么?” 温长然笑了下,也只有她,敢这么和他说话。 又听她道:“王爷若是觉得中秋佳节孤身一人实在枕卧难眠,可多唤些美人儿伺候,妾身不会打扰的。” 他起身踱步至她身边,“不施粉黛轻娥眉,淡妆素裹总相宜。” 面对有些压迫感的俯视,她淡淡退了几步,脱开他的钳制,“王爷拿这些去哄美人儿开心,不必用在妾身身上。” “小公主好生歇息,本王就不打扰了。” 以为他会很难缠,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走了。 陈纭松了口气。 就算他要来强的,她也想好了,绝对不会屈从。 接下来的日子里,温长然总往醉心苑送东西,什么新奇珍贵的、华美绸缎绫罗、五味珍馐……几乎要把她这里堆满了。 在讨女人欢心上,可真谓新手。 她怎么可能被这些打动。 他要送,她就收。 温洲星时常来向他讨教朝廷上的事情,还从未见自己的兄长对哪个女子如此挖空心思。 换做是他,也早动心了。 可兄长还是很苦恼。 旁人都以为曾经的温太子是风月场的高手,身边美人林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那些都是不费力就得来的。如今他真心想得一人心,为何如此难。 许多王侯贵胄想巴结玉灵王,他这个当今圣上的亲兄长,权位堪比摄政王。许多事情,表面是小皇帝在决断,实际都是他在背后拿主意。 十五岁的少年,毕竟冲龄践祚,根基不稳,若非有他在旁辅佐,他的江山没法坐得这样稳。 温长然如今的表现更加颠覆了许多朝臣的看法。他若登基为王,丝毫不会比宣帝做的更差。 只是温长然也只想等他独立些以后,朝中局势稳定,能够独当一面时,他便抽身而退。 几名重臣不止一次有意无意透露,想将女儿、侄女、外甥女等等,许给玉灵王作侧妃、姬妾,奇了怪的是,自打被封了王爷,温长然不再收任何美人儿。 如今这昭华公主一回来,大家纷纷明白,王爷家中有只母老虎在,怕是有所顾忌。 可他陈国有何可惧,于是纷纷上表请求皇上赐姻缘。 这就让温洲星十分头痛。 他知道自己兄长爱美人儿可不好色。 他对那些才华横溢容貌出挑的女子多是欣赏而乐于结交。直接驳斥又会叫众臣以为他忌惮玉灵王权势。 指不定要觉得他们这个小皇帝心胸狭隘、难堪大任。 只能无奈地来找兄长讨教。 饭席上,陈纭倒是态度坦荡,“你不是喜欢美人儿吗?” 收了就是。多一个不嫌多,少一个不嫌少。 玉灵王府还能养不起几个美人儿。 “喜欢是一回事,想占有是另一回事。”温长然很自然夹了一道笋给她,回道。 咸中带着点儿酸甜。 很合她的口。 陈纭发现最近是不是换厨子了,做菜都会搁点糖,又不会甜的太过,她很喜欢吃。 第44章营救二哥 “既然王兄不喜,朕便回绝了他们。” 陈纭笑了下,夹起块色泽诱人的鸡翅。小皇帝被强迫当红娘想必也不爽。 “陛下贤弟后宫好像还空着吧,有没有相中的,不如自己收了去。这下那帮大臣该闭嘴了,绝对无二话。” 自个儿被打趣,温洲星白净的小脸飞上红霞。 “也是,皇弟你也不小了,该招纳后宫了。”温长然附和道。 “我……如今政事为重,许多不懂的还得仰赖王兄,实在羞愧,纳妃的事情,还是缓缓吧。” “王妃、如此不雅。” 陈纭正津津有味徒手啃鸡翅,身旁伺候的嬷嬷低声提醒道。 “哦?我不雅吗?”抬眼觑向温长然。 “爱妃怎样都好。”他含笑望向她时,眼睛里就像揉进所有星光,同时对管家吩咐道,“以后给王妃换个和顺些的嬷嬷伺候。” “奴才知错了!求王爷宽恕!”方才的嬷嬷警觉下跪。 “嬷嬷也没错,以后改去后厨干活吧。” 陈纭依旧津津有味啃着鸡翅,“今日的厨子不错,王爷可要赏?” 她的笑容在他眼中,既纯真又灵动,就是你明明知道她是只小狐狸,却甘愿去上她的当。 “赏!” 陈纭没去替嬷嬷求情,就是想看他要如何处置。 本身嬷嬷是好心提醒,也没有错,可是这样的性格也确实不适合堂前伺候。 今日她遇着的是宽厚的温长然,倘若是那强势的主子,后果又另当别论了。 她的举止再不雅,自当有上头的人指教。 嬷嬷热心肠,若非熟悉的有年头有情分的主子,只能被当作僭越。 陈纭忙于策划新的红英阁,绿竹给她来信那边一切顺利,想回来伺候她。 她已经渐渐开始习惯没有绿竹的日子。 红英阁交给她,她最是放心。 闵中估计是开不了了,她便将第二家红英阁选址在梁国岁康城。正好处在与陈国的边界上,东边还镶接着蜀国。 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 梁国真是很难挑出好看的男子。 美人都还是集中在她们陈国,晋国听说也很多美男子,上次中秋宴有一名姿色秀佳的绿服男子,便是晋人。 等空了她还需亲自走访一下。 腊月二十叁。出门寒意扑面而来。 陈国,南王谋反,举兵王都,战火持续叁日,百姓罹难,王上重伤。 最后是神策军第一指挥使谷统领协同方奉召回朝的四皇子陈谨,力挽狂澜,平定反贼。 听到这个消息,如同炸雷,她刚刚要遗忘的那些人那些事,竟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冲击她的人生。 她要救二哥,必须救二哥。 哪怕他再也不原谅她,她也要救。 情义面前,她从来就没有是非观。 “温长然,你帮我,以后,我便永远是你的。绝不再作他想。” 他当然要帮她。 她不附加这些条件,他也不能放任她独自去冒险。 “小公主对自己兄长的紧张,何时也能分你的夫君一些?” 似乎为了缓解气氛,他故意开玩笑道。 陈纭与他共骑一匹快马,却无心在意他的贴近。只怕晚了一步,二哥便被处以极刑。 北风凛寒,他为她挡去大半寒意。 十九背着她越过高墙,落在宗亲府的院子里。 冰冷的房间,他身上挂着锁链,神形狼狈,却傲骨铮铮,无一丝落魄之气。 “二哥。” 冷愎的身形抬头,“九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衣袍上的血迹,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凝固着血锈的气味。 “别过来。”他说。 眼泪几乎一下子模糊了双眼,她不曾看过这样重伤虚弱的二哥,没有了往昔的意气风发矜贵清肃。她跪在他身旁,拿出绣帕给他擦脸上的血渍。 “二哥,我要救你。” “别做傻事。”他眸色深深,语气严厉。 她忍不住抱住他,泪潸然,“二哥,你为何要这样做?” “如果今日在这里的,换作陈逸,你还会问、为什么?” 她哑然。 十九过来试图砍断他身上的铁链,结果失败。 “是玄铁。”十九道。 “钥匙应当在守卫身上。”她推断。 十九得了示意,去寻门口已经晕去的守卫。 无果。 “二哥,”她看向他,“你知道钥匙在谁身上?” 他闭眸,“你们快些走,不必管我。” “六哥哥、二哥也不管了吗?” 陈恪微滞。 “你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没有二哥庇护,陈逸会放过他吗?” “我活着……只会连累你们所有人。九妹,听话,离开。” 她怎么会听话。 最后是温长然出了一柄百锁钥,打开了他身上的桎梏。 由于久不见他们出来,再耽误下去必定要被发现,温长然只身闯进来,带上他们快速撤离。 路线是提前规划好的,可时辰上有所延误,险险遇到巡逻的禁军。 几人躲在墙后,屏息以待禁军走过。 可不知为何,那晚的巡卫统领是陈谨,他偏偏这时候想去见陈恪,许是有话想问。 一瞬间禁军倾巢而动,宗亲府被围得密不透风,只等他们落网。 四人寸步难行,举步维艰。 陈纭与温长然安排在外围接应的高手,纵使能助他们突围,也是一场硬仗。 “你们将我交出去,九妹,此事本就与你们无关。” 她断然不能。 只要叫禁军看到南阳与玉灵王同时出现,再加上一条勾结梁国的罪状,温长然也会跟着受到牵连。 她拿出一条帕子叫温长然蒙在脸上。 却见他早有准备,掏出一张面具来。 她只好给自己蒙上。 “小公主等会儿抓紧为夫。” 他揽住她,纵身一跃,飞上墙头。十九背着陈恪紧跟着他的足迹。 他们的动作都很轻灵,寂静的夜里,几乎没什么声响。 还是被敏锐的锦王发觉。 弓箭手齐齐朝他们举射。 温长然护着她灵巧避开箭雨,喘息之间落定。 十九臂上却中了一箭,行动有所受碍。 她决断,“十九先带二哥出去,温长然,劳烦你帮忙掩护。” 由于激烈的一连串动作,陈恪胸口的伤裂开,十九能感觉到他的血已经染湿了自己背上的衣服。 虽强忍,还是耐不住眼前一黑昏了去。 “主子,一起走。”十九回头。 周边围满了禁军,陈谨站在高处睥睨一帮贼人。 “一个也不许放过!” 就在胶着之际,天外忽来一道飞影,伴随着轻盈悦耳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少年黑衣带红,身姿皎然,面上蒙着黑色纱巾,光洁的上身半露半遮,谱一夕月下无限风光。 伴随周身数只银蝶飞舞,手中银器凌风飞去,临近的禁军倒了大片。 众人来不及思考,只跟着少年一同突围。 第45章重见四哥 陈纭挣脱束缚,使劲向前推了温长然一把,“帮我救下二哥,温长然,拜托。” 在他错愕回眸时,她已被重重禁军拿下。 也是这个空隙,他们得以成功撤退。 温长然要回身救她,在她的声嘶力吼中——“走!不要管我!”被黑衣少年强行带走。 陈谨看到扯下巾帕的一双泪眼,第一反应,竟是抱住她。 “九妹。” “四哥……”她有些怔然。 叁年未见,他变化了许多,身上的杀伐之气凛冽,俨然可当得叁军将领。 周围的禁军愣住,一时不知该不该行礼 “到四哥府上去。” 他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拇指上的茧微微摩挲娇嫩的肌肤。转而厉声吩咐: “今日之事,不许宣扬。贼人落逃,全城戒严,全力搜捕!” “是!” “嘶。” 他正要带她走,听得一声痛呼,脚踝不知何时擦伤的,破了一大块皮肉,血渍已经浸透了干净的白裙。 他将她打横抱起,吩咐随从去叫御医。 锦王府。 “四哥……”她看着他帮她上药,裹上洁白的纱布,回忆无数涌上心头。 “南王的事情,九妹就不要再参与了。”他低着头道。 “四哥能放过二哥吗?” 他手中动作停了一下,将纱布打上结,仰头看她,“还疼吗?” 她面色苍白,却不是因为这伤。 摇摇头,“疼……” 心上也好疼。 当初父王薨逝他未能赶回,始终固守西厥之地。 如今,他是与七哥一派了。 为何兄长们四分五裂……小时候虽有不睦,可好歹有父王在,他们、始终是一家人。 “七哥……也伤的很重是么?” “是,还昏迷在床上。” 她心中如遭顿挫,生生忍住了想要脱口去看他的请求。 “这些糟心事,九妹别去想了。”他抚了抚她鬓边的头发,接过侍女送上的汤药。 她与七哥的纠葛,他还不清楚。 “我不喝药,外伤而已。” 她偏过头。 “太医说九妹忧思成疾,四哥不在这些时日,九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我没事啊四哥,”她强颜欢笑,“就是这次、二哥是冲动了,妹妹未能阻止,愧对父王……” “四哥说了不许再想,你将身子给我养好。” 面庞上的手炙热,带着茧子的粗糙感。她坐在躺椅上,环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腹上的位置,语气柔软哀伤,“四哥,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人。” 陈谨最是理解这种心情。 他从来无心王位,在众兄弟中,也是最随和的一个。与谁都有些交情,又与谁都不过甚。 可这次是陈恪谋反,他十万火急奉召赶回。 父王的托付,他总要守住。 陈纭不能光明正大离开陈谨眼皮底下,她差人传信给醇亲王。 “叁哥,妹妹想到你府上住几日,不知叁哥愿不愿意?” 她坐在锦王府院中的公主榻上,伤脚搁在矮脚踏,半眯着眸看似在惬意晒太阳。 这个年,他们谁也没有过好。 “叫我从老四这里挖人?叁哥可没那个胆儿。” 他今日穿了件红衣,若霓霞披身,黑发焕曜。 陈纭看着他展开扇子踱步。 他知道老四是怎么将她带回府上的,这趟浑水,只想避而远之的好。 王上昏迷,京中形势只会大变。 “那、叁哥带妹妹去看看七哥可好?” 他犹豫了下。 “陈逸若有闪失,于你们任何人都无益处,尤其是、叁哥。” 倘若王座易主,最有能而上的,便是陈谨。 他这些年在外面打下的功勋,受到一众朝臣百姓的尊奉爱戴,以他严谨的作风,登位后第一件事怕就是整顿风纪。 陈聿想继续这么放浪形骸下去,只有把心寄托在陈逸身上。 “成,叁哥带你去。”他掀起嘴角,收起折扇轻快将她抱上马车。 “叁王爷,公主、公主不可离开锦王府……”侍奉的小婢急忙追上来,低着头小声阻止。 放她坐好,他一撩衣袍,爽朗声道:“四弟问起来,你就说本王带公主出去散散心,日落方归。” 车夫赶动车架,她才一颗心落定。 只要离开锦王府,她自有无数种办法脱身。 “九妹是真想去看七弟?”他仿佛洞穿了她的想法。 “他……还没醒吗?” “术方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他双手枕在脑后,悠悠叹了口气。 抚辰殿,宽大的龙榻上,他双眸紧闭,安静的睡容触动她心弦。 钱公公屏退众人,陈聿也转身出去。 “太医如何说?” 殿外,他向钱公公问道。 “回叁王爷,太医们正在倾力研究医治之方,陛下洪福齐天,必能够转危为安。” “王弟、昏迷有七日了吧?”陈聿摸了摸下巴。 陈逸的昏迷,来自冷月那悄无声息的一掌。 陈恪的计划里,根本没有这个女人。 可她似乎很乐见他谋反,推波助澜,远远观战。 在陈恪力不敌被拿下时,送了陈逸份大礼。 陈国大乱,她倒是非常乐见。 “七哥……”她拿湿了温水的巾帕细致给他擦脸、拭手,心头所有的怨、所有的痛,在见到他那一瞬,便消散无殆。 “七哥别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就算死,也只能死在妹妹手里。” “七哥、阿纭还有好多话想同你说……” 指尖细细描过墨眉、无瑕面庞,她俯身吻了吻他微凉的唇。 “七哥为何将妹妹推向别人?你早料到今日局面,是么?” “七哥不要妹妹,阿纭以后再不纠缠你……只要七哥好好活着。” “陈逸,对不起……” 纤白的指尖微动。 “七哥,妹妹以后再不与你作对……再不与陈国作对。” “陈逸你若是敢走,妹妹就将你的百姓都败坏……” 她一会儿威胁,一会儿宽慰。也不知自己念叨了多久,直到陈聿来催她。 她多想榻上的人能睁开眼睛,看看她,也、抱抱她。 喂他喝完药,她恋恋不舍起身。 她太弱了,谁也护不了。 这次经历,让陈纭将目光转向了修习武学。 “叁哥,妹妹现在习武,还来得及么?” 马车上,他打量着少女,“习武很苦,九妹何必去遭那个罪。” “阿纭不怕苦。” 他托腮想了想,“倒是可以从内功心法先学起。” 便是那本心法,以她终生的生养能力为代价。 第46章含住了(三哥高H) “疼吗?九妹。” “疼。” 她硬跟着他回了醇亲王府。 见她自己一瘸一拐跟着马车,他终是不忍。 洁白的纱布上溢出新的血迹。 “叁哥,你做什么?”换完药,他凑到她的眉角亲了下,惹得她一缩。 “亲一亲,想叫九妹不疼。”他含着笑,目光极为干净。 她无言。饭食毕,却见他将她抱回房间。 她吃了许多甜甜的糕点,心情因为糖分的愉悦而有所缓解。 他将她放到床上,握着她的玉骨脚腕,沉默片刻。 “让叁哥带九妹做些欢快的事,就不疼了。” 从他的神情中,她领会他意有所指。 “不行,叁哥,你不是只喜欢男人吗?” “也喜欢九妹。” 腰间的衣带被他解开。 “你住手。” “九妹放心,叁哥技术很好的,只管享受,让叁哥好好疼你。” “不要……” 他压下身来,将她的唇含住,很清凉的气息。 她抗拒,紧闭贝齿。 他也不恼,只是在她唇瓣上轻咬,像品尝什么美味。 她面色涨红,拿手推他。 “叁哥可还没亲过任何人呢。” “你不是天天与男宠厮混,还没亲过任何人……”皱起秀眉,她一点儿也不信他。 “呵,乖宝贝儿放心,叁哥可不屑碰旁人。” 他的手抚过她光滑的肌肤,隔着薄薄的衣料含着樱果吸咬,她便泛出湿意,身体发热。 女人的香软与男子极为不同。 他很喜欢玩弄她的一双玉乳。 “嗯……”唇边溢出呻吟,她想阻止他继续,“叁哥,别这样。” “九妹嘴上说着不要,心里期待的很吧?” 他的指节探到湿润的密口,轻轻摩挲嫩肉,居然很轻易就滑了进去。 “九妹下头给男人入过了?” “……” 她紧闭双唇,不想理会他的挑逗。可是舒服的感觉却一再击溃她的抗拒。 “让我猜猜,七弟?”他整个中指捅了进去,轻轻刮着凸起的穹隆,“嘶,别咬这么紧,小骚货。” 她觉得难堪又耻辱。 “叁哥,你拿出去。” 他半抽出去,却反而又加了根手指拓进来,含笑欣赏着她嫣红的小脸。 “九妹的小骚洞咬的叁哥这样紧,怕是还想要更多吧?” “叁哥……”她捂住脸,觉得自己真是放荡。只要是哥哥们,随便一玩弄她居然就有反应。 他将酒倒进她的密洞。 “好凉……叁哥……” “小骚货,用你的骚穴暖暖就不凉了。” 他堵住她的唇,勾引交缠。 “唔……难受……”她并拢双腿,忸怩不安。 “叁哥把它吸出来好不好?” “嗯。” 他将头埋进她的玉腿之间。 “啊、叁哥……好舒服……” “小骚货的骚水。” “唔、才不是……明明是你倒的酒。” “混了小骚货的骚水,真甜。” 湿软的舌头在她敏感的媚肉上搅弄,她娇喘连连。晕乎乎的感觉一阵一阵涌上头脑。 叁哥真的会玩儿。 很快将她顶上第一个高潮。 “小骚货,真是不经玩儿,这就到了?” “呜呜……叁哥……你不准、不准玩弄妹妹……” “叁哥疼你,小骚货,乖,是不是想要叁哥了?” 他将龟头抵在她的花口,沾了蜜水研磨。一下一下,打着圈儿,舒服得她只想要被狠狠捅进去。 “叁哥……要……你进来……” “小骚货说清楚些。” “要叁哥的凤,捅进妹妹的凰儿……” “什么凤儿凰儿,叁哥可听不懂这些。”他故意坏心眼地折磨她,穴口的粉肉一下一下吸咬,就是迟迟得不到想要。 “要叁哥的肉棒,捅进妹妹的小穴里……” “叁哥,快给人家嘛……” “小骚货,这就给你。” “啊……” 他一下扎进来,两个人皆是满足地叹息。 “宝贝儿的骚穴怎么这么紧?咬的叁哥想操烂你……” “唔、叁哥……喜欢……好舒服……叁哥好厉害……” 他揉着她的玉乳,原来女人的胸部揉起来这样爽。 含住樱桃。 “嗯、叁哥……” 她挺着腰肢向上送。 “骚货,叁哥可要加快了。” 他双手捧住娇臀,使之悬空,方便他操得更深。 “啊……顶到了,叁哥……子宫、子宫要被叁哥操开了……” 平坦的小腹上可以看到他凶猛的形状。 只剩下娇喘与臀肉相撞的糜烂声音。 “小骚穴真会咬,宝贝儿,叁哥爱死你这骚穴了……” “嗯~叁哥、叁哥好厉害……” 她半敛眉眼,扶握着他的手臂,男人性感的上身被汗水浸湿,仍旧不知疲倦。 “喜欢叁哥这么操你吗?” “喜欢……” “以后还要不要给叁哥操?” “……唔……” 见她犹豫,他狠狠顶了一下。 “小骚货,要不要?” “叁哥又不缺男人、还要妹妹做什么?” 他邪气一笑,将她换了个姿势侧入,上半身俯身下来,亲了亲她的唇角,“叁哥发现,妹妹的小骚穴更好操,比那些骚货得好操多了,以后叁哥只操妹妹的小骚穴,好不好?” “不要。” “小骚货,再说一遍?” “女人的穴儿本就比男人好操,叁哥喜欢,去找别的女人去。” “可叁哥不想碰别的女人,骚妹妹。” “怎么了?没有女人入的了叁哥的眼么?” “叁哥讨厌女人。” 他发了狠的抵她。只说了这一句,就不再多说。 她觉得矛盾,讨厌女人,却不讨厌她吗? “叁哥、别射进来。” 他却偏要与她作对似的,握住她的腰肢,全部喷了进去。 舒爽的颤栗之后,她嗔怪他。 “陈聿,你太过分了!” “骚妹妹,含住了,不准漏出来。” 他拿出一个什么塞进她的玉穴。 “不行,会怀上的。” “怀上了才好。”他笑的邪魅。“小骚货,给叁哥生个孩子才好。” “我才不……啊……” 他的手指又往里顶了几分。 “陈聿你这个变态。放开我。” “乖,不听话的话,叁哥就多喂妹妹吃点精。” 她委屈,却同时对他生出别样的感情。美人儿叁哥,是她的人了。 被他搂在怀中,她糯糯道: “叁哥,你放我走好么?” “那可不成,陈谨那疯子不得剁了我。” “叁哥怎么偏偏怕四哥呢?”她仰起脸看着他熠熠生辉的眸子。 “叁哥不是怕他。”他捏了捏她的鼻尖,“乖乖睡觉,你若是留在这里,叁哥还有几分能力护你,若是想走,明日陈谨必是要寻来的,九妹自己看着办。” “叁哥的心肠是拿什么做的?这样冷硬。” “九妹揉揉,也许它就不冷了,只硬。” 他将她的小手拉到心口。 她被他的话羞耻到。 “你走开,去别间睡去。”她推开他,翻身。 “这可是叁哥的床榻,离了它会失眠的。要不、委屈妹妹去客房?” 他的房间,第一次迎接这样的云雨欢情。 平时与男宠放纵,随时随处,唯独无人敢踏足这里。 在他眼里,那些到底是发泄的工具。他从未用情,心中鄙夷,更加是鄙夷自己。 抱着香软的身体,第一次觉得心间柔软。 元安妃被他关在王府西苑,待遇侍奉都是上好的,唯独不让她出来。他也从不去看她。 她让他觉得天下间所有女人都是唯利是图,亲生骨肉亦可拿来利用。 他自是讨厌女人。 对陈纭也只是一时好奇。 她的身子的确叫所有男人迷恋。 小时候他也是讨厌她的。可她就是有那样的魔力,叫所有皇子都围着她转。 第47章果肉(三哥高H) “叁哥哥,你别怕,以后阿纭保护你。”六岁的女孩儿对十四岁的少年道。 “叁哥哥,你这么漂亮,他们没见识才嘲笑你,阿纭听父王说,男子貌美,亦是优势,端看自身如何用之呢。” 这些话,其实陈纭自己早不记得了,对他来说,却无比清晰。 “叁哥哥,骑大马。”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有如此耐心。 看着她天真无邪,情愿跪在地上供她驱使。 “驾,驾。”她扯着他秀丽的长发当缰绳。可将一旁的公公急坏了。 “叁皇子、叁皇子殿下,让奴才来,您怎可这般呐……” 这要叫别人看了去,他有十个脑袋也保不住。 可那些时候,却是他为数不多真正快乐的时候。 除了陈逸,他是第二个愿意这样屈身供她耍乐的人。 虽然记忆已远去,亲昵的感觉还是在。 小时候她还常以有个美人哥哥为豪。 只有她,不嘲笑,反以他为傲。言语间多有赞叹。 后来说得其他几个兄长也不再嘲弄他。 第二日,陈谨果然寻来了。 “四哥公事繁忙,哪儿像叁哥这么闲,妹妹在这里养几日。”饭席上,她这样推脱。 “成,有什么需要,差人与四哥说。”他的大手揉了揉她脑袋。 陈聿讪笑,“四弟这话说的,在叁哥府上,还能委屈了九妹不成。” 他白了他一眼。 陈谨从来看不上陈聿的作风。 之后几日他倒是都没有再召见男宠。 自打尝了自个儿妹妹的销魂入髓,其他人都变得索然无味。 林七的身手,居然进不得这醇亲王府。 她小瞧了叁哥。 只能等脚伤养好些。 陈谨没有留下用饭,他将她抱坐在腿上。 “你放开我。” “乖,让叁哥喂你。” “我不吃。”他拒绝他夹到嘴边的肉丸。 “小骚货,是不是想叫下面的骚嘴吃?” “我没有。” “没有你扭什么?”他敛眸固定住纤纤楚腰,她只好将肉丸吞下去。 “不好吃,叁哥府上的厨子可真差。” 他被她气笑,招手吩咐侍从,“今日当值的厨子,全部砍了。” “别啊。”她忙阻止,“叁哥怎么不仅好色,还残暴!” 他当然知道她是故意拿话气他,“九妹想吃什么?叁哥这就吩咐他们去做。做不好,一样砍了。” 他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揉捏着两坨柔软,旁边侍奉的下人皆是低着头不敢视。 “叁哥,你混蛋、又欺负妹妹……” “小骚货,你不就喜欢叁哥这么操你吗?” 他故意拿发硬的凤隔着衣料顶她。 舒窈撩人。 “叁哥,”她撇撇嘴,“你可有救七哥的办法?” “这件事,叁哥正在查。” 肩头的衣服被他扯下来,香肩玉隐。室内熏着暖炉,他将所有人轰出去。 “叁哥,你让我吃饭。” 她推了推埋在玉颈中的头,墨发如瀑,随意散落。 他掰过她的脸,舌头探进幽兰口腔。 她一边娇哼,一边承受他的亵玩。 “唔,肚子好饿……叁哥……” 他放开她,让她转身去吃东西,从身后磨着湿润的花口。 “小骚货,叁哥也饿的很。”他拿起果盘中的樱桃,一颗一颗,塞进她的玉穴。 “呀,不要!”她扭着腰,只令他眸色愈暗,粉嫩的臀瓣如蜜桃一般,勾得他兽欲泛滥。 她上身趴在桌上,香纱半拢,粉臀被他掀起,粗长的凤在敏感的肉口刮蹭。 一边挑着爱吃的菜品,一边被他磨的舒爽不已。 陈聿的前戏很足,耐心也很足,总要撩蹭到她主动求要。 “叁哥~快进来。” 两只口都吃着美味的满足感让她有些期待。 “九妹想要什么?” 男人在这种事情上的恶劣爱好真是出奇一致,非得逼着她说出那撩人脸热的粗俗话来。 “小骚货,水可真多。” 银丝勾连,沾满了他的凤身,看起来异常淫靡。 忍着狠狠操坏她的冲动,他极其淡定地等着。 “嘤、叁哥快插进来吧,妹妹的小骚穴想吃,要吃叁哥的丑凤……” “什么丑凤?它丑吗?” 他掐着她臀上的滑腻嫩肉。 “不丑,只是不好看而已。” 她向后探着腰身,想去吞他的。 他似乎很介意她的话,迟迟不进,将她扳过身来,坐进怀里。 她正举着鸡腿在啃,吃得满嘴油光。 “九妹真的嫌弃?说说,谁的比较好看?” 他食指抬起她下巴。 她嚼了嚼,吞下口中的肉,“都丑。” 他才敞怀而笑,凑到她耳边,“还吃过谁的?” 她不肯说。 他挺身而进,樱桃被他推进更深处。被捂暖的果实,带出怪异的触感。 “叁哥~”她带了点儿哭腔,“你把果子拿出来,都顶进去了……要坏了……” 他被她无知的样子可爱到,笑意愈深,“一会儿叁哥将它们拿出来,再吃掉,好不好?” “你、你怎么这么多花样……” 他亲了亲她的唇瓣,“因为宝贝儿的小骚穴,太迷人了。” 这些玩儿法他只是在书上见过,也对男宠做过,但是不会去吃。 有新人侍奉想亲他时,“你这张贱嘴,就只配服侍本王的下面,知道么?” “奴错了,请王爷恕罪!” 他对待男宠十分粗鲁,从无怜惜。 与对待她的态度,你根本不会觉得是同一个人。 他是真爱那些容色吗? 他自己就有,又岂是真的喜欢。 “叁哥……啊、好棒……” 他发了狠地抵,又疾又厉,很快被操得只剩下媚人呻吟,樱桃的汁水混着透明密液流出来。 “叁哥、不要、不行了……呜……不要了……啊啊……” 她被他操得喷出水来,湿了他的衣裾。 又羞耻又欢愉地颤栗,他的仍旧一柱擎天,不见半点儿疲倦。 拔出云凤,他俯下身去吃她丹穴淌出来的蜜液。 “不要、叁哥,脏……” 捣烂的果肉随着蜜水一起流出,他毫无偏颇尽数吞吃入腹。 “叁哥……”她敛着情丝半掩的杏眸儿,声儿半哑。 靡乱不堪的金沟,被他舔得干净,又流出新的蜜液。复又捅进来。 他正胀得难受。 “小骚货,真是敏感。” “叁哥,不要了……” “自己吃饱了,就不管叁哥了是不是?” 背贴着胸坐于他怀中,使得他进的更深。 本来就长,捅得小腹微酸。 被操开的何寓水声咕叽,数次往外滑。 “含紧了,小骚货。” 他捏着她的玉兔,指尖在樱果上把玩。 “啊、叁哥……轻点儿……好涨……” 将她转个身,面对着自己,“宝贝儿自己来,省得又说叁哥不知道怜你。” “脚痛……” “小骚货。” 直接将她抱起,被顶得轻呼,忽然的悬空感让她不由自主缠住他精瘦的腰,搂住男人脖子。 被放到床榻上,他立于床沿,大开大合地抽送。 撞得她靡声不断。 “嘤嘤嘤……叁哥、不要、不要顶了……要坏了……” 凶猛强烈的顶撞持续不断,她只觉得大脑空白、无尽欢愉。 如此对比昨晚真是小菜,这才是他真正的兽性。 尽数将白浊撒进她的婴女里,他满足地低吼。 抽出餍足贪欢的粗凤,被操开的红嫩花口微翕,流出淫靡的白色液体。 第48章含药(三哥H) 嫩处被他操得红肿,玉腿酸痛。明明本该忧心忡忡,这般一放纵,负罪感不断涌上心头。 “七弟的事,叁哥会好生处理。” 给她丹穴内塞了粒药,他难得这么用心宽慰她。 她也不信他能做出什么正事来。凡事还是要靠自己。 “叁哥,你塞的是什么?” “生肌化淤的。” 搂住他脖子,她眼睫含笑,若轻盈精灵。“叁哥,你不会爱上妹妹了吧?” 透明药丸在何寓内慢慢融解,凉凉的,伴随些微舒适。 他眼尾若含着春桃,“妹妹是不会给叁哥一个人操的,对不对?” “叁哥,我也不知为什么……对哥哥们……” “九妹生来就是给哥哥们操的,嗯?早知道宝贝儿的骚穴这么好操,还这么放荡,叁哥该早些疼你的。” “你别说了……” “叁哥揉揉。” “什么?” “你塞的药……有点感觉……” “小荡妇,含个药你也能含出感觉。” 秀眉轻拢,只是想贴着他的温柔。 “要叁哥再操一操吗?” “不要……” 她却贴着他的腰腹扭动身体,“哼~叁哥~好舒服……” “小荡妇,再乱动叁哥就将你操到下不了床。” 他搂住她的细腰,钳固在怀中。 听她哼哼唧唧呻吟,婉灵动听,硬是又有了反应。 她的小手探进白色亵裤,滚烫的温度,盈握套弄。 “嗯~小骚货,接着撸……” 她将他的吃进去。下面湿的一塌糊涂,满足于被塞满的感觉。 “就这样含着,叁哥别动。” 被湿暖的媚肉包裹着,他亦是享受。 “小荡妇,叁哥迟早被你折磨死。” 吃了会儿乳肉,他很轻地顶弄了两下,舒服至极。 “嘤,叁哥,喜欢……” “小骚货,睡吧。” 他不忍心再操弄红肿不堪的花穴,只是温柔地研磨两下。 她能感觉到裹覆着的筋肉一跳一跳的。 后背贴于他怀中,满足地眯起眼睛。 忍不住扭了扭腰。 “叁哥,你操妹妹吧。” “小荡妇,还疼么?” “疼,可是也舒服。” “乖乖睡觉,明天再操。” “想要……” “再乱动叁哥就拔出来了。”他威胁。 她只好老实停下。 “别咬,小荡妇。” 丹穴的收缩紧得他差点守不住。 “还咬?” “哼……” 蜜穴里头含着东西让她不由自主想收缩。 “再咬叁哥就将你丢出去,叫一院子侍卫来操你。” “小荡妇,你还兴奋了?” “好了嘛,妹妹听话就是。” 她握住他搭在腰间的手,十指相扣,乖乖睡觉。 早上,又被他抱着操了一顿,深深觉得,醇亲王府,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陈纭正计划脱身的办法,未待执行,意外光临。 陈聿连续几日被陈谨叫进宫去,似乎被迫挺忙。 客房,推开内室的门,赫然见她的华美床榻上躺着一名少年,上身光洁,黑色长裤围着披巾,长发微卷,身上配着许多金属饰品,指尖银蝶蹁跹。 是……那天帮她们的少年。 听到动静,少年转过脸来,黑色面纱衬着白净肌肤,鼻梁高挺,有些西域人的风情。 “你是何人?” 少年轻盈起身,音色清朗,“自然是来救你。” 银蝶化散,他朝她走过来,“夜黑风高,正是做这等事的好时机。” 她抬眼,望进一双浅褐色双瞳,含着些细碎的笑意,朗朗若岩上松柏。 “公主……是要在下抱你、还是你抱在下?”少年细眉轻佻,有几分不羁的模样。 一时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是来帮她的? 林七都没能越过的醇亲王府守备,他却如此轻松就进来了。 “先告诉我你是谁?”她戒备地往后退了退。少年个子很高,足足压过她一头。 “冷耀。”他回的简约。 “公主再犹豫,耽误了换值时辰,恐怕我们只能明晚再走了。” “二哥他们,安于何处?” 被少年单臂揽于怀中,月下飞檐,一幅美丽画卷。 这是冬天,他裸着上半身,居然不觉得冷。 而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高于常人,隔着厚厚的衣服,像烘着一个暖炉。 他修的是火拙之术,体温自是比常人高出许多。而这种功体最为神奇之处是,修到出神境体温可随着环境温度自行调节,在炎炎夏日又会降低,自带清凉。 衣服对别人来说是保暖遮羞,穿与不穿对他来说,只是种修饰。 “极峰山。”少年答道。 极峰山,上次听到这个名称,还是十九口中。他去追查冷月,极峰山是常年不化的冰雪,距离陈国很远,在这个世界,最北端最北端,隶属于齐国。 当今天下版图,齐国最为强盛,其次是梁。几乎割据了整个北方领土。 如果天下是一张饼,梁国与齐国,就占据了这张饼的将近一半。 陈逸有那般报负,他最可能的致胜之方便是,先收服卫、蜀、晋,通过梁,攻伐齐。 梁宣帝最初的目的是吞并陈国,再是蜀、卫,不知道如今,新登位的小皇帝,是否有延续他那宏图。 帝王总想开疆拓土,似乎是亘古不变的理想。 冷月的宗派在极峰山,而她所在的分支,其实只有她和冷耀两人。 冷月性格怪癖,喜欢独来独往。与宗门长老们并不和睦。 对陈恪来说,天底下的确没有比她那里更安全的所在了。 四哥也总不至为了拿他,翻山越岭地带兵去齐国。 这一路上,陈纭吃了许多苦。 只有快马与冷风相随。 少年轻功极好,日行百里而气不殆,看得陈纭极为羡慕。 “冷少侠,你的轻功,学了多久?” “十二年。” “少侠贵庚?” “十七。” 五岁就开始学了?高手果真都让人望尘莫及。 陈纭骑马,他就在一旁随行。 “冷少侠是西域人吗?” “不是。” 即使吃饭时,也不见他摘下面纱。 要么拿到客栈房间,要么离开她的视线。 见到冷月以后,陈纭才知为何冷耀一身西域人风格。 应当说,冷月是典型的西域美人儿,与陇素妃一样,眉眼深邃,五官迷人。陇素妃乃大宛族人,冷月亦是。她们从小相识,感情要好。 只是与陇素妃的柔婉相比,冷月的眉目之间堆迭着无数冷傲凌厉。 第49章小嫩珠(二哥H) “冷师叔、能否放过我七哥?” 林七与宫中密探的效率很高,已然查出陈逸的昏迷不醒与冷月相关。再观她尽心帮助陈恪疗伤,陈纭猜测她是想帮助二哥上位。 实际上在她去看过陈逸第二日,他已悠悠转醒,只是身子十分虚弱,太医如何调理都没办法恢复。 她尝过她的厉害,心中多少有些忌惮。 “小公主根骨不错,可愿与我为徒?” 从头至脚整个儿被黑纱裹覆的女人,走近她,言语间是令人捉摸不定的态度。 “师父不是不喜欢生人,怎么还要收她?”环臂于一旁好整以暇的少年开口。 冷月哈哈大笑,“昭华公主也算不得外人。” 有了她,陈恪应该更好受她掌控。 “情”之一字,误了多少人。拿捏起来,这样好用。 最后她答应拜她为师,冷月问她想学什么,她说最厉害的功法。 其实不管她回答什么,冷月都只会给她那本,《无上心经》。 修到最后,将永远失去为人母的能力。 她答应了,她便给她一瓶药丸。 “红色早间服,绿色晚间服,叁日后便可恢复。” 交给林七快马加鞭地送去陈王宫。 “我师父的严厉,公主只怕是没见过,啧啧,你铁定受不了的。” 她出来后,少年顺路跟在她身后,感慨了两句。 “以后就是同门了,我是不是、该叫你声师兄?”她转头含笑望向他,淡淡的容颜,看不出悲喜。 少年竟是一愣,抬脚就着廊边石栏飞出去,“师兄就不必了,毕竟拜师茶还没奉呢。” 她转去看二哥。 拜入冷月门下自然非是好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十九迎来接她。 温长然没有来齐,只把他们送到安全之地,说是回去准备捞她的,她叫林七转告他自己平安自有脱身之法,才叫他没有出手。 “二、哥……” 室内,陈恪端坐于轮椅上,正在看一本书,长发不加修饰,只以抹额束之。清萧又有些羸弱的模样,很是惹人心怀。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双腿上,气息微沉。 先前不知道,他腿上伤得这样重。听十九言,恢复恐难。 “二哥可有好些么?” 看到她,他微蹙剑眉,“冷月、将你掳来的?” “阿纭自己来的。”她蹲在他膝边,握住他有些微凉的手。 “你早些回去,尽量别与她有任何瓜葛。二哥的身体,没什么要紧。” 他如何做到这般云淡风轻,明明,心中应当比谁都痛、都在意…… 陇娘娘被重兵幽禁在南王府,若知道了,该多伤心。 陈纭留下照料了他几日。 他一如既往是那个让她佩服的二哥。 除去眉宇间少了那份洒脱明快,双腿碍于行似乎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打击。 陈恪心中清楚,剩余半生,恐怕他只能在这冷瑟之地度过。 冷月想叫他做什么,他很清楚。 只不想陈纭被牵扯进来。 晚膳后,她留于他房内。接过十九送来的汤药。 他抬手去接。 “二哥,阿纭喂你。” 他放下手。 帮他坐到床沿,她很自然服侍他宽衣。 “冷月叫你这样做的?”他按住腰间的手。 “不是。”她摇摇头,“二哥都吃过人家了,还有什么羞的?” 她看到他身上遍布的伤痕,眸光微沉,主动去帮他换药。 “九妹,你出去吧。二哥自己来。” “二哥是嫌弃妹妹笨手笨脚,怕弄疼了你?”扁扁嘴,眸中带水,她惯用的撒娇伎俩。 只好任她施为。 歪歪扭扭缠好新的纱带,她手法灵巧地系了许多个蝴蝶结。 “二哥要早点好起来。” “好。”心中微动,很温暖的感觉。 熄灯之后,他静静躺在床上,衾冷难眠。 忽而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钻进他的被子,钻进他怀里。 “二哥,好冷。” 走到门口她就又溜回来了。外面飘起大雪。 “九妹……”他错愣了片刻,“回你自己住处去睡。” “二哥,抱着妹妹。”藕节似的胳膊搭上他腰际。 好像因为他不能对她做什么了,她更加放心大胆起来。 “九妹……” “二哥,疼吗?”手掌所落之处,几乎都是纱布,轻轻摸了摸。 “不疼。” 她缩下身去,吻了吻他腹上的伤处。 他的身子微促。 “二哥……”她低徊轻嗅、他肌肤上淡淡的药香,混着石榴花的清香。仰起小脸看他,“二哥想要妹妹吗?” 他的脸庞微微发热,想不到她这样亲昵主动。 却忍着,将她拉上来,“睡吧,九妹。” 过近的距离,她盯着他冠玉的面庞,覆上颜色淡淡的唇瓣。 他口中留着方才汤药的微微苦涩,又混着别样的清香。因为她的放肆,很快变成津甜。 分开唇,微微喘息,复又含住。 这次他变得主动。娇嫩的臀捧在他手中。 “想要二哥。” “什么……” “想要二哥疼妹妹。”她牵着他的手,放在柔软雪白上。 不由自主揉了两下,他低下头去吃她。 “嗯~二哥……” 她极容易动情,下面蜜水泛滥,湿润不堪。 他的手指探进她的蜜穴。 她抱着他的头,抚着柔顺墨发,媚声连连。 “哈、二哥……好舒服……” 本该冷无眷恋的心,因为她,让他保持一点对以后的期望。 或许,他再没能力给她世上最好的,只要这么默默守护着,足够了。 他以手指插她,轻轻刮着敏感点。 “宝贝儿水真多。”他低低道。颔眸忍着欲。 “二哥~”她扶着他的头,让他的脸埋于玉乳。敏感的何寓不断承受他的亵弄。 “宝贝儿坐到二哥脸上来。” “哈、不要……” “二哥用嘴巴给你吃小嫩珠。” 她忍不住捧着他的脸送上香唇,“二哥的嘴巴,要用来吃人家的小舌。” 他含住灵巧香舌,津丝缠连。 手指的加速让她哆嗦着泄出。 “让二哥吃吃骚宝贝儿的甜水儿。” 她起身,岔开腿跨于他脸上方,纤腰微微下沉,将嫩红的婴女送至他唇边。 湿软粗糙的舌头轻轻一刮,带起一阵颤栗。 “二哥~好舒服呀……” 刚泄过一次而又未全然得到满足的丹穴,极其敏感。 他的舌头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欲。 靡败、泛滥。 忍不住拧着腰肢,承受他舌头的顶弄。 蜜水染湿了他的鼻尖。 看起来亮晶晶的,异常淫靡。 “骚宝贝儿……”他抓着她的臀,像吃什么无上美味。 听着她动听的呻吟,下腹涨得紧。 想到什么,她转个身,褪去他的白色亵裤,释放出那粗长的欲望。 欲眸轻敛,她俯身侍奉。 第50章风雪夜贪欢(二哥高H) 亲了亲凤首,二哥的颜色依旧偏浅,味儿很干净,散发着男性的麝香味。 她将马眼渗出的几滴悉数舔去。 “骚宝贝儿,”他压抑着低喘,“不必吃二哥的。” 她偏要吃。 将阳头含进芳口,细嫩的手轻轻握住凤身,他的反应极致动情。 她是第一次用嘴巴吃他的。 “二哥好粗……” 湿润的舌在阳头上轻舔、画圈。 “啵”地一声,很轻,在安静的室内却异常明显。他的舌头顶进了她的花穴。 不由自主“啊”了一声,是极致欢愉。 外面风雪凛寒,室内靡热欢乱。 “嗯~二哥~好棒……” 她忍着腰肢乱摆的冲动,闭眸享受他的顶弄,舌尖刮蹭肉壁的美妙感,她更加亲昵含弄他的粗凤。 上下吞吐她不是很熟练,由于羞耻也很生涩,从前给七哥吃,都是他主动插她的小嘴。多数时候她只是象征性含含,舔几下,就迫不及待拿小浪穴去吞。 “唔……二哥,”被他舌头刮得快要泄出来,她吐出肉棒,拿手撸了几下,上面沾满她的口涎,十分靡艳。 想让他泄出来,她很用心去含。 “骚宝贝儿,吸的二哥很舒爽……” 将她顶到高潮,尽数吞下独属于女子的白精。他坐起身,微微低喘,看着她用情吞吐。 “阿纭好喜欢二哥……” 嘴巴吸得发酸,也才只吞下他的一半。 “骚宝贝儿,吃得下么?” 少女光洁的脊背、滑嫩的翘臀,在他眼中一览无余,风光旎人。 似乎有些心疼她会吞得难受,毕竟他的尺寸委实壮丽。 “只要二哥喜欢,怎么操妹妹的小嘴都好。喜欢看二哥被妹妹服侍得忘乎所以~” “小淫娃,再吃深些。” 他按住她的脑袋,逐渐掌控主动权。 捅进喉咙的感觉有些难受,可为了看到他沉浸她又很卖力。任由他摁着自己的小脑袋,进进出出,他插自己的小嘴,她的蜜穴居然也会有反应,汁水横流,张着嫩红的小口。 最后几下他狠狠摁住她的脑袋快速套弄,全部射进了她的喉咙。 “宝贝儿……”性感低沉的哑声。 被抵出泪水,待他抽出,白色浓液自嘴角边溢出。 他拿拇指替她拭去,眸色幽暗。“骚宝贝儿,二哥的精好吃么?” 她起身坐到他怀中,含住他的唇,将舌上残余的精液气息奉还。 “二哥,妹妹还没吃好呢~”娇声勾媚,她扭着细腰拿婴口蹭他。刚射过的凤仍旧昂首阔挺,丝毫不见疲软。 磨了两下,她嘤咛着吃进去。 “好满……二哥……” 忍不住往上抬了抬腰,有点儿撑。 二哥的尺寸,确实是她吃过最粗的一个。 他却将她摁了下去。 “小淫娃,全部吃进去。” “啊、疼……”她挤出眼泪。可伴随而来,也有淹没感官的快乐。 “二哥轻点儿,妹妹吃不消……太粗了嘛……” “骚宝贝儿,自己动。多操几次,就习惯了。” 她扶着他的肩,自个儿上下套弄,每一下,都吸咬得紧,含进去时涨的微微有点儿疼,抽出时又仿佛坠入天堂。 “小淫娃,太紧了,二哥真想将你的小淫洞操宽、操松……” “哈、二哥……”她搂住他的脖子,没动几下,就累了。 他扶着她的腰,上下抬送。 厢室内只剩下春情糜烂的交合之声和使人脸烫的娇喘声。 她两靥娇红若醉人晚霞,芳唇吐息,纵情在甘渊火欲。 他的耐力极好,即使受伤也未能让他在这种事上有所下降,直将她操得软如春泥。 “二哥,不行了……要操坏了……” 他平躺的姿势,她趴伏在他身上,隔着空隙,不敢去压他身上的伤口,因为要靠自己的腰力套弄,这是她吃过最累的一次。 “宝贝儿很棒。” 温暖的手掌抚过滑嫩肌肤,他的嗓音低哑,好看的眸子里亮抻抻,仿佛揉进了外面的落雪。 “好舒服,二哥……” 已经适应他尺寸的丹穴,纵情吞吐,水声咕叽。每一下,都饱涨到让她敛眸轻颤,肉壁被实实在在刮着,敏感至极。 “好深、被二哥顶开了……啊……” “嗯……小淫娃、都给你……” 这次他同她一起到达,白色浓稠尽数喷射进子宫,滚烫的温度,极致舒愉。 “二哥,怎么办,妹妹是不是好放荡……”满足地贴在他怀中,她呢喃。 他沉默了片刻,握着她的小手。 “不怪九妹。谁让你有几个不成器的哥哥。” “二哥,就算……就算你以后真的不能行走,妹妹会好好照料你的。” “二哥是咎由自取。” “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她与他共处一室冷月也不讶异,只是之后教她修神凝气,严令独居。 这半山腰上的简单楼宇,要啥没啥。 陈纭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惯了,在这里还得吃全素,极难忍耐这份苦。 可是想到陈恪也同她一样,愈发刺激她想变得更强,砥砺勤修。 基础打好之后,冷月便放她下山,每隔断时间验收进益。 《无上心经》的口诀她很快背了下来,每一节,一个境界。全靠自己去修。 一段时间后,体内的气慢慢有所变化。 这种变化旁人瞧不出什么,她自己却感觉明显。 有功体的人果然是同常人不一样的。步伐气息都不一样。 从前她不懂,也不曾在意过,如今半只脚迈进了这道门槛儿,以后,她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华丽温室中的娇花儿了。 在极峰山待了半个月,不得不说冷月独具慧眼,她是有天赋的。若从小培养,指不定现在与冷耀已是同等水平。 当然冷耀的优异全然是在她的严厉残酷下逼迫出来的。 去信与温长然,她要去晋国一趟,叫他帮忙弄道通关文书。 这日告别极峰山,瞧见冷耀坐在廊下,背倚着柱子,正在吃一盘果子。 冬日里的杨梅,她可也很馋。 红彤彤的,看起来汁水饱满。 外面仍旧在飘着大雪,极峰山的雪是真的多,她来了半个月,就断断续续下了半个月。 每天晚上几乎都冷的睡不着。 没有暖炉、暖袋,冷月也不准给她加被子,说是有益修行。 那可不是嘛,睡不着就起来练功,进步能不快。 “这点儿苦都吃不了?小公主是想师父给你找点儿刺激激励一下?” 她言下之意,她很清楚。 冷月喜欢要挟人,也将要挟的手段拿捏得炉火纯青。 可她有那个资本如此嚣张。 陈纭暗下决定,有一天,一定要成为比她更嚣张厉害的人物。 第51章师兄的杨梅 “小师妹。”看到她,冷耀打了声招呼。 高角檐下,少年身姿清爽,黑衣间杂着如火的赤色,一头柔软卷发在身后扎一个小辫儿,与漫天风雪不相符的穿扮让人误以为是时节走错了步伐。 “师兄在吃什么?” 他丢一颗扔到嘴里。“杨梅。” 她怀疑冷月看起来不可一世实际穷的很,这半个月每天除了清粥素面炒青菜,连水果都不曾有,更别提她挚爱的甜食糕点。 陈纭不知道,在饮食上,她对自己、对徒弟弟要求极严。 冷耀从小跟着她,吃惯了粗茶淡饭,不沾荤腥,唯独对水果偏爱。 可即便这水果也很难得。北方寒冷,果子都贵的很,从极峰山下去去一趟城内,路程也颇远。 所以当陈纭跟他讨,他抬手挡住了盘子,“小师妹想吃,拿银子来换。” 说罢朝她伸出了手。 少年健硕的手臂上,套着黑色护套,将十指修饰得修长,颇为好看。 陈纭却盯着他腕上的金色手环,应该是固定作用而非用于修饰,上次似乎就是见他从这里飞出暗器的。 “师兄戴的、是真金吗?” 他打扮的如此珠光宝气,难道缺银子?手上、脖子、耳朵、额头,总之能挂的地方都是金色饰物,比她戴的东西还多。 “不是。”他回得坦诚。 “成吧,你要多少?” “一两银子,一颗。” 她对物价没什么概念,但也知道他要价必然比正常市价要高,况且隆冬能弄到杨梅,属实厉害。 很爽快地掏兜,绿竹不在身边之后,她就有了随身备银两的习惯。不过在山上这几日,没处用,就没怎么带。 尴尬地笑笑,她道:“师兄能不能先吃,等等回屋给你去拿。” “不行哦,小师妹。我们可还没有到互相信任的地步呢。”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他眼尾轻抬,又丢了一颗到嘴里。 光是想到杨梅的酸甜冰爽,已经忍不住让人口津发酸。更何况这还有人在你面前表演吃杨梅,一副享受的模样。 “师兄尝都不让尝,不会这杨梅实际酸得很吧?” “张嘴。” 少年轻轻一抬眼,她愣了下反应过来,一颗饱满红果以优美的弧线抛入她口中,不偏不倚,相当精准。 甜、汁水四溢,是久违的熟悉美味。 “师兄诚不欺我,师妹这就去给您拿银子。”她展开笑颜,“还有多少,我都要了!” “就这些了。”他举了举手中白净瓷盘,轻轻一转,盘子在他指尖灵活的打圈儿,让人视不清数量。 左不过十颗。 “那师兄不许吃了,师妹全要!” 他勾起唇角,“不成,最多卖你五颗。” “好吧,成交。” 看来他也爱杨梅的紧。 “等等,师妹耳朵上这颗珠子不错,不如、就拿这个来换。” 那是绿色碧玺打造成的一对耳环,有些贵但也算不上什么珍宝,她便爽快摘下与他。 “只要这只。”他接下她右耳上那个。 于是两人一起分享了一盘杨梅。 陈纭看着少年未挂面纱的脸,惊为天人是一方面,又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 明明是一张不曾见过的陌生面孔,却不知这股熟悉感由何而来。 “师兄太好看了?”吃完东西,少年挂上面前的纱巾。 冷耀只比陈纭大半岁,心性相当纯粹。虽然做的都是些高危任务,与人接触的少,生长环境只有他与冷月两人,所以他的世界观也很简单。喜欢、讨厌、无关紧要。 比如师父等于讨厌,门中洒扫做饭的人等于无关紧要。 喜欢么,他喜欢很多小玩意儿,看到就想收集。喜欢欣赏美人儿,可是好像都没有他美。喜欢坐在热闹街市的最高楼阁上,看邻人因口舌之争打架、互相谩骂,他觉得有趣,十分生动有趣。 他的瞳孔颜色偏浅,连睫毛颜色也是浅浅,若非骨骼线条有些硬朗,当真不失为绝色美人儿。 “师兄确实生的好看,难怪总要戴上这面罩呢。” “师兄带面罩只是为了做事方便,毕竟当坏人不能张扬。”说罢起身离去。 他不带面纱,光是往大街上一站……真是为祸一方。 忽而想到,她的红英阁,倒是可以试试拉他入鷇。 需努力打好关系才行。 由齐国回到梁,穿越卫国抵达晋国,是最快的一条路线。 原想回去看七哥,还是忍住了。 他如今已经恢复,她也不知自己该以怎样的心情、怎样的立场去见他。 温长然同她一起去晋,这一遭游历,使两人真正定情。 如果说对哥哥们的喜欢是含有亲情在的,是从小到大熟悉的陪伴,对温长然,则是她第一次试着接纳、一个完全陌生于自己的人。 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那些好,却是源于,他对于她的喜欢、渴望回馈的期待、与尊重。 从前所爱的是一心一人,比翼连枝,在经历过那么多荒唐以后,她也不再强求,她的七哥能永远只爱她一人。 他选择了那条路,就注定两人之间有一个要做出退让。更何况,如今她已无法为他留后。作为帝王,这是大忌。 可能也因为温长然,她变得没有那么偏执。 晋国,路上行人皆是宽袍衣裾,林瓦相间。先去了他的朋友夏玄邑府上,便是上次中秋宴的绿服男子。 晋国的建筑不同于梁国的高畅广大,端严华丽,却是轩阁清敞疏朗,别具一格。 夏玄邑乃大将军夏昌之子,少有名望,仪表出众,精通玄学。后来承袭父爵,又官拜散骑常侍。 通过他,得以认识裴稷。 似乎爱好老庄玄学的名士圈子就这么大,风流人物自是惺惺相惜。 不过想说动这些人可太难了。 人家一不缺钱二不缺名。 这一趟陈纭碰了一鼻子灰。倒是见识了夏玄邑的善清谈,听闻其博览群书,才华卓越。早上曾在院子里碰见他朗读诗文,音色雅悦,令府中下人无不“左右属目,听者忘倦”。 夏玄邑的妹妹对温长然很是欣赏,邀他一起去诗斋畅游。 两人相谈甚欢。 当然陈纭与夏玄邑也相谈甚欢。主要因为他善谈,这也是她被引入探索玄学的一个契机。 “怎么爱妃好似对谁都很有兴致,唯独对你的夫君冷冷清清?” “想听实话?” “自然。” “可能……因为……你身边的蜂蝶太多了,优秀擅交际的男子,总让人敬而远之。” 他垂眸沉思了一会儿,似乎在消化她话中含义。 后宫里,多个女人为一个男人明里暗里争风吃醋,或为情或为势,她一心避而远之。虽然不怕斗,也懒待于惹一身腥。留着精力不如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第52章舍不得她 陈纭第一次见到裴稷,是在一片萧萧竹林,清风过境,琴音天籁。 他盘踞而坐,青石为伴,膝上一柄七弦琴,银发白衣,萧然忘羁,若世外仙人。 众人驻足,直到一曲毕,在清晨听到这样的畅音,余味悠长,真乃神仙之享受。 终于明白书中所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们言交之间,也多时风雅诗谈、对文旨观点的探讨,彻底改变了她对招揽男倌的想法。 晋国国土面积不大,人的思想境界却是他国陷入物欲权势的民众所不能比拟的。政治思想上的开放,实值得他国借鉴。 从前格局太小。后来她邀请他们做游说闲士,红英阁也改成了岁思馆。 顾名思义,以交流文谈为主,宣说玄学新风,主张“越名教而任自然”、“审贵贱而通物情”。 温长然自愿为她坐镇。 若非他的顶力支持与相助,其实也不会这么顺利。 作为梁国王爷他自然也有私心想引进晋国这种开放的思想,给朝堂旧习气带来冲击。 岁康城,岁思馆甫开张,高朋满座,老少妇孺皆来凑这份热闹。京中的达官也来了不少。 毕竟首讲是他们的玉灵王。 裴稷一曲更是名扬天下。 随着心法的修炼对身体损害之弊端也越来越严重。陈纭时常小腹疼痛,后腰一阵一阵发寒,酸涩难忍。 只有大量吞服冷月给她的药丸,才得缓解。 伴随代价而来的是日益精进的修为,连温长然都感受到了这种变化。 游历晋国山水风光,心情畅怀不少。自陈国宫变之后压在她心上的事太多了。只有让自己越来越强,才能周旋各方势力、过想要的生活、护想护之人。 从晋国回梁,要经过陈国,她如何也无法忍住不回去看他的。 回程还捎上了夏玄邑的妹妹,夏含玉。 她很想来游走诸国增长眼界,温长然没理由不做她的第一个向导。 早年温长然年少气盛,一人一马踏遍六国国土,那些山川名流风景胜地对他而言如数家珍。也是那时结交了许多侠义朋友。 要是两人能因志趣生情,倒也挺好的,陈纭乐见。 “听说温兄侧房之位还空着,不知……” 两人坐在全水楼里对饮,夏玄邑提道。见他不语,又言: “实在是家妹对温兄一见钟情,从前这丫头心气高的,为了温兄竟是放下一人一心的理想硬叫我来撮合……你是不知她抱着你的文章那副痴迷样子……” 摇头叹了口气,夏玄邑举杯一饮,目光转向楼外水塘。 以指扣案,温长然轻笑回他:“玄邑兄当知我心性,我也不好直接拂了令妹心意,这件事,还请玄邑兄从中好好开导,天下好儿郎多的是……裴稷兄就不错。” “唉,那家伙心中可住着个神仙。” 夏含玉觉得这个王妃很奇特,冷冷淡淡,见他与其他女子谈笑风生一点儿也不吃醋。换作她,早就受不了了。 反观温长然,处处在在对她很是呵护周到。 在她家时,饭桌上,她似乎吃不得辣,总要小心提示她哪些放了番椒,哪个比较适口。 这种关怀,既让女子羡慕,也让人嫉妒。 一路同行,她对她并未露出一丝敌意,也不特意交好。 夏含玉觉得,这是个难以琢磨的人。她还是想和她打好关系的,总会忍不住找温长然说话,陈纭不怎么在意,倒是温长然自己很会把握分寸。 “小公主就一点儿不担心,为夫被人拐了去?”马车上,他见她低头看书。 “夏姑娘不错,晋国才女,王爷若是想收了她,妾身会好好打点。” “……” “你们不是也很谈得来。” “小公主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我也想知道。” 他这个王爷做的失败,只想得一人心却如此不易。 温长然从未强迫她发生关系,尽管他明明可以拿那次承诺为条件。 他要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的,毕竟二哥的事,是她自己亲口承诺,愿意做他的人。 也许真的是打小被姿容出众的哥哥们围绕惯了,见到再好看的男子,最多欣赏,轻易也难动心。 温长然对自己很好,或许这需要时间去磨历她的心。 她想叫他们先回梁,自己在陈国待几日,正好也给两人独处的机会。 夏含玉心中欢喜,温长然却不乐意。 他知她心中喜欢自己的七哥,也查清了她非梁帝亲生的真相。 这些事他只是放在心中,闭口不提。 一行人共同抵达陈国王都,见识过公主府的规模,夏含玉才知昭华公主到底多有权势。如此对比,她也能明白温长然为何能对她那么好。 当晚刚落脚,温长然收到梁国探报,应该是出了紧急事情,次日一早,他便带人回梁。 梁国朝堂内的那一团浑水,也不比她们陈国好多少。 如此之际,夏含玉自然要紧跟在他身边,为君分忧解难。 分别前,温长然看着陈纭,清晨的光蒙蒙亮,灰青色的天,使人仍旧泛着困意。 或许叫她在陈国多待几日也好。 他抚了抚她鬓边散落的头发,未施脂粉的脸,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叫人动心。 “爱妃能起身相送,倒是令本王意外。” 她只简单披了件貂裘,等下还要回去继续睡的。 “祝王爷一路顺风,诸事皆顺。” “小混蛋,本王可真舍不得你。”他将她拥进怀中,语气眷恋。 因着他的亲昵,她一时愣住。 “王爷,又不是不见了,你只安心,妾身过几日就回。”她拍了拍他的背。 “咳……王爷……该出发了。” 不知道何时过来的夏含玉礼貌提醒。 陈纭与她对上一眼,忽然含笑,走近将她拉至一旁,“夏姑娘,希望你能俘获王爷之心。” 陈纭也想不明白,夏姑娘虽然美貌算不上第一,但也出水芙蓉、姣花如水,才情礼数都是普通名门闺秀无可比拟的,温长然如何做到如斯,在她看来,但凡是个男人应该都抵不住这种温柔攻势。 难道是以前泡在温柔乡太久了,有了免疫力? “夏姑娘可试试出其不意。” “啊?什么?” 夏含玉后知后觉,温长然长臂一把捞过陈纭,温眸觑着她,“爱妃可别贪玩儿,早些回来。” 说罢在她鬓侧亲了亲,帮她拢了拢衣服,“外头凉,进去吧。” 陈纭默默转身,没多说什么。 夏含玉心中微凉。 他的举动无疑是在向自己宣告,他已心有所属。她原本以为、自己还有些机会…… 忍着失落,她是该收心了。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终归是痛苦大于幸福。 “承蒙王爷一路照料,含玉也该告辞了,姨母一家在岁康城做生意,正好此次想去拜会,容含玉就此拜别。” 经过岁康城时,夏含玉提出了辞行。 “夏姑娘有任何需要,可随时来王都寻本王。” “王爷是位很好的朋友。”她含笑看着他,笑中有失落,拱手作别。 两架马车,两拨人,就此分路而行。 第53章三哥爬床(高H) 陈纭正欲睡回笼觉,忽然觉得腰间搭上一只手。 下意识反应,回身一掌招呼去。 “嘶,九妹……” 地上的红衣男子捂着心口一脸痛苦,十分措不及防。 “叁哥?” “你下手也忒重了。” 他缓了片刻,又爬上来,“早知道不该建议九妹去习内功心法。” 此时陈纭已然坐起来,没好气地瞪他,“叁哥大清早的来爬妹妹的床,也不怕给人笑话。” “好疼啊……九妹帮叁哥揉揉。”无视她的话,他撒娇似的拉过她的柔夷小手放到胸口。 “要不是看在你帮我解封了公主府,才懒得理你。” 他笑着压过来。“小淫娃,叁哥可想死你了。” “叁哥……”被他压在身下,温热的气息包覆,身体跟着燥热起来。 脸颊、下颌、耳垂、到唇瓣,果味香甜的气息自他口中渡过来,使人沉溺。 “叁哥含了什么香,好甜啊。” “这是叁哥的秘密。” “叁哥好坏呀。”任由他缠绵索取,想将那诱人的甜美吸食殆尽。 衣衫紧跟着被他扯去,肿胀滚烫的地方有一下没一下磨着她的敏感处。 “听说叁哥这几个月都未沾荤腥了?” “小骚妇,你还知道。”他贪恋地埋在雪白玉峰,揉吸的她情不自禁扶住他的头。 “叁哥别吸了……妹妹是有什么魔力,让叁哥这样苦苦挂心?” “与姓温的那家伙和离了,好不好?以后只给哥哥们操。” “你闭口!”想到七哥,她羞红了脸。 若是日日都能守在七哥身边,她自然一百个愿意。 “宝贝儿有后顾之忧?叁哥替你斡旋。” “叁哥~我腰痛……” “腰痛?”他抬起脸,“怎么了?” “反正叁哥今日吃不得了,妹妹难受。”她皱起小脸,眼波如水看着他标致五官,动了情的唇红艳艳。 “小骚妇,别哄叁哥。”他将她翻个身,趴在床上,温热的手指在她腰上探索,“这里?还是这里?” “嗯,就是那儿,好酸。” 手指触及的地方,一片温凉,似寒意侵袭过一般。 “好舒服,叁哥还学过按摩呢?” 他按捏着她后面几道穴位,温暖的手掌覆在皮肤上,特别舒适。 “叁哥抱着妹妹,你身上好暖啊。” 经过他的穴位按揉,舒服多了,乖乖被他搂在怀里睡觉。 “小骚货,叁哥可难受的要死。” 他的凤一直挺立着,不得释放。 “叁哥忍忍,妹妹明天给你入。” “小骚货下面不能吃,就用这对奶子给叁哥弄出来。” 他抓揉着雪白玉乳,又想到了新鲜玩儿法。 “叁哥这样、真的会有感觉吗?” “小骚货,你这对乳可柔软的很,除了不会吐水,比下面的小嘴也差不了多少。” 看他掩眸沉浸,她脸色极红。 毕竟这么个大东西在自己胸口摩擦,阳口还时不时地顶到她的唇,靡艳异常。 “宝贝儿再吸一吸,会更有感觉。”他故意戳她的小嘴。 “叁哥坏死了……” 不讨厌叁哥,因而也对他的挑逗没有反感。 可还是有些羞于如此。她拿手心挡在下巴,他的凤首便一下一下戳在她温热的手心。 娇生惯养的玉手很是滑嫩。 “小骚妇,再叫得浪一些。” “叁哥好厉害……叁哥好棒啊……妹妹的乳弄的叁哥舒服嘛?” “小浪货,你再这副敷衍样子,叁哥就戳你的后穴。” “呜、不要……叁哥你快泄出来,让妹妹吃你的精好不好?” 不得不承认被他这样弄她的蜜处早已湿润不堪,面色潮红若待人疼爱。 对她的娇媚声他最是无力抵抗,哪怕仅仅是唤“叁哥”两个字,都能叫他射出来。 “叁哥要到了吗?” 欲望中的男人,沉溺颔眸,声音低沉充满磁性,“小骚妇,来了。” 她扯过他脱下的衣服,接下白色浓稠。她才不想弄一身淫靡等下还要去清洗。 “小淫娃,不是说要吃么?” “叁哥,肚子痛……” “葵水来了?” “不是。” “可要叫太医来瞧瞧?” “不要。” “怎么忽然肚子痛,吃坏东西了?”看她一副难受的样子,他将被子给她掖好。 “可能跟妹妹修的功法有关。” “你修的这是什么?”看到她从枕边摸出的书,他一下子坐起来。“把这个丢了,叁哥给你寻更好的。” “恐怕来不及了……” “这是谁给你的?”他气色不畅,一照眼便知这书中所授非是好东西。 只是具体怎么个不好法儿还不知。 “叁哥,你帮我将那瓶药拿过来。”她指指柜阁上的白玉小瓶。 他起身去取,见她吞下数粒药丸。 “九妹……” 他还想说什么,她却主动搂住他,柔柔道:“叁哥多疼疼妹妹。” “……自然。”他宽慰地抚了抚少女的秀发。 “嘻嘻,叁哥真好。”她笑逐颜开,捏了捏他的脸颊,起身穿戴。 “不再休息会儿?起这么早做什么?” 他盘坐在床沿,看着她一举一动,含着缱绻而慵懒的诗意。就像他们是一对儿,一个平常而温馨的早晨。眉眼着上淡淡笑意。 “人家要去看七哥呢。”她坐在镜边描黛粘钿,悉心装扮,“叁哥自便,一会儿走时可别弄出动静,林七很敏锐的哦。”十九被她留在极峰山照应二哥了。 看她喜不自禁的样子,他敛了笑意,“九妹真是偏心。叁哥这么巴巴地上赶着,你倒是惦记着皇宫里那位根本没时间搭理你的。” “不许你这么说七哥。”她戴上凤雏耳坠,从镜中望见他已披上外袍。“对了,叁哥有空帮妹妹寻个贴身女婢吧,绿竹不在身边,其他人妹妹都用不惯。” “成,包在叁哥身上。” “可要叁哥送你去?”她起身撞进他怀中。 “叁哥你倒是多做点儿正事,多替七哥分忧。” “九妹的良心不会痛吗?” 她不理会他,去挑衣服。 “叁哥看哪套好看?” “都行,反正也不是给我看。”他去镜边坐下,照了照自己模样,到底是哪点不如陈逸。唇红齿白了些?还是眉宇风流了些? “叁哥选一个嘛。” “红色那件吧。” “那就紫色这个好了。” “嘿,小混球,敢情叁哥喜欢哪个你不要哪个?” “叁哥挑的,以后穿给叁哥看?” “这还差不多。” 男人可真好哄。 第54章鸳鸯湿枕(七哥高H) 宫中。 之前被损坏的建筑皆已恢复如初,可发生过的,总归是抹不去。 陈逸正在承明殿处理政务,安静宽广的殿内,还有名少女相伴左右,研磨侍奉,偶尔同他说笑,看起来异常和谐。 “这是御史中丞曹大人家的小女。” 钱公公解释着,要进去通报,被陈纭唤住,“不必打扰,我去抚辰殿等他。” 他的寝殿仍旧无一丝变化,入眼皆是熟悉过往。 闲来无事,陈纭铺开一张宣纸默默画画。 叫了许多宫廷点心,吃了十几年的味道,格外满足。 陈逸应当知道她回来的消息,午膳时便见他过来了。 见到他,她一如既往,亲昵娇态。 “七哥,想吃糖。” 未待他吩咐,只一抬眼,钱公公已然命人去取。 搁下笔,欢快地闯进君王怀。将脸埋进温暖胸膛,好闻又熟悉的香味,如梦回一般,只想这么静静抱着,一刻、永恒。 “阿纭……” 见她行举如故,心上不知为何欢喜,胸腔里酸酸涩涩的,珍贵或是怀念,已无意去探究。 “七哥的下巴、都比阿纭还精巧好看了。” 才数月未见,他消瘦了许多,白净的面庞更见削尖。 “七哥挂着这个小香包,是不是日日思念妹妹?”低眸撩起他腰间的香包,是她送他那只。不记得扎破了多少次手,才绣出的鸳鸯。 “别贫。”他捏了粒香软的糖膏送进她口中。 樱桃小口欢快嗟食,顺便含住指尖轻一吸吮。 他触电似的、移开身形,转去香案边。 “七哥怎么黄花大闺女似的?” 瞧着他脸上的绯红,她轻灵旋坐于锦榻。 毕竟,是他亲手将她推向温长然,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还享受她的温软讨巧。 “阿纭这是又瞧上了谁?”他低头望见桌上的画。 “随手画的。”她一边吃糖,一边悠悠盯着他的背影。 月白长袍绣着龙纹,墨色腰封,黑色裘领,更将身形衬得萧然如清风。 陈逸举起画,笔触细腻,分明画得很用心。 这半日,她就是在这里打发时间。 放在以前,看到他身旁出现别的女子,她早就沉不住气各种手段招呼去,今日承明殿里……是因为已经没那么在意了么? “哎呀七哥盯着一幅画做什么,不如多看看妹妹。” 见他出神,她抽走他手中画纸,瞧了一眼,也没什么特别。可是这一眼、再抬眼看他,突然发现,画上人的五官,与陈逸竟然有几分说不上来的相像。 抛开发型、穿扮…… 她有些恍惚,难道自己眼花了?将画举的他脸旁一番对比。 本来想画七哥的,可是笔势走着走着,出现的竟是冷耀的脸。 “阿纭,你在比什么?” 他以为她又生出什么恶趣味。 哎呀算了算了,陈纭不再多思,也许因为作画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七哥。 将画卷起来,忽闻身后一道灵巧的声音:“陛下,该用膳了。” 陈纭循着陈逸的脸色回头望去,正是承明殿侍奉的少女,曹霜儿。 御史大夫朱柄忠伙同御史中丞曹文志,硬是将他十四岁的女儿塞进宫来,说这丫头聪慧伶俐,给王上做个御前侍女。 塞妃嫔那条路行不通,这些老家伙开始变着法子另辟蹊径了。 “七哥喜欢?”她抬眼睨他。 “别胡说。” 她便搁下画,上前去瞧了瞧姑娘样貌,“不错。喜欢你们陛下吗?” 曹霜儿被眼前女子的气势震撼到,她从未见谁在天子面前如此淡然自若,好像天地天唯她而已,同时这种气势又不盛气凌人。 “回、回贵人,陛下天之骄子,奴婢自是万分敬仰。” 曹霜儿不知眼前女子的身份,看她与陛下相处的姿态,以前怎么从未听过这号人。 “敬仰也好。”陈纭收回抬起少女下颌的手,“今日陛下传膳到内殿来,你们不必侍奉。” 少女犹豫,看向钱公公。 “照办吧。”钱公公一甩拂尘。整个王宫内,再没有比他这双眼睛更透彻的明白人。 陈逸只是纵着她。也没有去管曹霜儿欲投来的疑问眼神。 “阿纭多吃些。” 她坐在他怀中,吃饭是幌子,想借机黏着他霸着他才是目的。方才吃了一通糕点,她一点儿也不饿。 殿内留下侍奉的皆是宫中有年头的老人,从前在七皇子宫侍奉,昭华公主与七皇子的关系,他们不敢猜度,更不敢多话。 守口如瓶、闭目塞耳才能在这宫中活的长久。 “七哥可有选秀的打算?”她低头玩着他的一缕头发。 原是犹豫的,可是她一回,他就知道,自己是不想的。 再多女子,也不及她对他娇矜一笑。 “阿纭就不怨七哥……对你做了那么决绝的事情?” 他心里太多打不开的结、放不下的思量,可对她来说那都如云烟,给她安再多身份裹再多的束缚,见到他,她就只有一念——喜欢。 这份喜欢可以让她无所顾忌,胆大包天。 “嘘,”她抬指覆住他的唇,“只要能与七哥在一起,让妹妹做什么都好。七哥,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开我。” 捏住小巧下巴,他含住她的唇,磨唇长换吻,握腕相抵襟。 “七哥才是最好吃的糖。”气息微喘,脉脉水眸落在洁白无瑕的俊容。 “小混球,七哥真的已经让你搅的、为身不正了。” “七哥为身不正,能怪妹妹嘛?” 熟悉娇软的身子,引着他去探索。 很快娇吟脆脆,春山一弯,她附在他耳边嗤嗤道,“七哥好好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操妹妹呢。” 他皱起眉,“小混球,越来越放肆了。” “哼~想要七哥……喜欢七哥……” “七哥~” 心跳逐渐加速,是熟悉、也是期待。 他将她抵在龙榻,一件一件脱去她精心挑选的衣服。 看到她里面的穿戴,他眸色欲深,“小骚货,又变着法子勾引七哥。” 欲遮还露薄如蝉翼的纱衣,浅浅的粉,坠着欲滴的翠,刚好点在玉峰、丹婴。 他隔着丝滑蚕纱抓揉两团诱人的柔软,凝脂一般的肌肤,细腻香甜。 “哈、七哥……”喘息渐迷,她捧着他的头,任凌乱湿热的呼吸喷在肌肤上,滚烫的吻,落在白嫩玉乳。 鸳鸯湿枕。 “七哥~这边也要……不能厚此薄彼嘛……”她推着右边玉峰朝他口中送,“七哥吸的好舒服,阿纭好喜欢……” “小骚货……玉兔是不是又长大了些?” “才没有呢……” “七哥多喂你吃点精,阿纭赶快怀上,让七哥天天吸你的奶水可好?” “嗯~七哥、你、你肯让人家给你生宝宝了?” “小骚货,你不生,谁给七哥生?”他的手指在湿润不堪的花口轻轻研磨,勾得她一阵颤栗。随着娇嫩粉肉的诱惑,慢慢探进去。 第55章不要手指(七哥高H) “哼~七哥,不要、用手指玩儿阿纭了,要七哥的凤。” 她扯去他的腰带,衣袍渐落,光洁紧致、充满男性气息的身子,无比诱人。 她正躺好,抬起腿主动用手指掰来粉嫩花口,媚声勾人,“七哥快捅进来,妹妹好想吃七哥的……” “骚货。”他握住她的脚腕,将坚硬如柱的凤身抵在湿润穴口,轻点、拔出。 惹得她双眼雾蒙蒙的求怜,“七哥、好七哥,快给妹妹嘛,啊~~” 他一下扎进来,又满又舒服。 欢愉声不尽。 “小骚货,小洞儿还是这么紧。” “嗯……啊……七哥……操的妹妹好舒服……”她缠住他的腰,要他俯身相吻,互送彼此津液,誓要融为一体。 “啊、七哥……唔……”随着他的加重,她的呻吟断断续续,喘息靡乱,额上薄汗沁湿了发丝。 “七哥、到了……呜呜……” 抽抽哒哒地泄了出来,他抬手揩去她眼角泪花,嗓音低哑而愉快:“小骚货,这就操哭了?” “嘤、七哥……”又羞耻又满足。 将她翻个姿势,趴在床上,凤身在婴口内180度的旋转厮磨。 “哈……” “小骚货,臀抬高些,想七哥轻点儿还是重点儿?” “七哥轻点儿。”将脸埋进枕头里,她娇声呼应。 叁浅一深,有规律的抽插,很快使她不满于这温和的舒适感,“七哥……好痒、再烈一些,使劲操妹妹的小骚穴……” 他不再忍耐,一下重比一下,快速抽送,被紧致嫩肉包裹的舒爽,让他只想将她操开、操熟。 室内只剩下臀肉相撞水声相泽的靡艳声,和女子意乱情迷的娇喘声。 “好棒……嘤、七哥……舒服……七哥好厉害……啊哈……” 滚烫的精液射进温暖子宫,无比满足的欢愉。 只可惜、那精子却不能在温床里找到生机。 “小骚货,把你的脚拿下去。” “不要~”休息时,她将两条玉腿搭到他胸口。勾了勾脚趾头,“七哥明明爱的很。” “……” 他心中确实并不嫌弃,握住一只脚,叹了口气,他道:“阿纭,七哥娶你,好不好?” “七哥不是叫人家好好服侍玉灵王。” “阿纭……可喜欢他?” “七哥猜呢?” 他知她如今,心中不可能再只他一人。 “七哥该招些嫔妃了,妹妹不会阻止的。” “阿纭,你说什么?”他支起身子探过来,脸色阴晴不定。 “七哥总要开枝散叶嘛,阿纭可不像从前那样自私了。”她捧着他的脸巧笑倩然。 “阿纭担心这个?”他将她抱进怀里,展开眉眼,“辛苦阿纭多给七哥操几回,替七哥开枝散叶。” “七哥变坏了。” 给他正好衣冠,一下午承明殿的陪伴就由往日的曹霜儿变成了她。 “陛下,锦王求见。” “宣。” “小混球,从七哥身上下去。”捏了捏怀中人的下巴,眉宇间敛着少有的宠溺。 她一直坐在他怀里,看着他作画。 温馨而甜腻的半日,真想能一直与他如此。 “七哥不是还要娶人家,怕给四哥瞧见?” “老四现在可不知你非父王亲女,日后找机会再同他说,乖。” 武服豪迈的身影跨入殿中,抬头微怔,复行礼。转而看向她, “九妹也在?” “四哥。”她朝他拘礼。 “四王兄何事?” “听说,陛下将曹中丞女儿遣出宫了,可是犯了什么错?” 听到这个消息陈纭也暗自吃惊,七哥这速度,当真将她看得那么重……还是怕她做什么? 曹文志肯定没有这份敏锐与洞机,见女儿回去,还带了许多赏赐,一家人欣喜相迎,正好朱柄忠在他府上,看到这情况,立马找锦王帮忙探陛下口风。 “四王兄多虑了,曹霜儿毕竟是四品大臣之女,总不好一直叫她做侍女委屈了,况也到了婚嫁年龄,朕瞧着郤国公家的公子不错。” “陛下……是想赐婚?” 这样看,她的七哥,并不喜欢那曹霜儿。 “怎么?莫不是四王兄也看上了那丫头?” “不不不,既然陛下有自己的想法,王兄也不加干涉。只是……陛下当知朱大人他们的难缠,后位一直悬空,有损陛下天威,若为江山稳固着想……” “四王兄放心,朕心中已有人选。”他转头看向陈纭。 “如此便好。只是……” “四王兄有话直说便可。” “虽然后位有了人选,陛下后宫总不能一直空着,对吗?”陈纭笑着看他四哥,“陛下九五之尊,不填充后宫,只怕被世人耻笑了去。” “阿纭!”陈逸不悦。 “九妹话说的重了些,理是在的,陛下总不能一直独宠夏贵妃一人,如今夏侯权势如日中天,深为朝臣所忌惮……” “四王兄可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意境?” 陈谨沉默了片刻。 “七哥就算不爱美人儿,身边多些陪伴也是好的。”陈纭坐在侧旁太师椅上,呷了口茶,悠悠看向陈逸。 陈谨面色严肃,拱手道:“恕王兄僭越,陛下选择了这个位置,有些事情,便不该奢望。” 陈逸捏紧了拳,面色阴戾。 这两人一唱一和,铁了心要他纳妃? 陈谨便罢了,陈纭也跟着凑这份热闹。 “四王兄的建议,朕明白了。可还有其他事情?” 见他声色冰沉,他也识趣,“便不打扰陛下处理政事了。” “九妹,过几日端午节,可要四哥陪你去泛龙舟?” “好呀。” “阿纭当真希望七哥纳妃?” 她自然是不希望。可如今,她已没有那资格。 “妹妹知道,七哥不想葬送她们的大好年华,连做做样子也不肯。可是七哥……要是阿纭不能给你生儿育女呢?” “为何不能?”他握住她的双手,忽而皱起眉,“阿纭是喜欢上别人了?” “阿纭最爱七哥呀。”她软声宽慰。 他却失落,“怕是好看的男人,妹妹都喜欢吧?” “在妹妹心中,属七哥最好看。” “阿纭……”他蹙眉。这轻佻的语气,最是让人听不出真假。 “七哥快将这幅画画完。”她握住他的手,宣纸上,是她衣襟半拢的媚人模样。 “……” “七哥干嘛盯着妹妹?” “七哥想好了。” “嗯?” “纳你为后。” “真的?七哥疯了。” 她能猜到这一年来大臣们逼得愈发紧。尤其是二哥兵变一事之后。后位悬空,陛下又不肯纳妃,唯一的贵妃也无所出,让人不得不疑心陛下莫不是有什么隐疾。 他依然是心中只要她的七哥,可她……已经不是那个初心如故的陈昭华了。 第56章电光火石(三哥+七哥重口高H) 她不得不与叁哥作戏,让他放弃对自己的执。 夜半,陈聿闯入时,华贵锦榻上两人正如胶似漆、颠鸾倒凤,靡靡之声不绝于耳。 “七哥、好棒……阿纭还要……” “小骚货,骚穴怎么那么多水……” “啊、哈……七哥喜欢吗?喜欢妹妹的小骚穴吗?人家只有对着七哥,才这么止不住蜜水……七哥最好看了……” “小骚货,只是因为七哥好看?嗯?” 他故意加重了力道,将她撞得玉兔晃动如水波荡漾,房顶偷窥的某人差点滴下鼻血来。这个小骚妇,在他面前从没这副陶醉痴迷模样。 “嘤……要到了、七哥……射给妹妹,小骚穴要吃七哥的精华……” 丹穴内的媚肉急剧收缩,水润湿暖,滑腻地吸绞着他的,他也不再忍耐,精关一松,尽数喷了进去。 “七哥的精,都被阿纭吃掉了。”极致欢愉,她眼尾靡艳地看着他。 以前他总因为顾虑极少内射,如今,她可以纵情享受他的放纵与疼惜。真正地、水乳交融。 “七哥,阿纭好爱你。” 他俯身吻去她眼角泪花,比胭脂染过还要红艳动人的两靥,在纯净如洗的面庞,若一幅绝色迤逦画卷。 她感受到埋在芳穴内休憩的凤身又肿胀起来,忍不住扭了扭腰肢。 “七哥,接着操~妹妹还要吃。” 他却未动,摸了一把两人交合处的蜜水,将两根手指举到他唇边, “骚妹妹,舔干净。” “不要……”她并不想舔自己的分泌物,撅起嘴、偏过头。 “不是说什么都听七哥的?”他眉尾一抬,睨着她艳丽模样。 “可是……好脏……我不要……” “干净得很,乖。” “七哥自己舔。” “小混球,七哥是使唤不动你。” 他打算放弃,却见她抽过帕子给他手上擦干净,才放进口里。 “七哥是不是想叫人家这样?” 食指模拟性交的动作,按着她的小舌。 他眸色发暗,“骚货。” 身下开始动作,愉悦的感觉一遍遍袭击四肢百骸。 看得梁上男人喉咙上下吞咽,浑身火热再也无法忍受,扯了扯衣襟跃身闯了进来。 陈聿的出现让两人都措手不及。 春情正盛,被人打断的滋味可想而知。何况又是如此羞耻的情况下。 “小骚妇,不给叁哥操,跑来给你七哥倒是操得欢。” “叁哥!” 陈逸当机立断扯过罗衾盖住两人身体,冰声含怒,“陈聿!谁给你的胆子?” 来人只是笑着瞧了瞧手中折扇,撩眼望去,俊暇的眉眼间尽是不羁。 “嗨呀,皇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九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你给我滚出去!马上!”陈逸显然被气到了。 因为意外,她的小穴不由自主收紧,夹得他闷哼,极为难堪,正要抽出,却被她双腿搭在腰际死死夹住。 “七哥不要管他,”她捧着他的脸掰过他的视线,“接着操妹妹嘛,叁哥风流惯了的,他要看就让他看。阿纭要与七哥颠鸾倒凤,七哥不许停下。” “骚货,”他眸色暗沉,压低了嗓音,“七哥将他赶走了再接着来操你。” 陈逸忍着不唤侍卫,一是顾忌与陈聿的情分,最重要的是,他与陈纭的关系,到底是隐晦的,未找到妥善公布的时机之前,他不愿让她声誉有损。 “叁哥可也馋的很,小骚妇,难怪昨晚没回公主府去,七皇弟的功夫比叁哥好么?” 他的话信息量太大,陈逸怔住,凝眸望着她,“阿纭,你与陈聿……” 叁哥是不可控的因数,可也因为这个变数,让她电光火石间决定,就这样、让七哥认定她的放荡的女子,断了对她的执,也许,他就愿意喜欢别人了…… 做出那个决定时,她掐着手心肉憋回眼眶发红的冲动,朝陈聿递了个眼神。 陈聿善察人,会心一指封住了陈逸穴道。 “陈聿!放开朕!别以为朕不敢动你!” “嘘,皇弟火气太大,辜负了这良宵美景。” “叁哥不是好男色吗,七哥这么绝色的美人儿,想不想尝尝?” “阿纭!你在说什么?”陈逸掀起眉头,预感不好。 她起身披了件衣裳,笑容嫣然如旧,“七哥别紧张,叁哥会很温柔的,对吧?” 抬眼睨向红袍男子。 “小骚妇,叁哥可只想上你。”他丢下扇子压过来,勾住她的唇激烈缠吻,很快呻吟漏出,陈逸闭目,整个人被怒气充盈,又如置冰窖。 “叁哥~嗯……” 他扯开她的衣裳,埋首一对玉乳,揉捏吃吮。 待他揉着泥泞花穴要刺进来,被她挡住。 “叁哥今日的第一回,可要给七哥。” “小淫娃,当真要这样疯来?”怎么说陈逸也是他的弟弟,他虽不在意教条束缚,可对他也没那份淫心。 “叁哥若不愿,以后也不要找妹妹就是。” “陈纭!”赤身跪在龙榻中央的男子,肌肤白净绯红,墨发如瀑,面色却阴沉无比。 “七哥,”她上前贴着他,秀眉微拢,“你说的对,妹妹是不会给你一个人操的,叁哥也喜欢妹妹,二哥也喜欢妹妹,妹妹天生放荡……管不住自己。” 她咬了咬他的唇,俯身跪趴在他身前,拿湿润粉嫩的花口去磨他滚烫的凤身,一边咬着自己手指,“嗯~七哥、妹妹最喜欢你了……” 他最受不住她这样嘤咛。 呼吸渐浓。 陈聿也解开衣裳,转到他身后,伏到他耳边轻语:“第一次都会有点儿疼,皇弟忍着点儿。” 陈纭的蜜水像不要钱似的,泛滥成灾,陈聿抹了几把涂在他的后口。 “陈聿你敢!” 他冷声威胁,然而未起分毫作用。 “得了滋味就好了,皇弟会发现被操跟操女人穴儿一样,都很爽的。” “陈聿!叁哥,你住手唔!” 陈纭撩眼陈聿动作,却也知道他只是吓吓七哥,不会来真的。 “七哥现在知道妹妹是疯子了么?” “七哥~啊……” 她扶着凤身吃了进去,楚腰晃动,前后吞吐,如若自娱。欢实的套弄令他忍不住想狠狠操坏眼前的淫浪少女,然动弹不得。 身后,陈聿手指不停玩弄他的两颗乳头,陈逸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玩弄,心中耻辱感可想而知。 他已经规划好如何叫他下半生都在宗亲府度过。 第57章当着他的面(高H) “想不到皇弟肌肤这样嫩,比叁哥操过的任何男宠都更甚。”他在他耳边吹气。 “陈聿,朕要杀了你!” 他却揉捏着他的臀,一只手在他腹肌上滑动。 陈纭仰着头,丹穴努力吞吐他的柱身,发丝凌乱,玉背上香汗薄沁。 终于在他射出时,身后的陈聿才停止撩拨。 “小骚妇,这会该轮到叁哥了?” 陈纭微微喘息躺在一旁,七哥会恨她吧。 只有恨,才能叫他彻底失望。 “唔……嗯……”陈聿压过来,早就硬到不行的玉茎轻轻一推,滑入温暖湿滑的娇嫩芳菲。 “陈纭……七哥会叫你后悔!”他闭目不去看。 “叁哥,烈一些……” “小荡妇,还是这样紧,叁哥爱死你这宝穴了。”他挺动腰身,带着她共赴甘霖。 陈逸脸色惨白,极力忍耐。 听着两人调情欢好、暧昧淫靡,难堪、怒火,席卷满腔。 “啊、啊……叁哥好棒啊……” 抬眼去看一旁的男子,“七哥、七哥是不是也想要?” 他眸色赤红,多半是气的。穴道不知何时已被他冲开,起身将坚硬的凤捅进她嘤嘤不断粉艳勾人的香口中,“陈纭你这个淫娃荡妇!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发了狠不加怜惜地插她的小嘴,捅得她眼泪不受控地冒出来,更激发了男人的兽欲。 “唔……” 她一点儿也不抗拒他的粗暴对待,反而乐于见到他因她发狂的模样。 将他射进来的精全数吞了下去。 “七哥好厉害呀。”她含笑看着他,下身也因他的射精而抵达一个高潮。 “小骚货,原来喜欢这样粗暴的,”陈聿捏了捏她的娇臀,“叁哥真是小瞧了你。” 湿润淫靡的蜜洞更加泥泞不堪,他操得越发猛烈,臀肉拍打的声音,响彻房间。 “嗯~叁哥……”她拧着腰,磨穴内的肉柱。 “骚货!”他狠狠抓揉她的玉乳,眸色幽幽。“叁哥非得操死你……” 见他面色潮红,她也很是兴奋。 “叁哥这副样子真是迷人,比妹妹还勾人心弦。妹妹要是有那东西,也想好好疼叁哥呢……” “两个骚货!” 陈逸骂了声,不满于陈聿霸占她良久。 拉住她的小手握上龙根,一遍揉捏玉乳。 “被他操的就这般爽?” 两个心爱的男人同时在侧,芳穴中阵阵舒适,手心还有一根滚烫粗硬,她更是难以扼制地潮吹,汁水喷了陈聿整个小腹。 “小骚货,你可真是浪。” “叁哥爽到了没有?”喘息难抑,她几乎没有一点儿力气,剧烈爽快过的身体软如春泥。 陈聿还要上来抚摸她的小脸,被陈逸一把掀开,将她抱走。 “七哥?” 他抱着她去浴池清洗,脸色阴沉沉的,一句话也不说。 “七哥生气了?”缓了一会儿,她游到他身旁。 头次见她当着他的面同旁的男人欢爱,他怎能接受。 “七哥,妹妹就是这个德性,你若要置气,只怕以后还有的气。” “荡妇!”他口没遮拦地骂她。 “我是啊。”她嬉笑抱住他,“七哥说妹妹什么都行,再下贱的词,七哥骂起来都好听。” “你……” “好七哥,妹妹答应你,以后收敛点儿。”她捧住他的脸,湿漉漉的水珠混着雾气,向他唇角亲了口。 她的目的只是想叫他也能接纳其他女子,而非彻底决裂。她还不想失去他。 他更是舍不得放下她。尽管今日经历了那般难堪。 “朕真是着了魔了。”他推开她。居然不想责令。 他已经将她送走过一回,不想再有第二次。 “哼。”清洗完她轻哼一声,游上池岸,穿戴衣服。 “上哪儿去?”他冷声质问。 “回公主府咯,想必七哥此刻也不愿见着妹妹。”她撩了撩湿发,系好腰带。 “回来!” “七哥要罚妹妹?”她转头看向池面上的人。 “下来!” “人家才刚穿好,不要……” “骚穴洗干净没?”低沉的气压。 她展开笑眼坐在池边,声媚、肤白,一副浪荡模样,“里面有七哥的精,也有叁哥的精,哎呀,你说妹妹会先怀上谁的呢?” 他长臂一扯将她拽下清池,眉间凌厉,“陈纭!你就这么欠男人入!” 水花淋湿了两人面容,她稳住身形,手腕被他捏的有些发痛。 “七哥,我肚子好痛……” 见她躬起身子,他眉头深皱,将她捞出水池抱去榻上,冷眼睨她, “可要宣太医来瞧?” 陈纭摇头,“太累了,想睡觉。” 为了防止她被陈聿带出宫去,他将她抱回抚辰殿,已经换上干净枕衾的龙榻,就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她其实不是肚子疼,却是方才纵情过的何寓,一阵一阵抽搐似的酸涨。 很快额上冷汗冒了出来。 “七哥,送我回公主府,求你了……” 她不想他知道自己修炼《无上心经》的事情,药丸也在公主府没有带来。 功法反噬的时候,总叫她痛苦不堪。 “阿纭,怎么了?” “七哥……” 回到公主府,他想留下来守着她,被她关到门外。 “七哥回去吧,妹妹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阿纭……你开门。” 为何要如此,为何要推开他…… “我的好七哥,心疼妹妹?看来七哥也很喜欢被凌虐嘛。” “你……” 听到脚步声远去,她仿佛被抽光力气,滑坐到地上。 片刻间,听到外面有人交手的动静。 冷耀不知为何出现,陈逸瞥见高处黑影,正是他们正在通缉的少年。 陈纭开门出去,两人在公主府的屋顶,招招雷厉。 动静很快引来了公主府侍卫。 若叫七哥知道、她也参与了救二哥,他……不是会恨她,却是会痛苦吧…… 叫林七去支开冷耀。 黑衣女子飞上房顶, “陛下,交给属下。”陈逸落地,朝她走来。 房间内,陈聿正躺在她床上。 “今日公主府可真热闹。” 陈逸看了眼榻上男子,再看一眼她,只字未言,拂袖而去。 这回、是真的怒了。 “九妹原来还舍得回来。”陈聿淡淡勾起嘴角。 “叁哥在这里做什么?” “等九妹啊。我在猜,七弟受不受得了他有个这样水性杨花的妹妹。” “……” 第58章师兄来接 她坐到床边,准备调息打坐。见他掏出一本功法给她。 “练叁哥给你寻的这个,专为女子量身打造。” 她接过来,瞧了一眼,《雪月心法》。 “妹妹只学最厉害的。”她丢给他。 “小淫娃,胃口不小。”他拾起书,“不如叁哥寻个男女双修的功法,与九妹共同……” “双修?那要是哪天叁哥先走了,也就不是最厉害的了。” “你这张小嘴,就不能说些好听的?”他起身,捏起她的下巴。 冷蛇似的眼中魅惑众生的容色,仿佛与生俱来。 “想听好听的?对了,叁哥那些男宠呢,给妹妹一些。” “叁哥还不能满足你?”他凑到她耳边,亲昵地蹭了蹭,嗓音清厉。 “有别的用处。”她偏了偏头。 “九妹想做什么?” “闽中混入了不少细作,齐国来的。” “这些事,九妹不该操心。” “妹妹也是陈国子民。” 她想看到他的宏图大业实现,想看到天下归心万朝归贺。七哥的理想,就是她的意愿。 而现在的他们,都太欠缺历练、欠缺经验。 “师兄来访,可是有事?”陈聿走后,冷耀才被林七放进来。 “师父说,时间到了,该回去了,泡虫池。” “什么……虫池?” “改善功体的必要步骤。” “师兄,能不能缓几日?” “你应该也能感觉到,到了瓶颈期吧?”他上前搭过她的脉,蹙眉,“奇怪……” “怎么奇怪了?” “师妹可真是不乖。”他忽而将她抵在书阁的木架上,“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功法前期是需要……远离男人的?” “什么?” 没有人跟她说过。 “噗……”他捂着肚子放肆笑起来,“我随口说的,你也信?” “……”有感觉被冒犯到。 “不过……师妹你生活挺丰富啊,一个丈夫不够?”他转着手中一柄金属匕首。 猜到他不是跟踪自己,就是调查了自己,陈纭面不改色,“师兄有兴趣加入?” “咳咳、”他突然咳了两声,两颊飞红,“庸俗!” “干嘛盯着我?” “师兄,把面罩摘下来。” 他后退两步。 被她扯了下来。 “小师妹……你的想法很危险。” 陈纭却忽然察觉到,冷耀,是真的跟七哥长得有些像。 再联想到冷月与陇素妃的关系,夭折的八皇子……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师兄,恕师妹僭越,你父母是哪里人士?” “这……未免太快了点儿吧,虽然师妹你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不过、师兄可不是随便的人。”他坐在床沿,一副恭良又闲爽的模样。 后来多方着手,她才查到,冷耀……竟然真的是她那所谓出生便夭折了的八哥哥。 是冷月使计抱走了他。连陇素妃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儿子还活着。 冷耀更不知自己身世,一直以为是被冷月捡回来的。唯一的知情人,陈恪,更加守口如瓶,默默保护着他。 “师兄,虫池是不是很可怕?” “师兄这里有秘籍,给你算个友情价,一百两,要不要?” 在钱财的挥霍上,她从不计较。 冷耀忽然后悔有点要少了。 “这几日师妹好好修炼,五月初五之前,师兄再来接你。” 收起银两,他将一包青色粉末交给她。 说进虫池之前温水送服,可缓解百虫侵蚀的痛楚。 “师妹再多加一百两,延后两日好不好?” 他无动于衷。 “二百两?” “五百两!” “十五之前必须回到极峰山,以小师妹的脚程,最多只能给你延一天。” “师兄也小心些,城内可到处都是通缉你的画像。” 他纵身飞出,很快消匿了踪影。 傍晚陈聿带了一众男宠和给她挑选的侍女过来。 “奴婢喜鹊。” 一听就是她叁哥取的名字。 “以后叫百灵吧。” “是。” “九妹。”他举着一只仙女糖人在她面前晃了晃。 “叁哥真好。”她俏笑去接,却被他躲开。 指了指自己脸颊,“奖励呢?” 当着众人,他倒真无忌讳。 陈聿养的男宠原来并不多,只5人。看他那放纵行止,还以为至少十几个。 虽人数不多,姿貌却都是出众的。才艺各不相同,尤其是在他的精心培养下,个个都可以出师的水平。 只是文化素养有欠,她需要的不止美色逢迎,政史、通辩之才,还需加以培植。 “现在可以告诉叁哥,到底要做什么了?” “叁哥可知,齐王有好男色之癖。” “哦?” 她挑了两人,他却凑到她耳边说,“这几人都交给九妹了,要是没用,杀了就好。” “叁哥、确定不留两个?”她意外。 “叁哥以后只想操九妹的小骚穴,这些人,不及九妹万一。”说着,被他钳住腰肢带进房间。 “叁哥就不能想点儿正经事。” 她接过糖,他已然埋进她的香颈,双手自然往衣服里探。 “小骚妇,肚子还痛?” “嗯……” “以后不许修那本心法。” “我偏要修。”吃着甜甜的糖人儿,心情也愉悦了几分。 “只管让叁哥护着你,修什么鬼心法。”他将她摁到床上。 “叁哥是怕妹妹不能给你爽了吧。” “妹妹的小骚洞可是诱人的紧,叁哥一日不操,都能想疯了去。” “那你之前是怎么过来的?”被他的荤言荤语撩的喉咙发紧。外衣已然被他挑开。 湿热的吻落在莹白的肌肤,她一只手举着糖,一只手扶在他肩上。 锁骨被他啃咬吸舔,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气味。 “叁哥你太坏了,又使这些小玩意儿。” 他很是满意,含笑将手往下探去。 “小浪货,这么快就湿了?” 他咔哒咬了一口她手中的糖,陈纭掀起眉头护食,“叁哥不许吃!都被你咬坏了。” 他当然不是要吃,却送进她嘴里。 “小骚妇,这是叁哥买的,怎么还吃不得?” “下次让吹糖人的师傅捏个叁哥。”一口一口咬碎他。 “成,九妹想捏多少都成。”他含笑,对她的玉乳爱不释手。 “叁哥,是真的痛。” “操进去你就不痛了。” “呜呜……叁哥都不心疼妹妹了。” “小骚妇,是真痛?” “嗯……” “怎么给陈逸的时候就不痛了?”温热的手掌放到她腰间,暖暖的温度传来,很踏实。 “叁哥跟七哥是不一样的。”她望进他眼睛,冷僻的、又危险。只有在看她时,才染上点温柔。 “怎么个不一样?” “叁哥心疼妹妹,妹妹心疼七哥。” “小淫娃,你可真偏心。” 他扯去她的衣裳,光洁如玉的身子赫然暴露在空气中,被滚烫的、带着几分蹂躏与侵蚀的执侵略着。 “叁哥……不要……” “小骚妇,一碰你水就跟发了涝似的,是真不要么?” 手中糖人被捏的晃晃悠悠,她羞耻掩眸,娇哼不受制地从唇边溢出。 第59章三哥的糖(高H) “叁哥……叁哥你太坏了,惯会玩弄妹妹。” 他沿着腰侧向后揉捏穴位,又痛又舒服。不适感真的经由按揉被驱散。 他对人体穴位的熟稔出人意料,耻骨两侧也能被他揉捏的惬意。 “小浪货,喜欢叁哥这么伺候你么?” 不曾想在一次一次的交欢中,心也被他一点点侵蚀、占据。 “叁哥……阿纭发现,越来越爱你了。” “哦?” 她翻过身,主动勾住他的腰,含笑清灵,“叁哥是越看越好看的类型,若是稍作装扮,必是风华绝代的佳人。” “此言、是贪图叁哥的美色了?”拇指摩挲着靡艳唇瓣,他眼尾狭长冷暗。 许多人见着他都是战战兢兢的,因着尊贵身份,和那双幽冷眸子,看一眼就会觉得这是个阴暗危险的人物。他又时常散发,既不束冠也无装饰,更给人颓散不羁的模样。 朝中大臣对他皆避而远之。 所以即使容姿出挑,也没人敢肖想他的。 “叁哥这副皮囊要好好保持住。不然妹妹可会变心的。” “哼、小浪货,叁哥先将你操服帖了,叫你离不开叁哥的大肉棒。” 她最吸引他们的,可能就是没有“畏”。不是她胆儿大,只是天生拥有了妹妹这个身份,叫她能与他们同进共处。 他抵在穴口,顶一下,拔出,用阳头玩弄她花口媚肉。 只听得水声靡旎。 舒服不已。 “叁哥~叁哥快进来、快捅进来嘛……别再折磨妹妹了,想要……叁哥快插妹妹的小穴……” “小荡妇,你可真是骚浪。” 被他这样磨得蜜水泛滥,身心俱渴,十分难耐。 “叁哥最好了,快给妹妹嘛……好叁哥……” 他一下捅进去,舒服的呻吟扼制不住溢出。 “啊啊……好棒,叁哥……阿纭好喜欢……要叁哥使劲捅妹妹……唔……嗯……” 眼角春色腻人,随着他的挺弄,她愈发叫得欢实。 “叁哥……舒服……啊……啊……” 她今日似乎格外动情。 “小骚妇,叁哥操的很爽,嗯?” “嗯、还要……还要……” “叁哥操的好还是陈逸操的好?” “都好……” “小骚妇,只能选一个。”他停住。 “呜呜……叁哥、叁哥操的最好……” “那就多说点好话哄叁哥。喜欢叁哥操你么?” “喜欢……最喜欢叁哥操妹妹了……妹妹的小骚穴喜欢叁哥哥……” “小浪货……”他加快了速度,捧着臀劲腰挺动疾烈,“一操穴就这副骚浪样子。” “哈……叁哥、到了……顶到妹妹的花心了……嘤嘤……好爽……” 她舒服地泄出的时候,他仍旧挺着腰操弄,更加水润湿暖的蜜穴热情吸绞着他的柱身。 娇吟被撞得断断续续,她眼角挂着泪嘤嘤求饶,“呜叁哥……好叁哥……让妹妹歇一下呜呜……” 他抬起她的臀反而更加快速地抽送。 “小骚货,叁哥可停不了,骚穴吃得这样欢,叁哥怎么舍得停下?” “叁哥……啊嗯……太舒服了……不要了……” 他睨着她被撞的玉波晃动的妩媚样子,终于在激烈的抽送中洒进第一波精华。 “叁哥,爱你。”喘息声定,她亲了亲他的脸颊。连薄汗都是香的。 “小骚货,再说一遍。” “叁哥的发质怎么这么好?”她羡慕地撩起顺滑墨发,“妹妹天天掉发,都快秃了。” “哪里秃了?”他抚了抚她的鬓峨,眼波柔光盈湾。 “万一哪天秃了怎么办?” “秃了也是叁哥的小骚妇。” 她享受被他拥在怀中的温厚踏实。 “叁哥,你好香啊。” “小骚妇,给叁哥生个孩子。” “……恐怕不行。” “就这么不愿意?” “是妹妹不能生……” 他蹙眉。 “也对,操一次怕是不能满足妹妹的。” “哈啊……”她被他抱起,凤身进入一个不可思议的深度。每走一步,都要被顶一下。 “好酸啊,叁哥……” 被抱到窗阁边,他推开窗子,清凉的夜风袭来,吹散不少身上的火热。 让她俯趴在窗边,他从身后刺入,抬起一条玉腿,每一下,都是全部抽出,再整根没入。 身心都被感官给吞没。 “哈、叁哥,别、别在这里嘛……万一有人经过……哈……啊……” 夜色静谧,窗外树影婆娑,今晚无月色,只有寥寥星辰作伴。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他很是欣赏眼下美景。 “万一……万一呢……” “小骚货,你这副样子是不是就期待被人看到?一说你小浪穴咬的更紧了,是不是想两个骚洞都被插满?嗯?” “啊、不……不是……”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后穴研磨,她吓得又缩进了玉穴。 “嘶,小浪货,放松点儿。”清脆的巴掌落在娇臀,并不重,却令她羞窘。“叁哥要给你夹断了……” 虽然只是在窗口,毕竟外面环境的刺激,她很快忍不住嘤咛泄出。 “叁哥,妹妹好放荡……” “叁哥就喜欢你放荡。” 被他从正面插入,整个人倚在他身上,唯一的承重点成了两人相交的密处,她紧紧搂住他脖子,双腿盘在精窄的腰上。 “叁哥、太深了……” “乖,全部吃进去。不准往外吐,不然叁哥就操你一整晚。” 想往上抬的腰肢,吓得不敢动弹。 只能被动承受着他孜孜不倦的操干。 噗嗤噗嗤的水声,又响了近半个时辰。 餍足贪欢。在温柔的哄睡中,她疲倦入眠。 方才的激烈与现在的平静柔和,她都怀疑叁哥有双重人格。 清晨醒来。他正缩在她胸口酣眠。 叁个人中,唯独他对她的玉兔表现出近乎偏执的贪恋。 安静的样子像一只小兽,贪着的、毫无攻击性。 “叁哥,我爱你。”她揉了揉他的脑袋,轻语喃喃,心间几分柔软。 “是真爱,还是哄叁哥的?” 她吓了一跳,这家伙是刚醒转还是本就浅眠。 将她往怀中箍了箍,他又“嗯”了声,清落的嗓音带着酣睡后的暗哑。 “叁哥怎么不信呢?” 他揉她的玉乳。 “妹妹娶你好不好?” 含住乳尖轻咬。 “让你做妹妹的大老婆。” 他嗤笑,“娶我?你还打算女权天下?” “不可以么?为什么男人就不能用嫁?” 与他她也是没有什么荒诞的想法不敢说。所有不爽不悦也都敢说。 瞒着七哥的心事,却可以与他坦白。 接不接纳,他都会宠着她。 第60章端阳节之变 “叁哥倒是无所谓,只是九妹牵绊太多,恐怕做不到。”他撑起脑袋侧身看着她。 “叁哥,谢谢你。”端阳节,宝膳楼里,她伸手拨了拨他鬓侧的长发,眼波流转。 “谢叁哥什么?” “谢谢叁哥爱妹妹。谢谢叁哥……为妹妹做的事情。” 他不语,只是晃了晃手中的白玉酒壶。 节日里的酒楼格外热闹,座无虚席,连雅间都被包满。 陈谨因为朝堂的事情被拖住,晚来了半刻。 雅间内,满桌珍馐美馔,他一袭红衣,她一袭红白相间的裙,看起来似若一对。 “四哥,”她含笑朝门口的来人唤道,“四哥总算来了,若是再不来,妹妹可就忍不住先动筷了。” 他望着她皓齿蛾眉,又瞥向另一边的男人,“怎么叁哥也在。” 陈聿饮了口酒,“我如何就在不得?” 陈纭看着窗外,街道上的舞龙表演,天还未暗,已灯火辉煌。想起去年端阳还是在梁国过的。她只爱陈国,只有这里,才让她有归属感。 六国并不是每国都过端阳节,比如梁国,在这一天就只是皇族祭祀。端阳节最初源于古时百越地区对龙图腾的崇拜与信仰。 举国共庆的风俗在陈国也是由她父王在位时才开创。 天象崇拜,更在骆傅的指导下日趋风靡。 如果说之前的陈国还是受制于梁、蜀,陈逸登位后,大力整治开创新风,之前陈文帝不敢施行的政策,他都果断推行,仅两载,陈国经济已可比肩一直独领风骚的蜀国。 龙舟上,人们两两一组,热烈比赛。 “四哥一人,可抵他全部吧?” 她看着湖面上造型精巧的小舟。 陈聿用完餐便闪了,他不爱热闹。 “来来来,拔得头筹者,得红彩玉一对。”一名武服汉子敲锣吆喝,“可还有要参赛者?” 见到其中一舟上两名胸肌壮硕的大汉,普通人纷纷却步。其他选手看上去也都不容小觑,清一色都是男性。唯独最后一艘,上面却是一男一女。 岸边的人纷纷押注凑热闹。 “九妹,走。”他扯着她,上前递上参赛金。 主持者吆喝着:“好嘞,再加船一艘!十舟名额已满,比赛即将开始!” “哎呦喂,这小女娥娇娇弱弱的,铁定没戏吧。” “不过这公子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 “男的再厉害,能抵过人家两人组的嘛?” “这公子生的好生魁梧英迈啊……” “女的也漂亮,看穿着这般富贵,人家小两口就是来玩儿的吧。” 人群里的议论落入两人耳中,陈谨只是心无旁骛扶着她上船。 “四哥加油呀,妹妹怕是会拖你后腿。” 以前她也同他参加过龙舟赛,那时才十岁,他十七。已然是英姿勃勃的少年。 陈谨爱好舞枪弄剑,打小就练的一身腱子肉。 隔壁一对男女对他们拱了拱手。其他选手望着这最后一组,男子容貌瑰伟、豪爽劲健,女子矜贵娇柔、扶风弱柳,丝毫不构成任何威胁,谁也没放心上。 那次不出意外,给他夺了头筹。 她只是坐在后面划水,不仅没给他添力反而增了阻力。由于第一次划舟,完全把握不好方向。 “九妹,你将筏收起来。” 她就见他一个人奋力摇着两只筏,快如疾风,在最后一刻超出前位选手,以先过半米的优势获胜。 她高兴得欢呼,体会到竞技的快乐。 可是之后他就被父王外派,也没人再带她参加过划龙舟。 其他几个哥哥对这些平民的娱乐活动可谓毫无兴致。 比赛罗声敲响,竞技拉开帷幕。 “九妹量力而行即可,交给四哥。” 赛至中途,陈谨不出意外位列第一,隔壁一对紧随其后,然后是7号船的两名面具男子紧追第二。 大家都热烈地紧盯着赛局,押注了2号舟两名壮汉的观众纷纷纳威助喊,“追上去!快追上去啊!” 不被看好的男女两组反而成了黑马。 人群中,一名头戴毡笠的男子压了压帽檐,勾起嘴角。 “四哥加油!” 后半程,陈纭基本帮不上忙,转头看了其他几位选手。 邻舟女子朝她一笑,丝毫没有投入赛事的紧张感,但也划的很好。 就在众人即将抵达终点,最后冲刺时,7号舟两人突然生变,直接转头将小舟朝他们划来。这一来就拦住了9号舟的两人,两艘穿直接相撞,两名面具男丢下浆抽出腰间提前备好的软剑,一刹那银练在灯火下映出寒芒,两人飞身目标直指陈纭。 所有人错愕之际,没有人来得及反应,9号船的女子救了她一命。 大概因为比赛中就只有她俩未全身心投入。 青衣女子旋起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两名面具男行动受阻,这才给了陈谨及时的反应时间,迅速接掌与两人交手。 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直接中断了比赛,岸边百姓逃的逃,看热闹的看热闹。 龙舟赛的主办方见赛事被搅黄,迅速差人去报官。 两名歹徒的刺杀时间有限,对视一眼决定速战速决。 陈谨手中无兵器,面对两人凌厉杀招有些受制,这时9号舟的男子仗义投过一柄短刀。 她的船却在这时突然散架。 “小师妹功夫不行,仇家倒是挺多。” 就在陈纭以为避免不了要落水的刹那,水面上忽然飞来一道身影,揽住她的腰,轻功卓绝带她飞上岸边一座屋顶。 “师兄怎么在这里?” 他换了身装扮,戴着斗笠,待她站稳,目光转向水面上仍旧缠斗的叁人,轻巧回应: “看热闹呗。” 两名面具男身手极好,水面上其他选手来不及划走皆已跳船而逃,空舟成了他们的战场,接二连叁碎了一艘接一艘。 陈谨最擅长的是马背作战,使长枪,晃晃悠悠的水面显然让他受制。 “师兄帮帮四哥。”她扯了扯他的袖角,“你要多少报酬都成。” “你那四哥不见得会输,小师妹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 她循着他的目光正欲转头,一道暗器划破长空直直朝她射来,冷耀将她扯到身后,长指一弹,暗器锭在屋旁一棵老树上。 同时他手中的银针也已飞了出去。 暗处埋伏之人见失手,飞快撤离,右肩还是受了他一针。 那人吹响暗哨,这时水面上两人见势撤退。 “多谢师兄……” 有惊无险,赛龙舟的兴致却已全然被搅坏。 官府之人姗姗来迟,凌乱不堪的现场令主办方痛哭,水面上木板四散飘零。 “这一对红彩玉,本、我买下了。” 陈谨安抚了龙舟赛老板,严令府尹彻查此事。 天子脚下、昭昭王城,胆敢有贼人如此胆大妄为,最是他所不能忍。 见陈谨朝他们走来,冷耀忙飞身撤离。 他现在还是劫走南王的通缉犯。 “九妹,没事吧?”陈谨将一对红彩玉送给她。 她摇摇头,“四哥可有受伤?” “四哥送你回去。” 第61章俘获(四哥高H) 公主府,灯火通明,竟是陈逸在等她。 “昭华见过陛下。” 陈逸心头一滞,她何时对他这样生疏过。 “四王兄早些回去吧,今日之事朕已听说,辛苦四王兄。” “这些人,是冲着九妹来的,难保他们不会去而复返,今晚四哥就守在公主府,确保九妹安全。” “……”陈逸捏紧了拳,“四王兄素日辛劳,公主府的防卫,朕自会派人加强。” “四哥,妹妹没事,你安心回府休息吧。方才一战,四哥必定损耗不少。” 陈谨看了看陈逸,再看一眼陈纭,“既然如此,臣便告退,王上日理万机,也要注重龙体才是。” 陈谨走后,她立马恢复了放纵模样,抬手挥斥殿内的奴才们:“都下去。” “是。” 一整天都在想着他呢,没想到自个儿跑来公主府等她了。 “七哥看人家给你捏的小人偶,喜不喜欢?”她掏出今日街上捏的手作,欢笑坐于君怀。 他眉色皆冷,沉着嗓音却不愿推开她,“可有受伤?” “没有呀。”她环住他的脖子,抵襟撒娇,“七哥,今日好想你。” 许是因为节庆,往年都有文帝陪伴,而今她那份对父王的思念尽数投影在他身上。 陈逸既是她所爱,更是至亲之人。 因着她的娇软,染怀于胸,态度再冷硬不起来。 抚了抚少女秀发,他接过惟妙惟肖的小面人儿,“阿纭,你到底要七哥怎么做?” “七哥为什么喜欢妹妹呢?”她轻轻含笑抬起他的下巴,“是喜欢被妹妹控制?欺负?霸占?” 他皱起眉,将翕动的唇堵住。 胸腔里升腾的执、侵略、占有,想将她变为只自己所有,谁也不能触碰。 “陛下。” 不知道什么事,陈逸被叫回宫去。 陈纭有些失落,在他心中,自己到底不是最重要的。 自己为何还要这样在意。 沐浴之后,她裸着身子躺在香洁锦绣的软榻上,自渎。 “嗯~七哥~想要你……” “阿纭的身子、贪恋七哥……啊……” 越发燥热空虚,想要男人,想要切切实实被填满的感觉。 “七哥……为什么、为什么阿纭只想要你……” 不管给她多少次选择,如果他能笃定,她愿意一生一世都守在他身边,只与他一人云雨翻覆。 可是如今,她已经是放荡的。 “九妹。” 陈谨闯进来时,看到香榻上一丝不挂的美人儿,血气上涌,急忙转身。 “四、四哥不是故意的……” 他回府的路上,又看到可疑黑影朝公主府的方向而去,遂跟了上来,却在她寝殿处失去踪迹。 担心她的安危,寝殿外也没见奴才守着,他唤了几声无人回应,于是闯进来,却看到这样出乎意料的一幕。 “四哥……” 她唤住他,眼角春情靡盛。此刻看谁,都像是可解她饥渴的良药。 蜜处难耐的骚痒钻心噬髓。 “四哥,”她披上一件罗裙赤着脚朝他走来,一步一步踏出温润的玉石地面,转而扯了扯顿在屏风外头的男子。 “九妹你、你先穿好衣服,我方才看到有可疑之人闯进公主府……这才……”他语无伦次地解释。 “四哥,妹妹好难受,好想要男人……七哥走了,四哥来满足妹妹吧……”她握着他的手,干燥温暖。手心粗粝的茧子揉着她的柔软,一定很舒服。 “九妹,你、你在说什么?” “四哥还不知道,妹妹并非你的亲妹妹么?”她踮起脚尖,蹭了蹭他的下颌,陈谨的身子很硬实,与她的娇软形成强烈对比。 “九妹?”他蹙起剑眉,想剥开她八爪鱼似的扒在自己身上,紧促地一动不敢动。 “四哥~” 她吻了吻他的脖子,充满男性气息的身子,让她只想将他就地正法。 “九妹,别乱来。”他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回床榻上,严实裹住被子。 “四哥是不是嫌弃妹妹,给七哥吃过,也给叁哥吃过……可是好想要,不想随便找其他男人……想要哥哥……” “九妹……你说什么?”他惊愕,一时难以消化。 旖旎之色盈盈,她欲求还泪的模样切切实实使他心间动摇。 从前在军中,虽有军妓可供发泄,每每看着其他将士巫山云雨,他只觉得淫乱肮脏,那些女子被大量喂食春药后的呻吟娇喘,只让他讳而远之。他宁愿用自己的手解决。 可如今看到自己妹妹这副模样,他不仅不觉得厌讳,甚至隐隐觉得动心。 “嗯~四哥……”她掀掉被子,自己揉着酥胸,“要是四哥不愿,能不能帮妹妹叫叁哥来……” 嘤咛低泣,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这么欲求泛滥。 却是这句话刺激了他。 “九妹就这样渴望男人?”他眸色发暗,一只手包握住她的玉乳,柔软滑腻的触感令他一发不可收拾。 “哈、四哥~还要,四哥揉的好舒服……” “小浪货,四哥今天一定要操翻你。” 他扯了扯衣襟,脱去衣袍,被她勾得喉咙发紧。 陈纭不知道陈聿给她下了药,他走时说的那句“好好享受”,她后来才突然明白意指何。 “四哥……”热烈毫无章法的吻密集落下,她挺着腰肢享受他的揉弄。 “小浪货,看你淌了多少水?”他抹了一把蜜穴,她舒服地颤栗,眼角水雾迷蒙。 “还要……四哥摸的好舒服啊~还要四哥摸嘛……嗯……” “浪货。”他将头埋进她的玉腿之间,粗粝的舌头刮过粉嫩敏感的花口,晶莹剔透的蜜液泛滥不已。 “啊……好棒……四哥好棒……呜呜……阿纭要上天了……四哥……” 她舒服得轻声啜泣,因为药效的作用,让她整个身子敏感至极。 白嫩的肌肤泛出云霞般的粉红。 陈谨沉溺于吃她的小嫩穴,粉嫩可爱,甚至无比香甜。 微微张开的小洞,更是令他下腹发涨得紧。 舌头顶进蜜洞,她的喘息愈加娇切,“啊嘤……四哥、要泄了……四哥的舌头、舒服死了……啊哈……嗯……” 粗糙的舌头轻刮着敏感的何寓,没顶几下她便承受不住喷了出来。 汁水喷了他一脸。 “骚货,这是潮吹了吗?” “嘤……四哥……”她两靥娇红地看着他,紧致分明的腹肌看得人热血翻腾,昂扬挺立的粗硬尺寸更是惊人。 “四哥快操妹妹,用你的凤捅进妹妹的小穴,填满妹妹的小骚洞嘤……” “小浪货,四哥这就满足你。”他爱惜地亲了亲她的樱唇,将粗硬抵在湿润蜜口,缓缓撑开。 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太粗了,呜呜……四哥……好涨……” 他抬手揉着丰满嫩乳,刚好一只手包握,身下尽量轻柔。 “宝贝儿小浪穴这样紧,嗯……四哥要给你夹断了……” “四哥轻点儿操妹妹……”她拢眉凝着他。 听得他温柔的回应,“好,四哥温柔点儿。宝贝儿小骚穴舒服的紧,四哥一定好好疼它。” 待她适应,他开始抽送,紧致的穹隆被撑满、挤开,每进一寸都舒爽不已。 抽出时,肉壁紧紧吸附着他的凤身,像是不想放开。 第62章初尝人事(四哥高H) 初尝人事的他,愈插愈猛,愈插愈烈,直将她撞得嗓子都哑了,不知道泄了第几次,就像第一次她与陈逸时,不知疲倦,尽尝欢愉。 “四哥……嗯、不要了好不好?妹妹、妹妹真的不行了……” 上身伏在床上,他从身后握住她的纤腰、抬起臀不知休地撞击,清脆臀肉相撞的声儿混着靡靡水声,蜜液自两人交合处不断滴淌,湿了身下华美绫罗。 “嗯……九妹,四哥再要一回,”他的嗓音已然发暗,磁性低沉,“宝贝儿骚穴实在太美味了,四哥真想一直这么操下去。” “唔……四哥……” 快感不断交迭,她被撞得娇吟断断续续,愉悦到只剩生理性的眼泪来表达身体的情绪。 “九妹……” 他突然加速,疾风烈雨般的猛插,浓浊白精泉涌般喷进她的子宫。 灭顶的快乐后,是疲倦的身子发软。 “小骚货,”他伏在她耳边,温柔满足,“要不要去清洗?” “嗯……” 他抱着她,却在温暖的水池中又要了一回。 “四哥精力太盛了……妹妹以后可不敢再要你了……” “九妹,抱歉,四哥一时没忍住。很疼么?” 他轻轻覆住被操得红肿的丹穴,小心涂上清凉药膏。 “四哥这下尝到女人的甜头了。” 陈聿一定是想叫他变得同他一样,放纵不堪。 “只有九妹能叫四哥如此。”他温柔地将她拢进怀里。他胸膛的肌肉硬的硌人,却又很有弹性,摸起来很是有趣。 “四哥……” “九妹……为何与老叁走得那么近?” “四哥不喜欢?” “日后不管九妹跟谁,只要不是他就行。” “四哥不觉得、妹妹很放荡么……” “小骚货,你是放荡,连四哥也敢勾引。”他握着她的玉手,语气旖旎。 他已经爱上这副身体,虽然他不是第一个拥有,她的柔丽姣婉,已彻底俘获他一颗心。 护了一夜,在她熟睡的凌晨,他轻声起身离开。 极峰山。 所谓虫池,是一个山间的巨大深渊,里面有冷月豢养的各类毒虫蛇蝎。 她要在底下待上叁天。 二哥已经不在山上,在冷月的谋划下,他成了齐国幕府的官僚。 冷月试了她的功力,叫冷耀带她下虫池。 山谷很深,她目前的能力是下不去的。 山上触目所及白雪皑皑,景致很好。可是她不喜欢寒冷的环境。 “师兄,师妹买了你的药,你会保证师妹安全的吧?”心里多少有点打鼓。 “接下来要靠师妹自己了。”他揽过她轻踩岩壁,轻缓下落。数丈深的谷底,阴风阵阵。 万虫噬心的洗礼,他也曾经历过,且不止一次。 他对这地方既痛恨,又熟悉。 那时他才七岁,被冷月丢下来,只给了他一瓶药丸,自生自灭。 倘若没有挺过来,他也就不配做她冷月的徒弟。 之后每隔叁年,他都会被送下来。每一次,痛苦都更胜上一次。 下来之后,他前后走了一道,摸了摸岩壁,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然后勾起唇笑道:“希望小师妹挺的过来。” 这是一道天然形成的谷壑,狭长幽冷,举头一方青天,灰蒙蒙的,脚下除了枯树枝、石砾和稀薄的积雪,再无其他。 夜半,陈纭正盘腿打坐,耳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是虫蛊开始活动了。 借着冷淡月光,黑黢黢的地面上渐渐密密麻麻聚满了各类虫蝎,互相蚕食争斗。四周的岩壁上也冒出许多毒虫。 陈纭坐的这一方磐石上,也爬上来不少,可能由于服了冷耀的药粉,那些虫蝎爬到她脚边,自动绕过去。陈纭已经站起来,那画面,脚下密密麻麻,伴随着虫子互相啃噬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随着死去的虫尸越来越多,很快虫液的气味散开来,让人恶心的几乎要吐出来。 第一天,看着毒虫们互相残杀。 第二天,胜利的毒虫似乎更加暴戾,而她服的药粉已经开始失去作用,只能抽出匕首与毒虫作战。 第叁天,已经精疲力竭的她,迎来更厉害的毒蝎,还有斑斓五毒蛇。 冷耀不知道自己为何挂心这个小师妹,他撞见师父与陈恪的对话,如果她不能为她所用,最终的结局,不止是沦为活死人而已,她要将她培养成最妖邪的工具。 冷月是齐国王上的座上宾,被封为国师。从前她的心思只在修道成仙,自从陇素离她而去,她的追求就开始变得扭曲。 他下到谷底时,少女已然昏眠,柔软的身子上覆满各类冰冷的毒蛇,四周的地面上是数不清的虫蝎的尸身,气味极为难闻。 听到动静,一些蛇警觉地竖起身子。 冷耀抬手,一只通体翡翠的绿茸线蛇不知从何处游弋而出,只有筷子粗细,一尺来长,盘在他的手腕上,头部昂阔,吐着信子。 这只貌不惊人的小蛇一出现,其他蛇类纷纷逃窜溜走。 冷耀抱起衣衫破败凌乱的少女,脸上的血污遮盖了她的容颜,气息奄奄。 他将她抱去极峰山东面的一座天然温泉,泉水有疗养功体之奇效。 那是风清门大长老的私人禁地,只是大长老已经闭关有好几年,他经常偷偷跑来享受这温泉的滋养。 “师兄……”陈纭醒来,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人怀里,周边是温暖的池水,温柔包覆着她身体的伤痛。 “小师妹,师兄对你好不好?” 陈纭觉得身心剧痛,呼吸不顺畅,连抬起眼皮看他的脸都有些吃力。 “我怎么了?师兄……” 他箍着她的腰,原本脏兮兮的脸蛋已然被他清洗干净。虽然第一次与女子如此亲昵,他既无欲心泛滥、也不嫌弃求馈。 “再泡一会儿,师兄送你回去,换身干净衣裳。” 她还穿着被虫蛇咬得破乱的衣服,叁两处露出洁白的肌肤。她只记得昨晚力不敌最终昏了过去,疼痛一遍遍侵蚀着她的大脑,可是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只能被迫承受。 恶心,寒冷。 只剩下这两个交迭的感受,即使现在回忆起来,还是忍不住发寒颤栗。 “怎么哭了?”冷耀低头看她。 第63章想她(二哥H) “师兄为何要帮我?”心中多少有些感怀,在最困顿的时候,身边能够有人救她。 “当然是为了师妹的银子。”他含笑抬起她的下巴,“不然师妹以为、师兄还能是看上了你不成?” 她不语,放心地任由他抱着,举止也更加大胆了起来。 “师兄,我好痛……” 他送她回房,丢了一盒药膏给她。 女子光洁美丽的身子上,布满红紫交错的伤口。 “要师兄帮你?” “嗯……” 她娇柔被人伺候惯了,自从知道冷耀是她的八哥哥,更加没有避讳。 他将伤药一点点涂在伤口,她疼得痛呼,“哥哥手太重了……” 思念起二哥的温柔。 “小师妹,你叫我什么?”他抬眼睨她。 “没、没什么,师兄,我还是自己涂吧。”她伸手去要。 他将药膏递给她,蹙着眉将腿上的伤处涂完,后背,她却够不到。 “小师妹就这样不在意自己的名节?” 她趴在床上,玉背坦露,他坐在床沿。 “师妹是放荡的,师兄难道第一天知道?” 第一次听人这样坦白无碍地说自己,他抿起笑意,抹完药,拉起被子给她盖上。 “师兄,我明天可以下山了吧?” “还不行哦,师父有交代,要观察两日。” “可是山上好冷……” 也不知是被她娇软的眉色蛊惑了,还是喜欢看她委屈灵巧的媚人模样,入夜,他主动来给她做暖床的。 “师兄身上好热啊。”像个温暖的火炉。 “师兄喜欢你这冰冰凉凉的身子。” “那、我的功体……会变成和师兄相辅相成的?” “可能。师父怎么想的,师兄也不知道。” 冷月不在山上,他才这么大胆地跑来确认。 “让师兄看看你的伤口。” 他抬手她的藕臂,舔了下青色淤痕处,她触电似地缩回。 “师兄……你做什么?” “小师妹这毒,确实只有师兄的翡翠可解。” 她一脸疑惑。 翡翠便是那只绿茸蛇,至毒至阴,他花了七年才驯养出来的。 被子中,她只感觉到一条冰冷滑腻的触感在她身上游弋,吓得立马坐了起来。 看到那条小青蛇,使劲往后缩了缩。 翡翠委屈地爬到主子手上。 冷耀一只手把玩,一只手撑着脑袋悠悠看她,“师兄可是在帮你解毒,小师妹躲什么?” “好恶心……”她从小最悚这种东西。 “恶心?”他起身,凑近了她,想起虫池她浑身覆满蛇类的画面,若叫她自己知道了,不知会是何反应。“翡翠可是这世上最聪明最可爱的家伙,别将它同那些普通蛇类作比较。” “你快拿开,我不要解毒了!”见他将小蛇举过来,她吓得闭起眼睛,十分抗拒。 “哎呀,小可怜,有些人不知道你的好呢。”冷耀摸了摸小青蛇,小青蛇仿佛听懂了他的话,吐了吐信子,溜进他的裤子口袋。 接下来陈纭自然也不肯跟他同榻了,盘腿打坐,提防他偷偷对她放蛇。 “小师妹对师兄这样防备,可太伤师兄的心了。” 只要想到他身上有蛇,她就恨不得避而远之。 在山上又待了两日,冷耀自然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叫翡翠替她驱了毒。 接下来去了齐国皇城。 陈聿的男宠在她的培养下两名安排进了岁思馆,叁名由林七带来齐国,安插进皇室。当然并非直接以男倌的身份,而是分别使计叫他们成了王室贵胄的门客、官僚举荐入仕、年轻出色的宫廷乐师。 这一步棋,她走得非常曲折。 大齐皇帝疑心重,为人谨慎且残酷,好男色也是一桩秘辛,必须使用迂回战术。 陈恪化名东翊,成为齐国大将军廖青的置备顾问。廖青骁勇善战、功勋卓着,在朝中权势日趋显要,受宰相等文官忌惮。而冷月要他来辅佐廖青,就是想抗衡宰相等势力。 廖青没有官场上那些迂回肠子,处处受肘,对东翊这颗聪明脑子很是喜欢,以贤弟称之,更赐了他豪华府邸。 “二哥,”看到他仍旧坐着轮椅,心中多少有些痛,更何况如今还要如履薄冰地为别人谋划,“妹妹好想二哥。” 他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拿出一个小锦匣,“二哥给你寻的小玩意儿,看看喜不喜欢?” 那是一颗红髓玉,晶莹透亮,质地细腻温润。 他给她戴上,更衬得玉肌雪白,锁骨若蝶。 “谢谢二哥,阿纭喜欢。”她凑到他的脸颊呷了口,眉间欢喜。 “骚宝贝,可知二哥有多想你。”他忽而将她拉进怀里,语气轻旎。房间内烛火摇曳,熏香沉静。 “二哥……” 他甚少表露情绪,说想她,一定是已经很想很想了。 热烈的吻,甜蜜、深长。 “二哥,揉揉……” 她将他的手拉到酥胸,柔软娇哼。 喜欢,情动。 “小骚货……” “二哥再摸摸这里。” “葵水还没走?”他摸到衣裙内的特殊布料。 “嗯……” “小骚货,葵水没走还这样撩拨二哥,你以为二哥定力很好?” “哼~可是想二哥……看到二哥就情不自禁。” 他亲了亲她的唇角。 “别乱摸了,乖。” “想吃二哥。二哥明明也有反应的嘛。” “嗯……别弄,九妹。” “让妹妹服侍你。” “不用。” 她亲吻他的下颌、脖子、锁骨、胸肌……含住男性的乳尖。一只手放在另一边抓捏,虽不如女子的柔软,却紧致而富有弹性。 “原来奶子吃起来这样有趣。” “小骚货、别吃二哥的……” 他难扼制地低喘。 可他越说不,她越想挑逗刺激他的敏感。以唇舌在他的胸膛到小腹肆意妄为。 “二哥真好吃。” 一只手握住玄鸟,上下套弄,滚烫粗硬的温度扎满手心。 “二哥好粗……”亲了亲凤身,她伸出小舌去舔。 她的二哥,永远干干净净的,无一丝异味。 吞进口中,她越发熟练地含弄。听到他低声道: “小骚货,别弄了。” “二哥,是妹妹弄得不舒服吗?” 他眸色幽暗,“二哥怕你会忍不住,求着二哥要你。” “要将二哥吸出来,二哥射进妹妹的小嘴里,喂妹妹吃你的精好不好?” “唔……嗯……” 她温柔地捧着他的阴囊,软乎乎的,虽然样子很丑,可因为是二哥的,爱屋及乌,反而觉得可爱。 第64章齐国拍卖会 她的举动只惹得他兽欲暴涨,想狠狠挺腰插坏殷红的小嘴。 双腿的残限却使他不能,眸色更暗了几分。他握拳。 “二哥~”她一边娇哼一边动情吞弄,床榻上,男子衣衫半敞的身子春色无边,反观服侍他的少女,反而衣裳整齐。她不敢脱去,怕二哥看到她身上的伤痕。 “骚宝贝儿……别吸了……唔……” “二哥都射给妹妹……” “……” “二哥射了好多精啊。” “小骚货……” 见她吞下自己的精华,他更加眸色幽暗,想将少女压到身下不管不顾地蹂躏。 “二哥,”她扑到他怀里,身下早就蜜液泛滥,“想拿小穴吃。” “骚宝贝,等葵水没了,二哥一定操满你。”他宽慰地抱着她。 她也知道只是一时欲起,乖乖闭起眼睛睡觉。 “二哥,妹妹吸的舒服吗?” “二哥一次能抒解嘛?” “二哥……” “小骚货,”他堵住她的唇,霸道侵略地吸吮,“二哥从前怎么没发现,宝贝儿这样放浪?” 她嘤嘤委屈,“二哥是嫌弃妹妹了嘛?” 他是后悔,从前太过克制。 “咦、” “怎么了?” 他碰到了她腰间的伤处,她轻叹了口气,“二哥别摸妹妹了,想听二哥念《百喻经》。” 《百喻经》乃佛学典籍,作为皇太子的必修课程,其中章节他早已熟背。 清缓嗓音默诵中,她沉沉入睡。 “九妹,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醒来时,她发现二哥正盯着自己。低头一瞧,才发现衣服已经给他换了。 “二哥……”她支支吾吾找理由,总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拜了冷月为师,“就……不小心、给虫子咬了。已经没有大碍了,二哥不必担心的。” 他没再追问,只是告诫:“以后危险的事情,别去参与。” 陈聿也来了齐国。为了帮二哥作掩护,她主动去寻他。 “叁哥~” 在他租的庭院里,远远地,跑过去,跳进他怀里。 “小骚货……突然对叁哥这么热情?” 捧住美人脸相吻,红唇玉露,津丝芳菲。清风送过荷香。 他这次来齐国是要参加一个拍卖会,只为了那件压轴拍品——火蛇丹。 “叁哥,肚子痛。” “怎么了?” “没忍住……吃了点冰桃。” “叁哥~” 他将手覆在她的小腹,温暖的真气灌入,不适感被平复。 “小肚子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他抬眼瞧她,“是不是叁哥操的不够?” “叁哥,妹妹跟你说实话,你、你会生气吗?” “说,小骚妇。” 还是吐不出口。 “叁哥真的想要子嗣,还是找别人生吧。” “不愿生叁哥的孩子?” 她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妹妹无法生育的,叁哥,还是不要将心思过多投注在妹妹身上。” 那次之后,他才知道她修的那本功法是以女子生养能力为代价,他就一直在寻找治愈之法。 陈聿是一个看起来放浪阴邪、对谁都不在意的人。可一旦成为他在意之人,便是不计代价地对她好。 他差人送她养发秘方、补气益血的珍贵药材、调理寒痛的针灸穴术,她曾不经意朝他抱怨的话,他都放在心上。 那是她第一次进入叁哥的世界。 “叁哥……” “小骚妇……怎么身上这么多伤?” 他将她压在床上,扯去衣衫,面对他,她永远是没有遮掩的。 “要叁哥亲亲,可疼了。” 他给她抹药,越抹越难压心中暴戾,“小浪货,说清楚,谁弄的?” “嘤,叁哥轻点儿。” “给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还回去?”他钳住她的下巴,冰冷的眸子里有些恼意。 她勾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肩颈,撒娇,“妹妹想变得更厉害。” 她不肯说,他自然会去查。 “想喝糖水,热的。” “小骚货,你可真会折磨人。” 他起身穿上衣服,出去唤下人准备。 她的宫寒是无药可医的,靠着姜糖水也只是缓解一时。 喂她喝完以后,他准备就寝。 拍卖会他并未打算带她去。 “乖乖在此待着,等叁哥回来。” “叁哥带妹妹一起好不好?”她扯着他的手一副娇软模样。 “若是敢偷偷跟来,叁哥就将你操到叁天下不了床。” 听他这样威胁,她打消了去凑热闹的那份心思,陈聿是做得出来的。 叫林七暗中跟去查看一眼大齐国有头有脸的人物们。 拍卖会非是以价出售珍品,却是以物易物。 宝玄楼所要换的物品,是六国皇室密不外传的镇国之宝。 “有命收,可未必有命留住。” 陈聿最终以渊暮珠换得火蛇丹。 要是让七哥知道,不得给他气死。 渊暮珠有改换天象呼引风雨之神奇,作为陈国代代相传的宝物,由各代继承王位大统者护持。 相传祖上开国皇帝遇连年大旱,以此珠引天雷降甘霖,救得百姓于灾难,自此风调雨顺,昌运百年。 后世之人虽未见过此珠之神奇,但都深信是此珠护佑陈国。 这么重要的东西,如陈聿所言,他前脚交出去,后半夜宝玄楼遭盗的消息就迅速传开,全城封锁戒严。 齐国皇室策划的这次拍卖会,目的是搜刮其他五国之宝,而他们也精准拿捏住了各国所寻之物。 陈纭从不知道她叁哥的武功这么厉害,难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齐国吃了哑巴亏绝不肯就这样善罢甘休。 “叁哥可有想过,万一宝贝儿追不回来怎么办?” “想过。” “怎么做?” “灭齐。” “现在的陈国可没那个实力。” “梁国有。” 叁哥不愧是蛇蝎美人。 他们当夜便离开了齐国王都,路遇围剿,陈聿一人斩杀叁十名高手。手中玉骨扇飞出旋回一瞬,一排七名黑衣剑客见血封喉。 “带公主先走。”他吩咐侍卫。马车毫无停留飞驰在雾霭沉沉的荒野林间,待他再度追上来时,冷白的面容上溅了几滴鲜血,若妖冶绽放的艳丽花朵。 “小骚货,看什么?”他没好气地擦拭玉扇,然后将洁白的手绢丢出去。 方才的杀手都不难对付,难缠的是一名黑衣女剑客,他现在也不确定有没有甩掉对方。 “青梧,前面转向,朝东南。” “是,主子!” 他是要通过梁国边线,穿过蜀国回陈。 原本过了梁国可以直接抵陈,绕这么大个圈子,是因为蜀国一直抵制齐人。这次拍卖会蜀国虽派了人来,却并未参与,随即更明令禁止齐人入蜀。 第65章乖乖给三哥吃(高H) “叁哥,以后妹妹拜你为师好不好?”她掏出自己的粉荷手绢,替他拭净脸上的血污。 他却握住她的手,下一秒便欺身覆住了樱唇。 她的笑容在他看来,是这世上最勾人心魂的,纯净中又透着妩媚,含着心机与讨巧。 “想不想知道,你那个五哥在蜀国过得如何了?”他拇指摩挲着被吻得靡艳的唇瓣,看着她两颊红腻,眼睫湿润。 “前些时候,五哥有给妹妹写信,叁哥,五哥……要一辈子都在蜀国么?” 他将她抱进怀里,一边玩弄香滑的身子,咬了咬绯色耳垂,“想救你五哥么?” 她点了点头。 “那让我们、给蜀国的王上送份大礼。” 腰带散开,丝滑锦衫自肩头滑落,雪白玉肌动人心弦,她娇娇软软扶着他的脑袋,柔顺的墨发穿插在指缝间。 “唔、叁哥……这种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思……嗯……” 他湿暖的唇舌游弋在她颈窝、玉肩、锁骨、直至丰满白嫩的玉乳。 “啊……叁哥、别吸了嘤……”她压抑着低喘,羞耻于一帘之隔的外面,还有着他的贴身侍卫。 “乖乖地给叁哥吃。”他禁锢住欲挣扎的身子,半胁半迫,扯去鸳鸯肚兜。 “呜、不要啊叁哥……等、等回了陈国……或者到了落脚的客栈也行……别在路上嘛……好叁哥,求你了……” 他的手滑到她的玉户,解去丝结,直接将缎带亵裤扯了出来。 “以后在叁哥面前,不必穿这些。最好什么也别穿。” 这辆马车并不宽敞,她斜靠着倚仗一点儿支撑,已然感觉到他身下的粗硬。看着他那冷淡无欲的面庞,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 “你就不怕敌人追了上来?” “方才一战太过晦气,九妹的小骚穴给叁哥操一操,舒缓下叁哥的心情。乖,别乱动。” 他衣衫整齐的释放出欲望,拉过她的小手握上去。 “小骚货,湿成这样,是不是想要叁哥狠狠操进去?” “啊……叁哥~” 他手指捅进去时,她尾音几乎要拧出水来,听得外面的人身子一颤。 “青梧,耳朵堵起来。”他冷声吩咐。 “是,王爷!” 即使如此,她还是咬着唇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叁哥~不要手指了……嘤……” “小骚妇,不要手指要什么?嗯?” “要叁哥……快捅进来嘛……骚穴好想吃叁哥的大肉棒……哈……” 他端坐下,她岔开腿跪于两旁,沉下腰缓缓碰触到阳首,拿湿润靡艳的花口去磨。 “嘤、好舒服……叁哥……好美……” 任由她自顾自陶醉地玩儿了一会儿,他不满于她的撩弄,摸索玉背,半沉着眉色哄道:“小骚货,吃下去。” 她慢慢坐进去,舒服嘤咛,才叁分之一处,他猛地一压,整根没入。 “啊、叁哥……”她蹙起柳眉,擂起粉圈锤他,“你坏死了。” 圈住他的脖子,她将身子交由他掌控。 “小浪货,再磨下去,叁哥要疯了……” 贪婪地嗅着女子的香甜,他挺动腰身,殷实冲撞,只令她舒服得轻声啜泣。 “哈、好棒……叁哥~还要……还要叁哥撞……” “啊……嗯……阿纭好喜欢啊……叁哥……” 他的秀发被她胡乱揉着,彼此呼吸凌乱交错。 “叁哥……啊……好烈……阿纭要到了……呜……” 他停下,静等她高潮过去。 “小骚货,水可真多,叁哥差点儿给你吸出来。”吻了吻美人香腮,他将她放到马车内的长座上,从正面刺入,让她双腿盘在自己腰上,水润靡软的花口,抵进去异常顺滑,抽出时,温暖的穹隆紧紧吸附着他。 接近晨曦的昏暗天色,一路撒下靡靡之音,像是谱写着爱恋彼此的篇章。 “小骚货,叁哥操的爽不爽?” “嗯,叁哥好棒……阿纭喜欢……唔……” 他突然疾速,吻住她的唇,肆意索取,激烈的含弄让彼此都抵到巅峰。 “叁哥,你之前,当真没碰过男人么?” 餍足相交,她含着他的,调戏问道。 “怎么了,九妹要吃醋?”他拢了拢她凌乱的发髻,目光旎艳。 “人家只是想了解叁哥嘛。” “叁哥叫他们做戏,是为了对付一些人。”正经不过叁秒,他又开启了荤话,“要是早些知道九妹的小骚凰这样好操,叁哥合该早些将九妹绑在床上,日日操弄。” 疏沉的嗓音撩得她心间发软。 “叁哥~” “叁哥答应你,绝不碰其他女子。” “要叁哥日日操。” “好,日日操我的小妖精。” 于他怀中迷糊醒时,他正盯着她,一双桃花眼似笑非。 “叁哥,妹妹迟早被你吓死。” 抬眼天色已亮,娇嗔只换来他一笑。 “小骚妇,以后只给叁哥操。” “可是……阿纭抵不住诱惑的……”如果是七哥想要,她会忍不住。如果是二哥要她…… “叁哥将你锁起来。” “叁哥舍得嘛?”她撒娇地蹭他的脸颊。 “这有什么舍不得。” “叁哥最疼妹妹了。” “别给叁哥戴高帽。” “叁哥为何要给妹妹下药?”她想起端阳节的事情。 他轻笑,“成人之美咯。” “在叁哥心中,妹妹是不是只是个玩物?” “是最特别的、玩物。” 她皱起眉。 “今日叁哥带你玩儿些新鲜的,嗯?” “妹妹可不缺男人,叁哥你再这样以后不理你了。” “叁哥对你不够好么?小骚妇。”他撩开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 “叁哥去玩儿别的女人吧。”她赌气。 “叁哥可只想玩儿你。” “让我把衣服穿好。”她拉了拉挂在藕臂上的衣裳。 “九妹穿什么衣裳?就这副样子引得男人都来操你才好。” “叁哥,你说什么?”她捏起他两边的脸颊朝外扯,皱着眉气鼓鼓的模样,与衣不蔽肩的粉艳形成鲜明画风。 “小骚货,你不就愿意给哥哥们操么。” “叁哥,你等着。” 被他又气又宠的,却拿他毫无办法。那一刻的陈纭很想给他下蛊,叫他听之任之由她差遣。 在路上奔走了两日,终于遇到落脚的客栈,孤零零地位于一片荒原,举目望去,四周一片萧瑟。 但是总算能用上热水,沐浴在泡澡桶里,洗去一身尘埃与疲惫。 陈聿恬着脸要与她一起,硬是被撵了出去。 洗完一身清爽,一边擦拭头发一边对床榻上散漫不羁的男子唤道:“叁哥去洗吧。” 客栈条件简陋,经营者是一对年迈的夫妻,上下总共就叁间客房,用水亦是不便,即使有钱也供应有限。 他悠悠起身解去衣带,路过她时,故意凑近嗅了嗅。 “叁哥臭死了,离我远点儿。” “小骚妇,一会儿非得操死你。” 第66章绕行入蜀 她沐浴过的澡桶依旧清澈干净,看着水面上漂浮的玫瑰花瓣,随身带这东西不知什么癖好。 晚饭后早早歇下,吃的非常粗简。他倒是忽然安分,并未对她做什么。 入夜,肚子空空的她睡得并不安稳。 “叁哥,我好像听到有声音。” 她睡在里侧,一翻身便滚进他怀里。他抬手搂住她,低低道:“什么声音?” 也许是错觉,此刻的房间内一片漆黑、静谧。 陈纭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道光,上下飘忽,时而化成叁哥模样,时而化成七哥模样,时而化成二哥模样……还化成她不认识的模样,轮廓模糊,隐约可辨。她也变成了一道光,飞向那耀眼的意识。 “叁哥……呜呜……虫……” “你可真是娇贵。” “叁哥哪儿有资格说我。” 将他摇醒,她惊慌又委屈地翻下床,指着墙面里窸窸窣窣爬上来的蜈蚣以及其他黑色虫类。 陈聿起身,房间里黑漆漆的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她举起一颗桃核大小的夜明珠子,借着淡淡的光亮,数量不在少数,那面墙仿佛一个虫类聚集地,不断朝他们爬来,令人匪夷所思。 他抬手一道气劲斩去,抱着她后撤。 “这……贵人,我们老两口经营这客栈几十年,实在从未见过这种状况……” 青梧举剑架在两个老人脖子上,最初他们都是怀疑老人在房中动了手脚,别有用心。 陈纭摘下腕上的手链,丢了出去,无数虫蚁立即聚集而上。 “小师妹,这个戴好了,不可随意摘下来哦。里面有翡翠的蛇液,可护你不受毒虫侵害。” 好嘛,冷耀算计她。 想起他那张无害的面容,她就深觉自己是为色所迷了。到底现在他是冷月的人,何以无缘无故要对她好。 后半夜他们也没再回房休息,就着月色出发。 路过一片芦苇荡,清风过境,飞絮漫天,若梦幻仙境。 “叁哥,好美……” “青梧,停车。” 月色明媚,映照着这一片人烟荒芜的美景,溪流蜿蜒穿过,远处林木深深。 “叁哥,还是早些赶路吧。” 虽留恋美景,她还是担心后有追兵。他却牵住她的手,飞身跃向高坡处。 “如此美景,看看就满足了?” “难道还要驻足欣赏?叁哥差人送回的渊暮珠,可有回到陈国呢?” “九妹放心,他们来多少,叁哥杀多少。” “你可真自信。”她扯着他的手要下去。 “渊暮珠可是你七哥叫我拿的。” “你又如何哄骗他了?” “可不是只有叁哥想叫宝贝儿生孩子。”他挑起她的下巴,眸中含光,笑意轻轻浅浅的,将她打横抱起,足下轻点,叁两下便回到马车旁。“你把那本混蛋功法早些给我弃了。” “哼,我若不呢?” “那叁哥可就真将你锁起来了。”他低眸凝视着她,语气里只严而无戏谑。 火蛇丹要不要服,何时服,她还是犹豫的。 一旦让冷月知道她没有被培养成她预期的那样,二哥会如何、冷耀会如何,她无法预料。 “叁哥帮妹妹杀个人,妹妹以后就都听你的。” “哦?” 眼尾暖意昭昭,她堵住他的唇热吻,含笑嫣然。 “叁哥甜透了。” “小骚妇,是不是要叁哥办了你?” 呼吸薄薄吐出,他微微凝眉望着怀中娇媚。 这样亲密无间的相处,他只想无限延展下去。 “九妹,以后、可愿与叁哥在一起生活?” 他抚了抚她的眉眼,被她捉住手。 “自然是愿的。” “真话?” “嗯。” “叁哥,肚子好饿呀。”马车颠簸,她坐在他腿上,睡不着,倚着肩头玩儿他的头发。 他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只糖,惹得她莞尔,“叁哥真棒。” 很快转水路,过了梨江便是蜀国境内。 入蜀才算住上像样的客栈。这一路有惊无险,她始终提着的一颗心在抵达蜀国王都才算真正放下。 江面上遭遇了一群水盗,不过有她叁哥在,如今她也有些身手,这帮贼匪只见他们打扮贵气却没想到碰上了硬茬,财没截到反而自个儿人手损失惨重。 梨江作为梁蜀的交界素来备受争议,此处也为官府无暇管照之地。江面上发生的祸事儿,两边都不肯管,互相推诿对方国境内的人所为,因此使得水盗猖獗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陈聿无心给他人收拾烂摊子,水匪头目直接被他凌厉拧断脖子,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令剩下几人吓尿了裤子,纷纷跳水拼命逃窜。 他掸了掸衣裳,冷冷吐了句,“晦气。” 眉眼间是不染俗尘的清霭。 “公子大恩大德,请受吴某一拜!”船老大携着一家四口和几名船员朝他跪谢,感激涕零。 若非生活所迫,他们也不会做这风浪口里卖命的活计。 妇人搂着一儿一女,叁五岁的娃娃,正是活泼的年纪,“娃儿,来,谢谢咱家的救命恩人。” “谢谢哥哥、姐姐……救了我们。” “哼。”陈聿转身回了船舱,口口声声要她生孩子,根本对小孩儿不感冒。 陈纭对小孩子也没什么兴趣,在她看来那就是麻烦的代名词,不过可爱听话的小孩子除外。 “乖乖听你们娘亲的话哦。”她拿出两只糖笑盈盈送到两个娃儿手中,那是从他身上搜刮来的。 “叁哥还有这癖好呢?”从前没见他多爱吃糖,却从他衣服里摸出许多。 “小骚妇,不是给你备的?” 陈聿心思细腻敏捷,不过这只对他在意之人。 她就剥了一颗,咬在唇齿间,舌尖一抵送进他口中,巧笑倩然,“妹妹喂的、是不是格外甜?” “你哪儿来的自信?” “不是叁哥宠出来吗?”她忍着笑意。 “娘亲,那个姐姐是仙女吗?”陈纭走后,小女孩儿拉着母亲的衣袖问道。 蜀国王都,蓉城。香云客栈内。 “美人儿只身出门,怕是不安全呐,不如、让在下护送你如何?” 陈聿只是去楼上查看客房的功夫,楼下,陈纭便被一公子哥儿搭讪。 “护送?我想去的地方,阁下怕是送不了。”陈纭挑起眼梢抿了口酒。 满桌珍馐只等着他下来共食而已。 白衣公子自她对面坐了下来,嬉笑道:“美人儿一个人吃这么多?不过没事儿,本公子买单了,来,小二!这桌的美人儿费用全记在本公子账上!” “周大公子,得嘞!” 周戍生正准备与美人儿继续深入交流,一柄短剑直接插在了桌子正中。 第67章囹圄(五哥微H) “何人胆敢造次?”白衣公子身后的小厮直接拉起了警备状态。 “她也是你能觊觎的?”陈聿抬起脚踩在周戍生所坐的长凳上,冷眼相觑,只将那公子吓得一个寒噤。 “你、你是什么人?” 周戍生话未落音,陈聿掌起一落,桌上餐箸飞起,他凌空一握,对方双目已然被刺穿。 几乎就在一瞬,一呼一吸之间,周围宾客以及店小二大骇。 白衣公子惨叫,鲜血不断从捂着双眼的指缝间流出,他身后的小厮更是被吓得腿软。 “来人!来人呐!” “周大公子!”小二急忙连同小厮一起将周戍生送去医馆,并去报了官。 白衣公子是蜀国权臣周岁贺的儿子,仗着自家权势,荣登为蓉城出了名的纨绔。 陈聿对他下手,不单单因为调戏陈纭,他说了要给蜀国王上送份大礼,自己撞上门来的,怪不得他。 又没胃口吃饭了,陈纭瞪他。 “走,带你去真正的好地方。” 迟欢郡主府。 慕王爷的女儿喜欢陈国质子,几乎是蜀国人尽皆知的事情,可是她的喜欢不会换来任何结果。 慕迟欢从出生那刻起就被定了婚约,她注定是蜀卫联姻的工具。 陈怀十二岁被送到蜀国,表面上是作为两国友好,谁让陈文帝女儿太少,为了与蜀国打好关系共同对抗强国,只能送出一个儿子。 五皇子被选中,实乃因为他从小丧母,舅族在朝中势力弱,没有依仗,也无人维护。当初就只有与陈怀母妃卢嫔交好的叁皇子母妃替他求情,可王上一句“他还小?那将你的儿子送去”,彻底堵住了她的嘴。 陈怀,怀瑾握瑜,王上大概已经忘了当初赐这名时的美好寓意。 陈怀从小就继承了他父王的美貌,霁月光风、清厉矜重。这些年在异国他乡的隐忍,更磨历出冷淡阴狠的性子。 迟欢郡主在第一次见他时,就很喜欢这个哥哥,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更将他当作心中情郎,所有有关他的事,她都上心。 所以听闻陈怀兄长、妹妹来蜀,十分热情招待。 迟欢的兄长慕迟海也一直欣赏陈怀之才能,希望能招揽他为蜀国效力,以至于总是偷偷瞒着父亲帮助妹妹与他来往。 “五哥……你想对妹妹做什么?” 陈纭料想不到第一次重逢,陈怀便将她钳住,一只手握住白皙的颈,他离得很近,容貌与少时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变的是眉宇间只属于他们陈氏一族的清萧轩宇。 他的发饰装扮也掺杂了蜀国习俗,额间一抹发丝编结的小辫,系着一枚金色雏鸟,寓意他的质子身份,发冠也是金色,看起来尊贵,实际却最是不如人。身为陈国人,他从小就与这金碧辉煌的王宫格格不入。 穿着上再如何改换,一颗心,却没有依凭。 “听说七弟很宠妹妹?”他垂眸睨着女子红艳的唇,额间钿花生动美丽。 亲昵的距离让她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的熏香的味道,是使人舒静的沉木香,与他此刻所为截然相反。 “五哥……想说什么?” “不是跟你说了,等五哥么?为何要背叛我?” “你以为五哥远在他国,就闭耳塞目了?” 小时候的话,不过是童言,她也不曾想他就当真了。这些年屈指可数的书信往来,也看不出他对她有多少在意。 “既然妹妹想做女人,五哥就满足你。” 他将她挟进屋子,摁在床上。 他这些年谨守、隐忍,只因为心中有她。 离开陈国前最后一幕,是娇矜贵气的小女娃儿送他,“五哥哥要去哪儿,以后还会陪阿纭玩儿吗?” “小殿下,五皇子要去很远的地方……” “不要,阿纭不要五哥哥离开……” 后来长大些,在陈逸的帮助下陈纭有了自己的权势,便一直暗中与陈怀有联系,帮助他在蜀国培养自己的势力,想让他过得开心一点儿。也曾向陈文帝提及,何时能接这个五哥回来,可最后总是不了了之。 面对异国他乡这唯一牵挂帮助自己的妹妹,小时候真的没怎么把她放心上,因为知道她只是陈文帝捡回来的野孩子,心中一度是鄙夷的。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对她生出的情,明明连面都没见,听闻她与陈逸亲密,气得他连站都站不稳。 “五哥,你清醒些!”她拔下簪子对他。 他根本不在意,朗笑覆住红唇,一只手握住玉腕,冷淡的心肠,在那一刻变得火热。 “唔……”她想拿手推他,却动弹不得,“五哥……” “真是骚货,随便一吻你就受不住了?” 她微微喘息的娇媚模样,惹得他心中燥热烦乱,挥手扯去粉衣腰带。 “五哥……”她握住他的手,眸雾盈盈,摇了摇头,“这是蜀王宫、五哥,等回了陈,五哥想怎么吃妹妹都成。” “怕不是又在哄我?” “妹妹知道五哥委屈,”她抬手抚了抚轮廓分明的面庞,“叁哥说了,一定会救五哥脱出囹圄的。” “可是五哥的火已经给小骚货挑起来了,怎么办?” 他搂住楚腰贴在怀中,拿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垂。 为了拒绝慕迟海的招揽,向来对女色敬而远之的他,第一次觉得贪恋女子身上的香软甜腻。 “哈、五哥……不要玩儿弄妹妹……” 感觉到他的下身抵蹭着自己的小腹,她羞耻得两颊绯红。 “你与叁哥、可有发生什么?” “我……” 见她反应,他冷笑,“妹妹还真是放荡。” “五哥!” “妹妹没摸过男人这东西么?” 他将她的手拉到私密处,她触得想往回缩,却被他死死按住。 心间欲望更是被他撩发蓬勃,声音都媚了起来,“五哥~妹妹禁不住诱惑……别、别再撩了……” “小骚货,湿成这样?” “哈……” “小手这样会弄,看来九妹服侍过不少男人?”他眉间冷厉,此刻只想将她当做泄欲的工具,一抒这些年来压抑的贪执与兽性。 “五哥……嗯~”她主动吻上他的唇,品尝属于五哥的味道。青涩的、又热烈。含弄交缠,手心温度又烫了几分。 陈怀只觉得被怀中女子勾去了身魂,引着他不住侵略、索取。 “唔……” “为何要帮五哥?” “因为你是五哥、啊……是阿纭的哥哥……” 第68章你是三哥的(高H) 他顿住。 这一场靡艳风月,止在那一句,“因为你是哥哥”。 心间无数情怀翻涌,他想放下执念,只将她当做放荡女子宣泄而已。 “五哥恢复理智了?”见他停住,尽管食髓知味,很想与他继续放纵下去,她还是收敛住泛滥春情,含笑玉照,起身整理凌乱的衣服,顺便帮他正了正衣冠。 “五哥,妹妹告退。” 蜀王看上了她。 “昭华公主果然如传闻一般,姿色倾城,令人一见忘俗。”这是迟欢郡主见到她时说的话。 “陛下,她已是梁国玉灵王之妃。”身旁公公小心提醒道。 “不是说此女看不上那王爷,已经和离了么?” 蜀王好色,怎么肯放过这个绝色美人,甚至直言她肯入他后宫,陈聿滋衅毁伤周相国儿子双眼之事也可既往不咎。 “小骚货,你可真是红颜祸水。”陈聿头痛。 “叁哥若是心疼,不如你扮作女装,去勾引下那蜀国君王,兴许他就看不上妹妹了呢……” “再胡说八道看叁哥怎么收拾你。” “贵客,该用膳了。” 郡主府的侍女来唤他们。 “五弟在蜀国承蒙郡主照料,这一杯代表陈敬郡主。” “陈王子客气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作为郡主能拥有自己的府邸,慕迟欢很受蜀王喜爱。 她今年才十四岁,再过一年便要嫁到卫国,做卫王的妃子,心底里比谁都要着急。 年龄上来说,陈怀大她九岁,近十年的相识,她早就将他当作兄长一般。 她在五岁时才第一次见到他,在蜀国待了两年的陈怀,如同囚犯,被关在清冷的王宫内院里。慕迟欢的贪玩儿误闯,只以为自己多了个哥哥,而且是这么好看的哥哥,她觉得喜欢。 总是偷偷跑去找他玩儿,她同陈纭差不多的年纪,却总是小心翼翼,逗他开心,一点儿不像他家中那个妹妹,胆大包天,总是喜欢捉弄他。 最初的几年里,陈怀眉眼间只有阴郁、对人对事的冰冷暴躁,慕迟欢来找他,十次有九次被他凶跑。 他可没有耐心陪小孩子。 再后来稳定了些,他被允许出这座院门,可以同其他的王贵子弟一起去上课,可是得到的只有鄙视和欺凌。 “陈国蛮子有什么资格同我们一起上课?” “早点儿滚蛋!” “你父王都不要你了吧,哈哈哈……” 他同那些世子大打出手。 棱角被消磨,隐藏。 他厌恶这里的一切。 陈纭十岁开始与他联系,最初那些信是送不进来的,他每年只被允许写一次信回陈报平安,并且信笺内容是要他们审过的。 直到培养了自己的人。 陈文帝每年年节还是会差人送许多衣物钱财过来,尽管被克扣到所剩无几,她的信,总算是能夹带进来。 四年的时间,陈纭对这个五哥印象已经模糊了,是陈逸教她联系的。整齐漂亮的小楷,他念一句,她写一句。 反正许多事情她做起来,比他们这些皇子要好使。 于是她就总觉得挺同情五哥。 陈逸的目的很简单,拉拢这个从小被弃在外的五哥,他的目光长远,手足总胜过利害关系之辈。 “你们来的真是时候,后日有灯会,一定要来玩儿哦。到时候本郡主着人去接你们。” 没有住在郡主府,而是另寻了别院。六月的天气,东风消停,大地如蒸,六月初六被蜀国寓为顺昌,这一天举办灯会,在炎炎夏日里百姓们以河水洒扫街道,制作清凉的饮食,河灯天灯共放祈愿。 “叁哥,抱抱。”入夜,她辗转难眠。尽管睡在冰丝簟上,开着窗透进清凉,在新的床榻她仍旧有些认生。这两日他都不见踪影,不知道在忙什么。忽然发觉身侧多了个人,她很自觉地往他身上凑。 “太热了,小骚妇。”他扒开她的手臂。 刚回来时还以为她睡着了,房中留着一盏烛灯,光线黯淡,却又像是静守着美好。 拖着疲倦的身子随手扯去外袍,躺在她身侧,什么都不必做,也觉得心安。 却听她不满地哼唧,“叁哥不爱妹妹了……” 娇贵又粘人的性子展现无遗。 “这就不爱了?” “青梧。”见他无动于衷,她忽然唤道。 “你做什么?”他坐起来。 “属下在。”听到召唤,青梧单膝跪于殿外。 “你进来。” “属下不敢!” “小骚妇,” 敢当着他的面叫别的男人,心中暴戾血性上涨,他翻身压住她,扯去单薄的衣裳就是狠命蹂躏。 “嘤、叁哥……”她握住他的手腕,一副欲拒还迎的风情。 “就喜欢叁哥操你是不是?最好从早到晚插在小浪穴里都不拿出来,嗯?” 明明她想要的只是旖旎、只是亲密,并非总做那浪荡事情。 可是他一粗暴,她就抵不住蜜意自涌。 “不要……叁哥,一会儿又要洗沐……” “你还看上了青梧?” “不是……” 她只是想气他而已。 “想不想叫叁哥与青梧一起操你?” “不……叁哥不要……” “不要?怎么反而湿的厉害了?” “只要叁哥……呜呜……阿纭错了叁哥……” 她娇娇一服软,哭的他心头温柔填满。 “别哭了小浪货,让叁哥好好操一顿,你是叁哥的小骚妇,想要什么叁哥都满足你。” “亲亲,要叁哥疼。” “叁哥疼你。”他抬手拭去她腮边的眼泪,温柔一吻。 下身缓缓抵进泥泞不堪的柔嫩花口。 “嗯……好棒啊……喜欢叁哥~” “小骚妇……操死你……” “啊……嗯……啊……叁哥的肉棒、操的阿纭好爽……都填满了嘤……唔……” 他堵住她的唇,将呻吟都堵了回去,“骚货,叫的这么浪,也不怕将人引来?” “呜呜……叁哥、慢一点儿……太烈了……” “慢一点儿岂能满足你?小浪货。” 他加快了速度,以这个传统的男上女下姿势,操了她近半个时辰,只将她操得泄了几回,哭着喷出潮水。 与她的房中情事,他甚少玩儿那些乱七八糟的花样。原来真正的喜欢,是最简约的情意相合,却又带来、最深刻的满足。入髓的欢愉。 双腿酸软不已,她哑着嗓子朝他求饶:“不行了、叁哥……阿纭不行了……” “小骚妇,这么不经操,叁哥今日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 白日被陈怀撩起的火,彻底被他满足。 欢情尽,两人身上都被汗水浸湿。 他抱着她去后院水池清洗。 “叁哥,你打得过、冷月么?” 他吻了吻她的额,手中肌肤滑腻如缎,令他宠溺,“九妹想要的,叁哥都为你取得。” 第69章蜀国灯会 见她起身梳妆,他: “对叁哥怎么没见你这么精心装扮过?” “叁哥喜欢人家浓妆艳抹?” 她今日特地画上浓妆,只是不想抢了迟欢郡主的风头。 皇室贵女清俗脱丽最是能惹人青睐。 “瑾瑜哥哥。” 看到陈怀,慕迟欢掩不住欢喜,上前环住他的胳膊。 瑾瑜是他的字。 “男女授受不亲,郡主难道不懂这个道理?”他冷着眉色脱开她的亲昵,抬眼望向旁边两人。 “五哥真是一点儿也不懂怜香惜玉,郡主这样灵动可人,我若是男人,一定要忍不住娶回家。” “昭华姐姐,谢谢你。”少女有些害羞。 也许因为同是王室女子,背负着相似的命运,两人很容易谈到一起。 她与陈怀注定没有丝毫可能,她们本就不该轻易喜欢上任何人。 慕迟海也来了,五人一起逛着热闹非凡的街市,品尝各种冰凉可口的小食。 以往慕迟欢的各种邀约他都拒而远之,也许这次是因为有家人在。小郡主心中欢喜,只是如此,她已觉满足。 “这个冰粉好吃。”陈纭举着碗回身朝陈聿笑道,那种品尝到美味想与心中所爱分享的神情,落入陈怀眼中,一路神色矜冷更冷了几分。 “瑾瑜哥哥要不要也尝尝?”慕迟欢从小贩摊位上端起一碗,十有八九会被拒绝的,可还是忍不住想与他多说几句话。 陈怀却接了过来。 见妹妹愣住,慕迟海嗅到现场气氛微妙转化。 “哥哥……”她娇羞扯住兄长衣袖,抑不住的欢喜。 毕竟是在公众场合,陈纭也有收敛,放在往日,她早就将勺中的冰粉送入叁哥口中了。 但陈聿不在意,拿起勺子从她碗中挖了一口。 旁人只觉得是兄妹感情好,陈怀却吃味。 “我与九妹情投意合,松前月下实属正常。” 在慕迟海兄妹两转去放灯时,被陈怀质问,“叁哥还真是无所避讳。” 他却展开扇子悠悠回应。 路上不少女子朝陈聿投来目光,红衣公子闲散步态着实撩人情怀。 甚至有人故意撞上来假装跌倒。 “蜀国女子真是放得开。”陈聿含笑让了下身形,顺便折扇一点,那女子朝陈怀身上倒去。 他冷颜避开。 “姑娘自重。” 女子当众摔倒,难堪羞愤地跑开。 “我们也去放灯吧。” 陈纭从来就不用担心他的哥哥们被女子倒贴,从前她最在意的只有陈逸,只要他能谨身自守,不招惹蜂蝶,她就觉得满足。 可现在自己已经成了祸乱兄长们的蜂蝶了。 他们若是能遇到心爱之人,她自愿见。 蓉城今日的街市灯火如昼,明媚辉煌。 举头满空的红色天灯交相辉映,承载着人们美好的愿望,飞向接近神灵的地方。 她也放了一盏。 还没来得及欣赏纸灯飞向长空的美丽,一群杀手突然从人群中钻出来,挥着刀直向叁人。 青梧敏锐地冲出来挡住,小郡主带的叁四个侍卫也纷纷冒出来护主,普通群众中一阵骚乱。 不过周相国还是低估了对手实力,派来的人不是很顶用,不及人家齐国暗卫一半。 由于蜀王迟迟没有处理陈聿,周岁贺哪儿能吞下这口气,暗中买了高手来刺杀两兄妹,陈怀也在那就一起,反正陈国的他都不会轻放。 就算杀不死起码也要弄个半残,替他儿子出了这口恶气。 蜀王倚重周相国,但也忌惮他,诸多政要都要通过他同意才能决策。陈聿挑了他儿子下手,一方面是给蜀王难堪,另一方面是深知此中珠玑。 撤离中,陈纭被陈怀扯着手带走。 十多名杀手相继倒下,原本繁闹的大街上,转瞬间只剩下静默。 陈聿收回玉扇落地一瞬,才发觉陈纭与陈怀一同不见了,刚想去追,被官府出兵纷纷围住。 “五哥、你带我去哪儿?” 她被带到一个很美的地方。 仲夏流萤,点点绿莹莹的、灵动的光,漫山坡像是天上洒下的繁星,闪烁在大片不知名的蓝色野花之中,仿若星河倒映,织成无数纵横交错的光带。 “感到难熬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流萤性命短暂,却可生辉,有些人、却还不如它们。” 林间僻静的小路上,一路通到幽静清溪,淙淙悦耳,如鸣佩环。她跟在他身后,只是听他说话,这些年来,不能对任何人吐露的心事。 “一滩烂泥也可以仰望星空,站在最高处的石头,便是星辰。” “五哥,你才不是泥,是天上的云。” 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说。 他抚过她的面颊,眸中星星点点的光,覆上朱唇。 “五哥、别这样……”她抬手推他,“你值得更好的女子,妹妹不是你的良人……” 他却捉住她的手腕,吻得愈深。窒息的、倾其所有的、无所顾忌的。 于他而言,要她,是一种宣泄。 十一年,是漫长的。 漫长到有无数次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让他拥有了的复仇的期望。 “五哥可知,父王也曾念叨,最亏欠的是卢嫔与你。” 他只是冷漠听着。 对她而言至亲至爱的父王,对他而言却是个冰冷寡情的人。 他的手覆上娇乳,放情揉捏。 “五哥确定要这样吗?确定不悔?” 她想掩起衣裳,她知他并非是爱。 “哼,妹妹是真不情愿、还是欲拒还迎?” 他眼尾轻佻,含着浓浓情欲。 “五哥……” 他扯去绫罗,将她压在草地上。 湿热的吻,落满莹白肌肤。 “五哥等下要进的地方,是不是这里?” 对女子身体全无了解的他,手指拈着封纪。 “不、不是……”她的呼吸渐显凌乱,“五哥,别继续下去了,妹妹求你……” “呵,不想要,这是什么?”他将沾了蜜液的手指举到她眼前,看着身下美人被赤热浸红的脸儿,“是不是很期待五哥粗暴地对你?” 她咬着粉唇,委屈摇头。 “趴下去。”对滑腻如豆腐一般的肌肤爱不释手,他吃够了,才叫她翻过身子,趴在草地上。 “我不要……” “要不要可不是妹妹说了算。” 他撩起衣袍,衣冠整齐地释放出欲望。 而她身上,衣服早已被扯的七零八落。若隐若现的香肩玉腿,在月光下透出别样的风情。 第70章连五哥也被妹妹吃了(高H) 他拿凤首在湿润的花口轻抵研磨,密处相触的那一刻,她忍不住颤了下,被他磨的空痒难耐。可他却很有耐心,只是让她并拢双腿就着蜜液在樱口抽送,似乎一点儿没有进去的打算。 “……小骚货……水可真多。”他双手时不时地捏下娇臀,欣赏着玉背美景、珠钗摇鬓。 “哈……五哥……别玩儿了……好舒服……” “骚货。” “嘤~五哥……” 花口敏感的媚肉被他磨得欲求泛滥,舒服不已,想被切切实实地捅进来,每一寸何寓都被填满。 可她仍留着一丝理智,咬牙厮忍。 “呜……别撞了、五哥……” 他忽然加快了速度,疾风厉雨般的操弄,将她白嫩的腿根都磨红了,她忍不住先泄了出来,女子的白精流到他的柱身,愈发滚热的,他不再忍耐,对着玉臀尽射了出来。 可还没有人对着她身上射精,知道她爱干净,这种行为无异于一种凌辱。无论七哥、二哥、还是叁哥,都舍不得这样对她。 “五哥,你太过分了!”她起身推开他。 看到她眼眶泛红,才觉自己所做有所不妥。但他不知道让她发怒的点是哪里。 “我的好妹妹,这就过分了么?前面只是小菜,正题还没开始。”他将她扯回来。 看到他仍旧一柱擎天的物什,她撇开视线,“想泄欲到青楼里去!保证将五哥榨干,再也提不起来!” “哦?”他不怒反笑,“妹妹喜欢在那种地方给人干?是那里的环境更能刺激你么?” “你胡说什么?” “哼。”他将她提到清溪中,“今日妹妹若是不能将五哥服侍好了,明日蜀国与陈国的战端便能迅速被挑起来。” “陈国也是你的家啊,五哥。” “呵,家?五哥从来就没有家。”他捏起她的下巴,眼神冰冷。 她便知道了,此刻的自己,只能由他纵他。 从家人的角度,她是心疼五哥的。父王临终前最后跟她说的一句话,“父王这一生……唯独、亏欠了老五,再没机会弥补。” 她想帮五哥重回家园,想替父王弥补。 陈文帝薨逝那日,蜀王是给了赦令,让他回去戴孝的,听说是他自己不愿回。 “怎么哭了?是五哥弄疼了?” 她跪在溪边的一方青石上,他从身后磨着湿漉漉的花口,舒服感让她忍不住溢出媚声儿,本该欢愉纵情,思及太多,反令她忍不住轻声低啜。 无根之萍,他们都是无根之萍。 放任宣泄,企图抓住一点看似救赎的良方。 自打父王不在,王后被遣,她就再没有家。 尽管几个哥哥宠爱,心中依旧如浮萍,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来源于何,无始无终。 陈怀停了下来,或许是自己太过心急,看到她,只想倾其所有地侵略、占据。尤其是见她与陈聿那样亲昵,与陈逸又该是如何,嫉妒使他心间发狂,他将她视作唯一,她却有那么多宠爱云集。 他强忍收拾理好衣服,“别哭了,既然如此不情愿,此后,你我天各一方,不必再与我有所瓜葛。” 他所筹谋,在日后也只会牵连她而已。 既非良人,同甘共苦,只是虚妄罢了。 “五哥,对不起……” “这张小脸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他抬起手背拭去她腮边的眼泪,语带讽刺。 她却主动扑入他怀间,抽抽噎噎、跟他说:“五哥受的苦,妹妹不曾体会,可是妹妹尝过的糖,都想与五哥分享……” 这轻轻柔柔的一句话、还含着刚被欺负后的委屈,极大震撼了他,如春雷炸响,惊醒万物,他像失音了一般,说不出话来,感动若层层递进的波浪,温柔拍打着心中的石壁。 “妹妹又想花言巧语、哄五哥是么?” 她抬起脸,看着他矜冷模样,忽而一笑,眼中晶莹,使心灿灿。 “既然五哥想吃糖,妹妹给你就是。”她隔着衣服,碰到他的硬处, “进来吧,五哥,让妹妹尝尝。” “骚货,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浪荡?” “是……” 他将她抵在树干上,毫无阻塞地顺利冲进温暖的包裹,不分章法地努力冲撞,朱鬓巧艳,靡声逸耳。 “五……五哥太凶残了。” “凶残?妹妹可真会用词。” 不满于姿势受碍,他将她双腿都抬起到腰间,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她白皙的后背被粗糙树干磨得有些火辣辣的疼,不由地蹙眉,承受着他给的猛烈与禁忌。 “啊……五哥……太快了……不、行……” “不行”这个词,于他而言无异于变相羞辱,神色一冷,他咬住她耳垂上晃动的玉坠,扯了下来,“哦?不行?妹妹好好体会五哥到底行不行。” “嘶、疼……” 绯红耳珠溢出一点儿血来,她嗓音都变了调,紧接着是湿润唇舌温柔替她舔舐,身下抽送愈加猛烈,舒适感取代那一点点疼痛,让她沉沦。 “哈……五哥、好棒……妹妹好舒服……” “五哥好会撞……啊……到了、呜呜……妹妹要到了……” 何寓忽然收紧,紧接着热精浇灌,烫得他也差点儿绞出来。 “骚妹妹,你的凰儿好会吸。”尝到女子的甜腻美妙,他吻了吻少女红透的脸颊,决定宽容一点儿,不计较她先前的背叛了。 只要她日后都是他的。 “嗯……五哥……别、别再抵了……” “呵、妹妹是爽到了,五哥可还没吃好呢。”说着,他又深插了起来。 未经人事、不知疲倦。 事后的陈纭只能想到这个词来形容他。 也因为不曾尝欢,他也没有顾虑到她后背上的擦伤,和被丛窟里的蚊虻叮咬出的大大小小红包。 “五哥……啊……别、射进来……” 他原是没想内射,可偏偏她这么一说,他非要反其道而行。 “呜……” 滚烫的精子涌入子宫,温暖又舒适,然后,迅速被吸收。她环着他的颈低喘,发丝凌乱,珠钗松散,眼角挂着欢情后的泪痕。 “五哥……妹妹是不是很放荡……连五哥也被妹妹吃了。” “什么被吃了,是五哥吃你。”他抚了抚她的鬓角,语气不再冰冷。 “还有谁与你发生过这样的关系?” “五哥还是别知道……” “是很多、还是那个人太重要?”他伏到她耳边。 溪水清凉,很容易散去周身燥热。她推开他,匆匆洗完上岸。 “我、我们还是早些回去,不然,迟欢郡主他们都会起疑。” “呵。”他披上衣服,然丝毫不在意她所言,“恐怕妹妹真正担心的、是叁哥会起疑吧。” 她消失这么久,他不可能不来寻她,除非是给什么事情拖住了。 那批刺客并不难对付,除非他又有别的什么谋划……摇摇头,陈聿不可能将她推给陈怀,可是想到他曾下药让她与四哥发生关系,她又变得不确定起来。 “不是说走,怎么又站在那儿不动?” 陈纭回过神,紧步跟上去,却被陈怀捞进怀里,嗅了嗅她的香发,“小骚货,五哥还想再吃一次。” 第71章再叫的这么浪荡三哥就办了你 吓得她赶紧抬手堵住他的唇,“别、五哥……妹妹身体吃不消……” “吃不消么?” “五哥……走不动了,要五哥背着。”她忽而娇软,任由他扶着柳腰,哼,男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被五哥要的厉了,腿酸……” 呵,明明都是他在出力,她有什么累的。 可到底架不住女人服软,将她背起。 “五哥就是贪图妹妹容色,是不是?” 他不语。 “五哥该庆幸,有个这么姿色不凡的妹妹,叫你尝尽男女之欢,你不愿找别人,是怕给蜀王留下什么把柄,妹妹猜的对不对?” “再多说一句,五哥就将你扔在这里。” 她“呵呵呵”地笑,“五哥舍得吗?” 细嫩的手心滑过他下颌,将他左耳上的耳饰摘下来,“五哥这个东西妹妹收下了。” 上次她的发簪被他留下,今日耳坠又被他扯去一只,礼尚往来,她也要留一样。 “……”他未反对,反觉得,这代表她对他有情意? “妹妹是觉得五哥功夫不错,还想给五哥?” “妹妹这样,五哥都能喜欢,为何、不能对迟欢郡主温柔点儿呢?” “妹妹希望我对她、对他人好?” “阿纭只是希望五哥能活的快活些。” “哼、难怪妹妹那么招人喜欢。你这些滥情的温柔,对五哥可不好使。” 将她送到住处,她忽然唤住他。 踮起脚尖,她凑到他的颈窝,细细的呼吸喷洒在颈侧,他有些僵住,一时未及反应。 绛唇温柔触感,接着贝齿轻咬,白腻肌肤被齿尖磕破些许。 “你……”他指尖轻拈,摸到少许红色液体。 “五哥追拿匪人,不慎受了点儿轻伤,”她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柔情绰态,“是以晚归。” “呵,”他忽而轻笑,“妹妹、真是周到。” 心中复杂,他未作停留。 “殿下,主子唤您过去。” 回到自己房内,青梧过来唤她,很显然一直等在此处。 心中一顿,竟然有些猫儿偷了腥被主子抓包的感觉。 方才没在意,这会儿才觉得胳膊和腿上被蚊子叮过的地方隐隐发痒。 “叁哥……” 推开屋门,里头黑漆漆的一片,没有点灯,借着敞亮月色,她轻步进去。 转过屏风,看到他正端坐床沿,身形笔正,借着轩窗漏进的月光,影影绰绰一道剪影,墨发散落,面色雪白。 “叁哥?”她轻唤了声,走过去。 “小骚妇。”他长臂一揽环住楚腰,将脸埋进她胸口位置,语调微沉。 “叁哥,怎么了?”她抚了抚他的头发,有些担忧。 “我的美人儿怎么啦?是不是孤枕难眠、冷衾难拥?妹妹这不是回来了,”她坐到他腿上,抚着美人脸颊,慰平长眉,“叁哥别不开心。” 他盯着她,望了许久。 “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叁哥……” 被他看得心虚,捂着脸埋在他怀里一句话也不愿说。换成他问, “怎么了,小骚货。” “五弟要了你了?” “九妹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 “……” “就这么管不住自己?” 被他抬起下巴,不得不对上那双魅惑众生的眼眸。语气仍善,可他神色已虑。 “叁哥、对不起……是阿纭太滥情了,妹妹配不上叁哥。”她从他怀中起身,却被他拉回去。 “叁哥又不嫌弃你。” “叁哥……” “小骚货,就知道你不会满足于叁哥一人。” “阿纭以前怎么没发现,叁哥这么好。”她莞尔,含情凝睇。 “现在发现也不晚。” “那、以后阿纭收很多美人儿,叁哥也不吃醋?” “小骚妇,你还想收多少?”他身子一旋将她压到床上,扯过绣被。 叁哥似乎从来没对她凶过。无论说什么狠话,他语气永远柔和。 “叁哥都能设计妹妹与四哥,怎么给五哥吃一回就不行了?”望着神清骨秀的容颜,她忍不住发问。含娇细语,姣丽蛊媚。 “那可不一样,小荡妇,陈谨那个混账,处处与我不对付,让他尝尝九妹的厉害,看他还如何以正人君子自居。” “哼,原来叁哥只将妹妹当做工具罢了。”她起身去妆台卸妆。 陈聿独自躺了一会儿,也不说话。她总觉得今日的他有些不对。 洗漱净她主动趴在他胸口,随手一扯将单薄的睡衫撩开,男子平坦结实的胸膛赫然入眼。 “小骚妇,五弟没喂饱你?”他握住玉手。 “只许叁哥玩儿人家的莲房,就不许人家揉揉叁哥的么?” 怀中美人儿娇媚无骨,不施粉黛而面如朝霞,两颊笑涡霞光荡漾。任谁看了也无力抵抗。 陈聿抬了抬嗓音,“这有什么可揉的?” 她更加眉眼弯弯,“叁哥秀色可餐,妹妹看了就不能自持。” “哪里学的这些?越发纵的没边了。”握住皓腕,他翻身将她放在里侧,“给叁哥老实睡觉,今日没心情操你。” 说罢被她踢了好几脚,谁想要做那事了。 “叁哥,你不开心。可说与妹妹听。” 他的事,他从不与她提及。 在她面前的陈聿,永远是温柔大哥哥模样,加一些放浪。 “叁哥~叁哥~叁哥……” “小骚妇,再叫的这么浪荡叁哥就办了你。” 她嬉笑,“叁哥不是没心情,这会子又有心情了?” 昏暗视线中,他堵住她的唇,惩罚似地狠狠吸吮搅弄。 “唔……”险些透不过气来。 可是又极甜。 “叁哥轻点儿,有些疼。”含娇羞红覆上他抓揉玉乳的手。 “怎么会疼?平日不是总喊着叁哥使劲揉,给你揉大些好勾引七弟,是不是?” “才没有……可能葵水的日子近了,就有些酸痛。”委屈萦萦。 “那叁哥可要好好操,免得日子到了又要禁荤好几日。” 她忽然莞尔一笑,“其实叁哥根本就不是表面上那么好色。” “叁哥可贪色的很。”他含住乳尖,轻咬拉扯。 随着相处深入,陈聿身上许多不为人所知的点,慢慢被她了解。 对他的感情,也愈来愈浓。 “睡吧。”他消停下来,拿药膏给她涂背上的擦伤。 “叁哥不继续了?” “吃得消么?” 往他怀中偎了偎,她满足。 第72章师妹的床又香又软 陈国公主忽然得了天花,样貌变得奇丑,只能戴着斗笠示人。最终以这样的方法让蜀王放弃了对她的觊觎。 是陈怀想出来的。 “小公主是不是乐不思蜀了?” 温长然寻了来,她一点儿也不想去梁国,他没有迫她。 “王爷愿意跟妾身回陈国么?” “你是叫本王入赘?” “若是愿意,或许我们会有可能。” 他沉默许久。 火蛇丹她给了二哥。 陈恪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她也没告诉他那是什么。 “二哥就试试,听说此丹有奇效,什么顽疾都能治愈。” 红色丹药入口即化,流入他的脾胃,如一股真炁,叁天后,他的双腿恢复了知觉。 此事他并未宣扬,依旧坐着轮椅如常。 反击从此刻开始,他才真正去谋划。 回到公主府,温长然却也真愿意随她回来了。 岁思馆被他打理的很好,她几乎没怎么操心。这让陈纭更加不愿意耽误他,自己已经这般没有名节,心里住进割舍不下的七哥、叁哥,她委实不愿再祸害他。 他应当觅得一心人。 为此她也上心,知道他喜欢陈国女子身上的婉约,仔细寻找各公府家的美貌姿仪的芳龄女子,作邀攒局,今日赏花、明日设宴,也不明说,时日久了,总归能有走入他心间的女子。 如今昭华公主盛名传遍全京,是女子都羡慕,带了个梁国亲王回来而依旧享有公主特遇,出入自由,名下产业兴达。 无论红英阁还是岁思馆,皆已成为时下小姐公子们最爱谈论的地方。 “本王随小公主回来,可不是看别的莺歌燕柳的。” 这日酒席散,他拉住她的手腕,因多吃了酒,有些微醺。 “可是、没有合王爷眼的?” “陈昭华……别人都是上赶着嫁给本王,你为何、却如此心冷?本王何处、入不了小公主的眼?” “王爷,你醉了,妾身送你去休息……百灵。” “奴婢在。”侍女上前搀扶。 “我没醉,清醒得很。” 百灵俯首退于一旁。她只好上前扶住他,送他回房。 “小公主为何总要将我推开?”坐在床沿,他一只手扶着额,揉了揉太阳穴。 “温长然,你帮了我很多,我很感激。可感激不能当感情,昭华不值得你如此。” “爱妃要出尔反尔了么?” 她顿住。 回身去伺候他。 “王爷,早些歇息吧。” 他拥她入怀,嗓音落寞,“爱妃心中可以装那么多人,如何、就不能再多装一个……” “别说傻话。王爷,你知道昭华是怎样的人,对吗?” 他只是睨着她,皓齿清颜。 “王爷喜欢我什么?”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若只是容貌,天下美人可多着。” “还记得新婚夜你踢我那脚?”玉指攀上下颌,她吓得站起来。 “你、你知道?” 却见他笑得潇洒,“那时并非真醉,本王竟也不知,究竟看上你什么。做事情笨手笨脚,少不得替你在后面周全,可能、真的就因为,你替我重创了父君,一直以来,我都下不了决心,一味饮酒麻痹自己,痛苦不堪,你的出现,却替我打破了僵局。缘分的确妙不可言。” “王爷喜欢我,是因为尚没有看清全部的我,再等等吧。”哼,说她笨,她可听明白呢。无论如何她对温长然到底没有男女情,为何对哥哥们却能那般轻易,她也不懂自己了。 “殿下,今日王上差人来唤您入宫。”回房路上,百灵提醒道。 “今日……罢了吧。”她不想当着温长然去宫里与七哥相会,只在回来当天一起入宫赴了宴,他的后宫到底是进了人。 忍下想去听他解释的冲动、想去安抚宽慰他的冲动,比谁都明白走到这步意味着王位上承受的压力有多大。无法为他分担……宴席散后钱公公单独过来叫她,陈纭未应,就借此让七哥冷了她,于他们都好。 回到奢华寝殿,梨花木桌上赫然放着十只彩色琉璃盏,每盏雕刻不同神兽,雕工细致入微,栩栩如生。其色流云漓彩、美轮美奂;其质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殿下,这是王上着人送来的,说您爱饮果液,特地命人打造了这一套盏具,冰镇后的果水倒入其中,可延清凉。” 陈纭拿起一只雕着夫诸的琉璃盏,晶莹剔透,光泽匪然。朏胐、毕方、陵鱼、凤凰、朱雀、水麒麟、白泽、青鸟、天狐,皆是古书《山海经》中她喜欢的异兽。 “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越过楠木圆光罩,内室里果见一人躺在她的千工拔步床上。 熟悉的身形,长腿微屈,含眠枕卧。 “小师妹总算回来了,师兄可等了你许久。” 随着他说话,落在少年指尖上的银蝶消散不见。 “你给我下来!”想起第一次见他,也是这样的情景。那时她毫无察觉,而如今随着修为提升已能敏锐捕捉到小范围内他人气息。 “师妹的床又香又软,皇室贵胄,果然是会享受。”他含笑毫无收敛。 “师兄来做什么?” 与他过手几招,才将人从锦榻上逼下。 “师妹也忒无情了,忘了师兄怎么照顾你的?这才几日,睡下你的床就这样剑拔弩张。”他活了活手腕,转而去打量她木阁上的收藏品。 “呵,师兄的确是会照顾师妹,算计起人来深藏不露,叫人佩服的很。” 冷耀疑惑,转头看她。 “师兄向来只来明的,算计从何说起?” “……”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她便与他说了手链招引毒虫的事情。 “那条手链呢?” “丢了。” “……客栈地点在哪?” 找不找得到且不说,他还真不嫌弃麻烦,提脚就要越窗而去。 “算了师兄,师妹相信你一回。” “小师妹只管暂待数日,师兄必定要查清其中原由。”他蹲在窗柩上,一只手扶着窗框对她道,随即身姿矫健跃了出去。 黄昏落过雨的假山石上还湿漉漉的,没有月色,星辰稀疏,风儿倒是含着几分清凉。 “等等,师兄来总不是同师妹话家常的吧?”必然是冷月吩咐了他什么事,急忙跑到窗边追问。 “回来再说。” 话音散落在夜色里,四起虫鸣,再无别的动静。 第73章温香软怀(三哥高H) “谁让你穿这么少的?”消失了数多日的陈聿终于回来,一进门却见她薄纱轻透,欲掩还羞。 “不是叁哥说的吗,最好什么都不穿。”知道他今日回,特地跑来醇亲王府等他。 “小骚妇,别将勾引陈逸的那招用在叁哥身上。”他扯过架子上的披风将她围上,怀中一片温软,差点儿难以自持。 “叁哥不喜欢妹妹勾引你么?”抬起脸,眸中一片娇艳。 “将这个穿上。” “哼,叁哥的口味还不是跟妹妹想的一样。”她乖乖换上他准备的情趣衣裳。 红色蛟纱,似隐若透,根本遮不住多少风光。 他将她抱到床上,肆意揉捏玉峰。 “啊、叁哥~” “叁哥,你最近去哪儿了?一点儿消息都不给人家。” “小骚妇,想叁哥了?”他吻了吻娇唇,眉眼带笑。 “嗯。” “让叁哥好好疼疼宝贝儿。” 修项秀颈迎来热烈温存,一边娇承,一边却思绪漫天。听他问, “火蛇丹可服了?” “……嗯……” “真乖。” 他拿丝带蒙住她的双眼。 “叁哥……”视线忽然一暗,她软软唤了声。 “别乱动,乖宝贝儿,叁哥会好好喂你。” 经珠不动两眉颦,须信铅华销尽、见天真。 此刻的她,乖巧等待他的宠溺,腮晕潮红,羞娥凝绿,肌肤清凉,让陈聿的脑海中只浮现这句词。 “叁哥伤在哪儿了?”指尖滑过细腻肌理。 “什么?” “别骗我,青梧都告诉妹妹了。” 他覆住她的双眼,不是因为情趣,只不想她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却不想她都知道。 握住玉手吻了吻,他调笑,“总之没伤在要处,还能将九妹入得求饶。” “让阿纭看看。”她捧着他的脸,一心只想窥探他之伤势,无心计较诨话。 他埋在雪峰见吸了口,女子的特殊体香使人沉醉。 “小骚货,叁哥没白疼你,给叁哥多吃几回。” “嘤~叁哥~” 熟悉的唇齿逗弄,忍不住心间蜜意泛滥,因遮蔽了双眼,所有感官更加集中在身体上。 “叁哥~嗯……别吸的那么用力,妹妹又没有奶水……” “小骚妇,上面不会出奶,下面可是会出水的很,一吸你就发浪……” 羞耻掩面,玄圃被他一只手包覆,指尖灵活挑拈,红唇欲滴,娇声细语,“叁哥~好舒服……嗯~还要……” “骚货,小浪穴怎么还是这样紧?” “啊……”手指进入的感觉远不如凤身充实,却也带来美妙滋味。“叁哥,不要……” “不要还吸的这样紧?口是心非的小浪货,水这样多,是不是想叁哥狠狠操进来?” “嗯……要叁哥、要叁哥捅进来,插满妹妹的穴儿……叁哥别折磨妹妹了~” 握住滚烫的凤,他咬着她的耳朵, “喜欢么?” “嗯……”认真感受手中的纹理,她嗓音快拧出水来,“叁哥快嘛……好痒……想吃叁哥……” 他抵在花口,慢慢推进。湿润滑腻的何寓温暖包覆,两人都舒服叹息。 “叁哥好好捅哦,让妹妹离不开你的肉棒。” 垂眸睨着她一片瑰姿艳逸,绀黛羞春华,他不再克制,大开大合操弄起来。 “小骚货,叁哥操烂你的浪穴儿……” “哼~好棒……好舒服……阿纭喜欢、叁哥……” 小肚子上甚至可以隐约看到他的形状。 芳华室内只剩水声交合,香肌玉体一片凌乱。 “小骚货,五弟是如何操你的?” “呜……嗯……” “宝贝儿这么浪,想不想前后两个穴儿都被塞满?” “不、不要……” “是真不要么?”他将她捞起,坐于腿上,长枪又深入几分,顶得她宫口发酸,环紧了他的脖子。 “不要,只要叁哥捅小凰儿……” 他躺下身子,让她跪坐于上位姿势,相触位置稍稍悬空,不断顶弄。更捅的她嘤咛不断,撑不住十指相扣,由他的力气支应。 “叁哥……太快了……呜……” 玉波晃涌,快感迭积,只将人脑海一片空白,覆在眼睛上的白色丝带险些掉落。 “自己系好。” 他骤然一停,无限情潮漫涌。 “叁哥~还要……” 她哑着嗓音半泣半咛,乖乖将丝结系好。 情丝绕艳,水声宣泄。 餍足之后,他仍未允她解开视线束缚。 “叁哥那时、为何要故意做给我看?” “并非是做给你看的。” 林七的查探结果回来,陈纭才知道一直有蜀国暗探跟踪监视他,他府中也被安插了人。 陈逸即位之前,他们就在谋划收蜀的事情了,用的方法极险,李代桃僵。 陈国不能光明正大地攻蜀,就算拿下了,那陈国也会迅速成为一块众国觊觎的肥肉。有陈怀在蜀国王宫,因而他们谋划了由他替代蜀王控制政权,继而暗中将蜀国归属于陈。 陈聿故意营造宠爱男倌的放纵形象,他也的确厌恶女子,只是床第之事皆是假,除了她在马车上看到那一回,他其实没碰过几人。 没有感情的作戏并不能带来欢愉,泄欲也只是他的说辞而已。 “叁哥的心就像旷野的鸟,在九妹的眼里找到了天空。” 这是他对她说过最文雅的一句话。 “难怪上回萧子显跟我说,服侍醇亲王好累。还以为是叁哥太过放纵叫他们消受不住。”现在看来,是作戏好累,他必是对他们要求极高。 “难道叁哥不够放纵?”他亲昵咬着她的耳朵,白皙清透的耳廓晕上绯红,她推了推他,淡淡的果香由他发丝上攒入鼻间。 陈聿是一个生活极其讲究的人,同她一样的精致奢靡,所以他的卧室她也是极喜欢。 “叁哥是哪里找到的他们?” “自己养的人。” “不是传言叁哥从各地收罗来的么?” “想让别人以为如此,还不容易。” 她爬起来坐到他身上,“叁哥是不是还养着别的美人儿?” “咳咳咳……” 听他烈咳不止,她赶紧摘掉丝带,看到地上一滩乌血。 “叁哥……” “叁哥没事。” 第74章七哥甘愿被你气 她还是低估了冷月的实力。 陈聿的伤来自冷月,他不愿告诉她,青梧的口严,她也是各种威逼利诱才好不容易撬开一点,只说那一战王爷伤的不轻,再不多说。 他离开这么久,从蜀国灯会那晚,昧旦之后就未留只言片语,齐王是委托了冷月入蜀,查探陈聿等人踪迹,他必是有察觉而未言明。 她回陈半月,他才回来,是背着她养伤去了。 陈聿的性子,该男人担当的事情,根本就不愿同她讲。只想给她保护和无忧。 现在看来他的伤都没好。 “将这个戴上。”他往她洁白皓腕上套上一只翡翠玉镯。帝王绿,翡翠中极品,镯身通透澄明,莹润剔透,灵动自然。 她本不爱佩戴玉镯手环,嫌弃厚重,原是没见过这等水头。鲜翠欲滴,纯净无暇,只一眼便瞧上了。 “叁哥真是厉害,妹妹的喜好都能被你扭转。”她不吝柔情朝他脸颊啄了口,细致吻了吻方才痛咳出血的唇。 “这可是千金难求的鸳鸯镯,还有一只,等九妹嫁过来,叁哥再给你。”他举了举手中的另一只。 “谁要嫁给你了,一对镯子就想收买妹妹,叁哥真会打算盘。” 她并不知帝王绿的珍贵,也不知他为这对镯子付出的代价。 说到底她从没想过嫁给谁,嫁是从属,生而为女子,她不愿从属于任何人。 这也是难以爱上温长然的另一个原因,他们的关系,从最初就被摆放在不平等处。 七月暄气初消,桂花绽放,黄透的枫叶一路艳烧到天边。 陈术叫人从骞州弄了一大批新鲜肥美的膏蟹送入王宫,兰秋的月正圆,宫中办了场品蟹宴。后来陈逸便下令解了他的禁制。 陈恪不在,六皇子是翻不出什么风浪。另一方面,陇素妃从前对七哥也很好,他念此恩。 王宫里十分热闹,七哥不再孤家寡人,席宴间妃嫔们珠玉争辉,暗露锋芒,只为赢帝王青睐。 陈昭华独自坐在宴间,很认真地吃百灵帮她剥的蟹,宫中御厨手艺绝佳,膏蟹饱满流油,甘香滑嫩,美味独特。有许久没有吃到过这样丰美的蟹了,回头要好好感谢六哥哥。 有嫔妃笑着过来阿谀,她只是草草应付。 骆傅就坐在她对面,听说在向王上请辞回方纵山,天命已经完成,王上想统合六方,皆看定数。 陈逸怎么舍得放他走。 失了这样一个人才,举国再找不出如此能人。 一整场席宴下来,除了偶应对大臣,陈逸的目光既未看莺歌婉转的舞女、也不曾落在任何妃子端了整晚的笑,只见她埋头吃蟹,不曾或望他一眼,心中如磐石沉沉,薄酒独饮。 “陛下不爱吃么?” 解决完盘中叁只膏蟹,抬头看到他似乎一点儿未动。 膏蟹不仅珍贵,产量也少。作为蟹中极品,选一只美貌膏蟹,从出身到外形观测、再长途运来,陈术这次是费了心思。 她这儿是叁只,再往后席臣子餐盘上按官级供应,最多叁只,最少两只。 能受邀的都是叁品以上官员,在席几位妃嫔也只赐两只而已。 她这个公主之位倒是可以和丞相相提并论。自然有眼热者想与她攀近关系。 陈逸垂眸看着盘中诱人肥蟹,对钱公公抬了抬手,他那叁只便全入了她的盘。 她爱吃,想要多少他都没有不予的。 陈纭不与他客气,喜欢便吃到满足。还剩一只吃不下,吩咐百灵悄悄送到抚辰殿。 月华清光,走在宫中小道上,席散以后,方才的热闹不过徒增心间秋凉。 陈纭去看了那株白梅,微风含着各种花香,而它只有绿叶作陪。 不觉间又走到王后寝宫,无数回忆翻涌。以后,这里也会迎来新的主人。 “阿纭。” 听到声儿,回首弥望,他站在几步之外,却像隔了无数光阴似的遥远。 “是不是在怪七哥?” 她摇头。双珥照夜,煜煜垂晖。 他将她拢入怀。 竟能听到他的心跳,寂静之中,清晰、有力。 “七哥……”她也回抱了他,熟悉的温暖、熟悉的气息,只要一沾染,便想无限沉溺。 她已经闻惯了他身上的香味,思之如狂,捱了这么多日,他一碰她,她就溃不成军。 世界上最苦的事情不应是两个互相思念的爱侣天各一方,而是对方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可你不能近他。 七哥一定很想她。 从他恨不能揉她入髓的拥抱里,充满絮语的眼睛里,温柔的掌心里,她都读到。 仰起脸,一股思念的流在彼此间相会、融和、互相倾诉,无需一言。 芳唇相碾,吐息缠绵,整颗心都想探入对方的身体里,相融而无间。 “七哥还是这样美味。” 眼角情丝潋滟。他将她打横抱起,直回寝殿。 “阿纭,别再冷七哥了,好么?” “妹妹怎么舍得冷七哥呢?”柔夷手指抚过他的俊暇面庞,“只是想让七哥多与其他人相处,阿纭不愿独占七哥。” 即使她如此让步,不想见父王江山无后,他仍旧执于她一人。 “七哥宠幸过几人了?” 躺在龙床,她撩眼望了望金色帷幔,绣满龙姿。 “除了阿纭,七哥对任何人都提不起欲望。” 例行公事的宣侍寝,嫔妃们总会被赐一盏茶,然后昏睡过去,如此平衡朝堂。 夏珊仪也已离宫,他还了她自由。 她握住他的手,姿仪芳嬛,“七哥选择了王位,有些东西,必须取舍。阿纭已经懂事了,七哥……” “你就这样渴望七哥宠幸别人?” 见他愠意,她含笑勾住他脖子主动吻去,“七哥这样爱恼,妹妹要是在你身边,不是要把七哥气死了。” “七哥甘愿被你气。” “唔……惯会哄妹妹……” 被他吻得迷乱,微红的眸子盛满濛濛雾气,莹白肌肤上布满红痕,衣衫尽解,满目皆是他朗目疏眉,卷着情潮,像要将她吞吃入腹。 “七哥~嗯……”还是最喜欢他的手揉捏胸前一片温软,无论轻柔的还是凌虐的。 “小骚货,这里有没有想七哥?” 湿润温暖的花口被触碰,眼睫轻颤,他的吻一路而去,直到敏感的腿心内侧。 第75章涟波荡漾(七哥高H) “唔……七哥……” 将她双腿推上去,他埋首蜜处,舌尖轻轻扫过,惹得她嘤咛不已。 “好棒……啊、七哥……”身下绸缎被抓的结皱起,努力娇承他给的欢愉。愈加眼角靡艳,媚态横呈。 “小骚货,水真多……” “嘤……七哥、好痒……想被七哥塞满……” 湿润的舌灵活抵弄,只吸得她浑身火热,像被炙烤,蜜意汩汩难自持。 “啊……别吸了,呜七哥、要到了……” 蜜流涌出,竟喷了他满脸,媚声如莺啼,清脆圆润。 “小骚货,你可真浪。” 他攀上来,撑着手臂俯看她,顺便舔了舔唇边的白蜜。 她羞赧不已,何曾见过这样的画卷,心间又无比爱恋,抬手抚去眉上湿润,娇声唤着:“七哥~” 那都是她的,她给七哥染上的。 他低头毫不客气含住她的唇,微咸的味道卷入舌尖,被他强迫喂了自己女精的味道,她抬手想推他,富有弹性的胸膛,不仅没能推开半分,同时他的下身已然抵了进来。 “哈……七哥……” 泥泞不堪的花穴塞满,即使不动,就那么放着,也让她感受到无限欢愉。 “七哥,好满……阿纭好喜欢……” 她主动盘上双腿,渴望他的劲腰操弄。 “小淫娃,骚凰真会吸……七哥真想操坏你……” 头顶的缨坠摇摇晃晃,被他撞的舒服,喘息声一片凌乱。 “七哥……啊、撞坏妹妹了……阿纭的小浪穴最喜欢七哥抵了……啊……” 每一下,都叫人癫狂,如入云巅之上。 愈操愈是靡软的花口,只教他爱得发紧。 愈操愈疾,愈操愈厉。直撞得她娇吟都破碎,再次喷了出来。 “小淫娃,是不是太久没被七哥抵了,”他旖旎刮蹭她的耳蜗,“你都喷了两次了。” “呜……七哥~你快射给妹妹嘛……” 他忍着,吻去美人儿眼角泪痕,换了个姿势。 “阿纭让七哥旷了这么久,今日便好好补回来。” 俯趴于锦榻,她支起纤腰,主动扭蹭两下,磨了磨含在何寓内的凤身,吸得他舒爽不已。 “骚货。” 捏了捏娇臀,他开始挺动。 每次都是整根抽出,再尽数没入。才高潮过的穹隆敏感异常,发出淫靡的咕叽声,羞煞人耳。 殿外,夜色浓稠,灯火珊珊。 欢情至性,他餍足地抱着她。 每回事后清洗,他总要在温暖的泉水中再要她一回。 “好七哥……饶了妹妹……”快乐至顶,也哭哑了嗓子。痛并欢愉,皆是他予。 怀中人柔软娇媚的样子让他怜惜,又让他只想狠狠蹂躏,将她抵的离不开他才好。 “怎么越发地不经操了?七哥还没抵几下你就到了……”疏沉的嗓音含了喑哑,他环着她,在看不见的水池深处,涟波荡漾,一圈一圈,裹覆着甜腻。 明明喜欢的紧,身体却实承受不来这样激烈的欢情。 “嘤……阿纭、阿纭以后每天都给七哥,求七哥别再要了……困……要被七哥操昏了……” 他轻笑,“阿纭说的是真的,每天都给七哥操?” 点头如捣蒜。 他这才决定放过她。 狠狠几十下,精关一松,滚烫的液体喷薄而出,射入子宫。 “好烫、啊……”浓烈持久的射精让她再次达到一个小幅度的高潮,忍不住昏睡过去,并喃喃呓语: “好喜欢、吃七哥……” 陈逸吻了吻红艳艳的唇,温柔替她清洗,抱着被自己蹂躏得满身红痕的娇软玉体,心间柔情泛滥。 “阿纭,从今往后,七哥只要你欢喜。” “在写什么?” 温长然花间一壶酒,独酌游晃,看到她在阁下,低眉认真。 抬头树冠顶端在风中轻摇,林影婆娑。 闻言,她含笑落笔,拾起展给他看。 “和离书”叁个字,刺痛双眼。 他夺过来,怒极反笑,“又要和离?本王何处做得不称你意?” 未待她解释,他直接倾身越过宽桌,勾起莹白下巴覆住红唇。 酒香混着口齿间的兰香,陈纭错愕推他,可他吻得太深。 “王爷别做那登徒子……” “爱妃怕是就喜欢登徒子吧?” 他阖眸睨着她,眼尾染着淡淡凉凉的笑意,熏了酒似的,又覆上来。 被他吻的眸中水光滟滟,竟不觉沉溺,理智却叫她幡然,用尽力气一推。 “王爷、殿下。”百灵端着果盘正出现。 “什么殿下?”声不大,酒壶落在桌面,骨瓷清脆。百灵当既跪下,梁国王爷不能得罪,公主的吩咐也不能不听。 “本王既娶了你,就绝不作悔。”他转而向她,将和离书一撕两半。 “妾身给王爷戴了绿帽,王爷可知?”叫百灵先退下,她道。 叫他来陈国,一是希望为他觅得知音,叫他看到自己放纵行止,是下下之策。 可如今她不知道温长然为何偏偏执意喜欢自己,她这个公主做的,除了有些权势,再无优点。德行更是斑劣,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是啊,他是有目的,他想带她行羁山水,田园广阔,朝夕与对,不问红尘俗世,散怀天地,四季娴然。 没有女子让他这样执着。 “昭华非正经女子,王爷……不要将韶华浪费在此。” “本王若是不计较你所做,小公主可是能接纳本王了?”他斟满一杯酒,冷着声递给她。 “……” 或许,他就是喜欢拒绝他的人,对他爱答不理的人。 温长然在女人堆里受惯了追捧,或许正是这落差让他记怀。 想到这点,陈纭决定顺着他,如此他都能忍,想要得到的,无非只剩自己的身体了。 她还是看轻了他。 “殿下,汐贵人得了一批新罗进贡的昙花,想邀您入宫共赏。”宫内的小太监恭敬来禀。 “王爷可要一起?” “这……公主殿下,昙花幽夜绽放,王爷恐不便留于内宫。” “那便罢了。不能与王爷共赏,本殿下也没那个心情。” 上回蟹宴他未能参加,被朋友邀去诗会,毕竟是为了岁思馆,她自然图报。 “睡不着么?”晚上入眠,他翻身将手搭在她身上,温柔低语。 她不再拒绝与他同榻。 男人么,睡几个不是睡,他愿意,她就给他。 平静到第叁晚,他都对她没什么过分举动。原以为他得到她的身子就会腻,可没想他如此柳下惠,以至于让陈纭怀疑他是不是不举。 第76章爱妃就当本王是一个工具 “王爷,若是齐国对付陈,你会帮我么?” “本王怎么会让人欺负你。” 她翻身钻入他怀,忽然温柔,“王爷放心,即使你没有那种功能,阿纭也不会嫌弃你的。” 那一刻她似乎开始相信他是真心待她。 从小七哥就教她不要相信任何男人,她的美貌是隐患,用的好,是利器;用不好,是毒患。除了几个兄长和知根知底的人,她很难对陌生异性敞开心扉。 只有亲人才让她有安全感。 那是她十二岁的一个夏天,与珊仪结伴去市井玩儿,却被恶人盯上。夏珊仪转头买个护腕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她被那些人抓去,运出陈国,听到他们说,“能卖个好价钱。” 昭华公主消失,举国张出通缉令,是陈逸在七天后追踪至吴国,解救了即将被卖到花楼的她。 这是一帮亡命之徒,个个身犯命案,为了救她,他险些丧命。 那七天的折磨,即使现在想来仍心有余悸。 回去后,她将自己关在窗帷紧闭的房间里,谁也不肯见。他就一直守在门外。 自那之后,让她对七哥生出极大的依赖。不止父王重视,无论什么好东西,她都想第一个与他分享。无论他教她什么,尽管嘴上会使绊子,心里却会默默听从。他拿她的身份办事,她也愿意给他使。直到他自己成长起来,再也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她害怕七哥再也不需要自己了,千方百计,使他成为裙下臣。 “七哥……”闷了半个月,她才出来。面色惨白,见到他,再也忍不住扑入怀间。 “阿纭乖,没事了。”他温声抚慰。明明只是想利用她,却心间柔软。 怎么会有男人对她的美貌不动心呢? 陈纭盯着温长然,只觉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可惜了。他不能行房,当是女子们的一大损失。 难怪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昏暗的灯线下,他忽然轻笑,贴到她耳边,“爱妃要不要试试看,本王是不是不举?” 怀中芳香冶丽的身子,即使他再正人君子,也不可能全无反应的。 只是他想等她自愿。 得到一个人的身子很简单,他想要的,是她的一颗心。 “哦?王爷真的、如此坐怀不乱?” 他没想到她如此大胆,腿间覆上一只温软的小手,即使只是一下,也足以叫他无法淡定。 陈纭心中“咯噔”,迅速弹开,和想象完全不同的一片滚烫、粗硬,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你怎么……” “小混蛋,撩火的后果,可要自负。” 他声音变得低沉磁性,搂住腰肢将她往怀里又拉近了几分,她几乎贴在他身上,隐隐感觉到那东西硌着自己。 “不、不要……王爷……妾身、还没准备好……” 她涨红了小脸,第一次领会“玩火自焚”的真意。 他直接含住丹唇,将磕磕巴巴的话都堵回了她腹中。 后脑勺被他的手用力箍住,她只能“呜呜”承受着。 安静的夜色是绝佳的掩护。 “温长然……放开……” “怎么了?还没准备好么?是不是换个人来,就可以不分场合不分地点,随时都行?” “你说什么?” 他一只手包覆雪峰,肆意揉捏,“爱妃就当本王是一个会带给你欢愉的工具,嗯?” “不行……不要……我虽放纵,可不要做那滥情之人,我不要没有爱意的房事……” 他神色陡然一沉,“没有爱意……为何还愿与我同榻?” “我、我不知道,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会试着爱你……” “呵、呵呵呵呵……” 他忽然仰天长笑,披襟而去,枕星宿月一夜独酌。 “对不起……对不起……” 屋顶,薄凉的秋意将他的双眸悄然晕染,目光在摇曳的树尖飘荡,在飞絮般飘零的花瓣上缠绕,连月色也是凉的。 冷耀回来,却只字未提手链之事。也没说找没找到。 陈纭追问,他只说,“就当是我欠了师妹一次。” 在他兴致盎然准备那条手链时,便被冷月看到了,听说要接她回来接受虫池礼,对这个娇襟贵气的小师妹,平白就多了几分关心。 翡翠的涎液浸泡过的手链,普通毒虫无敢近身。 可是他不知道,泡在密封罐里的独玉手链,却被师父加进了别的东西。 就算查明了他也不能与她说。 “师父叫你来,是有事吩咐吧?” 冷耀这次没有偷闯闺房,见她站在院中看闲池落叶,看了许久,直接从房顶落了下来,将百灵吓了一跳,打翻手中托盘,差点呼喊侍卫来。 被陈纭止住,叫她去备丰盛餐宴。 “师妹入师门这么久,也该接第一道任务了。”冷耀毫不客气吃着满桌珍馐美馔。 皇家手笔就是不一般,以后要多来蹭几顿饭。 她的第一个任务,竟是去杀人。 蜀国,葛唤之。 此人原是齐国官员,因掌握某些皇室秘闻被追杀,侥幸逃过一劫改名换姓做了一名商人,一直躲在蜀国。可因为这两年生意越做越大,也放松了警惕,身份不慎走漏。齐国暗探从未放弃追踪,陈纭对他身上所带的秘密好奇起来。 “齐国皇室为何一定要灭他口?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既然没有将秘密抖露出去,可见此人口很严,不过苟活保命,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呵,权贵们只相信死人能保守秘密。”冷耀耸眉,饮了口杯中液体,“这果子露不错。” 说完继续大吃。 “师兄慢点儿,若是喜欢,师妹以后每天都请你吃大餐,可好?”想陇素妃打小对她那么好,八哥哥却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头,便觉得心疼。 他还不吃肉,特地备了这素宴。起初以为他是死守冷月门规,也没见冷月要求她禁荤啊。 实际因为常年素食,他早已闻不惯肉类的荤腥,别人看来美味的鱼肉佳肴,在他看来不过令人作呕的动物腐尸。 尤其是见惯了人类尸体,各种死态,他这双手,也屠满了血腥。死人不过家常便饭。光是想到那些画面,就没有任何进食的欲望。 师父叫他吃素是对的,那些生命体,从鲜活、到消陨,人类是为了口腹,他是为任务。杀人或是杀动物,在他看来,没有本质区别。 在遇到陈纭之前,所有吃动物尸身的人,在他看来都是肮脏的。 所以不管出什么任务,要杀什么对象,好人亦或坏人,只要看一看这个人进食的画面,他就没有任何怜悯了。 而陈纭是唯一一个也吃肉,他却不觉得她脏的人。 她身上很香,很清致的香,让人觉得干净。 不像那些人,身上总有散不去的味,他称之为——“习气”。 第77章软帐红绡美人笑 “小师妹这样热情,师兄却之不恭。” “那、师兄知不知道,这个葛唤之到底掌握着怎样的秘密?” “不知。奉劝师妹不要好奇。” “殿下……”百灵附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师兄用完膳自便,客房已备好,有事吩咐她们即可。”说罢叫来一众侍女,“师妹有点儿事出去处理一下。” 他好整以暇,“正好我也想出去逛逛。” 一同出来,冷耀并没有跟着她一起。 外头细雨萧萧,他出来,必是有别的事情。 “可要属下替殿下处理?”去往天下第一楼的路上,林七问道,毕竟她的主子从没杀过人。 “既是任务,本殿下自己完成。” 马车停在繁华街段,只是因为阴雨天,路上行人极少。百灵撑伞侍奉主子进入香楼,里头软帐红绡美人笑,热闹喧腾与楼外清冷截然相反。 “哎呦公主殿下,第一楼可不招待女客,殿下莫叫民妇为难。” 她刚要抬步,珠光富丽的中年女子捏着丝娟迎上来,掩了掩鼻尖,谄媚表情之下是拥有后台的硬气。 毕竟第一楼的规矩,即使王公贵族也不能僭越。 这才让此处成为达官显贵们最爱的交流机密之地。 林七抽出短刀直接架在老板娘脖子上,楼中护卫瞬间围上来四五人,气氛一时紧张。 陈纭安抚林七收起兵器,抬眼周遭,似乎没有多少人因为此处意外送来目光。 “本殿下来只是接人,若是破坏了规矩,还望妈妈见谅。” “今日第一楼真是热闹。” 清雅之声,如云中之鹤,众人目光俱望向门口来人。 一袭锦绣鹤袍,气度卓然。仅仅是踏进的那一刻,仿若照亮了整个殿堂。 大厅内的女娘们纷纷视线瞻瞩,窃窃议语。 “今日吹的什么风,丞相大人居然会来咱们这里?” “早闻骆丞相天资不凡,俊如九天神仙,奈何深居简出,今日得见,果真比那传闻还要神姿爽逸……” “不知道这样的男人怎样女子才配得上……”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人家骆丞相可是性情寡淡不近女色。没听说先前昭华公主为了捉弄丞相,送了好些花楼女子到丞相府,结果那些女人居然全都从良了!” “天啊。” “哎哎哎,快看,他朝昭华公主那儿去了……” “这两人不是对头吗?看戏了看戏了。” 陈纭不解,骆元徽居然会来这种地方。 视线略过她,骆傅直接对富丽女人道:“是本官邀请了昭华公主来此处对弈,上房可准备好了么?卜妈妈?” “哎呦是骆丞相啊,备好了备好了,就等着您呀大驾光临呢。”卜荷笑盈盈扭着腰肢迎上去,态度陡然转变无痕,这逢迎的功夫没个八九年是练不出来的。 陈纭跟着他进了雅厢。 骆傅,举国第一权臣,他的莅临无异于给天下第一楼做了最高宣传。不近女色、生性冷淡的骆丞相都来此处消遣,可见第一楼之高雅特色。 自从当初被红英阁冲击元气大伤,第一楼始终没有得到很好的恢复,骆丞相这个面子,就是破了不准女客入内的规矩,卜荷也清楚孰轻孰重。 “丞相大人不是真要与本殿下下棋吧?”看着房间内干净雅洁的棋盘,陈纭落座。 骆傅没回答,自琴案边坐了下来。 “公主且耐心听臣为您弹奏一曲。”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四哥可还等着她去救呢。 “方才多谢丞相出手解围,不过本殿下尚有事在身,不打扰丞相雅兴了。” “殿下若真迈出这个门,今日谁也救不了。” 拨弦之声铮铮,她顿住脚步。 锦王边关剿匪凯旋而归,被郝廷尉做局邀去,四哥那个直肠子,恐怕给人下了套都不知道。 郝匡勾结齐国,陈纭没有查到这层,可骆傅清楚。 她若贸动,只怕自己也会陷进去。 琴音流泻,曲意高旷,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又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 陈纭饮了口茶水,看向拨弦的男人。 要说骆傅的姿容,当真不输晋国见过的那位谪仙一样的男子,他与裴稷都是那种生于俗世却不染俗尘之辈。心自高洁。 “改天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吧。”听毕一曲,余音绕梁,使得今日的第一楼添了高敞韵味。厅外顾客无不沉醉。陈纭托着下巴悠悠向他道。 说不定就成就了伯牙与子期的佳话。 轻抚琴面,他振衣起身。“现在,殿下可以去做想做的事情了。” “……”完全无视她的话……在他面前,她似乎永远只有听从的份儿。 这男人料事如神、材高知深,陈纭自知不及。也不想再招惹他。 “成,骆丞相,告辞。” 走到门口,她又想起什么,回头问道:“听说丞相大人在请辞回山,可是这个位置、做得不舒服?” 他盘坐于茶案前,煮好的茶汤清沸,不紧不慢地冲泡,“公主若有兴趣,微臣可说与你听。” “长话短说。” 他抬起眸子,悠远宁致的目光,若空山新雨后的林子,洁净、清灵。忽然就照得她心中怪蹴。 “现在的殿下心不在此,微臣只有一句话送与殿下——” “什么?” “俗世贪欢,终为其所困。” 他安淡品茗,松然谈吐,这幅画面久久烙印在她的记忆里。 “丞相是想叫本公主与你一起遁世修行么?” 她跪坐在他对面,一只手支着下巴,含笑嫣然望着他。 骆傅放下茶盏,却没有回答她。 是不是喜欢推演算卦的人都爱这般高深莫测。 陈纭伸手勾起他的下巴,一副魅惑众生的模样:“等洛丞相爱上我的时候,本公主自然跟你走。” 轻甩秀发,她窈然起身离开。 洛元徽微微垂眸,轻不可闻地叹息。 他的愁肠,似乎无可解。 知天命者,多为天命所困。 “谨哥哥,”天字号包间,推开门看到雅座上熟悉的人,陈纭展开笑颜。“好嘛谨哥哥,一回来就出来花天酒地,让奴家好等。” “这位是?”房间中两人面面相觑。 不过陈谨很快反应过来,他妹妹的声音,即使经过伪装,他还是识得出来。 “抱歉,唐突了大人。”她低身行礼。 郝匡看着面纱女子,仪态举止非是普通人家。 陈纭走到桌边,看似不经意跌倒,被陈谨接进怀中。 “当心。” “谨哥哥,奴家好想你啊。” 第78章四哥轻点儿撞(四哥高H) “咳、那个……”毕竟有外人在场,让陈谨十分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谨哥哥,奴家肚子里可怀了你的孩子,你什么时候娶奴家啊?爹爹那边人家可快要瞒不住了。”她一副委屈得快要掉泪的模样,攀着他浓情蜜意。 “没想到锦王已有心上人,是下官唐突了。” 郝匡原想朝锦王府塞进他准备的美人儿,如此状况,美人儿还没叫上来便被打断,只得回去重新筹划。 待人走后,陈纭欲起身,他却将她固在怀中,吻了下来。 “孩子、可是真的?”大手覆上平坦的小腹。 “当然是假的了。” 他有些失落。 “怎么啦?四哥才吃过妹妹一次,就想要妹妹给你生孩子?” 窒息而又汹涌的吻,再次滚落,他捧着她的脸,狠狠吸吮香舌,似要将两月的思念尽数补回。 “唔……四哥……” 津丝缠连,火热甜腻腻地升腾。被他吻得两颊滚烫,浑身发软。 天生的霸道力气丝毫容不得她半分抵抗,隔着亵裤抚慰蜜处的手掌极为温暖,忍不住唇角溢出呻吟。 “别、四哥……别在这里……” 他勾起唇角,笑容如秋阳,“九妹放心,先给四哥解解馋,可知方才你一扑进四哥怀里、真想将你给就地正法。” “哼~四哥~别揉了嘛……”她覆住他揉捏玉团的手,“妹妹可经不住,很快就会想要的……” “小骚货,怎么这么浪?四哥待会就操满你。” “哈~四哥,我们快走……” 他抱起她,拿过披风盖在她身上,自头顶盖下,宽大布料完好遮挡两人亲密处,然后便往外走。 被蒙住视线,她乖乖趴在他宽厚的肩膀,隔着衣服感受他故意拿发烫的物什一下一下顶撞她。 “四哥~别这样……”她蚊子哼哼似的小声撒娇。 只惹得他愈加想欺负她。 那天,锦王走出天下第一楼,面色欢畅,人们都好奇他怀中黑布罩着的娇软女子是谁。 楼外人以为是楼中哪位姑娘得了宠幸,楼内人则羡慕是什么人能得陈国第一战神锦王青睐。 出了楼,他带她飞上房顶,以最快的速度抄最短的距离迅速回到锦王府。 可这短短的半刻钟对视线一片黑的陈纭来说却无比漫长。 尤其是他的动作幅度越大,她就被磨得越难受。 被放到床上,她再也不堪忍受,扯去披巾主动勾住他的脖子,疯狂而眷恋的吻。唇都磨红时,她的衣服也被他脱得差不多了。 “小浪货,这般热情,四哥会忍不住想操死你。” 解开最后的遮羞,他俯下身尽情吃弄乳肉,淡淡的乳香,脂嫩如豆腐。 手心茧子磨过的地方,粗糙感带起阵阵舒适,她爱极了被他爱抚。 “四哥,还要……”她拉着他的手。 “要什么?小淫娃。” “要四哥揉,身体每个地方、都要给四哥摸……”她眼角泛着水光,风娇水媚的模样,引得他兽性大发。 “九妹何故这样香,连小骚凰都是香的。” “哈、四哥喜欢吗?” 感受到他埋进腿间的鼻息,痒痒的,忍不住缩了下腿。 “喜欢,九妹的一切四哥都喜欢。” 他含住蜜豆,吸舔有术,显然是认真研究过了男女情事。 “四哥、唔……好舒服……四哥吸的好舒服……阿纭要上天了……小洞洞也要……” 他一下一下刮舔着花口媚肉,蜜水横流。 “小骚娃,水都是甜的。” 被他吸的舒服不已,她抓着枕头拱腰娇喘,几乎要融化在他的舌头下。 “四哥好棒……啊……” 被舌头玩到高潮的花穴极度渴望被填满。她握着他的柱身,爱怜地放到鼻尖嗅了嗅,“四哥想让妹妹给你口吗?” 她伸出舌头舔下阳头,电击般的舒爽,眸中欲炽盛,不等她反应,粗壮硕大的凤已然插进她口中小半截。 “九妹,好好吸,吸好了才能让你纵情桑林。” “唔……”他的太大,将她顶出了泪花。 只吞了两下她便吐了出来,“四哥,太大了,你快插妹妹下面的小口吧,保证四哥爽上天。” “小骚娃。” 他吻了吻她,也未强迫,挺身将粗硬送进湿润蜜穴。 “嘶、真紧。” “是四哥太大了……”她含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腹肌。“四哥轻点儿撞,要撞坏了以后就不给四哥吃……” 仿佛被她拿捏得紧紧的,握住软滑小手,他低头吻了吻,“四哥听你的,九妹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啊~好舒服……四哥……” “四哥会让你更舒服,小浪娃。” 结实的手臂撑在她上方,被满满的男性气息包拢,她柳眉如烟享受他的抵撞,很快就忍不住被送到云巅。 直到被他抵得梨花带雨,各种姿势尝尽。 “四哥……好累……”挂在他身上,蜜处抵得更深,宫口被顶的一阵阵发酸,他却仍像不知疲倦。 “九妹的小骚凰可真好操。”他咬着她的耳垂,嗓音低哑,额上挂着食髓尽性的汗水,将她抱去浴桶。 边走边顶的滋味说不上的奇妙,明明不想要了,却沉溺不已。 花罩槅门旁,他停住步子,让她的背靠在镂空木雕罩上,大开大合狠狠贯弄。她只能紧紧攀住他的脖子承受,一边哭着“不要了”…… “九妹乖,四哥再要这最后一回。” 粉嫩的穴口被他操得靡艳,红肿热痛,最后一次喷射,数不清的欢愉淋漓。 她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到达,高潮迭起的滋味迅速耗尽能量,几度昏睡。 “四哥、饶了妹妹……呜真的要被四哥操死了……” 她软软的瘫在他怀中,声音都变得无力、软糯,低低的,撩人心弦。 “好,不要了。九妹可爱的紧,四哥可舍不得将你操坏了。” 他将她放进宽大的木桶,自己也坐进来,将娇软身子拢在怀中,很小心温柔地清洗滑嫩玉肌。 温暖的水舒缓一身疲累,她迷迷糊糊地撩眼望他。水珠自下颌滑落,湿发的四哥她还第一次见,红润硬朗的面容映着皎瑕,格外地清俊,比平日多了分性感。 锦王素日在外,不讲究享受,府上也没有设浴池。 美眸微闭,她靠在他结实的臂膀就要睡去。 “九妹,你要当心邱家人。”疏沉的嗓音温和声道。 邱许忠是卢佳慧的姑父,当朝刺史,手握一州军政大权。这个职位也是仰赖靖远王的功勋所得。 第79章解忧丸 大皇子被流放,卢佳慧求了一纸休书,一直住在姑姑家,始终没能再嫁。大皇子所犯谋逆,即使她这个侧妃被摘除出来,普通人也没几个敢娶。她将一切归咎于陈昭华,对之更恨入骨髓。 端阳节刺客,便是卢佳慧安排。 陈谨查到这里,没再深入。 靖远王是他敬重的人,派人送信与卢佳慧明言若再有下次,绝不轻放。 邱许忠的才能其实根本担不得刺史之位,每每出错被陈逸指摘,心中便觉新王看不顺自己,故意找茬。 他岂知从前是陈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许他荣宠富贵。 卢芝兰耳根子软,在侄女的撺掇下也认定那昭华公主非善类,他与七皇子走得近,如今定是借势故意与他们家为难。 大皇子是她的亲兄长,她都能眼睁睁看着他与王后被流放,自己独善其身,可见是冷血没情的。她的大哥靖远王,也只有在先帝心中才有些分量。 邱许忠在朝堂各种被打压,整日烦闷,对于内眷背着他做的那些事,只当充耳不闻。 水中太过温暖,她听着昏昏欲睡。 “四哥,你送我回公主府好么?” “留下来,让四哥抱着你睡。”他可爱极了软香盈怀的感受。 “四哥的床,妹妹睡不惯嘛。” “小东西,你这是嫌弃四哥?” 论挑剔,她自小被养出来的娇惯,也只有陈谨不甚了解。 “反正妹妹不要睡这里,四哥的床硬得硌死人。” 秀眉轻拢,被他欺负的泪痕尚犹在,徒惹他心疼。 在外行军风餐露宿惯了,他一个大男人即使睡硬地板也不觉的有什么,却忽视了这个妹妹从小金贵,自是讲究。 “小骚货,乖,四哥便送你回去。” 睡到日上叁竿,她才悠悠醒来,却见冷耀坐在她床边,手中转着一枚吊坠,十分悠闲地盯着她。 “师兄怎么还不走?” 对于他总擅入她闺房,陈纭已然不见怪。 “师妹第一次任务,师兄自然要好好在旁督导。”冷耀含笑,神情淡然的脸庞上,一双明澈双眸,流露出自由和随性的本色。 说白了,不就是监视。 她撑起身子坐起来,却见他手中的吊坠十分眼熟。 “我看这坠子成色不错,能卖个好价钱。” “师兄还我。”她伸手去夺。二哥送她的红髓玉,她一直贴身戴着,应当是昨晚洗澡时摘下,被四哥放到了她枕边。 “小师妹很紧张这东西?”他起身闪开,看到她神色凝重。 “师兄缺银子,师妹给你就是。” “呵,小师妹对师兄这么好,可是会让师兄误会的。” 她知道冷耀爱银子,总是各种方式送钱与他,但凡他看上她身上哪件饰品,她绝对没有犹豫。冷耀不知道她这是帮着陇素妃在关照他,只觉得对这个小师妹越发好奇。 “这是重要的人送的,师兄想要什么,妆奁中的,你随意挑。” “哦?重要的人?让我猜猜,是谁呢?” 她披上衣裳,不理会他的逗弄,“麻烦师兄回避下,我要梳妆了。” “师妹不是不在意这些?” 他含笑轻步而至,帮她将吊坠戴上,望向镜中,“红髓衬玉肌,小师妹生得好容色。” “师兄你再这么暧昧,当心被师妹荼害。” 她拨开抚在下巴的手,任谁也没法抵抗这么个异番大美人儿在你一睡醒就搁旁边这么撩拨。尤其他还上身光裸,身材绝佳。 他蹲在一旁,托着下巴很感兴趣地看她梳头发。 “我要唤侍女进来了。” “……” 见他不动,她总不能真就这么叫人进来,传出去旁人还真以为她公主府养了男倌。 “师兄你这么招摇,想必爱慕你的少女很多吧。”简单挽了个发髻,她故意打趣。 “不知道。” 冷耀少与人接触,也甚少留意无关紧要之人的目光。 要去蜀国,她便去醇亲王府找叁哥要牌子。 上次答应五哥帮他弄到可自由联络神机营的玉牌,叁哥神通广大,想必已经搞定。 “这是什么?” “解忧丸。” 陈聿含笑自锦盒中拿一颗,裹着烟霞色粉末的小香丸,她张开嘴巴含进口里,甜甜的,浓郁的玫瑰香,山楂糕似的口感,软糯而不腻。 “好吃,还要。”笑颜如花。 他又喂了一颗。 “玫瑰金丸乃养颜圣品,吃了可养出桃花气色,回头叁哥差人定期送你府上。” “叁哥真会讨妹妹欢心。” 他一把抱起她,“叁哥待你这么好,可有什么奖励么?” “叁哥想要什么?妹妹能办到的,一定满足你。”他总喜欢弄这些补养驻颜的小东西给她,不得不说,甚得她心。 “你说叁哥还能想要什么?”他坐在椅子中,搂着纤腰神色暧昧,轻轻抚过灵巧下巴。 “不行,妹妹葵水来了哦。”她推开他凑近的唇。 “是么?小混蛋,骗叁哥的后果准备好承受了么?你的日子叁哥可记得清楚。” “……”怎么就忘了他心细如发,连这个也记下了。 又不能跟他说昨晚被四哥欺负得很了,现在还隐隐痛着。 “不要了,叁哥,人家有正事呢。” 他扯下她肩头的衣服,白玉似的肌肤上落着两处黯淡的痕。 “呵,难怪不想要了,小骚妇,被喂饱了是么?” “……” “七弟还是老四?嗯?”阴鸷的眸子里掀起一抹冷峻之色,容色渐渐变得威压十足。 “嘤、叁哥~” “撒娇可没用。老实交代。” 她眼波流转,眸光若雾夜里闪烁的星星,目光闪动间,她在他腰封里摸出数张银票。 “九妹缺银子?” “嗯……” “要多少,自己去账房支。” “叁哥就不怕妹妹把你掏空了?”她笑容清灵。 “叁哥的钱,九妹随便花。” “叁哥真好。”她在他唇上啄了口,软软甜甜。 “七弟可是舍不得给你支俸禄?”他深邃眸底似乎翻腾起丝丝缕缕的情愫,复杂而微妙。 “是妹妹不想拿他的银子。”她低头将银票折好,转而又啄了口白皙的面颊,“还是叁哥最好了,爱叁哥。想被叁哥吃掉呢……” “少拿甜言蜜语哄我。说出来可要做到。” “嘻嘻,叁哥最会疼人了。” 大概他所有的宠溺都只给了她。 第80章可是小师妹先投怀送抱的(微H) 梦魇。 不知道人还是动物的低鸣自遥远的黑暗中传来,似真、若幻,像语言,又听不清是什么字句。仿佛只是一个无意义音节,营造着阴森恐怖的氛围。 忽然觉得越来越近,好像有人扼住她的喉咙,周围只有一片混沌的黑暗。 窒息感那样真切,冰冷的空气蔓延席卷周身,她心中念着佛教《心经》箴言,恐惧感慢慢退散,愕然醒来。 山洞中,篝火静静燃着,冷耀在她半尺外的地方,靠着石壁闭目休憩。 因为突然的大雨中断行程,未能及时赶到最近的驿馆,他们不得不躲到山洞中避雨。 裹了裹身上的披风,陈纭再次眯上眼睛。方才的梦魇有些后怕,还好只是梦。 可就在她闭目不久,半梦半醒之间,那声音再度袭来,无比真切。被魇住的感觉,远比噩梦更加可怖。 “啊——” 心悸、恐惧,再难眠。 “师妹怎么了?”看到她惊魂未定的样子,冷耀起身过来。 “师兄……”她搂住他,眸中带水,像依赖一株救命稻草,心中悸怕难平。 女子的体香盈入鼻间,他抬手安抚地拍了拍少女香肩,“梦到什么了?” 她只是蜷在他怀中,不肯说话。 八哥哥……陈纭心中念叨,此刻唯有亲人是她唯一的依靠。 渐渐平息下来,他就任由她抱着。 抬起头,她望向他。 冷耀盯着美人红唇,饱满水润像勾着他去一品芳泽。而他也真的亲下去了。 “师兄?”陈纭反应过来,抬手推他。 “唔……” 他没有技巧地啃咬,全凭心意,却将她撩得心间发乱。 不知不觉间,竟陷了进去。 “好软。”他抬手覆在柔软胸脯,修长的指节隔着衣服抓握。 “别、师兄不要这样……” 他贪恋她的气息,柔美娇软,仿佛稍稍一用力,她就成了他的。 “小师妹真甜。” 他现在有些理解男人为何总是贪恋美色。那种滋味,尝过一次,就会陷进去。 她红透了脸,退离他数步,那种心情就像做了错事,实在对不起陇素妃。她不能总这样放纵无度,将哥哥们都变成自己的人。 他迈开长腿一步步走过来,“小师妹方才那般热情,投怀送抱,不是期待师兄对你做什么?” “你别瞎说,只是做了噩梦……” “哦?那跟师兄说说,是怎样的梦,让师妹这样后怕?” “冷耀!你别再过来了。” 后背抵到石壁,退无可退。 他偏要与她作对似的,并不作停。两个人便用同门功夫打了起来。 她很快被他制住,剪手扣在怀中,“欲拒还迎的招数师兄也见过,小师妹用得不怎么样嘛。” “师兄你、你不是兽欲上头了吧?” 他放出翡翠,吐着红红的信子凑近她的脸,半沉着嗓音威胁道:“再说一遍?” “呜呜……我错了……师兄快收起来。” “这才乖。” 他俯下身噙住她的唇,方才没吃够,这会儿要吃了尽兴。 眸中带水,她只能被迫受着。 “唔……师兄……” 他吻了好久,久到她脑袋发晕,被他搂在怀里,全靠他的手臂力气支撑,唇都发麻了,他才放开她。 喘息着睨她,“小师妹,我还想要。” 这家伙不会只会接吻吧? “师兄……就不想做别的?” “别的?”他似有所领会,将唇舌侵犯扩展到她的玉颈、胸脯、腰肢……一边拿修长的手爱抚细腻肌肤。 身体很快被他带得燥热,洞外雨幕涟涟,清冷的空气中,盈盈娇臀贴近他的滚烫,被扣在紧实的胸怀,喘息声若连绵起伏的山脉,雪白玉肌芳香缭绕,令人沉迷。 玉背贴着他的胸膛,此刻的陈纭衣衫半开,挂不住的雪腴风光,他一只手扣在楚腰上,一只手抓握玉兔,低沉的嗓音性感厮磨她的耳朵:“小师妹,师兄很喜欢你的身子,怎么办?” “师兄……别、别再继续了……师妹求你……” 打又打不过他,还很怕他肩上的翡翠一个不留神就盘到她身上来。 “乖,可是你先投怀送抱的。”他沉着清冷的嗓音,含着一丝温柔。 “冷……” 衣服被他剥去,初秋的寒意湛满冷风,水珠在枝叶和草尖上微微颤动着,晶莹剔透,空气中弥漫着青翠欲滴的草木气息。 他将她转过身子,面对自己,修长的身高低头俯视下来,带着天然的压迫。 “冷就抱着师兄。” 他身上总有似乎燃不尽的暖意。 “师兄你、你怎么有两根……”碰到那里,她惊讶的水眸难以置信。 “有什么不对么?” 冷耀从小被喂食蛇液,浸蛇毒,身体早已被改造得与常人迥异。他未尝情事,也不知自己的情况是特殊的。 常与翡翠为伴,他倒是对蛇的身体构造十分了解,蛇有两个性器,人不是也有两个? 陈纭不愿伤害他,便也不提正常男子应是一根之话。 但愿他永远不会知道,就在这种单纯的认知里。 冷耀对她没有再进一步的侵犯,好像他对情事的理解就止于爱抚和亲吻。 之后的相处,他就喜欢有事没事将她揽进怀中揉捏亲昵。 “师妹,我觉得不够……” “什么?” 他总觉得,每次亲热之后,还有什么地方没被满足,引着他想更深入。 他不知道要将性器插入女子宫道才算真正交合,有时会拿那里磨几下娇软的臀瓣,把陈纭折磨得难受,几次差点儿没有忍住。 当见到陈怀,她仿佛绿叶醉桃,清眸流盼,群芳难逐。 入了蜀国王都冷耀显然有别的任务,她独自去葛府踩点,半夜跟踪他到蜀国一官员府邸。 轻踩石瓦房檐,见他进入一间亮着灯的书房,府中规模看来,此人官职不小。 陈纭悄声落下,接近窗阁,想听他们在交谈什么。 “世子大人,小人要的东西备好了,自然会将齐国皇室之密告知于你。在此期间,世子请务必要保护小人安全。” 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要以守口如瓶的秘辛拿来交易? 绝对不能让他活过今晚。 一旦秘密被抖露出去,意味着她任务失败。 “葛先生放心,本公子会安排最顶尖的高手护你周全。不过……” 声音忽然低了下去,陈纭凑近,想听清楚里面说了什么,忽然一道暗器飞出,惊诧间迅速避开。 此时突然有人从身后扯过她的手臂,带着她迅速撤离。 房内出手的暗卫追出,却早已不见偷听之人踪影。 “调十名高手到葛府周边,这两日务必护住葛老爷安全。”房内主人冷然吩咐。 “属下遵命!” 第81章解馋(五哥H) “五哥?”发觉救了自己的人是陈怀,她不知羞愧还是激动。 第一次跟踪人,竟然被察觉了,实在丢人的很。 “你去言府做什么?” 他扯着她的手腕,并未作停,陈纭只能紧跟着他的步伐,飞跳在楼宇瓦砾间。 “言府?” 蜀国大将军言青,威名赫赫,当初陈蜀冲突吃了他不少败仗,也是因为他陈文帝才不得不送出一子来蜀,作为质子。自此两国冲突才有所缓解。 陈怀出现在此,必然也非意外。 “那五哥呢?你到那里又是做什么?” “哼,我做什么?”见无人追出,他停了下来,夜风寒凉,将近子时的街道早已宵禁,只余昏暗的红色灯笼随风摇荡。 “恐怕妹妹并没资格问。” 冷傲俊雅的脸庞在黯淡的光线里映成一道模糊剪影,他的眸子却亮呈呈的,在无星也无月的夜幕下,仿若落进星河。 知道他心中恼自己,陈纭并不生气,反而觉得他这矜傲薄凉的样子惹人爱怜。 反握住修长的手,冰冷冷的,“五哥冷吗?” “不冷。” 她歪着脑袋关怀自己的模样,明眸善睐,明媚且妖。叫他差点儿防线溃散。 “人家千里迢迢来给五哥送这个的,”她摸出玉牌交与他,“五哥看起来并不想见到妹妹,阿纭就不在此处碍五哥的眼了。” 说罢要走,却被他扯住,“来了蜀国,不跟五哥走,还想去哪里?” 主动环住他的腰身,她笑容晃丽。 “五哥不气妹妹了?” 低头堵住芳唇,他的气息倾覆而来,带着一点熟悉,他的唇也是凉凉的。 “五哥……”她欠身环住他的脖子,含着湿润清甜的舌吸绕,任由他在自己口腔内肆意探索。 “小骚货,见到五哥就这副样子,是有多想被五哥疼爱,嗯?”他抬起美人儿下巴。 靡态柔桡,眼波荡漾。 “五哥~”被他揽进怀中,她丝毫不抗拒,反正吃过一回也是吃,就让他帮她解馋。 这几日可被冷耀折磨的难受。 淑丽韶好的容颜,骨子里却如此骚媚。 陈怀暗了暗眸色,将她带进一所偏僻别院。 “这是五哥的地方?” “嗯。” 他暗中买下的房子,主要用于与暗探接线,平日只是一座空宅。 “五哥,言府的高手很多么?” “自然。” 看来只能寻找合适的时机下手了,她可不想与那些高手正面冲突。 “你想做什么?”他挑起她的下巴,清厉眸色间含着一抹探究。 她将他推到床沿,主动跨坐到他腿上,房内烛火黯淡,却仍能照见他的丰姿俊颜,鼻挺如峰,就着清润的唇低头吻了下去。 “骚妹妹,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她拉着他的手放到柔软挺俏处。 微微低喘,覆满手心的娇软直击心房,勾着他欲火饱涨。 “唔、自从上次被五哥吃过,妹妹可一直念念不忘呢。” “当真?” 她舔了舔绯红的耳垂,沿着下颌一路吻到咽喉。 “嗯……纭儿……”他仰起脖子有些抗拒,却抬手扶住她的后脑勺,似乎想要更多。 “五哥多唤几声,阿纭喜欢听。” 她故意齿尖轻轻咬了咬突起的喉结,感受到臀下微微鼓胀处瞬间坚硬如柱。 “唔……嗯……” 第一次面对如此主动会撩的妹妹,陈怀眼角泛出浅浅的水光,深沉的眸色变得炽热。 他反客为主,将她压到床榻上,扯去罗裙,柔软的身段十分主动缠绵。 “小骚货,准备好了,”他探到玄圃,早已湿润不堪,指节轻松滑进密缝。 “嘤、五哥……” 身下人陶醉神色令他愈受鼓动,就着蜜水轻轻抽弄,感受滑腻的穹隆将他手指吸绞紧。 “妹妹是不是吃了媚药了?” 当她隔着亵裤抚摸他的凤身,主动沉下身去为他口含,陈怀暗着眸色问道。 “嗯……五哥就是行走的媚药……” 他的体温、他的气息,都让她沉迷。 檀香沉静舒缓,初闻不适,久了却令人回味。 “五哥……阿纭好爱你啊……”那种喜欢,是愿意将身心都交付与他,并不期待他为自己做什么。 好像除了七哥让她有偏执的占有欲,其他哥哥,她愿意与他们欢好,只是单纯的身心碰撞。 倘若事后他们又爱了别人,她是可以果断抽身的。 只有七哥,若是他真的哪天喜欢上其他女子,她会苦涩、酸楚、悲怆。不知道自己将会如何面对那一天。 “……骚妹妹,小嘴这么会含,吃过多少男人的?”他眸色微红,享受她的吐弄,可又觉得嫉妒得发狂。 “唔……只吃过哥哥们的。” “哥哥、们?都有谁?”他坐起身。 “唔……五哥,阿纭现在只想要五哥嘛……你快吃妹妹的小骚凰,想要五哥疼它……” “骚货!”他掰开粉嫩花口,水润晶莹,微微开着一条细缝,像引诱他一品。“怎么还是这么粉,欠操的小荡妇。” “啊……” 他一口含住花口蜜缝,惹得她眼睫轻颤,喘息凌乱不堪。 “好美……五哥呜……好舒服……” 粗粝的舌头一下一下刮舔,美妙绝伦。 “啊……”她扭着酥臀,主动迎接他舌头的顶弄,面色鲜红欲滴,咬着唇娇吟不已。 “小骚货,你怎么这么浪?” “五哥,还要……阿纭好喜欢五哥吃人家……呜五哥再疼疼妹妹……” “小浪货!”暗哑的嗓音,唇再度覆上去,整个包住花口,将她流出的蜜汁都吞了下去,“水发了灾似的,你怎么这么骚?” “哈~五哥吸的好舒服……阿纭要上天了、好美……” 被他吸的动情,声儿都酥颤,一阵一阵袭上脑袋的晕眩与舒愉,很快将她抵到喷瑶。 “呜呜……五哥……” 舒服的轻声啜泣,她含住他的凤,滚烫坚硬,眼角挂着泪珠,她决心也要给他口出来。 “小骚货,你真是浪荡的不行。” 他拿手帕拭去脸上的蜜液,欲火早已烧灼,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捅得求饶。 “五哥就用妹妹的小嘴先泄一回,唔……不必怜惜妹妹……” 他按住她的脑袋,由缓至深,逐渐加速,香口湿滑,深喉顶得她眼泪成珠,陈怀不再克制很快闷哼一声抽出,白浊精液射了她满脸,姣容靡艳。 滴落到胸脯。 “五哥真讨厌……” 虽然已经不抗拒被射到身上,还是让她蹙起秀眉。 他很喜欢眼前的画面,勾起下颌吻了吻香唇,从身后抵住泥泞靡软的花口。 第82章娇心媚软的妹妹(五哥高H) “你听,小骚货,这声音可真淫荡。” 他并不进去,只是玩味儿地磨着红红的软肉,拿凤身拍打,咕叽咕叽的水声,舒服,却想要更多。 穴内的空虚感难耐,渴望被填满、被贯穿。 她娇喘着求他,眼中水雾迷蒙, “五哥……快进来嘛,嘤……阿纭想要……” “想要什么?” 将将泄过,他可有的是耐心折磨她。 “想要五哥插进来,填满妹妹的小骚凰……呜呜……五哥别再折磨妹妹了……好难受……” 见她哭的可怜,他不再磨蹭穴口,俯身握住两团娇软玉兔,滚烫的胸膛贴住微凉的玉背,低低道:“想要五哥怎么样你,嗯?多说点儿好听的。” “五哥,哼~快进来嘛,来尝尝妹妹的小浪穴。” 他含住她的唇,同时下身刺了进去,水润湿暖的何寓裹满凤身。 被填满的舒愉感令她动心不已,呻吟都被堵在嗓子里。 更加热情地回应他的吻。 “五哥好棒……啊……嗯……阿纭喜欢……” 他放开娇唇,开始纵情挺动。 “噗嗤噗嗤”声响,淫靡又浪荡。撞得她嘤嘤迭迭,柔心弱骨。 “哈……五哥好猛……撞坏妹妹了……呜……” “浪货……五哥操的爽不爽……” “好舒服~哈~五哥……” “小骚货,喜欢五哥吗?”他握住纤腰。 “喜欢……五哥舒服吗?喜欢妹妹的小浪穴这么服侍你吗?” 桑间云雨,一晌贪欢。 “五哥、射进来,都射给妹妹……哈啊~” 白浊靡液顺着交合处缓缓流淌出来,湿了大片床单。 她轻啜着环着他。 梨花带雨的小脸,皆是因他而呈态。 “好吃么?小骚货。”他轻轻咬着她的耳朵。 “嗯……五哥……” 泄过之后的凤身再次昂首,胀满湿润靡软的小穴。 巫山楚云,斗帐香消,着意温存。 一夜好眠,醒来看到身旁俊颜,凑上去吻了吻,恰逢他睁开双眸。 “五哥,阿纭爱你……” “恐怕只是因为我能操爽你吧?”刚睡醒的声音含着浓浓慵懒倦意。 “喜欢五哥,才愿意给五哥吃的。” “哦?我看你喜欢的人也不少。” “……五哥醋吗?” 他如何能不醋,这样娇心媚软的妹妹,却不属于他一人。 见他不语,她转了个话题, “五哥一夜没回去,会给人发现吗?” “会。” “……” “无伤大雅。”他含笑宽慰。现在的他想甩掉跟踪或是随便找个理由解释行踪,还是很简单。 “五哥……你做的事情那么危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小骚货,是真的关心五哥?” “嗯。” “好,为了妹妹,五哥会注意安全。” “等五哥做了王,就可以享受美人了。” 蜀王叁十多岁,为了模仿他之举止形态,有叁年的时间他都闭门不出,每天有小太监暗中送来蜀王当日的行轨录,以画像形式记录下的言谈行止,连江湖诡秘的人皮术他都已寻得,现在只等时机将真正的王上抹杀,再由他悄无声息替代而已。 言青手握重兵,说他占据半壁江山也不为过,又与蜀王最为熟悉,是他最忌惮的。 纸上所得,终不如亲眼所见,他用了许多方法接近蜀王,最终成功成为他身边一位不涉权交的闲散棋士。 蜀王好棋道,而他最讨厌棋。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让自己成为一名棋中高手。 只要支走言青,便是他下手之际。 但是后来谁也没有想到,蜀王突然暴毙,夜半的王宫,消息被迅速封锁,蜀王的尸身,便成了遣夕宫里被一场意外大火烧死的陈国质子。 那天赶巧,他想去看看听说连日来睡眠紊乱的蜀王,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潜入时,发现躺在床上的人异常安静,分明睡眠很好,难道故意散播消息? 待在梁上观察了半刻钟,陈怀觉得不对劲。 太过安静,连正常人的呼吸起伏都没有。 那晚的意外让陈怀忙乱异常,直到晨曦破晓,一切才重归正序。 好在埋下的人手做事干净利落。 自今以后,他就是蜀王,闵争。 端坐在床沿的帝王让一众宫女太监惊讶,看来昨夜又未得眠。纷纷上前谨慎伺候,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将有人被拖出去斩了。 不过今日的陛下虽看着沉默冷郁,好在没有苛责任何人。 这才短短几日,蜀王宫翻天覆地的变化,连陈纭都毫不知情。 她一心忙着怎么才能顺利解决葛唤之这个麻烦。 不过她更好奇他口中的秘密,连续几天都在暗中观察。 这个葛唤之除了正常打理生意,再也没别的异常,连言府都没再去。 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是陈纭知道,只要她一出手,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高手将一涌而出。 必须换个法子接近他。 于是她想到了卖身葬父的戏码,就在葛唤之商铺不远处。 花钱弄到无人认领的尸首还是很容易的。 她在周遭打听了一圈,葛唤之的名声很好,远近出了名的大善人,时常施粥散银,帮助穷苦百姓,因而大家也都很愿意光顾他的店铺。 陈纭故意扮丑自己,在脸上化了块巨大的胎记,穿着寒素,如此肯定能引来他施以援手。 不管这善是真是假。若是假的,说明其注重口碑,更不会坐视不理。 可结果没有吸引来葛唤之,大半日的功夫,行人侧目,偶有一两个感叹着“真可怜”,然后走来。 却是一贵公子最后驻足在她面前。绛紫色长袍,神矜清冷,怎么看都不会是那种善心默怀而作管闲事之人。 可不能被别人买了去。 “公子,小女子打小也算富庶人家,洗衣做饭打扫等粗活从未做过,奈何天道多变,父亲原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一生良善却遭了恶匪惦记,举家遭难,父亲拼死将我送进王都,奈何自己最后还是没有撑住……” 泣不成声。 那公子蹲了下来。 “你是哪里人?”嗓音清冷如雪。 “小女子溧阳人士。” “公子放心,您若是肯为父亲安葬,小女子做牛做马无论什么都会努力去学的!虽然小时候父亲娇纵,以至于小女子什么都不会,但是我定会努力报答公子!” 话里话外处处强调她什么都不会。 言季眯起冷眸,看着泪花如断线珠帘的女子,心中只道戏可真好。 转着手中扳指,起身对身旁随从吩咐道:“买下来。” “……” 陈纭还想做最后挣扎,抬起神鬼共泣的脸扯住公子衣摆道:“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必定竭心尽力报答公子呜呜呜……” 她这痛彻心扉撕心裂肺的感恸之言,果然引来了葛唤之铺子内的伙计来观望。 驻足的人群议论纷纷。 第83章卖身被买 “这公子心可真善……” “就是啊……” 言季看着脚边的女子,再度蹲了下来,竟然毫不嫌弃抬起霸去她脸上的泪痕,低声道:“呵、不用太感动,这胎记都花了……” 胡说,她用的上好的颜料,怎么可能会花! 当然那话只是骗她,见她反应,言季便明白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说,是谁派你来的?” 被带到言府,陈纭便知道不好。典籍室内,紫袍男子正执笔落墨,头也未抬,开门见山。 身份被拆穿,陈纭只能认栽。 言季是将军府世子,言青唯一的儿子。 落到他手里,她可一点儿也不冤。 言季以擅权谋着称,比起舞刀弄枪,他更爱研究《鬼谷子》、《素书》这些权术典籍,年轻轻轻便被封为司空,八公之一。 在她连日出现在葛家商铺附近,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被绑了结实,按在地上,她抬头看着对方,秀眉白面风清泠,秋水为神玉为骨。 “乖乖说出来的话,本公子或可留你一命。”言季写完手中折子,搁下笔走过来。 “我说……是齐国的大国师。”可能在这种对白下,她才是那个恶人。 “哦?”他没料到她这么容易就说出来了,眸中思量此话几分可信。 陈纭被捏住下颌,香口一张,投进一粒药丸。她要吐,被他强迫吞下去。 “你喂我吃的什么?” “哼,”他冷笑,“千金难求的好东西。” 陈纭被带下去,关在一间暗室,只有墙壁上一扇小窗透进些光。 “师兄。” 夜半,冷耀悄悄闯入,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两人悄然撤离。 门口守卫已被翡翠咬昏。 可言季却像早有预料,在他们冲到院中准备飞出,府中精锐迅速将他们包围。 他带她准备突出重围,陈纭忽然心痛难忍,“师兄,你先走!” 她跌落下来,被言季接住,昏厥过去。 他喂她吃的药丸,只要一运功,就会疼痛不堪。 冷耀原有机会杀死这些精锐,再将她夺回,可言季也不是傻子,冷冷钳住怀中女子细颈要挟,让他不得不束手就擒。 这个女人生得很好看,尤其是跌进他怀里时,软香酥柔,尽管已经失去意识,当他钳住莹白玉颈,细腻滑嫩手感竟然让人生出几分爱惜。 陈纭醒来发现待遇已然变化,这是一个陈设典丽的房间。 “放开我!”她扯了扯手腕上的链子,相当坚牢。 “你那个师兄可不像你这般容易屈服,若是叫本公子发现他吐露的与你所说不同,可知后果如何?” “师兄……你把他怎么样了?” “你看起来很紧张。” “求你放过他,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哦?你很在意他。” “他是我的师兄啊,如兄长一般照顾我,求你不要牵连他,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美人儿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可见她哭着为另一个男人求情,心中莫名不受用,堵的慌。 言季捏起她的下巴,危险的眸子冷睨,“既是同门,如何撇的清关系?” “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师兄,只要你说,我都照做。” “呵呵,怎样都愿?”他鼓掌,勾起薄唇。 “只要我能做到,求你不要伤害他。” “很好,取悦本公子,可能做到?” “你……” “怎么,不是说怎样都愿意?” 陈纭咬唇,“公子口中的取悦,定义为何?诗酒歌月为取悦,卖弄身姿为取悦,献媚勾缠为取悦……” “随你怎么做,直到本公子满意为止。”他打断她清冷的语调,“不过,本公子的胃口可没那么好满足。” “言季。” 她忽然抬眸直直望向他,冷质倾尘的模样,险险令他怔神。 “放开我。” 不是命令却更似命令的语气,连他竟也有几分屈从感。 他抬手,叫侍卫打开她手上的镣铐。 “给我备一只箜篌。” “去准备。” “是。” 言季自认风雅,却从没听过这样清灵的箜篌之曲,和着黄莺般的歌喉,婉约、通达,袅袅盈盈,宛若天籁。 少女一袭水袖丹衣,云鬓高挽,玉钗横簪。指若青葱润泽,半抱弦琴,弦冷铮铮。珠落玉盘,不如其声脆万之一也。 “小女子为公子弹了半天,连顿饭也不肯赏么?” 陈纭曲毕,搁下箜篌,自水亭走到他落座的餐食前,被护卫抬手拦住。 言季抬手,允她过来。 陈纭一点儿未同他客气,大方入座就餐,饿了两天的肚子,却仍旧挑剔得令人惊讶。 “公子府上的厨子不怎么样嘛。” “既然这些不合胃口,本公子带你去好地方。” 言季拉起她往外去。 当他握住少女柔软的手,心中竟生出将她据为己有的念头。 从没女子让他生出如此怪诞的想法。 隐了隐眸色,他问道:“喜欢吃什么?” “嗯……珍珠鸡、凤尾鱼翅、合意饼、八仙汤、红梅珠香、蜜饯仙桃……” “你还真不与本公子客气。” “既然言公子叫小女子讨好你,总要喂饱了肚子才有力气不是?取悦人者先自悦,那样公子才能感受到真诚的讨好。” 她的言论有几分特别。 他回眸看她。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没有带她去饭馆,先去了一家胭脂水粉铺子。 “还是有胎记看起来比较顺眼。” 化好他挑的颜色,言季眯起冷眸道。 铺子的老板娘诧异,别人都是带自家娘子各种往好看了打扮,没见过往丑了折腾的。 女子天姿国色,带出去多长面儿啊。 福怡轩,蜀国一顶一的酒楼。 她方才报的那些菜品,只有此处做的口味正宗。 知道福怡轩的名气,还是上回来蜀国,陈聿带她来此。 跟在叁哥身旁只需要享受。他总能带她品尝各种顶奢美味,平日所用更是精挑细选,即使长途颠簸也不会叫她受半分委屈。 “公子如此大方,叫小女子受宠若惊了。” 原以为他最多随意挑家不错的饭馆带她解决。 此处消费极高。 “你方才那一曲,值此一顿饭。” “君子怀幽趣,谦恭礼乐才。经心皆见识,书史尽通该。” 她握着筷子,含笑轻吟。开始有几分欣赏他之气度,而不再以敌对立场。 低头继续吃鲜美佳肴。 第84章局中之局 “这也是取悦的内容之一吗?” “言公子若要这么认为,也无不可。”她端起碗,喝了口汤,从始至终心思只放在饮食上。 “你的名字。” “陈……云华。”话到口边及时转了道弯。 “本公子娶你可好?” “咳……公子别说笑,小女子已心有所属。”陈纭差点喷出口中的酒酿。 言季搁下茶盏,食指轻扣桌面。 “是你那个师兄?” “小女子只是言公子买回的奴婢,再者还身中公子所喂之毒,犯不着用上‘娶’字,不是吗?” “若是本公子愿意给你这份殊荣呢?” “……”她放下碗筷,却笑道,“言公子想用小女子达到什么目的,但可直说,不必如此周旋。” 这个女人他不讨厌,刚好可用她堵住母亲的逼迫以及蜀王的赐婚。 相国之女周晚晚,传闻姿色窈窕才情出众,秉性温良恭谦,蜀王要为他两牵线搭桥,实际是想将朝廷武将与文臣结合,相国之女配大司马之子,人人都道是天作之合。两家的仇怨不是一桩联姻就能消解的。 当年若非相国馋言,他的堂兄连同虎骑叁千将士不至全数埋葬于雄鹰谷,他的父亲也不至因此失去一目,右臂落下永久隐疾。 他之所以如此钻研权谋放弃武道,就是为了再不让那帮文臣搬弄是非,叫他们这些浴血杀敌之人白白抛去头颅。 他要纠正朝堂之风,这绝不是文士的天下。 蜀国先祖靠着蛮勇打天下,后来的君主们一味重视文治,钟爱名士,却忽视守护国泰民安的武将们之艰辛。 他绝对不可能娶相国之女。 必须在敕令颁下来之前,断了蜀王的念想。 “季儿,就算你要找别的女子来违抗王上指婚,也不能随意拉个人回来,这个女人哪点能配得上我儿。” 陈纭被带去见大司马夫人,对这个样貌怪异来路不明的女子,言夫人极其不满。 偏厅内,妇人坐在太师椅上对着礼数恭敬的儿子语重心长。 “娘,倘若儿子找了一个样貌俱佳的女子,王上会如何想?故意拂逆圣意,此罪我们言家可担的起?” “这……是为娘疏忽了,竟未考虑到这一层。”言夫人无奈叹口气,又看了眼跪于地上的女子,“可也不能如此委屈了季儿你啊,我儿生得如此俊朗,不求那貌比天仙,最起码也要长得周正……” “娘怎可只看外貌。” “哦?这么说,这位姑娘家世如何?学识如何?《女诫》、《女论语》可都读过?琴棋书画会几样?” “回夫人的话,小女自小同兄长一起读书,同一个先生教出来的,男子学什么,小女子学的就是什么。” “这……”言夫人抬头看了眼身旁的嬷嬷,起身对言季道:“儿子,你哪里找来这样的女子?简直离经叛道。” 言季睨了眼地上的女子,礼数端正,不卑不亢。他也有些意外,这个女人似乎总能出人意料。 “要不你就娶了周宰相的女儿,娘已经替你看过了,父辈的恩怨不该由你们承担,周宰相再不好,不应该一并怪疚他的女儿,周姑娘是知书达理温厚善良的……况且宰相也有意消解此事……” “娘,”言季冷冷抽回手,“人已经带给您看过了,儿子明日便去进宫请王上赐婚。” 消解,数千性命是他说消解就能消解的? 言夫人只能捶胸顿足看着儿子一意孤行。 陈纭觉得很无辜,又要被迫绑上一桩婚事。 今夜一定要找机会去救师兄,赶紧逃走。 “方才为何要那样说?”庭院中,他停住步子,松开她的手。 “实话实说啊。”她含笑看他,不知道为何,看他冷冰冰的样子她就觉得心情不错。“言公子心情不好,可要小女子陪你饮酒?” 看着眼前的笑脸,实在很丑。 朱红色胎记在烛灯的光线下呈现暗红一片。她的眸子却极好看,亮晶晶的,像揉进星火万般。 “去将脸洗了。” 男人果然都是以色取人。 倘若她没有这副姿容,是不是,也不会如今这般。虽不觉有过,却切切实实为她招惹了许多麻烦。 水亭中,她弹着小曲儿,他坐在亭边,执一壶酒,望着湖面上水波粼粼的月色。 风冷无言。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他非纵情之人,只饮了半壶酒。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他醉。 “言公子,”她端起桌上酒盏上前陪他,清唱了一曲《故人思》。 浮现在脑海中的,是七哥。 真想洗尽铅华与他天长地久,与他简简单单地厮守,其他的一切一切,都不曾发生。 言季站起身,凝望远处石台,冷眸深如幽潭,似要览尽岁月流年。 “公子再饮一樽。” “灌醉了本公子,好有机会逃出去,是不是?”他举起斟满酒的杯盏,并不看她,冰冷的嗓音如含着一抹讽刺。 意图被洞穿,她正欲搪塞,却见他饮尽杯中酒。 下一秒是杯盏落地的清脆声。 “来人!绑起来。” “你是想待在本公子眼皮子底下、还是去暗室呢?” 他的手指冰凉,捏住她的两颊。 “既然答应了取悦公子,自然要待在你身边。”面对拿着铁锁链的护卫,她忙躲到他身后。“若待在公子身边,可否不用被绑?” 侍卫被遣下。 他回房就寝,她就跪坐在床沿边。 “本公子不喜与人同榻。” “公子就忍心小女子受冷风一夜吗?”双手被绑上结实绳子,她想先施个美人计至少将这东西解了。 对方阖眸无动于衷。 怪了,他不是看上她姿色吗,主动投怀他都不要。 “言公子……” “言季?” 竟然是翡翠,看到从男子脖子后面探出脑袋的翠绿色小东西,惊愕之余,更多居然是觉得亲切。 跟着翡翠,陈纭找到冷耀被关的暗牢。 “师妹,那混蛋没把你怎么样吧?” 她摇头,拿匕首打开他手脚上的镣铐。 “师兄,你先走吧。” “你不同我一起?” 她要留下来,弄清楚葛唤之所握的秘密,齐国皇室的秘密。 只有拿到筹码,才有不受制于冷月的条件。 她不甘于受她摆布。 也不想看到二哥与冷耀一辈子受她差遣。 她不知道,冷月真正的布局,是在言季。 她有卜算之能,倘若陈纭真被言季娶了,到时真实身份一公布,梁蜀两国关系将势同水火,梁陈也难修旧好。 “一石叁鸟之计,好徒儿,可别让为师失望。”大殿中,冷月披着黑袍,指尖密信转瞬焚为灰烬。 第85章达成协议 “委屈言公子了。” 言季醒来,发觉颈侧处疼痛,原本用来绑陈纭的绳子,现在结实绑在自己身上。 “公子交出解药,小女子便不与你为难。”她朝他伸出手,容色绮丽。 “你这个女人……”言季尝试挣脱,然而徒劳。 陈纭不知道他毫无内力,还有几分忌惮。当年为了封武脉转文,他自废根基,如今只剩下一些招式勉强应对一般攻击。 “翡翠的毒,发作起来可不是一般人承受的了的。”她拿出洁白手绢,朝他颈侧疼痛处轻轻擦拭一下,乌褐色血渍呈现眼前。 “公平起见,言公子解了我身上的毒,小女子也会将解药给你。” “本公子低估你了。”他冷言道,“续力丹,没有解药。” 他不肯交,陈纭翻箱倒柜自己找,结果整个房间包括他的床都翻了个遍,真的什么也没找到。 她将目光落到他身上。 “言公子既然如此硬气,小女子只好得罪了。” “你、住手!” 被一个女人上下其手,在自己身体上摸来摸去,绝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言季的面色冷郁,眉纠结成一团。 “你中的蛇毒,每叁个时辰会发作一次,言公子还是不要抵抗了。” 女子的气息盈在耳边,他眸色阴郁得几乎要吞吃人。 “陈云华!我说了没有解药,本公子没必要骗你。” 她顿住。 “葛唤之的秘密又是什么?不说的话……”她拿匕首划破他的衣带,“公子的裸体画像明日便能出现在大街小巷。” “你……”凌厉的目光剜向她,陈纭丝毫不惧。 对付这类人,酷刑是完全没用的,只有名誉尊严为要挟,才有一丝可能突破。 “你想解毒,有一个方法。” “什么?” “与本公子交媾。” “无耻。” “哼,”他冷笑,“你都能脱了本公子衣服,究竟是谁无耻?” “既然是这种事,本姑娘找谁不行?” “只有本公子体内火雨莲精,可灭你体内食骨虫之毒。”他抬眸冷视,“续力丹融合十余只食骨虫毒液,日常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除非放弃一身武学今生再不动用,只是这毒也有潜伏期,过了潜伏期……原本本公子打算娶你,这毒自然也会解。” “你喂我吃药的时候就打算娶我了?” “陈姑娘未免高看自己,那时候你是生是死与我何干?”他说话倒是直白。 “言公子为何又忽然想娶我?” “自然是觉得你有用。” 她忽然坐到他腿上,挑起男子下颌,眼中生起媚色,“那公子可知道、惹了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 “解完毒,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臣服。”她温柔抚过他的脸颊、耳朵,口中却是狠厉的话。 先前的小女子姿态,都是装出来的? 被香唇堵住,言季瞪着双眼紧皱眉头。怎么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女子强行破开牙关。 她很会吻,很快将他气息带的有些凌乱。 “接下来,言公子好好享受小女子的取悦。” “唔……你……” 软香填满怀,言季面色滚烫,双手被束在身后,十指灵活努力寻找方式解扣。 她喜欢看他的冰山模样,这样欺负起来才有征服感。 “陈姑娘……” 她的唇轻轻碰到他颈间的伤口,温温软软的触感,丝网一般蔓延的痛爬满半张脸。 言季沉着嗓音,“齐国之密,换你住手,可成?” 她抬起头,语气柔婉,“言公子不想得到我吗?” “君子生财,取之有道,我告诉你方法,不是为了与你媾和。” 她轻笑,继而变成大笑。 总算,她没有看错。 她与他达成协议,帮他解决蜀王赐婚一事,他便与她共谋葛唤之口中的秘密。 葛唤之口很严,为人谨慎,没有得到相当保障之前,不会轻易松口。 他只吐露,这个秘密足以颠覆齐国皇室现有局面。 蜀王宫还没进,周晚晚倒是先约见了她。 “陈姑娘,我知道,你只是言公子为了不娶我而找的一枚棋子,你若肯主动离开他……” 女子身后的丫鬟打开手中木匣,里面是数十枚的金锭。 “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希望姑娘能够知难而退。” “小姐喜欢言公子?” 她摇头,神色淡淡,“嫁给谁都是一样的。只是为了父亲,是我爹先做了亏欠大司马一家的事情,作为女儿,只能尽力替他尝还。姑娘还是不要卷进其中,这些钱,足够你衣食无忧半生,或是做个生意……” “小姐心意,我心领了,只不过嫁给他,你并不会得到幸福,该说小姐、不要纠缠其中才好。” “姑娘如此,只好得罪了。” 陈纭没想她还带了护卫,自己不能动武,只好寻隙就跑。 一个誓死不娶,一个铁了心要嫁,这是什么乱局。 那周晚晚口上说得漂亮,可观她神色,只怕还藏有别的目的。 从茶铺跑出来,陈纭一路躲进一条暗巷里。 “小师妹,这边。” 暗处一道声音,冷耀竟未离开。 “师兄。” “我去引开他们。” 被塞到一间废弃旧屋,原想等冷耀回来,背后一道手劲斩在后颈,她昏过去。 陈纭被卖到青楼,幼时记忆里的伤痛又涌现出来。她环着自己缩在角落处。 “哟,醒了?也就妈妈我好心,肯收你做个洒扫丫头。既然醒了,还不赶紧去给我干活!” “别碰我!别碰我!” 耳朵被人揪住,她吓得手脚挥舞。 老鸨见惯了不听话的,眼神示意身旁大汉将人提起。 “不、不要……不要……” 陈纭强行抵抗续力丹之毒带来的疼痛,飞霜掌斩去,眼前大汉招架不住,气劲连带一旁的老鸨也被冲倒在地。 “哎呦喂,还不赶快给我追!” 大汉爬起来。陈纭拼命往外跑,不知道该去哪儿,不知道该找谁。 大街上行人那么多,却无一人可求助。 “噗……” 少女吐出一摊鲜血,将道旁行人吓了一跳。 眼前光线忽明忽暗,陈纭知道自己撑不住了,那毒实在霸道,反噬之劲几乎抽光了她身上的力气。 言季…… 要是她就这么死了,做鬼也要去找他。 眼见女子昏倒,路旁行人却无一人上前。 最后视线中,似有一人接住了她。 第86章拜公子所赐 “醒了?” “言季……”陈纭张开双眼,看清眼前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很想解毒,可又不能真的为了解毒与他发生关系。 让林七在齐国留意冷月动向,十九一直留给了二哥,她身边,如今竟没有能保护自己的人了。 《无上心经》的功法她已修至九层,若非言季这该死的毒,她不至于落魄到如此窘境。 现下还要与他合作,待目的达成,她势必要讨回这屈辱。 身上的毒,只能仰仗叁哥能找到办法了。 “可要本公子为你解毒?”他端起一碗汤药。 “你说的、火雨莲精是什么?” “一种极品灵药,举世罕见,这世上,未必有第二株了。” 她捏紧了秀拳。 “言公子可知道,人家周小姐很愿意嫁给你。” “呵,她不过是为了得到……” “得到什么?” “不该陈姑娘操心的事,还是少知道为好。”他舀了一勺汤药,喂到她口边。 她喝了一口,不愿再喝第二口。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本姑娘这么惨,都是拜公子所赐。” “事情解决之后,本公子会给你应有的补偿。” “那、你能抱着我睡吗?” “什么?” 她的身体,需要男人阳火。 这是她一直不愿意跟任何人说的。 修炼《无上心经》的反噬,如今不能使用功体,却仍受其害。 言季觉得这个女人既矛盾又勾人。 权衡再叁,最后还是决定遂她所愿。 自从她向自己坦诚是受齐国国师所迫,仍保留几分质疑,可她今日遭遇,确实皆因自己。 言季只是躺在外侧,她却攀上手脚主动黏在他胸膛。 “哥哥……哥哥……” 她的身体冰冷,意识混沌,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么? 少女晶莹的泪滴落到他衣襟。 “陈云华?” 他扯下颈窝里的手,说是冰肌玉骨一点儿也不为过,如同浸过寒霜一般。 他侧身环住她,如抱着一块冰,此时什么男女之情、美人之好都是没有的,企图将她捂暖。 “言季……” 她唤他名字时,才让他觉得,自己抱着的,是个女子,是他打算娶的人。 她的额头抵在他颈窝里乱蹭。 “别动。” 他按住他的后脑勺。 这边止住,被子里的小手又滑向温暖满满的腰窝。 “冷……好冷……” 被她冰的一个寒噤,他捉住玉手,低头噙住红唇。 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很清新。 十指相扣,他认真品尝怀中女子,气若幽兰,唇齿间夹着丝丝香甜。 “唔……” 陈纭紧闭双眸,被强烈温暖的气息包裹着,主动接纳了有些陌生而辗转的吻。 他似乎是照顾她的感受,依着她的节奏。 “嘤、七哥……” “七哥不要丢下阿纭……” 少女依恋又娇柔的姿态,很能抓住男子心房。 “七哥、是谁?” “七哥……是阿纭最爱的人啊……” 他起身要走,衣角被她攥在手心。 言季坐在床边,空气中的冷意使他清醒了许多。 迷糊中,陈纭翻身面对着墙壁,子宫内的坠痛感使她蜷缩起身子,口中呓语断断续续,坠入深梦里。 言季重新躺下,将她圈进温热的怀中。 “你、你没对我做什么吧?”第二日醒来,恢复正常的陈纭对抱着自己的男子提防道。 “放心,本公子没那么好心,这么早帮你解毒。”他起身,长发没过腰际,微微散乱,一股慵懒而冷肃的气质。 “言公子对小女身材可还满意?”她躺在被子里,尝试回想昨晚的情景,欲起身,却发觉手脚发软提不起力气。 每次发作都极大地消耗她自身精元。 “……”他没有回她的话,自去穿衣。 “什么?两人都同房了?” 另一边,大司马夫人房内,正梳洗装扮的妇人脸色铁沉。 小厮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好一个陈姑娘!”言夫人重重拍桌,“这种女人,绝对不能进我言府的门!” “夫人莫气,当心伤了自个儿的身子。”旁边的嬷嬷拿起梳子,继续方才没有梳好的发髻,一边劝道。 “今日进宫吗?”陈纭翻个身,看着床边的人。浑身骨头都是懒懒的,仍旧极度倦怠。 “是。” “万一蜀王不同意怎么办?要是他不同意,可不能怪我了,到时候葛唤之的秘密你还是要同我共享。” “你还不起?”言季整理好衣襟,回身看着床上女子,美眸欲阖未合。“昨晚没睡好?” 他才是真没睡好,整夜几乎没怎么入眠。 “什么时候出发?我想再睡会儿。” 言季没说什么,自行去用早膳。 陈纭刚化好脸上的妆时,言夫人怒气冲冲带着一众仆人,将她按跪在地上。 “不知道小女子做了什么,惹得夫人如此生气。” 陈纭面色仍旧有些苍白,却十分镇静。 “就算没有学过《女诫》,陈姑娘可还知廉耻二字如何写?”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云华自父母双亡,被公子买下,自然事事遵从公子。” “荒唐!”言夫人怒道,“你是说我儿子主动上你床榻?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还没过门就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当我言府的规矩何在?” 陈纭低着头,却忍住不勾起唇角,这种劣势情况下,自然什么都要往言季身上推。要不是两个丫鬟力气太大压的她胳膊有些痛,她肯定要起身给这位言夫人好好上一课。 “言夫人……是信不过公子吗?”委委屈屈柔静模样。 “你想说什么?” “公子留宿,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为了照顾小女,若真如夫人想的那般不堪,便是真心要娶小女。可以言公子品格心性,不至等不了这一两日,所以,只有第一种可能。” “哦?你倒是比我这个做娘的还了解他?” “昨晚云华旧疾复发,公子留下照料,并非夫人所想。” “言府是没有下人可用了?要公子亲自伺候你?”虽听了她的解释,言夫人还是十分气愤。 旁边的领头妇人当季跪下,叩首认错:“是老奴失察,求夫人宽谅!” 可见这言夫人治家是极严的。 今日这刑罚她是躲不过了。 “荣主事,杖二十。陈姑娘,”她低头睨着地上身子骨柔弱的女子,“杖叁十五。” “夫人如此恐有失公允……” “你又想说什么?”言夫人冷道。 她低低解释:“荣主事虽为后院主使,毕竟主要职责不在公子院中,有失察之过,可罪不至杖刑。我记得蜀国条律中,家中奴仆犯错,主人当量责而罚,头次犯者,尽以宽谅。蜀王爱民体恤百姓,想必夫人也是宽宏之人。” 陈纭心中明白,言夫人今日之举,不过想给她震慑。没必要牵连一个奴才同她一起受罚。 第87章矫揉 荣主事没想到这个女子会给她求情,不由多望了一眼,论姿容,她的确配不上公子,可身上却有着不输大家闺秀的气态和从容。 “别以为几句好话就能哄的避过责罚,我言府自有言府的规矩,既然你想一人独担,来人,拖下去,杖五十!” 言夫人果然是冷血雷厉的。 这个言季怎么还不回来? 陈纭被架出去,拖去刑堂,幸得言季身边的护卫看见,忙去禀报主子。 等他赶来时,陈纭身上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两板子,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罚。 “住手!”言季冷喝一声,小厮举着板子不知该不该落。 “娘究竟在做什么?” 密云压城一般的冷戾氛围,陈纭感觉自己被小心抱进温暖的臂膀。 “这女人还没进门就能爬你的床,日后还了得?”言夫人还没见过这么阴沉冷漠的儿子,更加归罪此女。 “是儿子自己抵不住诱惑,强迫她的。” 留下这句话,言季大步离开,使得在场之人无不愣住。 气得言夫人话都说不利索了,“他、他方才说什么?” 嬷嬷与之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儿子、喜好怎会如此地不同? “疼吗?” 回到房间,言季轻轻放下她,命人拿药。 “呜……言公子自个儿试试。”陈纭趴在枕头上,眉心深蹙,“自打遇到公子,小女子似乎霉运不断。” 他蹙眉,眸色深潭一般,“我叫人给你上药。” “公子帮我上。”她扯住他的手,故意捉弄似的。 这种情况,她居然还能笑得那么明净通彻,明明眼角还挂着痛出的泪痕。 “放开。” “早晚要娶人家的,公子不好意思吗?” 小厮进来送药,看到房中一幕,忙放下药瓶识趣退下。 她松开男子的手,趴在枕上默然。多希望这时候在身边的是七哥,或者叁哥。 她可以肆意撒娇,而不必忍着。 言季却未走,自床边坐了下来。 “我代母亲向你道歉。”食指沾了些药膏,陈纭就感觉到后襟衣角被撩开。 转头发现,言季并未看她。 他的目光落在轩窗外,沉声道:“位置若不对,你就告诉我。” 陈纭便不与他做作,“再往下点儿,右边点儿。嘤、再轻点儿。” “你先休息吧。” 涂完药,他合上药瓶道。 “不是要进宫吗?”她努力小心翼翼撑起身来,跪在床上,尝试下榻。好在没挨几棍,慢一点儿还能走。“别耽误了。” 当然她此举不是为了言季考虑,多耽误一天多一分风险。只想快点儿完成协议好抽身。 再在言府待下去还不知道言夫人要怎么折磨她呢。 马车上,由于照顾她,他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言公子,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两人贴的很近,陈纭盯着他的侧容,唇角抿起的弧度,冷冷清清,堂堂正正。 “有点?”闻言,他抬眸睨她。 “嗯,只有一点点。”她很坦诚。 “方才交代你的话可都记得?” “唔……记不全,小女子太笨了。” 其实她都记得,故意这么说是爱看他被捉弄的表情。 言季面上冷愎,性情却挺周致温和。 陈纭愿意用“君子之德”来形容他。 在以往的岁月里,还没有见过这样正经又机深的人。 “紧要的两点,务必记牢。” “嗯。”她乖巧点点头,马车窗帘随风掀起,恰巧瞥见外面的糖人儿串串。 “言公子,我想要那个。” 他忽然捏起她的下巴,眸色危险:“忘记了、你该有的姿态了?” 几串糖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他不想处处依着这个小女人。 “吃了糖人儿也许我就都能记下了。”娥眉轻蹙,语气柔软。 尽管现在这副姿容算不上赏心悦目,可她骨子里那种娇媚仿佛与生俱来。 言季沉吟片刻,招呼小厮停车,去买了糖人与她。 “公子真好。”吃到喜欢的东西,她便对他不吝夸赞。 上次福怡轩一餐,也不见她如此开心。 “该说你容易满足呢,还是故意矫揉?” “那公子喜欢云华这样矫揉吗?” “你真叫陈云华?” 她昨晚的梦语让他有几分怀疑。 “言公子这样聪明,自然会判断真与假。”虽不知他为何有此疑窦,陈纭还是答得相当顺口。 与她对话就像较量,总能不经意间被她推太极一般将问题抛回原处。 他自然要命人去查。 凭着腰牌他们顺利入宫见到王上。 这个蜀王同上次相比似乎有所变化,可是具体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 嗯……可能没像之前那样一直色兮兮盯着她了。毕竟换了这么副面容。 陈怀的目光落在紫袍男子身上,丝毫没有在意同跪于他旁的女子。 他本来也不想两者联姻,朝堂旧势需要逐一击溃,好扶植他自己的人。但还是要做做样子深思熟虑一番。 “司空真的已经想好了?” 其实联姻是周相国自己向蜀王主动提出的,目的也很明晰,作为只手遮天的朝中肱骨之臣,他唯独忌惮大司马手中的兵权,对蜀王一番游说,到底不能让言家势大。 虽然言季如今不能掌兵,他舅舅一家却都骁勇善战,在言季的辅佐筹谋下,他那个表弟,早晚要成为下一个大司马,届时他再收拢大半文臣……相国大人必须未雨绸缪。 “回陛下,微臣今已遇良人,且许诺今生也只娶一妻,任海枯石烂,吾心如磐。愧对陛下美意,任陛下责罚!”言季双手齐眉作揖恭敬回禀,字字铿锵。 陈纭始终垂首,默默盯着自己的衣袖。 听的她都有几分信了。 “既然司空已经心有所属,寡人也不好乱拆鸳鸯,相国那边,寡人自会交代,”蜀王无奈叹气,捋了捋胡子,“最是难能比翼心,这位姑娘,好好怜娶眼前人。” “民女叩谢圣恩!” “微臣叩谢圣恩!” 还以为会很难呢,她准备的说辞一句也没用上,蜀王居然就这么轻易同意了。 言季也有些意外,不过好在目的达成。 “对了,司空方才说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陈云华。” 她的声音未经伪装,方才仅一句话,让陈怀觉得有些耳熟。 “抬起头来,让寡人看看。” 言季心中冷寂,他们的君王还是改不了这好色的毛病。 第88章伺候好妹妹 好在脸上的胎记助她躲过一劫。 陈怀眯起凤眸,唤出暗处小太监。 言季被蜀王的罗妃请去,朝身旁的宫人探问了几句,原来这罗霏霏是言季的表姐。 难怪周相国要忌惮他言家,从宫女的语气中能判断出,罗妃非常受宠。 可近日来的罗妃十分惆怅,向来爱流连后宫的蜀王,已经有一个月不曾临幸她了。 宫中也没有新进美人儿,出去一打听,不止是她,其他妃子也都不曾得过召见。 蜀王整日忙于政务,勤奋精进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她曾带着点心去政务殿看他,他对她的态度倒是不曾有变,依旧温和体贴,只是不会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是肌肤相亲。甚至有意避开她的主动亲近。 但愿只是错觉。 蜀王若是厌弃她了,她们罗家……弟弟的前途正值上升期,她不能拖了后腿。 听说言季进宫,忙差贴身女婢去请他过来商议。 陈纭坐在御花园里,温暖的秋阳轻洒万丈光辉,树木虬枝苍劲,枫叶似火,空气里弥漫着桂香。 她被一枝紫色曼陀罗吸引了目光,沿着小径一路穿行在花丛灌木,整洁有序。 宫女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悄无声息被一道厉掌劈昏过去。 陈纭谨慎回首,只见一道模糊身影迅速将她斩昏。 蓝色宫服,似乎是个太监。 “将这个女人丢下湖去。” 昏滞中,陈纭想睁开眼睛,身体却怎么也无法动弹。只听到一个陌生而冰冷的女人声音。 “咚——” 弥漫而来的冷水淹没她,身体不断下坠……窒息感使她本能地想挣扎,发觉似乎被捆在了麻袋中。 “咚——” 行凶者的声响远去后,又一道入水声。 在身体的极度难受中,意识里,似乎有一道光芒照亮她的眉心。 身体不断深坠,她的灵魂,却开始慢慢向上飘。 “还好吗?” 一道关怀的声音,十分空灵,仿佛自遥远的虚空中传来。 可是那声音,却让她感觉到温暖。 努力想要寻找,混沌一片,什么也没有。 “陛下,那位姑娘醒了。” 双目空洞地盯着房顶床幔,一股陌生感,恍惚片刻,直到有人唤她。 陈怀挥退所有宫人,恢复原本声音,“纭儿,感觉如何?” 纭儿…… 陈纭转头看向床边男子,蜀王,为何会这么唤她?他的声音怎么同之前不一样了,难道落水让她的脑袋产生了问题,居然觉得有些像五哥。 见她不说话,他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有些担忧。 端起案上的汤药,他小心扶起她。 “陛下……言、言公子呢?”她环顾一圈,这应当仍是宫内。 “怎么一睁眼就找别的男人?” 这个蜀王好生奇怪,陈纭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境里。面对喂到嘴边的汤勺,以及唇角噙笑的男人,谨慎道:“民女怎敢劳烦陛下……” 莫不是她脸上的胎记给水泡没了? 看到她的忧色,他贴近少女耳朵,亲昵道:“妹妹连五哥都认不出了么?可真叫五哥伤心。你的声儿,五哥可一下就听了出来。” “你、你……” 她推开她,难以置信。 这分明是蜀王的脸。 “忘了五哥之前跟你说的,易容术。”他刮了下她的鼻尖,这的确是五哥爱对她做的动作。 忘记不适感,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还扯了扯。 “天底下真有这般奇术?” “嘶……疼,小混蛋。” “这胡子也是真的?” 嘶,黑色胡须被她一下扯了下来。 “啊哈哈,胡子原来是假的啊。”陈纭讪笑,赶紧粘回去。 “别闹了,赶紧把药喝了。” 好像粘歪了,算了,这会儿也没别人。 陈纭乖乖喝了口药。 “五哥,我昏了多久?” “两个时辰。” 才两个时辰,她却感觉,好像睡了很久。 “言季呢?” “回去了。” “?”他居然放心把她丢在宫里? “妹妹可真会招蜂引蝶。”陈怀眼中讽刺,这会儿她相信这的确是五哥了。 对付她的人目的不难猜,破坏言季计划,陈纭若死,短时间内他也不可能再找别的女子,如此联姻仍可顺理成章。 若还待在言季身边,她就危险不断。 留在宫内,亦可引蛇出洞。 言季没料到蜀王会帮他。 推她入水的幕后黑手,必须查出来。 能被相国大人收买的人,言季很想知道。托付表姐帮忙多照拂陈云华,他很担心她脸上的伪装会瞒不住。 喝完药陈纭又睡了一觉,再醒来已经是深夜。 陈怀这时才忙完政事,闪进她住的宫殿里来。 梨雪殿里安排的都是他信任之人。 陈纭正叫了宵夜在吃,听到动静,屏退了宫女。 “五哥~”她含笑轻唤。 “五哥,你不要顶着这张脸。” “小骚货,这人皮面具取戴可非易事,妹妹若是不喜欢,就闭上眼睛。” 虽然换了张脸,可气息的确是他的,主动环住他的脖子,辗转于热烈的吻。 “后宫的美人儿多吗?”分开双唇,她微微喘息,抬手撕去那碍人的胡子。 “小骚货,”他措不及防,微颤了下,“闵争的女人,你觉得五哥会有兴趣?” “五哥找机会纳些新的美人儿进宫,省得憋坏了。” “不如、就纳你如何?”他将她抱坐怀中。 “妹妹怎么能进蜀王宫嘛。” “纳你入宫,五哥自然有办法,纭儿可愿意?” “五哥先伺候好了妹妹再说。” “小骚货……”吻了吻美人儿玉颈,他抬手抚过她面庞的红痕,“妹妹这胎记倒是新鲜。” “出门在外,总要自保嘛。谁让你的妹妹生得好看。”她拿理由搪塞他,反正不能给他知道了自己是抱着任务来的,“五哥觉得丑吗?” “妹妹怎样都好看。” 即使只是哄她的甜言,陈纭也确实觉得有被取悦到。 情至浓时,他将她抱去榻上,衣衫轻薄,他的手一路向下,直至抬起莹白玉足,在她脚脖子上挂上一串同心锁。 金色镯身,串着温暖橘色与青翠绿色玉石,相碰时,有悦耳的声音。 第89章怡然(五哥高H) 她抬起脚腕,神色怡然,“真好看。” 他吻了吻她的足背,她欲缩回。 五哥……怕是对她动了真心了。 他拿绸布覆上她的眼睛,吻了吻清落的下颌骨,再次堵住芳唇,直到吻得津丝芳菲、娇喘连绵。 “小骚货,用的是什么香?” “岁岁欢。五哥揉得好舒服啊~唔、轻点儿吸嘛……” 她扶着他的脑袋,视线被遮,只专心享受身体上的每一丝触感所带来的欢愉。 低鬓蝉钗落,酥乳粉汗香。 柔软花心迎来深深热吻,春露甜如蜜,心上醉如酒。 “哈~五哥……好美……” 莺声呖呖,纵情桑林。 他的舌像是带给她无尽欢愉的工具,美妙堆积,酥手紧抓,直至再也承受不住喷薄而出。 “五哥好棒啊,阿纭好喜欢……”呼吸凌乱,美眸若醺,她握住滚烫而坚硬的凤身,如七哥一般的清浅色调。红唇轻吻,温暖的舌侍奉。 “好妹妹……小浪货……”陈怀闭起双眸,渐渐徜徉在一种难以诉说的飘然之感里…… 从外面望去,锦帐春宵恋不休,雪白玉体透香帷,娥眉轻把萧吹。 因为爱欲,他的凤尝起来是那样美味,分明什么味道都没有,每一次吞吐,都让她的花心泛滥起无尽的蜜意。 “五哥喜欢吗?” “小骚货、真会吸……” “唔,五哥好好享受哦……” 他的太长了,手心盈满滚烫的温度,一边吞吐,一边为他撸弄,粗茎上跳动的脉络,使芳心怦然。 “呃……”陈怀感到小腹下一股暗流剧烈涌动,好似蓄积已久的火山即将喷发。 他欲退出,射在外面,却被她的小手捧住胯骨,尽数吞下了那些精华。 “纭儿……”他喑哑的嗓音满是情欲,喉结微动。 “妹妹听说,男子的精髓是养颜圣品。” 她唇角还挂着他的白液,即使面庞画了巨大朱胎也不能减损半分在他眼里的美丽。 那样娇柔、妩媚、又自信。 将她压到身下,轻抵花心,湿润的一塌糊涂。 “小浪货,仅仅吃五哥的凤,就能让你动情至此,是不是欠操?” 因为蒙着双眼,虽然他顶着蜀王的脸,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与五哥欢爱而不受面容的影响。 欲火赤热灼烧,她忍不住扭了扭腰肢,“五哥~想要、你快进来嘛……好想被五哥填满……好想被五哥顶弄……” 美人儿面色嫣红,娇声求好的模样,让他很是受用,勾起唇角,却故意只用阳头顶了两下花口的媚肉。 湿润娇嫩的触感,叫他也差点儿把持不住,一插到底。 “呜呜……五哥、好美……”她轻咬下唇,眉心微蹙,更加不满足。 抬手摸索他的脸庞,捏了捏挂着一只耳饰的耳垂,“五哥,吻我。” 陈怀低头,含住娇唇,彼此气息交融,爱欲愈加浓密。 他再也不加克制,原本抵在蜜口轻轻刮蹭折磨她的凤,一刺而入。 “嘶、骚妹妹,怎么还是这么紧?” 陈怀额上沁下汗水,才进去叁分之一,层层沓沓的吸力紧紧包裹着他,抵制他的前进。 “啊哈、好舒服啊,五哥……”她极享受被填满的感觉,声儿都美得要拧出水来,“五哥操一操,操开了妹妹的小骚凰就都能吃进去了。” “小骚货,叫得再浪一点儿……” “啊……嘤……” 灯光影里,鲛绡帐内,一来一往,一撞一冲,洞口阳春浅复深。 燕语吟吟,粉汗身中干又湿,百媚生春欲销魂。 霎时浓烈精髓喷薄,倾在金莲玉体中。 “呜……” “这就被五哥操哭了?”他舔去美人儿微咸泪痕,将她抱起。 “啊、太深了……不行,五哥……” 骑坐在上位的姿势,让他探入的更深,使得她哭着摇头。 “深了才好,”十指相扣,他承托着她的重量,恶意向上顶了一下,“深了才能操满宝贝儿的小骚凰,才能让骚妹妹快乐不是吗?” “呜呜五哥慢一点儿……别操太快……” “趴下来,喂五哥吃你的骚乳……” 被他顶得腿根发软,乖乖俯下身,将娇嫩丰乳送到他口边。 原本由下至上的顶弄,便成了前后向的贯穿。他的臀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不知疲倦地拍打。 金枪鏖战叁千阵,芳心共醉碧罗茵。 而她只有娇哼承受的份儿。 同时双乳被他抓在手中揉弄不时吸吮,双重刺激下使她很快受不住又到达一个高潮。 “小骚货,绞得真紧,是不是想叫五哥操坏你?” “呜呜……才不……五哥就不能陪人家一起到嘛?” “骚货、操死你算了。” 他眸色发暗,翻身将她抵在身下,抓起两条玉腿举至肩上,侧脸吻了吻一只脚踝,然后抓着两只玉足开始尽身挺动。 “哈……啊、好烈……”同心锁上,玉石碰撞声儿清灵。 “五哥……不要了……轻点儿呜……不要撞了……” “不是要一起到吗?骚妹妹,给五哥忍住,”感觉到她又要收缩抽搐的蜜穴,他哑着嗓音威胁,“要是敢自己先到,五哥就继续将你操到泄不出来为止。” “呜呜……”她努力咬唇忍住那股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快乐狂潮,同时主动收缩何寓感受到每一寸穹隆紧紧吸吮着里面的粗硬。 “嗯……小骚货,这般心急,嗯?” 怕她坚持不住,他停住片刻。 短暂的舒缓的确叫他们从那股快要喷薄的高潮里暂时抽离。 “骚妹妹,还想要吗?” 这种快要到达却突然停住的感受极为折磨人,尽管已经被他抵得没有精力,还是想要最后一波云巅的至乐。 “嘤、五哥……” “五哥什么?”他俯身欣赏她的姿容,轻声含笑,湿润不已的蜜液黏连两人相合处,淫靡又香艳。 “五哥好,陈纭爱五哥,五哥最棒了……” 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她闭着双眸各种好话阿谀他。 “是真心么?” “五哥要不要听一听?”她拉着他的手放在热烈的心房,软媚生香。 温润触感,她知道,那是他的吻。 激烈的水声,靡艳却悦耳。 “呜呜……五哥、要到了……五哥射给妹妹……” 寂寂凉夜,沉香暗熏。 锦帐春宵恋不休,乐过冰琼晓露踪。 第90章妹妹也没那么娇贵 “好吃么?小骚货。” “嗯……好吃,阿纭喜欢。”滚烫的精液极致舒缓了她宫颈内的寒气。 “真想每天都被五哥疼爱。”莺转花间,她附于他耳畔不吝许雨意云情。 “那就留在五哥身边,嗯?” “不行,五哥顶着这副样子,人家可不喜欢。”她不能留,也不可留。 “小骚货,你就这么在意样貌?”他低头睨她。 “是啊,要不是五哥生的好看,人家才不会想要你呢。” 擦洗干净,他抱着她入眠。 “唔、五哥,你是不是很爱妹妹?” 他没有言语。 她都那样表示自己肤浅了,他却仍旧如此温柔。 不再多想,她乖巧贴在他肩旁睡觉。 “妹妹,我爱你。” 在陈纭入睡后,陈怀低喃。 第二日罗妃过来看她。 说来奇怪,被五哥疼爱过的身体倒是得到很好的恢复。 陈怀命人送了宫内最好的创伤药来,昨晚看到她臀上伤时,心疼又怒火中烧,但他都掩盖下来。冷着声儿问, “这伤怎么来的?” “被人欺负了呗。” “何人?” “五哥心疼吗?”她抬起脸笑着望他,凑到温润的唇边亲了亲,反倒像是他需要安抚。 “不要紧,妹妹也没那么娇贵。” 第一次,陈怀对她的印象有所转变。从小那样被父王娇宠,她应是吃不了任何苦,贵气的很。还任性。 她小时候最爱捉弄五哥,嬷嬷叫他多与她亲近,可陈怀很烦这个妹妹。 基本上每次都是不情愿。 越不巴结顺着她的,陈纭自然越想驯服。 后来分别,她却是唯一一个舍不得他的。 陈怀性情孤僻,少与其他兄弟亲近。 那时只有她,小女孩泪珠晶莹,漂亮的大眼睛久久随着他。 她哭的那么伤心是因为听宫人说父王不要他了,五哥哥好可怜。 后来那个画面一直出现在他的脑海。 罗霏霏看着退去的小太监,是陛下身边的,王上如此在意这个女子,应当只是因为重视言季吧。 在看到陈云华的容貌,她打消了心中不安。 “民女见过罗妃娘娘。” “快起来。”罗妃十分亲和,拉起她的手,眉眼盈盈。 弯弯的柳叶眉,眉心一点蓝色鸢尾花,格外好看。有着不合年龄的年轻,日常必是极注重保养的。 “身上可是还有别的伤?”看到桌上的金创药,罗妃关怀道。 “回娘娘,是民女僭越,听说宫内的创伤药极好,就向陛下求了一瓶……” 原来不是王上主动赐的。罗妃笑道,“陈姑娘不必惶恐,本宫也只是随口问问。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本宫说,言季托付我照拂你,与本宫便不必见外。” “多谢娘娘。” “昨日陈姑娘可有看清推你落水之人的样貌?” “回娘娘,昨日民女先是被人打晕,再捆于麻袋中,不曾看到下手之人。”虽然罗妃是言季的表姐,陈纭想了想还是不便与她交底。“但是对方手法利落,先劈昏了民女身后的宫女,想来是对宫中熟悉之人。” “嗯,你分析的有几分道理。”罗妃食指穿于手中帕子,又起身道,“此事本宫会命人排查,你先安心修养。” “恭送罗妃娘娘。” 送走罗妃,又陆陆续续来了两名妃嫔看她。 想害她的人,必定按捺不住要主动来看她的情况。 王上帮忙关照大司马之子的未婚妻,很容易被人解读成——蜀王倚重大司马,连司空也一并如此重视,相国大人岌岌可危。 这让想害她之人更加迫切,同时想再次下手必定也更加谨慎。 风平浪静了两叁日,陈纭将目光锁定在来过的淓嫔和桦淑仪之间。 “小贱蹄子,这花是本姑奶奶好不容易弄来的,谁许你借花献佛了?是不是找打!”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嫔妾、嫔妾真的不是故意的……只以为是宫中新进的品种,实在不知道这是娘娘的啊……” 御花园中,十分激烈的吵嚷声。 “呵呵,好啊,挺会装无辜啊,你不知道?这宫里谁不知道姑奶奶天天来这儿照料,给你这贱蹄子邀了功,你还给我装无辜?” 陈纭想避开这冲突的场面,却被“姑奶奶”自称的女子吸引了目光。 贵妃服侍的女子,身材十分魁梧,膀大腰圆、虎背熊腰。蜀王……怎么可能选这样的女子做妃? 朝身旁宫女打听,那是庄妃赵思君。 赵思君的父亲官拜二品,龙图阁学士,掌管御书、典籍、世谱等事务。 赵家与太后似乎有些亲缘关系,但那是很远的关系了,当今太后还是先王妃子时,赵乙德曾经帮助过她,被太后记恩,让自己儿子与他家女儿订下了婚约。那时闵争还只是皇子,小时候的赵思君只是有点儿婴儿肥,性格洒脱还是蛮可爱的。 可是长大以后成为太子的闵争打死也不愿意娶赵思君。 跑到已经稳坐王后之位的母妃面前苦苦央求。 “母后啊,给他们家些封赏、让她爹加官进爵就是了,儿臣实在不想娶那个母夜叉一般的女人。” “住口!别成日心思就在那些舞姬美人身上,在你父王面前好好表现,把太子之位给我坐稳了!” 闵争能够做稳王位,多半源于有个能谋擅划的母妃。他敬她、爱她、也惧她。 遵从母妃意愿迎娶了赵思君为太子侧妃,也是此举为他赢得了好名声。 至于当初究竟什么恩情,让太后一定要遵守诺言完成婚事,外人不得而知。 闵争登位之后,首先就是拿着太后敕令嘉封赵乙德为龙图阁学士,其女为庶一品贵妃。满门荣耀,一时风头无两。 庄妃从不争宠,在后宫里吃的好玩的好她就满足了,反正她也不喜欢闵争那个色鬼。 安安心心地当一枚皇家米虫,人不惹她她不惹人。 此次这盆珍贵的刚果凤仙花是她特地为太后寿辰准备,日日精心伺候,却被兰芳仪拿去给蜀王献媚。 “真是气死姑奶奶了!听寒,给我使劲掌嘴!” 第91章帮公子解毒 “娘娘!嫔妾知错了!求娘娘饶恕嫔妾的无知吧……”跪在地上的梅花纹纱袍女子,哭声惨厉,两颊登时红肿充血如发酵的馒头,那掴掌声响亮,周围一圈奴才听得是心惊肉跳。 赵思君却觉得不够解恨。 不远处,陈纭望见一小宫女急急忙忙跑向蜀王政殿。 “狐媚子!少跟姑奶奶面前装可怜,你知不知道这刚果凤仙是我爹好不容易花了大价钱才托人从东夷引进的,姑奶奶就是见御花园里日头好才搬出来,你把它给王上,姑奶奶拿什么去贺太后寿辰?你可真会邀功献媚!这花苞都没开呢你就迫不及待叫王上,气死我了!” 刚果凤仙花还有个俗名鹦鹉花,因为花朵形状酷似鹦鹉,颜色漂亮而十分罕见。 如此稀罕品种必定能得太后欢心。 兰芳仪不管真有意还是假无心,它现在名义上成了献给蜀王的,绝不可能再作为贺礼转给太后。 赵思君对着这个女人咬牙切齿,简直要原地爆炸。 兰芳仪凭借年轻貌美,颇得蜀王宠爱。 可惜入宫叁载才历经艰辛爬到庶四品,芳华有限,她比不得那些有家世背景的,更加拼命铆足了劲向上攀。 这也算是她兵行险招,蜀王已经很久没有临幸她了。 只是没想到两头不讨好,蜀王也没有恩泽她。 “哎!看热闹的,就是你,姑奶奶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陈纭准备转身离开,却被赵思君叫住。 她这时才见着赵思君正面,算不上漂亮,却有股豪爽之气,应当不是那斤斤计较之人。 可见地上这位惹人怜见的兰芳仪,确实惹毛了她。 “你、噗哈哈哈……” 上一秒还在气到爆炸边缘的女人,见到陈纭的脸,放肆大笑起来。 一圈的奴才们无法理解。 赵思君不是嘲笑她长得丑,而是蜀王居然会放这么丑的女人在后宫,简直千古奇闻。 要知道就是择选宫女,尚宫局的太监们也从不敢马虎。 能有这么副姿容放在宫里碍一碍蜀王的眼,她也觉得畅快。 “民女见过庄妃娘娘。”虽是不解,陈纭还是恭敬行礼。 “哎,免了免了。你是怎么进宫的?” 赵思君身旁的宫女朝她一通解释。 “噢,原来你就是那个、言季的媳妇儿啊,嗯……有意思,司空的眼光还真是与众不同啊,他不是拿你糊弄王上的吧?”赵思君围着她转了一圈。 陈纭低着头微笑,“娘娘真会说笑。” “芳仪……” 眼见着兰芳仪昏昏欲倒,跪在其身后的小宫女忙去搀扶自家主子。 赵思君这才又回到方才的情绪里,“贱蹄子,给姑奶奶在这好好跪着,今日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 “娘娘、庄妃娘娘,饶了嫔妾吧……”兰芳仪泣不成声,发髻被掴得松散凌乱,哭声可怜。 “想到抵偿办法之前,你就是跪死在这儿,也别想离开!别以为姑奶奶不知道你们一个个为了争宠,什么恶心事做不出来!”赵思君越说越气。 这宫内虽然从不平静,也甚少有人敢主动招惹她。 “庄妃娘娘……恕民女斗胆,这凤仙花一事,知道的宫人可多?”陈纭福礼道。 “你看热闹也够了,赶紧走。”赵思君心烦意乱,抓起一旁宫女托着的点心盘,水晶糕一口一颗塞的停不下来。 “若是不多,或有法可补救。” 听到陈纭此话,才让她有所动容。 “除了今日在场的,大概还有王上身边的一些奴才知道。你有何办法?快说。” “娘娘别急。” 赵思君差点儿被噎住,拍了拍胸脯,侍奉的宫女忙递上茶水。 “今日在场宫人,您先封口,王上那边,民女应当会有办法。” “当真?你真有办法处理此事?” “只是这刚果凤仙花,庄妃娘娘务必搬回自己宫内照看好,太后寿辰前别再拿出来了。” 赵思君将信将疑,在找到更好的替代品之前,便让这个女人试试。 为什么庄妃一定要把这盆花摆在御花园里照料呢? 赵思君性情直率,单纯觉得御花园里的光照更好,她本不喜花花草草,碧霄宫更是被她改造成了格斗场。赵思君热衷于看侍卫们的摔跤比斗,乐此不疲。况且她是讨好太后,又不是讨好蜀王。却不想被兰芳仪投机取巧。 “司空大人。” 梨雪殿院中,陈纭正托着下巴欣赏花团锦簇的白色木芙蓉,纯洁无瑕,使人心旷,身后的宫女恭敬行礼。 “言公子。”她撩眸望他,一笑生春。 自然而又怡得的样子,照进言季心中,看来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这个女人比他预料的还要善于生存。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了一眼花圃中的洁白仙花。 言季此来,是打算让舅舅收她为义女,好名正言顺完婚,特来征询她的意见。 也对,只要尽早完婚,那些想害她之人,自然也就无计可施。 陈纭并不想走这条路,实在迫不得已她会找个替身替她成婚。 “言公子不必急,葛唤之那边如何了?” “今晚,本公子会派人护送他离开。” “公子也捎上小女子。” 他们的交易,她必须亲自在场。 “哦?是信不过本公子?”言季端起桌上的茶盏,饮了一口。 陈纭抬眸直直望他,那双傲然的双眸里,流露出淡淡的自信光彩。 忽而唇角噙笑,她婉约道:“公子留下用晚膳吧。” 言季看不透她的心思。 两人安静用饭,所上菜品虽看着形味俱佳,入口却非常次,绝非宫中御厨该有的水准,必定是有人特意关照过。 言季放下玉箸,心中似乎有所了然,“宫中之事,我不便插手,不过你也不必忧心,我会转告庄妃娘娘顺着这条线去查。” 她翕唇而笑,“那便有劳言公子了。” 体内蛇毒忽然发作,言季顿住,小瓶中的药丸却已经用完。 翡翠的毒只有冷耀能解,可他只给了她能缓解发作的丹药。 “言公子,我帮你解毒。” 和她推算的时辰差不多。 虫池淬炼之后,她的血液就有了解毒的作用。 带他进到里殿,陈纭滑下肩头的衣服,在言季还没发问,抽出一柄匕首,朝自己颈侧、锁骨上方的位置,轻轻划出一道伤口。 鲜红液体瞬间溢出,雪白玉肌呈现出冶艳。 “你做什么?”言季拧着眉头移开视线。 “帮公子解毒啊。” 匕首滚落在色彩精美的地毯,莲步缓缓朝他走近。 第92章生病的她格外粘人 言季不相信一个人的血有这种作用。 陈纭扯过他的衣袖, “小女子可没必要拿这种事与公子玩笑,疼着呢,言公子再犹豫就是作践人家的诚心了。” 委屈欲滴的声音,言季忍着痛苦,神色复杂而纠结。 “唔……” 伤口处温软的触碰,继而变成炙热的吸吮与索取,刺激的疼痛过去后,变成温和的抚慰。 “言公子……” 两人的呼吸渐起变化,言季感觉到身体里汹涌的折磨似乎在逐渐平息。 “你……本公子会补偿你。” 处理好伤口,陈纭整理好衣裳。 “那今晚、小女子能同言公子一起行动吗?” “葛唤之心中之事,我会让他立字为据,画上手印,如此陈姑娘可放心?” 她摇摇头,“葛唤之不会肯这样做的。” 想要悄无声息出宫岂是易事。陈纭飞信与冷耀,询问冷月有没有催促任务之事。 葛唤之还是死了。 在郊野的密林里,整夜的雨水完美洗刷了尸首上的血迹,也冲去了凶手的痕迹。 凶案发生在葛与言季接头之前。 谁也不知道那个秘密到底有没有流出。 王宫中开始流言四起,丑女陈云华只是司空买回的侍婢,婚约云云只是被迫,因为不堪几次陷险不愿再与言季合谋,甚至自裁要挟换回自由。 谣言是陈纭买通了几名宫女散出去的,伤口划在颈上便是此目的。 让对方知道她非自愿、或可晓以利诱。 陈怀看到她脖子上的纱布,眸中清光转为冷色,“谁做的?” “五哥别多想了,妹妹自己不小心划的。” “是有多不小心?”他将她扯进怀里,盯着那块纱布,“说实话,又在做什么?” “妹妹做什么,五哥很在意吗?” “在意吗?在意吗?” 他提来替她解闷的鹦鹉,正蹲在金丝笼子里学她说话。蓝色羽毛,雪白的头顶,喙尖淡黄,看起来聪慧漂亮。 她转去逗鸟,“叫五哥。” “叫五哥、叫五哥。” 两人都被逗笑,笑着笑着,她却咳起来。 “怎么咳得这么厉害?”陈怀从身后揽住她的肩膀。 许是被人算计了吧。 “五哥,好想家。”她靠进他怀中。 “我派人送你回去。” 她知道,五哥在这个王宫走得也没那么容易,临走前,能帮他处理的还是帮他处理一下。 轻轻抬眸望着他的面容,睫毛轻垂,凉凉的小手被他包覆在手心。 许是看习惯了,渐渐觉得透过蜀王的面容,可以看到五哥的眉眼。 “人家舍不得五哥呢。” 他从鼻腔里哼出一丝笑意,“你记得小时候是怎么哄五哥的?” 每次惹了他生气,她又会带上许多东西去讨好他,那些东西他不稀罕,嬷嬷却都为他收下。名义上他被过继给叁哥的母妃,可那时叛逆的叁哥已经让元安妃应顾不暇,很少照料他。陈怀身边从小到大只有一个嬷嬷真心疼爱他。 “五哥……阿纭最喜欢跟五哥玩儿了,五哥不要不理阿纭好不好?”女孩儿扮着各种鬼脸逗他,与他分享最爱的玩具。 看到她与其他人玩儿得同样开心,差点信了她那天真无邪的表情。 后来她说的每句话,陈怀都要打对半的折扣。 那些回忆对陈纭来说已经模糊了,她就是那样混迹于王宫中百副心肠的人之间,总能挑出他们爱听的说,这让她拥有陈文帝宠爱的同时,在各妃嫔、宫内掌事之间亦混得风生水起。 勾起笑容对着他,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着淡淡的温暖,嘴角的弧度似月牙。陈怀低头,正欲一吻芳泽。 突然殿门处一道敞亮声响,门口小太监甚至没来得及通报。 “陈姑娘,姑奶奶来看你啦,快出来迎接!” 喜悦满腔的音声,在看到房间内的情形,煞时愣住。 赵思君是来答谢陈纭的,带了一大堆赏赐。 凤仙花的事,由于蜀王身边的人也及时封口,并且在太后生辰上,蜀王亲口夸赞庄妃贤德、悉心培育,兰芳仪邀他去看时,还是花骨朵儿,他原想同庄妃商议一同进献此花,也沾一沾这功劳,可到底都是庄妃一人的功德,自个儿只好再绞尽脑汁备上一份贺礼。 看到蜀王与庄妃相处和谐,太后乐得合不拢嘴。 一切都很圆满,连带蜀王那张脸看起来都不讨厌了,庄妃格外开心。 “放心吧,你们的秘密我不会抖出去的。”坐在梨花木桌前,赵思君饮了口茶水,很大方地承诺道。后宫里乱七八糟的复杂,她向来懒得过问。 “陛下您这是、换口味了?”赵思君盯着蜀王,觉得自己岌岌可危。 “咳……”陈纭咳嗽起来。 “来人,宣太医。” “怎么病得这么严重?”看着她涨红的面颊,赵思君道。 “娘娘不要误会,方才、也只是民女身体不适,王上才扶了一把。” “哦,是这样啊,”看着蜀王将将一瞬关怀的神色,可不像作假。“本宫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听寒,将东西都放好。” “民女怎能受娘娘如此厚礼……”陈纭福身推辞,那些身外之物,收下对她来说也是种负担。 “不必跟本宫客气,本宫向来赏罚分明,这都是你应得的。”说罢庄妃带着侍女离去。 殿内重新只剩下两人,陈纭撑不住踉跄了下,被陈怀接住。 “五哥……我好难受。” 他将她抱去床上,“怎么这么烫?” 太医来看过后,说是风寒,开了几副药。 “五哥……” 生病的她格外粘人。 陈怀搁下所有政事,一直在梨雪殿陪着她。 恢复本貌的他,格外亲切又迷人。 喝完药,便一直粘在他怀中休息。 周身的不适都安住于一种温暖又平静的氛围里。 梦里,哥哥们都围在她身边,他们身上有温柔温暖的光圈,淡淡的,不同颜色,神圣而祥和。 有橙色、蓝色、黄色、红色…… 叁哥周身居然是靛青色的光、七哥是淡金色、二哥是雾蓝色、五哥是烟橙色、四哥是赤红色、六哥是青绿色……冷耀、是紫色。 仿佛包融在无限爱意里,无论她走向谁,感受到的、只有光明纯洁的爱。 人间的那些嫉妒、占有欲、争夺、拉扯,似乎都不存在,这儿仿佛是一片纯净圣地,充满和谐。周围分明不存一景,却给她一种无所不包的感觉。 没有任何欲望,仿佛与生俱来就是圆满,无所欠缺。 哥哥们的形象逐渐融解在美丽的光辉之中,环绕她、融入她,最后,她也融解,失去自我感,同时充满了感动与幸福,那是一种源源不绝的喜悦,与一切合一,不存分离。 后来随骆傅学习到人体叁脉七轮的概念,她才知道那些美丽的光的颜色分别对应七个脉轮的颜色。 第93章妹妹已经是五哥的人了 “五哥怎么对人家这么好。”梦里醒来,他正坐在床头看奏疏,烛火调的很暗。格外依恋地环紧他的腰。 陈怀放下手中折子,陪她躺下。 “妹妹已经是五哥的人了,五哥怎么能不对你好?” 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唇,猫咪一样拿脑袋在他颈窝蹭啊蹭。 “感觉好点没?” “嗯,梦到五哥了……” “梦到五哥什么?” “梦里,妹妹与五哥成为同一个,相融无间,那种感觉,好温暖,只有喜悦。” 就像现在他抱着她,除了关怀,再不牵涉其他。 没有任何事扰上心头,她只需安心待在他给她创造的安宁氛围里。 “纭儿……”他触动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为什么你的爱、可以分给那么多人,可以只给五哥吗?” 他忧伤的眸子里,流动着清澈的而非嫉妒的征询。 她将他的手放到心口,“这里,有一份只属于五哥、独特而无可替代的爱意,没有人可以抹去,除了五哥自己哦。” 他想将她强行锁留在身边,满足那私心的占有欲。可是也知道,更愿意看到自由、快乐的她。 “骚妹妹,五哥大概是欠了你的。” 绯唇皓齿,笑颜逐开,撒娇道:“睡不着了,要五哥哄。” 她所谓的哄,是他爱抚地摩挲娇艳肌肤,玉背、纤腰、柔软的腹部,醉心于静谧与肌肤相亲。 “骚妹妹,你这是什么癖好?” “哼~五哥不喜欢摸人家吗?” “喜欢,小骚货。生病了都这样不知羞耻……”他从背后拥着她,一只手在柔软滑嫩的小腹,她的背紧贴于紧实的胸膛,感受到臀部压着他的小腹。 “噫~五哥好色哟,这就硬了呢?” 他贴着她的耳朵,低低的嗓音十分撩人:“五哥这样若是都没反应,还是男人么?小骚货,数你最会折磨人。” “五哥能忍住吗?”她笑。 “不忍怎么办?强迫你吗?” 她搭上他的手,坏心眼地扭了几下腰肢,“头好痛呢,五哥。” “头好痛……你将五哥的手放到骚兔上做什么?” “五哥捏一捏,解解馋。” “小骚货,赶紧睡觉。” “五哥哼个曲儿……” “做梦。” 不满于被拒绝,她低头将他的手指咬进嘴里。 “小骚货,是不是想叫五哥好好治一治你?嗯?” 触到威胁的口吻,然后口中的轻咬变成吸吮。 “你是不打算睡了吧?”他将她掰过身,眸色炙热。 知道撩火有些过,赶紧将脑袋鹌鹑似地缩进被子里,“阿纭错了,五哥……睡觉了。” “祝五哥做个香甜美妙的梦。” 苍穹万里,天地高阔。 陈纭的病成功引出碧贵仪,对她诚心劝导,成为王上的妃嫔。 大家都不理解蜀王对这个女子出乎寻常的关心,从前看到庄妃他都恨不得避而远之的好,可见蜀王对丑女之讳莫如深。 不管她身上哪儿点吸引了王上,成为后妃,绝对是击溃言季目的一条最佳策略。 不枉她苦心布局,自愿入鷇,吃了那含毒的乌凤参汤。 她的身体有抗毒性,风寒症状之后,慢慢能够自我调理通过打坐排出余毒。 对方看到叁番两次没能要她性命,自然要考虑别的路径。 碧贵仪的表述十分婉约,举止言谈寻不出任何漏洞,只是看到王上心悦她,故来劝说,希望用她来笼络王上的心。 只是一个普通争宠的妃子惯用的拉帮结派伎俩。 可是狐狸尾巴终究露出来了,陈纭也不想过多周旋。 “民女怎能配得上天子,贵仪娘娘抬爱了……民女惊惶。况且民女与司空大人已有约定在先,到底要知恩图报,愧对娘娘厚爱了。” “呵、不必担心,只要你愿意,其他事情本宫自会为你处理。”碧贵仪命身边婢女扶起跪在地上的少女。 陈纭拱手伏地,“民女感喟娘娘厚爱,实不能从命,望娘娘宽恕!” 没有想到会被拒绝的如此坚决,碧贵仪脸上的阴沉之色一闪而过,忽而和善笑道:“哎呦,本宫也就只是说说而已,如此紧张作什么?罢了罢了,你好生歇息,本宫就先回去了。” “恭送贵仪娘娘!” 不留余地,接下来,就是等待反扑了。 只是没等对方进行下一步,已被扼杀在摇篮里。 这件事的后续由罗妃接手,碧贵仪有失妃德,谋害无辜,勾结朝臣,扰乱宫闱,被降为答应,送入冷宫。 陈纭相信这后面还有更大的势力,碧贵仪可能只是前面冲锋陷阵的小兵。 与庄妃平起平坐的德妃…… 因为年龄的增加,身居高位而只剩冰冷的权势作伴。蜀王爱好年轻貌美的少女,每年新人一批接一批,旧颜空余恨。 德妃膝下一子两女,必定要争储君之位。 与相国交好,是她最便捷、有力的支持与出路。 蜀王虽风流,子嗣却不多,很多临幸过的美人儿,没有权位、依仗,自然不配诞下皇嗣。即使有幸怀上,也总能有各种状况导致落胎。 蜀王至今未立王后,就是不想有人约束他,这才导致后宫争宠之风有恃无恐。 除去德妃,桦淑仪育有一子,其他几位有品阶的妃嫔皆是女儿。 德妃的竞争对手自然在桦淑仪的叁皇子。可她不敢轻易动手,王上唯独这么两个皇子,连同太后都宝贝着呢。一旦一步差错便是拱手将江山都捧给了叁皇子。 德妃家世尚算不错,父亲虽为典军校尉,掌管近卫禁军。可他更疼她那个妹妹,而她这个嫡女就像是捡来的。送她入宫也是为了博取蜀王信任,巩固地位。 德妃一步步走到今天位置,全凭自己。步步为营,谨慎入微。滴水不漏的行事作风让她稳居众妃之上,得协理六宫之权。 初涉王位时,陈怀最为忌惮的也是德妃,鲜少与她接触。 得益于蜀王本就冷落她,暂时也没引起怀疑。 陈纭将这点告诉了言季,有罗妃关注,借由王后牵制,后宫仍旧能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不出所料地,因为她的舍身献义,出宫以后,言季告诉了她所知的齐国秘辛。 葛唤之将内容写在一张密卷上,至于言季如何找到,他未透露。 密卷做了特殊工艺处理,看后即焚,所以陈纭听到的全是言季的口述,有没有经过删减加工,她还需判断。 不过听到的内容,还是足以使她震撼。 现今的齐国君主,并非先帝亲子,却是太后与情郎的私生子。齐王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如果这个消息流出,足以导致齐国政权内乱。 “言公子握住这么重要的机密,打算如何?”陈纭一笑饮茶,从福怡轩的楼阁里向外面望去。 楼瓦相映,落叶秋风,行人躇躇,街道边傍晚的铺子飘出蒸腾食物的热气。 第94章小女子注定要嫁与公子了 言季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的计划,只问,“婚事考虑如何?” “言公子,你喜欢我么?” “……” 从他的眼神中,她已读到答案。 “如果我不能嫁给你,你还愿意为小女子解毒吗?” “为何不能?”桌上的手,微不可见地紧握了一下。骨节分明,白皙好看。 “言公子,咱们回去吧。”她轻笑了下,起身朝门外走去。 “姑娘慢走,言公子慢走。”门口小厮礼貌欢送道。 蜀国的风土与陈国不同,管理方式也极为不同。 对于街道的管理与规范,相比于陈国的严格秩序井然,这儿更加随意些。行人也更加 遇到街霸在欺负姑娘,声称她撞到了自己,要求赔偿。 明眼人都知道孰是孰非,众多围观者却没一人敢上前伸张正义。 “公子不管吗?”她转头看向他。 言季身旁的护卫已然上前,身手敏捷地惩处了恶霸,几个仗势欺凌的人惨兮兮地趴在地上求饶。而那姑娘却不是去感谢直接救了他的侍卫,反倒追着正要绕过的正主,“公子留步。秋怜感谢公子出手搭救,无以为报,公子若不嫌弃,秋怜愿为奴为婢,终生侍奉公子。” 这就要以身相许了? 陈纭回身看着那姑娘,容貌水灵,姿仪出众,虽穿着朴素,却也掩不住姣好身段。 看戏似地等着言季反应。 “姑娘若真想以身相许,该感谢真正救了你的那位才是。” “公子、误会秋怜的意思了……” “方才秋怜便注意到,是公子吩咐那位侍卫大哥出手,感激公子,只是秋怜初来王都投奔亲戚,亲人尚未找到,却先遇到了那恶霸……”女子的眼泪晶莹若珠,看得几个路人啧啧怜惜。 “这小美人儿真可怜……” “要是姑娘不嫌弃,来我府上吧,绝不亏待你!” “秋怜姑娘可愿给本大爷做个填房?锦衣玉食断不了你的。” 这种话陈纭最听不下去,凶巴巴瞪了几眼那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哟,丑女人你凶什么凶?啊……” 话未毕,那说话的男人已然被莫修染折断了手,他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冷冷的面罩,一身黑服往那儿一站,其他几个看热闹的男人被吓得纷纷逃窜。 言季这个侍卫倒是聪慧,有胆识。 “言公子要不就收了这位姑娘吧?看着也可怜。”陈纭朝泪痕郁郁的女子递上手帕。 “修染。”言季只唤了一声。侍卫拿出一包银两递到那女子手上。 “姑娘去自谋生路吧。” 这是陈纭头次听到莫修染的声音,同他的气质一样,冰冷冷的,不带任何情感。 知道自己无法再继续纠缠,唐秋怜福一福身,感激离去。 回到言府,陈纭泡了壶茶,托着下巴,一只手敲着桌面。方才那绝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精心布局。 “公子。” 言季进门,就看到她侧着脑袋,鬓边发叉轻摇,桌上茶壶正煮着,袅袅热气拢绕,少女干净的侧颜被衬托得如同雾中之仙。 听到门口丫鬟的行礼,陈纭才回过头,正了正身姿,沏了杯茶与他。 “陈姑娘这手艺,非等闲人家可培养出来。”言季盯着盏中清亮茶汤,未尝一口,只闻其香,加之她方才手法,便有此推断。 “公子好眼力,”陈纭笑着给自己沏了杯,“小时候爹爹请过宫里的嬷嬷教小女子礼仪,学艺不精,只学会了皮毛而已。” 言季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有丫鬟送上纸笔。 陈纭不解地抬头看他。 “陈姑娘的生辰八字。” 这是要订良辰吉日了? “公子的、先让小女子看看?” 他抬手,示意丫鬟将笔给他,先写了下来。 言季二十二岁,同六哥哥一样的年纪。 看过他的,她对应地,写下了与他极为相冲的命理。这要感谢骆傅,与他偷师了一点儿命学知识。 但凡懂的人看过,都得奉劝主人慎重,一旦结合不是夫克妇、就是妇克夫,严重的话还会累及家人。 拿到生辰八字,言季起身欲走。 陈纭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 临近中秋,月儿格外地亮。 言夫人不知为何,怒气冲冲地到她院里来,说话非常直接: “最多允你做一房姨娘,正妻的位置,陈姑娘还是不要肖想!” “是,谨遵夫人交代。”陈纭起身行礼,低眉顺眼。 似乎没料她如此乖顺,换做言夫人吃惊了。 “你费尽心机的,不就是贪图我言家富贵,只要懂规矩,守住该守的本分,季儿要娶你,我这做娘的也认了。切忌争风吃醋,夫君为天,明白吗?” “是。” “你是不是还憋着什么招儿呢?” “小女子岂敢。” “先前那样想嫁与季儿为正妻,这会儿的怎么就变了?若是季儿娶了貌美贤德的,可还有你的位置?” 她可不曾想过要嫁给他为妻,这都是夫人您自己的肖想吧。 “夫人不必担心,云华从来就不在乎地位,拴住男人的心,比一个虚位要幸福的多。云华感谢夫人接纳。” 言夫人久久不能从那句话走出,栓住男人的心,比地位重要……吗? 她赶走他身边的所有女人,独掌言府后院,却从来没得到过他的心。 儿子是她唯一的幸福来源,她这几十年,表面维持着一点当家主母的尊严,他的心早已死寂如潭。 从她将他从外面带回的那个女子发卖出去,言青苦苦寻找数月,最后找到的,却是她被欺辱破败的尸首。 言夫人也未曾想到会如此,从那以后,他们之间,便像隔了巨大的鸿渊。若非看在儿子的份上,言青定要与她绝断。 他叫管家限制她与儿子的接触次数,直到言季成年。 后来他再不曾带回任何女人,甚至为了求和她主动为他挑选美人儿,得到的只有冰冷的拒绝。 如果时光能够倒回,她一定不会再选择那么做。 言府再多一个人又如何,不过是多添一双碗筷。可如今心中凄凉,无处可话。 陈云华,这姑娘明明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却那样自信。她真是老了,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了。 “听说母亲来过?”言季折回,显然是担心类似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 “哎呀……”陈纭扶着脑袋摇摇欲倒,被他接住。 “言夫人说,无论如何不会让公子娶我,”她抬眼偷偷觑着他的反应,“公子不如换条好走的路……” “你放心,本公子会解决。” “言公子……不是真的爱上小女子了?” “……”这女人可真自信。言季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撤手松开她。 旁边的丫鬟们想笑但不敢笑。 哼,她有的是办法让他承认。 “公子帮人家卸妆面好不好?”轻扯他之衣袖,绣梅花暗纹的锦缎,娇软的声音,若是闭起眼睛来听,能酥了人骨头。应当没有男人想拒绝。 莫修染站在主子身后,想劝主子走,言季已经被她带进了屋。 “公子聘礼可准备好了么?” “银钱首饰华服,除此之外,可还想要什么?” “公子身边那名侍卫不错。” 言季横眉,冷眼一睨。 “公子别误会,云华只想身边能有个保护安全的人。” “成为本公子的人,他自然也会保护你。” “看来小女子注定要嫁与公子了。” 娇媚含笑的声音,她将湿过皂角水的丝绢递到他手中,然后送上自己的小脸。 言季犹豫了一下,叫屋内的丫鬟全部撤下,真的一点一点给她擦拭。 “笨蛋,不是这样的。” 陈纭自己示范了一下,防水防污的胭脂有些难卸,他似乎不敢用力,下手极轻。 恢复干净的面容淑丽柔婉,毛孔细致得没有一丝瑕,若剥了壳的鸡蛋。闭起眼睛,睫毛似蝶翼一般。 “公子喜欢吗?” 第95章寸刻闱中当万金(言季高H) 见他怔然失神,陈纭故意逗道。抽走他手中的丝帕,拿去水盆中洗干净。 “你、早些休息。” 言季觉得今日的自己有些失态,只想早些离开这个似乎会蛊惑人心的女人。 “言公子,”她唤住他,“你不打算给人家解毒了吗?” “咳咳……此事、等、等成婚时……” “云华不想等了……” 秘密已经得到了,她要早点回陈国去。 “你可知清白对女儿家的重要?”言季蹙眉,回身睨着她。 “有性命重要吗?”她不知畏惧地一步步向前,“要不然言公子将你那侍卫给我,叫他寸步不离地保护我。” 此时门口的莫修染差点咳出声。 这女人真是妖孽,竟然将他家主子哄的五迷叁道。 “公子既然喜欢云华,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么?”她环住他的颈,主动欠身送上香唇,被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迷的晕晕乎乎。“公子真好闻。” “你……” 知道她大胆,可没想过她如此热烈。扶住纤腰,他还是不愿意婚前就破了禁果。 “小女子都不怕,公子怕什么?”她抬眸直勾勾地盯着他,言季的眸子生的十分好看,连眉骨都那样匀称有型,俯首帖耳的距离,能闻到彼此的气息。 “言公子在意名节?” “你别后悔。” 微低的嗓音,他捧住她的后脑勺,压下唇来,细细探索女子的香甜。 “唔……”被他吻得发软,眼角溢出春情。 她勾着他去到床榻,一点点褪去衣衫。 “言公子……” “唤我名字。” “言季……言哥哥……啊……” 他一只手揉着酥乳,一只手滑过玉肌向下探索。 “嗯~” 感觉到雪峰樱果被他含弄,她情动地溢出娇吟。 门口的人早已冷冷离去。 “言哥哥,好舒服……” 他不知道别的女子床笫上也是否如她这般情难自抑,只是在他的预想里,女子应当都很含蓄才是。 直到手指探入密洞处,那里温暖湿润,却毫无阻隔。 “陈云华,你、已非处子之身?” “言哥哥介意吗?” 她杏眸委屈地望着他,让言季错以为,她是经历过什么迫不得已。然而听到她的解释, “云华的初次,给了最喜欢的哥哥。言公子,这就是云华不能嫁你的理由。” “你、便为了解毒,就勾引本公子与你床笫之欢?” “要说勾引,明明是言哥哥勾引人家才是啊。”她捏着他的下颌,“若非哥哥先给人家喂了那千金难求的毒丸,又说只有你的火雨莲精能解,又说要娶人家,小女子至于步步入鷇么?” “你知道本公子对你好,是因为想娶你。” “哈~”他的手指忽然插入,惹得她轻颤,“知道,唔阿纭知道,言哥哥,阿纭也喜欢你……” “只是因为本公子样貌尚佳?” “也不全是。言哥哥对人家很好。” 他的手指轻轻刮着何寓,欣赏少女臣服的媚色。 “舒服吗?” “哼嗯……言哥哥,不要手指……” 她试图并拢双腿,觉得这样被他玩弄得忘乎所以十分丢人。 “不要手指要什么?” “哈……言哥哥……言哥哥……”她扯住他的衣襟,与他交换口涎。 被她的娇吟唤得身下肿胀发硬,清冷的脸上还是带着克制。 “言哥哥,阿纭想要……想要言哥哥……” “你就是这般骚浪,求着男人入你是么?” 她使劲摇头,“阿纭只要喜欢的人。” 粉嫩的花口,吐露出晶莹花蜜,看起来水嫩不已,如处子一般。 如果不是知道那里已无阻隔,他怎么也不愿相信那里已经被别人探索过。 他抬起一只玉腿,自脚踝内侧慢慢向下吻去,敏感的腿心感受到喷薄的湿热呼吸,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又含着一丝期待。 这副玲珑有致的身体,嫩如脂玉的肌肤,娇娇软软,一碰就浪得发水。 言季自认清心淡欲,可偏偏载在了她手里。 “唔……言哥哥……那里不要……” 她担心言季有处子情结,毕竟那里给哥哥们吃过,他只要愿意给她解毒就足够了。 言季并未听,自发地给她口。 他的动作很温柔,会不时地询问她感受。 “云儿很喜欢吗?你的水流了满床单都是。” 她羞耻不已。 “言哥哥,别吸了……阿纭要融化了……” “云儿的水液香香的,可我听说,女子那里应当都是难闻的气味?” “我、我不知道……你别问了……”她拉过被衾盖住脑袋,难以面对给她口过的言季。 “小东西,我进来了,嗯?”沙哑的嗓音,虽是询问,却带着蛊惑的意味。他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凤身,又硬又烫,握上去,便感觉尺寸惊人。 “嗯……” 他抵在花口,轻旋了两下,层层沓沓的媚肉争先恐后吸吮着它。 “小东西,这般迫不及待,真是妖精。” “嘤……言哥哥……” 正经的言季在床第上自然说不出粗话,仅仅是“妖精”二字,便又使她涌出些湿意。 “哈……” 他缓缓推进来,惊讶于蜜穴内的紧致包裹,皱起眉头忍了忍。 “云儿,”他拉掉她头上的被子,吻了吻少女眉心,“可以吗?我开始动了?会不舒服吗?” 内心被他的问询弄得柔软得一塌糊涂,含情脉脉回应着他,“言哥哥喜欢怎么都行,阿纭想被言哥哥吃。” 他勾起唇,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面颊微挟着霞色。 望着身下美人儿,明珠生晕,美玉莹光。此刻只为他绽放。 “到了?” “嗯,阿纭好舒服,言哥哥。”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还要吗?” “哥哥还没到呢,继续吧,阿纭还要。” 他才继续动作。 有条不紊,温和缠绵。即使快如疾风的速度,也含着克制冲撞她的韧劲儿。 她从没见过谁在性欲仍里能保持如此理智。 “言哥哥,你爱我吗?” 他覆住她的唇,用行为回应她的问题。身下冲击很快又将她送到了。 “言季,你爱我吗?” “爱。”他抬手拭去她眼角晶莹的泪珠。“累不累?嗯?” 他的体贴让她极为舒适。“还要,言哥哥,射进妹妹好不好?” 他射了许多,许久,满到她的小腹微微隆起。 “哥哥不会是从来没射过?” “也不是,自己、用手、泄过。” “你院里没有服侍的丫鬟?” 他从不认同那些官家子弟拿丫鬟泄欲的行为,若非真心喜爱,与兽何焉? “一定是哥哥太挑了对不对?”她眼波一动,妍姿巧笑,“阿纭多给言哥哥射几回。” “小东西,你怎么这样不知羞?”他亲昵地吻了吻她的耳垂,并无责备。 抬手为他擦去额上汗水,她温柔道: “言哥哥,你将凤送到阿纭嘴里,人家帮你舔干净。” 他眸色炙暗,拒绝道,“那里脏。” 她伸手握住微软但依然挺立的,“哥哥不是也吃过人家的,你都不嫌弃阿纭,阿纭怎么会嫌弃你呢?” 她俯下身去,爱意满满地吻了吻阳头,然后用心舔去凤身上的靡液。 “嗯……云儿……” 显然他很受用,又硬到发涨。被包裹在温暖湿润的小口,舌头灵活挑逗他的神经,输送着欢愉。 “哥哥又精神起来了,就射在妹妹嘴里好不好?” “别、云儿……” 言季从不知道被一个女人爱着是这样的滋味。 他很喜欢,更加想将她占为己有。 “小东西……你……吃下去了?” 他面色发热,被这一幕撩得心火滚烫。 “言哥哥嗯……” 她攀上来,扶着凤身对准蜜凰吞了进去。扶着他的肩,腰肢上下摆动。 “小东西,你是妖精转世吗?”他眸色暗沉地按住玉臀,凤身被她伺候得极为舒适,可他更喜欢男人来主动。 绿树带风翻翠浪,红花冒雨透芳心。 几番枕上联双玉,寸刻闱中当万金。 第96章娇花弱柳 相拥而眠,她倦软地环着男人腰际。 “言公子,你愿意做小女子的人么?” “你的人?” “嗯。” “愿意做如何?不愿意做又如何?” “若是愿意嘛,”她温柔抚过他的面庞,细腻的棱角,“便可随时与人家欢好。若是不愿、便只当作露水姻缘一场。” “你不打算嫁给我?”微哑的声音陡然一冷。 “唔好困……”她偎在他怀里,困倦地合上眼睛,拿脸颊蹭了蹭他的颈窝,软声道,“言哥哥别置气好不好?” “你心中、是不是还念着自己哥哥?是亲哥哥吗?” “言哥哥想什么呢?阿纭怎么敢与亲哥哥做这种事?”其实她是敢的。当初不知道七哥与她没有血缘,她还是无所顾忌地勾引他。 “若是不愿,虽然阿纭很喜欢,会有些不舍,可也不会纠缠你的唔……” 话语毕,他忽然堵住她的唇,香甜的吻。 “哥哥是要人家缠着你,是吗?” “如果阿纭生命中遇到的第一个男人是你该多好。” 他给她的是绝对的尊重与爱意。 与以往任何一段都完全不同的爱欲体验。 假如当初她先遇到的是他,要嫁的人是他,之后的命运,会不会完全不同于现在…… 感觉命魂里缠绕的线越来越多了。 莫修染在院子里拦住她,冷冷道: “别让我发现你对主子有什么不轨的行为。陈昭华。” 震惊之后,是坦然相对,“你为何不告诉他?” “不管你有何目的,都不会得逞。” 说罢黑衣少年越身离去。 唐秋怜主动找到言府,不知道用什么话说服了言夫人,居然收留了她。 中秋节他带她出去玩了尽兴,看到儿子对这个女人如此宠爱,言夫人心中不满。 唐秋怜很得她的心,虽然同样出身普通,她更愿意这姑娘做自己的儿媳。 看她对自己儿子一见钟情,又知书达理,便留在府中,给她机会,争不争得儿子的心,全凭自己。 至少不该让陈云华那个女人独占着,让她在其他王侯夫人面前成为笑话。 言青常年在外,甚少回来。 言夫人知道他故意如此,如今儿子仕途显达是她唯一的盼头。 陈纭坐在水亭抚琴,那是她送他的别离。 如今五哥也不会强迫他与相国家联姻,他应当无后顾之忧。 “言哥哥不必再担心会被无端赐婚。” 唐秋怜循声而来,端着一盘糕点。 “小女做了家乡的点心,手艺不精,还望公子不嫌弃。” “言公子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吗?”陈纭望着亭外之人,朝身后华服男子问道。 她与言季都能看出她是带有目的。 “不必了,送去与夫人吧。”言季淡漠回应。 他最烦怀有目的接近他的女子。哪怕只是单纯喜欢他,他也讨厌这种设计、步步经营。 唐秋怜委屈挤出眼泪,淡施脂粉精心妆饰过的面容,清丽明艳又透着素净。若是生在后宫中,段位绝对不低。 “不知秋怜做了什么,惹公子如此厌烦,秋怜一定改正。” “看不出来吗唐姑娘?公子已经心有所属,姑娘不必耗费心神。” “姑娘说什么呢?秋怜自知出生低微,不过是想好好伺候公子,报答公子恩情,绝不敢有他想。” 果然难缠,讽刺她无自知了? 陈纭回身,朝亭中雅座上的人走去。在言季 不解的眸子里,她倾身覆住他的唇,舌头灵活钻入对方口腔,一颗一颗探过他的牙齿,勾着他与自己交缠。 “怎么办,好喜欢言哥哥啊。” “你、你们……你这个女人……” 唐秋怜震惊于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对她冷若冰霜的男子,却任由另一个女人这样勾引他,况且这个女人还没她好看,匪夷所思不足以表达她心中落差与不甘。 “唐姑娘不知道、公子就喜欢有缺陷的么?若是真想公子看上你,不如……自毁容貌如何?” “云儿。” 言季不满于她这样蛊惑人心。 况且他根本也不是喜欢有缺陷的。 他叫她、云儿?如此亲昵……真叫人嫉妒。 “秋怜告退。”女子泪水涟涟地跑开。 她转头邀功。 “方才举动,以后在外面不许再有。” 她偏要触他的逆鳞。 抱住男子的腰,朝他撒娇,“为何不能有?喜欢言哥哥,与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想要亲亲抱抱。” “云儿……” “好啦言哥哥,逗你的嘛。”她松开他,“言大公子仪礼周爽,高雅之操超群出世,小女子岂敢攀附?” “小东西,你这是讽刺谁呢?” 她一展笑颜,拉着他道:“说好了今日去葛家商铺挑绸子,言哥哥不许食言。” 表面上,他们是去买绸缎,实际是查探葛唤之遇刺前夕的线索。 葛唤之的商铺原本应当在他身亡后就倒闭的,里面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包括葛府也是同样情形。 言季安排人接手,让这里运作如往。 一方面是扰乱敌人视听,一方面是想引蛇出洞。 果不其然铺子昨日就遭了贼,贵重物品皆未遗失,他们故意放的一卷密信却没了。 那信封上涂有特殊香料,只要接触过,用寻踪蝶就能找到。 冷耀运用自如的银蝶之术,她苦苦求着他学了半年才略会皮毛。用来寻人倒绰绰有余。 “言公子打算怎么报答人家? ”素手纤展放出银蝶,她轻抬眼角撩向身侧男子,笑容明动。 言季声舒沉道:“你想要什么?” “一起图谋齐国如何?” “云儿、你到底为谁做事?”他查不到更多关于她的讯息。去到她口中所说的溧阳,那儿只是一片被山贼洗劫又遭了洪灾的废弃村落,几经打听,当地也确实曾有一个陈姓富商。 她说卖身葬父那段,尸首是假的,自身经历都是真的。为此陈纭往前布了很长的局,任谁查起来也很难寻到破绽。毕竟葛唤之的谨慎,她不可能临时起意。 流落之后的她被齐国冷月大国师收留,却被逼迫做许多违背本心的事情。 这一段让言季有几分心疼。 因为她说的时候梨花带雨,娇花弱柳。 “阿纭原本也是蜀人,流落他乡,身不由主……” 这样的成长背景下,绝培养不出她现今这样的心胸见识。 言季不知该不该信,该不该就这样压下疑虑,只要安安稳稳与她共白首就够。 “人家自然是为言哥哥了。”她澄澈炙热地望着他,“齐国富强不止在于国土面积,齐政有许多值得借鉴之处,言哥哥若是愿意,可整理上表与蜀王,在蜀国推行,必定对百姓大有裨益。” 减轻赋税,对贵族的冲击极大。 单这一条,就让言季犹豫再叁。蜀王虽好色,但也心仁,只是他背后操纵朝堂的太后,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当初陈逸推行此令,虽赢得了大片民心,却遭遇旧权贵势力触底反弹,差点儿遭遇刺杀。花了许久的精力,才得今日昌盛太平天下。 陈国就是前车之鉴。 蜀王毕竟没有陈君年轻气盛、那般果决杀伐之抱负。 至于这些政令,皆是二哥整理出来,根据蜀国国情加以改进。 她拜托二哥的事情,他总是不计缘由地满足。 “二哥只怕你涉险,九妹,务必珍重。” 而这个东西,不能直接给五哥。需经由妥善顺理成章的方式。 第97章街市暮风 “这些、你是如何得到的?”言季扫了一眼手中文书,其内容涉猎之广博见解之独到,非是一般学士可比。 “这可是阿纭废了好大劲才从师父手中偷出来用以保命的。” “……” 暮风吹拂,两人行走在热闹喧腾的街道。 今日是红市,从早到晚的行人络绎不绝。 “捏糖人哎——捏糖人哎——” “云儿……为何给我?” “言哥哥若能平步青云,阿纭也能跟着享受尊贵富裕不是?” 她被路边捏糖人的师傅吸引了目光,叁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师傅,你这里什么都能捏吗?”看着摊位上各式各样活灵活现的糖人儿花样,她欢喜问道。 “姑娘想捏什么?” “祝爷爷可是咱们这里最出名的糖人师傅,捏什么像什么。”摊位前的小男孩朝她介绍,目光里颇有些自豪。 “嗯……”陈纭想了想,忽然拉过慢吞吞跟上来的言季,指了指,对老人道:“就捏他。” “好嘞。做完小菜头的就给姑娘捏。”老人一边忙活手中活计一边和蔼可亲地笑道。小菜头便是自豪的小男孩,捏了只可爱的玉兔,拿去哄喜欢的小妹妹。 老人的手艺确实极好,捏出的作品十分精致,色彩丰富。 言季只在想她方才得话,若真是喜欢尊贵富裕,这东西她直接献给蜀王,获得的利益岂不是更大。 “师傅好厉害啊。”拿到第一个作品,她啧啧称赞,至少有叁分还原。“师傅,再来十个。” “姑娘赞谬了,”老人开怀笑道,“只得个二分形,这位公子的气质,老头子可半点儿没捏出来啊,惭愧惭愧。” 糖人本就比不得捏泥人,诸多局限,这已经是她见过最好的手艺了。 “云儿,你要那么多做什么?” “喜欢。”她将手中糖人举给他看,笑容清灵,一时间让他分不清,喜欢,是说喜欢手中糖、还是喜欢眼前人。 “咳、”他略略撇开视线,面色微红,“你、可捏些别的,也不必都是我。” “就要捏言哥哥呀。这么好看,还好吃……” “咳咳,”他抽走她手中糖人,阻止她去尝,“只许看,别吃。” “郎君这是害羞了啊。”师傅笑着打趣。 陈纭皱起眉头,到嘴的糖人飞了。正欲去抢,忽而瞥见对街处,一个衣衫破旧的小女孩儿正直勾勾盯着他们,不对,是盯着他们手中的糖。 她自摊位上拿了几只捏好的小动物,朝女孩儿走去。 “想要?” 女孩儿紧巴巴盯着她手中的东西,却不说话。 陈纭蹲下身,耐心道:“你只要能答出我几个问题,这些糖就都归你了,怎么样?” 女孩儿犹豫片刻,点点头。 “可上过学堂么?” 女孩儿摇头。 “可读过些书?” “弟弟读书,我、看过一点点。” “都读过哪些书?” “《千字文》、《叁字经》……” “背来听听。”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晨宿列张……”女孩儿语速很慢,陈纭听得很耐心。 背了十几句,陈纭将手中的糖都奖励给她。 “我、我要一个就够了。” 怜爱地抚了抚小女孩的脑袋,她温和道:“你很棒,这些,都是你凭本事换得的。” “谢谢、谢谢姐姐!”小女儿由胆怯、到展开笑颜,抱着糖飞快地朝巷子里跑去。 应当是,迫不及待与家人分享吧。 陈纭怂动言季,在糖人摊位前挂上一条——背诵诗文免费换糖的启示。 这笔钱每月挂在言府账上。 回头她自会叫五哥给他拨款。 不少穷人家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根本没有机会上私塾,有些女子,终其一生可能都没机会识字。这是让陈纭最为痛心的现象。 红英阁和岁思馆的每年进账,有大半用来开办免费私塾,只针对女孩儿,和极为清贫的百姓子女。 尽管如此,天底下还是有那么多人每日疲于奔命,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又岂有心情学习…… 最初免费招收女学子时,许多家长甚至嗤之以鼻, “她还要留在家照顾弟弟,哪有时间去读闲书!” “老子生她养她就是来帮老子干活的,再过几年嫁了人老子不是白养了,读什么书!” 后来陈逸开放了政令,女子可为官为商,才慢慢让百姓有所改化。 陈国尚且如此,何况他国。 “方才还很开心,怎么这会儿……”言季见她回来后,似乎没先前那般欢畅。 “言哥哥觉得,女子天生该是男人附属么?” “各司其职。” 接过师傅包好的糖人,他拉着她上马车,回得简洁。 “各司其职?”她盯着手中的糖人言季,“以何分其职?” “自然是以能力。” 她才又展笑颜,目光中溢出几分欣赏。 果然她喜欢的人,与自己的思想都是契合的。 嗦了口糖,觉得格外的甜。 “云儿……你别吃这个。” 发觉他脸又红了,好像她一吃这个糖他就别扭。 故意坐到他旁边,“言哥哥害羞了?又不是没有被人家吃过。” 刚要继续吃,手被他捉住。 “这种、用来观赏就够了……” “那我吃的时候,言哥哥不要看就好了。”她偏要玩儿火似的舔了下糖人的脸,觑着他的反应,“还是、言哥哥希望人家这样对你?” 他松开手,侧过身去不看她。 看着手中糖人由色彩丰富到褪色、由栩栩如生变为糖之本色,很是有趣。 “好甜呀,言哥哥要尝尝吗?” 他忍耐似地等她吃完。 “还要。” 他怎么也不给。 “阿纭就吃一个,最后一个。” “为什么不给人家吃嘛?” 她孩子气的模样,精怪可爱,晃得言季心软,挑了一个小老虎的给她。 知道她爱吃,特地多买了些别的花样。 “不要,就要言哥哥的。” “不行,云儿。你听话,都是一样味道的。” “这个才没有言哥哥甜。”她嘟起嘴负气,反惹得言季忍俊不禁。温柔地捏了捏她红绯绯的耳垂。 “云儿就这样喜欢我?” “既然言哥哥不给,那……” 她起身跨坐在他腿上,低头噙住那温软的唇瓣。抵襟相对,气息相融,甜美的唇舌相浣,口中残留的糖味儿被他吸食殆尽,反而愈加浓烈地甜蜜,心跳声都开始擂鼓似地,清晰贯彻耳膜。 “言哥哥比糖还甜呢。”她无比甜腻地贴着他。 “别诨说。”他抬手用拇指拭去她唇沿的橘红色芳泽。 “哼~想要,言哥哥。”沉溺于他的柔情,她敛着水雾濛濛的眼睫。 “……别乱动,小东西。” “言哥哥,想吃。” “云儿,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呜、言哥哥不喜欢,人家就不说了。” 不说,只做。 纤腰微拧,若有若无地碰着他的反应。 被他往怀里固定了几分。 “小妖精,你给我安分点儿。” 马车里飘荡出她清脆的笑声,黄莺鸣谷,得逞地抽出一只想要的糖人儿,车夫方一停,她飞快地跑下去,直奔入言府大门。 言季反应过来,无可奈何地跟上去。 第98章肤光胜雪(言季微H) “云儿,别闹了。” “言哥哥能追到人家就听你的话。”仗着自己有内力,她无比轻快地朝自个儿院子跑去。 回头见言季还离着老远,才刚迈进门槛。 “放肆!成何体统!” 转道处不慎与言夫人撞个满怀,服饰精丽的妇人以绢掸衣,满脸愠色,仿佛看见她就火大。 “云华失礼,望夫人见谅!” 她忙行礼致歉。 “大声嚷嚷,行没行止,真是不成体统!”言夫人不满地皱眉,“看来有必要好好教教陈姑娘规矩了。” “娘。”言季跟上来,为她开脱,“是儿子与她嬉闹一时忘形,云儿自是礼数周全的,是儿子没交代好。” “季儿!不是娘说你,自打带回这个女人,你看看你,可还有从前半分端谨周致的样子。” 这时,唐秋怜忽然过来了,扶着言夫人温声细语地宽慰:“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公子自是温谦谨礼的,许是今日碰到了开心事,一时洒脱忘性,倒也真实。这样的公子,反而更加可亲可爱呢。” 被她叁言两语说的,言夫人觉得极有道理。 她何时见过这样开怀不拘的儿子。 在她面前,他永远端着礼节恪守孝悌,与她从未过分亲近,礼貌得好像她是他后母。 陈纭却被那句语调做作的“可亲可爱”实实在在磕碜到,强忍着手撕白莲的冲动。 “公子确实可亲,可惜不是谁都能爱。言夫人,晚间外头天凉,您早些回屋休息,有些话,从旁人口中听去,不如自己亲耳去闻。”陈纭福一福身,自离去。 快到院门口,言季才跟过来。笑着问她道: “云儿,你不怕我娘?” “我为何要怕她?” “公子。”院里的丫鬟行礼,推开门。 回到温暖的室内,已经点上了她喜欢的熏香,拆开发髻,脱去绣鞋,疲倦地躺倒在柔软床榻。 对于她的不拘小节,他已然适应。 吩咐人打了水来。 “小妖精,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见她洗漱完就要裹着被子睡去,丝毫不介意他就晾在一旁。 “唔、言哥哥记得帮人家熄灯,好困,我先睡了。” 陈纭相信,有唐秋怜在那儿煽风点火,言夫人今晚必定不许他留宿的。 “不吃糖人了?” “不了,明天再吃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盯着她舒缓的睡颜。 “云儿,我可以留下来吗?” 她笑,“言哥哥想留下来就留嘛,阿纭还会赶你走不成?” 待他躺进被子,她主动蹭到温暖的胸怀。 “言哥哥真好闻。好喜欢。” 轻薄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湿湿热热的。 言季抚了抚怀中柔软娇躯,马车上被她撩起的火,可未灭呢。 言季含蓄,见她转头好像已经忘了那回事,便也不提。 陈纭很舒服地蜷在他怀中,也是真的困倦。 他身上是一种类似白檀、莲叶、岩兰草混合的香味,很清新,又很温柔。 从最初对他冰冷的印象,到现在毫无攻击性且治愈的温和,好像那时候对她展现的,只是一个裹了虚假包装的,温雅以极且体贴入微的这个他,才是真正的言季。 她何其有幸,能结识这个他。 “言哥哥想吃阿纭吗?” “什么?” “想被言哥哥欺负……” 她说的含蓄,他却深会其意。 “小妖精,你怎这般的会勾人?” 含笑的眸子那样温软,像碧波湖里的水草,摇曳着美丽的情意。 轻轻一抬首,她主动贴上他的唇,肆意享受他的转守为攻。 “言哥哥喜欢吗?” 尾音轻挑,绵弹酥软上是他的温柔,一点点侵犯,他捏的既舒服又不会痛,唇舌挑逗也是那般以她的欢悦为主。 “小妖精,雪峰生的这样饱满挺俏。” 肤光胜雪,腮晕潮红。百媚生春魂自乱,叁峰前采骨都融。 “哼嗯……言哥哥……”娇娇软软地扶着他的发冠,凭君采撷。感受到身体里的空虚迎来他的充实填满,每一寸,都动心入髓。 “言哥哥,可以再烈一点儿。阿纭喜欢……每一下、都喜欢……”媚眼敛春情,一笑胜星华。 “云儿的水真多……” 情深既肇桃源会,妙蹙西施柳叶颦。 缠褥风一度,尽君今日欢。 早起的晨光里, 言季去上朝,吻了吻还在沉睡的红颜,吩咐丫鬟不准打扰。 心情从未如此舒畅,他定是要娶她的。 言季走后陈纭便醒了,虽是眷恋,她不能沉溺于此。 留下信,她简单收拾行装,脱下腕上的白玉凤尾链,装入信封。 寻踪蝶的消息已经回来了。 当初叁哥为她杀冷月,反惹得自身伤重,休养了近半年。 她不愿意言季身涉其中。 离开言府,陈纭悄悄换上男装,跟着银蝶若有若无的气息,一路却追踪到蜀王宫内。 华萃宫。 德妃的宫内。 夜色相掩,王宫内仍旧灯火通明。小心靠近主殿,陈纭伏在墙头,透过窗轩看到室内,德妃的侧影,似乎正与人交谈。 可惜距离太远,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而那人的身子在视角盲区,只见德妃朝那人走近,从窗纸上的投影,可以看到德妃居然投入那人怀抱。 呃……这是、给蜀王戴了绿帽啊。 过了片刻,一道黑影迅速闪出,浑身裹着黑袍。寻踪蝶的气息,便断在此处。 陈纭飞速跟上去。 察觉到被跟踪,黑袍人不动声色加快速度。 被紧追不是,他提起手中暗器刺向下方廊柱,惊动正巡逻的禁军。 “什么人?” 陈纭被发现,而黑袍人迅速不见踪迹。 暗道被算计,她飞快折向蜀王寝宫方向。 禁军追击,一时间紧迫氛围弥漫。 “来人!抓住他!” 禁军头领飞身上来,眼看就要被追上,陈纭不得不回身与他交手。 “你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夜闯王宫!” 陈纭身手不敌眼前的禁军统领,不慎中了他一掌,只好放出毒蝎,寻隙撤离。 那只毒蝎是从虫池带出来的,轻易她也不敢用,因为控制不住。 身后暗箭如雨林般朝她射来,好在身手敏捷有所长进,险险躲过。 “五哥!”闯入金明殿,王榻上的人已身手敏捷擒住了她。 “痛痛……” 听到声儿,他才放开她。扯下来人面罩。 “纭儿?” “陛下,方有贼人闯入,陛下可有受惊?” 殿外,禁军统领的声音已然响起,中正洪亮。 “寡人无恙。” 陈怀出去,示意她安心。 “王涉!你好大的胆!连寡人寝宫也要查?”忽然传来陈怀震怒的声音。 “为了陛下安危,请陛下允许末将带人搜查!” “寡人说了,金明殿无异常,王统领这是在质疑寡人的话?”陈怀的声音明显冷了几度。 虽然他将蜀王的声容都模仿的极像,可对于朝政上的作为,确实引起了一些敏锐的臣子疑心。 王涉作为蜀王最信赖的禁卫军统领之一,自然也觉得蜀王近来有异,不若借此机会查探一番,莫不是蜀王已被人控制了。 (人气好低 哭嘤嘤o(╥﹏╥)o 希望在看的小伙伴多多给点支持) 第99章突兀且透着性感(五哥H) “哎呦王统领,陛下,这是怎么了?”蜀王身边的大公公回来,他只是亲自去取个茶点的功夫,回来却见到这样紧张的局面,忙跪下抚顺王上逆鳞。 “陛下一直在殿内忙于批阅奏疏,许是贼人身手过好未曾察觉有异,陛下……不如让禁军查探一番,也可安心呐。” “那便查吧。”陈怀压下心中怒火,先行回到殿中。 见殿内一切如常,空空荡荡只余烛火,不知道这丫头藏到哪里去了。 王涉依照规矩带人将寝殿内查了个遍,十分谨慎。 没能找到任何异常,拱手撤离。 “王统领说有贼人,这偌大王宫,明日若是查不出结果,直接提头来见好了!” 蜀王震怒,将士们皆跪地不敢回应。 “保护陛下,守护宫内安宁乃末将职责,若不能将贼人捉住,末将任凭陛下处置!” 内殿,牛奶汤浴似的温泉池内,一道俏丽身影忽然冒出水面,大口喘息。 听到外面终于没了动静,陈纭才敢出来。 方才那个王涉在此处转悠了许久,紧张得她差点儿憋不出吐气。 屏退了柳公公,陈怀循声而来。 蜀王好享受,寝殿内设的这牛奶汤浴,也是为了方便与宫妃们嬉戏。陈怀虽然从来不用,但也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性。 “小混账,你倒是会躲。”松了口气,他含笑撩开纱帘。 美人儿秀发散落,湿身的风光无限,胸前饱满更是难掩,虽是一身黑衣,玲珑有致的曲线却裹覆得一览无余。 “五哥倒是给人家找身换洗的衣物,还看妹妹笑话。”就着他的手被拉上岸,她娇嗔。 “委屈妹妹穿五哥的,这儿可没有女人的衣物。” “哼,蜀王那么好色,寝宫内怎么可能没有女人的衣物?” “别人的衣服,妹妹怎么能穿?”他将自己的睡袍丢到她身上。 陈纭换好,白色单衣松松垮垮,像穿了戏袍。 挽起袖子,提起拖地的衣摆,走出去发现他仍旧在处理奏疏。 自觉坐到一旁,捏起桌上的糕点抚慰饥肠辘辘的肚子。 “德妃……五哥可有查过?” 他淡淡嗯了声,“蜀王宫的水深,你别跟着搅和。” “五哥,阿纭好看吗?”吃了几块点心,喝饱清润茶水,她托着下巴凑到他面前。 他的袍子穿在她身上,将纤细的身躯包裹得更加娇小。对襟处,若隐若现一片丰腴。 “小骚货,五哥宁愿你生的没这么好看。”他伸手抚了抚那瑰姿艳逸的面庞。 “哼、若是不好看,拿什么勾引五哥呢?”她将一块点心塞进他嘴里。知他废寝忘食,怜他殚精竭虑。 “骚妹妹,”陈怀接过糕点,隔着桌案将她扯过来,女子的香软盈满怀间,“好好服侍五哥。” “齐国的事,五哥打算如何着手?”松去男子发冠,素手贴心为他按揉太阳穴。 陈怀闭起双眸,饮了口茶水。 “先看七弟安排,五哥不过是为他打配合。” 她细细望着他眉眼,心疼之色缓缓自眼角眉梢溢出。 “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 陈怀停下手中动作,以为是自己捏疼了她。 却不知她是心疼,堂堂君王,却仍要受一个禁军统领制约。 在朝堂上,又该有多少她看不见的妥协。 五哥是,七哥亦是。 帝王才是世上最身不由己的角色。 “真心疼五哥,就留下来。”他轻轻抬起雪白的下巴。 若有她相陪,这冰冷的王宫或许不至那么苦涩。 “五哥……你觉不觉得、我们的命数,就像是早就定好的?” “我不信命,傻妹妹。” 她靠在他怀中,有些施施然道:“人的灵魂里就好像刻有一套章程,带着你往需要的方向走……不由选择。” “那是因为你不想选。”他讽道。手中滑腻玉肌,令人流连。 “那……要是我选择了七哥,五哥该多难过啊。” 小腹上温暖指尖游过,她轻轻哼了声。 大概因为落过水,她整个身体都有些微凉。陈怀起身,将她抱去龙榻,一边却毫不留情地质问,“这就是你可以水性杨花的理由?” 她覆住翕动的唇,甜腻地吻了吻。 去掉好色的目光,蜀王这张脸成熟了些,倒也不是太难看,她的目光落在颈项处,男人的锁骨突兀且透着性感。指尖轻轻扫过,她半媚半勾地问道: “五哥为何不去喜欢良家贵女呢?” 有些看不见的线,就是在缠绕着他们的命运。 “小骚货……”被怀中娇媚勾得下腹微热。 她贴着他滚烫的身子,被放到床上,不消解开衣带,轻轻扯一扯衣领,宽松的衣袍便自动滑落,露出洁白美好的娇躯。 “五哥,好热啊。” “骚妹妹,你可真是浪得没边。” 饱满水嫩的乳房弹出,雪白丰腴地勾人疼爱。陈怀扯了扯衣襟,倾身压上去。 “嘤、五哥喜欢?人家是五哥的,五哥喜欢想怎么玩儿都可以。” “骚货,是不是一天不入你都忍耐不了?” “五哥不就爱人家这个样子么?” “别胡说。” “唔……五哥这么喜欢妹妹,要是妹妹只爱七哥一人,你会怎么办?” 他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一丝假设也不允许。反被动为主动,几近倾狂地欺负她的身体。 她却笑得灿若秋华,一边娇吟, “五哥想怎么欺负阿纭都行,五哥……” 对他而言,她就像救赎。阴暗谷底的一丝光明。 任由胸膛里撕裂的占有欲,将粉嫩肌肤蹂躏得青红一片,病态而激烈的索取,很快让她的身子疲累不堪。 “五哥疯了……呜呜……” “五哥是疯了,被妹妹逼疯的……”他的嗓音嘶哑,浑身被汗水浸透,像刚自水中捞出一样。喘息如兽,撕咬她的从身至魂。 可是她爱现在这个五哥,疯狂的、热烈的、直白的、不加掩饰的。 他需要发泄,一泄压在心中十数年的愤怒、委屈、冰冷、阴暗以及渴望、期盼。 没有人为他打开这个口,而她这么做了。 陈怀从没睡过这么沉的觉,身体精力的殆尽,换来很深很深的睡眠。没有任何轻微声音使他惊醒,没有鸿渊一样的梦境,没有重重忧思赶压着他…… “五哥,阿纭能做的有限。” 那两日,她与他放纵纠缠,与他骨消魂都融。 第100章骨消魂都融(五哥高H) “小骚货,昨晚、对不起……”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 “对不起什么?”她饶有兴味盯着他,“五哥说呀。” “……”陈怀不语,扶着额头。 “五哥你看,碰一下就会疼。”娇滴滴地扯着他的手,叫他看自己的杰作,羊脂玉一样细嫩的乳房上,一块淤紫痕迹。 着眼望去,整个娇躯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痕,皆是他的粗暴行为所留。 “纭儿……” “五哥,阿纭喜欢。都是五哥留下的,只属于五哥给阿纭的。” 疼痛她也喜欢。只要望见他眉间舒展。 “五哥亲亲。” “不是一碰就痛么?” 她柳眉微拢,水眸脉脉望着他。 轻柔暖心的吻落在每一处青紫的痕。 “这样就不疼了。”含笑沉溺于他的呵护,“好想被五哥吃掉。” “妹妹还想要?”他嗓音疏拢。 “妹妹说的吃掉,是整个身心、骨血都融入五哥,成为五哥的一部分……” 原来深切的爱,是如此想与他合为一体。 陈怀触动。 清香丸,她含了一颗,塞进他口里一颗。 清凉芬芳慢慢唤醒昏昏睡欲。 这是陈怀的习惯,每日早起用它来提神,顺便也清新了口腔 睨着她被疼爱后容光焕发的模样。 “想每天吃五哥。” “五哥满足你。” “不行哟,心疼五哥的身体。” “喂饱你,还绰绰有余。” 白天陈纭隐匿踪迹探查德妃异常,还真叫她查出了不少东西。 有陈怀的心腹相助,她暂且顺利,没有再被禁军发现。 那天因为没有捉住贼人,王涉自去领罚,挨了五十军杖,躺床上休养了好几日。 陈纭查到那黑袍人来自齐国,据齐国宫内她安插的男宠传回的消息,这蜀国,难道是齐国下一个蚕食的对象? 要处置德妃,她父亲典军校尉的位置,恐怕也得动动了。 晚间,又与他颠鸾倒凤。 “五哥又射了好多呢。” “五哥,好喜欢吃。”精子入体的感觉,温暖滚烫,一点点被吸收。 “骚妹妹,你就这么喜欢吃男子的精?” “喜欢……” “要是怀上了,就生下来,好不好?” “恐怕要让五哥失望了。” “嗯?” “妹妹的身体无法怀上。” “怎么回事?” “五哥这是什么表情嘛,这样才好不是嘛?这样才能让哥哥尽情放纵。” “纭儿……”他想要的,似乎总那么可望不可及。 再次奋力宣泄,他低低啃着女子的香肩,粗重喘息。“骚妹妹,五哥真快要给你榨干了。” 若梦一般,放纵、糜烂,一次次的满足,一次次的欢愉,一次次的恨不能永不分离。 身下的娇软与他承欢,一口口唤他,亲昵、暧恋。 “那就不要了,五哥好好休息。”芳穴酸软不已,无力慵抬手,“五哥想妹妹的时候,就看看这个面人儿。” “要回去了?” “五哥还没腻嘛?” “怎么会腻,妹妹这么骚、这么浪。” 他拿出一根玉势,塞进她的湿穴。 “啊、不要……五哥,好凉……” “好凉?含一含它就不凉了,舒服吗?” “不、啊……不舒服……” “不舒服?看你明明享受得紧。” “哈不要,五哥,拿出去……求你……” 他含住她的唇,手上玉势不断捣弄,水声啧啧,生出愉悦。 “唔……不要假的……要五哥、那根热的。” “可五哥不想给,怎么办?” “五哥~用妹妹的小嘴服侍你好不好?五哥想怎么欺负都成。” “自己扶住,不准掉出来。”他将玉势交到她手中,然后将下半身送入香口。 男人的两条腿跪撑在她头部两侧,上半身趴伏,健硕紧实的肌肉线条,匀称而美好。 阳头探入口腔后,便不假思索地插送起来,健腰劲臀,上下缓慢而深入的动作,在空气中划出艳情的波浪。 “唔……” 她抬手扶住男人的臀,扩张喉咙努力吞纳他的。 在他快要射时,使劲往外推,娇声央道:“五哥、射给下面的小嘴。” 他撤出,拔出玉势,水淋淋的,骂了句“骚货”,抵进泥泞不堪的花穴。 温暖紧咬,快速捣弄几十下,尽泄于芳穴。 “哼嗯……好喜欢……” “小骚货,骚穴可真是贪吃。” “五哥~”她翻身坐于他身上,穴内并未吐出来,湿软又靡艳地、含着半软的凤身,动情地扭着纤腰。 “五哥操妹妹、哼还要……” “骚货。”他哑着嗓子,看她主动骚媚地吞吐逐渐又昂首阔立的凤身,闭眸享受。 双手撑于精壮胸膛,玉波晃动,女子美好的身躯尽情吞纳。一边莺哼燕呢, “五哥使劲操妹妹的小浪穴,哈啊……好美……” “五哥……喜欢……” 他的手自白皙玉腿缓缓移上楚腰,按住动作渐缓的娇躯,开始主动挺送。 “唔、好舒服……五哥~还要……好棒……” “骚货,就这么欠操?” 第101-102章襟怀坦白 媚软的神色全然沉溺于春情,仿佛不管此刻身下是谁,只要能操爽她,都能让她愿意承欢。 动作愈烈,她愈加失神,呓语绵绵。 “五哥……哈、要到了……呜呜……言哥哥……” “言哥哥?陈纭,你到底喜欢多少人?”神色一凛。 她软软地趴在他身上,因为高潮带来的欢愉,呜呜抽泣。 意识到自己喊错,只能埋首装作不知。 自己居然会念着言季,他的温柔、他的克制……都让她那般眷恋。 “在他府上这几日,是不是也给他睡过了?” “嘤……” “说!” “是……” “骚货!你怎么这么放荡?”他推开她,动作粗鲁。 “唔五哥,怎么就许你们男人妻妾成群,妹妹就不能吗?” “五哥有妻妾成群吗?” “五哥没有,那是因为五哥抱负远大,不屑于温柔乡牵绊。妹妹是俗人,怎敢与五哥相比。” “你别找借口。” “那我说实话,妹妹喜欢他。” 他深抽了口气。 “喜欢?你的喜欢就这么随意吗?” “随不随意,五哥怎么知道?五哥不是妹妹,不要妄断妹妹心思。” “……” 陈怀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生气过。 他为何要如此在意这个放纵不堪的妹妹,不过是她的身体有几分滋味,他只是拿她发泄不是吗? 陈纭被扼住喉咙,险险觉得要断了气,眼角泪珠晶莹。但丝毫没有反抗。 她知道五哥的脾气。 从没见谁偷欢背德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男人叁妻四妾正常,换到女人身上,就不正常了么? “呵,妹妹如此放荡,七弟若是知道了……”他忽然冷笑。 陈纭拖着疲软的身体去温泉中洗浴,淡淡回道:“五哥,你若那样做,也就不是妹妹喜欢的五哥了。” 他不会那样做,况且这是与他云雨欢情的妹妹。 他对她拿捏不得分毫。 “五哥,你生气了?” 远远的,瞧着他在另一头独自清洗。 “五哥若是知道妹妹的理想,岂不是要被气疯了。” “什么理想?” “五哥记得妹妹宫殿的名字吗?” 陈怀动了动唇,没有理她。 “纳华宫,妹妹想,有一天,能把哥哥们都收了,什么也不必做,只服侍阿纭,嘻嘻嘻……” “我看你是疯了。” 殿外,天色未明,卯时的更鼓声将她吵醒,极其困倦地眷恋被褥中的温暖。 “陛下,该起了。” 外头传来小太监恭敬而谨慎的声音,声不大,但足够清晰传到帐帷内。 陈怀蹙起眉头,好一会儿,才回应:“寡人知道了,都在殿外头候着。” “诺。” “小骚货,五哥快给你压断气了。” 她翻身水懒似的趴在他身上。知他昨日气未消,一整晚都不肯抱她。 枕在温热结实的胸膛,她极依恋这份紧密无间的感觉。软软地撒娇,“哼~喜欢……” “快下去,五哥要去上朝。”他抬手扶住玉肩,被她这么一闹腾,睡意早已消散。 “五哥,快说你爱妹妹。”她抬起慵懒的眸子,含笑生春。清淡的容颜不施粉黛尤胜雪,娇软声儿清润。 “又想做什么?” “哼~想听。” “赶快从五哥身上下去。” “五哥有反应了呢。” “骚货!” 钳住不安分的腰肢,陈怀暗了暗眸色,忍住将这个小妖精就地正法的冲动。 “好喜欢五哥嘤。”被他放到龙榻里侧,玉臂藕节似的环住他的腰,目光流连在衣襟半敞的紧致胸膛。 “用下半身喜欢的么?” 他毫不留情地揭露她。 美人儿毫不介怀,伸手摸了摸馋人的胸肌,芳唇一吻,“五哥真是诱人。” “你只是喜欢这身子,是么?”他捉住不安分的小手。 她很乖觉地摇头,“因为是五哥。五哥的一切,阿纭都喜欢。” 一整日,他的脑海中,都回荡着这句话——五哥的一切,阿纭都喜欢。 “五哥若是没有为你所用,你还会喜欢?” “会。”她笃定地点点头。清澈的眸子里映着湿漉漉的光泽,照出他冷漠的样子。 “呵、妹妹这张小嘴,还能再甜?”陈怀性格清冷桀骜,极难信任他人。 “五哥尝一尝,就知道有多甜了。”软媚撒娇,终于换得他一笑。 “小骚货。”他起身整理衣装,“说出五哥几个优点。” “嗯……五哥霞姿月韵、渊清玉絜、不同流俗、襟怀坦白、芒寒色正孤标洁,清气满乾坤。” “五哥倒是轻瞧了你……腹中锦绣。” “不然妹妹何以这么受宠?”她盯着他动作,轻声道,“五哥抱人家起。” 他起身上朝,她必然也无法赖床。给进来整理的宫女看到,还以为进了刺客。 “自己收拾。”他起身去外间,由宫人服侍着穿好龙袍,回来却见她蒙在被衾里。 “骚妹妹,我得走了,自己谨慎点儿。” 她起身,捧着君王的脸凑到那唇上吻了吻。 为了五哥的自由,她也该努力才是。 因为这个吻,早朝的心情都好了不少。香软弱无骨。 这就是红颜祸水么,无怪乎,那么多帝王爱好温柔乡。 可奇怪的是,其他女子与她相比,都那般没滋味。 只有对她,他才有控制不住的欲望与情意。 蓉城中,繁华景象,只身站在高塔处尽收眼底。秋霜凝结,淡淡的薄雾随着日出渐渐消散,花草的香气在空气中悠悠飘荡,不知不觉居然在蜀国磋磨了快一月。 戴好毡帽,陈纭脚尖轻点,飞燕步轻盈纵跃在屋顶瓦舍。 寻踪蝶的气息时断时连,今日她必要找到那个黑袍人的落脚处。 早市熙熙攘攘的行人,谁也不曾留意头顶处飞快而模糊的俏影。 听力敏锐些的,察觉到房瓦声响,待抬头,却什么也不曾瞧见。 陈纭发觉自己内力有所精益,可她这些日子并不曾专心修炼。 想了一圈也不知因为什么,难道她当真天赋异禀? 一路追踪到城外,林石幽径,疏松拢崖,青竹湖畔,一座简单屋舍。 未待陈纭靠近,突然屋舍房顶被罡劲破开,两道缠斗的身影直冲而上,余波扩散至竹林,临近的青竹直接被拦腰截断。 她忙飞身避到岩石之后。 头顶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飞速在竹林上方移动,显然一个在追击,一个在逃跑。 而追击之人,看身形,竟是冷耀。 两人身手快到模糊,陈纭也是看了片刻,才从那身标志性的装扮是上认出。 被他追着的,正是黑袍人。 对方似乎不想纠缠,起招运势皆是不留余力,招招夺命。 冷耀吹响独特的笛声,瞬间林中沙沙声响,手腕上的翡翠高高昂首吐信,竟是无数条毒蛇,像是听到召唤一般,四面八方纷纷涌出。 脚边以及岩石上爬过的蛇,皆眼冒红光,对陈纭好像视若无睹,直往黑袍人包围而去。 “本想留你一命,既然你执意寻死……哼,将你的尸首带回去,也是一样!”黑袍人掌酝雷击之力,瞬间地面上扑涌而上跃至半尺高的毒蛇皆被击飞,皮肉烧焦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但是冷耀召出的蛇实在太多了,一波又一波,前赴后继,即使赴死那些蛇也停不下来。 陈纭第一次见识冷耀的实力,立于一棵青竹顶处,清风过境,衣袂飘飘,凌厉目光闪射出幽光。他手中是一支独特的银笛,吹出的音色极其细锐,节奏极快,旋律怪异。 风正是往她这个方向吹,不过片刻,黑袍人脚下已堆积起小山般的蛇尸,阵阵焦腐气味飘来,令人忍不住作呕。 “就这点本事吗?看来令师也没有倾囊相授。”黑袍人苍老的声音满含不屑,“你可考虑为我所用,共谋这天下如何?” “爷不与卑鄙之人共事!” “找死!” 雷厉掌劲劈向冷耀,他闪身避开。 陈纭正考虑要不要出去帮冷耀,两人招式之快已经让她目不应暇。 突然之间一声霹雳硝烟,再顾不得其他,担心冷耀受伤,她赶紧跑上前去查看。 烟尘滚滚中,冷耀捂着胸口眉头紧锁,翡翠曲着身子落在他脚边,这一击……是重创。 黑袍人也未占上风,吃了他的毒迅速闪退踪影。 “咳咳咳噗……” 猩红的血浸透黑纱面罩,将那里染得一片乌暗。 “师兄!” “小、师妹……”见是她,他收起方才森然冷意,扯出一点笑容。从她一出现他便察觉战圈外有他人气息,只是无法分神注意。 那黑袍人功力不在他之下,必然也察觉到了。敌我未明,他才选择撤退,以防万一。 “师兄……你、你伤得可重?” 陈纭后悔没有早点儿出来帮他,忍着泪将他扶到木屋,小心翼翼给他脱去面罩。 “小师妹、是为师兄落泪吗?”冷耀运力强撑着欲昏去的冲动,想多保留片刻的清醒,看她为他紧张心疼的神色,从未觉得如此受用。 “师兄,翡翠、翡翠是不是死了?”她捧着一动不动的小蛇,仓皇不知如何。 “你把它放到我胸口。”冷耀噙着淡笑,分明苍白的面容,声儿都虚弱,却隐约含着明灿的情意。 “师兄,你身子好烫。” 手背碰到他的肌肤,她蹙眉,探了探他的额头。 “没事,小师妹,师兄睡一觉就好了……唔……” 冷艳的眸子合上。陈纭寸步未离地照顾他,给他运气调伤。 第103章给师兄亲一亲 “小师妹给师兄亲一亲。” “师兄,你别耍无赖。” 陈纭找人修了屋顶,去酒楼里订了饭食每日定时送来,她不会做饭,生平第一次接触灶台是为他熬药。 那两日她满脸锅灰因为生不起火暴躁烦乱的样子,他是没有看到。 也是这几日的照料,让他对她的感情有所增益。 躺卧在榻的冷耀极其虚弱,每日珠翠珍汤养着,才恢复一点儿,就舔着脸皮调戏陈纭。 这屋子是黑袍人的隐匿之所,陈纭担心对方找回来,冷耀的伤势实在不宜移动,他说黑袍人身上的毒,没有十天半个月解决不了,这才放心留在此处。 冷耀躺着的时候,陈纭将屋内东西全部翻查了一遍,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查到,足见此人之谨慎,不留痕迹。 不过在厅房的一个旧木柜里,青灰色布料整整齐齐包裹着一个木盒,里面是一支颜色有些泛旧、做工却极其精细的发钗。 镀金蝴蝶,翅膀上镶嵌着莹润珍珠,眼睛是两颗红宝石。小小一只,光是镀金的分量就价值不菲,看起来至少是极富贵的大家闺秀才用得起。且是童饰。 那个黑袍人容貌隐没在一张黑色面具之后,听声音像是个老者,房中出现这个不合常理的东西,看起来许久没有动过了,要么不是他的,难道是屋子之前的主人落下的? 要么是他家人的,可以此人谨慎行径,若是重要之物,应当不会忘在这里。 陈纭将发钗收了起来,准备去首饰坊咨询一番,这成色做工,当出自何处。 “小师妹不心疼师兄吗?”喝完药,冷耀拧起眉头,起身盘坐调息片刻。 “师兄为何与那黑袍人交手?” 难道也是冷月给的任务? “自然是他该死。” 冷耀不肯多说,琥珀色的眸子里,隐约透着一丝冷寂,一丝哀凉。 陈纭也不好多问,收起药碗要走,却被他扯住手腕跌坐进滚烫的胸怀里。 心头莫名一震。 他身上像燃着一团火,稍微靠近,便将人烤的瓷白颊面两酡红。 “小师妹又软又甜,让师兄亲一亲,兴许好的快些。”他环着她,脑袋搁在削瘦的肩头,微哑的嗓音低低柔柔。 “师兄……你快放开。” 陈纭扭了下身子,但又不敢动作太大,怕牵动他的伤势。 “小师妹、好香……”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气息轻柔绵长。 “师兄、你好好养伤,若再这般,师妹就将你丢给别人照顾了。” “呵……”他忽然轻笑,笑中有苦涩。 未待说什么,氛围一时安静异常。 “小师妹……师兄是不是很可笑?”半晌,他终于抬头,撩了撩她的发丝,声中带着淡淡的凉薄。 “师兄,你怎么了?” 将一绺发丝撩放到鼻尖贪恋地嗅了嗅,他心中悲惶,“我什么都没有,难怪师妹不喜欢。不怪师妹看不上。” “师兄,”他是受了什么打击了?“你别乱想,不是的。” “不是?为什么师妹喜欢那些人,却偏偏不肯喜欢我?” 那些人?他是指谁? 望着那双凉薄黯淡的眸光,如极峰山的清雪。 她摇头,“师兄你别胡说,是不是有人跟师兄谣传了什么?” 观他神色,像是受了极重的打击,这打击,十之八九与他身世有关。 黑袍人为齐国皇室所用,只以面具示人,他们都叫他——莫老。 冷耀判离师门,他受国师之命,将他擒回。 而那晚冷耀潜入屋舍,正是来查他。却不想他提前回来。 莫老知冷耀身手极好,既然他与冷月决裂,他又正是用人之际,便好言利诱。 冷耀决心再不受人摆弄,哪怕身死。 于是不死不休的战斗转瞬爆发。 他觉得自己十几年的人生就像个笑话,从小到大所受如此严酷,冷月不满,他却只觉是自己做得不好。 “八哥哥……”叫林七查了两日,陈纭才知道这些。 冷耀性格耿直,知道真相无法虚以委蛇,而这真相,也是有心人的利用。 他们都不忍心戳破的,在找到妥善的时机方式之前,陈纭与陈恪都小心翼翼保护着这层关系膜。看来即使身为国师,冷月树敌也不少。 利用冷耀判离冷月之人,身在齐国的二哥在查。 连续两日,冷耀的情绪都很低靡,陈纭只能寸步不离地守着。 即使身上的伤恢复了,他心中的空洞,又该谁来弥补。 “叫师兄。” “师兄,我陪你去见陇娘娘,好不好?”她蹲在他脚边,很温柔地看着高阔少年苍白的容色。 “不去。”闻言,盘坐的少年拉起手边被子躺下去。 “那好,等师兄养好了伤,就随师妹回陈国公主府,好不好?” “你养我么?” “嗯,师妹养你。” 少年拉下被角,看着少女清浅温柔的笑意,眉似新月,月拢松枝。 “那我们今日便出发吧。”少年“噌”地坐起来。惹得她轻笑。 “不急,师妹先去安排马车,路上用具,咱们明日再出发。” “小师妹……”他扯住她的细手,眸中触动,忽然用力抱住她,孩子似的吸了吸鼻子,“以后师兄就是你的人了,师妹不能丢下我不顾。” “好。”她安抚地拍拍他的背。“那以后,师兄可要跟师妹的姓了。” “我只有你了。” 他最后那句话,让她红了眼眶。想宽慰说,你还有陇娘娘、还有二哥呢,却未说出口,还是等他消化了心口上的伤。让他住在公主府,好好休养一段日子。 “陈折,这是父王给你留下的名字。”她在他手心上写下两个字。给他说他们的父王是个怎样的人。 “父王很爱陇娘娘,她的每一个孩子,他也都很爱。”马车上,她缓缓给他讲述,所以即使只是个牌位,父王也经常去看他。相比其他被冷落的兄长,陈折若是从小在宫中长大,必然也是极尊贵的,可能……也会顽劣。 有时候她不知道,该如何判断命运公或不公。 她从小无父无母,却成为帝王家最受宠的公主;七哥从小缺失父王的爱,却成就磨砺隐忍的性子,登就大位。 八哥哥的阳光,也一定会照耀的。 第104章夜访丞相府 因为夭折,父王为他赐名,取意他们王族家的子嗣,宁折不弯。 八哥哥,也确实是这样的性子。 “他是真的爱我母亲么?”听她讲着,冷耀抬头瞥了一眼,目光落在简约却贵丽的牡丹发饰。 “若是真爱,为何又能与其他女人生下孩子?” “额……这……”陈纭一时不知如何回他,“八哥哥身为男子,就不想叁妻四妾、左拥右簇么?” “女人有什么好?” 大概冷月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深。 “师兄别担心,回了公主府,师妹给你好好挑些温柔可人儿的美貌少女服侍着。到时师兄就知道女子的好了。” “那不如师妹亲自让我知道。” 他就着她的手忽然用力将她拉向怀里,香软的身子,方一接触,便使得心头一酥。 “师兄、我是放情的女子,不值得你喜欢。”她垂眸,抗拒地推他。 “可我只喜欢师妹,怎么办?”他灼热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烫红了少女梨白的两颊。 “咳咳咳……”陈纭移开视线,过近的距离,使得她清晰看到少年轮廓分明皮肤干净剔透的面庞,这样的姿容,放到胡襄城中,不知道要叫多少名门闺秀争相结识。 “师兄只是因为鲜少接触他人,待你多认识些姑娘小姐,若还是说喜欢师妹,那时候,可能才算是喜欢。”她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哄孩子似的,语气柔和。那漂亮的卷发蓬松柔软。 “是么?”他蓦然松开她,眼神里有失落。觉得这只是她在敷衍的借口。 “师兄饿了没有?当当当,你最爱的梅花烙。”她拿出食盒里的干粮,移开话题。 不管如何,陇娘娘是她的最敬重的人,一定要将八哥哥照顾好。 这两年,她派出去打听王后与大皇子下落的人,皆未传回音讯。心头隐有不安。 陇娘娘是她剩下唯一敬重亲近的人了,像母妃一样的存在。 林七在入城的时候与她会合,带回齐国的消息,齐王,的确是想朝蜀国下手了。 闵争登位之后,蜀国一直是软政,边关将士更是懒于训练。 难怪、难怪冷月要利用她割裂蜀国与其他几国的关系,使其失去盟友孤立无援,好伺机打压收服。 吞并是不太可能的,齐国与蜀国中间还隔着个梁国,齐王应当是怕梁国先下手壮大自身,这才有此筹谋。 好在他们都不知道,现在的是蜀王她五哥,再不久,蜀国与陈国缔结铁盟关系公诸于众,任谁也不可能撼动。 因为陈国五皇子丧于蜀国,为了补偿陈国,蜀王承诺与陈永世交好,永远无条件支持陈国,共系盟约。 只是章程还在拟定,尚未公告天下。 蜀国有些大臣反对此举,首当其冲便是周相国。 “蜀王仁政,多一友好过树一敌。况且如今强有梁、齐,其他几国若是不团结,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儿。” 在言府时,陈纭曾这样煽动言季。 她不知道他原本也就支持缔盟的。 只是蜀王所拟的条约有些过于讨好,陈国的五皇子身死是意外,他们便送出举国兵力永远作陈国后盾,置蜀国百姓于何地。 “如果是蜀王的儿子,身死异国,蜀王臣民当如何?指不定,要出兵陈国了?” 言季被她的反论问得哑口无言。 以太后的强硬,必然会如此。 陈国没有出兵,可能也因为陈文帝已逝,自小分别,他的兄弟,对他又岂有多少感情。 陈怀的李代桃僵,每一步都是走在钢刃上。牵动的是两个国家的命运。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方回到熟悉的王城内,陈纭撩开马车窗帘朝外头望去,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行人、熟悉的服饰。 林七忽然神色有郁,回来回禀,公主府被封了。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就在叁天前。” “先去醇亲王府。” 听到吩咐,车夫架着马车,改变方向。 陈聿不在府上,门口侍卫拦住车架。陈纭伸手递出牌子,侍卫急忙跪下回恭迎。那是叁哥留给她的玉牌。 进了王府落脚,百灵也在叁哥府上,从她口中才知,王上叁日前忽然下令封了公主府,公主府的奴才们皆被打发或收入宫中,好在她机警,跑回醇亲王府来,好等公主回来,也可报个信儿。 “叁哥何时离开的?”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听府中管家说,有些日子了。” 说好的公主府,却成了醇亲王府,冷耀不肯留下,他知道她与陈聿有些亲密,宁愿出去住客栈。 陈纭只好违心地哄着,“师兄乖,叁哥人很好的。你放心,住在这儿就同住在妹妹的府邸一样自在。” “小师妹是将师兄当傻子在哄么?我是身子受伤可不是脑子有伤。” 陈纭觉得心好累,不能刺激了他让他一个人出去乱跑。 虽然如今对他的通缉令已经撤下了,若被针对她的有心人认出来,还是会有麻烦。 公主府不可能无缘无故被封。 答应晚上陪他,才让不满的少年消停下来。 林七探查回来,带回一张告示,她,已经不再是陈国公主。 自己没有能力再庇护陈折。这时候她想到的,竟是丞相。 将八哥哥交给他教导,论正直无偏私,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了。 功体至上冷月一定没有给他读过太多书,经历古圣先贤的哲思熏陶,境界开阔后,八哥哥也许能够有所转变。 希望骆傅门下走出的陈折,也能染得一身清正满襟,无论他想闲云野鹤还是报效朝廷,都是父王的好儿子。 一切来的凶猛而突然,知道避不过这一劫,陈纭当晚便夜访丞相府,请骆傅收下冷耀。 他的身份不便公布,只有等到他自己愿意接受时,未来方向,由自己抉择。 “既是八皇子,臣自当尽心辅佐。” 陈纭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干脆,有些意外。 食指敲着桌面,她抿了口茶,“丞相大人想要什么回报?” “殿下可准备好了,如何面对明日大狱?” 望着骆傅清贵的神色,她低眸合上盏盖,凉凉道: “这就不必骆丞相操心了,且算我……欠丞相一个人情。” “小师妹……”并不知事情严重的冷耀,坐在醇亲王府屋顶,枕着手臂寂寂望月,听到她回来的动静,利索地起身迎去。 第105章牵起玉手 “师兄……你、你还没睡?”她记得走时,他房中灯已熄。 “师妹答应了陪我,这就要食言么?”他还以为,为了避他,她故意躲出去。看到俏丽身影落入院中时,眸中一亮。 牵起玉手,委屈满满。 “师兄怎么跟孩子似的?”叹口气,她含笑拨了拨少年额前的刘海。 却不知,心如浮萍,他越发地没有安全感。 用力地抱住她,不许她走。 “八哥哥,妹妹给你寻了个老师,明日,你便去见见,好么?” 锦帐芳榻,她被他环在怀中,呼吸均匀而安静。 “叫师兄。”他偏执而固扭地纠正道。 “师兄不想做师妹的八哥哥么?” 她抬手抚了抚少年的侧脸。心中忧虑,明日不知会面对什么。 原想以尊贵的身份,庇护他一生都不成问题,如今看来只是大话一般可笑。她的尊贵、她的身份,皆是建立在一个男人想要个女儿的谎言之上罢了。 而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一旦谎言被戳穿,她什么也不是。 有臣子反对公布真相,毕竟她也算是文帝亲手收养,与梁国的联姻尚在,若是突然召告天下昭华公主非王室血亲,岂不是自个儿打脸。陈梁关系冲突不说,才刚刚与晋国交好,只怕为对方国君耻笑。 但是这件事上,陈逸也有自己的私心。 “不做哥哥,师妹,我想做你的男人。”他往下缩了缩身子,将脸埋进她的胸口,温软朗润的声音,又含着丝丝委屈。 “师兄……”她觉得可爱,又觉得好笑。 高大的少年,矜爽帅气,心性却孩童一般。 “若是师兄只是想宣泄,师妹愿意将身子给你使。” “不许这么说自己。” “那……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师妹想做什么约定?” “叁年,若叁年之内,师兄能在骆傅门下进德修业、修身洁性,习得文词书赋,八窗玲珑,通过师妹的考验,师妹便愿意与你、成鸾凤之美定青梅之情。” “当真?” “但是师兄要答应师妹,明日踏进丞相府开始,便不闻窗外事,也不可见师妹。” “小师妹不是只想打发了我?” 为了给他定心,她捧住少年的脸,凑上去用力一吻。 软软甜甜的滋味,立即自心上弥漫开来。 “师兄,师妹可是肤浅的。师兄生的这么俊曜,若一块待打磨的灼灼璞玉,待你经纶满腹,师妹怎么还舍得将你让给别人?” “哼,原来师妹是喜欢有经才的?那些酸儒,成日只会口上功夫,卖弄罢了。” “相信师兄同他们不一样,对吧?” 她亮澄澄的眸子,温柔、清丽、循循善诱,冷耀只觉得心上被猫咪挠了下似的。 低头噙住柔软香泽的唇瓣,一通厉吻。 “八哥哥……你别乱摸。”微微娇喘,她握上他的手腕。 “小师妹的身子又香又软,我好喜欢。” “别捏……” 他的手放在娇乳上,爱惜地揉着,“真好捏。” “师兄……” “小师妹,我想吃一吃。” “不行……” 她想阻止,他却已低下头去,含住被挑逗立起的乳尖。 “师兄,你再这样,师妹要生气了……” “小师妹明明喜欢的紧,口是心非。” 少年贪恋地抱着心上人入睡,即便什么也不做,也很满足。 第二日跟着百灵去丞相府,陈纭将百灵和一名小厮安排跟着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冷耀独来独往惯了,不太喜欢被人伺候。其实除了照料,自然还要看着他别偷偷溜回来。 百灵是个机灵的姑娘,她能信得过的人已经不多了。 林七要带着她偷偷逃走,不必管那些大臣的折子,闹一段时间,只要她不出现,这件事随着时间,早晚不了了之。 拟一份她意外身亡的事故,从此她可自由,世上再无昭华公主。 这一定是二哥的主意。 她不能把折磨都丢给七哥,这件事可重可轻,端看背后之人是想对付谁。 清早宫内便来了一名小太监,带给她陈逸的手信。 他安排了人一直守着,就是想在她回来后第一时间得到通知,免得被御史台的人捷足先登了。 冷狱中的陈纭所受照料皆是最好的。 陈逸不可能让她吃苦。 他叫她信他,她自然信的。无论七哥叫她做什么,她都遵从。 在狱里待了叁天,陈谨是第一个来看她的。 “九妹,四哥带你走。七弟那混账,怎么能真将你关到这里来!” “四哥。” 看着他怒火盛人的样子,一旁狱卒低着头拿锁链的手都在抖。 毕竟这俩都是一等一尊贵的身份,他可惹不起。 上头还关照着,不可让昭华公主受了半分委屈,他们牢狱头次成为贵宾室,水貂绒毯、金银玉器、楠木桌椅、精细饮食,这排场,他在这里任职十几年也不曾见过。 陈纭被他扯起来,手捏的都有些痛,向后钝了钝身子。 “现在外头,是什么风向?” 见她不肯走,陈谨一屁股坐下,端起桌上的银瓷盏仰头喝了一口,那是方才送进来的蜂蜜露,她没有胃口,已经放凉了。 “多数大臣主张放了你,毕竟与梁国的联姻还在,将你遣送梁国,无召永不得回。至于梁国要如何处置,任由他们。” “呵。”陈纭眸中凉薄,果然在臣民眼中,她不过是一个可舍可弃的棋子罢了。 “七哥呢?可决定如何处置了?” “七弟这次怕不是吃错药了,他先前不是最与你亲近么?”说到陈逸,陈谨吃了火药似的,“这个混账非坚持将你逐出王籍,割断与梁国的联姻关系,要知道父王生前最宠爱九妹,这混账脑子怎么想的!” “四哥,慎言。”她应该能猜到,七哥想做什么。 “九妹,你跟我走,看谁还敢拦着本王不成!”陈谨一拍桌子,起身拉住她就要往外走。 可让狱卒一通惊慌失措。 “四哥,你放心,妹妹不会有事的。”她安抚地覆上他的拳头,清浅一笑。 这一笑融化了陈谨的心。 他日思寐想的,不就是这娇俏温柔的一笑。 揉了揉她的脑袋,陈谨细语道:“不管怎样,四哥定会救你。” 心中很暖,那种有依靠、被宠爱,知道自己不会陷危,即使遇到天大的难关,几个兄长也会不计代价救扶她,她永远有坚实的仰仗的感觉,很安定。 第106章拥她为后 是夜,乌云遮月,万籁俱寂,天色浓稠如墨砚。陈逸终是忍不住来看她。 从御史台将她关入牢中开始,他无一日能安。 窄小的软榻上,少女青衫白衣瘦弱的身影,面向着墙壁内侧躺着。 陈逸走近,轻声将半盖在腰间的白貂绒毯向上拉了拉。 这一拉,却使少女动了动身子。 在陌生的环境,她向来浅眠。 皎丽清颜,妩媚纤弱,半睡半醒的眸子刚刚好与他的视线相撞。 陈逸想走,脚下却如同灌了铅,一动不动。 她迟疑了两秒,才从黑色披风的帽檐深深掩盖下,认出他。 “七哥……” 弹坐而起,望见自己所处的环境,却又生出不愿让他见的心情。 “七哥……妹妹现在的样子……你、你快走吧。” 即使陈逸给她最大的宽赦,也不可能每日有婢女侍奉、梳好看的发髻、有精致的首饰脂粉装扮。 她不愿这简素凄凉的样子给他看到。拉起毯子,她背着他。 可这举动,却切切实实扎痛了陈逸的心。 他坐下来,将她揽进怀里,低声道:“阿纭……是七哥没护好你。” “七哥,妹妹一点儿苦也没有吃,就是、就是不想你看见人家现在这个样子。” 湿漉漉的眸色坦诚地望向他。 他抚过白净的面颊,在淡粉色的唇上落下轻柔一吻。 “阿纭放心,七哥会很快救你出去的。” “七哥~”穿过披风,环住他精瘦的腰,熟悉的香味让她感到无比眷恋与安心。“七哥为何不舍弃妹妹?妹妹值得你如此吗?” 明知他心中有多在意她,还是忍不住故意这样问道。 明明最开始,他只是想利用她。是她千方百计,纠缠不休。 可现在反而,教七哥如此重视她。 “小混球,你在外头逍遥快乐,可知七哥、有多念你?” 两双炽热的眸互望着,倾慕、心疼、爱恋、倾诉……若无形的一股引力,逐渐地、拉近彼此,磨唇相换吻。 津甜的、热烈的、缠绵的、温软的。 点燃的两颗心,身魂都想融入彼此。 “哼~七哥、好甜……” 呼吸渐乱,美人儿玉颈高抬,娇莺嚥嚥承受着灼热甜蜜的吻。 抱着熟悉香软的身子,倾泄心中思念,只觉一发不可收拾。 他无法停止想要占有、想索取更多的欲念。 只要想到她也这样与别人欢好过,他就满心酸楚。 “嗯~七哥~”她拉着他的手,放到柔软丰满的玉乳。 渴望被他疼惜,愈发放肆地哼吟出来。 “小骚货,七哥一吻你就浪成这样?”狠狠捏了一把酥软,惹得她娇哼,媚眼如丝。 “狱中守卫,应当都给七哥弄昏了吧?七哥怕什么。” 她起身跨坐到他身上,撩拨地捏着柔软的耳垂,凑到他颊边亲吻。 “让妹妹好好品尝七哥。” “阿纭,别乱来了。”他扶住不安分的腰肢。 “嘤,七哥给妹妹吃一回好不好?” “等出去以后,七哥好好喂饱你。” “不要嘛人家现在就想吃。七哥~” “阿纭,乖,你听话。” 她堵住他的唇,爱极了那清疏温柔的嗓音,“乖”这个字从他口中出来,好似具有极大的魔力,简单一个字,好像天然含着“乖的话,有糖吃”的潜台词。 “好想抱着七哥睡觉。” 人都是不知足的。永远想要更多。 靠进结实胸怀。他亦留恋她的温暖。 等到她入睡,陈逸才起身离开。 只是简单的相拥,便让他如此难舍。交换彼此的温度、彼此的心跳,甜蜜温馨,不理朝夕。 拿到林七查探的线索,陈纭怎么也没想到,卢佳慧竟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世。 这其实并不好查,陈逸登位之后就对知情的几位妃嫔下了禁令,因为膝下无所出,要为先帝守灵,她们犯不着为此搭上自己的后半生。 将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卢佳慧早已将她视作大敌。早前的刺杀未遂,她相信陈昭华绝不可能放过她。苦心孤诣筹谋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将她从那高高的神坛上拉下来。 从云端跌入泥沼的滋味,她要她也彻底感受一遍。 最后御史台的结案呈论出来,昭华公主非王室后裔、无王族血脉,贬为布衣,永不得入京。 与梁国的联姻自然瓦解,她已经代表不了陈国王室。 梁王为此索要割地赔偿,最后是以闵中的贸易税权为代价。 陈国的经济命脉在闵中,梁国如此垄断,直接要了陈国近一半的经济来源。 “无耻之尤!” 民部的焦尚书须发皆白,怒瞪眉眼。 陈逸咬牙退让,这局面只是暂时,绝对不会持久。 随即命令钱公公宣读下一条敕令。 “陛下万万不可啊!” “求陛下叁思!” “求陛下叁思!” 满朝文武跪了一地。 陈逸要娶陈纭,拥她为后。 他知道会遭反对,但没想到是满朝臣子的反对。连素日事事站在他这边的几个心腹,也跟着跪下。 “陛下不可为色所迷啊!”焦尚书声嘶竭力,秉笔直言。 看来朱大人说的对,这昭华公主果然擅惑君主,仰仗自身美貌,为所欲为,实在红颜祸水。 陈逸朝乌压压的官帽上扫了一眼,声色冷沉:“丞相呢?今日没来吗?” “陛下,丞相大人忽感风寒,身体不适,昨日递了折子给陛下请休。”钱公公小心回禀道。 陈逸扶额,一时气昏了头,他倒把这茬给忘记了。 “退朝。” 望着殿上的僵局,陈逸不打算再继续同他们耗下去。 钱公公一甩拂尘,细声高扬:“退——朝——” “求陛下叁思啊!” 几个老臣仍旧俯首贴地,力劝君主。 他们几个跟着先帝走过来,看着新王励精图治、勤勉于政,无比宽慰。如今必不能看着王上行差踏错,一朝失足背千古骂名。 “你们是在逼朕?”陈逸面色极难堪。 “陛下,”言谏曹太尉举起手中笏板,须眉苦锁,“陛下素来知人善用、纳谏如流,雄才大略,有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自即位以来一直勤政爱民,精益求精。早前陛下始终不肯填充后宫,令老臣们忧心不已,而今却忽然要纳昭华公主为后,实是叫臣等震撼……即使昭华公主非先帝所出,毕竟与陛下您也是十几年的兄妹,望陛下叁思而后行啊!” “是啊陛下,老臣们折服于陛下治理天下之能,如今百姓口口称赞天威,若您迎昭华公主为后,实叫天下百姓不能理解,更会为他国耻笑……” “呵,刘爱卿是说,朕身为天子,万人之上权势无双,偏偏却不能娶一个真心喜欢之人?朕要这王位有何用!” “陛下!老臣惶恐,请陛下息怒!” “朕知道你们的心思,诸卿年事已高,不宜长跪,来人,赐座!” “这……” 几个人面面相觑。 “既然诸爱卿秉公直言,今日你们便各自出一套能说服朕的文论,若只是想以资历作为要挟,倚老卖老,朕可不吃这一套!” “陛下!陛下不可做那昏君啊!” 第107章御史台大狱 陈逸拂袖而去,任由大殿之下忠言肺腑飘飘溃散。 曹太尉在先帝在位时也是直谏第一人,陈文帝都要礼让叁分,陈逸如此拂他的面子,险些叫他气昏。 陈逸自然也压着满腔的火气,回到政殿,伺候的小太监都谨慎再叁。 娶个心爱之人就是昏君了,可笑、可笑至极! 压不住气焰抬手扫了桌面上的奏疏,正侍奉的小太监吓得打翻了茶水托盘,急忙跪到地上求饶,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都给朕滚下去!” “妙贵嫔,陛下正在发着火,贵嫔小主还是别去触这个霉头了。”殿外,钱公公拦道。 苏妙菡是曹太尉的外孙女,此刻外祖父被留在大殿上福祸未知,她自然紧赶着来探个口风。 自入宫以来,苏妙菡还算得王上宠爱,因为知分寸。只是陛下待她总是不温不火,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做的还不够好。 如今昭华公主一事一出,看来之前宫中听到的些闲言碎语,可能是真有其事。 天下真有那般大胆的女子?她倒是很想见一见这个昭华公主了。 “既如此,这芋合糕还劳钱公公呈给王上,妾身便先回了。” “九妹。” 陈聿回京,第一件事便是马不停蹄地奔向御史台大狱。 “叁哥……”看到他,陈纭放下碗筷,张手索抱,笑靥亲昵而自然。 “九妹受委屈了。”将素衣白裳的少女拥进怀中,陈聿目光冷冷剜向门口狱使,阴森寒凉,将狱使吓得噤若寒蝉,双腿忍不住哆嗦,一时间不知该走该留。 迟疑了两秒,还是知情达意地退出去。 醇亲王的阴狠乖觉可是出了名的,十个他也惹不起。 自打这昭华公主被收押,狱中贵人是一个接一个,他可真怕一个不留神饭碗不保。 “叁哥、呜……” 就着锦绣波纹的衣襟抽泣,连日来的孤寂、委屈,尽向他宣泄。 陈聿今日穿了一身黑衣,里面裹着红衫,身形皎然如芝兰。柔下声宽慰: “不哭了,谁欺负了九妹,叁哥给你一个个击还回去。” “叁哥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眼睫湿润地抬起眸子看他,一个人待在四方的牢房,既见不得外头的天、也无人可说话,尽管衣食条件都给到了最好,她终究是作为犯人。 无论什么无理的娇蛮的要求,都敢与叁哥说。因为叁哥同她一样的,视规矩为无物。 没有什么能约束他们,除了心上所爱。 “叁哥带你出去。”果然,他直言不忌。 “不行,要等结案……” “又是顾虑七皇弟是不是?”他吃醋地勾起她的下颌,“那九妹便在这里多待几日,叁哥可没空闲留下。” 陈聿出去处理一起难缠的案件,接到消息快马赶回,两日来眼睛都没有合过。看到她的那一刻,才觉得提着的心终于落下。 牢房中的设置,他尚且觉得过得去。 他们这个九妹从小金贵,陈逸果然舍不得她受一点儿苦。 “呜呜……叁哥……” 他起身要走,被她拦腰抱住,抽抽搭搭地撒娇。 “叁哥最好了,叁哥最疼妹妹了……” 委屈的抽泣半含着真心半含无赖,势要将他一起留下。 “叁王爷,王上召见……” 传话的狱使纠结半晌才敢进来,结果看到的这个画面让他恨不得自戳双眼。立马俯首跪地, “小的什么也没看到,小的什么也没看到!” “没看到?本王允许你没看到了吗?” “这……这这、”那狱使也是个机警的,当既磕头道:“但凭王爷吩咐!” “陛下要见我,叫他来御史台大狱见。你看到什么,原原本本带过去!” “小人遵命,小人遵命!” 说要走的陈聿反而坐了下来,叫狱卒又添了酒菜便吃起来。并吩咐再加一张宽榻进来。 “叁哥还没用饭?” “着急见你,叁哥的肚子可空着。” 这一路上他未敢有丝毫停歇。传讯的消息简洁,不知京中发生了什么,生怕她有损。 平淡语调,近乎囫囵的进食,触动她心弦。 自头上摘下一支发簪,帮他将散落的长发拢至身后,简单挽住。 温馨的画面若一个平凡的日常。 “叁哥!” 他仰头饮了杯酒,稍一侧身将她从身后扯坐进怀中,“小骚妇,有没有想叁哥?” 醉人的眸色使之莞尔。 “想呢。叁哥这么疼妹妹,阿纭好感动。”她环住他的颈,旖旎亲腻。 “感动?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她拾起一块鸡腿送进他口中,“叁哥多吃点儿。” “别岔开话题。”他就着她的手咬了口,清厉的眸色灿曜。 “唔、妹妹的身子不是已经是叁哥的了么?” “是么?”他抬手拭去纤密睫毛上的水气,视线下移,“叁哥现在,想要你的心。” 主动盛了碗芙蓉羹喂他,心中暖融融的,原来叁哥,也会有这么正经的时候。 “叁哥先吃饱了再说,你饿着肚子,妹妹心疼……” 尾音轻落,他接过碗一口气喝掉温汤,叫人撤下餐具,净口含了香丸后,才压着她狠狠吻起来。 “唔……” 甜到心尖上的相融,她从没像此刻这般,依赖叁哥。 他是她灰暗中的星火、阳光,有他在时,无比安心,她知道谁也无法伤她。 下午的时候他躺在榻上补眠,她坐于一旁梳理林七最近查到的文卷。 卢佳慧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她背后还有高人。 如果目的不仅仅在于她这个公主之位,背后牵扯可就复杂了。 陈国若失去梁国这个强大盟友,排除法看来,齐、卫是最大的获益者。 卫国一直依附于强齐,齐国近年来如此积极割裂其他几国关系,目的明显。 晋国虽然国土面积在六国中最小,强大的军事防御机制加上天然的地理优势,民众上下一心,也铸就了坚不可破的城防,使得他国难犯。 反观陈国,如果齐打通梁国、允许其大军过境,陈会最容易攻下的第一目标。 陈国地处平原,享受广袤富裕的物产资源,气候四季分明,冬季也很少有雪,自然成为他国觊觎的一块极其诱人的肥肉。 且陈国大康城这个位置,算得上位于几国中心,一旦齐国掌控了这里,非常有利于征伐一统天下。 这也是一直以来陈文帝如此俯首梁国的关系。 梁国就是他们最坚实的铁骑护盾。 齐国要打通梁国,梁国也会承担极大的风险,万一他们出尔反尔转攻梁,拿下领国疆土毕竟要比横跨一个国去攻另一个国优势更多,所得利益也更大。 即便没有联姻关系维护,梁国也应当知道何为明智之选。 怕只怕梁国会利用齐国拿下陈,之后再入兵夺取政权,如此齐国为他人做嫁衣也只能吞怒吃哑巴亏。 届时梁军严防死挡,强国与强国的对抗,齐国恐占不了上风。 而如果齐国选择借道卫国,路途长远艰辛待抵达叁军疲惫,不利作战。这是下策。 她还是要见一见温长然。 涉及家国大事,儿女情长的许诺都是云烟。 即使他说过永不犯陈,梁国朝政也非他一人可做得了主。 第108章三哥好凶…… “叁哥~” 晚膳布上时,陈聿仍在酣眠。她蹲到矮榻边,捏起发梢轻轻挠了挠他的鼻尖,鹅脂般细腻的肌肤,真叫人羡慕。 听说府上曾有下人第一次见陈聿,直盯着他忘记了说话。 原来男人对男人也会有如此吸引力。 “叁哥。” 榻上的人毫无反应,她贴到他耳边轻唤了几声。 “……” 看来真的睡得很沉。她大胆又放肆地跨坐到他身上,捏住那好看的鼻翼。 “叁哥、起床了哦……” 呼吸被阻陈聿蹙起眉头,起身凌厉招式,还好她闪得快。 这是经年累积形成的习惯。想要他性命的人太多了,即使睡梦中也不曾放下提防。 “九妹……没事吧?” “呜呜……叁哥好凶……” 他将她抱进怀中,柔声哄着,“叁哥是无心的,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叁哥先用膳吧。”她仰头向着温软的唇角亲了口,知他疲极乏极,只想能代他分担一些。 “九妹何时变得这般体贴。”他含笑点了点她的额心,宠溺不已。 这顿饭吃得极纠缠暧昧,知无人敢来打扰,她也就任由他了。 “叁哥吃完了好好休息,要不你就先回王府,这儿的矮榻总不如府中的舒服。” “不要叁哥陪着你吃苦了?” “只要叁哥陪着阿纭吃糖呢。” “小骚妇,你可真会摄人心魄。” 清素的姿容,柳眉如烟,秋波婉转。这只属于他的温柔一刻。 “宝贝儿可想好如何还击回去了?”陈聿端起一杯桂花醉喂到美人唇边,待她饮入,又含住红唇一阵索取。 酒香混着桂花的清香,丝丝津甜微辣沁入脾。 “唔、叁哥再将妹妹当酒盏?”呼吸略微凌乱,美人怒瞪。 “如何?” “妹妹可要将叁哥吃干抹净了。”他的笑容太过晃眼,她扯了扯那手感极好的脸蛋。 表面上的陈聿只会享乐,其实他的手腕谋略她都未必能及。 有叁哥在,她什么也不必忧心,只需要做一个被娇纵的小公主。 入京之后他便派青梧去查此事了,天底下竟还有人敢欺负他护着的人,怕是不知道将承担什么后果。 “九妹不介意外头那些粗吏听到你的娇喘,叁哥便在这里入饱你。”将她的腰肢往怀中箍了箍,戏谑的眸子里升起不悦,“怎么又瘦了许多,捏起来都没肉了。” “叁哥捏这里嘛。”她使坏地将他的手拉到胸前。 宽松的袍衫里,是粉盈柔软的饱满。 “小骚妇,骚兔倒是一点儿没小。”他咬住她的唇瓣,辗转研磨,手指灵活地挑开衣带,钻入一片滑腻玉肌。 “哼~叁哥……”她抱住他的头,享受酥魂颤栗,肌肤上的触感,切切实实所带来的欢愉。 “叁哥好会揉,嗯~好舒服……” “喜欢么?” “喜欢嘤……叁哥吃……” “小骚妇,越来越浪了……”他低头含住动情挺立的樱果。 “嘤、因为是叁哥嘛……” “是么?叁哥一个人怕是满足不了小浪妇吧?” “呀……”牙齿轻嗑,惹得她娇莺婉啭。“叁哥、痛……” “不喜欢?叁哥可就不吃了。” “呜……喜欢……” 床笫之上他最会拿捏她。 “还要叁哥吸……” “宝贝儿,叁哥觉得、自己就像伺候你的工具。” “叁哥本来就是。” “呜阿纭错了……叁哥饶了妹妹吧。”触到微眯起充满威胁的眸子,她赶紧改口。 “要叁哥留下么?” “叁哥回去休息吧,”她抚了抚他额边的头发,“你不是和妹妹一样爱认床,在这儿岂能睡安稳?” “抱着九妹,也能睡的安稳。”他将脸埋进乳缝,贪恋那柔软香滑,既不正经、又深情。 他想留,狱中守卫也不敢允。 本身他的超时探视已经是莫大的逾越制度,现在还要在这过夜,狱使鼓足了勇气才敢直言, “求叁王爷饶了小的吧,给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留您在此啊。这要让上头知道了,小的人头不保啊。” 陈纭的衣服已经被他整理好,彼时他坐在桌边,她在榻边,理了理凌乱的被毯。 “哦?你人头不保,关本王何事?今日你无胆留本王在此,可是有胆赶本王走?” 狱使被吓到涕泗横流,“叁王爷恕罪!小的实在、实在做不了主,这、这就去给您请示上头。” 陈纭有些同情他,做到狱使这个位置想必也不容易,偏偏倒霉地遇上了他们。 对陈聿道:“叁哥还是别为难一个小卒吏了,妹妹这么多天都过来了,不差这一两日。” “既然公主发话,本王便不折磨你了,好好伺候,知道么?” “小的遵命!小的遵命!” “去给本王备间厢房,本王今晚便在这御史台歇下了。” 狱使一愣,随即急忙遵从吩咐道:“小的这就去安排!叁王爷稍待。” 狱中卒吏对她多多少少是有议论和抱怨的,因为昭华公主这一案,没少让他们劳财奔命,还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呢。 可陈聿的出现以及行为,明确告诉他们,即使以后这不再是陈国公主,也很可能会是叁王爷的王妃,依旧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由不得他们轻视。 狱使觉得纳闷,不是传闻叁王爷只好男风,难道也逃不过昭华公主这美色吗? 这些时日他们是饱了眼福。 王室的这几位当真是姿容绝艳,流风遗躅。 最后陈纭的释放却是源于一起卦象。 九月廿叁,骆傅夜观天象,出现“荧惑守心”,大凶征兆,翻阅典籍,以往这种天象出现不是天子下台,就是皇帝死亡。 他连日来的病假,便是为此事。 推演卦象,易卦为“乾为马”,后宫之主若为与王室贵族无关系背景的马属相女子,陷仙之形、消仙之魄,或可化解此厄。 且必须由两人共同迎娶,荒天下之大谬。 可大六壬乃古今着名秘术,无人敢不信服。 当然还有另一种方法,就是王上将此厄转嫁给他人。 陈逸断不可能选择这种损害臣民兄弟的方法,果断选了第一种。 若不能化解,便是他之命。好在文帝儿子多,陈国不至于就此没落。 举国寻找符合丞相推演之命盘的女子。 命里带水凰,丞相的木盘指引带他走向了狱中的陈昭华。 第109章结盟心缔连理 这骤然的转变令所有人始料未及。 众臣不得不接纳这上天的安排。 也有部分不信神鬼的武臣质疑是丞相为了帮王上救昭华公主故设此局,怎么看都太过巧合。 锦王以身作则表示愿意作傀夫,与王上共娶陈纭,让一众武臣难以置信却乖乖闭嘴。 最后这份殊荣自然落到了醇亲王头上,天下都知道他喜欢男人,不至于与王上抢女人,乱了后宫纲纪。且他也愿意,没有什么比这更皆大欢喜。 公堂上,陈聿幽幽坐于一旁听审,垂眸把玩着指上的玉戒,阴鸷气质慑人。 刘御史顶着一把老骨头,恭敬朝他拱了拱手,才敢坐下开堂。 昨日被王上留在朝殿,他便已知此事定局。 食君俸禄,为君解忧。 他这一把岁数可禁不起多少年折腾了。 拿出皇召,他起身宣读: “王室公主陈纭——以王室血脉,享尊荣富贵,然其身份有疑,今特昭天下,因其年幼无知,为先帝收养,作王室亲贵抚育十八载,乃先帝天恩浩荡,福泽万民。系陈梁两国联姻,昭华公主血脉不正,滋无法代表吾国王室,现收去昭华公主封号,此后入籍布衣,无罪释放。陈纭接旨。” 以前的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真的可以光明正大与他在一起。 从前说的迎她为后,她只当作哄她的戏言。 这件事里,却看到了他的心有多坚定。 现在她失去的只是“昭华公主”一个虚名。 如果陈逸允了那帮大臣,以养女身份继续封她为陈国公主,这件事已然闹得天下皆知,茶楼酒肆里说书者的添油加醋、风月馆里红娘们的歪曲宣传,背后推手之人没给他们退路。梁国百姓将从此轻贱陈国。她的尊荣富贵也不复存焉。 梁王不索要赔偿,依旧无法善了。 王室血脉与养女,本质区别很大。有心人故意传扬陈国非真心缔盟,她这个养女从小被收养也就是作为联姻的工具培养。 这种歪曲,直接给陈文帝扣上了一顶失君之德的帽子。 她的父王那么正直慈善一个人,视她如己出,陈纭决不允许有人这样污蔑。 陈逸想找到一种温和、能为众臣接受顺理成章的方式,这场变故中的变故,终于叫他不必顶着流言压力。 “刘大人。” 正欲敲板退堂的刘御史,被陈聿唤住。他轻抬眼尾,悠然闲静的眸子是里隐隐流动的凌厉杀气。 走到陈纭身边,伸出一只手将她拉起。 “这件事解决了,那么背后借此事滋衅、广散谣言,损我皇家天威、王室脸面,致陈梁关系破裂、割让闵中税权一事,刘大人可准备好如何处理了呢?” 刘御史显然毫无准备,被他问的张口结舌。 “叁王爷……这、造谣之人,御史台定竭力追拿,按律给与应有的处罚。” “按律?按哪条律?” 陈聿迈开步伐直向堂案,隔着桌子望向刘御史的压迫感、分明嘴角含着笑,却让官椅上的人渗出冷汗。 “回、回禀叁王爷,自当是按我国律法,第一百叁十八条,谣传、歪曲实情、损害他人名誉,视中伤对象而定,轻则赔偿、抄没家财;重则流放、发配边疆。”小心审视了一眼对方神情,“公主此案,非空穴来风,背后谣传夸大之人,当以抄没家财、以示警宣。” “刘大人!”陈聿眉眼皆冷,“这就是你的秉公执法?” 刘御史吓得连忙下跪,满堂衙吏跟着跪下,“还望叁王爷明示!” “呵,刘大人别紧张,”陈聿抬手扶起刘御史,“本王不过想为你指明这其中利害。” “叁王爷请直言,下官感激!” “若是没有这背后心怀不轨之人,公主的身世,会被揭露出来吗?” “这……下官不敢断言。但至少,不会有目前局势。” “若是无人揭露,那你说,陈国与梁国今当如何?举凡换一种方式,而非闹的满城风雨,陈国可至于损失闵中那一块巨大的利益?” 刘御史思索片刻,垂头拱手,“王爷说的是。下官、明白该如何处置了。” 陈聿凑到他耳边,声轻而邪肆,“本王要的可不止流放,这些人,都不该活着。” “下官、谨遵王爷教诲。” 陈聿会将人送到他手上,一个也不会少。 叫天底下人都知道,妄敢打昭华公主主意者,都别想落得好下场。 出狱后陈纭暂时安置在陈聿的府上。 六王陈术也是快马加疾地赶来。 “七哥!” 踏入醇亲王府,却看到陈逸在等她,深色绣龙纹的披风,负手而立,站在堂内、一副巨大的山水画前,瀑布飞流而下,白鹤振翅朝向一轮红日。这是她觉得叁哥最有品味的一幅画,云山雾绕,爱极了那充满朝气的意境。 堂内之人闻言转身。 惊喜而轻快地飞奔过去。 阴雨天,外头的地面湿漉漉的,见到他的那一瞬,心头却好似耀阳高照、晴空万里。 从没此刻这般欢喜,她可以、嫁给他了。 她最喜欢的七哥,将永远与她结盟心缔连理,从此再没有什么可以将他们分开。 “阿纭……” 微微有些低哑的嗓音,轻轻唤她。 喜极而泣。 泪珠涟涟,止不住,停不了。 陈聿讪讪离开,他可不想看这一对在他面前情深意绵。 “阿纭,别哭了。”他拭去少女脸上的泪痕,眉目温疏,“欺负了阿纭的人,七哥都为你讨回来。这些日子,阿纭吃苦了。” “有叁哥呢,七哥就不必为此事分神了。”睫毛上挂着湿润,蝉露秋枝,望向他眼底,黑色瞳仁映照出她的模样,“七哥,你怎么染了风寒了?” “七哥没事。”唇角如暖风拂过。鼻音有些重、有些哑,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昭示着他这些时日来的难眠。 狱中,陈纭也很少深眠。时常半夜里醒来,盘腿打坐,精益内力,直至天明。 体内的气不稳定,好似越修,她便越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 待得了空,她要好好考虑,与冷月的这一局该怎么下下去。 踮起脚尖,她朝那粉白的唇凑近。被他偏头避开。 “别吻,免得七哥将病气过给了你。” “就要。”她捧住他的脸,不管不顾地吻上去。任性而又执拗。 “七哥病了,正需要阿纭的关心呢,对不对?” “……”他才不肯承认,被她拿捏的无可辩驳。甜蜜的滋味由一个动作、牵引心房。 “七哥刻的,看看喜不喜欢?”他自袖袍中递出一件物什。 那是她蹲坐在花丛边的一个木雕摆件,上了丹青,精致灵动、栩栩如生。不知何时对木雕产生的兴趣,想她的时候,就刻一点。 第110章佼佼乌丝 她展颜接过,爱不释手,“七哥真棒,把阿纭刻得仙子一般呢。” 陈逸牵着她走到门口,没有忍住抚着胸口咳了两声,“咳咳。” “阿纭,金风届节,玉露启涂,清冬时,七哥便迎你入宫。” 册封大典繁厚复杂,至少需月余准备。 他要给她这世间最盛大独一无二的婚礼。 “七哥是不是很想阿纭,想得夜不能寐?” 她今日穿了件白色牡丹烟罗软纱,烟笼梅花百水裙,脸如凝脂,寐含春水,勾住他脖子,一惯的娇纵又大胆。粉腻酥融娇欲滴。 “咳咳……”略显苍白的俊容掠过红霞,他的心思,都被她说中。 “七哥,留下用膳吧。” 陈逸犹豫。被她缠着。 “七哥看看叁哥是怎么享受奢靡的,你倒是也待自己好点儿。” 陈逸虽登基为帝,一直秉承廉简作风,饮食用度上,总是力求简约,除了宴请群臣盛大节日的时候,日常从不讲求排场。 他是从最低贱处走上来的,奢靡享受本非他的追求。 她第一天出狱,陈聿自然安排了最穷奢极靡的宴席。 叁哥、四哥、七哥,几人同席环坐的场面可是难得。 满桌的珍馐美馔,皆是她心头所好。 “陛下也在……属下唐突了,忽然想起校场还有事情待处理,这便告辞了。”四哥麾下的女校尉,杨翎辛。一领单绿罗团花武袍,腰系银带,头戴毡巾,英姿勃发,颇有帼不让须眉之气态。 陈纭听说她,是百灵提起的。一直暗恋醇亲王,可恨自己不是男子。 因为新帝的政令,让她得以入军营,由于勤奋优异,很快晋升为校尉。 杨翎辛的父亲是陈谨麾下的军师,本该承托父亲遗志,好好走文路,可偏偏她想浴血杀敌,让自己更有男子气概。 因为昭华公主,才会有陈逸的新政,所以听闻公主出狱,身为受福佑的女子她自该来道贺。 也想皆此机会见一见思慕之人。 可是没料到陛下也在,两位王爷、一个前公主,加上陛下,不管论家宴还是论资历,她都没资格入席。 内心不由地叹口气,好不容易厚着脸皮缠着锦王得来的机会,这会儿不得不自动请辞了。 “今日只是普通家宴,不必拘于朕之身份。” 锦王带来的人,陈逸愿给几分薄面。 只是在座之身份,这席她实在坐不了。 “属下只是前来恭贺公主殿下平安归来,既已得愿,属下不便逗留,就、不打扰陛下与叁王爷、四王爷用餐了。” 说罢飞快地溜走,生怕有什么应付不来的变故。 全程她都没敢瞧醇亲王一眼,只瞄到衣服的红边。 陈聿举杯抿了口薄酒,目光朝向锦王。 他是安的什么心思,提醒九妹知道,他最会招蜂惹蝶么? 陈谨原本不愿带她来的,他可不想自己最得力的属下,让陈聿给祸害了。 于是目光直直对上,一副看他不惯的神情。 “明知家宴,四弟带个外人来做什么?”陈聿落下酒盏。 “叁哥娶了,那就不是外人了。”陈纭看戏地挑眉望向她叁哥。四哥不善言辞,真要让他回答,指不定两人要吵起来。 只有陈逸听得一脸懵。 本身杨翎辛倾慕醇亲王一事,知情人甚少。 陈聿知道是因为,仅有的几次碰面中她看自己的眼神。他对风月之事太过敏感。 百灵以前伺候他衣食起居,听几个男宠与他对话时有所提及。 “王爷当真对女人视若洪水吗?” “本王如何,不必你来担心。演好自己的角色。” “呵,是,王爷~” “王爷,假戏真做可得加钱。柳姐姐这次牺牲未免也太大了些。”另一道声音响起。 “这事儿王爷还是恩赏给小贾吧,看他很感兴趣。”被称作“柳姐姐”的男子回应道。 “哎呀柳姐姐真是不懂,被王爷这样清姿俊貌的男人宠幸,即便同为男子人家也觉得荣幸。” 准备送新鲜果点的百灵在外头听得心惊肉跳,听他们对话口气完全不像外头表现的那样,什么演好角色、假戏真做,虽然听得不明白也惊觉这不是她该听的。 抬步要走,却已被察觉。 白衣公子拦住她,抬眸是松散发髻及戏谑的神情。 “贾竹公子。”百灵急忙行礼,背上生出冷汗。 百灵没有说自己到底怎么成为醇亲王信任的人,被要挟或是自愿,既然能让叁哥肯用的人,至少忠诚度是无需质疑的。 “七哥都瘦了,多吃点儿。”陈纭不停地往陈逸碗里夹吃的。她看着觉得很补的,通通恨不得他都吃下去。 席间听他们谈一点儿政事,她现在不很了解朝局,乖乖地只把心思放在美食上。 看她殷勤对他,陈聿与陈谨两个人都很吃味。 “九妹,叁哥也需要多吃点儿。” “那叁哥多吃点儿哦。”陈纭送给他一个微笑脸。 相中了他面前的一盘餐。 “叁哥,要吃小酥鱼。” 他将盘子递给侍女,端到她面前。 裹着特制面粉的炸酥鱼,金黄酥脆,淋上蜜制乳酱,入口微咸微甜,配上薄薄的梅酒,别提多享受。 叁两口一个停不下来,几个男人宠溺地盯着她。 佼佼乌丝,玉带珠花。巧眉杏眼,性喜如春。 “你们要吃吗?” 见他们都盯着自己,陈纭含着半尾鱼停住,朱唇绛脂匀,娇面红霞衬。即使只是看着她进食,也让他们觉得享受。 “咳。”陈瑾不自在地咳了声,移开视线。 她看向陈聿。见他拿了白帕拭手,唇角勾着淡笑, “今日的厨子,该赏。” 望着盘中美味,叫侍女分别给他们布了些。 “七哥……”吃了小半盘便觉得腻味了,她将咬了一半的鱼身递给他,陈逸习惯性地接过去。 叫旁边侍奉的奴才们心生羡慕。 陛下何等高高在上的尊贵,却肯吃这公主剩下的食物……普通人家的王贵也未必能如此宠幸爱妻。 酒至微醺,恋恋不舍地目送七哥回宫。 陈逸吻了吻她的额心,温柔道:“想要什么样的嫁衣?明日让礼部的人送些样式来给你挑。” “七哥,”她靠进他怀中,“你真的愿意与叁哥一起娶妹妹吗?” “不愿,阿纭。”清澈的嗓音含满爱意与温情。 “骆傅的这一卦,是真有其事,还是七哥、命他这样做的?” “阿纭,如果七哥有能力决定……何至要带上醇亲王。”他直直望着她,目光怜惜而隐含挫败。 “哼,阿纭就知道,七哥一心只想独占妹妹。”撒娇的意味显然重过责备。 “遂了你的意,是不是?”他伸手捏了捏蛋白似的弹润的脸颊。 “要是可以,阿纭倒是想娶七哥,而非用嫁的。哈哈哈……” 惹完就跑,丝毫没给他反击的机会。 袅娜如花轻体,窈窕嫣姌,已在院门的那一端。 娶……如果真是在那样的风俗里,恐怕,他要如女子一般、与他人共争一个人的爱了…… 陈逸有时质疑自己,到底看她快乐是爱,还是霸道地占有是爱? 她想要的,而今他都有能力给她,为何她的心却再不能只属于自己…… 第111章不循夫纲女论 “四哥!” 不留神撞进陈谨怀里,她扶着额头唤了声。 “在九妹心中,四哥到底是什么?” 院中凉意袭人,空气中又飘起细如银针的雨丝。 他抬起袖子罩在她头顶,两人避至廊下。 “四哥……” “不管他什么天象、秘卦,只要九妹说个不字,四哥拼死也能护你。” “四哥,你真傻。”葱白细指覆住他的唇,黛眉映楚色,月样容仪俏,她背身向他,“阿纭喜欢七哥……一心也想嫁他。” 空气里只剩下静默。 风吹过树梢的声响,雨露攒拂过挺秀细长的凤尾竹,悠悠滴落。 “既是九妹所向,四哥自是没什么话说。只是陈聿……” “四哥放心好了,其实叁哥没你想的那么混。” “九妹对他都能放心,看来是四哥离京太久了。” “四哥别这么惆怅的样子嘛。”稍稍上前捧住那张英气的脸肆意地揉了揉,“是担心不得不与妹妹保持距离了吗?其实阿纭真想将你们都娶了。要是妹妹生为男子该多好啊。” “九妹、你说什么?” 她环住他的颈,硬朗宽厚的胸膛一片温热。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陈谨觉得一时无法接受,他疼惜宠爱的妹妹,却不循夫纲女论。 “九妹,往后不可以说这么放肆的话。”舍不得推开她,当她一抱住自己,陈谨惊觉、竟是那样留恋这一片软香娇态。 一颦一笑动都牵动他心魂。 “呵,我说怎么都找不到人,九妹这还没嫁人呢,想要怀抱,来叁哥这里。” 陈聿摇着扇子缓步自回廊另一端走来,摆出一副半张开双臂的姿态。 陈谨反而箍紧了她。 九妹大抵都是被他教坏的。低头在她耳边问道:“九妹要不要去四哥府上?” “好啊。” “四弟也不怕被人说了闲话。”陈聿伸手拦道,“九妹才刚刚出狱,你还嫌我们这个妹妹、名声不够招摇?” 陈谨自觉有理,却也不肯理他。只对陈纭道:“若是这家伙欺负了你,九妹只管找四哥。” “暮色已浓,四弟,恕叁哥不远送了。” “九妹,”陈谨一走,陈聿拉住她往寝殿中走,步态疾,神色清。 陈纭觉着、他好似有些生气。 “叁哥……怎么了?” “呵、怎么了?”他将她甩在床上,“你到底是有多不在乎我的感受?前脚送走七弟,后头就与锦王搂搂抱抱,你就这么饥渴?这么不分场合?” 手肘磕在床沿,有些生疼。她也恼了, “四哥,叁哥怎么好意思说,若非叁哥撮合,妹妹与四哥能有这段情么?有本事,叁哥让四哥娶一房正妃,那就算叁哥厉害。”四哥心中难受,难道让她当作不知? “九妹是不是觉得,你睡过的男人,你都得对他负责?”他欺身压上来,挑起精巧洁白的下巴。 “不然像叁哥这样吗?”小脸生愠,她毫不客气地怼他。 “他是个大男人,他的人生自己负责,用不着你操心。” “叁哥……这可是你自己挖下的坑……怎么反怪到妹妹头上了?”眼泪说来就来,他凶巴巴的样子让她觉得委屈。 “不准哭。”陈聿觉得心头烦乱。 “你走开!叁哥觉得我不好、不喜欢,以后别见就是。”她往外推他。 气头上,只觉得他可恶、莫名其妙、乱吃飞醋。 解释的话一个字也不想说。 “别见?九妹这么快就想撇清关系了?别忘记叁哥也要娶你。” “叁哥这么不喜欢,这傀夫谁来当不能当?” 那是他两第一次吵架,惹得他炸毛的点仅仅在于她对陈逸的态度,连对着四弟都比对他有耐心,好似自己在她心中毫无分量。陈聿从未如此害怕失去她。 若是她的整颗心都给了七弟,他纵同样与她结了连理又能如何? 形同虚设。 御史台大狱,这天半夜里迎来怒气冲天的醇亲王。 狱使谨慎不敢有半分懈怠。 “叁王爷!叁王爷!佳慧是无心的,求叁王爷看在父亲的面子上,饶过这丫头吧,她还小,什么也不懂,所有罪过,让罪妇代她承担吧。”看到陈聿,卢芝兰冲向牢门苦苦哀求。 陈纭上午出狱,邱刺史一家下午便被拿下。 得闻风向甚至没来得及逃避。 卢佳慧跪在妇人身旁,扶着形态憔悴的姑姑,摇着头痛哭流涕,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因为这张舌,她记恨陈昭华,从未放下过。只是连累了姑姑一家。 “饶过她?”陈聿落座于狱使搬来的官帽椅,语态平静,神色冷厉,“说出背后之人,本王可以考虑考虑。” “背后之人?什么背后之人?罪妇实在不知啊。” “呵——本王耐心有限的很。” 狱使心领神会地,叫两名狱卒用刑。 卢芝兰确实不知道背后实情,陈聿拿准了卢佳慧的心思,命人给卢芝兰用刑。 姑姑惨厉压抑的哭声声声催耳,卢佳慧垂着头整个人埋在阴暗之中,她有决心死也不会说出来,她纵是死,后面一样有人不会让陈昭华好过,不会让陈国好过。 就算陈国覆灭,只要陈昭华不落得好,她什么都能付出。 却忘记了,她也是陈国人,从小被太皇太后袒护偏爱,他的父亲是为护家国而英勇牺牲。 可她就是嫉妒,嫉妒那个比她幸运、什么都拥有的女子。凭什么她可以活的那么轻松恣意,而她痛失父母,只能靠着父亲逝去的功勋福荫过活。她只想证明自己并不比她差。 凭什么宫中之人只一心巴结她,对自己却是各种眼光与议论。 想哭、想笑,都发不出来声音。 只有变了调的呜咽。 望着狱卒放在脚边的纸笔,她最终选择了妥协。 姑姑……待她那么好,这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了。 “明日,本王要看到此人人头。”将狱卒折迭呈过来的纸张递给身后的青梧,陈聿看都没看。 气也消了不少,掸了掸衣袖起身回府。 纸上的名字,是齐国一名高官。 陈聿不在乎他是谁,犯他者,必诛之;犯他陈国者,必诛之。 第112章怎么还是这么粉(三哥H) 夜色寂寂,回府后的陈聿直奔心念的房间。 走到门口,却几分犹豫。 室内已熄了灯,问了百灵几个问题,他走后,她摔了不少东西。 “还有吗?” “还……还有……奴婢不敢说……” “恕你无罪。” 不止摔东西,他平日送她的一些珍贵玩意儿都被她丢出去。 陈聿反而觉得心头欢喜,发泄意味着她在意。抬了抬手,百灵福身退下。 轻细无声推开房门,他悄悄摸到床边。 “滚。” 被子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鼻音,声不大,在寂静的房间了却显清晰。 “九妹……还在气么?” 放在以前,以她的性子,宁肯出去住客栈也不会留在一个凶责自己的人府上。可是她也在意三哥,知道他为自己付出了很多。 或许真的是她不够好…… 被子里的人不说话,也不肯理他。 陈聿压上来,试图拉下被角,“让三哥看看,小脸是不是哭花了。” 锦被因为两个人的拉扯扭成一团,陈纭起身出招,他结结实实挨了一掌。 “你怎么不躲开?” “只要九妹能消气……多挨几掌也使得。”他抬眸朗润的模样,幽暗光线中白腻的肌肤泛着柔光,淡含一抹笑,分明身上挨了痛,心上却好似得了奖赏一般。 她哭笑不得,本就泪珠饱噙的杏眸,又几滴晶莹滑落。 丢了个枕头过去,她重新翻身躺下。 “眼睛都哭肿了,小骚妇,是为三哥哭的吗?”他借机凑过来,和衣拉开被子,将她罩进怀里。 “是啊,三哥嫌弃妹妹了,那就嫌弃到底,何故又来招惹我。” “三哥怎会嫌弃你?”他掰正她的身子,抬手拭去泪渍,“三哥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小骚妇,说话可要凭良心。” 暧昧低沉的嗓音,俯首帖耳的距离,使得她眼泪更加汹涌。 “呜……三哥……”主动环住他的颈,宣泄心中惶楚。 “好了,不哭了。”他安抚地顺着她的鬓角,吻了吻有些干的丹唇。 “哼,要三哥疼。”哭完以后,抱着他撒娇。 “三哥带你去洗洗。” “嗯……” 喜欢由他掌控,被照料。泪痕干涸的白皙容颜,令他心中柔软、又怜惜。 “宝贝儿以后不生三哥气了,好不好?” 典奢温暖的浴池内,缎纹白衫被水浸透,露出紧致若隐若现的腹肌。 掬水拭净脸上残痕,觉得皮肤清爽了许多,鼻塞的难受,她靠在他怀中,半掩春眸,声音娇娇软软,带着浓浓的鼻音:“想睡觉,三哥。” “宝贝儿先泡会儿,疏通经络,免得哭完着了凉。” “三哥……”她抬起眸子,清声含笑,“喜欢听你这样唤阿纭,喜欢……” 心中柔和如淖尔,“宝贝儿喜欢,以后三哥日日如此唤你。” “三哥我不要。”他低下头,欲一吻芳莺,却被拒。 “为何不要?三哥碰你不得了?” “……”她想为七哥收心。 少女沉默的神色戳着他的心。 陈纭环住他的颈,双目又红,“三哥,可以不要肉欲吗?为什么……人总会陷进那样的念想里?” “九妹,”将她抱回寝室,清爽干净的芳香盈满卧榻。他轻轻扯开睡袍丝带,莹白美好的胴体细腻香甜,诱人流连、占有、索取。 “三哥……”她抬手覆住柔软饱满上的大手,清润的声音里含了拒绝的意味,眉心微蹙,情瑟涟涟。 他却低头吻住芳唇,不算霸道的吻,然不容拒绝。 贝齿微开,迎来炽热的搅弄,他不断的吸食,好似要将她吞吃入腹。同时手上揉捏有术,令她舒服不已,情动不已。 甜腻的滋味,一簇一簇抨击心房,令清了许久的她,轻易被俘获。 “哼~三哥……”呻吟渐密,迷离眼角含了愉悦又想隐忍的泪水。 “不要嘤,三哥……好舒服……呜……” 他温和一笑,流连于香颈。 “情欲是爱的自然载体,九妹,你既爱我,自无法拒绝它。” “三哥……呜嗯……” 温热的唇舌游弋于肌肤,身体的火热被点燃。情难自禁扶住墨发顺滑的脑袋,乳尖被吸吮的热度、温暖掌心摩挲过身体的酥颤,令人晕眩、沉迷的愉悦。 那是一种、非彼此全心交会不能攀登的高度,胜过以往与他的任何一场碰撞。 “哈、三哥……不要……” 腿根被抬起、压下,最紧密的地方被他温柔伺弄,湿软火热的舌,一寸寸撩刮着,耳廓都变的滚烫。 欢愉尽化成靡重、娇旎的喘息。 “阿纭好舒服……三哥~不要吸了、那里脏……不要吃了……” “宝贝儿怎么会脏,小骚妇,很喜欢是不是?蜜水流个不停,都能把三哥淹了。” “唔……才没有……” “宝贝儿被操了那么多次了,怎么骚穴还是这么粉?嗯?” “不知道……三哥、想要……想要你进来嘤……” “小骚妇,说清楚点儿,要什么进去?” 他的舌头一下一下顶着湿软不已的嫩肉,敏感花心哪儿能承受住这般挑逗,只想被狠狠捅进来才好。 “嘤、三哥……让阿纭吃三哥的凤……”秀手紧握床绸,又舒服又委屈地轻泣。 “宝贝儿想用哪张嘴吃?嗯?”他起身上来,俯视着嫣红俏丽的媚颜,满满的琥珀混着岩蔷的诱人气息包覆她。 “三哥……想吃……” 自心深处生出的、想用小嘴服侍他的意愿。 抬首吻了吻柔软的唇,纤手探到腰间解开围在那儿的金丝白缎的亵裤,释放出那早已昂扬挺立的粗壮,素手盈握,妖娆俯身。 充满男性麝香的味道。 伸出小舌,舔了舔阳头。 “呃……九妹……” 陈聿舒服地仰头,半坐着的姿势,双手撑于身后。一件云锦白衫未扣衣带,长发披散,敞怀风流。紧致而匀称的腹肌,连接到下方的倒三角区,美好的令人遐思无限。 而此刻少女俯于他身下,光洁白腻的身子一览无余。正用情吞含,香口巧舌,直将他送入云端。 呼吸渐重,性感而微哑的嗓音,亦叫她沉迷。 “小骚妇、唔……” 脑中的弦骤然绷紧,在即将射出的一刹,他突然撤出。将少女扯入怀中压住她一阵狂烈密集的吻,手中动作愈显粗暴,娇嫩莲乳被他捏得青红一片。 她几乎觉得要被他吻到窒息。 唇瓣热辣的厮磨。 那样才让他止住、想狠狠插进去将她操到失神的冲动。 (作者碎碎念:喜欢的宝贝可以多点珠珠支持哦,本书全本免费,随缘打赏,希望多多鼓励支持下~感谢) 第113章几番云里几番雨(三哥高H) “三哥……”正戏还没做,她嗓子已经哑的厉害。欲求不满的水眸痴痴望向他。 “快点操阿纭、呜呜……要被三哥填满……三哥使劲操阿纭……” “好,让三哥看看,宝贝儿的小骚凰是不是还是那么紧。” 他的手指捻在封纪,花口水淋淋的,渴望着被疼爱。 “呜……三哥,要是不紧了怎么办?三哥是不是就不要人家了?” “骚妇,又给多少人操过?”让两条玉腿夹住颈腰,滚烫的粗硬抵在泥泞不已的软媚花心。 “没有。呜呜……三哥……” 她相信如果她的身子不再那般销魂噬髓,三哥一定不会再这样爱她。 “三哥……哼呜……” “哭什么?小骚娃,就这么渴望三哥进去?”他故意折磨着她。凤身磨着湿软媚肉,愉悦不已。 “害怕、害怕三哥以后不要妹妹了……嘤……” “怎么忽然这么矫情?”他勾起唇,笑容令人目眩,同时身下也探入了小半,空虚得到些许滋润,却想要更多。不安分地扭了扭腰肢,央求地看着他。 “嘤嘤、三哥……快动嘛……要三哥操妹妹……哼~” “小骚娃有那么多人操,还在乎三哥要不要你?”他不疾不徐地缓慢送着,指尖撩拨。 “唔……”她环紧了他的脖子,以微知着,渴望更多、更烈的操弄。 欢愉阵阵,嘤嘤细哼,听他这么说,心头涌上惶楚。 “在乎唔、三哥说了爱阿纭……就不能食言……” 纤指抚上白净面庞,三哥在她心中的分量,不知何时已如斯。 他忽然加重了力道,“小骚妇,喜欢三哥这么操你是不是?” 双目迷蒙,她勾住他的唇舌用情回应。想把身心都予他,就这样消融在无边无尽的淋漓爱意里。 “啊、三哥……好美……嘤还要……阿纭好舒服……三哥好棒……”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三哥的凤……好满……撞到花心了呜……好酸、三哥~” 顶到宫口的凤首,不断抵着那里,仿佛要探入一般,叫她承受不住,猛烈的几下,尽泄出来。 “哈~三哥……” “小骚妇,这就到了?”他含笑看着她媚人的神情,抱着她翻身换了个姿势。 “呀……”紧密连接处一阵旋磨,惹得她想向后撤,被他箍住细腰。 “呜呜……好深、不要……” 骑在上位的姿势,虽然能很好地欣赏他的腹肌,可她实在没有力气,只想由他来主导。 “小骚妇,三哥操你,屁股朝上抬一点儿。” 密处稍稍悬出些许空隙,他挺腰操弄,一边伸出长臂揉搓两团春意,享受蜜液不断的温暖穹隆紧咬。 “小骚妇,水真多……” 黏腻羞人的拍打声儿,使她面红耳热。却主动沉下腰肢,迎合他的操弄。 “呜……三哥……啊、不要……不要……” 感觉到她又临高潮,陈聿握住纤腰,加速挺动,娇吟声声入耳,是不加抑制的喘息。 “呜呜、三哥~” “小骚妇,今晚准备泄几次?嗯?” 她软软的趴在他身上,蜜流浇灌,使得他也爽得喉咙发紧,停下动作等她平息。 “三哥……”主动吃了会儿他的唇,抬手拭去他额上汗水。 “三哥快点儿射给阿纭,人家要吃三哥的精……”尾音极挑,她跪趴在床上,翘起玉臀,花口处汁水淋漓,流出些许女子的白浊。画面极其淫靡、又极其诱惑。 他提凤掼入,大开大合地动作。 这个姿势无所受碍,扶着软腰,整根没入,再全数撤出,愈来愈猛烈。 “小骚妇,三哥操得爽不爽?” 丹穴内异常顺滑紧致。陈聿只觉得下腹又热又紧,停不下住的一股冲动。想将她操熟、操透、只为自己折服。 “呜嗯……好棒……三哥、好烈……轻点儿唔……” “嗯……嗯……啊……” “小骚妇,骚穴很棒,将三哥吸得这样紧……” 巫山云雨不曾或歇,只剩下纵情呻吟。 “哈啊……三哥~好热、嗯……” 滚烫的阳精喷进芳心莲体,被操软的玉体不由自主地抽搐,欢愉至顶,脑袋一片空白。 “小骚妇,好吃么?” “三哥,好美~” 餍足窝进他怀中,才泄过一次的阳凤很快又昂首,若有若无碰着软嫩的丹婴。 “要阿纭含着吗?”眉眼如丝,呵气如兰,她贴在他耳边,腰肢主动向前贴了贴。 “小骚妇,方才操的痛不痛?” “有点儿。现在不痛了。”鼻尖依恋地蹭着他的面颊,“三哥放进来,让阿纭含着三哥。” “宝贝儿怎么这么骚?”嘴上这么说,却满含宠溺,将软腰往小腹紧了紧,硕大的阳锋慢慢撑开粉肉,埋进温暖的何寓。“奶子还是这样软。” 他沉迷于吃她的乳肉,淡淡的香味盈鼻,这柔媚倾城色,永远也不觉够。 “三哥,若是有一天,你遇到一个冰清玉洁、比妹妹还要美上三分、并且只为你独有的女子,你会爱上她吗?” “那要看她有没有九妹这样骚、这样放荡。” “人家说正经的三哥。” “三哥只爱你,小骚妇。” 他终于给她吃了一剂定心丸。 可她还是不安,“要是妹妹的凰儿不好操了呢?” “若是一根无法满足九妹,那就拿两根来捅。小骚妇,三哥说了,从第一次操进你的小骚凰始,此后只愿操你一个,记住了么?” “三哥……” “好了,不许哭了。你今日可流了不少的泪,是三哥伺候的不好?”说着故意顶了顶花心,惹得她轻哼。 他的笑容在她眼中,永远那样邪魅清冷,又含着一丝温柔。 “那杨校尉好似很倾心三哥呢,三哥不喜欢吗?” “太硬朗了,哪儿有九妹这般娇弱无骨。” “哦?原来三哥喜欢娇滴滴的。” 他摇头。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喜欢什么。 在对抗命运的沟壑中,演戏演得自己都信了。好像只有她,能让他心中觉得敞亮。 “小骚妇,真喜欢三哥,就给三哥留个孩子,好不好?”他翻身压海棠,两身合一,兴逸难当。 “三哥……妹妹无法生。”面对他火热的眸子,她无法遮掩。 “嗯?火蛇丹,你还没吃?”眉棱一挑,他质问道。 “吃、吃了呀,可是没用呢……”纤白细手捂住面容,不敢对上他的眼神。 “没用?”身下力道陡然一重,抵得她轻呼,脸上的手被他拉下来。“你觉得三哥会做无用之事?” 陈聿做事,至少需确认九成以上把握,才会付诸行动。 那火蛇丹,他冒了那么大风险,必定是将她的功法研究透彻了,才得出的结论。 她眨着无辜的眼睛与他对望,委委屈屈:“之前的药丸,我……我给二哥了。” “陈——纭?”他极少唤她的全名,拖长了尾音,她就知道自己没什么瞒得住。 抬起长腿主动缠住他的腰身,企图用谄媚蒙混过关,“三哥烈一点嘛,阿纭好喜欢~三哥好威武……” “骚妇。”他发了狠地抵她,一边粗言秽语不断,“欠操的小浪货,嗯、操死你算了,只会叫三哥伤心,骚货、荡妇……” “呜……嗯……”她被撞得乳波晃动,呻吟破碎。 “三哥的心意在你看来,是不是一文不值?就这样践踏?”他一把抓住晃动的娇乳,任意揉捏,眸色微红,动作愈发猛烈。 娇嫩的花口附近都被他的卵袋给拍红了。 “不、不是嘤三哥……三哥的心意珍贵,阿纭很感动呜、也很感激……可、可是二哥……比妹妹更需要……呜三哥~三哥最好最疼阿纭了……” “呵、感激?”他直起上身,抬起玉臀,使她的两条大腿夹在自己腰侧,清脆的臀肉撞击声,汹涌澎湃,响彻一室。 (作者感谢:是哪位宝贝打赏了,快让我康康你 (?′?‵?)?) 第114章粉桃妆面 “对三哥就只有感激?” “哈啊……”娇润的声音被颠得零零碎碎,此刻的她除了莺呢燕哼,再发不出别的声音。 翻江倒海的情潮吞没她。全身心的感觉都集中在被他猛烈进攻着的那处,呼吸急促凌乱,脑袋不能思考。 终于倾尽,陈聿躺下,汗水混着脂粉香,是靡艳又满足。 “三哥,你别费心妹妹的身子了。” 疲乏不已,她窝在软被中,轻声呢语。 她本就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传宗接代是男人的欲望,她可没有这种诉求。 “小骚妇,你是叫让三哥断子绝后么?”他侧过身子,握住暖融融的小手。 男人在与一个女人相融之后,果然都很温柔。好像她是他的一部分。 “三哥以前故作喜欢男人,也不见你在意这事儿。” “……”从前他也没有想过今日,“三哥不是喜欢,小骚妇。” 将娇软身子往怀中一箍,他觉得有必要再次澄清。 “嗯,三哥只爱妹妹。”展颜逐笑,朝他唇上啄了口,困倦地轻合双眸,依偎在他耳畔。 心好似被充盈、填满。 “三哥……要是妹妹不能给你留后,你是不是就不爱妹妹了?”心念着他的想法,觉得难眠。 “你这是什么歪理?” “哼,我不能生,也不想生孩子,就这样挺好的。”这样说,也想叫他放弃苦觅解决之方。 “你真想叫三哥绝后?嗯?” “三哥,妹妹知错了。”娇娇服软道,“要不然,三哥就挑个心仪的女子,给你诞育子嗣。” “呵,哭得这么伤心做什么?” 她没出声,只是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落,却被他看到。翻了个身,鼻尖酸酸。 不想三哥碰别人。 可是这话,她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她没有资格这样要求他。 “宝贝儿……”他从背后嗅着她头发,掌心覆在手感如玉小腹,“睡吧。你什么样子,三哥都要。” “三哥揉揉。” 往身后的胸膛贴了贴,她喜欢被他爱抚,温暖的掌心好似播撒着无尽爱意,绵绵无限。 “要嫁给七弟了,是不是很开心。”他依言滑上丰乳,力道拿捏得当,手法更似按摩。 “嘻嘻……”忍不住笑出声。 “小骚妇,在三哥面前,你就不能装装?哪怕是哄三哥的。” “嗯~三哥……”将他撤回的手重新拉上柔软。 “要怎么取悦三哥?” “三哥,妹妹对你只有真心,没有哄。” “妹妹?” “阿纭,爱你。” “要是七弟也在,你还会选择与三哥同寝吗?” “唔、” “什么人!”凌厉箭气忽然袭来,陈聿骤然起身拾掌扯起被子挡过。 锦被一角赫然被洞穿,利箭直直钉在墙面。 陈纭也警觉地坐起。 陈聿将被子裹她身上,扯过外袍迅速穿上。 “来人!” 府中侍卫顷刻而出,朝那不轨黑影追去。 这一切来得风驰电掣,倏尔打破平静长夜。 “王爷,有刺客潜入,属下来迟,王爷受惊了!” 槅门外,她听着他与侍卫统领的对话。 “抓回来!死活不论!” “是!” “三哥,是冲你还是冲妹妹来的,可有头绪?”见他回来,她展眉问道。 “想要你三哥性命的人很多,可轮不到宝贝儿忧心。”他抚了抚美人儿丽颜,抱着她重新躺下。 “那也不一定呢。” “但凡威胁骚货宝贝儿的存在,三哥都给你清理干净。”他唇角勾着一抹笑,邪肆而自信。 “三哥~你好好说。” “只做三哥的小骚妇,好不好?” 她含笑勾住他的脖子,被这事儿一闹腾,浓浓的睡意都清减不少。 “早点儿休息吧三哥。要在三哥怀里睡觉,要三哥抱。” “还要三哥怎么抱?嗯?” “三哥安心,妹妹也会保护你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未必能安稳入睡。 她乖巧将他的脑袋抱进怀中,柔软顺滑的香发,让她深觉、三哥真会保养。 陈聿动作一僵,许久不曾体会过的,分明那样依赖他们,需要被保护的少女,心头仿佛被什么击中,不断沉陷。 小时候,她就是这样一副姿态,说保护自己。 明明娇弱又跋扈,他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孩儿。 随着相处与深入,她成为他心头唯一的光明。 阴暗之中,他对抗所有人,整个世界都不容他,只有她,展开双臂,抚慰他、赞赏他。说他是世上最好的少年郎。 呵,那时,她知道什么是最好? 青梧连夜奔赴齐国,却路遇截杀,他身边的数十名暗卫折损近半。 依旧没有停下步伐。 王爷的命令,不管多么荒谬和不可能,他从无质疑。 齐国暗探应已接到飞书,他要做的,是去确认结果和收尸。 必然是那边行动惊扰了对方势力,这截杀架势,十之八九他们的人已经得手。 普天下能与他的主子作对手的人,他实在数不出几个。 陈聿的暗势力遍布六国,可能是最普通的市井农夫、布衣商贩。 他从小就深谙此道,只有自己拥有力量,才能不任人掌控。 只是他的目标不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越是高位,束缚越多,诸多身不由己,从他们的父王身上,他看了太多。 他只是向往自由、不被约束,随心所意而活。 “小骚妇,今日要去哪里?” 睁开眼睛就见她在精心梳妆,陈聿抬起胳膊,心中不悦。 原以为自己会睡到很晚的陈纭,却早早醒来。 檀色梨花木妆台上,琳琅满目皆是三哥给她配的各色胭脂、精致贵丽的首饰。 虽然嘴上说讨厌女人,他却是最了解女子喜好的。七哥分不出区别的唇脂颜色,三哥最懂得品鉴。 其实,内心深处,他是渴望母妃的认可与疼爱吧。而不是将他当做博宠的工具。 戴上耳环,陈纭决定替三哥去拜访一下元安太妃。 听到声音,起身向他走来。 浅笑嫣然,水袖飘曳,盈盈若仙子一般。 粉桃妆面,唇点丹红,看起来清新婉约而不失庄重。 “三哥……”她坐到榻边,“你起身。” “是不是要进宫去?” 她摇摇头。 “三哥乖,起身试试妹妹给你定的衣裳。” 很早就订的,诸多事情耽误,百灵提醒她才想起来。 陈国锦缎织造,当以灵绣坊为最,而天下织造业,以陈国最为闻名。 定制了一个月才出的成品,他大抵都忘了,今日是他的生辰。 第115章丰姿神韵 别人都欢庆的这个日子,他最是抗拒。 陈聿讨厌这一天,就像他无声的抗拒母亲赋予他生命。 陈纭也没有提,只作是一件平常的礼物送与他。 无袖外袍搭配一件广袖长衫,暗红色鲜翠,色泽光丽美如云霞,配以褚红镶银边蟒纹宽腰带,对襟处和比甲袖口皆银色锦镶边,纹饰简约端庄,一惯三哥的爱好之风,张扬却不失庄重。 衣料选用最上等的桑蚕丝织成,柔软细腻,制作精巧,灵绣坊一直为王室服务,所出织品高雅华贵。 这一套成衣更是用尽心思,细节处尽显机巧。 陈聿撩眼而望,心中意外而轻喜,由着她给自己穿上。 扣腰带时,他抬起她的下巴,“忽然对三哥这么好,安了什么心思?” 她含笑踮起脚尖,吻了吻轻合的唇,“三哥先看看喜欢吗?” 红衣如枫,瑰丽富雅。 将他推到镜子前坐下,拿起梳子给他梳理垂顺如水的长发。 “三哥想束什么样的冠?” “宝贝儿随心意就好。” 她撩起两鬓的头发在脑袋后简单挽住,挑了支月白色飘带发扣束上,又自奁匣中一阵挑拣,在他耳畔扣上一只振翅欲飞的镂空银制凤凰。眉眼盈盈,满足道: “三哥真好看。” 他平日不加修饰,天然的风流放纵,仅仅是稍加装扮,便是颠倒众生。 镜中,雪白的面容,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一双狭长的凤眸带着惑人的色彩,邪魅就在唇边蔓延开来。 握住她的手,他道:“宝贝儿想叫三哥做什么?” 他不喜欢戴饰物,妨碍他动武时发挥。真气冲撞时,很容易就掉落。 可是她送的,只觉得舍不得摘下。 如此讨好,必是有求。 直至整个早膳之后,她也未提及有什么要求。 只是很亲昵地依赖他。 今日王府的下人们都格外被王爷那身打眼的装扮吸引,不由想多看几眼。 丰姿神韵,如细心雕琢。 阴鸷清冷的面容少有地沾染着拭不去的笑意,就连小厮们都不由感慨,他们家王爷当真是世无双。 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稀。 陈纭放下羹碗,忽然问道: “三哥,你会一直爱妹妹吗?” “为何这么问?”陈聿正搅着汤勺啜饮细羹,总觉得她今日有什么事情未言。 “妹妹可以依赖你吗?” “只管依赖三哥。” “三哥可知丞相喜欢什么?” “这你要问七弟。” “三哥会不知?” 他长臂一展将她拉进怀里,唇角噙着淡笑,抽出她约束在臂钏下的湖绿手帕,拭了拭她唇沿上沾的些米糕屑。 “三哥虽也懂一些识人心之术,不过论对骆傅的了解,可没人比得过七皇弟。” “哦……” 百灵说,冷耀最近有些情绪低落,不思饮食。 “冷公子很听公主的话,寸步未离丞相府。” 她该去看看,顺便带上厚礼答谢丞相。 “那三哥,我今日去丞相府,你去吗?” “不是进宫?” 与七哥的日子长着呢,从前总迫不及待想见他,黏着他,源于未来的不确定性,她害怕见一面少一面。现在知道将嫁给他,日久天长,不急于这一时。 她有许多事情需要妥善安置。 “宝贝儿是该好好谢谢丞相,若非他这惊世骇俗的一卦,三哥可能还需费心思虑,如何才能娶了九妹。” 他今日有事,无法一同,命管家去库房里挑了许多珍贵画品、瓷器和名玉,反正高山流水的隐士爱好之物,他都有。陈纭料想不到他收罗的东西种类之广,绝非仅仅用于打点陈国朝堂。 “对三哥来说,婚约应当是束缚吧。” “三哥情愿被九妹束着。” 站在库房门口,看着小厮搬出罗列的两排物品,她剔除一些不合骆傅气质的。 想到他临走时,答的这句话,那样自然,心头漾着蜜样的甜。 “《骆师笔谈》,是骆学鼻祖的真迹吧?”自漆木盒子中拿出一本封面颜色泛了旧的古书,陈纭对管家问道。 “回殿下,是的。当年王爷为了此书,花了数年心血。” 方纵山的开派祖师,传闻书中记载皆是这位师祖在世时对弟子的讲课、答疑解惑,后来陆陆续续传世的几本,都是身边弟子整理编撰,只有这一本是他本人所写,仅仅十几章,内容简练如天书,若非本门弟子,难以看懂。却蕴含大道至理,在数百年的传承流转中,因门内弟子的分裂争夺遗失流落。 三哥能寻到这个,足见这些年他绝非表面上的玩世不恭。 这后头又隐藏着多少艰辛困苦,她只觉得、自己对三哥的了解太少。只是一味享受他的保护,从未为他做过什么。 “我已不是公主,以后以姑娘称呼吧。”陈纭放下书,既然是三哥费了心思寻的,她就这么拿去送人,总不太妥当。 “这……殿下,王爷说了,这书骆丞相应当喜欢,权当王爷感谢丞相搭成姻缘。” 陈纭带着厚礼到丞相府时,恰逢宫中之人出来,竟是七哥命人来赏赐丞相。院中堆了不少东西。 她带来的,骆傅只留了那本祖师笔记,和一套山水彩釉茶具。 “丞相是嫌弃小女子带的这些,比不上陛下赐的珍贵么?” “殿下不必折煞微臣了,您是未来的娘娘,微臣岂敢有不尊?” “骆丞相,今日留饭么?”坐在松韵鹤意的客堂,她落下茶盏,唇角噙着淡若琉璃的笑,抬眸望向他。 “自当尽心招待。” “八哥哥在丞相府上,可有不听话么?” “八皇子敏躬好学,是不可多得的良才。” “骆丞相,小女子现在只是一介布衣,丞相不必如此恭谨。”院子里,她与他暂辞,转去看陈折。 “师兄,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冷耀好几日都将自己锁在屋子里,除了上课,拒绝任何人探视。 陈纭是在相府后山的一方冷池中找到他。 他的双瞳,一只变成了绛紫色。 “哼,师妹也记得关心师兄吗?” 他冷漠的样子,显然是在负气。靠在池边,整个人霾在一种阴戾、痛苦、慑人的氛围里,仿佛临近爆发的边缘。 短短几日不见,他好似变得成熟、冰冷。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运气压抑自己,体内滚热的阳焰好似随时要将他焚烧殆尽。 翡翠从他的背后爬出来,朝她昂着头吐着信子。小东西身上竟然也出现点点红纹,间杂在碧绿的身子上。 陈纭觉得自己疏忽了,她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被冷月留了什么暗招。 蹲在池边,目露关怀:“师兄可是这几日受了什么委屈?只管告诉师妹,师妹给你报仇,好不好?” 他隐忍的目光落在那张倾城绝艳的脸上,她今日的装扮婉约柔美,让他的心间忽然就嫉妒得发狂。她是为谁装扮?为谁描眉黛红妆? 长臂一扯将她带入池中,陈纭惊呼,愕然发觉他周身的池水竟是温的,而越往远处池水越冷。 望着那袒露的胸怀,渗着水珠,不知是池水还是汗水。指尖触碰到他皮肤时,温度烫得吓人。 第116章冰齿映轻唇(冷耀微H) “你、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能将一池冰冷的水暖热,陈纭觉得眼前俊朗高阔的少年简直不是人类。 虽然身上滚烫,可他的皮肤颜色正常,光洁滑腻,泛着蜜色。 内火侵蚀,除了他自己的感知,旁人是看不出异样的。 “多久?一夜罢了。” 他的嗓音低沉,神色压抑。 明明想冷冷地拒绝她的示好,可控制不住,想将她扯入怀中的冲动。 想看她对自己好,只对自己好。 她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那里温度是正常的。 “师兄,师妹给你想办法……别总是泡在冷水中。怎样能缓解师兄的痛苦?” “倒是有个方法,师妹真的愿意?”他抬起指腹摩挲粉艳唇瓣,暗沉的眸色中泛出一点精光。 她不由自主地想往后靠,纤腰却被他稳固地揽住。稍一用力,她的小腹便贴上他的。 “师兄,别这样。” 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热度灼人,将她的白皙的面颊都烧红了。 “别哪样?”他故意靠近,朝着她的耳朵吹气,冷峻的面容由阴沉渐渐转暖。 因为经年食素,他身上的气息极为素净、淡洁,像是芳洁祥瑞的优昙花,闻之使人心灵宁静。 感觉到他的手在腰后游弋,她僵直着身子,“师兄……你放开我,好热……” 光天白日的,她要是真在这里与他发生什么,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师兄也好热,小师妹方才不是还说要帮师兄么?怎么这么快就食言了?” 热度透过指尖传递到下颌,他没再给她反驳的机会,低头噙住樱唇镬取。 他渴望已久的、让他想到胸腔里泛疼、痴迷不已的香甜。 她咬着牙关不肯让他肆意妄为,却发觉他的手从臀后探到腿心,隔着薄薄的衣料撩拨。外袍早已被他丢到了池岸边。 她忍不住惊呼,火热的舌趁机钻进,得逞般地攻城略池,压住后脑勺不由半分抵抗。 “唔唔……” 眼角溢出水光,她瞪大了眼睛盯着无限贴近的面容,眉峰浓秀,双目轻阖,淡棕色的睫毛长若蝶翼,漏映天光。 “师兄你、你在摸哪里?”纤手握住结实的小臂,终于被他放开,她连连喘息,秀眉紧蹙。 “宝贝儿的小凰儿,湿湿的,是不是想师兄填满它?” “你……你怎么会突然就无师自通了?”她惊愕于他的荤话。 “什么无师自通,师兄可有好好学过。”他暧昧地撩拨她的头发,“才被师兄吻了一通,小师妹就湿成这样,之前每次被师兄这么吻,是不是都难受的紧?” “你……同谁学?”她瞪大了眼睛。 “自然是书上。”他好似很有成就,阴郁的面容都舒展不少。 “不过……书中画的……” “怎么了?” “没什么。小师妹,要不要师兄好好疼你?”他朝她口中塞下一粒药丹,然后堵住芳唇长舌一顶,迫她吞咽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唔……” 他粗暴地扯下她肩头的衣服,低头啃咬。冰肌藏玉骨,衬领露酥胸。难以言喻的感觉自丹田缓缓蔓延至全身。 “八哥哥,不行、不要……”声如莺转,髻摇金钿。少年炙热的气息不由抗拒地侵略着她。 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为何不行?”他不管她哭的伤心,态度强硬。 “八哥哥,再等等……等你学完丞相所授……” “你都要嫁给别人了,还想哄我到几时?”他钳住她的下巴,眸光隐含愤怒。 背着他与别人定下婚约,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望着那双通透明澈的异瞳,她一时语塞,他不是没有出去过,怎么会知道这事? 难道是相府的下人…… 时下全京城最轰动人心的事件,前昭华公主由阶下囚一跃将成为陈国未来的王后,大街小巷里都在谈论这事儿,相府的下人们也不例外。 那昭华公主与丞相向来不对付,看来六爻卦是真有其事啊。不得不说这昭华公主真是命好,非先帝生女却享尽荣华富贵,如今眼看就要倒霉了,却遇此等机缘,叫他们这些普通人眼热也羡慕不来啊。 冷耀躺在屋顶晒太阳,听到路过的两个仆人窃窃私语,原本毫不在意,两人对话中的人名却使他当既坐起,飞身落下也不管那两个丫鬟被吓了一大跳,冷眼觑着问事情原由。 他本想冲出去找她,想起她订下的约定,堪堪忍住。 连续几天他都极度沉郁,恰逢体内阳焰反噬,他知道这一天总要来。 也许他不该继续缠着她,渴望着那一点点灿烂的明丽的温暖。 冷耀的身子撑不过弱冠之年。这是他质问冷月为何如此残忍,掠夺昔日要好同门师妹之子时,听到的更为残忍的另一个真相。 一方面是他天生胎中带出的病体,被冷月以极端的方式调理。 被宣判死刑的感受,没经历过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他不愿去认娘亲,却偷偷跑去南歧王府看过她。看一眼,足够了。 “乖乖地待在师父身边,或许还可以多活几年。” 冷月的威胁只让他嗤之以鼻。 “好徒儿,等到瞳孔变色时,一切便无可挽回。你是为师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别做错误的决定。” 起初冷月和颜悦色,她培养他确实花了数不清的心血,但只是为了让他成为最好用的工具,最服从她的利器。 遇到陈纭这短暂的一年,是他为数不多、感受到真正关怀的日子,让他很喜欢、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 冰齿映轻唇,蕊红新放。 声宛转,疑随烟香悠扬。 “八哥哥……不要……求你不要吸了……”她扶住他的脑袋,媚声含水。埋在丰乳前的唇舌,让她沉醉、又抗拒。 冷耀其实只比她大五个月而已,从小到大却与她过着天差地别的生活,这眼泪与其说屈辱,更多的是心疼。 她的身子……她的身子又有多珍贵?为何不能给他…… 她本就没有洁身自好的贞操。 只是觉得自己会耽误了他。他不该将感情投在她这样放情的女子身上。 “是不是我做上那个位置,你就肯接受我了?”他抬起脸,赤红的双眸中,压抑的风雨欲来之势。声带微哑。 “八哥哥,你说什么?”她意识到他话中的含义。 “是不是我做上那个位置,你才会喜欢我?” 第117章师兄天赋异禀(高H)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距离很近,近到像是下一秒,他就要陷进她的眼睛里。 “陈折,这跟身份地位没有关系。”她略微偏头,避开那火热的视线。 他身后是几株棕榈树,枝干挺拔,静静伫立。 “那你为何要嫁给那个男人?” “感情的事,说不清的……” “小师妹、阿纭,你让我吃一次,以后,我绝不缠着你。”他环着她,拿脑袋痴恋地蹭着她。 “八哥哥,你为何执意要这样?” “不管,我就是不甘心,小师妹的身子给了那么多男人,如何就不能给我?” “你都知道……哪些?” “本来我是不信的,可是听到师妹你那骚媚的叫床声……” “你什么时候听到的?在哪?” “蜀王宫。” “八哥哥……”她放弃地抵在他侧颈,“阿纭只会觉得对不起你。” “哼,小乖乖,师兄也会向你证明,自己是合格的,做你的男人。” 她哭笑不得,“八哥哥就这么想做阿纭的男人?” 他捧住她的后脑勺,唇舌大力压下来,“想,做梦都想。” “八哥……” “还是师兄听起来比较顺耳。” “师兄……” 他抱起她,离开冷池,飞快地回到房间。 冷耀的住处幽静,远离主院。平常也甚少有人来打扰。 下人们只以为这是哪家王贵塞过来给丞相教导的公子哥儿。 不攀附,也不得罪,这是相府仆从们所得的行事准则。 几次的出入,陈纭还是挺佩服骆元徽的御下之术。 剥开精致的服饰,娇躯丰满,透着迷人的绯红。 冷寒的双眸度上火热,他的掌心大力度过每一寸玉肌。小腹热流蹿动,身下早已硬挺。 从前不明白,而今却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了。 “哈~师兄……”微微凌乱娇喘,玄圃被他热热的手指抠弄,空虚不已。 “喜欢吗?小师妹……”他轻轻叼住充血挺立的樱果,如冷域雪峰之上的一抹绝艳,舌尖挑逗,只想带给她无尽欢愉。 “师兄……”娇润声音柔媚动人,陈纭听得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被他撩拨得喉咙干渴,像被架在火上炙烧。又觉十分羞耻,闭上眼睛不敢或望。 “小师妹,告诉我,这是什么?”他拉着她的柔荑小手覆上胀痛,隔着衣料,只觉得那里粗烫得吓人。 “唔、师兄……” 嫣红的小脸透着动人的羞媚,美眸微觑,她起身环住他的颈,很认真地望进那双为她痴狂的眼睛里。 “师兄,你真的不悔吗?真的、想要师妹的身子?” 诱人的红唇一张一合,引得他勾住香舌一番流连。 “师妹可知、自从了解男女之事,师兄日日想你,想进入你的身体里,想叫你、也为我痴狂。” “啊……” 他的手指陡然刺入,令她忍不住嘤咛。“呜呜、师兄……” “小骚货,你看你的身子,这么有感觉么?手指也能叫你这么着迷,看来真是师兄以前不懂事了。” 滑腻湿润的何寓紧紧吸绞着他的手指,粉嫩的花口不断吐着晶莹露珠,叫他只觉浑身火热得更加难受。 一股天然的冲动,遏制不住。 他恨自己为何没早点发现这诱人无限沉入的秘密。 “师兄……唔……” “宝贝儿师妹教教师兄,该怎么让你更舒服?”他一边手指抽弄,一边咬着她的耳朵。 “师兄、呃……让师妹服侍你,好不好?” 她扶着他的肩,由令人沉溺的快感中抽离,靡艳之色令他目眩。 冷耀一怔。 就见她主动俯身下去,褪去他的衣物,释放出那颜色比肤色稍深、有些偏红、虬曲盘结的硕大之物。 并排的两根,同时勃起,使她眸色微暗,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这……她怎么吃得消啊…… “小师妹……” 冷耀仰坐,见她动情地给他舔舐,难以言喻的快感一波波袭击四肢百骸,身体与心灵上双重的满足感,仿佛撑破他的魂魄。 “呃、好舒爽……小师妹……那边、那边也要……” 吞吐其中一根,她便用手套弄另一根,让初尝情事的健朗少年,如坠云雾里。 “唔……师兄,师妹只有一张小嘴,可吃不过来。”嘴巴吸的发酸,她还是卖力侍弄,想着用嘴给他泄出来了,也许他就可以不碰她的小凰了吧。 她还是打错了算盘,男人在这种事上,岂有退让。 哪怕是初尝云雨的男人。 “呃……师妹、小骚货……” 他突然捧住她的头快速抽动,另一根就贴在脸蛋边摩擦,使她的模样看在他眼里,羞耻又艳丽。 “宝贝儿,握住那根。”他嗓音喑哑。 她听话拿右手地握住脸边的庞然之物,被深喉顶出情不自禁的泪水。 直到他的巅峰到来,两根火热坚硬的虬龙同时朝她射出大量淫靡的白色液体。 美人儿干净媚人的小脸上,煞时被那白稠玷污,靡丽而艳情。 “小骚货,接下来用这根,捅你的小骚凰,好不好?” 他握住左边那根、尚未享受过香口包裹的,明明才泄出,却丝毫没有软倒的迹象,反而愈加精神。 她真的不能以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待冷耀。 “师兄,只能放一根……” 她抬起翘臀朝他,声音里含了些撒娇的意味。 花穴里早已湿润不堪,泛着空虚,渴望被填满的欲。 “骚货……” 扶住软腰,他抵在水嫩的花口,慢慢挤进去。 “嘶~骚凰好紧……小师妹、真会咬……比上面的小嘴、还要舒服百倍……” “啊、好撑……师兄慢点儿嘛……” 他克制住狠狠操烂她的冲动,动作由缓至深。 “师兄、八哥哥、慢点儿操……”她伸出玉手,朝身后的空气无力地抓了抓。 被他握住。 “小师妹,骚凰里面越来越软了……你听……” 凤身不断怕打着何寓的淫靡声音,清而脆,即使那声音不大,在安静的室内,也足以使人听得面红耳热。 他尚未用力,便已让她这般舒服。 “师兄……好美……呜呜……” “知道师兄的好了吧?小骚货……”冷耀压着体内乱窜的阳火,一边痛苦、一边却是至上的欢愉。 “师兄,你方才、啊……喂我吃的、药丸是什么?” 换了姿势的她,坐在他腿上,渐渐被插得靡软不堪的湿穴很好地吞纳下他的全部尺寸,却仍旧被顶得有些酸痛,紧紧勾住少年的脖子,腰肢不由自主地随他撤出时向上抬,配合他的律动。 “自然是好东西,小师妹。”少年的双手包住两片柔软臀瓣,尽情体内宣泄无尽的精力与渴望。 薄汗微湿,却挡不住他对她的如火爱意。 他渴望已久的、如此销魂噬髓,只想在这软香裹覆中无尽沉沦下去。 即使死,仿若也能无憾了。 “朝闻道,夕死可矣。” 他的道,就是她。 “小师妹,你的穴,怎么这么舒服。”耳朵上的精致饰物随着动作大力晃动。 她伸手托住那光泽耀眼的银链,俏笑道:“女人的穴都很舒服呀,只怪师兄没吃过。” “哼,我不信,休想哄我。”他笃信只有她,让他动心的她,才能带给他如此上妙的体验与滋味。 “嗯……师兄~啊、师兄好棒……”她不再遮掩,缠住少年劲瘦的腰际,娇言艳语尽情吐露心中感受。 心中无限的柔情芳意,这一刻,她确信,八哥哥,是喜欢她。 勾住他的唇,纵情缠连。少年的唇异常柔软、芬芳。精力也异常地旺盛。 “师兄真是天赋异禀,操得妹妹、舒服死了……好师兄,再烈一些……” “小骚货,给那么多男人操过,师兄将你的小荡穴操坏好不好?省得再去勾引别人。” “哈~不行,操坏了,师兄就没得操了。” “前面的操坏了,就用后面的,后面的操坏了,就用上面的。” “哈、师兄坏死了……” “小骚货,越坏你越兴奋是不是?下头简直要将师兄给淹了。” “嗯、哥哥……” 第118章愿意天天给你的喜欢(冷耀高H) 她娇娇软软地唤“哥哥”,就仿佛触碰到他心头陌生的地方,那里有对俗世、亲人、温暖的渴望,一直以来被他深埋、压抑。 “小骚货,叫师兄!” 他细长的手拍在她臀上。 “师兄……师兄……啊、你最好了,阿纭喜欢……” “有多喜欢?” “愿意天天给你操的喜欢……” “小荡妇,只想给我操是不是?就不想做别的?我就只是个满足你骚欲的工具?” “哈、不是……喜欢师兄,要把妹妹最好的好东西都给师兄……” 他这才满意。 “小骚货,操死你算了。” 他身上滚烫的温度,让她又喜欢又畏惧,肌肤相贴,她想替他分担一些那火热的折磨。 “师兄、抱着、抱紧一点儿……” 香粉凌乱,汗水打湿秀发。 这是她第一个爱到浑身被汗水湿透的情事,以往都是哥哥们汗水淋漓,她只作享受的那一个。 顶多,出一层薄汗。 “小师妹、我想射了……可不可以……” “师兄……哈……射进来,没关系的。都射给妹妹、啊——” 没有预料中的滚烫入体,啵唧一声,只见他撤了出去,高潮余韵中的丹穴忽然一空,几波热热的液体浇落到玉肌上。 “哼~师兄……” 她不满地掀开情欲满载的眸子看他。 “小骚货,这么想吃师兄的精么?” 她骚媚欲求的模样惹得他心中微动,拿湿绸将她的身子拭净,另一根昂扬饱满的凤再度接力捅了进来。 “哈~师兄……” “好舒服、好美啊……师兄操的好美……” “骚货,你是不是都吃过他们的精?” 少年有力的臂膀撑在她两侧,俯身睨着身下娇吟承欢的美人儿。 闻言她收敛着放荡春情咬唇不语。 媚穴中的抽送骤然加速,剧烈的撞击叫她的喘息声破碎。 “呜呜……师兄、哈、不要……不要了……轻点儿撞呜……不行了……啊啊……阿纭不行了、要到了……嘤……” 被他送至巅峰,少年仍旧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啪啪啪的撞击声反而愈来愈猛、愈来愈烈,叫她除了断断续续的呻吟,什么也无法发出。 穴口周边一圈,尽被他撞得通红,火辣辣的痛,又极致地爽快。 “不行……不行……师兄、要被师兄操死了……呜……” 身体陡然抽搐,一股热精喷涌而出,浇得他柱身极为舒适,仿佛被无数张温暖的小口包覆、吸咬。 “居然被师兄操到潮吹了,小骚货……你的身子真是淫荡的很……” 依旧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热精浇灌,他还是选择了射在外头。 冷耀的心思很简单,他不想让她怀上一个、将会没有父亲的孩子。 即使万般渴望,渴望狠狠射进那淫荡缠绞着他的媚洞里、射满那莹白若玉的平坦小肚子,他仍旧掐着掌心忍住。 终于得到满足的两根虬龙缓缓偃旗息鼓,因为一通剧烈的情事,他体内烧灼不熄的阳焰,好像暂时平息下去了。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躺着。 冷耀不知道她的身子喜欢吃滚烫的男精,那可以舒缓她子宫里的寒流。 听到她不满地撒娇,不受控制的抽抽搭搭的娇媚声音,满是委屈,“师兄坏死了呜呜……将人家操成这样,都不肯射给妹妹……” “射了,你不还得喝药么?”他侧身吻了吻绛唇,语气难得地温和。 陈纭眨眨泪眼,也不好跟他说自己的身子没有那个顾虑。 罢了,只是怕他不得尽兴,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倘若与七哥成婚,她真的再也不想与其他哥哥含混不清。 三哥……若是与三哥也要成婚礼,她以后,就只作他们两人的共妻,此生,足矣。 午膳骆傅备得丰盛,六王陈术也入京了。直奔醇亲王府,发现她不在,转而直奔丞相府而来。 “宝贝儿九妹,想死六哥了,快让我看看,受伤了没?受委屈没?” 见到她,少年清润的眉眼溢出欢快,用力将黛兰长裙的少女拥进怀中。 “六哥哥。”清丽的嗓音唤了声,婉约的眉间也染上欣悦。 “六王爷来得正巧,入座吧。”骆傅拱手相迎,面上一惯的沉静无波澜。 “小师妹,这是谁?” 陈术还想拉着妹妹一同入席,她已被冷耀拽到了身后。 “师兄,这是六哥哥,陈术。” 也是你同出一母的六哥啊。 两个人不明就里的横眉竖对,陈纭轻轻扯了扯冷耀的衣袖。 冷耀好像从未见过陈术,只是知道自己前面有两个兄长。 少年精致的衣衫富贵优雅,同他一样的耳朵上也戴了饰品,环佩叮当,笑容明灿。 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尊容、潇洒恣意,竟叫他觉有几分羡慕。 收回目光,冷耀扯着她入席,丝毫没有要给六王爷行礼的意思。 “小师妹,坐这边。” “九妹,坐这边。” 两个人一边扯住她一只手,谁也不肯相让。 陈术对这个将她称作“小师妹”的陌生少年十分不爽。 “骆丞相,敢问这位公子尊上何人?本王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共席的。” “王爷,冷小公子乃微臣门生,捷敏好学且与公、陈姑娘相识,府上鄙陋,一顿粗茶淡饭而已,承蒙六王爷不弃嫌。” “师兄……”陈纭朝冷耀低唤了声,微微握了握他的手,宽厚的掌心温度很高。 他这才放开,独自坐在丞相左侧。 “六哥哥,怎么一来就同妹妹的朋友置气嘛,”她推着他在右侧坐下,“阿纭现在也是平民,论资格的话,是不是也该算闲、杂、人、等?” “九妹怎么能算闲杂人等?唔六哥哥不好,说错话了,自罚一杯。” “咯咯。” 被他的举动惹得忍俊不禁,因喝得急了呛得直咳。 这样俏皮恣性的她,冷耀是头次见。那是在熟悉家人面前的放松,无所禁忌,好像做什么、说什么,都会被无限度的包容。 那是种怎样的滋味呢? 亲人、到底是什么? 冷耀不饮酒,只独自喝着一壶果子露,菜也吃得很少,期间也不去看她。 她与陈术畅怀而谈、爽朗笑声阵阵,时不时又将丞相的轶事拿出来调侃,好像一对无邪的顽童,有讲不尽的趣事谈不完的天。 骆傅偶尔应答,也不在意他们的玩笑。 而他,就好像一个无人注意的外人。 是啊,他就是个外人。 原来他这么不了解她。 不知道她小时候的调皮捣蛋,不知道她少女时的惆怅烦恼,也不知道、她如何心心念念钟情于那个人的…… 他根本什么都不了解,只是因为她不计回报地对自己好,便以为、那是喜欢。 他到底喜欢什么? 喜欢被关怀、被她照顾、被她像孩子似地哄着么? 修长的白手抓过酒壶,被那辛辣的味道呛到,忍不住咳了两声,陈纭这才注意到他的情绪不对。 “六哥哥,你去驿馆下榻么?” “本王好不容易回京,自然要多住些时日,我看三哥府上就不错。”陈术喝了酒,有些微醺,托着下巴侧头看着他九妹。唇边漾着好看的笑意。 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心上别提多欢喜。结果入京后听闻她竟要嫁给陈逸,好不容易才压下那股失落、说不清的锥痛,不行,他的宝贝九妹,怎么能被所谓的“天定”束缚。 “骆丞相,你的六爻壬能否借本王看看?” 大六壬是秘术,普通人难以看懂其中玄机,况且这是人家密不外传的东西,除了天子和丞相本人,那座星宿台还没人踏足过。六哥哥借这个做什么? “六王爷可是有什么想要占卜之事?” “啊,是、是,早就想见识一下骆丞相这神乎其神的卜算之能……” “王爷。” 陈术身边的人,脸色焦急地立在门口。 “何事?” “王爷,陛下邀您入宫。” “说了本王会去的。”陈术有些不耐烦。 “王爷,陛下已差了两波人来催,奴才、奴才实在拖不住了……” “养你何用!真是废物!” 第119章独染一树芳华 番外王爷入京,头等大事便是入宫觐见,而陈术回京第一件事却是直奔醇亲王府,尔后又直接在丞相府用膳,说轻了是目无王法、倨傲轻礼,说重了便是勾结朝臣、居心叵测、意图可诛。少不得吏部的那些老狐狸又要动什么歪脑筋了。 陈术也是不循礼法随性而为的性子,什么也比不过他心中最喜欢的九妹重要。 会很嚣张大声地嘲笑他背不出短短的诗文,也会耐着性子一句一句教他记诵的技巧。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聪明可爱的女孩子,打小在他心中,她就像个小仙女。 她七岁就能贯通一整本《尔雅》的内容,而他十一岁却连其中有些字还认不全,所有心思只花在如何玩儿。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谁也管不住他。 “六哥哥还是先入宫见见陛下吧,免得吏部的老头子又要费笔参你几本了。” “随他们参去。”他无所谓地摆手。 “那到时候还不是阿纭费尽唇舌替你开脱。” 她不满地翠眉一耸,他便认栽了。 “好好好,我去。只要九妹开心,叫六哥做什么都成。” “还不是为你好,倒成了我的锅了,哼。” 少年飒爽地起身,宠爱地揉揉她的脑袋,“谁敢说九妹的不是。” “骆丞相,多谢款待,本王先行告辞。” 冷耀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席上。 原本是想借此顿饭套问一下骆傅卦象一事,因为陈术的意外到来,一直没能开口。 “本该好好答谢丞相的,下回,换我宴请丞相吧,不知丞相大人是否肯赏这个脸?” “却之不恭。” 骆傅举杯清酒落喉,简洁的四个字,如同他清冷的神色一般,使人品不出情绪。 “骆元徽,我很好奇,”原本起身准备去寻冷耀的她,双手撑在桌面,微微俯身而视,“这世间、可有能让丞相动心之事物?” “大抵是没有。” 他波澜平静,并未看她。 “早前不是听闻丞相大人要归山,七哥用了什么,将你留下?”她坐下,撑着下巴悠悠然望着他。 她始终不信那所谓的“荧惑守心”大厄天象的解决之法,是一个特定命盘的女子,嫁给天子。 她愿意信神灵,可不愿意信他。 就是他的拨弄操纵,将自己的命盘,兜兜转转,却不知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何。 她的两次嫁人,皆是由他而定。 “殿下心中疑虑,总有一天,皆会揭晓。”他静静斟了杯酒,清流似的琼浆,涟波很快平息。 眉眼间展露一点不经意的舒静。 清远、高洁。 她也斟了杯酒敬他,“有一点,还望丞相大人答惑。” 也未等他回应。 “丞相心怀天下,七哥心怀天下,父王心怀天下,可这天下……不是由每个人、组合而成的么?” “若一人未得幸福,是谁之过?是这人自己之过,还是那天下共主之过?又或者,是这背后无形操盘人之过?” 执杯的手微一滞,沉静的面庞似有所波动。 他抬起脸,直直望着女子嫣然动人的容颜,“殿下的问题,微臣答不了。” “呵,是答不了、还是不敢答?” 陈纭落下酒盏,起身离席。 “骆丞相,总有一天,我会看透你。” 少女的声音散落在薄薄的风里。 探究答案不在目的,而是过程本身。 可是多数人总是专注于最后所求,而忽视经历过程中的珍贵。等到醒悟时,却已经错过了。 骆元徽的追求与世人不同。 他们的路,还很长。 “小师妹,难受。” 冷耀独自待在观星台的屋檐顶上,阴凉的天气,风里夹杂着丝丝寒意。听到瓦砾声音,本是躺着怔怔望天的少年,抬起胳膊挡住眼睛。 “可是又发作了?”陈纭关怀地睨着他,虽正经穿了衣衫,也只是单薄的一件,因躺着,颀长的身姿萧然、挺拔。 丞相的观星台可以算胡襄城里最高拔的建筑,此处可以眺望王宫,郊外群山环黛,和主院中火如云霞的红枫。 “师兄,你怎么哭了?” 陈纭俯下身子趴在他一侧,发现少年轮廓分明的脸颊边隐有泪痕。 “我没有。”他闷着声音道。 “师兄,很疼吗?”她不知道如何才能缓解他的痛楚,修信给二哥希望能得些眉目。 “你离我远些,也不必再来看我。” 他一把拍掉她的手,起身下落到顶层的外廊。大步踏离。 陈纭紧随上去,被他出乎意料的举动吓到。 “师兄,你等等我。” “别跟来!” 他顿住脚步,紧握着拳,声音极沉。 “是不是方才、我与六哥哥说笑,惹你生气了?”她心中不安,“师兄,六哥哥同你一样的,有些孩子气,别看他年长我两很多,其实心思纯粹的很,你与他定能成为很好的兄弟的。相信我。” “……” “我和六哥哥,绝对清清白白,师兄……” “呵,小师妹朝我解释什么?你真觉得我在意?” 陈纭拢了拢翠眉。 “师兄若是心情不快,要不去二哥那里,散散心。你与二哥,不是最交好的么?……也不行,冷月就在齐国,或者,我修信给二哥,叫他到蜀国去与你相见。有二哥在,他总能护你,师妹无能……总是叫身边的人、为我受伤,不得快意。” 冷耀心中难过的紧,却未折步,毅然决然决心不再与她瓜葛。 她的人生中,本就不该有他。 他没有资格奢望什么。 他的漠然让她怔在原地好久,不知该如何。 缓缓沿着楼梯下去。 心情颇有些复杂。 因为出神,偏偏又崴了脚。 分明前一秒还那么痴缠她、才热烈温存过的少年,她身上甚至还残留着他的味道,一顿席的功夫就陡然转变如厮,自己的无意举止若是真的刺激了他,她该怎么办才好? 忍着脚踝上的刺疼,待下去,那道玄青长衫的身影却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独染一树芳华。 阴翳的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雨丝,墙边一簇凌霄花,绿叶满墙,垂如云霞,桔红色花朵,亮丽温暖,迎风而舞。霞影倒影在湖中。 而他,就立在碎石堆砌的湖旁,一株白榆树下。 苕之华,芸其贵矣 “师兄……”她小心轻唤了声。 听到脚步声,他也未回头,“小师妹,我最近学了几首诗,觉得很像你。” 她尽量让自己步态正常地缓缓挪过去。 “你说这凌霄,到底是‘攀援争向上,傲世隐孤标’呢,还是‘偏是陵苕软无力,附他乔木号凌霄’?” “虽不知师兄为何这样问,但我想,万物自有其生存之道,所见即所得,师兄看到它是什么,便是什么。” “是么?”他低头喃语。 回身又朝她口中塞了一颗白色药丹。 她措不及防。被呛得忍不住轻咳。 “师兄,你给我吃的什么?” “这两颗灵丹相辅相成。小师妹就好好感受它的妙用。” 第120章宝贝儿这脚可金贵 盈萃丹红白两颗,天下绝有。 本是冷月给他的奖励,提升修为所用,他一直未舍得吃。 如今什么珍贵的,他都愿意给她。 “小骚妇,老实说,今日去了哪里?” 醇亲王府,金贵富雅的殿室内,陈纭坐在一把紫檀木椅子上,脚边冷魅邪肆的红衣公子正替她正脚骨。 “就只去了丞相府啊……” “哦?是么?宝贝儿这脚可金贵,是随侍的奴才失责了?” “呀、”轻声呼痛,接着脚踝已无不适,“回来时落雨,地面湿滑,我自己不小心从台阶上崴着了。” “三哥再揉揉,好舒服哦~” 微微红肿的玉踝抹完药酒,她仍旧赖在他手中舍不得收回。暖融融的掌心带着真气,喜欢被他这样细致入微地呵护。 转而又想起冷耀,他绝裾而离的背影。 “喜欢三哥揉哪里?嗯?待晚上好好满足你。”他给她穿上软缎绣花鞋。 极浅的烟霞色夹金丝线,鞋尖上绣着蝴蝶,蝶翅上缀有细小的银珠,款步行来微有铃铃声,悦耳怡神。 她今日的盛装,说不是要去宫里见陈逸,他可一点儿不信。 陈纭是为了默默为他庆生才如此穿的,他大抵都没有注意到,她今日戴的玉镯是他送的,头上的云凤金步摇是他夸过最为好看的,衣裙上绣的花卉、与他新衣上的暗纹是遥相呼应的。 这些小心思,饶是心细如他,也未曾察觉。 “三哥……肚子饿。” “想吃什么?三哥叫膳堂去备。” “想吃水灵多汁的果子。” “要三哥喂。” “要三哥亲。” “三哥,你可以替阿纭照料一个人么?” “什么人?” 她坐在他腿上,惬意享受被投喂的银耳雪梨羹。抿唇而含媚。 “三哥博闻广识,可知人的瞳孔易色,是怎样的病症?” “瞳孔易色?倒是稀罕。” 他舀一颗红枣喂给她。 甜腻软绵的滋味在舌尖晕开。 “三哥尝尝。”她将握勺的手推向他自己口边,喜欢这样温馨共食一碗的安淡、恬惬。 “三哥记得、自己有个八弟吗?” “嗯,刚出世便夭折了,却比活着的人还受重视,呵。”冷邃的眸中闪过一抹讽刺。 “阿纭很庆幸,能遇到三哥。很感谢,生命中能有三哥相护。”似安抚似诉白的柔言,纤指轻轻抚上绝艳的面庞。 陈聿撩眼睨她,柳眉轻含烟,皎眸拢翠微,一副柔软钟情于他的模样。 低头搅了搅碗中的汤。 “有什么事,直言便罢,三哥不需要你这幅样子来讨好。” “人家说真心的嘛。”小心思被戳穿一般的微微窘迫,只好撒娇打诨。 陈纭兜着圈子暗示,可能他这个八弟还活着,想知道他作何反应。 如果有三哥庇护,八哥哥日后在胡襄城立足总不成问题,待到他愿意认祖归宗时,被朝臣承认与接受也更容易些。 他突然对她那样冷淡的态度让陈纭隐有忧心,他是不想拖累自己?那是不是意味着阳焰反噬得更加严重了?严重到他无法解决……只能独自承受。 吃完银耳雪梨羹宫内来了人送嫁衣样图。 七哥这速度也忒快了,从她出狱开始算起,两日不到的功夫,就算不眠不休也绝不可能绘出如此精美的画作。 礼部出了三种款式,除却配饰不同,皆绣有美丽的凤凰,金玉华彩,尊贵不凡。 礼部侍郎说,三幅画皆是王上亲手所绘,令她觉得弥足珍贵。 “三哥喜欢哪件?” 几名小太监将画展到醇亲王面前。 他端着杯盏呷了口茶,神色幽然,照一眼那精良画作,不知陈逸花了多少心思。他哪一件都不想选。 “礼部自己的筹备呢?连这种小事也要王上亲自出手?” 小太监们跪到地上,被他那不动神色的阴煞气质吓到。 刘侍郎忙致礼解释:“回三王爷,礼部岂敢偷懒懈怠,是王上着人送来此三款样图,礼部半月前已开始筹备,只待陈姑娘选完,便可着手准备嫁衣外件以及凤冠、配饰等。” 半月前……那时七哥就决定要娶她了吗? 心中波动。听陈聿反问道: “哦?是么?” 她就不该多嘴问三哥。 自己上前,挑了中间那件,福身一礼:“有劳刘侍郎。” 百灵依言上前打赏。 送走礼部之人,陈聿心情不快。 陈纭没理会他,傍晚去了西苑。 出来时却被陈聿拦住。 “你到这里做什么?” “三哥……我过来、看看太妃。” 他神色阴冷。 她执他手而软言:“三哥都要娶人家了,难道还不许阿纭见见未来的阿姑?” 他一把将她抱起,周身散发着冷冽气势,直回竹香苑内室。 回到室内便将她压到榻上。 “心情不好,小骚妇,给三哥操一顿。” “三哥……”她温柔抚着他的头发,眸光似水,莺声轻灵,“三哥怎么了?” 他未语,神色隐忍压抑,吻向皓白的颈侧,馨香绕鼻。 岁岁欢的味道,陈聿不见得多喜欢。可因为是她爱用的,对她,他的包容度很高。 她主动仰起脖子承接他的热烈,顺从柔和,只想抚平他的不安。 “在妹妹心中,三哥是最美好的,不管旁人怎么看。三哥是妹妹的神明。” 他粗暴解扯衣带的手一僵,抬起脸,“你说什么?” 她笑得嫣然明动,捧着他的脸,“三哥是父王的好儿郎,是太妃心中的骄傲。太妃她、只是用错了方式,可是三哥也知道、她是爱你的,对不对?” “三哥不愿意面对,没人能迫你……” 她去西苑时,元安太妃已经缠绵病榻数日,却仍旧手捻佛珠,一刻不停地复诵佛号,为他积修功德。 若说忏悔,这么多年的囚禁与隔离,也早都够了。 “昭华,我这个做娘的有愧于聿儿,若有一天……我不在了,聿儿有你在身边,我也安心。” 她真不希望等到人世永离,三哥想追悔也来不及。 今日触着他的逆鳞,她也要将有些话说出口。 “住口!连你也要来指摘我?”他忽然红了双眸,神色阴狠,钳住她的下颌。 “嘤疼、三哥……” “知道疼,以后就别做惹三哥生气的事情!”他松开手,起身离去。 却听身后,传来压抑的轻泣。 狠了狠心,还是忍不住冷然问道:“小骚妇,哭什么?” 她不说话,拉过被子将自己埋住。 “王爷,礼司部贺大人求见。”门外小厮过来通报。 “不见!” 第121章自己捧住,喂过来(三哥高H) 礼司部贺时秋,过来求见醇亲王拟定大婚章程事宜,王爷与王上共娶一女,史无前例,天下绝有。这礼仪流程、该依何制度,皆需商定。偏偏王上又催得紧。 礼部四司绞尽脑汁好不容易合计策划出一套可行方案,没想到刚到王府就吃了个闭门羹。 这醇亲王素来行事乖张,他算是头次见识了。对回话的小厮培以笑脸道: “无碍,无碍,三王爷诸事缠身,下官等等便是。” 丫鬟奉上茶默默退下。 偌大的客堂,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三哥管我做什么?惹了你不高兴,以后别理我就是!我做什么也用不着你管!” 她一边哭一边抽噎着顶道。 他回到床边,一把扯下被子。 少女泪痕阑珊的模样,使得他心中乱的一塌糊涂。 眼睛红得像个小兔子似的。 “别哭了,不就凶了你两句。” 她坐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三哥,阿纭做错了吗?” 他动了动唇,却答不上来。 “礼司部负责典礼流程等事件,三哥还是去见见,除非你不想娶妹妹了,不见也成。”她拿帕子擦了擦鼻涕,委屈直言。 他将她捞进怀中一顿吻。 “是真心愿嫁三哥?” “嗯。”被他吻的芳心柔软,眼中摇曳情波。 晚膳准备了他爱吃的,樱桃肉、桂花鱼翅、烧鹿筋、糖蒸酥酪、胭脂鹅脯……丰盛而珍稀。 他也看出了一些不寻常。 遣散下人,叫她坐到自己腿上。 “过来服侍三哥。” “不要。” “不愿意?他的眼神含笑一扫。 “……”她犹豫了一下,依言坐过去。 “三哥看看,有没有食指大动?” 满桌精致美味,赏心悦目,香气扑鼻。 “喂我。”他揽住她的腰肢,容色如洗。 陈纭顺从地夹起一道什锦鸡丝。 “用嘴巴喂。” 执筷的手微一顿,复而勾起唇角,“三哥还有什么要求,一次说尽。” 说罢将那箸菜送进自己口中,吃了下去,丝毫没有喂他的意思。 “小骚妇,平常都是三哥喂你,叫你服侍一次,就不肯了?想伺候三哥的人可多了去,他们可没你这荣幸。” “哦。” 她不理会,自顾自吃。 “好吃么?”他掰过她的俏脸,腮帮子鼓鼓的,不满于被他打断,煞是可爱。 “三哥府上的厨子不愧是京城第一名厨,怕是宫里的都比不上。” “哦?你是讽刺三哥呢?还是赞赏?” 腰间的衣带被他灵活解开,就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掌抚着她的肌肤慢慢上游,捏住柔软,指尖撩拨樱果。 “嗯~三哥……”她下意识地扭了扭腰身娇嗔,“不要玩儿阿纭……吃饭……” “你不是不肯喂。” 怎么说得她理亏似的。 捡起一根鸭腿塞到他嘴边,“这鲜蘑酱鸭特别辣特别入味儿,三哥最爱,你快尝尝。” 就着美人儿素手他咬了一口,待吃完,她很贴心地送上一杯清酒。 他却使坏地勾住她的唇,将舌尖上的辣意都渡给她。 “呜……三哥!” 明知她最怕辣了。 拍了他两掌,忙盛了碗膳汤解辣,将菱粉桂花糖糕往口中塞。一边吃一边骂他,“三哥你混蛋!” 惹得他含笑不止。 “三哥这么混蛋,宝贝儿还喜欢我作甚?嗯?” 被他禁在怀中,仰起玉颈贴着他的脸颊,此刻她的眼角微红,口中塞得满满的点心,才缓解了些辣味。 衣衫中是他的手在作乱。 她将手中咬了一半的糖糕塞给他,居然感到被揉的舒服,甚觉羞耻。 “三哥别嘤……肚子饿,让妹妹吃饭……” “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他淡淡道,啃着她的香颈。 满桌佳肴反而下了她的腹。 一边享受,一边贴在温暖可靠的男子胸膛,被他亵玩。 “三哥、嗯~不要了……”她拧眉娇嗔,“你操的人家不能好好吃饭了……” “是饭好吃,还是三哥好吃?”他恶劣地捏着娇臀。 “……饭好吃。”夹起一块里酥酪送进口中。 “啊……三哥好吃。” “唔……三哥,好舒服……” 他频率温和,因是坐着,整根埋入,享受湿暖何寓的紧绞。 “小骚妇,怎么红的?给谁操了?”指尖捻着珍珠,他寒声问道。 “哈……” “四弟、还是丞相?” “不是、没有……” “哦?没有?”睨着她媚人模样,他凉音带笑,“那是小骚货自己玩儿的?” “啊、三哥……”纤手软无力,放下金玉箸,她扶着他的小臂,步摇随着动作摇晃,发髻都变得松散。 “嗯……三哥~还要、再烈一些……好舒服……嘤好美……” “小骚妇,是不是只要一挨操,不管是谁,都这副浪荡样子?” 他起身将她按在桌边,压下楚腰大开大合地贯穿,撞得她娇声带喘,眼含秋水,差点儿弄翻桌上的碗碟。 “呜呜三哥、轻点儿……” 轻咬樱唇,梨花带雨,是她承受不了的激烈。 “方才不是要烈点儿?口是心非的小骚货……” 泥泞芳穴,粉肉媚缠。 激烈的动作,也带来激烈的刺激、激烈的快感,不断堆迭,层层沓沓,吞没感官。 “哈啊、要到了……三哥……哈~” 滚烫入心,两相餍足。 她伏在桌上轻泣,他撤出长凤,拭净两人交合处的玉液。 “啊、凉。” 他将一杯酒浇在她的嫩处,然后低下身去品尝。 湿漉漉的媚色,唇舌的亲密搅弄,很快又勾起她的欲求。 不由地压下腰,翘起臀,渴望更多。 “三哥……哈、不要了……啊……” “小骚妇,喜欢么?”长指抹过,沾上水淋淋的湿液。 “三哥,抱……”她半合眉眼软声撒娇。 娇俏的瑶鼻沁出微汗,玉腮绯红,一双美眸勾魂慑魄。 “小荡妇,一次怕是不能满足你吧?”娇躯入怀,他伸手揽住,眼波终于柔和。 低头吻了吻芳唇,复抱着她坐下。 只不过这次是她背对着餐桌,双腿勾缠在男人劲瘦的腰间,身下含着他的坚硬粗烫。 一边贴着他的耳朵调笑,“三哥真厉害,这就雄风再振了。” “小骚妇,等三哥吃饱了,操死你算了。” “哼~三哥舍得吗?”故意扭了扭腰肢撩拨他,“阿纭好喜欢给三哥操,喜欢吃三哥的。” 顺滑墨发隐约淡香,一只手穿插其间把玩。 “喜欢吃三哥的什么?” “三哥的……玉径、粗凤、大宝贝。嘻……” “小荡妇,想吃就自己动。” 他一边用膳,一边好整以暇看着她自己吞纳。 “唔、不行,好费力嘤……三哥快点吃,吃完操妹妹……” 盘坐在他腰间的姿势太难动了,挨操居然也是个技术活。 他动了下腰,她舒服地眯起眼睛。 “还要,三哥……” “阿纭将三哥、吃得好深……嘻嘻,三哥动一下,就会顶到宫口……”好像再用力,就会戳进去。 “小骚妇,怎么操了这么多次,还是这么紧?”穹隆内紧致的吸附令他几次差点儿控制不住,小腹下热流涌动,只想一刻不停地将她操得失神、失智。 “是不是天生挨操的小浪货?嗯?用奶子夹住喂三哥。”他夹一块鹅脯丢到她胸口,雪白的肤上立即染了酱色,诱人一尝。 “不要、脏死了哼……” “嫌脏?”他变本加厉地将辣酱也倒上去。 她嫌弃地皱起娥眉。 “你吃干净。” 他被她的表情气笑,狠狠向上顶了下,差点儿让那块鹅脯自冰肌上滑落。 “啊……” “自己捧住,喂过来。” 舌尖扫过肌肤的酥痒,使她忍不住睫翼轻颤,身下芳穴不由收紧。 “这就耐不住了?小荡妇。” (作者碎碎念:看到新增了收藏,是不是有新的小伙伴喜欢这本书嘿哈(#^.^#), 谢谢打赏的宝贝~) 第122章只重不轻(三哥H) “哼~三哥~还要嘛……” 肌肤上的褐色酱料被他舔舐殆尽,甚至吸吮出啧啧声,令她合眸羞见。 “这就好好操宝贝儿,给三哥将酒壶带上。” “不许往人家身上浇了。”被他抱起,她顺手执起淡青色玲珑酒壶。 “不浇身上,给下面的小嘴喝?” “我不要……” 她勾紧他的脖子,生怕掉下去。 他敞笑入内室,将她压到柔软奢丽的大床上。 “三哥,是不是因为妹妹生的好看,你才喜欢?”一双翦水秋瞳脉脉凝着他。 “三哥就这么肤浅?”他反问。 丰腴美好的娇躯被罩在身下,一下一下,只重不轻地贯穿。 衣衫被粗暴地扯去,热吻烧灼,她动情的贴近他的小腹,纤腰微拧。 “嘻……三哥~” “奶子还是这样软。”他埋首玉峰,含住鲜红欲滴的果实,另一只手不客气地抓揉。 “哈~三哥~” 喜欢极了被他侵犯,粗暴又温柔。 她对他的接纳,无人可企及。 即使她生得不是这般出色,他也仍旧爱她,以整个身魂。 香华暖室内,一场淋漓缠绵。 鸳鸯交颈舞,胡颉共翱翔。 交情通意心和谐,教君恣意怜。 “三哥……好久没有吃过七哥了。” 满足偎在温暖的胸怀,今日他没有要太多,也没有欺负她太久。 酒也未舍得灌下去,虽然那些情趣看起来有意思,爱,却只是想最简单地相融。 彼此拥着对方,彼此敞纳对方,彼此给予对方。 这让陈聿忽然意识到,满足从来不是性事上的持久、频烈,而是他对怀中女子爱的程度。 爱愈深,那欢愉像刻进骨髓,自四面八方涌来,自灵魂深处涌来。 可这个小女人,居然在刚潮喷之后,又念着别的男人。 “是三哥不能满足你?嗯?还想着他?”冷眸中闪过一丝讥诮,一抹落寞。 这只能说明,她对他的爱,与他对她的,并不相同。 “三哥……不是……” 是真的许久没有与七哥亲密了。反而与三哥相处的次数愈来愈多。 “人家现在与三哥相处的时日,可是最多的。” “有七弟多么?” 她从小几乎日日与陈逸厮混。他如今这点儿时日,确实算不得什么。 “阿纭以后也会常陪着三哥的。”素手滑过罗衾中紧致弹滑的腹肌,揉了揉男子的腰际,她软声笑道。 拇指摩挲着少女细嫩的肩头,他合着眸,觉得她还算有几分良心。 陈聿表面上对人狠厉,看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内心深处从来就不敢奢望真情、奢望幸福。 他从不控制、阻碍这个九妹喜欢谁。 甚至她看上的,不管是人、是物,他都愿意帮她得到。 对她的珍惜,恐怕早已胜过了自己以为的程度。 “三哥,谢谢你这么纵着妹妹,无以为报,只有余生相陪了。”仰起脸亲了亲他的下颌。 软软甜甜的吻,黯淡烛火中,静谧,亲昵,且安心。令他心中充盈。 “小骚妇,以后不许偏心。” “三哥……明日、你陪妹妹去拜访镇北侯好不好?” “因为卫国的事?” “嗯……” “这是一国之君的事,你操什么心。” “三哥~你最好了嘛。”她撒娇地蹭着他的脸颊,小动物似的。 她而今是平民,且从前镇北侯对她就有成见,与夏珊仪成为好友,仗着身份偷到军中出入手令,帮着珊仪出入军营,使其父兄甚为不满。 她若是单独去求见,极有可能吃闭门羹不说,万一碰见珊仪也在……她哪儿还有脸面面对她。 因为愧疚,陈纭使人暗中辅佐她。在宫中时,更无人与夏贵妃作对,陈逸顾不上后宫,也懒得过问,性格耿直的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清静如何得来。 那时后妃只有她一人,无数人明里暗里想从夏贵妃这里入手,买通宫女太监对付她也好,想花重金打点也好,那些滋扰人的事情,绝大部分都被陈纭的人处理。 可她还是觉得愧疚。 是她的临时起意,葬送了这段友情。 边境卫国频频挑衅,许是齐国授意。 镇北侯反对王上纳昭华公主为后,对天象嗤之以鼻,只相信事在人为。 珊仪出宫一事本就让镇北侯一家心有芥蒂了,只有她去化解,也许,边境之事才能好好仰仗镇北侯。 哄完陈聿入睡,她忽然无眠。 就月起身,披上黑色斗篷。 寂静王宫,灯火阑珊,夜色里飘荡着稀薄的寒意。 玉楼金阁,重檐深广,宫道上偶尔穿梭一队巡逻侍卫。 轻车熟路摸到东明宫,抚辰殿。 “七哥。”欢快而清灵的嗓音。 陈逸滞笔。 “这么晚了,七哥怎么还在忙?” 揭开袍帽,娇软媚色坐于君王怀,却忽而呜呜哭泣起来,很是伤怀。 “阿纭,怎么了?”他抬手抚了抚修饰简约的秀发,甫张口,才发觉嗓子里有一丝干哑。 陈纭盯着他,蓄满晶莹的美眸让他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委屈。 整颗心都放柔。 “谁欺负你了?嗯?七哥给你做主。” 熟悉的面庞,依旧是她朝暮倾思的容色,清俊、贵雅。明澈的双眸里,夹杂着丝丝倦怠。却又温柔、皎艳。 “阿纭一不在,七哥就这样不爱惜自己身子呜……” 委屈、心疼、生气,交织在一起,泪眼婆娑中的轮廓,微一怔,继而感动涌上心头。许久不曾有过这样被关怀的滋味。 她擂起粉拳捶他胸口,陈逸欢心受着,温和而有力地将她拥在怀中,抚慰道:“七哥错了,好阿纭,日后一定谨记教诲。” “阿纭不要你辛苦呜……七哥,如果这个位置做得那么难……”他憔悴而疲倦的眉色使她心间如揪,后面的话,却说不出口。 那是他的理想、他的抱负。 卫国滋扰,今日得知这消息,她便心有不安。 “阿纭,七哥不辛苦。” 微一笑,因着她的到来,让他卸下所有倦怠与愁眉,勾住美人芳唇一吻。 她身上水润雪松与琥珀的甜香,清冽宁静,叫人沉迷。 第123章只能容见她一人(高H) “七哥有想阿纭吗?”主动服侍他宽衣卸袍,她带着鼻音问道。 “想。每日都想。” 将她抱进卧间,终于不再是孤枕独眠。 怡神香的味道熏了满室。宽阔的龙榻上,黄绫腾龙帷帐高高挽起,鹅黄梅花软枕边,放着一尊她的木雕。檀木原色,打磨的光亮精致,与送她的那个很像,只是表情体态不同。 彩色那座,她含笑俏丽,他这一座,是她横眉生气的模样。 “七哥干嘛叫生气的阿纭陪着你嘛?一点儿都不好看。” “小骚货,你怎样都好看。七哥是想提醒自己,以后只给你无忧。”他宠溺道。 她捏着那小木雕,十分欣赏,“七哥也刻个自己让阿纭带在身上好不好?” 他俯身一吻,染着笑意,“七哥整个人都是你的,要木雕做什么?” “哼嗯~”鼻腔里哼出的娇媚,是热烈温存,是含羞共赴桑间。 “七哥吻技有进步嘛。” 唇舌相离,她敛眸调戏。 “你是说、从前七哥吻技不好?”手心填满丰腴柔软,力道忽一重。 “嘤七哥……”她握上他手腕,如花解语,似玉生香,“七哥今日想怎么玩儿阿纭都行。” 七哥为她隐忍空虚,她却在外面云雨不曾停。总觉得亏欠想弥补他。 “小骚货,怎么忽然这么乖顺?”陈逸眸色微暗。 她从前没与陈聿好时,可不知什么叫技巧。 “七哥有什么要求,妹妹都听你的。” “要求?” “嗯,七哥罗列出来,妹妹都一一遵从。” 陈逸面前的她,永远有两个极端面,要么温柔乖巧得不像话,要么叛逆放肆得不像话。 喜欢时,整颗心都想掏给他,任由他拿捏、蹂躏甚至轻贱。 生气时,恨不得折磨得他犹如自己身边最低贱任由奴役的奴才。 “呵,你能做得到?” “七哥会提阿纭做不到的要求吗?” “小骚货,这里怎么这么湿?”他的手指滑过软嫩的花口,只觉小腹一紧。沉了沉眸色,撩眼望去,竟是通红一片。 “骚货,是不是才给人操过?” “呜七哥……对不起……陈纭错了……”她并拢双腿,不想给他看下去。 被夹住的手掌却猛然捅了进去。 “呵、里面还有男人的精?陈纭!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一天都不能没男人操?嗯?他操得你爽吗?大半夜又来勾引七哥做什么?是醇亲王不能满足你?是么?” “呜呜……不是的……七哥……” 她又惹他生气了…… 她只是忽然想七哥,想到睡不着,就来看他了。 她如今有了身手,以为可以随心所欲。 “疼、七哥……” 她噙着泪望他,却并不躲。 心中自觉有错。 手指粗暴地刮着敏感何寓,似乎要将里面的残留都刮出来。 “既然你这么守不住,七哥又何必为你洁身自好!” “七哥,”她惊坐起,“你……你要临幸其他女子?” “临幸不得么?” 他希望听到她嫉妒吃醋地阻挠。 “如果阿纭已经不能给七哥快乐,七哥……喜欢别人,阿纭没资格反对。” 她拾起衣裳,忍着心中疼痛,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步…… 不怪七哥,是她太放纵,有了三哥,却还想七哥,心念七哥,却放不下三哥。根本配不上七哥如此为她守身。 “陈纭!” 拽住皓白手腕,他将她压在龙床上,白皙的小脸被他捏到泛红。龙根毫无前戏地刺入。 本就湿润的丹穴,很容易就捅进去。这让他怒气更盛。 她竟是连一句服软求好的话都没有。 “七哥……” “看着朕!”眸色幽幽,怒气盛然。 美人儿泪痕氤氲,闭眸侧头。 “你到底要多少男人才能满足?说什么喜欢,陈纭,你的心到底用什么做的?”狠厉的撞击带来的并非快感,而是疼痛。 “七哥,为什么?” 柔软晶莹、淑丽韶好的颜色,仿佛水晶般剔透地望着他。 使他微怔,再也粗暴不下去。 明明只想给她呵护,到头来,是他狭隘了。 “七哥,你知道阿纭有多少男人吗?” 三哥、二哥、五哥……他们也都一样地待她很好。不是没有占有欲,而是他们害怕,如果自己想独占她,会将她从身边逼离。 其他哥哥的爱,她亦回以爱,若不爱了,她亦能抽离。 陈逸不同,他敢宣泄心中的独占欲,她与他互相成就也好,互相败坏也好,她唯独离不开他。 “七哥想阿纭的时候,这里有没有发疼?” 陈逸抽身躺下,脸色苍白。 她主动起身,素手握住龙径,一副娇柔水媚的样子。 “……” 芳唇细吻,她极温柔爱怜地服侍他的龙根,仿佛呵护最心爱的物什,香口吞复,很快叫沉眉冷目的君颜涨红。 “骚货!”一只手插入她的发丝。 “哼,七哥明明喜欢妹妹,又忍受不了妹妹与其他人好。唔……” 他发泄似地在她口中猛顶数十下,全部射了进去。 如此才觉堵在心口的怒气被倾泻。 “咳咳……” “都吃下去,骚货!” 她勾起唇,舔净唇边的白浊,眼尾靡艳之色勾人慑魄。低下头将他的玉茎也舔了干净。 她的七哥,他每一处她都爱。 想让他欢愉,想叫他舒服。 “七哥~”她爬到他身上,芳口暧昧磨着他的凤身,“嗯……七哥想要妹妹吗?想要妹妹的小骚凰、将七哥吃进去吗?” 陈逸眸色发暗,她贴着他的耳朵,国色清清,兰味馨馨。 “以后阿纭每天都给七哥入,好不好?” 花口渐渐吞纳,湿软而愉悦。 “嗯哼……七哥好棒……好美……” “骚货……”渐渐被层层滑嫩褶皱紧致包覆,身心舒爽至极。他眼尾泛红,狠狠向上顶弄。 她极配合地扭着纤腰,依着他的节奏,胸前两团软峰摇荡,勾人狠狠欺凌。 “哈~七哥好棒,喜欢被七哥这么啊、粗暴地对待……” “七哥,揉揉人家的、兔兔嘛……啊……” 他捏住饱满。 “嘤……七哥操得阿纭、好舒服啊……”她闭美眸尽情享受,“七哥、喜欢阿纭的小凰嘛?是不是又紧又暖?哼~七哥,后宫佳丽,你为何不尝尝?真的要为妹妹,独守一身么?” “骚货,闭嘴!”他抱起她,换成了传统的男上女下姿势,抬起一条玉腿狠厉撞击。 “哈啊……呜、呜七哥~轻点儿嘛好七哥……你最好了……嘤……” “轻点儿?轻点儿能满足骚货吗?” “唔七哥、七哥要怎么玩儿阿纭都行……” 只要是他给的,哪怕疼痛,她也欢心受着。 终于倾尽之后,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外头传来寅时的鸟鸣声。 “七哥娶阿纭,是想叫阿纭只属于你一人吗?”他给她抹药时,她悠悠盯着他道。 “……七哥太挑了,只喜欢妹妹的身子……可不行哦……” 她说中了,只有对着她,他才有宣泄不尽的情欲与精力。 其他女子的脸,纵使柔情万般,风骚妩媚,勾起他身体的反应,他也没有将她们压在身下的欲望。 他的欲望,只有她才配抒解。 天底下柔若无骨的美人再多,他的世界里,也只能容见她一人。 “你放纵便罢了,难道叫人人都像你这般?” “七哥,妹妹真的就是疯子……” “小骚货,手指也喜欢?”他合上药膏盒盖,拉上软被将她拢入怀中。 “七哥的一切,阿纭都喜欢。” 陈逸觉得,没有比此刻更平静的时刻。 “七哥,阿纭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欢愉之后的泪痕尚未干,窝在方与她心神合一的温暖胸膛,情思柔软而飘摇。 “别哭了,七哥信你,喜欢七哥。” 第124章卫国快婿 “殿下,呜呜……奴婢好想您啊……” 绿竹从南歧回来,说什么也要留在她身边。 陈纭也格外地想她,抱住翠衣少女含笑道,“我的绿竹如今可是独当一面做大掌柜的人了,丫鬟的身份可配不得你。” “呜……不要,绿竹一定要留在主子身边照顾您。奴婢不在,公主一定吃了好多苦。” “乖,我知道你一心向我,才放心把红英阁交给你。来跟我说说,如今红英阁经营的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绿竹摇摇头。“除了兰古公子不听管教,其他人都还好。但是有知知姑娘在,兰古公子也不至太叛逆,这是容予公子托奴婢带给您的。” 她交给她一封信笺。 “可有查出兰古身后之人么?” “奴婢无能……” “别奴婢自称了,绿竹,我如今不再是公主,你我之间也没有身份之差,这个兰古,可知他目的何在?还是那样待人冷淡?” “是啊,不过不少姑娘就是喜欢他冷淡的性格。” “上次红英阁遇到危机,兰古公子第一个挺身而出,依奴婢看,他不像是会危害主子的人。” 绿竹一一向她汇报红英阁经营状况,谁也不曾想,她这一走就是一年。 曲折风浪都走过来了,绿竹也培养了两名姑娘,辅佐她岁思馆的生意。 陈纭的人多数还留在陈王宫,平时没有任务的时候,只是普通的宫女、掌事,从远嫁梁国开始,那些人表面上就再也不属于她。 梁国她自然也留了人。 想要帮七哥得天下,如今这点人手是远远不够的。 同绿竹商量,借红英阁、岁思馆的流客、往来消息以及招募令,还要继续收录可用之人。 “主子,玉灵王来见,在前厅等候。”院内的小丫鬟来报。 陈纭放下手中的账簿,与绿竹对上视线。 “主子,奴婢陪您去吧。”小丫头扶住她的手臂,有些担忧。 陈纭摇头,微微抿唇而笑,“让我独自去见见他吧。” 她邀他去雅亭坐下,亲手泡一壶茶。行云流水的动作间,娴静、清灵。 一身华贵云锦长衫、提花夹袍的男子淡淡执盏,目光幽然。 “劳王爷奔波。”她举杯,以茶代酒敬他。 温长然眼尾呷着淡笑,似含讽刺,“陈帝大婚,本王岂有不来祝贺之理。” “兜兜转转,我们还是回到了起点。王爷……过去承蒙王爷多加照料,恩情陈纭永远铭记在心。” “不必了。”纤长的手把玩温润紫泥杯盏,“或许过往本王该当作一场梦,此后月冷霜花堕,你我纵使相见、应不识。” 那些让他感到温情与鲜活的过往,既然永远不可能,他选择了埋葬。 让那些心事,通通掩埋在岁月尘沙之下,而他,依旧是那个洒脱寄怀山水的闲客。 有酒,有诗,有知交。 唯独、没有了怦然悸动,费尽心思却甘之如饴地研究其所好。 陈纭望着他,亭外的竹林哀伤低吟,一簇簇粉色月季、木芙蓉幽香隐隐。 “王爷,我们谈合作如何?” 少女盈盈软软的笑意,姿仪清寰。 温长然知道她有头脑,擅计谋,胆识非寻常女子可比,可从不知她的野心如斯。 茶盏在手中微滞,复而勾起唇,飒爽一饮,“只要于梁国有益,本王乐于参与。顺便也见识见识陈军之威。” 齐国君主之密,无论谁听到都会想来分一杯羹。 足见掌握先机之重要。 卫国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为齐国的弃子。 梁国铁骑配合陈国大军压境,让卫王缴械投诚。救兵没有搬到,反叫自身陷入两难。 齐国敢出兵,蜀国就敢让他们陷入自乱。 齐君冷愎霸道,何曾肯受此等要挟屈辱,可是太后执意放弃卫国这颗棋子而不肯告诉他原因,齐王震怒,推翻了所有折子。 “大王,太后如此行事必有其原由,与其生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叫那陈国永无翻身。” 雕龙宝座上的男人神衿清冷,墨色龙袍完美包裹着威武身躯,虽是坐着,却能看出身姿颀长,眉宇间含愠,漠漠的神色让人望之生畏,不敢靠近。 秦御史立于堂下,慷慨进言。 “哦?秦爱卿可是有何计策?”沉约神色凛凛,撩眼睨过殿下臣子。 官袍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拱手言道:“卫王有一女,自小培养为细作,且姿仪出众美貌不凡,陈君不是即将大婚,大王不如就借此机会,将那女子安插进陈王后宫。” “呵,卫王还有这等心思。”将女儿培养为细作,恐怕也不是什么正经出生受宠的女儿。“此女子可为我齐国所用?” “大王放心,微臣这便修一封手书叫人秘密送与卫王,这是保下他卫国且能报复陈君最好的方法。” “他培养此女原是准备做什么?” “这……好像是准备献给梁君,但也有一种说法……是要献给大王您。” “哼。”清冷嗤笑自鼻间沁出,齐王摩了摩指上的血玉扳指。“秦爱卿看来又立了一功。” 因为与卫国的战事,陈王的大婚被延至腊月。 期间卫国节节败退,最后割还原就属于陈国的峄城,除却大量财物赔偿,还主动提出和亲之策,以结良盟。 陈逸将卫国公主赐给了锦王。 陈谨十分不爽,直接拒绝。 “四王兄此战居首功,既然美人儿不要,可是有别的所求?” 陈谨望着王座上的年轻男子,俊茂萧萧、仪态威严,显然心情不错。动了动唇,却终是没说出想说之话。 后来这卫国公主被许给六王陈术,陈逸没想到这几个兄长他竟是没一个能做得了主。 得了消息的六王,在京中想了法的放纵,日日宿在聆仙阁。 聆仙阁作为京中享名盛誉的红楼,其中美人儿无数,名副其实的温柔乡。他没权直接违逆圣意,逼着身旁的随侍想出主意。 如果说天下第一楼是沽名钓誉的达官显贵爱好之地,聆仙阁就是敞开了门的做那肉欲生意。 虽然卫国是战败和亲,可他若是那放纵糜烂、性情乖戾、残忍好色之徒,指不定叫那卫国公主生怯,至于不管逃婚还是求死,反正他能摆脱这个麻烦就行。 果然眼线回禀,驿馆的卫国公主常差人打探王上行踪喜好。陈逸年轻俊美、一国之君、高高在上,是女子都会动心。 陈术乐于推波助澜。 “把她想知道的,都给她,对了,陛下的画像也送去,做的隐秘些,别叫人看出来。”半躺在精致的地垫上,烘着暖炉,陈术畅快地饮了口酒,继续吃特供的葡萄。 从个人感情出发,他不想娶敌国公主,姬冰萦牵系着两国邦交,日后陈逸若想借此找他难堪,他这个卫国快婿也只能受着。 “还有,” 退到门口的随从被叫回来。 “给本王盯紧这个卫国公主的一举一动,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回禀!” “属下遵命!” 第125章皎皎清颜(四哥H) “六哥哥……” 聆仙阁四层,陈术正躺在富雅华室内看歌舞表演,陈纭带着一名丫鬟推门而入。 “九妹!”见是她,陈术惊喜道。挥了挥手,叫舞女们都退下。 “六哥哥就住在这里?”陈纭打量了一眼室内格局,富贵骄奢,任谁看了也觉得他一副纨绔世子之风。 陈术拉着她坐下,将新鲜珍稀的果盘小吃都推过去,自个儿却闷了口酒,“九妹别管外头那些流言,六哥哥、才不喜欢这些庸脂俗粉。” “呵,”陈纭掩口轻笑,“那卫国公主,也是庸脂俗粉?” “九妹,你不是来给王上当说客的?告诉我,你不是。”他拉着她的胳膊,微醺的眸子澄净通明,眉头不满地皱起,又含着期许。 “六哥哥真的这么不想娶她?”她拿出帕子为他拭了拭面颊上应是被方才怀中娇莺抹上的胭脂。 “九妹!”他一下抓住她的手,有些贪恋那细滑香软。“你别嫁给陛下,好么?” 她软软一笑,抚了抚男子的脑袋,和颜宽慰道:“六哥哥,阿纭知道你不喜七哥,可他是一国之君,即位来所有政绩你也都看到了,他做的每个决定都是为天下、为陈国,经过深思考量,六哥哥别较劲了,好不好?” 陈术放开他,端起酒壶自斟自饮,也不说话。 “六哥哥先见见那卫国公主,若真是不合眼,妹妹再替你向王上求情,撤了这赐婚,好么?” 她自己受过和亲的荼害,不愿见六哥哥也经历被利益捆绑的婚姻。 姬冰萦入陈之后所为,她也有耳闻。恐怕目的是在七哥的后宫。 她若真别有所图,不如就让七哥收了,放在身边更好看管些。 六哥心思纯,怕只会被利用。 他不说话,只是饮酒。 “六哥哥是有喜欢的人了?”她按下他手中的酒壶。 陈术抬眸瞪着她,“九妹就这么喜欢王上?” “喜欢啊。”提到他,心间就填满无数柔软。那晶莹婉丽的神色让陈术吃醋,就着酒意忽然将她按倒。 “唔、六哥哥,你疯了?” 少年醉醺醺的眸子泛着桃花样的红,明明清澈的不得了,又仿佛火热得紧。 “九妹……抱歉。” 被推开的陈术撑着脑袋,摇摇晃晃站起身。 他在做什么? 既然她喜欢陈逸,只要看着她幸福,也足够了。 “九妹若是希望六哥哥娶卫国公主,六哥哥就娶。” 他坐在地上,目光怔怔地望着门外阴沉沉的天色。 她蹲下身子,按住他的手安抚,“六哥哥可以不用做不喜欢的事情。” 陈术抬眸,搂住她,神色哀伤而动容。 “六哥哥别住这里了,跟我回府。”她拍拍他的背。 最近陈聿不在。 陈纭将陈术送到肃王府,原是七哥的府邸。 他若娶那卫国公主,应会在京中留一段时间。 “主子穿这身真好看。”绿竹欢喜赞道。 “我不许你嫁给他。” 陈纭正在试嫁衣,陈谨忽然闯入,拉着她纵马而去。 方穿戴好的她,凤冠霞帔,美艳不可方物。 让他的占有欲疯长。 “四哥、放我回去……”贴在男子的胸膛,一路上行人纷纷注目。 红衣如火的新娘国色天香,让人惊艳若仙子落入凡尘。而她身后的男子一身戎装,威风凛凛,令人忍不住感叹这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就这么想嫁给王上吗?” “四哥……对不起。”她抓着马鞍,凤冠上的珠帘被颠得凌乱摇晃。 他不语,一路不停地策马,直往城外而去。 这个方向…… 她抬起玉颈,目光里摇曳着柔软,微微侧颜,额角蹭到他的轮廓。“四哥……停下吧……” “阿纭,你喜欢四哥吗?” “……” 若非喜欢,又怎会愿意与他有那般亲密行为。 有时候她也分不清了,到底是因为发生了关系才变得喜欢,还是因为、喜欢才情愿发生关系。 “四哥,阿纭觉得自己是不正常的……”对他们,都完完整整拿出整颗心的喜欢。让她为谁付出性命都是愿意的。 为什么她可以喜欢这么多人? 普通女子或望一生也得不到的如意郎君,她却一下子拥有这么多。 陈昭华,你还真是父王的好女儿,一下子将他七个儿子都收入了裙下。 “四哥喜欢阿纭什么?这副身子吗?只是一时芳华罢了,它总会老去。” “九妹心中,四哥就是这样粗浅之人?” “阿纭不是那个意思。” 他低头噙住她的唇,那勾人的容颜让她的心弦一颤。浓眉清目,诚挚灼然。 “九妹,随我走好不好?天涯海角……” “四哥想去哪里呢?”她打断他,“四哥恐怕不知道,妹妹想要什么吧。” 皎皎清颜,脉脉柔旖,叫他只想将她拥在怀,永远不放开。 “九妹想要什么?嗯?告诉四哥。” “四哥……”她扶住他放在软峰上肆意揉捏的大手,马儿渐渐放慢了速度。“别……” 靠在紧实宽厚的胸膛,他的嗓音磁沉低旎,叫她身心都依恋,理智又在抗拒。 陈谨再次含住美人儿娇唇,霸道温厚的吻,很快叫她那一丝理智也荡然无存。软软地靠在他怀中。 “嘤、四哥不要……摸得好舒服嘤,四哥好会摸……” “小骚货,四哥胡乱摸的。”陈谨眸色一暗,手下一片滑腻瓷肌,嫩如美玉。 “胡乱摸的也喜欢,哈……”敏感的小腹、腰肢在他的爱怜抚摸下,泛着淡淡的燥热、渴望垂怜的欲求。 衣衫半开,一丝凉意钻入。 “嘤、四哥……别在外面,我们回去吧……” “小荡妇,你不就喜欢外面的刺激。” 他的手探入衣裙里的芳心,轻轻捻磨刮蹭,很快让她蜜意横流。 “小骚货。” “嘤~四哥……哈好舒服……” 马儿悠闲漫步,马上一对相拥的眷侣暧暧依偎,女子紧紧贴在男子胸怀,面色潮红,美艳动人。精致华美的红色嫁衣下饱满莲房微微起伏,双手紧紧抓着男人健实的小臂,芳唇轻轻吐息。 “四哥的手指也能让你高潮迭起?嗯?” “嘤四哥好厉害……阿纭好美啊……” 第126章马背上的缠绵(四哥高H) 冬林染霜,一片涓涓清溪边,偶尔可见归巢的鸟儿划过的影。 陈谨抽出手指,将她转过身子面对自己,高潮后的美人儿娇弱无骨,两靥酡红。那昳丽的颜色晕至眼尾,分不清是胭脂红、还是娇羞的红。 低头吻了吻润泽的唇瓣,手中稍一用力,身下被他殷实充满,一双玉腿缠于他的腰际。 “不要……四哥……”舒服地呻吟,继而是羞耻。万一被人撞见…… “小荡妇,抱紧我。”他亲了亲俏嫩的脸蛋,环住柳腰,一只手策马扬鞭。 害怕被颠下去而环紧他的脖子,唯一的支力点只剩下坐于马鞍上的臀部。 衣裙长曳完好遮挡两人亲密部分。 只是这个姿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做什么。 担心被看见和害怕掉下去的紧张感,使她不由地收紧何寓,绞得他隐隐作痛。 “小荡妇,放松点儿,你咬得四哥都动不了了。”暧昧低哑的嗓音贴在耳畔,含着湿漉漉的情意。 “呜呜……四哥、你快停下……” “那我与七弟、陈聿,谁操的更喜欢?” “嘤嘤……四哥哥……说不上来……” 马儿的奔跑带来一阵阵不可名状的舒适,既使他就那么坐着,无所动作,也使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和快感。 填满何寓的粗凤青筋饱涨,被水润穹隆吸咬,颠簸中带来的律动,舒爽直击心房,忍不住喘息,娇莺婉啼。 “四哥哥……呜呜呜……好美啊……阿纭好舒服……还要、还要烈一些……” “小荡妇,你还没回答四哥的问题。” 她勾着他的脖子,看着那沉静容色,此刻为她,而有隐忍与动情,“此刻的阿纭,是属于你的,只属于你。” “小嘴可真会哄人。” “四哥哥从小就知道不是吗?”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再不客气地狠狠耸动腰部,顶得她嗯嗯啊啊好不欢愉。 “喜欢呜……四哥哥好棒……” “到底为什么嫁给七皇弟?你若真喜欢他,怎又给四哥操?” “妹妹生性放荡……就是喜欢被哥哥们吃。呜呜四哥……” “骚货!四哥必定喂饱你。” “喜欢……四哥、阿纭喜欢四哥操……” “我怎么会有这么骚的妹妹?” “嘤嘤、四哥……啊……” 他忽然脚踏马鞍站了起来,将她上身放倒在马背上,臀却悬空。 陈谨马术极好,稳住平衡激烈地操动,捧着娇臀尽情宣泄胸腔中滚烫的情欲。 水声靡靡,清澈激烈的交合声散落在傍晚余晖,白日的光线渐渐转暗,偶闻鸦啼。 放眼望去周边只有郊田,空旷、恣意。 使情潮弥漫的眷侣再无顾忌,纵情驰骋,咕唧咕唧的水声自身下漾开。 “四哥、不行了……哈~要到了嘤嘤……” “裤子都给你打湿了,小荡妇。” 她激烈地喷出,他才含笑将她的腰肢放下,将所有精华尽泄了进去,放慢了马儿的速度。 “四哥,要吃豆腐,赵记的豆腐花。” 拭净两人交合处,他将她的衣服整理好,天色已暗,陈纭侧坐在马上,腿根处被他抵得又红又痛。乖乖软软地靠在男子怀中,俏丽的脸蛋透着被滋润后的嫣红。 陈谨慢慢驱着马儿,悠悠往城内去,整颗心充笼着这一刻拥有她的恬静、美好。 知道她喜欢陈逸后的痛,也远不及希望她得偿所愿。 “九妹,他能给你的,四哥也都一样可以……” “四哥……”她抬手抚了抚那轮廓分明的脸庞,声音清软,“阿纭嫁给七哥,不是因为七哥能妹妹什么。丞相这一卦,让妹妹必须嫁给他。四哥,你就当阿纭是你初尝情事的一个、女子……兴许、往后四哥会遇到比妹妹更好的……” “更好的?”他贴着她耳畔,暧暧低语,“天底下还会有比九妹更娇、更荡、更骚媚入骨的女子么?” “四哥!”她气鼓鼓地瞪他,“你怎么也说这么粗鲁的话?不理你了哼!” “呵。”他敛眉轻笑。进城后带她去换了衣裳,然后坐进城东赵记的小铺子。 “客官吃点什么?”小二殷勤地上前拂桌。 “两碗豆花,一碗甜的,一碗咸的,不要葱花,多放点香油。再来一屉包子。” “好嘞,您二位稍等,马上来!” 以前常溜出宫来吃他们家的豆花,多年不变的味道,只有这里才能吃到。 她同珊仪一起来过,同四哥一起来过,同绿竹一起来过。 七哥不爱吃这个,只有四哥同她一样喜爱市井间的小吃,一座座不起眼的商铺,为他们供给着最质朴无华的劳动结晶。 豆花是她和四哥哥的回忆。 陈纭锦衣玉食,从没想过民间简陋的铺子里也可以有如此美味。时常缠着他出来吃。 四皇子十六岁初上战场,尔后便开始常征战在外。她记得第一次同他一起看豆花店的爷爷磨豆腐,极是新鲜有趣。 四哥,大概是最懂体恤民情、百姓疾苦的。 “原来是四爷啊。”后厨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满面笑容地走出来,“方才伙计告诉我有熟人过来,原来是四爷、九小姐,你们可好久没光顾老头子这儿了。” “赵爷爷。”陈纭含笑打招呼。 老人并不知他们的真实身份,只是将这两位常爱光顾并在他困难时默默给予资助的贵人当作京城哪家富贵子弟。一直记着这份恩情。 “今日啊,你们敞开了吃,我老头子请客。” “爷爷、爷爷……”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跑出来,口中舔着一支糖。 “乖孙啊,过来见见大哥哥和姐姐。” 陈谨很自然地将孩子抱进怀里,“小直又长高了不少,让哥哥看看,最近有没有好好将哥哥教给你的那几招学会?” “谨哥哥,小直有好好学,你看,小直也有肌肉了。”稚气未脱的小男孩儿举起胳膊很自豪地朝大人展示。 “小直可真棒!”陈纭揉揉男孩儿的脑袋,递给他一个肉包。 “姐姐、今天好漂亮。” “嘴巴真甜。” 被一个孩子夸漂亮可胜过任何赞赏。 “小直这孩子啊,就对拳脚功夫感兴趣,成日念叨着要成为四爷这样的男子汉呐。” “谨哥哥是小直的榜样!” 因为老人和孩子的热情,让这一顿饭显得无比温馨而平常。 满足地吃完两碗豆花,陈谨将她带回锦王府,抱着她一同沐浴。 她就靠在他身上,将玲珑有致的身子完全交与他清洗。 她很享受每次被他们宣泄后,又被细致温柔地呵护。 方才的画面依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有些想念父王,想念王后。 虽然那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却给了她胜过父母的关怀。 “宝贝儿,还疼吗?”抱着她躺在床上,他体贴地问道。 自从上次后,锦王府上的床便换成了锦绣宽阔的软榻。只为着她能喜欢。 “疼呢。” “让四哥看看。” 她微微张开腿心,他宽厚温暖的手掌覆上去,轻轻抚揉。 似有若无的酥麻,抚慰那红嫩处,很舒服,很喜欢。她攀上他脖子。 第127章很在意她 “四哥……你知道、母后和大哥的下落吗?” “怎么了?” “阿纭打听不到他们的消息,有些担心……” “四哥留心派人给你打探。别瞎想了。”他宽慰地亲亲她的脸颊。 “四哥为何拒绝赐婚?” “四哥不想娶旁人。” “可是四哥也不能娶妹妹。” “……” “你打算一辈子孤家寡人呢?” “也没什么不好。” “唔……” 他的掌心粗茧不断刮着泛出蜜意的水润花口。低下头去含住娇俏乳肉,吃得她身心燥热,欲求点燃。 “至少,想操九妹的时候,就可以操。” “不行~四哥……” 沾满蜜液的手掌覆上丰乳,用力揉捏,惹得她娇吟轻呼,媚态迷人。 “人家嫁给七哥以后,你不能再要妹妹。” “怎么就不能了?九妹这么放荡,七弟一个人能满足你么?” “哼~四哥……” 火热的吻落满娇体每一处,像捧着心爱之物,珍重而爱怜。鼻息间是愈来愈动情的索取、缠绵。 他含住红透的若待君采撷的花核珍珠,就像品尝最美味的珍果。湿热的唇舌,带给她无上欢妙与喜悦。 “嗯……四哥、好棒……喜欢……唔……” “小骚货,你的水汁儿都快把四哥淹了,喜欢四哥这么吃你?” “嘤喜欢……好喜欢啊四哥……你吃的阿纭好美……四哥的舌头好棒……” 他更加卖力舔弄挑逗,水润粉嫩的花心微微张开一个小口,不断吐露晶莹,诱人狠狠操进去,纵情驰骋填满。 感觉到下腹涨硬发紧,他仍旧忍着,用舌头将她抵上高峰。 “哈……四哥……” 她紧紧抓着床绸,身体不由自主地收缩,全身弥漫着春潮带雨的快乐颤栗,小脸动情。 “九妹,四哥好喜欢你。” 他含笑抚了抚美人儿红扑扑的脸蛋,硕大的阳头抵上花口。 “四哥,让阿纭也用嘴巴服侍你,好不好?”她亲了亲他的唇角,心间填满被他疼爱的柔情蜜意。“四哥想不想试试阿纭的小嘴、还有舌头?” “小荡妇……” 他侧身半躺,眸色发暗,里面数不清的风雨欲来之势,她便乖乖俯下身去侍奉。 素手盈握,香舌攀绕。甫接触便使得他浑身如电流击过。 这柔滑的小手可比他自己宣泄来得舒爽百倍。 “九妹……” 粗壮的凤身虬结滚烫,颜色不深,虽然没有七哥的浅,但也能看出甚少使用。 男人喜欢女人的小嘴就像喜欢她们的第二张蜜穴,她知道如何能让他获得最大欢愉。 舌头灵活挑逗,吞纳,配以手中套弄,很快叫陈谨忍受不住欲喷薄而出。 “唔四哥……射进妹妹的小嘴里……阿纭要吃、四哥的精……唔……” “小荡妇、都给你……” 他用力耸动几下腰身,直顶进她喉咙深处。滑腻的口腔包裹,叫陈谨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小嘴竟也能如此销魂噬髓。 看着自己的精华尽数射进美人儿口中,而她像品尝佳肴,勾人的舌尖舔去他凤身上的残留,画面极其淫靡又暧昧放荡。 美人儿的臣服,却令男人无比受用。 将她压到身下,他抬手拭去她唇角的白液,深情一吻,身下坚硬缓缓抵了进去。 “唔、四哥……好满、好舒服嘤……” 缓而深的撞击,无比殷实,无比舒畅。她扶着男人健硕的腰身,闭眸享受。 每一下、都是天堂。 每一下,都滋味无穷。 身与心的碰撞,带来最深的契合,最深刻的欢愉。 “四哥、又射了好多呢……” “小骚货,喜欢吃四哥的精么?” “嗯……喜欢。” “四哥真想天天将你绑在床上操。”睨着她媚人的模样,真不舍得放开。 “四哥别说傻话。”她含笑揉揉他的脸,“你若真想,一堆王侯贵女可排着队想进锦王府。” “四哥瞧不上。” “卫国公主,四哥可见过了吗?” “没。” “要不、四哥看看喜不喜欢?” “难道九妹不知道,女人有多麻烦?”他捏了捏她的小脸。 行军在外,朝不保夕,性命更不由自己,他又何必枉送他人年华。 况且如今,他心中也只有她。 像现在这样也挺好。 “四哥不嫌弃妹妹麻烦吗?”她窝在他胸膛,被要的太多,困倦地合上眼睛,说话声音都开始有些迷糊。 “有你这一个小麻烦已经足够了。”他拢了拢怀中人儿的秀丽长发。 她带着香甜的宠溺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宫内的小太监便上醇亲王府传话,绿竹急急忙忙找到锦王这里来寻她。 “你昨晚在锦王府上?” 王宫内,她坐在东明宫锦榻上抱着绣枕迷糊,一副没睡醒的姿态,淡淡应了声。 “嗯……” “你什么时候又与锦王混在了一起?”负手而立的人拧眉,清颜冷峻。 她便撂下绣枕,得了几分清醒,乖乖软软地上前,环住他的颈,顾盼生辉,撩人心怀,“七哥,你别多想,妹妹与四哥没什么的。” “呵,没什么?” 她有些心虚。但依旧坚挺地决定瞒下去。 “没什么,何以他要掳走一身嫁衣的你?难不成锦王是被阿纭的美貌惊煞了,一时冲动将你掳去?觉得他更配你?” 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那双琉璃双眸看向自己。 “七哥~”她凑上去一吻,软软的唇瓣相碰,使陈逸心头一震。反正她惯会耍无赖撒娇。“七哥要不要看人家试新嫁衣?阿纭也好想看七哥穿新服的样子。再过两日就是婚期,阿纭想这一天、期待这一天……” 他扣住她的腰,将她拥进怀里。 “阿纭,你明知道七哥有多在意你……” 是啊,他很在意她。 即使她做过那么多令他痛心之事,甚至折辱之事,他也依旧放不下对她的疼惜、爱意。 “七哥,”她抬手抚了抚他的后脑,“阿纭以后都是你的,被七哥占有,被七哥疼……还要为七哥分忧。” 她的笑容美丽明动,丰姿冶丽。叫他丢盔卸甲,什么都没不想再计较。 大婚之后,他便真正光明正大拥有她,她便切切实实属于他。 第128章帝后良缘 “祝贺小师妹、觅得佳婿,哦不对,是喜当王后。” 回到醇亲王府,冷耀正坐在她院子的房顶,手中摇着一块系着翠绳的玉玦,在淡淡的太阳下低头睨她,神色淡淡。 “师兄……” 他将玉玦丢下来,正落进她手心。“师兄没什么好东西,这块玉权当贺礼。” 他起身便走,陈纭忙飞身追上去。 “师兄,你若有事情,与师妹直言。阳焰的反噬,会找到办法的,师兄相信我。” 二哥已经查到眉目,林七也在全力探查这件事情,她与十九配合,总能在冷月那里找到解方。 冷耀身形一顿,继而轻笑,“不必费心了。” 陈纭的轻功不及他,很快被甩下。 她绝不会、让八哥哥有事的。 与冷月的较量,早已暗中开始。 《无上心经》在她日夜不息地反复修炼下,已经摸到了关要,她也知道了这背后的代价是什么。 身为王室公主,她不能为所嫁之人诞育子女,身为一国王后,她不能为王上绵延子嗣。 失去与生俱来最宝贵的功能,这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莫大的打击。 而且她发觉,每次与兄长们欢爱后,他们的精髓,竟能为她缓解修炼带来的寒气。 呵,想叫她成为这世上最放纵不堪的女子么? “主子,礼部的刘大人求见。” 绿竹进来唤她,陈纭才发觉自己将手中的杯盏捏得发紧。 院子中,礼部送来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礼箱,还有精致华美的服饰,宫女、太监。 连着两日将她忙得晕头转向。 原来嫁人是这么麻烦的事儿,一点儿不像当初和亲,她只是坐在轿子里被抬过去罢了。 大婚前夕,她整夜未眠,激动、兴奋难掩。 冷耀无声坐在房顶,看着院中的她。 “主子,夜已深,早些歇息吧。”绿竹送来披风给她系上。 她拉住她的手,“好绿竹,这两日你也辛苦了,早点儿去休息。” 珊仪也差人送了贺礼来,还附了一封长长的信。这封信,让她们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一时,爱情、友情,她都收获了,忍不住弯起唇角,眼波晶莹望向深空中高悬的月亮。 陈帝隆安三年,春,正月初,圣上纳后,举国同庆,盛乐不衰,红彩布满胡襄城每条街,鲜花洒满王城每一条巷。 盛大的规模,百年来鲜见。 百姓们举足欢庆,这一天不仅大赦,宫中之人挨家挨户发放喜果。听说王后是天命之女,会福佑陈国,昌盛太平。 这一年,她刚好十九岁。 一袭红色嫁衣映着桃花般的容颜,目光流盼之间闪烁着绚丽的光彩。 从情窦初开,与他纠缠不休,到现在,终于得偿所愿。多少辛苦都是值得的。 这一天,来观瞻的人有许多。 帝后行完祭天礼,一身红服的醇亲王正等在红毯尽头。 收敛起散漫不羁,倾尘绝色的三哥正经得叫人动心。 她是上辈子积攒了什么德,一下子嫁给这样两个宠溺她的男人。 百官巍巍赫赫列于两道,统一着深色官服,红色官帽。举起手中笏板,齐齐贺道:“恭祝陛下、王后缔结良缘 ,永修同心,良辰佳日,欣燕尔之,福泽天下,子嗣绵延。恭贺醇亲王,喜结良缘,成鸾凤之美。” 宫乐奏,鲜花如雨洒落,悦耳的管弦之声,宫内四处红光映辉,喜气盈盈。 用来洞房的东暖阁,门外竖立一座大红镶金色木影壁,乃取帝后合卺和“开门见喜”之意。墙壁都是用红漆及银殊桐油修饰。 双喜字大宫灯,鎏金色的大红门,房内金玉珍宝,富丽堂皇。 无一处不透着喜庆,无一处不透着欢腾。 行完合卺礼,尚仪跪于北面,奏称:“礼毕,兴。” 陈逸入东房,释冕服,御常服;陈纭被引入幄帐,脱冠服。 洞房的环节,陈聿是没资格参与的。毕竟天下皆知他只喜欢男人。 龙凤喜床上迭着朱红彩缎、绣工精细的喜被、喜枕,墙上挂有一幅牡丹花卉图和喜庆的对联。 宫人皆退,只剩下两人。 “七哥,好累,我们快些歇息吧。” 她执着他的手坐于软榻。 方才吃了一通东西,一路礼仪折腾,只想倒头睡觉。 金色帐帷落下,帝后相拥而憩,床头如意百宝柜上烫金喜字的红烛静静燃着。 “七哥今日累吗?”她抚着他的面庞,喜悦溢自眼角眉梢,“阿纭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与七哥偷欢了。” “偷?” “嘻……不对,是尝欢。” 他亲一下俏软的唇瓣,隔着薄薄的蚕丝睡衫揉捏丰软。 “想睡觉了?阿纭问过七哥可同意了吗?” “唔、七哥~你怎么还有精力折腾?” “对着阿纭,怎会没有精力?” 他含笑含住香泽唇瓣,舌尖探入吸吮搅弄,指尖捏着樱果,是终于拥有的释怀,是永远相许的甜蜜。 淡淡的酒香席卷舌尖,她掩眸欢承。 今日的他,玄色喜服,红色冠缨,清姿和正,巍峨欢喜。是只属于她的陈逸。 “小骚货,葵水来了?”他摸到衣料里的特殊垫布。 “嗯,辛苦七哥忍忍……” 难怪今日陈聿走的那么听话,一点儿没有同他争的意思。 陈逸揽着她,一只手握住柔荑,面容温醇,安静入眠。 听到她的娇软清润声儿,满含着欣喜, “七哥是阿纭的夫君了。” “嗯,是阿纭的夫君。” 从未如此心安过。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拥着她,仿佛拥着整个世界。 陈纭乖乖地贴着他的胸膛,是熟悉而依恋。 喜气洋洋的陈王宫,圆月高挂,银辉倾撒,一帘月色如水,窗外花枝横斜, 这一夜,有人缱绻舒意,有人怅惘失意。 清晨,朝阳的霞光穿透冷杉,折出枝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正月的空气中仍旧泛着浓浓的寒意。 一早,众妃依礼制前来拜见新王后。 七哥母妃去的早,因而现在的后宫是没有太后的,免了她晨昏定省的敬孝。 不过第一天,还是早早起身与七哥去祭拜。 陈逸的后宫陆续被塞了七位妃嫔,皆是肱骨之臣家的千金,抑或亲系。 他原是要将她们遣出宫,再迎娶她,被陈纭阻下。 为了他的江山稳固,为了陈国日后的拓展与强盛,她能为他接受。 若为了方便,被安上善妒、惑主的骂名,七哥得为她承受更多。 而现在,她可以为他并肩分忧、胶漆与共,心中已知足。 第129章含情脉语 可能因为这个男人只爱她,她才能如此大方不在意后宫有多少妃嫔。天知道要是有哪个女人不识趣敢勾引七哥,或者七哥对哪个女人动了心,哪怕只是酒后宠幸,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会不会嫉妒得发狂……像他知道她与其他兄长有染时那样。 “王后吉祥,恭祝王后与王上缔成佳偶,比翼齐眉,千秋万代,子孙昌隆。 ” 纭禧宫,陈纭盛装端坐于王后宝座,殿内两排妃子及宫女恭敬朝礼。 七哥为她新建的王后宫邸,极尽奢靡、富贵雅丽。 素来奢简雅清的陛下,数月前忽然要翻修这样一座宫殿,叫宫人们纷纷猜测不已。 新王后的待遇可真好,叫她们这些后妃羡慕。 殿内陈设许多复刻了纳华宫和公主府的风格,也加进了新的设计,都是依据她的喜好。 世上绝没有人比陈逸更懂她。 这里距离他的寝宫最近。且内殿里设了隐蔽的暗道,从她的寝殿、直通他的寝殿。 可以夜夜与他相欢,而不必为大臣们指手画脚。陈纭爱极了这个设计,贴着他柔态郝媚, “七哥真是厉害,妹妹想要的你都猜到了。” 当初对于赐宫殿名,纭禧宫还是纭曦宫,陈逸纠结颇久。 曦,意光明、朝气与希望。 禧,意幸福、吉祥。 最后定了禧。他只愿她,在他身边永得幸福吉祥,欢喜如意。 陈纭也很喜欢这个殿名,是只属于她的、独一无二,来自七哥的——宠幸。 从清早到午时,忙完宫里的礼仪规程,陈纭刚坐下歇息,醇亲王府派了人来请她出宫去。 “娘娘,缓缓再去?”绿竹递上清润果茶,叫通报的奴才下去。 “该早些去的,七哥母妃不在,可三哥的母妃还是要去问安敬茶,绿竹,快,准备车驾。” “奴婢这就去。” 匆匆饮了口茶水,陈纭去更换衣裳,理了理仪容。 皇家的规矩多,好在她也熟稔。 不过醇亲王府的奴才们可就为难了,一时不知该称呼娘娘、还是王妃。 “本宫既是与王爷行过拜堂礼,在此处就只有王妃。” “是,恭迎王妃。” 深阔府门前,几乎整个王府的下人都在列,手持喜灯、竹杖恭迎新王妃入门。 “你家王爷呢?” 这样浩大的声势,结果来迎她的只有青梧。 “回王妃,王爷一直在书房。” 王府的庭院张灯结彩、喜气盈盈,免不了下人们有几分议论,他们的王爷毕竟只是傀夫而已,这喜字红绸再怎么装扮,只是在告诉世人,他拥有的不过一个名分上的王妃,谁还敢真与王上共享一妻? 只苦了他们一早候到现在。 “三哥!” 青梧说他昨日自宫中回来就待在书房里,陈纭推开房门,看到他喜服也未曾褪去,发丝整洁仿如未动分毫。 心中微顿,她轻抿樱唇坐入他怀,勾起那淡淡的薄唇轻吻。 “三哥在看什么?” 她转头看了眼他手中的书,《异志杂谈访录》。 纤长白净的指节合上书卷,转而勾起她的下颌,“宫中的章程可是走完了?” “嗯。”她点点头,握住他的手,“三哥,对不起。” “哦?九妹有什么对不起三哥的?”桃花般冷邃的眸子盯着她,微微流动着邪魅光泽。 她亦不想明言,低头覆住他的唇,所有心绪、所有真情,都倾付在那一吻之中。 甜甜的滋味,自心尖弥漫开来。 “三哥午膳给人家备了什么?”抬头才发现,书案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她的画像,姣丽清颜,转盼流眄,十分精致且灵动。 “妹妹竟不知,三哥的丹青这么好。” “你怎么知道那是三哥画的,不是请了画师?” “什么样的画师,见过妹妹这副样子?三哥也介绍给阿纭认识认识。”她捏住他的下颌,眸中流动着了然。 虽然画中,她衣着风雅,却面容娇羞爱意阑珊,分明是每次与他欢好后所流露出的靥态。 “三哥很喜欢妹妹这副样子么?”她站在画前,伸手抚过画上鎏金,如此大的手笔,必是价值不菲。 三哥倒真舍得为她花钱。 他绕过书案,从身后拥住她,“小骚妇,总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来看三哥。” “难不成、三哥以为妹妹不会来么?” 他确实……这么以为。 得偿所愿与陈逸成了婚,她的眼里心里可还容得下其他人么? 枯坐了一夜,他也未曾寻得答案。 “午膳、既然三哥没备,我们去太妃那里用好不好?”她抬起脸小心翼翼觑着他的神色。 未等他开口,先凑上去吻了吻软软温温的唇。“三哥快去换身衣裳。” “呵,你是为了这礼数才来的?”他的眸子渐渐泛出冷意。 “三哥想什么呢?”她笑容灿如秋菊,扯扯他的脸颊,“阿纭好久没吃过如意糕了,母后走后,只有太妃还知道这糕的做法,宫中之人,总做不出那个味道,三哥,你就当陪阿纭好么?” 为何缓和他的情绪,难为她找出这么个由头。 元安太妃与先王后的交情是不错。因为倚仗王后,这些年做过的违心的事也不少。 这是第一次,陈聿踏进王府西苑。 一段他从来不愿触及的、被压抑并尘封的伤痛记忆。 元安太妃十分激动,他们一起用了午膳,可从头至尾,陈聿还是没有开口叫她一声母妃。 有些伤,旁人是无法领会的。 他能做出让步,软下态度到太妃这里,陈纭已经出乎意料。 “三哥,人家今晚陪你,好不好?”回到主院的房中,他正端着她的脚按揉。 座椅边是飘满花草蒸腾着热气的木桶,泡过之后的双足,血液都通畅了,穴位被熟稔地捏着,又痛又舒服。不由地撒娇,含情脉语。 大婚折腾的几日,浑身都像折了架,娇生惯养的身子,即使修了内功心法,体质优于过去,双足还是磨肿了些。 她并没说,只是从她走路的步子,他便看出来了。 “哦?舍得你七哥?”他并未抬头,只专注在手上,这一双精致小巧的玉足。 “三哥有没有开心一点儿?” “宝贝儿什么时候有了戴脚链的习惯?” “那是……五哥送的。”见他拾起一旁方才解下的玉石链子,又重新给她戴上,她犹豫坦白。 “不错,很好看。”他起身,“三哥送你回宫。” “三哥生气了?”马车上,她小心翼翼察着他的神色。 被他一把捞进怀中。 “等身子恢复了,让三哥操死你好不好?” 第130章自装了九妹,心中很满 第131章徜徉云海(七哥H) 第132章就这么喜欢吃七哥的(H) 第133章一曲缠绵(三哥高H) 第135章叫他沉迷(七哥高H) 第135章艳丽唇瓣(七哥高H) 第136章摆宴请人 第137章委屈又乖觉 第138章如坠云雾里(三哥+七哥高H) 第139章缱绻闱中一床春(七哥+三哥高H) 第140章七哥最最不同 第141章七哥的眉眼真好看 第142章清亮含着些欲的眸子 第143章一寸寸唤醒她的身体(七哥高H) 第144章柔顺撩人(冷耀高H) 第145章不是求着我不要停 第146章幽泉吐深谷(三哥高H) 第147章何缘交颈为鸳鸯(三哥高H) 第148章乖乖含给三哥吃(微H) 第149-150章有劳小师妹 第151章比翼连理宴 第152章郎君饮烈酒 第153章宝贝儿要看什么(三哥H) 第154章往来深密(高H) 第155章好似无尽(三哥H) 第156章别有风情 第157章宝贝儿只想独占三哥是不是(H) 第158章进退相薄(三哥高H) 第159章喜欢听三哥喘(高H) 第160章云收巫峡中 第161章探查首饰坊 第162章甜水浇满二哥(H) 第163章不及克制(二哥高H) 第164章娇俏欺人 第165章璨然迷蒙 第166章三哥亲一亲 第167章七哥梦到阿纭了吗 第168章小兔兔服侍你好不好 第169章粉香盈怀地用膳 第170章记得有六哥哥给你撑腰 第171章娇润欲滴(三哥+七哥高H) 第172章欲化魂消(高H三哥+七哥) 第173章四哥凯旋 第174章醉意浓 第175章被带往丞相府 第176章陪四哥去上清观 第177章坐四哥腿上(高H) 第179章罚陛下,好好满足本宫 第179章让他护着就好(七哥H) 第180章皎月微风(五哥高H) 第181章玉泉流泄(五哥高H) 第182章只愿是她(五哥高H) 第183章灌耳舒愉(高H) 第184章美好印记(五哥高H) 第185章五哥不要妹妹了吗 第186章淡白梨花面 第187章五哥不多看妹妹几眼吗 第188章姐姐哭得好可怜 第189章折辱(高H) 第190章端丽冠绝 第191章姐姐,喜欢吗?(凌辱高H) 第192章姐姐又不听话了(凌辱高H) 第193章乖巧自慎(H) 第194章乖姐姐,我再轻些(高H) 第195章姐姐怎不看我 第196章摇摇欲坠 第197章他的歌声 第198章蜀太后召见 第199章哄她入睡 第201章依赖五哥 第202章真言水 第203章泉山一行 第204章恢复宁和 第205章心弦拨动 第206章为言司空跳河 第207章榴花院落 第208章同心桥共锁 第209章柔润攻势(言季高H) 第210章春兴摇曳(言季高H) 第211章六哥哥别胡说了 第212章七哥只要你 第213章七哥与三哥共宠(高H) 第214章娇媚俏丽(七哥+三哥高H) 第215章喜欢男人轮番服侍你是不是(高H) 第216章想二哥 第217章六哥哥说喜欢她,想要她 第218章齐宫被救 第219章故人设陷 第220章挑逗(微H) 第221章莹润若玉(沈约H) 第222章用陛下的身子(沈约高H) 第223章梦话 第224章他会来的 第225章惹他心间颤 第226章沈哥哥快尝(沈约高H) 第227章不疼不长记性(沈约高H) 第228章狱中险境(H) 第229章无心旁骛(沈约高H) 第230章自渎给我看(凌辱H) 第231章转变态度(高H) 第232章软莺莺(沈约H) 第233章软腻香甜(高H) 第234章娇颤(高H) 第235章叫他伺候(高H) 第236章汤泉之欢(仇喜良高H) 第237章想要你抱着睡 第238章讨好她 第239章姐姐小点声就好(高H) 第240章软声清润(高H) 第241章给孤王抵一辈子 第242章送她口脂 第243章惹少女倾心 第244章今夜月色不同 第245章边防营做客 第246章三哥还没喂饱呢就开始想四哥了(三哥 第247章温柔舒意(三哥+四哥高H) 第248章梦雪 第249-250章奇药 第251章过来服侍三哥(三哥+七哥高H) 第252章至乐的巅峰(三哥+七哥高H) 第253章山明水净夜来霜 第254章波澜壮阔(仇喜良高H) 第255章恍惚若梦(仇喜良H) 第256章宝贝儿这么伤心做什么 第257章秀色可人(三哥高H) 第258章五哥抱抱阿纭 第259章久违眷顾(五哥H) 第260章扫尽阴霾 第261章此心此意(三哥H) 第262章身体、怕不是这么想(三哥+五哥H) 第263章太撑(三哥+五哥高H) 第264章不可思议(三哥+五哥高H) 第265章细微触动 第266章娇颤轻哼(言季H) 第267章两人醋意 第268章以爱托底 第269章合进晚膳 第270章软玉温香(七哥高H) 第271章灵汤补药 第272章入雅厢 第273章缔结神魄(仇喜良高H) 第274章神仙至乐 第275章他的在意 第276章百般娇怜 第277章裙下之臣 第278章眼波盈盈(沈约高H) 第279章泣露相承(仇喜良高H) 第280章将要失控(仇喜良高H) 第281章清透妍美(二哥H) 第282章纵欢桑间(二哥高H) 第283章入险他相救 第284章寒仄 第285章齐太后解禁 第286章梅花檀木簪 第287章为她医治 第288章请君入瓮 第289章亲临王府 第290章两个选择 第291章柔盈眉眼间 第292章放蛇疑云 第293章病中施计策 第294章红颜引诱 第295章心悦之感(沈心高H) 第296章十分纵容 第297章想沈哥哥亲、想沈哥哥疼 第298章热情而又悦耳(沈约高H) 第299章只要沈哥哥的(沈约高H) 第300章纠缠不休(仇喜良高H) 第302章小脸不解(沈约高H) 第303章是沈哥哥的小妖精 第304章一点涟漪 第305章疾风骤雨 第306章需要人伺候 第307章此间盛颜 第308章气息深郁 第309章美人醉 第310章被润养 第311章为你差遣 第312章好甜(沈琢微H) 第313章诱他吃(沈琢高H) 第314章欲罢不能(沈琢高H) 第315章天家之事 第316章珍贵天赐(沈琢微H) 第317章使他心怦然(沈琢高H) 第318章叩开心扉(仇喜良H) 第319章纤腰浪拧(仇喜良高H) 第320章得金印归陈 第321章姐姐娇贵 第322章恶咒生效,万鬼索引 第323章不敢高声强皱眉(沈琢高H) 第324章男色亦误人(沈琢高H) 第325章小娇娇(沈琢高H) 第326章态度柔诚(沈琢高H) 第329章回北疆(沈琢H) 第328章甚得吾心 第329章玉骨做的魂(四哥高H) 第330章四哥护送 第331章陪伴三哥 第332章蜀国来使 第333章进献佳人 第334章低伏暧恋 第335章与丞相谈话 第336章不离开七哥身上 第337章三哥的心事 第338章约见言哥哥(言季H) 第339章撩拨他(言季高H) 第340章小师妹有想我吗 第341章你希望我是谁 第342章称意(三哥高H) 第343章情事之中(三哥+八哥哥高H) 第344章中秋宴(高H) 第345章礼物 第346章寸寸欢愉(七哥高H) 第347章一江浪潮(七哥高H) 第348章食元之蛊 第349章方纵山 第350章晨曦 “骆元徽,你看,这是什么?” 清晨的曦光之中,她蹲在草丛内看着忙碌采集露水的小生物。 长着翅膀,有触角,腹下六只触手,颜色缤纷,半透明状。 它们似乎并不为陈纭的观察所影响,只忙着吸食草叶上清莹露珠。 它们有一根长长的喙,将露水存到腹部,再运回巢穴。 起初在室外晨修看到眼前掠过的一只身影,她以为是自己眼花,连着几日都有看到这奇妙的小生灵,引起她的好奇。 骆傅走过来,略一观察,她已经能看到它们? “此为草精,色界善见天的一种小生灵,以草木露水为食,团结、和睦。善于与同伴协作互助。” 她能看到这些小生灵,说明灵识已开灵眼启,比他预想的要快。 “骆元徽,你的天命是什么?”她好奇问道。 “天命……”骆傅看向远处,“天命,不可言。” 陈纭坐到秋千上,远离朝堂的骆元徽,穿着简约松适,有种世外谪仙的清远、幽静。 长长的素袍虽无奢华纹饰,偏生透出一股高不可攀的贵气。 与裴稷的清高不同,骆元徽也素无表情,可让人觉得能够亲近,没有畏惧。 他每日都来指点她的修炼,并为她输真气养心脉。 每天都吃的极为清简,不是果子就是四清汤。可是居然不觉得馋涎荤腻。连她最爱吃的点心酸梅乌枣,一日不吃都想念的,来这里一月一点也未怀念。 骆傅煮的汤都是他后山开的一处园圃里种的食材。 陈纭不知道原来他还会开灶煮菜。 从前的丞相高高在上运筹帷幄,哪里会沾染烟火。 而在方纵山的生活又似乎才是真实的他。 每日静心、打坐、品茶、阅书,一日一食。 为了照顾她恢复,开始一日煮两次汤,天地灵气滋养的食材清浊气、养能量,让人没那么种的口腹之欲。 一日两餐也觉得精力充沛,身心轻盈,精气清爽。 之后陈纭便跟着他一日一食。 气脉的修炼提升似乎更为助益。 “阿仇……” 这日,陈纭成功以心识传音连接到仇喜良。 “小妖精?”仇喜良回应,“你在哪里?” “方纵山。” “阿仇……我想下山。” 从莫修染口中知晓她的境况,方纵山他未曾去过,也许眼下时局,让她待在那处世外之境,是好的。 骆傅此人他未接触过,心中还是有点忧心她。 “骆傅可曾胁迫你?” “没,阿仇不必担心这个,骆傅为人正派,只是我挂心陈国……阿仇,我不能在家国存危之际,远远躲在清净之处……眼下只有阿仇也许能有办法帮我了。” “小妖精,陈齐战火你不必过于焦虑,覆灭一国谈何容易,齐国强盛,经历瑞广王叛变一事内乏空虚,军士有待重整,况陈君很有手腕。眼下来看,两国此役都未必能讨好,你先安心调养好自己,有任何消息,我都会及时告知你。” “可是……阿纭想你……” 仇喜良心头一淖。 他的诚恳宽慰真挚分析使她心中稍安,可忍不住念他。 如果、眼下他就在身边,她想扑进他怀中,就好像一切不安被抚平,一切忧虑被化散。她什么都不必挂碍。 “阿纭……我答应你,不论最后天下走向为何,尽量争取降低对百姓黎民的伤害,我定会护住、你想护之人。” “阿仇,谢谢你。你也是阿纭想护之人,要顾好自己。” 殿外响起清调琴音。 透过窗子望去,骆傅拨弦弹曲,引来仙鹤聚集。 三三两两落在松石、草地上,驻足聆听。 一曲涤荡尘心。 仿若知道她有心事一般。 不知不觉趴在窗边的案几上睡去。骆傅将她抱回床榻。 “三哥!” 她惊醒,发觉那个温暖有力的怀抱,不是心念之人的。 “骆元徽……” 如雪似玉的小脸上清泪滑落,杏眸泛红。 “可是有不适?”他将她放到床上。 那方面的不适她默默忍了两日,内心自我谴责又无比想念在三哥与七哥身边的日子。 他好似看出她的窘迫。 “微臣有清心诀,明日再为娘娘调配丹丸,寒症发作,娘娘大可与微臣说,而不必独自忍受。” 他搭上她的脉搏。 微微凝着眼前人的清沉眉眼,前两日为了想办法能下山,她各种逆反心理对他挑刺,想要他尽快厌烦让自己离开。 去聆音阁整理书卷时—— “骆元徽,我不想走路了,你背我。” 用膳时—— “骆元徽,今日准备的都是什么我不想吃。” 就寝时—— “骆元徽,你去给我打洗脚水,亲自去。” “骆元徽,我要沐浴,你去给我烧水。” 半夜还要爬起来吵醒他—— “骆元徽,我要吃园子里结的红心果,你去给我摘。” “骆元徽……” 即便如此为难,可他好像不会生气一般,满足她的坏脾气。 令陈纭放弃这条蹊径。 “娘娘……” 她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凑上薄唇一吻。 “即使这样,丞相大人也不生气吗?” 骆傅眉头微锁,“娘娘请自爱。” 偏生这句话刺激了她。 “本宫是怎样的人骆傅难道不清楚吗?”她站在床沿居高临下俯视他,“骆丞相不如就屈身陪我,好不好?” 他轻轻拂开她的纠缠,并不说话。 “骆元徽,我想要男人,你满足我。” 她将自己送入他怀中,丹田处一股纠缠燥热的气,对他直言无讳。 那句话,更多的像赌气。 他不是无所不能,明明已经解决龙骨隐患她可以下山回到陈国,他偏偏不肯。 她便要看看面对她这种情况他到底如何处置。 “持清心诀,静坐一个时辰,娘娘症状便可缓解。” “那你陪着我。” 骆傅便坐于一旁榻上。 可她静不下心来。 “骆元徽,我这么难受,你负责。” “娘娘不如听微臣给你讲个佛典中以身饲虎的故事。” 第351章负责 “经典中记载,久远以前,有位国王有三位王?,分别名?摩诃波罗,摩诃提婆,摩诃萨埵。有?天,三位王?游赏?野?地,来到?处?林休息。后?前?见到?母虎新产七?,看似多?未进?,奄奄?息。两位王子讨论母虎必会吃掉小虎,三太子萨埵沉默不语,以悲愿力增益其心,支走二位兄长,来到山间,脱去衣服,置竹枝上,于彼虎前,委身而卧。饿虎已无力啖食。萨埵又爬上山岗,以干竹刺颈出血。” 于时大地六种震动,如风激水,涌没不安。天雨众华及妙香末,缤纷乱墬,遍满林中。虚空诸天,咸共称赞。是时饿虎即舐颈血啖肉皆尽,唯留余骨。 而这位萨埵太子就是佛祖释迦牟尼的前世。舍身饲虎,死后投身到兜率天上。当时,他还有些怀疑,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功德,竟然能投生到优美的天界。他对眼前的善果感到迷惑,于是运用天眼,察遍地狱、饿鬼、畜生、修罗和人间等五个世界,才发现自己前生施舍的残骸散落在一座山林里,而父母、兄弟正围靠在尸首旁边,痛不欲生。” “只有你自己能对自己的感受负责。” 骆傅讲完,才发觉她已入眠。 睡梦中眉头紧锁,似有不适。 指尖凝聚一点灵光,点入她的眉心意窍,佳人这才稍有缓解。 骆傅坐了许久,探查到天珠已经聚合成形,而他,务必护持这个过程护持她周全。 陈纭第二日醒来,隐约想起他讲的故事。 “世上真有那种慈悲牺牲自我之人?” “修行是为了悟大道,解脱轮回。身心苦痛皆为着幻。娘娘若能体察这点,便不为幻象所恼。” “你说我着幻,那什么才是真?” 吃完早点鲜果,她托腮而望。 “骆元徽,你讲这个故事是何用意?你是将自己比作以身饲虎的三王子么?” 他不语。 陈纭尝试偷偷下山,被他抓了回来。 “骆元徽,你有心吗?” “微臣怎会无心?” “有心为何你这么冷情?” 离不得方纵山,陈纭愈发变本加厉使他难堪。 晚上就寝,她缠着他说身体不适。 骆傅叫她打坐静神,她却缠住他的胳膊,下巴抵在他肩上,“骆元徽,我热……” “陈纭。” 故意将他的手拉至酥软处,她如放荡发情的女子,莺莺娇娇。 眉微蹙,他指尖点住她的眉心,一股清光流转通身经脉。 “骆元徽……”她仰起小脸,目光如清雪般冷洁,“你若不愿碰这不洁的身子,让我下山去,本宫自然不再缠着你。” 心中思念、思而不得苦苦折磨,这种感受冰冷清寡的骆傅不会体悟。 他只知道为了天珠,要将她困在方纵山。 若至人间,天珠气息必然招引四界魔修罗刹觊觎,争相抢夺。 “不洁?你是这样认为的?”骆傅反问。 “在你眼中难道不是如此认为吗。” “我未这样想你。”他嗓音平静。 “那你是怎样想的?” “我已断绝六欲三情……” 六欲她知,佛教中指的是色欲、形貌欲、威仪姿态欲、言语音声欲、细滑欲、人相欲六种欲望。 “我只听过七情,喜、怒、忧、惧、爱、憎、欲,三情事是哪三情?” “忧、惧、憎。” “骆傅还有爱欲?”她觉得惊讶,以为这家伙清心修行根本不知爱为何物。 “若断七情,便不会现身人世间。” “所以,即使我这样纠缠,也不会使你难堪么?” “清心诀,先念上千遍,我以真气为你调理。” 两人相对盘坐,骆傅以清气为她缓解折磨。 第二夜。 “骆元徽,我想要三哥……三哥每次抚的阿纭沉溺爽快不已。”她将他的手拉到丹田处,丝丝寒气冰凉透骨。 “陈纭……” “不是唤娘娘,就是以全名称呼,丞相大人是舍了身份约束?”她侧过身,目光魅惑。 “是不是你认为,只有阳精能解寒症?”他正视她,语气清寒。 “丞相大人若有更好的方法,不妨一试。” 被按在小腹上的骨节分明的手掌不断送入暖融融的真气,可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舒缓一时,接着是更为痛苦的反噬。 若是在所爱身边,任何一个哥哥都好,至少他们能以她想要的方式为她抒解。 骆傅尝试带她念诵千字清心咒,他诵一句她跟着诵一句。 原来咒术仙诀不停去念诵真的会生效。 它将身体带到一个很高很高的频率,那些折磨沉痛的感受慢慢分崩离析,仿若感官被无限度地放慢,甚至清晰感知到身体的内部,每一寸、每一毫,逐渐放大成无限的空间。在那里,时间缓慢地停止,只剩下呼吸,一进一出间的气流匀长、安静。 可是很快临近双生花期,她需要仇喜良。 寒症稍有缓解,另一种折磨随之而来。 “你放我去找他……” “好难受,你的清心诀根本就不管用。” “那就换别的方法。”骆傅眉微抬,抱起她进入房内。 清凉柔和的吻落于她唇瓣。 惊诧,接纳,到享受。 她感到花心痒得更加厉害。 却陡然清醒。 “骆元徽,别作践自己了,你满足不了我……” “娘娘如何知道,微臣就满足不了你?” 知晓她被种下魅魔结印,骆傅心中微沉,算了那么多却就是没算到,她会遇到这种魔类。 先前感受到她体内气脉变化他疑心过。 只是未见损害,她的情缘线牵系太多,前期的路只能她自己去走。 现下,该由他促养天珠,万无一失。 骆傅不在她的命缘之中,但天珠珍奇不是说成就成。 若无得宜之法护养,可能最后结出的只是有些灵韵的珍贵宝物,对升仙解脱轮回并无助益。 第352章一丝一情 “娘娘,让微臣看看你的、女凰……” “骆元徽,你是真心与本宫好吗?” “自然真心。” “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她吟吟娇笑,尝一口他的唇,“可是你的味道好特别。” “人之俗欲,怎可耽溺?” “那丞相又是在做什么?” 他解开女子的衣裳,手法有些生涩,面色如霞,随手化出一条丝带遮盖那双看着自己的盈盈水眸。 特殊的指法探过她的任脉气海、关元、曲谷穴,气息各异的情丝线美丽纷异,根根连入心脉,为天珠汇聚能量。 一丝一情,一情一爱。 她能叫所有人对她真心,本身已非常理俗世所能容。 “骆元徽、好痒……” 他低低嘤咛一声,觉得小腹处传来酥融之感,带着真气的汇入,想要的欲求一点点吞噬理智。 “痒?”?见他停住,她娇泣拉住他的手掌,“丞相打算、用什么方式解决我的难受?” 骆傅盯着丹田处闪烁紫光的双生花印,“他又是用什么方式、在你体内种下这双生花结印?” “丞相大人要听细节么?”她不知羞地反问,骑坐到他腿上,“丞相大人,你好磨蹭……你是有法解除结印还是打算用我想的方式?” 清露般的蜜液濡湿他的外袍,骆傅微微窘迫,不曾想那种妖能让女子如此反应。 清心寡欲从不事研究这些事情,对魅魔这种生物他只是翻略书籍时有所见过,不算了解。解除结印,短时间内可能甚微。 “你、先坐好。” 陈纭以为自己妨碍了他脱衣,乖觉凑到他耳边,“丞相大人穿着衣服也无妨,只要、喂阿纭吃你的那根……就好。” 眉微蹙,他似不满于她说如此粗陋之言,双手固定住柳腰,“娘娘若不听吩咐,微臣也爱莫能助。” 她轻哼了声,乖乖等他。 轻柔的吻落下来,真的很轻,似微风一拂,扫过她唇畔。 带着说不上的清香,淡淡的,沁人心脾。 耳廓的燥热似得到一丝消散。 她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腰上的力道,让她贴近他怀中。 他几乎没有言语,默默地、将她衣物一件件除去。 洁白莹玉的身子呈露眼前,缓缓躺于他身下,指腹一寸寸扫过她的经穴。十四窍脉之气疏导,让她身心安宁、舒静。 缓缓柔柔的触感,不是在奔赴欲火,更像溶解入海的冰川,慢慢被温柔融化。 骆傅看着眼前的美好玉体,就只是在看待一件优美的身相,调息掐诀,叫她坐起。 “含纳、曲腿、盘坐。” 陈纭跟着她的指引吃入那根陌生的玉茎,俏耸而滚烫,将湿润花穴撑满。 曲腿缠住男人腰际,他也调整为盘坐之姿。 “唔、骆元徽,你动一动……” 她觉得难熬,他根本毫无动作,就那么与她坐着。还不许她动腰。 “此举是为阴阳二气交融,便可缓解你之症状。普通男欢女爱之所以不能消除魅魔欲素影响,便在于动中所生发之气阴阳消抵互相损耗,静则纳精。娘娘若想少受些双生花印影响,便忍这一时。” “骆元徽……你是怕,一次不足,日后要次次满足我吗?” 贴的太近,她的脸庞就凑在他耳边,语气低落,内心复杂。 分明奔赴桑林的事情,他们却做的这般正经。 这说明骆傅心中、到底不是因为爱才与她发生关系,他只是为了照看天珠才不得不顾好她? 花心被填满的愉悦萦绕着淡淡的难耐,渴望更多、更快活。 调整呼吸,依然做不到他这般心如止水。 “难受……” 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她嗓音委屈。 过了数刻,他终于允许她吞纳。 但是每过九数便要暂歇。 那种舒服与双修双补之法有些相像,“呜骆元徽……还要……” 她环着他的肩委屈索求。 “娘娘的耐力若如微臣这般,便是多顶几下又何妨?” 他讽刺她自制力不足? 趴到男人肩头咬一口,他穿着里衣,领口微敞,她便伸手将他的衣服拉开。 肌肤白净无暇,玉雕一般充满男性的浑厚力量感。 “骆元徽,还有多久?” “半个时辰。” 还要经历那么久的折磨。 坐在他怀中她一会儿指尖撩拨他的肌肤,一会儿撩起他的头发,细细打量眼前之人的容颜。骆傅只是安静闭眸,运化元阳之气叫她吸收。 一个时辰之久,她双腿都盘麻了,可确实得到很好的抒解。 他竟然以静,止息了她的欲求。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复,脑海中全是他合目盘坐的模样,还有那根埋于她身体里的、饱涨。 任性扯去遮住双目的丝带骆傅也未阻止,他就那么任由她挑逗,在一定限度内地纵容,只要不影响阴阳之气交融。 他叫她认识到不一样的性事。 却不知骆傅此时,也不断被白日的画面侵蚀理智。 和衣打坐,依然挥之不去,不由控制,不断忆起。 若非为得天珠,他此生都不可能破身。 阴阳欲交所得快感,远不及静坐养心神游太虚所得之悦。 可他为何、总是响起她。 那副软媚的身子娇娇攀附于怀,任性还高傲,又时而柔软乞怜百般变化。 紧密咬住他的女凰,潮湿温暖,如幽泉亦如云朵。 使人身心皆陷。 她不知想要不遵从本能维持静坐他也花了多大克制,从那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异样,而他内心早已翻涌涛浪。 是阴阳交感的滋味无限,还是她的滋味、使他沦陷…… 第二日陈纭主动做饭,去园子里采了果子,摘番瓜煮汤。 不管怎样他确实帮到了自己,她不能不知恩,理所当然接受他的付出。 “娘娘、这是什么?” 骆傅盯着眼前绿油油的一碗不知名物体。 “番瓜汤呀,里面加了龙葵叶子,你快尝尝味道如何?” 骆傅迟疑了一下,“娘娘不务俗事,为何忽然下厨?” “在此处,没什么可报答丞相的,还要劳烦丞相每日照料,做一顿饭,是想为丞相减轻负担。” “娘娘大可不必。” 第353章他如九天神明 做饭的心意并未被接纳。 陈纭不理会他,坐下自己尝了一口……这哪儿是报恩,分明是要毒死谁。 明明很简单,煮汤无非是将菜洗干净了放到水里,怎么做出来的滋味差别可以这么大。 “骆元徽,晚上还要……吗?” 她想起昨日,不由脸色微红。 “骆师伯!” 骆傅起身之际,一道清脆银铃似的嗓音自云外传来,一只仙鹤落于崖边,仙气渺渺的身影转瞬扑于他怀。 “骆师伯,你终于回来了,妍光好想你。” 随后又一道身影落于浮生崖。 “师兄,别来无恙。” 来人一身雀蓝华服,年纪看起来四十左右,留有胡须。虽有胡须,那张脸上却不见一丝皱纹,面色红润光泽,五官如削泯然华彩。 “师弟。”骆傅淡淡应了一声,似乎毫不意外。 对于扑过来的少女露出一丝笑意,抬手抚了抚她的脑袋,“小丫头近来可有好好修习?” “哼,骆师伯离开这么久回来竟然都不知会妍光和爹爹,要不是看见浮生崖的仙鹤往来多聚,掐诀探听才知是师伯的琴音,这才拉着爹爹赶快来看看。师伯真是无心,一点都不挂念妍光。” “你骆师伯啊修行已至元神劫境,心神合一,无外物挂碍,又岂会念叨你这小丫头。”骆青阳一盆冷水浇到自家闺女头上,对骆傅感叹道,”这丫头听到洛水琴音激动坏了,拉着我就往浮生崖来,说骆师伯回来了,脚底生烟似的生怕晚了一步又见不着你。” 骆妍光扑空过一回,那次骆傅回来取无忧花,一眨眼的功夫片刻未逗留。回去后骆妍光对着自家爹爹哭哭啼啼硬是要到人间界去找骆师伯。 骆妍光小时候的许多术法、仙诀课是由骆傅亲自教授,那时她的父母臻于突破修行关隘,无暇顾她,便将女儿托付给最信赖的师兄。 正好在为赴人界使命做准备的骆傅也没有旁的要务,悉心教导数载,这数载便相当于人界几十年光阴。 看起来骆妍光比陈纭年幼,实际两界时光流逝并不对等。 “师兄,这位是?”看到一旁花台边的凡人女子,骆青阳礼貌问了句。 “哇,好漂亮的仙子姐姐。骆师伯,这便是诱你去人间界的原因吗?”骆妍光好奇凑到陈纭面前,听完骆傅介绍,一双水灵的眸子不住打量。 这真的是凡俗界能够生出的女子? “小女子见过仙长。” 骆青阳,原来是骆傅的师弟。 骆派门下弟子,入门皆被赐骆姓,彼此间未必有亲缘关系。 这个骆傅有对陈纭提过。 入方纵山若久第一次见到其门下之人。果真是个个仙风道气,连小女孩都不染纤尘、琼台银阙中养出一般,高贵圣洁。 “仙子姐姐,你真的是自人间界而来?” “仙子姐姐,你觉得我骆师伯如何?” “仙子姐姐,我陪你乘鹤游览方纵山好不好?” 骆妍光热情招呼陈纭,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让她家师伯动凡心的女子,这份良缘她可要好好替师伯守住了。 虽然爹爹也时常将超脱情感、断绝依赖他人、依赖外物的想法灌输给她,可这依然不妨碍她对美好事物的追求。 就像爹娘的感情一样,他们彼此相爱而不依附对方,拥有各自的独立与自由,遇到困难时又能为彼此舍弃性命乃至修为,那是多么强大而自主的感情呀。 没有谁离不开谁,却可以为了对方倾尽所有,当他需要时。 骆师伯孤家寡人的,就该遇到这样美好的女子相陪生生,直至成就。 爱可误人,亦可助人。 “仙子姐姐你看,那是小峻峰,骆师伯豢养仙鹤的地方。”?“那是清净峰,师门圣地,清气环绕,普通修道者无敢靠近。” “那边……”?陈纭的目光随着骆妍光指引看去,方纵山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很多,漫无边际,仙鹤驮着她们飞了许久,遍览奇山仙境,有许多不知名、未曾见过的树木花卉,无人打理、误人刻意栽培,却生的繁茂而齐整。 其他峰上的建筑叫陈纭见识了不凡,宫殿、楼观、精舍,由各色宝珠和宝铃交织覆盖,富丽堂皇,穷微极妙。 如此对比骆傅的住处当真简约。 虽然去过一次清净峰,那时被骆傅封闭了五识,说是凡俗之躯近不得祭祖广殿,除了下跪参礼,她什么也不曾得见。 以为修行是清简寡欲,不事奢华,此番所见颠覆她的认知。 “仙子姐姐……” “妍光姑娘叫我名字便可,或者姐姐也可。凡俗人一枚,可担不起仙子二字。” “嘻嘻,姐姐生的灵动,比我见过的殊音娘子都要美。只不过嘛……”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姐姐身上浊气多、灵气少,不过姐姐也不必挂心,只要留在咱们仙山修行一段时日,保证姐姐脱胎换骨妙比金仙。” “哦?妍光姑娘见过真仙人?”看着小姑娘灵动生趣的模样,陈纭含笑而问。 “那倒是没有。”骆妍光略略失落,“不过我骆师伯也差不多了,咱们仙山百年出一仙,千年造一神,骆师伯的境界啊,仙门子弟殷殷瞻瞩,待有朝一日骆师伯登无极道成就,我们可也跟着沾光呢。届时方纵山界域也会跟着提升,对其他子弟修行大有助益。” 陈纭听得并不完全明白,小姑娘热情纯真,让人心生喜爱。 隐约能够推测到,骆傅现在的境界不低,与他所展现出来的相比,也许只是冰山一角。他在门内非常受敬仰,被寄予厚望。 那对于他的人间任务,对于自己的身子蕴养天珠,其他人又知道多少? “骆元徽,你太完美了,让我觉得……这是亵渎。” 晚间同寝,他依旧为她治疗。除去外衣的身体线条结实比例协调。 他如九天神明,不染俗心。 身姿宛如雕琢。 面容平静温醇。 她觉得自己有如尘埃,在他面前,有种不可亵渎、不可侵犯的自卑之念。 “娘娘理解的爱是什么?”他身手将她拉过来。 第354章该为之事 “爱是耳鬓厮磨,你侬我侬……” “微臣理解的爱,是无形无相,是本心流露,它不在于两具肉身的举止、言词,即使没有一字交流,也能彼此领悟。” “你说的太玄了,我是俗人,就是贪恋身体的温暖,柔软肌肤的相互碰触,彼此的亲吻与纠缠。” “娘娘所言,是五感所触,引发的身体本能反应。它有其魅力处,易惹人沉溺,可本身的目的,也是指引你,察觉内心深处,本来面目的爱。” “骆元徽,你别头头是道地对我说教,我不听。” 他抚了抚她的发髻,“日后娘娘会有所感悟,现在,让微臣带娘娘做些该为之事。” 方一抬首,一张放大的无瑕俊颜欺近,唇瓣上温软的触碰带着清净气息,一丝丝扣入心扉。 那甜美清芬像第一次吃到他园中所种植的红心果一般,果皮上沾染着晶莹剔透的露水,一口咬下去,清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爆开弥漫四溢,透出醉人的果香。 忍不住醉在温软甜美的吻中,主动勾住他的颈,含住于唇畔摩挲的、比她微凉的唇瓣。 他没有吻技,却叫她身子软得一塌糊涂。 芳心蜜意汩汩,不由自主。 跪起身子跨于男人腿上,她想要更深、更多。 “为何、允我放纵了?骆元徽……对不起……” 她觉得自己玷污了他。 一个清白之躯的修行者。 骆傅双手扣住楚腰,眉目微悦,仰起头直视她道:“天珠需要阴阳之气调和,此般不为娘娘之欲。” 含腰坐纳,缓缓吃进身下滚烫虬龙,满足轻喟,“唔……骆元徽、好舒服……” “骆元徽……” 发觉他主动耸动,她略微惊异,以为依旧是放进去,静静含坐。 “娘娘喜欢么?”他的气息贴在耳畔,嗓音微沙。 “嗯~好美……” “此为欲,精为气,炼精为炁,便是上乘合合。” “什么是、炼精为炁?” “精交为俗人之欲,乃至动物为繁衍所为,炼化交合中所生出的阴阳之气,便是那股舒适快感,是为增益修行,促养天珠。此为也可为娘娘调养子宫蕴养子嗣之能。” “这跟道家的房中术,采阴补阳、采阳补阴很像。” 三哥教给她的双修双补之法,也很类似。 “有相似之处。” 骆傅教给她吸收运化他元阳之气的方式,与三哥教的不太相同。 所走的气脉、先后顺序不同。 “骆元徽,你好厉害。”她贴在他耳边轻轻低语,第一次由衷地、自心底里对他感佩。 在方纵山待了两个月,人界已至冬序。 这里的时光仿佛静伫,除了白天黑夜轮替,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周围的景致日日如是,青植茂,花果香,云涌云散,一切都那么宁静、悠闲。 依照骆傅教授的方法每日修炼,她感觉到心脉处微微热流,一日日增益,让她整个人身心充满平静、无畏、接纳、爱意,觉得一切静好、没有什么可扰乱内心。 每日通过骆傅的苍尘镜看一看七哥、三哥、四哥……他们,以慰思念。 镜中映现的人,他们忙忙碌碌,困缚于不得不做的事务。 从前她也置身其中,如今抽身而观,恍如经历一场梦。 齐王……她看到他深夜难眠,孤身静坐的模样,好想去抱抱他,告诉他不必如此难。 那一刻希望天下归一,盛世和平。 可是这天下共主到底该归谁,她的心还是偏向七哥。 那是七哥的宏愿,也是她的期许。 仇喜良说来看她,先前双生花期日子到,他险些没联系上她。听她说骆傅找到了方式,不必冒险离齐,他心中酸酸楚楚堵塞,又觉得好在她没事,只要她没事,一切都好。 陈齐的战火止息于十一月,此次大规模的冲突让齐国看到其他四国之合心,陈君手腕厉害,能联合四国如此坚定团结,必须找其他方法,瓦解此联盟。 “纭姐姐,送你的香洛花。” 陈纭坐在殿外看浮云,读骆派的典籍,还跟骆傅学了一点他们古籍中的字。 骆妍光乘鹤而来,送她一捧洁白美丽的金蕊鲜花。 骆妍光时常跑来,旭顶峰离浮生崖不近,可不妨碍小丫头隔两日就飞来。 “最近的无相寺好热闹啊。”骆妍光随手一化,虚空中出现无相寺的画面,有不少王族士兵驻守外围。 画面转至内院。 骆妍光凑在桌上托腮看得津津有味,似乎很喜欢人间这些热闹画面,像看戏剧似的。 画面中一位武服将领,让陈纭觉得眼熟。 “妍光,能看到此人长相么?” 画面是俯视角度,只能看到头顶。心中隐约有预感。 “这简单。”骆妍光食指一画,角度切换到男子正脸。 四哥……竟然是四哥。 “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吗?” ”陈姐姐,这位将领模样的男人是想进方纵山可是找不到门路,无相寺住持呢又不能告诉他,因而双方对峙。” “妍光是如何看出这些?” 画面中听不到他们对话,四哥也没有做出对住持胁迫之举。陈纭惊异于骆妍光的推断。 “嗯……其实这很简单,我能感知到所有人的意识。其实我们方纵山的所有人都可以,对于灵识境界低于我们的人、乃至花鸟鱼虫,其思维所产生的波动能够被我们读取,自然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在想什么,你也能够知晓?” 骆妍光摇摇头,“陈姐姐的灵识境界并不比我低,就像骆师伯想什么我就算耗费再大精神力也无法窥测,反而骆师伯可能轻松就能知道我想做什么。” “灵识境界是与修行相关吗?” “对呀陈姐姐。” 想到此前,她想什么骆傅都一清二楚,心中觉得不适。 “骆元徽,你让我见见四哥好不好?” 陈纭想去见见四哥。 无骆派之人前去接引,无人可踏进方纵山。 而无相寺是为一道保护屏障,其历代住持皆为骆派门人的弟子,修行根骨不足以承受方纵山灵气洗涤,因而在无相山修行提升。可能需要好几世的轮回机缘,才能修得仙缘。 “现在天珠成形关键期,不可离开方纵山灵气之罩。” 第355章叛逆(四哥高H) 骆傅更担心的是,一旦脱离方纵山的护阵结界,天珠臻于成熟的气息太过浓烈,必然引动四方魔煞躁动,还可能有其他同界修者来争。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我不离开,骆元徽,待在这里是为互益,不是连自由也要为你剥夺。我只去片刻,与四哥说些话就回来。” 她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再有些时日天珠成形离体,她便可以回到陈国,回到七哥身边。还能够、好好为七哥延续血脉。 骆傅拒绝不想旁生枝节她能理解,可四哥千里迢迢跋涉而来,她怎么能面都不露呢。 “陈纭,不可去。” 她转身之际,被骆傅灵术禁锢。 “骆元徽!放开。” 他径直离开。 放她在院中一直立到天色变黑。 漫天星斗在脚下,仿佛伸手可摘。微风送拂中带着阵阵清香,不知道是什么花。此处随处可见落花,缤纷优美,而在落地后又消失不见。 不像人界,落花需要人打扫,掩入泥土化作肥料。 刚开始那些时日陈纭喜欢坐在秋千里看星海,头顶上亦是苍穹,就仿佛这天一层又一层。夜鸟的鸣声如乐师奏出的乐音,行云流水、清脆悠扬。 沉溺于这令人愉悦而别致的环境中,仿佛真的置身仙境,一切都那么新鲜。 陈纭的叛逆心很强,骆傅此举,只为自己招惹来更加不可料想的后果。 这两月陈纭也用心习得一些灵法,骆元徽说她有天资,不知他是真话还是奉承。 在数次凝聚真气突破禁制后终于成功,陈纭毫不犹豫去往无相寺。 方纵山的山门她早已寻到,不过确实不得不感佩此仙灵之地,超越她先前所有认知。 临走前还拜托仙鹤丢了一个玄符法阵给骆傅。 阵法里的毒气够他解好几个时辰。 “四哥。” “何人!”?陈谨抽出手边匕首警觉起身,发觉来人是他日思夜想的九妹,一瞬愣怔。 “四哥……”环住男人结实腰身,埋首眷恋。 陈谨抬起大手抚了抚她的脑袋,“九妹身上的蛊、可驱除干净了?” “嗯……” 静静相拥片刻,对家人的思念得到缓解。更加想要早些回陈。 “四哥为何来无相山了?” 无相寺的住持软硬不吃,陈谨只好带兵驻扎在寺院外围几里,着人继续查探方纵山可能的入口。 民间流传无相山上面就是方纵山,方纵山上住着神仙。 这无相寺位于山腰,他的人寻上山顶再无其他发现,无相山的上面……难道是天上不成? “算着这些时日,九妹身上的佳偶龙骨也该解了,所以四哥过来看看,顺便接九妹回去、一起过年节、守岁。” “七弟他们也不放心,虽然接到你的传笺平安,还是挂心。这次四哥也带了敕令过来,召丞相一同回王都。” “四哥身上、怎么又添了新伤?”隔着两层睡衫她敏感摸出他胸肌处一道略略硌手的结虬,觉得不对直接扒开他的衣襟。一道食指长的伤痕,虽然已经长好,却仍旧让她觉得扎眼。 “咳、那个……没事……九妹,小伤。”?他还想说什么,唇瓣已然覆上去,温软的触感,让他的伤疤仿如荡涤。一时间心火难遏,抬起俏脸俯身红唇,炙热滚烫的气息,将她烧灼。 “四……哥……” 软如一滩春水,被他抱去简单搭起的床架。 他整个人俯视笼罩下来。 大掌包覆丰软,隔着衣料,揉捏得宜。 “唔、四哥~”嗓音不由自主的水媚,喜欢他扯开衣裳的粗旷,喜欢温热粗砺的手掌抚过身体的每一寸。 娇软如玉的肌肤被他摸得微微泛起红,喜欢胸前的饱满被他如痴如爱地吻着、果尖被吸吮的酥麻由心房一路传递到指尖。 骆元徽不曾这样爱抚过她的身体,更不曾触碰她的雪峰。每次亲密,更像是在完成任务。 只有在哥哥们身下,她才觉着、自己是被爱着。被呵护、被拥有。 “四哥……快进来……” “小骚货,流了这么多水。” 陈谨覆上玉户,摸了一手的清润黏腻。 她媚诚地邀着他,“四哥快点放进来,想要吃四哥的虬龙,快点填满妹妹好不好?” “小浪货……” 陈谨送进食指,感觉到滑腻的甬壁褶皱丰富对他紧咬不放,不由得喉头一紧,隐忍在爆发的边缘,手中力道不由加重几分,捅得更深。 “哈四哥……” “小荡妇,连手指也能咬得这么欢,是不是欠四哥好好操一顿?”?“嗯~四哥,好舒服,还要……” “四哥手指、也捅得阿纭好舒服嘤……” “小浪娃,看样子你真是不挑,男人的手指也能满足是么?随便找根玉势也能满足是么?” “唔、才不、才不是呢……因为是四哥,是心悦之人,小凰、才会喜欢……” 陈纭一直说不清这种,只对喜欢之人有感的感受,动情愈深,花穴愈是敏感,随意搅弄也能叫她愉悦不已。 与每个男人的亲密交流都是有细微不同的。 只是她说不上来这些不同究竟在哪里。 “啊四哥……”?他猛然扎入进来,敏感紧致的芳心瞬间被撑满、饱涨,抓紧身下床布,身子在他的有力进攻中不住耸动。 连同床架也晃悠起来。 “哈四哥、轻点……” 她怕动静太响传入其他人耳朵。 陈谨的帐篷周围空旷,其他士兵营帐隔得比较远,可也保不齐深夜寂静,尤其山林间声音更容易传递。 “小浪娃,四哥想操透你。” 好不容易得了次放纵碍于环境他还得克制。 将人抱起,他站起身不住顶送,这下不怕弄出其他响动,除了交合处愈来愈激烈的水声。 “呜嘤、四哥……” 身子无所依靠,陈纭只能缠紧他的腰身,紧紧搂住男人脖子以防掉下去。小腿架在结实手臂上,这个姿势使得他更加容易发力,直将人抵得身子都软了,花心水液更是止不住流溢,反而叫他入得更加顺滑。 “小骚货,骚穴里头这般销魂,四哥干死你。” “哼四哥……好舒服……四哥操死妹妹……就没有人、满足四哥了……呜四哥……” 他动作太疾太厉,仿佛不知疲倦的永动机,不住的深入、贯穿,虬曲盘结的欲龙一次次带给她深渊般的至乐。 “哼呜……四哥好凶……” “小骚娃,四哥慢点?” 第356章晨曦初照海角天(四哥高H) 捧着玉臀,他微微停顿。却惹她不满。 “哼还要,还要四哥……方才那般烈……” 明明已经爽快到饮啜,失控的快感吞没身心。他一停下,花心酥痒的感觉一点点吞噬理智,不行、她还要,还要激烈的快乐。 “小骚娃,欠四哥干你。” 陈谨心间宠溺,嘴上却粗话连篇。这娇心软媚的身子,叫他想好好按在地上狠掼,可怜惜她矜贵爱干净,又舍不下心。 便抱在手臂上一直狠抵深刺,才能缓解他心中炙烈的占有欲。 “哈啊、四哥……”她拧紧眉头,“要到了……” 他骤然抽拔出去。 “是这样么?骚九妹。”?将她放到床榻,他额上汗水遍布。 陈纭教他吸收交合所生的阴阳之气,男取阴,女取阳,如此互补不泄精气。 “小骚货,像这样,四哥能干上你一整夜。” 抚了抚媚人儿红润脸庞,他嗓音暗哑。 “哼、那四哥再来,看四哥能坚持几回不泄。” 陈谨如她所言,再度捅进湿软花心。 这次不再狂烈,他动作舒缓很多。一点点顶着她,在深处戳磨宫口。 “嘤四哥……” 她坐在他腿根处,腰肢被环着,雪峰上是他湿热的唇舌戏弄。 “小骚货,怀上四哥的种……” “不行,四哥不许射。”她伸手堵住他的唇。 “就算怀不上,四哥也会一辈子呵护你。” 跟了陈逸这么久也没见她腹中动静,朝中流言陈谨有耳闻,肯定不会是这个九妹不想怀七弟的孩子,他没有直言相问她的身体到底什么症因,只知道若有一日她顶不住朝中压力,他定为她铺好后路。 女人为男人生孩子不是天经地义,子嗣承载的不止家族兴旺,更是父母双方优良品德的教养,只有彼此相敬相爱的父母,才能教养出好的子嗣来。 陈谨在乎香火的延续,更在乎他这个九妹。 听闻陈聿在费心寻找良方,选择了出手助他。 在几人幼时老王叔除去最看好陈恪,其次便是陈谨。 陈聿费心琢磨的大礼未受老王叔青睐,可有陈谨在其中搭线,虞伯侯便也卖了他这分薄面,同意陈聿登门拜访他的夫人。 虞伯侯夫人见他心诚,才告知调理女子之症的老医师住址。 “四哥,喜欢……” 被他喂得舒愉,眯起眼睛放纵享受这一刻的交融。 进出媚洞的玉茎滚烫坚硬,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它上面的脉络摩擦她的花壁的感受。 他真的抵了她一整夜,一刻也不舍的拿出来。叫她双腿张得有些发酸。 “呜四哥……你怎么还硬着……” “小荡妇,不泄出来,它怎么能软下去?” 一直紧守精关的滋味不好受,又因为固欲精神不殆,好像可以一直这么连在一起。 “那四哥、那四哥泄一次吧。哼射满阿纭的小肚子……” “小浪娃。” 陈谨将她翻到身下,叫她合拢双腿以后入的姿势深掼缓磨,本就敏感的花心随意几下就开始抵近高峰。 她埋在枕头里舒服低泣。 忍不住翘起臀想要他入得更疾更密。 “小骚娃,四哥干的爽不爽?”他压过来扣住她的手。 “嗯……四哥好棒……快要被四哥、抵的舒服死了……呜……” 陈谨低头吻了吻美人儿侧过的脸颊,劲腰力耸,也不在乎床榻发出不可承受的声响,一口气狂入巅峰。 直叫她受不住抓紧枕头,身体痉挛,至乐的感受蜂涌狂卷,滚烫入心,良久啜泣。 “呜呜四哥……” “小荡妇,爽死四哥了。” 他将她抱进怀里,擦了擦泪渍,守欲许久的爆发,比平日更加高迭的余韵快乐。 这种每每抵达便停下运化精气,而最后一波的宣泄,由身至心,酥颤到骨髓里,仿佛连神魂都跟着震颤。 “四哥,妹妹还不能回陈,你带人先回去吧。” 有人来叫王爷起身用早餐,陈谨将站在营帐外的士兵打发了。 抱她起身穿戴。 闻言不解,“为何还不能回去?丞相是何用意?” “四哥……妹妹、妹妹还在调理身子。丞相有办法,以方纵山灵气为我调养,治好了以后,就可以给四哥怀育了。” “丞相的方法,当真有效?”陈谨有所松动。 “不管成不成,总要试试嘛。”她握住他宽厚的掌心,“这件事,四哥回去先不要告诉七哥他们,好不好?” 不想提前透露,医好了,是惊喜,医不好,也不至让他们失望。 天珠的事情更加一点儿不可走漏,免去他们担忧。 陈谨想了想,应下。 “还需要多久,四哥留下来护你。” “快了,到时候阿纭随丞相一同回去,四哥不必忧心。” 劝他带人先回王城,陈纭未直接回方纵山,她要好好给丞相上一课。 仗着学识比她广、能为比她高,总是专断冷情,丝毫不通融她的顾念,她要让他知道,天珠的决定权在自己手上,而不是非他莫属。 来到山顶空旷处,陈纭深吸了口清新的山风,南境的气候比京中更加和煦,连冬季的风都不凛冽。 南境小城的人口不密,百姓多以渔业为生。 望着山下一望无际的海,许多渔船正在归港。初升的朝阳洒落在海面,泛起粼粼波光,海鸥划过,云朵绚烂。 晨曦初照海角天,波涛翻腾奔涌间。 就在陈纭欣赏够了准备去城中小逛,一道不知何物的光体涌出海面,悄无声息跟上。 早市热闹,多是贩鱼的摊贩,空气中都充斥着鱼腥味。 转过贩鱼的街道,终于找到热气蒸腾的早点铺子。 鱼蓉糕、鱼肉馅饺、鲜鱼粥、炸鱼丸……此地还真是样样离不了鱼。 陈纭随意点了几样,等吃完才发觉自己身上好像没带银钱。 在浮生崖待的久了根本忘记还需要使钱这回事。 “姑娘嘞,看你穿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怎么也想学那地痞无赖吃霸王餐不成嘞?” 店家看她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银钱的影来,不由得提防。 铺子里的食客挺多,热闹喧沸多是打鱼回来的渔工,赶早果腹,吃完还要继续去忙。倒是无人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 第357章玄猫解围(沈琢高H) 陈纭扫了一眼,看着一群粗布衣衫肌肤黝黑经年辛劳的渔夫,打消了找人借钱的念头。 摸了摸头上,唯一的簪子还被四哥收了去,说是以慰思念。 在丞相这里她整日不事打扮极为素简,有时候摘一朵花别在发间,有时浮生崖的仙鹤会为她叼来一株天阴淬寒泉边生长的蓝色小花,一株上长着一串朵朵饱满,有着淡淡的清香,直接弯成手环就可以戴上。 她本就没带什么饰物过来,眼下身上竟拿不出一件值钱的东西。 “老板可否通融,我回去拿银子,很快就来,我可以给你写张欠条以作凭证。” 店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姑娘,听口音你是外地来的啦?我们这里从来没有赊账一说,你要真拿不出钱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好吧?” “老板切莫误会……”?陈纭还在思考如何应付,忽然不知何处窜出一只玄猫,跳到饭桌上,口中吐出一粒海珠,圆润剔透光泽瑰丽一打眼就知价值不少。 “哎哟哟,这个可以抵饭钱可以抵饭钱。姑娘你看你,有灵宠不早说这误会了不是?”早点铺老板忙不迭拾起玄猫吐到她餐碟中的海珠,似乎默认了这就是她用来抵消饭钱之物。 “喵——” 玄猫朝她唤了一声就跳下桌面跑开。陈纭还没弄明白,脚步紧跟了上去。 方才那声“喵”,似乎就是叫她跟上。 “沉……琢?” 身后一道暗风袭来,在她未察被人揽入怀中,同时男人手一抬化去那股冲击。 抬起脸看到熟悉的玄银面具,她颇有些意外。 “小娇娇可有想本王么?”男人眼中含笑抬起俏人儿下巴。 这时看到他脚边的黑猫。 “是你叫这是玄猫去帮我解围的?” 玄猫坐下舔起爪子。 沉琢指间化出一道符,转瞬已从巷中置身一间雅室。 “方才想要攻击我的,是何人?” “或许不该称作是人。” 他去桌边坐下,斟了杯茶自饮,复抬眸看向她,“短短时日不见,小娘子愈发美艳动人了。” “……” “你为何会来陈国?方才暗中不轨者又是何方势力?”她走去撑住桌面,企图问个明白。 被男人一把拦腰带进怀中,“本王来接小娘子。” 贴在耳畔的呼气酥酥痒痒,醇厚馥郁的甜香钻入鼻间,侵蚀嗅觉。 天珠将近成熟,她一离方纵山,那股灵息便引起周围魔物觊觎。 方才攻击的,是海中魔蛟,一路跟她到早点铺。 沉琢也是刚抵达不久,住在城中客栈,知晓她在方纵山,颇为棘手。 在客栈中先察觉到了蛟魔的气息,如此蠢蠢欲动不太寻常,玄器水晶一窥于是便看到了早点铺子里的她。 不饰一物的简素,竟连份饭钱都付不出,叫他好笑又觉得似乎在情理之中。 是他的小娇娇会做出来的事。 看到玄猫引路蛟魔察觉自己猎物要被带走,于是出手攻击。 却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极不甘心。 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是来接你的天珠吧?”她掰开腰间的大手,反被他握住。 手背包裹在温热的掌心。 “小娘子是要食言么?还是、被哪个男人迷了心窍?” “沉琢……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他的指节悄无声息探至心海处,指尖一道灵丝接入,心轮中的天珠似有感应,微微脉动。 她想拿掉他的面具一窥真颜,被他制止。?“待本王拿到天珠修成,自给小娇娇看个够。” “可是沉琢……我还没决定,要将天珠给你呢。” 他收起灵丝轻轻一笑,“小娘子这般直白么?真叫人伤心。” “我得回方纵山了。” 虽然不想面对骆元徽,可她的子宫蕴养之能还需调理,若是好了,铁定头也不回一溜烟回王都。 “早前听闻骆傅神能,小娇娇不若将我也捎上,本王去拜访下这位无人能出其右的骆丞相。” 陈纭不禁笑出声,“你要……见骆元徽?是想一较高下让我抉择?” 骆傅对上沉琢,她想象不出那该是怎样的画面。 “哼。”他轻声一哼,双指移至她的关元穴,接着是中极、曲骨,果然探查到又多了一根情丝。 这根情丝线比较殊异,接近透明灵光状,并不强烈,然而与她的连接稳定。 “沉琢、你在摸什么?”她嗓音微涩。天知道只是叫他摸探穴位周身竟也会起酥麻的感觉。 “小娘子在我之后又有了新欢?” 她咬唇未作答。 结果直接被他解衣宽带。 双目覆上一层遮挡,温软的唇舌便埋了过来。 由玉颈、至脸庞、下颌、鼻尖、唇瓣。 “唔……沉琢……”?甜蜜又心动之感,他的气息缭绕,叫人沉醉。 “不行……别……” 软兔上忽来抓握之感,她握住他的手腕娇声制止。 听到他酥沉的嗓音,“小娇娇的气海、可是在热情邀请着本王呢。” “气海……”?他意有所指,将美人儿腰肢往怀中紧固几分,让她感觉到他的。 “沉琢……” 感受着身子被他爱抚,摩挲舒意,不由得软化。 他的吻细细密密落在莹润肌肤上,埋进乳缝轻嗅。呼吸洒落让她觉得酥麻。 “快点儿……” 她轻声催促,还要赶着回方纵山,不然被丞相找来很麻烦。她最担心的是骆元徽会透过苍尘镜寻她。 “快点?”沉琢含笑,“小娇娇这般急么?” “唔……” 她抬起臀将他纳入,闭眸感受着玉茎经络一寸寸拓开自己。 “沉琢~好舒服……” “小娇娇,叫夫君。” 碰住丰润玉臀抬送,由缓至深,舒愉之感似漫不经心,又惹人沉溺。 “夫君~”她埋入他的颈窝里,喜欢的感觉漫没,彼此契合。 “夫君可叫小娇娇满意么?” “嗯……” 循着他的唇吻上去,甜美的气息伴随着身下温和进送,只觉得骨头都融。 “还要……夫君……” “要夫君一直抵……” 他将她抱去床榻,起身走来的那几步,一颠一摇嵌进去一般,叫她舒服啜泪。又想起昨夜被四哥抱着站着入了一晚。 被吻着放置床上,抬起玉腿尽身抽抵,水液顺滑,花心紧致。 第358章身世(沈琢H) 分别数月虽不至日日想念,前来相见却叫他充满期待。 “夫君……沉琢……” 他接住她递来的手,撩眼低喘,“小浪娇,舒服?” “嗯……想要、一直……” 一直持续下去,这股温和的舒愉,没有尽头,不可或停才好。 温热的掌心由细软小腹抚至晃动的浪乳,他一边抓捏一边撩拨果尖,美人俏脸更红,将他咬的更密。 “小浪娇,是不是天生的孟浪?” “哼呜……不是……” “还不是么?小浪凰儿可是蜜液涓涌,衣服都给你濡湿了。” “呜你脱了嘛……” 他不肯除去衣物,周围自然也下了禁制防止他人窥视。 以至骆傅在苍尘镜中什么也未查到。 心中瞬觉不妥,以占卦推卜她的下落。 可谁也未想,变数来得猝不及防。 天珠这么好的筹码,她还没想好怎么用,被裴稷带走。 在沉琢与骆傅两人对峙不下时。 “你不是说去会会骆丞相么?” “真以为我要去?说说而已。” 在他倾洒精华两相餍足,他种的玄引丝开始作用,如此确保天珠脱体能为他掌控。 陈纭不知晓,他的阳元进入她,化作能量,亦是与天珠结合的养分。 她昏昏欲睡合起眼眸,沉琢替她整理好衣衫,祭出玄器准备带人离开。 恰时骆傅找来。 “你是何人?” 沉琢抱起人身形瞬消。 骆傅紧运灵术追去。 陈纭醒时,发觉置身陌生处。 起身走到门外,映入眼帘的建筑、景致宛如仙殿,空静灵秀,有几分似曾相识。 “裴稷?” 摸索找到一座山巅凉亭,才终于见到有人。 他在亭中独自而坐,面前是一柄七弦琴,亭上牌匾提着“世外”二字。依稀记得上回来时,亭上似乎无字。 “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抬手于虚空中出现画面,是骆傅与沉琢交手的场景,她被裴稷带走。 两个人一齐来追他。 “紫灵非是你们可争夺利用的对象,”他抬手划下一道雷气,阻击二人。“若再紧跟,紫雷电气恭候二位。” 紫灵…… 停手的二人各有所思。 “你为何带我来这里?” “你可安心,不会有任何人,可利用你达自己目的。”他拨一根琴弦,清畅琴音缓缓流泄。 从裴稷这里,陈纭知晓了自己的身世。 她本是修行至圣境无想天的一个小仙,无想天中,以不依喜乐烦恼,不生欲恶念故,乐想渐渐不起。寿五百大劫,而她属劫后退转重入凡界。 哥哥们是她的尘劫,也是为了她成长修行而自入凡界而来。 他们来自不同界,皆怀有一个目的,守护她的成长,重新修入境界精微的无色天,乃至跳脱三界,长生不灭。 裴稷,为大乘期(寿元可达两万余年,熟练使用或自创神通,法力肉身已具备飞升上界的条件,谌为修士大能)。 骆傅,目前处于元婴期到化神期(体内元婴倍增,元婴向元神过渡,寿元可超两千余年,掌握元力领域,可破元婴瞬移)。 “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陈纭第一次听闻这个概念,从裴稷口中。 连续多日,裴稷耐心将所有修行体系、境界轮转、更为宏大的天道运作,一一讲述与她。 陈纭盘腿坐在山亭中,抬眼望着他身后的悠悠云气,有时会瞌睡、走神,有时看着看着,云朵中浮现七哥、三哥的身影,又或是五哥、骆傅、沉琢…… 他们不停地在她脑海中交迭闪现,又如浮云一般,渐渐消散。 一旦投生凡界,前生记忆抹消,直到再次觉醒。 虽然被裴稷窥探查知自己来自无想天,但她依然不知道紫灵是谁。 缘力感召,此生的她是从一朵莲花中化生而出,被一天女送入凡界。 那位天女随之也消散而去,回归天命。 天人无有胎生,所育子女皆是从膝盖、手臂、头顶等身体各处忽然化现,而非人界凡夫一般经历怀胎之苦。不同境界的天人化现胎儿的位置不同,如头顶化现的天人境界便高于膝盖化生者。 而到了无男女之欲的圣境,新生的圣子皆出现于一座莲花化生池内。 陈纭的修炼境界本不至依托莲花化生,是背后助她的神秘力量,想要她更加顺利地度过尘劫,若通过凡妇之躯十月怀胎而生,于她境界有阻,可能重回修行乃至升入圣境需要的时间更加漫长。若她沉湎于人界俗乐,几万劫、乃至亿劫…… 那位仙圣选择违逆大道之法助她,只怕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裴稷……你能窥晓这位仙圣与我的因果?现下又在何处?” 他停顿,“万物天命,终归不过化作虚无,回归本源。真正来处,本来无一物。” 消化这个全新而宏大的世界观,她用了好几日。 原来世界的面貌不止是她这二十一年来看到的样子。凡界只是一隅。 “紫灵,你可想好,随我开启仙根,修行体悟大道,或者、继续回到凡尘,继续俗世的贪欢享爱。”口上这么说,尊重她的意愿,心底还是希望她能如自己期待,作出正确的选择。 “裴稷,你可不可以给我多讲些、关于你们仙界的故事……” 晚间就寝,他立于帘帐之外,想要听到她的答案。 裴稷本可以飞升,可他选择了留在人界,心中始终放不下对紫灵的亏欠。数千年间他不断寻找探知对她灵息的感应,在无数次的失落里,他终究不能与天抗衡、与大道抗衡。 以为终于放下了,在准备下一次飞升,直到这次,他再不想放开。 无论轮回多少次,无论还要等待多久,无论她选择如何走自己的道路,这次,他会一直、一直默默守着她。再也不弄丢。 修行之人本该放下情爱枷锁,他不是放不下情,她先前对他的付出,他定然要了此因果,才能无挂碍地去往仙圣之境。 “这是一个关于两颗宇宙中最亮的星星相恋的故事。”他坐在榻边,开始讲述,“他们每晚都会互相照耀,用星光维系彼此的思念。尽管他们相隔遥远,却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彼此的爱意。他们在星空下约定,即使无法同时存在,他们也会永远保持着相互支持和守护的温柔。 即使距离遥远,我们的爱也能穿越时空,直到永远。” “我……们?” “晚安。”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护着你的梦境。 后一句,他只在心中说出。 第359章苍穹 爱、是什么?修行不是为了断情绝爱,而是将对个人的爱,上升到对宇宙万物之爱,你整个人、成为爱本身。 裴稷知道,她这一世,爱很多人,爱很多人、和爱一个人一样,它让你、成为爱,成为美好的存在。 付出之时不求回报,不怀期待,那样的爱才是纯粹,才是大道。 她总是这样,一旦爱谁,心都掏给对方。 也是因为这样,更容易开启灵根,更容易走向开悟。 她终归会知道,对所有人都最好的道路,就是自己的不断提升。 那几个男人,他大部分能都查到他们来自哪层天。选择封存记忆自入人道轮回,极有可能,跟背后那位神秘仙圣有关。 又或者…… 夜空之下,空旷冷寂的山风之中,裴稷忽生猜想,将自己也惊了一跳。 他望向苍穹,寥寥稀星,洞穿入目,至高大道,是无一外物,是万法合一,个体不存。 那背后的力量不是个体,而是合一的万法本源,化生于各界,而后为她下凡。 三界本就是一场虚幻泡影,也许她的境界远比自己探知到的还要不可测,只是以他能力目前只能探知道他所能知道的。 就比如他现在的境界,只要他想,可以同时化生为人、动物、草木,于凡界体验收集经验。 只有当生命完结时、草木枯朽时,那些分流出去的灵才会重新回归于他本身,带回在世间的种种见闻经历。 草木为种子时,埋于泥土的黑暗,拼命扎根吸收养分的积蓄,终于破土的光明,雨露阳光滋养的温柔,暴雨狂风摧残的瑟瑟,被人、或者其他动物、车轮压踏后的奄奄一息,又或者被某张动物的牙齿啃咬,又重新生长,直到寒风来袭,逐渐凋谢枯萎。草木没有痛感,那些经历无比清晰的印刻在灵魂体里。 称之谓阿赖耶识。 “我、我只是一个俗人,你别这样……裴稷……” 他坐在世外亭中,怀中坐着她。 只是稍一分辨,才发觉她是被他强扣在腿上。 “你所在意为何?” 山巅空气稀薄,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他培养她的仙根,她心怀感激。 可总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回馈他。 他是高高在上离俗弃欲的仙人,她是庸俗至极贪恋俗世的凡人。 他看得到她介意的心思是什么,也看得到她在俗尘中与所爱的男人发生什么。 他们的爱情真意切,以自己最深的包容带给她美好的感受。也让她留恋贪执。 他本无普通人的俗欲,可是愿意以她的方式、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爱及心意。 “尽管你说了很多,可我放不下……放不下心中所念。若是修行要以远离世俗为代价,裴稷……我做不到。” 她看向他的视线,眸光软化。 她也想拥有更高的境界更为厉害的仙能,这样,就可以帮助七哥,可以睥睨冷月。 再没有人可以设计她,伤害她所爱的人。 如果修行是她爱的人再也见不到她,她宁肯不要。 “天下之势的走向,你可想知晓?” “什么走向?” “人界天下终会走向统一,结束分裂,而这一统天下之人,早已注定。” “裴稷,你想说什么?”她隐有不好的预感。 一统天下、结束分裂,仇喜良也说过,齐王是天定之人,他选择了赢面更大的可能。 难道说…… 心中一沉,她不要陈国覆灭,她不要七哥绝望。 “裴稷,你有办法?你有办法对不对?”她激动地抓住他的衣领,眸中蓄满晶莹。 只要想到那个画面——七哥满脸是血、持剑不肯低头,最终走向赴死……四哥、四哥也有可能浴血沙场中战亡,三哥、五哥亦不可能低头俯首,难道她要看着他的哥哥们、一一离世,而除了赴死同徇,她再做不了别的…… 他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大道之势,吾也逆转不了。” “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的……”她环住他的脖子,咬唇啜饮伤心,软下嗓音,“裴稷,只要你肯帮忙,无论、无论你想要我如何,想要我做紫灵也好,随你修行也罢,我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她的话并未使他舒展眉眼,反而心中堵了什么似的,被她悲伤的情绪感染。 “就这般难过?” 她咬唇,不敢哭出声,只是眼泪更加汹涌,抑制不住。 裴稷皱眉,不是嫉妒她为别的男人伤心,而是察觉她陷入过深。 “天运不可改,不想发生你所设想的局面,也非毫无办法。” 思量了两日,看着她红肿双眸,连同周身灵韵都灰暗下去,裴稷提出了一种解决方式。 “由陈国收服蜀、晋两国,与梁、齐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同时与梁国修好,抵抗齐国吞并之熊心,至少此局可延续至陈君寿命终时。” 百年之后,天下终归还是要合一,只是不会再发生她不想看到的局面。 那时候他们灵魂各归本命星,而她修行有成,自然也就知道,所有命魂不过历劫体验。生存越久,所获的生命体验越多,这也是所有生灵被设定了求生本能欲望的原因。 即使身陷绝境濒临覆灭,也不放弃最后一丝的求生可能。 “这是、唯一的办法么?” 七哥想要的是一统,如果只能走到这里,他会不会抱憾郁郁而终…… “这几日,你不吃不眠,是修炼不出什么效果的,”他上前,指尖点住床边的人儿眉心智海,注入仙能。“待你准备好,我们再开始开启仙根。” “今日就是除夕了吧?” “明日。”?她望向窗外的天,“我想回去,见见他们。” “裴稷,你做什么?” “吾只想看看,若让这张美艳勾人的芳菲、变成黑莲,你的男人们,可还能如从前一般爱你?” “你、你说什么?” 他撩开她的衣裙,对着芳穴注入灵能,也是一种障眼法,她看到、那里变成深黑,肚子上也生出赘肉,腿根生出一些纹路,变得丑陋。 “呜放开我!” 努力推开他,她泫然欲泣却又无可奈何。 “怎么,你的男人们、只以色相爱你?” “才不是。”她反驳。 “那你就试试,对着不再粉嫩美艳的身相,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裴稷!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 他心中一柔,揽住纤腰,一只手替她拭泪,“吾不是羞辱你,也不是想你伤心。” 她紧抿着唇仍旧生气。 第360章雀儿 “紫灵,要怎么样,你才能彻底接纳吾?” “我不是紫灵,你放开我!” “那就、将吾当成工具可好?一个助你修行的工具。” “我不配!” 她态度冷冷,气他强行决策。 “呵,终归是我欠你。” 他毫无恼意,纵容她的冷淡相怼。 “骆元徽不值得你托付天珠,紫灵,你若不想落得元神俱灭的下场,就乖乖留在吾身边。” “你就值得托付了么?” “吾并不需要借天珠提升,吾希望,能助你用它突破元神禁锢,升入天道,开启修行坦途。” 骆元徽需要它。 她从来也没想要占用这神魔在意的珠子。 “裴稷,你能不要擅自为我决定任何事吗?” 他仰目,轻不可闻叹息。 “是吾心急了。” “你去罢,吾允你回去。” 她有些意外他会允准。 走之前裴稷将她的心海灵珠气息封禁,可保七日不会泄出。也就是,她只有七日可与哥哥们相处。 这次除夕陈术也被召回回京。 陈逸想要所有兄弟整整齐齐,祭拜先王。她不在,心中仿佛失落了什么。 骆傅还在想办法如何从那人手中赎回她,查到裴稷所居之处,周围结界难破。 而陈谨回京后,他们都以为她还在方纵山。 看到她独自一人回来,凭空出现在纭曦宫寝殿内,当走出时,将打扫的宫人下了一跳。 “百灵姐姐!百灵姐姐!娘娘、娘娘回来了!” “什么?在哪里?你我快去迎接,对了,准备上娘娘最喜欢的那架步辇……”?院中正指挥小太监们修剪花圃的百灵一时也惊喜的乱了阵脚。 “在、在殿中……”?看着小宫婢支支吾吾的样子,百灵以为她脑子糊涂了,方才到现在她一直在院子里,可未见有人进入,娘娘怎会出现在殿内。 这时陈纭却走了出来,院中的人一齐参拜。 也顾不上思索娘娘到底怎么回来的,百灵忙叫人去通知王上。 陈逸就在纭曦宫门口,身边跟着吴全和几名太监。听到院内动静正想进来看看。 “奴才叩见陛下。”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吴全开口问道。 小得子大概也没想到在门口将撞见了陛下。 “回陛下,娘娘、王后娘娘回来了。” “什么?” 陈逸以为听错了,忙不跌朝院中而来。 吴全也是一怔,“得子,你确定不是看错了?” “千真万确。” 王后回宫,应也是由宫门侍卫通报,如此丞相是否也一同归来?怎会悄无声息? 心中疑虑万千忙小跑跟上。 “阿纭……” “七哥。” 展颜入君怀,无需她多走一步,他上前拥住她,心中万千絮念化作无言。 “身子、无事了?” “嗯,已经好了,七哥。” “阿纭受苦了。” 他抚过她的面庞,眼中深情如醉人河畔,景致迤逦风光迷人。 “有七哥心疼就不觉得苦。”她甜甜笑着又埋入他怀间,想要多抱一会儿。 吴全有眼色地带着众人退下。 忙派人去打听丞相是否有回府。 被打横抱回寝宫,吃完熟悉美味的点心,她忽而想起身上被裴稷下的变化。 “七哥、别……” “阿纭累了是不是?七哥就亲亲,不做什么。” “七哥,想你~” 她骑坐在他怀中,脑袋抵在他的肩头,安宁的氛围里,无比舒心,又依赖。 “七哥也想你。” 他嗓音微低,抚着柔顺发丝。 “明早,一起去祭奠父王,好不好?你的其他兄长们也都会来。” 她忽而忆念二哥,孤家寡人无人陪伴,除夕大概会与他的心腹属下一起过,上次见过的慕洲、舞筵。十九陪在他身边,一直有给她传递二哥的情况,不至特别挂心。 只有五哥最难,在一群盯着他的视线注目之中,丝毫不得放松,更不能做自己。 前王后与大哥她也安置在了蜀国,五哥为她看顾着。 “九妹!九妹!看六哥哥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殿外忽然响起欢快嗓音,陈术一边闯入一边高声唤着。 吴全派出去看丞相的人被陈术撞见,这才知晓他的宝贝妹妹回来了,高兴得不知所措,忙叫侍从去将准备的年礼都给搬进宫来,尤其是她最爱的桂花梅子糖酥,年节前的最后一批货都给他包拢了。 “六哥哥来了?”殿内的两人对视一眼,陈纭起身去迎接,陈逸则是不爽两人静谧时光被搅扰。 “六哥哥。” 陈术激动抱住迎面而来的娇人儿,只觉得胸中翻涌着澎湃思念,在那一刻反而愈加强烈、振奋。 看到她安然无恙,心上别提多欢喜。 中蛊之事他也焦头烂额调动所有关系,去找二哥,提供一切自己所能做的。 这份不求赞赏不求回馈甚至没打算告诉她的付出,陈纭于苍尘镜中有看到。 “咳。”随后出来的陈逸咳了声。 陈术才不理他,“宝贝九妹,什么时候回来的?身子可好了?” “嘻嘻,瞧六哥哥紧张的样子,你看阿纭像是没好吗?” 松开他转了个圈,陈术抱起她打转。 “九妹好了就好,六哥哥带你去聚福楼赏千花灯好不好?” “今年的灯好看吗?”被他转的发晕, 拍着陈术的手臂让他放下自己。 “今年聚福楼出了新意,看灯对诗,拔得头筹奖励还不小。” “那六哥哥与这头筹必定无缘了。” “小看六哥哥是不是?这些年六哥哥可是也有长进的。”?“若是七哥去,说不定能拔头筹呢。”她转到陈逸身旁,挽住他的胳膊。 “阿纭若想玩,也不必出宫去,朕叫他们在宫里准备。”抚了抚身畔之人的蛾首,陈逸宠溺道。 “阿纭想在宫里走走。”挽着他的胳膊,如平常眷侣,在悠静的时光里,走过熟悉宫道,一景一木、一墙一瓦,皆是熟悉过往。 “六哥哥也一起走走吧。” 唤上六哥,独自黯然的人瞬间扫尽阴霾,满血复活。 许久没有这般身心舒宁了,冬日里的常青树于冷风中屹立,墙头上停着几只栖脚的雀儿,左手挽六哥,右手执七哥,就像他们仍是年少时,哥哥们淘气地逗她,又事事想着她。 唯一与少时不同的是,六哥哥与七哥永远不可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共处,而现在,成了可能。 成了现实。 他们很少话,一路几乎都是她在说。 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雀儿,连接着两颗想要和解、而无从亲近的心房。 第361章温暖又明媚 “七哥,那是什么鸟儿?” 墙头上新落了一只头顶上有一撮漂亮冠羽的鸟儿。 “宝贝儿九妹,那是戴胜鸟。” 陈逸刚张口被陈术抢答。 “喜欢的话六哥哥帮你去捉。” 她拉住欲冲出去之人,“阿纭不是小孩子了,捉一只鸟做什么?” “小时候你不是最喜欢豢养各种漂亮的鸟儿玩了。” 小时候她也是三天新鲜,陈术捉来的各种漂亮鸟类,她赏玩个七八天就给放了。然后对陈术谎称不小心飞走了。 不然以他那急性子,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捉来的鸟儿是被她主动放掉,定然要好一阵闹腾。 他不闹腾陈纭,因为她一撒娇耍横陈术就无力招架,他只会折腾她身边的宫女太监,威胁恐吓,以至于陈纭有时候问“你们到底是六皇子的人还是本殿下的人?嗯?” 搞得奴才们左右无所适从。 看陈术猫着小步一点点靠近墙根底下,指了指头顶问他鸟儿飞走没,她摇摇头。 他便踩着一边的老树一点点往上爬,小心翼翼在脑袋冒上墙头,还是让鸟儿扑棱一下统统飞走。 她握着陈逸的手,温热的掌心抵去所有寒意,那一刻幸福感填满心房,多到快要溢出来。 “六哥哥还是小孩子一般。” “也只有陇素妃,能养出六王这样与世无争的性子。” 与世无争,也不理疾苦。指望他能体恤百姓廉洁奉公是不太可能,不过陈逸也试着让他接手处理一些事务,对付那些地方上的无赖官员,他倒是有手腕。也不在乎得不得罪人家,也不管这官员背后靠的是谁,只要落在他手上,那就必须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用其能为而非用其人,只要放在合适的位置,没有人是一无是处。 逛到纳华宫、逛到他们的白梅树,往昔历历在目,白梅香洁。 三人在亭中小坐,陈逸觉着她好似心事颇重。 陈术在一旁比划着与她说城中趣事,这时百灵找来,看到亭中情景本想退去,被陈纭唤入。 “何事?”?“娘娘,差小栓子去醇亲王府中,只说三王爷今日不便入宫。”百灵附于她耳畔回禀。 “可有说是本宫召他?” “说了的。” “你亲自去一趟。带上本宫的戏水鸳鸯帕。” “是,奴婢这就去。” 陈纭心中有疑,以往只要听闻她回来,三哥永远巴巴地上赶着来见她,这次……为何不同? “百灵,去通知醇亲王进宫来。” 回来的第一件事,通知七哥,这个宫内的侍婢奴才们都想到了,而通知三哥,是她心中同等要事。 在陈逸进纭曦宫之前她就吩咐百灵去办了。 想念三哥,同想念七哥一样。 尤其是先前见他在与冷月的对战中受伤,心中无比挂念。 “明日的祭祀礼六王可准备好了么?”觉得陈术在宫中待得够久,陈逸开口问道。 陈术果然一扫欢快,不情不愿告退去做正事。 陈纭却是心中一顿,以往这种差事他都是交给三哥办,这次,为何交给六哥哥? “七哥什么时候开始倚重六王了?” “身为皇嗣,自然该要担起责任,既然留在京中,也该叫他学着务政。” 靠进他怀中,伸手抚了抚滑润的君王面庞,“七哥做的越来越好了。” 他愿意放下心中隔阂、放下芥蒂,七哥远比她想的,要大度。 “做得再好,也不及你心念的三哥。” “七哥醋啦?”她软软蹭了蹭他的颈窝,“阿纭想七哥,也想三哥嘛。” 方才吩咐百灵,她并未背着陈逸。 “老实告诉七哥,陈术是不是也喜欢你?” “七哥~”她拨弄他的食指,“六哥哥你也看到了,就是贪玩爱疯的心性,对感情懵懵懂懂的他哪里懂情爱。” “哦?那她拒绝七哥赐的蜀国佳人,也并非因为心有所属?” “六哥哥拒绝了?”陈纭坐起身子。 她记得中秋之后,两名佳人进了六王府,没听说六哥哥闹。 “他是不敢拒绝,转头就把人暗地里送回蜀国了。” “啊?七哥,六哥哥真是不懂事,这么出水芙蓉的美貌少女,又能歌善舞,居然都给送走,回头、不等回头,明日我就好好说说他。” 陈纭又岂能知道,陈术是想好好为他的九妹收心呢。 尤其是打听到她与蜀国那个言司空还暗里约会,更加不甘心给一个外人比下去。 “好在此事他做得隐秘,将两名女子送回,花了重金让其家人也不得宣扬,毕竟是陈蜀纽带的贺礼,蜀王知晓就算饶过她们定然也要将人收入后宫。” “那两位如花年纪的姑娘必然是不愿做老色鬼蜀王的妃妾了?顺带还对六王感激涕零吧?让她们解脱于水火。” “哼,你倒是会替他说话。”陈逸斜了她一眼,只觉得俏脸上笑容嫣然,明动可欺。 忍住亲她的冲动。 眸色微压。 却被她看出倾向,捧住他的脸凑上去用力一亲。 “七哥想亲妹妹便多亲,最喜欢七哥、不克制的样子了……” 吹在耳畔的气息带着甜甜芬芳,忽而叫他生出燥热。 低头覆上他的唇,沿着唇瓣摩挲、啃咬、含吮,轻轻柔柔,怦然甜蜜。 故意将丹蔻染上他的唇沿,温暖又明媚的橘粉颜色,真好看。是她的七哥。 “小混球……”他低喘,掐住软腰。心神一陷。 也许是多了些丰腴的缘故,只觉得腰上更软,仿佛再用力一掐就会如水一般融了。 “看来丞相将王后照顾得极好。” 视线相抵,她用指腹擦过他唇角的颜色,眼神媚人,“真想吃掉七哥~” “吃掉七哥,何须用想的?”他含笑扣住她的脑袋,炽热严密的吻叫彼此深陷。 “唔七哥……”?“小混球,这里、怎么回事?” 厚绒的华服被解开,胸口向下,两只软兔上竟是触手般的紫色纹路。她不知道,这里竟然也没被裴稷放过。 慌乱掩起衣裳,她害怕七哥看到更多,害怕七哥厌恶。 “阿纭,怎么了?”见她反应他忙放柔嗓音,“别怕,告诉七哥,是那毒蛊所导致的?” “不是……不是……” 第362章喂饱(三哥+七哥) 她起身要走,被他从身后拉住。 “阿纭,别怕,无论什么事情,七哥与你一起面对。” 他绕到她面前,磁声宽慰,“无论发生什么,阿纭都别怕,有七哥在。” “七哥,”她仰起脸,想克制眼泪流出,“阿纭已经……没有好看的身相,没有让七哥痴迷的美好身段,也没有、让七哥觉得销魂的……” “让七哥看看,现在的阿纭,有多不迷人。”将惶怯不安的佳人拥进怀里,他含笑而言。 难道,爱她只是因为身子吗? 真是他的傻妹妹。 “七哥……” 纭曦宫,寝殿内。 她还是有些不情愿让他看到自己身上的变化。 “七哥将光线调暗些,可好?” 他将窗子全部闭上,帘子拉下,只留一丝黯淡烛灯。 昏暗的氛围带给她些许安心。 “七哥~你别看……” 她遮住他的双目,手被他拉下来,手心中落下柔软一吻。 “七哥还未见过阿纭这么不安的样子,只是这些纹路,是么?” 指腹沿着她身体上暗沉的纹一路向下,他贴到她耳边,“七哥不在乎,阿纭。” “可是七哥……阿纭也不如以前窈窕了……怎么能配上七哥……” 她这副身姿,连普通的侍婢都不及,七哥要她只是委屈自身。 “若七哥变成这样,阿纭会嫌弃么?” “哼七哥变成怎样,阿纭都爱。” “小肚子上软软的,更好揉了。” 他的手覆上她的腰肢,小腹。隔着薄衫感受那里的柔软。 “不是喜欢七哥给你揉肚子么?” 变得丰腴些未见得是坏事,以前的她太瘦太精致,现在这副模样,反而叫他觉得娇软可欺。 “哼那七哥再朝下、看看。” 她微眯杏眸享受被心爱之人一点点探索的舒愉,紧涩的心扉一点点松惬。 让七哥知道她的不完满也好,不管他是怎样反应,这最后的时光,怎样她都珍惜。 清透粉纱映芳菲,虽然那里颜色不及从前美艳,他也不是因为她拥有绝佳的身姿而爱上她。 “傻阿纭,想要七哥疼么?” 陈逸一边隔着蚕纱抚摸花户,一边低声询问。 湿意濡了满手。 她面颊透出迷醉红晕,娇娇轻哼,“喜欢~七哥……想要七哥、进来……” 他低头覆住红唇,指节一点点往靡软芳洞内探入,连同蚕纱布料一起被抵进去。 勾住香舌津丝缠连,所有软媚娇哼都被吞吃入腹。 “呜七哥~” 尾音勾得人心尖儿发颤,他扯去纱衣压覆湿凰。 “小浪货,手指入得爽么?” “呜不……要七哥的……七哥的凤……” 压在花口的粗硬烫得她心猿意马,此刻只想与君合一,无意在乎身相如何。 陈逸一点点挤入,湿暖拥咬之感吞没感官。 “小骚货,浪凰儿还是这样热情。” “嘤是、对七哥热情……” “对其他男人怕也是如此。” “呜呜……七哥……” 感受着芳心内不住的抽磨,舒适感迭积,小小的浪潮一般涌没身心。 “看来为兄来得不是时候。” 陈聿方踏入寝殿,一片昏暗氛围中喘息暧昧。即便床榻上放着双层的帘帐,他也知道里头的人此刻何种情景。 “唔、三哥?” 百灵请到醇亲王后,直接引入宫中,听守在外殿的宫女说娘娘与王上方进去不久,于是对醇亲王道:“娘娘与王上应是在内殿说话,奴婢就不进去打扰了。” 陈聿便自行踏入。 “三哥终于舍得来看妹妹了。”她探出脑袋,身后仍旧被陈逸抵着。 “小祸害,怎么好似变化了许多?”陈聿低头拿折扇撩起娇人儿下巴,面对主动环住自己腰身的娇莺内心只有无尽的欢喜。可是那欢喜上头,又笼罩着阴云。 “阿纭是不是变得不好看了?哈……” 嗓音轻颤,因着被陈逸猛然重重一抵。 “宝贝儿不管何时都这般媚人。”陈聿也不在意两人正做着,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被拉住手热忱邀请。 “三哥、一起~” “要三哥一起疼妹妹。” “怎么、七弟满足不了你了?” “骚阿纭,七哥抵得不够厉是不是?” 身后,陈逸加重了抽刺得频率,叫她喘息凌乱。 “呜不是……七哥~哈慢点儿……” “小浪货,叫得三哥都硬了。” 方才进来就听到她的媚音,唤得人心肝儿猫抓似的难耐。 此刻一副春光乍泄图活色生香,更叫他难以把持。 释出醒抬的欲龙递到她嘴边。 “唔三哥……” 亲了亲阳首,她轻嗅含入口中,湿软的舌头令他浑身酥麻。 一只手扣住她的脑袋。 “唔三哥、自己动……” 跪伏在床上,身后七哥不住撞着,身前是三哥的峭拔,两个人频率温和地进出两个芳口,同进同出,那种感觉仿佛刺激双倍,很快就叫她泄了出来。 “呜嘤嘤……” “小浪货,这就到了?”陈聿抹去她的泪花。 “哼要七哥、要七哥射……”?只有她一个人抵达的滋味虽然也畅快,却不及精涎射入双双抵临的尽意。 彼此满足的快活才最为迷人。 “骚阿纭,想要七哥射可还早。” 陈逸抱起她换了个姿势,陈聿也上来,从身后穿入两只手,揉捏乳峰。 一边将凤根抵在臀缝厮磨。 “小骚妇,七弟抵的你爽么?” “嗯……吃完七哥、也要吃三哥的……” 她仰头靠在他的肩上,身下严实被七哥填满。 陈聿这才看到她胸口处一些暗纹。 “这是怎么回事?” “是、是蛊毒清除之后的一些遗留之症,除了丑些、没有别的影响。三哥……是不是……不好看……”?想了个借口掩藏真相,内心相信三哥对自己的爱不会因这些外相变化而改变,可话到口边,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想听到他亲口的回应才安心。 “七弟都不介意,三哥又岂会介意?” 他掰过俏脸一吻,嗓音魅惑低沉,“小腰也瓷实了不少,肚子里……这是怀上了谁的种?嗯?” 摸到微微圆润隆起的小腹,他心间一沉。 “那、那是丰满,才不是怀了。”她嗔他一声。 陈聿爽笑,“倒像是怀了,小骚妇,待会儿多吃些哥哥们的精,定将你喂饱了。” 第363章融融(三哥+七哥) “哈~三哥……” 被两个男人抵在中间,熟悉而炙热,只觉得筋骨都融化。 身体上的变化没有带给他们任何改变。 她依然是哥哥们的娇娇儿,彼此心意相连,眷恋、契合。 “宝贝儿随三哥回府中去?” 温存餍足,陈聿贴着她耳边畔轻语。 “嗯……等明日过了除夕,阿纭便去三哥府上住两日,好不好?” 他低头吻一下红唇,也没应好或不好。 抱着她坐了一会儿。 陈逸方才便先行出去了,说是吴全有事情通禀。 穿戴好之后,寝殿内重新恢复白日光线,陈聿察觉她容颜更甚以往,非是相貌五官,而是一种气韵上的变化,似乎更加脱俗清丽。 不施脂粉尤胜雪。 “乖乖在方纵山都学了些什么?” 他抱着她在桌案前玩迭字游戏,就是他写一笔,她加一笔,使之变成不同的字。 如一变二,二变三,三变王,王变土;亦或者一竖变十,十变千,千变壬……诸如此类。 听他这么问认真想了想,“好似学了很多,又好似什么也没学。” 时光安静流转,不管与三哥相处还是与七哥相处,总是松惬。 陈聿留在纭曦宫用了晚膳,三个人围坐一席,陈纭派人将陈折也请进了宫。 趁着眼下的时机,是该与七哥说明八哥哥身份了。 然而陈逸听完毫无意外。 “七哥难道一早就猜到了?” 原来是陈聿早几天便跟陈逸说明,八皇子寻回,身份是否昭告天下,这取决于陈折自己的决定。 王室身份荣耀,同时也是枷锁,陈聿与陈逸都明白,没有人勉强他一定要认祖归宗。 只是若不恢复皇子身份,明日的祭祀礼他也无资格参与。 “八哥哥不管做什么样的决定都好。”她握住他的手宽慰。 一切都比她想的要顺畅,七哥也成长了很多,她醒然察觉。 原来不只是自己在进步、在改变,身边的人,他们也不断的变化着。 “妹妹还能想着八哥哥,不管是为你,还是为了父王,该担起的责任,我自然也担得起。” 读了书让他知道,“孝子之至,莫大于尊亲。”“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百善孝为先,常存仁孝心,则天下不可为者,皆不忍为。” 皇嗣的身份,他自然要认。 不为尊荣富贵,只为行心中孝义。 而身为皇子,他更能配得上她,也能像醇亲王那样,给她更加尊贵体贴的呵护。 坐在陈折腿上用膳,七哥也难得的没有吃醋,才吃饱餍足的两人,似乎都让着这个八弟。 “八哥哥,吃那个。” 她指了指桌中间那道软溜珠廉鱼,陈折挑起一块鱼腹嫩肉喂她。 肉质鲜美可口,微酸微甜。 此菜原是蜀国菜系,形如珠廉,汁酸甜,略有辣度。在蜀王宫吃到过,她很喜欢。 陈怀知她不能吃辣,叫御厨改进后,除去了辣味。 做法也被带到了陈国来。 但凡她在蜀宫喜欢吃的,陈怀都有命人整理出专门的菜谱来,送到陈宫内。 怕陈国的御厨做不出原汁原味,还特地在王城内选拔培养了厨子送来。 陈逸一边开怀笑纳蜀王明面儿上代表两国友好的各项馈赠,一边心中自也明白了他这个妹妹大抵也将老五收作了裙下臣。 看起来这个天下是男人在掌权,怎么到了她这里,好像天下都成了她的后宫。 陈逸既无奈,又心酸。 一杯薄酒下腹,看着她与陈折亲昵。 “七哥,你今日有生气吗?”晚间共眠,她窝在他怀中问。 “生什么气?” “阿纭……与八哥哥也……” “怪阿纭太有魅力了是不是?” “是……也不是……”肯定之后,又否认。“若非缘分牵引,因果相续,纵然貌比天仙,该不喜你之人依然不喜。” 陈逸低眸睨着她眉眼柔和,眸清似水。 听她讲述方纵山的所见所闻。 “七哥,人与人能合一吗?” 隔日一早,共同坐在御花园中用简单的早膳,望着园中静立的冬青,时阴时晴的阳光打落下来,她问了个玄学问题。 “不能。” “可是仙圣可以。神可以相交,灵可以相融。” “从哪里学到的?” 她举着他的手温柔一吻。 “凤与凰本是一体,后来却分化成雌雄一对,七哥知道,它们后来又是怎么成为一体吗?” “……” 她将他的手放置心口,“舍心。” 简短两字,却让他深为震撼。 方纵山一行,果然带给她许多改变。对于仙门道法的哲思探索、醒觉,早已出乎他的意料。 “七哥,人间是一场梦吗?” “是。” “七哥也是梦……” “是梦。” “那七哥还气什么呢?”她将头靠在他肩上。 “会忍不住在意……阿纭……”他叹口气,欲言又止。 “因为七哥有‘我执’,妹妹也有,我们都有。” 除夕之夜最是团圆。 陈逸隐约觉得,他不会拥有她太久,这种预感让他心中烦乱。 祭祀先王以后,家人共聚,东明宫极是热闹。 醇亲王、锦王、六王、陈折……八个兄弟聚齐五个,已是不易。 二哥若是也能回来就好了。 只是当初反叛一事,他这辈子再不可能以王室身份回归。 陈纭与他们一同挂年画、剪纸、写春联,晚上还有盛大的烟花。 “三哥写的这是什么?新年怎么能挂这个。” 陈聿提了一句伤春悲秋的词,被她否决。转而被认真作画的陈折吸引目光。 “八哥哥在画什么呢?” 他在春联下角挂上妙趣横生的小人儿,挤在一起恰恰是他们在场的六人。 “九妹当心点儿。” 她踩着梯子亲手去挂七哥做的纸灯笼,陈谨在下边扶着不放心地盯着她。 下来时故意不小心踩空被他接进怀里。 “九妹!” “嘻嘻,四哥好威武呀。” “下次不许这般犯险,四哥万一要是接不住呢?” “四哥怎会接不住嘛。” 被他看出故意为之她也毫不心虚,反而搂住他的脖子尽兴撒娇。 好喜欢被心爱之人这般宠溺地护着、纵容着。 今日大家都穿了崭新又好看的年服,热闹又欢腾,放下平时里有所烦心事,也放下对彼此的成见,其乐融融,叫她眷恋。 “小祸害,一转眼就与四弟腻乎起来了?”陈聿瞟到这边的情形,正落笔重新提对联,幽幽飘来一句。 第364章偏爱 “八哥哥也要抱抱。”陈折丢下手中浆糊不甘落后地冲过来,“宝贝儿妹妹不许偏心。” 陈逸去盯了下御厨房,亲手为她准备的梅花酥,回来看到殿内很是热闹。 她遥遥踏着小雪飞奔进他怀里,“七哥快进屋烤会儿暖炉。” 南国的雪不丰,不像齐国那般鹅毛飘絮似的很快就盖满屋顶铺满街道。 陈国的冬日雪花小小的像细盐,落在湿润的地面很快就消失不见。 不过今日还是有些冷的。 牵着他一同进殿。 “乖乖对七弟还是这般热情,嗯?什么时候对三哥也像这般热情?”陈聿将她拉过去坐进怀里。 他今日特地打理了发型,银扣簪子随意别在脑后,比平时多了几分精神。 “妹妹对三哥难道不热情嘛?三哥想对子想的辛苦,喝口茶润润嗓子。”陈纭含笑端起案上的热茶递给他。 “这副棋局有意思。”陈逸看着茶桌上摆的一副棋局,颇为难解。 “此局九龙戏珠谱,七弟可解来试试。” 九龙戏珠谱是先人留下的残局,被记载在案,棋势如同九条大龙相互缠斗、胶着,生死难明,棋局之复杂,棋中高手无不叹为观止。 陈逸坐下解棋,她吃一口梅花酥,剩一口塞给三哥。 “三哥尝尝。”?陈聿吃掉她递来的半口点心,也算是第一次尝他这个七弟的手艺,味道并不如御厨做出来的,不过他亲手去做,讨她欢心这点,他倒是认可。 看她开心而满足的模样,心中便也跟着满足。 他们都对她这样好,他也就安心了。 “三哥、你怎么了?” 晚上看烟火时,陈聿提前离席。她隐约觉得不对。这种不对的感觉从昨日回来第一次差人去王府中请他开始就有了。 三哥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晚上在寝榻上辗转难眠,陈逸看出她的挂心。 “小混球,若不放心,就去看他吧。” 陈聿的情况,陈逸知道一点。 陈纭也察觉,七哥比以往对三哥的包容度更高了。以为是自己方纵山一行,哥哥们之间关系反而更加融洽。 难道她才是导致他们不睦的那个罪魁祸首…… “七哥……妹妹明日再去吧。” 陈逸抱了抱她,在她额心印下一吻,“朕叫人送你。” 除夕夜子时已过,城内的烟火还在继续,街道上张灯结彩、彻夜通明,鲜有地热闹。 让她想起小时候也这样,整夜地缠着陈文帝闹腾,拉着瞌睡的七哥在王宫内耍玩烟火,年岁长了,守过子时就忍不住犯困。 陈谨坐在宫门的高楼上独自饮酒,看着远处不时绽放的烟花。火光映入眼帘,在眸中盛放山河。 瞥见她披着黑色斗篷出宫门的身影,方向是朝醇亲王府。 放下手中酒壶跟在后面护送,远远的,也没叫她察觉。 看着她悄然不肯惊动王府护院轻声翻墙而入。 站在街道上驻足良久,才提脚又回到宫门高楼。 “站住!什么人!”?方踏入王府主院就被一道矫健身影拦住,陈纭揭下袍帽。 “王妃!属下该死!” 陈纭含笑道:“青梧,怎么王爷没给你放假吗?这个时候还守在这里,方才过来本宫看街上还很热闹,你也去逛逛。” 见他不动,接着道:“放心,本宫去给王爷说允你假,好好休息两日,快去吧。” “王妃!”陈纭要推门,却被青梧伸手拦着。 “怎么了?三哥不在?”她疑惑地看他。 青梧低头不答。 “怎么回事青梧?告诉本宫实话。”?“咳咳……青梧。” 房内传来陈聿的声音,青梧这才推开门请她进去。 这才有了那声,“三哥、你怎么了?” 光线昏暗的寝室内,陈聿正盘坐调息运元。一身红衫在烛光影里摇曳生姿,散落的长发秀茂,面色却见苍白。 她关怀上前,试了试他的额温。 “三哥是不是哪里不适?” “三哥无事。小骚妇,怎么跑三哥这儿来了?”?“哼想三哥嘛~想要三哥陪睡。” “哦?七皇弟睡腻了?”?她环着他的腰肌摸索,弹滑的线条手感永远也摸不够。闻声反驳,“阿纭才不是风月场的食客,对七哥不会腻,对三哥也不会腻。嘻。” “三哥倒情愿、你腻了三哥。” 她捉住放到脸颊旁的手,发觉有些凉,唤青梧将暖炉的炭火再添些。 “三哥是不是有新欢了?” 青梧添炭时,她皱起眉瞪着床榻上面容白皙的男人。 “青梧,这几个月你家王爷都见过哪些让你觉得容貌惊艳的女人?本宫倒要看看,是谁敢这么不识趣打本宫的人主意。” 陈聿忍不住嗤笑。 “三哥就是那么把持不住之人?嗯?” “三哥就算再清心正经,也总抵不过有人主动撩拨吧?” “青梧,就依照王妃的吩咐,初一到初三休息几日,出去好好玩玩。”添完炭火,陈聿给青梧放了假。 “王爷……”青梧欲推辞,从主子的眼神中领会缄口。 “三哥好好交代,有没有看上别的女子?” 室内只剩下两人,她骑跨到他身上,眯起眼神威胁。 “乖乖你说,天下好看的女子那么多,为何三哥眼里只能容得下你?” 他环住柳腰,轻声低喃。 这阵子不断反思人的宿命为何?他的宿命为何??是早有注定,还是可以凭能为更改? 天底下绝色的女子再多,各有千秋,他也无亲近的欲望。好像拥有她,就拥有了一切。 “三哥可是有心事?与妹妹说说。” 安抚的柔言入耳,陈聿眸中忽闪过阴戾。 虞伯侯的夫人提供的专门医治女子疑难杂症的老医师,被冷月杀害。 那次围攻取蛊王的行动后,冷月暗中蛰伏,派人跟踪调查陈聿。 所有他在乎、想要得到的,冷月都要让他尝尝失去的滋味。 伤势养好,陈聿的人查到冷月踪迹,他再度独带人前去。 冷月死了,陈纭不知道。 陈聿带手下高手围杀,历时三日方剿灭。代价是,他手下的三十名高手尽灭,青梧撑着最后一口气,将他背出长阴谷。 他本就没打算放过冷月,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对付他九妹之人,杀掉老医师是冲突爆发的最后一个诱因。 而陈聿,功体损伤至、无几多日可活。 第365章许愿 那天宫内的小栓子来报,王后请他入宫,心中惊喜无可言喻……隔着一道门,却又拒绝。 坐到镜子前不断收拾,不断调息,才总算压下虚弱难看的模样。 在长阴谷找到冷月,她已经寻到蛊王埋葬之处,正在破阵,若让她得逞,九妹陷危。这也是陈聿不得不当即除掉她的迫切原因之一,即便付出性命,他也必须阻止。 “叁哥无心事,只是觉得,咳……九妹陪在身边的时日,越来越少……” “叁哥可是身子不适?”见他咳嗽,她蹙眉关怀,“宣太医来瞧瞧?” “叁哥无事,乖乖陪叁哥睡觉。” 她凑到他唇瓣上轻轻品尝。 “叁哥,不要离开阿纭……” 陈聿心中一沉,看着她楚楚之色,和言宽慰,“叁哥不会离开,小祸害,叁哥可还没要够你呢。” 她埋进他胸口,心中隐隐约约的预感让她不安。 白日找到青梧询问,虽然陈聿给他放了假,他果然还是没离开王府。 只是陈纭不管怎么威逼利诱,青梧紧不松口。 适才想到骆傅给的预知符。 在方纵山看到许多有趣的符法,学起来太费时又想要速成。纠缠骆元徽送她几道。 预知符是给她防身用的,用来预知危险提前规避。 换一种启用灵诀也能用来查探自己想知晓之事。 陈聿瞒着她的,叫她软了手脚,跪坐在地上。 长阴谷一战中,所有画面断断续续涌入她的脑海。 灵诀她用得不事熟练,可也大概知晓了,到底发生什么。 叁哥重伤,冷月亡。 他被冷月阴术折磨得痛苦不堪仍旧不肯放弃的样子,戳痛她的心窝,仿佛被抽光了所有力气,滚烫的泪水夺眶,垂着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只能抓紧手心,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远不及,叁哥所体会的痛。 “阿纭,怎么坐在地上?” 陈逸过来看她,见她独自坐在书房的地面上,垂首如笼阴霾,心绪一顿。 “七哥,七哥……你知道是不是?” 雪白的脸上泪痕斑斑,她遥遥凝视着他。 “阿纭……”陈逸过来搀扶,被她拒绝,自己撑着身子站起。 “阿纭,别做傻事。七哥会想办法,集天下名医奇士,一定会医好叁王兄!”他抱住跌跌撞撞的她,只觉得她身子凉得渗人,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 “好,七哥今日就拟召,悬赏天下奇能医士。”她企图平静,说话嗓音却在发颤。 她这副样子,叫陈逸的心宛如针刺,“七哥今日回宫就颁召,阿纭……” “七哥……阿纭有办法,阿纭一定有办法。” 丞相、沉琢、天珠、裴稷、阿仇……脑海中瞬间闪过一系列画面。 谁能救叁哥,天珠能否救叁哥? 她询问仇喜良,可他对天珠的了解并不多。只有一点肯定,天珠是为修行大道之人提升境界而生属天运机缘,对凡体之躯,极有可能无益反而有害。 “连我妖体都未必能承受天珠之灵韵冲击,何况他一介凡体。结果可能适得其反。” “小妖妇,人之天命各有其终,醇亲王为你牺牲至此,值得钦佩,只是你也勿愐于悲痛……” 仇喜良未说完,被她断开了心识连音。 她不想听任何规劝,只想救叁哥。 “眼睛怎么红红的?” 陈纭留在醇亲王府,午膳时陈聿察觉她似哭过。 “与七弟吵架了?” “叁哥……”当望向他,眼泪再一次不由自主溢出。 陈聿坐过来,抬手给她擦泪,“可是七弟欺负你了?乖,叁哥给你做主。”?听管家说早上王上来过,与王后娘娘说了些话就走了。 陈聿以为两人闹什么小别扭。 年节里她不留在宫内反而待在他这里,七弟不怕朝臣议论宫人嚼舌根,他也得为她的声名考虑。 “叁哥为何要对阿纭这么好?” 冷魅的双眼绽出笑意,“快些用膳,吃饱了叁哥给你扎天灯晚上许愿好不好?” 她点头,乖乖用膳,掩住胸腔里翻涌的难过。 “宝贝儿许了什么愿望?”?她遮住不许他看。 点燃纸灯缓缓飞上夜空。 红纸上隽秀的小字写着:祈愿叁哥岁岁年年,平安康健,天道若见,仙人若见,信女愿以吾之性命、生生世世气运作为交换。 而陈聿的那盏写着:吾不信天道,不信轮回有命,若真有神,唯愿护她年年岁岁,幸福安乐。 许愿是种寄托,谁也不会指望通过许愿而使命运有所转变。 “叁哥,你会一直陪着妹妹吗?”十指相扣,靠在他肩上,坐在王府的赏景亭中,看着越飞越高的两盏天灯,一红一黄,遥遥相随。 陈聿十指微动,“宝贝儿有那么多男人,能陪叁哥的时间又有多少?” “叁哥就没有事情想与妹妹说么?” 她骑坐到他腿上,无风的冷夜,心透凉。 抚过熟悉的轮廓、眉眼,她痴痴凝望着他,杏眸中波光潋滟,只比此刻的月还要皎洁。 “小骚妇,想听叁哥说什么?” 他不想与她说心事,她便与他说。?“妹妹有事,想与叁哥说。”拢了拢他的头发,她对上他的目光,嗓音软软,“关于妹妹、所有的事,都想与叁哥坦白。” “乖乖不必告诉叁哥。” 他不想听她如何爱其他男人。 可她必须说,不说的话,怕以后再没有机会。 “叁哥,没有人比叁哥更重要。” 湿润的眼睫染湿他颈上的肌肤,即便这样难过的时候,也不忘亲他一口,由吻、变啃。 陈聿低哼一声,扶住颈窝间的小脑袋。 “小骚妇,是要叁哥狠狠抵一顿是不是?” 没有人比他重要……听到这句深为震撼,转瞬又觉得不妥。 总是在狠狠规劝自己她宠爱云集,少了他无伤大雅,即便他走了,她依然不乏周全呵护。 他根本无需挂心。 可是在听到她坦白的心迹,听到她对自己的依赖,只能以放纵举止,掩盖内心的支离破碎。 “叁哥,不要……不要你离开……” 陈聿解开她的外服让自己的玉茎钻入花心,浅浅抵着,她配合地抽磨。 第一次,性爱变成一件舒适、又悲伤的事情。 “小浪货,不是还有七弟、老二他们……” 只字未言明,却都已明了。 他知道,她定然都知晓了。 胸中涌出丝丝悲惶,他的娇心软媚这样舍不得他,他又怎么舍得…… 堵住樱唇含吮吸搅,同时捧住两片臀瓣不住掼索,身酥意融。 第366章值得留恋(三哥H) “叁哥……你为何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 “为了九妹,叁哥做什么都值得。” 他环住软腰,身下连接更加紧密。 嗅着肌肤上清丽的香气,从来也不悔,只从没想过性命如此短暂。 原来性命可以如此短暂。 “阿纭一定会想办法,一定会医好好叁哥……” “乖九妹,如果……要学会接受,要好好生活。有七弟他们,叁哥、也能放心……” “叁哥,你不要走……阿纭舍不得你……不能没有叁哥……” “九妹,乖,别哭……你这样,让叁哥怎么放心……” 他努力,成为她的无可替代,可是很遗憾,不能一直陪她走下去。余生,只能提前作别。 她泪眼婆娑凝着他,克制不住哽咽。 他温柔替她拭泪,“乖,不哭了,叁哥喂的不够舒服么?” “哼呜……要一直含着叁哥……” 她埋首他的肩头。 陈聿宠溺地拍拍她的背,“乖乖要含多久都成。” 月色清净,倒影在幽冷的湖面。外面不时传来烟火的绽放声,坐在亭中的人,衣饰整齐,身姿亲密。旁边放着两台暖炉,一边温着热酒,一边烘着点心蜜橘。 此刻温馨,一瞬隽永。 陈纭摇动紫玉仙珏叁次。在将晨他入睡之际。 叁哥为了她不吝惜性命,她一样,可以为了叁哥,放弃一切。 “何事?”那边过了片刻才传来回应,许是刚被她吵醒。 “裴稷,求你、帮我、救一人……” “吾不是任由差遣的许愿……” 话未毕,发觉紫玉已经断开联系。 裴稷立马在识海中探察因果,很快知道事情始末。 冷月所习,极峰山密宗毒术,连他也对此神秘派门所知不多。 此派与世隔绝,独钻于修行,冷月因为陇素私动凡心弃去一身修为与陈文帝相恋而心怀怨愤,不再专心修炼行事愈来愈偏激而被遣出宗门另立旁系。 她所研究出的毒术巫法也极为阴狠泯灭人性违逆天道。 陈聿吃了她的招,现在还能完好活着已是奇迹。 这跟与陈纭双修有关,她的阴元与他的阳元互相结合,形成太极气罩保护心脉。而她对他的深爱更成为加持。 气罩灵韵成为冷月掼命一击的护身符。 若非如此,结局可能是陈聿的当场殒命。 大年初叁,裴稷踏符鹤而来。 看过陈聿的状况以后,只说无解。 “命数有定,这是他的选择,吾不便干涉。”?“什么选择?裴稷,我不信,我不信真的就毫无办法吗?” 她激动抓住他的袍袖,被陈聿不动声色上前握住手。 “九妹,人各有命,咳……就别为难裴仙师。” 情之一事,相伴一生,不过就是他的迁就,你的理解。 哥哥们对她万般包容、迁就,她也感念他们的艰辛、各有悲苦。 “裴仙师的能为想必不止如此,没能寻出解决眉目,不过就是、想要的筹码还没到位,对不对?” 她走到裴稷眼前,姿态不再柔软,而摆出谈判与拿捏的态度。 “天下奇能之士,除了裴天师,还有张天师、马天师……若修道者不行,还有其他派修、想历劫成仙者不管妖魔人……总有能力可以、有办法又或者有仙宝,能挽救凡躯性命。” 天珠是个很好的诱饵,她可以借此引动四方魔煞,不管是魔是妖,是邪是恶,只要能救下叁哥,她不在乎付出什么代价。 裴稷神色一变,她太敢赌。 这股无所在乎的气势,太像紫灵。 不,她就是紫灵。 换了躯壳,换了记忆,也依然是她。 裴稷答应想办法,叫她不要乱来。 “来人,送裴仙师去休息。” “九妹,不许为叁哥犯险,更不许做傻事。”裴稷离开后,他拉她坐到腿上。 “叁哥安心,妹妹一定会找到办法。”她甜甜笑着,抚了抚白皙面容,“叁哥的唇真软。” “小祸害。” 被亲了口,他也露出笑。 对自己的身子状况不抱希望,由着她折腾,也希望她能死心。 只要最后时日能日日像现在这般拥着她,享着这份软媚体贴,便知足。 陈聿不知晓天珠之事,她谁也没有透露。 “姐姐。” 陈纭正坐在镜前梳理头发,身后忽然落下一道身影。 年节里的王府果然防备松懈了。 “莫修然,你来做什么?” “来看姐姐啊。我可是、姐姐的人。” 他走近,递给她一个漆木的首饰盒。 打开是一对玉兔捣药耳坠,在金丝圆环下缀以一只站立的玉兔,作持杵捣药状,脚下衬托着一片以金镶宝石制成的朵云,造型美观精巧,玉兔以红色玛瑙点睛,搭配和谐,高贵典雅。 可见他别出心裁。 只是对于见惯了奢侈饰物的陈纭而言,心如止水。 “姐姐试试?” 纯粹为了还他参与对付冷月一事的人情,允他动手为自己试戴。 “姐姐真好看,这耳饰果然衬姐姐。” “看过,可以走了。”她将耳环取下。 未见他眼神中失落。 “那我明日、再来看姐姐。” “等等。” “你住哪里?” “姐姐若需要找我,以信号为寻即可。” 他留给她自制的信烟,乖乖地不再逾矩,只希望能得她谅解。只希望她能允许、自己多看她几眼。 现在的他有如浮萍,四海之大,无处为家。 以前不畅快了会杀人,配合冷月搅弄各国朝局,击杀所有妨碍他们的暗线组织。可现在的他失去方向、失去目标,得到权势又如何,拥有财富又如何,他依然不快乐。 心中空洞,无可弥补。 只有见到她时,才觉得生命可贵,才觉得人间温情,有一丝,值得他留恋。 裴稷花彻夜查阅灵海中所有上古资料,找到一种打破因果局面挽救命元枯竭的方法——夺他人命元续之。 违逆大道法则、夺天地造化之法多以伤及施法者本身为代价,而找到愿意主动牺牲命元之人,除去她,恐怕也很难有别人。 “紫灵,你身负天珠,非凡妇躯体胎生,命元根本不可为人所用。” “姐姐,用我的吧。” 莫修然无意偷听到他们的对话。 也不是无意,就是发现裴稷出现在醇亲王府,觉得有疑。 在他伪装成莫老时曾与裴稷有过照面,那一次惊为震撼,对其深不可测的功力。 对他出现在她身边莫修然想探查他有何目的,上一回裴稷出手救她,而时隔这么久再度出现,莫修然不得不生出防备。 于是青天白日悄悄翻进王府偷听。 在陈纭焦思何处能寻得愿意主动贡献命元之人,晚间独自立于湖边,被黑影从身后拥住。 第367章心疼也妒忌(莫H) 找寻命元之所以不易,一者必须此人自愿不可违逆其本意;二者接续命元之人必须主观接受;三者调和两个不同命盘之人的命元,裴稷需耗费千年玄力,中途不可被打断。万一二人其中一者生出动摇,哪怕一丝,只要不够坚定,轻则陈聿断命再无机会施救,重则两人命盘互逆、秩序混乱,三人同受天劫。 所以花重金买命,首先被排除。 陈聿也有忠心耿耿的属下,要找出一个愿意献出命元之人不难,只是陈聿不会同意。 他虽魔头的名声在外,对于为自己卖命不计生死的属下极好,更不会践踏轻视他们的性命。 莫修然……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选择。 “你是存了什么心思?”惊诧之后,陈纭冷言脱开他。 “我只希望,姐姐能活得快活。” 他不知畏地抚了抚她的面庞。 容颜间的倦思,眸子里的愁绪,他的双目看不到,却又仿佛能清晰感受到。他觉心疼,也觉妒忌。 “莫修然,你可知牺牲命元意味着什么?”?“呵,得不到姐姐的芳心,活着于我而言就像失去意义。能为姐姐做点什么,哪怕性命,只要姐姐需要。” “莫修然,你就是疯子。”她低声斥责。 生死于他而言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的小事,被如此轻视。 “姐姐可不可以像从前一样,哄我一夜。”他抱住她的腰,贪恋那份香软。察觉她腰上丰腴,不禁露出笑意,“姐姐好似有些变化呢。” “莫修然,放开!” 似不舍在她发间一嗅,莫修然松手。 “姐姐不付出些代价怎么行?难道我的命元,就那么不值得姐姐低首?” “万一你作悔又当如何?” “任凭姐姐处置。”?她担不起这个风险,必须确保莫修然心甘情愿。 至少,在接续命元过程完成之前,他都心甘情愿。 “你想做什么,便做。” 她上前勾住他的脖子,语气疏冷,自含婉转。 莫修然抱起她足下轻点,翻墙越瓦带她来到第一楼顶阁。 此处是天下第一楼的顶级奢华套房,一晚千金,年节里少有人订房过夜,是以空置。他轻轻松松就以内立毫无痕迹破开房锁。 第一楼不管客人还是伙计,大家都忙着热热闹闹聚在一起玩乐,难得清闲下来也只想好好休息,无人来巡房,他才能如此明目张胆。 房内没有点灯,对莫修然来说没区别,对她而言却是漆黑一片。 进入片刻后才缓缓适应,窗缝中透进一些微弱光线。 将她放置在圆形吊床上,莫修然推开一扇窗,外面灯火阑珊,街面上人流攒动,商贩叫卖声、戏台唱曲声儿、孩童玩烟火的嬉闹声……交织出一幅安康盛世。 夜空中飘浮着数不清的天灯,越飞越高,成为星星点点。 它们承载着一些普通平凡的愿景,在极限的最高处绽放,在不知名的远方坠落。 “姐姐也放天灯了么?”莫修然问了句。 陈纭没有理他。 “莫修然,你想要我怎么做,快些,我只给你一个时辰。” 他突然冷笑,“分明该姐姐求我才是。”?她气的咬唇,看着窗边那道黑影。 “姐姐,坐在这里感受一下。” 他将她抱到窗阁上,背向外坐着。 这个姿势稍有不慎,就可能掉下去。 “莫修然!” “姐姐别怕,这里很高,不管我们做什么,下面不会有人注意到。” 他搂住她,下巴抵在她羸弱的肩上,深深嗅了口那独特的清芬。 “姐姐真叫人心喜,怎么就要不够呢?”?莫修然的喜欢有些扭曲,他想将她当作玩物,随意欺凌随意蹂躏,又怕惹她不快厌恶自己。 陈纭扯掉他的头套,打量着他的五官。 遮住双目的他,就好像一副冰冷的器械,优越的轮廓与线条,让她想起往昔种种。他的好、他的恶,她只清晰知道,自己不可能对他动心,一丝都不可能。 “你不是很难有反应么?若过了一个时辰,那便是你自己的事了。” 她捏起他的下颌冷言。 忽然被他向后一压,陈纭伸手紧紧抓住窗框。 “姐姐你说,我们若一起从这里坠下,会是什么后果?” “莫修然,你少发疯!” 陈纭毫不留情给了他一巴掌,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心房一颤。 他反而变得兴奋,撩起她的衣裳欺凌。 “姐姐的小浪穴,味道越发甜腻了。” 他看不到她身上的纹路变化,只依循气味觉得她更加甜美腻人。 陈纭双手撑住窗框,由着钻入裙底的男人在里面搅弄芳菲,肆意品尝。 “莫修然……” 呼吸生变,她有些坐不住快要掉下去。 “别在这里。” 他像听不到,更加用力吸吮花蓓。 “哈……” 吮过每一寸花圃边缘,吮过花心两瓣鲜嫩,那里蜜液汩汩犹如甘泉,被他贪婪卷入舌间。 他不是在挑逗刺激她的欲望,纯粹自顾自品尝这一方柔嫩蜜凰。 带着粗暴、带着贪恋。 想整个将她吃掉。 “啊、莫修然……不要了……” 她努力维持坐姿,手指用力抓着窗框,底下实在太过舒适,击溃她的理智。 想要被他继续吮吻,蜜洞敏感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喷发。 “哈啊……别含了……别……” 他用唇瓣轻轻含住花口两边的嫩肉,舌头刮过上面遍布的敏感凸粒,极为刺激。她从没被这样侍弄过,只觉得何寓内痒得厉害。 “莫修然,不要……”?“姐姐喜欢?”?她嗓音都变了调,努力压抑,是承受不住的快意。 “啊……” 左手一软脱了窗框,整个身子向后倒去,莫修然反应敏捷迅速将她拉起抱进怀里。嗓音里带了笑意, “姐姐真是不经玩儿。” 陈纭刚想怒他,见他一挥真气闭了窗,抱她去到床上。 “骚姐姐,小浪穴一颤一颤的,是不是想要大玉茎堵上?” “你住口。”她羞愤。 “乖姐姐,我再吃一会儿,晚些便喂你吃想要的。”?他很热衷于吃她的小嫩凰。 滑腻如豆脂一般,蜜水带着清甜,尤其喜欢她撩人的反应。 叫他觉得,自己是能带给她欢喜的。 第368章一盅一倾心(莫H) “莫修染……” 她难耐地拧着身下床绸,花口像要融化一般,里面一寸寸的痒意抓心挠肝。 很快被他用唇舌送到。 蜜水如同白浆流出美洞。 “骚姐姐,喜欢么?”他很振奋于她的反应。 解开衣裤,欺身抵上去。 “哈……” 低声嘤咛,敏感花口触碰到他的坚硬,无尽欢愉席卷身心。 “快点儿……”她握住他的小臂,撩眼催促。 他却退出去,于花口厮磨。 “乖姐姐,求求我。” “不要……” “哦?那我便这样,一直将姐姐送到高潮,反正姐姐的小浪穴敏感的很,不进去也是能高潮的,对吧?” “莫修染,你……” 她恼他,又不肯软下态度求好。 花心被磨的舒适,他一边还抓握两团丰软更为刺激。 终于忍不住,“放进来……莫修染,求你……别折磨我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这才缓缓刺入。 紧致暖融的包裹,让他也险些失神。 “姐姐的小骚凰还是这样销魂。” 说着劲腰挺动愈演愈烈。 只剩下漫涌的舒意,由交合的两方私秘处,蔓延到心尖,蔓延到四肢百骸,融化筋骨。 “莫修染,你不准、不准射进来……” 带着哭腔抵抗他的倾泄,非是心爱之人的精涎,她倍感抗拒。 “骚姐姐,这可非是你说了算。” 他折起她的双腿,动作愈发激烈,毫不在意声响贯彻满室。 巨大的吊床摇摇晃晃,承载着两人的翻覆。 他又将她压在窗边,让她看着外面的灯火,一边看,一边被他纵情抵弄。 “哈啊……莫修染、轻点儿……” “轻点儿?轻点儿能满足得了姐姐这骚浪小穴吗?” 他掐住软腰深掼狠戳,蜜液黏连成丝滴落地面,她双腿发软。 催他快点泄出。 “姐姐方才不是不许我射么?姐姐不许,我怎能擅作主张呢?” “哈……”她撑起身子转身要他换个姿势,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一点儿力气不想使,“站不住了……” 莫修染抱起两条玉腿让她缠在腰上,又狠狠刺进湿腻不已的芳穴。 “骚姐姐,喜欢么?” “嗯……” 埋在他的颈边无力应了声,不得不承认,这旺盛的精力她着实承受不住。 他几乎没有缓和的时候,次次快烈只将她抵得说话都没了力气。 偏偏蜜凰很不争气地臣服。 他最后没有射进去,她不许,他便不会那么做。 被女精浇灌的爽快让他脊背酥麻,只想再多抵几次,在这无尽的黑夜,一直、一直与她做下去。 陈纭半昏半醒被他送回醇亲王府。 陈聿发觉她很晚还没回来,抱着小团子一起出来寻她。 在观景亭看到她睡在摇椅里,身上盖着毯子。 将人抱回屋。 闻到熟悉的气息她眷恋地往他怀中缩了缩,“三哥……” 小团子趴在她的枕边陪着主人一同入睡,陈聿撑额看着这温馨的画面。 莫修然送她回时,帮她脸上擦洗干净,仪容整洁,使人看不出异样。 虽然嘴上羞辱,他也学着去顾虑她的在意。 陈聿在帮她脱衣服时察觉有颗里服的扣子扣错,心中便猜测发生什么,是与裴稷么? 一夜无眠,隔日早早起身。 迷糊睡醒时,陈纭察觉脸上一团毛绒绒的东西糊住口鼻,伸手一摸一条猫尾。 “喵~” 小团子一个激灵跳起来,看到主人醒来坐下舔了舔自己的尾巴。 “小团子。”陈纭摸了摸它的脑袋,细滑暖绒的手感叫人爱不释手。尤其喜欢摸它的小耳朵。 “咦,小团子,你爹爹呢?”发觉陈聿不在身侧,她一边跟狮猫玩儿一边絮絮叨叨。 对于她将他自封为团子的亲爹,陈聿无奈认下。 “乖乖醒了?”陈聿端一碗汤进来,看到床榻上她与猫咪的画面,倍觉温馨。 “三哥起这么早做什么?” “给你炖了汤。”陈聿将碗放到桌上。 亲手为她炖的金丝燕窝羹。 陈聿从前未入过膳房,心血来潮觉得这样平凡普通的日常切为珍贵。往后恐怕也再无多少这样的机会。 在王府留值的大师傅谨慎不安的指点下,成功炖出一盅。辅料以桃胶、雪莲子、枸杞和石蜂糖为配。 一盏一红润,一盅一倾心。 瞧着桌上盅碗心中期待不已,又留恋被褥中的温暖,遂撒娇,“三哥抱……” 陈聿像抱女儿似的捞起她,拿来衣裳给她披上,小团子已然跳到桌上优先去嗅察它爹爹的厨艺。 “哎呀小团子,不许尝。” 陈聿失笑,“它可不会对你的食物有兴趣。” “哼三哥~”她挂到他肩上,“三哥怎么这么贤惠。” “真是阿纭的好夫婿。”含笑啄一口软润的唇,温暖的双手捧住他的脸庞。 额首相抵,他为她系上腰结。 “离不开三哥了可怎么办?” “三哥所做的,终究都会有人替代。”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起身去拿梳子为她梳发。 分明平静的语气,在她听来却满是伤怀。 “三哥是有福泽的,”在他走来时,她坐在床沿环住他腰身,“妹妹很快就能找到为三哥接续命元之法,谁也不能将三哥从阿纭身边带走。” “九妹,不许胡来。” 她绽放笑脸,眼中却含泪花,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用自己的命去换,她也要三哥安然无恙。 今日初五,也是她能在人间逗留的最后一日。 与裴稷商定三哥与莫修然一同去晋国的紫蓬山,也就是他居住的紫府,在那个天地灵气充沛的地方确保施法过程更为安全。 她告诉陈聿,莫修染没死,她以自己的方式让他臣服,愿意献命元。 以此让陈聿接受接续命元一事。 “三哥,这是他欠我的,就让它以这样的方式,发挥更大的价值。” “辛苦七哥、一人撑起偌大宫闱,阿纭不好……”临别时,她在他怀中依依不舍。 陈逸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安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七哥等你。” 陈纭将裴稷的建议告诉他,换了种表述方式。 “现下齐国强盛,其君主又擅长治理富有野心,瓦解、乃至占领齐国非一夕之举,七哥想实现一统,不若换个思路。” “阿纭有何建议?” 第369章指点 “集四国之力对付齐国,不管多坚固的联盟都有随时可瓦解的风险,况且即便伐齐成功届时利益不均、盟国之间又要倒戈相向,而齐国广袤又要经历被四分五裂,于百姓安定无益。七哥不若先以周全的方式容并蜀国,壮大陈,尔后迅速拿下晋国,务必在梁国与齐国未及反应之前。此后便可与梁、齐鼎立,互相制衡,陈国足够强大,便再不用畏惧为他国吞并。” 听完她的清晰思路,陈逸沉思偌久。 “阿纭身后可是有高人指点?是丞相么?” “七哥不必在意这是谁的建议,”她抚了抚他的面容,凑过去依偎,“三足鼎立说起来容易,实行并不简单,七哥又要费心竭虑,想出周全计划。阿纭不在身边,七哥当保重好身子才是。” 眼眶泛红,担心他又废寝忘食殚精竭虑,七哥选的路最是艰难,她很怕他累垮了身子。 “阿纭放心,七哥会记着你说的话。” “早些回来。”?“无论有什么事,记着有七哥。” 抚去清润面庞上的泪痕,他微微露出笑意,“小混球,怎么这么多泪,是让七哥挂心的是不是?” 希望这位裴仙师不负盛名,陈聿的身体能够医治好,万一……他怕她承受不住。 派了人跟随,却被拒绝。 裴稷不喜凡夫之人扰之清净,除去她,这次能带陈聿、莫修然两人已是破例。 陈谨要带兵马护送他们,而裴稷之神通通过符鹤须臾间便可抵达紫蓬山。 “四哥放心,妹妹很快就回来了。” 他骑马送她至城外与裴稷他们会合,安慰的言词如鲠在喉,他只看着她清丽容色,“九妹此去,万务当心。若有何需要,随时传信与四哥。” “嗯。四哥也照顾好自己。”她抱抱他,宽厚的胸膛使人眷恋。 四哥的魁梧英拔,七哥的颀挺修长,她怎么会舍得离开他们呢? 即便人间只是梦幻一场,她也要以自己的方式,留在所爱身边。 就算短暂,至少不留遗憾。 后来她接纳裴稷,身心巨大翻覆。 在了解到有那么多的仙罗境界,依然、选择过好这一生。 “普通人,通过爱一人,爱世界;体悟大道者,因爱世界,而爱护万物,爱护所有人。这是修行的意义,也是根本。” 裴稷的这句教导他很认同。 她是俗人,爱他们让她感觉美好,进而觉得凡俗世界美好。 现在她爱的人不止于凡界,仇喜良、沉琢、裴稷……这激励她向上修炼,探索更高的境界。 对裴稷的感情衍生于他成功救护三哥,耗时七日。 莫修染的命元分出三十年与陈聿,而他自己所剩,裴稷言不可透露。 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 二者命盘相接可移出三十年为上限。再多可能伤及双方根本。 此后裴稷交给两人各自一套修行法要,坚持修炼参悟调和命元、稳固心神,甚至可延年益寿。 “人间事事不过黄土一抔,吾不喜规劝旁人修行遁世,以后各自的路在于二位自己。” “多谢裴天师,此恩陈聿铭记。” 闭关七日陈纭焦心等待,看到他安然出来,一瞬间热泪涌溢。 而仙殿内,莫修染虚弱起身。 “吾有几句话叮嘱你。” “仙师请说。” “此后尔当一心向善莫违逆天道、莫作恶行,否则,命盘错乱命元抽空,可能于你将是大灾。” “多谢、仙师警告。” “乖九妹,辛苦了。”见她眼下黛青,生出心疼。抚了抚可人儿的小脸,拥之入怀。 这几日她睡不安稳,难以合眼,连梦里都是三哥离开的画面。 “三哥……” “三哥无事了,乖乖。” “嗯。” 喜极而泣,鼻涕也很没形象地冒出来。 惹他轻笑。 拿衣袖替她擦,被她拒绝。“别将三哥衣服弄脏了。” 忽而飘来一块帕子,是裴稷。于廊下看着他们。 陈纭接过符纸化成的小鸟儿叼啄的手帕,整理好仪容上前向他致谢。 “两次机会,你皆是为他人。” “多谢你。”她于台阶下作一福礼。 对于裴稷,内心感佩。 他没提任何要求,出手助她,也未求任何回馈。 超脱物外之心,令她生出些许敬仰。 “裴稷、我还记不起紫灵是谁……” “只要你快快乐乐,足矣。” “可你爱的是紫灵。” “我爱的,是身为紫灵的你。” 她并不十分理解,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只是也试着去回馈他的感情与付出。 “陈姑娘、陈公子,粗餐简饭,请勿嫌弃。” 陈纭与陈聿住在一处,晚膳童子送来两菜一汤。 裴稷不食五谷,甚至几乎不怎么进食。 紫府的两名奉事童子于后山开垦了几块菜地,种植一些蔬果,偶尔也会下山去买些鱼肉打打牙祭。晚膳是两位童子准备的,这也是陈纭来到这里第一次吃上热乎饭菜。 之前来也只有瓜果和一些可食用的鲜花每天送到房中。 用过饭她陪他静坐调养,静谧的时光里彼此呼吸清晰可闻。 “三哥……”?坐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她倒在他膝上,仰目看向那流畅的下颌线、喉结,陈聿收功,抚了抚她的脑袋。 明日他就要回陈了。 陈纭心中不舍。 “三哥不如留下陪阿纭一起修炼。” 她哄他说裴仙师有秘法可调理好她的不育之症,只是需要留在紫蓬山修炼紫府仙术,经过此次承续命元一事,陈聿对裴稷能为信服,不假怀疑。对其品性也多出几分信任。 “裴仙师将我认作紫灵,可能我们命魂相似,不管怎么说,他数次帮了妹妹,这份恩情,希望有机会能回报于他。” “将你认作紫灵?”陈聿将发丝替她拢至耳后,“这是否说,他也爱你?或者,是将你当作替品?” “三哥放心,妹妹有自己的分寸,不会做任何人的替代品。”她握住他的手,眸软而晶莹。 陈聿大概是怕她会被利用,又或者会被伤害。陷进感情所受的伤,远比病痛来得折磨。 “三哥一起留下嘛~你能放心妹妹与裴仙师独处么?” “妹妹可把持不住自己。”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脸颊边撒娇,被他抱至身下。 “三哥先将你喂饱,好不好?” 第370章爱惜 “三哥身体还虚着呢,不许乱来。” 她推搡他。陈聿含笑盯着她, “与三哥双修。” “不可以与三哥双修了。”她撇开脸。 “为何不可?” “哼想吃三哥的精华。” “真是离不开男人的小骚妇。”掐住两堪细腰将她抱坐到自己上方,发觉先前软乎乎的丰腴腰肉似乎消下去了。 “最近是不是都没好好用膳?” 她趴到他的胸口,隔着软缎亲一口,“三哥状况不明,阿纭怎么吃得下……” 确实裴稷对她施的术法随着在紫蓬山这几日又慢慢消去,只是身上纹路未减。 “嘤三哥~好舒服……” 她坐起身,他以拇指为她按揉腹部两侧天枢、大横、腹结等穴位,还有腰眼等处,微微发疼,又很舒适。 “三哥怎么这么好~”窝在温暖的怀抱里觉得身心舒快,这几日连续紧绷郁结的情绪都得以疏散。 人体穴位遍布,不管是按到哪里,手臂、腿上,轻轻揉捏,通体舒畅。 喜欢被他抱在怀中,有时候按到某些穴位酥酥胀胀的,又有些痒,忍不住轻哼也去捏他的腰间。 男性的骨骼肌肉线条与女子极为不同。她的身子软软的,他的身子富有力量与结实感。 让她觉得,这便是阴与阳、柔与刚,互相具有吸引力的魅力之处吧。 而像骆傅与裴稷这样的修行道行颇深的人,他们身上男性的刚强尖锐感会弱很多,对人待事包容度高,鲜少有事情能掀起他们的情绪,面容更加温淳、静笃。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现往昔成长的一幕幕,开心的、不开心的时刻,喜欢的、畏惧的人…… 三哥小时候也欺负过她,他还说“九妹哭起来也可爱的紧,三哥最喜欢看你哭了。” 瓷娃娃连伤心都是赏心悦目的。 眼下身侧之人,只让她无限眷恋。 听着他入睡后的匀长呼吸,暖到发热的身子,将她冰凉的小脚也捂得很暖。心头也很暖。 “莫修然……” 清晨陈纭起身很早,轻手轻脚怕将陈聿吵醒。他的身体正疲,想他能多睡会儿。 独自去到莫修然的房间,敲门无人应声,门也未锁,推开后她抬步走了进去。 而意想不到的是,床榻上盘腿打坐之人,整头黑发全白,戴了张遮住五官的兽纹面具,区别于普通面具,眼睛的部分也是实心。 这副面具是裴稷给他,以特殊材质凝成,可辅助他以气凝神,提升天眼感知。 强行剥取命元对他损害不只是寿命的骤然缩减,功体受损,神魄虚弱,想要恢复以前的功力恐怕再无可能。 他才会没有察觉到陈纭进入,甚至连她敲门都没听到。 “你有什么要求……我会尽力满足。” 尽管已经做好了他付出任何代价都是罪有应得,可亲眼见到冷黯的心肠还是生出不忍。 她甚至想过救三哥的代价是付出他的性命,她会好好厚葬他,会命人年年供奉,会给他修建最奢华的墓,会帮他与父母安葬在一处。 唯独没有想过、这样的画面。 “姐姐、是在同情我么?” 他说话没有了往日的轻快脆朗,奄奄如枯木垂朽的老人。 “是。” “呵……”他收功端坐,甚至感觉不到她的方位,还是镇定摆出无谓的态度,“姐姐也不必觉得愧疚,醇亲王现在的命等于是我的,他活着就等同是我活着,姐姐爱他,就等同是在爱着我。” “莫修然,你少胡说。三哥是三哥,命元是你的,不代表三哥身上会有一丝你的影子。” “呵呵,姐姐恼什么?你害怕那个男人会成为我么?” “莫修然!”?他总是要这样惹恼她。 好像激怒她,才能证明自己在她心中是有分量的,而不是冷漠到对他只剩同情。 陈纭揪住他的衣领,才发觉他身上很凉。 “咳咳咳……” 他猛然咳嗽起来,开始还想在她面前克制,越压抑越猛烈,好像肺腑都要咳出来。 “莫修然、你、你怎么样?” “莫公子?” 童子过来送早饭,看到房内情形忙去禀报师傅。 裴稷来后,替他压制住情况。 “今日你们便都离开罢。” “莫修然现在的状况,能离开吗?裴稷……” “你不是厌恶他至深么?他的死活,你又何必在意。”?“他会好吗?”她盯着他清尘出世的面容,好像发生多少事他的心都不会生出一丝涟漪。那样沉静,又那样通达。 “他自有自己的命数,好人天不收,收了,也是有更好的归处。” 裴稷的话总让她半含不解。 莫修然由紫府童子送下山。而她也去送别三哥。 “三哥好好爱惜身子,不可以再做涉险的事情。” “乖乖早些回来。”陈聿抚了抚她的肩,温柔印下一吻。 他还不够强,只有变得更强,才能给她最好的保护。 紫府短暂几日,让陈聿开始往玄法方向探索。 莫修然被他带回王府看顾,续命之情他受了,便不会不管他死活。至于九妹想如何处置他,待他恢复之后,陈聿会牢牢看好。 她这个妹妹也就面上装的残忍心狠,不管最后她想如何处置,陈聿依她。 绝不会让此人伤她二次。 接下来留下紫蓬山,裴稷专心为她开启仙根。 距离天珠成熟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能感觉到心海处总是萦绕充盈着一股灵气。 她要提升自己,日后才能驾驭此珠剥离,而不是被动成为一个器皿。 “仙根、如何开启?” “开启仙根,用你喜欢的方式。” 陈纭疑惑。 她喜欢的方式? 下一刻,面色染霞。 他抱她于世外亭中,周围垂下雪白纱幔,举手引天地灵气纳于周身,两人对坐调息,身体七脉开始运转,裴稷将自身仙韵通过气脉运转与她。 陈纭灵眼已开,她看到两人周边形成太极气罩,天地精华由顶脉灌入,游走中脉,洗涤七大脉轮。 “今日先为你开海底。” 裴稷掐手结印,精微气流在彼此间互相游走。 他以阳气辅她阴气冲破阻涩。 “裴稷……” “有何感觉?” 陈纭忍了忍,对着他觉得说不出口。 第371章开启脉轮 “根轮为人体灵气系统的基础轮脉,为拙火沉睡之处,一旦拙火苏醒,便会沿着中脉上升到达顶轮。此轮颜色为深赤色,打开之后,使人拥有充沛精力、豁达乐观,富有安全感和自信。根轮运作顺畅之后,会有一种‘根植大地’的稳定感觉。” “我、我是感觉很好……可还……” 眉微蹙,“如何疏导这股感觉?” “最后一步,”裴稷让她坐进怀中,“根轮交融。” 耳边的嗓音使她心头一酥,本就极有感觉,碰到他的,只觉意不能持。脸颊烧烫到耳根。 这么正经的事,她怎么能这么低俗…… “丹田处为脐轮,能感觉到它们在互相连接交换的气么?” “嗯……” 隔着方寸的距离,她就坐在他腿上,低头就能看到丹田出交织相融的两道橙色光柱,如藤蔓一般互相纠缠。 脐轮亦为生殖系统,和情绪、情感、创造力有关,他的脐轮能量传递过来,让她感觉到和谐、滋养、温暖。 脐轮失衡,可能会导致依赖、占有欲强。 打通根轮的同时,他也在为她脐轮的开启做铺垫。 那种感觉悦心元气,好像身体的界限都要消融。 “想……要……” 她晦涩开口。只觉得两处脉轮深深被他吸引,想要靠近。 他的灵气进入她的身体,就好像一股无形的牵引,使她成为他虔诚的信服者。 裴稷稍一施术,衣服的隔阂便消去。 她羞涩又有些紧张,慢慢吞进他的虬龙。 甚至没有去看他是何种颜色、何种模样。 裴稷闭眸,感受这久违的、乃至陌生的温暖包裹感。 “紫灵……” “唔、我不是紫灵……” 总觉得他在唤她紫灵时,是在将她当作另一人。 “不可妄动。” 察觉她想拧腰吞吐,裴稷扶住柳腰两侧制止。 “裴稷,唔……你动一动,我好难受。”她撩眸盯着他仍旧定静如水的面色。 “吾与你交气,是为融炼提升你之心识,非为身欲之欢。” “那你也不会感觉到舒服吗?没有彼此相融的欢愉?” 他顿了片刻,“需静悟。真正的融为一体,是不动中所得。” “裴稷……” 彼此的根器相接,却什么也做不得。 如此却能保持阴内水润,必须始终将注意力放在根脉处,而不能走开心思。 之后依次由根轮向上开启脐轮、腹轮、心轮、喉轮、额轮、顶轮,耗时七日。 七轮的内在人格特质由下至上分别对应为纯真轮、真知轮、正道轮、仁爱轮、大同轮、宽恕轮、自觉轮。他以自己的七轮灵气连接她的,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使她七脉得到清净平衡,以利于灵量的提升。 进而为仙根开启做准备。 每次与他相连,脊柱被一股灼热的能量冲洗,缓缓进入无思无虑的状态,使她领略到莫大的舒适与安宁。 这与普通的欢爱体验全然不同。 于静中缓缓升华,乃至身心融一。 当最后开启顶轮,有好几日,陈纭沉浸于一种陶醉之中,树木、山峦、繁华、白云、蓝天,她都能感知到它们所散发出的灵力,身心洁净通明,有时指尖发麻或是刺疼,感到体内灵气中心有一股清凉和风自头顶涌出。 人有七重身体,便是一层层突破、修炼,直到体悟到大道本源。 这些日裴稷除去带她实修,还为她讲解诸多世界知识。 “圣境分三清境,太清境大赤天,上清境禹余天,玉清境清微天。” “普通人修行需经历欲界,色界,无色界,合称三界。而三界又细分为许多层天。如欲界分四恶趣,即地狱、恶鬼、畜生、修罗四道;人四洲,便是人道众生;六欲天,即四王天、忉利天、夜摩天、兜率天、乐变化天、他化自在天。六欲天高于人道,依据福报而投生此界。 欲界之上是色界十八天,色界之上是无色界四天,三界之中无论如何修炼,福报尽,或者修行稍一懈怠,则再入轮回。 只有超越三界之上,才踏入圣境。而至高一层,三清境之上,为道墟境。也就是修行者最终追求,万法归一,永生不灭。” 陈纭多数时候听得昏昏欲睡,要不就是趁他不注意时偷偷凝聚灵力于指尖,变出一些小动物于桌面上玩耍。 因为有方纵山的修炼基础,她进益很快。 透明如同小精灵的兔子、老虎、蛇、狼、鹿、又或飞鸟猎鹰等等,被她变出来互相追逐,而一旦猎物被捕猎者追上,两者又瞬间消散不见。 一阴一阳谓之生,她可算将这个大道至法参悟透彻。 听他讲到三界,人四洲,陈纭比较好奇,“除了我们还有其他凡夫?那他们生活在何处?我所处的又是哪一洲?” “人四洲为:东胜神州、南赡部洲、西牛贺洲、北俱芦洲。你所在之处,为南赡部洲,又名阎浮提。此洲之人在生存环境、福报、寿命等方面,不及其它三洲;欲望极多,能种善根,亦能造无数恶。但此洲之人特具三种特性优胜于三洲及诸天界。” 能优于天界? “是哪三种特性?比上界天人还厉害?” 裴稷看向她纯真好奇的模样,手一挥化去桌上打架的一团灵物。平静解释道: “一者为了他人的利益宁可牺牲自己;二者忍受各种苦的意志力;三者难行能行,难忍能忍,难受能受的精神。天界之人多为享受,寿命尽则再入轮回。就像你上一世于无想天,在那里几乎没有修行的可能。这也是佛法、道法等诸多修行法门能在此兴起、传承的原因。” “那其他三洲呢?你也说说。”她彻底被勾起兴趣。 裴稷抬手一化于虚空中出现画面,里面的人与他们相似,却更加高大,五官方正,各有差异。他们的服饰装扮、街道上建筑风格是她从未见过。金银、琉璃、水晶制成的珍贵器具几乎随处可见。 他们似乎生活优渥没有烦恼。 “北俱卢洲,又名郁单曰,他们非常自由,随心所爱。如经云:‘郁单曰人若于女人生染着,随心所爱,回目观视,彼女知情,即来随逐。’男女交往后各走各的路,甚至生育的儿女也不自己抚养,而是放置于街头由路人养育,孩童七日长大,成人后也归于大众。他们不设家庭,不蓄财产,没有疾病,由于福报相等人人寿命千岁,不增不减。死后无需火化土葬,天空中有大鸟来将尸体叼走,不会环境污染。能够投生到此地的人,皆是前生修十善行。” (这是一堂学识课哈哈……去了解搜集这些资料,让我想到,就像古人不知道有德国,英国,俄罗斯等等这些国家,由于没有交通工具没有可通往其土的道路我们无法认知到在自己之外还有着其他的人类存在。且共同生活在这个地球上。那时我们对地球的认知都不全面,以为天圆地方。 在看到四大洲的地图时,由于咸水海的阻隔,四大洲之间互不通。所以我们不知道在地球之外还有着其他生命、世界的存在。我始终相信这些资料绝非杜撰,也许有一天科技发展到足够或者说人们的意识境界提升到足够,我们真的会领略更加广袤、和谐美好的诸方光明。小说不仅仅是去编织超脱现实的故事,更希望我的小说带给人深层的思考与领悟。嘻嘻,与诸位小姐妹共同成长学习~) 第372章失陷(仇喜良高H) 陈纭一边看着随他讲解而变化的画面,一边若有所思,“这样的世界,岂不是人间天堂。” “北俱卢洲福寿非常,使人沉迷享乐,万不可望生于这个地方。在此你会彻底忘记修行,更无机会得闻解脱法门,直至千岁命尽,无疾而终。” 陈纭翻阅手中的《长阿含经》,西牛货洲以多牛、多羊、多珠玉为特点;东胜神洲的特色则是土地极广、极大、极妙。 “西牛贺洲人、东胜神洲人都有男女婚嫁,与此世界婚姻家庭大致相同,但生存环境、福报、寿命均优于南瞻部洲之人。” 画面中西牛贺洲人的面容是半月形状。裴稷解说每个洲的人脸型与其地形相似。 东胜神洲其土正圆,人的面容是圆的。 而北俱芦洲位于须弥山北边,其土正方。 整个四大部圆洲的画面为须弥山居中,四周七座金山围绕,七金山之外是浩瀚的咸水海,四大洲就分不在咸水海里。 陈纭看了一眼,她所处的南瞻部洲,地形南狭北广,人的面容也确实是这样,额头宽、下巴尖。 忽然感慨于天工造物。 他们看惯了这样的面容,觉得好看,可其实在其他洲的人眼中,他们的长相亦是怪异。就像她看不惯其他三洲之人的形貌。 “小妖精,可有想我么?” “阿仇?” 看到深夜出现在自己房内的仇喜良,她又惊又喜。 刚打坐完准备就寝,衣衫松散也不在意形象搂住他。 独属于他的气息,那一刻,静静裹挟着彼此。 七脉开启之后,她对人体的七重身体能感知到第三层。 裴稷教导她人的七重身体分别为肉身体、以太体、精神体、魂魄体、灵魂体、宇宙体、道体,分别七种颜色与脉轮颜色对应。 她能看见他周身流动变幻的灵光,十分好看。 “阿仇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想知道,不难。” 抚了抚皎洁容颜,他低头覆芳唇。 自上次她突然断开心识连音,之后怎么也联系不上她,仇喜良放心不下,主动向齐王揽下追查晋国密探的任务,这才得了机会来寻她。 晋王表面上安于一隅,这次有胆量联合陈国一同对抗他强齐,彻底惹怒齐王。 晋王心下不安派密使去齐境探查齐国风向,被齐王察觉。 沉约的恼火在于陈国太过会笼络人心,一向明哲保身的晋国不知被他们以何利诱,倘若四国联心于齐是莫大的威胁,他必须防范。 瓦解四国联盟,他打算先从晋国入手。 不管强政、威胁还是更大的利益诱之,他绝不允晋国有一天也狼子野心,对他齐国觊觎分一杯羹。 先前陈灭卫国,晋国跟着捡了便宜,陈王却将卫土西海沿岸诸城划分给他们,如此晋国与齐国就有了边境线,而不再是居于卫国之后。 陈逸此举是为风险共担,让晋王也不得不参与到共对强齐中来。他们原本国土于南,中间与齐国隔着卫国,齐国想吞并晋国则要先通过卫国,或者绕道通过陈国。 这才让晋王无心天下时局,任由其他几国明争暗斗。 他只要守住西南这一片土地,百姓安稳过日子便可。 自贪图卫国国土,利益分到,风险也必须承担。 齐国若想攻打他们已然轻而易举。 晋王才不得不抱紧陈国抗齐大团。 “唔、阿仇……” 被吻得发软,她将冰玉凤凰放置他的心口,以自己的灵气将他包裹,以防裴稷或者紫府童子察觉到外人气息。 “看来没了我,你也一样过得滋润。” 他抬起她的下巴,眸中明灭。 “哼阿仇~想要你……” 骑坐进他怀里,她娇娇细细的嗓音使他心尖酥颤。 软腰婀娜,击溃他的理智。 与裴稷不得放纵,虽然于身心提升大为助益,心间却也渴望的厉害。 她不想媚缠他,怕破了他的修行禁忌。 眼下对仇喜良只万般勾缠,想要他抒解心中欲火,想要他缓解思念折磨。 她想他,也想沉约。 想那个霸道的君王,只对她万般纵容。 “阿仇……齐王、如何了?” “小妖妇,你还放不下他?” 仇喜良拧眉,就像齐王放不下她,他们之间终究敌队的立场,如此牵挂只会使自己痛苦。 “放不下……”她搂住他的脖子,双生花印炽热,无须他施法便自生反应。 缓缓吃进竖起的虬龙,感到满足。 “阿仇、好深……”?“小浪妇……” “对谁都这般放浪。”?仇喜良扯开她的衣裳,大手抚上软峰,含住樱果。 “哈~阿仇吸的好舒服……” 情不自禁环住他的头颅,身下主动含纳,舒意漫漫,想要身子彻底为他掌控、索取。 “小浪妇,里面怎么这么紧……” 仇喜良喉结滑动,久违的紧致湿暖,摇陷心神。 看着她在自己身上主动放浪,一只手臂环住楚腰,一只手揉握丰乳,极致享受,那一刻,只想永久地拥有她。 乃至与成仙入道相比,也不及这一方温柔乡,也不及此刻至乐。 她身上的纹路随着脉轮开启自行消失,肌肤又恢复从前莹润白皙,甚至更加弹嫩。蜜凰的紧致收缩力也更叫男人失陷。 “阿仇……呜、好棒嘤……” “小浪妇。” 仇喜良抱起她放入身下,动作如涌激浪毫不含糊,尽根深抵快抽快拔,叫她舒服得溃不成军,握住他的小臂饮泪啜泣。 “好烈……阿仇……哈……” 她叫他失控,只想无尽地重复下去,不住地进入、滑出、再进入,直到更深处,紧密交融。 淋漓尽致的性事叫两人都久久无言,好像灵魂都融解于一起。 “喜欢……阿仇……” 缠在他怀中不舍放开。 冰玉凤凰的保护却有时限。 “小妖妇,你要在此处待多久?” “不知道……至少,等天珠离体之后再做打算。”眼下只有裴稷有能力替她守住天珠,一旦出去,给骆元徽,她会觉得愧对沉琢。蓝太后死在她手下不知晓他探到真相没有,如若天珠、能有两颗该多好,她想以此弥补。 虽然并不后悔杀蓝太后之举,她也并不是想取得他的谅解,只是,天珠是他渴望之物,她想要给他、圆他的渴求。 但是给沉琢,更觉得对骆傅无法交代。 第373章只对你 本身知晓天珠的孕育源于骆傅,他一定也在暗中做了许多保护天珠的举措,后又教给她很多孕化天珠之术。如若没有他的辅助,天珠不可能结成如此顺利,还很有可能中途夭折,乃至损害她的性命。 尽管骆傅只字未提自己为天珠结成所做布局、付出的一切,从他所提供的典籍之中了解到的,陈纭有自己的推断。 天珠之所以稀有,不仅因为难遇,更因为难成。 孕育天珠之器向来天选,可能是一株万年灵草、可能是一颗受天地灵气滋养数万载的天石、亦可能是一只修炼十万载的深海鱼精,人身孕育是为第二例,却也为成功率最低。 她遇到骆傅,才会未受一点儿育天珠之苦。 上一例是数万载之前,一个人妖血脉结合的女子,因为沉溺男女欢爱、喜好夺取男子精元维持自身美貌,走上偏途终究为天珠自爆反噬。 看起来天珠是绝世灵宝,可若在孕养过程中贪念过剩、误入歧途,无论什么仙术玄能也无法挽救。 骆傅没有选择在一开始告诉她有关天珠的任何一点信息,只是暗中观测她走完该有的命缘,多数时候不加干涉,非必要之时他不会插手天道运作。 被莫修染囚禁那次,陈聿能顺利找到她,离不开骆傅的背后襄助。 他只出手确保她心性不会偏途。有些该经历的磨难,是她必然经历,才能成长。 “何方妖类胆敢闯入紫府!” 她送别他时于山亭被紫府童子察觉。 晨际的霞光将将破晓,太阳还未出来。 “阿仇,你先走。”?“小妖精,有事记得寻我。” 仇喜良妖能一展使得童子失去意识,尔后离开。 “紫灵……”?裴稷生气了。 陈纭第一次见他生气。 那短暂的片刻童子都能察觉到不同气息,裴稷必然也察觉。 裴稷房内,他抬手让她看到时空镜中她与仇喜良干柴烈火的全过程。 “裴稷!” 震惊之余是觉得羞愤难当,“你无耻!” 她想要关闭时空镜画面,可是灵力微薄。 他根本无意窥探,只是情郎都寻到了他的地盘,还在他的地方与她那般无所顾忌,叫他感到生气。 那等低俗的肉体欢情就那么叫她沉溺??就算她真那么想要,为何不找他? 难道他还比不得一个魔类??“裴稷,你做什么?” 不断注入灵能想关掉时空镜,被他捉住手腕带到太极形的冰床上。 第一感受是硬,接着觉得温润,好似有灵气在周身不断聚起,滋养灵脉。 头顶四周垂下纯洁纱幔,他的床是整块仙石天然生成,色光浸润间杂清莹碧绿。 “艳夺春波,娇如翠滴,映水则澄鲜照澈,陈几亦光怪陆离,是为翡翠之绝旨。” 《玉说》中,这是用来赞叹翡翠的最高境界。 世间所见,最为珍贵的玉石也不过翡翠、和田玉,开采雕琢之后多以饰物、器具呈现,眼前所见,绝非她所见过的任何玉种,却比她所见过的任何玉种都要美。 那种美超越玉石本身,是一种浸养神魂、安定心神的底蕴。 “吾不能理解,那种俗欲,有何让你沉溺。”他俯视而来,捏起她的下巴,“如若你想要,吾并非不可。” “裴稷……” 她有些不能理解,他不是清心寡欲,那种事情在他眼中是为低俗,如同人看待动物的交配。 他们境界不同,她不希求他的认同,也并不想破他的梵修。 唇被封住,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竟觉得有丝熟悉。 这应当、是他第一次吻她,何来莫名熟悉??陈纭全然不记得当初于晋国被黑袍的莫老抓时裴稷出手拦下。那段记忆如同被抹消。 “唔、不要……” 理智醒来,她努力推他的胸膛。 “不要?吾就如此让你难以接受?”?他微微泛红的眼尾、俊美脸孔生出怒意而又低声隐忍的模样,让她心神一荡,仿佛失陷,一股心疼与想要亲近不知来于何处。 “裴稷……我、我不值得你、破坏自身法门……我只是一介俗人,耽溺于人世情爱……与你并不匹配……” 话音未落,再次被他吻住。 好像世上再没有比这动听的言语,再没有比这抓他心房的嗓音。 当初与紫灵相守相恋,共同修行于同一师门,她为他献祭自己,为他铺平前路。数百年的相守,他们之间也不曾发生这种关系,最为亲密之举,也只是那一次、她偷偷亲了他的脸颊。 那时他们的仙门规矩甚严,也未经历过人间俗世的染着,身心都很清净。 牵一牵手,便已是最为快乐之举。 哪怕是如今,他也觉得男女纠缠是为俗欲,可是他的紫灵喜欢,他的紫灵觉得那样美好,他又怎会不愿意、给她美好。 “唔……裴稷……”?甜蜜的吻一簇簇抨击心房,升起炽热,他的气息清凉带蜜,周身又是滋养的灵气萦绕,很快燥热被抚平,于安宁种透出一丝期待。 像悠远深邃的密林,木香阵阵,不知名的花香淡淡丝丝,金色光线折射穿透林木, 经历充沛雨水灌溉的植被尽情享受着阳光普照的滋养,空气中传来悦耳的鸟儿啼鸣。 “很喜欢、抚摸?” 见她沉溺于他的手心安抚,他展露笑意。 “从前不知你喜欢这般……”?一点点解开碍人的衣裳,她含情凝睇,抬手抚了抚他的面容。 “裴稷……” 后背上游走的温暖掌心带给人安心的力量,分明在做着暧昧的举动,却一点儿也不觉得色情。 引着他的手放至丰软,她低头覆住他的唇瓣,轻吻、含吮,品尝他的味道。 手上摸索,抽掉他的发簪,银发千丝,一瞬散落。 “唔、喜欢……”?她坐得离他根处更近些,感受到那里的蓬勃。 想要问一个很羞耻、也很好奇的问题。 他揉着软兔,一边吻着细滑如玉的颈部。 “想问什么?” “嘤、你会读心?” “吾并不喜随意窥晓他人心事。”他感觉到她的意图。 “裴稷……你会有、想要情爱的时候么?如果不会,为什么、又会生出反应?” 他抚过她的唇瓣,眸含情愫,“不会有。只有你需要时,它才做好准备。” “只对我么?” “只对你。” 第374章分化天珠(裴稷高H) 受宠若惊,又清醒过来,“才不是,你是对紫灵。” 他轻笑,“那吾的小紫灵,可想要么?” 被他放倒在身下,她面带红霞,“我才不要做旁人的替代品。” 他缓缓磨了磨湿润的花口,“所以,小花凰并不想要,是么?”?“嘤……唔……”她语塞,说不出口。 下一刻手被拉到一根粗烫硬物上,“你很喜欢男人的这根物什?” “才、才不……”她说话都抖了一下,手立马弹开。 与她吃过的任何人都不太同,那股炽热坚硬的表层,又带着一些软度,如同富有弹性的肌肤,而不是纯粹的坚硬。 “何不看看它?” 见她紧闭双眸,裴稷故意逗道。 先前根器相融她也只匆匆瞥过一眼,并未细看。 他的颜色浅中透润,脉络清晰,青筋如同雕琢曲线优美,阳首也是干净白皙,透着淡淡的粉。 “裴稷……”?“可还满意?” 岂止满意,简直优越。 她从来不知道修行之人除去与普通人心性思维不同,连身体也有差异。 放到小腹上的那根虬龙极致撩拨着她的欲望。 主动握上去,感受着它的韧性。 “想、吃……” 他依言缓缓抵开花口,如龙入幽窟。一寸寸将她抵满。 “哈……” “动一动……” 他动作极缓,慢条斯理,不慌不乱,却寸寸欢愉、寸寸入心。 “这样、很快活么?” 他似不能感同身受,睨眼她于身下动情享受,情不自禁迎合他的进送。 只觉得她是孩子,心智停留在人类男女的索爱,以为至乐,倘若体会过静悟的法喜,性器交合那一瞬的高潮,她自然将不再贪爱。 与道合一,身心融解、忘我,那样的高潮是持续不断、源源不绝的。 而凡界之人所有阴阳和合那一瞬的快乐皆是对“道”的惊鸿一瞥。 她尚不明白,而他也不急于强求她一瞬参解。 他有很多时间,陪着她慢慢去领悟、去成长。他愿意在前方,一点点耐心引领着她,保护她。 尊行她的意愿。 “哼呜……喜欢……” 眼角不知不觉溢出清泪,被他喂的舒服。 他好似没有自己的欲求,完全按照她的节奏、她的需要,知道她的敏感,没有厮磨带来的不适,只有无尽地、缓缓堆积的欢悦。 快乐到不需要她动一下,他总能恰如其分找到她的蓓蕾,五御调和,九气皆起。 从未体会过如此温和至深的欢爱,连同最后的射精,也是在温和深纵之中,骤然倾泄,滚滚欢愉裹挟着舒适的滚烫,进入她的子宫。 仿佛整个脊柱都被洗涤,喜乐直冲天灵盖。 被最纯挚的爱包裹。 久久沉溺,不能醒神。 “呜呜……裴稷……” 窝在他怀中,呜咽声明媚动人。 此后便像开启一个新的大门,她总缠着他贪欢。 除去仙石床有些硬,她不愿睡在上面过夜,几乎时刻都想黏着他。 因为裴稷的精元滋养,让天珠可一分为二。 但此法亦有风险,一旦稍有不慎可能会反夺她之灵气。 方法虽险可知晓有他相护,她觉安心。 “紫灵,做好决定了?” 裴稷看着她,为天珠离体做最后时刻的准备。 她点点头,眼神坚定。 如此便可谁也不必争,谁也不必夺,她可以给丞相交代,也可给沉琢交代。 她不想亏欠任何人。 辅助她将离体的天珠划分为二,缕缕灵气自心海溢出,紧接着聚合成型,却只有一个。 她倾注最后一丝灵力祭入即将凝固的天珠,那一瞬脐脉内所有情丝似有所感应,纷纷引入天珠,终成二珠。 天象异变大方霓彩,霞光万道普照群山。无数花雨三界震动。 天珠,成。 裴稷怀抱昏睡的她,将天珠收入特制的法器。 骆傅与沉琢皆感应到天珠出世,再顾不得师门禁忌赶往紫蓬山。 眼下紫蓬山四周只怕聚集无数道修魔类。 虽然妖魔不可使用天珠,但如此珍稀之物只要得到,拿它换取想要的修炼灵宝也是不可多得。那些仙门高人为了此珠定然能不惜代价。 提前让童子布下的灵阵此刻发挥作用,困缚了不少不安分的妖类。 也有些来凑热闹的小妖,想看看仙师大能们争夺的精彩场面,开开眼界。 “哎哟哟小树精,你说你不老老实实呆在无相山修炼,刚长了腿就跑来这里,就不怕一道天雷降下劈得你魂飞烟灭?”?刚踏入紫蓬山地界的橡树精被一道小灵阵困住,对于冷嘲热讽的同修破口大骂,“死蛤蟆精,还不快救我出去!” 此时天上一道光影划过。 “那那那、那是方纵山的上仙吗?”橡树精目露崇拜,他们无相山的灵物从小耳濡目染,最最向往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得方纵山的上仙一眼青睐,哪怕只是一句指点,也是修炼道途上莫大天缘。 蛤蟆精摇身化成青衫小男孩的模样,在灵阵周边走来走去试图摸出窍门,半天无果,遂放弃。 “我可不管你了,先去看仙师们如何抢夺灵珠,回来我会给你好好描述。” 说完咻地不见。 橡树精气得跺脚,“好你个蛤蟆精,不讲义气!回去再也别想我给你抓蚊子了!” 此刻又一道光影赶来。 小女孩模样的橡树精立马变回一棵树。 看来头那可是圣巫山的魔修,专门夺天地灵气草木精华,若被发觉自己小命不保。 陈纭睡了三日方醒,而骆傅与沉琢就待在紫府灵阵之外,一边守着她一边也解决了不少企图硬闯者。 有他二人坐阵倒叫裴稷省心不少,专心为她治疗。 醒来后陈纭先见了骆傅。 “丞相拿了天珠之后,是不是、就要隐世?” “只要丞相答应一点,天珠、陈纭双手奉上。” 她盯着他几日未曾合眼的面容,带一丝疲倦。 “助王上开疆拓土之事……” 她截住他的话头,“不需要丞相做违逆天道气运之事。” “只要丞相大人能协助七哥、三分天下,届时再不需要丞相为陈国谋划什么,你自可安心修行去。” 骆傅看向欺近的容颜,心神微动,出乎意料,又似在情理之中。 她换了思维,于他而言,亦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微微后退几步,他拱手作接,“微臣、定当为娘娘竭心尽力。” 陈纭勾唇,看着他清正之姿,“丞相大人不妨至偏殿休息片刻,喝口茶水,有沉琢在,想必你也走不了。” 第375章心事 接着童子将沉琢带进来。 “小娇娇。” 她扑进他怀中,眼眶微红。 是为自己的成功分珠,是为自己不用对不起他。 “怎么了?” 沉琢抚了抚她的头发,没有急于问天珠之事,而是关切她的情绪。 “眼睛怎么红了?”他温和抚了抚她的脸颊,“小娇娇若有难处,只管依赖本王。” “阿琢是为了天珠,才这般对我甜言蜜语的,对么?”?“阿琢?”他略略失神于这个亲昵称呼。继而一笑,坐到身后椅子上,顺便也拉她坐到腿上,“小娇娇既然凭自己的本事让天珠离体,那么它的决定权,自然也在你手上。” 师父告诫他,紫府的仙人他们都惹不得。 这些日子沉心潜修,还是静不下来。 天珠可以让他摆脱肉身弱症的桎梏,可以让他快速拔升境界,本以为只有他能为她成功剥离取珠,原来她身后亦有这么多高人,且都为她不计代价。 如此他的好看起来也就那么可笑,最开始他就是为着天珠才与她结合。 慢慢才发觉心已经陷入,他不需要她为他与那些高人对抗,若天珠不是他取出,那它的归处他就无权过问。 只能怨他与天珠无缘吧,更怨自己能力如此薄弱,在她紧要时刻都不能护在身边。 她低头吻了吻他的面具眉角处,扣住他的手放到心口,“阿琢,天珠以对应条件为丞相所得,阿纭只剩下这颗心、可予你了。” 突然一刻,觉得珍重。 他怔神许久。 好像比天珠珍贵许多,她的心、带给他无数感动、炙热与鲜明的快活。 扣住柳腰,欺吻芳唇,胸腔里在跳动的,是两颗相连接的心。 “小娇娇随我回北疆,可好?” 他想娶她,与她同于师门,一起修炼,一起提升。 余生有她相陪,似乎性命短暂也不算糟。 她弯起唇,“好。”?偏殿的人手中茶盏一滞,此处与正厅只隔了一堵墙,他们对话他听得清楚。 “阿纭真的比天珠好么?” 天珠离体,骆傅又从紫府离开,她的危险彻底解除。 所有人都觉得天珠已经被骆傅带回方纵山。此后想打天珠主意,难于登天。 裴稷允许她跟沉琢下山,吃些人间美食,感受久违的人间烟火。 于半途中她这样问他。 “我未得天珠,自无法比较谁更好。只是,物与人,本就无相较性。” “嘻,阿琢好温柔啊,不知惹了多少女孩子心许。” 可无人像她这般,敢心许他。 从小到大真容从不为人所见,师门之中也有不少关于他的流言,有人嫉妒他修炼资源得天独厚,有人嫉妒他得师门长老重视,不少诋毁他容貌丑陋不堪为重任的言辞,从小伴随到大。 勤奋苦修真正能力出众以后,那些诋毁之言才渐渐消失,反而门中人人都变得亲善起来。 他对谁都一视同仁,不会过于亲近,也不会过于冰冷。 唯独她是例外。 让他想要一再靠近。 “阿琢,这家店怎么样?” 三月春暖,杏花尽开,晋国都城竟陵也极是热闹,许多出门踏青的人,街道上人流熙攘。 她挑了一家店面不大、人客很多的小店,口碑必然不错。 沉琢陪她进去,挑了雅厢。 原来只是因为踏青的人太多,又到了饭点,整条街几乎每家店都坐满,这家菜品口感并不如她预期。 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牵着他的手继续逛,心情没有因为未吃到美食而受影响。 “小郎君,夫人,过来看看首饰否?上好的宫廷贵人御用款式唷。” “这位公子,给小娘子买朵鲜花手串吧?” “冰绿豆羹哎~爽甜可口的冰绿豆羹哎~” 沿途商贩热情吆喝买卖,她拉着他要吃钟爱的糖人儿。 真的许久、许久没吃过。 甜甜的糖味融化在心尖。 “小娘子吃的这么香,为夫也尝尝。”?陈纭将吃到一半的糖人儿送给他尝一口,一边欣赏春日柳堤,小朋友放的风筝飞得好高。 “酒酿嘞——甜酒酿嘞——” 拉着他吃一碗甜酒酿,又买了杏花糕。好像对甜食永远也吃不腻。 如同最为普通的眷侣,这一日他们过得开心而满足。 晚上下榻在一家客栈,许久未走过这么多路的她,累的很快睡去。迷迷糊糊间却察觉身畔空空,起身环顾,没见到沉琢。 她爬起来去找他。 独坐于屋顶赏月的人,身影寂寂,心头悲苦随着往昔被欺凌的一幕幕化成无言冷泪。 他们都嘲笑他对天珠痴心妄想,师父教与他取天珠之法也有过告诫,“若想成事,务必下定决心强取,也要做好面对各种结果的准备。”?也就是他的取珠之法有可能伤及她之性命,如今想来,幸而不是他取。幸而她有更好的贵人。 这次前来晋国,是与几位师兄作了赌,他不愿他们前来,赌上所有尊严,斗法胜过他们,才拿下这个机会。 这一路振奋于天珠出世,却更担心她的安危。 直到相见那一刻,他才察觉自己心意。 天珠与她、他更想要她。 可是又想到她身边情缘太多,太多……他不想强硬让她选择,难过于不知能将这一刻的美好抓住多久…… 尘世缥缈如梦幻,也许很快,短暂的美好就会醒来。 “阿琢……”?陈纭找到他,发觉他躺在屋顶,看着夜空稀疏的星星。 来到他身旁坐下,沉琢迅速坐起身,面具已然回到脸上。 “阿琢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她侧身环住他的腰,温柔道。 “无事,只是睡不着。” “阿琢?”她抬眼察觉他脸颊边,露于面具之外的肌肤似有干掉的泪痕。 难怪鼻音有些重。 “阿琢有心事?” 难道是未得天珠,使他难过至此。 他伸手环住她的肩,“小娇娇你说,人该追求什么?” “人与人的追求皆不相同。”她握住他的手,“阿琢如果有想要追求的,便去,阿纭陪着你,好么?” 心头触动,无可言喻。 眼泪再次滑落,他想要掩藏。 这时天空飘起雨丝,他仰面去接。 “流泪并非是软弱的表现,也并非女子的特权,阿琢如果觉得难过,无需克制自己……” 握着他的手仿佛传递来力量,她的细察、她的体贴宽慰,使他心中温暖。 共同游玩几日,她将第二颗天珠交与他。 第376章低偿(沈琢H) “为何尝试这么危险的方式?” 从来不知天珠还能化生两颗,更不知她为此付出多少。 逼问之下,她才言简意赅说因裴稷相助而发现这种孕化天珠的方式。 “小浪娇,你既心向我,将天珠与我便是,为何还要尝试这么危险的方式?” 他拥着她,心中思绪万千。 “骆元徽为天珠也付出良多……阿纭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无视他的付出。” “如果没有骆傅的协助,天珠就不会成,阿纭也不会与阿琢有这段缘。” 她总是这样,为所有人考虑。 “你这样让我想……” “想什么?” “想一直与你厮守,若没有你,成仙又有何意义。” “阿琢,人身不过百年,即使时时刻刻在一起,也不过须臾光阴,怎可为了这短暂腐朽的时光而放弃大道。”她如今渐也明白,他们的追求在成就更高的境界,而非人间短暂的权利、财富、地位享受。 “待我成就登仙,定回来引渡娘子。” “嗯。”坐在竟陵城的高楼处看着万家灯火,执手相握,“可是阿琢答应我,如果回来引渡旧人的过程很难、便不必执着。阿纭会有自己的道途,会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定会来见阿琢。阿琢不许为了我犯险。” “小娘子怎的这般会为人着想。”宠溺点一下她的鼻尖,那一刻、真想拿下面具,与她定白首之约。 桌上酒菜已凉,这聚星楼的景观果真不虚传,四面临风,设施雅致,坐拥全城的佳景。 他倒上两盏酒递与她一杯,“虽不能与小娇娇行世间夫妻结拜之礼,不能以媒妁之言三书六聘正式娶你,在我心中,只认你为妻,此生此世、不,生生世世,皆愿与你,不知小娇娇、可愿意?”?他的嗓音温柔,她莞尔勾唇,接下酒杯与他告月,没有什么山盟海誓的豪言,只一句—— “心许君,愿与君同行。” “小娇娇,眼睛闭上。” 饮下同心酒,他揽住她的腰肢。 符器化成的月舟带他们飞行于夜空,清凉的风袭面而来,仿佛再高些,伸手可摘星。 “阿琢,再高些……” “还能再高些么?” 倍感新鲜地观望了许久,飞过高山、飞过一片片城楼,还有幽广的海面泛出粼粼波光,经过一片海域夜鸟将他们的月舟当作栖脚的树木。 他的舟不仅能飞,还能在水面上划动。 躺在舟中举头望着广袤苍穹,这是他带给她,最深刻、难忘的记忆。 他们于舟中亲密,随着海波飘荡。 听着海水的声音,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小浪娇……”?他进入她的身体,又随着浪潮退出,仿佛船身富有韵律,主宰着他们的浮沉。 “呜、还要……” 她纠缠他不肯停下。 双目被遮,其他感官变得更为敏感。 身心交融,时而激涌。 直到两相餍足,静谧苍穹为盖,月舟摇摇晃晃于夜空中前行。 “阿琢……” 她伸手抚了抚他的面庞,被他握住,眼中盛满心许。 “无论轮回之力如何运转,我定能找到你。” “有件事,想与阿琢说。” 此刻的他无法料想在日后境界拔擢的世界里,为其他仙子心悦纠缠时,依然只想一心于三界十地寻回她。 无论走到何种境地,她永远成他心头的光明。?陈纭靠坐在他怀中,被温柔相拥,舒心安然,唯独一事,梗在心头,若此刻不说,只怕往后误解愈深。 “小娇娇有何事想与我说?”?双目上纱巾并未取下,她静静感受着拂面清风。 “我若是做过令阿琢伤心之事,阿琢……可是会难过?”?关于蓝太后之死,她想到的不是取得他的谅解,而是怕他伤怀悲痛。怕自己所为带给他永久的伤。 “小娇娇想说,你不同本王回北疆是么?”他低头温柔抚了抚她的额鬓,“我知道,你牵挂的人很多,不管小娇娇做什么决定,虽不舍……可本王尊重你。” 他的温柔理解,更叫她难以启口。 真希望这一刻的时光静伫。 她不能逃避。 下定决心,陈纭摘下眼睛上的纱巾,与他对坐。 “阿琢,你想知道蓝太后的死,真相为何么?”?沉琢眸色一变,看到她正经危坐,联想到黑曜珠所见。 “是我所为。可我并不后悔。” 她看着他的面具,在月色下映出幽寒。 “我只是去杀了一个想杀我之人,在我立场,她威胁到我的性命,使我备受折辱,所以阿纭不悔自己所为。可是……” 分明不想伤心,眼泪还是没出息盈溢眼眶,“可是喜欢上阿琢、阿纭就是伤害你生母之人,伤害郎君母亲,阿纭是为有罪……” 她起身站在月舟头部,“对君倾心,阿纭不悔,伤君至亲,唯怕君心摇摆苦痛难抉,是以此身,偿君失去至亲之痛。万莫难抉,此为阿纭所为,自当阿纭来担当。” 沉琢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他不愿确认。 将所有罪责归咎于沉约,甚至不关心沉复后续调查进展。 从没想会听她亲口告诉他、真相。 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一切,舟头清灵身影向后倒去,坠入深夜幽篁。 下面一片深茂竹林,她没有使任何灵力。 有那么片刻,沉琢没有任何动作。 她坠下,尝还他母亲的性命,他是不是、该放任她去…… 风呼啸穿过耳膜,心脏失悬的感觉在那一瞬仇喜良有所感应。 她不想亏欠他。 人生中,每一步、每一个决定,她为自己的因果负责。 沉琢还是迅速御舟接住了她。 只是许久、许久没有说话。 “与阿琢再不理我相比,阿纭宁愿、以实际行动低偿。” 高空速坠的后怕感使她双腿仍旧发软,尽管以为能够内心无惧,那种生理上的不适感与惊惧,还是久久难以平复。 是回到紫蓬山以后,在裴稷跟前,她才终于放声痛哭。 “为什么、这么苦?” 为什么,人间的因果如此弄人,为什么、事事不能如她意? 裴稷只是将她抱向世外亭。 “知道为什么,这里叫世外亭吗?” 第377章高高在上 “何止人间,三界众生皆苦,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皆是因为失去真我面目,在幻象里追逐不停,于是苦也不停。”?她坐在他腿上,泪湿他的衣襟。 沉琢再没与她说一句话,送她回到紫府,交给裴稷,便瞬息离开。 她悲痛的不是失去沉琢,而是为什么造化如此弄人,让她于齐宫内经历那些、又让她与沉琢相遇…… 如果什么也不曾发生,也不会有此刻如此难过的她了。 “紫灵……”?裴稷也没有劝慰,以玄力安抚她的心神,就那么耐心地陪着她。 “我不是紫灵!” “好,不是紫灵。” “他是不是、再也不肯原谅我了?可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了,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我没那么心狠手辣、没那么睚眦必报,是不是就不会有此刻的苦果了?” 她又泪眼婆娑,哭的稀里哗啦。不断反省自身。 “对你来说她是恶人,对沉琢来说她是慈爱的母亲,所以你看以何标准来定义好坏?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与恶人。” “即便穷凶极恶的修罗恶鬼也有善根慈悲,所以才能被引渡。” “哼呜呜……你就是在说我不够慈悲是不是?”她啜泣着锤他胸口。 裴稷笑着握住她的小手,嗓音润质如璞玉,“小紫灵做什么都不会错。每个决定,都是当下所能做出的最好抉择,无论你选择如何走,都是正确的路。无论经历多少曲折,都会回到本源。只是路程的长短之别。就像我选择修行,只是受不了人间之苦,选了条捷径罢了。” 心境因他的开导明快很多。 勾起一缕银色发丝,她望着山间夜景,“裴稷,你今年多大了?” 他轻笑,“小紫灵莫不是嫌弃我老了?” “嘻,不是。”她勾住他的唇啄一口,“人家只是想更了解你些。” 裴稷心中触动,这万年间风霜孤寂,在此刻,在一瞬间,仿佛尽被融解。 “裴稷,为何你不想要那珠子?”她好奇。 “吾已脱离轮回桎梏遵循天命大道,并不需再借助外物提升。” “紫灵一定很美吧?”她有些想知道,他心目中的女子究竟是怎样超凡脱俗。 “我已经……有些记不起她的样貌了。” 陈纭意外,原本与他相扣的手指,有意无意摩挲着他的肌肤纹路,动作一僵。 数万年的光阴,她的容貌,纵使通过时空镜,也难以看清。 只剩下那时相处的感觉、她散发出的温暖柔光,无比清晰铭刻于心。 那种感觉永远也不会消失,烙印在识海、烙印在神魂之中。 一如现在,他与她静静相坐,有一天彼此的身体会消失,这副载具会腐朽,唯相处的感觉,永恒留存于道。 “如果已经连样貌都记不清,那你究竟是爱她什么?爱我也无关容颜了?” “人之皮相,有何可贪恋的?” 对于她的疑问,他只回了这样一句。 裴稷并未限制她的自由,每隔一年,允许她下山些时日,与凡尘中的因果纠缠。 她放不下他们,他也不强求她必须那么快决断。 等修行至一定境界,她会自行放下。 他愿意慢慢等那一日。 在紫府半年,让陈纭觉得、现在的自己,比以往更加快乐、更加自由。 她首先最迫切求他所学的,便是御符鹤之术,这样就方便于随心飞往诸国。 第一年仅仅待了半年,她很想念七哥、想念三哥、想念二哥……想念陈国的风味,在紫府清净无杂事扰心,总忍不住挂念他们。 “裴稷……好师兄,我想下山。” 以前的紫灵是他的师妹,每回撒娇她便唤他师兄。眸光软媚扯着他宽大的袍袖摇晃。 缠了好几日才终于得允准。 “哼师兄清心如圣怎么受的住阿纭俗媚之欲,不要师兄委屈自己……放阿纭下山去吧。” 一清早她爬到他的仙石床上,无所顾忌勾住他的脖子缠着正打坐之人。 见他不动,闭目的容颜如雕塑,故意凑上去亲一口,眼皮、眉角、鼻梁、再至鼻尖、下颌,滑玉的肌肤口感极好。他的体温比常人微微凉些。 “紫灵……”?静悟的人意识逐渐聚拢,神魂回窍。 显然已经习惯被她这样打扰。 “好好参悟致虚、守静,吾不要求你那么快摆脱世俗纠缠,但也不可过于沉溺,随时觉照自己的无明知见。” “呜呜……不要听……心好累……”?一听他讲那些玄门道理她就头疼,搂住男人脖子委屈撒娇。 她有身体上的欲望,裴稷也总是满足她。 可她知道这对清心少欲的裴稷其实是种拖累。 一个已经摆脱体内三尸、恬淡无欲、神静性明的修者,每与她纵欲一次,其实都是在下堕。 她想要他高高在上,想要他指引着自己的光明,如师长一般一直在她前方,不断前行,偶尔回头指点一下她,让她循着他的足迹,与他走过一致的信仰。 不想他为自己特意停下步伐,等待她追上。 “紫灵……”裴稷抚了抚秀眉拢起的柔嫩小脸,始终觉得她如孩子一般。 “罢了,你去吧。” 叹口气默许。 她总归是要自己走。 “嘻嘻,你答应了?” 在温暖的唇上印下一吻,顺便捏了捏他的脸颊,“裴仙师是不是也被我缠的烦了,终于忍不住要打发我走?” “没大没小。” 裴稷刚想要捉住她的手,怀中已空。 跑到门边的人对他回首粲然,“阿纭会想师兄的。嗯……为紫灵想。” 马上就可以见到七哥,按捺不住一刻悸动的心。 掐诀御鹤,抵达陈国不过片刻间。 从高空俯视下去,陈国版图像一只侧放的花瓶,如果能将蜀国晋国收了,何止能与梁齐称并,国土还要优越于梁齐。纵横东西南三个方向的丰沃土地、海产资源,齐国最丰沃的是矿业,但齐国北部的疆土气候寒冷,居住人口稀,再往极峰山以北是无人探索过的地方。 这也是齐国一直来积极想要扩张南部版图的原因之一。 他们这里物产丰富,气候更加适合百姓发展。 梁国以畜牧业发达,大片广袤平原,物产资源也算丰厚。他们历代先王积极扩张版图也是看中蜀国山林业,各种植被种类丰富,盛产水果、茶叶以及木薯稻谷等农作物。 第378章安静辉煌 陈宫安静辉煌,草木葱茏,繁花吐艳。 初秋的气候凉爽,一路俯瞰下去,杨柳依依的池塘,高耸的塔阁,雅致的小山亭。暧日晴烟,凉风习习。花间的彩蝶翩然,一派祥和景象。 她落在宫门处,侍卫去传来步辇。 只觉得好慢啊,想要一瞬间出现在七哥面前。 尽管小太监们步子轻疾稳健。 承明殿外,吴全刚要张口通报,被她制止。 抬起步子独自进入。 “七哥。” 很轻很柔的一声唤,怕扰了他思绪。 龙案前正凝眸深思的人,听到声音蓦然抬首,手中奏疏上呈报之事瞬间被抛诸九霄云外。 “阿纭。”他忙起身来迎。 扑进温暖挚爱的怀抱,那一刻感动层层递进,拍打着心中壁石。 她还能见七哥、还能陪伴七哥,莫大的知足与幸福。 勾住他的唇舌心中热切,永远也吻不够,永远也爱不够。 “阿纭变化了许多。” 放下手里政务他陪她用最爱的点心佳肴,宫内御厨手艺好似又有进步。 菜色新颖赏心悦目。 她的口味变得比从前清淡许多。 容色较之以往也更加纯净柔和。 “阿纭好想七哥。” 侧坐在他怀中,亲昵拿鼻尖蹭蹭他的耳廓。 想起以前她骗他说他耳后有颗小痣,为了诈他随口编的,而陈逸一直信以为真也从未找人求证过。 她的七哥真可爱。 “小混球,这一去便是半年……身子可调理好了么?”他埋入香颈贪恋地嗅了嗅。 陈纭犹豫了一下,她也不确定,到底好没好。 “若是没有,便罢了。”陈逸抬起脸理了理她的发丝,“不许再离开七哥那么久,以后,都不许。” 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生活忙碌且乏味。 他努力实现理想实现报负,可在这条路上没有她,他是走不下去的。 少了温柔期许,娇甜关怀,无人可分享他的喜怒悲苦,就算有一天走到了最高的位置,也仍旧不满足。 太过孤寂。 “嘻……七哥,阿纭不离开,阿纭最最舍不得七哥了。要陪七哥白首。” 指腹描过墨眉、滑至下颌,勾住他的唇倾覆彼此。 “七哥真可口~” 一边喘息,一边将他醒抬的卧龙吃进。 衣裳半挂在手臂,风光旖旎。 “小浪货……” 陈逸一边揉着酥胸一边含吮。 熟悉的至感,一寸寸侵蚀心脉,融化筋骨。 “哈~七哥……好美……七哥好深嘤……” 仰起头承受颠簸,他的脸全然埋入乳缝,香软的气息令人无限沉溺。 身心契合,快活承露。 往后的日子陈纭随心从意,安排好自己的时间,每年都会抽出些时日陪伴心念的人。 与他们相处时在权势、政见上她不会干涉太多,如今也俨然若世外人。 局势如何变动她只作旁观,唯一挂心的就是七哥能尽快统摄蜀、晋,三分天下。裴稷不让她插手过多。 绿竹打理红英阁已然独当一面,她与兰古互生情愫许定终生,陈纭为她陪了丰厚嫁妆并亲自主持了婚礼。 原来兰古是骆傅安排的人,他当初暗中协助她成就红英阁,也是帮助陈国改进教化,使女子地位得到提升,倡导平等、和谐的男女关系。 就像他跟陈逸进言的,唯有自由、尊重、平等,消除贵族阶级特权,赢得天下归心。 林七一直在协助统理岁思馆的消息,梁君也很重视岁思馆,已然想将它归于朝廷。 这点陈纭不同意,它初衷是服务于陈国,服务于七哥,与梁国共享是为互惠。 所以林七一直替她守着,而温长然也尊重她的意思。 这可能是唯一、他还能与她有联系的媒介了。 陈逸花了近十年的时间容并蜀国,前五年全靠李代桃僵的陈怀暗中布局,后五年必然经历动荡。这史无前例的从内部倾吞、瓦解,由朝堂再至百姓,当大家反应过来,一切已成定局。 而普通百姓最为关心的是当政者谁最能确保他们平安、利益不受侵犯、性命不受迫害,谁最能为百姓谋福祉,陈怀必须以最雷里的手段迅速解决蜀宫内所有质疑声、所有反对之人。 宫内所有愿意顺服他者,全部官升两级,宫女、内侍,奖励提前出宫年限,并且酬劳翻倍,年满出宫时还可额外领取一笔丰厚的抚恤金。 朝堂上,先派人暗访所有大臣,隐晦探查其意,凡有坚定拥护蜀国国策者秘密收押,联合局势予以劝说,针对不同人制定不同软化计策。 当有六成的人愿意接受蜀国成为陈国附属藩地,而又能保有其相当一部分的优政,百姓不用受战乱,也不会有任何人成为战俘,他们更不会受任何不平等的对待,和陈国子民一样,依然可以沿袭自己的生活习惯,绝大部分的人根本不太相信,除去蜀国变为“蜀地”的称呼,一些旧的陋习被摒弃,其他几乎没有任何变动。 也是陈怀这些年在位的筹谋隐忍、努力改制,让蜀国变得越来约积极向上。 朝中一些蛀虫被他耗费多年一条条清理,眼下最大的阻碍时蜀国旧贵族的势力,眼下只待一次彻底的大清盘。 蜀王的旧妃嫔们,愿意出宫的,他发放银两允她们归家寻觅新生活,过惯了锦衣玉食、宫中富贵不愿出宫的,陈怀也给她们派置一些事务,依旧可以享受原有供奉,但要把差事做好,他的手下绝不养闲人。 太后,他依然遵奉为母亲孝敬,让她以太后尊荣安享晚年。 后以蜀国国号延续到她百年殡天后再向天下公布为条件,让太后艰难接受、她的儿子已经病逝、蜀国将要改朝换代的事实。 庄妃一直留在了太后身边,服侍她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赵思君本就看不上蜀王闵争,可那毕竟是她们蜀国的君王,骤然听闻他已被替代,心中惊惧难以接受,她都如此,何况太后。 心疼太后年迈,决意在她跟前最后尽孝。从前太后庇护了她不少,处处为她着想,如今该是她回报的时候了。 况且她也想好好看看,这位替代了蜀王的陈国五皇子,究竟是如何这般有本事。 多年来竟能不漏一点马脚。 “七哥,阿纭去看看五哥,这次的计划部署,就由妹妹带过去吧。”?承明殿内,陈逸与醇亲王、锦王商议应对蜀国变动的各项政策,以往的消息都是陈聿的人去与陈怀对接,这次她想去,有了符鹤,抵达蜀国也就是几盏茶的功夫。 “乖宝贝儿,三哥送你去?” 他们议事时,她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听着,喝口茶水端起莲雾葡萄蜜瓜等丰富多样的果盘去喂哥哥们。听到她的提议陈聿将她拉到怀里。 她吃一颗甜美多汁的葡萄,陈聿主动伸手接她吐的果皮,一点儿无嫌弃。 “有八哥哥陪我就好,三哥专心忙自己的事情。” 第379章之幸 蜀国风浪过去后就要迅速整合军队等待晋国风声。 陈聿需带使团去晋国布局,没有君主会轻易不战而降,虽然他们想要以和平手段促使两国融合,可晋国不同于蜀国,不经历兵戈恐怕难以成。 届时晋国王室覆灭,醇亲王不知要背负多少骂名多少百姓怨愤,虽然他不在意,可她心中极明白三哥所担负的。 而今兄长们和睦一心协作默契,真叫她感动。 七哥果真有统御用人的天赋。 未愧对父王的目光。 “四哥怎么愁眉不展的?在想什么?” 她凑到他面前递一块莲雾喂去,知他不爱太甜,莲雾的糖分刚好,清淡水灵。 陈谨回神,对她舒展眉眼,“九妹。” 见他拘谨她主动坐他腿上,“四哥抱抱妹妹。” 回来两日与三哥七哥都缠绵过了,只四哥不曾亲近。 她才不舍的四哥委屈。独自空忍。 “阿纭……” 陈逸的目光瞧来,虽知她与兄长们关系都很亲密,他尚不知与陈谨也有情意。 陈聿端起茶饮了一口,心中默默看戏。 陈谨先开了口,“七弟,是我之过,与九妹无关。” “……” 陈逸的第一反应不是恼怒,而是又多了一人来与他分享。 拥有她的时光又不得不分出一些…… “七哥,你有生气么?” 她蹲在他腿边,双手搭在他膝上,仰起的小脸纯真又无害,触碰到人心内最柔软的地方。 “呵,九妹的男人还少么?四弟也算不得外人,如此正好,七弟有何可恼?省了小祸害成日还惦记着外头的野男人。” “外头?” 陈聿开口为她解围,一出口却雪上添霜。 如此陈逸总算想通当初试婚服她为何会被陈谨掳去。 原来那时,他们就已生情愫么? “嗨呀,看来乖乖有得跟七皇弟坦白了。”陈聿展开扇子起身,含笑踱过来,“七皇弟也莫要过于计较了,怨只怨咱们的宝贝儿魅力太过,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不折服于她?能被乖乖看中,是你我之幸呐。” 陈聿一边宽慰一边含讽,气得陈纭剜了他一眼。 “三哥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小骚妇,真叫三哥伤心。” “哎呀七哥可别听三哥胡诌,他最愿见七哥与阿纭闹别扭了。” 拉住他的手急切,陈逸反倒嗓音平静,“那阿纭说说,与老四是何时开始的?” “这都要怪三哥。” 所有的锅都往陈聿身上丢。 “忽然想起本王府上还有事情,哎呀,小团子大抵又想我了,陛下容请臣告辞。” 她也有些想小团子了。虽然昨天才见过。 面对陈聿的脚底抹油陈逸没说什么,拉起她,“原来朕才是最晚知道的那个。” “七哥……” “去陪陪四王兄吧。”他松开她。 “王上,臣还要去演武场,便不打扰王上、王后娘娘休息了。”陈谨告辞,大概是不愿见她为难。 诚然他很渴望很思念佳人,可他的要求也很低,能见一眼,已知足。 “七哥,对不起……” 此刻唯剩在意,她很在意七哥的感受。乖软欺进他怀里道歉。 “朕习惯了。” “七哥感受一下,”她将他的手拉到心房,“阿纭的心。” 那是一种意识幻术,透过灵力让爱侣感受到心脉的牵引。 裴稷那里学来的。 很新奇。 她就这样感受过他的心跳。 舒缓、沉稳、透出生命力。他的心跳比普通人缓很多,就好像将他的心脏握在手心,幻识里,她看着它,包裹在一团粉色光晕之中,并且不断地、散发出一丝丝粉色灵光进入她的心房,让她觉得愉悦、温暖、被爱包裹。 就好像手中这一团粉色的心脏被她吸引,不断地将她滋养。就像一个小太阳,粉光之外又含杂着金色光晕。 此刻陈逸在意识中感受到她,心脉处富有生机的跳动,温暖柔和的灵光进入他的心房,继而将他包裹。 “阿纭……” 感动层层递进,无以言语。 爱这种情感,有一天竟然以实质的象征向他显现。 彼此静默无语,坐了好一会儿,感受心脉灵光的交汇。 “七哥并未生气,想去看四王兄就去罢。七哥早前看出他对你有感情,只是未想阿纭也回应了这份感情。” “七哥最好了。”她靠在他的肩上旖旎撒娇。 去看了五哥,也见了言季,一路与陈折游历山川大泽,领略各国风土人情。至齐境后,陪他去看望二哥。 让陈折在二哥身边待了一阵子,作为兄长,陈恪悉心教导他很多。 而陈纭则偷偷寻机溜入齐宫,让一年未见的沉约震撼。 修行之后,她每年都有些变化,细微,但气韵明显愈来愈平静、柔和。 每年一次的相见,也成了沉约的期盼。 她与他约定,有生之年不再进犯陈国,而陈国也保证不主动联合他国针对齐。 否则,她永远不见他,生生世世、与他决断。 最初听到这话沉约暴怒,他齐国未来的方针竟凭一个女人决断。 “当真以为孤王离不得你么?” 她嫣然一笑捧住他的脸,“这世上自然没有谁离不了谁,嗯……也不对,阿纭离不了七哥。”?“住口!” 被激怒的帝王扣住她的手腕压入身下,毫不留情、毫无怜惜。 可她就是那样包容承受他的不满。 “沉哥哥轻点儿嘤……免得事后心疼,难受的还是沉哥哥。” “浪妇!孤王对你而言就是可有可无、一个利用对象是么?”?她离不开陈王,却可以对他说出那样绝情的言词。沉约心中十分不满,眸火似要将她烧穿。 “沉哥哥、不是利用对象……哈……”她握住他的手臂,被撞得过厉,半天说不上话来。 “沉哥哥……”带了一丝哭腔,眼中泪光闪烁。 沉约这才反应过来,收敛暴戾。 温柔替她拭去泪花。 “小妖精……”?“沉哥哥,天下与阿纭相比,你仍然是选择宏图霸业,对么?”?听闻她入了紫蓬山修行,他的心如深坠湖底,没有想过,她还会主动来见自己。没有想过,她心中仍有自己。 有时候沉约质疑她对自己展露的一切,是否都是伪装、手段,都是引诱他,为陈王谋利。 可每每见到她的眼神,痴迷、爱恋、诚挚柔软,他冷硬的心总是一再动摇。 第380章爱的极致 “沉哥哥……阿纭心悦你。并非虚言。” 她抬起小脸亲一下他的唇瓣,“阿纭贪恋人世间,贪恋沉哥哥,沉哥哥心中明明有阿纭,却总不愿正视它。阿纭并不想你为难……不管沉哥哥做什么没决定,如果……沉哥哥选择忘记,阿纭也会、再痛也会割舍……”?那一瞬间,心中颤动。 割舍…… “孤王允你。” “前提是陈国安分守己,无其他野心。” “怎么,不满意孤王所言?” 见她小脸恹恹,神色落寞,沉约将她目光移向自己。 这是她能为七哥争取的最大安宁。 只要收服蜀、晋足够迅速风声严密,她相信到时七哥有能力应对齐国施压。 这一次相见,沉约特地为她辟好了奇华殿,大加修饰庄严华美,虽然每每待不了两日就走,他却用心,命人悉心维护,保持洁净,就好像一直有人居于其中。 她不在的日子,他时常过来奇华殿独坐,每一处,都留有她的音声笑语,都留着他们相处的痕迹。 后来齐宫流传,大王爱上一位仙人,仙人每年都会来人间与大王相会,有如牛郎织女一般,令人艳羡。 有幸于那几日被调到奇华殿伺候的宫女,也无从有幸得见仙颜。 陈纭总会挂上面罩示人,只有与沉约独处才摘下。 当初齐宫有人见过陈王后,她不便以真容现见,却不想被传出这样的流言。 背后也少不得仇喜良的安排。 给她挂上一层神秘面纱,免得有心人探究,追查他她之身份。 若论周全仔细,还得是阿仇。 陈纭夸他仔细周到,仇喜良笑纳这夸赞。 每每来见沉约,看到他身旁的仇喜良,垂首恭良,总觉心悦。 两个都是她爱的男人。 “大王,仇公公当值也备为辛苦,大王不若赐他一碗冰酒酿。” 这桂花酒酿是她的最爱,只是一大盅喝不完想与他分享。又不能堂而皇之随意赏赐,于是朝沉约撒娇。 “怎么,你倒是很关心孤王的大总管。”沉约挑起她的下颌,眸中带一抹探究。 她毫不惊慌,拉下他的手,“沉哥哥可还记得那次、你恼了阿纭,是仇公公出言相护,尽管他有残陷,可阿纭敬佩他的为人。” “不慕权,不贪势,大王真是帝王之气,代天独裁,所御之人,也皆是肱骨栋梁。” “呵,仇喜良。” “奴才谢过大王赏赐,谢过、仙子。” 仇喜良上前跪领恩赏,坐在沉约腿上的人儿递过玉冰花碗放到他手中。 “好喝吗?仇公公。”她含笑问他。 “大王所赐,是为佳品,奴才万分荣幸,能尝仙子所爱。” 他喝了一口,尔后俯首叩恩。 她故意要当着仇喜良的面,与沉约亲密。 “沉哥哥,吃好了。” 她抬手抹了抹他的唇角,继而伏到男人耳边,“接下来,该吃沉哥哥了~” “小妖精。” 等到与仇喜良独处的空当,他伺候她穿起鞋子,并未有嫉妒的情绪,“小妖妇,吃得消么?” 不想走路,直接扑进他怀里,“阿仇抱抱……” 被他们宠着,也纵容着。 而在百年之后,脱离肉身桎梏,他们先后回到自己原本的灵体状态。才忆起前生所发之愿,才理解人世一遭,到底是为历练何种灵魂特质。 仇喜良为妖,又因为修炼、行正道,终得天界指引,此生寿五百岁。 那时候陈纭已经又入轮回。 陈逸、陈聿、陈谨、陈怀、陈恪、陈折……言季、沉约、莫修染……他们又随着她的轮回继续追寻她的下一世。 裴稷等待着她的小紫灵苏醒。 有了上一世长久的相处与指引,相信她能够越来越早觉醒。 骆元徽于方纵山一面修炼,一面默默关注她的动向。 沉琢也一直挂心着她。 他的寿元如今已破人身限制,依靠她的天珠,心中始终念她,从未放下。 而这一世的陈纭生在了无色界天。 无物质色相,唯意识相续。 之后的裴稷飞升成功,可化作无形无相的光,陪伴守护他所爱。 以更广大、清净、精微的层面运用。 无所住,而无所不在。 这是他们的归处,是众生万物的归处。 无论经历多少曲折,经历多漫长的追寻,他们终归,都会回家。 永远被爱、永远被大道至法守护。 每一颗迷失的小灵魂,都会回到家,都会重归清明。 后来陈纭也终于明白,骆傅所言—— “爱的极致,是无欲。” (完结撒花~ 本书从始至终所想表达:性不是低俗,而是爱意的自然呈现。 是两颗心灵上升至合一。 在被爱中享受身心融合的至乐,那是双重的治愈。 希望每个喜欢本书的宝贝,皆在被爱中成长。) 此爱不衰(七千字福利番外,不涉及正文) 写在前面: 亲爱的不知名的小可爱,当你点击购买进来,首先,非常谢谢你对本书的支持~愿意以付费的形式表达对它的喜爱。 这章内容是为了感谢你们而写。 我希望的是每个喜爱这本书的小可爱们,由书中体会到的、是爱与喜悦。 lt;(?????)gt; 陈聿篇· “不要、三哥……”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她难以启口。只觉得难过。 “乖,有什么事,告诉三哥。” “三哥……”她嗓音娇娇糯糯,如花泣露,嚅嗫了半天才说出,“阿纭……阿纭那里变黑……” “哪里变黑?” “呜就是那里……都不好看了……三哥一定觉得丑……” “让三哥看看。” “不要……” “乖,给三哥看看,三哥不会嫌弃你。” 陈聿温言劝慰半天,她才终于松动。让他褪去衣裙。 确实第一眼望去,紫黑的一条缝,不如少女时期那般粉嫩的颜色好看。 可他全未生嫌恶之心。 覆手上去,撩开缝隙,触感依然软嫩。 “不过就是深了些,骚宝贝儿这般伤心?” “呜……好丑……” 他坐下,抱她入怀,一只手理了理裙摆,“这有什么值得伤心?在你眼中,三哥是那般在意皮相之人?” “可总归是不好看了,不赏心悦目……” “三哥给你想办法。” 他温澜不惊的模样使她意外。 “三哥真的不在意嘛?” “黑了好,省得再到处勾引男人。” 陈聿托着两瓣翘臀,于怀中厮磨。 渐渐隆起的欲根不时硌着她。 “呜三哥~” “小骚娃儿,是不是有感觉?” 年纪越大,他反而越来越喜欢以娃儿宝贝儿称呼她。 “让三哥带你看看,宝贝儿的伤心担忧都是多余。” “哼~喜欢……” 硬硬热热的物什很容易撩起她最深处的反应。 愉快一点点吞没忧思。 “乖乖含进去。” 水液润满亵裤,他才伸手褪去,让她一点一点含进自己的蓬勃欲望。 这些年来他的凤根好似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好看、粗硕挺拔。 “呜呜阿纭感觉不配吃、三哥的凤了……” “小骚娃儿,瞎说什么?三哥只喜欢插你的小浪穴……你看,撑开以后,里面是不是还是鲜嫩粉润的?” 他拿铜镜照给她看。 似乎确实如此。 “三哥……”她移开视线,“快点操阿纭,要三哥狠厉些……” “乖宝儿,想要怎样都行。” 他挺动劲腰,孜孜不倦地满足着身上的娇媚。 岁月在她身上走过,带来的不是容颜衰退,反而风韵更佳。 “呜三哥、喜欢……嘤好棒……” “三哥……要是阿纭、不够紧致了怎么办?” “三哥会不会去找年少的女孩子满足你?” “若是松了,就拿两根来捅。小浪娃,三哥只愿操你。” “为何三哥只愿操阿纭?” “大概、你有妖术,让三哥、只能对你动情、动心……”他微微喘息,抱起她抵到墙边,又一番猛烈激涌地摆动腰臀。 叫她舒服得溃不成军,只能仰起脖子大口喘息。 鬓边的几缕白发只为他添了岁月痕迹,依然是令她心动、情动的三哥。 陈逸篇· “呜七哥……”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不是……” “若是不想要,七哥就不做了。”他抚了抚她的脸蛋宽慰,翻身下来。 “七哥……”伸手握向他的凤根,坚硬滚烫,正兴意涨满。不忍他辛苦自忍。 可是又觉得自己不配。 “七哥……要是阿纭变丑了、你会不会嫌弃……” “哪里变丑了?”他笑她多虑。 犹豫片刻,她掀开锦被起身,挑亮烛火。 也许她可以借着黑暗,依旧如从前一般享受与七哥的欢爱,瞒着他这件事。 可是心中挂碍,她无法接受自己对七哥不坦诚。 陈逸疑惑地看着她俯身跪趴,翘起阴户让他看。 “七哥看到了吗?” “看到了,小骚货,水淋淋的。” 明亮烛灯下,湿漉漉的润泽感包裹着敏感欲起的肉蚌。 “七哥不觉得嫌弃吗?” “嫌弃什么?” “它变黑了……” 陈逸吃笑,明白了近来想要亲热她总是扭捏推脱的因由,害他还以为小骚货嫌弃自己体力不及从前。 “嘤七哥……”感受到他从身后抵过来,不由轻颤。 火热的欲龙对着湿漉漉的花缝磨蹭。 “宝贝儿可请教过太医因何变黑?” 这件事陈聿跟他打过招呼,所以陈逸早有心里预备。 只是没想到,三哥先他宽慰安抚了她,可她还是这样介意自己会在意。不由心生爱怜,又觉得可爱的紧。 说明自己在她心中还是顶顶紧要的。 她很怕他会介意,会不喜。 “呜请教过……很难、很难恢复从前那般……” “为何定要从前那般,怕七哥不喜欢了?” “嗯……” 他将她翻过身来,四目相对。 “乖阿纭,不必如此。你是七哥的王后,一辈子都是。” “七哥只是为了宽阿纭的心才这么说吧。” 他抵入花缝,她想并拢双腿被他强行分开,研磨片刻缓缓抵入。 “骚阿纭的穴儿,七哥永远也抵不腻。你看,它是不是也很欢迎七哥的宝根进入?咬得很欢,小骚货。” “呜七哥……”他的话使她又哭又笑。 原来她如此介意的,他们都不在意。 依然爱她、宠她,甜腻滋味,依然浓烈如昨。 沉约篇· “后面怎么这么黑?” “沉哥哥……若嫌弃、就放开阿纭。” 他抓住要跑的她,冷声刺入。 “荡妇,给多少男人操过?” “哼~沉约……你若不喜欢……就不要唔……” 他陡然狠厉刺击撞得她说不出话来。 只能伏在床上抓紧枕绸呜咽。 劲腰不知疲倦。 他终于尽兴才将人翻过身来,射过一次的欲根并未退出。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 “呜呜……沉、沉约……阿纭如今是半老徐娘了……” 滚烫的指腹为她拭去眼泪。 “你若喜欢颜色粉嫩的女子……想必愿对你投怀送抱的也不在少数。” 他摆起腰继续抵那温暖潮湿的芳穴。 即使那里不如从前娇嫩好看,他依然、只愿意对她,做这样最亲密无间的事。 “沉哥哥还是爱阿纭的对不对?”她舒展秀眉,抚了抚仍旧冷冰冰的脸。 摸了一手的细汗。 “阿纭在想办法寻能够让那里恢复粉嫩的方法。”声软润,坦诚地凝着他。 因为三哥的宠爱与包容,让她无需从其他男人那里寻求认同。也能够接纳自己、私处颜色变深的事实。 “等再过一阵子,若找到办法,就能恢复沉哥哥喜欢的样子了。” 他一边揉着丰乳,一边俯视凝睇。 沉沉开口:“若是有损,便不必。” “什么有损?” “若寻到的方式于身体有损,不必那么做。” “嘻……沉哥哥还是关心阿纭的。”她勾住他的脖子送上香吻,“沉哥哥放心,阿纭才不会为了取悦男人损害自己身子。” 能找到办法是为欢悦心爱之人,若找不到她也不会为此抑郁。 是三哥让她越来越深刻地明白,爱她的人,不会因她皮相的任何变化而离开。 只有心性上的不合,才导致分道扬镳。 骆傅篇· “骆元徽……” 热吻之下,她退坐至床边。想起什么, “唔、不、不行……” “哦?不行?” 疏沉的嗓音无比诱人,她努力维持一点理智。 “骆元徽、我……” “我知道。” 他抚了抚红润的脸蛋。 “知道,不介意。” 什么都未及说,甚至不知道他说的知道是不是她所想的事情,唇再次被封住,被压倒在床上。 除了唤他的名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水雾迷蒙的眸子湿漉漉看向他。 “我非贪着外相之人,与你如此,是为灵气交融。” “那、那是不是等天珠成熟从我身体中剥离,你也就弃我而去了?” 他含笑,“你希望,我不会弃你而去?” “……” “唔……” 芳穴中迎来饱满而缓慢的推入,他面无欲色而做着充满欲望之事。 进入之后,便不再动。 “骆元徽……你让我爱上你,”他搂住他的脖子声音委屈,“可是,你爱我吗?你只是、爱我身体里的珠子……是不是?” “爱,不只有你知晓定义的,那一种狭义的爱。”他低眸与她对视。 “等你理解之后,就知道了。” 他抱她起身,以莲花坐的方式让她盘住自己。 缓缓交融彼此精气。 “难受……” 他与她的深入,从来就不动,埋入根器之后,让彼此能量静静产生互动。 可是她没有那份定力,每次都觉得辛苦备为折磨。 可也是每次他的不为所动,让她事后能够大有受益。 渐渐地对他产生钦佩,乃至依赖。 “骆傅,想听你说爱我。” “说了,又能代表什么?” “阿纭就是俗人,耳根子软,喜欢听情话,喜欢甜言蜜语。” “陈纭,我爱你。”他搂她入怀。 这几个字,他说得极缓、极清晰。 如同烙印,一字一字,烙在她心房。 在耳畔回响良久。 明明不大声,却充满力量。 他怀中的温度、他心跳的沉稳、他身上的气息,都无比安心、踏实地带给她、隽永的幸福。 “骆元徽,我也爱你。爱你、带给我的体验,爱你、带给我的成长。爱你、带我见到不一样的情爱。” “骆元徽……谢谢你。” 清润娇柔的嗓音,让他的心,生出一丝悸动。 什么时候,他也、爱上了她。 由照料引导一副天珠容器,到看到她的灵魂,到愿意与她、水乳交融,生死与共。 “陈纭,我会护你。不必担心。” 他永远唤她的全名,再没有其他亲昵称谓,这两个字,在他唤来,却那样动听。 “骆元徽,我想要你的赞美,想要你的认同。”她伸手抚过他肌肤细滑的面庞。 难得地看到他眸中似呈出笑意。 “你的美好,无需通过我的认同言语来体现,那是你本就具有的。” “嘻……骆傅夸起人来,就是与众不同。” “别乱动了,坐好。” “骆元徽,我不想走路了,你背我。” “骆元徽,今日准备的什么我都不想吃。” “骆元徽,你去给我打洗脚水,亲自去。” “骆元徽……” 想起刚被他以那种理由接到身边时,她各种逆反心理对他挑刺。想要他尽快厌烦让自己离开。 可他好像不会生气一般,满足她的坏脾气。 她多有幸,遇到的人都对她如此包容。 有目的的也好,无目的的也罢。 莫修染篇· “姐姐想我没?” “莫修染!别动我!” “啧,姐姐这里怎么变黑了?”他粗暴地扯去她的衣服,却在看到那里颜色生变,反而露出更加兴奋的表情。 “姐姐是不是没有男人要了?是不是饥渴得紧?没关系,我来疼你,我不会嫌弃姐姐。” “你给我滚!”她冲开穴道狠狠踢了他一脚。 又被强行拽回来。 “嘶,姐姐真狠心。” “你看,这黑乎乎的里面,怎么还是这么粉嫩?”他拨开花缝,湿润了一手蜜液。 “姐姐还是这般骚浪呢,轻轻一碰就出水。还是,姐姐就喜欢被人强迫,一强迫就兴奋?” 再次被封穴,她只能任由他言词羞辱,却没想他会埋头下去狠狠吸吮花缝。 “呜莫修染……别、不要……” 受到刺激挑逗的花户更加敏感起来,似乎欢悦于有人唇舌侍奉。 “骚货,味道还是如此甜、如此勾人……” 他坏心地咬住蚌肉、花珠,刺激感异常汹涌袭来。 “呜不要……修染……” 她会被他玩死的。 在她心中,疯狂、变态就是他的代名词。 尽管如今对他已无恨意,可是也难以像对待恋人一般与他交好。 “姐姐叫的真动听,再多叫几声。” 他手指并用不断刺激花穴。 舒适感席卷身心,可因身体不能动而倍感折磨。 难以忍耐。 “修染……到底怎样你才能、唔放开我……” “姐姐同意与我好,就解开你的穴道。”他孩子气地抬头道。 若说那里诱人吗?怎会及从前粉嫩色诱人。可他就是对她有情欲,就是想撩拨要她臣服自己。 他喜欢她,喜欢到不受控制。想尽办法引她注意,想要她的回应与在意。 “呜、我、我答应……” “姐姐真乖。”听到想要的回答,他欢悦地展开眉眼。 “姐姐不许出尔反尔哦。” 他努力闭关修行,精进功体,就是想一直在她之上,如此才能一直拥有、靠近她的能力。占有她的能力。 只是现在他不会再那么极端,惹她生厌。 努力各种取悦,只想要她停留片刻也好。 “莫修染……快点。” 他是唯一一个、她不需管理情绪,也不用在意他入的是否舒适,只要享受他的服侍就好。 有一点点不满,只要一个神情,他便小心翼翼。 “姐姐,我弄痛你了?对不起姐姐……姐姐打我好了。姐姐想怎么惩罚都行,就是别不理我好不好?” “莫修染,我不想要了。” 他正欲火饱涨,可只要她喊停他绝不再继续。 只能对着空空的床铺,念着残留的温暖自行解决。 “莫修染,你这么听话做什么?去找年轻貌美的佳人解决不好么?” “只有姐姐的垂怜,才能缓解它的渴望。” “姐姐别走好不好,我什么也不做了。” 她也上过当,说什么也不做了,却在她睡着以后偷偷做。 “修染,我不喜欢强迫。也不喜欢男人扮可怜。” 他立马乖觉闭嘴,收回拉她住的手。 可有时候他又换了个人似的不顾一切强行留她。 “姐姐这般放荡的女子怎么能没人疼爱?” “嘴上说不要了,可是骚穴还浪得很。你听,它吃得多欢啊。” 仇喜良篇· “阿仇……” “怎么了?怕我不爱你了?” 他看到芳户颜色,却眼中含笑。 他一直以仇喜良这个名字,生活在尘世,在她身边。 “阿仇会丢下我吗?” 他唤醒阴户上方,与他结缔留下的、属于魅魔的印记。 “我怎么会离开你呢?小浪货……哪怕来世,你也是我的。” 那印记呈现紫光,微微发热,只要一被唤醒,她便欲火难当。 只有他能解她饥渴。 “阿仇……” 湿软的吻,清甜的味道,俘获彼此身心。 “嗯~阿仇……喜欢……” 他的手指,不停拨弄芳户,以特殊的指法引导着结印带给她快乐。 “小浪娃,想不想要我进去?” “呜想……阿仇~想要……好舒服、好奇特……” 似电流由阴内划过,酥酥麻麻,连流出的水液也散发着格外香甜魅人的气味。 “小浪妇,你是我的专属。” 他捧着她的后脑勺覆上吻,一边由着那软媚的腰勾缠紧贴自己,迫不及待想要他刺入。 含笑看着她急切又得不到的样子。 “小浪妇,以后还给不给其他男人入了?” “呜……唔……” 她答不上来。 哪怕哄他的谎言,也说不出来。 “阿仇……不要折磨人家了……阿仇最好了……” 她蹭到他的阳首,湿漉漉的沾满她的水液,润滑得很。 哭得娇弱可怜,“难受……阿纭好难受呜呜……” 他猛然整根抵入,撩拨充分的花穴异常滑嫩,顺利一通进底,甚至捅开了宫口,令她失声。 强烈的刺激无法用言词形容,只能蜷起发软的双腿,抓紧他的手臂。 “小妖妇,爽快么?” “呜呜阿仇、退出些……好深……呜受不住……” “操宫的感觉有没有试过?恐怕别的男人都做不到吧?” “阿仇……” 她止不住眼角泪花,只觉得被抵进肚子里了。 他便是这样一下一下,每次退出一半再狠狠掼入,每次阴头恰恰破开宫口整个进入。 她哪里受得住这般刺激,没几下就喷了出来。 “小妖妇,爽得失禁了?” 他戏谑地抱起她,叫她坐到自己身上,进得又深几分。 “阿仇、不要……” “乖,多来几次你就适应了。” “以后要适应的事情,可还多呢。” 她抽抽噎噎被他折腾到昏睡过去。 高潮席卷的浪潮从头至尾收不住。仿佛身体已经不是她的,全然不受她控制。 这样魅人至深的他,叫她沉溺,叫她无法自拔。 每次事尽醒来,或看到他含笑温意的面庞,或看到他熟睡安静的面容,都觉得又比昨日、更爱他几分。 那爱意好像永远也没有顶峰,永远也无尽头。 总还能更爱、更爱。 温长然篇· “温长然……你……你……” 她再度吻上尚有些许陌生感的唇,爱意昭昭。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你没碰过女子?” “未曾。”他温柔看着她。 “你还想要我吗?已经这个年纪的阿纭……” 他展颜,“能等到你,是我之幸。” 不再年轻的他,依然有着最清正的风骨,悦尽诸多事实的成熟。 今日的他,却比从前更加吸引她。 那是岁月沉淀的睿智沉稳与从容。 “温长然……阿纭已不是最好的年纪……也没有年少时娇美的身体……” “我最在意的,并不是这个。”他抚了抚她的碎发,眼中含情。 “小公主,可愿与我这个俗人,共赴那鱼水之欢?” “温长然、我才是那个俗人呢……”心因他的称呼而悸动,她的脸颊发烫。 原来羞涩不是年少时的专属。 他含笑搂住纤腰,翻身将她置于身下。 “那让我们做些俗事。” 她娇怯地享受他并不熟练的手法一点点在她身体上探索。 上一次与他同榻,已是多少年前……好似久远,恍若隔世。 “唔、长然……” “怎么了?” “热……”她娇娇道。 他笑,“我也是。” 她抚过他的脊背,感受着男子身躯的浑厚与力量感。 指尖一路滑至腰臀,听到他沉吟。 “长然……”她笑,“阿纭是不是好色色?” 他耳朵发热,脸颊更是红,臀上小女子的手又柔又细,使他腿间分身不可遏制地膨胀。 “纭儿……”他微喘,将脸埋入她的乳缝,欲望抵到软心,“可以吗?我忍不了了……” 她觉得他可爱至极。 “当然可以,长然,先磨一磨,沾染水液,再进来……” 当阳首碰到湿软娇嫩的触感,他几乎瞬间又硬了几分,硬到发疼,迫不及待深入。 挤开温暖、褶皱满布的穹隆,从未体会过的舒适,被热热地包裹。 它是那样迷人。 “哈长然~好棒……嘤好舒服……” 他小心翼翼抽动,感受女子那里带来的奇妙,却不敢妄动,怕惹了她不舒适。 直至听到鼓励之言,才大胆起来。 “纭儿,好暖……” “喜欢……”她闭眸享受与他的交融,热切、有力,又带着几分的克制,“长然……” “可以烈些,阿纭受得住,随你心意……” 他触动地吻了吻她的唇。 “怕你不适,既如此,我可快了。” “嗯……” 他不再克制心意,放纵而激荡。 “唔长然、你怎么这么有力……”平时看着他身长修雅,虽不文弱却也不算孔武有力,却如此有爆发力。 水液拍打之声清脆黏腻。 “小公主才知晓?”他含笑。 第一次,与她如此畅快而尽兴地交融,身心从未有过地畅快、知足。 “唔射进来、长然……” 滚烫而浓烈的白精入体,无尽欢愉,腿心酸软得不行。 “累到了?”他含情脉脉地拨开她额前汗湿的发丝。 得她甜甜笑靥,“喜欢~” “阿纭好满足。” 清洗之后,环着他的腰身入眠。 额上轻柔一吻, “睡吧。” 此后,他的世界,山川温柔,星辰朗耀,万野开阔,岁月可期。 陈谨篇· “四哥……” “怎么了?九妹这副表情看着四哥。” “是不是陈聿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成日带你放纵?” “不是……不是三哥的缘故。” “这么庇护他做什么?” “四哥……你嫌弃妹妹吗?” “四哥疼你还不够,嫌弃什么?”粗粝的手指不断磨着花缝,磨出蜜水,缓缓探进温暖穹隆。 “嘤四哥……好美~” 最喜欢四哥抚摩,他手指上的茧子,最带给她舒适。 磨过花壁上的褶皱,又暖又快活。 “四哥~快来抵阿纭……呜呜里面好痒……” “小骚货,越来越骚了。”陈谨暗骂陈聿不知都怎么调教的她,再也忍耐不住欲火释出欲根,一口一口撞着湿漉漉的花口,他撞得很浅,感受着媚软花口对他的热忱,就是不肯进去更多。 甚至撞出水声,格外淫靡又悦耳。 “呜四哥……快进来嘛~四哥坏死了……” “小骚货,喜不喜欢四哥入?” “喜欢。” “四哥入得好还是其他人?” “四哥再不给阿纭生气了呜呜……难受、好痒……” 他俯身擦去她眼角的泪,猛然扎入,满足喟叹。 “小骚货,骚穴还是那么会咬。” “嘤四哥~好棒……撞得阿纭美死了……四哥的腰好会动、嘤嘤……” “骚九妹,浪死了。” “四哥……” 他埋入香颈吻得热切。同时身下不停。 “呜四哥……胡子好扎……” 他来不及修理的胡茬扎在白嫩肌肤上,惹她抱怨,却不忍推开。 “骚九妹身子太香了,四哥没忍住。” 他抬起脸憨笑。 沉浸于芳穴的温暖湿滑。 她捧住他的脸送上热吻,将舌尖递给他吸吮。 喜欢被他热烈地要着。 喜欢四哥不知疲倦的索取。 陈折篇· “八哥哥……” “想八哥哥了没?”他如今终于肯认这个身份。 “想~” “真乖。”他奖励似地一吻,“好好抒解八哥哥对你的思念。” 指节捻过花珠,并不介意她的颜色有变。 “可不可以、两根一起进去?” “唔八哥哥……可以、可以试试……” 他微意外。 “看来我不在这么久,没少给男人滋润?” “八哥哥……” 她双手捂脸,觉得羞愧。 他拉开她的手,“八哥哥又不是责备你。” 她眉眼痴痴地望他。 遭他打趣: “将骚乳儿喂给八哥哥。” “你、你自己吃嘛……” 他握住满手丰盈,“听说骚宝儿还产过乳,八哥哥何时有幸能尝尝?” 她脸一热。 “等、等你什么时候让阿纭怀上了再说。” 陈折一笑,拉着她的手抚慰欲龙。 “好烫……” “宝贝儿师妹骚穴真的能一起吃下两根?”他很是期待,跃跃欲试。 “慢一点儿八哥哥,先一根松泛些之后,再、再放另一根。” “这么有经验?” “唔没有……” “有没有给人一起入过?” “有。” “爽快吗?” “……嗯。”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愿欺瞒。 “八哥哥会让你更爽。” 没想到他不是吃醋耍脾气,却是这样的反应。 “八哥哥最好了。” 他傲娇地哼了声,“等操松了,骚宝儿的穴习惯了两根,就再也看不上其他男人了。” 原本的感动情绪瞬间被哭笑不得替代。 抚了抚他的脸,“八哥哥怎么能这么可爱。” “什么可爱,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嗯,八哥哥最最特别,阿纭才离不开八哥哥呢。” 他格外开心。 温柔又小心翼翼地拓开湿软媚洞,一点点塞入更多,让她快活得不成样子。 酣畅淋漓而滚烫的爱意。 番外1·梁国之行(青衣弟弟) “温兄,别来无恙。” 齐国之行后转道去了趟梁国。 温长然热情款待,与她游览梁国胜景。 秋日风光令人陶醉。广袤平原牛羊悠闲,枫林空谷、瀑布名泉。 温长然从未想过有天还能仙人一般御鹤游览。 花盛千山红,风过万枝空。 坐在她身后只觉得“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他喜欢这一刻的放松恣意,喜欢这一刻的两相畅达。 陈纭张开手臂感受清风,心旷神怡。 真心赞叹梁国风光。 “小公主喜欢,不若多住些时日。”?“温长然你说,如若天下局势安定,君主们都和谐一致,为百姓谋福,该多好。” “小公主何出此言?眼下、四方太平,难道不好?”?她回首面向他盘坐,托起下巴盯着他。 “看着我作何?” 温长然被她突如其来的注视弄得有些不适应,面色微微别扭。 “玉灵王的气度不凡,听说递到王府的帖子都堆成山了,难道……这其中就没有能合上王爷眼缘的女子?” “咳……”他尴尬咳了几声,“小公主这是取笑本王么?” 她叹口气,目光落向他身后丘陵,“阿纭误了王爷,不想误了王爷终身。” 符鹤忽然震了一下,温长然身形不稳,陈纭赶忙伸手拽住他。 这一相触,他再不舍放开。 “温长然。” 陈纭企图抽回手。 反被他用力一拉,带入怀中拥住。 “误入花间,这世间再无花可入眼。” 他的嗓音低落,带着些微沉。 她是他眼中独一无二的风景。 而今习了仙术,更如仙子一般纤尘不染,叫他自愧不如。 “温兄不必如此难过,”她握住他的手宽慰,“如今对阿纭而言,你如兄长一般宽厚,偏护阿纭,若人间的女子你皆看不上,不若回去我让裴稷找找历尘劫的仙子,引荐与你可好?” 他一笑,抬手抚了抚她的脑袋,“就让我啊,孤家寡人逍遥一世。” “那……我有个问题。”?“什么问题?”?“你是如何……面对身体……”?他眸色一沉,呼吸也深,这样一张冰雪仙颜对着自己问出这种敏感的问题,他可没修持到那种圣心定力。 “下方、老喻茶铺,有清润飘香的云雾山茶,有精彩引人的志怪故事,可有兴致?” “好啊。” “陈王后。” 这天,梁王召见了她。 其实来梁国不仅是看望温长然,视察下岁思馆,她还希望安定梁国心态,对陈国收服蜀、晋能作壁上观。 温州星没有残暴、血腥的征伐欲,温长然对他的教导也是守护好梁国基业,为百姓生民安身立命,如此延续梁国安宁立世、不为他国所欺足矣。 陈纭来时却见温长然未着帝服,反而一身戏子装扮。 坐在这个位置,诸多艰辛,连想要扮上最爱的戏装都成为不合规矩。 温洲星从未抱怨,是哥哥将他从深渊中救赎,教给他许多安身立事的道理,让他从只识得几本儒书的半个白丁,一跃成了无数人敬仰膜拜的帝君。 今天是母亲的忌日,只留了几个心腹太监近身伺候,在香殿中祭奠母亲。 即便他已身为帝君,还是受朝臣、规矩制肘,母亲始终未被先帝承认,便不能光明正大入皇陵、在皇祠中有牌位。 他为母亲单独建了一个香殿,没有名分、没有追封,是他一个人的母亲,受他一人供奉。 温长然也为他争取过,结果只落得与那帮迂腐顽固撕破脸皮也没能改变任何的结果。 吴国是梁宣帝的心头忌,他厌恨吴人至极。那帮忠心的老臣誓死也要维护先帝颜面。 当初吴国居于梁齐中央,几近于夹缝中求生,两头讨好。 结果吴王暗中向齐王出卖梁国军情,首鼠两端最后还是被齐国所灭。 这件事是梁宣帝的心头刺,他保护吴国不受齐国强权欺压反遭出卖,最后更是不甘心,被齐国捷足先登吞并了吴。 有一半吴人血脉的温洲星,即为之后没少受一帮大臣的故意刁难。 很多时候他默默忍下,不想给兄长添麻烦。 少年浓妆艳抹的脸上,掩不住一双净透明眸里满是悲伤。 浮一袭水袖,唱一出牡丹亭。 陈纭刚被带入政殿时听到偏处传来的唱曲儿声。 声音的悠扬,曲调的婉转,入耳妙不可言,好似细雨淋漓,又似杏花扑面。 原来,他仍是当初的卫青衣。 他母亲最爱唱的,就是牡丹亭。 故事里柳梦梅和杜丽娘超越阶级与国界的美丽爱情,终究被无情的官僚体制阻挠,悲剧收场。 他的母亲竟还始终向往着,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是真心爱着她,有一天会回来接她。 若非一次次被冰冷高墙外的侍卫无情践踏,他可能至今也跟母亲一样,以为父君是爱着他们的。 可笑…… “梁王陛下。” 陈纭朝他行礼。 却见他冷笑,“何处有梁王?何处有陛下?” 陈纭一时语塞,已然察觉他情绪低落。 “陈王后此次来梁国又是带何目的?” 他坐在榻上,冷眼觑她,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目的? 陈纭心中思量他问此话的用意。 听他开口,“陈王野心勃勃堪比齐君,呵,如今我等各安一隅恐是不能保护自己家国平安,陈王后莫以为与兄长有些交情,就能左右我梁国。” 难道他摸到了什么风向?陈国近年来积极整军加强军防,扩军意图走漏必然引起他国疑心,莫不是温洲星真的得到什么消息。 “不知梁王陛下今日召见,究竟是有何事?” 猜不透他的意图,她只好转移话题。 “何事?”他撑起下颚晃了晃手中茶盏,“寡人有何事陈王后心中不清楚么?” “但请梁王陛下直言。” 他泼了手中茶水,赤脚朝她走来。踩过湿掉的地毯,带着茶水的余温。 她不卑不恼、定静如水的样子让他觉得看不惯。 毫不客气捏起女子的下巴,“利用他你就利用的这么心安理得?就没有一丝亏欠?你这样的蛇蝎美人,兄长他是瞎了眼被蒙了心才看上你。” “不知道梁王陛下、究竟是在说什么。” 面对突如其来的怒气,还带着扑面的酒香,陈纭蹙起眉头,想要后退。 脸骨被他的大手包裹住,猝不及防被旋身压倒在长榻上,陈纭没想他的力气这么大。 他始终恼她,将他的兄长一片真心拿捏玩弄,使他被岁思馆错综危险的事务缠住,不得快意。 温长然多次因整合岁思馆收集到的一些暗流消息而遭遇刺杀,遭遇细作埋伏,这些事陈纭一概不知。 所以对于温洲星的怒气,她只以为是因她未回应温长然的感情。 “梁王陛下,请你冷静。” 陈纭施以灵法将他拂开,却见他侧瘫在锦榻上哈哈大笑。 放任他这个状况她也没法安心离开。 “梁王……” “此处没有梁王!”他忽然拔高了嗓音,“你看看我这副样子,哪一点像为君者?” “若非兄长,我早已经撑不住……” “为什么、你对兄长那么狠心?”?“兄长不舍得侵犯你的家国,我可不会……” 番外2·梁国之行(青衣弟弟)R𝖔𝖚𝔴ë𝔫8.𝔠σ𝓶 朝中元老向他施压,务必于五年内拓展梁国疆土,趁着齐国尚未出手,尽快拿下蜀国,尔后是陈国。 就算到时候齐王开始攻略陈土,他们也不至落了后风。跟齐国共争陈国这一块肥沃疆土,谁多谁少皆看本事。 陈纭心中陡然,梁国竟真不安于本土,要向外扩张…… “弟弟心中是如何计划的?” 她欺身上前,俯视夺眸,将他目光转向自己,想要通过自身灵韵看透些什么。看書請至リ艏蕟䒽詀:ЯiЯ𝓲щ𝖊𝖓.℃ 𝑜 М 果然修炼不到家,还是没有达到骆傅、裴稷那样的读心之能, 忽然脑袋被一只手扣住,向下拉去,陈纭还没反应过来唇上温软触碰,带着桃花竹酿的清香,他闭上粉妆艳抹的眸子,用力将她扣进身下。 “梁王……”?“都说了没有梁王,要我纠正你几遍?”他泛红的眸子让她不敢轻易刺激。 “阿星……” “阿星?谁允许你这么叫我?” “你放开……温洲星……” 他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宽大袖袍盖住她整只手,“你这个女人,与那么多男人纠缠不清,为何偏偏不能好好待我兄长?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带着几分醉意的羞辱,陈纭没有拼命反抗。 在他眼中,她是风花雪月的女子,她没有贞烈性情。 “若叫你兄长知晓了,你想叫他如何面对?” 他抽出软腰上的丝绸腰带将她的口绑住。 “陈王后若肯给寡人亵玩一番,寡人便与陈国签订条约,维护当今太平共制齐国,且绝不冒犯倾吞邻邦弱国。此条件,可能叫陈王后献身么?” “朝局政策,又岂是你一人能决定。” “你只说答不答应,既敢承诺,寡人自有自己的方式做到。” “温洲星……你是不是疯了……” 沉默良久,陈纭低言。 “听说姐姐喜欢小处男,弟弟正好就是,姐姐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他含笑吻下来,眼尾却晕开抹不去的悲伤。 温洲星从哪打听来这种乱七八糟的消息。 她面色尴尬。 见他笑的舒怀。 “得到一个女人的身子,很简单,却也很下作。”?“下作?”他将她抱起身,“姐姐若要这么觉得,我也不介意。只要能让你不畅快,就够了。” “啊……” 他恶意地故意上顶。 “本以为姐姐这方无数男人进过的骚凰,定然松泛得很,没想到却这么紧致,真叫人意外。”?“你住口。” 虽然床榻上也常听三哥浪言骚话,可与他是第一次,她不习惯、这种没有深厚感情为基础的交融。 “陈王后这是害羞么?”他盯住她潮红的脸蛋,“难道弟弟抵得就这么舒服?” 她咬唇移开视线,温洲星的身材很好,跟沉琢有些像,腹肌虽算不得健硕,却也线条分明。 似乎顾虑她的羞耻,他并未将她衣衫全部脱去,留了外衫。 “姐姐再叫得浪些,好叫外头的人都听着。” 被他恶劣地捏臀她忍不住轻呼,立马捂住口鼻,连喘息都努力压抑。 那销魂的暖融,让他沉溺。 娇媚软香的身子于自己怀中起伏,他眸色愈暗,仿佛深夜沉潭。 陈纭一定不知道,他心中是暗许她的。 当初在与温长然的半年之约中,温洲星经常来向他请教朝堂之事。 温长然从前讨厌政事,是因为讨厌他那个父君,对这个弟弟,他还是很上心。 时而久之,他也喜欢上她。 喜欢她什么呢? 放纵不羁无规矩。 对这种情感,他只是隐藏起来,也从不打算去破坏兄长。 “王嫂。” 那个中秋节,他卸下身份与他们共度,与她对杯酒,风月都入眸。 有臣子朝玉灵王告状,新帝不肯临幸后宫女子。 那时她还帮着他说话, “为何非要逼着他纳那么多妃子,一个真心喜爱之人,可抵三千佳丽,这个道理你不是也懂。” 温长然认可,也没有逼迫他。 对待宫妃他只尽些该有的赏赐、礼貌应付她们的请安示好,从不召见侍寝。 以至于宫中流言新帝身子有隐疾,莫不是喜欢男人? 这些陈纭不曾关注,只是察觉到他是第一次与女子亲密,有些意外。 “陛下……阿星……” 他实在精力过盛,不知疲倦纵拔了半个时辰,叫她双腿发软,有些承受不住。 “姐姐的骚洞真是销魂。” 他忍耐着出精的欲望,只想要多占有她片刻,绝不能叫她轻视了。 “哈……” 最后选择了射在外面,滋落在她肌肤上。 “不要……” 将将得一口喘息又被他拉去。 “我可还没尽兴。” “小腹、疼……” “小腹疼?”他狐疑盯住她,“姐姐可不要骗我。” “已经给了你,我又何必故作矫情。”她掩眸是真的有些不适。 面对自己仍旧昂扬阔首的物什,他强压心绪作罢。 拾起衣裳递给她。 陈纭撩眼看他,他的戏子扮相并不阴柔,反而有种少年的阳刚劲爽。 妆容有些被汗水弄花,露出本来的肤色。 温洲星不许她出宫。 “姐姐想这副样子给兄长看到么?” 陈纭只能暂待在梁宫,等待他拟定合约。 温长然来接,被他回以“要好好款待陈王后,洽谈两国情谊”为借口。 见她同意,温长然也只得作罢。 “若有任何不习惯,可着人通知本王。” “陈王后自小于深宫成长,岂会有不习惯?”温洲星意有所指,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她。 隔着一层纱帐,太医说她身子不适,需得静养。 小腹不适休息半日也就好了,并无大碍。陈纭起身独自于殿中用了晚膳,太监过来通传,梁王陛下召见。 自吃过一次,他像是着了迷,对她念念不忘。 “姐姐,为什么对兄长那么狠心?” 寝宫中,他坐在龙榻边,环住她的腰。卸去浓妆的温洲星,五官俊朗双眸润澈,面部轮廓、鼻形与温长然如出一辙,只是温长然的眸子更加睿智,他的眉如一把平和的剑,自带锋芒而不咄咄逼人。 相比之下温洲星更加柔和。像一只幼兽,经历诸多坎坷却拼命收敛所有对外的敌意,生怕再次被抛弃。 他很听温长然的话,唯独在对待陈纭这件事上,自己作了主张。 他想惩罚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想羞辱她,她根本配不上兄长!对谁都能曲意媚合,他要叫兄长看清她的真面目。 “阿星……感情的事……” “我也曾经把自己的身体送到他面前,是他不肯碰。他可不像阿星这样,只想占有、欺辱、以任何条件达成目的……若说他与你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太过正气。阿星……这样的温长然,阿纭配不上。” “有些事情冥冥中注定,境界不同的人,心难以契合。他旷达不羁,更值得温柔明丽的女子来守护,且只对他。” 若她心许了温长然,能陪他的时间又有多少?她可以去爱,她不想他为了一点点短暂的明媚,余生在长久的等待与挂怀中空度。 他有朋友、有诗酒、有知己,再得一心上人是为锦上添花,若她回应了他,只是在给他束缚。 “姐姐真是、说得我都感动了。” 温洲星将她放入身下,俯视那双明净眼眸,随后吻落下来,扣住她的手。 “你配不上兄长,天底下的女子,又有谁配得上兄长……” 他解开她的衣衫,看着莹润玉肌一点点呈露眼底,在听她亲口说自己不配兄长时,心中不由一动,原来这女人还有可取之处。 她努力于自己的滥情中,保留对兄长的尊重。 原来拒绝一个人,也可能是因他太好了? 可她就没有拒绝自己,自知不及兄长,那这个女人,又是如何看他的? “姐姐的身子真为尤物,软香无骨,无怪引了那么多男人趋之若鹜。” 他的指腹滑过她下颌,一寸寸向下移去,握住山峰起伏之处,饱满软弹盈握,使之流连。 接着是细滑的小腹、款款水蛇腰,再向下,她敏感地一颤。 “阿星……” “姐姐的反应、是期待么?” 他将她所有的神情尽收眼底。 “没有……你要做、就快些。不必如此撩拨。” “哦?就这样迫不及待么?” “……” “哎陛下这是临幸了哪位女子?”寝殿外,听着内中传出的羞人动静,两个值夜的小太监窃窃交流。 “这也是你我能够探听的?当心脑袋。” “还以为咱这位戏子陛下、是不行的呢……这么久以来从不见临幸哪位妃嫔……” 隔日,温洲星下朝回来发现那个女人还没起。撩开帘帐, “姐姐,该起了。” 陈纭倦得很,被他折腾了将近整夜。 听到声音往被子里缩了缩。 他压过来,“姐姐若是不起,可莫怪我做些让姐姐能清醒的事了。” 陈纭翻过身背对他。 被角被扯开,看到迷糊倦怠的睡颜心也仿佛坠陷,变得柔软。 捏了捏匀净小脸,“姐姐这样困么?你是如何满足那些男人的?” “温洲星!” 被不停搅扰的人生出愠意,闷声叫他。 可他毫不在意,只觉有趣。 凑近淡粉唇瓣蜻蜓点水啄了一下,“姐姐快些起来,陪寡人用早膳。” “你自己吃。” “不成哦,看不到姐姐,吃起来无滋味。” “……” “你再扰我,今日就走。” 陈纭不堪其扰,放出狠话。 温洲星之好放她继续睡了半刻。 自己拿一本书坐在外面,桌上膳食摆放得满满,伺候的太监提醒他,“陛下,再不用膳就凉了。” 他摆摆手,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看书。 当值的宫女太监都觉得罕见,他们的陛下想来循规蹈矩事事守时,今日真是反常。 “陛下,这粥膳已凉,奴才叫人撤下去重新加热?” “去吧。几时了?” 问过时间,温洲星思量了下放下书起身去寝殿内。 看着龙榻上睡的正香的娇人儿。 “姐姐,起吗?” “嗯……” 再不起,恐怕不知道要被这家伙叫几次。 迷糊了一会儿,懒懒应一声。 被他捞起,骨头都是软的,任由摆弄。 “这个……怎么穿?” 温洲星见她回应之后并不动,只好自己上手。 他拿出她的一件上衣撑开,企图找到哪里是袖口,哪里是头。结果刚一撒手她又倒下去。 嗓音慵懒动人,只是说出的话不怎么好听,“温长然都比你细心……” “姐姐竟还惦念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