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潜(伪骨科,年下H)》 姐姐,终于抓到你了(高h) 乔怀思觉得自己好似徜徉在一望无际的温热水流中,浑身轻飘飘的,耳边只听得见远远激起的水花声。 她恍惚想起自己似乎是回国了,又因为困顿思维不太确定。 尤带着薄荷味的柔软在她唇上轻扫,细微的痒和更多的渴让她下意识地将这条湿润迎进齿关。可它非但没有给她带来任何水液,反倒在她口腔里蛮横地扫荡掠夺,姿态之霸道,叫她本就干渴的喉咙发出抗拒的呜咽。 少年察觉到她的抗拒,缓缓自她唇间退开。 绵长的湿吻牵出一条银丝,飘飘晃晃落到她殷红湿润的唇上,又被他低头啜去。 精致漂亮的少年含烟蕴雾般的眸子里浮起笑意,他轻抚着昏睡中的女人那两片被吃掉所有口红露出原本颜色的红唇,沉缓动听地呢喃道:“姐姐,终于抓到你了。” 他单手托在她脑后,另只手顺着她面颊一路向下,滑过细腻饱满的胸,滑过紧实平坦的腹,滑过修长笔直的腿,眼底闪烁着的,是最虔诚的信徒对神明的膜拜与狂热。 “姐姐,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美。” 他将人从浴缸中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早早准备好的毛毯上,准备替她擦干身上水珠的手却一尺之隔地停在半道。 他盯着自她身上眷恋一般缓慢滑下的透明水珠,只觉得适才自她口中掠夺而来的甘甜这会儿又化作了无穷的渴,自他身体深处熊熊燃烧。 他俯低身子,形状漂亮的唇落在她锁骨,湿热唇舌卷走她颈窝处的水液。 沉睡中的女人仍旧一无所知地躺着,灯光下的胴体好似泛着莹润微芒的玉质雕塑。 唇舌一路流连,吮进嘴里的水珠仿佛都沾染了她身上特有的香气,叫他有种越舔越渴的错觉。 他拢住她胸前一双丰盈,只觉得炙热手心几乎要将那两捧细腻融化。还未苏醒的蓓蕾小小一粒,他抿住时都不敢太过用力。舌尖绕着粉嫩乳晕打转,戳刺着蓓蕾下方,然后吸进满嘴的软肉,舌面重重碾着。 “唔……”受到刺激的女人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轻吟,这比春药更加有效的一声叫他原本小心翼翼的动作渐渐变得大胆起来。 他“啵”地一声松开被含得亮津津的乳肉,看着晃荡的乳波带着顶端翘立的乳珠在他眼中描下香艳无比的风景,只觉得下身的硬物激动地跳了一下。 他故技重施地舔弄起另一边酥胸,伴着女人鼻腔细微的哼声堆高双峰,将两粒翘起的红珠同时深深吸进嘴里。 “哈……” 舌尖不断在两粒蓓蕾间穿梭戳刺,感受着它们越发硬实后甚至开始大胆地拿牙齿轻磨起来。 他听到女人越发甜腻的鼻息和起伏越快的胸膛,吮舔的速度和力道也变得越发过分,嘴里发出的“啧啧”声大到有种饿得不行的婴孩正如饥似渴地吸食母乳的错觉。 直到女人皱起眉,无意识蜷起的脚趾缓缓松开,他才终于放过了那两团被他吮得发红的细腻乳肉,爱怜地亲了亲顶端两粒红得像要滴血的乳珠,下滑至她腿间的手指探到一片潮热丝滑。 他慢条斯理地收回手,一面紧盯着沉睡的女人,一面舔着沾在手指上的透明水液,轻笑一声:“姐姐好敏感。” 已经恢复了平缓呼吸的女人松开眉头,似乎陷入了更加安谧甜美的梦境。 乔怀思觉得自己好似仰面倒进了层层迭迭的云絮里,浑身软绵绵的,身上还有被风吹过的绒毛拂过带来的痒。 腰间、小腹、肚脐、大腿、腿窝……无论她怎么躲,都无法躲开那道如影随形的柔软火热。 少年跪在她腿间,一只手抬高她右腿到肩头,舌尖绕着腿窝褶皱打圈,余光却随着另只手的动作看进她腿间旖旎风光。 闭合的软丘被双指分开,露出其间粉色嫩肉,下边的两片花瓣不情不愿地分开一线,遮掩在下面的秘洞只看得到最下边的一点轮廓,湿润清亮的花液已经渗出不少,经过会阴,淌向更后方的两臀之间。 指尖顺着中间的嫩肉滑下,途径两瓣小巧花片,稍稍没入温热潮湿的洞口。 女人呼吸一顿,在手指缓缓探进甬道之时眼皮微动。 紧盯着她表情的少年抽出湿漉漉的手指,一捻便勾出一丝银线。他定定看着,长睫遮掩下的眸子里沉淀出一层又一层的欲念,下身的胀痛叫嚣着,想要不顾一切地冲撞释放,却又一次被少年无视。 他托起女人白皙饱满的双臀,将她腿弯架在肩头,见着她因为这种不适的姿势而下意识皱起的眉头,低声安慰道:“姐姐,很快就不难受了。” 火热柔韧的舌头舔湿了她两片嫩生生的软丘,时不时撩拨一下中间还处在沉睡状态的阴蒂。 待到两片软丘都被他沾满自己的气息,他才拨开外边的遮挡,小心翼翼地含住两片粉嫩的花瓣,用舌尖轻柔地拨弄起来。 掠过洞口的舌尖带出湿滑的爱液,自下而上地舔过花瓣之间,抵在缓慢冒头的蕊珠之上打转。 “嗯……” 少年抬眼,在见着女人两颊晕开的淡淡粉色时,舌尖舔舐的力道也蓦地加大。 震颤的舌面不断刺激着最敏感的蕊珠,上下左右叫人反应不及的重舔叫薄薄两片花瓣很快因为兴奋充血肿胀,沉睡的蕊珠彻底被激活,红艳艳地露着头,然后被重重抿进双唇,往外揪扯着。 女人身子轻颤着,面上的粉色已经顺着脖颈蔓延到胸前。她的鼻息又急又重,垂在他身后的双脚抵在他肩胛骨,下身不自禁地挺起。 少年眼底滑过一丝异彩。他松开嘴里被裹吸得硬邦邦的蕊珠,托在她双臀的手将臀肉分得更开,露出已经湿滑一片的秘洞,埋首深吸了一口。 “啊啊……”女人唇缝间溢出无力的呻吟,挺起的下身更像是主动般往他唇间送得更深。 卷起的舌头模仿着性器进出湿热紧窒的甬道,他急促鼻息间都是她身上渗出的幽香。 密匝浓黑的眼睫随着他的呼吸剧烈颤抖着,戳刺的舌头感受到了甬道内越来越热的挤压。 一道短促的惊叫声后,抵在他后背的双脚也随之泄力。他托住她腰身,大口吞咽自洞口漫出的水液。 姐姐,我肏你肏得舒服吗?(高h) 少年轻柔放下肩上的腿,膝行跨到她腰两侧,俯身牵起她一双手放到唇边轻吻,然后伸出舌头一根根舔弄。 “姐姐,我舔得好不好?”他紧盯着熟睡的女人,舌尖含住她指尖,“如果不是时间紧,我可以舔姐姐一晚上。姐姐又香又软又甜,真羡慕那些能在你清醒时和你做爱的人……” 他眼底翻涌着浓郁的黯色,却又在下一秒强制性地压了下去,“不说这个了,姐姐摸摸我好不好?摸摸我这具……只属于你的身体。” 被舔湿的双手由他带着抚过他光滑紧实的肩膀、胳膊,来到他饱满却不夸张的胸肌,由他覆住手指捏了捏那富有弹性的软肉,然后用掌心摩挲起他两粒乳珠。 他低低发出一声喘:“我的肩膀、手臂和胸,姐姐满意吗?” 并不需要获得女人的认可,他的手已经领着她继续向下,来到他块垒分明的腹部,一块块如同巡视领地般从一数到八。被她手腕蹭到的性器激动地摆动着,从马眼里渗出又一滴清液,被浸湿的性器已经胀成深红,从翘起的前端到笔直的茎身都仿佛涂了一层薄薄蜂蜜般,透出晶莹的蜜色。 “我的腹肌练得好吗?姐姐如果喜欢更夸张的,我还可以继续练。”他引导着其中一只手握住他等候多时的性器,另只手带到唇边舔着指缝,“啊,姐姐终于握住它了,姐姐的手好软,握得它好舒服,你感受到它的搏动了吗?只是这么被你握着,它就已经兴奋得快要爆炸了。” 他身体俯得更低,胸肌贴着女人酥胸摩擦,唇已沿着女人手腕向下来到她手肘处打转,另只手则带着握在性器上的那只手上下撸动,喉咙里时不时发出叹息般的低吟。 “哈……姐姐弄得我好舒服……”他吐出被吸得亮晶晶的红珠,盯着又一次无意识皱起眉的女人,“姐姐手酸了是不是,我已经快到了,再忍一忍好不好?” 他讨好地舔着她脖颈,手上加快动作,“已经很快了,以往每次想着姐姐自慰最起码都得半个小时……哈……可现在姐姐就在我身下,你的手亲自握着我的肉棒……好爽,姐姐好会弄,这才十多分钟我就要射了……嗯……” 他埋在她颈侧,弓起的背脊颤抖着,兴奋的白浊在最后关头全被堵在了她柔软发烫的手心。 纤长浓黑的眼睫仿佛沾染了一层水汽,轻颤着掀开,露出少年眼中瑰丽绽放的春色。 他像一只黏人的小猫般蹭到她耳后,下身还硬着的性器仍在女人圈握的、溢出浓稠白浊的手掌里小幅度抽插着,声音带出一点懒散惬意。 “姐姐,它还这么硬,怎么办?”他含住女人耳垂,低笑一声,“干脆把它的第一次也顺便拿走吧。反正,它也是只属于你的。” 他很是高兴地起身,摸了摸她被他适才舔胸时身体分泌的花液微微湿润的洞口,皱了皱眉,“还不够湿,这样进去姐姐会难受的。” 他干脆趴伏到她腿间,故技重施地将她下身托高含进嘴里,“虽然很想把姐姐的水全都喝掉,但我们确实时间不太够了。等下次,一定让姐姐尽兴。” 他舌尖娴熟地拨弄着又沉睡过去的花蒂,时而顶着那处震颤,时而舌尖绕着画圈,时而抿紧双唇间轻碾,探进花道里的手指很快加到了两根。 女人的呼吸又一次加重。 “别急,让我好好做好扩张,”他含糊不清地安抚着,“我不希望姐姐要我的第一次留下任何不美好的记忆。” 湿滑的花道里,两根修长的手指仿佛一个好奇的稚子,在肉壁里四处按压探索着,期待找到某处足够让他惊喜的秘密。 “应该是在这儿,”他按着内壁顶上的某一处,果不其然听到女人的一声呻吟,他得意地弯了弯眼,反复在那处或重或轻地按压起来,“我的肉棒一定会让你很满意的,姐姐。” 花道内的水液变得越来越稠密,完全适应了两根手指的内壁有规律地收缩着,那种既柔软又紧窒的包裹感,叫他眼底的欲念越发汹涌,下身的硬挺又一次胀成深红,挂着星点白浊,淫靡得不行。 即便如此,他仍旧耐心而迅速地做着扩张,直至三根手指全被花液浸润得晶亮,在这扩张过程中已经高潮过一次的内壁也变得异常柔软时,他才支起身,将性器缓缓抵进了他肖想多时的紧窒湿热。 宛如陷入了浓稠的枫糖般,性器被严丝合缝地吸裹其中,茎身传来的快感远比他适才用手指探索时想象的要强烈百倍,以致于他只进了一小段就必须得强制自己停下稍缓。 性器不同于手指,它所带来的饱胀感叫适才扩张了半天的花道仍旧有种巨物侵入的顶噎。女人微微皱着眉,张开闭合的唇缝,溢出一声喘息。 他盯着她,下身胀感越发明显,却没再继续挺进,反倒利用翘起的前端在上壁小范围地摩擦起来。 被不断顶着敏感点的女人喘息声开始变得急促,她的声音很轻柔和缓,即使发出的只是禁受不住的轻吟,也不难判断出她有一把多么美丽的嗓音。 他将她双腿托得更近,剩下的大半段一口气挺进了已经适应了他尺寸的花道里。 女人仰起头,眼睫轻颤着,却始终抵不过强大的药力,未能睁开看清自己此刻正被侵犯的事实。 肉壁仿佛一张张小嘴贪婪地吮吸着他的茎身,叫他脖颈都激出一根隐忍的筋络。他咬牙,顶着要逼疯他的快感,在这湿滑的花道内由慢到快地抽插起来。 “哈……姐姐的小穴好会吸……” 殷红的媚肉跟着他粗壮的茎身不断被从洞口带出一点,然后又被挤回,包裹着性器的两瓣被他不断摩擦得越发红艳,内侧都染上了茎身上的晶莹,变得仿似被雨水打湿的玫瑰般美丽诱人。 “姐姐舒服吗?我这根专属于你的肉棒肏你肏得舒服吗?”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变得岩浆般滚烫,红铁般的硬烫粗壮顶弄得越发迅速狂野,肉体碰触的响动在偌大的房间里如涟漪般散开。 “姐姐的穴吸得我好爽,里面的肉又软又烫,不停地留我……”他将她双腿分得更开压到她身前,整个交缠的下身彻底地呈现在他眼前,“哈……好美,好多水……” 他盯着女人晕红的双颊,一下下地顶得更深,撞得更重,性器抽插的咕唧水声被肉体拍打的声响彻底掩盖下去。 女人的喘息越发粗重,连带着眼皮的微动也越发频繁。 “没多少时间了。”他遗憾道,下身的动作却丝毫没有留情,两人相连处溅开的水液已经把身下的床单都打湿了一小片,更不谈留在他和她身上的那些。 他压低身,将人紧紧抱住,舌尖舔弄着她耳廓,“姐姐,我绝对不止半小时的,你放心。等机会合适,这根属于你的肉棒能在你小穴里肏满无数个半小时。” 他腾出一只手摸到她下身凸起的花蒂,一边打圈刺激,一边奋力冲刺,“让我射进去吧,姐姐,反正我已经为你结了扎,射多少进去都没关系的,好不好?” 女人在强烈的刺激下浑身痉挛地到达了高潮,睁开的双眸满是迷蒙的雾气。 明知道她此刻什么都看不见,明知道她醒来什么都不会记得,但他还是兴奋得急促地喘息着,顶在她甬道深处射了进去。 “姐姐,我好爱你……” 姐姐,我只有你了 乔怀思被手机的震动从昏沉的睡梦中叫醒,她揉了揉自己酸胀的额角,从沙发扶手上坐直身来:“喂?” 她的声音沙哑,听上去十分疲惫。 对面的人愣了愣:“吵醒你了?” “没,”乔怀思皱眉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睡姿倍感酸痛的身体,“来看房子,结果竟然累得睡着了。” 她看了看时间,竟然发现自己睡了两个小时。 “什么房子这么要紧?我寻思着你今天早上才刚到,这个点应该已经倒完时差该吃饭了。”对面笑了声,“回国了不是说好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吗?怎么还这么拼?” 乔怀思不是太想把自己的隐私披露,哪怕对方是她相处十年的好友。 “等把房子过户我就好好休息。”她俯身,准备去拿那杯已经冷掉的茉莉花茶润润干渴的喉咙,察觉到她醒来的女佣立刻端上来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换掉了那杯冷茶。 对面察觉到她谈兴不高,也没再继续追问:“行,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和你联系。” “嗯。”乔怀思干脆利落地挂掉电话,端着两口喝完的空玻璃杯往厨房走去,“房子主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已经等了两个半小时了。” 被她突然来到身后吓一跳的女佣差点摔碎手里昂贵的茶杯,她白着脸转过头来:“马上,他马上就回来了。” 乔怀思按捺住心中不悦,将空杯子递给她:“那麻烦你再帮我倒一杯蜂蜜水。” 女佣颤巍巍地放好洗干净的茶杯,在围裙上擦干手上的水珠后重新给她倒了一杯蜂蜜水。 乔怀思皱着眉走回客厅,只觉得这处幼时生活过的地方哪里都变得不顺眼起来。 尤其是,此刻浑身酸痛外加头脑混沌,让她感觉自己状态格外的差。 或许是应该等到自己调整好时差再来处理这件事——可等待多时好不容易才见着别墅挂牌,她实在不想再横生枝节。 她查看了一下邮箱里的邮件,确定没有什么急着需要她处理的公事后,捧着温热杯身靠在沙发里难得地发起愣来。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无所事事地在大白天睡觉发呆了。 一切噩梦从她住进这处华美的别墅开始,却在她离开这里后仍旧延续至今。她不缺房子,单纯只是想要做个了断。 可到底是跟什么做个了断呢?她其实也有点不明白。 门口传来清晰的关门声。 乔怀思收回神思放下水杯站起身来,和走进客厅的少年对上了视线。 少年穿着一身她再熟悉不过的一高校服,明明已经是如今烂大街的英式三件套,却因为他这张得天独厚的脸显得格外贵气优雅。 纵是阅美无数的乔怀思也不得不承认,他长得非常漂亮。墨染的头发,黑白分明的一双眼里裹着缥缈的薄烟,挺直的鼻梁,形状好看的嘴唇像是刚摘下的草莓,透着股正当年纪的香甜。 像极了那个女人。 只是一眼,乔怀思便收回了目光。 她关心的单纯是这栋房子,至于房子里住的究竟是谁她从来都没在意。但此刻,见到这张仅仅只有一面之缘却给她留下终身难忘印象的熟悉脸孔时,她意识到,原来不仅仅是她的爸爸,就连她幼时长大的地方自那之后都已经被稳妥地交到了下一任女主人手里。 面前这个漂亮的少年,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正是他的到来,彻底让她那个布满缝隙的家庭再也无法维系平和的表面,碎了个干净;而当她九岁生日当天得知他降生于世后,她就再也没有过一次生日。 她知道一切都不该迁怒到他,毕竟管不住自己身心的是她那个渣爹,介入了这个家庭的是他妈,可他是既得利益者。 哪怕是为她妈妈这些年的痛苦,她也仍旧无法做到不去怪罪。 “姐姐?”少年的嗓音极为悦耳,沉缓磁性,有如汩汩流淌的清泉,又像提琴流泻的动人音符,带着寂寂夜雾升起的微凉潮湿。 尤其是,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乔怀思为他这自来熟的两个字皱起了眉:“不好意思,我是独生女。” 少年眼中的光亮一瞬间熄灭下去,他垂下头,语气失落:“我还以为姐姐是来接我的。” 及至他走近,乔怀思才确切意识到他的颀长高大,是一七二的自己都要仰视的那种。 少年颓丧地落座到她左手边的沙发,淡淡的橙花香味飘到她鼻尖,叫她又一次恍了下神。 如果没有闻错,应该是她最喜欢最常用的同款。 乔怀思又心情复杂地皱起了眉。 任谁知道自己讨厌的人和自己有着相同口味都会像吃了只苍蝇似的难受吧,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那个第三者的儿子。 女佣送来一杯装着大半杯冰块的气泡水,深绿色的薄荷叶泡在透明的水里,让乔怀思在这个最低温度快要逼近个位数的深秋午后,有种浑身一冷的错觉。 可少年眼也不眨地一口气喝完了。 “也对,爸爸死了,妈妈跑了,你这个和我只有一半血缘的姐姐,又怎么可能特意跑来接我呢?”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双手枕在脑后,横躺在沙发上,“你大概巴不得我这个讨厌的人也一起消失在世界上吧。” “我没空关心你的人生,”乔怀思并不吃卖惨这套,“我来只是为了买下这栋房子。” “可以,”少年干脆地一口答应,“只有一个条件。” 他偏过头来,径直看进她眼底,“你得养我到二十岁。” “好笑!”乔怀思站起身来,“既然不是诚心要卖,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身后急急追上来的脚步声整个地紧紧抱在了怀里,身后的少年颤抖着窝在她颈侧,眼泪一颗颗砸在她皮肤上。 “姐姐,求求你,我只有你了。” 姐姐,你是来接我的吗? 收养一个自己讨厌的人三年? 乔怀思保证,只要自己的脑袋没被门夹扁,她绝做不出这种脑残的事。 可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她竟然诡异地生出一种立刻被打脸的好笑——瞧,你的脑袋此前真的又被门夹扁过哦。 是的,乔怀思结过婚。这里之所以用上“过”这个字,是因为她这次回国并不仅仅是为了国内开设分公司,还为了离婚。 说来可笑,二十七年来乖巧懂事,偏偏做过的为数不多的几件蠢事都是关于岳陟的。 而此刻震动不停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岳陟”,她的准前夫。 “岳陟。”她冷冷淡淡的声音叫出他的名字,语气里还绕着一丝疲惫。 明明适才还催命一般的对面,竟半晌没有一点声音。 “没话和我说的话直接发短信吧。”乔怀思刚想挂断电话,对面的人便轻轻叫出了她的名字。 “思思。” 不是咬牙切齿的“乔怀思”,不是礼貌生疏的“乔小姐”,而是,思思。 时间一刹那退回到孩提时候,捧着肉乎乎的小脸盯着她的男孩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地叫着她——思思、思思、思思…… 她重重地闭了闭眼,试图将这一厢情愿得近乎臆想的记忆从眼前彻底碾灭。 “岳陟,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协议,我还没有签字。”没成想再次听到他这样平和的语气竟是在她送去离婚协议书后。 乔怀思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声:“你应该签。” 应该迫不及待地签字,然后离开我这个明明不喜欢却强行占用了快两年妻子名义的人。 对面沉默了半晌,压抑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缓时,他问了:“我们这两年的婚姻,到底算什么呢?” 是啊,究竟算什么呢? “算是,”她扬首,眼角泛红,“一场还来得及纠正的错误。” 从此,两条硬拧在一处的绳子,终于可以各自自由地去过自己的人生了。 …… 和余露约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酒吧。乔怀思到时,仍是在吧台熟悉的位置上看到了一身酒红色吊带裙的余露。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变幻不定的灯光打在她艳丽冷淡的脸上,给她添上了一层淡如烟雾的忧郁。 毋庸置疑,余露相当吸引人,尤其是男人。 “露露。”乔怀思轻唤一声,余露看着舞池放空的双眼这才聚集起光亮,那种疏离冷落的薄雾瞬间化成鲜红欲滴的玫瑰。 “来了。”余露迅速摁灭了手指间的烟,对着她绽放笑颜,“喝点什么?” 酒保早就注意到了这位面生的大美女,还没等余露招手,他已经十分殷勤地走了过来。 乔怀思点了杯苏打水,那酒保也奉上迷人的笑容很快端了上来。 “谢谢。” 余露正杵着脸盯着乔怀思出神:“你知道吗,这家酒吧从没卖过苏打水。” 乔怀思将她手边的酒换了过来,微笑道:“我是点给你的。” 余露瞥了一眼手边冒着气泡的饮料,端起来喝了一口。 “我送你回去?”乔怀思掏出卡给她买了单,站起身来。 余露抬头望着她,灯光在她眼中化开粼粼波光。乔怀思低下头去,余露双臂攀上她脖颈,唇齿间的冰凉裹着柠檬淡香和淡淡的酒味传递过去。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酒保调酒的动作一顿,而后收回了目光。 “这种醋你都吃。”乔怀思擦过她唇角的水迹,语气染着笑意。 “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了。”余露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靠在她肩膀上,“陪我跳个舞?” 乔怀思揽着她腰身往舞池里去。 两个如此动人的美女入场,周遭拥抱着慢舞的人竟下意识地让出了空间。 余露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双臂搭在乔怀思肩头,明明是略低着头看来的姿态,却愣是被她的眼神晕出仰望的神态。 “思思,看看这周围的男男女女,他们都在看你。” 乔怀思目不斜视:“露露,他们看的是你。” 余露吃吃一笑,额头抵上她的:“你对你的魅力真的一无所知。” 舞台上一曲唱罢,相拥的男女稍稍散开,却挤上来更多年轻女性,神情狂热,仿佛见血的鲨鱼。 乔怀思揽着余露站到一边,抬头见着新登台的主唱愣了愣。 那日穿着校服优雅贵气的少年此刻一身纯黑丝绸衬衫,下摆随意地塞进了裤腰,深蓝色的牛仔裤贴合着他的腿型,不遗余力地将他这双长腿的优势尽数展现。 解开两颗纽扣的衬衣领口露出大片冷白色皮肤,在昏暗迷离的舞台灯光下仍旧泛着玉质的莹彩。搭在立麦架上的一双手白皙纤长,骨节分明,哪怕没有一点装饰仍旧晃得人目眩神迷。 最绝的当然还是他那张脸。不同于上一回的乖顺,此刻的他发丝凌乱,配着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完美地将冷艳这个词演绎得淋漓尽致。 单看簇拥在台下密密麻麻的一圈女生就能够明白他的杀伤力有多么惊人。 “哈,酒吧的台柱子,今天真走运。”余露醉眼迷蒙地斜靠在乔怀思身上,轻笑了声,“我要是再年轻个十岁,一定要睡到他。” 乔怀思皱了皱眉:“他在这里很久了?” “唔,大概有四年吧。”余露估摸了一下,“还好我是去年才来这边的,不然要见着他正太的模样估计连意淫都不可能。” 四年,也就是说,十四岁。 正好是乔硕那个渣爹去世的时候。 余露的手顺着她外套边钻进去,沿着她腹部往上抚弄,带着淡淡酒味的炙热吐息扑撒在她颈侧:“思思,去我家好不好?” 她的手在她胸前揉捏,迷醉的眼眸里欲火正一层层地点燃,“这么久了,你也积攒了不少压力吧?我会帮你好好释放的,怎么样?” 察觉到她的手指就要去解她里面的衬衣时,乔怀思按住了她:“我有点事。” 余露眨了眨眼,低落地将手收回:“好吧。” 送余露上车后,乔怀思重新回到酒吧。台上已经换上了另一个歌手,簇拥着的那一群女生也都散开了,舞池重新挤满了跳舞的人。 乔怀思找到后台的休息室,果不其然找到了刚刚下场的少年,以及纠缠着他的一位中年男性。 “姐姐!”听到开门声立刻望过来的少年眼中迸出无数光彩,他一把甩开男人的手,扑到乔怀思跟前,“你是来接我的吗?” 她垂眸,视线从他可怜兮兮牵着自己的衣角处,上移到他期盼的眼神,再看向他身后目露凶光的男人,应了句:“嗯。” 姐姐,有我就够了 在听到乔怀思说出“如果你不介意和我整个公司的律师团聊聊的话”后,意识到来的是个招惹不起的硬茬子的男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乔怀思抬眼,看向少年,视线路过他胸口大片裸露皮肤时只觉得冷:“穿好外套,我们出去聊。” 少年乖乖照做,一路跟在她身后出了酒吧,途中还多次被狂热的粉丝认出来,好不容易摆脱纠缠弄出一头的汗。 乔怀思扫过他那张脸,想象着十四岁的半大少年是如何被卷走家里所有钱的母亲狠心抛弃、混迹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赚取一应生活所需的花费。 她心头不由得生出一股歉疚。既有将大人的过错归咎到彼时甚至还未出生的孩子头上的羞愧,又有得知享受既得利益者的人并没有她想象中过得好的一种心软。 “擦擦汗。”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过去,“吃过晚饭了吗?” 少年接过她尤带着体温的手帕,一边擦汗一边摇头,整个过程双眼都始终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过。 “上车吧,先带你去吃饭。” 少年弯眼,笑容灿烂:“好!” 这个点的茶餐厅人很少,乔怀思想给助理发条短信去调查一下少年这些年的过往,这才意识到自己压根不知道面前少年的名字。 在乔硕出轨并将彼时怀有身孕的小三带到家里的第二天,她就被母亲带回了外公外婆家。遭遇了年少相知、从校服走到婚纱、十多年感情的背叛后,本就精神状态不对劲的母亲变得越发恐怖。 她会歇斯底里地冲着乔怀思灌输乔硕是如何负心、如何对不起她们母女,也会情绪崩溃地抱着乔怀思将她当做乔硕大哭着挽留,在八岁的她被吓得不知如何反应后甚至会被激动的母亲扇耳光、拳打脚踢。 母亲很可怕,但也很可怜。所以每回等到她清醒过来,跪在被外公外婆护得严严实实的自己面前时,她永远都会替她擦干泪、原谅她。 她知道,母亲只是生病了。她的病情早在和乔硕离婚之前就有征兆,在彻底和那段感情一刀两断后迎来了爆发期。喝药、住院、各种配合治疗仍旧无法阻止她像花儿一样枯萎下去。外公外婆的相继病逝更是加重了她心头的阴霾,自此,她成了母亲唯一的寄托。 严苛的管教、病态的控制、残酷的责罚……她拼尽全力地迎合母亲一切苛刻的要求,成为了她眼中最懂事乖巧的优秀女儿,也扼杀了自己真正想要成为的自己。 即便后来母亲再次找到真正契合的爱侣,病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她也始终没有在她面前提到过有关于乔硕的只言片语,生怕触动了她心底的某根神经,促使她再度回归那副令她心疼又畏惧的可怖脸孔。 哪怕是后来乔硕几次三番联系她想见她一面,她也始终没有答应。直至他的一半遗产被送到她面前,她才知道他的死讯。 被健康的爱情缓慢治愈的母亲在得知乔硕死讯时明显还是愣了好一会儿:“既然是他留给你的,你自己决定就可以了。” 于是她果断卖掉了手里的股份,无所谓乔硕一手打拼的江山最后易主给谁,用那笔不菲的启动资金开始打造自己的公司,而后一路发展至今。 她连至少在死前为她做了一件好事的乔硕都不关心,又怎么会关心他移情别恋的对象,以及他们的爱情结晶呢? 只是那种自幼被灌溉的敌视与仇恨,早就伴随着她压抑的成长一道被种进了她心里,以至于她在见到少年的第一眼,就从那张终身难忘的脸上回忆起了幼时所经历的种种痛哭、嘶吼、打骂…… 她讨厌这张脸,讨厌自这张脸回忆起的诸多如鲠在喉,更讨厌如今仍旧无法逃脱那种几乎叫她窒息的压抑的无能为力。 她其实意识到了,自己也病了。伴随着猝不及防消失的父爱而来的,是长久且压抑的变质的母爱,她整个少年时期都浸润在这种泥沼般的深渊中,光鲜完美的外壳下包裹着的是层层迭迭的阴霾晦涩。 无论是决定结束掉和岳陟那段本就不该开始的婚姻,还是借口回国发展逃避薛凯风和母亲双重的催婚,都是她企图自救恢复的方法。 而此时此刻,这张精致漂亮的少年脸上,正是她一切梦魇的起源。她想抹除幼年时候的阴影,这是一道不得不跨过的重要关卡。 “一直忘记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抬头看她,眼睛亮得惊人:“乔晤语。会晤的晤,语言的语。” “乔怀思。”她同样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还没来得及说后半句,对面的少年就弯眼笑了。 “我知道哦,怀念的怀,思念的思。”早在见到姐姐之前,我已经单方面认识你九年、暗恋你四年了。 我循着你的足迹一步步地向上,只为了以你最喜欢的姿态出现在你身边。而现在,我终于如愿以偿地等到你,那么,我绝不会再将你拱手让给任何人了。 男人、女人、家人都不行。 姐姐,只需要有我就够了。 乔怀思也没管他到底是从谁嘴里听说过的自己,给助理发了条短信后问他:“你在酒吧驻唱多久了?” “快四年了。”乔晤语戳了戳盘子里的西蓝花,自嘲一笑,“爸爸一死,妈妈就迫不及待地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抛下我跑了,好在我自己的卡里还留了些钱,但是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即便只留下一个负责做饭的阿姨,我也还是感觉到紧巴巴的。那会儿年纪太小根本找不到能赚钱的地方,就跑到查得不严赚得也还算多的酒吧卖卖唱。好在捧场的人不少,老板工资结得也痛快,就一直待在这里了。” 乔怀思听得眉头直皱:“刚才在后台的那个男人也是给你捧场的人之一?” 乔晤语纤长的眼睫颤了颤,他抬头笑着岔开了话题:“我一直没有耽误学习哦,虽然有点累,但我一直是年级前三……” “你的要求,”乔怀思打断他,“我答应了。” 乔晤语愣了愣,似乎还没转过弯来。 “过两天去办过户,房子市值多少钱我会打到你的卡上,这两年我会留在国内,顺便照顾一下你也不难……”她的话在少年一颗颗滚落的眼泪中被堵住了。 乔晤语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手忙脚乱地擦那好像根本停不下来的眼泪,笑声都带着哭腔:“我太高兴了,我还以为姐姐真的不要我了……” 被堵住的后半段想要划清界限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乔怀思在心底叹了口气:“快吃吧。” 姐姐,我不能去吗? 调查得来的和少年的叙述相差无几。乔硕肺癌晚期留下的遗嘱,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亏欠补偿,最值钱的公司股份全部留给了乔怀思,这栋房子和几处商铺房产都留给了乔晤语——结果除了现在这栋别墅外,所有东西都被女人转移到了自己名下,然后跑了。 乔怀思无从知晓为什么从前非她不可的乔硕会在生命的最后一点保障都没有留给那个女人,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对女人的进一步恶感,尤其是得知她是和自己的情人私奔、抛弃了一个还未成年的半大孩子后。 既然决心要和过去的一切坏情绪一刀两断,乔怀思在过户的当天下午就把东西搬到了别墅。 乔晤语显得十分高兴,他像一只掉进花丛里被香甜花蜜熏得晕头转向的蜜蜂一样,绕着她脚前脚后地打转,一双眼睛又清又亮。 好在乔怀思东西不多,前一天也特意叫来了钟点工打扫别墅内外,这会儿把东西从行李箱拿出来归置好就行。 “姐姐喝水。” 乔怀思前脚刚收拾完坐下,乔晤语的水就送到了她手里,温度刚好合适,是甜丝丝的柚子茶。 “是我自己做的哦,姐姐喜欢吗?”乔晤语趴在沙发扶手上,冲着她小狗一样眨着眼。 乔怀思看了他一眼,回了个“嗯”,就看到他眼里盛放的情绪。 她越发清晰地感觉到他和那个女人的不同。 可面对这张如此相似的脸,她没有办法那么快地如常展露自己平时温和的一面。她需要花时间去适应,去一点点抽离那些刺一样长进她血肉的情绪。 所以在接到余露的电话后,她果断应邀前往了。 “姐姐,我不能去吗?” 一直到见着余露,她才将适才拒绝乔晤语陪同后他那张宛若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可怜的表情从脑袋里挥去。 真是见了鬼了。 “恭喜摆脱渣男。”余露与她碰杯,红唇绽出迷人笑意。 乔怀思陪她一口气喝完小半杯:“你有什么打算?” 余露垂眼给她倒酒,语气淡淡:“准备找份正经工作了,被这些男人恶心得够呛,估计短时间内不想再碰雄性了。” 乔怀思端起酒杯轻抿着,想到第一次从助理手里拿到岳陟情人的资料,见到照片上挽着岳陟的余露时心里泛起的疼痛。 是的,余露是岳陟的情人,之一。 她循规蹈矩快二十年里做过的所有荒唐事都是因为岳陟。这个她以为会给她一个完满幸福家庭的男人,却给了她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嘲笑着她和她妈妈一样糟糕的眼光和对男人的过度美化。 她闪婚领证,然后在第二天便开始了断续长达两年时间地两地分居。她看着私家侦探送来的一迭迭照片,看着他姿态亲昵地环抱的女人们,从最初的激愤,烧成最后的麻木。 说来可笑,余露是她从岳陟身边抢过来的。她甚至用同样的手段,抢走了岳陟爱得最久的方若若。然后,对这段感情彻底失望了。 余露出神地盯着她垂眸喝酒的样子,轻声问:“思思,你恨过我吗?” 乔怀思愣了愣,笑了:“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我知道该恨的不是你。” 余露鼻子一酸:“可我好后悔。” 后悔用这种身份和你相遇,后悔前面无意中给你造成的伤害。 乔怀思站起身来,倾身替她擦去眼泪,声音越发温柔:“没事,都过去了。” 余露抬眼看她,捧住她的脸吻住她,湿热舌尖不断绞吸着乔怀思的舌头,眼泪止不住地流:“思思,今晚陪陪我,求你了。” 乔怀思被她吻得唇周全是被蹭上的口红,她拿纸巾沾了水替余露清理着脸上的狼狈:“别哭了,我陪你。” 可余露知道,本就是通过岳陟才得以相识的两人,如今也将因为岳陟这个媒介的失效而重新走向两条平行线。 一如当初明知她为何而来仍旧无法控制地沉沦在她从骨子里带出的温柔中,此时此刻同样知道她和岳陟再无干系后也势必不会再和她这种人有半分交集,她仍旧渴盼着在彻底分离前再多一点感受她。 余露跪在床面自后靠在正坐在床边穿衣服的乔怀思身上:“思思,你爱过岳陟吗?” 乔怀思扣扣子的动作一顿:“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你值得更好的。”余露撩开她还没吹干的发尾,视线在她留下的痕迹上停驻,“刚才我是不是咬痛你了?” 此刻被内衣裤包裹的胸乳和下身都还在隐隐刺痛,乔怀思神色不变,转过身摸了摸她的脸:“我帮你找了份薪资不错的工作,是家很有前景的外贸公司。虽然比不上你现在,但至少你可以自己做主,不用依靠别人了。” 余露感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这会儿又要流下来了。 “露露,你要学会先爱自己,不仅仅是物质上的。” 乔怀思离开,余露扑在还残留着她气味的枕头上痛哭出声。 没有哪个女孩生来就想做情人为生,她被原生家庭一步步逼到绝境也从没想过走捷径去傍大款当小三。在跟岳陟之前,她只跟过两个男人,且在对方传出婚讯后主动离开。她并不知道岳陟已经结婚了,更不知道他有一个如此优秀的妻子。 在乔怀思找到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头一次生出了自惭形秽的羞窘,可对方并未对她确确实实的插足行为加以谴责,反而给出更加优厚的条件让她离开岳陟,甚至帮她解决掉了像吸血鬼一样追在她屁股后边恬不知耻地挥霍着她的卖身钱的父亲。 那种不掺杂任何虚伪的温柔与尊重,让她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为一个人动心的感觉。她一无所有,能给她的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身体慰藉。 可除了亲吻外,她从不想让乔怀思碰她任何地方,她嫌自己脏,不愿意让自己玷污了如此美好的心上人。 可如今乔怀思温柔点破她的自卑,鼓励她去爱自己,给她成长的平台,供她自力更生的新机会…… 她却越发觉得自己似乎永远、都追不上她了。 姐姐,我先含一含(上药h) 乔怀思喝了不少酒,虽说被余露弄了几回散了不少酒意,但这会儿到家又卷土重来,催得她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 “姐姐,我给你喂颗解酒药好不好,”她刚换好鞋踉跄地走出两步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扶住了,“不然醒了容易头疼。” 乔怀思点点头,被他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强撑着自己端起水杯吞下了那粒胶囊。 “姐姐,我扶你上去。” 乔怀思手脚酸软,根本没办法也没必要拒绝。这会儿被酒意浸染的大脑已经迟钝得不行,哪里还有闲心去在乎扶她的人是谁。 内衣不断摩擦着红肿的乳尖,下身也被磨得刺痛感越发明显,确信少年离开后,乔怀思干脆脱掉了身上的所有衣服,一身轻松地躺进丝绸面料的被子里很快便疲惫睡去。 乔晤语眸光幽深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端起手边的冰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来。 酒精和药物的双重作用下女人睡得很沉,就连乔晤语拧开床头灯她都没有半点反应。 乔晤语从地垫上那堆凌乱的衣物中捡起那片最小的布料,视线定格在布料中心的一线湿痕上,心里翻涌起无尽的嫉妒。 没有自知之明的脏女人也敢碰我的姐姐…… 他攥紧手中布料,单膝跪上床头,缓缓拉开被子。完美胴体上那些碍眼至极的吻痕在灯光映照下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的动静。 贱女人!他舍不得留下一个印子的宝贵身体,竟然被恶意弄出这么多痕迹! 似乎是感觉到冷,乔怀思往另一边还没被掀开的被子里翻过身去,露出的后背和腰身上也都被留下了吻痕。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那个女人是怎么放肆地凌虐这具他珍之又珍的身体的。 他眼中情绪明灭,调高房间暖气温度后回了一趟房间,再回来时手里多出来一只药膏。 “怕弄伤姐姐一早就备好的,没成想却是用在别人弄出的伤上。” 乔晤语翻身上床,将人从被子里抱出来,沾着药膏的手指一点点抚过她上半身的吻痕,落到红肿的乳珠上时,乔晤语明显察觉到她吃痛的轻颤。 “真是的,明明怕痛,还愣是叫人咬成这样。”乔晤语无奈地低下头,“以后姐姐这些温柔,能都留给我吗?” 他的舌尖沿着她唇缝游移,很快便顶开她齿关侵入她湿热口腔,一点点舔弄着她的舌面和上颚,吸吮着她因异物入侵分泌的唾液。 停留在她胸口的手指继续沾着药膏绕着那殷红的乳珠轻柔打转,促进药物吸收。 乔怀思鼻腔里发出奶猫似的轻哼,似乎被他伺候得十分舒服。 乔晤语撤回舌头,吻去她唇角的晶莹,轻笑了声将上半身已经上好药的乔怀思放到枕头上,来到她的下半身。 房间的温度已经升起来了,这样一来即便没有被子也并不觉得冷。 双腿的痕迹相较于胸口那块要好上不少,但越凑近腿心越是密集色深。乔晤语因为适才亲吻舒缓一些的情绪在打开她双腿见着她腿心惨状时,加倍地汹涌而来。 他甚至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把余露这个贱人玩得身败名裂。虽然很想顺手把岳陟这个狗男人一起打包爆出丑闻,但他更担心事情会牵扯到姐姐。 毕竟,他最不乐意见到的就是姐姐再和岳陟这个恶心的男人牵扯到一起。 再想想别的办法,余露也好,岳陟也好,欺负过姐姐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食指沾上药膏刚碰到肿胀的花蒂时,上方的乔怀思便哆嗦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凉的还是痛的。 乔晤语叹了口气:“我先给姐姐含一含,最后再上这里的药,好不好?” 他将她双腿分得更开,干脆将药膏挤到手心,沿着大腿根往下轻柔按摩,双唇温柔地含住红肿的嫩肉,只用舌尖轻柔撩拨。 不知是被他双手的抚摸分散了注意力,还是被他柔软的唇舌有效的安慰住了,沉睡中的乔怀思没再像刚才一样身体轻颤。 乔晤语耐心地等到手心的药膏都被她皮肤吸收干净后,才松开在嘴里含了快二十分钟的嫩肉,指尖从湿润润的洞口勾出一根动情的银丝,笑了:“姐姐这是看我辛苦,特意赏我一口水喝吗?” 他托起她双臀覆唇过去,轻柔地吸啜着她洞口的爱液,又一次听到她鼻腔中哼出的轻吟,眼中情绪越发温柔。 待到舐尽阴阜上下的所有爱液后,乔晤语这才将药膏挤到手指,一点点涂抹其上。 “只能这么敷着了,我怕我再揉姐姐的水要流个没完了。”乔晤语将人侧搂着,避开她药膏还没吸收的下身,处理她腰后那片痕迹。 “姐姐真过分,说好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呢?你的水是不是都给外人喝了?”他委屈地埋到她颈侧,一边替她揉着腰一边控诉,“外面的东西都不干净,哪里比得上家里的?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给姐姐了,一丝一毫都没便宜外人。你喜欢那些脏东西什么?她们有我好看吗?她们有我会舔吗?她们能像我这样时刻把姐姐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吗?姐姐可真过分。” 他的眼泪落到她皮肤,顺着滚落到床单上,洇开一小点湿痕。 “没有人比我更爱姐姐,我是为姐姐而生的。”他一边哭一边轻吻着她肩头,“姐姐多看看我,多爱爱我好不好?看到你躲我、露出那种厌恶的表情,我真的难过得快要死了。” “我也不想长成姐姐讨厌的这张脸啊,你如果实在不喜欢,我去整容好不好?”他眼角泛红地盯着乔怀思沉睡中的脸,“可我好怕整容失败姐姐就更不可能喜欢我了,怎么办?” “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姐姐,能不能可怜可怜我?我会很乖、很有用的……” 姐姐,想要我舔哪里?(h) 乔怀思醒来时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这种恍惚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来自于精神。她一晚上梦里都是少年顶着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不停地哭着叫她“姐姐”的画面,真是魔怔了。 身体很轻盈,既没有宿醉的头疼,也没有纵欲的酸痛,想来估计是昨晚乔晤语贴心喂给她的那粒药起到了作用。 镜子里昨晚被余露闹得爱痕斑斑的身体如今竟神奇地没留下半点印记。乔怀思转过身,果然后背的印子也消了。 低头,下身已经消了肿,被折腾得最厉害的大腿内侧还依稀看得出来星点吻痕,但腿心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异样了。 她轻呼出口气,还好。 “姐姐又在心存侥幸了,哎。”乔晤语自屏幕上收回手指,轻叹了口气,认命地起身下楼。 既然已经和岳陟离了婚,那么那两个女人想必也要退场了,狗皮膏药一样的薛凯风还在F国,他如今可以算得上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一定得把握好时机狂刷好感度才行呢。 换好衣服下楼的乔怀思被餐桌上丰盛的菜色小小震惊了一下,当看到乔晤语穿着围裙端着汤从厨房里出来,笑着招呼她吃饭时,这点小震惊瞬间膨胀成了极大的震惊。 伴随着他十四岁开始就自力更生养活自己的事实,这种震惊很快转化成了一种怜惜。 对她而言,这种情绪的转变也是一种相对有效的自我治疗,所以乔怀思也并未抗拒对他生出的心软情绪。 “姐姐快尝尝我的手艺,”乔晤语给她盛了碗汤,一脸期待地看住她,“好喝吗?” 乔怀思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这种家常小菜了。 自从外公外婆相继离世、母亲病情日渐严重后,她就很少吃到这种带有家的味道的菜式了。 “好喝。” 乔晤语笑眼弯弯地坐到她对面:“姐姐,明天的家长会,你能去吗?” 乔怀思愣了愣:“家长会?” “嗯,我想姐姐去。”他像是想到过去那些不太美妙的瞬间,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但很快又冲乔怀思笑开,“可以吗?” “好。”乔怀思点了头,又问起酒吧驻唱的事,“你还有半年高考,酒吧的工作可以先辞掉。” 她顿了顿,想到舞台上光芒四射的少年,“当然,如果你对唱歌有兴趣,等高考结束后再考虑其他途径也可以,到时候我可以帮你找专人参考。” 她停了筷子,看向对面看着自己不说话的少年,“是觉得我管得太多吗……” “不、不是!”乔晤语急急截断她的话,漂亮的眼睛里浮起一层泪意,“我只是,好久没有人管我了……果然,我最喜欢姐姐了……” 乔怀思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垂下眼:“吃饭吧。” 她的整个少年时期都生活在压力重重的严格管束下,而少年刚好和她相反。她渴望逃离的梦魇,却是他遥不可及的梦想。 生活似乎永远热衷于玩弄认真生活的人。 她成为了幼时做梦都没想过的严肃大人,以为会是她不二选择的岳陟也早不是幼时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忠实玩伴。费尽心思登堂入室的女人在乔硕离世时什么都没得到,却哄骗着助她上位的儿子交出一切后和情人远走高飞、人间蒸发。 或许一开始选择接受少年的条件多少还掺杂着一点自我救赎的私心,但随着这几天的相处,她已经不再单纯是将他视作摆脱阴影的工具。 她不想成为摧毁他眼里最后一束光的残酷大人。 他不用成为她,他可以拥有更多的选择。 …… 乔晤语照例在监视画面中确认乔怀思彻底睡熟后来到了她房间。 他一整天都沉浸在她答应去参加家长会的喜悦中,以至于明天一早就要去学校但他此刻却一丝睡意也没有。 温暖的被子里全是属于她的温柔香味。 乔晤语像一只撒娇的小猫般将脑袋埋进她蓬松的发间,鼻尖轻蹭着她耳后的皮肤:“姐姐,你真好。”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嘴唇贴着她面颊一路吻到她双唇,“你心疼我了对不对?” “真好,真好。”他靠在她肩头,托起她左手放到唇边亲吻,“姐姐去参加我的家长会,以后姐姐就是我的监护人,我的一切都和姐姐有关了,我是姐姐的。” 他高兴地含住她食指指尖,双眼紧紧盯住她,“我用嘴巴报答姐姐好不好?姐姐想要我舔哪里?胸口?” 他的手指隔着睡衣拢住她一边胸乳,指尖刮过乳尖位置,立刻听到乔怀思的一声轻哼。 “还是小穴?”他松开手中柔软,顺着她小腹下滑摸到她腿心。拇指一揉,便收获了同样一声低吟。 “姐姐都喜欢的话,那我只能都给你舔了。” 他一粒粒解开她睡衣纽扣,直至那诱人双乳尽数呈现在他眼中时,他才拢住其中一只,低头含住。 白腻如脂膏的乳肉嫩豆腐一样被他强韧有力地舌头舔弄着,漾出细细乳波。顶端红珠轻松被他吸裹着挺立,很快成为缀在乳晕上的一颗红豆。 从腿心撤回的手指勾出一星滑腻,点在湿红硬实的乳珠上,然后被含进嘴里重重一吸。 乔怀思睡梦中发出一声急喘,含住她乳珠的少年轻笑:“姐姐越来越敏感了。” 他起身,将她睡裤连同内裤一并褪至她脚踝,舌尖往她腿心一舔,果然察觉到她身体的轻颤。 “这里好像已经迫不及待了,”他趴下身,指尖没入她两瓣嫩肉下的湿润小洞,牵起一根情动的银丝,“好想有两张嘴,这样就可以同时舔姐姐两个地方了。” 他轻柔分开那两瓣嫩肉,“看来药膏的效果确实很好,一点印子都没留下。” 舌尖从微微湿润的洞口沿着花径向上,抵在包裹着花蒂的软肉上由轻到重地打转,再回到洞口时果然又收获了一点渗出的爱液。 “姐姐很喜欢这里吧?昨晚我上药含住这里姐姐就不痛了。”他贴着她大腿内侧,整张脸埋进她腿心深吸一口气,“姐姐好香,哪里都这么香。” 他彻底褪去那碍事的裤子,托起她双臀,发烫的唇舌再次舔了上去。 “姐姐,我最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姐姐是个“性冷淡” 乔怀思感觉自己好像做春梦了。 真是二十多年来头一遭,奇了怪了。 但具体梦到了什么,她还真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琢磨着自己才被余露那么凶地闹过一通,不至于这么快又有所谓的压力。更何况她现在已经离开了F国,也和岳陟离了婚,比起从前更谈不上什么压力。 她换下沾有湿痕的内裤,重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准备先去吃个早饭再去学校参加十点钟的家长会。 乔晤语支着头,视线从桌肚的手机上移开,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昨晚没舔干净吗……” 怎么会,他可是保证一滴都没遗漏后才回的房。看来以后还是得多留一下,免得浪费姐姐来之不易的爱液啊。 毕竟,姐姐是个“性冷淡”啊。 乔怀思吃个早饭的工夫拒绝了两个要她联系方式的人,一个是看上去和乔晤语差不多年纪的男生,一个是二十左右的短发女生。 “姐姐,给个姬会嘛~”她的眼影是淡淡的绿色,看上去却一点也不觉得怪异。 听到她叫姐姐,乔怀思眼里浮起些笑意,但还是拒绝了:“抱歉。” 女生托着脸,吐出舌钉,再次争取:“试一次也可以的,我活很好的。” 乔怀思摇头,还是那句“抱歉”。 女生一脸可惜地离开,回到了在女生搭讪期间一直好奇朝着乔怀思打量的同行的三个女生那桌。 乔怀思起身去收银台买单,顺便给女生所在的那一桌也买了单,这才开车往一高去。 她来的时间还早,干脆当做故地重游,沿着主干道漫步,鞋子踩在厚厚的银杏叶上,耳边还能听到上体育课的学生跑步、打球发出的嬉笑声。 她的高中是回国读的,这也是她好不容易从母亲手里争取来的难得的自由。 她是为岳陟来的一高,却不曾想整个高中三年,他们都像是两条毫无交集的平行线,从开始到结束,一句话都没说上。 没有想象中久别重逢的激动,明明她一眼就认出了他,可他却像陌生人一样和她擦肩而过。 是的,他不记得她了。 她说她不会把小学生的喜欢当真,可她当真了。他说他会证明给她看,但他甚至都认不出她了。 她爱岳陟吗?这问题事到如今反而成了一个谜。如果爱,她为什么一点都不了解他;但如果不爱,这么多年的心心念念又算什么呢? 她选择和他结婚,难道不是为了拥有一个和他的家吗?可幻梦碎裂,一切回归现实后的分离,似乎又让她放下了一桩横亘心间的大事。 刚走到高三教学楼前,乔怀思就听到乔晤语大声喊她“姐姐”的声音。 她抬头,一如彼时站在此处仰头看向岳陟的她。只是被看的那人不再是平静移开视线的岳陟,而是双眼明亮冲她热情招手微笑的乔晤语。 她沐浴着一众惊艳好奇的视线走到迎上前来的少年跟前:“我迟到了?” “没,”乔晤语笑眼弯弯,“只是有家长已经到了,老师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乔晤语带着她去认座位,讲台上的班主任视线投过来,见着乔怀思时愣了愣:“乔怀思?” 乔怀思看着他的脸,从记忆里掏出对应的名字,微笑着打招呼:“赵老师,好久不见了。” “八九年了。”赵老师面露感慨,又看向她身旁的乔晤语,“你是他……” “姐姐。”她很是自然地回答道。 一旁的乔晤语眼睫轻颤,悄悄握紧了手指,长睫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 “难怪。”赵老师赞许地点点头,“长得好,学得也好。” 说着便招呼乔怀思进教室坐。 乔晤语抓住她手腕,下一秒又紧张地松开:“那我楼下等姐姐。” “好。” 作为家长来来学校还是第一次,周围都是比她年纪大的父母家长,看她这么年轻还好奇地问了两句。得知她是乔晤语的姐姐,有个妈妈表现得十分激动,连连夸赞乔晤语成绩优秀人也懂事之类的,完了又问她前两年家长会怎么没来。 “一直在国外,前几天才回国。” “那你家乔晤语岂不是一个人在家?这么独立又自觉的好孩子可真不多见了。” 乔怀思视线落在这次期中考的成绩单上,语气温柔下来:“是啊,他做得很好。” 这样艰难的四年都一个人很好很健康地朝着正确的方向成长过来了。 以后,他会成长得更好的。 家长会从十点半正式开始,差不多十二点结束。班上四十个学生,各科老师挑重点说了几句后开始被各路家长围攻,询问起自己孩子的情况。 乔怀思倒是不用刻意去了解,毕竟每一科老师都提到了乔晤语,而且都是夸奖和赞赏。 一如彼时的她。 乔怀思有点恍惚,尤其是在和赵老师单独聊过后。 “其实他家里的情况我多少了解过一点,”赵老师扶着栏杆,语气有些感慨,“只是我没想到你和他之间还有一层姐弟关系。” 乔怀思释怀地笑了笑:“上一辈的事了。” “他这几年过得很不容易,但也很努力。”他轻叹一声,看向乔怀思,“怀思,他是个好孩子。” 乔怀思听懂了他的话中深意,略一沉吟后笑着点了头:“我知道。” 他很努力地在孤独又绝望的世界里始终坚定不移地朝着光亮行进,终于等来了可以被称之为家人的她。他压抑着自己的不安与忐忑绕着她小心翼翼地飞行,希冀着被她接纳,成为她可以相依取暖的弟弟。 他很努力了。 说是养他到二十岁,但实际上真正能和他朝夕相处的也不过高三剩下的日子。 她可以对他好的。 “姐姐!”一走出楼道,楼下久等多时的少年就像一只小鸟般扑到她跟前,“渴不渴?肚子饿不饿?我给你买了奶茶,还是热的。” 他替她戳开杯盖,将暖呼呼的杯身拢到她手中,又紧张地把手撤开背到身后。 “快尝尝,是新出的栗子口味,说是女生们都很喜欢。” 乔怀思低头抿了一口,满嘴甜蜜的栗子香味,是她从未拥有过的青春。 “好喝吗?” 乔怀思“嗯”了一声,空出一只手伸向他:“你的手很冰,要牵吗?” 少年呆呆看着她,视线从她脸上定格到她伸出的那只手,惊喜宛如破封的冰面在他双眼、面颊、唇角绽放开来。 “要!” 乔晤语:正确的方向,指姐姐。 姐姐潮吹了(h) 舌头从痉挛的甬道撤出,滚烫双唇立刻堵住了流淌出的晶莹爱液,咕咚的吞咽声在这静寂一片的房间显得格外明显。 乔晤语舔尽唇上最后一丝水液,手指点了点柔软湿润的穴口:“别急,一会儿用别的招待你。” 他从她腿间爬起,细碎的吻沿着她下腹向上,直至胸口。 接连高潮两次的乔怀思胸口弥漫出浅浅一层粉色,因为持续的兴奋始终充血肿胀的乳珠被少年指尖轻拨着。 “舒服吗,姐姐?”他将她侧翻过身,自后抱住她,吻落在她颈后,“我的技术是不是越来越好了?” 他横过她腰身,手指往上拢住她一侧胸乳,另只手顺着她大腿抬起她膝盖,挤进自己硬了多时的性器,沿着她湿滑腿心来回轻蹭。 “姐姐的手好温暖,”他膝盖顶住她被抬起的腿,扶着早被自己分泌的清液浸湿的硬烫一点点挤进她高潮过两次异常柔软潮热的甬道,声音也被她的紧窒箍得发颤,“一送你离开我就用你握过的那只手去了厕所。” “我的肉棒当时就像现在这么硬这么烫,”他双手拢握住她胸乳,鼻息和落在她肩头的吻一样滚烫,下身的性器在她肉径中缓慢抽插起来,“我握着它,想着的全是姐姐。” 他掀开眼,看着熟睡中被他弄出细碎呻吟的乔怀思,眼底浮出细密水雾,“你告诉赵老师说自己是我姐姐的那一刻,我真的好高兴。” 他将剩下的一截重重顶进她深处,紧紧抱住她。 乔怀思浑身轻颤,鼻腔挤出一声重喘,甬道内分泌出更多可供润滑的水液,挤压感也更加明显。 乔晤语被她绞得头皮发麻,含住她发红的耳廓用舌尖轻轻拨弄:“姐姐的小穴好舒服,又热又滑,我真想就这么和姐姐一直连在一起。” 他的进出越来越快,细微的水声很快变成咕啾咕啾的黏腻响声。 “姐姐的水都被我堵在里面了,”他得意地笑了声,“不过这是我的房间,姐姐就是尿在我的床上也没问题哦。” 他轻柔地抚摸着她急促呼吸的小腹,腰越动越快,和他动作完全形成鲜明的对比。 “胀吗?”他喘息着,“再等等,等我一起。” 乔怀思的呻吟变得越发粗重急促,被他的肏弄顶得破碎凌乱。 他脖颈一片潮红,后背被越来越重的快感激出一层薄汗:“姐姐,和我一起高潮吧……” 他托起她大腿,重重顶进她急剧收缩的甬道深处射了出来。 乔怀思闷哼一声,面颊的红晕又一次沿着脖颈爬到了胸口。 乔晤语伸手抚过她腿间,摸到一手的水液。 “姐姐潮吹了……”他眼中光斑闪动,抽出射过精但还没彻底软下去的性器,托起她双臀,舔弄起她喷溅在阴阜上的水液。 翕张的小孔里她丰沛的爱液混杂着他射进去的白浊缓缓淌出,经过会阴流向更深处,然后淫靡地滴落到深色的床单上,汇成一小滩水迹。 “可惜被我的脏东西污染了,”乔晤语盯着还在缓慢流淌的水液,语气有点可惜,“不然我就可以全部喝掉了。” 他蹭到她枕头上,盯着她美丽酡红的面庞,喃喃道,“下次戴套试试……” …… “思思!”轻快悦耳的女声传到乔怀思耳畔时,方若若那张青春洋溢的漂亮脸庞已经出现在她窗边。 “上车,带你去吃饭。”乔怀思微微一笑,看着方若若上车后又贴心地替她系好安全带,“火锅?” 方若若双眼晶亮,兴奋地点头:“好呀!” 她一路跑来,双颊带着奔跑后的红晕,鲜活饱满得好似一只可口的蜜桃。乔怀思被她亮晶晶的双眼看得有点无奈,按开安全带,侧过身去。 方若若双颊绯红,满眼都是缱绻的爱意,她仰首,接受着这个等待多时的吻。 细微的吮吻声在密闭的车厢中响起,乔怀思的手指从她发烫的脸庞一路滑到脖颈,最后落在她剧烈跳动的胸口:“这么紧张?” 她贴着方若若唇瓣发出一声叫人脸红的低笑,在方若若还没来得及伸手将她拉回去之前重新坐了回去。 “思思……”方若若嘟了嘟嘴,眼里有些撒娇似的恼怒。 乔怀思宠溺地摸了摸她头发:“先去吃饭,好吗?” 方若若脸上红晕更深,乖乖点了点头:“我都听你的。” 两人到了预定好的包厢,服务员递来点菜的平板后贴心地带好房门出去。方若若蹭到乔怀思怀中,抱着她脖子,娇声娇气地点着菜。 乔怀思细长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轻点,半晌没听见怀里人的声音,抬头看过去却发现方若若正盯着她手指脸色微红地发着呆。 “怎么了?不想吃火锅?”乔怀思温柔问道。 方若若蓦地回神,抿了抿唇,脑袋靠在她耳侧:“想吃你。” 话一说出口一张俏脸红得几乎都快冒出烟来。 乔怀思笑了笑,搁下手里的平板侧过头去:“先给你尝个开胃菜。” 方若若红着脸,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脸,近乎虔诚地从她额头一路吻到她下巴,而后又贴到她唇上,声音轻轻:“思思,你真好看。” “你也好看。”乔怀思抚过她腰身,轻笑着加深了这个吻。 怀中的方若若青涩纯洁,好似一朵盛开的百合,又像一只乖顺的羊羔。交错的鼻息炙热,指尖下的皮肤滑腻发烫,乔怀思微凉指尖揉过她通红的耳朵,带着水光的唇凑到她耳畔,语气裹着黏稠的温柔:“这么敏感。” 方若若抱着她脖子低低地喘息,难耐地动了动:“我只对你这样……” “今晚陪你,”乔怀思安抚地拍了拍她后背,“先点菜。” 方若若抬起水意弥漫的眸子,猫儿似的在乔怀思脖子上轻蹭着:“思思,岳陟那个渣男根本配不上你,思思,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想来和岳陟离婚的事,她也知道了。 “若若,好好读书,这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乔怀思摸了摸她头发,“你还有大好的前程,岳陟只不过是你人生一个微不足道的岔路,我也是……” “你不是。”方若若打断她,看着她眸光坚定而清亮,“我不是小孩子了,你的这些话骗不了我。思思,我对你的感情我清楚的。” 乔怀思没再强迫她接受,只温柔地抚摸着她头发:“你会清楚的。” 人生总会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自己遇到了终此一生相伴左右的真爱,但长大了,见多了,看清了,才知道那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的错觉。无论是她,还是方若若,总会在某个时刻想清楚的。 姐姐,对不起 乔怀思刚和方若若走出电影院就接到了乔晤语打来的电话。 准确来说,给她打电话的是和乔晤语同行的一个女生,乔晤语出事了。 乔怀思载着坚持要跟来的方若若来到酒吧时闹剧已经接近尾声。 后台被弄得一团乱,事发的包厢里还有正在清理的酒瓶碎片。浓郁的酒精味混杂着血液的甜腥味,冲得让人作呕。 之前就乔晤语驻唱问题见过一次面的酒吧老板正和前来办案的警察交待事情经过,乔怀思给杨律师打了个电话交待了两句后走向了沙发上的两人。 守在他旁边的女生捏着的正是乔晤语的手机,在乔怀思倾身过来前一双泪眼始终紧盯着昏睡状态意识混沌的乔晤语。 昏睡中的少年明显状态非常不对劲,他身上的酒味浓得不正常,漂亮的脸上也呈现出醉酒状态的酡红。 乔怀思视线扫过他明显是被暴力拽开的领口处缺失的纽扣以及大片袒露的胸口上还残留的酒液时,神情越发冷淡下来。 “晤语。”她拍了拍他脸颊,指尖传来的温度烫得吓人。 魂不守舍的女生像是被她这一声惊醒,带着哭腔说起前因后果。 女生初次登台就被刺头子缠上要求陪酒,同在后台的乔晤语出面阻止却被牵连。 “还好老板来得及时,可是那些人已经按着他灌了好几瓶酒……” 方若若轻声安慰起自责的女生,乔怀思难得没有开口说话,只拍着乔晤语的脸又叫了他两声。 迷醉状态的少年缓慢睁开眼,失焦的视线艰难凝聚到她脸上,还没说话先对她提了提嘴角:“姐姐……” 乔怀思只觉得心头堵得慌。 “能起身吗?我先带你回家。” 少年像是没听懂她的话,眨着眼落下泪来,只一个劲儿地叫着她:“姐姐……” 乔怀思张了张嘴,覆在他面颊的手指蜷了蜷,架起少年一条胳膊,揽着他腰身将人从沙发上扶了起来。 少年脚步踉跄,大半体重都斜压在她身上,叫她走起路来都有些吃力。 方若若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无奈醉酒的少年只认准了乔怀思,整个人像是无尾熊一样靠在乔怀思身上,叫她压根无处着手帮忙。 乔怀思适应了两步很快找到了诀窍,她掏出车钥匙:“若若,麻烦你帮我开车。” 方若若先一步离开去取车,女生急急忙忙追上乔怀思,递出手机:“抱歉,我……” “我并不是有意对你不满,”乔怀思将手机放到口袋,眼睛看进女生双眼,语气是少见的冷淡,“但请你谅解,我唯一的弟弟还是个未成年人。” 领悟到她意思的女生咬唇低下头,又说了句“对不起”。 乔怀思头一回在工作之外的时间展露出如此不近人情的模样。她明知道女生同为受害者不应该受到她如此不礼貌的冷淡对待,但看到乔晤语人事不省地躺在那里的那一刻,她心里翻涌的郁气简直无处宣泄。 她已经习惯了克制。 这种习惯是长年累月在母亲严苛的教育中融进了骨血里的,克制欲望,克制情绪,克制一切能引诱她堕落和迷失的东西。 她没办法像一个正常的关心弟弟的姐姐一样情绪激动地去质问一切相关的人,也没办法冲着见义勇为的乔晤语失控怒斥来抒发自己的关怀与恐惧。 她是一个失败的爱人,也是一个失败的姐姐。 …… 所幸的是上车后的少年很安静。 他像一个漂亮的洋娃娃乖乖地靠在乔怀思肩头,除了酡红的面颊和车内弥散的浓郁酒味外,他看上去和睡着了没什么区别。 方若若看着后视镜里的少年,笑着赞叹了一句:“思思,你弟弟长得真好看,真不愧是姐弟。” 乔怀思笑了笑:“今晚没办法陪你了,我们约下次吧。” “啊,没关系的!”方若若想到错失的约会,弯眼对着后视镜里看过来的乔怀思一笑,“你今天已经陪了我一整天了,我超开心的!” 车子在红灯时停下,靠在肩头的少年随着惯性前倾,被乔怀思及时扶住了脑袋。 “姐姐……”他发出无意识的呢喃。 “你弟弟好黏你哦,”独生女的方若若羡慕道,“不过如果思思是我姐姐的话,我可能会黏得更夸张。” 乔怀思笑了笑,没说话。 意识到她接连两次都没继续深入这个话题的方若若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了。 将少年安置到他房间后,乔怀思送方若若下楼。 “好了,我叫的车马上就到了,你赶紧回去帮他换身衣服吧,这个天气可别冻病了。”看出她的担忧,方若若主动开口,“一会儿我到家立刻给你发消息,放心吧。” 乔怀思点了点头,低头亲了她一下:“早点休息。” 看着乔怀思折返的背影,方若若嘴角的笑这才缓缓敛成失落:“真好啊。” 把这当做是分别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比起余露,她才更像是破坏了思思婚姻的第三者。 房里的暖气已经热了起来,被子里的少年额头甚至都开始冒汗。 乔怀思顾不得自己身上的酒味,去浴室里放了一浴缸水后叫醒昏沉少年:“晤语,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下去给你找解酒药。” “姐姐……”少年雾蒙蒙的眼睛看住她,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 他明显意识还没清醒,汗湿的发根,潮红的面颊以及大颗滚落的泪水都在诉说着他此刻的难受。 可他却在向她道歉。 一如曾经害怕失去母亲而主动道歉的自己。 乔怀思抵住他额头,轻声安抚道:“晤语,没关系的,没关系。” 姐姐真可爱(脱衣,微h) 乔怀思没有照顾人的经验。 她把少年从床上搬到浴室就已经折腾出了一身的汗,偏偏少年这会儿比起去酒吧接他回来时状态还要差,指望他自己脱衣服洗澡简直是痴人说梦。 乔怀思看了一眼完全昏睡在肩头的少年,认命地单手解开他仅剩的几颗纽扣,扒下了那件皱巴巴被酒液浸染得透湿的衬衣。 明亮灯光分毫毕现地照亮了少年堪比玉石雕塑的漂亮身体,乔怀思去解他裤子皮带时手背不经意擦过他腹肌,耳根微微发烫。 她对异性所有的身体认知都来自于岳陟,可那个噩梦般的新婚之夜却几乎断送了她对异性身体仅有的那点好奇。 她甚至有点恐男。 但少年是她弟弟,甚至是个未满十八岁的孩子。 她敛了敛神,终于艰难地抽出那根皮带,解开了他的牛仔裤纽扣和拉链,然后在拉下他裤子见着那鼓囊囊顶在内裤上的明显形状的下一秒,松开了揽在少年腰上的手。 “唔……”失去支撑的少年狼狈摔到地上,落地的响动和吃痛的闷哼唤醒了乔怀思的神志。 她手忙脚乱地将人扶起来,通红的耳朵和飘忽的视线透露了她此刻的心乱如麻。 “姐姐?”少年呢喃似的吐息落在她发烫的耳畔,让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乔怀思侧头对上他稍稍清明的双眼,难得的体会到了尴尬的情绪:“晤语,你可以自己进去浴缸吗?” 大概是痛觉唤醒了少年的神志,他低头看了看二人此刻的情形,捂住了发痛的额角:“可以,我……” 他站直身,离开乔怀思的帮扶,尝试着将腿从半退的裤子里拔出来,然后下一刻就站立不稳地倒向浴缸。 乔怀思双手环抱住他,却也只是勉强减缓了二人倒下的速度。 “唰”,大量热水被倒进浴缸的二人挤得漫出来。 乔怀思整个人扑在少年身上,脸埋在他颈侧,弯折的腰身导致她肚子紧贴在他下腹,被水沾湿的衣料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个令人尴尬的位置透出的硬烫。 最后关头护住乔怀思的少年一手撑在浴缸边沿,另只手还护在她后背,他的腿大半支在浴缸外,其中右腿还供乔怀思半趴在上面。 “姐姐,没事吧?” 乔怀思迅速放开还环在他腰上的手湿漉漉地爬起来:“你先泡一会儿,我去给你找解酒药。” 浴室门被带上,少年鼻腔带出一声极轻的笑,迷蒙双眼中雾气尽散,哪里还有一点不清醒? “姐姐真可爱。” 想到乔怀思刚才的一系列表现,少年心头浮起一丝古怪的猜想,他皱了皱眉,自语道,“应该不会……” 乔怀思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回房间换衣服,她就这么一路滴着水从楼上下来翻找起储物室里的医药箱。 可适才的尴尬却如影随形,尤其是在视觉和触觉两相夹击下,她越发为自己频繁想到那位置而倍感羞耻。 更何况他是她弟弟! 她使劲拍了拍自己发烫的双颊,深吸了一口气,拿着找到的药倒了杯水上楼。 “晤语?”接连敲在浴室门上的声音都没能得到回应,乔怀思拧开门把手走进了热雾弥漫的浴室里。 注水声不断,靠在浴缸里的少年却双目紧闭,酡红一片的面颊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汗。 乔怀思疾步上前,果然摸到一手的滚烫。她没空顾及少年赤裸的身体,关闭还在放水的龙头后将少年从满水的浴缸里捞了出来。 刚才那一通折腾明显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她扯下浴巾盖住少年,将他送回床上后立刻给相熟的医生打去了电话。 不能让人这么湿着躺在床上。 乔怀思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打开衣橱找到了睡衣,掀开被子露出少年精悍的上半身,干毛巾迅速擦去残余的水分,然后套上了上衣。 麻烦的是裤子。 联想到自己刚才给他脱裤子的尴尬,换个上衣被折腾得满头大汗的乔怀思只能自我麻痹地掀开了盖着少年下半身的被子。 她避无可避地看到了少年肌理分明的紧实腹部以及漂亮硬挺的性器。 脑内轰的一声,她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在这根张牙舞爪的性器面前碎成了一地慌乱。 她猛地移开视线,捏着毛巾摸索到少年腿侧,然后循着少年大腿擦拭。 尾指关节不小心蹭过的皮肤柔软又滚烫,惊得她差点把手里的毛巾丢出去。 心无杂念,心无杂念。 她闭了闭眼,认命般覆上那根粗硬胡乱擦了两下后立马移到另一条腿上。 昏睡的少年发出低低的呻吟,因为高热而带出一点沙哑的嗓音越发透出令人抓狂的蛊惑:“嗯……姐姐……” 乔怀思只觉得身体哪哪都开始发起痒来,她将自己这一连串古怪的反应归结为从没真正意义上见识过异性的身体所以才显得拘谨尴尬。 她觉得余露说得对,她是时候彻底放下岳陟这段过往,找个好男人自我治愈了。 艰难给少年换好干净的睡衣后,乔怀思把人转移到客房,趁着医生还没来赶紧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等到医生给少年输上液,叮嘱按时吃药好好休息后,乔怀思终于可以喘口气。 看着床上睡容安静的少年,乔怀思将手从他终于恢复正常温度的额头拿开,无声叹出口气:“以后别这么莽撞了,晤语,你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我会努力去当一个好姐姐,所以,多少依靠一下我吧。 姐姐,我已经要忍受不了了(h) 乔晤语在一片昏暗中睁开了眼。 他抬起手,盯着手背上那一小条白色的针后贴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不逼姐姐一把,你大概永远不会拿我当男人看了。” 仗义相帮是真,但毫无还手之力却是假。 他知道乔怀思今晚和那个叫方若若的女大学生约好了,但他并不乐意见着她再和这些岳陟的旧情人继续纠缠下去。 那个叫余露的女人在她身上折腾出来的痕迹已经足够让他怒火中烧,更不谈方若若今天已经占用了她一整天的时间。 他嫉妒得要命。 哪怕晚上他能在她毫无意识地情况下与她肆无忌惮地亲密,但在她意识清醒时,他却永远只能当她半路认回的弟弟。 未成年的,孩子。 他可以凭借弟弟的身份顺利侵入她的生活,但想要进一步侵入她的心,他需要让她意识到,他是一个男人,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她见到他身体时会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反应。 乔晤语盯着监控画面中乔怀思脸上的无所适从以及通红一片的耳朵,心中的猜想逐渐变得笃定。 不该是这样。 他捂住脸,低笑出声,被屏幕光线照亮的双眼中涌动着翻腾的喜悦:“所以,我才是姐姐的第一个男人?” 他像是被天降的馅饼砸得晕头转向的幸运儿,浑身血液都恨不得燃烧起来。 他并不在意乔怀思过往有多少情史,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他只要最后的赢家是自己就心满意足。但,如果当真如他猜想,他简直要乐疯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和姐姐分享他的喜悦了。 …… 乔怀思感觉自己像被困在某个热得发烫的柔软牢笼,绑缚感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她张开嘴,希望借此来帮助自己呼吸顺畅,某个柔软的东西却像蛇一样侵入了自己的嘴里,湿热灵活地挑动着她因为困顿而反应迟缓的舌头,搅得她嘴里不断地分泌出唾液。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过多的唾液就要沿着唇角淌下,她下意识闭上了嘴,也含住了还在她嘴里作祟的湿热柔软。 入侵者好像被吓住了,乖乖伏着不再动弹,她吞咽了嘴里充盈的唾液,被挤压的入侵者又蛇一样地溜了出去。 终于清静了。 但绑缚感却越发强烈。 她像是被贴到一处墙壁,只是这墙壁是软的、热的,有种让她安心的气息。 细微的痒意从耳后和腰间同步蔓延开来,她的耳朵被裹进某处湿热空间,那根刚刚被她从嘴里驱逐出去的柔软又开始试图游进她的耳朵里。 她皱了皱眉,摇了摇头想要摆脱这怪异的痒,却完全没有办法。 更过分的是贴着腰间下行的那股痒意,它一路顺着她大腿来到膝盖。她隐约感觉到身上被剥掉了什么,而膝盖已经被人抬高搭到了某处。 这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 贴在她腿心嫩肉摩挲的滚烫是什么? 它一次次地碾开那两片捍卫秘道的花瓣,不规则的凸起擦着她脆弱的蕊珠,缓慢地唤醒着她身体里与它相熟的热意。 甬道内逐渐湿润起来,酥麻从发烫的阴唇一点点往内蔓延,吐露爱液的孔洞翕张着,仿佛在邀请某位熟人进门一聚。 她挨着那处墙壁摩擦的胸口泛起怪异的痒,耳朵烧得隐隐作痛。 她是怎么了? 好难受。到处都像蚂蚁爬一样发着痒,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发烫的鼻息。 她在发烧吗?是被晤语传染了吗? 无法抒发的难受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她胸口,她再次张开嘴,这一次,她听到了自己类似呻吟的低喘。 “哈……” 别磨了。 好烫。 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张嘴发出的,都是破碎的单音节。 她试图并腿来制止在她腿心摩擦得越来越过分的硬烫,却被轻松按住了动作。 腿心烫得要命,浑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里,敏感的蕊珠好像要被磨破皮一样,孔洞激动地吐着水,腰后有种熟悉又陌生的酸麻不断汇聚。 不要。 有什么要不受控制地从身体里奔涌出来了。 “呜……” 耳中的嗡鸣覆盖了她低低的呜咽,她感到下腹抽搐着,大股水液顺着她大腿,洇湿了身下的床单。 她这是怎么了? 不受控制的身体反应让她难堪得浑身发烫,鼓噪在甬道深处的跳动却让身体有种莫名的空虚。 有什么抵在她还在张合的入口? “啊……”她颤抖着,被入侵的感觉是如此清晰强烈。 为什么她的身体表现得如此熟悉,层层迭迭的软肉夹道欢迎般自主裹吸这这根硬烫,甬道深处的跳动越来越兴奋。 好胀。 不,不要动…… 仿佛顶到嗓子眼的抽动让她喘不上气,她想要推开绑缚自己的力量,却发现四肢像灌铅一样沉重。 她是在做梦吗? 是了,做梦。 她没办法改变梦境。 怀中的抗拒终于放松下来,证明药彻底起效了。 乔晤语凝视着她的脸,手指轻柔抚平她微皱的眉头,下身的抽插却越来越兴奋粗暴,一如他此刻沸腾的血液。 “姐姐,我什么时候才能在你清醒时和你做这种事呢?”他托着她的膝盖,一下比一下更深地捣进她的深处,“我已经,要忍受不了了。” 姐姐,你可真让我恶心 梦到和自己的弟弟做爱是种什么体验? 乔怀思只能说一句,糟透了。 冰冷的水珠从脸上滑过,她对上镜子里的自己充满自厌情绪的双眼。 喉咙里有种吐也吐不出来的恶心,是站在淋浴下冲了冷水澡冻得浑身血液都凝滞也无法消除的自我恶心。 她冻得发红的手指捂住脸,温热眼泪被冷水迅速带走。 乔怀思,你可真恶心。 …… 乔晤语见着人下楼兴冲冲地喊了声“姐姐”,结果就看到乔怀思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姐姐,你怎么了?” 他走近两步就见着乔怀思捂着嘴冲进了一楼的卫生间,呕吐的声音混杂在水流声中,即使隔着一扇门也仍旧听得清晰。 他猛地握紧了手指。 “姐姐,你不舒服吗?”他拍了拍门,尝试去拧门把手却发现里面被反锁了。 “姐姐!姐姐!你还好吗?” 少年清亮的嗓音随着急促的拍门声一道传进她持续嗡鸣的耳朵里,她却不受控制地呕吐。 喉咙眼里满是胆汁的苦涩,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大颗大颗滚落。 她觉得自己恶心极了。 不过是看到了自己弟弟的身体,竟然会梦到那么违背伦常的性事。 更恶心的是,明明是她单方面地意淫无辜的少年,却在听到少年声音时做出这么侮辱人的行为。 他本来就已经够小心翼翼了。 乔怀思咬了咬舌尖,再次按下冲水键,强撑着起身洗了把脸,这才打开门冲门外满眼担忧的少年勉强挤出个笑:“我只是有点没睡好。” 乔晤语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她对他声音产生的应激反应,攥着手指失落地垂下了眼。 乔怀思心中酸涩一片。 “公司临时有事,我可能得外宿几天,你,”她走到自己丢在楼梯口的行李箱旁,握住拉杆把手,忍住没去看他,“你在家照顾好自己。” 她没办法去面对他。 她从不知道自己有一颗如此肮脏龌龊的心。 这种认知让她觉得迷茫,觉得震惊,更多的是恶心。 滚轮在地上拖动着,发出的声音像是紧紧追在她身后的恶犬。她朝着大门方向疾步走去,仿佛落荒而逃的罪人。 身后始终一片寂静,好似吞没一切声音的坟茔。 在门关上的最后一刻,她终于还是没忍住地回了头。 少年安静地站在那里,遥遥看来的双眼是麻木无望的一片死寂。 她的指尖深深掐进手心,随着迈出的脚步吸进身体的空气越来越冰冷稀薄。 她感到世界天旋地转起来,脚下踩着的地面也变得起伏不定。 等到终于走出花园铁门,她也因为窒息彻底昏了过去。 “思思!” 岳陟还没想好怎么和人打招呼就见着刚走出门的人瞬间瘫软下去,他几乎是从车上弹下来,脑袋撞在车门框上好大一声响也没能让他分神理会。 他感觉自己百米冲刺都没这么快过,狂跳的心脏在把人抱起来看清她惨淡面色时重重揪成一团。 乔怀思觉得忽冷忽热。 她一会儿梦到幼时爸爸把她举到半空学鸟飞,一会儿梦到他神情冰冷地宣告离婚:“你被判给了你妈妈。” 她茫然失措地转过脸,妈妈的笑脸瞬间碎裂,只剩下一双疯狂血红的眼满含恨意地盯着她:“你长得和你爸爸一样让我恶心。” 耳光重重扇到她脸上,剧痛让她双颊都发起烫来。她在一片黑暗中发足狂奔,身后不断传来妈妈几近崩溃的哭喊:“思思,妈妈错了,原谅妈妈好不好?” 她不敢回头。那种恐惧却像挥之不去的阴影般,死死纠缠着她。 “乔小姐,我们结婚吧。”伴随着岳陟声音一并亮起的,还有她的世界。 她还来不及绽开笑容,岳陟的脸立刻变成似笑非笑的讥诮,“乔怀思,你就这么了不起吗?” 她一步步地后退,直到后背撞进某处温暖怀抱。 她仰头,薛凯风正对着她温柔微笑:“思思,离婚吧,嫁给我。” 她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耳边就传来妈妈的声音:“凯风这么好的孩子你不抓紧到底在犹豫什么?” 她应该抓紧吗? 她的手被重重钳住,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是妈妈那张笑得让她浑身发抖的脸。她的力气大得压根挣不脱,被钳住的那只手径直递向了拿着戒指的薛凯风。 不,不要! 她奋力挣脱,手背上留下深刻见骨的抓痕,温热黏腻的血液顺着指尖不断滴落。 滴答滴答。 浴缸里的少年擒住她腰身,胯下硬挺破开她下贱得滴水的阴道,重重地撞进她身体深处:“姐姐,我肏你肏得舒服吗?” 她的内心拼命地流泪抗拒,身体却在他的顶弄下淫贱地发出甜腻暧昧的呻吟。 不,不要,这不是她! “姐姐,你可真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