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他是餓狼》 第一章引狼入室01前女友。 恐怖情人薛楷二审改判20年有期 检方:再上诉 〔记者闵舒菀/台北报导〕 益新创投公司CEO薛楷于二〇一三年在位于自家阳明山豪宅姦杀钱姓女友,并于后院埋尸。台北地院一审依杀人罪判定薛嫌无期徒刑,高院二审依杀人、强制性交等罪改判薛嫌20年有期徒刑。对于二审结果大逆转,恐怖情人逃死,受害家属表示无法接受,检方表示将持续上诉。〖二〇一五年七月〗 . 二〇一七年六月 「闵小姐您好,这里是沉丞帆议员办公室,感谢您上週拨空前往本单位这面试『媒体公关』一职,我们相当希望闵小姐能加入本团队,成为我们沉议员办公室的一分子!」 在面试了近二十间的公司后,闵舒菀总算在辞职第一份工作的半年找到一间愿意录用她的公司。说也奇怪,她本科系毕业,又待在新闻台两年多的时间,原本期望将记者一职视为往后工作的跳板,进入她真正想从事的广告公关,但求职阶段总不尽人愿,最后甚至没料到会进入沉议员的团队。 倒也还好,议员办公室待遇极佳,比起先前跑社会线好多了,但另一方面,沉丞帆做为政治界的明日之星,更是政治世家,爷爷爸爸辈皆在政治圈游走多年,而沉丞帆这位三十岁出的黄金单身汉、被媒体誉为国民老公,走到哪话题到哪,做为沉丞帆的公关相对是挺累人的。 「妈,我找到新工作了,是沉丞帆议员的公关。」接到入取通知没多久,闵舒菀便拨了号给母亲,那隻用了近四年的IPhone5,是母亲在升大三时送给闵舒菀的生日礼物。 在繁华城市唸书,身旁的同学都用着高档手机、名牌,即使家中经济并不富裕,但母亲总还是希望舒菀出门体面,智慧型手机可算得是唯一指标。当无论富豪或市井小民,皆手持IPhone时,阶级地位瞬间也没了。即使时常当机,闵舒菀仍不愿换另一隻手机。 「真啊?我一早就给菩萨说着,保佑我们家舒菀转职顺利,过没多久便接到你的好消息。妈等会儿转个三万到你户头,你自己去买件名牌包、衣裳,既然是议员公关,穿着势必不能太随便。」 闵舒菀好说歹说让母亲匯的金额降到两万,她知道母亲的用心良苦,一人拉把她上大学。她也知道家中经济状况并非特好,比起妹妹在父母离异后,监护权归父亲,享有较好的资源,但却也知道自己爱面子,即使非刻意,却总在无意间与父亲进行较量。 与母亲结束通话后,闵舒菀下意识地准备拨出另一号码。柳霖,与她交往三年的同居男友,两人是大学班对,与闵舒菀不同的是,柳霖在毕业后选择继续攻读硕士班,唸了两年的时间,却无望在本学期结束前拿到文凭。 两人目前合租的『天上苑公寓』位于文教区,在当地富有『小帝宝』的美名。其实,闵舒菀起初相当反对两人住这儿,莫过于高价位的房租,更不用提及离工作地点车程尚须三十分鐘。但柳霖却认为居住在风水宝地,肯定能让他顺利完成硕论,最后说不过他,大学毕业前几月搬入天上苑。 刚开始没什么大问题,房租AA制,其馀开销多半由有工作的舒菀负担,柳霖家境小康,家人时不时给予援助,加上担任指导教授的研究助理,日子是有些苦,但还能过得去。 「舒菀,亲爱的。」大概在半年前,柳霖提出「暂时分开」的想法,他的理由是,自己忙着(不见尽头的)硕论,加上舒菀刚离职,在没有收入来源的情况下,生活势必有些艰苦,他想先搬回家里住,一方面省点开销,另一方面安抚爸妈接受儿子得延毕的事实。「但我们每天都可以讲电话的,等过阵子,情况好些,我便回来与你同住。」 她拨了柳霖的电话,过没几分鐘便转语音信箱。她想着肯定正与指导教授Meeting,便没在拨了第二通。她按了母亲的请求,到百货公司给自己添购些新衣服、新配件。逛着女用首饰时,闵舒菀在不远处听见了一对男女正在打情骂俏嬉闹的声音,在假日里肯定不会被察觉,但平日没几位客人,男女的对话更加明显。 闵舒菀本不想去在意,即使是一名女店员正与便衣男子在曖昧,但声音越听越熟悉,也越激起她的恐惧。她望向声音来源的男女,男性正背对着她,但熟悉的身影可是烧成灰也能认得,又怕上前确认误认她人的尷尬,她索性拨了号。 前几秒不见任何反应,就当她准备放下心、掛电话时,另一头传来更为熟悉的来电声。如果今天是常见的手机内建铃声,她还不会如此惊吓,但因为那的声音是如此的独特,是......他向她告白时,所弹奏的歌曲! 她愣愣的看着,等待男人的接通,但当眼前的男人拿出手机时,低头看了看来电显示,前方的柜姐问着是谁时,男人却淡淡的回着:「不是什么重要,就推销电话。」,她心也凉了一半。 她和大多数抓姦在床的人一样,她走向那对男女。男人一开始并没有察觉,而是柜姐用着奇异的眼神打量闵舒菀,还以为她是光顾的客人。 「舒菀…...」察觉正宫出现的柳霖,前一会儿的高傲神情瞬间没了,「你怎么会在这?」 「倒是你,这个时间点不是应该在研究室?」 「这个嘛…...」柳霖面色难堪,下秒却又转起坦然模式,似乎已经早有准备:「算了!既然被发现,我也懒得再多做解释。对,我劈腿了。」 闵舒菀喜欢柳霖的一个原因,大多时候他坦荡荡,即使......现在不怎么光明。 「哥,这位就是你女友啊?那个在家失业半年的妞儿?」 「小乖,这儿我会处理,你先去忙,晚些再打给你。」柳霖正准备让柜姐走时,闵舒菀突然叫住了她:「小姐,知道我和你的差别在哪吗?我来这儿是消费,而你,是在替我服务。还有,纠正一下,上一秒开始我只是这人的前女友。」 第一章引狼入室02開端。 傍晚,二爷酒吧。 「这傢伙,当初说要暂时分开果然是有鬼!就可怜我们小舒菀浪费这么多年在他身上。」 「不过柳霖他也是诚实,直说了自己劈腿。没像大多数人,劈腿还这么多解释。」 夏芝兰、莫薏菱分别是闵舒菀的高中闺蜜。夏芝兰是典型的天蝎座,敢爱敢恨,纵横情场,看上的猎物无不被拿下。但前不久正和炼油厂小开分手,打了首场败仗,心有不甘的她说是收手一阵子先。相对莫薏菱的个性,无论是处事、为人都比夏芝兰还来得谦虚,心思也更为縝密,但却也是三人最富浪漫色彩的双鱼座。 「舒菀当下说的话也霸气,可惜了我们没在场直播。」 「兰,都什么时候,你还开这玩笑。倒是我慢意外舒菀没挽留他。」 「莫薏菱听听你这说什么傻话?像是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啊还要不要工作啦?你是劝离不劝和!劈腿哪来原谅!」夏芝兰语气高昂,即使在吵杂的酒吧里头,却仍强压了眾多人的声音。 闵舒菀向来不会挽留心意已决的人。连个谎都不愿意说,离开的意志也算够坚决了吧?她不是不在意,而是就算在意又怎样?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馀地。这老早在她七岁那年便领悟了。 七岁那年,父亲在外头养了个年轻貌美的小三,她心目中完美家庭早就破碎,多年来,两颗不相爱的心为着孩子而隐忍,在她升国三那年,父母终究结束这宛如慢性病的婚姻。 父母的离异,对于年幼的她确实晴天霹靂。心灵受创的她,也在这时遇到了她的初恋情人。以为逝去的父爱可以靠他来弥补,但老天始终让她只有难过的份。交往两年的初恋男友,背叛她,劈腿对象还是自己认识六年的好友。 即使心底干得半死,直想把这对狗男女拖去刑场一发子弹穿破两个脑袋。但心中想归想,表面佯装很OK,我祝福你们,我才是那个不被爱的第三者。身旁的人看得佩服,説她是绝世好情人,痛批那对狗男女下流可耻不要脸。还好后来男的劈腿惯性不改,狗男女仍以分手收场,对她来说还算是欣慰点,迟来的正义吧!狗男女两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及她的一半呢! 而现在这个男的,说实话,她是挺喜欢他的,但却又没到没他不可的地步。两人在交往一年后开始同居,她觉得他是有抱负的好青年,毕竟本科系毕业的学生,鲜少选择继续升学。和他在一起,踏踏实实地,或许没有太多的激情,但至少有个安逸的保障。只是没想到过往认知的好青年,也踏上了背叛她的道路。 他当时还嚷着另一个理由,说要回家和父母讨论两人的将来,自己唸研究所多半也是为了以后风光地给她娶回家!傻傻的她天真以为,却血淋淋的看到,新娘根本不是我!她才彻底明白,没有一个男人不会背叛她。 父亲、初恋男友到前任,每个男人共通点是,嘴上哄她说爱她,一辈子一辈子掛嘴边,要离开时丝毫不带情感地拋弃她!她也老早学会不难过,眼泪是什么?二十多年来,来来去去的人太多,留不住的终将只是过客。 好姐妹最大的功用辨识出一鼻子气,或许不能给你良好的建议,但至少骂人是不会孤单。 「不是你的错,真的!」但问题是,坏男人总给她遇上了。好奇怪,她觉得自己不吵不闹,两人偶有意见不合之处,她也不会要争到赢,她花比一般人还要长的时间陪他,她不逛街、不追求名牌,追究底其实她也没什么能力,她赚钱,先是为了她妈妈,次之是为了两人的将来,再来才是她自己。她,是温驯到连喵声都不太会的猫。或许,就是她就是太乖巧了,连使点性子的天性都不会,乖到男人失去兴趣。她以为自己是乖巧、顺从,但从男人眼里看来,不过就是没骨气、唯唯诺诺的女人,不懂得反抗说不要、任人宰割。 正当两闺蜜还在争执不休时,闵舒菀呆呆地看着手机相簿内,那些与柳霖的合影。当夏芝兰、莫薏菱俩察觉闵舒菀的沉默时,已经是好几分鐘后的事。说是闺密也不是当假的,她们自然是知道以闵舒菀那性格,是绝对不会走回头路,但真正让她俩恐惧的是,从刚才到现在,没见闵舒菀掉半滴眼泪,到底是一切预料之中,还是早就没了情感,使得她在离开时能够如此洒脱? 只是,当她想到另一事,却莫名心绞痛了起来,那便是天上苑的房租。想到这儿,她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即使议员公关待遇再好,也无法让她独自一人承担那高额租金,闺密们看了这总算是放下心来,舒菀还算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舒菀,今儿个姊让你吃到撑、吃到饱!酒类尽量点,姊我什么没有,就是手头钱多!」说这话的夏芝兰自然引起了周遭人的注目,但倒也不是在自夸,小夏直播主月收光靠粉丝抖内就有十几万上下,自然是有能力给好姐妹吃好享受。 在闺密认为的失恋哭、实质则为租金哭暂且告一段儿之后,闵舒菀享受着朋友的安慰大餐,向来节省的她,根本媲美满汉全席!偶尔这样被劈腿,好像满不错的? 但吃归吃,现实问题还是浮现了。她那租屋该如何处理是好?过去与前任五五分账,那时候就过得挺拮据了,现在她一人哪来的能力?她老早就想搬了,除了离工作地点远、房租贵得吓人,唯一的优点是邻近文教区,正对面是派出所,治安至少是一等一的安全,这可能和她过去的处境有关,虽然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有个人民保母在附近,心中也安稳不少。 「舒菀~舒菀~我的小舒菀呀~」夏主播首先在酒吧发起酒疯,「一起加入单身俱乐部啦!」 「收会费吗?不会像XX健身一样要买课程吧?脱单课程?」闵舒菀也开始微醺,好一段时间没喝酒,酒力已经不復以往,而在场还清醒的只剩莫薏菱。 「芝兰,你别再喝了!舒菀啊,你什么时候开始到沉议员办公室上班?」 「下~礼~拜~报到!嗝!哈哈哈哈!」闵舒菀对着莫薏菱不好意思的灿笑,「莫大律师,可不可以养我啊?我真的很好养!洗衣打扫煮饭,我都会!也不会抱怨应酬晚回家,平时也很节省!唯一的条件,就只要、只要别离开我就好了!」说着说着闵舒菀哭了起来,看见她哭着,夏芝兰也开始抱着闵舒菀大哭,唯一傻愣的却是现场最多情的莫薏菱。 「司机,停在前面那栋白色公寓就好了!」醒着的莫薏菱叫台Uber送闵舒菀回到天上苑,「小菀,你赶紧梳洗睡了,我送芝兰完,在回家后会发个讯息在群组!」 「慢走呀!」闵舒菀微笑道,酒不生力使得她左右摇晃,脚踩着高跟鞋差一点儿就拐到了脚,「掰掰!我亲爱的!」莫薏菱看着反常的闵舒菀既是心疼又是担心,直到看着闵舒菀往公寓里走,才请司机开车。 汽车的声音渐行渐远之时,闵舒菀从天上苑大门走了出来。不同于前刻的烂醉,此时的她清醒的很,要是此时能醉一发该有多好,因为此时此刻,醒着的还比醉的还来得痛苦。她走向街角的便利商店,顺手拿起结帐檯旁的篮子,便大步地往饮料柜走去。 「这样应该够了吧?」在她几乎扫遍各式罐装酒瓶,篮子也沉的迫使她得用两手提起时,总算停止继续搜刮的动作。店员看到一个女双眼肿着像被打似、这时间点买着这么多酒,自然也能推敲,出于同情放了两包魷鱼丝道:「空腹喝太伤胃了,至少也配点下酒菜。」 一直放空的闵舒菀突然望向店员,苦哈哈道:「你人真好。」 第一章引狼入室03一夜情。[18+] 两袋啤酒就这么被闵舒菀扛回天上苑,电梯在四楼开了门,她先将两袋啤酒罐放置在地上,准备往背包里摸索钥匙,平时包里就特多东西,而总在关键时刻找不到那钥匙,隻手就像在深海里摸索寻找那救命解药,摸着摸着却摸出一堆消费帐单、发票,闵舒菀气得腿软,索性放弃寻找钥匙,一屁股便坐在大门前的楼梯口,随手便拿出啤酒买醉。 她掏出那隻破手机,一点入社群网站就看到柳霖与柜姐的合照,哇!有没有这么急着发表啊?而过没多久,通讯软体接到好几则通知,都是大学同学的问候,她实在懒得一一点开,就想滑上时,手机电量也瞬间没了,不是吧,前一秒还显示15%的电量啊!闵舒菀无奈地将手机扔进包里。 不知过了多久,脚旁堆满了大小瓶罐的酒瓶,闵舒菀似乎嫌自己还不够醉,仍想继续灌酒,起身想往另一带酒罐拿时,重心不稳便将一两罐空酒瓶摔落制楼梯,清脆的铝箔声,鏗鏘有力的一同往下方楼层奔跑,不一会儿声音没了,闵舒菀也不是特在意,又开了瓶酒罐继续动作。 闵舒菀不知道让声音停止的原因,许顁宽拿起脚下的酒瓶,抬头往上方查看,偶尔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刚下班的他很想当是自己两天没日没夜的开刀所引发的后遗症,但声音时大时小,总不会有流浪汉吧?要是真发生了这是,如此追求生活品质的他,势必会马上找房东投诉。 于是,他循着那声音,往四楼走,直到看着眼前所误认的流浪汉,他有些惊讶道:「闵小姐?」闵舒菀此时真的有点茫,但她还认得出眼前是三楼的住户,那位身高高、顏值高、薪水高的三高邻居,「许医师,您刚下班啊?」 许顁宽看出闵舒菀早喝醉,便将手中的瓶罐递给她,「我想,这应该是你的。」闵舒菀接过他手里的瓶罐笑笑不说话,许顁宽看着包围着闵舒菀的尽是各式酒瓶,出于对邻居的关心,他问道:「闵小姐,你还好吧?」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她不好、很糟糕!察觉自己可能说了笨话,许顁宽改口道:「你是没带钥匙?怎么坐在楼梯口喝酒。」 「其实啊——我真的、真的不喜欢住在这里,贵死人的房租,还有楼上吵死人的狗!」许顁宽听了忍不住噗嗤一笑,他第一次见到闵舒菀这模样,如此......大剌剌。就他所知道的她,这两年住在天上苑的时候,都是个礼貌、不多话,笑脸待人的女孩。 果然,人还是只有在喝酒时才会说真话。 「既然不喜欢这,你可以搬走啊,何必继续勉强自己呢?」见着有趣,许顁宽也跟着闵舒菀肩并肩地坐在楼梯口旁,随手也拿了罐酒来喝,该说他自动还是要制止闵舒菀,别让她再喝? 「我也不知道,都多大年纪的人,却总还是勉强自己做些不喜欢的事,」闵舒菀喝了口啤酒,「本以为长大了,可以有更多的选择,但事实是,很多时候都得委屈自己,屈就一个不得不。」 「是啊,小时候总希望快点长大,但长大了却想回到从前。」 「许医师,像您这样的人生胜利组,多半时还是能做个选择自我意识的个体吧!」 许顁宽没有吭声,事实却也非闵舒菀所说的这样,他虽然是知名外科医师,过着人人称羡的生活,但很多时候都是没日没夜的操刀手术,从医以来,看过的血比吃过的米多。 「闵小姐,你还年轻,没必要就给就此画地自限。」他说,「大环境差,人人自危,世界局势皆是如此。即便过得再苦,也没必要迁就他人,将就自己,好吗?」 闵舒菀对许顁宽笑的点头,双眼瞇成一线,不知道是有没有将许医师的话听进去,但在想起身却重心不稳着往许顁宽倒,许顁宽一手搀扶着她,另一手还忙着拾起地上的酒瓶,「闵小姐,你可以自己进去吗?」闵舒菀手指着自己的包包,许顁宽在杂乱的包内到处翻找着钥匙,「在这里。」许顁宽将钥匙递给闵舒菀,她接过钥匙后对着把锁乱插一通,「呜呜!怎么连你也找我麻烦!」对不准门锁让闵舒菀气疯了,莫名开始哭起来。 许顁宽一旁看了真傻眼,再次对眼前的闵小姐感到惊奇,忍不住噗嗤一笑,「你笑什么笑呀!」闵舒菀瞪着许顁宽,他从她手边接过钥匙,没几下子就将大门打开,闵舒菀飞奔地衝向浴室,还好还知道要跑厕所,而非在邻居面前尿裤子。许顁宽将没喝过的酒瓶放进厨房冰箱内,他看着与自己楼层格局相似的房间,在一个女子住进却如此......凌乱。 待闵舒菀从浴室走出来后,她直往房间床上倒。许顁宽处于好意上前查看,他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衣服也没换的她瘫软在床上,「闵小姐,若没事我就先回我家了。」 「嗯嗯,」闵舒菀似乎还有些许意识,「掰掰!」 许顁宽低头看着她没卸下的妆,也不知怎么地就往一旁的梳妆台拿了几块棉布,在凌乱的化妆台找卸妆水,交过不少任女友的他,对于这点小事老早驾轻就熟,替闵舒菀将脸上的妆一一卸除,他倒也是看清楚了她素顏的样貌,说真的,细皮嫩肉的她更适合素顏。 他搞不懂自己莫名给自己生这么多事情干什么?刚下班回到家明明已经够累,却像是发挥医师治病的本能看照眼前的「病人」。梳妆台上还放着闵舒菀与柳霖俩的合影,他这才意识到,怎么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她男友?算了,这也不甘他的事。 替闵舒菀大致弄好后,许顁宽早累得半死,想到明天上午还有手术,他只想赶紧回家补眠。 「闵小姐,我先走了。」许顁宽低语说道,他也没期望从闵舒菀那儿听到回应,准备起身离开时,一隻不怎么有力的手倒是牵着了他,许顁宽回头看去,闵舒菀睁着双眼看他。 「不要丢下我。」一句话彻底攻破许顁宽最后一丝的理性,就像闵舒菀一样,人前酒后一个样,许顁宽也是。人前是个济世名医、西装鼻挺的绅士,人后其实是个私生活淫乱、欲求不满的男人。 许顁宽侧坐在床边,看着躺着的闵舒菀,此时的她很清醒,许顁宽这人虽然老精虫衝脑,但总不会趁人之危,他试探性地看着闵舒菀,她微微起身在许顁宽脸颊轻啄了一下,许顁宽被这一举动瞬间弄得心痒,闵舒菀伸手拉向许顁宽的领带,使他上半身往闵舒菀身上靠近。 许顁宽看着闵舒菀微醺的泛红双颊,止不住慾火亲吻着她那樱桃似的小唇,即使满嘴酒气,他仍旧如此着迷,一手替着她解开上衣,一手游移在她的私密处,在那白色雪纺衫底下的是件粉色蕾丝胸罩,他从亲吻着双唇,沿着纤细的肩颈,到她那雪色的乳房,粉色嫩白的乳晕让他来回吸吮。他知道她的胸部不小,往往在电梯里巧遇时会忍不住瞥见那曲线,但穿着向来保守的她,没一次让他饱过眼福,此时袒胸露背见着,捧着,36D的双峰,和她那纤细的四肢,说她童顏巨乳不为过! 在许顁宽开始攻入闵舒菀的私密处时,她发出阵阵声淫,这还只是在三角洲处的游移,门外打声照面,就让闵舒菀湿了,许顁宽看着这兴奋了,将她身下的牛仔裤脱去,眼前的小内裤正与胸罩是同个款式,他对于女人穿着一套的内衣特别喜爱,而这色调又与外表清纯、床上淫荡的她特别合衬。许顁宽脱去自己身上的衬衫、长裤,那根坚挺的玩意儿老早蓄势待发,隔着三角内裤都可看清楚那包儿,闵舒菀这时偷笑了出来。 「笑什么?」许顁宽邪恶地看着她,在她还来不及防备之时,一手便摸着她那小穴,「还真湿啊,嗯?」他持续亲吻着她的小唇,趁着冷不防之时悄然进洞。 「嗯......」闵舒菀的声淫越发大声,也越是激起了许顁宽的兴奋:「才前戏就满足?」 许顁宽俐落的双手还真不止于手术台上,就连在床上也能够如此发挥。看着她好似欲求不满,他将原先半节的手指,直勾勾地将整隻中指往洞里头探索,闵舒菀面露难色,却有好满足于当前的刺激,她上次和柳霖做爱已是半年多前的事,好久没人给她滋润,俯身亲吻她的唇。许顁宽此时加快了手指游动的速度,使闵舒菀叫声越发凄厉,直至结束前戏时,小穴被弄得出一滩水,沁湿了床单。他还没等着她还在喘息,俐落地戴上套子,露出阴邪的神情,掰开了她的的长腿,那让隻蓄势待发的猛蛇来场秘境探索。 此时,莫薏菱在群组传了简讯:「小菀,我刚到家。你早点休息喔!」 殊不知,人家正忙着进行双人交合运动呢。 第一章引狼入室04不可收拾。[18+] 「嗯......好紧......」这是刚进洞时,许顁宽当下的感觉。 猛蛇刚入穴前似乎有些困难,同一时间看着闵舒菀些微痛的神情,他清楚地读出这女人肯定好长一段时间没性生活,他为眼前的她感到尽是可惜,哪个白痴放着这么讚的女人去了? 狭窄却湿润的通道,他试图控管大蛇想长驱直入的衝动,就算是一夜情,许顁宽也是做品质的好床伴,不像多数精虫衝脑的男人,顾着自己爽就好,他更在意此时床伴的神情。于是他放慢了动作,将猛兽缓缓地、轻柔地放进蜜穴里。? 慢慢读出闵舒菀的表情,从先前的痛楚渐渐转为酸楚时,他微微一笑,「嗯,是时候了。」 他开始加快交合的速度,两人缠绵的持续稳着对方。 「啊…...!」许顁宽的双手从没停止动作,尽是爱抚又是戏弄,抚摸着同时亲吻着闵舒菀的每寸肌肤。而洞穴的那隻猛蛇来得急促,让她整身像是着了火般的沸腾,牠急迫地探索未知领域,兴奋地肆意乱窜,空气中瀰漫的不仅是两人在结合片刻时的吐纳,还充斥保险套摩擦所產生橡胶味。 闵舒菀双手紧抓着床单,黑白相间的纯棉材质,被她紧紧地拧在手里死死不肯收手。不一会儿,她双手环绕着他的肩颈,主动地亲吻着他,两人的舌头交织着彼此的唾液,同时传来猛兽蠕动的声音,「嗯,啊…...!」还好天上苑隔音很好,不然三更半夜办事声,恐怕会引来其他楼层的埋怨。 一会儿,许顁宽引领闵舒菀换个姿势,比起传教士,那是他最爱的一个——狗爬式。很多女人对于伴侣的这项要求似乎是为了取悦,毕竟让伴侣直勾勾地看着最污秽的地方,说不出任何尷尬以外的形容词。但许顁宽就和绝大多数男人一样,他爱死了狗爬式,这肢势猛的可以让女伴直达天堂,就像自己是做口碑的,他从没让任何与他上过床的女人失望过,此时要征服眼前的她也不成问题。待闵舒菀以跪趴之姿面向他时,他看着她那圆润挑俏的双臀,从她身上几乎看不出半点缺失,他又瞥向梳妆台上的合影,许顁宽心底暗喜,看这男人就一脸傻逼样,莫非不举? 「嗯?」猛蛇迟迟没继续进行深入探险,闵舒菀正准备回过头查看时,许顁宽才赶紧继续动作,怎么就让女伴等着了,要是就此掉颗星,以后还怎么在这圈子打滚? 「没事、没事!」许顁宽说完没多久,继续了动作。他两手摆放在她的腰际间,将肉棒顶进小穴内,一时过于猛烈,使得闵舒菀爽到惨叫好几声。许顁宽不解为何他过去的女伴如此厌恶狗爬式,照理来讲,这应该是最能插好插满的姿势,满足度大概与女上男下差不多。 虽然此时许顁宽看不着闵舒菀的神情,但光是从那酥麻的声淫声,就能让他射了!但他还是继续忍着,不可就这么缴械,他还没品嚐完这鲜美多汁的肉体,只见从闵舒菀的下体不断地流出浓稠的汁液,使得许顁宽更大幅度的衝撞着小穴,伴随着尽是她繚绕在整层屋内的淫叫。 「嗯、嗯,啊!」一簇簇来自肉棒的电流,不停地在小穴里头逞兇斗狠,而那股无止尽的酸疼从她下体快速蔓延至全身,将那弄得她又疼又爽的一气从嘴里这样地呼出。 她真的记不得上一次这么被宠爱是何时的事?她和柳霖俩从一刚开始的每天运动到一週一次、三月一次,甚至到最后......已经没有过多的性行为,真正让她对这段恋情感到洒脱,是在两人分居前几次性爱,她几乎已经感受不到原先的甜美,强着装作高潮无力的满足,实则为想尽快结束一贯流程的形式。对于他的背叛,她哭不出太多泪,是否其实她老早厌倦床上的委屈求全,才会在离开时,感到心灵被释放的解脱? 「要衝刺了。」许顁宽在宣告同时,加快了肉棒抽插的速度,伴随着的是闵舒菀声嘶力竭的喊叫,猛兽在洞穴大动作的穿梭,橡胶味越发浓烈,她像是咬牙着忍着一口气,就待男人缴械,两人肉体互相碰撞的声音,床板撞击墙壁的声音,这些声音直到男人射精后,让狭小的房间恢復了原有的寧静。 闵舒菀瘫软在床上,连件衣服都没穿,当脸靠上枕头时,她几乎秒睡。看着女伴累摊的模样,许顁宽露出满意的神情,他给自己今天的表现打五颗星。不只是为自己在床上英勇的神技,更是为两人的默契感到惊奇,他太久没有遇过如次合衬的伴侣,比起那些床上死鱼模样的女人,闵舒菀真的好太多。他又特爱这种,在外贵妇、床上荡妇的床伴,该怎么说好呢?是反差萌吧。 他看着眼前熟睡着的小花,实在好想再来一发,但消耗这么多体力,自己也累了。也是时候该下楼了,毕竟他大多时候没有与床伴过夜的习惯,但自己却也累得直往床上一倒,无所谓了吧,他已经为闵舒菀破了好多先前没有的习惯。 许顁宽跟着倒头睡,这大概是这阵子以来,睡眠品质最好的一晚。 隔天上午,约莫十点。 许顁宽在闵舒菀醒前就离开了四楼,出于礼貌,他是该等闵舒菀起来,他也很想等闵舒菀起来,或许还可以再来一发晨砲,这肯定是给他一天最好的精神粮食了,但就怕赶不上一早的手术,毁了可是另一个『神医』的封号。临走前也来不及给闵舒菀留个讯息,但想说就上下楼邻居,要遇到也不是多困难的事,赶紧收拾收拾,便下楼沐浴更衣。 闵舒菀醒来时也十点多,她伸着懒腰,好似许久没有如此舒服的睡一觉。她到厨房里给自己弄点吃的,冷冻库里还有母亲前些日子包的水饺,等待水滚时,她正滑着手机瀏览即时新闻:『蜜蕾劈腿前职棒选手,离婚官司今日揭晓!』 她忍不住点进了页面,她对这则新闻相当很有印象,更可以说是她把这事公开。她还在K台当记者时,接获民眾线报得知,女星蜜蕾近日与亚运跆拳教练密会,闵舒菀与当时的摄影记者和另一名来支援的同仁在教练住处埋伏三日,架了好几台大砲才捕捉到到画面。新闻爆出,震惊了娱乐圈,蜜蕾夫妇俩在银光幕面前恩爱的模样,今日却为了抚养权争出丑陋的面貌,眾人始料未及。 说巧不巧,替蜜蕾打离婚官司的正是莫薏菱所在的律师事务所,由她的大BOSS打这场完全不被眾人看好的官司。 她还正读着新闻时,传来按门铃声。 第一章引狼入室05難處。 闵舒菀从猫眼看去,心底颤抖一会,「闵小姐,你在吗?」她打开铁门,眼前站着的正是他的房东,天上苑的主人。 「阿姨您好,这个时间您怎么会来呢?」当面对眼前这位半百的包租婆时,闵舒菀总显得有些畏畏缩缩,大概是也知道自己总迟缴的房租。 包租婆呵呵一笑,眼神早透露:「你知道我来干嘛,要是你肯按时缴房租,我哪还需要来你这儿光顾?」但好在她也不想伤害这小妞儿,于是随口问道:「好久没看到柳霖了,你男友现在没和你住吗?」 一提到关键字,就让闵舒菀开始头疼了。 这小房子是虽是她前任找的,但却登记在她名下,也就是合约上头註记的是闵舒菀三个字,现在人跑了可好,还有半年合同才到期。于是她坦承地和包租婆讲了与柳霖分手的事,她想讲清事情原委,或许之后的好商量。但包租婆是个典型见钱眼开的人,勉强几句安慰的话,马上切入正题。 「所以,你会搬家吗?但我记得你的合约还有半年才到期。」包租婆嘴角微微上扬,声音足足比平常高了八段,她哪里不知道这小女孩是穷光蛋? 「呃......阿姨,我......」她肯定是付不出违约金的,也不愿连押金都拿不回来,现阶段她更没有间功夫找新房子、搬家,她下星期就得到沉丞帆的办公室报到,她寧愿将那些找新住所的时间给新老闆多Key in几份资料......但,眼下好像不是烦恼这个吧? 「这样吧!」包租婆叹口气,不想把自己设定为十全坏人,「看在我俩也有交情,给你几天的时间,找个朋友顶替你前任当室友。对方是男是女我管不着,要嘛你就一人负担这房租,要嘛就缴违约金,再不然新找个室友。」有交情?若真有点交情,你会如此咄咄逼人?还要她这几天蹦出一个新室友?包租婆以为这是自己仁慈的表现,但闵舒菀相当不以为意。但也无可奈何,谁叫她是社会底层人士,只能任凭宰割! 「谢谢阿姨......」她还得装着满怀感谢的神情,她没必要与包租婆起衝突,说她太不近人情,说她没有同理心。 「这世界上拥有同理心的人本来就不多。」在她小时,那位风流老爸唯一给她的人生震撼也算是派得上用场。 包租婆临走前,还说了好几次:「像我这样的房东,在这冷漠的大都市真的不常见啊!」不忘给自己的善举贴金,闵舒菀只能微笑道地不停感激。 她在吃着水饺的同时,不时反覆思索包租婆方才的话。她没什么朋友,昨天两个请她吃饭的高中同窗,夏芝兰、莫薏菱算是最经常联系,她偶尔会找她们分担解忧,寻求点建议,但还是会看事情的轻重缓急而定。她不太向外人进行过多的自我揭露,毕竟家丑不能外扬。她也很少在她们面前提到家里的事情,只是多半略知一二,她们倒也好,不会刻意多问。 其实,她们都算是不错的朋友,但闵舒菀也不想再麻烦夏芝兰与莫薏菱两人,莫薏菱有眷属也就罢了,夏芝兰她的职业较为特别,直播主总在晚上时段进行,她可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加上......虽然夏芝兰说目前单身,但总不会安于现状太久,要是同租在一块儿,三天两头往家里带男人,到时候她没保证包租婆还能有什么『善举』。 说到天上苑,这栋六层楼的公寓都是她那位见钱眼开的包租婆所拥有。三四十年前,从大陆嫁到来台湾,丈夫十几年前就过世,留下大笔的遗產给她,两人膝下无子,包租婆间来没事就週游各国。这在这儿的分别有五户人家,一楼是大家的信箱和公用垃圾桶,偶尔会停放脚踏车、机车。二楼是一对年轻夫妻,育有一正在读幼稚园的女儿。夫妻俩经营咖啡厅,丈夫好几年前是台湾当红的乐团主唱,没过多久便退居幕后。一来是他不太喜欢演艺圈的生态,二来则为他年纪轻轻便结婚生子,人气多少有些下滑。妻子为人亲切,时常做些饼乾甜点给她分享,但丈夫就不怎么容易亲近,可能还是留有明星光环吧!此外,一些节庆时,二楼总是闹哄哄的,她偶尔会羡慕他们。 三楼住的是许姓外科医师,从搬进天上苑来,她没几过他几次,是个很神秘的一位邻居,也是整栋住户当中最少与她互动的一位。如果要人猜,很难将他跟从医人员划上等号,因为他有着亮丽的外貌,鼻挺的五官,结实的身材,倒是比较容易联想到高阶主管,毕竟她看到他总是穿着西装。有次她因为加班快到凌晨才回到公寓,两人也在电梯里碰头。仪式性地打个招呼,得知他连续开了十八个小时的手术,他便觉得自己偶尔加点班真的不算什么。 四楼是她与她的前任。 五楼住着一对姊妹花,楼闋颖、楼閆颖。姊姊是闵舒菀的大学学姐,两人自然话题多些,但职位与科系迥异,目前担任高阶经理人,妹妹则还在唸高中,两姊妹感情相当好。只是唯一让她比较反感的是,两姊妹养了条白色博美,每个月一次不定日子会在夜里发狂似的乱叫,她是个浅眠的人,狗一叫总要花更长的时间再睡着。好几次她以匿名的方式检举,两姊妹不知情还向她抱怨这事儿。 六楼着一位艺术家戴米恩,其实她不确切知道他的职业,只知道是以艺术为生的男人。一次受包租婆之託(其实是为了惩罚她迟交房租),给其他四户收电费时,她敲了他的门,好几下没人应,正当她准备走时,突然一位裸上半身的男子出现开门,但那人却不是戴米恩,看来她来得很不是时候,她那时才知道他的性向。她其实不太喜欢他,绝对不是因为性向,她不是异性恋霸权的恐同者,她很开放也很支持,只是这位戴米恩除了艺术的天赋,他还有个专长,他可以通灵,或许说,他可以看到她的过去。 「巴黎的左岸咖啡厅真的很美呢!」她以为他只是在碎碎唸,也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她看了他一眼,但她那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什么?」 「你忘啦?国小毕业时,你们一家人去的啊!」这太恐怖了,难不成他查过她的出入境状况?但那次她爸妈以庆祝她国小毕业之名,实则为挽救婚姻之实地旅行,十几年前的事,护照老早过期啊!她起初也不太相信这特殊能力,而是他刻意调查她的过去,但,有这必要吗?未免也太变态!但有些事,却不是调查就能知道的。 「嗯......他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你说什么?」 「那个伤了你很深的男人。」她猛头转向他,戴米恩表情却很镇定,他习惯了大家对他能力的惊恐,闵舒菀露出有点害怕的神情。 「请问,你刚才说什么?」 「他可能有先天性劈腿的潜在疾病,不过还好你发现得早,没继续给他屠害了。」戴米恩所指的男人正是闵舒菀的初恋男友,她偶尔会从报章杂志上看到他的新闻,值得庆幸的是,在闵舒菀担任记者的那段时间,不曾和前男友正面交锋。戴米恩也不是什么都看得到,他也没有兴趣什么都要参一脚,他往往看到的是对当事人很重要的事,而且那人还得在他面前。而这超能力每作用一次也挺伤身的,若有人要他「办事」还得收费呢! 「难怪他瘦得皮包骨似。」她心底暗自想,如果自己也有这能力,肯定能为她多赚点外快。 「瞧你吓傻的模样!」翼叔家看着眼前惊恐的她,「这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欢迎你来天上苑!」礼?还好,不然她肯定付不出通灵费。那天是她搬进天上苑的第三个月,包租婆曾和她提过,每层楼的住户生活作息迥异,要碰面不是件简单事。 她乾笑,和戴米恩收齐了电费后便赶紧搭乘电梯下楼,「以后常来啊!」艺术家的声音还环绕在后,她听得却直发麻,短时间是不会再来拜访了。 第一章引狼入室06雲雨。[18+] 《狗仔爆》爱上兄弟的女人?蜜蕾三日夜会亚运教练谭志雄 许祥绿光罩顶 〔记者闵舒菀、陈晨/台北报导〕 女星蜜蕾与前职棒选手许祥这对银幕夫妻的恩爱画面恐成绝响!根据线报,蜜蕾近日频繁出入亚运跆拳道教练谭志雄位于天母的小套房。本台记者在跟拍多日后,捕捉两人密会的画面。两人先后进入谭志雄的套房,三日后才见蜜蕾离开,当天是许祥结束日本行返台的说明会。无论许祥如何处理这段丑闻,与谭志雄俩人这段称兄道弟的关係,势必会因为女人的介入而瓦解。〖二〇一六年四月〗 . J大附设医院,下午三点。 「辛苦了,许医师!」在结束五小时的手术后,许顁宽疲惫不堪走出手术房,和同仁交代完后便走进办公室,正想瞇个半晌,门外却传来敲门声。他原本想装死的,但敲门的人也没等待许顁宽的答应,便自个儿开了门。 「许医师~」那娇滴滴的声音,配上那丰满的身形,即使累得快瘫的许顁宽,底下还是不争气了有点反应,「许医师~」她又喊了一声,见他没反应,她索性将制服上衣、长裤脱了,里头穿着一套黑色情趣内衣,内衣只遮得住乳头,两颗北半球几乎完整的现形,透明的性感丁字裤还吊袜。 「陈护士,现在是上班时间......」 陈杏汝和许顁宽有个几夜情,两人也不是彼此唯一的床伴,但却是互动最频繁的一个,毕竟有地利之便。像陈杏汝和许顁宽的这种关係,满街多的是,性不被道德拘束绑架,无论是无法承诺爱,还是其他诱因让他们不想爱,性行为利用别的方式来圆满。 说好听点,其实就是彼此各取所需,Friends with benefits。 比较困难的,就是在这段关係中的拿捏,许顁宽不清楚陈杏汝何时开始与人建立这样的联系。 但从两人交流的过程中,他看得出她不是个容易晕的人,也相当敢玩。彼此间也算是有一定的默契,一方若是晕了,提早上岸自备泳圈是必然。大家都成年人,没必要哭得死去活来。 「你几天前也这样说,还不是照样把我给吃了呢!还有,在只有我们俩的地方,就别叫我陈护士了,主人?」陈护士看着表情一脸尷尬的许顁宽,决定先出击。她跨坐在许顁宽的大腿上,工学椅瞬间下沉了一会,许顁宽很难不去注意陈护士的胸部,他只要一低头,下巴便会碰到。 「别光看嘛!」陈杏汝扭动着小蛮腰,隔着丁字裤磨蹭着许顁宽的下体,「还装害羞呢,这里硬得这副模样。」 许顁宽一手揉着陈杏汝的奶,另一手抚摸着她坚挺的臀,嘴也没间着, 忙着吸吮她的奶头,指尖从后头慢慢地深入蜜穴,他摸着黏稠的液体,质问着她:「这怎么回事?」陈杏汝这时双脸通红,羞答答地不敢回话,前刻挑逗许顁宽却转为抖M模式。许顁宽脱下她身下的那套丁字裤,来回在洞口前抚摸,跨坐在他腿上的陈杏汝,紧紧抓着他的肩头,那格纹衬衫快给它弄皱了。 被主人呵护的同时,陈杏汝也准备给主人服务。她替许顁宽系下皮带,让西装裤落在地面。黑色CK四角裤,将那话儿包覆的直挺挺,她斗胆地给主人脱了内裤,好让充血的玉茎不这么紧绷,她像看着奇物般的盯着主人的神圣棒子,「好像比上次见着又大了些!」她嘟嚷着,许顁宽却不耐烦地要她赶紧动作,趁早点结束他还可以在晚点的手术前睡一发。 她双膝着地跪着替主人服务,灵活的舌头来回在马眼上滋润,接着开始大口大口含着,吸得太过猛烈时,许顁宽忍不住轻喊出声来,每当看着他这受不了的模样,总是弄得她心底痒。 「还舒服吗?」她问道,抚摸着充血的棒子上头的血管,或许是出于职业病,每每看着男人这儿的模样,就忍不住......「喂!我不是你的病人!」许顁宽读出她的思绪,示意就要她继续动作。 「不知道给闵舒菀服务,是否也会这么舒服?」许顁宽暗自想着,「肯定也很猛啊。」 看着棒子硬挺的差不多,陈杏汝自动自发地跨坐上许顁宽面前,「喂!套子是不用带啊?」许顁宽虽然爱玩,但该做的保护措施可是从没少过,他从不对女人无套性交,这也是他的规则。 「我有吃药啦!」陈杏汝亲吻着许顁宽的耳朵,「我不是那种会用小孩绑住男女关係的人。」 「谁管你有没有吃,给我去戴!」许顁宽大吼,没有女人能让他破格无套中出。陈杏汝怨许顁宽有些不解风情,但好事还是得继续,湿了硬了必须解决,看着主人气pupu的模样,她继续胡闹也只是给自己难堪。 「你这样子,只是让我更有理由晕你这艘船,知道吗?」她虽知道这或许只是他出来玩,给自己的防御措施,但和她上过的多少男人都是想内射或无套外射。戴好套子后,她重新跨坐上他的双腿,眼神有些怨懟,但却又无法真正气着他,她双手环绕着肩颈亲吻着他,飢渴已久的小穴耐不得需要滋润,而当大物猛一驶入时,却又顺势将她击垮。 「啊…...!太、太猛了啦,呜呜呜呜......」许顁宽双手掐着陈杏汝的细腰,控制着她上下动作,两颗奶子在他面前不停地晃动,大概是爽得过火,陈杏汝竟然哭出了眼泪来,「......别、别玩太久啊,我、我等一下要和谢医师去巡病房......啊!啊!」她想起第一次和许顁宽做爱时,结束后那腿都不能好好走,「嗯,嗯......!」 许顁宽看着陈杏汝那有点惨绝人寰的叫声,也还算满足,但却总不自觉将那张脸移除,换成是闵舒菀的,昨夜给他的美好到现在他都还在回味,有些走神的他,直到陈杏汝换个姿势才会过神来。她趴在他的办公桌前,翘高着翘臀就等着许顁宽的动作,他也如愿地满足她的需求,但放空的瞬间,他又想起了昨晚和四楼邻居的缠绵,那样的巫山云雨,好久没人给他这么深刻的感触,让他好想再来一发!虽然对着眼前的女人有些愧疚,但不说出来就不怎么伤了吧? 他让自己想对闵舒菀做的一切发洩在陈杏汝身上,他想揉着那雪乳,想亲吻那双唇,想没日没夜的干坏她。不知情的陈杏汝以为许医师连日不见,着迷她的胴体,不只是身体爽,心里更爽。 同一时间,在家打扫的闵舒菀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认为自己肯定是又犯了酒后裸睡的习惯,夏天感冒还真要不得,只是相较于许顁宽的困扰,她似乎对于昨晚的翻云覆雨…...没什么印象啊。 第一章引狼入室07攤牌。 结束了晚上的小手术后,许顁宽难得可以提早下班。他觉得让自己一直想着要和闵舒菀发生关係这事很可耻,但男人嘛,总会有意无意间来点性幻想。自从昨晚过后,他不停地想啊想的,虽然不至于影响到他那医技,但就一事闷着卡在心头,再憋着恐怕他要去掛精神科了。 今早也没和闵舒菀交代一声,就这么个消失,似乎也有失体面,但现在都过了这么久,才上前去解说,是要说什么?给她赔不是今天应该留张字条再离开,还是问她昨晚是否满意?等等!他又不是牛郎,问个事后满意度她想打几分好像也太诡异了点? 他点进天上苑的群组,看着群组内的成员中,闵舒菀的那个人头像,发现自己和闵舒菀根本没成为好友,他犹豫是否按下「加入」键,最后还是果断放弃。 许顁宽比闵舒菀早一年搬进天上苑,就这两年来的互动......可以说是零。前一晚倒是给他追了个进度,不费吹灰之力的就上了垒包。一会儿,二楼的男主人给他传了封短讯。 『今晚有手术?』 『刚结束准备回家没事干,怎么啦允佑哥?』 天上苑的房租之所以贵,其实还有部分原因是在于房客。就这五层住户来看,他们在这社会上享有一定的声誉,二楼的前明星夫妇、三楼的外科医生、五楼的高阶主管姊妹花、六楼的艺术家,之所以略过四楼因为那对前情侣党算是天上苑的唯一例外......。包租婆也打着「好邻居」的知名度,得以让天上苑房租贵得吓人。 平常不太和邻居打交道的许顁宽,却与二楼的裴氏夫妇意外要好。倒也不是他个性诡异,就是生活作息差异大,他只在搬进来前几次看过六楼的戴米恩,五楼的楼氏姊妹花偶尔丢个垃圾会遇到,四楼的情侣党更少遇到。 许顁宽的生活也算平常,像今天小手术让他早些下班,他就会到连锁健身房报到,他那好身材也不是天生就有的,在大学时养成勤跑健身房的习惯,让他身材曲线好不说,床上持久度也是一流。而之所以会和二楼的裴允佑相好,也是因为两人在健身房相遇。 半小时过后,两人依约出现在健身房。 两位轻熟男在健身房引起骚动也不是第一次,许顁宽倒好一点,毕竟他只是个平凡百姓,顶多就曾经接受过男性杂志採访「最帅外科医师」,但裴允佑可惨了,虽说淡出银光幕,但明星光环到哪儿还真藏不住,许顁宽都已经在有氧了,裴允佑却还卡在大门进不来:「下次要趁平日早上。」 好不容易走到许顁宽旁,却被迷妹烦得没啥兴致,「允佑哥,你还真宝刀未老。」 「你这小子就别糗我了,好不容易有天可以来运动,却还得面对一大群人。」 「嫂子肯放你出来确实该偷笑啊,哈哈!家庭主夫不怎么好当啊!」 「倒是你,一楼的回收室怎么都是空酒瓶啊?你一个医生,酒喝这么多是搞什么?」 「啊?」许顁宽愣了愣,「那酒不是我的,是四楼的闵小姐喝的,遇到什么伤心事吧!嫂子和她关係似乎不错吧,或许有空能去慰问。」 「这倒没什么问题,但你怎么知道那些酒是她的?又怎知她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呃,我昨晚下班碰巧遇到她,闵小姐就邀我喝了几杯。」一提到昨晚,那些事又开始在许顁宽脑中盘旋。 「见不得你俩关係这么要好,她还会和你喝个几杯。」裴允佑也没多怀疑,自后两人便各自前去使用器材,直到两小时过后,在健身房附设沐浴间换洗后,才回到天上苑。 在裴允佑走出二楼电梯后,许顁宽礼貌性地和他道声晚安,他本能地应该上三楼,但犹豫了会儿,却按下了四楼。卡在心梗里的话也就今晚了结吧,毕竟之后还得见面,看她要是当着没发生什么事,或者......应该不可能会有其他选项,她总不会告他吧?是她邀他的...... 他刚一走出电梯,手机便传来天上苑的群组通知,他本来没想看的,但看到关键字,他在还没按闵舒菀房门铃前,火速点开来查看。 『TO:四楼的@闵舒菀 小姐,提醒你在本週内找到新室友,并请如期缴房租。』 许顁宽看得一头雾水,新室友是怎么回事?虽然不解事情的原委,但他这个外人都知道,包租婆在眾人群组传这段话太不给闵舒菀面子,她是不知道有个叫私讯的功能吗?让她的事在天上苑群组公开,存心让闵舒菀难堪。 他点进闵舒菀的个人头像,本想问着她,但自己都来到家门口,何必对着门说? 于是,他也算是鼓起勇气按了闵舒菀的电铃。 闵舒菀当下看到那讯息时,已经不能用傻眼两字来阐述此刻的心境,什么叫天无绝人之路?上帝给她关上门,还会用门夹爆她的脑子。 这都还不是最惨的,真正可悲的是,她还得笑笑并感激包租婆的大恩大德,她手抖着在群组打着字的同时,听到了门铃声响起。 不会吧?包租婆还要本人亲来口头告知?闵舒菀怀着紧张的神情,盯着猫眼看,「许医师?」 她开了门,站在她面前的是穿着运动球衣的三楼邻居,「许医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他有点惊讶,眼前的女人竟可以如此冷静地面对前晚一夜情的男子,还是她比他更是高手之高高手?他先用别的话题切入:「呃,房东在群组传那讯息,是什么意思?」语毕,他觉得自己又说了个蠢话,怎么遇到闵舒菀他就没止尽的说智障话,「我的意思是,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她有点吓到,邻居竟然在房东讯息传送后的一分鐘内出现在她家门口,她一脸有口难开,许顁宽也不想强迫她,但对着一个邻居在门口好像也不怎么礼貌,出于礼貌但又有些奇怪的就让他进了家门。一走进室内,许顁宽看望四周,比起昨天看来是整齐了许多,闵舒菀给他递了杯水。 他不确定闵舒菀到底是因为喝茫了,而真的遗忘昨晚的总总,还是装得完全没事儿。但看着眼前的她,好像又不像在装,闵舒菀看着许顁宽,「呃,许医师?」 算啦!管她属于哪种,今天他来这不就是为了把话讲明白?于是他先由关心的事件由浅至深的带入,「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房东传的短讯,或是昨晚自个独自喝酒?」 闵舒菀愣住,「昨晚?许医师你也在场?我记得自己是在门口喝的......」 「嗯,我要进家门时,你的空酒瓶从四楼滚了下来,我上楼察看发现你一人独自喝着闷酒。」许顁宽的话语,彷彿有种魔力般,让闵舒菀在无形中擷取昨日的记忆碎片,她和许医师在楼梯口喝着闷酒,对着外人说着自己的无奈,此时记忆影像带瞬间快转,许顁宽扶她进了房间、替她卸了妆,而在他准备离开时,她却挽留了他。 看着闵舒菀表情的变化,许顁宽大概也猜到她大概是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闵舒菀目光不敢与许顁宽正眼对看,她不敢相信一夜情这事就这么发生在她身上,何况对象还是自己的邻居。大概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吧?所有衰事争先恐后地来给她报到。 「闵小姐,你还好吗?」这大概是许顁宽讲了第三个智障话,有眼的人都看出她不好。许顁宽看着她一脸尷尬的模样,莫名陷入自责,「呃,昨晚的事......」一听到许顁宽提到关键字,闵舒菀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看来你不是很想提,那......能告诉我,房东传那在群组是什么意思?」 闵舒菀像做错事的小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看着许顁宽,她那副小媳妇模样,竟然让他可耻地硬了,拳头。想知道哪个傢伙、哪件破事让小女孩如此哀愁,总不会还在纠结于昨晚和他的一夜情吧?看着闵舒菀迟迟不肯开半句金口,许顁宽也有点没耐性了,「两件事让你选,看你要讲昨晚的事,还是群组的事,你选一个讲给我答案。」 对于许顁宽这么来硬的,闵舒菀有点吓到,她思索再三,只好将房东所指的「新室友」告诉许顁宽。而在得知事情的原委后,他也总算将昨晚的事串起。 「许医师,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抱歉?他感激她都来不及,给他如此美好的一夜。 「闵小姐,若我愿意帮你解决新室友的事,你觉得如何?」闵舒菀露出疑惑的神情看着他,「我做你的室友,而你,做我的床伴。」 第一章引狼入室08醫者。 「你滚出我家!」过不其然,在许顁宽说了那话后,没几下子就被闵舒菀气得直将他赶出四楼。对于闵舒菀气急败坏的模样,他也算是始料未及,「许医师,我对于昨晚的事是如此的感到愧疚,你这是在趁人之危吗?」 「闵小姐——舒菀,我们只是在各取所需。你需要我的金援,而我需要你......」『的身体』三个字确实让许顁宽讲不出口,闵舒菀听了简直瞠目结舌,眼前的许医师,才是他的真面目? 「我不管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门都没有!」碰的一声,闵舒菀关上大门。给许顁关碰了一鼻子灰,床伴这想法也不知怎么地当下就萌生在他脑子里,大概是闵舒菀前一晚所给他的让许顁宽太过难忘,是过往伴侣不曾给过的体验,他才这么想抓着她不放。 他前一脚刚被轰出四楼,电梯的门突然开了,走出来的正是二楼的女主人。 「许医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嫂子啊,呃......我刚从顶楼下来。」许顁宽说了个谎,「倒是你怎么会在这?」 「我老公说舒菀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我就来看看她。」 「麻烦你了嫂子。」呃,麻烦?胡贝臻一脸莫名,但见许顁宽匆匆下楼也没上前多问。 隔天一早,闵舒菀醒来就急着登入自己的站内信箱,查看是否有任何新信,她昨晚在租屋版PO了篇徵室友的文,但一个晚上下来不见任何回覆。更惨的是,她连早晨的第一泡尿都还没解放,就接到包租婆的催缴通知。她自己也知道徵室友没那么容易,何况天上苑租金贵,有能力的人谁还需要与你合租,像闵舒菀、柳霖这对不自量力白痴情侣党也算是少见。 来到邮局,看着自己要用六位数保护自己那五位数的财產,不自觉感到哀凄。母亲几日前匯给她的前压根不够她缴房租,更别说是水电瓦斯费,电话费、保险、储蓄险、母亲的长照险......原本以为找到工作一切情况会好转,但没想到,情况只是越来越糟。 J大附设医院,解剖实验室。 同一时间,许顁宽正给医学院的学生上大体解剖课。几年前他开始担任解剖学老师,每年上解剖学时,总会让他就想起自己在唸医学院时,初上大体解剖学的事。 二〇一〇年,二月。 进行大体解剖前,学生会针对大体老师的家属进行访谈,询问家属老师生前是个怎么样的人,同时让学生更加老师了解老师,当时许顁宽那组被分配到的大体老师,正是他当时解剖学老师的妻子,死于高速公路连环车祸,导致多重器官衰竭。 一年浸泡在福马林,两年的安置,经过三年的等待,解剖学老师既痛苦又煎熬,曾一度想让妻子转送至其他医学院,但念着妻子当年签下意愿书时便曾对他说:「若那天真的到来,我希望是由你和你的学生替我进行。」 许顁宽当时访谈大体老师的家属,正是解剖学老师的两位女儿。虽然解剖学老师也在场,但却从头到尾不发一语,作为一个当事者的同时却又努力扮演着旁观者。而在大体啟用仪式前,许顁宽被指派到福马林池迎接老师,福马林的味道让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一直到清洗完大体,他这才看清楚老师的容貌。 如同老师女儿所说,她曾是慈祥的母亲;如同解剖学老师所说,她曾是贤慧的妻子。 最令许顁宽印象深刻的是,在解剖大体老师的脑部,歷时五个小时,才将头盖骨切开,手边敲敲打打的工具,每一声都让解剖学老师难受,但却强忍着悲苦,仍旧保持着专业替学生讲解。福马林的刺激,呛得许顁宽双眼不停流着泪,但为了表示对大体老师的尊敬,坚持全程不戴口罩。大体解剖课真正的结束,是将大体老师们进行入殮与火化。 整学期没看过解剖老师掉任何一滴泪,累积所有的情绪在那天瞬间爆发。他看着满身绷着纱布的妻子,连面容都不可见得,却知道妻子安祥地躺在棺木内,直到大殮前,解剖学老师捧着妻子生前爱的香水百合,在棺木闔上时,也将手里的百合放置在妻子胸口。 许顁宽看着大体老师的棺木缓缓进入火化,身旁的解剖学老师瘫软在地上,回想起这一学期的解剖课,才彻底感知到人类的生命如此短暂且脆弱,医学系学生所背负的使命,曾在大体老师身上所犯的错,一併随着那火消失在眼前,此时的许顁宽从那时也发誓,未来自己上战场所要拯救的人,必定要远比送进火化里的人,还来得多。 . 「下週的告别式流程,刚发下的纸上都有清楚说明。各组记得这几天再联系大体老师的家属,交代详细适宜,并询问家属对大体老师骨灰的安置。」许顁宽交代完毕后,便和院长走出实验室。 「许医师,这学期又辛苦你了。要忙着医院的事,又接下解剖学课程。」 「这没什么,每次上解剖学,总让我想起当年,师母的贡献。」院长微微一笑,「老师,真的、真的辛苦你了。若哪天躺在那的人,是我的亲人......我想自己没办法像老师一样如此有勇气。」 「生离死别是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课题,只是做我们这行的,见得有特别多。如果可以,我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里,不要再这面对亲人了......。」 很多时候,他们被外人所误解的冷血,其实只是用来防止自己投入过多的情感。 回到办公室后,护士正巧拿了病歷表给许顁宽,下午还有几个门诊。忙了一整个上午,他这才有点时间进食,他下楼走进医院餐厅,瞧了瞧菜色,连忙打退堂鼓。难得有点空间时间,他来到附近大学城吃饭,正值中餐时段,加上医院餐厅里那......如此健康的菜色,大学城这挤满的不仅是学生,还多的是医院同仁、病患家属。许顁宽见着每间店都满着人,他随意找了间小麵馆打发午餐,倒是小吃店老闆认出来了许顁宽。 「许大医师,来吃午餐啊?」老闆娘热情地给了他副碗筷,「好久没看您在这时间出现了。」 「没办法啊,中午其实是最忙的时候,今天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可以来大学城吃顿饭。」 「来,许医师给您上菜。烫青菜和滷蛋是招待的,许医师看您每次都只吃碗麵,这哪够。」 「老闆娘你太客气了啦,大学城这么多间店,就属你开得特别有我老妈味。」 「许医师您跟我客气什么,要不是当年许医师给我老公的病发现得早,我们一家哪有现在的日子过?」前年老闆娘的丈夫,偶尔在颈部会有突起肿块,在许顁宽尚未接手前并未诊断出病因,医生只要他按时休息。夫妇辗转后得知这位年轻名医,许顁宽起先也觉得应该不大碍,但为求谨慎做了家族病史的访谈,才发现具有甲状腺癌的家族史,许顁宽便早早给他安排检查,在癌细胞尚未严重扩散前进行早期化疗。 第一章引狼入室09妥協。[18+] J大附设医院,许顁宽的办公室。 「许教授好!」许顁宽一进到办公室,就看到女学生一人坐在沙发上,她还穿着稍早的实验衣,但低头瞥着领口,便可看到那不见底的事业线。女学生是医学系大三生,和许顁宽眉来眼去好一阵子,和陈杏汝护士不同,女学生爬上许顁宽是为了救那惨不人赌的基础解剖学,哪知也是一吃便上癮,「您刚去吃饭?」许顁宽才刚关上门,女学生便俯衝往身上贴,「口气还留肉燥味呢。」 许顁宽急忙将女学生推开:「你有什么事吗?我很忙。」 「就是有些问题想问教授,」女学生一把拉着许顁宽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一些关于人体构造的,上课打睏去了,有点跟不上课程呢,能否——许教授课后辅导呢?」 「我等等有门诊,你自己去玩啦。」女学生不死心,乾脆脱了实验衣,比起陈护士,女学生更通晓製造情趣,前凸后翘的身躯,配上那紧身蕾丝的爆乳低胸拉丁舞衣,许顁宽没听到女学生出门声,回头一看便看到她自顾自地跳起舞来。 曼妙的舞姿确实勾起了许顁宽的兴致,第一次见着有人这样开着前戏。他确实知道女学生能歌善舞,但此刻她跳的算是求偶舞吗?女学生走上前,在许顁宽身旁搔首弄姿起来,一小节结束更是开始脱了裙子。 五分鐘过后,第二实验室。 「啊、啊、啊!」女学生上半身倚靠在冰冷的实验台上,但下半身却被操着快自燃,「教授——教授——呜啊啊啊啊啊——」 在偌大的实验室里,回盪着女学生的淫叫声,「好深啊,呜呜呜呜!教授、教授——讨厌啦!要被操坏了,呜呜呜呜,要死了啦!」 「死前被爽一发,算值得吧?课后补习还满意吗。」女学生微微抬起头来看许顁宽,表面上是极爽所露出的迷离神情,「哼,」许顁宽冷笑,「你真骚。」更忍不住拍打着女学生的臀部。清脆响亮的声音,来回地在静謐的实验室内穿梭。 「想被教授填满满的小骚货,嗯、嗯!」才刚说完想被许教授填满的话,许顁宽也没迟疑地加速抽插女学生紧实的小穴口,「嗯、啊!揪是这样、揪是这样!嗯,好深啊呜呜呜呜!」 许顁宽脱去女学生的上衣,在左肩颊骨处看见了五条经文的刺青,忍不住摸了摸,「上次没见着,你刚刺的啊?」他从医多年,鲜少有女医护人员在身上刺青,也可能像女学生一样,是刺在不易被他人见着的地方,女学生却喘着无法说出话来,「挺性感的。」 「教授还给其他女学生『课后补习』吗?」女学生嘟着嘴问着。 许顁宽将趴在实验桌上的女学生拉起,将她抱至窗台旁道:「就算有,你又能拿我怎样?」许顁宽邪恶一笑,没有一个女人能轻易绑住他。 「没怎样啊哈哈,谁不知道J大名医许顁宽同时也是情场浪子,我只想知道,我和那些女人谁比较优,比较讨教授的喜欢呀。」 「你前五左右。」 「才前五!我也算年轻吧,难道还有比我更幼齿的?许教授也吃得下去呀。」女学生訕笑道,许顁宽此时又想着那让他难以忘怀的闵舒菀,一整天事情忙着都没想着两人的事,倒是给女学生提起了,他实在好想再亲吻那小唇、垂涎三尺的雪乳、惊天动地的蜜穴。 许顁宽将女学生放在窗台旁,微微拉起了黑色的窗帘,「您在干嘛?会给外面的人看到。」 「你都敢在这被我干,还怕别人看?」一说完,许顁宽又加快了抽插蜜穴的速度,算是给她来点教训,戳他那伤,闵舒菀的好滋味已经被他列为第一。 「呜呜呜呜,讨厌啦——」转瞬间,女学生又便成了无法正常说话的模样,「不行了、不行了!」直到许顁宽衝刺完毕,女学生半身瘫软在窗台上,从床帘缝隙中透出的一丝阳光折射在她脸上,刺眼的无法睁开,许顁宽只交代女学生别久待就怕一会儿有人进来,便穿上衣服走出实验室。 「许医师,您上哪去了?门诊时间到了。」半路上被护士逮的正着,他便赶紧拿着病歷表前去门诊间,一忙又是半天过去。 另一方面,在天上苑的闵舒菀一整个上午几秒刷一次站内信箱,就是没见任何信件。此时的她回想起昨晚许顁宽的话,他连忙打消念头,但前晚和许医师滚床单的事,自己虽然酒喝多了,事后剩着残存的片段记忆,身体倒是老实,她好歹也是个女人,好一段时间没被男人这样呵护,即使昧着良心,却不可否认,她那一晚确实很满足。当一有满足的想法出现在她脑海中时,闵舒菀连忙将自己打回现实,要是真做了许顁宽的炮友,这跟卖身契又有什么区别?为了不让自己胡乱想着,闵舒菀尝试找点事情做。而正她准备打扫时,门外却传来的电铃声。 「舒菀,是我。」按门铃的是闵舒菀五楼的住户,楼氏姊妹花的姊姊楼闋颖,一身黑色套装,衬托出的是经理人的专业,但对于这上班时间出现在这,闵舒菀有些诧异。 「学姊,这时间你不用上班吗?」 「黄黄一早生病,我带牠去看了医生,刚回来。我想麻烦你照顾牠到我妹回来时,可以吗?我现在得赶回公司。」黄黄正是那隻恶名昭彰的恼人博美,好几次闵舒菀受不了黄黄半夜发情似的乱叫,匿名检举了五楼住户。如果楼闋颖有眼的话,应该多少看得出闵舒菀此刻尷尬的神情,她确实不怎么有意愿,但看着黄黄病懨懨的模样,大概也不会作乱,便答应。 「閆颖下课后,我会叫她来四楼带黄黄回家,欠你一次,谢啦!」 闵舒菀领着可怜兮兮的黄黄进入室内,先将牠安置在沙发上,楼闋颖就这么急急忙忙的将狗交代给楼下学妹,任何狗用品也没给她,等閆颖回来还不知道要多久,原本想做家事的,一隻病狗在旁她也不敢随处走动,战战兢兢地坐在沙发上。 坐着坐着,闵舒菀也就睡着了。直到黄黄突然发出嚶嚶的叫声,她才从梦中惊醒。黄黄咬着她的衣角,不过一会儿又跳下沙发,直往大门口抓,「是要小便的意思?」闵舒菀也没来得及问楼闋颖,便带着黄黄出门。 到附近的公园间晃,果没一会儿,黄黄就找颗树小便。原本想方便完就离开,但黄黄像是几世纪没出来公园散步似,方便完马上不受控地在大公园乱跑,一点也不像生了病的狗。晃一会儿,又拐又骗才将黄黄带回天上苑,只是好巧不巧,她才刚准备搭电梯时,却遇到了他连日来都不太愿意面对的第二人,包租婆,第一人想当然的是许顁宽。 而一见着,她便劈头的酸言酸语:「闵小姐,有时间遛狗,不如赶紧找个新室友吧?你也待业好一阵子了吧?你这样下去怎么行咧?原本工作做得好好的,怎么就辞退了呢?现在倒好了,连想活自己都是问题......」悲哀的是不是她被长辈这么酸着,而是她连回嘴的勇气都没有。 被包租婆这么逮着已经够狼狈,她现在连口吃饭的钱都捨不得花下。回到家里,看着弄得脏兮兮的黄黄,下辈子也想当这样个狗啊。冰箱里所剩的食物没几,倒是有几瓶前几天没喝完的酒,今年她是犯太岁还是水逆,任何事躺着都不顺。 即使知道是没钱买饭,但空腹喝着酒,胃也没多善待她,也不知喝了多久,楼閆颖在外头按着门铃,喊着舒菀姐,这才将她清醒。她看着时间已经八点多,赶紧上前开门。 「哇,舒菀姐,你喝酒啊?」楼閆颖刚下补习班,那不合身的学生服,让明明是个似花年纪的她,却老了好几岁,浓妆艳抹的程度一点也不输大学生。 「你终于来了。」楼閆颖将黄黄抱去,一脸就是怜惜主子重病的模样,「牠还没吃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谢谢你啊,舒菀姐!倒是你,怎么就这么颓废啊?也不好好给自己打扮一下,男人可会受不了。」闵舒菀若有似无的微笑,便赶紧打发楼閆颖离开。楼閆颖一离开,闵舒菀又刷了一次站内信箱,依旧半封邮件也没有,心如槁木的她喝了最后一口啤酒,一把拿着钥匙便走出家门。 她呆站在三楼的门口前,踌躇着是否按下电铃,脑袋放空的瞬间,一股来自心底最深层的声音让她按下了三楼电铃,那声音到底是来自他需要许顁宽,还是,连她自己也有点离不开许顁宽?电铃的声音像是将闵舒菀打回现实般,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无法回头的事,也让自己陷入ㄧ生的羈绊。闵舒菀等了一会儿,不见上前应门,才正打算离开时,铁门却被打开了。 第一章引狼入室10炮友合約。 看到闵舒菀站在门口的许顁宽相当讶异,他一方面不可置信让他日思夜思的人终于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二方面对于闵舒菀的主动前来感到惊奇。闵舒菀倒是没有吭半句话,似乎等着许顁宽让她进门,而他这才意识过来:「喔、喔,请进。」 与四楼格局差异不大的三楼,墙面经过许顁宽请人另外刷漆成铁灰色,无论是沙发、茶几或是餐桌的配色皆是简单俐落地与墙壁有着同色系,而在客厅旁还设计一区域供许顁宽健身的器材,她瞥见吧檯上的食物,意识到许顁宽可能在吃饭,许顁宽看着闵舒菀的背影,跟着她的视线在这坪数不大的空间游动,「呃,你好像在吃饭,我就不打扰你了。」 许顁宽眉头深锁,「闵小姐,你找我是有事情吧?」应该不会是要告他吧......?那天说了冒犯她的话,但看闵舒菀异于常人的冷静,应该不是才对。 闵舒菀回过头,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一颗的男人,嚥下一口口水,说出了这样的话:「我答应你的提议,成为我的新室友。」 许顁宽强装着镇定,但心底老早可说是魂飞魄散,他以为她下来是给他赏耳光、呼巴掌,虽然他觉得闵小姐这文静的女子肯定不会做这么粗鲁的事,但他也完全没料到,那一时脱口而出的心底话,竟然就这么被闵舒菀答应了,这个意思是,他可以每晚品嚐那曾让他魂牵梦縈的肉体?而不仅仅是流于幻想? 「但是!」闵舒菀话锋一转,「我们必须签合同。」她拿着茶几上的广告单、隻笔,「这不仅是保障我,也是保障你。」许顁宽被闵舒菀这样的动作有些吓着,但为了不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他也就答应和她签合同。 闵舒菀在拟订合同时,许顁宽正坐在他对面吃着晚饭,看着对面的她一笔一下写着字,闵舒菀猛地抬头,他又佯装没事地吃着义大利麵,接着闵舒菀开始朗读合约内容,「甲方闵舒菀同意乙方许顁宽作为天上苑四楼的共同合租人,乙方必须分担即日起至未来半年的租金之二分之一,而甲方......」闵舒菀顿了顿,「甲方必须在未来半年内做乙方的......通房丫鬟。」听到那四字,许顁宽忍不出将口中还在咀嚼的麵条喷出,他大笑道:「通房丫鬟?用这么个拗口字,会让你觉得心底好过点?」许顁宽放下手中的叉子,一手便握着闵舒菀那隻写字的手,「通房丫鬟的地位很低,我绝对不会这么对你。」闵舒菀连忙抽开他那手,便在合约在涂改,「将通房丫鬟四字改为床伴,这样可行吧?」许顁宽微微点点头,接着闵舒菀继续说着,「两人在合住期间,必须遵守以下事项:一、两人进行性行为时,必须全程戴套,不接受体内射精以及任何危险性行为產生。」 许顁宽点点头,「这我绝对同意!作为医生的立场,保险套不仅是避孕,还是预防性疾病的传染,我保险套用得比喝水还勤。」后一句许顁宽说完才觉得没给自己加分,连忙低头吃饭。 接着闵舒菀唸了第二条,「二、拒绝任何阴道交以外的性行为:口交、肛交。」许顁宽听到这儿有丁点的失望,他还真想给闵舒菀试试oral sex的滋味,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也只好点头答应。 「三、任一方若有身体不适,可拒绝行房行为。」当然闵舒菀此指的任一方也不会有别人,就是自己,「像是闯红灯这事,希望许医师多少能谅解。」 许顁宽点头道:「我不会勉强你不愿意的事。」 「再来是有关生活公约,四、不干涉对方私生活、社交情况,但既然两人是『室友』关係,为尊重对方,不应将非两人共同朋友带进屋内。」许顁宽大概没猜到闵舒菀这条合约的用意,那晚过了她也大概猜想许医师可能是个情场浪子,为了不让自己家里变大眾炮房,列进了这项合约。 「许医师,你当了我的室友后,三楼的屋子打算退掉吗?」 许顁宽摇摇头,「不,我还是会住在三楼,有需要时再上来四楼。所以,你刚才所说的第四点,我觉得有可有无。讲白点,我们只是共享那张床,或者是......」就看着当下性致要在哪儿做,就往哪去了的意思。 「钱太多了,是吧?」闵舒菀很想这么说,但她并没有将这话说出,只是用眼神表达不能理解有钱人的思维,其实,他就只是每个月花几万块的钱,找个固炮。这么一想,让闵舒菀觉得自己更是下贱肉体,但眼下却也顾不得这么多,咬着牙,半年一晃就过了。 「好,所以基本上我们也不会有太多生活公约之类的零零总总。既然是这样,我要补充第五、不让任何人知道我俩个关係,原先以为许医师会搬到四楼,但现在讲应该没有对其他邻居说明的必要,只要别引起他人的耳目即可。」 许顁宽同意,这栋公寓不大,八卦传得特别快,再说两人这也不是多见得人的关係:「好。」 「这是我目前所想到的,许医师您有需要补充的吗?」 「既然这房子我也缴了一半的房租,给我打副钥匙总行?」 闵舒菀听到这,却迟疑了一会儿,见她犹豫的模样,许顁宽立刻拿出手机,「给我你的帐户,我现在就把半年的租金都匯到你户头,还是要我直接会给房东?」 「不用,你直接把钱匯给我就可,我俩的事,还是少些人知道为妙。我明天会给你打副钥匙放在你信箱内。没问题的话,你看一下这合同,顺便签名。」 「我有个问题,无论是你、我两人想要提前终止俩人的关係,这样的违约情况该如何处理?」 「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有想到,」闵舒菀思索了会儿,「若是我提前终止合约,我会将剩馀的房租两倍做违约金还给你,然而,若是许医师,同样必须缴交剩馀的房租,同时以剩馀的月份每月二分之一的房租作为违约金。」 对许顁宽来说违约金事小,毕竟他也都失心疯了承租四楼,他只是私心地想用违约金绑住闵舒菀,他既然知道她急需室友就是为了拿回与包租婆的押金,自然不可能再冒着与许顁宽破局所必须缴纳的高额违约金。 许顁宽接过闵舒菀手中的炮友合约,看着宣传纸张上头闵舒菀清秀的字跡,许顁宽在最下头画押,闵舒菀也在一旁签字。合约签好的当下,空气凝结的只剩尷尬的气氛,许顁宽倒是先开了口:「呃,把你帐号给我吧!我把钱匯到你户头。」 「这张合约影印后,我连同打好的钥匙一同放到三楼信箱内,既然是拷贝的,两人之后再在合约上头盖印泥即可。你等拿到合约后再匯款吧,明、明天合约正式生效。」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闵舒菀藉口还有事要忙,便匆忙地离开了三楼。只剩一人狼吞虎嚥咀嚼义大利麵的许顁宽。 这一切对他来说,像作梦一样。 第二章醫冠禽獸11虛偽。〔18+〕 逆子败光千万家產 父母不堪追讨烧炭亡 〔记者闵舒菀/新北报导〕 位于三重区一间民宅公寓今早传出双尸命案,死者为现年68岁与63岁的武姓夫妇。死者邻居表示,武姓夫妇为人和善,但长子因向地下钱庄借钱玩运彩,花光家中积蓄后无力偿还便人间蒸发。讨债集团三番两次前往武姓夫妇家中催讨,最后夫妇俩受不了便在家中烧炭身亡,告别式当天不见长子现身灵堂,警方目前针对此暴力讨债集团进行调查。〖二〇一七年二月〗 . 隔天一早,闵舒菀犹豫地站在一楼许顁宽的信箱前,手中的牛皮纸袋里装着复印的合约与四楼钥匙,正当她还犹豫着,便刷到一笔没见过着帐户匯进来的钱,一会儿许顁宽也LINE了她表示将这半年内的房租都一併匯到她户头,她这才狠了心将牛皮纸塞进信箱。只是她焦虑的心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没一下子,包租婆又发了封催缴短讯,拿到许顁宽的没过多久,她便将房租匯给包租婆。 一收到租金的包租婆马上变了个脸,从先前的嫌恶到一味讨好,不时假好心切地问着哪来的锦囊妙计,闵舒菀还正踌躇着是否该对包租婆讲实情时,包租婆转了个话题,看来她也不是真正的关心闵舒菀,只是虚情假意的问暖,她只在乎闵舒菀准时缴房租就好,至于是偷抢拐骗得来的......她真的没兴趣知道。 虽然许顁宽说了只是上来做个双人运动,但闵舒菀还是将屋内打扫乾净,她间着没事只会让自己更加焦虑。说来也挺怪的,在房租尚未缴前她焦虑,现在缴清了她却更焦虑。老实讲,她其实不恨许顁宽,毕竟也是她自己愿意签下合同的,只是觉得许顁宽很奇怪。花了一笔钱,就只是为了和她做爱,她更不懂许顁宽到底是从她身上看到了什么。她还不确定自己面对许顁宽时,是应该要抱持着感激的心,还是觉得他很噁心......但,就讲一个不争的事实,即使那晚她很醉,却也享受到了许顁宽给的美好,诚如他所说的,这段期间两人就各取所需吧。 对比心情复杂的闵舒菀,刚进医院的许顁宽倒是意外之好。他感觉自己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医院的病人看到平时铁面无私的许名医,逢人便说早,笑得嘴角快裂开的神情,异常的举止反倒是让身旁的人有些恐慌,该不会是脑袋出了毛病? 对某些人来说依旧是和其他364天一样平凡的一天,在对许顁宽或是闵舒菀却上演两种心境。许顁宽是开心过度了,却也为了这整天感到煎熬,虽然排满了门诊与手术,但心底总是不断地惦记着让他魂牵梦「淫」的肉体,要是可以他真想现在就飞奔回天上苑,与闵舒菀再次上演激情床战,这次他想要与她一夜战到天亮。 幻想着闵舒菀的胴体,恰到好处的完美曲线,外冷内热的韵味,还有那敏感波动着他思绪的神情,每每回顾一次那晚,就足以让许顁宽不争气的硬了,这要比起任何一部成人片都来得够劲!出神的他压跟没察觉身旁还站满着几位实习医师与护士。 许顁宽与实习医师巡完病房后,交代一下便走回办公室。他前脚刚进,陈杏汝像个鬼影样的也溜进了许顁宽的办公室,直到她那嗲声一出:「许医师~」许顁宽这才发现女人进了他的办公室。 「你最近好像有点来得太频繁了吧?」许顁宽吭,「不同部门的,却老是出现在这层。」 「许医师开始嫌弃我了啊?」陈杏汝语气莫名高昂,脱了一半的制服停了手,「是吗?」一手不停地在许顁宽肩膀上游移,不时用着那巨乳在许顁宽背后磨蹭,企图勾引许顁宽,但他却不怎么领情,不只是他现在真的对陈杏汝有点腻了,他更想养精蓄锐晚上回家和闵舒菀大干一场! 许顁宽这种做口碑的,即使眼下不对伴侣感兴趣,也不会说出、做出让自己吊评价的事,这方面许顁宽可说是良心事业,不像有些无良商人,开过没几次就对车各种嫌弃:引擎不够快、煞车不好使、车头灯不够亮......,不愿意承认根本问题是自己不会操作。 「我今天还一堆事要忙,回办公室喝口水等下就要进手术房。」 「哼,」陈杏汝佯装生气的样貌,嘟着嘴望向他处,「谁说我非你不可?想跟我上床的男人多的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许顁宽吻上堵住:「今天不干,不代表之后不会干。」许顁宽在陈杏汝耳旁低语,接着他揽起陈杏汝的细腰,一手便快速地从制服裤滑进禁区,隔着丝绸内裤,他摸了出一滩水。 「哎,」他忍不住摇摇头,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己魅力无穷,「这么快?」许顁宽邪恶一笑,弄得陈杏汝脸颊一阵泛红,「真骚啊你。」 解开陈杏汝的胸罩,瞬间被释放的力量席捲而来,许顁宽玩弄着她坚挺的乳头,陈杏汝被挑逗地越来越湿,顺着脖子他亲吻到她的乳头,另一手仍没停过的拨弄着小穴,被逼到墙角的陈杏汝开始双腿颤抖,见着这模样的许顁宽兴奋地加速抽插小穴,蜜汁没止过地沿着许顁宽的手指流露。 微蹲的许顁宽慢慢起身,以壁咚之姿亲吻着陈杏汝,她双手环绕在他的肩颈,「求你了。」她说,即使百般相求,许顁宽仍不肯彻底地满足陈杏汝的慾望,因为他想自私的把所有该发的慾望都让闵舒菀一人扛。直到陈杏汝湿透的小穴瘫软在角落,许顁宽在洗手台清洗沾满黏液的痕跡,他连裤头都还没松开,就足以让眼前这名女子必须请下午的假,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这天对闵舒菀来说过得格外快,一方面她得为下週到沉丞帆办公室做准备,像是添购几件体面的套装,毕竟议员公关可不是能随便用件简单UNIQLO T-shirt、牛仔裤打发,比起她当社会线记者时来多了点治装费,还有几样基本的化妆用品,不求YSL、Natasha Denona的高档专柜彩妆,至少用CANMAKE、Revlon开架式替代。另一方面,她知道从昨天与许顁宽签炮友合约起,很多东西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凌驾于自由之上的,尽是令人嗤之以鼻的金钱。 同一时间,许顁宽正结束了一场手术,他的医术固然高明,提前结束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但唯独这天,他整整提早了一个多小时,身旁的工作伙伴直呼许医师又破下个人最佳纪录,殊不知这男的只是想赶紧回家打砲,他佯装着从容不迫的模样,带着浅浅的微笑离开了J大附设医院,时间还不到下班塞车时间。 炫丽的Porsche Turbo 平日已经够招摇,归心似箭的许顁宽又是奔驰在公路,引擎的叫嚣声更没在给他客气的。半小时的车程,硬是被许顁宽缩短了仅仅十分鐘便到天上苑,他车子才在地下室停妥,才想到自己还没吃晚餐,但其实他一整天都没吃饭,却没半点饿的感觉在。 不过晚些会大战吧,自然是不能以这样的体力面对闵舒菀。于是许顁宽走到了附近的快餐店,他平时不怎么来吃的,无非是考量这餐厅的CP值不高,虽说许顁宽赚得钱多,但很多时候也会考量这、考量那,闵舒菀暗自想着他是无脑的暴发户,好像对许顁宽来说有点不大公平?只不过眼前事态较为紧急,他也不顾虑太多,赶紧打发一餐便可。 才刚踏进快餐店,就见着一熟悉的背影在柜檯旁点餐,老天爷大概是真的听烦了许顁宽的心愿,希望耳根子能暂且清净一会儿,于是让他朝思暮想的闵舒菀同一时间出现在这。 许顁宽正想上前打招呼,闵舒菀这时便转身准备离开,两人碰上面,许顁宽装着自然地和闵舒菀问声好:「来买晚餐?」许顁宽这还没意识自己三度犯了蠢,直到闵舒菀有些尷尬带点嘲讽的话语回应:「这里好像没卖早餐吧,许医师?」 「噗哈哈哈!」他从来不知道闵舒菀是个如此......逗趣幽默的人,她也没料到许医师会有如此反应,面对这空气突然安静的气氛,她只想赶紧走人,和许顁宽挥手致意后便快步离开。 走到天上苑大门时,她才想起来刚才应该告知许顁宽自己放了备份钥匙以及合约书在信箱里,但她也没要走回快餐店的意思,只想赶紧上楼解决晚餐。 第二章醫冠禽獸12尊重。〔18+〕 时间来到晚上七点半,无论是闵舒菀还是许顁宽,两人吃饱饭也过了几个鐘头。许顁宽在三楼踌躇不前,明明一整天想着,而到此刻终于到来了,却畏首畏尾了起来,说来可能真的没人会相信,因为就连许顁宽他自己也不可置信,他这到底是在紧张个什么玩意儿?许顁宽看着那张合约的影本,以及手中那隻铁亮的四楼钥匙,继续在原地踏步,是不会生出个结果来。 「凡事起头难。」他这么告诉自己,怎么说他也算是花了大把银子,买了个固砲,这么彆扭这个顾忌,他可不是做慈善事业的「对!」许顁宽给自己喊话,这没什么的,做爱这事比吃饭喝水还正常还容易,他理所当然的可以佔有闵舒菀。 走到四楼门口,许顁宽从口袋掏出了钥匙,想想又收了回去,第一次来还是按个门铃好,才不会显得自己来寻欢的意图太过明显。 门铃响了几声,闵舒菀上前应门,许顁宽露出他认知自然的神情,但她看到许顁宽时却有点惊讶,「许医师,我有放备份的钥匙在你的信箱。」 「我有拿到,但还是想按个门铃,」完了完了,这哪里像是会从名医口中说出来的话?许顁宽要不要停止让自己秀下限啊?「以示尊重。」他赶紧补了一句,好挽救自己在闵舒菀几乎毁灭的形象。即使许顁宽的努力辩解,闵舒菀还是觉得这多此一举,甚至觉得有些做作。 但她也没继续纠结于这无关紧要的事,便让许顁宽进了四楼。这是他第三次踏入这,三次的心境却天差地远,许顁宽看着四周整齐的摆放,不像前几日第一次来时的凌乱,内心莫名的激起小雀跃。走在他后方的闵舒菀关上大门,没察觉到许顁宽的表情,只是从他身旁走过,礼貌性地从厨房递了杯水给他。 「谢谢。」许顁宽有些彆扭的说:「呃,我上来给你签另一份合同。」好像真的很怕被知道自己只想做爱,他赶紧不让空气安静,挤了句好像有点理的话来。 闵舒菀从抽屉拿出方形印泥,将她那纤细嫩白的拇指压在湿软的印泥上,当沾满红色印泥的手指盖在闵舒菀与许顁宽的炮友合约上时,让两个几乎没有半点交集的男女,牵起性的联系。 「现在开始?」闵舒菀问道,许顁宽误以为闵舒菀所指是合约的签定日,但他们明明昨天就已经押合约了,他点点头:「嗯?喔,从现在开始。」 但闵舒菀所指的现在却是另一个意思,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便将自己身上穿的T-shirt脱掉,许顁宽还没考清楚状况,闵舒菀接着连牛仔裤也脱了。不得不说穿着一套内衣内裤的模样让许顁宽眼睛都发亮了,但他也是个要搞点情趣的,怎么就让对方自己给脱了,他有些傻眼。 「呃,闵小姐,」许顁宽上前,这样的举止却让只穿着内衣裤的闵舒菀后退了一大步,他将地上的衣服裤子捡起,同时将T-shirt给闵舒菀套上,「你光着身的模样确实让我很想上你,但若是你有半点不情愿,即使没穿我也......」许顁宽看着闵舒菀,「不会碰你一根寒毛。」 不是吧?这个时候你装什么高尚?一整天心心念念着闵舒菀的胴体,忍着不给陈杏汝发洩的要激给闵舒菀,哎,就连他自己说完也觉得不大妙。 闵舒菀没吭声,依旧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无法猜透她的心思,她接过许顁宽手中的牛仔裤,没注意到就轻碰到了许顁宽粗糙的手,前一刻才强压住的欲火,瞬间一切点燃。 许顁宽紧握着闵舒菀的手,她着实被这举动吓着:「你说过会尊重我的意愿!」她大吼道,也没听出许顁宽前一刻说的是否为场面话,闵舒菀一激动,许顁宽越是紧握着她的手。 「对,我是有说过,」闵舒菀的举止,不,应该说是她此刻的存在,就是打开许顁宽那慾火深渊的机关,「但,我会弄到让你很想要。」许顁宽轻声地在闵舒菀耳旁低语说道,接着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双眼正打量着闵舒菀,即使隔着内衣与T-shirt,他还是能够感受到她那炙热的体温,他几根手指从大腿处慢慢滑进闵舒菀的细腰,渐渐往那饱满的胸口驶近,手指压不住地直往胸罩里头一伸,没几下子就碰到了那颗敏感的荳荳,闵舒菀忍不住一阵娇嗔,这模样弄得许顁宽更兴奋了。 他感觉得到闵舒菀在发抖。 「别怕,」许顁宽试图安抚闵舒菀的紧张,前几天也好好的,倒是清醒时困难度瞬间提高了一百的等级,「我不会让你痛到的。」他在她耳旁低声说道,一手抚摸着闵舒菀的酥胸,一手挑弄着闵舒菀的微湿的蜜穴,同时亲吻着她的锁骨,慢慢延伸而至双唇,轻、绵、湿、软......,他的唇不甘于只有唇间的点水,舌头开始衝破防线,准备攻陷她的另一项致命点。 「嗯、嗯!」对于许顁宽的舌吻,闵舒菀起初是很防范,甚至试图推开他,但任凭怎么使力,也无法抵抗一个大男人的力道,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她带着绝望的心境在面对许顁宽的一切挑弄。即使嘴上说不要,心底倒是很诚实,至少小穴也不争气的起了反应。 闵舒菀双肩倚靠着墙壁,指尖挣扎地抓着墙角,意识到她的紧张,许顁宽放慢亲吻的步调,却没止过的亲吻着她的唇,莓果间同时带着甜甜的蜂蜜香。慢慢脱掉黑色蕾丝内裤,顺着指尖沿着胸罩的轨跡,他隻手便轻松地解开了内衣,衬里随着闵舒菀修长的身躯落至地面。 许顁宽给自己脱了裤,那话儿硬挺的明显,但他却还不想这么快开始,意淫了好多天,强装是她的和别的女人做爱,像是变相的折磨自己。求了佛神八百年,此时此刻猎物近在眼前,他却又陷入捨不得品嚐的窘境,不过一切就只坚持短短几秒,看眼前的闵舒菀露娇嗔的模样,已经迫不及待将棒子塞入。 「啊、啊…...!」套子一带,许顁宽太心急的想插入,但过猛的下场就是弄得女伴一身疼,他见着闵舒菀扭曲的神情,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太猴急,于是放慢步调,同一时间读取闵舒菀的表情,从她脸上可以看到自己哪里不足,许顁宽让龟头在穴口磨蹭,一边轻抚摸着闵舒菀的颧骨,他知道她身材好,但这一摸着却有点替她可怜,这女孩到底有没有在吃饭? 他一般在做爱的时候,是不会有这么多思绪的,他更不会去想知道女伴过去总总,除非当事人自己提起,但看着闵舒菀却让他想多瞭解她,而不是只是此刻痛不痛、爽不爽。 但现在还是办正经事重要,他隻手伸进蜜穴里,闵舒菀的表情陷入难懂的思绪,是痛苦却又是酸楚,待湿度已足之时,许顁宽伸出手指,不再犹豫地便将棒子放进小穴。 「啊,嗯......嗯,」闵舒菀没忍住的发出声淫,那股热度和力量,让她感觉好熟悉,那晚片段的记忆渐渐透过一次又一次的抽插开始缝合,口水交织的此刻,一道道兇猛的力量集结成千上万簇的电流,使劲的向身体各处扩张。 第二章醫冠禽獸13穿幫。〔18+〕 许顁宽沉溺在闵舒菀那极品阴户:紧、湿、窄,夹杂着不安与紧张的思绪,让闵舒菀在被抽插的过程中不自觉夹紧,蜜穴忙着滴水、抽插同时,还得做出防卫动作,一次性爱闵舒菀还没来得及享受,就已经被一次次的轰炸给榨乾。 「啊——啊!」许顁宽时快时慢,时浅时深的动作,伴随着的是闵舒菀此起彼落的声淫声,现在支撑她的只剩背后那堵墙,还没几下子双腿已经被干得软到无法自主站立,她一手搭在许顁宽的肩上,一腿被许顁宽抬着,以侧面的站姿呈现双人运动,两人的身高差,逼着她得垫起脚尖,鼓起的小腿肌好一会儿开始发痠、发疼,但此时她却没法去留意那,绝非没半点知觉,而是阴部的抽插从中而来的酸楚早已席捲全身。 「啊——啊——,不要、不要!」从闵舒菀口中传来的求饶倒是引起了许顁宽的兴致,他将一腿放下,好让她双腿可以站稳,以为就此逃脱魔爪的闵舒菀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身子便被许顁宽抱起,让她背靠着那堵斑斕的白墙,呈现上马之姿,闵舒菀从没有过这种性爱体位,她不知所措,双手不自觉的勾着许顁宽的脖颈,轻搂着她细腰的许顁宽持续进行着抽插,比起方才站着,让闵舒菀腾空的被干大概也只让她稍微轻松了点,却比起刚才,更加放大每次被大蛇猛攒的感触。 闵舒菀轻盈的身躯,许顁宽像是单手捧着也没在累,倒是这个体位,让闵舒菀的表情多了更多变化,许顁宽也好久没尝试这姿势,陈杏汝,或是他记不得名字的女学生,体型不是丰馀就是适中,对187公分、78公斤的算精实却偏瘦的许顁宽而言上马是有些吃不消,但碰上闵舒菀,算是圆了梦寐已久的心愿。闵舒菀的屁股腾空,支撑她的力道只有两个,一是套牢着许顁宽肩颈的双手,另一则是被满满包覆的肉棒子。 将所有酥麻焦点转移的闵舒菀因为腾空而感到麻痺的双腿,她字句分离地喘着喊出:「啊、许、许医师,好痛!我好痛!」许顁宽当下还没意识过来,只到终于读出闵舒菀扭曲的表情根本是痛苦时,他才赶紧将她抱起,「......我的腿,」闵舒菀用下巴示意,「我、我不行了,今天可以先这样吗?」她说。 女伴都这么说了,他要是强行来硬的,跟强暴犯有什么两样?许顁宽点点头,闵舒菀想让他将她放下,但许顁宽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好几下,「刚被我这样弄,腿也软了吧?你下来也没办法好好走路,我抱你回房间吧。」 许顁宽将闵舒菀抱上床,那个他们第一次发生性行为的地方,他随手给她套上件one piece的衣服,「现在好些了吗?你的腿。」闵舒菀摇摇头,这种拉筋似的性爱她完全没经歷过,刚才那一切以为只会在爱情动作片出现的桥段,竟然给在她面前如实地上演。 「让我看看吧,好歹我也是个医生。」闵舒菀微微点头,手指向痠痛的地方,大腿、小腿肌,许顁宽先是替她伸展,接着进行局部按摩,「你的工作经常性站着吧?小腿有些微静脉曲张的症状,很多人都忽视这症状,严重点会导致深层静脉栓塞。」 「深、深什么?」 「深、层、静、脉、栓、塞,」许顁宽一字字的讲,「这是一种很严重病发症,会影响患者终生腿部肿胀与疼痛的疾病。」前一秒还变态似的许顁宽,说起专业却一点也不马虎,无意间犯了他的职业病。 「喔、喔,」即使许顁宽慢了1.5倍的速度,这名词还是无法让闵舒菀听懂,「许医师,那我该怎么处理这问题?」 「这个嘛,若是以美观的角度来看,现在医美技术发达,花笔钱就可以解决这问题。」但许顁宽也知道闵舒菀她现在身上没有的就是钱,而平时衣着朴素的她更不会把美观放置在首,「但从医生的角度,还是建议患者应该多运动,尽量避免久站、久坐。」 「运动?像是跑步之类的?」 「对,但若是没这么多时间,可以考虑和我做双人瑜伽。」闵舒菀还没听出许顁宽的弦外之音,他这就将她扑倒,「上我的瑜伽课,每天消耗的体能不比跑10公里还少。」许顁宽露出他那招牌阴邪的笑容,双手不乾净地往闵舒菀衣服内摸索,冰冷的指尖来回来粉色的荳荳上画圈,不久前在经歷一场诡譎的性爱,休息没多久又准备来第二发,小穴不知道是否能承受如此激烈的衝击。 「啊、啊!」即使不行,却仍旧被巨大的棒子操弄着,由不得她说停,由不得她说不,猛蛇一次又一次的来回抽插,偶尔放慢速度,却是为了下一波攻击来做准备。 保险套也在一次次的抽插让橡胶味越来越浓厚,「嗯、嗯!好热,下面好热!」闵舒菀扭着身子,无力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停地将棒子一次又一次塞进自己的蜜穴,男人脸上的汗水顺着无死角的脸庞滑落在她的腹部,结实的胸肌上因为剧烈运动而使得扩张的毛孔更加明显。 随着抽插的速度,闵舒菀的酥胸更是从头到尾没止过的晃动,许顁宽一手便将她那两手握紧,为的是能够看着紧贴在一块儿晃动的大胸部,深得让许顁宽兴奋的事业线,又让他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好似准备为这局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 「啊——啊——!不要!不要!」衝刺的瞬间,许顁宽用尽了全身的力,猛烈地干着眼前的女人,直到射精的瞬间,他都没有停止抽插过。 原本以为是闵舒菀的心理作用,当他掏出棒子时,这下才感觉自己下体也是一阵热、一阵酥麻,汁液不停地从蜜穴里滴出,沾湿的床单,也弄得自己半身湿。许顁宽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用尽是睥睨又是征服的眼神,看着眼下四支瘫软、全身无力,双眼也只剩微微张开的闵舒菀。 「好累啊…...」闵舒菀说,「怎么办,还没洗澡......」看着这模样的她,许顁宽前一刻的高傲神情瞬间崩塌,他实在是忍不住噗哧一笑,心底更是觉得奇妙,这女孩实在太可爱了、太可口了! 「我去浴室给你放洗澡水吧,泡个澡舒服些。」或许还可以藉机再来一发,许顁宽没说心底却是这么想着。 「泡澡太浪费水了。」她说,瞬间给许顁宽打了枪,「休息一会儿应该可以去淋浴。」许顁宽原本以为自己太猛烈,会干得闵舒菀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但听她这么说着,片刻前的满足感瞬间折半,自己好像还不够努力啊,虽然方才叫喊的欲仙欲死! 「那,要我帮你洗吗?」许顁宽想着如何替自己扳回一城,鸳鸯浴确实是个不错的建议。听到许顁宽这么说,闵舒菀没力的双腿都跳起来,站得直挺挺,连忙挥手拒绝道:「不、不用,我自己可以洗。」 瞧她紧张的模样,逗得许顁宽一阵心痒,和她做爱是件美好的事,而逗她让她惊恐的样貌也成了一件趣事。闵舒菀说完一溜烟的进了浴室,留许顁宽一人在客厅滑着手机。 几分鐘过后,闵舒菀头裹着毛巾,穿着那件泛有黄渍的高中班服,看到许顁宽还坐在沙发上,她有些疑惑:「许医师,你怎么还没下楼?」 「我得确定你可以安稳的踏出浴室,才能放心回房。」是啊,毕竟也是花了大把银子买来的床伴,她的生命安全他确实是该有所留意,何况前一会儿才被操得腿软,就怕她一时站个没稳,摔跤在浴室那可就糟糕了。 「自己家的,会能出什么事。」她说,「那现在也看到我平安了,你也该?」 「怎么感觉你老是在提防我啊?衣服裹着紧紧的,该看、不该看的,也都看过了。」 「……许医师,我不过是在屡行我俩的合约。」她面无表情说道,许顁宽此时自觉站不住脚,于是换了个话题:「我也拥有这层楼的居住权,洗个澡再走也算合情合理吧。」 闵舒菀没再多说,许顁宽这才便进了坪数不大的浴室。没过多久时间,许顁宽沐浴完毕,走出浴室时,客厅见不着闵舒菀的身影,也没在厨房见着,走进卧房才发现她早就睡着,手中还握着手机,「哼,还说没事,没有我看你会不会睡这么安稳。」 许顁宽也算是贴心侧坐地给她盖上棉被,看着女人熟睡的模样,他也有些犯睏了,原本应该坚守的规则,自从几天前被闵舒菀打破后,今儿个起似乎起了魔咒。 隔天上午。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是还在睡?这都几点了。」胡贝臻和她老公站在四楼门口,按着闵舒菀......和许顁宽的门铃,好一会儿没人上来应门。 「你别按了,给她传封讯息就好啦,何必大费周章上来一趟。」裴允佑在一旁碎念,只想赶紧带老婆离开闷热的走廊。 「她现在一人住,我很担心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闵小姐都是大人了,哪还需要你替她担心?」 就当两夫妻还在争论的同时,四楼的大门被打开了,只不过出乎裴氏夫妇预料的是,上来迎接的既不是闵小姐,也不是她的前男友,而是住在三楼的许顁宽。 许顁宽睡眼惺忪的看着门口的两人,「大哥,一早你来三楼什么事啊,还带嫂子的。」 三楼?裴氏夫妇两对看,接着一同看去电铃上的门牌,不对啊!上面确实写四楼。 「许医师......」这时闵舒菀的声音从许顁宽身后传来,他这才瞬间没了睡意,睁大双眼的看着眼前有着各种思绪的裴氏夫妇,如果说他俩该穿的都有穿,或许还能勉强解释此时的窘境,但偏偏这两人不是一个下衣失踪,就是裸着上身,是要怎么让人信服,他可能只是上来四楼修水管的? 「你们俩......这是在一起了,是吗?」 正当四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默时,门口又传来了声音,「咦,大家怎么都在这?好热闹。」原来是五楼的楼氏姐妹花,楼闋颖走在前头,一身黑色套装像是准备要上战场,而妹妹楼閆颖依旧浓妆艳抹的模样准备上学。 「这下惨了......」闵舒菀此时此刻真想写个惨字。 第二章醫冠禽獸14我們不一樣。 正当其他楼层的邻居还纳闷着这两人的关係时,没几个镜头的戴米恩刚晨跑回来,看到邻居们围着四楼看,也来凑个热闹。平时几乎没交流的一群人,因为这事让大家莫名聚在一块,最后两人的「同居」事意外地在天上苑曝光,无论是闵舒菀或是许顁宽,两人皆没有正面回应邻居迎面而来的问题,雾里看花的几人却自行补脑。 就当眾人还面面相覷时,年纪最小的楼閆颖突然开口:「舒菀姊,前几天才听说你和柳霖分了,没想到几天后就和三楼的许医师在一起了!」楼閆颖的八卦瞬间打破眼前这尷尬的气氛。 「大人的事,干你这一个未成年的什么事?快给我去上学!」楼闋颖拉着妹妹离开,即使少了一户人家,闵舒菀和许顁宽也没顺势感到松口气。 「呃,恭喜恭喜!」戴米恩露出不太自然的表情,「舒菀,你好久没上六楼来找我了,改天和许医师一起来吧!我或许可以帮你们『算算』,免钱的唷!」 「呃......谢、谢你。」闵舒菀也回以不太自然的神情,戴米恩说完便大步的往楼上走。 眾人当中就属胡贝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太好了!太好了!你们俩还没在一起时,就觉得十分般配呢!呜呜,我都感动到快哭了!」 「裴太太,你会不会太夸张了啊?」一旁的裴允佑数落着自己老婆,「早就说她不需要你担心,真是多亏了你,两人的事在这曝了光!」 「……不是这样的,贝臻姊,其实我们......」就当闵舒菀正准备开口时,许顁宽回过头来望向她,要是她在他人面前提及炮友合约的事,自己不但会被掛上违约的罪名,可能还得面临缴巨额罚款,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许顁宽看出闵舒菀犹豫的神情,装作神情自然的模样搭上她的肩,「允佑哥,这没什么,你就别再错怪嫂子了,我和舒菀本来就比较低调些,才想等过阵子去你们那报喜讯。」 「喜讯?!难不成舒菀你!」 「好了没,你真是受够了。」裴允佑捂着老婆的嘴,「抱歉啊,我内人失礼了。改天在一起去健身啊!」许顁宽点点头,看着裴允佑连拖带拉的将老婆抱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他才将前一刻搂着她肩的手滑下。 「呃,刚才情况紧急。」他说,「没想到才一天就破功了。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从今以后也无需躲躲藏藏了吧!」 「这不在我们原先所註记的合约内容中。」许顁宽对于闵舒菀的一板一眼感到有些不愉快,于是说道:「所以?」一直以来都好声好气的他,这下情绪起了涟漪,「难不成你要现在出去拦住允佑哥,告诉他们说,我俩只是炮友关係?拜託,这不管是对你或是我,都没有半点好处!」 「我知道,我也没有这意思。」她说,「就当我没说吧!」 许顁宽觉得有些荒谬,反覆思索自己应该没说错话才是,但为什么闵舒菀的神情中却透露着让他无法揣测的情绪? 「许医师,你不用准备上班吗?」闵舒菀又开了口,这才让许顁宽恢復了思绪。 「中午进医院就好。」瞥着闵舒菀面无表情地收拾茶几上的东西,莫名扛了罪好像自己惹她不愉快。但,他应该没有做错事才对?为缓颊尷尬的气氛,他随口说道:「闵小姐,要吃早餐吗?」 闵舒菀以为这像是邀请的话语,应该由发话人来执行,但当她随着许顁宽一同走进厨房时,才发现眼前这名神医,那双操刀无数场手术的手,并无法驾驭于食物之上。小心、笨拙地拿起陈列在抽屉内的各式菜刀,犹豫地看着眼前各式生食,许顁宽这几年来一人住多半吃着母亲做的东西,一时半刻要他做点像样的东西,还不如让他去执行一场手术,还要得心应手。 「许医师,还是让我来吧。」闵舒菀在一旁看了许久,只怕继续看着就直接等吃午饭了。 「呃,好。」许顁宽也知道知难而退,像是小跟班一样的退到一旁去,看着闵舒菀熟练的切着小黄瓜、胡萝卜,他不自觉露出钦羡的眼神。虽然还不知道闵舒菀的厨艺如何,但就单凭这架势,足以让他开始期待餐点内容。 「闵小姐平时有下厨的习惯?」 「多半时是自己煮的,外食既贵又不怎乾净。柳霖也......」随口说出的名字,让闵舒菀迟疑了一会儿,「我前男友也比较喜欢吃家里煮的,好不好吃我不敢评断,但几样简单的倒还行。」 「不过,你们好端端的,怎么就分手了?希望我这问题没有触犯到你。」 「没有什么触不触犯,总之就是他劈腿了。」 看闵舒菀如此洒脱,让许顁宽感到有些惊讶,这两人也交往好一阵子了吧?闵舒菀的回答让厨房就此陷入了一阵沉默,许顁宽开始后悔自己向她提出这样的疑问。要逗她开心已经很难,但惹到她却是轻而易举。 「听说你这阵子转换跑道,若我没记错,你也当记者好一段时间了吧?我偶尔还会到你的新闻。」许顁宽脑子转得快,急速地转换另一个他觉得比较轻松的话题。和她相处这几日下来,他觉得这女孩无论是外观、咬字、逻辑皆不错,瓜子脸蛋上主播台肯定好看,甚至幻想她有天可以当上主播,穿着一身专业又不失性感的套装,盘起头发,鬓角处露出几根头发,然后,他干着以前穿着紧身套装的她,哇......光是想着这画面,许顁宽露出痴汉的笑容。 倒是闵舒菀认真下锅,没留意着许顁宽此时的神情,但几句话就打破他的梦境,「因为实在不想再继续接触那些新闻了,尸体、裸体......。许医师,从某方面来看,我们还挺相似的,工作总是离不开被鲜血沁湿的肉体,还有那些受害家属无数的眼泪。」闵舒菀沉重的字句,瞬间打醒前一刻在做春梦的许顁宽,「当然啦,许医师的职业比我们这种『扒粪』的人好太多太多,你们是在救人,而我们......常常只是製造纷争的祸星。」 「你的身不由己是被大环境所逼迫的,没必要把自己说得这么廉价。现在台湾媒体眾多,各家新闻台为了收视率总是杀红了眼,我一直都不信那些使人惊悚、焦躁的新闻是出自于有受过专业训练的新闻系毕业学生,而是受那些未接受过媒体素养所操控的报老闆。」 「尤其是每每报出兇杀案新闻时,却被上司要求更正改为更加血腥、露骨的情杀,又或者明明随时ON CALL的待机状态,面对工作从不马虎,却老是被外人呛声说小时不读书,长大当记者......真正败坏记者风气的人,又怎么会是那些站在前线上战场的人?」 「闵小姐,就如同我前几日和你说的,你还年轻,很多事都还有选择。好比现在,你选择离开电视台,踏进另一领域。你或许力量小,无法改变眾人对记者的偏见,但可以试着改变自己的心态,无能为力自也是种解决办法。」 「嗯,谢谢你,许医师......听我说些没什么意义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地就说了这些,请你别见怪。」 「这没什么,我反而有些愧疚。」闵舒菀露出疑惑的神情,许顁宽认为要不是自己多嘴爱问,也不会让闵舒菀表情如此惆悵,「你还没说转换到哪个领域。」 闵舒菀是有些好奇许顁宽怎么会知道她换工作的事,但想想自己几天前曾和胡贝臻提及这事,她告诉裴允佑,而裴允佑又与许顁宽关係良好,在这没秘密的公寓里,这点小事也算容易发酵。 「在沉丞帆的办公室当发言人。」她说,「虽然和我真正想做的仍还有些差距,但我似乎也没这么多时间继续摸索。」 「沉丞帆?那个搞政治的傢伙?」许顁宽在电视上看过他在立院质询,他觉得不是特别出色,倒是容貌长得还算......可以。 闵舒菀微微点头,「许医师,麻烦请你把冰箱内的绞肉拿出来。」 许顁宽转过身走向几步路的冰箱,「绞肉?我怎么没看到。」闵舒菀回过头查看,看许顁宽到处在冰箱翻找却也找不到她口中的绞肉时,她将瓦斯转向小火,走到冰箱前跟着寻找。 「难道是吃完了?」闵舒菀说道,「记得几天前还有看到。」她关上冷藏,开啟上方的冷冻,垫起脚尖翻找着,「啊,在这儿呢,哈哈,原来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闵舒菀关上冷冻库,将用塑胶袋包紧的绞肉递给许顁宽,双颊上露出一抹嫩红,害臊靦腆的笑容让许顁宽看傻了眼。 只见许顁宽呆愣的看着自己,闵舒菀一脸莫名,自己拿着绞肉便往瓦斯炉那儿走,正打算给绞肉冷却时,许顁宽冷不防地出现在她后头,一股黑压压的气息吓坏了闵舒菀。 「许医师?」闵舒菀还没意会过来时,他那双不乾净的手已经滑进她的衣服内,开始游走。 第二章醫冠禽獸15自己人。〔18+〕 许顁宽摸的忘我,丝毫没听见闵舒菀在喊着他,直到她猛力将那手拉出,他才惊醒:「许医师,我正在煮饭!」 「这又如何?你煮你的,我忙我的。」他像是任性的小孩,急着找糖吃,「你的荳荳可真敏感。」摸着一会儿开始轻捏,闵舒菀紧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试图专注着眼前的料理,但乳头周围的肌肤却也跟着起了反应。 「舒菀,专心、专心,」许顁宽不怀好意地从侧边看着闵舒菀,她抿着双唇的模样真够撩人,他另一手拨弄着她的头发,撩到耳勾后,轻轻在耳旁吹气,语气低沉却盛满磁性道:「想要吗?」 闵舒菀摇摇头,不敢应出声来,就怕隐忍的那口气叫了出来,即便身体确实起了反应,但这么可耻地要求许顁宽给她灌满,唯有拒绝才是坚守最后一道防线的不二法则。 「没关係,我会弄得你求我不要停。」许顁宽语气中充满自信,语毕便熟练地将两根手指伸进湿漉漉的洞窟,「呵呵,都湿成这样了。」许顁宽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欲迎还拒的模样惹得他春心荡漾,闵舒菀两手紧抓着流理台的边角,紧咬着下唇,眼神中透露出迷离难侧的模样,随着许顁宽指尖磨蹭的速度越来越快,隐隐中能听见闵舒菀所发出的娇嗔的声淫,「叫出来,我想听你的叫声。」许顁宽低语道,随着他手指变化多端的技术,闵舒菀再也无法持续这几分鐘来的忍技,一口气从她嘴里爆衝了出来。 许顁宽抽出两根早被滋润个彻底的手,并将原先被对着他的闵舒菀转过身来,看着她红润的双颊喘着小气的模样,再也无法就只是这么呆呆的看着,他将她抱起至流理台上,顺手将瓦斯炉给熄火,让她两手搭在他肩上,「唔,还、还没吃饭......」闵舒菀小声地说。 「我吃你就饱了,」说完就往闵舒菀唇上索吻,紧搂着她的细腰,「我好想跟你做爱。」莫名而来的一句话衝破脑门,他捧着她那雪乳,沿着下巴、脖颈、锁骨,亲吻到她的粉色奶头。许顁宽大力地吸吮荳荳,闵舒菀敏感的紧抓住他的双肩,足足让指甲掐进肌肤间,他痛,她也痛;他爽,她不爽。 「唔......许、许医师,轻、轻点,你、你弄痛我了。」她小声小气地喊出,许顁宽这才放慢力道。直到看出闵舒菀的神情恢復些为正常时,许顁宽开始用着舌尖舔着荳荳,难耐的闵舒菀无处伸张,自然而然地将双腿勾住许顁宽的下半身,百年难得的主动让许顁宽乐坏了,他没停下手边的工作,加快速度让舌尖在荳荳上游走,直到看着粉色雪乳坚挺的不像话,眼前的闵舒菀眼神迷茫的模样,他知道可以让主餐上桌了。 「啊、啊——!」肉棒趁着蜜液的滋润,一下字就进洞拜访了人家,这探访实在来得又急又徐,主人都还料到门外里有客人,对方倒是自动地开门进来。 「唔、唔,」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又或着说不这么快把她给榨乾,许顁宽开始亲吻着闵舒菀,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一块,许顁宽的口水,滋润着闵舒菀乾得出现脱皮的嘴唇,手指仍没间着的玩弄着她敏感的奶头,随着两人做爱大幅度的动作,流理台上切的一半碎肉被许顁宽手一推就往洗水槽倒,此时闵舒菀上半身身躯已经被许顁宽压着躺在流理台上。冰冷的大理石流理台材质,一道冷意透过闵舒菀身上那件薄T-shirt传导在她雪白的背部,然而,下体却又被另一巨大肉棒顶着,炙热痠楚的感受沿着背脊快速展开,一冷一热互相扭打着,谁也不肯先妥协。 「嗯、啊…...」闵舒菀此刻的重心压在双臀上,许顁宽的身躯压制在她上方,让小穴与肉棒的每一次接触都能达到让她极尽崩溃大叫的穴位,着火的棒子在小穴的摩擦下,越来越热,而棒子抽插着蜜穴所引诱出的淫水噗哧噗哧的作响,「真是美妙至极。」许顁宽低语说着。 「你下来吧。」看着闵舒菀凌乱的头发,以为他要放过她时,她缓缓的嚥下一口口水,殊不知她还是不太了解他啊,哪可能就这么甘心结束这回合精彩演出,他将她转过身,让她背对着他,前一会儿是背对着大理石流理台,现在是要她上半身趴在流理台上方。 「屁股翘高些,」许顁宽打算以他最爱的性爱体位为本场演出画下句点,「我要进去了。」他说,一个类似宣告的话语,语毕便不带任何一丁点的思绪,掏起棒子直往穴里头送。 「啊——!」背后式精彩就在于,总是可以毫不保留直衝那个足以让她腿软的点,随着她此起彼落,许顁宽听得悦耳的淫叫声,肉棒加速了抽动的速度,「啊——!啊——!唔、唔......好大......好大......」 听到闵舒菀半求饶半讚叹的口吻,许顁宽简直兴奋坏了,两手拉着闵舒菀的手腕,让她那双大酥胸直挺挺地贴在流理台上,即便奶头泛冷,乳房紧贴着大理石,也无法让她分神。 「很大,是吗?」许顁宽邪笑道,他确实知道自己英勇威武,但从这女孩那脱口而出,却莫名烧起成就感,「那就让哥好好宠爱你。」说完两手便搭上闵舒菀的细腰上,接着进入最后的衝刺阶段,肉棒发狂似的衝撞,每一下都毫不浪费地精准撞击在闵舒菀的敏感部位,空气中瀰漫的尽是两人肌肤磨擦所產生的啪啪啪声响,闵舒菀的声淫开始语无伦次,也因刺激而微弯的指尖,被许顁宽紧握的手腕开始泛红,但两人都丝毫没有察觉到。 几分鐘过后,以满满的精液结束这场厨房炮。 等待两人都恢復点精力后,闵舒菀呆愣地看着因为激情而似被砲火猛攻的厨房,「已经累到不想吃饭了......」她一人呢喃。 「换件衣服,我带你出去吃吧。」激情过后,许顁宽替自己穿上四角裤,「你就别煮了。」 乘坐上许顁宽那辆Porsche Cayenne Turbo,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从闵舒菀心中一涌而上,在上车前,她还将自己的鞋底擦拭了好几遍,就怕弄脏了人家的爱车,倒是许顁宽没见着她这模样,不然肯定又会暗自窃笑。 两人来到几个路口的一家西式早午餐,在靠近人行道的沙发椅上就坐,没一会儿服务生自动送上菜单,许顁宽也没认真瞧一眼,便对服务生说:「我要一杯美式咖啡,闵小姐,你呢?」 「许医师就只喝杯咖啡?」她瞪大双眼,觉得很不可思议。方才这个男人花了多少力气用在自己身上,而现在却只喝杯咖啡? 「我下午还有手术,在那之前我习惯让自己的胃保持良好状态。」闵舒菀不知道是许顁宽会读心术还是自己的表情暴露了一切,「赶紧点餐吧,服务员还在等。」 「呃,不好意思!那给我来一份贝果组合餐。」 「麻烦两位到柜台结帐唷!」服务生给他俩递了帐单,在闵舒菀还没反应过来时,许顁宽一手便接过帐单往柜檯走去。 站在柜台前方的许顁宽正排着队伍,他前方还有几个客人等待结帐,然而,此时从他后方却传来有点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声音:「哎唷,这不是许医师吗?」许医师回过头来,以为是认识的病患,这才发现是房东太太。 「包......房东,」许顁宽私下习惯称呼的『包租婆』已经卡在门缝中,还好在最后一秒时急踩煞车,「这么巧,在这遇到你,来吃早餐吗?」 「是啊,我和这区的里长、邻长约了饭局,准备商讨点事儿,倒是他们还没来,不守时的傢伙。倒是你,我时常光顾这,却没怎么碰过你,平时在天上苑也很难遇到你,哎!你唷,一个大男人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和上次见着又瘦了!要是被你妈看到,我可怎么交代?」 包租婆面对小鲜肉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像许顁宽这种,具有人人称羡的职业。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和前途如此精彩的帅哥攀谈,莫名让她起了虚荣心。好比现在,其实包租婆跟许顁宽他妈根本称不上多熟,顶多就在他刚搬进天上苑时,打过几次照面,但这样的关係却被包租婆捧得像两人多熟一样。 许顁宽很想尽快结束这没意义的对谈,但表面上还是微笑地对着包租婆,他向来知道这人很偽善,虽然他没直接与她有任何利益衝突,但就凭藉着她在天上苑群组给闵舒菀打着那些文字,就足以对这人的行径感到不耻。 「房东太太,您先请吧!」轮到许顁宽结帐时,他礼貌性地让房东先,好终结这一切,房东起出有些害臊,但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我要连同后面那位小帅哥的帐一起买单,」包租婆说,「许医师,拿来和我一起结吧!这顿我请你!」 「这哪好意思?没有让您请的道理啊!」 「许医师,你就别跟我客气了,都自己人的。」『自己人』三个字让许顁宽心中滋味五味杂陈,他可没有半点念头想和包租婆搞近亲关係啊! 「房东太太您别这样,怎么说我也是晚辈,没有让长辈请客的道理,不如让我请吧!」 其实许顁宽知道包租婆的意图,假借先以请他人之意,接着反过来让对方请客,她抓着禁錮亚洲人思想的请客文化,许顁宽其实可以装聋作哑,但他只想赶紧打发包租婆离开,好结束这一切。 第二章醫冠禽獸16尷尬。 疑课业压力大 J大医学系高材生宿舍上吊亡 〔记者闵舒菀/台北报导〕 J大乾坤男舍惊传学生自杀!21岁就读于J大医学系的陈姓死者今早因未出席解剖学课,友人前往宿舍发现陈男于宿舍内上吊身亡。家属接到噩耗后便从南部北上,发现冰冷的遗体痛哭失声。经法医查验死者身前无任何打斗跡象,故判定为自杀。据了解,陈姓死者为家中独子,家境小康,从小成绩优异,但疑似因近来面临课业压力大,选择轻生结束年轻的生命。【二〇一六年六月】 . 「许医师,可以麻烦你放我在前面的公车站牌那下吗?」用餐完毕后,两人搭上车,没一会儿闵舒菀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公车站站牌。 「你等会儿还有其他的事?」 「和人约好了要见面。」待车停妥,闵舒菀便解开安全带。 「你要去哪?若是不远,我或许可以送你一程,现在离我进医院时间还早。」闵舒菀看着公车站牌上的进站跑马灯,还得等好一段时间,表情却有些迟疑,「怎么了?是不想给我载?」 「不是的......」因为闵舒菀想到炮友合约中所提及的『不涉入对方社交生活』,她不知道许顁宽这么做是否逾越了合约内容,但却又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夹在两难的她露出困扰的神情。 「既然不是,那就帮我定位导航吧。」于是闵舒菀掏出包里的手机,但却有些犹豫地看着手机萤幕,「怎么?你不知道地点,还是不会使用?」许顁宽皱眉,这小妞看起来不像是科技白痴啊。 「我的网路没有吃到饱......现在才月初,不好意思......」说完后,羞赧地看着自己的IPhone5。 「这没什么啊,没必要不好意思。」许顁宽说,「那你帮我导航吧!」语毕便将自己的口袋里IPhoneX递给闵舒菀,她定位好目的地后,又递给了许顁宽,他将手机放稳在手机架上后,便拉起手煞车,推向D档,起步速度快得却让人感觉不到,驶上快速道路后,在一片安静下许顁宽想找个话题,才不会让现场如此沉闷,音响正播着流行音乐:『I wanna see you naked on my bed…Now sexy lady let me hear you singing……』 不知道是歌词太敏感,许顁宽刻意将音乐转了小声些,「呃,闵小姐,你会开车吗?」 她点点头,「但有段时间没开了。」但却也看出许顁宽此时此刻的尷尬,「许医师,你的音乐风格让我有些惊讶。」 许顁宽莫名感到脸红,也不知道为何KKBOX存几千首歌单,此时此刻去偏偏放了这首,「呃,若不论及歌词内容,旋律是还不错。」他说,「不然你觉得我应该听什么类型的歌?」 「可能是......张雨生?」 「他的歌我是会听啊!但当今流行的我也会听,我跟你也没差几岁吧。周杰伦、5566什么的我也有经歷过。」就怕说了看穿年龄似的,许顁宽老是小心翼翼。 『……如果美女就是我,那请你化身最深情的野兽。你还等什么,Hush Hush baby oh…小红帽暗夜中,歌颂着大野狼扎实的温柔......』 暂且结束有点显年纪的话题后,两人又陷入的沉默,就当许顁宽还发愁着想话题时,瞥眼见着坐在副驾驶的闵舒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究竟是闭目养神还是真的犯睏他不晓得。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看着她熟睡的脸庞,好甜,好有魔性,好让人着迷。 「叭——叭——」刺耳的喇叭声从后方传来,吓醒了前一会儿还熟睡的闵舒菀,许顁宽一个分神就让他驶离原来的车道,闵舒菀坐起身来,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再过五分鐘左右就到了。」许顁宽说,并试着让自己的思绪紧握在方向盘上。 许顁宽的Porsche跟着Google Map的指标驶进貌似国宅的建筑物,老旧的建筑物和周围繁华的街景形成剧烈的对比,车子好不容易在狭窄的巷弄间找到空位,许顁宽停妥车,四处找着Google Map上显示的位置,闵舒菀这时从汽车前方绕过,走近他身旁,「许医师,谢谢你送我一程。」 「这没什么,倒是你来这地方是?」 「呃,和位老朋友约了。」闵舒菀表情显得有些彆扭,「许医师,再次感谢你,不好意思耽误到你时间......你若急着进医院,可以先行离开。」 就当闵舒菀准备和许顁宽挥手道别时,他将汽车引擎熄了火,走出车外,「呃,许医师?」 「我没其他事要忙,若不介意让我跟你一起进去吧。这地方搭车不便,你要回天上苑没这么方便。」他说,也不管闵舒菀的顾虑,便自顾自地往公寓大厦走。 进了电梯,两人又是一阵沉默,这次倒是闵舒菀开了口,「说来他或许和许医师你认识也说不定。」 「啊?和我认识?你说的“他”是指谁?」许顁宽第一个想法冒出来的是闵舒菀口中所指的“他”是自己的病患,他医过的人数也数不清,就算记忆体再好也无法把只有一面之缘的病患记得。 「或许等等就会知道了。」闵舒菀言语间不带任何一丝情感,反而还有些哀戚,伴随着电梯在五楼时打开电梯门,清脆的一声“叮!”让紧张的诡譎更显得紧张。 闵舒菀熟悉地在出电梯门后,走向错综复杂的楼层,接着在眾多家户中的其一扇停下脚步,接着她按着门铃,门铃声是常见的鸟叫声,不过一会儿,一位妇人上前开门,隔着一道铁门,闵舒菀开口:「陈妈妈,是我,闵舒菀。」 妇人听到闵舒菀的声音,便开了铁门,妇人脸上没有太多神情,「闵记者,你来啦,快进来吧。」妇人正转过身准备给闵舒菀带双拖鞋,「闵记者,你还带了朋友来,是吗?」 「呃,对......陈妈妈,他是我的朋友,许医师。」 其实早在妇人替两人开门时,许顁宽就察觉出眼前这名中年妇女是位盲人,「夫人您好。」 「你没有和我说会带位朋友来,还是名“医生”。」 第二章醫冠禽獸17遺憾。 「夫人不好意思,是我要和闵小姐一同前来的,若对您造成不便,我会即刻离开。」 「算了,这天让这个家多个人,热闹些,湣同应该也会快乐些。别杵在门口了,赶紧进来吧。」走进坪数不大的小套房内,看着简陋的傢俱,茶几上还放着吃着一半的泡麵,许顁宽随着妇人的步伐往房间内唯一的一张桌子坐下,而闵舒菀则是替三人倒杯水。 「陈妈妈,你怎么又吃泡麵了呢?这东西对身体不好的。」 「这口味是我们湣同最喜欢的,每年的这天我都会陪他一起吃......」说着说着妇人潸然泪下,许顁宽老早察觉妇人的不寻常,而他口中说喊的“湣同”是否与闵舒菀所说的“他”是同人? 为了让妇人转移注意力,闵舒菀突然开口:「陈妈妈,许医师是湣同的学长呢!」 一听到这,妇人瞬间止着了泪水,「学长?真的吗?许医师您也是J大医学系的?」 「喔、喔,对的夫人,我是J大医学系毕业的,现在也在J大当外科医师。」 「而且,许医师他也认识湣同唷。」 许顁宽听得一脸懵逼,这可是说谎啊!他疑惑地看着闵舒菀,而闵舒菀则对他露出求情的双神,这辈子没说过多少谎的许顁宽,说起谎彆扭的很,但为了闵舒菀还是照她的指示,「对啊,他是我学弟,真的是一位......很优秀的学生。」 「这样啊…...」一听到他人讚美自己的儿子,妇人瞬间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孩子,从小没让父母给他操心的,样样优秀,学什么像什么,琴棋书画样样行,但偏偏......」话锋一转,妇人又开始掉泛泪,「他爸爸要是肯听进他的一句话,让他唸自己喜欢的生命科学系,是不是今天他仍旧还好好的站在这,吃着我为他准备的猪脚麵线呢?要是他愿意对儿子说一句:『不想唸就别唸了。』是不是此时此刻我们仍旧是美满的家庭?要是,我们能早点察觉他的不对劲,就算这个社会没办法接受他的模样,我们......至少我仍旧爱他,这样,是不是能够成为他不离开了的理由呢......?」 「陈妈妈......你最近还有和陈爸爸联络吗?」 妇人摇摇头,「儿子去逝后的半年我俩就签了离婚协议书,我怨懟他漠视孩子真正想要的,也埋怨我自己没提早发现孩子的不对劲。而我的视力也是从那开始退化的......现在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真的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直没说话的许顁宽,这时突然开了口:「夫人,请容许我从医师的角度给您建议,虽然我不是眼科权威,但现今医疗技术发达,您近一年内所產生视力退化现象或许还是有办法医治的。」 「许医师......」闵舒菀没来得及制止,妇人露出微微一笑,「谢谢你,我都知道,这些话闵记者也曾和我说过,只是医好双眼又如何?在这世上,已经不再有任何事物值得我去欣赏,那幅最明媚的景致也就此销声匿跡......」现场一阵沉静,许顁宽像是说错话的般,无论是对着失明的妇人,或是身旁的闵舒菀,都觉得不自在。 「闵记者,谢谢你......让湣同在离开时,至少还是保有尊严的,与其背负着同志的『罪名』,让他在离开时还被世人攻击,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有办法承受......这个社会还不够友善,没办法接受异端的存在,觉得他们都是些滋事的坏份子,打破原有的家庭秩序,只为了己身利益。」 听到这,无论是闵舒菀还是许顁宽,两人都说不出半句话来。相对于闵舒菀,许顁宽对同志仍抱持着保守的态度,虽然不至于到强烈的反同或恐同,但却介于中间地带,若哪天自己当了父亲,别的小孩可以是同志,但我的不行。 他理解这世界上爱情有很多种,但却无法接受。 「许医师,这世界上还有像你这样记得湣同的人.......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嘴上笑着,却泛着泪水,闵舒菀递向几张面纸给对坐的陈妇人,「闵记者,谢谢你啊。每年都来这听我牢骚......你的到来,像是提醒我一年就这样过去了,我的时间偶尔仍旧停留在他还活着的那些日子里。我没有一刻不思念着他,孩子就是父母身上那块心头肉,他的离开,等同于在我胸口上挖了大洞,在先进的技术也无法填补这创伤......」 闵舒菀和许顁宽离开后,陈妇人呆坐在餐桌上,在狭小的房间内,哭泣声在空气中徘徊游荡,哭着哭着,妇人趴在桌上,睡着了。陈湣同似乎也感知到母亲对他无止尽的思念,在忌日这天来到母亲的身旁,陈妇人似梦似醒的看到了宝贝儿子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欣喜若狂。 「你上哪里去了,到现在才回来?不知道妈找得多着急......」 「妈,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去趟旅行,一路上遇到许多好心的人,在那里我能够尽情做自己喜欢的事,正大光明爱着自己想爱的人......妈,你也希望儿子能快乐吧?求你别再自责了,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我还不够勇敢......。但是妈,现在的我变得勇敢了,也更快乐了,你的儿子终于长大了,你也应该很骄傲吧?我来不及勇敢的份,希望你能代替我,勇敢地继续好好活下去,我要离开了......妈,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湣同!儿子!你要上哪去?」 妇人的泪水沾湿了餐桌,陈湣同以托梦的方式传达这几年对母亲的抱歉,为自己的胆怯感到遗憾,也为这些日子不曾出现感到痛心,即使他有千百万个不愿意离开,但却没办法继续驻足,他还有很长一段旅行得走。 另一方面,刚驶离国宅的许顁宽和闵舒菀两人,从刚上车都没发一语,似乎仍蔓延在前刻沉重的情绪,「许医师,方才不好意思,让你说了谎。」 「没什么,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才是支持人们继续往前走的动力。」他说,「所以,那位“学弟”其实是为情所困吧?并非闵小姐报导所指的课业压力,对吧?」许顁宽在上车前利用手机查询了关键字,果然找到了当年的新闻报导。 「其实都有,但真正压垮陈湣同最后一根稻草的确实是因为感情因素。当年这件事报导篇幅很大,好多教育团体出来为他发声,许医师您没印象吗?」 「闵小姐,我老实和你说吧!J大医学系贵为全球前二十大医学院, 你问我读书时有没有压力?这是肯定的,在竞争激烈的大环境下,不是每个人都能熬过这七年,更别说还得背上国考、实习的重担,每年......」许顁宽嚥下一口口水,接着才继续说:「都会有人自杀。所以你问我,对这事有没有印象,真的没有......因为走的人有时候比留到最后的人,还要多。」 听到这,闵舒菀的心情似乎更加沉重,但却也无能为力,这是事实,也不知道他们在对谈的此时此刻,是否也有个像陈湣同一样的学生,也正在面临着沉重的包袱。 第二章醫冠禽獸18沈老闆。 连续两天的假期,许顁宽都在医院值班,即使想着闵舒菀的肉体,却苦于忙碌,也没胆「假送宵夜,实外送茶」让闵舒菀来一趟医院,想打炮时,只能在办公室想着闵舒菀的容貌,回顾着几天前她的美声,来给自己尻几发。 陈杏汝像是听到了许顁宽痛苦哀号,趁着空档溜进了许顁宽的办公室,但许顁宽看到陈杏汝的出现,心情反倒是更加烦躁了起来,不但对眼前这块肉兴致缺缺,甚至感到十分厌烦,自从吃过闵舒菀这块神户牛以来,他的胃口被养坏似,没有一定等级的肉质,还真是看不上眼。 倒是在天上苑的闵舒菀,日子就相对清间了些,没有许顁宽的肉体压榨,她留有许多精力做平常没办法做的事,但一想到明天要准备到沉丞帆的办公室报到,心底多少有些紧张。 隔天,她早早起床给自己化了个简单不失庄重气息的妆容,穿上那套面试第一份工作时的套装,比约定时间早了半小时出现在沉丞帆的办公室。她从包里拿出手掌大的小圆镜,在三确认自己脸上的妆容无半点脱妆时,大步地走近室内。 她以为应该是冷清的办公室,毕竟还没到上班时间,应该没什么人,但事实却是,办公室内的人忙进忙出,她一人呆站在门口,没半个人察觉到她的存在,直到一名穿着黑色POLO的女员工查觉门口有人在探头探脑,这才上前询问:「喔对!闵舒菀小姐!不好意思呀,最近实在太忙了,你也看到同仁们忙进忙出,年底要选举了嘛!我们已经连几天没回家囉!」 「是......」对着眼前多话的女子,闵舒菀频频点头回应,从她口中得知多话女子其实就是当时负责与她联系的公关部小安。她看上去比闵舒菀长了几年,指标也不单单只有脸上几条细纹,凭藉着她说话带点油条,有些世故的样貌,大可推敲这人在这圈也打滚多年。 「现在没法和你细聊,你包也别放了,我们现在得赶去立院,帆哥今早有质询!」 「帆哥?」 「我们办公室的人都称呼议员为帆哥,你过阵子就会习惯了!快了,赶紧上公务车,我们要出发了!」几个办公室的员工也纷纷走出,每个人手上各拿着一台MacBook,还有小型摄影机,他们正为沉丞帆拟质询结束时,记者可能会询问的问题。 一行人上厢型车后,小安热切地和其他公关部的同仁介绍,「公关部的,这位是新来的同学闵舒菀,还请各位多关照忙内(老么)啊!」一听到自己是团队里最年轻的,闵舒菀有些吃惊,但仍维持笑容对着新同事:「麻烦各位前辈们了!」原先忙碌而沉闷的气氛,随着新人到来稍稍减缓。 「第一天上班就跑现场,算是不错的经验吧!」小安说,「不过我看过你履歷,前一份职业是记者,我们最常做的就是应付媒体,对你来说应该驾轻就熟,踏入我们这圈也得心应手!」小安没留意着闵舒菀的神情,自顾自地说着,倒是其他同事各忙各的,所以也只剩闵舒菀和她搭话。 公关部加闵舒菀就四个人,三女一男,平均年龄不出30岁,在闵舒菀来的这天又有下修趋势。但几个人的中资歷最长的小安也就工作两年,另外两位同事Amy和Adam的年资加起来正好两年。 周一大早的青岛东路被来往的车辆挤得水洩不通,理应当只有五分鐘的车程,却硬生生的延迟了将近快半个小时,小安有些焦急地不停看着紧握在手的手机,倒是其他人都显得没这么焦虑。 「小安姊,你别再看了,要是真赶不上媒体採访,Vanessa老早在现场Standyby,用不着我们给帆哥操心。」 从Amy口中又冒出了一个新名字”Vanessa(凡妮莎)”,同事间私下都称她冰山公主。她的身份有点多,在沉丞帆的办公室中是主要的发言人,更多时候是沉丞帆的秘书、助理,就连保姆的说法也出现。办公室早就流传两人不仅仅是主僱关係的八卦,一个说法是两人是青梅竹马,从小看着对方长大,关係亲近理所应当;另一个就更掺了浓厚的八卦色彩,两人是论及婚嫁的男女朋友,但碍于男人拼事业,就和艺人一样,有了家庭对支持者而言就是少了幻想,所以关係才未曾对外公开。 公务车总算在时间内赶到立院门口,大门聚集着各家新闻台的记者,闵舒菀老早不远处看到自己的老东家,会以这种方式再碰上面,尷尬地不由分说,就像是以公司的名义与先前曾面试却没录取你的公司合作一样。 而当闵舒菀渐渐走近媒体时,这股熟悉感又再次袭捲全身,虽然她还是闵记者时期鲜少跑立院新闻,但总归几种特殊步调,值得庆幸的是老东家派来採访立院的记者是自己没见过的,离开半年也快速换了新血进行替补。 闵舒菀跟着同事几个人穿过记者群,接着走进立院大厅,不远处小安便看到Vanessa站在门口,她赶紧上前。Vanessa是个混血儿,有着深邃的五官,浓密的眉毛,更别说那173公分却只有48公斤不合常理的身材,褐色及腰的长捲发,此时的她没有太多表情,反倒是为了小安晚到而有些不悦,小安才刚上前,便被Vanessa惨电:「小安姊,在没几分鐘就结束了,这才来是什么意思?」 「小凡,一大早青岛东总是会塞的,要是我们真没赶上,你也会救援的嘛!」小安给闵舒菀的印象是挺大姐大的,但一面对Vanessa却瞬间没了气势。 「我给你们方便当随便!下次敢再这样,小心我扣你们公关部的所有人薪水!」Vanessa大吼,这下倒是和她冰山公主的形象有点搭上,小安为了让她消气,转移注意力到新人闵舒菀上,「Vanessa啊,这位是公关部新来的同事,闵舒菀。你也上前来和Vanessa打声招呼吧!」 「Vanessa姊你好,我是闵舒菀。」她多少被前刻的气氛有些吓着,正眼也不敢看着比她高的Vanessa,有些畏畏缩缩的模样,惹得前一刻还没消气的Vanessa更不开心。 「闵小姐,听说你前份职业是记者吧?我不管你是为着什么理由离开前份工作,而选择进入我们团队,但身为你的主管,我奉劝你这种态度不会让你在接下来的日子好过。」这种态度?! 闵舒菀有些错愕,但仍不敢回以半句,便只是低着头频频点头,「是的Vanessa姊。」 「小凡,你吓到新人了啦!」小安亲暱的拉着Vanessa的手臂,却被冷不防地甩开,自知热脸贴冷屁股的小安也默默退到一旁去,现场五人的气氛说多尷尬有多尷尬。 打破这场冷局面的是国会大门被打开的剎那,立委、议员们鱼贯地走了出来,在门口的记者也纷纷上前询问,沉丞帆走在后头,一席黑色西装、梳着俐落的油头,身旁被几个大老立委像是围绕男神样,纷纷讚扬着他方才质询的表现,作为在野党的生力军,他的能力比起当年爸爸、爷爷都还来得亮眼,年底的选举已经胜券在握。 「丞帆!」Vanessa走到沉丞帆身旁,原先几名立委也跟着散去,「看国会直播你质询的不错,外头的媒体都在等你了。」 「咦,大家都到了?」沉丞帆倒是没依着Vanessa,反而是走向公关部的四人,几人一致的向沉丞帆问声早:「帆哥早!」整齐划一的模样让漏拍的闵舒菀显得格格不入,就当沉丞帆打算更仔细瞧着这新面孔时,前方突然蜂拥而至地围上各家电视台媒体,公关部的人也瞬间被挤到一旁去。 「沉议员,今天您着质询广受好评,是否已经在家里练习多日?」 「练习是一定有的,但在质询台上更需要靠的是临场反应,主要还是靠经验累积而来。」 「您目前对年底的选战有多少胜算?碰上同为在野党的青年军施小赋,外传党中央较看好沉议员,您有什么想法?」 「无论是施议员或是我都希望能为党付出,为全民努力,所以......」沉丞帆话还没说完,闵舒菀便瞥见一名混在记者群中,头戴鸭舌帽的男子大喊:「沉丞帆!你这个偽君子!」手里还拿着鸡蛋,正准备往沉丞帆砸去,一旁的记者急忙跑开,闵舒菀也没多想便往前一大步,推开发愣的沉丞帆,接着一连好几颗鸡蛋打在闵舒菀身上、脸上,不只让她那妆全毁,战袍也被染得一身鸡蛋味。 第二章醫冠禽獸19我的人。 「『记者稍早于立院捕捉到的最新画面,一名身穿卡其色上衣、头戴鸭舌帽的男子朝在野党议员沉丞帆丢向鸡蛋,所幸被其办公室助理......』他妈的!」Vanessa咒骂,对于不久前所发生的仍气急败坏,看不下去于是将电视关掉「这段日子苦心经营的形象都被一个不知是谁的白痴给毁了!」 「我没什么大碍,那人也被送去警局,过不久也会被保释,如果他有钱的话。你去查一下是哪个团体的,单枪匹马上阵大概不会是护家盟。选举快到了,我不想追究这,省得媒体大做文章,对我们不是件好事。倒是那位挡下鸡蛋的小姐,她还好吧?」 「小安姊载她去附近的旅馆洗了,也用公款让她去买件新衣服。」沉丞帆点点头,Vanessa做事周到,从不曾让他多一分心去烦恼,「她也真够倒霉,第一天上班就遇到这破事。」 「那位小姐回来时让她来我办公室一趟,」沉丞帆叹口气,「没别的事就先出去吧。」 闵舒菀替沉丞帆挡下鸡蛋的事传遍了公司,也可以说是一战成名,一些她都还不认得的人,像是设计部、资讯部的,都纷纷问起这位新来的同事。而闵舒菀在旅馆梳洗完毕后,小安带她到附近的Outlet,给她换件舒适的POLO衫、运动长裤,「这没你早上穿来的好看,但你也就将就些吧!」小安说,「其实啊,你上班也用不着穿着一身套装,我们部门的衣着都是以舒服、方便活动为主的,办公室里,除了帆哥和Vanessa外,其他员工是不穿套装的。」 「喔、喔,这样啊,我以为发言人都是得西装鼻挺的......」闵舒菀尷尬地说道,「当是错中学了!」闵舒菀苦哈哈地笑,但小安却笑不出来。 「你也真够衰,才第一天就碰上我来两年都没遇过的事,保安部的回去肯定被Vanessa唸惨,当然我们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就像今天发生的事,其实我们公关部的多少也有些责任。不过你刚来,没人会责怪你的,反而会给你嘉许也说不定呢!」 小安替她结帐好后,两人便走Outlet,「对啦,你有什么英文名字吗?或是小名之类,办公室的人几乎没几个是叫本名的。在你还没来之前,我们公关部的三个人就这么巧开头都是”A”所以也自嘲是3A党,若你也是,就可改称为4A党囉!」 「呃,我不是......」闵舒菀像是默默给小安搧个响巴掌,「我也没有什么暱称,若可以叫我舒菀就可以了。」 「喔!好喔!刚才在立院Vanessa把你吓坏了吧?她这人就是这样,不喜欢看到唯唯诺诺、没自信的人,因为只要我们踏出办公室,就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个体,而是代表沉丞帆议员。她所指的态度不会让你好过,其实讲白点就是指你会吃亏。只是她说话比较直接,这半年来你的位置已经吓走了好几个人。舒菀,你应该可以承受吧?毕竟你前一份职业是记者,多少场面都接触过。」 她确实是被Vanessa的气势吓傻,但歷经了失业半年才得到的工作,她即使苦撑也得熬过,至少必须度过眼下最艰难的这未来半年,一旦她与许顁宽的合约终止,或许日子也不用过得这么辛苦。像她这样的人,很多时候没有什么选择,压力往往是被另一个压力紧追着不放。 回到服务处,Amy便上前知会闵舒菀沉丞帆正在他办公室等她。闵舒菀站在沉丞帆办公室门口,迟疑地是否准备敲门,殊不知在另一头的沉丞帆早就看到她站在门外,磨砂贴让闵舒菀的身形被看得一清二楚,深呼吸一大口气,接着她敲了沉丞帆办公室的门。 「请进。」 闵舒菀走进办公室内,格局不算大,但该有的都没有少,简单的办公桌、几株盆栽,几件看似从IKEA添购的傢俱,这里的配件和沉丞帆这人有点不太搭,正式上班前,闵舒菀读过许多关于新老闆的报导,像是坐拥百亿家產、开着高档名车、庞大的家族企业,更不用论及他那闪得让人眼痠的能力,以为在这些文字底下呈现的会是一个气派的老闆,但眼前的装潢与摆设,却无法与这一切搭上桥樑。 「是闵小姐对吧?别客气,请坐。」 「对不起,沉老闆!」闵舒菀突然向沉丞帆四十五度度鞠躬,头也不敢抬的向老闆道歉,此时的沉丞帆一脸黑人问号,小姑娘对不起他什么了? 「闵小姐,你先抬起头来,」闵舒菀这下缓慢将头抬起,这下总算是正眼瞧着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政治新星,就如同报章杂志上的模样,稜角分明的脸,找不到一丝缺陷,鼻挺的五官,浓密的眉毛,俐落抢眼的双眼皮,沉丞帆站起身来,隔着两人的已经不仅仅是一颗头的距离,三十几岁的男人,多了一点歷练,事业有成更让沉丞帆在各方面显得无比自信。 沉丞帆起身往门口旁的小吧台走去,「闵小姐,我给你冲杯热茶吧!当是刚才救我的谢礼。」 「不不不!沉老闆,我正想和您道歉,刚才的事,是我思虑不縝密,急忙将您推开,您没受伤吧?」这小姑娘倒是好,一见面就是赔不是,也没空关心自己身上的生鸡蛋味,虽然他没有闻到。 「闵小姐,你还是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讲。」总算是说服了闵舒菀,让沉丞帆松了一口气,「我感谢都还来不及,你却急忙跟我道歉,这个顺序好像有点错了?」沉丞帆给她递上一杯普洱茶,「希望你喜欢这味道,普洱茶可以安定心神,现在的你似乎很紧张。」 闵舒菀默默点头,「沉老闆,我......」 「先等等,」沉丞帆在她还没开口时先打个岔,「你就别称呼我为沉老闆了,这里的人大家几乎都叫我大帆或是帆哥,就你这么样叫着,我可能一时没意会出来。再说,我们是团队,阶级制没这么严重,你只管放宽心就好。」 究竟是那口茶还是沉丞帆此刻的言论,瞬间给闵舒菀一股安心的力量,「谢谢你,帆哥。」 「没事的,接着回到稍早的事,还是得感谢你的出手相救,不然今天新闻可不只是有人闹事这么简单,我很欣赏闵小姐的勇气,虽然有点衝动。」 「……呵呵,谢谢帆哥,当时的场面老实讲我也没特别多想,就直觉性的上前了。」 「我刚看了你的履歷,前一份职业是在K台当社会线的记者,至于怎么转职这事我就先不过问,就单从你的方才作为,我看得出你是个富有正义感的人,或许是你天生的,也或许是两年在新闻台所累积下来的。虽然进入我的团队,正义感并不是作为入选与否的指标,但它却会成为影响你能否持续撑下去的动力。大家都说政治很现实,很需要手段,这些都是真的,因为能改变局势的真的只有这些人。 「你应该很想问我,我从头到尾到底在讲什个鬼?我是想告诉你,闵小姐,你是我的人,心态上要做足一定的准备,你踏入我沉丞帆的服务处不只是要为了讨一个稳定的收入,如果是这样,去考高考当公务员或许更实在。而是,你想从我这实现什么样的理想?人若是没有理想,活着跟咸鱼有什么两样。」沉丞帆微笑道,「你说是不是?」 第二章醫冠禽獸20誤解。〔18+〕 「第一天上班还好吗?」 「嗯、嗯......还、还可以......啊、啊!」 积了两天的慾火,即使一整天没进食,许顁宽在一下班回到家找的不是冰箱里的食物,而是衝上四楼找闵舒菀开干,一打开大门,便看到她正吃着便利商店的微波食品,而她看到许顁宽气喘吁吁跑上楼的模样觉得有些诧异,而此时她口中还咀嚼着青酱义大利麵,许顁宽话也不吭个半句,便一把将她拉进卧室,许顁宽衣服一脱,像是淫魔上身般,抓狂似地亲吻着闵舒菀,没控制住力道就将她身上那件用沉丞帆公费所买的POLO衫扯出啪的声音。 「许医师!我还没吃完饭!」闵舒菀说,急着便将他推开,但许顁宽的表情却显得更不悦回应道:「我已经两天没吃了。」 「……?」两天没吃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和她做爱?她知道他是天才,但这思维也太超出常人般,「那我现在去弄点东西给你吃?」她说,只是这样好心的话许顁宽却只是以白眼回覆,闵舒菀还是没摸透眼前着如同饿狼般的男人,他哪里是惦记着胃里该有的饭,而是与闵舒菀共谱的这道名叫炒饭的料理。 狼性一股脑儿的爆发,使得许顁宽压根听不着闵舒菀的低声呼喊,蜜穴还不够滋润,但硬梆梆又充满血丝的肉棒实在奈何不了眼前这小妖精继续折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连褪去了她的运动裤以及蕾丝内裤,雪白纤细的双腿无半点遮掩、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大灯照映在她的脸庞上,那张净白的脸蛋却吐出一抹抹羞涩,她不自觉拱起双腿,意图为自己加减进行遮羞,但许顁宽却不是很领情的窃笑道:「也不是没看过,你害羞什么?」 「可以关掉大灯吗?我觉得有些刺眼。」光线直直的照射在她的双眼,让她无法让眼睛睁开,看着许顁宽此时的神情。许顁宽不知为何她总是有能力让平时没有太多表情的自己无意间笑出来,于是他下了床,应了她的要求,走到门口将大灯调整成小夜灯模式,在暗黄的灯光下,闵舒菀默默的放平了原先拱起的双膝,许顁宽侧坐在床头柜一旁,接着便低头亲吻着这樱桃小嘴,舌吻间他沾了些青酱味儿,但倒也不怎么在意,他坐上床熟练地将闵舒菀双脚掰开,黑森林的诱惑就在前方,许顁宽此时此刻全忘了该有的前戏与功夫,拉长手向在梳妆台旁的一盒国產保险套,连挑也没挑就拿出了一枚,迅速将套子撕开包装,一眨眼的功夫便着装完毕、蓄势待发。 「……嗯、嗯,」乾涩的甬道,实在承受不住半点折腾,更是激不起半点汁液,巨大的阳物也不管着是否有润滑剂的助兴,不停干着深抽猛插,每秒几十下的速度,肉与肉之间,不停地啪打出清脆却又害臊的声响,痛得她又是抓紧着后方着枕头,不一会儿又掐指陷入的他肩膀。 这模样可是惹得许顁宽爽坏了,他以为这是女人满足此时所给予的回应,抽紧下巴横衝直撞地猛烈抽插,放纵自己的肉棒游移于肉瓣间,兴许是在狭小的房间,又或者闷热的夏至悄然来袭,不过一会儿两人尽是噙满汗水,闵舒菀肩颈上汗水随着她凹凸有致的曲线滑落,脖子旁的汗水沁湿了发丝,随着许顁宽大幅度的抽插,前后衝刺的摆动,他额头上的汗水也一滴滴掉落在她的脸颊,甚至以自由落体冷不防地跌进她娇喘个没停的樱桃小嘴。 「咳、咳......」这几滴汗水咸得呛人,原本就泛红的双颊,瞬间涨红了小脸蛋,一连乾咳好几声,「许、许医师.....,」她双手搭在许顁宽的手臂上,昏暗的灯光下,背光的他,露出淫荡却不马虎的神情,他似乎没听见她在喊着他,认真地看着他自己解读成是淫荡模样的她。 他将她着火的身子环抱起,打算以背后式暂且替这回合划下Ending,闵舒菀转过身背对着许顁宽,工作还没告一段落,但疲惫的身躯使得她脸颊往枕头上倒,下半身既是发烫又是无力,许顁宽瞧见她这模样怎么愿意罢手,虽然有点可耻,但硬上也得让他发洩完这一轮。 「……啊!啊!」抓稳步调,他微微地将她的翘臀抬起,看准了蜜穴,就将阳具往里头送。 「啪、啪、啪!」许顁宽大幅度的摆动,让彼此肉体的撞击声越来越大,前一刻渗透在床单下的汗水,不一会时间又扩张出,清晰可见的汗珠来回在她晶莹剔透的光滑肌肤上,许顁宽更是做了个大胆的行为,至少是他以前从没尝试过的事,他先是猛得吸气,接着他开始用舌尖舔她背上的汗水,咸甜交织的味道在舌尖上快速穿梭,一口、两口,他像着了魔般的喜欢起这味道,闵舒菀压根没察觉许顁宽在舔着她的背部,因为她早已被肉棒抽插得快失了魂。 「不、不要!唔、唔......许、许医师!」 「嗯?舒服吗?」 许顁宽大多时候是满聪明的,毕竟也是顶尖医学系毕业,但却也和大多数的男人一样,时常无法辨别出女人叫床声到底是真的还是在演戏。好比现在,他以为闵舒菀这是开心,是愉悦,但事实上只是他个人在一厢情愿。 「不、不要,许医师!停!不、不要......」 「不要停,是吧?」 闵舒菀早老被自己凄惨的叫床声给掩盖,此时更没听清楚许顁宽到底说了些什么,没法为这有些荒谬却美丽的错误进行辩解,于是许顁宽把自己当成是救世主,既然女伴都哭喊着不要停下,就这么停止岂不是太狠心了些,许顁宽微微笑道:「宝贝,我会成全你的。」 约莫十分鐘过后,战火稍稍结束了,累瘫的两人躺在床上,一语不发的行为让此刻场面更显得尷尬。不久前的疼痛感使得闵舒菀半身呈现捲曲模样,她正背对着许顁宽,身后的他看着她的背影,玩弄着发丝,隻手越过她的小蛮腰间,滑落在她的腹部,单手揽住她的腰间,让她整个身体往后拉贴在他的胸膛,闵舒菀以为这是要再来一发的步调,就当她正准备开口,至少让她喘口气时,他先出声:「就让我这样抱着,一下就好。」 闵舒菀没有吭声,默许了许顁宽的动作,她凌乱的头发紧贴着他的脸颊,「好香的味道。」他说,「今天下午是这学期最后一堂解剖课......举办大体老师的告别式,每年这时候心情总是特别复杂......」他大口吸气,尽是闵舒菀的发香,这让他感觉一阵放松,「以为我从医也好一段日子,对这种事应该多少有些免疫,但面临这样的场面总是会在不自觉中松懈掉情感,他们是有些有肉的个体,在世时也曾有过美好的记忆,离开时会有不捨的人,如今却冰冷的躺在棺材里,等待的是被烈火铺盖的仪式,最后只剩骨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又短暂。」 从与许顁宽语重心长的对话,闵舒菀不难察觉出他的异样,他平时不太多说自己的私事,两人有着合约与默契,但此刻的他却显得无比脆弱,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打气的话,因为在她看来有些多馀,倒是许顁宽开了口:「谢谢,就这样静静地听我说这些。」 她微微点点头,就让他再这样抱着她。又过一会儿,闵舒菀背后传来阵阵微弱的打呼声,许顁宽累了三天总算可以好好睡上一觉,闵舒菀轻轻将他的手移开,替他盖好被舖便离开卧室。 第二章醫冠禽獸21潛規則。 被迫陪睡数百次走上绝路 季雪琳遗书:「比妓女还不如。」 〔记者闵舒菀/台北报导〕 由《超级星歌声》窜红的女歌手季雪琳,2015年发现成尸于板桥老家,死前留下上万字遗书,哭诉经纪公司逼迫季进行陪酒、陪睡、多P性交,次数高达上百次,甚至多次在聚会中被要求当眾脱衣、揉奶猥褻等行为,她曾向师姊哭诉:「自己连妓女都不如。」板桥地院今日对其经纪公司老闆、经纪人起诉,演艺圈的潜规则话题,再次浮上檯面。〖二〇一六年一月〗 . 隔天一早闵舒菀从客厅醒来时已经没见到许顁宽的身影。事实上,他早在半夜时就离开四楼。 出门前,没有过多的梳妆打扮,简单的素色T-shirt搭配牛仔长裤,她搭早早班次的捷运前往服务处。几天前,她才看到即时新闻说学生族群期待已久的长假来了,随着暑假的开始,没有什么人潮的捷运站,空荡荡的显得有些冷清。 她走出捷运站,还得走约莫十几分鐘才能到服务处,那车水马龙、位于黄金地段的高级地段。 有时候站在繁华的城市会让她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照理来说,大学四年、就业两年,前后六年的时间,应该足以让她习惯首都那令人喘不过气息的压迫感,但事实是,她非但没有适应这紧凑的步调,反而开始起了些厌烦。她本可以在大学毕业回到家乡,陪着母亲,但为了柳霖—她那劈腿的前男友,她毅然决然地留在这座城市,两年来马不停蹄的工作,忙的没时间驻足欣赏路上的景色,但时间却无法为她累积一丁点财富,首都地区消费高,可以不被房东赶出来已经值得庆幸。 「叭——叭——」寧静的早晨显得后方传来的喇叭声有些刺耳,闵舒菀转过身看,银色Aston Martin One-77出现在眼前,车窗摇下那人正是她的顶头上司沉丞帆。闵舒菀过去採访过不少名流权贵,总统乘坐的Audi A8L、Porsche 718 Boxster、Alfa Romeo MiTo GTA、Benz G350......却从没看过任何人开着这辆全球限量超跑,更不用提及这价钱足够在首都购屋! 「闵小姐早安,让我载你一程吧!」 「帆哥早,」她本想拒绝沉丞帆的好意,但沉丞帆那张电影明星脸配上唇红齿白,丝毫没有半点差池的笑容,闵舒菀要是说不,这也太不上道了些。依循着之前上高档车的惯例,她在石子路上摩了摩鞋底,深怕自己的鞋子弄脏了高档名车。她小心翼翼地坐上One-77,舒适的座位让她瞬间像懒骨头般地瘫软在副驾驶座上,也导致于她完全忘了该系安全带。 「闵小姐?」 「怎么了?」她回过神来,发现沉丞帆正盯着自己看,他双眼望向自己的右侧,不明究理的她露出一脸疑惑的神情。 「你的安全带没有系上。」沉丞帆说,闵舒菀像是被打醒似,尷尬的拨弄着安全带,但前刻的不安与紧张让她乱了手脚,本该是简简单单系安全带这种动作,她却像是鬼打墙一样,怎么用安全带却没有反应。 「让我来吧!不好意思,失礼了。」大概是有点担心新幕僚还没赚钱就先得赔老闆一台爱车,沉丞帆倾过身往闵舒菀一旁靠,一手拉着安全带,另一手按着扣带,此时隔着两人的只剩指缝间的距离,她的气息轻轻地打在他的脸颊上,扎起马尾让几缕发丝隐隐若现垂落在脸颊旁,沉丞帆近距离看着闵舒菀,他嗅出一丝莓果般的香甜味儿,这般味道让他瞬间定格,完全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帆哥?」直到闵舒菀叫住了他,沉丞帆这才回过神来,他迅速地为她扣上安全带。 「闵小姐身上的那香味,是香水?还是香膏?」 「香味?」闵舒菀试着闻沉丞帆口中所提及的味道,但却没闻出半点味儿,「我没有喷香水或涂抹香膏的习惯。」 「原来如此,闵小姐给我的印象是挺成熟稳重的人,这样的甜味似乎有些不搭调。」沉丞帆意外脱口说出了自己的内心话,「这只是我个人见解,请别特别在意。」 「不、不,这没什么的,」闵舒菀说,「倒是,帆哥是否也能别再称呼我为”闵小姐“了?」 「啊哈哈!是啊,要求你别叫我沉老闆的同时,自己却没习惯改叫你名字,舒菀?这样是否亲近了些。」 Aston Martin在愉悦的气氛下行驶,搭过许顁宽的Cayenne Turbo几近无吵杂的引擎车,沉丞帆这辆跑车外型显得太招摇,但轻驶油门也不至于听到浮夸的引擎声,这不太像是喜好追求速度的他会有的行为,一早的和平东路其实还不算塞,这样的时节若没有闵舒菀坐在副驾驶座,沉丞帆就不是这般速度。 「对了,小安有安排你做事?」 「昨天大略了解公司内部营运,小安姊也大致说明了接下来至选举前的活动安排。」 「今天有几场活动要到现场进行宣传,你的工作就是负责发送文宣商品。我个人不怎么喜欢参加这类的活动,遇到其他竞选人那种尷尬却要装着真诚不讲,耗费太多时间进行拜票,多一点时间进行施政或许比较实际些,但政治就是有这样的潜规则。」 闵舒菀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听着,沉丞帆倒是自顾自地愈讲愈起劲般,「闵小姐......不,是舒菀,你刚入这行有许多事还不了解,但每行都有一套潜规则,你在做记者时也是吧?」闵舒菀默默点头,好比新闻的”报导价值“,大多时候跑社会线的她,想要摆脱煽、色、腥,却总陷入轮回的泥淖,她必须时常在现实与理想中拔河,而大多时候,战胜一切的是赤裸裸的现实。 「久了你也会慢慢理解,很多时候,不是被大环境逼迫的高举双手要投降,而是自己选择性的沉沦。」这就好像她苟且度过那段时光,搭配午餐便当的只剩尸体与裸体,是啊,从来没人逼迫她得做这份工作,因为只要她递上辞呈的当下,不过几秒的时间就会有人取代她,因为这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职场。而在离她所追求的价值愈来愈遥远时,为了生存,她选择沉沦。 「去做大家都做的事,只会是个凡人;去做大家不愿做的事,却可能成为圣人或怪人。」 「有意思,舒菀也读宋天佑《怪人论》?」 「其实......他是我外公,小时候字还没认得几个,那书倒是听不下几百遍。」 原本开着车的沉丞帆瞬间激动的看向副驾驶座的闵舒菀,「你说那位记者、政治家,宋天佑是你外公?!」他有些不可置信,「你可能不会相信,那是我第一本关于政治学的书,也是影响我从政绝大因素,真是太不可思议!」沉丞帆几乎欣喜若狂,「若有机会,让我见见他,可以吗?」 「嗯......但老实说,我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他了。他不怎么喜欢我的职业—那个曾经让他身败名裂的职业......,原本以为离开电视台后情况或许会改善,却又开始走向他最不愿意我踏入的世界—那个曾让他鋃鐺入狱的职业......。」 听到这儿,原先激动的沉丞帆瞬间沉静下,「是啊,你外公这一生确实走得有些坎坷,但若没有他,哪里会有民主的今日?让台湾成为亚洲第一个民选总统的社会。」 话题告一段落后,两人又是默不作声,还好距离服务处不远,这点安静还不至于酿成尷尬。 两人前后进入服务处,一看到闵舒菀,小安立刻上前和他打声招呼,其馀两人Adamamp;Amy也老早出现在自己的座位上,小安对着大家说:「十分鐘过后到会议室开早会,你们两人报告一下帆哥今天的行程,舒菀你先负责整理昨天四大网路报、报纸有帆哥的报导,等会儿做个简报给大家。」 闵舒菀被分配到的事,对她而言真是小菜一碟,没几下子遍收罗了沉丞帆昨日的新闻。十分鐘过后,公关部的人准时进入会议室,不一会儿沉丞帆与Vanessa也前后走进会议室,沉丞帆进门后特别望向闵舒菀坐的角落,他瞧见她正在佈置笔电,便坐上主位。 「小安姊,开始今天的早会吧。」Vanessa开口,几个人瞬间绷紧神经,于是由小安起头报告了今天的行程:「上午十点KY花卉市集有开幕剪綵活动停留约十至十五分鐘,接着要拍形象照预计两小时内结束,中午到K台录製节目......,」”K”台?闵舒菀竖起耳根子听到小安提到她的老东家,沉丞帆刻意留意到闵舒菀脸上的表情变化,「节目录製预计三小时,结束后进市议会针对WXY土地开发案进行商讨,接着与市长前往东区查看电桿地下化的工程,晚间将出席北美馆新展售晚宴。」 「小安,你今天有些怠惰。」沉丞帆说,小安一听到这话瞬间冒起冷汗来,「尽是安排些没意义的局,除了市议会的,其馀都推掉。」沉丞帆大幅度的动作,让除了闵舒菀以外的公关部人员吓一大跳,他们知道大老闆这人很实际,会尽量避开一些没意思的场合,但一次推这么多,还是攸关形象的,这倒还是第一次。 「丞帆,你疯啦?」Vanessa大喊,「电视台哪有说推就推的道理,这是早半个月前就敲定的专访,在这节骨眼惹媒体,你有什么好处?前几天民调出来,你是赢施小赋好几个百分点,但谁不知道这是前主席半年前托人“送红袋”到电视台去?」 「Vanessa,请你说话注意点。」Vanessa撇过头,大帆小凡瞬间陷入僵局,公关部四人默不作声,闵舒菀看着此时的情况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该按下简报笔,针对昨天的报导进行简略报告。 「舒菀,你接着报告昨天的媒体简报。」沉丞帆说,「开始吧。」 闵舒菀点点头,接着一一针对四大报进行媒体简报。选举将至,纸媒头版多离不开各候选人的话题,而像沉丞帆这款当红的政治新宠儿,佔据各大版面更是无庸置疑,「......针对四大报的报导走向,多以昨日帆哥在立院质询进行切入,然而U报则因为政治立场因素,在报导上以抗议人士最为主轴。其馀在网媒(网路媒体)的部分,动新闻花五篇动态新闻报导抗议事件、两篇是质询......」 Vanessa听完闵舒菀的简报扶额貌地看着沉丞帆,「这下你总不会还继续坚持推掉专访吧?抗议的事情还没告段落,媒体只会继续拿着这事巴着你不放,谁还管立院政绩?」看着沉丞帆没继续吭声,Vanessa对着坐在窗口旁的小安说:「行程按照计画进行,那位新来的,」她指着坐在角落处的闵舒菀,「和保安再确认一次......」 「人家也有名有姓,你用”新来的“这样称呼下属,比起叫错名字还惹人嫌。」 天啊,现场火药味说多浓有多浓,公关部四人这下真的连气也不敢吭半声,闵舒菀甚至一股罪孽感而生,大帆小凡这可是为了自己而吵架? 「沉丞帆!你今天到底在闹什么彆扭?」Vanessa气坏,因为沉丞帆像是找她碴似的,「胡闹也该有点限度!」Vanessa倒不是因为沉丞帆半罢工的行为,而是为了个刚来的女员工在眾人面前指责她的不是,让她感到不爽。 公关部四人眼看情况不太对劲,小安便赶紧打发同仁出会议室,「舒菀,在出去前,你联系一下厂商,核对这週音乐晚会的硬体设备,帆哥有指示希望除Truss再额外搭建Layher,这阵子风大的像颱风似的,户外活动要是不做扎实点,就怕又被媒体抓个辫子去。」 「好的,需要请厂商传估计单过来吗?」 「不,这间厂商帆哥熟识,去年就签下今年整年的活动,所以是月结的方式。」正经事讲完,小安微微搔头,「刚在会议里的事,你也吓到了吧?Vanessa也是唯一敢和帆哥这样说话的人,两人偶有意见不合处,你过不久就能适应的。」 「啊、是......」所谓的适应应该也是那两人的事,毕竟他两人的关係,和其他人不一样。 这也不是说适应就学会适应,好比老闆总自许公司就是家庭,员工跟同事就是自己的家人,但凭良心讲,真有人能在员工亦或同事面前坦然地做自己?说出自己对老闆给的薪资有多不合理,同事有多雷,有多会扯你后腿?没有吧。 第二章醫冠禽獸22縱火犯。 大多时候沉丞帆在跑活动现场时,会要求团队一同前往,这是大多时候的情况。 「花卉市集的剪綵Vanessa带3A去,舒菀跟我直接进摄影棚拍形象照,」 眾人包括闵舒菀在内都对沉丞帆的话感到相当错愕,Vanessa甚至解读成他还在和她闹脾气。小安那世故的模样早早看出Vanessa表情上的不悦,「帆哥,拍形象照这事关重大,还是得要小凡和您一起前往较为妥当,许多小细节恐怕舒菀没办法顾到。」 「那你现在交代她不就行了?也没多大的事,被你这样一讲好像相当否定她的能力。」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Vanessa已经懒得和沉丞帆进行辩解,也没听完后续便转身离开,3A党的人也跟着小凡走在后头,前往车库。 由Vanessa所驾驶的GMA保母车驶离车库后,沉丞帆与闵舒菀也驾驶相对One-77低调许多的Toyota Auris接着出发,只是这次的驾驶人是闵舒菀。 「帆哥,您确定要让我开车?我好一段时间没有坐驾驶了......」言语间透露着不安的口气,不仅仅是她好长一段时间没练车,更重要的是这台Auris要是有半什么损失,她、她......她不敢想。 「所以这正是你练车的大好时机,你不常开应该是因为没车吧?在台北老实讲也不太需要车,有车反而增添了麻烦,你就当是练车吧!车撞坏了不要紧,就是别伤到人。」 十分鐘过后。 「呃.....舒菀,我们现在是在快速道路上......」 「帆哥,我知道。」闵舒菀试着在言语间不显出太多的紧张,双手紧紧贴着方向盘。 「但时速表上却只有三十......?拍照晚点倒是无所谓,但这速度恐怕会被检举开发单。」 一听到罚单闵舒菀下意识便想到钱!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和钱过不去,一紧张的瞬间她快踩油门,沉丞帆整个人随着牛顿的惯性定律往后仰,时速瞬间来到七十,这多一倍的节奏差点让沉丞帆心跳漏好几拍啊。 最后闵舒菀顺利抵达拍照现场,比原先预计早了半个多小时,其实早在下快速道路时沉丞帆就有在一旁提醒她可以放慢速度,但满脑子只想着钱、罚款的闵舒菀根本无法听进去,沉丞帆对她的举止真是哭笑不得,但却也意外激起了她的潜力,看来以后出去有美女司机给自己服务了。 两人走进摄影棚时,工作人员已开始佈置现场,沉丞帆拾起招牌笑容一一和现场员工问候,跟在一旁的闵舒菀不时从背包内递出袖珍面纸,上头印製着沉丞帆自然不做作的亲切笑容,男摄影师看到沉丞帆倒是无太大的反应,但多少为这高富帅型男震慑,女工作人员就惨了,一听到沉丞帆进入大厅,几乎是以列对式的欢迎,又是尖叫又是拍照,还没走进摄影棚,就已经被拍了好几百张。 结束有点恐怖的欢迎仪式后,沉丞帆总算是可以进入工作,「来,沉议员,先来一张灿笑。」 「啊~啊~」现场传来一阵阵的尖叫,摄影师被一旁的女工作人员激得不悦,没几张过后便开始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沉议员那头发都乱了,那个谁负责梳化的快来给他弄弄。」 坐在一旁的闵舒菀看着灯光下自信满满、风流倜儻的沉丞帆,他那难以抵挡的魅力无限地在摄影棚流窜着,「沉丞帆还单身吧?要是死会我恐怕会难过死啊,票也不投给他了!」闵舒菀身旁几个女工作人员不停讨论着沉老闆,「你很肤浅耶!我支持他是因为沉议员的政见好不好,比那些作秀的政客好太多了!」「是喔?那你说看看沉丞帆几个政见来听听啊?」 女工作人员支支吾吾挤不出沉老闆半个政见来,「多元成家??总有吧?!」 「拜託这个时代,哪个政治人物不敢推?哼,还说不是看上沉丞帆的外表跟家世啊?真不知道谁会成为将来的沉夫人唷?你们看,我有没有希望啊?」 「你要是去投胎,或许有机会当沉家的宠物。」 「哼,欸!你是沉丞帆的助理吧?你老闆可还单身?」女工作人员们望向一旁的闵舒菀,原本想装没听到的,但偏偏和对方对上眼。小安一早出门前,就交代自己外出说话要特别留意,哪怕对方不是记者,过于敏感的事能装死就装死! 「??我们不会过问老闆私底下的生活。」ㄧ字不差的回应小安交代的说词,她们听着无趣,没在继续纠结这话题,倒是转移到其他当红演员新电影。 「欸欸,沉丞帆在看我们这儿,对我们笑呢!」「是看上我们哪个囉?准备去当沉少奶奶!」 闵舒菀随着那些花痴女工作人员的目光看去,沉丞帆确实实正往这方向看着,不知道他是本身就很耀眼,还是棚内绝大多数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让那本身就无死角的完美比例更佳凸显出,沉丞帆的外貌、身材优势。 闵舒菀看上沉老闆的双神,他是对着她微微的露出一抹浅色笑容,唇语间透露着:「嗨!」的口吻,这可让花痴女工作人员们暴动了,不合理、不合理! 要是给他一个罪名将沉丞帆逮捕归案,那是纵火罪吧,他将眾多女人的心彻底燃烧! 但是闵舒菀并未察觉出来沉老闆是在与她招呼,而只是在回应那些疯狂的花痴女工作人员。同一时间,她牛仔裤口袋内的手机传来阵阵的震动,她掏出一看是小安的短信。 『帆哥拍照是否还顺利,我们刚结束剪綵活动,一会儿就赶去棚内。』 这时沉丞帆准备换上另一件衬衫,造型师特意给他抓了个较为成稳的发型,让年纪轻轻的他瞬间老了十几岁,闵舒菀看着不自觉捏把冷汗,就怕Vanessa看到这模样,不气死也气个半死。 造型师给他的白色衬衫捲起衣袖到手轴的位置,露出沉丞帆结实、完美线条的手臂,既个性又霸气的模样,看似随性却又藏不住眼神所透露出的专业,本该只是件单调的白色衬衫,被沉丞帆搭上瞬间价值十倍涨,这下让人看得困惑,他到底是来拍选前形象照的,还是来当Model贩售衬衫?第三套搭上近来广受眾多型男欢迎的新单品西装背心,深蓝色的的西装背心搭上黑红相间的领带,英伦绅士风完美呈现在眾人眼前,这模样更是让现场女性尖叫连连。 最后沉丞帆这次形象照共拍了近千张,在与摄影师对照片时,闵舒菀也在一旁看着,看下来几乎没几张NG照,甚至是不需要额外做修图的,要给外人拿到丑照当把柄都很难。刚好Vanessa与3A党也来到现场,原本围绕着沉丞帆的女工作人员,一看到Vanessa的臭脸,急着退到两旁。 「还以为她不会来咧,我白高兴了。」 「人家可是沉丞帆的发言人,臭脸王Vanessa啊。」 退到一旁的闵舒菀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Vanessa走到沉丞帆身旁,「丞帆,还顺利吗?」 沉丞帆微微点头,「那就这样吧,再麻烦你了。我们赶紧撤了,还得赶下一场呢!」 一行人走出大楼,Vanessa便指挥公关部的四人先开GMA去吃饭,「舒菀......,」为了不再被沉丞帆使眼色,Vanessa喊了闵舒菀的名字,「Auris的钥匙在你这?」 「喔、喔,对的,」闵舒菀正准备从包包掏出钥匙时,沉丞帆却开口:「不必了,就开原来的车找电视台附近的餐厅用膳吧。」 闵舒菀有种预感,接下来的每一天可能会很煎熬。 第二章醫冠禽獸23陳銀若。 吃过饭后,沉丞帆与团队来到K台,这对闵舒菀实在熟悉不过的地方,走在最后头的她显得格外紧张,当眾人都忘记K台是闵舒菀的老东家时,只有沉丞帆一人记得,他放慢步伐回过头去看闵舒菀,她畏畏缩缩的模样看得他心头不自觉有些心疼起来。 他不知道究竟让她选择离开的原因是什么,但总不会是太正面的因素,昨天还说好不问的,但今天却发了疯似的迫切想知道,让她痛下决心选择离开曾经离她理想最近的地方......。他心底憋着难以缓和的气息,随着眾人陆续进入K台,闵舒菀的表情越是狰狞,而沉丞帆的眉头也越来越深锁。 一行人进入电梯,小安正和Vanessa报告待会的专访,「虽说是预录的节目,但开始前还是先RE一次流程,关键时刻出楼子就怕明天民调又下跌,现在的媒体很可怕啊,尽是会捕风捉影。」 Vanessa这是在对沉丞帆喊话,但他却半句也没听进耳里,识相的小安连忙开口问了:「帆哥,看你面色不大好,是午餐吃坏肚子?」小安这席话让几人纷纷往沉丞帆看去,就连同一脸惆悵的闵舒菀也是。 「真的?你们等会儿在专访开始前去附近的药店买个胃药......」Vanessa话还没落完,沉丞帆便急忙打岔:「我没事,你们只管专心在访谈上。」 「舒菀,你会紧张,是吗?」当沉丞帆开口,闵舒菀猛然抬起头来,其他人却是一脸黑人问号,受访的老闆都没在担心了,你一个刚来的菜逼八倒是担心起劲来,这是在演哪齣? 「对啊,我怎么就忘了呢,舒菀的前份工作便是在K台当记者啊!」这下眾人才恍然大悟,沉丞帆没管着他人的表情,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闵舒菀此时此刻的神情。闵舒菀对于自己还不善于包装情绪变化有些懊恼,她不该将私人情绪投射太多在职场上,但光是踏进K台的那瞬间,过往一切在这儿的记忆便开始逐步地涌现。 「既然如此,等会儿给工作人员打照面的工作就交给舒菀吧!她既然是前员工,对于这里的人事物势必相当熟悉,负责专访的主播好像叫陈银若?就是专门在黄金时段当播报的那个......,舒菀可认识?」 「陈银若不就是K台当家主播?Vanessa你指不久前攀上台湾前十大富豪的那位啊?」 「说什么人家攀上,有钱人多的是在主播台上选老婆选媳妇......,你们这群无知的人。」 「其实??银若姊她,」一直沉默的闵舒菀突然开了口,「不久前才因为在公司附近暗巷抽菸,被友台狗仔拍到,新闻台花大笔钱才将这新闻拿下??。」眾人一听哄然大笑,「??嗯。」 「哇,舒菀这新闻够劲爆!现在栽培主播像艺人一样,形象也管去了。舒菀啊,虽然说你以前专跑社会线,还有没遇过这种八卦啊?」小安兴奋地看着闵舒菀,但她表情却显得不太自在。 「小安姊,你来工作还是聊八卦?」Vanessa一冷眼,瞬间灭了小安上一秒前的好奇心。 抵达十一楼的电视台,早早有人在门口招呼,闵舒菀猛一看正是曾经对她穷追猛打讨收视率的李经理,而李经理旁边的则是政治线组长,闵舒菀是知道他的,但组长没和她有过交集,自然认不得眼前这位社会线的同事。他们一见到沉丞帆便上前热情的招呼,两人也引领沉丞帆进入棚内。 「等会儿专访会在这,」亮绿色的为布幕的虚拟摄影棚,闵舒菀曾经的那股熟悉感又跟着乍现,「我们陈主播一下就会来,与沉议员您RE一次大略的流程。」 「这个时间还没出现,不会是跑去暗巷抽根了吧?」沉丞帆一开口,身旁团队各不同的反应,3A党不自觉噗哧一笑,闵舒菀却露出尷尬的表情,Vanessa则是一脸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责。 「??啊?这不可能是陈银若主播的形象啊,不知道议员您从哪来得知这讯息的,银若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被沾染上这讯息,岂不是将她给毁了呢。」 「专访都还没开始呢,大家都聊开啦?」说曹操曹操到,陈银若一席藕色套装出现在眾人面前,婀娜多姿的身材没客气的展露无疑,前凸后翘的曲线、鸟仔脚的双腿,自信无比的神情,逼得身旁工作人员退散一旁去,女王驾道! 陈银若走过沉丞帆团队身旁时,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她正打算上前与沉丞帆问声好,开口瞬间有了破绽,即使吃了好几颗劲凉口香糖,却仍旧抵不过老烟枪的魔咒。 『哇,这女的究竟是抽多浓的菸啊?』沉丞帆心里想着,出于礼貌伸长手正想与她握手,却瞬间手软,「陈银若主播您好,久仰大名,我是沉丞帆,待会儿专访还请您多多协助了。」 「沉议员您客气了,应该是我们感谢您才对,有谁不知道沉丞帆议员是当红炸子鸡?我们电视台能请到您,我在这边代表董事长向您道谢,同时能做为专访您的主播,我也备感荣幸。」 「哇,这女的真的不简单,敢以代表电台董事长??,」小安在一旁低语,却马上被Vanessa嘖声要她闭嘴,在下属面前被上属当眾指责,小安脸多少有些掛不住,一旁最菜的闵舒菀马上遭殃,「舒菀,你去找化妆师,我们要准备开始。」她没好声好气,一脸铁青的模样,闵舒菀半刻也不敢怠慢,快步往更衣间方向走。 陈银若和沉丞帆见面招呼暂且告段落后,沉丞帆也进入了化妆间,闵舒菀已经在一旁打理,「帆哥,这是访谈内容。」沉丞帆接过拟稿,「都是Vanessa拟的?」 「对,刚在车上有补充几个可能临时会问的问题,再请帆哥??」 沉丞帆将手中的拟稿放置在梳妆台前,「不要给我看这些,千篇一律的起承转合,只是将过往的访谈做微幅的修正。我要你现在将自己想成是等会要专访我的主播,你会想问我什么?」 「??这,我、我对政治实在是??」 「你现任老闆是政治人物,总不会有理由说自己对政治不了解?」沉丞帆言词犀利的模样就跟平日里在立院质询时如出一彻,模样着实吓着了闵舒菀。她确实觉得自己想以“不了解政治”来规避责任的行为很不可取,但眼前的他却一脸严肃,闵舒菀深怕自己因此丢了饭碗,镇定着气,缓缓嚥下口水,而沉丞帆还正等待她的答覆。 「……沉议员,当年您在法学院作为毕业生代表时,曾引用柏拉图的话:『拒绝参与政治,最糟的惩罚就是被糟糕的人统治。』整体以《理想国》的理念大篇幅进行致词,引起现场师生的讚扬,无形中也透露您对当今政局的看法。但柏拉图这句话的原意......想必您一定比我这门外汉还来得清楚,所以您是暗指,从政出于情非得已?这与您稍早和我说受《怪人论》的啟发有些出入。」 沉丞帆先是眉头深锁,接着又露出他那阳光般的笑容,「啊哈,我果然是没看错人。许久没问到有点深度的问题,你完全是一块做记者的料啊!我还真一时想不出个回应呢。」 叩叩叩,化妆室外传来敲门声,一名女工作人员走进,「沉议员,再过三分鐘就准备和陈主播RE稿。」 「好,一会儿就出去,谢谢你。」造型师为沉丞帆进行最后的定装,并为他喷上定型雾,「该准备出去了,舒菀。」一时间抽离严肃的身份,让闵舒菀不自觉难以适应,小心翼翼地应着沉丞帆的要求,没有得到答案心底自然感觉不踏实。 正当他起身走向门口时,跟在他后方的闵舒菀随着步伐的停止而急踩煞车,回头望向她说道: 「......无论是当年的致词,还是在一早车上对你所说,都是出于真心的。年少时有的尽是抱负但却不够实际,开口闭口皆是『眾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但待年纪稍长有些歷练,自然看得清实现理想的必要手段,眼前局势如此,与其说是情非得已,不如说是士大夫任重道远。」 说完,沉丞帆微微一笑,整装待发的要上战场,而站在化妆室外的闵舒菀则是默默的看着沉丞帆的背影,被理想照耀的发光发热,耀眼到让人难以忽略他的存在。 第二章醫冠禽獸24淤泥。 「现场预备,十秒后正式开始,十、九…...三、二、一,」摄影机将画面对焦在主播陈银若那张标緻的脸孔上,停格一两秒后陈银若开始讲述开场白:「各位观眾晚安,欢迎收看本期的《世纪封面人物》,我是主播陈银若。老祖先常说:『传子不传贤』也就此成为多数企业的接班教条,然而,本期为观眾所介绍的这位风云人物,可被认为是既传子又传贤,承接了两代的家族企业,从小在政治氛围下所薰陶,他是近来广受瞩目的国会新星,让我们一起欢迎自由党议员沉丞帆。」 「陈主播你好,各位观眾好。」 「今天很高兴能邀请到沉议员到场,您近日在国会质询的表现备受关注,大家也不自觉将您的表现与前市长沉执仲—您的父亲做比较,对于这点您有什么看法?」 「我父亲听到这势必会相当骄傲,但我踏入政治圈也是近几年的事,从小小的发言人到今日准备参选立法委员,若过程中没有父亲在一旁提供建议与协助,光靠一己之力,不可能会有今日的成绩。还有那些在我身后强而有力的幕僚,这一切也得归功于他们。」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与您碰面,但沉议员就如同传言所言,是个相当谦逊有礼绅士,被亚洲版KQ选为年度型男当之无愧。」 「这女的也够会聊......,开场也过好几分鐘,还没进入正式主题。」小安看着錶,就怕影响到稍晚的行程。 「小安姊,你焦急个什么?难不成晚上与男人有约会?」 「Vanessa你就别开我玩笑,我几百年没和男人好好吃顿饭,根本男性绝缘体嘛!」这时Amyamp;Adam也加入了话题,自觉插不上嘴的闵舒菀默默退到一旁去,她走进导播室看着眼前熟悉的画面,好几台摄影机对着沉丞帆以不同角度进行摄影,那股自信破表的仪态就连只是在萤幕上看着,也备感炙热。 「这沉丞帆也真有几把刷子,原本以为又是个靠爸的富二代,出来肯定是会给家族蒙羞,今天以前看他的新闻只认定是在作秀,今日来受访意外展现出王者风范,这世上也太不公平了......长得帅、家世好、又有钱......学歷还高人一等。明明和他没差几岁,我含着塑胶汤匙出生,人家倒是超越金汤匙,而是鑽石汤匙啊!」 「导播大哥,您拿自己跟沉议员做比较,岂不是自取其辱?」 「是说,像沉丞帆这样完美的男人,怎么就没传出花边新闻?到底是緋闻绝缘体还是家里头花不少银两买下咧,要是哪天被哪家拍到了,肯定价值连城,说不定沉家会砸个几亿呢。」 闵舒菀愈听脸愈是狰狞,因为外人任意评断自己主子。她和沉丞帆相处时间是还不够长,但光是这几日的相处便知道他的为人是如何,尤其是他对新进员工的照顾更不在话下。 「沉议员是很洁身自爱的人,自他从政以来没有沾染过半点緋闻与丑闻,更没有大哥您所说花钱买新闻这种事,沉议员是把名声看得跟节操一样重要的人,请您不要做无端的揣测。」 闵舒菀突然开口,引来了导播与台长的注目,心里头想着:「这小妞哪儿冒出来?莫非是沉丞帆派的眼线不成?」 倒是李经理对闵舒菀所说相当不以为然:「公眾人物既是受眾人所检视,自然也会招致各界的批评,无论他有多洁身自爱,总会有几件见不得人的事。助理小姐,您在要求我们不要做过多的间言间语时,是否也将我们的言论自由纳入考量?或者......我该称呼你,闵记者?」 眾人一片哗然,纷纷将眼光投向闵舒菀身上,她整身瞬间紧绷,吭不出半句话来应对,这时录影现场时间来到四十五分,场记公告消息十分鐘为接下来的访谈做补妆。 「听李经理这么一说,这位小姐好面熟,难不成是之前是我们新闻台的?」有时候让人感到尷尬的不是在老东家与旧同事、主管碰头,而是这些人压根没认出自己来,一个自己呆两年的地方。 「社会线的闵舒菀,以前还常追着要讨收视率啊!这么,好一段时间不见,你就没认出我来?还是说换了屁股连脑袋也跟着换了?」 「现在倒是跟了个好老闆啊,瞧她刚才替沉丞帆说话的模样,好得也是老东家,我们也算是你上司,莫名其妙被你训着,是凭什么?再说,既然是做过记者,自是会知道没有什么比言论来得重要,刚才义正严词的模样,完全是在自己脸上打个响巴掌。」 「就是因为受够了这以言论自由为自居,对受害人无限上纲的摧残,选择离开这惹人厌恶的地方,我只恨自己没有趁理想与现实早已背道而驰之时,趁早脱手,或许双手也不至于沾满淤泥。」 「……你!」李经理从椅子上跳起,额头上冒着青筋,「好你个闵舒菀啊,就你最清流,我们都是“妓”者,扒粪这种再骯脏的事也会去做,但你可别忘了,比媒体圈更嗜血的......」李经理冷笑,「还不就是你正位处在的政治圈!」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导播室的大门被沉丞帆打开,身后站着公关部的其他人,小安看着闵舒菀被眾人包夹,赶紧上前将她签回团队里,「李经理,我方才在门外听到些许争执声,一进来又看到你的员工团团包着我的助理,这是怎么回事,您能否说明一下?」 「还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前同事间的随意攀谈。」陈银若像鬼一样的出现在导播室,本应该在化妆间补妆的她,莫名出现惹得现场好不热闹。 导播间在沉丞帆和陈银若的出现瞬间安静,「原来陈主播认识我们家助理妹妹啊?」Vanessa开口,陈银若微笑的点点头回应:「我怎么会连自己的搭档都认不得呢?舒菀啊,你离开也好阵子了,就没听说你转行入沉议员的服务处,刚才太忙完全没时间,现在看到你,真替你感到高兴。」 闵舒菀撑大双眼,心中想的尽是不可能啊!银若姊是曾数次给她转现场过,但每次见面既喊不出名字,更是认不得她,现在却在眾人面前亲暱地喊着她名字,这可跟闵舒菀这两年所认知的模样有极大出入! 「是、是,银若姊......我也是刚知道,是您负责访问沉议员,没及时向您问候,真不好意思。」 「哎!旧同事哪谈什么不好意思?等会儿访谈结束别急着离开,我请沉议员的团队们喝杯咖啡。沉议员您该先去补妆了,再过几分鐘就要录製下半段的内容。」陈银若唤着沉议员和公关部的人先行离开导播间,一行人散去后,只剩下陈银若、李经理与导播。 方才还在眾人面前笑容可掬的她,瞬间换了张脸,「李经理,请问您这是在干什么?」 「银若,刚才那女的说话没大没小,各种尖酸刻薄的字讲着自己老东家,说我能不气?」 「对,您就是不能生气。她可是沉议员眼皮底下的人,就凭刚才沉丞帆护卫的模样,你们要找碴也看个情况?沉议员今日的声势,就连神也得罪不起,你想送死可以,但请别拉我下水。」 一阵训斥后,陈银若也准备离开进入摄影现场,这时李经理突然开了口,「银若,你可真认得闵舒菀?」陈银若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他:「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记者,哪够格让我去认识?你们刚对话都传到我耳机里来,真够蠢!」 第二章醫冠禽獸25壓寨夫人〔18+〕。 结束K台的录影后,Vanessa载着沉丞帆前往市议会进行质询,并赶在傍晚前与市长进行东区的下管线的参访,这两项行程仅安排小安与Vanessa前往,其馀人则在服务处为接下几天的活动进行安排。半天的时间,闵舒菀忙着与週五的音乐晚会厂商进行硬体工程协调,一忙便忘了已经来到晚餐时间。 「舒菀,小安刚交待晚上的美术馆场你不用去,没事就先回家休息吧!明天又是场硬仗!」 走出服务处,外头天色早已黑,大马路上却充斥着各式刺眼的车灯,吵杂的排气管声。走入邻近的公车站牌的行人步道上,还没坐热木椅,眼前却冒出一台抢眼的Cayenne Turbo,不远处交警见状正准备上前,但车主却摇下车窗,而那人正是室友许顁宽。 「许医师?你怎么会在这?」 「上车吧!后方有公车要进站。」闵舒菀对于许顁宽的出现尽是一头雾水,但看着前方交警就快走来,她赶紧开了门,无视周围人的白眼,坐上许顁宽的保时捷,果然有钱人就是任性啊! 待着渐驶离公车道后,许顁宽也没等闵舒菀问话,自然开了口:「我就想碰个运气,下班顺道晃来这看能不能见到你,既然我们的目的地相同,你顺道坐我的车省去等公车的麻烦。总不会把我想成是拿你去做压寨夫人吧?」 闵舒菀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头和他道谢,「你不需要这么麻烦。」她说,闵舒菀向来不喜欢欠人情,这东西就跟面子一样,难以拿捏分寸,「但也谢谢了。」 他这有点过分自作主张没做好确实容易引人误解,毕竟两人关係较为特殊。但还好有时候闵舒菀也挺傻白甜,没有太多算计,更不会觉得许顁宽此刻的举止会是想在她身上多佔点便宜,只是默默地接收着许顁宽的好意。 「前几天冰箱见着没几样东西,回家前顺道去超市买些东西吧!」 许顁宽将车停妥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离天上苑不远的连锁超市。要是平常,正确来说是在许顁宽还没住进四楼前,他还真没来过这,但这次托了闵舒菀的福气,他总算有机会进来瞧瞧这偌大的装潢内头卖什么葫芦。对比着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许顁宽,闵舒菀倒是熟门熟路,一进超市内便拿着推车、篮子,走向生鲜柜。 跟在一旁的许顁宽看闵舒菀挑菜,专注神情的模样,时不时比较同品项价格却有所差异,这让从小生长在富裕家庭的许顁宽觉得新奇,他买东西从没在看价格的,顶多就是看上头的标示以及有效期限,而此时她的模样不自觉让他想到了自己的二姐-许宥囍。 「舒菀!」同样在肉品柜,闵舒菀与许顁宽两人一致地望向声音来源,那人正是二楼邻居,裴氏夫妇以及他们的女儿-崔允臻,有着明星老爸的加持,混上甜美可爱老妈的基因,小妮子那耀眼程度实在不输他老爸当年时的光景,但从不远处就看着崔允臻那张臭得把人吓得屁滚尿流的脸。 「你们也来买菜啊?」胡贝臻远远处一看到闵舒菀就放着自己老公和小孩,开心得跟中奖似的,明明也就几天前在回收场碰过,但看上眼前这新人、这完美和谐的画面,少吃几碗也足够啊! 「嫂子好!大哥好!嗨,可爱的允臻!」许顁宽这倒是热情了,但臭脸臻实在没给他客气,脸颊子气嘟嘟的模样,实在不给大人面子。 「贝臻姊......,」但是闵舒菀就无法像许顁宽这么自然了,打从那日两人同居一事闹着整个天上苑人人机皆知时,说十分有十分,她实在打从心底的对不起胡贝臻。为了转移话题,她把目光放在崔允臻身上,「允臻,你怎么了?」 「她啊,自下午剪完头发就这样了,看来是很不满意设计师给她剪短了头发,还一直嚷嚷着好丑、丑死了!小俊不会再喜欢他了之类的话。」胡贝臻说着说着不自觉翻起白眼。 「怎么会呢,允臻脸蛋生来就好看,什么样的发型都挺适合你,并不会因为剪短头发让小俊不再喜欢你唷!」 「真的吗?」小妮子因为闵舒菀的一句话,几秒前还硬梆梆的双颊总算是稍稍释放,「舒菀姊姊,小俊看到我剪短发也还会跟我玩吗?」 「这是当然的,要是小俊不和你玩了,允臻来找姊姊,我替你出这口气。」 「……那臭小子要是不喜欢我女儿最好不过!整天在我面前晃啊晃的,看的就惹人厌。」 「老公!你这是又要再上演一次被女儿仇视戏码(註)?」 崔允臻才开心没一下子,马上换她老爸铁青一张脸,倒是胡贝臻始终如一不把这两人的情绪波动当成一回事,「舒菀,你可真有能耐,对付小孩子比我们这些爹娘还有刷子。」 「这还用说,我家夫人样样好,要不然怎么掳获我的心?」许顁宽一手自然而然地搭上闵舒菀的肩膀,身子娇小的她被许顁宽一扶便贴得他胸膛近,「你说是吧,亲爱的。」 「……许顁宽,你也给我差不多点......这种噁心的话,你想讲,我们还不想听......」裴允佑摸摸头直想离开这惹得他阵阵想吐的场域,但相反的反应却倒映在胡贝臻脸上:「现在看你们热恋的模样,就想到我当时和你大哥刚在一起时,哇......那可是说多浪漫有多浪漫,现在老夫老妻了,什么甜言蜜语好几年都没听他对我说。」 闵舒菀再次露出不自然的笑容,「......贝臻姊,允佑哥对你的爱行动胜于一切,光是这点,我们外人都看得出来。」 「啊对了,你今晚有其他事吗?我和孩子的爸要去参加喜宴,允臻原先想找个保姆带,但就怪我俩太忙,压根把这事给忘了,现在一时半刻要生个保姆来也不容易,能否麻烦舒菀你?」 「誒?保姆?这…...我从来没做过耶,贝臻姊我应该不大合适......」 「天底下找不到比你还合适的人了,就凭藉着刚才你收服我家小丫头的技巧,连我这个做妈的都要给你跪拜了。钱不用担心,我按照劳基法给定的基本时薪......不,每小时给基本时薪的两倍!」 最后几个人在收银柜前各自结帐,裴氏夫妇并向闵舒菀约定好六点在二楼报到。待两夫妻离开天上苑后,闵舒菀便在冰箱里找寻着给崔允臻做晚餐的食材,小妮子气了半天也饿坏,不知几时从房里溜出来进了厨房,「舒菀姊姊,我饿了。」 「好的,我马上给你做饭。姊姊做的可能没马麻好吃,你别介意唷!」 「直接叫外卖吧,现在要煮点像样的,至少得要一小时,那时允臻岂不是已经饿得晕过去?允臻,我们叫麦当当好不好啊?」 「呃......这样似乎不太妥,她还在发育,那类速食应该能少则少。」 「我要!我要吃麦当当!我要吃鸡块、汉堡堡......」小不点大胃王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多款菜单,两人最后耐不住崔允臻,赶在巔峰时段叫了外送。 吃过饭后,两个大人陪着允臻在客厅观看让小朋友为之疯狂的”粉色小猪”,崔允臻一听到耳熟能详的主题曲播放,便手舞足道地在电视机前又唱又跳,貌似这些舞蹈是由幼稚园老师所教授,在主题曲将近结束前精准地喊出关键字,让一旁看着的大人显得格格不入。 在卡通正式开始后,崔允臻自个儿从房间里搬出一张小板凳,安安静静地坐在前方观看,「舒菀姊姊,其实你可以和医生哥哥回四楼的,我能够照顾好自己。」崔允臻小大人的口气,更是让在场的两位大人有些哭笑不得,闵舒菀回说:「那可使不得,我答应你妈妈要照顾好你,等会儿看完粉红小猪就要准备去睡觉了。」 崔允臻嘟着一脸,本以为老爸老妈不在家里,无拘无束想怎样便怎样,殊不知却来了个比老妈管得还严的保姆,但闵舒菀天生散发一股让人喜欢的魅力,崔允臻有些不情愿却也还是照做,她打从心底的喜欢这位四楼的大姊姊。 正当崔允臻看得痴迷时,许顁宽便趁着四下无人之时也渐渐露出本性,他将魔抓伸进了闵舒菀的T-shirt,单手先是游移在腰际,闵舒菀一感觉不对劲连忙回过头看他,唇语间喊着:「许医师?你......!」但是他哪管得着?一整天的疲惫,若按照原定计画,他此时此刻应该是要准备和闵舒菀鯀第二波床单的,但突如其来杀出一个程咬金让许顁宽原本周延的计画瞬间落空。 他哪只会仅止于闵舒菀小蛮腰的满足,不过一下子许顁宽手一往上,便触碰到了闵舒菀胸罩的背扣,他露齿一笑,那张不怀好意的笑容,闵舒菀投以眼神希望他就此制止,毕竟还有小孩子在,更何况还是在别人家,但偏偏许顁宽就喜欢新鲜、喜欢刺激! 胸罩扣没几下子就让单手的许顁宽解开了,让原先紧绷的胸口瞬间像是卸了货般,偶尔压得她喘不过气得大胸部却有这鲜少人能理解的苦楚。就当闵舒菀的胸罩被许顁宽给解开,他两手自然也没间着,猎物就在眼前,总不好意思放任她自个儿玩耍,于是他用着指尖捏起闵舒菀的奶头,敏感的她只能握紧双拳,忍着不发出半点娇嗔,瞧见她这副模样的许顁宽简直是兴奋坏了,更是用单手揽起闵舒菀的细腰,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让她半身跨坐许顁宽的大腿上。 「许......!」许顁宽轻轻摀住了闵舒菀的嘴,而坐在电视机前的崔允臻压根没察觉后头大人正准备上演的成人秀,口中还不停地喊着:「粉红小猪!粉红小猪!」 「千万别喊出声来了,好吗?」许顁宽在她耳边旁低语,酥麻的声音,足以让女性为之瘫软地嗓音,「我的压寨夫人。」语毕,许顁宽窃笑地看着她赤红的耳背,闵舒菀涨红着小脸蛋,身子一刻也不敢有所动作,心里头不断地想要平静,甚至用谎言来让自己安定:「不会的,不会的,许医师不会这么做的。」只是谎言终归是谎言,因为早在上一秒,许顁宽隻手便从后方滑进了闵舒菀的裤襠,先是越过一层迷雾,再来横越森林,他终于来到一处人间秘境。 第二章醫冠禽獸26施小斌脫黨。 即时/延惠法师惊传与未成年性交易 知情者爆:热衷孩童Cosplay 〔记者闵舒菀/新北报导〕 道一教派第三代传人延惠法师自接手教派来两年时间接连传出各式丑闻,既不久前才悄然落幕的「供养事件」,今日再度传出与未成年男、女进行性交易,真佛形象二度毁灭。据知情人士爆料,延惠法师两年间与近五十名未成年男女进行超过九百次性交易,该人士也透露,每次进行性交易前,更会要求未成年男女进行「变装」,举凡水手服、女僕服皆是其爱好。今早板桥地院以违反「儿童及青少年性剥削防制条例」将「淫师」与提供媒介的非法性交易站起诉。〖二〇一七年十二月〗 . 来到七月初的週五清晨,闵舒菀还没睡醒就被小安的夺命连环CALL给吵醒,原来是同为自由党的施小赋凌晨时于竞选处发布脱党参选立委的消息,推播讯息自凌晨起几乎从未间断。眾人皆知沉丞帆的民调明显高于施小赋许多,这算是老早就公开的事实,但自由党本次参选立委也好几位,对于施小赋此大幅度的动作纷纷不可置信也觉得这分明是给自己挖坑跳,无疑是自毁前程。当天沉丞帆的团队理应为了稍晚的音乐晚会忙碌,但突如其来的震撼弹却打乱了原先的节奏。 闵舒菀接到电话后,妆也没来得及化,搭上第一班捷运就往服务处。一进公司,公关部几人表情皆是凝重,各个盯着会议室内的液晶电视观看报导,压根也没发觉闵舒菀的出现。后一脚沉丞帆也跟着Vanessa进公司,比起Vanessa脸上错综复杂的神情,沉丞帆倒是显得无太多异样。 「帆哥早!」大家一致望向老闆,沉丞帆也给大家回应一抹亲切的笑容:「哎呀,施议员这下可真是捅了个娄子,害得大家天还没亮就被叫进公司,应该都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吧?我和Vanessa来的路上给大家买了早点。」 沉丞帆一说完,后方便走进一位头戴鸭舌帽、专着围裙的小阿哥,结实的双臂提满了香气四溢的早点,「大家赶紧用吧,等会也好讨论作战会议。」 相对于大帆小凡不疾不徐地吃着早点,小安倒是急得半口也塞不进嘴里,这时的她实在是慌了,于是开口道:「帆哥,我们要不就先开始吧?今天最早的一场活动是十点的观光局的记者会,没准在那之前就会被媒体追问施小斌的事......我们是不是该?」 沉丞帆露出浅浅一笑,喝了一口美式咖啡,「舒菀,你对施议员这整件事有什么看法?」 闵舒菀犹豫了一会儿,才发言:「其实,我倒不是特别意外施小斌脱党选立委一事,自由党近几年来在立院的席次上愈来愈佔有优势,同时也偏好具有青年党工的资歷,施议员拥有地方派系,但在“血缘”上却差了其他候选人,或许施议员早料到会如此,不惜遭退党也要参选......呃,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 「是啊,舒菀,你完全说对了。施小斌从头到尾都没有明确指出他会参选立委,只是这阵子动作频频,不免被媒体大做文章,此时他又顺水推舟,说是民意导向他出来竞选,党中央若是不从岂不是违背了人民?但,千算万算还是算不过党中央,他以为党部会为了挽留他,让他参选?」沉丞帆冷笑,「施议员也真够老糊涂了......年轻人崛起的世代,花大把钞票养个老屁股做什么?」 「所以,帆哥您的意思是,施小斌脱党退选反而对我们是有利?」 「这不好说,」Vanessa道,「以党主席那性格,自然会希望“小兵上场,全数耀返”,施小斌这下把场面搞得太难看,先不论他最后能从中获得什么,此举对自由党形象已经大伤,毕竟还是有派势力是追随那老番颠。」 「老实讲,今天也没必要这么早把各位叫来,但为了应对晚些的媒体,还是和大家套好流程,毕竟今晚是音乐晚会,媒体若是只把焦点放在施议员脱党竞选一事,恐怕是花冤枉钱囉。」即使闵舒菀大概能摸着些政治套路,但不由得佩服沉丞帆此刻的沉着与冷静。 「整体而言,丞帆今天不会发表任何有关施小斌的言论,若是有记者死皮烂脸的巴着......呃,我想今天一整天的行程应该都会的,请将他们的焦点回归于活动上,并加强宣传傍晚的音乐晚会。」 「这对Amyamp;Adan以及舒菀会是个新的挑战,但也唯有在不平静的海面,才有机会创造出兇猛的浪花。各位伙伴,今天也请多多指教,麻烦各位了!若没事,大家先上工作岗位吧,舒菀你留下,其他人先散。」 待Vanessa等人皆离开会议室后,原先站着直挺挺的沉丞帆瞬间垮下双肩,长手一伸就拉了工学椅,整个人也无拘无束地瘫在椅子上。相较于抬头挺胸、只坐椅子三分之一面积的闵舒菀,画面看上去实在有够反差。 「帆哥,您留我下来,是否有其他事要交代?」闵舒菀开口,原本闭目养神的沉丞帆才缓缓睁开双眼:「我喜欢你方才那论述,跟我好久的人,也未必知晓,你却能一语点破,再次骄傲我没看错人,也有些羞愧自己太小看你,果然是有遗传到外公的政治基因,看来我得好好利用这枚棋。」 闵舒菀这没吭声,但脸上却显露出尷尬的神情,无地自容的模样可让现场气氛安静好一会。 「呃......,」看得眼前的闵舒菀没出声,沉丞帆也莫名露出尷尬的神情,「我找你也不单单是为了这事。下个月塔沙加卡电信在新加坡分公司将正式啟动,因为这还是不公开的行程,目前团队内只有你我和Vanessa三个人知道,她认为给新人准备这么大的事很冒风险,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绝对可以办得妥妥贴贴,你若从中遇到任何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 闵舒菀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对于沉老闆的肯定感激于心,「谢谢帆哥的赏识,但团队内就属我资歷最浅,接下这么大的活动,就怕辜负您对我的信任......」 「这我都没担心,你却早一步替我着想?其实也没多复杂的事,就让你和那边的窗口对一下当日的流程以及三天两夜的行程,Vanessa事情已经够多,若你肯接下,对我们三人无疑最好的。」 当天下午四点左右,沉丞帆与团队一行人抵达音乐晚会现场,准备进行彩排工作,现场工程进入最后的阶段,利用Layer架设舞台,搭配投影帆布,对外指称音乐晚会,却媲美造势晚会的等级。 「舒菀,你到更衣室请主持人上台,帆哥要和她对一下流程。」 当彩排结束,时间已经将近快六点,离正式开始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会场入续迎来的长官、贵宾,以及闻风而来的群眾,瞬间将不大的现场挤满了人潮,更不用提及舞台前方已经架满各家电视台的摄影机,准备在正式开场前进行现场直播。 一直和沉丞帆待在休息室的Vanessa趁着开始前的空档到接待处看同事的状况,尤其将目光特别留意在正接待贵宾长官的闵舒菀身上,她不是特别喜欢或是讨厌这新人,只是沉丞帆三番两次地因为这来路还未明的女人和她起争执,她多少对闵舒菀有些情绪在。她从小和沉丞帆一块长大,自然是对他的性格摸得透彻,但面对这女人,总是时常感性临架于理性之上,几乎是凭直觉地指派她做事,这太不像她所了解的沉丞帆,太过感情用事,太反常。 「您好,请问是贵宾还是......」正当闵舒菀在请来宾签到时,原先低着头看着签到簿,却嗅到前方熟悉的香水味,她抬起头一看,陈银若穿着白色套装面带微笑地站在她面前,闵舒菀有些呆愣,因为贵宾邀请名单上并没有陈银若,或者她是以媒体身份出席?于是她说道:「银若姊,您是特地来做现场连线?烦请您在媒体这…...」 还没等闵舒菀讲完,陈银若便接过她手中的笔,不是在媒体签到簿上,却往着贵宾那处上头签,闵舒菀再次傻愣了,以为是陈银若眼花签错地方,于是再次请示她,但陈银若却佯装现场吵杂,没听见这回事般的,对她笑笑便逕自地往会场方向走去。 第二章醫冠禽獸27不請自來。 音乐晚会于七点正式开始,几位长官贵宾依序受邀至台上致词,正当主持人打算介绍今晚的主人-沉丞帆上台致词时,却被台下的工作人员打住,衣着黑色POLO衫的短发女孩向台上主持人递张小字条,两人交头接耳瞬间让台上冷场,一察觉情况不对的Vanessa从入口处以手刀之姿衝向舞台前方,闵舒菀和3A党更是不明究理。 「在正式邀请我们今晚的主人前,还有位贵宾要上台致词,为这难能可贵的一晚留下深刻的註记,让我们还欢迎K台当家主播......」闵舒菀一听到关键字时,瞬间头皮发麻,这可不在原先的名单内啊,其他人也察觉不对劲,互相对看,站在前方的Vanessa和贵宾席上的沉丞帆对看,简直脸都绿了一大半。 「让我们来欢迎.....陈银若主播!」陈银若接着从舞台侧边的楼梯走上,台下激起热烈的掌声,陈银若凹凸有致的身材,自信的外貌,一下子就成了镁光灯的焦点。 坐在台下的沉丞帆一脸黑人问号的看向Vanessa,什么时候本是该执行媒体联访的人,却自顾自地跑上台做致词?但这个时间点,是要把她赶下来也不是,Vanessa先是苗头指向公关部的人。 「请问一下,台上现在这是什么状况?那女的为什么会在台上?」 「小凡,我们也是一头雾水,只见刚才有个女的和主持人递纸条,就把台上名单多了位人。」 「有个女的?」Vanessa听到这更是暴跳如雷,「难道还要我交代,间杂人不准靠近舞台周围?那女的是谁,哪单位派来的,去给我查清楚。还有那个主持人......等会儿再找她算帐。」 「Vanessa,你现在气也没用,倒不如先听听陈银若她葫芦里装什么药,没说什么不该讲的,或许她的出现也未必是件坏事。」闵舒菀试图缓颊气氛,也不知道是因为前方音响太大声,或者是新人说得也对,Vanessa话也没说便往前方休息室走去,看来是没打算放过主持人。 台上的陈银若向台下长官贵宾与民眾打完招呼后,便进入致词:「各位长官贵宾,大家晚安、大家好,我是陈银若。这时候本该是在主播台播报晚间新闻,但为了今晚这场慈善音乐会,我早早便请我们经理替我批假,这不仅仅是场相当具有意义的公益活动,而是,即使我一年放不到两星期的假,我也愿意为了我的好友—沉丞帆议员站台做出行动??,这一切都很值得。」 「好友?!」沉丞帆坐在台下仍努力维持着他那张招牌笑容,时不时点头回应陈银若的论述,但公关部的人就没沉老闆来得镇定了,他们纳闷着,不过就是一场花了钱买的专题採访,却成了陈银若口中的“好友”清单? 「这肯定是要和帆哥攀关係。」小安说,这倒也无不可能,毕竟沉丞帆现在人旺气势旺,当红炸子鸡,尽是镁光灯追逐的焦点,各大媒体争相报导的对象,但陈银若应该不是需要刻意攀附权贵的人才对,毕竟以她的姿色与知名度,往往都是男人追着她跑才是。 其他人却没有沉丞帆团队来得多心思,只觉得嗅到了八卦的气息,而当眾人听到陈银若指称两人关係匪浅时,又纷纷投以钦羡的目光,因为在外人看来,才子佳人这画面太过美好,即便两人檯面上对外关係只是朋友,但美好事物总是不自觉被凑在一块儿。 陈银若讲到最后收尾时,几乎现场的人,无论是与会长官贵宾,或是路人甲乙丙丁,皆被其真挚澎湃的情感弄得热泪盈眶,就只有沉丞帆团队一脸莫名其妙、不明究理,但为了避免人多嘴杂几个人还是散开在会场四周,也还好陈银若说话不会刻意拖泥带水,讲没几分鐘便也结束致词。 直到最后留到沉丞帆上台致词时,公关部的几人都不敢有所松懈,就怕又莫名其妙杀出一个程咬金,沉老闆致词约三五分鐘便结束,接着是进行例行性的媒体联访,即使他努力将角点放置在今晚的慈善晚会,但稍早施小斌脱党却没那么早退烧,更有消息传出党中央今晚会针对施小斌脱党一事裁定处分,而最糟的情况就是退党。 正当被问着此事时,沉丞帆前一刻轻松愉悦的神情瞬间皱起眉头:「无论是党中央亦或是施议员,所有决定一切尊重,对于这整事,我目前无法作出任何评论,希望媒体朋友们将访谈锁定在今晚的慈善晚会上,谢谢大家。」 见着无法从沉丞帆敲出隻字片语,原是政治线的记者瞬间开啟八卦模式:「沉议员,请问您对陈银若主播方才台上的致词有何感想?你们俩是从什么时候熟识彼此的?」 「……这?」见着沉丞帆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正在不远处和他人间聊的陈银若赶紧上前:「各位媒体朋友,沉议员是今晚的主人,没特别要紧的採访就让他先去忙,若我可以回答的,就来问我吧!」怎么有种以女主人态度自居的感觉?闵舒菀眉头深锁,她知道陈银若这角色是不简单,或许沉丞帆和陈银若两人私下交好吧,她不过是沉丞帆的下属,自然没必要样样事情向她会报。 待音乐晚会正式开始,沉丞帆一人待在休息室内,Vanessa确认现场没问题后便交代几名工读生留守会场,并让公关部几人也进了休息室......面对检讨大会。 一进休息室,便看到沉丞帆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几个人绷紧神经的排排站好,稍早已经先被Vanessa打过预防针,也教训过了,但面对偶尔皮笑肉不笑的沉老闆,大家多少还是有些畏惧,心思往往最难以叵测。 最后走进的Vaness将休息室门关上,便开啟黑脸模式,「帆,刚才我唸过他们了,会让陈银若上台,第一怪不知打哪来的人,第二怪主持人没按照既定流程跑......,你就别为这事操心。」 「她是不是疯了......?」沉丞帆没听见Vanessa的半句话,喃喃自语道,「联访时还自以为是的救援,谁不知道是她给我挖这个坑?」 「陈银若这女人不简单,没想到那天访谈后会惹出这事端来,早知道推掉那专访。」 「所以我之前怎么说,少给我安排那些有的没的,现在倒可好,要是明天早报出来,要是出现我和她的半条新闻,孙芸凡,你告诉我,你要拿什么来赔我?」 闵舒菀第一次看着沉丞帆当眾人面教训Vanessa的模样,双眼既是冷若冰霜,话语间更没有半点垂怜,没顾忌Vanessa的身份,两人间的关係,他当眾指责着她的不是。 其他人不敢吭半句话,也不敢将目光对向Vanessa,最好希望此时自己的存在就只是空气,或着至少希望沉老闆别将所有的怒火推向Vaness,这几个人也够分担今晚所遇到的灾难,但偏偏沉丞帆从头到尾只针对Vanessa一人,这让闵舒菀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此时这样尷尬的场合也不事宜自己提出疑问。 第二章醫冠禽獸28欲迎還拒。〔18+〕 闵舒菀进入沉丞帆团队的第一週算是顺利度过,即使昨天的慈善音乐晚会杀出一个陈银若,虽然沉丞帆在眾人面前臭骂Vanessa一顿,但就这週的表现,闵舒菀算很快上手,这也难怪遇上週末她会累的像狗一样。又好比昨晚近凌晨,许顁宽刚医院的工作刚告一段落时回到天上苑,闵舒菀刚出浴室,便看到对着自己投以飢肠轆轆眼神的许顁宽,这么算来,她也一两天没看到许顁宽,不知道他究竟是忙于医院没回家,还是待在三楼没上来。 「许医师,这么晚......才下班?」许顁宽没有回应她,只是双眼不自觉看上她身上那件沾有黄渍的高中班服,头顶上包着头巾,好几根发丝上着水珠顺着脸颊,沾溼了她那件班服睡衣,这几乎快让许顁宽仅剩无几的理智线炸裂,他想扒开那件多馀的睡衣,想一览无遗她那标緻的身材,想让她败在他身下尽情放浪地尖叫,他想......「咳咳,去吹头发吧,别感冒了。」 「喔、喔,」闵舒菀点点头,便从柜子内拿出吹风机,待她解开头巾时,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冷静!冷静!许顁宽不断地告诉自己,他确实很想跟她上床,但基本礼仪还是得做好,他必须洗好澡、刮好鬍子、刷好牙,这是对女伴的尊重......对,他不再盯着闵舒菀看,而是赶紧进了浴室。 好在天气炎热,许锭宽没开热水,而是选择用冷水给自己冲澡,也好让自己的行为不要过份衝动,虽然他俩之间是有合约的,但做口碑的他,说到底还是会考量床伴的感受。 当他洗好澡,走出浴室时,下半身只包着件浴巾,在客厅见不着闵舒菀的身影,于是他走进卧室,只见闵舒菀还掛着耳机却早已睡着,许顁宽原先是倚靠在门口,性致虽灭了,但看着她熟睡了小脸也没有过多责怪,这女人是累坏了吧......他心想,他看着她手机播放的音乐,忍不住噗哧一笑,因为这首歌正是几天前让许顁宽尷尬地不知如何下台的“求欢歌”,他悄悄替她取下耳机,并想让手机音乐暂停,但或许真的是版本太过老旧,许顁宽有些生疏的触摸萤幕,却演变成手机黑屏的惨剧,看到这情况许顁宽不自觉心慌了,或许手机与主人真的是心有灵犀,当闵舒菀的手机黑画面没多久,她也慢慢地睁开双眼,可真是坏事被逮个正着。 「呃,你的手机......」许顁宽尷尬地将黑画面的IPhone 5递给她,「对不起,好像是我......」 闵舒菀接过许顁宽手中的IPhone 5,用手心挥去萤幕上的指纹,「没关係,这事经常发生。」比起许顁宽的不知所措,闵舒菀倒显得习以为常,她为手机重新啟动。 「既然坏了,怎么不换隻新的?若是考量到价位,前阵子刚出新款式,市场上也会有降低前一代机型的价格出现。」 「钱是考量,但世上总有些不是说割捨就能轻易屏弃的存在。」闵舒菀摸着不大的萤幕,看着解锁前那张,母亲与她在毕业典礼上的合照,那张照片是柳霖给她母女俩拍的,母亲至今仍不知道她和柳霖分手的消息,所以总三不五时在电话那头问候柳霖的近况,「或许是在苟延残喘吧。」 许顁宽总能在闵舒菀身上听出超脱她这年纪应该有的思维,他和她在成为炮友之前几乎是完全没有任何交集的邻居,他对她既不熟悉也不了解,但凭着这短时间的相处,观察敏捷的他也嗅出了些曾发生在她身上的不寻常。 出于礼貌与尊重,以及两人合同上的白纸黑字,他不该随意过问关于她的事情,但偶尔面对着个他无法伸手掌握的女人,总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累吗?」他问,许顁宽挪动身子,将上半身更往闵舒菀靠近,她没有回应,明白许顁宽此刻想的是什么,但许顁宽这人就算要讨炮打,也是相当具有技巧性的,只要女伴说不,他既不会恼羞也不会动怒,更不会硬上! 而此时的闵舒菀,在他眼中看来欲迎还拒的模样,完全正中下怀,即使仅仅是穿着老旧班服,脸上无半点妆容,却仍旧娇艳欲滴,完胜过往与许顁宽交手过的那些女子。 五分鐘过后...... 「嗯......啊…...不要、呜......轻、轻一点......」许顁宽在暖身结束过后,直接要闵舒菀以背后式跪之姿扶着床头,他一手便将蕾丝内裤拨开,另一手则二度玩弄着早已湿透的肉瓣,阴唇被挑逗地让她实在招架不住,待时机成熟之时,良辰已到之时,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出棒子攻入蜜穴。 缓慢地匍伏前行,几个天没来採矿显得有些生疏,直到整隻肉棒完完整整地被小穴给包覆时,许顁宽开始加快抽插的速度,布满着敏感神经的蜜穴被一阵阵而来酥麻所攻佔,早在前戏就没忍住的闵舒菀在声声淫叫同时,不自觉小声地喘起气。做爱本该是循序渐境地,但许顁宽却老玩新花招,应当是作为压轴秀的背后式,却做起了开场,这纯心是要搞死闵舒菀。 伴随着闵舒菀的低头喘气,许顁宽两手抓住她的细腰,正准备进行第二波攻击。这时,双方肉体撞击的声音,来回地在小房间四窜,声音大得几乎快掩盖着闵舒菀的声淫,许顁宽发猛似地不间断猛着干,每一次动作都把酸楚往G点之路更向前一步,她两手将棉被抓紧压在胸口前,试图让淫叫声让被子给稀释些,但许顁宽早已摸透了她,不但加紧抽插,更是狠心地一把将被子从她怀中抽出,他就是要看到放荡的模样,他要听到那让他魂牵梦淫的喘息。 「啊、啊!不要、不要......停了、快停......」许顁宽无视于闵舒菀的求饶,因为他还不打算放过眼前这撩人的小妖精,「呜......嗯!啊…...」闵舒菀觉得自己放荡的淫叫实在羞耻,她一头猛栽进枕头上,双手指尖掐进柳霖先前爱不释手的凉感记忆枕上,老实说她不喜欢这枕头,因为太好躺、太舒服,导致柳霖一倒上床便呼呼大睡,碰也不愿意地碰她,甚至连个晚安吻对她而言也是奢求。 说到底,不爱了什么都可以是理由,那怕只是枝为末节,都会成为感情崩塌的导火线。 一想到这,闵舒菀一把将脸下的那只记忆枕扔下床,她不知道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柳霖这个名字、这个人感到无比陌生,是两颗心早已渐行渐远那时,还是她被无预警劈腿时感到的解脱? 许顁宽以为闵舒菀是不慎将枕头仍下的,而她此一举止也顺势让淫叫声重回应有的频率,许顁宽一手绕过她的腹部,托起闵舒菀上半身,让她背部紧贴着他的胸膛,伴随着闵舒菀的喘息声,许顁宽在她耳旁吹气,这对她而言,无疑是更加触动身上每寸神经。 他亲吻着她的肩颈时,肌肤上所布满的小苍兰香惹得许顁宽更是兴奋,一手搂着腰,一手玩弄她的雪乳,她的背靠着他的胸,两人以双膝着床进行交合。 缓慢一会儿,他慢慢地松手,让她双手搭在床头板,他需要一个支点,让他好进入第三波缴械,许顁宽在开始前,轻吹着气在她敏感的耳朵旁,湿漉漉的舌尖慢慢游移在耳垂、耳窝打转,接着吸吮着......更在她来不及提防之时,让舌头伸进了耳朵内,这样几近超出预期的举止,无非是要让闵舒菀彻底崩塌。 「呜、呜......不要了,不要......快停了......呜、呜,啊…...求、求你了,宽......求你......」 当那字从闵舒菀那脱口喊出时,许顁宽整人像是被雷击中般,一时半刻脑袋无法清醒,闵舒菀微微侧脸地望向后方的许顁宽,他的眼中看她尽是迷离、无助,为了让她在轻声喊他一声:「宽」,他愿意鋌而走险忍不住射,让美好的滋味一二再再而三的反覆咀嚼。打从第一晚他就知道,闵舒菀比起过往任何交手过的女人都还销魂,但真正给他带来一场完美的性爱,不流于假高潮的射精之人少之又少......厌倦了这样的无奈时,让他碰上人间极品时,简直如获珍宝。 尤其在闵舒菀喘息时喊出的暱称,即使只有片刻,却不断地在他脑海中盘旋着,还有那在他胯下哭嚷求饶的模样,欲迎还拒的前后拉扯,再再都让许顁宽深陷到无可置拔。 第二章醫冠禽獸29鴛鴦大盜。 星期六的早晨,本是该睡到腰痠头疼的假日,却因为清晨空调定时结束后袭来的热意,让睡意不再。好一段时间没进入职场,加上刚踏入新环境,总是特别绷紧神经,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时,反而倒是让闵舒菀有些不习惯。 她看着电子闹鐘上的时间,这都还没十点呢,身旁还躺着光上半身熟睡的许顁宽,两人昨晚最后怎么结束地她也没什么印象,原本打算继续瞇会儿的,但吹了一整晚的冷气,让她口乾舌燥,只想进厨房给自己倒杯水来喝、润润喉。于是她挪动身躯,下床离开房间。 从卧室走出来没几步,她却听到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原以为是自己还没睡醒,出现了幻听,但那原先细微且间断的声音,随着她的脚步越靠越近,声音也跟着越来越大,那来自客厅的声音,甚至出现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这下她彻底惊醒了,家里竟被闯空门的给盯上! 「许医师!你快醒醒!」她赶紧折回卧室,也管不着许顁宽还睡得香甜,直接将他摇醒。 「怎么?亲爱的,一大早想要了?」许顁宽还没睁眼,嘴角微微上扬,双眼微开,闵舒莞的小脸中泛着焦急的双神看着他。即使只是随意用鯊鱼夹弄个头发,还露出好几根鬚鬚,都让他看得着迷,他微笑看着她,好美,他完全没察觉闵舒菀异样,用着手指玩着几根散落的发丝。 「许医师,客厅!客厅!」 「想去客厅啊?」他露出邪恶的笑容,「你这小骚货,一大早就想被餵了?」 「不是!有人!客厅有人!」他不乾净的手已经伸进她的睡衣里,许顁宽单手将她揽进怀里,陶醉在她一大早的香气,但突然听到她一说,连忙从床上跳起身子。 「什么人?」 「不知道,好像是鸳鸯大盗,我的手机放在客厅去了,没法打电话......许医师你的?」 「哈?」许顁宽没听见闵舒菀后头的话,只觉得这事太过荒谬!大白天胆敢私闯许顁宽和他女人的爱巢?这不是想死想疯了是什么?好样啊,最近医院刚好闹血荒,趁这机会抓几个补血库,看看他怎么教训这对不知好歹鸳鸯大盗。 「许医师,你下手不要太重!他们好像上年纪了。」闵舒菀说,从她刚在一旁听鸳鸯大盗看来,她判断两人应该有四五十岁,「可能他们遇到了困难......才会做出傻事,所以......你别......」 闵舒菀话都还没说话,许顁宽便将她臭骂一顿:「你白痴啊!都要被偷了,还顾虑对方年纪?你跟在我后面,你男人会保护你!」她皱眉看他,哪里冒出她男人?只是倾刻间,她完全没心思信心琢磨着字句,她有些担心,指尖拉着许顁宽的背心,两人躡手躡脚,拖着缓慢地步伐走向客厅。 此时,客厅时不时传来嘶嘶嘶塑胶袋的声音,这时的两人正躲在橱柜后方,「你听好,等等我先去制伏他们,你趁这时候去打电话,如果我没办法制伏,你就不用管我了,先跑要紧。」 「哈?我不能放你一人和他们独斗。」他听得好高兴,就想??把她抱上床,好好奖赏她的有勇无谋,「我去找戴米恩,这个时间他肯定在家。」 「不准!」让另一个不男不女的人来救他?许顁宽还寧愿直接从四楼往下跳。「他哪能帮上忙!总之,听我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只要我命还在,一定会去找你!」闵舒莞这下可是越听越糊涂,人都还没上战场,就急着给她交代遗言。 说完,许顁宽在闵舒莞额头上留下一吻,对她点点头,更往客厅去。 客厅里塑胶袋的声音越来越大,许顁宽想这对鸳鸯大盗的偷窃手法也太拙劣!难道不知静悄悄是首要原则?肯定是新手。 「怎么这么乱?真是的,东西没整理,衣服也都乱丢。」女盗说。 「老婆,你看这什么?是女性用品?」男盗说。 许顁宽原本躲在餐厅都蓄势待发,即便不能当守护美人的英雄,也要让她知道,他愿意为她壮烈牺牲,但一听到”双贼“的声音,直探出头一看:「爸妈?」 「爸妈?」跟在他后头的闵舒莞也探出头来一看她刚称为鸳鸯大盗的夫妇。 两分鐘过后,一行人坐在客厅。 「你们怎么来了?还有怎么知道我住这?」闵舒莞都还来不及换件衣服,就被许妈妈一把热情地拉到沙发旁陪坐。她不断地打量这闵舒莞,挺喜欢这个女孩的,白嫩的脸蛋,坚挺的双胸,屁股看来也挺俏,只差有点瘦了些,离福相有点远了,但不管,重点是儿子看上的,准不会差。 「我们先是到三楼,刚好遇到五楼的住户下楼,她们说你搬到四楼来,又打电话给你房东,跟她拿了钥匙,想说不打扰你们俩??」许爸爸一脸尷尬样,闵舒莞眼尖立刻察觉,连忙道:「两位并没有打扰!真的没有!」 「小宽,也不介绍一下这位小姐。」许妈说。 「舒莞,闵舒莞。」就这样?两老互看对方,也向来知道儿子是省话哥,往往都是一问一答,不会给申论题,于是只好继续攻破。 「哦,原来是闵小姐呀,」许妈大概环顾四周,不像是偶尔来住上一两夜的那种,又刚在鞋柜看到好几双女鞋,「你好啊,我们是小宽的爸妈。」闵舒菀微微点头,现场要多尷尬有多尷尬,闵舒莞怎看都是因为自己,于是开口道:「三位慢慢聊,我先失陪。」 闵舒莞才刚站起身,许顁宽便握住她的手腕,示意要她一块留下,这画面许爸许妈一看也懂,但许顁宽却顿时觉得自己做得彆扭,没由来的衝动只好立刻松手。 「闵小姐,我们买了点吃的来,有些得放冷藏,你可以和我一起整理吗?」 「好......当然!没问题。」闵舒菀带许妈走向厨房,许顁宽还不时看着她的背影,直到许爸轻咳一声,他才回过神。 「呃,」跟儿子聊女人,他没把握他会开口,「最近医院的事,还好吗?」至少,问个他不会避重就轻的问候。 「就那样了。」此时此刻的许顁宽比较担心闵舒莞逃不出他老妈的魔掌,他更担心她会说出合约的事,被他爸妈知道,他是个连禽兽都......不如的傢伙?但仔细想,说出好像也没啥好处。 这父子俩又再次陷入沉默,另一方面,在厨房。 「小宽他搬来这,是多久的事情了?」 「大概有几星期了。」哦,所以两人从那时开始同居? 「你们认识多久啦?」 「呃,」这是该从她搬进公寓算起,还是真正当砲友算起?「三年,有了。」三年?许妈觉得不可思议,三年了,这小子却从来不曾提过这女孩子?是有没有给人尊重!小宽到底隐藏些什么? 「闵小姐,你今年几岁了?在做什么?」 「83年次,」跟我们家小宽差六岁,不错不错,许妈正细细品味,「现在是沉议员的助理。」 「父母呢?是否还有其他兄弟姊妹?」问到她从小就反感的话题,她上半身突然紧绷,她想到,在学生时期,每一次升学换到新的班级时,必须写的”家庭资料“和”学生档案“。 老实说,像她这样父母离异的,一个班上几乎三分之一,她也向来很老实,在父亲的栏位空下,当老师问起,他自然会说:「他们离婚了。」体贴一点的到这里就会结束,但白目,或者更”想关心“的会开始更细着问。 「现在还会跟爸爸见面吗?妹妹呢?是跟妈妈,还是爸爸?」 「离婚了。」一如往常样的回答,但比起过去,她现在再开口时,已经显得相当自在,学生时代所顾及的或许是希望在外人面前营造出和谐家庭的假象,但年纪长些就会开始体谅父母当时所做的决定,分开对彼此都是种解脱,「我还有个妹妹,就读于B大财政系。」 许妈好一会儿没说半句话,这完全是她会预料到的,她下一句应该是:「我很遗憾、我很抱歉」之类,即便他们根本不是发自内心,或即使他们压跟不怎么在意。 「闵小姐,可以问你,你喜欢我们小宽哪里吗?」她还正在想其他可能的延伸,却突然听到这样的话,她正给保险模拆开,将酱瓜放进利乐包保鲜盒里,许妈的开口却让她始料未及。 「阿姨,其实我和许医师??」许妈停下动作看着她,谁会相信两个没有”关係“的男女会一同住在同一屋簷下? 「哈哈!对不起,我一时兴起,说话就有点克制不住了!闵小姐,有冒犯的话,还请你原谅啊!」她摇摇头,扬起嘴角笑了,她有点喜欢许妈妈。 许妈看着闵舒莞,嫻静倒也不多话,做事也相当细心又俐落,只能说越看越满意。难怪小宽好一阵子都没回家,原来是美人在前,捨不得让她独守闺房。 「闵小姐,下个月月初是我六十岁生日,我想邀请你来我们家吃个饭,小宽的两位姊姊也都会到场,就我们一家五口和你,怎么样?那天有事吗?」 第二章醫冠禽獸30和我交往吧。 同一时间,在沉丞帆的服务处就显得没天上苑这么热闹。这天服务处没有休息,依旧敞开大门,毕竟给选民服务是不分昼夜、週休,但在这若大的办公室却不见几隻蚂蚁。 沉丞帆体贴自家员工,前一天慈善音乐晚会太操太累,给大家週末放个假,要不是有活动,邻近选举前是不太容易有週休二日的权利。 服务处里就只有他和Vanessa以及保安部轮班的人。一个上午,他几乎没离开办公室,光是公文就够他看,更不用提及来自各地所寄送的活动请柬,他连拆开阅读的时间都没有。 「再忙也要正常吃饭。」中午时,Vanessa给几个人叫了日式便当,要是她没出声,沉丞帆还真没察觉已到午餐时间。 「先放着吧,上週忙音乐晚会的事,耽搁了一堆事情......说到这,昨晚捐款名单跟金额都出来了吧,情况如何?」 「我刚把资料都发到你信箱,纸本的也给你一份......」Vanessa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沉丞帆,「昨晚现场募得68万,网路募款截至一小时前也快一万,预计在週一系统关闭前可以到达70万。」 「不错,这数字比往年都来得好许多,等週一募款都截止时再和我会报状况,公关部的人手也随你差遣,这事不得轻忽。」 「嗯,至于捐款人......」Vanessa的态度有些迟疑,这与平时看起来精明能干的形象有些许落差,没听到下文的沉丞帆抬起头看着她,对于Vanessa出现这样的表情他也是有点疑惑。 「捐款人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说。」 「……陈银若以个人名义捐了20万。」 「......谁?」沉丞帆一时还没意会过来,「那个女主播?」 Vanessa点点头,「我觉得这事不太妙,从昨晚她那些言论,到捐款这事......是不是该找阿姨报告这事,等她发现报导时,恐怕为时已晚。」 「这事先别惊动她老人家,好不容易拨个间去佛罗伦斯度假,这事等回来我再和她报备即可。但是......那主播......这样也算是好事吧......?」 就在沉丞帆与Vanessa两人还陷入沉思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保安的声音:「小姐,你不能进去!」在两人还没察觉出异样时,沉丞帆办公室的门已经被推开:「沉议员,午安。」 说曹操,曹操到。只见陈银若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虽是长袖,但两袖却是纺纱设计,若隐若现将她纤细的手臂展露无遗,更别说裙尾包臀鱼尾形的设计,彻底将陈银若身材线条上的优势没有半点缺失的呈现,她尚未走进沉丞帆的办公室时,便传来一身Jo Malone小苍兰的香水味儿,可谓人未到,味先到,当她进入办公室时气场瞬间变了。 「沉议员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执意要现在马上见您一面。」 「没事,让她进来。」 陈银若带着一抹浅笑,走向沉丞帆,摘下墨镜,顶着完整的妆容,「我就在想,依沉议员的性格,週末肯定也会忙于公事。」 「陈主播前脚来,我正和我助理讨论昨晚募款的事,您以个人名义捐了20多万,真是太感谢您的善心了。」 「这没什么,公眾人物多少都得靠参与公益活动来包装自己的形象。啊…...瞧我这记性,来的路上给沉议员和您的团队买些饮料,假日还得上班,真是辛苦了!几个门口的守卫我都给他们囉,这冰美式是给沉议员和......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她是我贴身助理Vanessa,饮料我就替我员工谢过陈主播了。您今天来是有其他事找我?」 陈银若微微笑,「沉议员,这也到了午餐时间,您方才说相当感谢我的善举,那......作为主办单位,是否要有个较为实际的感谢呢?」 「啊哈哈......」沉丞帆在政治圈打滚多年,也算见多识广,对应过百万种各怀鬼胎的人,机灵的他自然懂得陈银若话语背后的意义,「不知陈主播吃过中餐了吗?若无,是否要和我一起用餐。」 十分鐘后,艺X日本料理。 沉丞帆对吃一向随意,三餐大多由Vanessa替他料理,因为他不想花太多时间思考午餐要吃什么、中式西式还是法式?所以他对陈银若说:「陈主播您决定。」只是没料到陈银若却挑了间......价格不斐的餐厅,他倒也不是介意价钱,只是,不就是吃顿中餐,有必要这么麻烦?他不懂。 他花了好一段时间研究菜单上的内容,明明都是中文繁体字,但他看起来却意外吃力,虽然从小娇生惯养,但自己出外打拼这几年下来,早已吃惯了平民料理,常常就是一碗滷肉饭配上贡丸汤,这一下子多了好多选择,反倒是让他在抉择上相当困扰。 倒是陈银若似乎老早摸透菜单,即使要选择的类别多项,却速速做了决定,似乎对这间店的料理内容相当熟悉。沉丞帆也懒得花脑筋在菜单上头,于是在陈银若点完餐时,索性和她叫了套一模一样的餐点,陈银若对他这举止忍不住噗哧一笑:「沉议员可真有趣。」 有趣的点在哪?他不懂。 直到上前菜时,两人都还在寒暄问候:「那天专访相当顺利,今天早上我还和台长一同到剪辑室看当天的画面,预计下週就会播出,沉议员可千万别错过了。」 「没问题,我会请助理在服务处全天播放,」沉丞帆回应她一道浅笑,「直到被投诉为止。」 「哈哈哈哈!」陈银若忍不住哄堂大笑,到底是什么点触发了她有些失礼的大笑,沉丞帆丈二金刚摸不着,「沉议员真是太幽默了,跟你当朋友果真是件正确的选择。」 沉丞帆努力维持他那招牌笑容,毕竟他从头到尾都还没认定陈银若这位”朋友“,因为沉丞帆没有正面回应她这问题,显得现场气氛尷尬,这让前一刻才说是两人是朋友的陈银若有些无地自容。 打破沉默的是上前菜那瞬间,吃这件事多少能让彼此串连起话题,陈银若至少是这么想的,当服务生端上冷盘时,沉丞帆看着盘中食,心底却想:「依照这上菜速度,恐怕要下午才能吃完。」 此时,坐在对面的陈银若举起酒杯,「沉议员,祝您高票当选。」 沉丞帆也举起酒杯回应陈银若的祝福,「陈主播,或许这话有些失礼,但......既然前菜也上了,我们也就别再拐弯抹角了。你今天特地来找我,应该是有正经事要谈吧,”朋友”?」 此时,陈银若放下手中的叉子,拿起纸巾在嘴角擦拭,仍不改其微笑道:「果然还是瞒不过沉议员您那双眼,本以为我已经偽装得相当好了。不知您看了今天的报纸没有?本是该出现在政治版的您,却同时间上了四大报的娱乐版......跟我。」 听她这么一说,沉丞帆今天还没看媒体简报,刚在办公室时Vanessa那表情果然不对劲!沉丞帆这下可真落入他人的圈套,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改其色地对着陈银若,「不用看报纸,我也知道这几天关于我的新闻少不了你。」虽然面带微笑,但话语间却是满满的怨懟,陈银若够聪明的话,应该是听得出来。 「哈哈......看来我真的给沉议员造成不小的困扰呢。」陈银若的微笑沉丞帆看来完全不自然,「像现在您七点鐘方向就有两个狗仔在偷拍。」 一听到关键字的他,背脊瞬间发冷,神情也无法如前一刻的气定神间,「陈小姐,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难不成是受僱于其他党?」 「哈哈哈哈,」陈银若又是一阵大笑,好在两人的位置算是隐蔽,用餐时间内餐厅自然不会太安静,陈银若这般举止自然不会特别引起注意,但她这模样却让沉丞帆看得相当不是滋味,「在来之前,我想过各种当沉议员您的反应,就是唯独没有猜到这个答案。」 「看来陈小姐很喜欢将他人玩弄于股掌间,这顿饭也没有继续吃下去的意义了,我以慈善音乐晚会主任委员谢过陈小姐的慷慨大方,您可以继续在这用完餐,但我还有很多事,恕不奉陪了。」正当沉丞帆准备起身,陈银若顺势拉住他的手腕,这举止可是让狗仔製造绝对话题啊。 「陈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我被你黑的还不够?」 「沉议员,您先别急着走,我真正的来意都还没说完呢。您还是先坐下,这画面若是让狗仔拍到了,那可就不好囉。」沉丞帆重新做回位子,但是对着陈银若却是不断提防戒备着,深怕她又做出什么举止,给自己挖坑掉。 「刚说到哪呢,」陈银若一脸没事样地喝了一口水,替自己润润喉道:「沉议员,年底的选举,对您、对沉家、对整个自由党而言,都是相当重要的一场硬仗吧?不用我说,您应该也知道,身为公眾人物,形象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儘管你出身卑微或高贵,哪怕只是一次的失误,都可能会造成无法抹灭伤疤,严重点更可能从此无法翻身......」 「沉议员,不知道您所提的政见由家族操纵,团队拟定,还是发自您内心针对眼前的问题而提出?」听到这,沉丞帆几乎快止不住给她好眼色,这分明是质疑他的专业,虽然这种人处处皆是,但偏偏提到他最反感的”家族操纵”,他极力脱去沉家给的包袱,外人却仍不免将他今日的成就归功于来自家族的资源。 他还想听看看陈银若那张俐嘴还会说出什么让他喷血的话来,「就讲托婴政策吧,沉议员是黄金单身汉这事全台湾没有人不知道,一个家庭的男人,拿什么经验来讲托育?自己嘴上说的爽,人民未必有感啊。因为你不是当事人,以为自己给的是恩惠,对那些养育子女的爸妈而言,根本不足轻重。」 有这么片刻,沉丞帆是被陈银若说得有些动摇,托婴政策虽不是他最看重的,却是他最陌生的,往往都是请教有经验的幕僚,但团队人总是一段时间变换上一批人,他哪里真正瞭解人民在托育上需要的是什么? 「我也是公眾人物,自然明白形象就如同节操般重要。但您也别忘了,您今天踏的是政治圈,不是娱乐圈,所谓的形象不单单只有多清廉、多能干,因为这只是基本必备......而是,这人圈子内精明能干,圈子外则是个爱家顾家的好男人。」 沉丞帆这是越听越糊涂了,完全摸不着头绪,陈银若讲了一大串,究竟重点是什么? 看着沉丞帆露出疑惑的神情,陈银若又笑了,摇摇头道「说了这么多,沉议员大概还没听出我的意思吧?」沉丞帆微微点头,就想看懂陈银若铺陈一堆,手脚一堆,真正的目的究竟为何。 「沉丞帆,」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全名,而不是沉议员,「和我交往吧,以结婚为前提。」 第二章醫冠禽獸31意外。 不堪经济压力携两幼女烧炭自杀 父获救...女儿一昏迷一身亡 〔记者闵舒菀/综合报导〕 万华区光X国宅的徐姓男子因离婚独背家中经济,上有瘫痪老母下有两幼女,不堪压力携两幼女烧炭自杀。邻居闻异味赶紧报警,警消抵达现场时年仅4岁的小女儿已无呼吸心跳,紧急送医抢救仍宣告不治,7岁大女儿稍早转院至林口长庚ICU,目前昏迷指数只有4,徐姓男子则从鬼门关前走一遭,转至普通病房。独活的徐姓男子除得面临失去两女的痛苦外,还得面临加工自杀罪的刑责。〖二〇一八年一月〗 . 「陈小姐,」沉丞帆语气一沉,「你好像找错猎物下手了,我不是那种会把婚姻当筹码的人。」他不敢相信自己花了一个午餐的时间,就只是待在这儿听陈银若讲这没意义的事,凡事和这女人沾上边的事,果然都没好事。 「沉议员,别这么快就急着推迟掉我的提议。我们不是凡人,在这社会上不能以一般世俗的眼光对待,沉议员您的天赋应该有更好地发挥才对。您会说人民的双眼或许是雪亮的,但其实更多时候他们也只是看到表面的罢了。」 「从这段婚姻里,你又能得到什么?或许我该这么问你:『到底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女主播就和女艺人一样,都是有职业週期的,永远会有比你还要年轻、更有姿色的新人递补上来,播报新闻有什么难?演戏又需要多高深的功夫?观眾第一看的是顺不顺眼、年不年轻,第二才是你的能力。既然有自知之明,必得为将来的事进行铺路,话都说到这了,我也无须再过多隐瞒,企业财阀往往是在主播台选老婆媳妇。我从没想过奢求婚姻要幸福美满,因为那太不实际,沉议员问我想从您身上获得什么?无论是以前为了当主播所做的努力,或是现在尝试各种方法说服您,只为了将自己的地位更往上爬一个阶层。」 「……」沉丞帆这下真的说不出话来,平时逻辑思绪都无比清楚的他,还真是碰到铁板,他大概也没见过说话如此直白的女人,比起过往那些巧言令色,即使没有说出来却能明显看透打量他意图的女人,还要来得......务实啊。 「沉议员,也别说和两人交往只图利了我一人,好歹我也是银幕前响叮噹的人,没有太多丰功伟业,但总也有不少成绩,两人若是顺利在一块儿,对彼此都是加分的效果。即使沉议员不认同我的提议,但报导风向已经渐渐渠成了。」先不提陈银若不断往自己脸上贴金,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明明就是大热天的,沉丞帆却不自觉看得心底一阵发寒。 另一方面,在天上苑这,许爸许妈离开后,四楼瞬间空荡荡的反倒是让两个有过无数次肌肤之亲的人瞬间成了陌生人,虽然也不是说有过交合就得是多么亲密,但此时这场景可真安静的不像是有人居住的环境。 许顁宽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许妈死也不回应他的短讯:『你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他知道闵舒菀不会“出卖”他的,因为按照协议,这两人无论是谁只要对第三者讲述炮友合约这事,必须付出高额的违约金,既然许妈没回他,他问闵舒菀也就是了,但偏偏......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啊?! 两人对着坐在餐桌上,闵舒菀向来安静就甭提,许顁宽这边却是吃的备受煎熬,不管了啦,他打算直接开口问她:「呃,刚你和我妈在厨房里说了些什么?好长一段时间......」 「阿姨问我俩间的关係。」 一枪先是射进许顁宽的右胸口,「呃,那、那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事情并非您所想像』。」许顁宽一听下巴都快掉了,几秒过后,她又补了句:「但她似乎不怎么相信。」 这下他总算是放下心了,「也是,谁会相信同住在一个屋簷下的男女,没什么关係。」许顁宽像是吃颗定心丸,总算可以安心吃饭,平时都不觉得老妈送来的小菜可口,这时吃着却越吃越有劲儿,大概也是对面坐着同样也秀色可餐的女人吧,做起任何事来都特别顺眼。 「啊对了,你下午没其他事吧?我明天要到南部一所医疗中心开研讨会,待个四五天,但下午就要准备先到,你有驾照吧?载我到高铁站坐车吧。」 下午三点半,两人匆忙感到地下室,离高铁发车的时间只剩半个鐘头,要是许顁宽可以管得着自己下面,肯按捺住不过是几个晚上见不着......或许他们现在可以不用这么急促。 「算了算了,我改下班车吧。」许顁宽明明也是个有习惯性健身的人,但跑起来却差了闵舒菀这个没什么在运动的人一大截,他还气喘吁吁的咧,望着前方离自己好几步远的闵舒菀,竟然有一丝惆悵:「年经体力可真好啊…...」 当脚步声渐行渐远,闵舒菀这才回过头,发现许顁宽停在原地气喘吁吁,她赶紧折回到他那处:「许医师,你还行吗?」这下可不得了,一个男人最忌讳女人问这话。即使闵舒菀看上去完全只是出于关心,他碍着面子,男人的尊严,说什么也得撑到最后,此刻就会怪自己方才床上太使劲的干,「不然,我把车开来这。」 「不用了,」因为这举止还真是承认自己不行,「我是刚拐到脚,停下来看个伤势。」他瞎说了个藉口,「现在没事了......我们赶紧上车吧。」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在闵舒菀面前献丑,许顁宽赶紧岔开话题,好让她不在把心思掛在他身上。 只是当两人站在Cayenne面前时,却换闵舒菀显得焦虑,「许医师,您还是叫计程车吧?或着,您先开着去高铁站,车子就停在地下停车场,我自己打车回来。」 「第一、这时间没至少要十几分鐘,那我就真的要做下班车,第二、我怎么可能让车子停在那好过夜,甚至好几天。」 「但......你的爱车,我会怕啊。」哪怕只是一小点污渍,都可能会要了闵舒菀的命。突然看着闵舒菀紧张起来,莫名让许顁宽兴奋,面上虽无表情,却在心底窃笑:「人都是我的了,还怕你撞坏不成?」 「我的脚还隐隐作痛,赶紧上车吧。」闵舒菀像个小媳妇似的,缩头缩尾的上了Cayenne,车底较高光是让她坐上驾驶座就废好大功夫,许顁宽看着她有些笨手笨脚的样子,觉得实在可爱极了,哎,研讨会别开这么多天吧,他实在有点捨不得离开这女人。 「好……」一上车,闵舒菀缓慢的系上安全带,甚至做起了路考时的动作:覆诵每一项步骤,「调整后视镜......检查仪表板......」 许顁宽这下看傻了眼,她是有没这么紧张?但他也不好意思打搅她,或许这是她开车的习惯吧?就怕自己说了句话,反倒是又让她更紧张了。 「出发!」闵舒菀突然开口,像是为自己的信心喊话,许顁宽忍不住噗哧一笑,但已经濒临临界点的闵舒菀压根没留意到副驾的许顁宽,正当两人一喜一愁时,「誒,怎么回事?」闵舒菀踩着油门,却不见车子任何动静。 「亲爱的,你忘了放手煞车。」许顁宽温柔地提醒,瞬间被点破的让闵舒菀有些不好意思,没留意到自己还踩着油门,便放下手煞车,车子一个瞬间猛向前行,闵舒菀赶紧踩下煞车,两个人随着惯性定律往后倾。 「别紧张、别紧张。」许顁宽说,但其实自己此刻真的是紧张得半死。 不上手也就前几分鐘,闵舒菀也算学习得快,在上快速道路前,便摸熟了模式,两人这时也没方才起步时这么紧张,许顁宽倒是不安好心的在一旁对着闵舒菀毛手毛脚,在车上干一场也是他想尝试的地点。 最后顺利在发车前十五分鐘让许顁宽安全抵达高铁站,临走前他也不忘交代闵舒菀要注意门窗、按时吃饭,闵舒菀也没多想,就当是室友的关心吧,「你到家传LINE给我吧,好、好让我放心。」 「放心你的车......?」 「……嗯,」许顁宽低声说,但下面那句却被后方驶来喇叭声掩盖,「还有你。」 「赶紧进去吧,后面的车在催了,这儿不能临停太久。」闵舒菀这次没有再忘记要拉起手煞车,和许顁宽挥挥手后便赶紧驶离临停区。 Cayenne渐渐驶离高铁站,她从后照镜看到许顁宽的身影渐渐模糊,闵舒菀开上纵贯路,一路上都满顺的,没有太多红绿灯,没有机车乱窜,没有过多塞车,本来应该都还算顺顺的,但就在她离家不到三个路口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为妈妈,她想靠边停车接电话,大概是紧张到流手汗吧,手心却莫名一滑,手机掉落至副驾驶座下,她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想伸手抓着手机,分神让她无法再向前刻只专注于方向盘上,更没留神到前方路口已经转黄灯,直到红灯时她才即踩煞车,三分之一车身压在人行道上,还没留过神来,碰一大声,白色Kawasaki Z800像是打滑样撞倒于地,重机骑士也被摔在斑马线上,骑士发出痛苦的惨叫声,闵舒菀吓得一时半刻没回神过来。 重机骑士还有意识,地上没见半滴血跡,就是上半身被撞得动弹不得,闵舒菀赶紧拿出手机要报警叫救护车,她有些不知所措,慢慢地走向骑士,骑士原先痛得抬不起头来,直到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先、先生,您、您还好吗?」他这才缓缓抬起头:「......闵舒菀?」 第二章醫冠禽獸32前男友。 「啊、啊!我快死啦......!医生快救我啊…...!」 「吵死了,不过就是骨折跟点皮肉伤,一个大男人死不了。」 「你这医生还有没有良心啊?!等等我让我经纪人来,看怎么告死你!」重机骑士在闵舒菀报警后的三分鐘被送到J大附设医院,闵舒菀在做完笔录后,便赶紧打车前往医院查看骑士的伤况。 比起闵舒菀毫发无伤,重机骑士就不是这么幸运,膝盖摩破了皮,脚踝也扭伤,更惨的是右手得打上石膏,骑士被送进病房时仍不断地对医护人员歇斯底里大喊:「给我打什么石膏!你们疯了吗?我接下来的赛季都要报销了!」 这时,站在病房前踌躇不敢进去的闵舒菀听着了一切,直到房门被推开时,几个医护人员是被病患骂出来的,她想在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来,因为她了解他......太了解。 闵舒菀拉开病房房门,慢慢走进室内,一间单人的豪华病房,内部设备一应俱全,骑士正和经纪人讲话:「你看这什么鬼?像话吗!那女人,害得我变成这样的女人,死去哪了?!」 「……我在这。」闵舒菀一声不响地出现在他面前,「......我、我很抱歉。」 「抱歉?!」男子一听到闵舒菀的声音,猛地坐起上半身来,即使吃力,心底的怨气还是得出,「你他妈还真有脸出现在我面前啊?」 闵舒菀不敢吭声,更不敢与重机骑士对着眼,「......我、我」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惹得他更是不悦,太阳穴几乎冒起青筋,一旁的经纪人只能不断安抚着他,「怎么我他妈一碰到你就没好事,还是你就这么天生带赛?」 「呃,你们两个......」夹中两人中间的经纪人露出疑惑的神情,「原来认识啊?」 「哼,」重机骑士冷笑,「何止认识,还曾经关係匪浅呢......前、女、友。」 「哇哈哈,既然这样,那事情就好办了啊!」经纪人一听到两人的关係时,也不管是好是坏,便急着和闵舒菀攀关係,「都是旧情人了,这事我们就私底下解决吧!啊,还没和你自我介绍,我是安格斯,邱胤翔的经纪人。」这名叫安格斯的男人从皮夹里掏出名片递给闵舒菀,她还没来得收下,就被邱胤翔给制止。 「私下解决你个毛!」邱胤翔歇斯底里对着两人大吼,「把我弄成这样,就算倾家荡產我也要告死你!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大爷,您这是麻醉还没退,还是也撞坏脑子了?私下解决完全是便宜了你,先不管这场车祸你得要负八成的责任,就以你现在的声誉,哪怕只是出一小点篓子,都是在自毁前程。」 「我是个运动员,难道还得靠声望来活口?!」 「是是是,你是国家级的拳击手,在场的没人不知道,但大爷,您好像也忘了,除了比赛,绝大多数的收入来自于广告吧?就凭你这阵子给我捅的麻烦,广告商已够慈悲为怀,没要求咱俩付天价赔偿金,要不现在我已经倾家荡產,准备去路边乞讨卖艺!」 「哼,」邱胤翔被安格斯训得一时间讲不出半点词来,只在一旁生着闷气,「你说车祸我负八成责任,这什么意思啊?!我几乎半身不遂躺在床上,那女的好端端站在我面前,凭什么说我绝大多数是我的过错!」 正当安格斯准备耐心和邱胤翔解释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交通队两名警察进来,邱胤翔原本看着眼睛一亮,以为是迟来的正义要给自己伸张,但铁面无私的交警却没给邱胤翔好脸色看:「邱先生,看您说话气势宏亮,大概也没什么大碍了,警方这针对稍早发生的车祸对您进行笔录。」 听到交警的话,邱胤翔脸都绿了,「什么叫没什么大碍,你他妈没见着我手上的石膏?!」 「若您不配合,便依照妨碍公务罪将您起诉。」 一听到得吃上官司,会丢掉好几个广告,安格斯赶紧上前打圆场:「两位警官,我们家胤翔绝没有这意思,就因为车祸给他打击太大,才会有这样的举止......冒犯两位真的不好意思!」 「哎,身为公眾人物言行举止也注意点,我们不是吃饱没事干来瞎搅和,邱先生,据闵小姐与现场证人的说法,是您驾驶重机闯红灯,才会撞上闵小姐的车,虽然她压在斑马线上也有过失,但整体您的错几乎佔九成,既然两人都没事,私下赶紧解决就好,省得浪费不必要的资源。」 「……」这席话简直是给邱胤翔甩了一记响耳光,安格斯看出邱胤翔就要跳起身来对交警进行飆骂,于是赶紧上前制止他,并让闵舒菀将两位交警支到一旁去,待笔录做完后,安格斯为了给邱胤翔收拾这烂摊子,邀两名交警到附近的Starbucks喝两杯,病房内瞬间只剩下这对尷尬的旧情人。 「喂,我口渴,倒水过来。」一听着邱胤翔的呼唤,她赶紧上前替到倒杯温开水,她正要递给他水杯,却没得好眼色,「你瞎了眼不成?没看见我手没办法动?」 闵舒菀这这才意会过来,急着在抽屉翻找吸管,「别翻了,等你找到我已经渴死,餵我喝。」 虽然有些尷尬,但她还是照做了,看邱胤翔大口喝光杯内的水,大概也不是在装,待他喝完后,他坐起半身,让下半身踏在地面,「既然要私下解决,现在就来谈个价码吧!我损失的比赛、广告费,住院开销还有我的精神受损费,零零总总加起来百万跑不掉,我没看错你是开Cayenne吧?那这笔钱应该对你来说是小意思。」 「……呃,我......付不出这么多钱来。」闵舒菀低声咕噥,「而且,刚才交警也说了......我的错也只佔一成......,Cayenne的修车费......」 「你还好意思和我提修车费啊?!笑死人!难道我的损失都只是我一人的责任?倒是你啊,这么多年不见,也学聪明了嘛!你以前不是经常给人吃闷亏,现在一如既往样又如何?」 「这不是吃亏的问题,而是......错并不全部在我,你今天这样......我很抱歉,但事情的青红皂白应该分清楚才对。」 「是是是,都怪我超速闯红灯,把自己撞得稀巴烂,还撞坏你的Cayenne,但我今天会变成这样,躺在病床上,你,闵舒菀,也难持其咎。」 闵舒菀回不了嘴,不只是因为邱胤翔向来会说话,多半也是因为他说得没有错,「没钱有没钱的办法,这笔帐你想赖也没这么容易。」 十分鐘过后。 「贴身看护?!」安格斯一听到邱胤翔要让闵舒菀当他的看护,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你现在是在玩什么花样?她可是前女友,别不安什么好心。」 「把我当成什么?被搞成这样,自然没理由这么轻易放过她,就当作是和前男友的......小聚。」 「算了,只要别把这事搞大,我也懒得管你。这几天我要去找厂商讨论你接下来的事,老闆那边在等他回覆,你暂且就乖乖躺在医院,少再给我捅麻烦。」 这时,闵舒菀刚从附设便利商店买回点生活用品,安格斯和她打过招呼便急忙离开,病房内又只剩下这两人。 闵舒菀没想过两人会以这种方式、这种场合下再次遇到,她最后一次见到他是近十年前的事,国中的毕业典礼上,按学校歷年来的传统,会让同学在自己的制服衬衫上签名,要好的更会留言,闵舒菀集满了全班的,惟独只剩邱胤翔的没签下。 老实说那时她早不气他了,这对年仅十五岁的小女孩不是件容易的事,初恋惨遭劈腿,对象还是自己的闺蜜,但她却仍旧没有勇气上前和他说话,更别提及在她的制服上签字,左胸口上的口袋至今仍留着当时打算让他签名的位置。 这几年,她往往是在娱乐版看到自己初恋前男友的消息,不是泡上了哪个小模,就是勾搭上哪位网美,以往身旁总是不缺美人的他,在出事时的现在,却没半个人来探望。说来也够心酸吧,那些人就只是狗肉朋友,窜在身边不就是为了讨知名度,混点名声,当头儿遇上坏事能滚多远便是。 贴身看护应该是要照料病人起居的,但邱胤翔不是,他没想让闵舒菀太好过,于是吩咐了她打扫浴室,打扫完浴室甚至要求她烫起衣服来,各种琐碎的家事杂事要她样样包。 好不容易将一切打理好,她才正想稍作休息,屁股还没坐热沙发,邱胤翔便轻咳两声,「你过来。」她赶紧走到病床旁,就等着他的指示。他看着眼前所交代的一切被弄得服服贴贴的,一时半刻还真找不出半点紕漏,心底很不是滋味。 「替我打手枪。」他就是想将闵舒菀逼到绝境,于是硬生生出了这羞辱她的难题,她知道闵舒菀会退缩,这样或许可以顺理成章让她付自己赔偿金,另一方面,他倒是也想看闵舒菀到底可以忍辱负重到什么个程度。 「我说了,当看护可没你想像的容易,这点事都做不着,赶紧滚蛋吧!管你是要卖房卖车还是卖身,该给我的赔偿金......」 邱胤翔话还没说完,闵舒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掀开他的棉被,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邱胤翔看得傻眼:「闵舒菀,你这是在干麻?」 面对他的惊恐,她却是异常冷静,「满足你的需求。」 第二章醫冠禽獸33貼身看護。〔18+〕 在邱胤翔的印象里,闵舒菀应该是他的三位女朋友,呃,这数据是十年前的事。 这对当时一个仅仅是国三的小屁孩而言,在同辈里已经嘖嘖称奇了。至于两人怎么会走在一块儿,起初真的无跡可寻,毕竟闵舒菀是个彻头彻尾的好学生、乖乖牌,对比邱胤翔这个做事有些鲁莽,甚至功课在后段,老师眼中的麻烦精,两人本该没什么交集。 学生时期所谈的恋爱较为单纯,就是你喜欢她,而她也刚好喜欢你,撇除掉师长赞成与否,谈恋爱只是两人之间的事。然而,出了社会后,谈感情就不仅仅是两人间的事,更不单单只是你喜欢她,而她也刚好尬意你这么简单,从前以为的小事如今看来都会是大事,什么海誓山盟,山无稜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一句现实面就会将会这通通击垮。 闵舒菀从以前就是个处事相当低调的人,朴素的外表,比起周围同年龄的女同学脂粉味浓厚,她就像朵一尘不染小雏菊,原以为她的纯朴会被周围的艳丽所掩盖,当眾人皆忽略她的存在时,邱胤翔却钟情起这朵几乎快被世俗给遗忘的小花。 像邱胤翔这种外型抢眼,国三身高已逼近一八零,运动样样拿手,又有点坏坏痞痞的男孩,广受同年龄女孩子的注意,更不乏将他视为白马王子,即使不主动追求,女孩子也会自然贴上来,但人红相对的就是非多,老早花名在外的他也不时是大家八卦的对象。 闵舒菀就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很自然的被这样的男孩所吸引,但却又同时告诫自己,这男孩是危险人物,因为在他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爸爸的翻版,他终究会辜负在意自己的人。 但在感情世界里,第一、没办法包容第三者;第二、很难存在理性,而这两个都让闵舒菀给碰上。即使知道眼前这坏男孩总有一天会让自己深陷险境,但对于他不屈不挠的追求却又无法狠下心来拒绝,当时很流行写着大卡片,上面贴满着照片送给别人,邱胤翔为了勇夺芳心,可说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平时追女孩子不需费多大功夫,碰上闵舒菀倒是把所有把妹的绝活都使出来。 「闵舒菀,你是我的巧克力!」这是那时很流行的告白台词,邱胤翔当着眾人的面,从操场对着三楼教室的闵舒菀大喊,这画面简直煞羡了在场所有人,更有人说这简直是麻雀变公主翻版。 平时吃惯了山珍海味,就会想尝试粗茶淡饭。而邱胤翔腻了浓妆艳抹的女孩,于是对闵舒菀这种不愿与他人争奇斗艳的特别感兴趣,但另一方面,他也对她的身材很感兴趣,国三时的闵舒菀个子虽娇小,但五脏俱全,白色制服衬衫没办法挡住她的好料,那双坚挺的双胸早就在同辈间流传许久,男孩子止不住多看两眼,女孩子则忍不住又爱又恨。 对于正在发育阶段的男孩子,荷尔蒙总在有意无意间彰显出一个人的原始兽性。即使在国三时便对性事驾轻就熟的邱胤翔,闵舒菀的存在本就是撩拨他性慾的因子,他以为这外表看似纯洁无瑕的女孩,骨子里要多野有多野,毕竟他女人看得也算不少了,别人以为的是天真无邪,但实际上都是装的、还未开发的,而他又最擅长破解这种假鬼假贵的假掰女人。 但,闵舒菀还真和他过去交往的女孩不同。 她可以说纯洁的像张白纸样,她说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朋友,起初他还不怎么相信,但在和她相处的过程里,笨拙的模样不像是在装,就连两人在亲吻时......她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可让他长了眼界,邱胤翔这次真的拐了个良家妇女。 当年这位,接吻也不太会、性事更是一知半解的前女友,现在却跨坐在自己身上来,将自己的裤子一件件脱去,直到露出他那根大鵰,起头的人却莫名害羞了起来:「闵舒菀,你疯了吧?」 即使心底有点抗拒,但身体却还是无形中出卖了自己,邱胤翔勃起的阴茎开始充血,胀红的双颊像是因为憋气而无法正常开口讲话,闵舒菀看似表情镇定,但心底也是几百万的在乱跳,她没想到自己十年后再次遇到初恋男友是以这个场面,这样......露骨的画面。但现在似乎也已经不是顾及面子不面子,她没有钱,自然得用没钱的方式解决。 闵舒菀的小手慢慢靠向邱胤翔的阴茎,当两手握住之时,邱胤翔吐出一大口气,她有些生疏的上下摆动,好歹她也帮过那位前男友,即使有段时间没操作,但总能一回生二回熟,邱胤翔原以为她只是虚张声势,他瞭解她,有时她确实激不得。就打算把她赶下床时,闵舒菀瞬间加快了速度,拇指与中指圈着龟头,顺着弧形方向转动,时快时慢,邱胤翔开始呼吸急促,透明的润滑液体从龟头慢慢流出,快感堵在家门前,这让邱胤翔忍不住低吼起来,看着眼前表情变化多端的他,似乎是五味杂陈,直到完全缴械的那一刻,邱胤翔竟然有点不争气的瘫在床上。 闵舒菀替他打完事后,默默地走下床进了浴室给自己做清洗,手上、衣服沾满着邱胤翔的精液,直到清洗完时,她抬起头看着浴室里镜中的自己,既是狼狈又难堪,十多年不见的两人不是虚假的问候,而是直接来个前所未有的亲密接触,她恨透自己眼下这副模样,无奈却也喊不出半点委屈,因为没有人会在意,更没有人会对她伸出援手。 此时,在外面躺在床上的邱胤翔却还没回过神来,直到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时,他才惊觉自己恍神许久,他拿来一看,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是闵舒菀的传来讯息通知,许顁宽迟迟没收到她的短讯,既是有点担心车,更是担心人。 「『你到家了没?』」邱胤翔看着短讯上的名称,原本没想多做理会,但讯息传来没过几秒,许顁宽直接拨了电话来,邱胤翔拿起手机直接转为静音,这还不够,最后索性掛了许顁宽的电话。在高铁车厢内的许顁宽不解闵舒菀怎么就掛了他电话,正想再回拨时,列车却进入隧道,直接转为无信号,导致他也作罢。 一会儿,闵舒菀从浴室走出来,邱胤翔赶紧将她的手机放一旁,装作没事样的滑着自己的手机,闵舒菀没有和他搭话,走到病床旁的沙发上坐下,两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默。 「喂,闵舒菀!靠,睡死了?」几分鐘过去,邱胤翔实在按不住过于沉静的病房,手机也滑到厌烦,即使自己现在简直是半个残疾,他也下床到闵舒菀坐的沙发旁,这才发现她老早睡着,「天都没暗,你是在累个洨?」邱胤翔不是很爽快,他现在可是个病人耶,看护却在一旁睡大头觉?而且,两人几分鐘前还......做了“那事”,她现在却一副事不管紧的睡着大觉!好像就邱胤翔他一人在意,有没搞错? 邱胤翔在沙发旁的空位坐下,也许他良心还是在的,因为他大可仗着自己的处境虎假虎威,斥责熟睡的她,但他却没有。仔细想想几分鐘前的事,邱胤翔尝试让自己心平静下来,他再次确认眼前熟睡的女子,确实是他十年前交往过的女朋友闵舒菀没错,当时纯朴的女孩今日却跳上自己床来。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家庭的破碎让她感到自卑,好逞强是不想要别人的施捨,却没料到自己随口说的话,她却当真,这离逞强有好大一段啊。 「哈.......」闵舒菀这时打了哈欠,邱胤翔别过神来,语带嘲讽道:「你可醒了啊?」 对于邱胤翔坐在自己身旁,闵舒菀吓了一跳,赶紧坐正身子,「呃,你不该下床的,我扶你回床上吧。」她正想搀扶着他,却被他一手甩开,冷冷道:「我需要一个只会睡觉的看护干嘛?」 「对、对不起,突然发生的事,一时间卸下压力,反倒是松懈了。」邱胤翔以为闵舒菀所指是床上那件事,但殊不知......「关于那事,」他以为她就要开口了,哎,比起自己纵横情场,闵舒菀简直就太弱了,但从她嘴里说出的话,简直让邱胤翔瞠目结舌,「......关于Cayenne的修车费,因为那车不是我的,刚肇事责任也算釐清,是不是该谈后续了?」 「……闵舒菀,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可置信,她真的如此无关紧要。 对象不是别人,是前男友啊! 第二章醫冠禽獸34撲狼的羊。〔18+〕 「晚餐时间!」病房门被推开,打断两人对话的是送医院餐的护理师,她推着餐车走进来,「邱先生,这是您的晚餐,用完后还必须服用药物。」 邱胤翔看着餐盘上的食物,本来就没什么食慾的,看到这菜色更是提不起半点胃口,闵舒菀看他面有难色,更没给护理师好眼色,便赶紧从护理师那接过餐盘,「谢谢。」 「邱先生,您现在不宜吃重口味的食物,过油、过咸都应忌口,否则会影响伤口癒合的速度,还请女朋友多多注意。」 「她才不是......!」邱胤翔话还没讲完,护理师头也不回地便将餐车推出病房外,「算了。」 他躺回床上,闵舒菀赶紧将病床调整好,让餐盘可以放置在餐桌板上,等一切都准备完毕,她将餐具递给邱胤翔,他却不是很领情,拿起手机便开始打起手游,「把这噁心的东西拿走。」 「护士刚说了,吃完饭还得吃药,医院餐看起来是不可口,但很健康。」 「嗯,至少嘮叨的性格从没变过。」邱胤翔头也抬的继续滑着手游,「要我吃这鬼玩意儿,不如让我去死。」 「还是一样经常拿死相逼呢。」闵舒菀的声音不大,原以为会被手游吵杂的背景音效给盖过,但向来耳尖的邱胤翔早就一字不漏的听进去,正当闵舒菀想把餐盘收走时,邱胤翔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让她整个人跌坐在床边,也不管着手游还在进行中,扔到一旁,凶神恶煞地看着她:「闵舒菀,你是活腻了吗?」 「你弄痛我了......」她试图挣脱,却被他掐得更紧,邱胤翔不吭声仍煞气腾腾,直到手游传来游戏结束的背景音乐时,他冷笑:「闵舒菀,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不会是对我还有所留恋吧?」 「……」她一脸莫名,她不懂他怎么会有这种......荒诞的想法,「你好像误会什么了。」 「喔?是吗?若这一切只是误会,你就少在我面前晃荡,看了就惹人厌。」 看来,他还在气她。但,他到底有什么资格生气?劈腿的人明明是他啊,对象还是她的好闺蜜,现在的情况好像是她做了多亏欠他的事来,但明明受伤害的人是她。 闵舒菀从来不晓得邱胤翔怎么就这么厌恶自己,当时分的是不乾脆,一别就是十年过去,即使见了面没办法对当时的行为谅解,却也该看开了,毕竟她老早看开,该难过的人走出伤痛,最没资格说话的却喊得比在场谁都来得大声。 或许是自己感觉些许理亏,闵舒菀没敢再说话,「就算讨厌我,也别气坏自己身体,在护理师回收餐盘前,将饭菜吃了吧。」 「说了我不吃这垃圾。」邱胤翔一挥,餐桌板上的饭菜被撒满在地,汤汁也溅在闵舒菀的衣服上,「活该。」他拿起方才扔在一旁的手机,准备继续进行下一场游戏,「噁心的味道,清乾净。」闵舒菀走出病房,跟打扫阿姨借了工具,她满身的污渍格外引人注目:「小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被人恶意给弄的呢。」闵舒菀乾笑,赶紧和阿姨道谢、接过扫具后离开打扫间。 她回到病房内,只见邱胤翔仍若无其事的滑着手机,直到闵舒菀走在病床房清里被他泼撒一地的食物,他这才微微抬起头来:「拜託快点,味道噁的可以。」 「翔翔!」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一名身材佼好、穿着豹纹短裙、黑色皮衣的女子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她一见到躺在病床上的邱胤翔,直直推开还在打扫的闵舒菀,让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邱胤翔来不及别过头去看,豹纹裙女子已经在他面前,「怎么搞,是谁把你弄成这副德性!」女子忧心忡忡地看着邱胤翔,反观邱胤翔却对于她的来到却是有些不理睬,「怎么样,疼不疼?」 「你的出现让我心更疼。」邱胤翔白眼,但豹纹裙女子似乎没有听明白邱胤翔字里行间的意思,急忙的想和他亲密起来,「喂,你这是没看到旁边还有人?」 「咦?」女子左看右看,这才看到跪在地上清理地板的闵舒菀,「哈囉,打扫阿姨?清理完毕后可以出去吗?」 「……孙艺琳,她不是打扫的,是我的贴身看护。」 孙艺琳?闵舒菀这一听才觉得眼前这名女子有些眼熟,原来是某平台知名实况主,曾有听闻这位波涛”胸“涌的直播主是能歌善舞,又会打游戏,凭着好几分姿色,每个月总有不少人抖内,这回亲眼见着那波霸身材,深不见底的乳沟,是女人看了都羞愧。 「她?凭什么?这位阿姨......,」孙艺琳打量着闵舒菀,「我来照顾你就好啦,别另外请看护了,我不放心。」 「好了,人也看过了,没事就先回去吧。这时间也差不多该上线了吧!」孙艺琳虽有些不情愿,但上直播台的时间确实没剩多久,临走前还有些依依不捨,两人的互动闵舒菀都看在眼里,邱胤翔虽是彻头彻尾的花心渣男,但对交往时的女友要多宠有多宠,她是过来人,自己最清楚不过。 等孙艺琳一离开,他又再次开啟了渣男模式,没给闵舒菀太多好脸色,「你身上那味道,拜託快去清理吧。」他做出作呕的模样,在闵舒菀地板清洁完毕后,她也赶紧进了浴室,白衬衫被油渍染得晕了一片,几分鐘前看着还只是一小区,没过多久污渍倒是越来越明显。 她拿着肥皂就是往衬衫上涂抹,还好她也尽快补救,没一会儿污渍也被冲洗乾净,但就是白衬衫湿了,她正想拿吹风机时,浴室的门被邱胤翔给打开。 「你不该下床的,等我一下马上就好。」闵舒菀说,正想将门带上时,邱胤翔一手扳在扶手上:「替我洗澡。」 高出她几乎两个头的他,低头俾倪着她,闵舒菀这才感觉到邱胤翔比起十年前又长高了许多,但容貌基本上是没有太多的变化。那位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爱的男人,如今却待她猪狗不如。她本是有些迟疑,但也由不得拒绝,她只说了要他等等,让她去弄张椅子,让他可以舒服的坐着。 五分鐘过后,闵舒菀不知从哪来搬了张靠背式的洗澡椅,沐浴用品也准备就绪,她让邱胤翔坐上洗澡椅,沾湿头发、挤上洗发精后开始搓揉,她第一次给人洗发,力道的拿捏不够精准,邱胤翔不停指使她该多出点力道,她没注意到,泡沫就开始往邱胤翔的眼睛里扎,疼得他几乎失去耐心,赶紧打发发要她冲洗。 顺利洗完头后,真正困难的来了,她要给他洗身体,要帮他把衣服脱了就费了好段功夫,她将病人服上的釦子一一解开,邱胤翔即使半个残,但胸前那些线条该有的还是在,比起十年前的他,当上职业选手后身材更加精壮,而在解开病人服的剎那,她发现在他的胸口有个人像刺青,闵舒菀不敢多瞧一眼,只是将解开的衣服放置在一旁。 在脱裤子时闵舒菀有些迟疑,但慢动作马上惹来邱胤翔的不耐,「愣这干嘛?还不快帮我脱。怎么,现在要你脱反倒是害臊起来了啊?那刚才这么迅速爬上我床是怎样!」 闵舒菀脱掉邱胤翔的裤子后剩下内裤,「干什么,难道还要我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她脱下内裤后,瞧也没瞧着的便赶紧走到洗水槽旁挤压沐浴乳,开始从背后替邱胤翔沐浴,接着依序向胸口、双臂,之后避开敏感的地带,蹲着手里紧握沐浴球刷着双脚。 「喂,那里没洗到。」闵舒菀露出疑惑的神情,就准备拿起莲蓬头冲水时,邱胤翔手却指着自己的生殖器:「你他妈的眼睛是瞎了?这里!我老二!」 那被茂密丛林覆盖的地带,方圆内竟不见半点泡沫,甚至没有半滴水珠,闵舒菀于是赶紧用沐浴球清洗,正准备开莲蓬头时,邱胤翔却开口骂道:「刷那几下是什么意思?再敷衍一点啊!你给我过来!」邱胤翔一把抓住闵舒菀的手腕,重心不稳的她差点就跌坐在地。 闵舒菀重新拿起沐浴球,试着不让自己视线坠落在不该在的地方,但这举止反倒是更惹火邱胤翔,索性将她手里的沐浴球扔到一旁,「喂,帮我用嘴。」 「……?」闵舒菀愣着扎眼,「你说什么?」 「我说用嘴,你哪个字不懂了?」 第二章醫冠禽獸35醉仙欲死。〔18+〕 看着闵舒菀迟迟没动作,邱胤翔开始大吼:「干什么,怀疑啊?看护不想当可以立刻滚蛋!」 「……知道了,如果这是你要的。」闵舒菀先是用莲蓬头冲洗邱胤翔阴部上方的泡沫,待洗净后跪起下半身,这时的邱胤翔已经迈开双腿,准备看好戏,他心底赌一把觉得闵舒菀大概是会退却,他确实是想看她还有多少能耐,就在他还在算计时,闵舒菀的小嘴已经舔上了龟头。 「…….嘖!」前一秒还嚣张跋扈的邱胤翔,下一秒思绪就像是瞬间被断了电,完全无法思考。樱桃小嘴有些生涩地含着小头,接着顺着根部用着舌尖往龟头的方向舔着,就像是舔着冰棒样,而从舌尖留下的印记,温暖湿润的包覆着那敏感地带,充血的阴茎在唇齿间来回荡漾,哪怕只是舌尖微微的触碰,都不停地在放大每一次几乎着火的体验,如此紧密的压迫感,让邱胤翔几乎无从言喻,他说不出话来。 她抬起头来看他一眼,接着顺着中线由下而上的舔舐,舌尖缠绕在龟头上来回伸缩,敏感的生殖器被挑逗的不停晃荡,阴茎在她的小嘴里头不由自主的晃动,没个留神就摩擦到了牙齿,邱胤翔敏感的惨叫一声,闵舒菀吓得不敢有半丁点动作,又是抬头睁大双眼看他,这画面让邱胤翔瞬间忘了疼痛,反而又了更邪恶的念头。 他一手压着她后脑勺,要她使尽全力将那话儿通通含着,顶到她的喉咙,但邱胤翔没控制好力道,一股劲的就将头往前推,也管不着闵舒菀有多大的能耐,就只想到要自己爽的自私男人。 但深喉咙毕竟只是个传说,谜片中可以达到的多半不会在现实生活中发生。他每一次地向前推,就让闵舒菀一阵作呕,几度下来她几乎涨红着脸,各种不适感让她试图挣脱邱胤翔的压迫。 「……咳咳咳咳,」她一连乾咳了好几声,抽几张洗水槽旁的卫生纸给自己擦拭。即便看着快虚脱的闵舒菀,邱胤翔也仍旧无关紧要,冰冷的眼神里只是催促她赶紧完成接下来的动作。 「用嘴。」捨不得让她喘口气似的,他命令她继续执行,闵舒菀想要手交代替口交,但却马上被喝令制止。于是她开始用舌尖在龟头上方来回搅动,即使没亲眼见着邱胤翔的表情变化,也看出阴茎因刺激而不由自主地地晃动,不小心划过她的门牙,又爽又痛的滋味,邱胤翔好久没有体验。 她继续用着舌尖刺激龟头,并用双手圈住,但邱胤翔实在不想浪费她那精良的手技,于是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向睪丸上,要她单手搔弄着睪丸,闵舒菀突然被这举止吓了一跳,但也不敢有所怠慢,于是单手抓着两个球体,忽快忽慢的节奏,让邱胤翔乱了拍子,爽得几乎瘫坐在椅子上,他忍不住上半身往后仰。 「啊斯.......」他低吼。 原以为这阶段该告段落,闵舒菀微微抬起头来看邱胤翔,想知道她下一步该如何,等待着他的指令,正当这画面映入他眼前时,却意外被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湿润饱满的双唇给勾破了魂,他微弓起上半身,双眼直视着闵舒菀好一会儿,接着托起她的下巴,没有半丁点犹豫地亲吻下去。 这下换闵舒菀有些呆了,僵硬的身体让她不敢有半点动作,邱胤翔托起下巴的那手渐渐拂向她滚烫的双颊,感知到异常的温度与红润,邱胤翔嘴角忍不住微微一阵窃笑。 闵舒菀像颗木头般,任由邱胤翔在她嘴唇上来回亲吻,他继续顺着脸颊,掌心滑过她柔顺的长发,步步逼向她那双丰满圆润的乳房。他隔着外衣用指尖沿着胸型来回磨蹭,敏感到她不自觉开始颤抖,一见着机会便将手往还没乾的衬衫里头伸向狼爪。他同样用着指尖,慢慢地拨开一边的胸罩,原先还隔个胸罩的挑逗,没一下子就毫不客气地用两手夹住她的奶头,闵舒菀没忍住地娇嗔,跪着地的膝盖开始因麻痺传来阵阵的刺痛。 就在这时,原先还留恋似的邱胤翔却突然在闵舒菀没有防备下推开了她,她没站稳的就跌坐在地上,裤子湿了不说,还有些疼痛。狼心狗肺的邱胤翔却不把这当回事,对她的神情也曾为有过片刻的温柔,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道:「替我擦乾身体。」 闵舒菀不敢有半点迟疑,也管不着屁股的疼痛,便赶紧起要拿浴巾给邱胤翔擦拭,但湿滑的磁砖、光着赤脚的她一急便马上乱了手脚,她拉长手臂要拿洗水槽的浴巾,却没站稳的让她上半身倾向邱胤翔,发梢上的味儿轻拂过他的脸颊,那是一股他曾经熟悉的莓果味,记忆像是断电后重新產生的电流般,快速地在他脑海中浮现各种关于她的画面。 「……呃,对、对不起。」她的道歉让邱胤翔回过神来,她双手搀扶在洗澡椅的把手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她急促的喘息完全没法掩盖地轻吐在他的面前,她想站起身,却被邱胤翔一手揽住她的细腰,使得她身体又是往他倾。 闷热的浴室让她止不住汗水,从眉梢沿着脸颊滑落在脖子上,她伸手想去擦拭,邱胤翔却像是迷失在沙漠寻觅绿洲的旅人,不加思索地舔拭那滴滑落在她肩颈的汗水,舌尖滑过的瞬间闵舒菀紧闭起双眼,紧张地让她不自觉握紧邱胤翔的手腕,他忍不住轻笑。 『前一会儿还装没心没肺的模样,这样子倒是有点感觉了?』 他不爽看她不服输的模样,一心非得要将她击垮,「够了,我要回病床。」他几乎是拥有绝对的发球权,闵舒菀在他眼中不过就是条呼之则来、唤之则去的狗,只是这条狗不小心曾是自己的前女友。 闵舒菀将他安置好,但浴室被弄得一团乱,她正想去打扫,却被邱胤翔叫住:「谁要你去打扫浴室了?」他不安好心的模样让她有些惧怕,她记得他老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大多时候很难叫人猜出他的心思,「要做什么,我说的算。」 「过来,」他唤她,离他步伐有几步路,她犹豫了片刻,大概是也有点底,多半进行完上述的前置作业后,接下来的程序应该为何,她虽然仍故作镇定,却没办法表露无遗,直到她走在病床旁,他总算下了道终极命令:「把衣服给脱了。」 她低头看着牛仔裤,将裤头解开,顺着大腿她将牛仔裤慢慢褪去,那双洁白细緻的长腿映在他的面前。学生时代他顶多就看过几次她穿白衣配着黑色百摺裙,但闵舒菀向来保守,露到膝上五公分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什么绝对领域只能留给邱胤翔做幻想。 此刻,他不但看翻了绝对领域,那条纯白色蕾丝的小内裤更是毫无保留、赤裸地显现,而那稀疏的小黑毛也跟着隐隐若现,「靠过来,」他又再次唤了她,「上来。」他指示要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就如同稍早替他手交那样,他掀开棉被,那根阳具犹如擎天柱,直挺挺坐等猎物上门。 「坐上来。」他又说了一次,仍以面无表情发号司令,在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后,与私密处隔着的只剩一条薄内裤,「脱了。」没有那些前奏的浪漫,因为这本来就是场以物易物的交易,闵舒菀是怨懟邱胤翔,但更埋怨的是活了二十四年的自己。 第二章醫冠禽獸36欲罷不能。〔18+〕 酒驾逆向2公里4死1重伤还加速逃逸 家属:请求死刑 〔记者闵舒菀/综合报导〕 酒驾要不得,害己又害人!18日凌晨土城区的许姓男子酒后驾驶小型车逆向驶上中华路撞倒路边5台摩托车,连骑士5人撞飞,车祸后不但没下车查看还加速逃逸,警方于1小时内将人逮捕。4名骑士于现场已无呼吸心跳,送医后宣告不治,尚有1名还在加护病房接受观察,暂脱离险境。受害家属悲痛表示,5名骑士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事发当晚刚结束夜班打工要返家,却不幸遇上死劫,更可恶的还是加速逃逸,请求法官务必将许姓男子判重刑。〖二〇一七年十二月〗 - 她双膝着床,将蕾丝内裤脱下,邱胤翔脸上是没显现半点反应,但下半身倒是很诚实,红润且充血大蛇已经蠢蠢欲动、蓄势待发,他身长手臂往床头旁的小桌子翻找钱包,在皮夹内放几个保险套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他随手抓了只黑色外型的套子,一撕开包装、套上,所有动作既快速又熟练,他微微扭动身子,「上来!」对于迟迟没动作的闵舒菀,他不耐烦的说。 她挺直腰桿,将上半身子微微向前倾斜,一手握紧着他结实的手臂,一手试着将猛蛇引入蛇穴,一时半刻还在穴口徘徊,却已让邱胤翔绷紧所有神经,接着她将阴茎慢慢的、慢慢的放入,直到两人私密处上的阴毛完全紧密接合时,她的喘息声开始越来越大,而他的手也没安好心的用食指拨弄着她的阴蒂,甚至坏心的将它捏在指尖,她忍不住放声大叫。 「不是处?倒也是满紧的,看你叫这样,很爽是吗?!贱人。」决定要用身体还债的当下,她老早就把节操什么都给扔了,但被他这么轻蔑的说着,反倒是激起了她的脾气。 「怎么,被这么说着就不叫了?你还是这样顽固啊,好啊,就来看是你先忍不住叫出来,还是我先射!」邱胤翔说完的当下,一举夺回主控权,即便处在下位的劣势,但对他这老司机而言任何姿势都驾轻就熟,他双手按着她的腰际作为支撑,一鼓作气猛地加速抽插着闵舒菀的小穴,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开始不受控地任凭邱胤翔处置。 每一下深到底处的抽插,都像是把她推往无际的深渊,既痛苦又是痠楚,着了火的猛兽一点一滴的啃食着她,她小口小口的补着气,哪怕只是微微挪动身体,那种难以言说的痠楚都不停地从阴道蔓延,时快时慢,忽左忽右,难以捉摸的频率与动向,弄得闵舒菀晕头转向。 「很能撑嘛,」女上男下之姿只是让阴茎更往洞穴里头探索,但是心底头的那股傲气仍旧不容许她在他面前低头,那身傲骨的气质反倒是挑起了邱胤翔慾望,『哪有我邱胤翔搞不定的女人。』 邱胤翔开始加速抽插,就是要让闵舒菀跪地求饶,「好倔,我倒要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闵舒菀紧咬着牙,憋住气息的模样涨红着她的脸颊,双手紧抓牢着邱胤翔的手腕,不知从几时开始将指尖掐入他的两臂,邱胤翔只顾着搞她,完全没留意到自己的手臂老早被闵舒菀抓出好几道疤痕,直到他发现时,已经是感觉到些微血丝之时。 「干,你这疯女人!」看着自己两臂上的指甲痕,邱胤翔气坏了,也不管着自己身上的伤,迅速坐起身,压着闵舒菀的上半身让她倒在病床上,从女上男下之姿瞬间转为传教士,「闵舒菀,你到底在坚持什么?!」浓浓的血丝味瞬间瀰漫在两人四周,但比起愤怒,更多是懊恼:『好你个闵舒菀,被一个男人这么蹧踏,还这么的没心没肝。』 紧掐着他的双臂不够,她扭动着身体,开始抓紧床单,他的衣角......,伸手可及之处皆被她弄得皱摺不堪,她倔强的神情仍旧倒映在邱胤翔面前,他想亲吻她,亲吻她的脖颈,唇齿间徘徊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熟悉的莓果香再次迎面而来,他没忍住、也没想忍住,扒开了闵舒菀的上衣,沿着锁骨亲吻至胸脯,一手搓揉酥胸,一手游移在细腰上,指尖上他清楚地感觉到她那整身的紧绷、疙瘩。他老早想跟她上床,十年前就想了,曾经在梦里千百次来回的渴望,想一探百褶裙底下的风光,但当他真正到手时,不但不满意,还恨透了眼前的她。 「这么不情愿性爱,很没意思。」邱胤翔冷不防拋下一句话,接着将自己的大雕拔出,即使受了伤的脚有些难以支撑,却也不想继续和她躺着一张床,他走下床,拿起自己的内裤就准备穿上,而当他对上甫坐起身的闵舒菀,心里头却瞬间填满了五味杂陈。 她只是用着冷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不太像是人会有的模样,因为他看不出半点愤怒、忧伤,甚至是痛苦,她捡起掉落在地的蕾丝内裤,「......你好歹也说句话啊,干。」 把他逼疯的或许不是无法让一个人痛苦求饶,而是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 第二章醫冠禽獸37叵測。 星期日一早位于高级社区内的独栋房子内,咖啡机便传来阵阵摩咖啡豆的声音,这近十年的老古董时不时会发出奇怪的声响,有点像老牛拼了命地拉车却丝毫不见起色的哀怨,在这偌大的房子内显得格格不入。如果早先整修大概只需要换小零件一切还能够完好如初,但积年累月下来早就不再生產这老牌的咖啡机,问题虽大但也还能将就点使用,更重要的是咖啡豆的香总能盖过那声音。 黑咖啡是滋养沉丞帆一天的精神粮食,蓬头垢面还没梳洗时就得来一杯,而Vanessa就像是他的个人管家,一早就在厨房里给他到处打理,对于那台咖啡机她老早看不惯,嘖嘖道:「这房子就属那台咖啡机特抢眼。」她语带嘲讽地说道。 沉丞帆穿着无袖帽T、运动裤走了下来,即便精实的身材在Vanessa面前晃悠却也如同须有,两个一起光着身长大的小屁孩早就超脱男女之情,是连双方家长都知道彼此存在的关係,即便如此两人间的传闻却也不曾停过。 「它哪里碍着你了?」沉丞帆接过Vanessa手中的咖啡,先闻着咖啡香,接着慢慢喝了一口,露出满意的笑容,「还是你(咖啡)懂我。」 「我哪里不知那台咖啡机跟你十多年,在国外求学时陪你度过每个煎熬的日子。」 「还说漏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它是你用第一份打工赚来的钱买的。」 沉丞帆微微点头,思绪像是瞬间回到十几年前,他还在法学院就读时的光景,他的同学出身名门贵族多的是,但却也不乏几个像他这样隐匿身份的,也因此沉丞帆在尚未从政前外界对他存有各式各样的猜测,当他正式亮相时,乘载在他顶头上的光环既不是他的渊博的学歷,而是他的三代政治世家、夺人眼目的外貌,原来他在外求学辛苦打拼多年,也不及原罪带给他的沉重。 他愣愣地看着手中那杯还在冒着热烟的黑咖啡,「我们都知道有时绊着前行的不别他人,而是自己。」他字里行间有些怨懟,在别人看来是天赐的恩惠,却是打自出来以来摆脱不了的枷锁。Vanessa老早看出了不对劲,但明摆着问更不是她向来的风格。 「昨天陈银若找你做什么,以为只是吃个饭,却消失整个下午,总不会是把你给吃了。」 「要你查的资料怎样了?像陈银若这样不避讳出现在报章杂志上的人,总不会把消息锁死。」 「这,」Vanessa将平板连线至投影机,画面接连出现有关陈银若的各种资料,「陈银若,七十八年次,11年毕业于H大新闻学系,求学期间便于K台担任实习记者,毕业后直接担任该台社会线记者,不出两年便做上主播台,目前高层有意愿为她在晚间时段开设谈话性节目。家世背景上,爷爷在老蒋时期曾担任书记,外祖父辈更是抗战时期功臣之一,父母这辈则是经商,家族目前承办台湾最大精品包经销商,上头还有位哥哥,是华尔街证券交易所知名经理人,整体来看即使含不上金汤匙,也算个银汤匙。」 沉丞帆听完若有所思,如果说是一般家庭想攀富贵他倒也是见多了,但陈银若的背景几乎也快与他平起平坐,恐怕不单单只是她所指的各取所需而已,「这女人不简单,年纪轻轻倒也是会精打细算,以后多留意些,尽量避开有她在的场合,最好派个可靠的人,打听她的行程。绝不许重蹈慈善晚会那天的事。」 她点头,不多问是两人向来保持的默契,若他不讲自是有原因,即便现在不讲将来时机到了总会开口,而沉丞帆也是个成熟稳重、深思竭虑的人,总不会出什么乱子让Vanessa烦心。 「准备下,办公室还一堆文件等着看。」Vanessa脸色惨白,心底吶喊:『这是好一个星期日啊,既没有在家里睡大觉,还一早就给大老闆泡咖啡备早点,没有给我加薪也就罢了,还得加班!我顶个这高学歷都在这干了什么......要不是像妈妈一样的阿姨再三託付,她何苦葬送自己的前途?』 Vanessa自然不是那种需要工作来养活自己的人,家里多的是金山银三够她躺着数钱过完一辈子,大概就是被沉丞帆这”损友“从小洗脑到大,像他们这样的有钱人家,男子不过就是继承家业,而女子就是作为联姻的一枚棋子,要上将来对媒妁之言不甚满意,至少还有个工作好养活自己。 即使怨言满肚,她还是乖乖地往车库方向走,Vanessa所开的VOLVO XC60确实不比沉丞帆的爱车Aston-Martin抢眼,但一个女孩子行驶在繁闹的市区总还是会让人回头两眼,如果说老旧咖啡机是沉丞帆的坚持,那这台XC60就是Vanessa的心头肉。 另一方面,位在南台湾的许顁宽将于晚些时间参加研讨会,自昨晚他打了几通电话给闵舒菀,起初还只是嘟嘟嘟的响着,隔段时间又拨了几通索性直接成了未开机的状态,这可让他心底有些紧张,本想麻烦楼下的裴氏夫妇去看会儿,总的来说就是关心嘛,谁会无缘无故不接电话? 在许顁宽进会场前,又发了条短信到闵舒菀的通讯软体上,一直到傍晚研讨会稍告段落前他都没有多馀的时间滑手机,因为那些空档时间光是学术交流就佔据大半的时间,更遑论他一整天上厕所不到三次。 『不好意思,手机又故障了,早上才看到讯息。』大约下午左右,闵舒菀发了条短讯给许顁宽,也不全然因为手机又发老毛病,她一早就收到修车的报价,好几个零看得她还得一一数着,再来忙着邱胤翔住院的事,而医院里收讯不好,她只得拨空回覆许顁宽的讯息。 『没关係,没什么事就好。』这几字看得闵舒菀更是心里扎针似的疼痛,出车祸的事还没告诉许顁宽,Cayenne的修车费邱胤翔又死皮烂脸的装死,好不容易熬过第一个上班日,假日却还得在艷阳下疲于奔波,头晕目眩让她有点中暑。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站在病房外,想起邱胤翔后就觉得昂贵修车费好像也算不了什么,她叹口气正准备进门时,却听到里头传来讲话的声音。 『你们绝对猜不到我遇到谁了......闵舒菀!而且还跟她上床了,哈哈哈哈!那胸部还真如同传说中的那样,只可惜床上跟条死鱼没两样!』 没法打字的邱胤翔用语音功能写下字句,但还没等到他按下发送键,闵舒菀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邱胤翔被这巨大声响吓了手机都掉落在地,骂道:「靠,想吓死谁啊?这都几点了才来。」 闵舒菀没吭声,自顾自地将该带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好,因为接连几天她必须在医院过夜。对于后方邱胤翔的鬼吼鬼叫她丝毫没有放在眼底,东西大致整理完毕后,她别过头看着病床上的邱胤翔,替他捡起掉落的手机,邱胤翔大概是心虚作祟,急着一把抢过。 「不就是向以前的同学炫耀你上了我?」对于闵舒菀毫不避讳的说,邱胤翔却莫名害臊,但一想她的转变,似乎也不需要再大惊小怪。 大概是坏事被逮个正着,心底莫名有些愧疚,但却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愚蠢行径,邱胤翔说道:「……闵舒菀,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个歹毒的人?」 「你有没有做,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现在就把它删掉,」他亮出手机萤幕,将上方的文字讯息一一删掉,「你都看到了吧?」 「我不在乎,要说不说都你的事。」 「……喂,你就这么不在乎?对象可不是别人,而是我啊,你的初恋男友!」 「就因为是你,我才可以这么不在乎。」闵舒菀隻字片语间不带任何涟漪,平淡的语气像是诉说别人家的事,「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会住在这直到你出院。平日我还有工作,但会午休有空跟下班会来趟医院,等你恢復点精力就讨论Cayenne的修车费吧,我拿到报价单了。」 又是Cayenne又是修车费,她老转着这,那台破车到底算什么竟然愿意让她丢下尊严和他上床?大不了赔台Macan,也不要看到她那没心没肠的模样。 第二章醫冠禽獸38閨蜜什麼的都是狗屁。 十年前,L大附设中学。 「舒菀,别理这对狗男女,他们俩啊迟早会遭天谴、下地狱!有够噁心!」 「尤其那婊子,也不想想刚来到这就舒菀一人处处帮她,口口声声说是舒菀的闺蜜来闺蜜去的,我看啊”归me“才真!。」 当眾人都在议论邱胤翔劈腿闵舒菀,和她闺蜜宋青好上时,作为当事人的闵舒菀却异常冷静,她既没有怪罪邱胤翔甩她,反而检讨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他心烦。 说到这个宋青,和闵舒菀认识大约有六年,国小就与她同个学区上下课,两人关係好到彼此父母都认识的那种,而宋青的爸妈又时常在外地工作,闵舒菀的母亲也从没吝嗇让她来自己家里吃顿晚餐,只是没想过这样的好心却在将来成就了一位吃里扒外的女混蛋。 小学毕业后,宋青唸学区内的公立学校,直到国三考基测(如今更名为会考)那年才转学至闵舒菀、邱胤翔的L大附设中学,因为刚到新环境没什么朋友,闵舒菀理所当然地成了唯一的朋友,为了让宋青早早熟悉新学校,她没有迟疑半会儿,便将自己的男友介绍给宋青认识。 初来乍到的宋青可说是个比闵舒菀还不起眼的女孩子,戴着无框眼镜、留着妹妹头发型有点矬样的乖学生,既不会化妆打扮,对美妆、保养更是一窍不通。这对当时眼里只有闵舒菀的邱胤翔,宋青简直就是个婢女一样的存在,自然不会多留意。 但打宋青第一次见到邱胤翔,那张帅气的脸蛋、球场上的英姿,甚至是宠妻无上限的模样都让她远远超过羡慕闵舒菀而已,她没想过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竟可遇上这么”完美“的男友。自从那天开始,闺蜜一词早就开始在宋青的世界里渐渐崩塌,她生平第一次谋生不择手段的想法,她要不计一切代价得到邱胤翔,闵舒菀可以,凭什么我不行? 当时的宋青碍于没有过多的钱,因此爱美手段比较简单,顶多就是擦个粉饼、上个口红,或是戴上放大片,即使脸白得跟坨麵糰似却也自认是美的。但单凭这样就想勾引到邱胤翔可是天大的笑话,当意识到自己即使”变漂亮“,却仍旧无法吸引到邱胤翔时,宋青这开始思考问题的癥结点。 漂亮的女生邱胤翔可算是看多了,加上在这个偌大的校园,哪会缺她这个浓妆艳抹的女生?但若是她可以给闵舒菀不能给的东西,要取代她或许就是件容易的事情。 食肉是野兽的本性,一时的意乱情迷也总该回到应有的位置。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用来形容热恋中的闵舒菀恰到好处,她既听不进他人的说词,也看不清邱胤翔真正的为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渣男,于是百般的低声下气,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示好,虽然还是稚嫩的学生,总的来说也谈了两年多的感情,要做到好聚好散这种大人式的爱情对这小屁孩是有点困难,但理性的她却还是渴望从他那讨个说法。 『午休音乐教室。』 『好唷~有带套套吗(′ε` )?』 『嗯。』 那天她不小心瞥见了两人传的简讯,单纯的她更不晓得宋青所指的”套套“究竟为何物,但是看着两人的讯息却是非常不安,于是怀着忐忑的情绪,在午休时潜伏在音乐教室的帷幕后方,等没多久就听到男女一前ㄧ后的进了教室,她不用探出头都可以辨析出熟悉的声音,她将帷幕悄悄拉开半角,从缝隙间她看到宋青拉着邱胤翔的手,坐在讲台上的那钢琴。 宋青后背倚靠着谱架,双脚踏在椅子上,风骚地迈开双腿就等待邱胤翔品嚐,邱胤翔解开她身上的白衬衫:「骚货,你这身材应该穿M号,买XS是想怎样?」衬衫间隐隐露出深色的胸罩,即使在灯光灰暗的音乐教室,邱胤翔也能一把抓住。 「这样感觉胸部比较大嘛!嗯,不要啦......胤翔,好痒、好痒啦......」看着眼前爱了两年的男人,赤裸裸地吻着自己的好友,闵舒菀的心已经不只是漏了一拍,面对各种传言她选择装聋作哑,被甜言蜜语掩盖的双眼,在狗男女激情的瞬间打破。 随着宋青的娇喘声越来越大,挡在帷幔后的闵舒菀已不堪负荷,双腿一软跌坐在老旧的木质地板上,嘎咋一声引来狗男女的注意:「谁?是谁躲在布幔后面?出来!」 邱胤翔大吼,但瘫软在地上的闵舒菀却起不了身,狗男女见着布幔后方的人没有任何动静,邱胤翔没了耐心,推开眼前的宋青、走向闵舒菀所在的布幔旁,刷的一声,布幔被邱胤翔拉开,刺眼的阳光照入暗不见光的音乐教室,布幔这一拉不仅是拉开陈年灰尘,还将敲碎她仅存一丝的希望。邱胤翔看着泪流满面的她,说不出话却也不带半丝情绪,「站起来吧。」 「是谁?谁在那儿?」宋青将系上釦子慢慢走向布幔,「......舒菀?」宋青愣了愣,但也没半点羞愧,「既然都被看到了,也不想再多加解释,对,我跟你男友,更正是和你”前男友“上床了。」 闵舒菀啜泣说不出话来,无力站起身连痛苦的力气都没使不来,「......为什么?」 「你还问为什么?少在那边假惺惺哭喊穷!」 「你闭嘴。」邱胤翔一吼,宋青再也不敢坑半句,邱胤翔蹲下来看哭着满脸是泪水的闵舒菀,他向她伸长了手是想将她搀扶起身,在他的眼中看到痛苦、失望......她拍拍屁股坐起身,推开邱胤翔,走到宋青面前,「我哪里对不起你了?要这样对我......」 「……你少那副高高在上的贵人姿态,好像我亏欠你似,实在是受够你那噁心的模样,感情这种事各凭本事,就怪你没能力给他真正想要的。」 「……所以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性爱吗?」闵舒菀背着邱胤翔说,但他没有答话,「知道了。」闵舒菀收起哭啼的模样,即使眼角泛泪却也努力挤出一抹笑容,「祝福你们。」语毕,逃也似得离开音乐教室,她不曾想过和邱胤翔白头偕老,山盟海誓,但诺言未到背叛的滋味先是到来。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与他俩有任何交集,即使知道两人早已是断了线的风箏,但他曾带给她的美好却也无法轻易抹灭掉,外人看来的强悍,甚至是冷血......只是她所剩无几能维持着的尊严。 十年后的现在,邱胤翔病房内。 她的思绪停留在他十年前拥抱闺蜜的身影,画面停留在漆黑的音乐教室,直到邱胤翔喊她一声,她这才回过神来,「嗯?需要什么?」 「你在想什么,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答应。」 她摇摇头起身,「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记忆。」依他对她的了解,字里行间的意义可没如话语间这么轻描淡写,她走向病床旁递给邱胤翔杯水,「要喝水?」他看着她手中握着的玻璃杯,不经意地玩弄着塑胶吸管,「是多无关紧要到你可以发愣这么久。」 「很重要吗?」她说,「何必呢,彼此似乎不是那种会慰问近况的关係。」 这语带嘲讽的模样他不是不曾见过,就交往的那两年他对闵舒菀的了解,性格可以很小女人之态,也可以倔得十天九夜不和你吭半句话,更可以事不关己貌的讲着自己的事,虽然风格多变但总是能在他的掌握之中,因此此刻的模样她肯定是还在生气,但这节骨眼,他既哄也不是,是啊!他们现在又是什么关係? 「……好得我也曾是你男朋友,现在连关心也不行?好心被狗啃啊。没见过看护这样当的,自己做错事在先,你又能给我什么啊?」邱胤翔不耐烦说道,「呿!」 闵舒菀接过玻璃杯放置在病床旁的收纳柜上,「你不是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吗?」邱胤翔还一脸黑人问号,闵舒菀看不出来他究竟是装傻还是真不知,「性爱,我的身体。」 第二章醫冠禽獸39強摘的果子可以很甜。〔18 「所谓的得到可不是不情不愿。」邱胤翔对闵舒菀的话呲之以鼻,外头多少女人想和他上床,领号排队的数量都可以忠孝东路走九遍,就凭你那死鱼的模样,也敢拿出来说嘴? 「比起心甘情愿的宋青确实不足为奇。」 「……」邱胤翔哑然,十年确实可以彻头彻尾的改变一个人,但突如其来得面对言词犀利的她让他非常不习惯,「宋青?她谁?」不甘处于下风,他索性装傻。 闵舒菀看着邱胤翔,岂不知道他那熟悉伎俩,于是摇摇头道:「就当我没说吧。」 这骨子倔得可以当狼牙棒,但看她心高气傲的模样,反倒是引得他有点意思。他是不喜欢唯唯诺诺的女人,更是把十年前两人分手主因归为她那不好不坏的性格,看似听话乖巧依顺,实则没主见没原则的软懦。 「你现在可有和以前的同学联络?可还记得廖班长抓耙子,他去年筹办同学会,但你没来。」 「......」刻意找的话题格外显得尷尬,「没有,」她摇头,「忙工作去了。」闵舒菀走到窗台拉起窗帘,不知道是时间已来到七点但夏季天色晚的却特别慢,还是和他待在一起这种痛苦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 为了不显得此情境更为尷尬,她索性找起事情做,擦擦地、整理书刊......在他眼里看来是瞎忙的举止,就是避免和他太多直接性的互动。 看得无趣于是打开电视,好巧不巧一开便转到新闻台,突然想到闵舒菀是K台的记者,「还在当K台社会线记者?我倒是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你在报新闻。」他无意的问起,反倒让她觉得不自在。 「???」她停下手边的工作满头问题,这话题未免太过刻意,难不成他还有看她播报新闻不成?新闻台眾多总不会只看她播报?但她离开新闻台确实半年多,若非刻意应该不会有所察觉。 「前阵子辞职了。」她老实和他说,倒也没什么好隐藏。 以为话题会就此打着,但他也只安静了半晌,「也好啦,一个女孩子老是追着那些打打杀杀、尸体裸体、情杀仇杀的......不大好。」闵舒菀没说话,因为他多少说中了她的心底话,「那......你现在有男朋友吗?」这席话瞬间将她打回现实,好像前面的话题是为了将来这重点话铺梗,才不会显得这话题如此咄咄逼人。 ……从工作问到感情,他何时开始对自己的私生活如此感兴趣? 「忘了吗?我都跟你......」她嚥下口水,难以啟齿的说出那字,「上床了。」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吃着锅里的还惦记着别人碗公里?她是很想补上这句话,但对他实在没有多说的必要。 「哈哈哈哈,」听到这话他猛然大笑,「你也终于承认我俩上床了。」 晚上十一点半,23度的病房内本应该是最舒适的睡眠环境,但一股热流却莫名地从闵舒菀的身体开始乱窜,「……好热,」她似梦似醒,但着了火的感觉却是无比真实,她开始抓着领口让这股燥热褪去,昏暗的黄色夜灯她隐隐看到身旁站着个男人。 「……?」背着光她没办法看清楚究竟为何人,她尝试坐起身子,却瘫软的使不上半点力。 男人漏出嗤鼻一笑,「这么快就起了作用啊,多没意思。」她听出了这是邱胤翔的声音。 「嗯......好热,身体......好热,这是怎、怎么了......?」 「当然会热了,」邱胤翔坐下身子,俯身靠近闵舒菀在她耳边吹气,轻道:「闵舒菀,想要跟我......上床吗?」她猛烈摇头,但身体反应却非如此,「嘴巴上说不要,身体倒诚实。」他贼笑。 「你......到底、到底做了什么?」 「虽然手段有点卑鄙,你会喜欢的,」邱胤翔邪笑,他趁着闵舒菀进浴室刷牙前在他的水杯里下了春药,「别用这眼神看我,会让我更迫不及待的......想要上你。」 「你!......嗯啊,好热、好热......身体越来越热,」身体不受控的发烫,她扭着身子在沙发上翻动,邱胤翔用没受伤的手给自己脱了上衣,开始亲吻她发烫的脸颊:「我保证这次会让你舒服。」 「唔、唔,不要......,」他首先开始攻略她的唇,即使她发自内心的抗拒,却没办法将他推开,她更是情不自禁地开始亲吻他,曾经的回忆渐渐以片段的方式逐一闪过她的脑海,而那吻像开啟最后一道闸门,步步让自己再次深陷无可自拔的枷锁。 「自那天到现在,你都还没叫我的名字。」 「……嗯、嗯,不要.....」 他冰冷的手伸进她的T恤内,沿着腹部游移至胸罩,『咦,换了件?蕾丝款是不错诱人,但素色才最有魅力。』他冷笑,前一秒的温柔瞬间崩解,他粗暴的掀开她的衣裳,原始兽性正式爆发。 「……翔,」邱胤翔满意的微微点头,早在两人交往时她便是这么的叫他,也只有她曾这么叫他,听她这么唤着,酥麻勾魂的声音,就好像又回到十年前两人还穿着学生制服时稚嫩的模样,邱胤翔一直都不是懵懂无知,也曾无数次幻想与穿着制服的闵舒菀嚐禁果,直至今日总算一偿宿愿。 「嘘,」从她眼里看到对他的渴求,「用不着你说我都明白。」他扒开她的胸罩,双峰中那条事业线深得不见底,他一手支撑身体,一手调戏着酥胸,即使现在对他而言半点力气使上来都显得无比艰难,但他可耐不得这么多,伴随着他那挑逗所发出的娇喘,他已把持不住。 「嗯......啊!」他捏着她的乳头,被挑逗的乳头老早起了反应,粉色雪白的模样看着他没多加思索的就往上头含着,这一口使她的喘息声游荡在坪数不大的病房内,久久没办法歇着。他又含又舔,猛地刺激着敏感带,看着她逐渐泛红的小脸颊,他还想继续按捺,因为还在等她完全爆发。 他一手继续掐着乳房,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探进她的私穴,这种双重难以言说的快感瞬间席捲全身,他有些粗暴的玩弄湿润的阴蒂,邪恶的表情显露于貌:「你可真湿,小母狗。」 她的表情涨红却充满的委屈,她本不该让这种事情发生,她也以为自己可以克制住,但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唔、唔,想要......我想要......」 「呵呵,宝贝你说着什么?大声点。」 「……唔,」她不敢吭声,连自己做梦都没想过会喊着这样羞耻的话来,即使知道这都是药物作祟,「......嗯、嗯,」见着她迟迟不肯脱口,他也不生气,因为以目前处于优势的他哪怕是让她开口,要她坐上来摇个几圈是几圈。 「没关係,我可以跟你慢慢耗,重头戏就等你什么时候领悟要开口。」 闵舒菀涨红的小脸、湿透的蜜穴再再都显示出她的飢渴,邱胤翔看她娇艳欲滴的模样,已经迫不急待要来品嚐,索性使出杀手鐧,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啊,」他两根手指开始游移在缝口,来回走动,既不往前也不停手,这样若即若离欲擒故纵的手法不难被看穿,却惹得闵舒菀更是想哭着求饶,「......唔!」看着她还是不愿意开口,他于是狠下心,直勾勾地往小穴一伸,这下子不得了,闵舒菀叫得更兇猛、更没节操。 「才这点小技就让你受不了,之后还怎么玩?」他让两根手微微勾起,比起前一晌加速地摆动,闵舒菀心里头的燥热瞬间以上百万倍窜流整身,她耐不住地坐起半身,却又被邱胤翔轻推倒在椅上。就当一切正如火如荼的进行时,邱胤翔见着时机成熟,猛地把两手抽出,闵舒菀有点懵逼的看他。 邱胤翔露出完事貌的表情,伸手拿起一旁的卫生纸擦拭被蜜汁湿满的手指,「结束了,除非你开口,不然被冠上性侵犯我还要不要活?」 闵舒菀的双眼勾破神魂,淫荡却带着魅力,这时她总算缓缓说出口:「......翔,我想要......,求你、求你......干我。」 能弄到让她心甘情愿和他上床,也算是解锁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第二章醫冠禽獸40九五式步槍般的花瓶。 星期一上午九点,照理来说早已到上班的时间,但突如袭来的大雨一改市民大道平时的顺畅,倒是公关部几人除了Vanessa,其他人都习惯搭捷运上下班,自然没有迟到的理由。 「大家早啊,」小凡还没进办公室时,小安时常会把自己当成是领导人的角色,在Amyamp;Adam眼里老早不足为奇,更何况是对闵舒菀这屁股都还没坐热的新人。 「小安姊早安。」基于礼貌,闵舒菀是唯一回应小安热情的人,见着另外两位同事都装忙忽略她,为了不显得尷尬主动和闵舒菀勾搭两句话。 「天啊舒菀!」小安尖叫一声瞬间引来眾人的目光,「你昨晚似乎没睡好?今天气色不怎么好呢。」她说,不自觉得打量闵舒菀那巴掌大的小脸,其实她说的也倒不错,多亏邱胤翔那春药从中作梗,两人昨晚可以说是大战三百回合,直到快清晨时,闵舒菀又是哭又是跪,看在她还要上班的份上,邱胤翔在放过她,不然......她今天别说是上班了,连下床都是问题! 「看来......週末跟男友处得不错唷,是熬夜翻云覆雨了吧?!」小安一脸姨母样,看的闵舒菀头皮发麻,面露羞赧赶紧回说:「......小安姊,你别乱说了......」 「哈哈哈哈,看你这模样八成是被我猜中了!哇,舒菀是咱们公关部唯一死会的人啊!」 「……小安姊,」 「咳咳咳咳,一大早不上班在吵什么?」 Vanessa的声音像是打坏前片刻还算欢愉的气氛,小安尷尬地瘪瘪嘴回到自己位子,「十分鐘后会议室开週会,那个......」Vanessa眼光落到闵舒菀身上,她想不起来她的名字,站在后方沉丞帆突然现身,轻咳两声:「大家早安。」 「帆哥早!」公关部连同闵舒菀几乎口径一致地回应沉丞帆。 「闵舒菀。」 闵舒菀一听沉丞帆叫她赶紧起身,「帆哥,您找我?」 「Vanessa,到底要多久你才可以把同事的名字记牢?」原来沉丞帆早就看出Vanessa忘记闵舒菀的名字,跟在后头提点她却没有让Vanessa有点台阶下。 「……谁说我忘记了?舒菀,你整理这週末的新闻简报,你们两个看网路新闻,小安姊帮我看丞帆今天的行程。」 十分鐘过后,会议室。 这几天关于沉丞帆的新闻多半还是围绕在陈银若,纸媒倒是还好收敛些不大敢肆无忌惮的报导这位明日之星,但网媒、小报可就没这么收敛,沉丞帆打进会议室时就是满脸愁容的模样,不见平日自信、朝气的神色,即使气氛不怎么活络,但班还是得上,该跑的行程更是不得缺席。 「开始吧。」待大家都陆续就坐后,沉丞帆也没有过多的家常问候,更没有让下属们一一分享週末时光是如何度过,快速让闵舒菀进入新闻简报。 「七月八日週六,PJ在政治三版有两则报导上週音乐晚会,其馀三大报皆给予肯定的评价,华新邮报则下......」闵舒菀有些迟疑,沉丞帆没睁开眼却也知道实在让新人难开口:「下什么直说。」 「......『做公益兼刷名气』」闵舒菀吞吞吐吐的模样,Vanessa看了不悦,但仍旧耐着性听她继续简报,「七月九日週日,KKT娱乐版报导『好友以上恋人未满?直击新萤光幕情侣私会!』」 老实说在场的无人不知晓这新闻,但偏偏还是得再詔告一次,像深怕过一天就会忘记这大事,明明不是自己的事,闵舒菀唸起来却够难堪,甚至没有勇气继续往下简报。 「闵舒菀,」这是沉丞帆第一次这么称呼她的全名,他面无表情:「你知道公关这职位确切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吗?」闵舒菀不明究理,沉丞帆怎么就突然问起她的工作?「对公眾人物而言,“公关”不只是经过华丽包装的名贵花瓶,因为即使是花瓶也得要发挥它的价值,哪能只用光鲜亮丽的外衣来衬托自身的价值?如果只有赏眼的外表,对我而言老实讲跟废物并没什么区别。而你现在所看到都还算是留情面的报导,你也曾经做过这行,不用我多说自然了解。今天要是连你都手足无措,上战场时何以面对那群猛如豺狼的敌人?」 「所以你听好,我要的兵不单只有花瓶般的魅力,还要一身九五式自动步枪般的杀伤力。不但要逼得敌人缴械投降,还要俯首称臣。如果你们不能够成为我的后盾,没办法让我无后顾之忧的站在前线,面对敌方这波小儿科般的攻击都畏首畏尾,我还花养你们做什么?」 沉丞帆这席话像是五雷轰顶般震得闵舒菀说不出话来,其实在坐的除了闵舒菀本人外,大家对沉丞帆这一连串的训斥都心知肚明,摆明的是对着闵舒菀,但实际上是对在场所有人的告诫。 「……哎,」沉丞帆叹口气,会议室一阵沉默,平时对他瞭若指掌的Vanessa却也没吭半句,大概也是知道这几天的报导对沉丞帆杀伤力大到见多识广的他都难以招架。 「这陈银若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小安是唯一开口的人,「总不会和施小斌有关?是啊,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蹊蹺,施小斌退党没多久就杀出一个陈银若。」 Vanessa脸上没好眼色,她自然是知道陈银若的出现没这么简单,但小安是有必要现在说这些风凉话?沉丞帆已经够鬱卒了,她还尽是说些不长眼的,要是Vanessa多长个她几岁,就不单只有砲轰她几句这么简单。 「继续吧,网媒的部分Amy你来简报。」十分鐘后简报总算结束,沉丞帆铁青的脸并没有好转,直到小安开始针对这一週活动流程进行报告时,他才恢復点神情。 「这週的大事包含:今天中午的党叙,会议主要有三个方向,分别为施议员退党、立委提名以及下届党主席;週三与市长要一同接待斯里兰卡国会议员、并于国会大厦安排晚宴,週四议会将针对下水道修缮工程进行质询、结束后必须到西稕大桥进行动土典礼,当晚前主席于国家音乐厅举办小型音乐晚会、週五早上安排市场扫街、中午参与优良教师颁奖典礼,晚餐将与音乐慈善晚会募款金额最高者共进晚餐。」 沉丞帆一开始还在放空,但听到最后魂魄都回来了,「......募款金额最高者?」 看他一脸呆愣样,Vanessa还没开口,小安便急着想要出风头,「与募款金额最高者用餐向来是慈善晚会的例行公事,您应该不至于忘记?会安排在週五也是因为您这週只剩下那时段有空。」 沉丞帆当然不会忘记要与最高捐赠者吃饭这事,这规矩还是他创的!重点是,目前捐款金额最高者......总不会是陈银若?! Vanessa老早看出了沉丞帆的异样,赶紧开啟平板瞧看,募款平台已于今早上班时间关闭,她登入官方帐号后点进后台查看,一看到萤幕上的画面,两种复杂的情绪遮也遮不住,「说吧。」 沉丞帆知道她在观看后台,秒懂她的神情自然知道事情有些棘手,「募款超过八十万…...!」 一听到这数字,眾人开心的喜出望外,但Vanessa却又补上一句,让气氛陷入前所未有的低靡:「募款金额最高者......还是陈银若啊。」 第二章醫冠禽獸41快樂同時伴隨痛苦。 年前妻女命丧火窟 疑电暖器走火 夫痛哭:是我害了你们... 〔记者闵舒菀/综合报导〕 近日北台湾寒流发威,电暖器使用频频,稍有不慎恐酿悲剧。今凌晨北投区传出火警,34岁浅姓越籍配偶、12岁粘姓女儿不幸丧命。警消初步调查发现死者房内的电暖器有严重烧毁痕跡,推测火灾为电暖器所导致。接获噩耗的粘姓男子连夜从南部工地赶回,惊见两具焦尸已泣不成声。据了解,一家三口平日仰靠外地工作的粘男,仅週休与妻女碰面,昨日是年前最后的工作,交差后便可返家,此电暖器为粘男替妻女所添购,原意为暖心如今却成为杀人兇器,令人鼻酸。〖二〇一七年二月〗 . 「叮咚!」 「你去哪?」 沉闷的办公室却突然传来短讯通知,还一连响了好几声,「离开前也不说一声?」 「想落跑?」眾人纷纷投以眼光在闵舒菀身上,在这样的氛围底下,稍有个不慎就会沦为眾矢之的,闵舒菀的手机响的不是时候,邱胤翔简讯传的不是时候,沉丞帆情绪差的正是时候。 「进会议室最重要的事,小安你难道不知道?」沉丞帆没有直接点名闵舒菀,而是旁敲侧击的指责小安新人没带好,「......」他深深叹口气,即使知道此时自己被各种情绪所驾凌,但却仍使出平时般那样的自信。小安闷着头不说话,但心底却彆扭极了,什么好事没碰上,Monday却已经积满各种Blue...... 「要不先暂且推延週五的聚餐,等过阵子风头过了再进行也不迟。」Vanessa提议,这几天媒体仍会围绕着沉丞帆和陈银若两人的八卦,而这顿饭简直是把自己彻底推入火坑,活生生就是在给狗仔製造话题。 沉丞帆摇头,「不行,募款最多者迟早会公开,全台湾人都会知道沉丞帆跟陈银若这週五要共进晚餐,临时取消不但破坏既有的传统,恐怕还会被说是做贼心虚。」 「但是......」Vanessa欲言又止,沉丞帆没给她多于置喙的空间,「别说了,就按原计划下去安排,找个人与她联系,没别的事就散会,各自去忙吧。」 眾人纷纷起身,走在最后的闵舒菀回过头看着仍坐着的沉丞帆,他食指交叉轻靠的额头,沉思却又黯淡的模样,闵舒菀看着停驻不前,好像感知到会议室还有人,沉丞帆抬起头来,两个人的目光瞬间交叠在一块,「怎么?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闵舒菀摇头便赶紧离开会议室。 因为老闆心情不美丽,连带影响办公室的气氛,平时总播放着轻快的音乐,现在却连半点轻音乐也没有,这样沉闷的氛围一直到中午放饭才稍稍式微。 「难得家管严不在,咱们去吃点什么好料吧!」即使小安没指名道姓也知道家管严指的就是Vanessa,Amyamp;Adam两人没吭声自然是会附和小安,三A党都在等闵舒菀时,她却急匆匆收拾东西:「不好意思,中午有点事,就不和大家去吃饭了。」说完一溜烟似的跑出办公室。 「……哇,这才一星期就有自己的生活圈啦?」小安没给好眼色,大概是还在记恨稍早的事,幸好闵舒菀也没见着,不然要跟不是、不跟更不是。 她衝也似的赶到捷运站,在险些被捷运门夹到的瞬间挤进列车,还好邱胤翔住的医院不远,闵舒菀还没喘几下就到了。这时时间来到十二点十五分,距离午休时间结束约莫一小时,她赶到病房后,发现邱胤翔正单手滑着手机。 「操,传讯息是不会回吗?」她一进来邱胤翔就是祖宗各种问候,邱胤翔这死没良心的傢伙,也看不见她喘的肺都快掉出来了,尽是些招人挑衅的字句。还好她本来就不会特别在意他的言语,毕竟此时连喘息的力气都没了,自然就把他当是隻疯狗在乱吠,「好啊,忽视我是吧?」 她很想替自己杯水,但还是关心邱胤翔要紧:「吃过午餐了吗?」沙哑的嗓音让邱胤翔愣了下,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她气喘如牛。 他露出厌恶的眼神,甚至白眼:「你看我这副死样子,是能自己吃饭?」 ……怎么昨天在她身上骑马打仗时,就不见他所谓的死样子?说时迟,那时快,没几下子护理人员便推着餐车进入病房,都还没见着菜色,邱胤翔便结屎脸。 「邱先生您可真幸福,女友总伴随在侧。」 「要讲几遍她才不是......算了。」邱胤翔乾脆放弃辩解,一把就将棉被往头顶上盖,好似餐点难闻的要了他的命。 「女友要盯着他把午餐都吃完啊,半小时过后再来送药。下午会有巡诊,有任何情况再告诉主治医生。」这些话护理人员是压根没说给邱胤翔听,而是讲给她所认知的女朋友-闵舒菀。 护理人员说完后便推着餐车离开病房,安静没两下子的邱胤翔又开始满腹子牢骚,「这鬼东西到底要我吃几天才过癮。」 「今天的菜色看起来比昨天的可口,还有你喜欢的冬瓜汤。」 邱胤翔一听愣了愣,连忙掀开棉被,不是看到自己感到有兴趣的菜色,而是这都过了十年她却仍然记得他的爱好,这下他可瞬间没法对糟透的菜色生气。 「我的爱好你居然还记得?」他相当不可置信,但一会儿便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原先还在准备餐具的闵舒菀,这才后知后觉,自己随口说出的话分明把自己推入火坑。 「……刚好记得而已。」她说。当年邱胤翔只是随口说自己喜欢吃冬瓜汤,闵舒菀就费尽各种法子去学,冬瓜汤是不难做,但得做的让邱胤翔那难伺候的嘴满意就有困难,「要吃饭了吗?不吃我就拿走。」闵舒菀自觉事态不妙,赶紧找个话题带开,但这样的不协调老早被邱胤翔看在眼里。 他也刚好记得,她只要一紧张就会开始胡言乱语。 「当然要吃,」他露出不安分的笑容,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晃动让餐盘内的冬瓜汤都洒出,「吃你就够了。」闵舒菀试图挣脱邱胤翔的魔爪,但邱胤翔早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她的后背下手,指尖先是游移在内衣背扣,接着又滑落在她的腰际上。 她不敢说话,却浑身在颤抖,明明是二十五度的病房,却不自觉冒起汗水,看着她紧张的模样,邱胤翔竟然不争气大笑失声,「......噗哈,看在你下午还有班的份上,暂且饶了你,晚上有点是时间。」接着一手便抽离她的肌肤,闵舒菀才瞬间如释重负。 第二章醫冠禽獸42人都有不願面對的過去(上 A.M 09:25 「宽.....宽,嗯啊…...不要、不要......不要进来!」闵舒菀纤细的水蛇腰随着许顁宽的抽插不停地摆动,在他身上摇啊摇,那一深一浅的规律让每一下都插的她尖叫连连,这道酥麻的电流沿着蜜穴顺着背脊直通往舌尖,她情不自禁的大叫好几声,想要衝破天花板却硬生生被反弹回来,来回在这频数不大的小房间乱窜。即使扎起马尾却在不自觉中便散落,发丝盖过她的脸颊,他没办法看出此时她脸上的神情,是苦苦哀求还是爽到无地自容? 他微微坐起上半身想看清楚她的脸蛋,他着迷于她的胴体,但他更享受她那欲迎还拒的小脸,彻底体现女人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模样。他伸手想拨开她凌乱的头发,但越是靠近她却越是离他远,他每一次的靠近却只是停驻不前,当他再次伸手,总算拨开她的头发时,显现的却是一张惨白的脸,眼神中黯淡无光满是怨懟。 他从梦中惊醒。 春梦没做成,下面先软掉。他掀开床褥,这都还没爽到,四角裤倒是先湿了半边,他半梦半醒往床头柜摸着手机,昨天研讨会结束的早,他也没跟着前辈们去学术交流(就是撩妹泡酒吧),一身疲惫只想赶紧回饭店冲澡睡觉,一觉醒来却半封短讯也没有,顶多是些新闻推播通知。 闵舒菀没传讯息给他?两人最后的对话还停留在昨天上午,她已读他的画面。 说不上失望就是内心莫名上演几齣小剧场。这几天出门在外,那省钱魔人三餐有没正常吃也不晓得,几个礼拜相处,有他在总不会少掉她的份,不是说餵饱后以让她多摇几下才多买她的饭,就是看不惯一个已经瘦得乾瘪的女孩子,不是顾忌身材就是捨不得花钱吃饭,也够可怜兮兮。 认知到持续看着手机闵舒菀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许顁宽这才下床起身走进淋浴间。半小时过后,他来到一楼准备吃午餐,他住的饭店离研讨会现场近,也因此餐厅、健身房、SPA几乎清一色是来参加研讨会的医护人员。 正当他还滑着手机,喝着热美式时,身边一位身材俏丽的短发女子突然上前,有些惊讶的唤着他的名字:「许顁宽?」 许顁宽抬起头,短发女子貌似刚从健身房结束运动,穿着黑色紧身健身衣的女子出现在他身旁,她的表情透露着此刻惊喜的神情,但许顁宽那颗天才脑袋却患有脸盲症,没法第一时间解析出这短发女子是谁,于是快速观察短发女的脸型、身材,加上碰到的场合,是大学同学?但若同为医学院,应该也不至于到完全没印象吧? 「不会吧,这才多久便把我忘的一乾二净?」短发女瞬间收起一秒前的惊喜,面露不爽,一屁股坐在了许顁宽旁边的位子,对着他的视线,那露肚脐的运动衣格外抢眼,许顁宽继续翻找着相关资料,这CPU未免也太不给力,短发女大概是没耐心,索性主动递交个人资料。 「〇九年的三医联合宿营,BK护院公关。」听到关键字时,瞬间唤起当时的记忆,但就是两人结尾收得草率,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是想不起眼前短发妹子的名字!好像是叫纪什么来着的。 「……啊哈哈,」许顁宽暖场似的乾笑,「这都过去十年了啊。」 「看你这模样,八成是忘了我的名字!老娘叫纪小乐!」 对啦对啦,我就记得这女的姓纪什么的,看来我这台CUP记人名还是没问题。 许顁宽满意的微笑,纪小乐却看得雾煞煞,「话说,你这是来参加研讨会吧?」纪小乐单手托腮打量眼前的许顁宽,十年不见,岁月还真是把杀猪刀,十年前的许顁宽就长得帅气,而在濒临三十岁大关的十年后却......长得更俊俏、更有型,还散发成熟男人的魅力。 「嗯,是啊。」 「是说,当年的早洩男已经长成这个样子啦?」纪小乐露出轻蔑的眼神,瞬间勾起许顁宽难以抹灭的伤口,而当年不堪回首的记忆也随着纪小乐的关键字一一涌现。 许顁宽的思绪回到十年前,那年他大二,作为医学系系草外加那颗聪明绝顶的脑袋,名声老早谣传千里之外,不乏外系想和医学系联谊、合办活动,都是衝着许顁宽名堂来。他对参与系上活动不是特别感兴趣,像宿营这种活动劳民伤财、耗费精力,CP值不怎么高的事在许顁宽看来都不大是有意义的行为。 「算我求你了许大大,你要是不去,大一学妹都不来,系学会费资金已经够缺乏,再没新血注入,恐怕我到大四还得当会长。」 陈冥丰是许顁宽的直属学长,说是学长但在同届并没什么朋友,大底上与他玩咖的个性有极大关联,对比同儕埋首于读书,他就是以差边球矇混进入全台最高等医学院的学渣。陈冥丰外表是名符其实的花花公子,在医学院算有点姿色,女人主动贴上更没停过,这是在许顁宽入学前的事。 在最高学府又帅又会唸书的人不是没有,但就是好一阵子才一个,说陈冥丰算养眼也不为过,因为当年的确有造成小小的骚动,但对比许顁宽那仪队似的热烈欢迎,后者的出现简直作为天赐。 前前后后好几次,好说歹说无数次,连哄带骗上百次,陈冥丰最终以一个月的伙食收买许顁宽,让他以学生会男公关的身份参加三医联合宿营,所谓的三医分别只北中南共三间医学院,一同举办为期三天两夜的迎新活动。 时间快转来到许顁宽即将升大二的那年暑假,为了筹备开学后的迎新宿营,一个半月的时光都在学校度过,这段时间三校都各自排练自己的活动,也因为在不同县市,干部开会多利用SKYPE进行,直到开学前两週敲定大验日期后,三校各批人马才终于见面,而选定的地点则由各校总召代表抽籤,最后抽到的纪小乐所在的中台湾护理学院。 陈冥丰光是听到这简直心花怒放,完全忘了这次南行是为了大验,自顾自地和许顁宽聊起护院各种正妹,就连人家系花是谁都摸透透,许顁宽当时对这并不感兴趣,只想着大验结束后就可以回家,不用再面对没日没夜的操练。 当J大一行人抵达时,几乎重现当时许顁宽入学时的样貌,女学生眾多的护院又是尖叫又是狂欢,似乎老早变打探许顁宽的底细,那时社交媒体还没盛行,倒是无名小站在全台遍地开花,许顁宽压根没在使用无名,但网站上却不乏他被偷拍的照片。 「太夸张了啦,简直比照片还要帅!」 「许顁宽有没女友啊?要是有,可痛心了。」 纪小乐明摆上没像她那群花痴同伴在鼓譟,但老早便注意到许顁宽,而他们一抵达时她便以公关身份自居,气势完全压过护院总召,「哈囉你们好!我是护理系公关纪小乐。」 护院一下子多了各校的男女同学热闹不少,女同学们多半还是将目光围绕在许顁宽身上,各怀鬼胎的女孩等待大验结束后要和许顁宽有着更近距离的接触,但却让纪小乐捷足先登,攻上垒包。那天是大验结束后傍晚时分,护院为尽东道主之宜,晚餐举办欢送会。 「……你有什么事吗?」晚会还没开始前,大伙儿都自己房里休息,本该在会场忙进忙出的纪小乐却凭空消失,溜进许顁宽的房内。 「这里住的还习惯吧?」纪小乐在房里绕来绕去,出现的莫名其妙,话更是开得唐突,许顁宽随意的应付她几句,他刚洗完澡想趁晚餐前睡个觉的,他礼貌性的给她递杯水,希望她只是例行性的问候。房间不大,仅在梳妆台前有张椅子,许顁宽出于礼貌便让自己坐在床上,「但是冷气好像不够凉,得跟学校反应下。」 说完,她便脱掉薄衬衫脱掉,黑色细肩带小可爱毫无顾忌地出现在许顁宽面前,他这一时半刻还没察觉不妙,直到她回头看坐在床上的许顁宽,他赶紧起身将冷气调低温,「应该是你刚从外面来,其实这温度没大问题。」接着赶紧拿起衣服要她穿上。 许顁宽这绅士的模样,太让纪小乐吃惊了,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暗的来不了乾脆来明的,她快狠准单手抓住许顁宽的下体,他吓的睁大双眼看纪小乐,她同时也是,「好大唷。」接着将许顁宽推倒在床上,「等等!你、你这是在干嘛?」 许顁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运动裤已经被纪小乐脱个半截,四角裤毫无遮掩的显露在纪小乐面前,许顁宽矇呆了说不出半句话来,纪小乐就坐在他两腿间,熟练地将四角裤脱下,揭幕的那一剎那,两人都再次惊呆了,纪小乐露出崇拜的神情,「顁宽,你的小兄弟真的很大呢。」 第二章醫冠禽獸43人都有不願面對的過去(下 许顁宽脑海瞬间闪过谜片里的各种情节,但男性被扑倒却是第一次,他推开正往他匍匐前进的纪小乐,这不会是仙人跳吧?对于他的拒绝纪小乐也没有气急败坏,倒是大大方方认了:「你不想和我上床吗?」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女人主动献身的,听到纪小乐这么直白也算灭着他三观,「......啊?不是.....你......」许顁宽一时半刻也说不清现在的情况,纪小乐一听他没有拒绝,又拾起了微笑说:「那就好,先来嚐点甜头吧。」 纪小乐一把抓起许顁宽充着血丝的巨屌,完全没察觉许顁宽面目狰狞的模样,她自顾自地继续把玩着许顁宽的生殖器,像看着百年难得一见生物样细细的观察,她在上动物繁殖学总是格外认真,一切努力似乎就是为了今日,而今日就像是将实务与研究做结合,她总算是有实战经验了。 「……啊!」许顁宽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因为纪小乐双手掐着下面那两颗蛋蛋,这反应跟教科书上(谜片)描述的不大一样啊!男人通常会很敏感,而不是像这样大叫?!许顁宽气急败坏的推开纪小乐,她表情却是一脸无辜,他大骂:「你搞屁啊!」 「咦?难道是处......」纪小乐不死心又是往他身上爬,这回她没有再继续打量着小兄弟了,而是......含着它。许顁宽被她这一弄全身神经紧绷,就连正常呼吸都显得困难无比,看着他面目表情慢慢开始一点一滴被融化,纪小乐开始加快速度舔食着龟头,不一下子那话儿坚挺的笔直着站好好。 纪小乐一深一浅的舔着龟头,光滑的表面加上口水的滋润,让它在湿漉漉的嘴间游刃有馀,这一连串技艺逐渐对许顁宽起了强大的连锁反应。 瞧着这了得的技术,许顁宽大概不是纪小乐第一个猛头哈龟的男人,但就她的阅歷里,几乎没碰过像许顁宽这样不仅外貌帅气,小老兄又大的男人,本以为老天爷是不公平的,但就在那一剎煞......纪小乐吞回这样的想法。 噗哧——! 纪小乐这都还没反应过来,喉咙却已被满满的黏稠液体给填满,不会吧?!我这都还没使出绝技“深喉咙”啊!纪小乐还呆呆的握紧着小老弟,接着慢慢从嘴与之分离,她以为是前列腺液,但那股腥味带着浓稠以及纯白色的熟悉感,渐渐液出在她嘴外,她实在没办法继续说服自己。 …… 然后呢?没有然后了,那一射成了绝响,注定让两人此生不得再来往。 说两人结尾收的草率便是如此,这尷尬的情境任谁都不想再经歷第二次,对纪小乐而言顶多是倒霉碰了个雷砲,但对许顁宽可是一辈子的痛,男人被女人这么个看不起,远比事业上没成就来得更凄惨啊。 纪小乐算有点职业道德,她没四处张扬那晚和许顁宽的事,但从此女同学们在对许顁宽耍花痴时,她彻底将自己至身事外,小老弟如同男人的第二人生,即便外相多么光鲜亮丽多么精彩,下面不行等于残疾,她没法接受几乎半个残废的男人。 时间回到十年后的现在,空气中瀰漫着尷尬的气氛,两人的思绪似乎都还縈绕在那年的那件事。许顁宽勉强露出正常神情,却也只是忽悠带过:「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但总是能歷久弥新啊。」纪小乐忍不住噗嗤一笑,如果说许顁宽当医学系公关只是贪图那一个月的免费伙食,纪小乐可就是个名正言顺、舌灿莲花(或是口无遮拦)的护院公关,「哎,就是可惜了这张好脸蛋。」 再蠢的都能听出她字句里的嘲讽,只是许顁宽向来不是伶牙俐齿的人,他其实可以为自己辩驳那时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几下子就高潮?即使宝宝心底苦,但大庭广眾之下,他还是选择不说,只想敷衍了事。 「纪小乐!」打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救星是一名身穿运动服的男子,身材高大魁武,小腿肌肉线条发达,他从不远处往两人的方向走过来,「离开健身房也没说一声,传好几封LINE也都没回,是怎样?」男子上前就是霹头的碎念,完全忽视许顁宽的存在。 倒是纪小乐也没哄他,几句话便敷衍过去,「就出来接通电话然后遇上了老朋友,没注意到。」这时男子才把视线往向许顁宽,但依旧没个好眼色。 若说女人或多或少会对较为优越的同性感到敌意,那男性也是。 男子只是和许顁宽点点头,便一把手抓着纪小乐,「欸你这是在干嘛?」 「帅哥,你可别误会,纪小乐跟我是男女朋友,我不会对她做什么事,但我们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纪小乐被男子带走后,以为总算是迎了点安静,但许顁宽内心却一点也不平静,回想起几分前的种种,她凭什么要这样奚落他?他花了多久的时间才努力不再记起这破事,纪小乐可不费任何吹灰之力就将既有的努力一扫而空,许顁宽这人没什么多大的缺点,但就是激、不、得! 十五分鐘后。 「妈的,气死了,干。」他心底暗骂着一连串脏话,这口气没吐出来,他做鬼也不会放过自己!于是他做了大胆的决定,向柜檯服务员询问纪小乐的房号,气冲冲的来到了她的房门前。他其实没想过等等要怎么面对她,又或着纪小乐男友在场该怎么办,他此时片刻几乎已经被怒气断了理智。 叮咚~他按下了门铃,没一会儿听到里头传来女子的声音:「谁呀?」 叮咚~他又再按了一次,要是纪小乐再不上前应门,许顁宽可能往死里按着房门铃,纪小乐对于连两次传来的门铃声有点不爽,「来了啦!」 当她打开房门一看竟是许顁宽,纪小乐诧异的看着他,「许顁宽?你有什么事吗?」 见鬼了,他怎么就出现在这?又是怎么知道她住在这?还一脸被欠两百万似? 「你男朋友人呢?」他没给纪小乐使好眼色,也觉得自己没那必要。 「哈?」纪小乐一脸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他去参加研讨会了,你找他做什么?」 「我对你男人没兴趣,我找你,」纪小乐依旧延续着不解的神情,但多少能察觉到许顁宽这时的不妙,「还给自己一个公道。」 「什么?!」 「你当年不也这样吗?莫名其妙闯入我房间,没吭几句就给我口交。」 「是又如何?但结果也就那样,一般般囉。」纪小乐几年的社会歷练还是没让她长点眼色,许顁宽已经双眼冒火,她却还加油添醋,分明是给自己往火坑里推,「所以呢?你现在出现在我房里,该不会是要重演一次那年的情况?」 「是又如何?」许顁宽这时没在喜怒显于色,倒是拾起他那皮笑肉不笑的邪恶笑容。 「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纪小乐讲得理直气壮,但被那模样再次勾破了魂,就像当年她急着想爬上许顁宽床那样。 「噗哈......」许顁宽冷不防地一笑,「这时候开始重视节操啦?不要以为没人知道你那时还跟我直属学长有一腿。」到底是这一笑还是他惊为天人的内容,让纪小乐瞬间站不住脚,真的软腿的那种,许顁宽顺势揽起她的腰,第二次冷不防地亲吻上她的唇。 「……你、你!」 「我、我怎样?」许顁宽挑眉,又再次使出他阴邪的笑容,眼角一直线的模样从现当年纪小乐第一次见到他时,让她陷入泥沼的瞬间。 许顁宽其实也在试探纪小乐,他的唇没有停留太久,时间会让人改变,更何况是整整十年。只是纪小乐终究还是没办法挣脱这谜样般的陷阱,还悲惨地让自己二度坠毁。她回吻许顁宽,他穿过发丝捧着她的后脑,上下唇连番夹击,单手游动在胸部之间,种种逆袭让纪小乐有些招架不住,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把抓着旧识,熟练的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拿捏不好力道。 「去床上。」许顁宽在她耳边低语,纪小乐点了头自发性地脱掉长裤,风骚的躺在双人床的正中间并迈开她那双名模级的细双腿,「准备好了吗?」 「还等你说?这次可别让我失望了喔,小宽医师。」她轻暱的说着,许顁宽脱了上衣,结实的身材虽然不比纪小乐的男朋友,但也算够诱人,「哇......这,你应该没女朋友吧?」许顁宽没理会纪小乐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你可别以为那的吻技就代表自己赢了。」 「那点小伎俩算我完全不会拿出来嘴。」 二十分鐘过后。 「……啊、啊,等一下、等一下!」纪小乐频率不一的娇喘声夹带着求饶,这还只是传教士,就让纪小乐爽的无地自容,许顁宽驾轻就熟挺直着腰一阵猛烈抽送,她含着泪看着他仍旧呻吟。 「等一下?不行了喔?」许顁宽訕笑,上位优势的他想怎么玩任凭他发挥,这前前后后数来分鐘,已经够折腾纪小乐了,她瘫软的身子有点像在求停,但却又捨不得让许顁宽离开自己。许顁宽看她没回应,抱起她上半身,让纪小乐坐在上位。 「……嗯,嗯,」许顁宽面无表情看着纪小乐淫荡的神情,比前一传教士进阶的体位,让她无喘息的机会,小老弟一鼓作气地顶到深渊,两人的反应就像处在不同空间,房间只点了床头灯,当纪小乐上位时,微微的灯光隐隐打照在她的脸颊上,不知道是日思夜思导致的隐疾,许顁宽看着纪小乐却浮现的是闵舒菀的脸。 「…..舒菀,」幸好摇得尽兴的纪小乐并未察觉,只以为他在低声呢喃,不然这趟復仇记不但没水准恐怕还落人口舌。 第二章醫冠禽獸44選擇從來就不是一個權利。 「你下班了?」闵舒菀一夜没回天上苑,趁着下班的空档回租屋处洗身澡、换套乾净的衣服,她还得赶在邱胤翔又发神经前回到医院。就在她上楼时碰到六楼邻居戴米恩,那位时常窝在家里搞创作的艺术家,她还没靠近他便闻到一身的酒味。 「又喝酒?这才几点。」 「七点半。」戴米恩神情自若地看智慧型手錶,回应闵舒菀,「好一段时间没看到你了。」清醒时的他就没太正经,更别说是现在微醺时的模样。闵舒菀一看这样的他,瞬间毛了起来,她才不是怕他毛手毛脚,一个对女人硬不起来的男人是有什么可怕?而是......「你最近过得不错?」 闵舒菀听不出他这话是疑问句还是陈述句,「......嗯、嗯,还行!还行!」她只想敷衍带过,毕竟戴米恩那与身俱来的超能力,让她很恐惧,她怕被他看出她与许顁宽真实的关係,或是她与邱胤翔两人的事,她脑袋瞬间冒出很多不该有的画面,光想就让她吓出一身冷汗! 「我看你不行啊?!怎么额头冒汗?」戴米恩想上前关心,但闵舒菀却足足往后退了一大步,或许是做贼心虚,她不敢与戴米恩有眼神交会,「是怕被我看到什么吧?」戴米恩一眼就看出闵舒菀种种不寻常的表现,他也老早习惯身旁有人这样防着他。 「感觉挺有意思的,」戴米恩说这话时闵舒菀简直心凉了一半,他这不会是都看到了吧?她努力告诉自己现在拜託不要想到她与许顁宽或邱胤翔间的事,但越是如此脑海中却一张又一张的浮现各种裸露煽情的画面,她吓得在包里赶紧找寻钥匙,再不离开就怕一发不可收拾。 「你该不会真以为我看到什么了吧?我才没么缺德,老窥探他人隐私,再说,我也不是这么感兴趣。」闵舒菀此时卸下心防,但却仍不敢大意,「但是,」戴米恩话锋一转,「对你我却觉得很有兴趣呢。」他无关紧要的窃笑,说这话摆明了想让闵舒菀焦虑,他喜欢让周遭的人陷入恐慌,深怕自己的秘密被发觉模样,「看来之前给的见面礼让你衝击很大,见到我像撞鬼似。」 「……没这回事。」 「是你男友不喜欢我吧?」戴米恩转移话题的速度快得不眨眼,闵舒菀这都还没反应过来。但只要能让他不再纠结于她的私事,她到还可以应付着点。 「我男友?」闵舒菀眉头一皱,男朋友?她对男朋友的记忆还停留在柳霖这位前任上,但两人鲜少交集应该不至于让戴米恩有联想的空间。但她一看戴米恩眼神不对,才意会口中指的“男友”早已不是柳霖,而是许顁宽,她赶紧改口:「许医师他没有啦!怎么会呢?」并且露出不自然的微笑,她多少有感觉得出许顁宽对戴米恩不怎么有好感,「你多想了。」 「这么称呼好陌生,你私底下也是这样叫他?」那颗前一秒松懈下来的神经却又瞬间紧绷,「这是欲盖弥彰啊。」戴米恩大笑,「无所谓,喜欢我的人多的是,又何差那一个讨厌的人?」戴米恩向来说话耿直,从不顾忌他人的眼光,无拘无束地过生活,即使性倾向至今无法获得家人的认同。 闵舒菀没说话,但却打从心底佩服戴米恩,他不畏惧世俗的眼光,活得轻快大方,要是她能有他一半,是不是不会给自己添上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 晚上八点半,医院。 「你拿这什么东西来?医院的食物难吃得要命,你这存什么心啊?有要让我快復出的意思嘛?」邱胤翔住院这几天,除了闵舒菀就只剩经纪人安格斯来医院看过他,就连孙艺琳也就来过这么一次也没再看过。他给邱胤翔带补品、维他命、灵芝和鸡精,提盒几乎堆满床边,但邱胤翔却不领情。 「这些都是老闆给你带来的,要你好好休息,其他的就烦。」礼到人不到?邱胤翔不以为意。说来也怪,邱胤翔好歹也算个有头有脸的公眾人物,但怎么就不见新闻报导?几度他刷着SNS搜着自己的Hashtag都没有发现半点新闻。 「老闆把你车祸的消息封锁,这几天都在跟律师团讨论代言的事。」安格斯一本正经,对邱胤翔的冷嘲热讽习以为常,倒是这几天有闵舒菀,可以不用为他瞎操心,俗话说伴君如伴虎,邱胤翔不是安格斯的君,却是他谋生的一项利器,但也自从跟他后,不知死了多少回。 「呿!」 邱胤翔哧之以鼻说道:「这是看我没利用价值了,想放生我吧?」 在老闆眼里不管邱胤翔到底是运动员还是大明星,因为头衔一旦没了也就丧失其商品的价值,更不具有任何意义。运动员的生命週期短暂,只能趁着体力还好、技术还行的年轻岁月拼了命的发光发热,尤其像邱胤翔这种拳击手,哪怕只是一点小伤,每受一次伤都是步步将自己推向死亡。 「也别老是这样想,你好段时间没休息,趁养伤这段时间当是给自己放大假吧。」疗伤这两字可说是运动员的大禁忌,虽说这是运动员不可避免的职业风险,尤其邱胤翔所从事的拳击,甚至因为过于危险不被列入奥运的竞赛项目,却也因为血腥,凡事开赛都能瞬间秒杀,一票难求程度不输国际级歌手开演唱会。 邱胤翔没力气与安格斯争辩,倒是留意到了时间,这都几点闵舒菀还不出现?加班不成? 「其他事你就先别操心,专心养伤先,你还年轻,这点小伤不过一阵子就好了。我倒是比较担心车祸的事情闹大,啊那女的,是可以信赖的人吧?!不是说两人以前是男女朋友?」 邱胤翔露出鄙视的眼神看着安格斯,「我伤的不清,她半根寒毛没掉,是有什么好怕啊?」是前任又如何?他们的关係可不是那种会互粉互讚的,分手如形同陌路,没有交恶已经算不错。 安格斯努力表现出和顏悦色的模样说道:「这事我们前几天已经谈过了,是你闯红灯撞上她。」安格斯还算明理,大概是帮邱胤翔收拾太多烂摊子后,也得学着教育他,「我今天来也是想顺便和她谈谈理赔的事,倒是从刚才到现在都没见到她人?」 说时迟那时快,邱胤翔的病房门被缓慢推开,走进来的人正是闵舒菀。邱胤翔一看到闵舒菀就发火似的面着她喷,词语间甚至夹杂着各国脏话,安格斯简直被吓疯,赶紧制止他,并上前迎接闵舒菀,「闵小姐您好,胤翔才復健完,心情起伏有些大,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啊。」 闵舒菀也见怪不怪,哪天邱胤翔对她和顏悦色,那才真叫害怕,「不碍事,倒是这个时间您怎么会出现在这?」 安格斯还来不及答话,邱胤翔马上替他接下,「还不是来看你这看护有没把我搞死。」 「想弄死你还不容易,水杯里下药,熟睡时捅刀,这都不是难事。」这番话呛得邱胤翔差点中风,在安格斯眼里大概就只是怨偶,岂能料到闵舒菀这是在暗地里嘲讽邱胤翔昨晚对她做的事,「但只可惜我不是这样的人。」邱胤翔语塞,这能当上记者的,大概是有上过基础辩论课吧?! 「闵小姐,我这也不拐弯抹角了,今天来是想谈和解,就算两人过去不愉快,但也都成年人,为这小事上法院也是磨耗时间,更何况错在我们,那车子维修的部分将释出最大的诚意。」 闵舒菀没说话,因为邱胤翔这一听简直傻了,「小事?!」安格斯上前一把手就是将邱胤翔摀住嘴,深怕一个差池坏了好事。 「但是,」安格斯话锋一转,「胤翔这伤短期间是不可能恢復,医师评估即使勤换药和復健,让骨头完整长出来也要数来个月,我就明白的和你说吧,他是公眾人物,受伤不单只是个人的事,而是两集团间的事,动輒牵涉到上千万的代言合约。我们这的立场是,在公司还没公开消息前,就请闵小姐在胤翔身边照顾着,别的人我们不放心。」 「荒谬!这太荒谬!」邱胤翔掰开安格斯的手,「我向来知道老大视钱如命,但这次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邱胤翔发火是自然,即使保护旗下员工也得有个限度,这次就连智商不高的邱胤翔都可以看出这操作,不禁让他感到心寒。 「这些话你对我发就好,可别让外人听得间言间语。」 「妈的,都什么时候,还管得着那些?骗得了一时,你他妈能唬厂商多久啊?你自己也说这復健路没几个月跑不了,那我消失的这段时间,又该如何向广告商那交代?脑子都进水了吗?」 「胤翔,你先冷静,」安格斯正在尝试没意义的安抚,但邱胤翔已控制不了开始歇斯底里对他大吼:「滚,你他妈给我滚!」邱胤翔开始甩安格斯带来的礼盒,他想上前制止他,但闵舒菀却拉住安格斯,并对着使着别靠近的眼神,「你没听清楚吗?给我滚!滚!滚!」 「好好好,我离开,但请你务必好好静养,我会再来看你。」安格斯还来不及和邱胤翔说声再见就被轰衝病房外,病房内吵杂的声音自然是引来外面一堆人旁观,闵舒菀和安格斯一同走在门口,他没好气色,说来他也挺衰,弄得里外不是人。 「闵小姐,这阵子他情绪不稳,还得你多担待些,你应该也是满腹怨言,但就看在两人的关係,他请你做看护自然也是信任你,这事不会太久的,麻烦你了。」闵舒菀没说话,只是对安格斯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说完他便离开医院。 闵舒菀走进病房,邱胤翔呆愣地看着前方不发一语,闵舒菀上前给他递杯水:「喝点吧,刚才说了这么多话,也该渴了。」邱胤翔不理会她,却也没对她恶言相向,「这世上运动项目多,为什么偏偏就选最危险的一项?」他仍旧没有回话,更没有接过闵舒菀手中的玻璃杯,当她准备收回时,邱胤翔却是恶狠狠一把夺过。 他冷笑道:「你懂什么?选择,向来不是人生来都有权利,当你在体验正常的大学生活时,我是按三餐被当成沙包打,不要以为自己在萤幕前高尚就能站在上帝视角检视别人,你没那资格。」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职业多高尚,我见过的血......应该不比你流过得少。」 第二章醫冠禽獸45腦補過了害人害己。 星期三,邱胤翔住院的第四天。 有关沉丞帆和陈银若的花边新闻稍稍式微,因为一早各大报头版便被斯里兰卡国会议员来台湾参访佔据,这是两国终止领事关係六十馀年后,首度派遣外国使臣前来参访,值得一提的是,此议员在该国所具备的影响力,甚至与当今总统具裙带关係,此次参访被比喻是“见证歷史的时刻”。据外界猜测,国会议员这趟来有两事:延长电子签证停留时间与跨国罪犯惩处条例。 这天早上,幕僚们忙得不可开交,公关部一行人刚进公司连屁股都还没坐热,便急忙带着笔电驱车前往市府。平日里就是媒体宠儿的市长,今天在市府一楼大厅更是被人潮挤得水洩不通,议员预计十一点抵达,不仅是媒体准备就绪,出入都戒备深严。 当时间将近十一点时,陆续传来议员即将抵达的消息,为避开媒体耳目,斯里兰卡国会议员所乘坐的Benz商务停驶在侧门,一行人西装笔挺便前往二楼会议室。台湾这边,由市长带领各局处首长、议员们齐聚接待室接见;斯国方面,由国会议员带领的行政首长一同登场。为一博斯国好感,司仪在开场时特地说几句斯国的官方语言-僧伽罗语,但介绍时仍以英语做交流。 沉丞帆被安排在市长夫人左手边的位置,是作为第三位我方接待官员,相对其他局处首长来得权威,早在位置释出前就被认为这是市长在选边站的戏码,在施小斌与沉丞帆中,他选择了后者。两方官员互相握手问候过,便正式进入接待会议室,进行为期三小时的座谈。 沉丞帆的幕僚们算稍稍得以休息,当眾人讨论着中午要吃什么时,Vanessa却没好脸色的突然出现:「早上搞什么?这么重要的场合还迟到?难道我不在就可以随便?小安姊你都怎么带人?」 小安欲言又止,有苦说不出,辩解会被认定是找藉口,但不说心底又是苦,哑巴吃黄连! 事实上,眾人非但没有迟到还早到,只是典型狮子座的Vanessa对很多事要求隔外严格,这样重要场合提早两小时是必须,一个半小时是尊重,自然不会将他们的提早一小时视为合理。 若此时不上前替小安说情,回去只得沦为沙包,Amy于是开口:「小凡姊,请你不要怪小安姊,她很早就到服务处了,就是我们路上堵车,才会晚到会场。」 「是啊是啊,」Adam跟着答腔,「出发前没留意路况,没料到塞车这么严重。」双A搭话的恰到好处,只有闵舒菀一旁不语,小安瞥了见她没要说情的意思,也没打算把心思放在她那。Vanessa见着双A一前一后地为她喊冤,也知道即便再多罪状也会有人替她扛下,索性作罢。 「下午Adam待在媒体室等发稿,小安姊跟Amy处理完待办事就去准备晚宴的事,至于你,」他瞄了身旁的闵舒菀,「跟我到接待室,会议开始后要全程打文字稿,其他人没问题就原地解散。」 小安一听到被安排到处理晚宴不自觉窃喜,去年她还是菜鸟时同样遇上国宴只能安排在服务处待命,还是处理闵舒菀现在做的事,啊哈—!屁股坐久积累的也不是只有脂肪,「Amy呀,你要是也能像我这样待久些,多的好处由你享受。」Amy却一脸疑惑,不懂小安在说什么,但看她难得被Vanessa责备却喜滋滋模样,也不好意思坏她兴致。 Adam在进媒体室前到附近便利商店买了几个饭糰和麵包,闵舒菀接过几个巴掌大的御饭糰就赶紧进到会议室,Vanessa在一旁交代她等会纪录程序,每个单位会派1-2位同仁做现场支援,沉丞帆的座位离幕僚区腿长点十步路距离,闵舒菀看他忙着和斯国官员问候,身材高?的他,难以从眾多官员中掩没,几日来的憔悴的神情不显于那张俊美的脸庞。 这会议一开便三个半小时,席间安排午茶甜点,平日里正经八百的Vanessa经歷半天的紧绷看到甜食也不自觉解放少女心,甚至催促的闵舒菀别客气多吃点些,难得看到这模样的她,闵舒菀放松不少,直到Vanessa开口说让她跌破眼镜的话:「今天的晚宴,由你代表出席囉。」 「啊?!晚宴?」闵舒菀吓得音频都便大声,不自觉吸引到一旁的人侧目,「你刚不是让小安姊去负责?」 「我是让她去负责没错,但可没说让她代表出席。她啊,资歷虽深但晚宴这事由她出席还不够稳重,你这类的场面没少碰过,自然你去最合适。」Vanessa神情自若地吃着杯子蛋糕,对比身旁的闵舒菀简直是天壤之别,「我等等发封Mail到你信箱,那是晚宴出席名单,人名职称头像系牢些,现场还得由你帮着丞帆。」 「……」 「抱歉呀,这几天太忙没时间知会你,其实这也是沉老闆的意思,你可是他钦点的人选。」 沉丞帆钦点的人选?闵舒菀一听有些惊讶,因为自昨日被沉老闆训话后,她面对沉丞帆就多了份畏惧。此刻眼神即使是有难以掩盖的雀跃,但没一下子还是被焦虑吞嚥,难得被看好,就怕自己搞砸了一切,辜负人家的好心。 「在这是不会有多馀的时间让你慢慢适应,每天都在跟时间赛跑,磨练和考验才能成就歷练。」 闵舒菀已经听不进Vanessa说的话,脑袋一片空白,手里握着的小茶点吃没几口便一动也不动,Vanessa瞧她神情凝重的样子也跟着放下餐盘,走到她身旁说道:「不会吧?一个晚宴而已就紧张成这样?再过些日子全民调开始可怎么办?」 闵舒菀一脸难言之隐,其实她倒也不是怕生,就是要短时间将各贵宾名字记牢感到担忧,他深怕自己做不好,给沉丞帆丢了面子,Vanessa看人的本领自然不差,察觉闵舒菀的神情加上过往职业,时常得出席这样的场面,「还是,突然给你这工作量觉得自己无法胜任?当过记者的你记人名应该是家常便饭吧?在路上撞见都能马上嗅出这人的名堂来。」 听到Vanessa一说闵舒菀不自觉笑出来,前一刻紧张的氛围瞬间消逝不少,「这么灵敏的嗅觉我倒是没学会。」 「你也别太忧愁,我自然是不会放你一人在场的,加上......沉丞帆那颗脑袋,见过的人过目不忘,只是这种规模的晚宴多少都得安排个女助理在侧,你就当是去见见世面吧。」这人......真的很有能耐把人吓到脑抽风,要是她一开始就讲明白点,闵舒菀也不会瞬间死光这么多脑神经。 座谈直到下午五点才落幕,Vanessa开着车载着闵舒菀、沉丞帆和Adam三人回到服务处,以为自己将出席国宴的小安一收到消息就站在门口戒备,保安组一行人还以为她是来监工的。 「小安姊你站在外面干嘛?没别的事忙?」Vanessa走到门口时对她投射着异样眼光。 「听你们快到我就上门来迎接啦!是说,会谈结果还顺利吗?」走在最后方的沉丞帆露出在看到小安也是莫名,「下班时间都还没到,不坚守在岗位上是嫌薪水给太多吗?」此话一出,一阵冷意瞬间席捲在这炎热的夏天,小安有些尷尬只得说道:「化妆团队已经到了,就等帆哥回来。」 等沉丞帆进去后,Vanessa拉着小安走在后头,「小安姊,你就是这样......不庄重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怀疑你的能力。」小安听闻脸色大变,她从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如同Vanessa口中的不庄重,她心底有疙瘩,连同早上的事。 「怎么说也处在小主管的阶级,你的一言一行后辈都会学,」Vanessa语重心长地对着她说,「你识大体也是明白人,我话也就点到为止。啊对了,等等把闵舒菀带到化妆团队那去。」 「……誒?」小安还没从前一段话消化完毕,这却蹦出另一个晴天霹靂,「怎么了......?」 「我让闵舒菀和我同去,公关部没事就早点下班吧,接连这几天还有得忙。」 「……让舒菀去?不是说让我负责吗?」小安神情略显尷尬,却又强忍微笑,「她没经验,还是让我去吧?这么重要的场合,是吧?」平时利索的Vanessa丝毫没察觉小安的异样,两人的谈话也在旁人打断后中止。 第二章醫冠禽獸46論男女之間的純友誼。 杰科实验室第一期降血压药剂 惊传人体药物试验身亡 〔记者闵舒菀/新北报导〕 杰希集团旗下药品试验中心—杰科实验室,稍早传出二十岁男大生因服用降血压药剂身亡,据了解,死者为中低收入户的隔代单亲家庭,为筹措学费于上月加入实验。试药分三次疗程,间隔六至九天,每次疗程结束可领5000元的营养金,本次是最后一次。实验室黄姓负责人表示,该药物在国外已通过多项认可,死者前两期疗程也皆无不良反应,详细死因待釐清。死者叔叔受访时提到,对于男大生加入团队一家人皆不知情,接获消息早已泣不成声,甚至不敢将消息告知年迈的阿嬤。此外,因死者加入试药团队前有签署「风险免责书」,后续费用求偿都还是问题。〖二〇一七年八月〗 - 「……卧操,这什么鬼?!」Vanessa看闵舒菀躡手躡脚地、一脸囧样的从更衣室走出,呆愣看着她那开高叉裙,半边雪白色大腿展露无遗,胸口前的黑白拼接搭配着斜肩的设计,在她那晶瀅透白的肌肤称的均匀,无可挑惕的身材连同为女性的Vanessa也不免惊艷。 「小安姊这是买什么衣服?」Vanessa嘴上碎念小安,但却又忍不住一再一再地偷瞄正在化妆的闵舒菀。但此刻对闵舒菀而言却如坐针毡,她自然是知道这件衣服并非小安为她精挑细选,即使未能参与到稍早Vanessa与小安的对话,光这衣服的尺寸,胸口憋的难受不说,腰围也宽的得用发夹固定着,即使面对化妆师的称讚,她仍挤不出半点微笑。相较Vanessa的藕色平口小洋装,内敛淑女端雅大方,但就没闵舒菀来得看头。 「如果连同性都称讚的女人,那就真是美得没话说,没想到你这看上去乾瘪的身材,倒也是挺有料的。」Vanessa忍不住调侃,但却是发自内心的眼神发亮,没看出平时衣着保守的闵舒菀衬里装的尽是波涛“胸”涌呀。闵舒菀搭不上话,原因只有一:衣服憋得胸口闷,要说话得花好大功夫! 晚宴前半小时,闵舒菀和Vanessa俩已备妥在服务处门口等待沉丞帆,当他踏出服务处大门,一股自带BGM的模式像是瞬间爆发,西装裤难以遮瑕那条长腿,时尚的西装头露出他饱满的额头,身旁的保鑣一字排开只能当作背景,更加突显自家老大气场不凡。 他老远便瞥见闵舒菀那身装扮,光是那股抢眼的气势就强压一旁高窕的Vanessa,他有些吃惊但努力不显露于色,这对他而言理是相当容易的。按辈份来讲,应是Vanessa和沉丞帆坐后座,闵舒菀协助驾驶进行导航的工作,但走在前方的Vanessa却自己开了前门,闵舒菀犹豫迟疑的模样被沉丞帆逮个正着,他这才开口:「怎么了?有东西忘记拿?」闵舒菀摇头赶紧坐上车。 一股来自城市里的喧嚣乘载不由分说的微妙气息随着XC60的啟动渐渐驶离服务处大门。 晚上六点五十分,晚宴会场。 在晚宴正式开始前,作为东家的我方政府安排原住民迎宾舞蹈表演,闵舒菀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舞蹈,精美的手工服饰看得她双眼一亮,瞬间忘记自己该有的仪态与身份,甚至是坐地当起吃瓜群眾,她一旁的沉丞帆大场面见多,各式新奇的表演见怪不怪,倒是对闵舒菀的变化多端的神情特别感兴趣,又是挤眉弄眼,又是睁大双眼,他忍不住噗哧一笑,这一切却也让站在沉丞帆后方的Vanessa看在眼底。 待晚宴正式开始后,由市长以主席身份代表全体民眾对外宾的欢迎,市长依序介绍完现场贵宾后,沉丞帆也接棒上台致辞,不同于市长需要翻译在侧,沉丞帆一开口便是那张流利的英语,翻译人员险些赶不上他的速度,最后沉丞帆索性自己做翻译。 晚宴餐点採自助式,出席贵宾与各界进行交流,沉丞帆两旁跟着吸睛的美女很难不成为眾人注目的焦点。沉丞帆这时还和局处长谈话,闵舒菀一晃眼就看到吃惊的一幕,她用手肘示意着Vanessa:「那位不是......?」 Vanessa的面色有些僵硬、一脸哀怨说道:「是,正是。搞什么阴魂不散......」用不着两人提醒沉丞帆前方警示灯已响,周围的人已经开始鼓譟。 「那人不是陈银若吗?哇,难得看到本人!」陈银若往三人方向走,原本还与沉丞帆说谈有笑的长官们瞬间转着看戏貌,这两人间的八卦可传得满天飞呀,没想到女的这么主动,追到这来。 陈银若停下脚步在沉丞帆背后几步路的距离,吃瓜群眾双眼发亮的打着两人转,「沉议员,后方有位大美人,看是在找你呢。」 「王委员,您可别拿我开玩笑了。」陈银若走到沉丞帆一旁,就跟着长官打起招呼来,「好一段时日没见着您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开玩笑,逗我可以,但就别牵扯到沉议员,就怕别人以为我俩的关係呢。」陈银若一边说着,眼神一边飘向沉丞帆。他一听脸都垮了,还不都你这人起个头,简直做贼喊抓贼,沉丞帆自认见多识广,却没见过像陈银若这般厚脸皮的女人。 长官们见陈银若那熟练的交际手腕,一脸标志的官方模板表情包,加上媒体人的性格,也怕自己酒后三杯多嘴说了不该讲的,只想将她赶紧打发,「这个场合说是国宴,其实也就官员们的聚会,我们这些老人家去玩点静态的,你们年轻人就自己玩呀。」那位王委员说道,平时懂得察言观色的却没半个人察觉沉丞帆整张脸的绿掉。 「哈哈,王委员您这什么意思呀?」陈银若装傻表情包也是发挥得唯妙唯肖,「别闹了。」王委员一行人识趣的走开,现场只剩沉丞帆三人和陈银若。 「沉议员,您从刚刚到现在,都还没正眼瞧我呢?不会是在躲避我吧?」 「怎么会,是你想虑了。只是没料到会在这场合碰到......你的酒杯空了,我们到吧台那去吧!」陈银若微笑点头,便往吧台的方向走,走在她后方沉丞帆临走前给了Vanessa眼神示意,闵舒菀没看懂,待两人走远后才开口问。 「那是求救的眼神,」即使老大深陷桃色风暴,Vanessa却还是有胃口装着小点,「你等个五分鐘就找事去把他救回来。」闵舒菀豁然开朗,对她露出崇拜的神情,「这陈银若,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最近出现的频率有点高啊,要是明天两人又上同版面,我大概要递辞职信了。」 「Vanessa你真懂帆哥,听小安说,生活上一切事项都是你替他打理。」 「哼,」Vanessa冷笑,露出不屑的眼神说道:「小安姊也够八卦......是啊,沉丞帆无论是工作或是其他琐事,基本上都是我处理,但我俩之间只是单纯上司跟下属的关係,即使比起多数人有更深层的羈绊,仅限于友谊,我知道很多人谣传我们的事。」 「我们是看着彼此长大,双方父母都知道彼此存在的那种关係,那些别人口中的男女关係不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或许曾经有过,但家人的联系更适合彼此。」闵舒菀鲜少听Vanessa讲这么多话,还不是关于工作的事,大多时候Vanessa开口都是在喷人。 「就我对沉丞帆的了解,他是不会看上像陈银若那种女人,不要看他一脸精明的模样,股子里完全是个纯情种。」 「糟了,我又犯了老毛病......」Vanessa开始自言自语,表情有些哀怨:「我啊,只要一吃甜食,就会情不自禁开始讲些五四三的话,别人是酒后失言,我倒是糖癮氾滥。」闵舒菀从没想过其他同事眼中那位时常不苟言笑、严厉苛刻的小主管竟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时间差不多了,再久要挣脱就没那么容易,快去救你家老大吧。」 闵舒菀点点头赶紧就往吧台的方向走,沉丞帆和陈银若正坐在高脚椅上对谈,不远的路程却让她走得格外艰辛,她脑子还正盘旋待会儿用什么话将陈银若给支开才不会显得过于不自然,左思右想好几个理由,直到她走到那两人身旁时,男女的对话也戛然而止。 陈银若的视线往闵舒菀望去,「舒菀?你也在呀,这身服饰都快认不得你了,沉议员也够贴心,即使是女助理带出门也顾及体面。」 「说吧,什么事?」温柔带有磁性的嗓音,柔和有神的双眸不像是寻求救援,闵舒菀看得有些出神,迟疑半秒赶紧回过神:「......抱歉打扰两位谈话,Joseph议员正到处找您呢,银若姊不好意思,可能得先放行我们家老大了。」 陈银若一听不自觉嘴角微微一笑,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有些发麻,「这个嘛,我说不呢?」貌似笑里藏刀的模样,闵舒菀未曾料到她会这样回应,「......哈哈哈,开玩笑的,我们有的是时间,对吧?沉议员。」陈银若单脚踏在高脚椅上的踏板,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週五的晚餐约会,我十分期待。」语毕,正准备离开吧台,却又突然转身:「对了,代我向“Joseph”议员问声好。」 直到看见陈银若的背影逐渐在人群里消逝,两人才放心地离开吧台,「舒菀,谢谢你的救援,要是没有你,恐怕没这么容易脱身了。」 沉丞帆温柔的眼神,让闵舒菀不自觉联想到几天前受他训斥的模样,判若两人,「你怎么好像有些怕我?不会是前几天的事?」沉丞帆一眼就看出闵舒菀的所思所想。 闵舒菀停下脚步、猛烈摇头:「绝对没有!我只是怕辜负您对我的期待,那天确实给我带来不少衝击,但我也想很多,团队里的每个人都必须发挥其最大的价值,身为你的后盾,便是替你打一场漂亮的选战,并在适时给予救援。」 「嗯,对呀。」沉丞帆的微笑好柔好暖,好让人想沦陷,「但是.....」他突然一个凑身贴近在闵舒菀耳旁,这瞬间她心跳乱了该有的运作,她的思绪无法维持前一刻的有条有理,更没法认真对老闆的行为进行解码,他悄悄说道:「这场国宴,并没有叫Joseph的议员喔,我想,陈银若也是知道的。」隻字片语像是轻柔的海绵,让人整颗心悬掛在天边。 闵舒菀发愣好几秒才回过头来,只是沉丞帆并没有露出任何责怪的表情,反倒是被她呆若木鸡的模样逗乐了,「早知道就好好背出席名单了......」闵舒菀哀怨叹气,苦瓜脸的表情尽写在脸上。 第二章醫冠禽獸47現實與夢境的距離。 「真的不用载到你家?都这么晚,你还穿这样,连我是女的都想非礼你......」 「Vanessa…..你是醉吗?」糖癮发作的Vanessa趴在副驾的窗户看着车外的闵舒菀,后座的沉丞帆也放下车窗,平行视线落在她那细长腿上,绅士如他不敢多做打量,只敢正视着闵舒菀的脸。 即使有老闆和主管的好意,闵舒菀仍恳求他们让自己在捷运J大医院站下车,「既然如此,到家记得传封LINE在群组,今天晚下班,明天你就中午后再进公司吧,好好休息。」在闵舒菀离开前,沉丞帆仍耳提面命地交代,听得Vanessa面色都显得不耐烦。 她面带微笑地目送沉老闆离开,直到XC60驶离她的视线,闵舒菀一把抓起脚下的高跟鞋,赤脚就往J大医院手刀衝刺。没几分鐘,她喘也牛似地出现在邱胤翔住的医疗大楼,整天忙到连手机没电了都没察觉,一想到等会儿邱胤翔又是一阵飆骂,她已经没有惊恐而是一阵头疼。 果不其然...... 「你找死啊?」闵舒菀一打开房门,人都还没见着便听到邱胤翔一阵叫嚣,原以为是对着别人飆骂,但慢慢走进查看,这里除了邱胤翔连隻蚂蚁都没有,邱胤翔像是早感知到进来的人是闵舒菀,他头都没抬,只顾着打手游,「现在才出现,要不要看下时间,这他妈都几点了?」 「今天事情多了,手机没电也没留意到......刚才下班。」语气间仍夹带着喘息,邱胤翔仍低着头打游戏,没有要理会闵舒菀的说词,倒是嗅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来当看护的人喷什么香水?」他冷笑,低头的同时还瞥见闵舒菀打着赤脚,当他的视线慢慢往上延伸时,看到她身上那装扮,愣着说不出话来,手游接连传出K.O的声音,「......你这身装扮是在衝三小?」他是看过她的细白长美腿,当她穿上这身衣服更显得若影若现,性感的锁骨更是毫不保留的在他面前晃悠。最后邱胤翔的视线停留在闵舒菀的脸,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见带妆模样的她,粉嫩的两颊充饱气色,橘红色系的眼妆加以凸显那炯炯双神,藕色系的雾面唇膏加深上方的性感的唇纹,额头眉宇间几滴汗珠还做逗留。 她是一路上这模样来到医院?岂不是招来眾多男人的垂涎?画面开始浮现各种猪哥的模样,光想就让他......有点不爽!十年改变她太多,她可以从一个矇懂无知的少女,如今在床上成个荡妇,又怎么不能从衣着保守瞬间养成下衣失踪的习惯?闵舒菀没正面回应,倒是替邱胤翔整理起被子,「晚餐后的药应该有吃吧,今天復健还顺利吗?」 见闵舒菀忽视他的问题,简直火了,单手一把勾住闵舒菀的腰,让她整人上半身跌在盘腿间,她荒谬地看他,越想挣脱却越被套得更牢,「我在问你话,搞什么穿这样?!」 若不论及这几日他对她的冷嘲热讽,十年前两人还交往时他不曾对她兇过,甚至为了她努力把老说脏话的陋习改掉,即使是劈腿被抓的那天,他也只是说了句:「对不起,我负了你。」 从不曾对她恶言相向、暴力动粗的他,如今在她看来却成禽兽的模样。 「工作用的。」她轻描淡写,看着表情狰狞的邱胤翔没有一丝半点熟悉的味道,倒是记忆却老盘旋在他曾对她好的一幕幕,好似提醒她即使再痛苦的回忆却也曾夹杂着前所未有的快乐。 若如今他肯再次对她温柔,是不是又将再次沦陷? 「哼,我以为你会说个多高尚的理由,不是挺伶牙俐齿的?还是你就这么下贱,为了钱,路边男人随便怎样都可以?」 她再次错判,那份温柔至他毅然决然背弃她时,便已不再属于她,「要怎么联想我没兴趣,但你倒是说对一句,为了钱,我确实什么都可以,就像现在你看到的......出卖肉体。」 「你!」邱胤翔的太阳穴冒起青筋,「闵舒菀,你......!」 「你为什么要生气?作贱身体的人是我自己,你不是我的谁,难道我该称呼你一声”恩客“?」 他简直不可置信从闵舒菀嘴里说出的话,理直气壮、不急不喘,但他更不懂此时自己为什么气得这副德性!双眼冒火的他现在只想用蹂躪来教训她,「闵舒菀你听好,我现在会变成这样,是你造成的,是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的债!」语毕,他毫不留情地扯开她的丝袜,丝绸被撕裂的声音响彻云霄,寂静的小房间传来吱吱作响的声音,病床在来回晃动,喘息声还在盘旋荡漾。 完事后,闵舒菀一动也不动地躺在病床一侧,「......喂、欸,」邱胤翔连喊她好几声,又是戳她,又是吹气,「靠,不会又睡死了?」他确认过闵舒菀仍正常呼吸后,一颗悬着的心也才放下,无知的他上一秒还真以为自己干出人命来。 确实,一整天的神经紧绷她早已累坏,她把今日仅存最后一丝的力气放在床上,邱胤翔要是真的知道她忙得像狗样,会不会别这么对她老恶言? 「没见过看护这样当,睡得比病人还爽!」邱胤翔嘴上碎念,但却让出整张病床让闵舒菀躺平,替她褥好棉被,「连妆都没卸......,画得像鬼一样,是想把脸搞烂?」 他走出病房,来到值夜班的护理师休息室,和他们要了卸妆乳、化妆水和一些保养品,贴心的护理师塞给他好几个瓶瓶罐罐,不知情给自己脑补,这”男友“顏值既高还很窝心呢! 回到病房后他一一将瓶罐放在床头旁,五分八门的保养品却不见半点中文字,英文程度破的比幼幼班还不如,可以顺利将A一字不缺读到Z已是万幸。 他乾脆拿出手机用字典查看,但当他开啟瀏览器时又遇到问题,他活了这把年纪还真没用过任何翻译字典,以前身旁有经纪人安格斯,这台精通四门外语的人体翻译机随时在侧,哪用得着这东西?他在搜寻引擎上打”翻译“两字,出现上万笔资料,他来回刷了好几页不知道该选择哪个,甚至开始担心烂的翻译最终搞坏闵舒菀那张脸。 邱胤翔还在懊恼时,安格斯像是感知他的呼叫的打来:「喂,今天有乖乖復健吧?」 「妈的你这时候打来衝三小啊,」原先声音还盖穿病房的瞬间小好几声,「我有復健啦,一直打来烦不烦啊,这么担心不会来过来看我喔,只会在那边讲干话。」 电话那头的安格斯也不是很意外邱胤翔会喷他,也习以为常,「你声音干嘛这么小声?啊那位小姐有在病房吧,昨天我收到她车子的报价单了,没问题明天就可以修好,帮我转告她。」 「切!说完了吧?还有什么话要交代?欸等等......」邱胤翔突然想到翻译的事,「你有推荐的翻译系统吗,要精准无误的。」 「若不是翻译学术性的字词,一般来说谷歌翻译正确性可达95%,问这干嘛?」 「好没事,你可以滚。」 「……医生说你后天就可以准备出院,我会去替你办出院手续,再接你回去。」 「干,谁说的?我还没住个够啊!我身上还一堆伤痛,復健也还没完全!我不能走!」 「大哥,你当医院是饭店?没事的人就好出院啦,继续躺真的会生出病来。你不一开始还嚷嚷不想住院,怎么没几天却巴不得常驻似?莫非和那位闵小姐有关?!」即使隔着手机,敏锐的安格斯也还是嗅到了主子的不寻常,「我不管你啦,总之时辰到就要离开,老闆对你还有其他打算,至于是什么见面说。」安格斯卖关子的习惯也不怕气死邱胤翔。 通话结束后他找安格斯推荐的谷歌翻译,按着瓶罐上头的字一个个输入,总算成功翻译完毕。 邱胤翔接着将卸妆水倒至化妆棉,敷在闵舒菀的眼皮上,一边看着Youtube示范教学,一边循着自己记忆里看过的广告,即使平日里花边新闻眾多,但他也未曾替任何女性卸过妆。隔着化妆棉他让食指轻揉上眼皮,接着依序给脸、唇进行卸妆,待一切都完毕后他上条纸巾湿敷在闵舒菀整张脸,「到底是多累,连这样都没半点反应,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死人。」他仍止不住碎念,几分鐘后邱胤翔卸下纸巾,那张熟悉未带任何妆容的面貌才让他感觉这人确实是闵舒菀。 正当他打算替她整理背包,手机意外滑落,邱胤翔止不住冷眼嘲笑她那隻视为珍宝的IPhone 5:「这都几代?」他长按电源键,萤幕却仍呈现黑画面,「难道真没电?」他正顺手想将电源线接到插口,却发现型号不同,无法接上电源线。 「……我这就好人当到底,这笔帐等你醒来我们再慢慢来算。」 邱胤翔问遍整层病患和医护人员,总算是问到可用的电源线,直到手机可以正常充电后,画面接连跳出一堆讯息,好奇心爆棚的他忍不住偷瞄了几则。 『到家了吗?今晚国宴很顺利,辛苦了,好好休息。』邱胤翔看着上方写”沉丞帆“三字,「所以真的是忙工作才搞这么晚?还穿这样?」自知自己错怪闵舒菀的他内心竟然犯起愧疚,即使对着熟睡的她,也没好意思光明正大瞧着,「干嘛把自己讲得这么难听,是好让我身心愧疚吗?糙。」 隔天,闵舒菀进公司时已经是午餐时间,办公室半盏灯没开,也不见公关部门的同事,倒是看到沉丞帆的办公室灯亮着,她想和老闆打声招呼便走向门口,原以为静悄悄的但沉丞帆却像是装有雷达样,老早感应到门口站着人。 「午安,其实你可以晚些进来,」他一手拿着笔对文件比划,一手握着御饭糰,「吃过吗?」 闵舒菀点点头,「您只吃这点不会饱吧?要不我再给您买点东西?」 「不用,」沉丞帆对站在门口的她招招手,「你过来坐这,坐我前方。」闵舒菀没有迟疑,跟着吩咐照做,她一坐上沉丞帆前方的椅上时,两人的视线就此交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沉丞帆摇头,「待在这里陪我就好,待着。」他温暖的手牵起她的纤纤细手,冷热交替有点像是冰与火在斗争,即使突如其来的举止,闵舒菀吃惊地却没做任何反抗,她甚至有点沉浸,她很久没被呵护,于是自然而然地忘记那该有的悸动。许顁宽和邱胤翔,说穿了不过只是互相从彼此身上擷取好处,即使有超乎的亲密接触,利益也仍明摆在情字面前。 「昨天你真的很美。」沉丞帆一手牵着她,一手仍握着御饭糰,虽仍低头看着公文,但握着闵舒菀那手却牢牢......「能让我就这样一直牵着你吗?」 「……嗯?」沉丞帆接连的动作已经让闵舒菀吃不消,这突如其来曖昧般的告白她还来不及消化,梦却先不识相的醒了。 「……你为什么笑成这样?」她一睁开眼便看到邱胤翔侧身单手托脸,邱胤翔对着她露出疑惑的眼神,这到底是做了什么美梦可以让她一展笑顏?倒是她吓得连忙坐起身,但两人挤在狭小的病床上,「你小小!」邱胤翔手脚及时地一把搂着她的腰,任何一个动作都可能让对方滚下床。 「呃,我怎么睡在这?」闵舒菀有些尷尬地挣脱他,「现在几点了?」 「你还好意思开口啊?」才一刚开口邱胤翔便弹药十足,不对,该好好对她说话才是,他赶紧降低攻击率,「......你昨晚累得像头狗样,睡死在我床上,记得了吗?」闵舒菀摇摇头,然后瞥见自己牵着邱胤翔的手,梦境如此真实原来是因为现实真踏踏实实地牵了男人的手…... 第二章醫冠禽獸48非情侶的情侶式爭吵。 闵舒菀连忙抽开那双被邱胤翔紧握的手,反射性动作瞬间让邱胤翔断理智线,「你这是干嘛?床上过了,裸体也看过了,牵手反倒是让你感到噁心?」他歇斯底里对她大吼,即使门关着,但他那暴跳如雷的嗓音早已贯穿病房,门口引来好事的群眾围观。 「不然,你是以什么心态面对我?」闵舒菀既没有被邱胤翔吓着,反而依旧镇定地双眼凝视着他,矮着一颗头的她气势却强压盖过他。 这般出乎意料的回应让邱胤翔瞬间哑了口,他气得嘴角开始微微抽搐,「我说过了,我们不是那种该对彼此掏心掏肺的关係,你既然认为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亏欠,我尽全力弥补。你可以践踏我的身体,但尊严这条线别想跨过。」 「……原来,你寧愿跟我做爱也不愿和我牵手,是吗?」邱胤翔在说这话时,几乎是丢了片刻前的气势,难以见得的失魂落魄连闵舒菀都能察觉,「从车祸那天到现在,应该说前一秒,我都不太相信在我眼前......你的转变,看来时间是真的会让人改头换面,但扎根在你心底关于我带来的痛却还是歷久弥新。」 邱胤翔嘴上说扎心的痛,几个字而已听起来有多难?处在加害者角色的他哪里有切肤之痛,又真能想像自己曾经带给闵舒菀的伤究竟有多深?虽然很多记忆在过去十年慢慢淡化,但那些零星碎片却仍具有割心的破坏力。 「我们现在丑陋的姿态,都是经由时间改头换面下来的模样。」他哪来的资格要求她得像十年前的清纯少女看齐,是谁一步把她推向邪恶的现实世界?是人都会变,小孩也得学着长大,遇到这么多诡譎多变的瞎事,她必须得长大。 他不是唯一伤害过她的男人,却是伤得最深的,远比她爸爸带来的伤还痛,因为他曾在最痛苦的时候拥抱她的脆弱。即使知道但也从不过问,那是他给的温柔,深知那道心墙不可能轻而易举的瓦解,他甘愿慢慢等,就在那呵护好不容易让她逐渐抹平家庭裂缝带来的痛楚时,邱胤翔带来的痛苦才正要侵袭。 「我很自私的希望,你从来都不要变。」邱胤翔喃喃自语,闵舒菀的步伐已经迈向门口,她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闵舒菀走出病房,值班的护理师刚好要进去,一碰上她就乐得对昨晚邱胤翔到处跟人借卸妆用品的事猛夸:「哇,你男友可真贴心,为了给你卸妆几乎问遍整个楼层,我当时不在场,但这事一早就传开了。」闵舒菀从刚才到现在根本没察觉脸上的妆容,下意识的摸了摸,还真没半点妆感。 护理师说完便推着餐食进入病房,闵舒菀站在病房外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看到邱胤翔的背影,她没想到自己会对邱胤翔牵手这事这么大的反应,是啊,他住在这几天,床就滚了多少次,相对牵手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却让她当场失了魂样,还好记者没当假,那张嘴还管使,但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早在无形中脱口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离开医院后,闵舒菀到修车厂准备将Cayenne领回家,说时迟那时快,正要交车时许顁宽拨了电话来,一看到这来电显示,闵舒菀几乎吓得头皮发麻,这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喂、餵,许医师?」 「你怎么声音怪怪的?」机灵的他立马查出了她的不对劲,「这时间你不是在办公室,怎么电话那头这么吵?」 「这、我今天晚点进服务处,正、正在外面吃早饭。」闵舒菀暂且没胆告诉许顁宽Cayenne的事,加上她也承诺安格斯得对邱胤翔住院的事保密,此时她只好胡乱瞎讲搪塞过去。 「喔,有乖乖吃饭?」许顁宽一听觉得格外新奇,甚至莫名开心,「对了,我明天就回去。」 「喔、喔,是喔,」闵舒菀并不是特别认真在听,她大概连许顁宽到哪个县市去做了什么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好像是研讨会,她视线不断停留在修车店师傅,他正将Cayenne慢慢驶出,大概是被撞怕了,不知情的主人又在电话另一头,此刻的她简直蜡烛两头烧,「那、那祝你好运。」 「哈?」许顁宽听得不明究理,更对她前后兜不上字句一脸疑问,「你没发生什么事吧?」 「小姐,我把你的车开出来了......」师傅从驾驶座下车,闵舒菀一听简直头皮发麻,就怕许顁宽听出,于是赶紧掛电话:「许医师,我先去忙了,再见!」 「喂、喂?」许顁宽没预料闵舒菀就这么掛了他电话,他有些懊恼的看着手机内两人的对话,往上回顾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闵舒菀经常回的就是那几句:『好』、『可以』......甚至连一张贴图都没看她传过。他无意间点开她的头贴,照片里是一位女孩背对面对大海,人影看不清楚是否为闵舒菀,但这样的风格倒也像她。 「放一张肯笑的照片,应该也满好看的吧?」 「在看什么好让你笑得这样,是哪个妹子被许医师看上啦?」纪小乐走进浴室,许顁宽刚淋浴完毕,下半身还包着浴巾,纪小乐手痒便往他结实的胸肌摸蹭,一手甚至探进浴巾往大蛇进攻,但他完全没兴致搭理纪小乐,不耐烦地将她的手移开,自己目光仍还停留在闵舒菀的频幕上,纪小乐完全被晾着一旁,这举动何止是她,任何女的被这么对待都会不爽。 但纪小乐自然不是一般女人,能在许顁宽烙下深刻记忆,不会简单,她不闹不吵不傲娇,男人她算见得多,更何况两人的关係可不是说能搬上檯面的,纪小乐有能给她带来生活富裕的男朋友,和许顁宽就算是玩玩罢了,早点认清这点对彼此都不算太亏。 「……你,」许顁宽手机仍看得入神,直到纪小乐一口含着他的私部,他这才反应过来,「纪小乐......」天外飞来的舒爽让许顁宽身子差点软了,半小时前才刚激战一场,这么刺激小头可有些承受不住啊,「......啊嘶。」 纪小乐抬起头来看着许顁宽有些陶醉但有点彆扭的模样,她不自觉冷笑,许顁宽床技是精湛,这几天来把她弄得床都不好下,但平日里就靠”嘴“吃饭的她,那嘴技哪有不能擒拿的男人?就连她现在这男友也是。 另一方面,闵舒菀最终顺利将Cayenne开回天上苑,确定车子停妥后,她这才瞬间放下心中大石,下车时她环绕着Cayenne好几圈,深怕有任何疏失难以和许顁宽交代。这时,正巧碰上要带崔允臻上学的裴氏夫妇,铁黑色Q8在Cayenne旁边更显其霸气。 胡贝臻热切地和闵舒菀打招呼,每次看到这妹子总是格外开心,老公和许医师相好,自己又和闵舒菀有话聊(或是自我感觉良好?),这感觉好像回到高中时那种成双成对!她心底总是这么想,于是知道这两人背地里在一块儿简直发疯似的开心。 面对胡贝臻的正能量,闵舒菀倒就显得有些彆扭,「早安,贝臻姊、允佑哥。」裴允佑只是礼貌性和她点头,「哇,你这身衣服......超、好、看!我的妈呀!去哪里玩?啊!我想起来了,是昨天参加国宴吧?我有看到那新闻!」胡贝臻自顾自地讲着,闵舒菀只默默点头,「你很适合这装扮,应该经常穿才对的,还是都只让许医师看呀?话说,许医师人呢?」 「许医师这几天去外地参加研讨会,大概明后天才回来。」裴氏夫妇两说好似地表情异常,闵舒菀没察觉,没料到闵舒菀还是习惯叫他”许医师“吧? 这时裴允佑突然开口:「所以这几日没看到小宽的Cayenne,都是你在开?」他也不是质疑闵舒菀,就是特别好奇,他还记得许顁宽曾说过这车简直他命根子,愿意出借可见对闵舒菀的技术是绝对性信任吧?好不容易才放松情绪的闵舒菀,瞬间又是绷紧神经,还没回话时便被胡贝臻插话。 「允佑,你说这什么话呀?他俩是情人,舒菀开许医师的车代步有什么奇怪,难不成还会把车撞烂?」闵舒菀一听脸简直要快垮,但陷入争执的夫妻档压根没察觉。 「你可知道车子对男人而言不只是代步工具,那是命!」裴允佑夸张的挥手,表情甚至出现泥泞,「不然你以为叫小三是假的啊?小宽刚牵车时,几小气的咧,连碰都不让我碰!倒是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撞坏A4的,哈?」裴允佑冷笑,又是一个心里淌血的际遇。 Audi A4是裴允佑的前任,裴允佑一次酒后让胡贝臻来接他,那时她还刚拿到驾照,不知是否真为鸡腿换来的,又或是雨天视线差,即使速度不慢但也撞上分隔岛,把醉死的裴允佑瞬间吓醒。 胡贝臻气得无话可懟,只能在一旁生着闷气,崔允臻对于爸妈为着别人的事吵架见怪不怪,正自顾自地看着Youtube影片,闵舒菀看着也不知道是否该上前劝架,「贝臻姊,允臻上学怕是快迟到了......」 第二章醫冠禽獸49職場演的就是一齣戲。 闵舒菀进服务处时已经中午,碰上夏日节约的口号,除餐饮小吃业外,午间时需执行断电政策。此举有两种意义,第一无非如同字面意思,要求民眾能多加节省电源;第二则是迫使业主得让劳工们好好休息,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台湾道地知名的惯老闆一逮机会便尽可能地压榨员工,节约政策什么鬼?不开灯做事总行唄? 不过,因为这政策背后的推手正是自家老闆沉丞帆,平日里就算加班超时,但自己推的政策若不执行岂不是给外人看笑话,所以中午时分办公室也一片漆黑,唯一的光线是玻璃窗外透进的阳光,没人在的服务处连冷气也关着,各办公室也门窗大开,倒是沉丞帆的办公室里传来键盘的敲打声。 她顺着声音靠近,总觉得眼前的场景是曾相似,「......啊,是昨天的梦。」她没提防的发声,倒是引起沉丞帆的注意:「午休还没过,你就来了?」连对话也有点神似,这不会真做了个预知梦? 既然都被老闆逮个正着,也没好意思点点头溜走,她走进沉丞帆的办公室,「帆哥上午好,这时间您没去吃午餐?」她左晃右晃理应看到Vanessa,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还是Vanessa给您去买?」 「她啊,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大概是太久没有纵慾,一早就请病假。」一听沉丞帆指昨晚Vanessa吃过量甜食的行为是”纵慾“,闵舒菀哭笑不得:「呃,那她现在状况都还好?」 「能有什么大事,」沉丞帆说得相当不以为意,「大概是这阵子太操,想挨个假放。不管她了,倒是你就得接替她的工作。」闵舒菀一听,瞬间绷紧神经,一屁股就赶紧往沉丞帆座位前的空椅坐下,从包里拿出她的记事本,正准备领命接旨。 沉丞帆看她突然的动作忍不住笑了出来,「Vanessa说你昨晚很紧张?一个国宴而已,应该不至于才是,这跟见过眾多大场面的闵记者调性不大符合啊。」沉丞帆的调侃,瞬间让闵舒菀卸下沉重的包袱,她一时间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有其他兄弟姊妹吗?」前一秒还在开她玩笑,下一秒却突然正经得让她不要不要,大概是想缓和现场尷尬的气氛吧,「我猜大概是有弟妹,因为总能从你身上看到一股领导范,不知道我说的是否有误?」 「呵呵…...」闵舒菀卸下紧张的情绪,「有个还在唸大学的妹妹。」 「啊哈!」沉丞帆对于自己精准的判断感到相当自豪,没有多想便脱口说出让闵舒菀害臊不已的话,「大概也和姊姊一样漂亮吧?」低头办公的沉丞帆没有察觉出闵舒菀表情的异常,告白来的太急促,她压根没来得及消化,他刚刚是说她漂亮? 这画风跟梦境十分相似,闵舒菀一下子胀红着脸,她不敢相信平日里总是正经八百的沉老闆竟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比起这更让她心底雀跃的是这话从这男人嘴边说出,但这或许只是套话,如果当真是不是很可笑? 办公室沉静一片,沉丞帆没有察觉闵舒菀的尷尬,似乎他也很享受安静,直到3A党进到办公室才活络些,「咦,舒菀来啦?」小安靠在办公室门口,「吃过了吗?」闵舒菀点点头,正准备起身离开办公室时,沉丞帆突然叫住她。 「午休过后跟我一起去参加西稕大桥的动土典礼,你今天得接替Vanessa的所有工作。」沉丞帆刻意强调『所有』两字,闵舒菀一听简直绷紧神经,完全没料到Vanessa不在导致的骨牌效应。 小安当然也被沉丞帆的大动作吓了一跳,她也看出闵舒菀面有难色的表情,但她却没有站出来反应,尽她一个小主管该的义务,甚至有些半看好戏的心态作祟,『哼,谁让你昨晚得瑟了?』 但情理上,职场上,该做的表面她还是有稍微显现,「呃,帆哥,这样不好吧?舒菀才刚来,一下子给她这么重的量,怕她会吃不消呀!」小安这话看似替闵舒菀求情,实则是明摆着酸着她,这话不是不能说,而是面着当事人面前说,岂不是要给人难堪? 「不会,」沉丞帆倒是很快就否认小安的论述,「让新人最快进入状况的方式,就是实地操作,就这样吧,不要再说了,我很忙。」小安没再继续说话,虽然这结果也达到了她的目的,但莫名被沉老闆狠甩巴掌让她心底超不爽,跟沉丞帆久了自然可以从话语间明白他的背后意,光是最后那三字:『我很忙』其实就是意味着,你可以滚了。 闵舒菀和小安走出沉丞帆办公室后,闵舒菀还和她道谢:「谢谢你刚才替我求情,不过帆哥说得也没错,我还得赶紧上手才能帮大家分担工作量。」小安对她这番话是相当不领情的,但表面上仍装得若无其事貌:「哎唷,说这什么话,大家一个团队的,你是我手下的,不帮你还帮谁呀!」 看到小安大气的态度,闵舒菀像是卸下昨晚的顾虑,她老想小安会因此记恨,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多虑,小安哪会是这种人——?相比小安,闵舒菀真的是还没彻底的社会化啊。 午休结束后,沉丞帆和闵舒菀两人便准备驱车前往西稕大桥。一路上,沉丞帆佯装是中午没歇着,要求闵舒菀开车,这也不假,一方面他又想看闵舒菀开车时的全神贯注,自己好几次和她间聊,她都没听见。 大桥的动土典礼其实很简单,沉丞帆到场就是说些陈年老梗的祝福词,同时不免为年底选战拉票,这言论和气势简直在进行辩论会,底下其他党共同竞争立委的候选人几乎难以与他抗衡。 在执行动土仪式前,还先进行祭拜,不多但却繁琐的仪式,这是闵舒菀第一次参与动土典礼,一行长官带着工地帽,拿着金铲子在砌得四方正的土上,随着主持人的口号开始进行动土,祈求这座连接两县市的西稕大桥在建造时圆满成功。 沉丞帆走到哪都是媒体注目的焦点,身旁除了几位维安保全,就剩闵舒菀一人,她一方面得忙着录音,还得注意不让自己被记者群碾压,当她现在换个位置来看记者群视角时才真纳闷:「原来我以前在别人眼里,是这个样子啊!」 动土典礼结束后,沉丞帆今天算是没有对外行程,时间来到下午四点多,闵舒菀正打算开车回服务处时,他却突然开口问起闵舒菀的外公宋天佑,甚至提出想要前往看望的念头,闵舒菀一听瞬间急煞:「啊,怎么这么突然?」 「不为什么,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吧!我现在不想回服务处,懒得面对那些公文。」沉丞帆有些类似祈求的口吻,她可以理解压力排山大,毕竟下週便是全民调,即使他胜券在握,但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只是他可以去的地方很多,怎么偏偏说要去她外公那? 沉丞帆也不是看不出闵舒菀的疑虑,毕竟谁会无缘无故去拜访员工的亲戚,还是外公!但闵舒菀也不好拒绝,便拨通了外公家的电话,确认外公在家后便驱车前往。 四十分鐘后,闵舒菀将车停在乡间一间大宅子门口,原先熟睡的沉丞帆也终于醒了,「到啦?」低沉却温柔的嗓音,他轻揉着双眼,眼白还带有些血丝,这一路上沉丞帆是睡得很熟,好几次睡个东倒西歪的,甚至冷不防地敲到车窗,这模样闵舒菀看着简直紧张个不得了,虽然老闆在外人看来只是个议员,但却可说是帝王之身那般宝贵。 沉丞帆跟在闵舒菀后方,她推开铁闸门,穿过小院子最后走到门口,她正准备掏出钥匙时,门却被里头的人开了,「舒菀小姐!」迎面而来的是长年照顾外公的外籍看护安妮,待在台湾好几年的时间,中文早已相当流利,「老先生说你会来,真的来了!」安妮一见闵舒菀高兴的不得了。 「安妮,外公在哪呢?」 「老先生在后院浇花,我让他别做了,他就非得弄。」沉丞帆顺着安妮的指尖,看到纱门外拿着洒水器的宋天佑,闵舒菀带着她老闆走到后院。 「外公,我是舒菀。」此时正背对着他俩的宋天佑别过头来,这画面简直让沉丞帆走心,偶像站在自己面前啊,即使内心有亿万个澎湃,却还是强忍着镇定,他微微一笑对着宋天佑,礼貌性地和他鞠躬,他和记忆里的一样,就是年长些,八十多岁头发仍却乌黑,丰腴的身躯是填满着智慧,岁月在他脸上画下太多歷史,那些为台湾民主争斗所留下的痕跡。 闵舒菀上前将外公手中的浇花器接过,「浇花不都在早上吗,怎么挑这时间?」 「前阵子养了夜来香,总是在等开花,久了也习惯在晚上浇花。」宋天佑的言谈让沉丞帆感到相当有趣,眼前祖孙俩站一块的画面,他看得相当温暖。 「外公,和您介绍......」太久没见到外公,竟然把沉老闆晾一旁,倒是他也不介意,小迷弟哪怕是远远看着偶像都很满足,「他是......」当闵舒菀正准备开口时,宋天佑倒是比划不让她说的手势。 「大名鼎鼎的沉丞帆,我哪里会不认识?你外公就是脱离政治很久,但这国会战将可是知道的。」一听到偶像称自己是战将,沉丞帆实在再也憋不住那股雀跃,就是走上前又是鞠躬又是握手,「沉议员怎么会来,我不碰政治很久了,还是......以孙女婿的身份?」 「外公!」闵舒菀不可置信外公脱口说出的“孙女婿”,她突如其来的失态,也让沉丞帆吓了一跳,但相反的他却没急于否认,反而是说了让在场的人更瞠目结舌的话:「那,我有这荣幸吗?」 第二章醫冠禽獸50野外的保暖法則。〔18+〕 闵舒菀听到时嘴巴都歪了,外公表情却淡定的很,对于沉丞帆不是特别惊讶,他留下寓意颇深的笑容,对沉丞帆说:「留下来吃晚餐吧,这地方好久没有年轻人的气息。」 三人的餐桌,只剩宋天佑和沉丞帆两人谈笑风声,而闵舒菀,明明是自己家里却吃得比任何人都来得不自在。宋天佑和沉丞帆俩多谈论政治话题,相隔好几世代,却成忘年之交,在场的没有人比沉丞帆更幸福了,虽然觉得这一切来的很荒谬,但难得看老大展露笑顏,闵舒菀也算是欣慰些。 吃过饭后,两人开车离去。闵舒菀仍坐驾驶,她心底很多话想问沉丞帆,但瞥眼看他在闭目养神,不好意思打扰,正当她想聚精会神开车时,沉丞帆突然开口:「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回到学生时期巴着教授穷追不捨,哈哈......我刚在你外公面前的样子很蠢吧?!」 闵舒菀一愣,「怎么会!」我倒觉得挺可爱的,后面那句话堵着嘴,她说不出口。 「我是真的很久没这么快乐,上一次像这样发自内心的感到幸福......大概是完成硕论,踏出法学院的那天吧。谢谢你,让我任性一次。」 说这话时的沉丞帆眼里泛着光芒,「老实说,从政并非我很早便确立的志向,离开法学院后,我在一间全球颇具知名的事务所工作,那有个传统,就是只接有钱人的案子,基本上败诉的可能趋近于零。那时的日子比现在轻松太多,但击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不…...应该说让我毅然决然进入政治的原因,是我帮一位富商打所得税的官司。」 「我一直以为在现有体制下的法律应该是多照顾弱着,讲求公平正义......至少我读到的是这样,但现实法律不过是权贵的囊中物,没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连黑都能洗成白,还有什么不可能?」 沉丞帆字里行间沉闷的情绪,闵舒菀该说什么也不是,静静地听大概是她唯一能给的支持,沉丞帆也感觉气氛怪尷尬,自己不该对恩人投射这么多负面情绪,于是说完又是沉默,无声胜有声! 四十分鐘后,闵舒菀将车子停妥在服务处,沉丞帆看她车子开得越来越好,也挺开心的,这么一来以后出去跑行程未必要让Vanessa跟,她老是在一旁聒噪、话癆没完,时常搞的沉丞帆还没开工就累的半死,闵舒菀倒好,安静不多话。 离开服务处后,闵舒菀赶捷运去J大医院,她比昨天早一点到,手机今天安静许多,没有接到邱胤翔半则飆骂的讯息。她正准备进病房,便听到里头传来安格斯的声音:「老大给的期限就是到后天,时间一到就要办出院,待越久会被医院说间话。厂商那也开始有声音,出院后还有一些事,该面对的跑不掉。」 「……从头到尾都是你们不想面对我受伤的事,现在倒是一句话想要撇清关係?」 「我们没有这意思,别再说这话了,老大听了会不开心。」 「稳定他的情绪最重要,所以可以瞎管我死活?他真的好棒棒啊,也不想想这几年我替他赚多少,难道我这次出车祸是终身残废了嘛?干。」 「邱大少爷,咱们老大是综观整体面向去考量,不单单只是你的状况,还有那些千万合约。一早不也听復健师说,伤到的地方可能会有后遗症,他当然是希望你完全康復后再来谈接下来的工作。」几乎脑充血的邱胤翔压根听不进他的话,安格斯看邱胤翔情绪不稳定,也不好继续说着。 安格斯离开后,闵舒菀才进到病房内,相比前一秒的歇斯底里,当他面对她时倒是沉静许多,是被气累了,而早上的疙瘩也还在。 闵舒菀给他倒杯水,他知道她早就站在病房外,所以刚才那些话她十之八九听得也差不多,「这算不算是迟来的报应,惩罚我曾经的为非作歹。」他口中念念有词,若有所思,看似什么都有的邱胤翔,这几天却连个探病的都称不上,安格斯每次来基本上都是被骂走的,孙艺琳来探望一次,从此没后续,那种发自内心的孤单使得他用尽全力懟唯一照顾他的闵舒菀。 他对她或许真的有愧疚,但看着闵舒菀对他总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的心底不平衡啊,各种拉拔河。像是早上明明看到她的辛劳觉得有点疼惜,但在她急着忙和他切割火都上来,难道和他在一块儿就这么感到噁心,他想一整天都没解。 对于邱胤翔的自我嘲讽,闵舒菀没回应,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安格斯方才所讲,隐约可以听出邱胤翔大概半个运动员生涯是完了,只是她没想过这场车祸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她的罪责本来就不是最大的,她不但毫罚无伤,经纪公司为了息事寧人甚至给封口费(维修费),但对比邱胤翔,身体状况就不用讲了,飞了大半合约,更惨的是他心理的受创。 闵舒菀还算是了解邱胤翔,即使十几年不见,她还是多少可以读出邱胤翔此刻的心情,当他真正感到痛苦时,反而像现在这样异常冷静,最后一次看到这模样是两人分手的那天,从他眼里可以读出煎熬,却败在他的色慾,导致两人最后形同陌路。 「让我出去散步吧,继续待下去只会让病情更恶化。」邱胤翔语重心长,即使这豪华病房要什么有什么,没有隔壁床的干扰,独立卫浴空间,但却是真的厌烦了这。 闵舒菀也没有多问,便是搀扶他下床,虽然是好意,但邱胤翔此时却不怎么乐意被这样对待,「我还没废成这样。」他推开闵舒菀的手,有些缓慢却故作镇定地往门口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沿着医院外围走,闵舒菀不敢距离他太远,他走得一拐一拐的,深怕他一个没站稳就跌个狗吃屎。他一路走几乎没说话,就这样绕了直到离医疗大楼有段距离的小凉亭,邱胤翔示意想在那休息。邱胤翔一坐在石头材质的椅子上,不自觉打个寒颤,虽是夏天,但早晚温差大,他身上只穿了件薄病服,冷风没客气的灌进他身体里。 闵舒菀有看到他发冷的模样,她本能地想脱下外套递给他,但这是要邱胤翔面子往哪里掛?虽然对于各种奴役她的行为早已驾轻就熟,可是闵舒菀这操作他却也本能式的想拒绝,「一个大男人,这点温差算得了什么?」话都还没讲完,邱胤翔直接打了个大喷嚏。 闵舒菀懒得管他是否死鸭子嘴硬,只知道若他在她眼皮底下有半点毛病,她没那么容易脱身。 「你干嘛?」闵舒菀突然凑过身子贴着邱胤翔,他错愕的看着她,又问:「你这是在干嘛?」 「我们不靠近些,你要是感冒我会很困扰。」闵舒菀将自己的外套脱一半盖在邱胤翔身上,两人的身体一靠近,热传导将闵舒菀的暖流导向邱胤翔,他再使坏也没办法对她的关心视而不见。 「你知道比起这破外套两人分着盖,更能有效保暖的方式吗?」 「回病房?」邱胤翔没有直接回覆她的疑问,而是直接身体力行来实践保暖这件事。 他熟练地一手揽着她的腰,冷意转由指尖开始在她的肌肤恣意横行。闵舒菀这下总算明白邱胤翔所谓的“保暖”,她下意识推开他。要“取暖”回砲房去,在野外弄不好他俩今晚可不是睡病房,而是牢房!但邱胤翔哪管她的回绝,自我脑补成是她的欲迎还拒,他的头已经探入她的雪纺衬衫里,他的矇子里尽是对闵舒菀的慾望,冷俊神貌却伴随着他的坏笑,让画面显得有些滑稽,他像不安分的小孩急着拆开圣诞礼物盒,他东摸西摸,即使这几日的交战他也算摸透,但总能在每一次亲密接触时,像发现新大陆般的格外充满惊喜。 这次他格外温柔,他单手便能熟练解下雪纺里的内衣扣,大概从性思想纯熟开始,他没少给女人解过,闵舒菀被他按着跨坐在双腿上动弹不得,即使这动作和他腿上的伤有些许磨合,但性致一来,他哪管得了眼下无关紧要的小伤。 「你的腿还伤着!」闵舒菀将重心往一旁移,她试图挺着上半身,让脚可以靠在旁边的长椅,但邱胤翔却像嫌吵似的,没在嫌她按着他的伤口,冷不防地勾住她的脖子,亲吻她的唇。 狂暴里却撒着糖蜜,像当年的初吻,却升级成大人味。骨子里傲气遮掩不住她的紧张,一紧张便反射性地抓紧他的衣服,邱胤翔冷不住窃笑,外表装得再强悍,却还是保有原来单纯可爱的样子,这一次,他不再只将私慾强佔第一,目标老早便不攻破城墙这么表面,他更想在这座城池里留下一席无可抹灭的地位,哪怕连自己都没察觉,他想满足她胜过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雪纺顺着她的肩膀滑落,雪白的肌肤在月光照映下更显得洁白无暇,他顺着脸庞亲吻至她性感的锁骨,深蓝色的胸罩还在腰际上苟延残喘,那双圆浑的胸部仅剩的最后一块遮羞布。当他的吻踏足在她的每寸肌肤上时,他都能隐约感觉出她在按捺,这应该是她最真实的反应吧?他猜。 当最后一节的扣子也脱离束缚时,一股凉风瞬间从闵舒菀胸口前扫过,但邱胤翔温热的双唇即时的加温,他的舌尖不停地在敏感的乳头上使坏,她微微的娇嗔在他耳边盘旋荡漾,他还想继续她欲迎还拒的神情,这样一点一滴地折磨让他......心底好爽快! 只是下体充血肿胀的却又堵的他好想释放,退去雪纺上衣后,要让下半身的牛仔裤脱得自然漂亮就显些难度,但这对老司机而言的邱胤翔,哪算是什么挑战?他用没受伤的一手便撑起闵舒菀上半身,另一手从脚踝抽走她那身牛仔裤,整个动作不耗费眨眼的时间。 白色的小内裤在黑夜里掩盖不了她的抢眼,这时的闵舒菀几乎已经一丝不掛的,她掛坐在邱胤翔的双腿上,两人敏感带间只剩对方的贴身衣裤,她能明显的感应邱胤翔那话儿硬得不像话,就连自己也是湿成一片。隔着内裤,邱胤翔用下体磨蹭着,这若有似无的蜻蜓点水让闵舒菀几乎绷紧神经,「你没、没......戴......」她已经敏感得连话都说不清。 邱胤翔看着她正戏都还没开唱,就已经这么进入状况感到十分兴奋,他冷笑的同时从口袋里扒出掌心大的奶油盒,「......」闵舒菀脸一开始还没看懂,直到他拨起易拉盖,这傢伙简直蓄谋犯案,钱包都没带着,保险套出场次数却这么勤。 「…….嗯、嗯,」肉棒子这才刚穿上雨衣,便急忙想去水乐园玩耍,肿胀的肉棒这才刚取完门票,就直衝衝地想挑战最刺激的设施。两人只隔着轻薄的保险套,闵舒菀犹如感受到那来自邱胤翔滚烫烫的体温,「好热......」这次是真的源于体热,不像前几日靠药物所导致,也因为足够的前戏,使得大蛇在戏玩时,算挺通行无阻地,至少闵舒菀泛红的小脸不会说谎,她脸上又痠又爽是真的。 邱胤翔一进来就玩猛的,闵舒菀不自觉发出的声淫,她瞬间忘记两人在打野砲,直到看着邱胤翔的冷笑,她这才憋着淫气,强抓着他的肩膀好让自己分散注意。但这模样可不是邱胤翔乐见的呀,他多想看她在他身上肆意乱叫,就好像从没有男人像他满足她一样。 「喜欢嘛?干,你好骚。」邱胤翔在她最敏感的耳边低语说道,闵舒菀仍在喘气,没办法正常说话,她的反应骗不了人,看她没有回应激的他就想捉弄她,他瞬间加快肉棒抽插的速度,闵舒菀忍着气几乎快把指甲掐进邱胤翔肩膀肉里,比前一刻她的脸成了蜜桃似的红润,额头甚至开始冒起几滴水珠,外头不冷,但户外运动却让彼此体温持续导热。 「喜欢我这样干你嘛?」每一次的抽插几乎顶到最深处,每一次都她止不住的腿腿,直到她双膝屈起倚靠在邱胤翔臀部两侧,即使满口秽语是在挑逗,但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渗满温柔,他温柔地将她抱在怀中,好像她就是他的现任。 「我想听你喊我。」 「……嗯、嗯,」闵舒菀不敢轻言说出半句话,这很有可能让她憋着好久的气一溜烟爆出,邱胤翔看出她的顾虑,这才放慢抽插的速度,又再一次在她耳旁低语:「菀菀,我是你的翔。」她十年没听人这么叫自己了,只有邱胤翔会亲暱的叫她,她知道只有在他这样叫她时,会将她宠的无边无际。不知道是真的被感召,还是情绪瞬间溃堤,她积累的情绪瞬间爆发。 「……翔、翔,」闵舒菀也是唯一这么称呼他的人,十多年来女友换无数次,就没人这样喊过,他也知道这是她对他的撒娇,邱胤翔听着简直兴奋惨了,瞬间又加速抽动,闵舒菀再也只不住,「啊、啊,」她大声的叫出来,「不要、不要,翔、不要了......不行、不行......嗯啊…...」她的求饶完全没让他想要罢休,反倒是激起了更多慾望,他让她转过身背朝向他,他两手固定在她的手肘,更加猛烈地撞击小穴。 「啊、啊,不要啦......不要、不要碰那里!」光是这么喊着他,就可以让他硬,附加带得请求他哪捨得轻易Let it go?即使闵舒菀快要用光仅存一丝的体力,他也不想就此罢休,甚至自己也感觉快要到了,他也在强忍:「求我啊,」他痞痞的说。 「嗯、啊…...求、求你了,翔、翔......翔!」 身体轻盈飘飘的瞬间,扎实温热的液体,摩擦起热的橡胶味,空气中游荡着两种滋味,以及一种,等待发酵的情愫。 第二章醫冠禽獸51離別前的分手砲。〔18+〕 逮毒贩勇警今出殯 女友泪洒灵堂:为什么独留我活在这丑陋的世界..... 〔记者闵舒菀/新北报导〕 上月因执行勤务遭毒犯枪杀贯穿腹部身亡的警员何礼范,送医后经三天抢救仍不治身亡,享年28岁。原预计半年后与交往七年的女友步入礼堂,就此天人永隔。今于市立殯仪馆火化,由市长担任主祭并入祠忠烈祠。稍早女友于家祭代表致词时泪洒灵堂,「你离开的那天我的世界也跟着崩塌,为什么独留我活在这丑陋的世界?」女友致词一半时泣不成声、瘫软跪地,得经由他人搀扶才能步行,死者家属面对媒体关切表示不愿多谈,只求司法还一个迟来的公道。〖二〇一八年十二月〗 . 「……干,到底为什么又睡死?」在两人探究完毕野外取火后,闵舒菀一如常态的......睡死。 即使身上还有着伤口,但背起闵舒菀还不成问题,他原本还心生歹念想在犯罪现场弃“尸”,但又想这实在太缺德,自己这阵子也快被臭名掩盖,于是死活还是要扛闵舒菀回病房。 「呼.....!气死我了,干!」邱胤翔将闵舒菀抱回病床上,脏字依旧满天飞,明明不热的夏夜,却搞得满头大汗,刚才大战时都没这么累,「到底谁才是病人?!」他拉张椅子靠在病床旁,眼前那张熟睡的小脸,心底虽有些不平衡,但眉头深锁的模样彷彿不是个好梦,邱胤翔下意识用食指点着她的眉头,「还是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画面既熟悉却又陌生。 「如果当时没有发生那事,现在的我们会怎样?」 不会有所改变吧?他还是会离开她,他天生犯贱色字贯穿至骨头,就算没有宋青自我奉献,他也会劈腿,是吧? 闵舒菀这一睡几乎快到天亮才醒来,睡眼惺忪的她直到一翻身被那张脸吓着,才算真正清醒。 邱胤翔也还熟睡,并没有因为闵舒菀的动作而惊扰了好梦,就是两人一起挤着单人病床有些不适,闵舒菀正想悄悄下床,不料下秒却被邱胤翔仅仅抱牢,「你要去哪?」 「你醒了?」闵舒菀首先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再来才是他装睡这事,「我得回家准备,要上班。」毕竟这是连澡都没洗,衣服也没换,很容易被他人联想昨夜外宿未归的画面。闵舒菀尝试让邱胤翔松开紧抱着他的双手,但邱胤翔却偏偏抱得牢靠,说道:「不准。」 「......」闵舒菀不懂这是什么操作,邱胤翔怎么就开啟霸道总裁模式,「这、这跟我们一开始说的不一样。」 「你还好意思提?知不知道昨天我是怎么把你扛回来的,哈?谁才病患,谁才看护!」他气得松开紧抱着她的双手,闵舒菀也因此得以挣脱,她急匆匆地站起身。昨晚她没喝醉,自然不会断片,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如何被邱胤翔干得腿软,累死接着睡死被邱胤翔扛在肩上的画面。 「……不好意思。」闵舒菀反射性的和他道歉,完全没反应出坚持要在外打野战的邱胤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能是自觉给他人造成困扰吧。 一听到闵舒菀唯唯诺诺的道歉,邱胤翔马上态度也跟着软化,其实他也不是多计较负伤还得背她,对于她“不是很尽责”这件事也习以为常,他单纯就是想给她找麻烦。 「但是我真的得回家了,下班后我会再来一趟。」 「可以,」他说,「但先餵饱我再走。」邱胤翔不怀好意的哼声,大热天的闵舒菀一听简直背脊发冷,「过来。」她步履蹣跚,每走一步都像踏在天堂路上,不远的距离她却足足走了半分鐘。看她瑟瑟发抖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但这次却是单纯被她可爱的模样给萌到。 待她走到床缘时,邱胤翔再也没忍着地将闵舒菀一把圈住,「干嘛这么怕我?」他笑里却带把刀,准备将闵舒菀送上刑场的那把,「昨晚都摇成那样去,为什么现在这么陌生?我可没逼你。」 「嗯,那可以速战速决吗?我、我还赶着上班。」 「……」邱胤翔脸色一沉,一翻身就让闵舒菀躺在床上,阴邪的笑容夹杂着滑稽,却莫名让闵舒菀不寒而慄:「你会后悔刚才对我说的话。」语毕,又是一阵翻滚,一大清早病房就得上演这般激情,闵舒菀很怕自己吃不消,最重要的是......她很怕自己又睡死,那良心被狗啃光的臭傢伙,巴着机会就想把她往火坑里推。 . 上午十一点整,许顁宽终于结束最后一场研讨会,不知是终于圆满他繁忙几个月来的一件大事,亦或终于可以回家见见他朝思暮想的闵舒菀,他的神情显得格外神采奕奕。精彩的内容不自觉在会后引来成群的同行,许顁宽年少有为早在学生时期就传遍学术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难得见到本人的却又被他那英俊挺拔的气质吸引。 当中不乏是知名药厂业务,想藉由许顁宽的名声推销自家药品与仪器。眾多人当中就属纪小乐特别显眼,开深V的修身贴身上衣,荷叶造型巧妙地作为胸前的装饰,黑色窄裙衬托的细白长腿,她一身的穿着在这场医学研讨会里,显得格格不入,但她丝毫没有半点在意他人的眼光,她缓缓从人群里走向许顁宽,身旁不见肌肉男友。 「许医师您好,我是G大台中分部新生儿中重度病房的纪小乐,」纪小乐礼貌性地递出名片,「方才听完您的研究,对您的研讨内容相当感兴趣,虽然您的专长是在外科,但对新生儿似乎也相当有自己的见解呢!」纪小乐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也不管前面还有人在和许顁宽交谈,自顾地做介绍,一行人只能当自讨没趣交换完名片就被识相的离开。 许顁宽懵逼地看着纪小乐,这女的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但她却仍装着两人初见般的客气,「许医师,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有空,我能有荣幸请您喝杯咖啡,再深聊聊您的研究内容吗?」 十分鐘过后。 两人一前一后,间隔没五分鐘的进入残障厕所。 「欸欸欸欸!」纪小乐以半拐骗的方式将许顁宽拉进一处人烟稀少的残障厕所内。许顁宽后脚才踏入,纪小乐便急着给他脱衣裤,「你把我叫来就是要搞这个?」纪小乐没有回应他,更把他挡在面前的两手拍开,西装裤在皮带被抽离没多久跟着落地,CK三角裤完美贴合,呈现出令人悸动的流线型曲线。 纪小乐隔着内裤双手不停打探,许顁宽忙完研讨会时才松懈下来,却被她搞得瞬间硬了起来。 『不行啊,我还得留一发晚点给闵舒菀当见面礼,这么多天不见,那小妮子肯定也禁慾很久了吧?』虽然一天多次许顁宽老早驾轻就熟,但他还是想把今天的份儿通通给闵舒菀啊!许顁宽的心声纪小乐半句也听不着,外面没摸一下子,指尖就趁着缝隙溜入,更没过多会儿,直接把内裤仍在地面,大屌直勾勾地翘着,许顁宽如同王者般的气势俾倪着两腿间的纪小乐。 他的男人在床上对她不会客气,但却没办法像许顁宽这样次次给她惊喜与成就,于是她开始猛地给他滋润着下面,舌尖在敏感的龟头上持续打滑,俐落地来回摆动就像在跳探戈,快速俐落却一点也不马虎,被逗弄的许顁宽也管不着眼下的,自个送上门来的总没好意思拒绝。 「……啊嘶,」纪小乐的舌尖在龟头上快速打滑游走,爆筋的线条越发明显,她嘴上忙着,手下也把玩着两颗蛋蛋,弄得许顁宽简直奇痒无比,他急着就想推开纪小乐那双把玩下面两颗得手,这种刺激他有些禁不起,「......啊,」他低声嘶吼,纪小乐跟着加紧速度,「你是想被口爆?」 纪小乐流露出諂媚的笑容,这次分开还不知再等几时才能碰面呢,她或许可以多找时间到台北出差找许顁宽开房,想到这儿纪小乐一股脑儿将大屌整隻含入口中,深的顶在喉咙里,这般突如其来的操作让许顁宽没反应过来,大蛇这下真的完完全全被唇舌给覆盖着,刺激的让许顁宽几乎紧握双拳想忍住不射。 「咦,还不投降呀?」纪小乐不是省油的灯,光是看许顁宽享受的表情还不足以达阵,她非得将他榨个精光不可,于是她退回原先位置,还是在最敏感的小头打转,舌头忽快忽慢的挑逗几乎给他登顶造极的体验。 随着纪小乐加快舔食的频率,许顁宽的拳头越握越紧,他双手捧着纪小乐的脸,让唇舌与阴茎进行更激烈的撞击,纪小乐从原来的主导权成了受他人支配的角色,阴茎直衝衝地往纪小乐的喉咙里打窜,这次的深喉咙有点不受控,纪小乐难掩不适的表情,但许顁宽爽得无地自容压根没察觉到,甚至不由得地从嘴喊出闵舒菀的名字。 起初在第一、二声纪小乐没发觉异样,以为自己听成的是:「舒缓、舒缓。」没有多想,就以为是职业病上身,直到第三次,也是在他正缴械的当下,他字句清楚地喊出闵舒菀三字:「......啊,闵舒菀!」纪小乐得嘴里已经全被精液堵着,她一把推开许顁宽接着站起身,将满嘴的精液吐在他脸上,不偏不倚地给许顁宽“顏射”。 许顁宽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赶紧用清水擦拭,「纪小乐,你疯啦?」待清洗完毕他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纪小乐,难道这是她的情趣?但纪小乐的表情却相当不屑,甚至对他狠瞪着眼,许顁宽完全没意识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哈哈......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纪小乐往一旁地上吐着口水,还掺杂着前一些留存的精液,「我给你口交,你却喊着别的女人!」 「……纪小乐,你现在到底在说什么?」他以为是方才的“东山压头”弄得纪小乐不开心了,他一时爽就忘了她的不适。 「哼,」纪小乐冷笑,「虽然我们只是玩票性质,但基本的道德还是要有吧!」许顁宽仍一脸不解,看着他痴呆的模样,纪小乐简直怒了,大吼道:「闵舒菀!你刚才嘴里喊的女人!」 第二章醫冠禽獸52現世報馬上來臨。〔18+〕 星期五早上,本是该为迎接即将到来的週末而感到欢愉的办公室却显得特别沉闷,起因于二十分鐘前Vanessa气冲冲地进办公室,小安上前和她打早招呼也不回应,她直接进了沉丞帆的办公室,大力一甩门,把在场的人都吓傻。 「看来今天不会太好过啊…...」小安才刚说完,闵舒菀便进了办公室:「大家早安!」即使一大早被迫进行双人瑜珈,她还是尽量挺足着力气走进办公室,她赶在上班前两小时回到天上苑,洗澡、换身乾净的衣服,但没什么人搭理她,于是就默默给电脑开机,准备今天的行程。 Vanessa一进到办公室便开始劈头对沉丞帆大骂,没弄清楚的人还以为她才是老闆:「你疯了吧?拜託跟我说你是忙到忘记才没出席昨天的音乐晚会!」对于Vanessa几乎撕心裂肺的吼叫,沉丞帆老早见怪不怪,甚至把她当成空气般,继续滑着I-Pad看早晨新闻。 Vanessa眼看动不了他,索性来狠招,她推开办公室的门,对着外头的同事大喊:「闵舒菀进来了没?」所有人目光全转向坐在角落的闵舒菀,她还正啃着刚在便利商店买的御饭糰,她默默举起手来,「我来了!在这!」Vanessa的眼神立刻指向她,前一天的友善瞬间没了,反倒在她眼里看到满满的怒火,「你给我进来!」 眾人一看有点意外却也不太意外,Vanessa这是又要赶走新人了?刷下最新的纪录? 身为闵舒菀小主管的小安有点吓到,虽然心底还是介意被他顶替去参加晚宴,但截至目前为止她表现都还可以,应该没理由把她找进小房间才对?但她却又不敢开口询问Vanessa究竟何事让她如此大动肝火,一个主管当成这副德性,连底下员工都护不着,真够花瓶。 闵舒菀急忙放下手里的御饭糰,嘴里还正咀嚼着好几口,也没察觉海苔屑黏了一小块在自己嘴角,当她走进办公室时,Vanessa也随手将门带上,剩下外头的三个人互相对看,只能盼望忙内能自求多福。 办公室里,莫名其妙的沉丞帆、怒气冲冲的Vanessa、状况外的闵舒菀,这三人在办公室里你看我我看你,沉丞帆放下手里的I-Pad总算开口:「一早把人叫来办公室干嘛?脸臭的被欠几百万似的。」闵舒菀觉得不可思议,即使没弄懂眼下局势,但老大神情自若,对比怒发衝冠的Vanessa,她总感觉这无名火和自己有很大的关係。 Vanessa没有回应沉丞帆,倒是开始对闵舒菀的一阵飆骂,「你这助理怎么当的?请问一下,昨天结束西稕大桥的动土典礼后,你去了哪里?」闵舒菀一愣,她是遵照老大指令开车到她外公家,一时间她猛然想起,昨晚还有场音乐晚会! 看到闵舒菀脸色一变,大概也是想起了什么来,「说啊!你老闆不说,你说总行?多了不起的事,可以影响到不出席音乐晚会?你知不知道那场音乐会对沉丞帆有多重要?你知道下礼拜就是全民调了吗?哪怕只是0.1%的差距,都会让他落选......!」 「你说够了没?昨晚行程是我自己取消的,她不过是听命行事,再说了,因为一个音乐晚会影响到民调,你说话前还打不打草稿?」 即使沉丞帆前来护驾,Vanessa仍不为所动,继续对着闵舒菀喷:「我听说昨天所有行程都你在侧,为什么没有做到一个助理应尽的义务,行程上该怎么走就怎么走,这可不是自助旅行,什么景点让你挑着逛!」 「够了,舒菀你先出去吧。」沉丞帆脸色一沉,不想再让无辜的闵舒菀介入两人间的纷争,几句话便将闵舒菀打发离开,待闵舒菀走出办公室后,两人安静了半晌Vanessa才开口,「你到底怎么了?」身为沉丞帆的幕僚,Vanessa自然必须顾得周全,沉丞帆不会不理解她的多虑,每个佈局都是为了明年的选举,但就是时常把他压得喘不过气,甚至快找不到持续下去的意义。 「我累了。」沉丞帆实话实说,他对Vanessa向来也无需隐瞒,「想休息而已。」Vanessa点点头,也是从他眼中看尽疲惫,但这场选战才正要开打,接下来不会更加轻松只会越来越苦。 「今晚和陈银若的约就取消吧,」这不是Vanessa第一次要他取消和陈银若的感恩饭局,既然他不在状态上,单枪匹马的去面对陈银若这隻狐媚妖儿,简直是去送死。但一说到陈银若,沉丞帆却是整个火都上来,「我说过了,取消就等于是承认两人有什么,这你比我清楚。」了解媒体操作的Vanessa自然懂这简直是给狗仔们提供饱满的素材,一想到晚上还得面对大魔王,她一阵头疼。 「等这一切结束,我要放三个月的有薪假,谁也不准拦我。」 当天下午的行程,几乎是Vanessa带着其他人跑,办公室只剩下闵舒菀一人驻守,多半是在处理选民的疑难杂症,但她能下定作主的几乎也没有,所以她能做的只剩感情上的安慰与支持,似乎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心灵的慰藉往往才是最能为抚慰人心的,也是一个脆弱的人所真正需要的。 这天闵舒菀算是早下班的,她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办公室,刚踏出门口时一台熟悉的Cayenne便停在她面前,这车身她可熟悉的不得了,原本还想装没事绕道离开,但驾驶座的人却按下车窗,那人正是几天不见的许顁宽:「刚下班吗?我载你一程吧!」 几天不见莫名觉得彆扭,坐上车的当下闵舒菀只是谢过许顁宽这样,沉默好一阵子她才开口:「我忘记你是今天回来。」努力挤出几个字却显得气氛更加尷尬,「......呃,研讨会?什么的还顺利吗?我不太清楚你去参加什么会议。」 许顁宽噗哧一笑,心底想的是『不记得没关係,反正我现在回来了。』他眼下只想回家和闵舒菀滚床单,自然对眼前的尷尬不会特别介意,更下流的是,他在开车总时不时瞥向闵舒菀,一会儿盯着她的侧脸,一会儿飘向双峰,一会儿又看向长腿,满脑子都是成群的齷齪画面,闵舒菀倒是没留心他老打量着自己,她往向窗外若有所思,若她没记错今晚沉丞帆会和陈银若共进晚餐,不知怎地心里就是特别介意,但Vanessa归队了,有她在总不会是自己一个新人该烦恼的事。 「哈囉,你在想什么?我连喊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呃啊?不好意思,许医师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留神......」闵舒菀无辜的模样,在这头饿狼面前简直是媲美佳餚,女子傻白甜的操作许顁宽在职场见多了,但闵舒菀却完全不会让他觉得做作虚假,反倒是真的楚楚可怜。 「没什么,我正问你晚餐想吃些什么,啊你这几天有乖乖吃饭吧?」许顁宽这话一说出来却又后悔了,因为这语调像是两人有着什么情感关係似的,合同内的细项他清楚得不能再了,这口吻分明是干涉她的私生活。 闵舒菀一听先是愣着,倒是没有像许顁宽想得这么多,「这週忙着跟议员到处出席活动,议员吃什么我也跟着吃。」许顁宽听到议员脑海马上浮现沉丞帆的模样,他不常关注政治,但像沉丞帆这种明星级的政治人物,新闻无时无刻都在跑。 两人最后在离天上苑不远处的小吃摊解决晚餐,闵舒菀看时间还挺早的,便想回家洗个澡换件衣服,晚点还得去医院看邱胤翔,这是他住院的最后一晚。但她脑子里盘算的计画却一个个被许顁宽给打坏。两人走进电梯里,许顁宽挺“礼貌”地按下四楼的键,闵舒菀微微点头致谢,但动作也就这么停了,闵舒菀这下也弄懂他突然出现在服务处外的原因。 进到闵舒菀的四楼,许顁宽环顾四周,这才离开几天显得有些陌生了,就连如何起头这事都让他有些害臊,自己明明心心念念着闵舒菀这么多天,现在猎物就在眼前反倒是怯懦了?这画面跟两人签完砲友合约后的感觉极为类似,但应该只有许顁宽一人这么想吧。 闵舒菀进房里拿了盥洗衣物就进到浴室,她与许顁宽两人该进行的例行性公事得办,这边忙完应该还来得及赶到医院,就正她更改策略的同时,浴室的门轻巧地被推开了,走进一隻飢肠轆轆的饿狼,廉子被他掀开,还在淋浴的闵舒菀被吓了一跳,许顁宽裸着身子站在他面前,「许、许医师,我等会儿就出去了,你先在外面等,好吗?」 「我已经没办法再等了。」慾火焚身的他马上拉上廉子,两人一同挤在淋浴间里,莲蓬头的水高掛固定,接连打在他的头发上,水珠顺着轮廓一一往下坠,他先是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但马上被那堵双胸吸着,他一把揽住她的腰,两人身子一瞬间就紧密贴合。 「许医师!不行、不行,没有、没有戴套......」闵舒菀夹紧双腿,但纤细的腿缝隙里感觉到了许顁宽硬邦邦的巨物,「合约里说的!你、你不能违约!」闵舒菀慌了,奋力就想摆脱许顁宽的束缚,即便精虫衝脑,他当然记得那协议,但就是想玩玩她,他一把将她转过身子,紧紧将她抱进怀里,让她误以为要从后面开干,「许医师!」闵舒菀又大喊了几声,他双手掰开她的细腿,在他耳边低语:「我记得对你做过的承诺,也绝不食言。」一听到这儿,心里头的重担好似卸下,她紧绷的大腿这才放松,许顁宽一手顺着他熟悉的轮廓,溜进着她的秘境。 「……嗯、啊,」指尖顺着水流滑进秘穴,水花声盖不住她的淫叫,娇艳欲滴的声音贯穿在狭小的的浴室,许顁宽将闵舒菀堵着墙,她的胸和磁砖紧地贴合,她几乎没法呼吸,许顁宽两根灵活的手指更弄得她快要崩溃,「呜、呜,不要......」舌尖蜻蜓点水般在她脸颊上游移。 「我是真的很想在浴室跟你玩,但再淋浴下去我俩都会感冒。」许顁宽一本正经地说着歪七扭八的话,闵舒菀才恢復正常神情没多久,他伸手一拉架上的浴巾,将闵舒菀从头到尾擦拭乾净,就连睫毛上的一滴水也不放过,擦拭乾净后,他给她裹着浴巾,自己则是裸身,一把将她公主抱起走向卧室。 他推开房门,半弧形的拋物线将她扔在床上,床起着巨大的幅度,接着一手抽开她身下的浴巾,她来不及做半点掩饰,随手便拉着身旁的棉被,膝盖压着床匍匐往前,灯光昏暗的室内却仍压抑不住他狼子般的飢渴,「你可知道我这几天有多痛苦。」他低声在她耳边呢喃,沿着脸颊着轮廓亲吻着直至胸口,温暖的酥胸垂涎欲滴,他下半身子早起了反应,浴室里的前戏也算足了吧,他迫不及待和水帘洞大战。 他习惯对女伴遵循应有的礼貌,不会猛地横衝直撞,他慢慢地让小头往里处探索,一边读着女人的表情,依着她的表情变化调整步伐,待整颗玩囊物开通穴道之时,再依着频率深入浅出,适时地调整频率,就好比现在,「......嗯,嗯,」闵舒菀失了节奏的喘息,是因为许顁宽正式进入挖掘蜜穴的工程。 「不要、不要啦......不要,停,停......」这开战都没几十分鐘,闵舒菀却已经被操得哇哇叫喊停,但上手的许顁宽哪捨得放走大鱼,这可是他盼了几天几夜,甚至被纪小乐臭骂才换来的,今晚他非得把她干死,明一早看她还能下床不? 从低阶的传教士换成女上男下之姿,又深又挺的顶到她的敏感处,这都还没开始动着,她涨红的小脸已经求救不知多少遍,许顁宽看出她体力透支也不打算难他,但该执行的动作是不会少,他挺直着腰桿,用下半身之力奋力猛衝,这每一次抽插都是顶得她痠楚几乎爆发,他看着平日里纯洁的小白花,在夜里却在他底下又叫又摇,淫荡羞耻的娇艳尽收眼底。 「转过去,趴着。」 「啊…...啊…...」背后式的插入又是一阵电流,从尾椎一路贯穿至双肩,闵舒菀承受不住瘫软地上身往前倒,许顁宽不肯做罢,一手圈住她的腰际,另一隻拉着她的手臂,「啊…不行了,停了......」 「求我停?」许顁宽挑眉,「叫大声一点,我想听你叫我。」闵舒菀紧憋着一口气,直到快撑不住时才放声大叫,「不要啦,不要、快停了,求你、求你。」她的求饶不但没激起他的怜悯心,反倒是让许顁宽更加亢奋:「求我呀。」 「……翔,求你停了,求你,翔......」 「……?」许顁宽一脸呆矇,以为自己听着什么了,待她再喊一声时,他那坚挺的小老二也跟着瞬间缴械。 「翔......」 第二章醫冠禽獸53我就是你的救贖。 晚上七点半,知名日式料理店内。 沉丞帆还刻意要Vanessa嘱咐闵舒菀订位时找个隐蔽点的空间,最好还是有包厢可以隔间的,他没有早到,依照惯习就是准时出现,但却没瞧见陈银若的身影,Vanessa停妥车后也跟着入内,这时间都过去了十分鐘,也没半点人影。 「要是再五分鐘没出现就走了吧?媒体那边我自有办法应对,下礼拜就是全民调,在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沉丞帆挥挥手,「不,今天没见到,只是给媒体更多做文章的机会,我沉丞帆做人向来坦荡,不怕受外界检视。」Vanessa自知劝不过老闆,索性放弃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倒是对于陈银若迟到的行为相当不屑。 Vanessa拿出IPAD递给沉丞帆这三个月来关于陈银若的新闻,十则里有一半以上同时出现沉丞帆,现在就连在搜寻引擎上打“陈银若”没几行便会跳出“沉丞帆”,一想到这儿她便头疼,这选举可不能出半点差池啊! 正当主僕俩各有心思时,包厢的门冷不防被推开着,那人正是陈银若,梅子红色的西装外套搭配藕色宽裤,乾净俐落的模样就像刚下主播台:「沉议员抱歉让您久等了,我刚下节目呢!週五到处堵车,绕了好几圈才顺利找到停车位,台北呀!」 「没事,赶紧坐吧!这店是我助理选的,就无菜单料理吧,省得光看这本菜单就花了半天时间。」陈银若一听沉丞帆这话笑得自然,点头道:「沉议员作东的,自然吃什么都可以。」 「陈主播,我谨代表月光文教基金会感谢您在今年度的慈善晚会上慷慨解囊,这是本会赠与赞助人的感谢状,」Vanessa递给陈银若一本证书夹,陈银若有些不知所措,但也赶紧地接过,「此外,您所捐助的所有费用都将用在偏远地区之孩童教育支出,即日起每月您所赞助的学校会定期寄送孩子们的书信、照片给您,还请您查收。」 「原来还有这证明呀,我满脑子都只想着和沉议员共进晚餐呢!是说,今天带的助理怎么不是小师妹了?我看您几乎到哪都会带上她。」 「当然是因为能力好,所以才到哪都见得着她,不愧是你师妹,她一身功夫完全没愧对K台的磨练,但是人也该喘口气,一不小心折损将才,损失可大了。」沉丞帆很少在外人面前称讚自家人,这话就连Vanessa听了也吓跳。 「沉议员求贤若渴的心我今天算是有目共睹了,那我呢?在沉议员眼里,我会是您想要追求的人才吗?」一旁的Vanessa再听着几乎瞠目结舌,这女的说话怎么就如此无边无际,还当着眾人的面自称自己是“人才”,今天死巴着跟过来是对的啊! 「陈主播这是想要跳槽,进入政治圈?凭你的资歷是不难,但就得从基层做起......」 「您这就别装了,您知道我所指并非这个。和我交往的事,您考虑得如何了?」Vanessa差点把口中的麦芽茶喷出,她一连乾咳好几声,这两人八字都没一撇,怎么就从陈银若口中说出“交往”? 「看来这事沉议员似乎尚未与智囊团商讨。」Vanessa荒谬地看着侧身的沉丞帆,她嘴里念念有词,这情境脉络完全不在她所设想的剧本内,她这下有些慌乱了马脚,但一旁的沉丞帆却仍旧气定神前,还喝起麦茶,这是在准备润润喉? 「Vanessa你先下班吧,下礼拜全民调还得靠你撑大局。」 「啊?这时候你才叫我走?这么大点的事你完全没对我说!」Vanessa真的气了,她对这份工作兢兢业业,从不马虎,不敢说是全能的助理,但总是把沉丞帆伺候得服服贴贴的,绝对对得起良心,更对他爸妈交代的起,两人早就不只是工作上的伙伴,而是生命的共同体,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却啥也不知情! 「回去,继续待着也不会支付你加班费。」沉丞帆语气显得不耐烦,至少得先安内后攘外是他的想法,「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用等明天,老娘不干了!」Vanessa也不管陈银若就在面前,更没打算给老闆留情面地离开包厢,沉丞帆倒显得冷静,似乎对她早已见怪不怪。 「……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她也是您得利助手,就这么放着她离开,可好?」 「该说或不该说的你也都说了,事到如今才来讲这个,好像也晚了。」他接一口麦茶,对陈银若礼“貌性的歉意”不以为意,惹火Vanessa事小,待会儿饭局结束带几个甜点登门拜访赔不是便是,但凡事和陈银若瞎搞在一起,就准没好事。 「陈主播今天不会也在附近架设好机台吧?准备独厚自家媒体,让我再上隔天的娱乐版?」 陈银若一听表情瞬间惨白,自己在沉丞帆心底到底成什么样了?即使有点冤枉,但还是努力几出主播笑,「我今天来就只想跟沉议员叙叙旧、吃顿饭,度过愉快的星期五,至于您口中的摄影机,我还真没准备,但若您缺新闻,我可让同事赶紧过来一趟。」 沉丞帆完全笑不出来,饭还没上,他这一刀刀接着也饱了,「陈主播没考虑从政?依你的条件,在政治圈很占优势。」沉丞帆这是拐着说她那张政客嘴,只是陈银若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何尝不也是一招一招破。 「我还真有想过踏入政治界,但我家人不怎么喜欢碰政治,在台湾,谈政治总是伤感情。但听沉议员这么抬举,又燃起对政治的兴趣。」 「……」沉丞帆原本只想句点她、尬聊,哪知这样也可以,「或当发言人也不错?」 「沉议员您这是会看面相?我曾经的志愿便是当媒体公关!」 「…...既然兴趣如此广泛又相当有想法,为何要靠男人抓住权力?」 「哈,原来沉议员您还是在怀疑我的来者不善?确实是我不对,上回唐突发言大概是吓坏沉议员了?」陈银若接起水杯,准备替自己等会儿的论述润润喉。 「我们都有不同领域中拥有丰厚的资源,彼此的结合不外乎是创造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您说我靠男人握住权力?难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在您眼里,就是“靠男人”吗?您真觉得我只对一个”议员夫人“介意?」陈银若露出微笑:「若没出意外,您的未来不是只有好而是无限好。」 「对,但你就是那意外。」沉丞帆没什么好气,更压根对她这番言论不感兴趣。 但陈银若假装没听着,继续讲着她的论点,「从立委到县市首长、中央官员,甚至是一国元首,没有人敢妄下定论就此设限,但同时又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您?」 「谢谢陈主播如此看重小弟,未来倒是想得比我还远。如你的说法面对那些人,该怎么办?」 「我。」她用指尖点着胸口,「我就是你的救赎,让我做你的女人,成为最坚强的后盾,让你在上事业的巔峰,而我也为自己留下非凡的意义。」 「非常激动人心的演说,但你不觉得从头到尾都自相矛盾吗?你家人不喜欢介入政治,而你却一心一意想和从政的男人搭在一块,岂不是要闹革命?就我,值得和你原生家庭闹不和?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说不定是个会家暴的渣男,这可能是个赔本交易。」 「不是,您绝对不是。我在沉议员您身上看到的不只有您的未来,还有我的,您问我值不值得,虽然我也没把握将这一切睹下去,究竟能获得多少的回报,但我每看着您,就想全部梭哈。至于我的家人,只要是我想得到的,哪怕是赔光身家,抑或是家庭革命,甚至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陈小姐,」沉丞帆没有再用”主播“两字称呼陈银若,「你是喜欢我吗?」 陈银若露出一抹微笑,「我也不介意先和您从恋人开始做起,像恋人样的逛街吃饭约会,就像我上次说的,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原来在你眼里,终生大事也只是一盘局。」 「我们的命本来就和市井小民不一样,难道沉议员还妄想谈学生时期的恋爱?要能在这险恶的环境站稳步伐,有关係才能没关係。」 陈银若那番外人看似荒唐的言论,却扎了根似地在沉丞帆心底盘旋,以前或许还可以谈个小情小爱,但现在的他想感情交给缘分好像也只剩奢望。 第二章醫冠禽獸54當炮友遇上前男友。 星期六上午,J大医院。 「翔......」昨晚开战的画面仍旧记忆犹新,活了这么久,上过无数次的床,但却头一次遭受到这样的对待!一想起昨晚,闵舒菀还在他底下被弄得欲仙欲死,前后各处无一处遗漏被吃得饱饱饱,娇喘的挑逗勾得他春心荡漾,就好像回到他初恋之时,第一次偷牵女孩手时的血脉賁张,要不是她快虚脱、快高潮,他绝对继续干下去,没这么轻饶她,但高潮瞬间喊出的却是其他男人的名字! 「难道是(投)“降”?还是”想“?」许顁宽越想越不对劲,荒谬两字已经在他心底喊了无数回,他试着想过各种可能,但怎么兜也都只是在自圆其说!就像她曾经喊他“宽”那时的亲暱,闵舒菀在高潮那瞬间肯定是喊着男人,但那男人到底是谁?闵舒菀真有这样饥渴?他也不过就这几天到南部参加会议,她就这么按捺不住,急着爬上其他男人的床?在他面前老是装着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总是爱搭不搭理他的高傲,其实他妈的骨子里完完全全是个荡妇! 他妈的,这太不像话了。 但是,他又哪来的资格管她?他是她的谁?两人充其量不过就是有签订合约的炮友,除了第一次的酒后乱性外,她可从来没主动要求要他,即使她没说,但许顁宽也总会在过程中逼她说出:「宽,给我、再多点......」这样的话。 他该当面向闵舒菀问个究竟吗?又有什么不该问的?自从有了固定炮友后,他不跑夜店,不看三级片,就算半推半就和其他女人上床,心底却总还是牵掛着闵舒菀,这一切是为什么?都是因为没人能取代她在他心底的位置。这就好像一个已婚男人,下班衝也似的回家,推到所有饭局与应酬,因为家里有妻小、有热腾腾的饭菜。 但,她不是他的妻子,他们俩更没有小孩,绑住两人的就只剩那契约。如果没有这张契约,她会过得很好吧!那许顁宽自己呢?一旦合约失效,他便无法继续顺理成章地霸佔她,两人跌回先前邻居关係,压根不会有半点交集,他怯懦地不敢继续想像,只知道这一切会很糟。 而就在他一早失魂落魄的离开四楼时,闵舒菀还在睡大头觉呢,一如往常地一炮一觉到天亮,她甚至忘了医院里的邱胤翔......许顁宽一直到现在脑袋还没上线,那模样就连护士都忍不住上前关心,但他哪里是会和他人掏心掏肺的性格?他在医院人气是挺高的,但也没几个交心的友人,大多时候都是在自己的岗位上各司其职,能约着一起吃饭已经算不错,因此他此刻的烦心自然没人可替他解忧,唯独就是解铃人还需系铃人。 「许医师,您在吗?」许顁宽还对着电脑萤幕发呆时,一位护理师敲着他的门好几下都没答应,她索性自己进来,原以为这是没人的办公室,但护理师开门时正瞧见许锭宽发愣的模样,「许医师,您还好吗?」护理师上前关心,这才将许顁宽拉回神来。 他摇摇头,「没事,想事情而已。你有什么事吗?今天的schedule里没排手术。」这应该也是许顁宽半日来可以如此发呆放空的原因,院方体谅他刚从外地出差回来,早早支开着手术,这一两天没给他安排过于伤神动脑之事,不然毁了神医号可惨了,顶多就是跑跑门诊间,没出意外他这几日都能早点下班。 「许医师,今早黄医师临时请了事假,其他医师忙不过来,得麻烦您接替黄医师的工作。」许顁宽自然是没任何异议,就这么没事给他做好让他继续胡乱猜想,反倒是原本院方体贴的好意却成了加重他心烦的原因。 「知道了,你这先把患者资料一併给我吧,三分鐘后随我去巡病房。」即使心情烦躁,但说起专业许顁宽可从不敢有半点马虎,更不会让情绪左右自己该秉持的专业,而他方才对护理师所说的三分鐘,自然不是真的看一笔笔病例表,以许顁宽的能力当下晃一眼便能有记忆,因此这是给自己进入备战状态的倒数。 许医师前前后后看了几个住院病患,时间一晃到了中午时间,「许医师,这是上午最后一位。」护理师在进门前给许顁宽说道,「但他脾气不怎么好,您不在的这几天,这病房内总是传来大小声,黄医师也被他折腾半死。」许顁宽其实没特别认真听护理师的话,他向来没兴趣八卦他人,尤其是病患,这都住院了哪能有多好心情?虽说是医病,但也还得医心。 「邱先生,医师来巡诊囉!」医护人员走进VIP病房,躺在床上的病患正转着电视遥控器没回应,许顁宽走进病床接过护理师的病例单,还没瞧着病人,倒是对这病歷上的名字有些熟悉,「邱胤翔先生,对吗?」邱胤翔没搭理许顁宽,仍继续乱按着遥控器,许顁宽老早对这类病患习以为常,他看了主治先前留的诊疗纪录,也算是大概了解邱胤翔的病情,「不好意思了,」许顁宽一手掰过邱胤翔的脸,从医师袍的口袋内拿出手电筒便往邱胤翔照散瞳。 「喂,你谁啊?!」这速度快到邱胤翔压根没来得及反应,「原本的那位医师跑哪去?」 「邱先生,这位是接替您主治医师的许顁宽医师,黄医师稍早临时有事请假去了。」护理师连忙解释说道,许顁宽半句没吭继续书写邱胤翔的病歷。 「呿!」邱胤翔朝许顁宽看着一眼,护理师口中这位“许医师”即使戴着口罩遮住半张脸,但眉宇间便可感受到他那不凡的气息,外型在同性里已经远远超出平均值,这大概是人生胜利组吧?邱胤翔持续盯着许顁宽看,凭男人的直觉,这许医师女人缘肯定很旺。 「神经系统没什么问题,皮肉伤恢復差不多,身上几处擦伤按时擦药并且多补充维他命,不出半个月就可以就能恢復九成,但损伤的骨头......,这黄医师应该和你提过,目前切勿尝试激烈的运动,接下来定期回诊復健,让我们追踪骨头的情况,快点半年可以看到成效。我这边交代完了,可以请人来替你办出院手续。」 「我不走。」许顁宽正准备离开病房,听到邱胤翔这一说回过头看他,「既然都还全好,我干嘛要离开?这是你们医护人员该做的吗?不是应该把我弄到好?」 「邱先生,原本预计昨天就让您出院的,是您经纪人再三请求才多留一日,能早点离开医院这不是件好事吗?许医师也说了您只要定期回诊,伤肯定能恢復的,您要比赛也不是问题......」跟着许顁宽的护理师开口就是一长串,许顁宽这时才认认真真地看着“邱胤翔”。 啊,是那个国家级拳击手邱胤翔吧?难怪他看着格外眼熟。他对拳击不是特别了解,但邱胤翔的知名度也算红遍大街小巷,他再看了邱胤翔的病歷表,这才25岁,跟闵舒菀年纪相仿。 安慰他人本不是许顁宽擅长的事,任谁都没想将自己的事业毁于一旦,许顁宽也不是没见过像他这样的落魄大明星,在生大病后要回到萤光幕前总是有些畏缩,「邱先生,费用对你而言自然不是问题,但你可知道现在外面还有多少病患就等着一张空床?我们愿意体谅你的心境,但总不能为着一人利益而浪费社会资源。」 「……」邱胤翔懟不过高智商的许顁宽,而许顁宽所猜想的“心境”根本就是他自行补脑,邱胤翔不想离开医院的唯一原因......绑住闵舒菀!他已经料想到一旦出院,没这么容易把她呼来唤去,甚至连自己下一步会带到哪去都不知道! 「胤翔!」说时迟,那时快,安格斯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病房内,「医师刚好也来视察?」 「邱先生已经可以办理离院手续了,麻烦您这边跟我走。」安格斯这都还没把带来的食物放着,就被护理斯领走。 「安格斯,不准!喂!我还不能出院!」邱胤翔气急败坏,简直快从床上跳起来。 「邱先生,出院后记着切勿从事危险运动,并且时时保持愉快的心情,方能让病情迅速改善,你也才能早些回到场上。」语毕,许顁宽便离开邱胤翔的病房,他没看到邱胤翔正恶狠狠的死盯着他背影看,这男人......下次要是再见着,包准不会让他像现在这样,挺直腰桿离开他的视线。 第二章醫冠禽獸55第一次約會。 上午十一点,天上苑。 要是这天气不够热,闵舒菀恐怕会这么一睡就是一整天,她起床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早因没电而自动关机,搞得她连现在是几点几分都不知道,只感觉睡了个饱觉,昨晚又是被许顁宽操得腰都挺不直。 她给自己梳洗过后,手机也恢復到可以开机的程度,这才一开啟就是一堆通知,虽然还没到职业倦怠期,但若是此刻真是公事要呼唤她,她还真的没办法面带回笑上战场。她一点开LINE页面,有几则沉丞帆公关群的、天上苑群的,当中就属邱胤翔传了尽100则通知最显眼。 「……惨了,完全忘了他。」她光想邱胤翔发狂的模样,胃莫名就开始翻腾,虽说她也不是多怕他,但做个看护总该老老实实,要是能让他儘早出院,也算是了却一件心头事。 于是她赶紧换了件衣服,白色偏大的T-shirt搭配浅色的直筒牛仔裤,这向来是她一贯的衣着,离开前扒了几口餐桌上的吐司,还来不及咀嚼就草草出门。但她今天运气实在太背,平日里只需耗费半小时内的车程,今天却整整用到一个半小时,闵舒菀到J大时已经下午了。 只要一来这基本上都是手刀衝刺,她喘得几乎快腿软,但还是一步也不敢停下地终于到了邱胤翔的病房,只是当她打开房门、受好接下来邱胤翔一连串的砲轰时,病床上却不见半个人影,倒是有清洁人员收理床单、被舖,就像是没住了个人一样。 她还以为自己是跑昏头了走错房,但再三确认没错位后,才向清洁人员确认,「这病房的上午就出院,这都离开好一段时间了。」 她没听说邱胤翔要出院这事,是安格斯替他办手续的吗?她只有他的LINE联络方式,给他拨几通电话都是无人回应,更不知道该上哪去找他。闵舒菀正打算离开医院,就这么碰巧在大厅遇上许顁宽,他远远就看到闵舒菀了,只是不太确定是否真是她,毕竟她没理由出现在医院里才对。 「舒......」许顁宽想喊她一声“舒菀”,但卡在喉咙着字句瞬间堵着,「闵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虽然不太可能,但他还是幻想她可能说的原因是来找自己。 「都忘记这是许医师的工作地方了......,」她还真的忘记许顁宽是J大外科医师,「有个朋友住院了,来探望。」 「是哪个科室的?说不定我还认得,要不我带你走一趟,这里迷宫一样,很伤脑。」 「不、不用了,我没记确实,他好像一早就办出院手续,人也没碰上正准备离开。」 「这样啊…...那你吃过饭了吗?今天应该睡挺晚的?」跟他同居这段时间,也摸透闵舒菀的生活作息。 「我不饿呢,等会儿还有事。」闵舒菀这才刚说完,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嚕叫好几次,这声音大得即使在吵杂的医疗大厅,许顁宽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实在忍不住噗哧一笑,床上事情都如此默契熟练,私底下见着却有些生疏了?「都来了这,跟我去趟医院餐厅吃饭吧,要是离开的路上饿到昏倒,我很难交代。」 「喔......」闵舒菀压根没听懂许顁宽最后那几字的意义,她也没多费心思去猜想,确实啊,在这大热天底下她一路又跑又跳的,血糖早就不说,甚至刚来到冷气房还有些中暑,要是没吃点东西在上路,恐怕真的会晕倒在半路上,她可不想给自己生事。 地下一楼的医院餐厅即使过了午餐时间,还是挤满着人,J大不仅是全台拥有最完善的医疗资源,就连餐厅也是各类型的应有尽有,不只兼顾医病的健康、均衡,还是色香味俱全。第一次来到这的闵舒菀觉得格外惊奇,感觉自己像是回到学生时期的学餐。 两人好不容易找到空位坐下,一下子有太多选择,闵舒菀也不知道该吃什么,于是让许顁宽自个儿决定,毕竟他也算地主,总不会吃到雷的吧?五分鐘过后,许顁宽端了两盘餐盘过来。 「我找了排队较少的,但这间不难吃,我记得你也不太挑食?」一闻到菜色香,闵舒菀几乎快把持不住,明明就是些经常见的家常菜,怎么在这看起来格外可口,但许顁宽还没喊”开动“她也不好意思动筷子,「吃吧吃吧,」许顁宽这才发觉自己话好像太多,默默的递给闵舒菀双筷子。 「对了,你明天有空吗?」闵舒菀津津有味的吃着热腾腾的饭菜,许顁宽突然一问,她抬头一看对桌的他饭菜还没扒几口。 「呃,明天?应该是没事。」闵舒菀很认真地想了下自己是否真的有任何行程,但没什么朋友,自然没什么局,工作自然也没有。 「那明天和我去逛街吧?」 「呃啊?!逛、逛街?」闵舒菀愣住了,「怎、怎么突然就要逛街了?还是只有我们俩?」 「对啊,」许顁宽夹了一口菜,表情自然得反倒是显得闵舒菀不太正常,「还记得上次两位鸳鸯大盗”闯空门“吧?我妈生日就是下週末,让一个外人瞎搅进这事确实委屈你......若你不方便就别勉强,但若可以,明天就陪我去买我妈的生日礼物吧。」 「我没事!不管是明天还是下週,我都可以!」闵舒菀一想到许妈妈上次待她挺不错,也口头上答应会出席寿宴,自然没理由推託。许顁宽一听开心极了,这顿饭也吃得格外满足,这连闵舒菀吃剩的也都一併吃完。 隔天中午,两人在家里吃过饭后,便开车前往百货公司。闵舒菀一开始还很担心许顁宽看出Cayenne的猫腻,但看他一如往常地驾驶,丝毫没任何异样,她也算是没在记心于这事,倒是邱胤翔从昨日开始便联络不上,闵舒菀离开医院后又拨了几通电话,但仍是无人回应。 车在地下室绕了几圈才找到位,假日的百货到处是人,这家百货商场闵舒菀和夏芝兰与莫薏菱来过几次,但都是她们带着她逛,她从没自己逛过,于是一来到大厅还刻意看了楼层配置图,既然是要送长辈的,估摸饰品类合适?但她也不是很懂许妈妈的品味,就怕自己看上的人家未必中意。 「许医师,您觉得送给您母亲饰品类如何?这三楼有各大知名的饰品,或许有合适的?」许顁宽从没认真思考自己母亲到底喜欢收到什么礼物,更别说是对饰品的牌子,他认得出名字的没几个,因此对于闵舒菀的提议,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两人坐上电梯来到三楼,这层相对一楼少很多人,可说是寥寥无几,闵舒菀挺认真的在找寻合适的饰品,相对许顁宽就显得走马看花。没一会儿,走在前头的闵舒菀突然停下脚步,许顁宽这时猛一踩煞,这两人差点撞上,「闵小姐,怎么了?」 「……冤家路窄啊,我记得她不属这商场啊,难不成是跳巢?」许顁宽还一脸问号,没弄倒闵舒菀脸色为何莫名惨白,顺着她的目光在不远处看到一男一女,两人亲亲我我的模样。 「呃,他们是?」许顁宽脸盲症又犯了,「......啊、啊!是你那前男友,对吧?柳什么的?」 「柳霖,正是。」 「那旁边那站着女的,难道就是他的新欢?」虽然还有几步远,但闵舒菀可是看到一清二楚,上个月她才看过本人,虽然长得不错,身材更是优,但就是没什么记忆点。 闵舒菀默不作声,「许医师,若不介意我们去其他楼层逛吧?可能有其他更适合您母亲的......」闵舒菀这话都还没说完,不远处的”狗男女“像是有雷达样,竟然侦测到了闵舒菀。 柳霖脸皮厚,不是个好东西,即使知道自己理亏在先,但看到旧情人仍不免想上前”打个照面“,「哎唷,这不是闵舒菀吗?我的”前女友“!好一段时间不见,你过得还好吧?」柳霖远远就看到闵舒菀,他一喊在没什么人的楼层格外明显,而他的新欢柜姐也跟在后头,直到柳霖走进,才发觉站在闵舒菀身旁的是他三楼的邻居-许医师! 「许医师,你怎么也出现在这?还跟闵舒菀一起?」柳霖打量许顁宽的衣着,一身休间轻便却也彰显他骨架上的优势,「你们俩这不会是在一起吧?」 「你别......!」闵舒菀才正想让柳霖别乱瞎说,许顁宽便一手搭上她的肩,圈在他的肩头,「若我说是,你又奈我何?」这模样就如同当是两人被天上苑其他邻居得知时一模一样。 「……」原先还站优势的柳霖瞬间无语,心底想的却是『闵舒菀你还真他妈噁啊,这才跟我分手多久,就交了新男友,对象还是楼下的住户!这说不准两人早就偷来暗去不知多久时间!』但柳霖想归想,也没真的说出口,毕竟对着的可是智商高于常人的许顁宽医师,他有几张嘴舌可都说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可以折损闵舒菀的机会。 「许医师,我看你也不过就如此嘛?好好的外科医师不当,偏要当起回收来了?但就算做回收也得学会分类呀,这一般垃圾是不能回收的。」柳霖把前女友比喻成”一般垃圾?她到底是哪里亏欠他了?她究竟对不起他什么?是劈腿,还是刷爆他信用卡? 「在台北,大家在倒垃圾时都必须使用专门的垃圾袋,」这是住在天龙国的人都会知道的,中人不解的看他,甚至连闵舒菀都没懂许顁宽超乎常人的思维,柜姐甚至忍不住訕笑,但许顁宽脸不红气不喘,继续说着自己的论述:「垃圾相对其他县市而言也比较贵,不过这也没什么,就是有些人会嫌麻烦,将一般垃圾和回收物一同塞了。」 「哈?许医师,你这到底是想表达什么?」闵舒菀要拦也不是,许顁宽看出她的不安,面朝向她给了安定的眼神,「我做回收又如何?你永远不知道会在这里发现什么宝。」他持续看着她,眼神真挚又热切。 「……我看你是误把垃圾当鑽石去,品味真独特啊!」 如果硬要把她说是垃圾,你他妈柳霖莫过是最大功臣! 柳霖不屑地打量许顁宽,住在天上苑两年多,两人讲过的话甚至没现在来得多,火药味十足。 「你又错了,她不是鑽石,而是黄金,即使这世道如此险恶又颠沛流离,却仍是无价之宝,碰巧被”某垃圾“遗漏在垃圾袋内的黄金。」他的双眼仍直视着闵舒菀,柜姐原本还不以为意,甚至认为眼前这医生空有个好看外表,实际没啥脑袋,事实正她错得离谱,即使他不是医师,但一个男人肯在公眾下对一个女人讲出这样的话来,绝对是真爱! 「走吧!」他轻巧地牵起她的手,「后来想想,你婆婆其实对这首饰不感兴趣。」 再补一枪。 靠,这才跟我分手没多久,就要结婚?对象还是楼下的住户! 第二章醫冠禽獸56試衣間內的激情。〔18+〕 两子学兽父性侵邻居女 兽父判刑2000年合併执行无期徒刑 〔记者闵舒菀、叶起凡、孙衺/综合报导〕 新北市万华区一名58岁的渠姓男子自五年前与吴姓妻子离婚后,便长期性侵12岁及7岁儿子,长子更是有样学样性侵弟弟。2018年2月过年期间,兽父偕两子至隔壁邻居家拜年时,长子竟趁四下无人时到邻居7岁女儿房间性侵得逞,使全案曝光。长子更向检警供称,父亲长期性侵、家暴两兄弟,联络不上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事后长子被依照妨害性自主罪嫌移送少年法院,兽父起初否认犯行,但法官根据二子的证词,以及性侵次处合计判刑2000年,最终合併执行无期徒刑。〖二〇一八年十二月〗 . 「其实你真的不必如此,为了我和不相干的人起争执不值得。」几步路后远离那两人,闵舒菀松开许顁宽的手说。 「那他刚才这么说你,就值?」许顁宽知道闵舒菀的好脾气,她不愿与人发生争执,即使偶尔噘嘴耍点小任性,反倒是激起男人想要疼爱,「况且对外人而言,闵小姐是”我的女朋友“,我这个男人要是连自己女人都护不着,未免也太窝囊?」 闵舒菀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知道许顁宽后来那些话是多馀的,他不是她的谁,顶多就是签有契约的炮友,她只管他要时给他便是,等到合同到期那日,顺理成章地摆脱他的胯下,曾几何时契约内有提及与这无关的? 「台北的垃圾真的比较贵吗?」她问,这可是发自内心的疑问。 许顁宽看她认真的模样好气又好笑,前男友在新欢面前将她说得这么一文不值,她首要关心的却是是这? 「如果我说是呢?」闵舒菀思索一会儿,那她肯定明天开始改行从事回收业,「......我随便说的,你不会真信了?」一听到这么说,闵舒菀马上打消念头,像是许顁宽这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高知识份子,即使说的是假话,也还是会有一票人奉为圭臬。 「许医师,谢谢您......刚的见义勇为。」她向来跳耀思维,「因为我,连累到你。」 「如果真谢我......」他眉毛抽动,单边嘴角微微上扬,「那就以身相许吧?这样也算一笔勾销。」他顺手就勾起她的小蛮腰,也没在管周围还有其他人,她意外地没有任何反抗动作,更是默默地点头,像是心底默许了许顁宽,但心底总还是掛念着给许妈妈买的饰品。 光是看着这样面带娇羞的她,已经让许顁宽下半身不争气地ininder...... 最近的摩铁在哪里?! 「你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您母亲的生日礼物,」枝头般的细眉微皱,「我刚在柜上看到不错的饰品,要不......?」许顁宽脸色一垮......这女人竟可以如此卑微?真的很想解剖这小脑袋,究竟是用何物所构成。 最后给许妈妈买了条COACH的围巾,许顁宽更在离开前提议买件衬衫,他上班经常是白衬衫搭配西装裤,两人于是晃到五楼的男性专柜,许顁宽有惯性的牌子,比起多数人的间晃,他逛街多半是带有目的性,一看到那间义式牌子,便也不再往前他柜看,他直直地走进柜内。 「欢迎光临!」许顁宽一上前,两位估计年约二十七八的柜姐便大声招呼,「这位先生,您想看点什么呢?」柜姐忍不住往许顁宽多看两眼,他又高又帅,甚至还很有品味!即使今天没销售半件,换到他的LINE也算值。 「我要19年弹力面料那款,白色、浅蓝、黑色条纹都拿来,深蓝色罗纹双排扣夹克、尼赫鲁领夹克......」许顁宽开始霹拉啪啦讲了一堆闵舒菀听也没听过的专业用词,不只是她傻了眼,就连女店员也愣住,才发花痴没几秒鐘瞬间进入备战状态,两人原地解散后一个到柜上翻找,一个到后头仓库找。 「许医师......您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我还真不喜欢浪费时间,既然都要来了必得先做功课,到时若东晃西晃,岂不是多耗时?」天才的智商哪是和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可以有交集的,逛街不都随性随意,看到中意再买,能有多少人像许顁宽这样,还先预习路线、景点? 莫非,他可真将今天当成是与闵舒菀的约会了? 起初,其中一位较资深的柜姐还对这位客人半信半疑,只怕来的只是个空皮囊的死老百姓,没那个本钱却来浪费大家时间,殊不知许顁宽随手拿出自己积年累月的VVIP黑卡会员,两人瞬间被带到更隐密、专属重量级的贵宾室,这儿不仅有舒服的沙发,落地式大型试衣间,两位女店员一时间手忙脚乱,人手压根不足,甚至是呼叫楼管到现场进行支援。 衣服都备妥后,柜姐指引许顁宽到试衣间,「许先生,您这里请,若有任何需要协助的,我们都在外面。」接着替他拉上更衣室的链子。 「哇,这男的,极品啊、极品!」两个柜姐自顾自爽的尖叫讨论,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闵舒菀还在,这巧和她对上眼,两人才安静些。约莫三五分鐘过去,也不见许顁宽出来,其中一位柜姐于是上前询问:「许先生,您需要帮忙吗?」 「这衣服......不大好穿啊?」那位柜姐就准备进去一探究竟时,许顁宽又开口了:「让我太太进来帮我吧!」 呃,我太太?!!!! 两位柜姐一致将视线望向闵舒菀,她也是一愣,说是女友就挺害臊的,怎么连”太太“都喊出来了?!闵舒菀还在迟疑,但柜姐也是一个热心肠,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牵起闵舒菀到试衣间前。 「老婆,你在外面了吗?进来帮我看这后拉鍊吧,我拉不起来。」 「喔、喔......」闵舒菀挨着链子间的缝隙,鑽进试衣间内,起初还用手遮着视线,是怕看到不该看的?「拉鍊在哪......我来帮你用。」 殊不知被许顁宽一手抓着跌进怀里,「许、许医师?」他身上的衣服跟他刚来时那套一样,他根本没试衣,「您、您这是做什么?」他轻轻的在她的唇上点一口,原始衝动几乎被撩拨,他一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她猛烈摇头,「不、不行!」 原来说要试衣结果只是个晃子?但许顁宽就真的如此耐不住性子,非得在试衣间搞上一炮?这一不小心没弄好,可是要吃官司啊!他那前途似景的未来终将化为乌有,而闵舒菀她终归是要嫁人的,一男一女闹上社会版岂不是完蛋?许顁宽超乎常人的智商怎么不会料想到,但他此时此刻就像着了魔般地想要和闵舒菀做爱!谁让她得这么折磨他? 对着许顁宽阴邪的笑容,闵舒菀冷汗直流,「许医师,您、您清醒点,我们回家再去吧,嗯?」闵舒菀的”嗯“尾音上扬,这彻底让许顁宽最后一丝的理智线断光光! 许顁宽抽出那隻挑拨她细皮嫩肉的手,闵舒菀以为他被说动了,事实上却是将两手反压制她,将她整人往试衣间里那片连身镜靠,这一碰撞传来不小的声音,连带引起来外头柜姐的注意,「许夫人,您需要帮忙吗?」闵舒菀正准备吭声,却被许顁宽一手给遮住。 「没事,我太太第一次帮我换衣服,不太熟练。」许顁宽几句话就把外头的柜姐打发了,他瞇着眼看娇小的闵舒菀,「......我真的好想把你给吃了。」许顁宽一手又再次滑进闵舒菀的衬衣,温热的大手在她的雪乳上打滑游走,她却浑身鸡皮疙瘩。 直到他一手溜进她的蜜穴,闵舒菀不敢直视他,「有点乾。」许顁宽在她耳旁低语,她以为许顁宽会就此打消念头,殊不知他在自己嘴里含着几口滋润手指,接着迅速解开牛仔裤的钮扣,迅雷不及掩耳让那滋润的手指长驱直入。 「……嗯,」即使是这么一小点的声淫,也是足以让许顁宽硬得挺巴巴。 「我知道你很想叫出来,我也很想听你淫荡的叫声,但你不行,」许顁宽冷笑,「如果叫了,咱们俩今晚就得在牢房度过,你不会想这样,对吧?」因为 「……许、许医师,」小穴已被许顁宽那隻金手指弄得昏头,「我、我们......回家,再、再弄......,不、不要,」闵舒菀不敢喊得太大声,只剩气音在求饶,「不、不行,」她的眼神涣散又迷濛,无助诱得人怜爱。 「……真的受不了了,」许顁宽原本只是想弄一弄闵舒菀,即使没插入交合,手淫她也挺不错,更以为自己可以把持住,他其实还真没这么大的勇气在试衣间里和女人干上一炮,只是盯着她那垂涎可人的模样,吃了是禽兽,不吃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于是他给自己松着裤头,一下子变滑在地上,他掏出硬得不像话的那根,直挺挺的龟头上还泛点溼润,他单手就将闵舒菀下半身托起,女人脚已经离地支撑她的只剩靠着镜子的两臂,「舒菀,真的对不住了......」在猛兽插进去剎那,他顺手捂住女人的嘴,他不敢冒风险,却让闵舒菀涉险...... 第二章醫冠禽獸57政治人物就是城府深! 星期一上午,没有Vanessa在的办公室简直一团乱。 因为这週开始是全民调。 没有人知道这个时间为什么还没见到Vanessa的身影,照理来说她应该坐镇Hold住全场的,但却迟迟没有任何消息,小安总算在火烧眉毛时拨电话给她,但电话那头却无人回应更是直转语音信箱,一早的主管会议根本没办法进行,直到沉丞帆进服务处。 沉丞帆的出现让现场瞬间安静,「五分鐘后会议室週会。」他一进自己的办公室内,公关部的又开始一阵手忙脚乱,「Adam你那边网路新闻载完了没有?」「舒菀,新闻简报档案先放在会议室笔电内。」平日里看起不太靠谱的小安,在必要时候兴许还可以拿出点该有的气魄,算是没亏待沉丞帆给她的薪资吧? 五分鐘后,小安先开始针对上週的新闻进行简报,几项公开的行程都被刊登在各大报,而尽可能不公开的”饭局“却也还是被报导,小安在报告和陈银若的感恩餐会报导时用词特别小心,深怕一个疏失又导致上週的惨况,她实在输不起。 但若有心人真想往你身上泼脏水,哪这么好躲?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沉陈CP的练习爱情?』底下的人面面相覷,不敢与沉丞帆有任何眼神交替,闵舒菀倒是无所畏惧,眼光直直地望向他,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什么表情,一点情绪起伏也没有,小安摸不着老闆想什么,但如坐针毡倒是有。如果这时Vanessa在的话,天要是塌下来还有她会顶着,那会像现在这样,老闆若要开铡第一个捉拿的就是她! 「若没别的新闻,就匯报这礼拜的行程吧!」沉丞帆也听腻了那些自己与陈银若的八卦,索性让小安报告这週的行程,星期一本来就忧鬱,没必要让陈银若瞎搅和,不然还真中了她的计谋。 会议结束后,大家都离开了会议室,走在最后的闵舒菀被沉丞帆叫了下来,「帆哥,您有其他事吩咐我吗?」 「塔沙加卡电信的事,准备得都还行吧?」闵舒菀先是愣一阵,才把沉丞帆口中的”塔沙加卡“凑上,这是她刚来不久前沉丞帆秘密交代给他的案子,该电信分公司将在新加坡正式啟动,其实也不是多么麻烦的事,闵舒菀主需要负责的业务就是跟窗口确认流程、住宿与饮食,不是太困难的事,但闵舒菀老早把这事忘得一乾二净。 看她支支吾吾半天,沉丞帆看出她还没开始动工,「没事,当时和你说时有段时间,但现在看也剩两星期,开始操办应该也差不多。」沉丞帆没有过多的责难,闵舒菀从这一进来都是忙个没完他自然看在眼里。 「除了这件事外,还有别的得请你去办。」 半小时过后,Vanessa的家。 闵舒菀来到位于闹区的社区大楼,光是要进去还得经过层层检验,没得到屋主的确认,警卫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进到大楼内。 「你怎么会在这?莫非那傢伙叫你来的?」电梯停在15楼,每层楼有四户,Vanessa早已站在门口等她,她绑着包头,穿短T短裤,闵舒菀难得看Vanessa的居家服与素顏,平日里她总是浓妆艳抹,卸下妆容肤况倒不错,「呿,这种赔罪法,真他妈没诚意!」闵舒菀一头雾水,什么话也不敢吭,只敢将沉丞帆交代她的”赔罪礼“递给她,知名的千层蛋糕,这可是Vanessa最爱的牌子。 看闵舒菀像个小媳妇似的,她也不好意思继续让她站着,「进来坐坐吧。」 闵舒菀知道自己来的任务有二,第一是把赔罪礼带给Vanessa,第二是劝她回到团队,但眼看她还在气头上,没那么容易几句话就让她归队,不然还用得着她出马?沉丞帆自己肯定能解决。一走进室内,富丽堂皇的装潢衬得起Vanessa的经济能力与社会地位,光线宽敞明亮,但一个人住的就是显得有些孤单。 「Vanessa……你还是跟我回去吧?这礼拜是全民调,一大早办公室没有你几乎乱成一团。」闵舒菀在沙发椅上坐下,在厨房给她弄杯气泡水的Vanessa听得一清二楚,但她闷不吭声走到闵舒菀身旁递给她杯水,「喝完就走吧,我还有别的事忙。」 闵舒菀一听脸色变了,她没想到Vanessa会有这样的反应,上週和她一同出席国宴时,Vaness和沉丞帆可算是生命共同体啊,两人患难多少回,怎么一个週末就拆伙解散? 但闵舒菀可管不了这么多,哪怕是连哄带骗,她都得将Vanessa带回服务处,现在基地只剩小安一个“主管”,很多事她做不了主,直得问沉丞帆,一来一返的消息传递,一整天老早浪费掉。 「……呃,我可以瞭解一下,你和帆哥俩间出了什么事吗?虽然我刚入团队没多久,但还是看得出来你们歷经患难与共,你今天若是突然撒手不管了,这组织得怎么正常运作?」 「就是因为经歷太多,所以才选择在这时收手,你知道有时一个人的付出,不单单只是为了财富与地位甚至成就?这些东西我不跟他,也可以凭着实力取得。之所以一直待在身边辅佐他,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家族对我有恩,他的爸妈待我如亲生女儿,而是我已将他视为生命中不可分割的存在。但......我这么努力的付出,又获得什么回报?」 闵舒菀半懂没懂,但她能肯定的是,沉丞帆势必做了件事让Vanessa彻底心寒,还没等她问,当事人倒是等不及开口讲了:「今天新闻简报该看了吧?关于沉丞帆的新闻,没少掉陈银若吧?感恩餐会那天,陈银若说要与沉丞帆『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闵舒菀一听也是愣住,Vanessa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开始继续说道。 「沉丞帆那样子不像是头次听到,就我一个像局外人的泼妇疯狂叫骂,说实在的......我既不在乎更也管不着沉丞帆跟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只是那个女人,自她的出现没一天好新闻,沉丞帆难道眼瞎看不出她是想凭藉自己的名气沾热度?再加上这个时机点,哪怕只是轻轻的破坏,都会致命!那这些年我们苦心经营的形象都会毁于一旦!」 「只是真正让我心寒的都不是这些......而是,这么大的事,他却对我隻字不提,哼......好样的沉丞帆啊,」Vanessa讲到最后甚至冷笑,「照这个进度表来看,我是要等到登报时才会知道吧!」瞭解事情的原委后,闵舒菀也大概能够理解Vanessa心底有多气愤,但非当事人的她就此选边站恐怕也不适宜:「未必真是打算瞒着你,可能是帆哥这阵子太忙,没来得及和你商讨,陈银若又接着“出招”吧?」『出招』两字是闵舒菀和小安学的,毕竟她踏入政治圈没多久,对于利益勾结这事还没这么多心机。 「要怎么揣测我没拦你,但经过这事也算让我看明白沉丞帆这人,都说政治人物城府深,果然如此,底下的人不过都只是一枚棋子,既没有谁是这么的无可取代,更没有什么是非你不可。」 「你只说对一半,在这里,我们确实不是这么的无可取代,哪怕今天这个位子我不做了,上层也很快就能找人替补上,但你不是,你是和他经歷过无数场战争的人,中间经歷过多少革命情感才走到这一步,哪是能说取代就取代?」 「……」Vanessa没有回应,陷入沉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沉丞帆他肩上扛的不是只有事业版图、家族使命这么简单,更多的是成千上万位对他抱持希望、相信他能够替大家改善生活,让一切变得更好的人!在这些前提下,你还会认为自己被忽视的痛远比那些人来得重要吗?」 Vanessa被闵舒菀的话瞬间堵得无语,她找不到半句可以为自己辩驳的话来,闵舒菀看着Vanessa面色铁青,才发觉自己方才那些话简直是超出位阶,『完了......这话好像说太严重了。』这下又陷入沉默涡旋,闵舒菀有些没种的想起身离开,但一想到事情没办妥,更是无脸回去面见圣上,只是一直待在这你看我、我看你,也够鬱闷,她此时可真是进退两难。就当闵舒菀陷入自我对话时,Vanessa人早就不在客厅了,人从她眼皮底下消失,更是难辞其咎啊! 「Vanessa……?」她起身想寻找,在这偌大的楼层彷彿说话都会有回音,直到Vanessa从房间里走出,「呃?你这是?」没几分鐘,又是一身亮丽的配件与妆容,如同每一次看她时的模样,既自信又大方,「愿意和我回去了吗?」 「你说咧?」高傲的Vanessa是不打算正面回应闵舒菀,「都被你羞辱成这样,是人就该有点自知之明!但是,我跟沉丞帆间的事可没就此两清,我和他之间的帐,还容不到你来算!」闵舒菀可管不了这么多,她哪会不知道Vanessa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与沉丞帆难分难捨的关係,从来不需要她来插秧,自会水到渠成。 第二章醫冠禽獸58像明星一般的歌喉! 全民调结束后,时间来到週五,忙着没闔眼又是一週,沉丞帆贴心员工说是要给大家进补,于是顶着“大热天”在下班时带着同仁前往知名连锁麻辣锅用餐,小包厢闹哄哄地少了平日里的拘谨,即使全民调结果下週才会揭晓,但多半对沉丞帆抱持绝对信心,餐后有人提议去KTV,算是为沉丞帆前哨战进行小庆功。眾人来到闹区,恰逢假日又是晚上,聚集不少年轻人,沉丞帆自带光环的气息一下便被路人认出讨要合照,这般受欢迎程度不输明星等级。 开了包厢后,几人急着点歌,只剩沉丞帆和闵舒菀俩乾坐在沙发上,就连平日里对这类庶民文化嗤之以鼻的Vanessa也凑着过去点好几首歌,小安第一个开嗓,包厢有了音乐也开始活络起来,原本和闵舒菀有几个间隔的沉丞帆也慢慢地靠向她:「只要有活动结束,他们就会吵着要来唱歌,也好段时间大家没这么放松。」 这礼拜大家都很忙,闵舒菀几乎没和沉丞帆说到话,他突然来的搭话让闵舒菀心底有些雀跃,「我也好久没来唱歌了,上次大概是......大学的时候?」对她来而言唱歌开销不小,除非有朋友生日揪唱歌,不然她还真花不下去,即使来了她也就顾着吃。 「没关係,以后多的是有机会,」沉丞帆难得露出一抹微笑,即使在灯光昏暗的包厢内闵舒菀仍看得清楚,「对了,我听Vanessa说你“训”她的事了,就我认识她这么多年来,还真没人敢这么对她说话......你是头一个。」 「……」闵舒菀完全没有半点自豪反而是一脸绿惨,但尷尬的表情收敛的还行,「我、我......那天一时没注意,就说了太多不该讲的,只想赶紧让她归队,好带领我们......继续走下去。」 「没事,」沉丞帆神情自若,「她啊,确实该找人戳戳锐气,不然还真老往别人头顶上踩。」 「所以,你们俩算和好了?」沉丞帆摇头苦笑,看起来俩人还在闹着,「那就多买几块千层蛋糕,鲜花跟甜点,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拒绝得。」 闵舒菀的话似勾起沉丞帆的兴趣,他又是一抹微笑,温暖却又有些刺眼,使他人陷入遐想的曖昧里,「那你呢?是鲜花还是甜点?」她愣住了,在这不大的包厢里,两个人早就因吵杂的环境下不自觉中靠得近,原来还她的耳边还传来小安声嘶力竭唱的『煎熬』,可这时她耳边只剩嗡嗡嗡的杂讯,她顿时间耳鸣。 沉丞帆看闵舒菀尷尬的没有回应,也懂得自我排解缓和这气氛,「小安!你这都几首了?也是该让别人唱吧?」一听到沉老闆的呼喊,小安有些彆扭地卡掉唱了一半的歌,沉丞帆口中的别人没有谁,就是闵舒菀。 当她意识到自己成了眾人的焦点时,麦可风已经递到她面前,「......啊?这?」 「这是替你办的迎新礼,恭贺你在第一场民调安全下庄,你不唱,岂不是不给前辈们面子?」说话的是坐在一旁的Vanessa,闵舒菀没奢望Vanessa会替她说情,她从不敢认定自己与Vanessa交情好,身旁的人一致看向闵舒菀,要是还在推脱就显得太不识相。 于是她走到点歌机旁,在萤幕上按了几下,没一会儿电视墙跳出着MV大家眼睛都一亮,那可是这阵子红遍的电影主题曲啊!几秒过后的前奏开始进入人声。 『?????? ?????? ??????』就在她准备开口唱时,沉丞帆的手机一响,现场的人马上安静,Vanessa更是立刻按暂停键,沉丞帆看着来电者显示大概是可以猜想来意,更认为此刻没必要因为一通电话扫大家兴致:「没事,你们继续唱,我去去就回。」 沉丞帆离开包厢,来到一安静处,确定四周没人才接起:「嗨,佛罗伦斯的天气如何?」 「你还有心情和我开笑?都出多大的事!」来电上头的“沉夫人”正是沉丞帆的母亲沉林悦,「我们打算这週末就回去,你先别发新闻稿,你爸找些人来替你办。」 「沉夫人,请你先冷静,我在这和你回报:一、我和报上那女的半根竿子打不着,这都是她一厢情愿我完全没兴趣;二、这点事我自己就能搞定,不用你和沉老爷操心。」 「……」电话那头的沉林悦哪是能言善辩的料,她双手一摊只得将电话拿给沉老爷,沉庆合算是见多识广,在政治圈也打滚多年,什么事他没碰过的,因此从事发到现在他既没说半句话,也没像沉林悦紧张兮兮,「陈银若的背景多少也打探到了?她不是个简单的人,你自己留意些。」比起沉林悦,沉庆合几句提点就突破重点。 从小到大对孩子总是不苟言笑的沉庆合,和急性子的妻子就像天平的两端,天差地远的个性却懂得因材施教的道理,这也说明造就出像沉丞帆这样不平凡的人,自己的儿子没人比他更瞭解沉丞帆的能耐,即使没说出来,他也压根没在担心这路边来的野花。 和二老讲完话后,沉丞帆正回到包厢,在推开包厢门前手机挺煞风景的跳出一则新闻通知:『政治明星的首位緋闻对象 爱上女主播?』他实在不是很想点进去看,这九成是在讲自己,但仍止不住好奇心地点到新闻页面。 『一位未来无限量的政治与性感火辣的女主播,王子与公主的爱情故事,真实上演......』沉丞帆脸一绿,这到底是哪家媒体写的烂引言,真当他气得想往下滑到最底处寻找撰稿人之时,他一手也推开了包厢的门,比起眼下让人暴跳如雷的报导,更让人震慑的是他此刻耳边传来的歌声。 『我要我 盛放心中 快要熄灭的花火 我要我 救活命中 快要逝去的英勇 我要我 为你找到 更好的那一个我 幸福像星火 一点就足够 燎原今后 渺小的星火 燃烧过才懂 梦是什么 我这颗星火 燃烧过才懂 爱是什么』 不忠于原唱而是唱出自己的味道,时而轻柔地像棉花般的慵懒,有时突来的爆发又让人措手不及,难以捉摸她下一秒会是什么唱腔,歌词里诉说着她的忧鬱,歌声里的沧桑不像是她这年纪该有的经歷,但却听得台下的人,包括沉丞帆如痴如醉。 拉长的尾音,宣告歌曲的结束,包厢里的人一涌而上团团围住拿麦的闵舒菀,掌声此起彼落、尖叫声不间断,没人没发觉沉丞帆站在门口,他也还呆愣在原地,视线对上站在小舞台上的闵舒菀,她手中还握着立麦,闪烁的霓虹灯来回地打在她身上,他无法辨别这到底是她自带光体的闪耀,还是霓虹灯让眼前的她如此耀眼。 闵舒菀一开口时,那副好嗓可说是让在场的人顿时傻愣了,「这可是麦霸啊!」正当大家都兴奋起劲时,沉丞帆突然轻咳好几声,眾人这才发觉沉老闆站在门口,「帆哥,咱们部门可出了大明星啊!大明星啊!刚舒菀唱歌那气势不输知名歌手呢!」 「喔?我这才离开一下,就错过了什么?」沉丞帆若无其事般的走回沙发上,闵舒菀被大家吹捧的有多害臊,她不习惯这样被人关注,即使知道这与生俱来的才能是多少人羡慕的,但她仍小心翼翼地隐藏着,「我刚都没听到呢,要不再来一首让我鑑定一下?」眾人群起欢呼,也不管当事人是否有意愿,闵舒菀也只好硬着头皮又点首歌。 因为闵舒菀这一惊为天人的开嗓,现场气氛更嗨,大家唱开喝开,早不避讳在沉丞帆面前开瓶来喝,也藉此宣洩积压已久的压力,能藉此机会薛一顿老闆何乐不为?闵舒菀作为“忙内”自然没办法躲过,但她控制得宜,没在老闆和同事面前露出丑态,离开前头脑挺清楚。这摊持续到十一点多,各自散会后闵舒菀也搭末班捷运回到天上苑。 忙了一星期,星期五晚上是该好好放松的,但闵舒菀精神反而意外地好,可能跟许顁宽这週没造访她闺房有关,她听说这星期排满手术,甚至连他有没有回天上苑都不知晓,至少两人是完全没碰头,明天应该会回来吧?毕竟明晚要和许家人一同用餐,但一想到这她心头开始烦了,前些日子她总拿忙碌来规避这事,至今產生临时抱佛脚的既视感。 最让她苦恼的莫非就是衣着,明日见家长闵舒菀可是以许顁宽女友的身份出席,穿衣总不能太随意,即使两人对这意外杀出来的戏码心知肚明。至于俩人交往的细节,老实讲她并不是特别担心,许顁宽总会有办法替她挡下吧?毕竟这事她也算是被拖下水的。 她本想敷衍带过这整个聚餐,但一想到上週许顁宽在柳霖面前替她解围,心底总是有所亏欠,做个称职不失脸面的女友,算是她除了肉体外仅能回报的事。 第二章醫冠禽獸59抱有遺憾的春夢 「舒菀,醒了吗?」迷迷糊糊之间,半梦半醒之间,隐隐之间,闵舒菀似乎感觉到一丝光线从床帘透入眼帘,温暖厚实的男声彷彿在她耳旁轻轻敲击,她轻揉双眼,双眼隙缝间看见裸着半身的男人背向阳光站在床前,她想张开双眼却使不上劲,想伸手触摸却遥不可及。 她想看清眼前男人的面貌,身子却沉得像鬼压床般无地难以动弹,当她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懊恼时,男人察觉了她的动作贴心地走近床缘,一瞬间单脚跨上床边,以跨坐之姿与闵舒菀交叠,男人俯着身体看她,她再次想伸手触摸,男人却顺势挽过让她停留在胸口,她没有感到丝毫恐惧,那胸部线条曲线结实,心跳炙热。 当男人的脸越像她靠近,才看出眼前的他究竟为何人。男人分别在她的左右脸颊轻啄几下后心里头的慾火瞬间点燃,不假思索地开始亲吻着她的唇,闵舒菀在被动的一方跟随着男人的步调,男人的吻像是裹着蜜香,忍不住让人一点一滴的沦陷,这瞬间彷彿被撩拨的不仅仅是只有他,她无可自拔地陷进他的诱惑里。 「知道我内心多渴望得到你吗?」男人看她的眼神,激情里透露着宠溺,磁性的声音让闵舒菀软绵绵一身几乎融化,她分不清是夏天的炎热,还是眼前这男人给她的炙热,使得她浑身发烫。 「……嗯?」男人开始亲吻她的蜜唇,有些乾涩却有来自体味的香,在他唇舌间四溢,这味像带有罌粟,让他一吻情深,手指不安奈地开始往下方延伸,他的指尖轻轻触摸到她的肌肤,这般触摸像电流,疙瘩在她肌肤表层上猛窜,她的心跳飞快,但却不忍将男人推开。 男人的吻技似乎有点生疏,一下含着她的上唇,下一秒又横衝直撞覬覦她的舌,这和他绅士般的外貌差了些,但或许是因为闵舒菀对他有着情绪,即便在蛮横无理却也都一无反顾通通包下。 「......嗯,」男人的指尖顺着薄纱溜进内衣,指尖毫无畏惧地往该去的地方,闵舒菀的娇嗔,酥酥的小奶音透进男人的耳边,让这一切更加不可收拾,「......不、不,那个还没结束......」 「舒菀?」男人轻唤她一声,但声音已不是原来的那一个。 闵舒菀从梦里惊醒,「原来是梦啊…...?」她一看身旁,许顁宽裸着半身,侧身扶头看着她,那线条实在不忍直视,十足辣眼睛! 星期六早上九点半,双人床多挤了一个人。许顁宽半夜时回到天上苑,好好的三楼住所不去睡,偏偏来跟闵舒菀抢棉被,世人都知道他才不是来关照闵舒菀是否半夜踢被,只想一早起来场惊为天人的床上运动。他大概早闵舒菀半个小时醒,凭他那豺狼般的性格面对眼前这熟睡的小绵羊,能撑过几十分鐘简直快要了他的命,更何况他自觉自己已经一週没“用餐”了。 「醒啦?」许顁宽说,上半身向前就想亲吻她,闵舒菀却连忙坐起身:「许、许医师,早。你回来啦?怎么都没说一声。」闵舒菀还迷迷糊糊地,秒忘四楼的资產有一半也算是许顁宽的,「啊,我这在说什么啊…...」她下一秒才意识到自己说出蠢话。 「哈哈,看来是还没睡饱?」许顁宽忍不住就想调侃她,「你刚才梦见什么了?一直说什么那个、那个的?」 「呃?啊…...没有啊。」许顁宽看出她刻意回避的眼神,但他也不想继续追问,双方保有隐私算是合同内的事,只是此刻的当务之急应该是......「许、许医师,今天......不行。」许顁宽一手揽住闵舒菀的腰,她却急着想脱身。 「你月经来?」闵舒菀默默点头,其实这已经是第五天了,若真要做的什么也不会有太大的闪失,看闵舒菀的反应许顁宽感觉瞬间软屌,这是天要亡他的节奏啊! 「不好意思了,」闵舒菀说,「我先去梳洗。」 闵舒菀一下床离开,这换许顁宽瘫软在床上,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有时他为自己满脑子猪公的画面感到羞耻,但是又想双方其实是等价付出,他没白闵舒菀的佔便宜,这一来一往地没问题啊! ???嗶嗶嗶嗶??? 尖锐刺耳的声音从口袋传来,他昨晚急着旁上床,连呼叫器都没拿出来,一听到这多半没啥好事,哪怕是在生產报国都得衝回岗位,许顁宽脸色一白,原本好好的假日这得坏了,但赶在晚上出发去回家倒是没问题。他正要起身,就听到门铃在响,好事没来,坏事却急着凑热闹,真够烦躁。 ???叮咚叮咚??? 门口外两个女人正为不请自来的正当性做争执,她们是闵舒菀唯二的朋友,莫薏菱与夏芝兰。 「没说一声就来,这样妥当吗?」身为律师的莫薏菱做事确实比夏芝兰谨慎多,即使她的专业是在离婚这块,比起夏芝兰这种敢衝的多了些干练。 「这哪里是没说,打她电话不是不接就是转语音信箱,LINE群也不读,现在她自己一个人住,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得怎么办才好?倒是你,讲了这么久才肯拨出时间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老闆有一腿,这么卖命地给他工作。」一样是用张嘴养活自己的小夏主播,轻而易举地就给莫薏菱懟了回去。 「……」还好莫薏菱脾气好,这多年的姐妹情对于这种无聊的小玩笑是可以包容的,「舒菀不至于出什么事情来吧,她比我们都还来得坚强,上次见着也没什么在哭。」 「说你傻还真的傻啊,越是这样才越恐怖啊!哪有被交往两年男友甩不痛苦的?当我们舒菀是冷血动物吗?」 「她确实挺能忍的,不管是身体会是心灵。还记得高二那年的成年礼吗?她从两层楼高的树屋摔下来,那个树干都刺穿她大腿,她却连句痛都没喊,也没掉眼泪,要是我肯定晕了。」莫薏菱扶额,当年的恐怖画面瞬间在两人面前显影。 「哎别说了,我光是想到那个场景,就觉得好心疼,我们家舒菀怎么就遇不到好人好事?」 「是这间吧?四楼。」 「对,不过不知道她在不在家。柳霖简直是十足的怪胎,你还记得吗?他们俩刚同居没多久时,我们想说办个乔迁宴,结果那傢伙说什么也不肯让我们来玩,喔对!因为那阵子天气每天日均温三十度,是多怕我们赖着不走吹冷气啊,小气鬼!」 「芝兰你就别提了,舒菀和柳霖分手也好,继续和她待着只有罪受。等等见了,你可别提柳霖半句话啊!」 「知道啦,我哪有这么不识相!」 ???叮咚叮咚??? 门铃十秒鐘没有半点反应,夏芝兰忍不住性子又按了一次,「还在睡?不会吧!」 “唰—!” 「芝兰,我听到开门声了!」 只是当门一开的瞬间,莫薏菱、夏芝兰两个人傻了眼,三个人六颗眼互看着对方。 「这是......走错了吗?」莫薏菱跟夏芝兰目不转睛地看着演情裸着上班身、打赤脚的男子...... 「你们找谁?」 「呃,」夏芝兰抽动嘴角,眼光还在打量许顁宽,心里OS却疯狂吶喊未免也太帅了吧这男人,脸蛋精緻的不说,身材有料的地方样样不会少,直到莫薏菱用手肘戳她,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有住着一位闵舒菀小姐吗?大概这么高、这么瘦,胸…...」夏芝兰正想开口说胸大的,连忙被莫薏菱掌着嘴。 许顁宽眉头深锁看着两个女人,回过头便往室内喊:「舒菀,有人找你。」 莫薏菱、夏芝兰睁大双眼互看:「好样的啊,这丫头!」 「谁找我?」闵舒菀穿着小热裤跟泛黄的高中班服从卫浴间里走出,头上还绑着兔子造型束发带,一看就是刚在洗脸,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女人,脸色都绿了...... 三个女人坐在客厅,怎么看闵舒菀都像是在等着被审问的那个,「原来原来,消失这么久是因为这样啊,我们根本是在穷紧张你会出什么事情来,你完全把我们晾在一边了嘛!」夏芝兰语带怨懟,闵舒菀看着她那样更是不好开口。 「那个男的总不会是你远房表亲吧?」夏芝兰荒唐地看着莫薏菱,心底想的是:『莫大律师,你他妈也用个脑好吗,闵舒菀有这么帅的表亲还藏得住?莫薏菱大概也发现自己讲了蠢话,于是改口:「所以......你们这是同居?」莫薏菱语带保留,就像许妈上次来时一样,这时她发挥了律师的专长,仔细环顾四周,确实多了些男性用品,不像只是来过上一两夜的那种。 「呃,这个嘛…...」老实讲这个月来她忙惨了,完全没顾虑到如何像她们交待这事,况且她与许顁宽的合同里也有明文规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俩的真实关係,「其实......」 但是,就算闵舒菀不说,莫薏菱夏芝兰两人也能很自然地猜到她和许顁宽之间的关係,就像闵舒菀自己认得:「没关係的两个男女,独处在一个环境里,这谁会信?」 那两人没等到闵舒菀的开口,夏芝兰便迫不急待地问:「他几岁、做什么的、年薪多少?还有怎么勾搭上的!那身材......很不错!」夏芝兰小声地说的还忍不住流口水,这下换成莫薏菱荒唐的看她。殊不知许顁宽耳尖老早将这些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从房间走了出来,夏芝兰也瞬间住嘴,他换了件衬衫、西装裤,手持西装外套,头上也抹了些发胶,他看着莫薏菱和夏芝兰点头示意,对坐在单人沙发以上的闵舒菀露出深不可测的微笑,她们看着这两人的互动更加好奇。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两人什么时候走在一起?」许顁宽前一步刚走,两人更急着问。 「呃......」 “碰”一声大门突然被打开,三个女人同时望去突然折返回来的许顁宽,「舒菀,我临时被叫回去说是有急诊,大约三四点左右结束,你准备好就在家等我,我妈那边六点到就好。」 啊?闵舒菀没想到许顁宽还和她交待这么清楚,「......喔,好的。」许顁宽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自己在两位客人心中已经建立了某种程度的好印象。 许顁宽关上门后,莫薏菱和夏芝兰两人互看,「是、医、生!」 第二章醫冠禽獸60假女友與許氏一家的晚餐。 傍晚五点半,天上苑。 原来说是下午三四点就会回来的许顁宽,直到快六点了才回到住所,闵舒菀早衣着完毕坐在沙发上等着都睡着了,一听到开门声,她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许顁宽开门入内看到闵舒菀的穿着愣了一下:「你穿得好正式。」闵舒菀一身香檳色的收腰连衣裙,将她那小蛮腰衬托的可以,胸前的V领也不至于过度曝光,搭配一脸淡雅的妆容,气质又优雅。 「是、是吗?想说是家庭聚餐,若是穿牛仔裤似乎不太合宜......」闵舒菀所想的家庭聚餐应该是在高级餐厅里,吃着一客迫千的餐点,这些画面其实都是自己脑补的,因为凭藉自己这些时日和许顁宽的相处,她认为许医师对生活是挺讲究的一个人。 「我们就家人间吃个饭,没这么多讲究的,看你穿这么正式,我想穿的短裤都打退堂鼓了。」 「啊?那我去换件轻便的,马上就好。」 「别,不用了!你这样挺、挺好看的。」难得闵舒菀为了他打扮,许顁宽这有些雀跃,这下换闵舒菀觉得彆扭,「再说,现在也没剩多少时间,我去换件衣服就准备出发吧!」 许顁宽的老家开车说远也不远,开高速高路不塞车约四十分鐘可以到,今天恰逢假日抵达许家时已经六点半了,闵舒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家庭聚餐还真的是在许家里吃饭,「咦,我没和你说吗?我两个姊姊都会来,他们会自己带几道拿手菜来,我妈也会做些菜。」 「那、那我们空手来恰当吗?要不要现在来去买?好X多可以买熟食......这个可以吗?」 「你好像很紧张?」许顁宽两手放在闵舒菀的双肩上,「肩膀这么紧绷,你还好吧?」闵舒菀摇摇头,她其实本来是不紧张的,但刚才听到许顁宽的姊姊都会准备几道菜,自己却空手而来,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妙啊!「我们不是空手来的,你忘了有给我妈买礼物?」 许顁宽的老家是位于郊区的独栋三层楼建筑,门口前有个大庭院,放了两组遮阳伞,许顁宽将车停妥,两人也走下车,还没走到门口一隻热情的哈士奇就扑上...闵舒菀。 许顁宽看到这画面傻愣了,老哈半身扑着闵舒菀,她穿着裙子没办法蹲下来,只能微微屈膝摸着老哈的头,「好样的见色望友啊!一看到美女就把我这个从小替你把屎把尿的主人给忘了?」人狗一条心,更何况是一块儿长大的好伙伴,老哈本能感应地出来闵舒菀是许顁宽的心头肉。 「老哈!老哈!」许顁宽使劲力想将闵舒菀脱离老哈的拥抱,但老哈却是更猛烈地往闵舒菀的胸部攒,「可恶,你这老色狗!」 「许医师我没事的,牠好热情呢!」闵舒菀被老哈逗乐,她更是没在计较许顁宽眼中的“吃豆腐”,只是许顁宽看的心底很不是滋味,『老子我都没得碰,却被你这隻死色狗吃够够!』 两人一狗在门口玩的火,连许爸开门都没发现:「还在想怎么这么吵,原来是你们到了。」 「叔叔您好!」闵舒菀和许爸打了招呼,许爸看老哈这反常的情况也愣着:「看来老哈挺喜欢闵小姐?外头蚊子多赶紧进来吧,你妈跟姊姊们备菜差不多了,就等着你们来开饭。」 老哈离情依依地看着闵舒菀,无限地对她投以悲戚的眼神,闵舒菀说:「等等再来找你玩唷!」许顁宽看的好气又好笑,「老色狗,晚点再教训你!」 闵舒菀走在最后,过玄关两人换上室内拖,一进室内便看到宽敞的客厅及皮革质沙发,许妈和姊姊们的说话声也从不远处的厨房传来,「舅舅!舅舅!」闵舒菀还没留神,两个和允臻年纪差不多大的双胞胎姐妹花蹦蹦跳跳地出现,围绕着许顁宽,他一把将双胞胎抱起来,「舅舅,我昨天上幼稚园画一个珮珮猪,有猪妈妈、猪外婆跟猪外公,还有、还有画......猪姑姑跟猪舅舅......」 另一个双胞胎也不遑多让:「Candy老师说我画的猪舅舅比较好看,还给我一根棒棒糖!」 「好了别吵啦,两个都很棒!」闵舒菀看许顁宽跟两个小女孩玩的画面和平日里见着不太一样,多了些亲和力,「舒菀,和你介绍这对双胞胎是我二姊的小孩,姊姊是芷倾、妹妹是芷城,这是要姐妹俩倾国倾城!」 「哈囉,你们好呀!」闵舒菀微微弯腰和姊妹花打招呼,「谁是姊姊,谁是妹妹呢?」两姊妹早就过了怕生的年龄,因此即便是第一次见到闵舒菀也是聒噪的没完,姊姊芷倾说:「我是姊姊,因为我比较高!」但鬼灵精的妹妹哪肯就此受摆佈:「妈妈说我还会长高,等我比你高了,就换我当姊姊了!」闵舒菀听到这童言童语简直笑开怀,「阿姨你是谁啊?为什么出现在我们家?」 「什么阿姨?」许顁宽一听可没有好脸色了,闵舒菀今年也才24岁,就被称是阿姨这得让她情何以堪,但是她丝毫不介意,反倒是对许顁宽挥挥手,「阿姨的名字是闵舒菀,今天受外婆的邀请来参加生日宴唷!」 「呀,舒菀来啦?」正才说到,许妈妈便从厨房走了出来,一席祖母绿的套装堪称最有气势与架势的女主人,后方跟着许顁宽的两位姊姊。许妈一看到闵舒菀便热情的上前抱了她,这举止让闵舒菀有些吓到,怎么这家从狗到女主人都这么的热情,更重要的是,许妈比上次两人在天上苑见面时更加热情了。 「妈,这是舒菀买给你的生日礼。」许顁宽拿出COACH的包装袋递给许妈,闵舒菀一愣,等等这和原来的设定不同啊,这个人情她没有理由接,她的手肘轻碰许顁宽,但他非但未有所动反倒是搭上她的肩膀,这多半具有宣示主权的意味在:「如何,舒菀挑的不错吧?老妈你可还喜欢?」许妈妈打开了包装,露出满意的微笑,这小女孩不只贴心品味还很好,她真的很满意。「至于我的,一早已经匯到娘娘的户头内啦,有空记得刷本子啊!」 「舒菀,真是让你破费了,人来了就好,何必花钱呢?来来,赶紧入座我们准备开饭了。」许妈妈一把就将闵舒菀拉到餐桌,「虽说是给我办的生日宴,但这些都是家常菜,宸寀带的火鸡也是从好X多买来的,你尽量吃,别客气!我看你就是太瘦了点!」 「小宽,也给两个姊姊介绍吧!」待大家都入座后,许爸爸开口,「她们还没见过闵小姐。」 「是啊,总不能让我们姊妹乾瞪着看美女吧?」说话的是许顁宽大姐许宸寀,姿态落落大方,染一头咖啡色的波浪捲发及腰,五官立体精緻,几乎完整复製许妈妈的完美基因,大概可以从她身上看到许妈妈年轻时的模样。 「舒菀,」许顁宽看向坐他右侧的闵舒菀,「这位现在在说话的是我大姐许宸寀,在证券交易所工作,想了解股票什么可以找她探点内线;旁边这位是二姊许宥囍,在事务所做会计,也是芷倾、芷城的妈。她是闵舒菀小姐,现在是沉丞帆的助理。」 许妈微笑点头,这蠢小子跟上次见面算是长进了些,「大家开动吧,边吃边聊、边吃边聊。」 「老弟,这是我们第一次见你带女孩子回来,可见这位闵小姐意义不凡唷?话说,舒菀,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闵舒菀点点头,「你今年多大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怕我弟弟诱拐了个未成年的,吃上法律刑责可就惨了!」 「许宸寀,你也适可而止些......」许顁宽脸色惨绿,这都还没开饭瞬间没了胃口,倒是闵舒菀一点也不介意地说:「谢谢大姊,其实我已经出社会两年多了,今年24岁。」 「哇,这是比小宽年轻六岁!舒菀你可知道我们三姐弟的年龄差各是三岁?你这整整小了我一轮,我看到你身上满满的胶原蛋白,真的好羡慕!」 「妈,你可以让许小姐安静一会儿吗?这还让舒菀怎么吃饭?」 「许医师,没事的!」闵舒菀拉着许顁宽的衣袖低语:「这样挺热闹的!」 「都还没过门呢,就护妻狂魔上线啦?」许宸寀哪是可以三言两语打发,「话说,舒菀是当沉丞帆的助理?那肯定经常见着了!他本人是否真跟电视上一样帅啊?好多次都想去参加他的活动,就可惜太忙了!没法亲眼目睹男神!」 「若大姊真喜欢沉议员,未来有机会安排你与老闆见面,但现在我也才刚入职不久,可能还没说话的馀地。」 「哇,真的?小宽,你这女友姊姊好喜欢呀!」许顁宽嗤鼻一声,许宸寀饭都还没吃几口话却讲个没完,倒是一旁的许宥囍从开饭到现在没吭半句,她光是忙着照顾两姊妹花便忙个半死。 其实在来之前的路程上,许顁宽其实有先和闵舒菀报告一下他这两位姊姊,大姊许宸寀如同所见就是个大方健谈(话癆)的美人,事业上也发展具有一定的规模,唯一可惜的就是目前仍单身,为她一直以来平步青云的人生添上一小点不完美。 「舒菀,你是哪里人呢?」许家二小姐许宥囍终于开口,她的轻柔的声音和大姊许宸寀天差地别,她想搭入大伙儿的话题里,但却又得忙着照顾姊妹花。闵舒菀这才好好地看着二姊,和大姊不同的是,许宥囍是一头俐落的短发,脸上也没带妆容,但基底却好,些微的瑕疵就属黑眼圈较明显,无论是外貌或是个性都遗传父亲,寡言少语,必要时开口一两句。 「我是台中人,升大学离开家里到台北工作,一直就待到现在了。」 「台中?」两老一同开口,许宸寀安静没一下子又开口道:「我记得小宽实习是在台中的医院啊?那间叫什么来的?是......P大附设医学院?舒菀,你应该知道?」 闵舒菀点点头,「P大医是属于我高中的区域医院,学生大小事都是往那儿跑。」 「说不定你俩那时候也曾碰着说不定?你们却从没聊过这事?」许顁宽一听就怕出现紕漏连忙说道:「我们家舒菀状的跟头牛似的,我那时待的可是急诊室,她不会来啦!」 闵舒菀一听也有些慌了,就怕这个假女友做得不好,露出马脚来于是也连忙附和道:「对啊、对啊!我还真没去过P大呢!」 第二章醫冠禽獸61許家二小姐許宥囍。(上) 独/发现属下辱骂主管的LINE群 组长租屋处自杀未遂 组员: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记者闵舒菀/台北报导〕 文山区某知名印刷厂之採购组谭姓组长,疑长期遭下属排挤而身心痛苦,于本月在租屋处上吊,经抢救后已无大碍。据消息指出,事发两日内厂长便无预警将谭姓组长遗书内提及的下属一一开除,总计共10名,遭开除员工因不满而向本刊踢爆。当事人W小姐指出,谭姓组长在公司恶名远播,时常仗着与厂长远房亲戚关係而欺压下属,进行言语、肢体等暴力行为,更不时对新进女同事有语言的骚扰及歧视。厂内上下员工都对其不满却无处可申,因此私下创LINE群作舒发管道,但成员因使用公用电脑未登出,该群意外曝光。另一名H小姐也说,长期下来无论是心灵或身体都遭受迫害,即使如此也从没诅咒他(组长)去死,对于组长以自杀作为解决的方式相当不解,更表示一点难过的感觉也没有。〖二〇一六年十二月〗 . 「你们俩怎么表情这么不自然?」许宸寀那双眼不只有好看,也还真是利眼,马上就察觉许顁宽和闵舒菀两人的刻意,他俩现在多说都显得怪异,不说却又像是默认。 「姊,哪个做医师的男友会想在医院看到自己女友的?就算见了恐怕也不是好事吧?」许宥囍即时解围,「你这就别刁难他们俩了。」 许顁宽其实和他二姊较少有交集,对于她这即时雨来的巧简直是感动万分,闵舒菀这时也望向许宥囍,她正巧也与闵舒菀对上眼,她对闵舒菀微微点头一笑,闵舒菀瞥见她碗里都没给自己盛饭菜,都是忙着两个小孩的,这让她想起来许家的车上,许顁宽和她讲关于许家二小姐的事。 比起大姐许宸寀一帆风顺这种老掉牙的情节比较不招人记忆,许宥囍的不顺遂几乎可以拍成一部八点档,或许越是因为这样才越有故事可说。 一个家都会有特别优秀的人,相对而言也会有家人眼中较失败的人,也不能全然用失败来否定一个人,就是比起其他人,无论是事业、家庭,不但没有特别突出的表现,还有点悲惨。 在许家,因为没有最优秀,所以不自觉就衬托出她的“失败”,她也老时常对外人戏称自己是许家的老鼠屎。许宥囍,许顁宽的二姊,「宥囍」名字的由来取自「有囍」,许家三姊弟不仅年龄顺序有等差,名字取的也是有学问,大姊「宸」、「寀」;小弟「顁」、「宽」,除姓氏外名字都带着宝盖头,但就属二女儿「宥」囍只有一个宝盖头,许妈有时会懊恼,是不是因为少了一个遮蔽处,才让二许宥囍这一身总是奔波劳苦? 在许宥囍出生的那天,据许爸爸的说词,那天天空乍现一朵凤凰模样的云彩,盘旋在许妈生產的医院上,许妈妈也说,生这个小孩中,就属在生许宥囍最轻松,老大因为第一次生,所以兢兢业业,老么则是差点难產。她从小就是乖乖静静的,向来不多话,既不像大姊许宸寀大方外向,也不像么弟许顁宽沉稳内敛,大人都以为许宥囍的一生或许就会像她的个性一样,简单平淡,但事实却是,人生不但不平稳,也不如她的名字般带囍字。 在台湾,多数人的学生时期几乎用成绩与名次来判断孩子的未来发展,许宥囍唸书普通,更没有什么特殊专长,不像姊姊在算数、弟弟在理科有卓越的表现,她对他俩的成就从不嫉妒,她更不会自怨自艾怨天尤人,许爸许妈也不会拿孩子间的成就做比较,她很善良,也很认份,知道自己不够聪明所以特别努力,但即便如此,她却无法拥有比较顺遂的人生。 人生的第一个震撼弹是在她十九岁那一年,习俗是说逢九不安,她也特别听爸妈的话,出门在外总是小心,却仍免不了这魔咒。她那时在外县市唸书,学校在位处半山腰处,骑车时总是特别费力,就在一次上学途中,她与对向发财车发生严重擦撞,许宥囍连人飞到几尺远,她不仅摔断双腿,两手臂也多处骨折瘀青,好几处器官都受损,更不用提及数不清的外伤,这场车祸让她整整休学了一年。许爸许妈为了这事跋山涉水,透过各种关係与管道,拜託全台各大知名医院,更是跑遍大小庙宇,却仍不时接到医院的病危通知,吓得两老几乎快没命。 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但人生的曲折却没有因此少些,反倒像是专门吸引一切坏事的磁铁般接踵而至。另一场灾难是在她大学毕业前夕,因为老师的人为疏失,误将一门必修学程打了零分,当时的电脑系统更没有办法提出修正,于是她又花了半年的时间重修该学分,学校唯一能给的赔偿就是免学分费,这种百万分之一的可能却发生在她身上,她也因为车祸、延毕的关係整整晚同期生一年半才毕业,其实晚毕业也没什么,但这“黑名”却冥冥之中影响到她的求职。 看到目前为止,是有些惊心动魄,但似乎也离一般人能碰到的距离不远,真的如戏剧化荒谬的人生是自她遇见双胞胎的爸-刘熠凯开始。刘熠凯是许宥囍大学学长,他大她两届,两人因为参加手语社而认识,刘熠凯是个眾多女人又爱又恨的标准三咖男子:「嗨咖」、「玩咖」、「社交咖」。有情有义、有难两肋插刀都不是问题,朋友OK但绝对不能做男朋友。 刘熠凯的外型不错,论顏质算中间偏上,身高一米八、体格结实但偏瘦、巴掌脸大单眼皮小眼睛,这些外在表面的在大学城也不是多稀奇,他能打趴多数男性也不光只于此,更不是说有多惊人的床上技能,就是那张嘴特别会说话,尤其是易讨异性欢心,不分老少几乎都能被他的人格魅力给吸引。但外型亮眼的刘熠凯的择偶条件却不是眾人所认知的网红正妹,许宥囍就是一个例子,他喜欢的正是这类朴素文静的女孩。 前后没多久刘熠凯便追到许宥囍,两人在一起时和多数情侣一样甜蜜,公开出席多场合,相处间也会有争执,但许宥囍就是挺温顺的,凡事都向着刘熠凯,他说一她不会回二,更何况那张舌灿莲花的嘴,这种咬死死的关係倒是和闵舒菀有些类似,但柳霖再渣却还不及刘熠凯的万分之一。 刘熠凯在大学毕业后,跟着父亲到上海学做生意,大多时是每两月回一次台湾,每次约待一星期又会回到上海。回台湾时许宥囍都会到刘熠凯家住,和他爸妈相处,在他和他父亲不在台湾期间,许宥囍还经常来陪伴他母亲,甚至是打扫家里、整理庭院等,宛如就是一个女主人的身份。他俩的关係,几乎是双方家长、亲友都眾所皆知的,身旁更不时有人在催婚,这时的许宥囍26岁,刘熠凯28岁,两人在一起已经五年。 交往五年因为对刘熠凯绝对的信任,所以许宥囍从未看过他的手机,但就这么巧的,有一次他想让刘熠凯传两人的合照到她手机里时,她意外在相簿里看到一张他和陌生女子的合照,女子还抱着一个小婴孩,儼然他们三人才是一家人,虽然照片里的男女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但整个画面看起来就是......怪。 照片里的刘熠凯是穿着居家服的,白色背心搭配四角短裤,而身旁的女子则是穿着宽松的短袖居家服,她是远房亲戚吗?许宥囍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但交往这么多年,哪还有她不认得的表亲?她没有起疑,而是出于好奇,在刘熠凯洗完澡出浴后她随性开口了问:「这照片的女孩子是谁?」 刘熠凯看到许宥囍的表情先是一愣,接着沉默一会儿,未乾的头发接连掉几着水珠,「......她啊,是我在上海认识的朋友他妹跟他妹的小孩,那天要到外县市去拜访客户,怎知突然下大雷雨,搞得我一身湿透,远在他乡人生地不熟的,就去那人家里换件衣服。」 「喔、喔,是这样啊?我都不知道......」 「算了,没事!」刘熠凯一把抢过许宥囍的手机,「你干嘛擅自动我手机?」原来说话唯唯诺诺的瞬间提高八度,「你知道里面多少客户资料是不能外洩吗?弄丢了什么你是能负责吗?」 「我、我......没有动到你任何资料,只是想将下午你帮我在咖啡厅拍的照片传到我手机里。」 「算了,就这样吧!你别再动我手机了,若有任何闪失,你倾家荡產都赔不起。」刘熠凯说完便赶紧吹了头发,连句晚安也没道就去睡。 正常女性看到男友这点反应是该有点警觉,但许宥囍真的完全符合小说常见傻白甜女主角的人设,要是没亲眼见证她男人与其他女人上床,恐怕这是压根也不会相信!只是一个人再聪明,再多会瞎掰,也是会有出现失误的时候,第一笔失误刘熠凯自认成功化解,他为了不让许宥囍起疑,在离开台湾前可说是疯了似的宠她,许宥囍又是那种不会记仇的人,对于照片中的女性过几天也就忘了,接着又到刘熠凯回上海的日子,两人又是谈上远距离恋爱。 第二章醫冠禽獸62許家二小姐許宥囍。(下) 时间快转到两人分手前三个月,这次刘熠凯回到台湾时特别用一週的休假日和许宥囍开车环岛,对于刘熠凯这惊喜的安排许宥囍相当感动,因为这事她就只和他提过这么一次,那次还是在大学的时候,这都过去这么多年,刘熠凯也趁着这次环岛的机会和许宥囍庆祝两人的五週年。 安份的慾望没有维持多久,在环岛的最后一天晚上,两人在饭店天台喝着酒时,刘熠凯突然接到『厂商来的电话』,只是电话响了很久刘熠凯都没打算接,这对平时公事重于私事的他来说相当难得,「要不这样我替你接吧?就说你在洗澡?」许宥囍说。 「不了,这都什么时候,还得打电话来?是给不给我放假啊!不管他!难得我们週年,别为这点小事给打扰。」当时的许宥囍并没有多想,是啊,哪个厂商这么不识相,多火烧屁股的事?非得在这时候打来,这他妈还是半夜十二点! 「亲爱的,我明天回上海的班机还没订,你帮我处理下唄?」在环岛的最后一晚,刘熠凯在洗澡前请许宥囍替她处理隔日的班次,她在订机票的过程中因为要看了他的护照,老为自己聪明的脑袋折服的却也留下败笔,即使来往两岸频繁,但他却没有办快速通关,护照上留下多比出入境是正常的,但许宥囍细看上方的戳记,这时间好像过分频繁?她查看自己手机里的行事历,上头清楚标记他回台的日期与班机,经过交叉比对下来,护照上的戳记平均每三週就会有一个,这完全和她所认知的“两个月返台一次“相差甚远,他没理由回台湾不告知她吧? 「这半年来你经常往返台湾?怎么没和我说?」待刘熠凯洗好澡后,许宥囍开口问他。 「啊?」刘熠凯一开始还不明究理,这是在思考许宥囍又从哪里发现了什么,恍然间想到护照上的出入境戳记,「有一阵子我妈身体不好,我就回来看她,陪她去医院做检查。」这此比前次反应快了些,「她那膝盖老有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但是,应该可以和我说一声吧?怎么都没说呢?若阿姨真的需要陪去医院,我也可以请假陪她去的,何必这么见外?」 「我自然也是不想麻烦你啊,你平常上班已经这么辛苦了,还要照顾我妈,这哪说得过去。」 「啊?这、这也没什么啊,我就不懂,你既没告知我回台湾的事,也没说阿姨身体有状况......」 「许宥囍,你现在是怀疑我?」 「啊?怀疑?我、我没有…...只是不能理解......」还没等许宥囍讲完,刘熠凯立刻拨打电话给母亲,电话响了几声,阿姨接起:「儿子怎么啦?这么晚了打电话来......」 「妈,我和宥囍现在在宜兰,两人为了点事有些争执。」 「等等,熠凯你先别衝动!把电话掛了吧,这都几点会吵到阿姨睡觉!」刘熠凯不理会许宥囍,继续对着电话另一头说道:「妈,你还记得这半年来,我频繁来回台湾跟上海的理由是什么吧?」 「……啊?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许宥囍信不过我因为陪您去看诊,所以大半夜和我闹!」 「……刘熠凯!」 「宥囍啊,你别怪熠凯,他也是不想让你担心,这才没对你吐实的,你别和他生气,好吗?」 「阿姨,我没生熠凯的气,这我瞭解了,您早些休息,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晚安!」刘熠凯掛断电话后狠瞪着许宥囍:「这下你可满意了?」许宥囍被弄的里外不是人,在他离开台湾的前一晚,两人又吵架了,刘熠凯根本没察觉许宥囍翻来覆去彻夜难眠,他早睡死在梦乡。 爱情让人看不见血淋淋的事实,他其实没有那么爱你。 刘熠凯自认又一次度过危机,但凡事事不过三,这或许是老天的报应,也是给许宥囍迟来的眷顾。许宥囍永远忘不了那是八月底的事,炎热的夏天让人待着都显得烦躁,许宥囍趁刘熠凯回台湾时,带他去吃排队冰品,正巧店里推出身份证尾数号码为奇数的即可买一送一的活动,许宥囍知道刘熠凯他符合资格,所以让刘熠凯先去找位子,自己则带着他的皮夹去买单,在和收银员确认完毕后,她顺手就将刘熠凯的身份证往口袋里塞,但没放好便掉了出来,她没察觉正想往用餐区走时被后方的客人提醒,许宥囍正准备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身份证时,朝向她的是身份证背面,她猛然一看瞬间傻愣......配偶栏上方写着别人的名字。 她以为自己看错,毕竟交往五年的男友“已经结婚”,而新娘又不是我这狗血剧情太荒谬,她颤抖的手捡起地上的身份证,先是看着父母栏确定是她所熟知的两老后,再翻到正面......刘熠凯三字出现在她眼前。她呆愣看着身份证许久,接着默默将身份证收回刘熠凯的皮夹内,缓慢地端着冰品到刘熠凯在的桌上。 「去这么久?」只顾着滑手机的刘熠凯完全没察觉出许宥囍半点异样,这连头都没抬起来看她,便吃起冰品来,「这味道......还行啦!说是排队名店有些过头了!」坐在他对向的许宥囍没有出声应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低头滑手机的他,双手还在颤抖着,她将口袋里的皮夹放在桌上还给他。 刘熠凯发现许宥囍都没有动作,这才抬起头来看她:「快吃啊,你发什么呆?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是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们交往几年了?」 「啊?」刘熠凯一脸莫名其妙,「......五年了?」他的表情带点不自信,许宥囍垂下双眼,她的头一阵晕眩,甚至开始噁心想吐。 「你爱我吗?」许宥囍忍住不适缓缓开口,「五年了......你可真的爱过我?」 「许宥囍,你发什么神经?大白天说什么怪里怪气的话?又是总裁小说看太多?快吃冰吧!」 「刘熠凯......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这五年来,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许宥囍,适可而止好吗?我可没这功夫与你瞎闹,赶紧吃一吃,我要走了。」 「走?想去哪?......是去找你老婆吗?」许宥囍冷冷一吭,刘熠凯仍没察觉许宥囍已经知道他已婚的事,她的眼光盯向桌上的皮夹,「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 「……」刘熠凯一矇这才发现许宥囍异常反应的原因,「宥囍,亲爱的......宝贝,请你听我解释,我、我对不起你......我、我......」比起前几次抓包时的伶牙俐齿,这次刘熠凯还真挤不出半句话来替自己辩解,他两手握紧许宥囍的双手,这时的她已经低下头来,老早盘旋于眼周的泪水在他亲口认了一切后一颗颗掉落,她颤抖的身已经气到讲不出话,「是多久前的事?你和她公证......」 「……上个月中,我是有苦衷,在这世界上唯一爱的人只有你,我跟她......」 「嘴巴上说爱我,却和其他女人公证......我是很蠢没错,但也没蠢到会相信这说词,她到底是谁?她......」许宥囍忍住一口气说出,她所猜测的,「怀孕了吗?」 「不!绝对没有!她没有怀孕!她、她是我初恋女友......宥囍,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很难接受,但请你相信我,我刘熠凯唯一爱的人真的只有你许宥囍而已,其他的......」除了“正宫“还有其他的? 「求你别再说我是你唯一的爱,好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样对待?五年......」 「不是的,宥囍,拜託......」许宥囍听不下去,只想离开这地方。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明明是大热天,她却仍止不住浑身发抖,那天许顁宽也在家,他想上前去关心二姊却被她打发,即使是如此反常的表现,直男癌的他压根没察觉许宥囍的异样,直到...... 「二姊,你可以快些吗?我今天得去P大实习,要赶不车了。」许顁宽请许宥囍开车载他到高铁,但她在浴室里待了半个多小时都没出来,面对外头呼喊的弟弟她没应答,直到她走出浴室,换许顁宽进去时,作为医师的本能直觉,「欸,二姊!」许宥囍皮毛一颤,就怕他察觉异样,缓过身来许顁宽:「我上楼换件衣服,等我一下。」 许宥囍正打算赶紧离开,却又被许顁宽叫住:「等等,」许顁宽先是看她的脸色,接着顺着身体看向肚子,他慢慢靠近许宥囍,许顁宽确定家里无人,于是开口问了她:「你怀孕了,对吗?」许宥囍脸色惨白,默默地点头,毫无预警地放声大哭,这时许宥囍已经怀孕八週。 不知该说她好傻好天真?起先许宥囍还想着替他保有些顏面,对第一个发现的许顁宽她只说两人因为个性不合而分开,即使如此小孩总得负责吧?但一提到孩子的爸许宥囍马上慌,在许顁宽的逼问下这才让刘熠凯渣出新高度的事曝光,任何人遇到这事肯定是气得跳脚,平日里冷静沉稳的许顁宽听了几乎要拿手术刀找刘熠凯算帐,好在许宥囍再三请求这才没上社会新闻。 「那垃圾就先算了,孩子呢?二姊打算怎么处理?要不你今天和我去P大,我同一起去產检,我不是妇科的,但从外观看估计大约一至两个月。」许宥囍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于是便和许顁宽一同到他实习的医院,他为许宥囍安排妥当后,来到看诊间。 医师在给许宥囍照超音波时,被告知怀的是双胞胎,她的心情起伏更是复杂,医师看两人表情凝重开口:「现在还可以进行药流,但要早点安排,月数再大些多少会有些风险。」许顁宽陪许宥囍做完產检后,两人来到育婴房,隔着防震玻璃许宥囍看到满房开出生的小婴孩,心里一阵绞痛。 「姊,你做的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直男癌难得说句暖心的话,这让许宥囍瞬间溃堤,许顁宽环抱着许宥囍,外人看了还真以为两人是夫妻,「没事的,我这个做舅舅的,一定不会让双胞胎饿到,我会陪他们一块长大,不会让他们遭受外人的议论。」 事发几週来从没笑过的许宥囍,抬起头来看许顁宽,小时候还跟在自己背后的矮冬瓜,没留神都高出自己一颗头来,「我真的觉得你长大了,谢谢你,小宽。」许顁宽暖暖的微笑:「说什么谢的,我们是一家人。」 这年许宥囍27岁,她换了个身份迎接新的生命,双胞胎女娃从母姓,姊姊许芷倾、妹妹许芷城,这当妈以前,她一直不明白父母给她取”双喜“的意义,她也一直从未迎接过任何喜事,直到双胞来的来临,她这才理解,双囍临门的意义,幸福不是不会来,只是晚点来。 第二章醫冠禽獸63嫉妒心 「舒菀,让他姊妹俩忙就好,来者是客,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吃过饭后闵舒菀和许家姊妹、许妈一同将餐盘收拾,许妈硬是不让『未来儿媳』捲衣袖。闵舒菀则认为即便是假女友,也从没想白吃白喝佔便宜,何况那条生日围巾莫名让许顁宽给自己做嫁衣,她怎么想都觉得过意不去。 薑老的辣,许妈视人广,她看出闵舒菀这小妮子外表虽柔柔弱弱的,但性格却挺顽固,几句话下来仍劝不动,于是转个话题和她聊,「舒菀,要不你以后没事就经常来吧,我给你教学几道小宽爱吃的料理,阿姨也好替你补补身,你就是太瘦了!要是将来怀孩子会挺辛苦的,像宥囍她......」 许妈话还没说完,许顁宽鬼影突然冒出,「妈......你这是在说什么啦?别说这些话。」 「哎唷,这有什么好不能说,两人发展稳定迟早得结婚,你也老大不小,是该考虑这问题。」 「在我之前还有大姊啊,她同辈的人多少二婚,她身旁却还连个人影都没有。」 「许顁宽,你活腻了啊?老妈现在说的人是你,不是我好吗?少扯到我身上喔!」 「妈咪、妈咪!」双胞胎也凑过来,大伙儿都挤在厨房里,气氛闹哄哄的,这一刻闵舒菀突然有些羡慕许顁宽和他的家人,「哎呀,大家都这里做什么啦?小宽啊,你姊姊们在切水果弄甜点,趁现在带舒菀在家里到处看看吧!倾城宝贝,来跟外婆去客厅看珮珮猪。」 可以离开人多嘴杂的现场,许顁宽高兴都还来不及,也没管闵舒菀还正和倾城姊妹玩耍,就急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亲爱的,我带你到处去晃晃。」“亲爱的”三字许顁宽喊的多自然多亲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妈你瞧见没有,你儿子长大不管用,不用以后,现在就宠妻狂魔啦!」 「妈咪,什么是虫妻狂摸?」倾城姊妹没懂意思时下流行字句,「是虫子吗?」 「姑姑是说,舅舅对”未来舅妈“特别好的意思,不是什么虫子,乖。」宥囍赶紧机会教育,许妈忍不住碎唸许宸寀,「你唷,少在双胞胎面前说些有的没的,都多大了,还这么不正经。」 许宸寀噘嘴,「倾城呀,以后找老公就像舅舅这种的,标准的三高男子,身高高、学歷高、薪水高,当然最重要的是对你一心一意。」许宸寀说这话无心间戳到许宥囍的痛处,神经大条的许宸寀压根没察觉妹妹的异状,即使过多年,许宥囍心底那道疤仍不时隐隐作痛。 许顁宽带闵舒菀上楼远离人群,两人一前一后,直至说话声不会被一楼听到时,许顁宽才开口:「不好意思,我妈说话太失控,请别介意。」许顁宽老早料调老妈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闵舒菀,但却也没想到开口闭口就是结婚生子。 只是闵舒菀完全不在意,更不会不自在,「没事的,我满喜欢许医师的家人,只是......」她是许顁宽的”假女友“,款待不会持续太久,她羡慕许医师有这样和乐融融的家庭。 从小到大,家里就只有她和她母亲,餐桌上两人静静吃着饭菜,即使父母离异,母亲给她的爱从未减少,反倒是连同父爱加倍疼惜,但闵舒菀却仍不免羡慕那些拥有完整家庭的人。 想到这她难掩些遗憾,这样的幸福不会太久,毕竟这本来就不属于她,她摇头道:「没事。」许顁宽看她欲言又止,不好意思逼着她,「许医师未来的女友,应该会挺幸福的。」 「怎么突然说这?」这时两人走到三楼一扇木製门外,是许顁宽的房间。 「无论是家族欢愉的气氛,或是对待外人友善且热情,都是我未曾有过的体验,大概是举着许医师女友的旗,才有这般款待?今晚的我很幸福,谢谢你,是这阵子难得的快乐......」 哪怕眼前的幸福如此短暂,甚至是虚晃一刻便淡,她仍想抓住此刻的瞬间。 许顁宽沉静一会儿,「其实没多难,若是你想,这些你口中所谓的幸福也能持续。」闵舒菀没明白,发愣看着许顁宽,两人莫名地互看,空气里只剩无止境的尷尬,「呃......这是我房间。」许顁宽赶紧将话题转向,省得两人乾瞪着眼几尷尬的,他带闵舒菀走进自己的房间。 「升上大学后就没住这,现在每年回家里的时间大概没超过五天吧!」 「这风格和许医师挺像,」闵舒菀忍不住在这约八坪大的房间里晃晃,整体黑色工业风,比起天上苑的搭配是叛逆些,但却藏不住他的稳重与品味,高至天花板的书架上陈列着各式书籍,完全不见任何中文字,上方还放着好几个人体器官的模型,闵舒菀看着有趣,弯下腰来一看,「许医师,您从什么时候立志做医师?」 「嗯......应该是我二姊发生车祸那年,我十六岁的事,头一次感觉原来死亡离我如此近,人的生命这么脆弱,她的遭遇让我们一家都很煎熬......不过你也看到了,她现在有两宝,也算逢凶化吉。好像没听你讲过家里的事,有其他兄弟姊妹?」 「有个妹妹在唸大学。」闵舒菀轻描淡写,不愿太多笔墨向他人谈论私事,第一是对许顁宽不可少的防备,二则是不想让自己与妹妹进行比较,但许顁宽这一提,却像是开啟某个不得触碰的开关,闵舒菀陷入沉思。 父母离异那年,她的监护权理所当然归母亲,妹妹则是跟父亲与再婚对象。她老爸有钱,花大把银子在栽培妹妹,虽不至于三餐山珍海味,但日子就是过得比闵舒菀好太多,她自认嫉妒的行为很可耻很丢脸,何况对象还是自己妹妹,但心底总难掩不了这些年来的不平衡。 许顁宽对闵舒菀经常性的蜻蜓点水,点到为止也算习惯,他没理由更没权力过问太多,只是她陷入沉思的神情太诱人,许顁宽没忍着多看几眼。闵舒菀的目光仍转在人体器官模型上,许顁宽依着书柜看她的侧脸,表面上绅士心里多少齷齪的念头在盘旋,什么姊妹丼啦......各种3P以及人体姿势解锁画面在许顁宽脑海盘旋,这猪哥连一秒的时间都不肯放过意淫闵舒菀,姊姊都这么可口,亲妹妹肯定也不差。 「许医师,嫉妒是人类向来难以驾驭的情感,但若对象是自己的亲人,那是丧心病狂了吧?」 「……呃?」闵舒菀一开口便把许顁宽从春梦吓出尿来,画面怎么就从爱情动作演成柏拉图来?许顁宽赶紧将自己打回现实,即使有那颗天赐的高智商,但她所说的却是非三言两语便可以结案的简答题,「闵小姐,是我说了让你不开心的话?若是有冒犯之处,我......向你致歉。」 包含那些刚才意淫的片段......?自由意志光脑袋里爽着想着,可没伤到半个人,不犯法! 闵舒菀摇头,「许医师没说错任何话......是我,心胸太狭隘,竟会嫉妒自己的......妹妹。」 「……怎么突然说这?」这话题跳的飞速,许顁宽接得有些措手不及,但也不想因此漏了气,「嫉妒妹妹是怎么回事?是她拥有什么让你也想得到,却得不到的吗?」 「......嗯,看到许医师跟家里人和乐融融的样子,就想到自己最丑陋的那面。也不能说是否拥有,那大概就是命吧。呃,我似乎说太多无关紧要的事了,今天的任务是扮体面的好女友才对,对不起,给......给我三十秒,不,十秒就好,收拾一下情绪。」闵舒菀侧过身背对许顁宽,她心底好多酸楚,眼角莫名泛泪,真正让她情绪溃堤的原因是在自己前几日接道妹妹的来电,说是爸爸要送她去英国唸书,还是她嚮往已久的伦敦大学。 「闵小姐,」 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她疯狂的唸书、打工,关卡样样过却败在财力证明那道关,让这一切努力都前功尽弃,那种无力与挫败不是姊妹淘安慰一两句可以掩盖的,当她好不容易看开一切时,妹妹却不费吹灰之力便拿到她渴求已久的资源。 明明前几天心情还挺镇定的,大概是工作也忙,没时间挪出多馀的心力难过,此刻一放松,又看到许顁宽一家人的氛围,自己丑陋的心态瞬间无所遁形,「闵舒菀!」许顁宽叫她第二声,她赶紧用手臂擦拭眼泪。 「哈、哈......真是蠢透了,对吧?对不起许医师,但这没其他人,我是丢自己的面子。」 「......你转身来。」许顁宽搭在闵舒菀肩上的双手硬是将她转过身,那张哭得花容失色的面容映在他眼前,那冷血的性格到底藏着多少的压抑,才会在外人面前这般毫无遮掩的痛哭失声,闵舒菀低着头,斗大的泪珠一滴滴落在地毯上,脚下那滩水说是漏尿都有人信。 许顁宽冷不防地将闵舒菀抱进怀里,「许医师您、您这是做什么?」闵舒菀惊慌地想挣脱,「许医师,别这样。」 「你是难为情?在我面前可以哭的唏哩花啦,拥抱却如此见外,我们都坦诚相见多少次?」 「……许医师,我不太喜欢这样的比喻。」许顁宽忍不住笑了,「我不会再哭,您也可松手了?」他听得不是滋味,但还是得照她的意思松开抱紧的双手,「......谢谢。」一股尷尬莫名涌上闵舒菀心头,她平常可没这么作的,何况今天还是大喜日,你一个免费来蹭饭的,哭得大花脸那是什么样?就是不知道今天为何如此失控...... 「你现在的样子......」 「很丑,对吧?」闵舒菀尝试用指尖拨弄睫毛,好在超防水睫毛液没花了妆,「等会儿我去补个妆,不会让您其他家人看到,出这房门就当什么事也没了,好吗?」 「我要说的不是这,」 「那是?」许顁宽看着闵舒菀眼角馀光的泪水滑落脸颊,半点思考能力都没有,竟是一股脑儿的......吻了上去,「许、许医师?」闵舒菀双肩一颤,直觉眼前状况.....很、不、妙。 「别拒绝我。」他低声唸到,「......我想你。」『的身体』他忽略了主词。 他顺着脸颊、颧骨、下巴......甚至到锁骨,熟悉的体温与香气渗入沸腾的血液,直捣着心脏最深处。闵舒菀想拒绝他,锁骨是最后防线,要是越了界,她绝没那么容易轻饶......,「许医师!」才说着呢,许顁宽精虫直往脑门去,指尖熟练地滑进三角洲,「我那个......」 「又要说月经还没走吗?那为什么没用卫生棉?还是你,这么不想和我做爱?」许顁宽停下手边的动作,闵舒菀此时竟莫名羞愧,自己都搞不清是因为用小伎俩骗了许顁宽,却被拆穿,又或是听到那句:『不想和我做爱?』许顁宽的眼神莫名认真,没将这事当玩笑看。 闵舒菀看着他深邃的双眼,「许医师,从我身上,你是否已经得到了所想要的?」 「关于你,我想要的远不止这。」许顁宽将她从书柜抱下,顺手替她整理衣着,「既然不想,我不会勉强,不只是合约的范畴,还是我对你该有的尊重。我们该下楼,省得她们又再做文章。」 对于许顁宽的手下留情,闵舒菀雀跃的心情写在脸上,她拼死也得抵抗莫非就是怕许顁宽一阵操练让她累死睡死在这,二来即使没死大概也免不了腿软的命。两人一前一后的准备下楼,当快走到一楼时,许顁宽突然开口:「你刚才问我,嫉妒至亲是否沦为丧心病狂,即使我说是,你就不会去嫉妒?」闵舒菀很诚实地摇了摇头,「很多事即使知道不对,却起不了心力去抵抗。」 说到这,闵舒菀心底似乎开始渐渐释怀,「许医师,您大概从来没有这样的困扰吧?」 他摇摇头,「我从不觉得一个人有嫉妒心是多可耻的事,那只是反应心底所渴求的慾望。」 就好比......我嫉妒你,让我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第二章醫冠禽獸64英雄救美 自由党全民调结束一週,八月。 F电台:「又到每月的星座月报,近日天气炎热,熬过七月,对于已经到来的八月,十二星座会有什么发展?八月土星逆行对十二星象都带来不错的收穫,老师先给读者们做总结:『火力全开,趁胜追击!』即使好事不断,但仍有些朋友需注意。 金牛座的您这月将迎来眾多桃花,先前的努力会为你带来好人缘,职场、爱情都会有不错的发展,只要持续努力成果都不至于太差,但小心陷入感情债。狮子座可能会陷入债务纠纷,你有可能会被迫去从事或接触先前排斥的人、事、物,但熬过又是拨云见日。 处女座迎来事业的高潮,财运、贵人运都有不错的发展,但内心矛盾与犹豫不决会让你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建议您聆听内心的声音,或多听取亲友的建议,会让您有不同的想法。射手座前半年都很平稳,事业如日中天,一切事都在计划之中,但八月开始似乎有些失控,你渐渐会有无法掌握大局的挫败感,可能是感情或人际,所欲追求的事物必须更努力,才有可能获得......」 来自广播电台的星座分析还没讲完,便被沉丞帆切台,还等着给国师报告的Vanessa衰着脸道:「......我还在等国师分析这月的运势,你这人怎么说切就切。」 週一上午,沉丞帆、Vanessa和闵舒菀三人开车前往颁奖典礼现场。 沉丞帆没理会Vanessa的哀嚎,将频道转到谈话性节目:「......沉丞帆在全民调拿下超过四成的支持度,相较同党籍竞争者与不久前脱党的施小斌高出十五个百分点,多数民眾无法认同施小斌脱党的“壮烈牺牲”,此举被认为既无法坚守铁票仓,更没法拉拢中间选民......」 沉丞帆听着谈话内容有意思,忍不住笑了出来,「党中央对施小斌的退党还没受理,听执秘说最迟週三中常委会对外发布声明,施小斌这下一步棋会是挤进不分区吗?」沉丞帆摇摇头,否决Vanessa的论点:「你错了,不分区他压根没放在眼皮底,依他老谋深算的性格,早就料到会走到这步,脱党参选不过就是给自己创造议题。舒菀,你觉得施议员下一步是?又或者是将来,他的政治生涯会如何发展?」 「……呃,」进沉丞帆团队一个半月,沉老闆总会突如其来地拋问题给她,往往不是yes or no二择一可以打发,多半是申论题。她也记着沉丞帆最讨厌就是没想法的人,因此即使不知道答案都得瞎掰出来,「施小斌议员半辈子奉献给自由党,自然不会因为没被提名因而脱党参选,这…...太不划算!」 沉丞帆微微点头,似乎对闵舒菀的言论颇感兴趣,「有意思,依你的论点,施议员不会退党囉?」他又紧接着问,「那他会怎么做?」 「不光是施议员不会脱党,党中央也绝不会受理。在这节骨眼底下,“网内互打”对向来重视形象的自由党太伤,施小斌投资二十多年的党更因此血本无归。因此我认为......他闹的这一齣戏自然是为了更远的将来进行佈局,施议员不会只是忌惮眼前的立委......而是,议长或党团总召。程序上,在这之前他得面临的是党中央党纪,但为了以后的规划,这些都算值得。」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沉丞帆对闵舒菀流露出满意的微笑,一听到沉老闆还算满意自己的回答,她才准备松口气时,沉丞帆却突然急踩煞车,吓得她寸手不及,「不过,这番言论似乎与昨天CWV社论广场颇为类似呀?」闵舒菀肩膀一抖,吓得说不出话来:「......呃,我、我......」 她怎么就没料到沉丞帆不会自己去翻阅报导?当她以为自己总算能做点让沉丞帆肯定的事,讚美的话都还没躺进心坎里,手边的棍棒却已蓄势待发...... 瞧见闵舒菀紧张的模样,Vanessa难得出来缓颊:「没事啦,发表社论的内容没什么。没必要这么紧张,我们不会吃了你。」即使听到安慰却仍无法让闵舒菀恢復神智,看社论习惯是她踏入这行养成的习惯,就怕沉老闆灵机一动又出考题,到时牛头不对马嘴的惨况她可不乐见。 「你也不完全都说社论的观点,在我看来你已经比一开始进来时好多了,比起会做事,我更喜欢努力的人。」闵舒菀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懊恼里,更悲惨的是,就连当沉丞帆意外道出“喜欢”这关键词时,她却仍无动于衷,最后连沉丞帆说些什么,压根也没听进去,好在她此时坐在副驾驶座,那一脸囧样的表情没让沉丞帆和Vanessa看到。 「这月的宣传活动公关部讨论出结果了没?昨晚看上月的数据,我不满意。」 「下午约大家一起brainstorm,倒是我这边已经有点想法,只得看当事人愿不愿意了。」 「说话别模稜两可,这里都是自己人,没必要避讳太多。」 「之前你提过有认识作词曲的,我在想趁这个机会做一首属于你个人的竞选歌。」沉丞帆单手托着脸颊,细长的指尖来回轻碰着下巴,沉思一会儿道:「或许可以考虑,不是多大的问题。」 「……沉老闆,您似乎没完全明白我的意思。」Vanessa话语一沉,闵舒菀总算是察觉后座气氛不对,「我想做的不单单只是让人来写曲填词......而是,重点在『你』,比起以往让歌手演唱,让当事人融入情境之中,那才是我想创造的话题。」 「你这是要我进录音室。」拐了这么多,沉丞帆总算点破Vanessa的用意,他没急着否认幕僚的提案,即使两人亲如手足,但他对她的尊重就如同伙伴,更何况论话题性Vanessa战力十足也经验丰富,他思考一会儿,「可以考虑。」只是无论是他或团队,皆从未有这样的操作,「但,总不会是我个人独秀吧?或许可以找乐团一同演奏。」 Vanessa指尖朝向前座的闵舒菀,「不需要别人,这儿就有位现成的素人歌手。」闵舒菀都还没弄清楚状况便莫名被点名,「舒菀,别担心,这事成了后,沉老闆绝不会轻待你。」 「……啊?」闵舒菀一头雾水,隐约之间弄懂她接下来可能会和沉丞帆一同进录音室练唱,然后......然后她可懵逼了。 她要和沉丞帆一起进录音室?!!!! 一直到部门会议结束,她仍处于惊吓大于惊讶的状态。 虽说还得和组员们讨论其他方案,但在Vanessa的提案、沉丞帆的核准下,基本上录製单曲获得压倒性的胜利。下午会议刚结束,一伙人嘟嚷着欠被餵食,凹着让沉丞帆请吃下午茶,沉老闆心情不错,一口也就答应,正当大家还在讨论吃啥时,总机进门打断会议:「闵小姐,大厅有您的访客,他说有急事找您。」 眾人的目光瞬间落在闵舒菀身上,她头冒问号地望向沉丞帆,他点头示意让她去,「赶紧去吧!若是需要我帮忙的,直说无妨。」闵舒菀对他露出感激的眼神,便起身跟着总机一同来到大厅,眼前一位穿着雅痞的男士正坐在沙发上。 闵舒菀迟疑了喊出他的名字:「......安格斯?」男人这才抬起头来,「你怎么会在这?」安格斯看到闵舒菀就像救命稻草一样,一股劲儿就扑上去将她环抱,闵舒菀僵直的身体动也不动,莫名上演他乡遇故知的场景。 这般热情吓得闵舒菀说不出话来,「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我还很怕你不愿见我呢!」闵舒菀越听越糊涂,就当她打算询问安格斯出现在沉丞帆服务处时,他自己先是开口:「我这经纪人真不好当啊,处处为他把屎把尿的......现在连前女友都得来求了。」 「他?」安格斯口中的”他“没别人,正是消失半个月的邱胤翔,「胤......,邱先生他怎么吗?」 「我这一时半刻也没办法和你说清楚,你和我去一趟好不?」 「啊?这不行啊,我还在上班!」 「闵小姐,算是我求你了,现在这世上除了你,再也没人可以救得了我家少爷了,拜託你啊闵小姐!」安格斯情急之下便紧抓着闵舒菀的手腕,她脸上因被弄疼而显露出的痛苦表情安格斯完全没察觉,只当闵舒菀是救命解药,连面子也顾不上,一股脑儿地就来找她。 「喂!你这是在做什么?」沉丞帆突然出现在他俩面前,他马上看出闵舒菀痛苦的神情,一把便将安格斯的手抽离,「请你放开她的手!」安格斯这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明显失态,赶紧给闵舒菀赔不是,「舒菀,你没事吧?」闵舒菀微微点头,明显是被这画面吓到,后方站着其他同事,几个人窃窃私语地议论闵舒菀与安格斯的关係,「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哪位?为什么要对我助理做出踰矩的事?」 「啊助理?」安格斯这才觉得认出,眼前这位英俊挺拔的男人正是国会之星沉丞帆,「啊、啊,原来是沉议员,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失敬!」沉丞帆不把安格斯的话当一回事,现在只想弄懂他和闵舒菀的关係,为什么两人会拉拉扯扯的,「沉议员,您别误会,我和闵小姐其实是朋友,今天来也是有事想拜託她,我们的朋友出了些事,希望能让闵小姐能帮忙。」 沉丞帆抱着迟疑的眼神望向闵舒菀,她不想将事情闹大,默默点头,「即使两人关係在亲,也不该公然对女性做出失礼的举止,舒菀是你的朋友,同时也是我的助理,我不只有权也是义务得护她周全,身为朋友的你,应该能谅解。」 不光是闵舒菀,连安格斯也被惊得一愣,总算一睹江湖传说中能言善辩的沉议员,不光是脸蛋生得俊俏,一开口就能辨别出神人与凡人间的距离。只是作为经纪人世面见得也不会少,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有沉迷还来得重要的事,「谢沉议员提点,我这一急都没注意到让闵小姐的不适!」相较安格斯,闵舒菀早习惯老闆的能言善道,但却鲜少以她作为出发点,她用馀光瞄着沉丞帆,剎那间他身上像是围绕着光束,晶光闪闪,夺人炫目。 「若没有其他事......」沉丞帆想支走闵舒菀,话都没讲完安格斯急着反扑。 「沉议员,这要求是过份了些,但我们的朋友真的出了事,希望闵小姐能介入协助......」安格斯几乎没跪下来,沉丞帆看着身旁的闵舒菀,她从头到尾没说话,但眼神却明显忧愁,「你想去吗?」眾人听了皆是一愣,就连闵舒菀也是,似乎只有沉丞帆看出她眼前的迟疑不单只有忧愁,「我没任何意见,毕竟那人是你的朋友。」 第二章醫冠禽獸65久旱逢甘霖。〔18+〕 安格斯对闵舒菀投以恳求的眼神,世上似乎只剩闵舒菀这救命丹。 她心底在徘徊,在犹豫,她......不想再和邱胤翔有任何接触。关于他的一切,总伴随太多痛苦,她或许该料到自车祸那天起,与前男友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局势,势必让两人再次陷入当年泥淖。 她点头。 没几秒鐘的时间,她随安格斯上车,「现在可以和我说他的情况?」一提到邱胤翔,安格斯不自觉叹气,前一秒在眾人面前开朗的模样全没,此时无精打采的模样才是真的他,闵舒菀和他有过几次照面,但现在这气氛连邱胤翔住院时都未曾有过。 「哎,老实和你说吧,復健的情况不如预期,情绪也比住院那阵子更糟。媒体那边几乎快没办法塘塞,甚至有小道消息开始传言,其他......广告、代言,」安格斯扶额,鉅额的赔款他不敢细想,「我就不懂了,国外的医生说只要不间断地復健、保持愉快的心情,凭他年纪轻,肯定可以回场上,偏偏他两个都不肯做,却总想着要上擂台,以前没事时那是赌命,现在简直是不要命!」 「说白些,他得继续復健回到场上?」安格斯兴奋地点点头,「只是这与我有什么关係?」 「啊?」闵舒菀反常的态度吓得安格斯措手不及,「呃,闵小姐?」对呀!这重责凭什么由她来担?「我以为你们俩是男女朋友......你总不会希望看到胤翔一厥不振的样子吧?」 「是”前“男女友,」闵舒菀语气一沉,没给他好口气,「这是十年前的事。再说,你怎么会认为我有这能力将他拉出这低潮?他......很讨厌我,巴不得我从世上消失的厌恶。」 安格斯听了噗哧一笑:「小时候男孩在面对喜欢的女孩时,只知道以捉弄代替讨好,他对你的模式我感觉是这样。即使真是我误判,我也希望闵小姐能帮忙这次,这次过后我不会再来烦你。」 语毕,闵舒菀没再吭声,某方面她心底仍对这车祸所造成的后续效应感到亏欠。 十分鐘后两人抵达一处郊区外的低矮建筑物,附近几乎不见楼房,外观看似不起眼的工厂,「这是为翔哥一人打造的训练场,出院后也一直待在这,里头门禁森严,至今也都没对外人透露,还请闵小姐保密。」 跟着安格斯的步伐,走向工厂入口,铁捲门用油漆喷绘出拳击手的模样,他推开侧边小门,厂内跟外头成两个世界,流行音乐伴随夜店的氛围,刺眼的霓虹灯光来回摆盪,除了场中央的大型擂台,周围还有各式健身器材。 安格斯走到后方休息区,邱胤翔背着他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胤翔,看看谁来了!」 「滚。」邱胤翔连头也不转,语气低沉地轻易便能拧死衰鬼,手里头转着遥控器,但却胡乱选台,安格斯可没这么听话,毕竟他千方百计将闵舒菀带来,所谓不成功便成仁,他赌一切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他对闵舒菀使个眼神,她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是我。」 闵舒菀的声音不大,些微地被音乐覆盖,但邱胤翔一听,愣着便马上转过头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是我带闵小姐来的,我不希望继续看你这样委靡下去......你得回到该在的位置。」 但邱胤翔几乎听不进安格斯的解释,「我他妈在问你,出现在这里干什么?!」邱胤翔猛站起身,对闵舒菀大吼,但她默不作声,见得不到答案,他又将矛头对准安格斯,「你这是在搞哪齣?又再瞎搞什么?」 「啊?我、我这是......」一切主意确实是安格斯起的头,凭他跟在邱胤翔背后多年的经验,在医院那几日他早看出这两人关係不寻常,也因此在事发紧急的当下他只想到闵舒菀。 「闭嘴!我不想再看到你。」安格斯瞬间弄得里外不是人,心底有多彆曲说不清! 「至于你!」邱胤翔恶狠狠的目光落向闵舒菀,「给我过来!」他一把就扣着闵舒菀的纤纤细手,豺狼般地头也不回将她拉走,安格斯愣愣地看着主子的背影,也弄不清他在盘算些甚么。 碰一大声!邱胤翔将闵舒菀带到休息室后方的房间,简单的床、沙发及基本家具,大小落在十二坪内,这是他平日小憩的地方。 虽说以他这些年来的知名度,打过的赛事,所赚得钱足够在大安区买几户豪宅,但给经纪公司、教练扣得扣,给家里匯钱,他顶多只称得上还不错,他之所以在车祸后这么没自由之身,也是因为公司扣留给他配的公寓、车子,出入完全备受严格的掌控,为了避免增加版面,他被限制在”工厂“里,按合约上的期限,他卖身契一签便二十年。 「你到底来这干嘛?」小房间隔音效果佳,几乎听不着外头音乐播放的声音,邱胤翔的怒吼在这房间内没任何屏障,字句重击她的耳膜,他看她的眼神尽是嫌恶,「是来看我过得多凄惨?哈,你这一趟还真他妈是来对了啊!」他肆虐大笑,模样却让闵舒菀看得......心寒,邱胤翔向来好胜,自尊心也强,这和她几乎半斤八两的相似。 「安格斯到我工作的地方,希望我能来探望你。」闵舒菀不敢说太多,她知道邱胤翔现在情绪不稳,即使会被波及这场无名火,但看在他是病人份上也就多点将就。 一听是安格斯的用心良苦,他也不屑继续当个没心没肺的坏傢伙,火气这才收敛些,但砲火却仍旧猛烈,他止不住对她的怒火,「他让来你就来?不怕自己误上贼车抓去卖啊?愚蠢的女人。」 明明是满满的嘲讽,但那句”愚蠢的女人“从他嘴里说出,隐隐之中不只有表面的傲娇与高冷,还是无意间展露他对她的『另类关心』,只是两人都没察觉。但话说回来,若要是真有人想绑架她,你邱胤翔也会是这场绑票案的主谋啊! 「这里唯一会对我使坏的人.....大概也只有你。」闵舒菀忍不住murmur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邱胤翔字字句句听得仔细:「闵舒菀,你他妈活得不耐烦啦?你知不知道,你出现在这,分明是在把自己往虎穴里扔?」说好听是闭门养身,实则为限制出境没啥两样,掐指一算自出院那天起,慾望便无处可发,多半只能仰赖拇指姑娘来慰问。 闵舒菀一愣,是啊!她单凭安格斯的片面之词就丢下工作跑来,哪会料到这一切可能是精心策划的佈局,而自己是即将被献祭的供品,「你只是嘴上不饶人,但心地不是真的坏。」 「你是被这天气闷傻了啊,闵舒菀?会不会对我太有信心了些,正人君子的人设可是从来与我打不了干係。」闵舒菀反射性地嚥下口水,乾涩咽喉卡着她说不出话来。 看闵舒菀紧张的模样,邱胤翔性致可来了,送上门的肉哪有拒食的道理,何况他本来就是肉食动物,老让他吃叶菜类,生病那是迟早的事,「所以说,你来究竟要干嘛?不会是......想和我上床吧?」邱胤翔的眼神不怀好意太明显,伸长狼爪就想扒光小红帽,但想归想,他还不至于有那个胆硬上,他已经从体育版面一路跌娱乐版,可不想最后沦落到成社会版。 「是不是只要这么做,你就愿意乖乖地復健,重新振作回到擂台上?」闵舒菀爆破性的言论吓得邱胤翔连退好几步,即使上月在医院滚好几次床,但却仍无法一时间接受她的转变。 「……神经病,你不会真把自己当外送茶了吧?搞清楚,你可没这么大的能耐,指使我该干嘛,好吗?呿,你他妈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 「这样,也无所谓吗?」闵舒菀伸手将自己的衬衫钮扣从上而下地解开,白衬衫里还穿件内搭小可爱,胸部的弧形顺着紧身内搭衬得圆俏,这回合换邱胤翔怯场,但他既不想背着她开啟圣人模式,更没胆正大光明地盯着看,好几次瞥眼瞧着与闵舒菀对上眼,当他自己意识到再这样下去,要是传到外人耳里那还得了时,他总算开口:「你这是在玩火,知不知道?」 他试着想重握主控权,但闵舒菀完全不将那番口头警告当一回事,反倒是连牛仔长裤也脱了在地,「你......!」白嫩细长的双腿,不见半点赘肉的大腿,十足腿控的他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 「闵舒菀......」邱胤翔低吼,「你为什么要作贱自己......,又想羞辱我?讲最后一次,你给我听好,我没这么好的耐心,连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我都不知道。」 「就当是场交易吧,从此我们就两清。」闵舒菀的眼神像是看尽悲凉,傲气中夹杂着苦涩。 「不准!」邱胤翔一手架住闵舒菀的脖子,理智线彻底断裂,从闵舒菀口中那”交易“破了邱胤翔最后一道防线,他哪里是要别人可怜的傢伙?更不是他人可以支配的傢伙! 「想两清?可由不得你作主!」一句话激怒早已火中烧的邱胤翔,那隻架着她脖子的手依旧,力道变本加厉地蛮横,步步逼退闵舒菀直到她卧倒在沙发上,即使看着她面部露出些微的扭曲不适,却仍没有松手的意愿,直到她无法正常呼吸,胀红的脸在做挣扎,他这才松手,「记清楚,这回是你自己上门来送死,死婊子!」 邱胤翔单手一扯便轻易地将胸罩前缘撕成两半,上方的钢圈不长眼地在下缘留着几道粉色的痕跡,闵舒菀没有哀嚎也没有抗拒,胸口粉色的伤痕更没去在意,取而代之的又是那张冷漠无情的脸蛋,就像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半点相关,这模样看的是让邱胤翔心底发毛...... 但他的目光却也很直觉地落在那对雪白透亮的双峰上,没挺住的他ㄧ把掐着便开始吸吮,沿着粉色的乳头至她敏感的肩颈,粗暴地尝试在她身上各处留下印记,他没有真想对她使坏,就想让她学会求饶,或许他会考虑下手轻一点,让她舒服些,只是比起皮肉痛苦,她更只愿为尊严而活。 邱胤翔单膝跪上沙发,一手将闵舒菀的腰揽起,她轻盈地像块娃娃,那隻任人操控没有主观意识的人偶,好像随意一丢就会支离破碎,但是外表上的脆弱半点也激不起邱胤翔的保护慾,眼下的他巴不得将她一一拆解。 胀红的张脸,究竟是小房间的闷热还是慾望在膨胀? 他本应开啟恶霸模式,就像两人这些时日相处的模式,但此时他的思绪杂乱难理,那句对他的怜悯彻底压碎最后一道防线,他想一如既往地对她使坏,却又忍不住想抚平那她一身的傲气,让这一切向曾经那般如此心服口服。 「胤翔!」小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外头的音乐瞬间灌进里头,邱胤翔这也没多想下意识地就将光着上身的闵舒菀抱住,试图用庞大的身躯不让她走光,闵舒菀心底一愣,不是担心自己裸身被看到,而是这直觉性的保护,在她心底漏下一拍,「......呃,这隔音效果不错,我敲好几声都没听见?」安格斯眼睛不敢与邱胤翔对视,自顾地敲打着门,这是知道自己临走在将死的边缘。 「滚。」 「是、是,两位慢来......小的先告退。」安格斯急忙地将门带上,离开前还顺手从内部锁了门。 被安格斯这一弄,邱胤翔浑身性致也没了,他松开抱紧她的双手站起身,闵舒菀的身体往沙发一倒,他背着向她,语气没有太多的起伏,「你走吧。」这次闵舒菀倒是很听话,捡起掉落的衣物,便走出小房间。 一直在不远处徘徊的安格斯见到闵舒菀走向他,表情满脸疑惑:「闵小姐,这是要走了?」 「嗯。」 「啊?这么快?」安格斯一听不可思议,邱胤翔这是生病了没错,但也不至于到残废才对呀?这不该是正常的速度!闵舒菀对他不使好脸色,只想赶紧离开这,「这里地处偏远,不好叫车,再麻烦你送我到邻近的捷运站。」 「不用,」邱胤翔从后方走过来,「从哪里带来,就从哪里归还,连点油钱还会坑你不成?」 安格斯美意是让闵舒菀来劝说的,哪会知道最后反倒让自己成了马伕! 「你会继续復健,对吧?」临走前,她朝向邱胤翔的背影喊话,他没有多做回应,反倒是往一开始两人碰面的休息室方向走去。 第二章醫冠禽獸66被政治耽誤的歌手。 女大生水泥封尸案今三审出炉 希州高工三主嫌无期定讞 〔记者闵舒菀、薛孝蔷、何觅偲/综合报导〕 去年11月希州高工五名学生(现已遭退学)囚禁廖姓女大生长达一月,期间对被害人进行强姦施暴超过500次、餵食三级毒品,并在下体塞进尖锐异物,最终肢解灌入水泥丢弃北投郊区,直至游客发现案情曝光。据了解,嫌犯与被害人并不熟识也未结仇,主嫌向警供称犯案动机为:『纯属好玩』。以魏、杨、何姓主嫌为首,另伙同两名学弟犯案。一审判三主嫌二十年,辩护律师指称,魏嫌从小缺乏母爱,造成对女性有错误上的认知才犯下罪嫌,请求做精神鑑定后遭驳决;二审法官依杀人、毁损尸体、加重强制性交、强制他人使用毒品等罪判主嫌无期;同伙考量未成年且犯后态度良好,认定有教化之可能判五年;三审于今下午五点判决出炉,裁定维持原判决,无期徒刑定讞,死者家属表示对台湾司法的失望,更为无法替爱女伸张正义感到痛心。〖二〇一七年一月〗 . 隔天一早,闵舒菀在上班前突然接到Vanessa的来电,直接到短讯发的地址与她会合,隻字也没交代便急冲冲地掛上电话。当闵舒菀抵达指定地点时,在Lobby愣着踌躇不前,直到遇上前去买咖啡的Vanessa:「还愣着干嘛?大家都等你一人了。」 她和Vanessa来到七楼,不远处看见沉丞帆身旁围着几个衣着时尚的男女,当他瞥见闵舒菀的身影时,两人的距离剩不到几米,沉丞帆朝她点点头,眾人的目光也随之往闵舒菀这朝向。 「这大伙儿都到齐了,我们也别再耽误时间,赶紧动工吧!估计沉议员也是行程满档,最好呢可以在上午先将这事有定案。」站在沉丞帆左侧一名留着鬍、身高约一米七五的男子说,看似这群男女的老大。 「不急,你老闆这不是还没到吗?」Vanessa开口,「不如先让大家做介绍吧!这位是我们团队新来的助理,闵舒菀,也是这次要和我们家老大合唱的人。」闵舒菀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微微点头,当她抵达Labby时大概有想到被叫来的原来,只是这案子昨天才通过,今天便开始执行,该说沉丞帆团队效率极高? 「闵小姐您好,我们聊不到半小时,沉议员讲不下百次对你的讚美,这听的我们耳都快长茧啦!看来你家老大对你这是很器重啊!我认识他多年,也不曾听到他对自己的下属,对吧,Vanessa?」 「刘哥,我们家忙内的唱功实在不夸张,你要是不信,一会儿等你老闆一起来见证,我们不怕被提出要修正的,就怕你们听完吵着要签她,这我先说啊,舒菀还是得做沉丞帆的助理!」一伙人嬉闹,明明是讲着自己的事,闵舒菀却半句也插不上嘴,夹在中间略显尷尬。 她好几次眼睛飘向从刚开始就不出声的沉丞帆,对于Vanessa口中”刘哥“的话他不坑半句,而刘哥那一席话又反覆地在闵舒菀脑中转地转,她心底那雀跃是藏不住地,沉丞帆不仅在外人面前公开称讚她,更了不得的是那”百年一遇的讚美举止“,那是听得闵舒菀心花朵朵开。 「啊,我们家老闆也来了!」一位高瘦的男子从不远处走来,闵舒菀近看这差点没掉下巴。 「允佑哥......」闵舒菀想也没想过,这负责给他们录音的团队,竟是自己二楼邻居,裴氏夫妇的男主人裴允佑。裴允佑一看是闵舒菀也愣住,这才想起来闵舒菀在沉丞帆底下做事。 「舒菀小姐,你认识我们老闆?这也是啦,裴大Boss可是知名歌手、製作人对吧?」 「闵小姐和我住同社区,」裴允佑开口,闵舒菀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只记得这次是要帮沉丞帆议员写歌,倒是忘了你就是他眼皮底下的人。」 「哇,舒菀小姐这后头挺硬?我听说那社区没有一定的薪资水准负担不起,看来我这是要跳巢去沉议员团队。」 「这你恐怕要失望,我们家老大讲到钱这事,说多计较有多计较,把底下的人操的什么样,我劝你还是别来。」Vanessa冷不防地给沉丞帆补一刀,似乎在暗示是时候给她加薪,闵舒菀听得心惊胆颤,连头也不敢往沉丞帆那瞥,倒是沉丞帆从头到尾半句不吭,任凭Vanessa自由发挥。 「哈哈!那肯定是舒菀小姐拥有雄厚的背景,或是有个不错的人家吧?!」 「你无不无聊,是想追人家?东一句舒菀小姐,西一句舒菀小姐的,我劝你别想了。」刘哥说的正乐着,裴允佑却想结束这无聊的话题,「为什么?莫非舒菀小姐已是有夫之妇?欸沉丞帆,你家妹妹真有对象?」 「这我不清楚,我从不过问同仁的私生活。我们还是赶紧抓时间进录音室吧!」沉丞帆面色显得尷尬,第一个走进录音室,最终关于闵舒菀的感情话题也不了了之。 「简单和大家沟通待会的流程,先让闵小姐试个音,我们团队会透过闵小姐的歌声来评估合适的曲风与路线,约莫唱三首不同类型的音乐后,加入一至两首男女合唱,这时沉议员可一同加入,快的话中午前可以收工。」 「闵小姐,第一首你想先唱什么风格?通常第一首最有鑑别度,可从你过往经验擅长的开始,我听同事说,你似乎擅长抒情歌。」透过耳机,录音室的闵舒菀只听得到裴允佑的声音。 「我没任何意见,看允佑哥如何安排。」裴允佑思索片刻,低头滑着佈满歌单的I-PAD,「西洋乐曲如何?」闵舒菀表面上是点头,但面色却显露些迟疑:「但不确定会不会唱就是。」 「不要紧,你先听旋律,前面电视墙有提词,不会就跳下一首,准备好我们就开始吧!」前奏一播放,眾人纷纷点点头,又惊又喜,等着看闵舒菀如何用自己的风格呈现这首经典情歌。 『 Look at the stars, look how they shine for you, and everything you do, yeah, they were all yellow (抬头仰望星空,它们皆为你星光闪耀,而你所做的每件事,都闪耀着金黄色). I came along, I wrote a song for you, and all also the things you do, and it was called yellow (我一人独自走来,并且为你做首歌,因为你做的每件事,都是如此地闪耀) So then I took my turn, oh what a thing to have done, and it was all yellow (我来回游荡,我在思考有什么事情是该被去实现的,那便是关于你的那些金黄色记忆 Your skin, Oh yeah, your skin and bones,Turn into something beautiful, You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 so, You know I love you so. (你的每一寸肌肤,都幻化成不可言喻的美丽,你会明白我对你的爱有多深,付出有多真。)』—Coldplaylt;Yellowgt; 「刘哥,算见识到我们家舒菀的唱功?这等级出去外头,大概一票公司抢签吧?」Vanessa难得在外人面前开金口,除沉丞帆和Vanessa俩早见怪不怪,其馀人皆对闵舒菀这嗓音震的嘖嘖称奇,真分明是被政治耽误的歌手! 「说得好像沉丞帆肯放人,你没听到你老闆在电话那头多把这忙内捧在手心,千交代万交代,几怕我们会给她吃了!像今天明明没他的事,硬要来凑热闹!选举不忙啊?」凭着和沉丞帆的熟识,刘哥每字每句酸度破表,沉丞帆压根不以为意,这次合作算两肋插刀,自然是懒得和他计较。 「裴先生,你先前是否知晓舒菀会唱歌这事?」 「我今天第一次见识,闵小姐的唱功确实不错,最特别的是她有属于自己的唱风,声音富有辨识度,好听的歌声久了会让人走神,但她适时的转音又会把人的魂勾回来。」刘哥在一旁那是对裴允佑投以多崇拜的眼神,即使他明明大自家老闆好几岁。 「刚说你俩住同个社区,你们很熟?」 裴允佑只忙着给闵舒菀试音,没特别认真思考沉丞帆为何这么问,「闵小姐和我太太比较熟,但我们两家经常一起吃饭,烤肉…...之类的。」沉丞帆一听忍不住挑眉,对裴允佑那词特别介意,嗯......两家啊…...。 接连几首歌,裴允佑分别让闵舒菀尝试不同的曲风,第一首西洋抒情曲时闵舒菀还有些没进入状况,毕竟眾人多双眼盯着她看,但是到了第二首、第三首,这宛如开啟个人小型演唱会,一时间她那兴致来了,裴允佑大概是看出她玩性把打开,在第四首开始前先喊卡。 「闵小姐的唱功让人惊艷,各类型的曲风都驾驭得宜,这倒是让我们烧脑。」 「沉议员这不是还没唱吗,看两人配起来的感觉如何,或许又会有不同的火花。」录音室另一头的闵舒菀从耳机里听到要和沉丞帆合唱,这莫名胃开始绞痛,在23度的冷气房内冒起汗来。 「要是你们行程不赶,我觉得倒可以让沉丞帆试音,也算是熟悉两人间的默契。」 「闵小姐,你的体力还够负担一首歌?」现在的决定权全在闵舒菀身上,当眾人朝她看去,那股莫名由来的压力让她几乎难以呼吸,「舒菀,你还好吗?」沉丞帆一眼便看录音室的闵舒菀神色不对,他正想进去察看时,闵舒菀却挥了挥手道:「没事、我没事,这里冷气强了。帆哥若没问题,我也没问题。」 「麻烦沉议员也到录音室内,我挑选几首抒情歌,你们俩决定要唱哪首。」闵舒菀看着沉丞帆步步走向自己,心里的紧张、焦虑又是吓得她一身冷汗,既是怕没办法充分发挥,又怕失了沉丞帆的面子(对,还不是自己),但事到临头,总没有临时喊卡的可能。 沉丞帆走进录音间,迷人的微笑像是给她打兴奋剂,「还行吗?一连唱四首,辛苦你了。」那温柔里夹着磁性的声音,异性一听简直要融化,也不知道是否因为前半小时的紧张与压力,一时间,闵舒菀竟然情不自禁的腿软......原来,眾人所说耳朵会怀孕是真的! 闵舒菀点头,她不晓得自己前几首在专家眼中表现得如何,但既然是和老闆对唱情歌,总得拿出最好的成绩,两人带上耳机后,面前的提词萤幕接连跳出几首歌,皆是眾人熟悉的歌曲,两人很有默契的一同比第二首歌,待设备一切稳定后,前奏开始。 闵舒菀第一次听到这歌是十多年前,那时全台正疯迷由漫画改编的古风韩剧,而该首歌正作为主题曲,唱遍全台大街小巷,闵舒菀也不例外的着迷于王子公主的剧情,那时的她也曾期待未来身边会出现像剧中风度翩翩的王子......她思绪有些走了,直到沉丞帆轻拍她肩才回过神来。 沉丞帆没有说话,但温柔且迷人的微笑却是给予最结实的保护伞。 现在的沉丞帆,和她曾经理想中的王子,还真有点相像。 『当你的泪在微笑中滑落,回忆的风,吹着我走,我却情愿停留 等一颗心到时间的尽头,呼吸也会痛,可是我记得你给我的梦 每一天在你的怀里等待,每一夜我感觉你的存在,走过伤害 我回头看,是永远都灿烂的爱这一次我决定勇敢去爱,这一次我陪你看到未来, So, how do I live, How do I live, How do I live without you……』 这是闵舒菀第一次听到沉丞帆开歌喉,上次几人去唱歌他完全没唱半句,甚至是连麦克风都没碰到,虽称不上歌手级的水准,但那在朋友圈里去唱KTV是欢迎是绝对,有情感有特色,哪怕多加点训练,那要出唱片只是时间问题。 这些人里,大概就只有闵舒菀没听过沉丞帆开嗓,她一听又是对自己老闆投以崇拜,唱完第一段,在第二段间奏前,两人没有特别的互动,但眼神似乎却代表一切。 『当世界都遗忘我的时候你的一切,对我来说,紧握才能拥有 我明白一份真爱的背后,藏着苦和忧,心痛的时候更深刻感受 每一天在你的怀里等待,每一夜我感觉你的存在,走过伤害,我回头看,是永远都灿烂的爱 这一次我决定勇敢去爱,这一次我陪你看到未来, So, how do I liveHow do I live, How do I live without you……』—FIR lt;天天夜夜gt; 两个被政治耽误的歌手....... 第二章醫冠禽獸67舒菀懷孕了? 试音完后大约一个半天,Vanessa就收到来自裴允佑团队竞选歌曲的初稿,闵舒菀在一旁忙着其他活的都被这惊人的效率吓傻,甚至敲定週五就可正式。闵舒菀原以为离正式来还会至少七个工作天,没想到这一来一往没四天的功夫。她一方面很期待正式录音,但内心却挺怕会出差子。 另一方面,这几天鲜少在闵舒菀晃悠的许顁宽遇上无止尽的夜班,白天能在办公室补眠已经是挺奢侈的享受,即使心底好想念闵舒菀那雪白的裸体,好想把这几天份例将她榨精光,但眼下却没大把的力气挥霍,光想就可以让飢肠轆轆的他饱餐几顿。 这天,难得天色还没暗下闵舒菀早早回到天上苑,东西才刚卸下门外便传来敲门声:「贝臻姊?」最近她遇上裴氏夫妻的次数很频繁,但她很喜欢这对夫妻与他们的小孩,看着他俩夫妻的相处模样,总会让旁人不自觉陷入想投入婚姻的世界,即使闵舒菀至今没遇过什么好男人。 「刚听到开门声,就知道是你回来,我这煮了好几样菜,来给你分享分享。」 「啊?这怎么好意思......」闵舒菀将让胡贝臻进了家门,她手里着大小包鲜盒,戴子也装着铁盒,她一看是被这澎湃的饭菜吓傻,「我听我老公说你明日要进录音室,今天晚餐就来给你大进补!你也真是的,我们都认识多久,从没听你说过会唱歌这事!」 「呃......」没理由对他人这样说吧?胡贝臻压根没察觉闵舒菀的囧脸,自顾自地讲得有多开心。 「这几天都没看到许医师,不会又是在连夜值班吧?」胡贝臻这完全问倒闵舒菀,许顁宽从来不会和她回报今天是否回家、轮长日大夜或小夜班,她甚至不确定许顁宽在白天时有没有回家,这些关于工作的事情,两人基本上不会有任何互动。 「呃,大概......是吧。」胡贝臻眉头深锁,察觉异常,「舒菀,你陪我走一趟J大医院吧?」 「贝臻姐,你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帮你叫允佑哥回来?」 「他也不是医生,来了能有什么用?你就陪我走一趟吧,看在我给你做这一桌大餐的份上。」 「这绝对没问题,只是......」闵舒菀话都还没说完,胡贝臻便一人急冲冲地走向门口,「贝臻姐,你这是要拿着便当饭盒去医院?」 胡贝臻飆着Q8往J大去,此时恰逢下班车潮量大时段,再快也不过四、五十公里,她等着有些不耐烦:「可恶啊,不会有晚这几分鐘,许医师人就被拐跑吧?」 「贝臻姐,你这话什么意思?」胡贝臻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单凭女人的直觉这小俩口肯定是吵架了,但又不好意思向她开口,看闵舒菀一提到许顁宽时那多”变化多端“的表情,她正义感作祟,绝不会让任何人从中挑衅作梗,毁了她最喜欢的一对CP,绝对不行。 「啊…..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舒菀啊,在我看来许医师不回家可能是在医院有了什么。」 「啊?贝臻姐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没事,心底有不快的都可以和我说。你年纪轻见的世面还不够广,做为医生的另一半总不会这么容易,像许医师这样条件优的,身边肯定一堆苍蝇。」 「贝臻姐......我越听越糊涂。」 「不要紧,姐给你靠,没人敢欺负你。若许医师真负了你,连同第三者,我不会让他们好过!」胡贝臻讲的越发激动,闵舒菀这才懂她在这半小时大喜大怒的原因。 「贝臻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和许医师间没发生你所想的那些事,只是......」他俩就只是个砲友啊,哪会去瞎管对方工作上的事,更何况许顁宽的工作特殊,不是闵舒菀这种常日班的,两人即便碰头,不是在炒饭就是在吃饭,虽然都是用嘴的活,但却鲜少有交心的时候。 若真要说,大概就是和许顁宽去许家吃饭那次,再来......没有了! 「只是什么?舒菀,不是我要说你,我每回看你都小媳妇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俩是僱佣关係。」闵舒菀一听毛了起来,砲友合约确实是变相的僱佣关係,「其实有时候看你这样,我也挺有感触,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允佑在我们学生时代就是校园大红人,走到哪都是迷妹的焦点,相对我就是普妹,走在他身边那画面简直是癩蛤蟆吃天鹅肉,甚至有人说我是抓了他什么把柄,他才委屈求全的和我在一起。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段感情,那个老追着我跑的人是他!」 闵舒菀听着不自觉笑了,关于裴允佑和他妻子的事她多少有听说,在她还没搬到天上苑前,两人的故事总是媒体争相报导的题材,也是同行八卦的话题,只是她所瞭解的现在听来却只是片面。 「我俩刚在一起时,总觉得自己爱的卑微,对他......我总会莫名陷入患得患失的旋涡里,与其说是外界的因素使我们分开,倒不如说是我的懦弱,害怕与逃避才让当时的悲剧发生。其实我想对你说的是,两人在一起地位理当是平等的,没什么谁比谁优秀,谁比谁更高尚......,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没必要把自己看扁,更不要让自己受委屈,若连你都不懂珍惜自己,还奢望谁来爱惜?」 一路上胡贝臻又说了很多自己以前和裴允佑的事,闵舒菀很难想像眼前这位自信、乐观、家庭事业都堪称胜利组的女人,过去曾遭遇多少外人难以想像的事。但也因为胡贝臻滔滔不绝的讲,闵舒菀完全插不上嘴让她掉头回天上苑...... 到了医院后,胡贝臻像熟门熟路和柜檯人员表明身份询问许顁宽的位置,没几分鐘就到了他的办公室,「舒菀,等等你什么话都别说,我定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贝臻姐......」闵舒菀无语,她几乎想放弃解释这一切,「好吧!」胡贝臻敲了办公室的门,几声的没人回应,疑心病重的她心里想的肯定是有诈,刚护士明明说了现在不是门诊时间,也没有排手术,于是大胆地开门,「许顁宽!」 她的嗓门之大,睡在沙发上的许顁宽被吓得滚到地板上,闵舒菀、胡贝臻俩一看傻眼。 「舒菀?还有......嫂子?你们怎么会来?」许顁宽睡得迷糊,赶紧拍拍屁股起身,「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一看就是几天几夜没休息的模样,那黑眼圈、鬍渣......闵舒菀看了都莫名有点同情。但疑心病重的胡贝臻丝毫不敢大意,她来回在许顁宽的办公室游走,这举动换看傻了那两人。 「嫂子,你在找什么?」 「许医生,贝臻姐看你多日没天上苑,煮了几道料理给你。」闵舒菀赶紧撇开话题,「贝臻姐,你也过来一块吃吧?这菜都得凉了!」胡贝臻一听,那可使不得,作为一名专业厨师,最忌讳就是让用餐者吃冷饭凉菜,她确定一切没问题后,走回沙发区和他们一起吃饭。 闵舒菀就怕胡贝臻又开始起疑,赶紧将饭盒一个个打开,多天没吃好料的许顁宽一看简直乐坏,「哇嫂子,你这佳餚真是为我煮的啊?太感人了!」 「这没什么,你俩在外打拼总吃外食,哪行?许医师,你应该还没吃饭吧?」许顁宽猛点头:「我这才刚结束门诊,晚点还有排手术,时间不够用,吃饭和补眠只能二择一。」闵舒菀在一旁没说话,倒是默默地将筷子递给许顁宽,他老早饿坏,狼吞虎嚥猛吞。 「你吃慢点啊,又没人会和你抢。许医师,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看你俩开开心心的过,我把舒菀当成自己妹妹,要是谁欺负她,我这个做姊姊的绝对会替她出头。」 「啊?!」许顁宽完全听不懂胡贝臻到底讲什么,闵舒菀却是想阻止却有说不上口,她频频对许顁宽投以眼神,他还是不懂啊! 「你是可以带给她幸福的人吗?」许顁宽这下不但是矇了,饭也吃不下口,怎么这气氛突然诡譎成这模样,她不会是看出两人的真正关係吧? 「贝臻姐,你这说的像是许医师得为我下半辈子负责似的?哈哈......」闵舒菀乾笑,试图想让现场气氛缓和些,殊不知胡贝臻根本不吃这套。 「不过就是负责,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畏惧?这没什么大不了,单凭我这收入要舒菀在家当个数钱的医师娘,完全不成问题。」闵舒菀惊呆,许顁宽就配合好她的流程走就好,偏要自己加排戏码,算算两人的砲友合约只剩四个多月,哪里看得到下辈子,时间到了合约做消,两人分道扬鑣。 这似乎正是胡贝臻想得到的答案,她总算露出满意的笑容,「你啊,别放着眼前这么好的姑娘,被那些沿路的野花给勾走就好。这一桌饭菜我是给舒菀补身的,你能吃到是沾她的福。」 「补身子?你身体不舒服?」其实他下意识联想到是不是怀孕了......虽然两人每次行房都戴好戴满,但正如包装盒外的98%防御,还有2%的中奖机会啊。 「欸我说你这男友是怎么当的啊!」胡贝臻立马又变了神情,许顁宽一听到这想:『坏了坏了,这下还真得负责了......』但看闵舒菀表情淡然,似乎又不是他所想得事? 「舒菀她明天要进录音室!」许顁宽一听松口气,但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但录音室又是怎么一回事,他就怕又是一阵叨念,于是默默地继续夹口饭菜吃,「......舒菀要和沉丞帆一起录竞选歌,你这进度到底落后多少?」许顁宽还真没说,毕竟今天还是他俩这礼拜唯一一次的碰面,「算了!许医师,要是负了她,你那满口的“嫂子”也不许喊了!」 「……嫂子,不至于吧,非得做这么绝?」胡贝臻说完该交代的,就想离开省得当电灯泡,在她过来人看这小俩口间相处模式非比常人,却又说不出哪里怪。 第二章醫冠禽獸68砲友與前男友正面交鋒。〔 等胡贝臻离开五分鐘后,两人才开始说话。 「想必你这来的路上也是被嫂子疲劳轰炸?」闵舒菀默默点头,但对方也是出自关心,她没怨言,只是将来她自己被这两人欺骗,那是多深的伤。 「你们怎么突然来?是嫂子察觉什么不对劲?」胡贝臻在许顁宽的印象里人设偏向傻白甜的类型,至少完全搭不上已是孩子的妈。 「她问我你近况,但我答不出来,她便觉得出问题,还说要介入处理。以后我会多小心,不让这事棘手。」 「没关係,从现在开始懂不就行,关于你的,我也得从现在开始需要完全了解。」 不至于吧......用不着为了防范他人而把自己弄得又累又烦,闵舒菀是这么想的。况且她也认为,许顁宽一忙是可以几天几夜不回家,却还得移出多馀的空档了解她的工作、生活,有必要? 「所以,你要和沉丞帆一起录音?为他的竞选歌曲?」闵舒菀点头,「是整个团队,还是只有你和他?」 「只有我们,词曲还是请允佑哥的团队编排。」 「喔?」许顁宽一听挑眉,「我没有质疑的意思,但照这安排你是会唱歌的?」闵舒菀搔搔头,红润的小脸蛋遮不住害羞的模样:「大概......还行?」 闵舒菀的样子完全不会让人觉得是刻意的谦虚,进而引得他人反感,她是确实不怎想彰显自己的才华,许顁宽也不多问,他明白有些事点到为止即可。两人吃完饭后,闵舒菀自觉也差不多该离开,就怕多待会都是耽搁到许顁宽的休息时间,「许医师,这几天还会回家吗?呃,天上苑?」许顁宽没有马上回答她的疑问,而在思考她避开“家”改天上苑的原因,或许对她而言,四楼压根只被当成是“砲房”,因合约而绑在一起的男女,没有爱的地方哪里会是家? 「明天就结束。」他可以理解,闵舒菀对他时而的防备本是应该,「怎么了?」但对于她的关心他还是挺上心。 「刚出门赶,没顺道替你带些换洗衣物,若明天会回去,不知道你这是否有应急的?」 许顁宽一听这小妮子窝心的言论,可真想一口将她扒光......吃了!「当然有,我轮班也不是一两天的事,熬过这段时间就不用经常轮班,你这样的关心,我可以解读是想要有人暖床?」他曖昧的眼光完全是在挑逗,他有多少天没见到闵舒菀,就有多少天没打砲,甚至连打手枪都提不上劲!这积了好几天的量都快把他憋死。 「许医师......」他没有明讲,但那就不安分的思想老早从双眼透露,闵舒菀对于这类的邀约之词已能听懂七八成,「这才刚吃饱就运动,似乎不妥。」闵舒菀低头,不敢与许顁宽直视,她以为餵饱他的胃应该没暇馀进行活塞运动,但这重点根本就摆错。 「哈哈哈哈,」许顁宽一阵猛笑,几乎快喷泪的模样闵舒菀看的很不解,「我以为你会说:『许医师,我们这是在医院!』之类。」对啊,这回闵舒菀是间接接受许顁宽的邀约,但她不知道的是,即使在两人为当砲友前,医院老早成许顁宽洩慾的场所,他不是邀请女伴,总有人自动送上门来。 因此作为邀约者,是在遇到闵舒菀后的事。 虽然胃是填饱了,但心底总是有些空虚,既然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来了,他没有像君子般谨守道德底线,更没有小人般拐骗利诱,似乎一切都挺顺其自然地,他嘴上说是要带她到处晃晃,但实际却半强迫地拉到手术间,还是他等会儿要执行的手术的地方。 「......许医师?」这地方刺激程度仅次于试衣间那次,手术檯上照着几盏灯,不同于常人印象里阴暗幽冷的手术房,J大手术室高档程度媲美科幻电影,空间既宽敞又明亮,少了份恐惧,很少有外人能在清醒时进入手术室,闵舒菀被这周全在旁的精密仪器看傻,压根没察觉背后的许顁宽正步步往她逼近。 「许医师,这和电影里的情节不太像,太高科技!」闵舒菀一回过头便和许顁宽四目相对,她背后瞬间袭来一阵寒意,许顁宽冷不防地亲吻她的唇,绵密中还夹带点喜滋滋的甜味,一点辣椒那是胡贝臻放的调味:「唔......!」许顁宽顺手揽上细腰,闵舒菀上半身紧贴在他的胸膛,眉宇间挟带的傲气那是在宣示眼前搂在怀里的小女人非他许顁宽一人莫属。 柔软诱人的双唇,他无可自拔地越陷越深,他招架不住闵舒菀那单只是存在就造成的诱惑,亲的深处时,他猛然地便伸进舌头,这举止完全吓傻闵舒菀,「......唔,许、许医师!」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求救没有激起怜悯,前戏正才要进入,他下半身已经蓄势待发。许顁宽将她公主抱,让她躺在手术檯上,皮製的手术檯感觉不到一丝冰冷,反倒是在许顁宽的挑逗下浑身滚烫。 许顁宽跨上手术檯,为闵舒菀一一解开钮扣,在光的照射下那生来便白嫩的肌肤更显透白,乌黑的发丝散落在旁,形成鲜明的对比,直至粉色的胸罩出现在眼帘,豺狼的视线才转移。多日没食肉的他,精神总感觉恍恍惚惚,至少在遇到闵舒菀前他不会让自己呈现飢饿的状态,这瞬间看到期盼已久的佳餚怀疑自己在作梦,春梦! 「舒菀…...」又口吻上她的香唇,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因心心念念太久,当梦寐以求的出现在眼前时,甚至捨不得动口,但慾火马上盖过这不切实际的幻想,那吻是触发一切的机关,那道被尘封多日的慾望,让一切彻底喷发。 「……唔!」他吻得急促,熟练的由指尖将双腿掰开,灵巧地准备窥视神秘的三角洲,进入之前他还将手指含了几口,试图代替润滑剂做调和,当指尖滑进佈满潮水的蜜穴,那股温热的熟悉感再度蔓延。 「许、许......」这都还没开始几分鐘,闵舒菀已赶不上许顁宽的进程,上气不接下气地,娇嗔的小嘴、胀红的小脸,在许顁宽看来那是满满的性福,这几天没在她身边暖床,小傢伙肯定憋坏了,眼前这模样即使她不说,他也要大把大把的满足她,通通都给她。 「啊…...」许顁宽两跟手指迅速地直衝猛撞达顶,她那最最敏感的地方,她不自觉扭动身子,背后被弄得满身汗,额头上汗珠那是被吓出来的还是慾火焚身,平日里任何事都想弄清楚的他,这回也没心思去管,「许、许医师......」 「想要吗?」许顁宽坏坏一笑,这是给她的惩罚吗?谁让她明明没现身,却总把他心思啊、魂魄啊勾得不守舍,凭什么就他一人如此煎熬,「小贱人,也让你嚐嚐点到为止的折磨。」许顁宽忙碌地在她身上探寻宝藏,生怕错过一寸未被开发的净土,即使身下熟悉的美体已经看过不下好几次,但总总每次看着都是新的体验,洁白的身躯与那娇羞带点欲迎还拒的眼神,哪怕是纵横战场的老司机也难逃诱惑。 闵舒菀难耐地扭曲,那双迷离的眼神在行使缄默权,但自然而然地生理反应却一次又一次地出卖了她,她轻抿着下唇,伸手就想抓取任何东西,即使她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被许顁宽看着眼里,前一刻才说要让她嚐点甜头的,没一秒马上怂了,看她妖嬈的姿态,慾火焚身的淫叫,他哪有能耐继续隐忍,只会了给自己报那没意义的仇,火急火燎给自己脱下裤子,硬挺的小兄弟是谁在服务谁,角色瞬间对调。 与其说是虐她,虐自己才真! 说许顁宽是预谋犯案完全没错怪,单凭口袋藏着两只保险套,足以证明这一切。他将早预备好的保险套取出,熟练地一口撕开,迅速戴上,全程花不到几秒鐘,快得闵舒菀没来得及有所反应。紧接着的是他一连贯动作,小头先是礼貌性的敲门问候,但似乎是流于形式,没等主人上前应门,强盗般的席捲所有值钱家当,把里头应有尽有的财產一一搜刮。 「嗯......不、不要,好痛......」第一波横衝直撞的操作闵舒菀折腾不起,许顁宽这就纳闷,目前汁液的润滑度是够的,将就自行脑补肯定是屌大让她难以驾驭:「没事、没事,我在!」许顁宽轻柔地在闵舒菀耳旁低语,试图舒缓她的“紧张”,压根没察觉闵舒菀的痛楚是因为他没控制好力道。 在个毛,一切起因都是你这不知羞耻的色鬼! 当肉棒子插进蜜穴的瞬间,那股熟悉的温热感一涌而上,迷离的双眼在呼喊高潮,淫叫声声垂入耳际,许顁宽想尽一切努力在既有与创新捏把平衡,他想每次都让闵舒菀有不同的体验,让每一次得做爱都像回到初恋,多刺激多新奇,就像闵舒菀每每给他带来的感觉,他像失控的野马,无法克制自己沉迷于她的温柔乡。 二十分鐘后。两人整理好衣服从手术房走出,闵舒菀走在后头,几乎是有点半搀扶的模样,她被操的腿软,身子又麻,腰还很痠!两人挤在手术檯上换好几个姿势,许顁宽自认新奇但总没家里的床躺得舒适,但饿坏的他哪管得了这些枝微末节的小事,他只想赶紧结束这个月最后一天的轮班,回天上苑和闵舒菀滚床单! 一想到这,他脸上不自觉露出痴汉的模样,「许医师?」闵舒菀喊他好几声都没反应过来,「许医师!」 「呃,怎么了?」 「我得先回去了,明天还得早些进录音室。」 「喔喔,好,我送你到大厅。你搭嫂子的车来吧?我给你叫Uber,大晚上的别等公车了。」还没等闵舒菀开口拒绝,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拒绝,许顁宽赶紧在系统上叫车,「我们走到大厅的时间就会到。」不像许锭宽每一步都气定神仙,闵舒菀说是行尸走肉都不为过,明明多半时候出力的是许顁宽,她却累得像狗一样...... 周围的人对许顁宽这大红人自然熟悉不过,但对跟在她身边的小女孩倒是陌生,两人虽没有太多的互动,但肩并肩靠着走理所当然被解读成是认识的关係,更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平日里总散发高冷气质的许顁宽,这会儿看上去精神饱满、亲和许多,这让人不自觉好奇身边这面容佼好、身材匀称的女孩究竟何方神圣。 带闵舒菀到大厅,正当两人要说再见时,闵舒菀后方传来和许顁宽打招呼的声音:「嘿!许医师!」闵舒菀瞥过头去看,当场愣住,那是邱胤翔的经纪人安格斯!但许顁宽却不自觉皱眉,不像安格斯喊他的那般亲暱,「许医师,您大概不记得我了,但我家主子曾给你看过病!多亏你的诊疗,他现在可进步神速!」 「喔?那真是个好消息。」许顁宽脑子还在转眼前这男人喊的『主子』为何人时,安格斯视线滑落在一旁的闵舒菀,「誒?闵小姐?你怎么也会在这?」 「嗨......」闵舒菀表情面露尷尬地和安格斯打招呼,许顁宽一看两人是认识的关係,瞬间绷紧神经,正当他还在思考究竟是哪个病患时,当事人总算现身。 「胤翔,看我们运气多好,一个许医师,一个闵小姐!」上次在练习室尷尬没化解变见面的两人只让氛围更显诡譎,倒是邱胤翔气色好许多,面色红润脸颊也多了些肉,穿着短运动裤露出精实的小腿,上头还包扎的大小的伤口,但走起路来更正常人没两样,而今天来医院是拆石膏和拿药。 「运气好?」邱胤翔第一眼瞅见闵舒菀,他不屑地冷哼,许顁宽还是对这病患没印象,但凭着他对闵舒菀不友善的态度,像被跳票几百万似的模样,两人关係不单纯。 「闵小姐,你也认识许医师?」安格斯以为邱胤翔看到闵舒菀会是件天大的喜事,哪知是送死的节奏,急忙试图缓颊这气氛,邱胤翔这才看到一旁的许顁宽,他眼神来回在这两人间盘旋,他更瞥见闵舒菀手里还拿着餐盒提袋,甚至面露一脸倦容的模样......他跟许顁宽一样,心底都在揣测对方的来意。 闵舒菀不想回答安格斯这问题,也怕自己说太多节外生枝,急忙说有事便赶紧离开,一切看似没事,直到许顁宽在闵舒菀临走后喊:「到家传讯息给我。」他也不知道闵舒菀是否有听到,但说这些本就不是想真让她听到,某种程度来看是宣示主权的意思。 一个场景,三个男人脑子各有所思。 安格斯再笨也多少能揣测许医师和闵小姐关係不同一般,但真要讲,许顁宽在她临走前喊的那话换作是朋友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口吻上却像极了男女朋友。咦,闵小姐不是才和自家少爷是一对?那不然前几天在练习室看到那画面......现在年轻人都玩这吗开啊?! 许顁宽对着眼前充满敌视的男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何方神圣,邱胤翔对他自然是不会有好脸色,和安格斯交代几句便走出大厅,安格斯还想和许顁宽哈拉,但呼叫器响的正是时候,他被唤回急诊室。 五小时过后,许顁宽结束手术,身心疲惫的他实在很像立马开回天上苑,即使没力气和闵舒菀做爱也想抱着她入睡,但偏偏一早还排了几个门诊,他只能利用少许的时间休息,结束这阵子的夜半生活,他才正想躺平在想床上,脑海中却又再次蹦现不久前大厅巧遇的男人。 他还不知道这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国家队拳击手邱胤翔,只是觉得他眼熟,原本想不管一切的呼呼大睡,但心底总有个声音让他此时此刻非得弄清楚不可的慾望,于是他开始翻起这个月所接触的病患,住院、开刀、门诊,足一细细盘查,一个又一个翻了翻却没看出什么来,正当他想作罢放弃,手机萤幕跳则新闻推播:『神隐30天 邱胤翔拳击生涯告吹?』 邱胤翔? 许顁宽不由自主地点进新闻页面,在标题下的是邱胤翔在去年拿下亚洲区拳王的冠军照,许锭宽这才意识到刚才大厅碰到那位凶神恶煞的男人正是报导中提到的邱胤翔,虽然他没特别关注运动赛事,但对于这位家喻户晓的运动选手多少有耳闻,至于在过去一个月看不到任何病例表也是因为,邱胤翔压根不是他的病患,他只在出院那天给他做了个问诊与疗程,安格斯却将他记比主治还清。 这点关係也不是这么值得说嘴,毕竟他技术高超,多少艺人名人政客给他看过,许顁宽也未必能一一记得,只是......让他感到好奇甚至不解的是,这邱胤翔和闵舒菀的关係。 闵舒菀见他跟撞鬼似,邱胤翔则满是对她厌恶与不屑,那模样不单单是被白嫖的不爽,是身家性命都被洗劫般的仇深似海!但凭藉闵舒菀的为人,不至于招人厌恶才对,因此可以推敲大底是有金钱往来上的纠葛。 「她缺钱?」正当许顁宽还在思索两人间的关联时,「邱胤翔......,邱胤翔......,邱、胤、翔!」许顁宽神色大变,立即点开手机搜寻引擎,在上头打了邱胤翔的名字,按下搜寻键后,跑出上万则关于邱胤翔的新闻、八卦......等各种资讯,他索性点击最上方的维基百科页面,他的视线直落在邱胤翔的年纪与出生地,他心中莫名有不好的预感。 「出生地:台中市。」 『我是台中人,升大学离开家里到台北工作,一直就待到现在了。』 「1994年8月25日,现年24岁。」 『谢谢大姊,其实我已经出社会两年多了,今年24岁。』 邱胤翔的资讯和闵舒菀重叠,他可以合理推论两人确实认识的,加上从安格斯刚说话的口吻,不会是一般粉丝,正当他还在懊恼时,更致命性的记忆席捲而来。 「翔......」几星期前他参加研讨会回来,和闵舒菀进行久违的鱼水之欢,她口中喊的那人不是他,当时他也弄不懂她到底在说什么,只是一味认定她是说”想“要的想,现在将各种线索拼凑起,那句看似无意义的话,极可能是喊着别的男人...... 邱胤翔。 第二章醫冠禽獸69開房。 早晨第一道光透进窗/对街的永和豆浆叫号声响 名为梦想的天堂/你却还想赖床? 你轻轻在我耳旁/诉说心中关于台北的梦想/要有车 要有房 最好还能有个家 你总是在认真思考/幸福与梦想究竟是什么模样 但有些理想不只靠冥想/要实践 需眺望 得飞翔 你是否也曾和我一样?/受荆棘遍野的阻挡/追不上 想停下 不想对你说谎/这条路注定很漫长/但请不要怕 我会在你身旁/成为你最结实的力量 台北是个充满梦想与希望的地方/太阳高掛照台大/水源市场好好逛 首屈一指推马辣/来杯青蛙撞奶茶/饭后再配甜豆花 台北是个充满梦想与希望的地方/夕阳馀暉落淡江/华西美食停不下 左一口阿猜嬤甜汤/右一碗顶级甜不辣/还有真福记烤鸭 台北是个充满梦想与希望的地方/满天星空撒文大/来去北投泡个汤 来吧来吧/让我牵起你的手/迈步前进温柔乡 梦想就在不远旁/梦想就在你前方 沉丞帆的竞选歌曲在对外公开后没几小时就刷上排行版,社群媒体讨论度不断攀升,这不是他第一次被说是被政治耽误的歌手,只是他似乎不是这次眾人关注的焦点,大家更好奇的是,和沉丞帆对唱的女声究竟为何人,有人说是刚签约的新人,也有人说是某企业老总的千金,各种揣测的言论满天飞,几乎快选举失了焦,甚至先前关于沉丞帆与陈银若的緋闻也快被大家所遗忘。 只是儘管眾人如何期盼如何敲碗,沉丞帆、录音团队都对这藏镜人保密到家,至今成谜。 但熟识闵舒菀的人,自然一听就能辨别出那是她的歌声。 许顁宽和同事们用餐时,听到大伙在讨论时才想起,平日对政治不关心的他,头一次上到沉丞帆的官方页面,只可惜半点也瞧不见闵舒菀的身影。当他一听到那歌声,久久没办法回过神来,他从没想过”枕边人“竟有如此天籟之音,从歌声里听出她的欢喜,她真的很喜欢唱歌。 跟许顁宽完全相反的人是邱胤翔,要是安格斯没在练习室播放,他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跟许顁宽不同的是,当他一听到那歌声先是愣住放下手边的活,起初他还有点怀疑,但那专属她的音调特色这辈子绝对不会忘记,他又想到前阵子她给他做看护时,印象中有提到新老闆就是沉丞帆,这样看来一切都合理了。 不知情的安格斯还似乎很陶醉地说:「这女声打哪来?实力屌打檯面上那些歌后。」 邱胤翔在一旁冷哼,「是不错,但也多了风尘味。」 前后又忙一週,生活被工作填满,虽偶出点状况,得让前辈来收拾善后,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挺喜欢目前这工作,做着做着也越发有成就感,见到不一样的视野,少了从前当新闻记者时每天面对的尸体与裸体煽色腥,即使得面对的是选举操盘的乌贼战术,但总比见血来得好多了。更重要的是,这或许也默默成为她喜欢这份工作的原因......她与沉丞帆俩无形中越走越近。 算起来大概是从录单曲那之后开始。 没半天的功夫就完成录音,无人不知沉丞帆做事问政的效率,但哪会想到连录音这事也可以如此迅速,而且是绝不马虎的俐落,这对于门外汉的两人而言实在惊人,裴允佑也对他俩默契配合好得没话说,这哪像老闆和下属,分明是男女朋友,比许顁宽那小子十足像闵舒菀的男友。 录音过程中,沉丞帆为了不让闵舒菀紧张而乱了节奏,突发奇想即兴演出加些特效,沉丞帆压根没老闆的架子,闵舒菀也在他的带领下很快进入状况,两人活脱脱就是来玩的, 虽说是竞选歌,但两人一前一后的搭着,那画面不只多了粉色泡沫,还像极了爱情! 星期五下班时,这天色都还没暗,闵舒菀好一阵子没有天还亮着时离开服务处的,明天还有几场小活动得跑,不同于其他同仁假日可以睡大头觉好好休息,不只是因为她最菜,还在相处过程中发现她是个不太会拒绝的人,这宛如是职场大忌,说好听是能者多劳,讲难听那是劳者多能!虽然她也知道这性格会害着吃点小亏,但就现阶段而言她没想这么多,能多看多学让她更快融入职场,更何况明天出外场只和沉丞帆两人进行。 闵舒菀走到附近的捷运站,才正要掏出悠游卡时,一隻强而有力的手抓住她的手臂,她猛回头一看,这人是气喘吁吁的邱胤翔。 「???」闵舒菀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她堵在闸门前,下班时段没一下子就塞了车,后方的人发出不耐烦的声音,站台人员就上前去关心情况,邱胤翔这才将她拉到一旁。 「你怎么就不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 「这不是应该你自己开口?」 「……」这女人,这十年到底都经歷了些什么啊?和安格斯碰面时的她也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肝的,怎么对着他就老是如此?「你......!走这么快干什么?赶投胎啊!一个没留神人都不见!」 「我赶捷运,要回家。」 「……」她不仅没心没肝,还成句点王!「算了,你还没吃饭吧?陪我去吃饭。」邱胤翔突然出现已够莫名其妙,这下又找她吃饭?她本没多大的兴致和他凑热闹,但碍于捷运站的人越来越多,闵舒菀不知打哪来的好心,也深怕自己成为下一期緋闻女主,索性答应一同到附近的小夜市吃饭。 邱胤翔在卖蚵仔煎的店内坐下,前后又叫隔壁摊的大肠麵线、牛排,一时间餐桌上堆好几道菜,连两人放塑胶碗的空位都没有,邱胤翔看着愣愣的闵舒菀说道:「干嘛不吃?难不成要我餵你?」 「……你还在復原阶段,这些重油重咸的食物,还是少吃吧。」 「我这出来一趟不容易,是得经过多少重重难关,你别像安格斯一样嘮叨行吗?再说了,这一桌的菜,都是你爱吃的,还真以为我喜欢这黏糊糊的玩意儿啊?」邱胤翔筷子朝蚵仔煎上头玩弄,他有意无意间说出的话,让闵舒菀愣着答不上话来。 邱胤翔倒是没察觉她面色沉重,虽说嘴上不爱吃但总不会特别排斥。 而且......这都过了十年,他竟然还记得她喜欢吃的?细节小到连大肠麵线上的香菜也没放,这顿餐让她吃的满是煎熬,邱胤翔大多时间低头滑着手机,自然没察觉闵舒菀的异样。吃过饭后,理当是该解散的,邱胤翔却领着闵舒菀到处在夜市里逛,沿路看着什么有趣的,射飞镖、空气枪、夹娃娃机台各个不放过都想玩,战利品多的闵舒菀没办法一手拿,邱胤翔顾着自己开心完全没留意到闵舒菀老早脱队,一回头看才发现她被人群挤到几步远的地方。 闵舒菀怀里抱着绒毛娃挡住视线,连邱胤翔个毛影都见不着,她还摸索着路、沿路跟旁人道歉时,一只粗糙的大手掌猛然牵起她的手,「邱......」不意外那人是邱胤翔,他牵起闵舒菀的手走过人群,直到人少的地方,闵舒菀赶紧松开,正眼也不敢瞧邱胤翔,他被这么对待肯定不爽,正当他想劈头大骂,闵舒菀开口:「还嫌自己緋闻不过多?饭吃的差不多,该玩的也玩,是该回去吧?」 「……你就这么怕当上緋闻主角啊?还是单纯不想跟我凑块?」 「都有。」闵舒菀答的没半点犹豫,邱胤翔这下可真火了,一把就抢过她手拿的那堆奖品扔在地上道:「操,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这要见你一面有多难?」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可没让你千里迢迢来见我吧。」闵舒菀说得没错,邱胤翔气急败坏但却站不住脚,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股脑儿地逃脱重重防护,跑来闵舒菀的工作地方,就只为了买些她爱吃的,赢些小玩意儿,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我......!」其实身为女人,闵舒菀其实有想过他出现在这的原因,但真正可能的机率微乎其微,他恨她都还来不及了,哪多来其他情感?不到几秒,邱胤翔收拾起原有狂躁的表情,那张冷落冰霜的距离感重回闵舒菀面前,「你是忘记了还是害怕想起来?今天把我搞得这副德性的,不是你难道还有其他人?」 是啊…...闵舒菀的心跳瞬间恢復正常,她在期待不可能的事发生?她寧愿他无止尽的恶言相向,也不要给予半点温柔,就怕自己二度沦陷,即使知道最后总会伤痕累累,她已经没有多馀的资本让他伤害,更重要的是,这次碰面,她没把握能像十年前那般风光且英勇的走出。 邱胤翔看闵舒菀默不作声,理所当然地以为佔上风,但眼下闵舒菀这模样似乎也不是自己所乐见啊?他很喜欢跟人拼输赢,但这会儿赢了却没半点欢喜感,反而无止尽的怒。 「那你现在想怎样?」邱胤翔看了她一眼,又瞥向不远处的闪烁的霓虹灯,坏蛋的人设他是摆脱不了了,但那又如何?他本来就没期望她会将他当成是好人对待。 「开房。」邱胤翔指MOTEL字样的霓虹灯招牌,讲得不羞不臊的,闵舒菀顺着他的指尖望去,即使如此仍激不起她半点神情,她早料到邱胤翔没这么简单陪她吃吃喝喝。 虽说是开房,但邱胤翔也不是小家子气的男人,他选媲美总统级的房型,在和柜檯人员交涉时,闵舒菀离得远远的,深怕被人知道她和这男人是一伙似,好在邱胤翔头戴鸭舌帽,又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没这么容易被认出。 电梯抵达最顶层,整栋中唯一的总统房,装饰和配置与一般旅馆无太大差异,但这是她头一次来汽旅,电影情节里的掛顶蚊帐,高级绒布沙发,滑顺丝绒的棉被,情趣按摩椅,透明玻璃隔着露天温泉......这些设备她怎么看也不像只是来休息个一两小时,若是要躲媒体倒有可能。 邱胤翔正脱一半的衣服,才回过头看闵舒菀,结实的胸肌搭上两颗奶头特别抢眼,身上盖着新伤旧伤,她的目光不自觉落在那满伤的上半身,邱胤翔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干嘛?你不是都看过了?」先前替他做看护时在医院给他洗澡看过不少次,但她压根没认真瞧,这次胸口那刺青她也总算看明白,是一个女人的肖像。 「……她是我阿姨。」邱胤翔的急于辩解与闵舒菀的默不作声成了两个鲜明的对比,他秒懂闵舒菀没意思理会他的表情,只是就连他自己也不解何必做这些解释? 二十分鐘后,先洗好的闵舒菀躺在床上看新闻,电视正播放沉丞帆的报导,她过于专注看新闻内容,以至于连邱胤翔裹着半身毛巾走出浴室也没察觉,直至他站在电视前挡住视线。闵舒菀抬起头对上邱胤翔的眼,背光时认不清他的五官,但他一把便抽开下半身的浴巾,大蛇猛然蠢蠢欲动,坚挺地对着她。 「电视有这么好看?连我出来你都没发现。」邱胤翔瞥了眼电视里沉丞帆正受访时的画面,不屑的冷哼,闵舒菀不敢与邱胤翔对上眼,却也不敢正眼瞧着视角前的庞然大物,只管将头撇到一旁:「你要做什么,赶紧开始吧,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全程戴套。」邱胤翔这辈子只遇过两次催砲,那人皆是闵舒菀!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他也没打算走正常流程起承转合,他步步匍匐向前,逼着闵舒菀次次后退,直到接近床头板,邱胤翔随手一摸靠近床头柜的灯,整个房间瞬间暗了只剩几盏灯,邱胤翔解开她身上的浴巾,雪白晶透的美体尽在眼前,少女那张红润的小脸无形中将他捲进回忆的旋涡。 第二章醫冠禽獸70大家族的勾心鬥角。 桃机二航出境大厅,上午十点。 「护照、登机证都带好没有?」 「有有有,Vanessa你得提醒多少次才肯放心,嗯?」 「这次我没跟着,沉老闆三天的行程都得仰赖你俩,可千万别出岔子来!」Vanessa又是提点又是交代,在场的人听的这是都长茧。 原定计画安排和沉丞帆前往新加坡参加塔沙加卡啟动仪式的助理名单只排了闵舒菀和Vanessa俩,但临时强碰上大场子活动得让Vanessa出面,于是改由小安代替她。 Vanessa思来想去仍有很多个不放心,但沉丞凡敲定案的事,奈何得了她做意见?虽说是啟动仪式,但也不是多大的活动,只因这是不对外公开行程,而塔沙加卡又正好算是沉丞帆家族企业底下海外支线,利益本身并无直接相关,但也没理由缺席。 四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樟宜机场,几人走出入境大厅马上便有人来接应,衣着套装挽着包头的女子负责接待,正是和闵舒菀这段时间的对口Elvie,几人寒暄过后专车即出发前往下榻酒店。 滨海湾金沙酒店,下午四点。 在沉丞帆的房间里,闵舒菀正和他报告稍晚家宴,隔日啟动与晚间晚宴事宜,不外乎报告等会儿现身的达官显贵,并一一和老闆介绍来头与利益,只不过塔沙加卡是自家企业,邀约对象自然得过沉丞帆这关,以至于现在和他报告仅流于形式。 还没等闵舒菀冗长报告结束,沉丞帆不自觉打哈欠,「晚上家宴都是自家人,但十多年碰过几次没几个。」沉丞帆脱口说出,闵舒菀赶紧提下报告和小安两人不自觉对看,「没事,不用太紧张,只是无聊的家族聚会。」”无聊“两字从沉丞帆嘴里说出,莫名有点......喜感? 「若没有其他事要报告,先去休息吧!今明两天的礼服应该都送到房间去了。」这次两位陪从助理的礼服皆由Vanessa挑选,沉丞帆过目核准,就怕再发生上次斯里兰卡国宴窘境。一离开沉丞帆的房间,小安不自觉又一个前辈风范上身。 「我跟帆哥好多年,还真没有过出国洽公的机会,作为一个新人,你真的是太幸运,连上次参加国宴也是。」这明摆的是在酸她,闵舒菀哪听不出?虽然这案子她也是接的莫名其妙,只是若在小安面前补上自己也是受灾户,不只抓狂那么简单,她还不知小安陈府多深,职场这回事有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唯一明哲保身的办法便是显露尷尬却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来应对。 虽说是助理,但该有的待遇不会差,闵舒菀与小安同住一间总统套房,一进门还有管家伺候,看到富丽堂皇的装潢,大客厅、远望海景、双人King size床以及顶级卫浴设备,小安这才像没了个事地停止找碴。 沉家家宴在七点准时开始,坐在主位的是塔沙加卡电信总裁—沉云云,留着一头乌黑长捲发及腰,婀娜多姿曼妙的曲线,这些外在让人眼睛为之一亮却也敌不过那张精明能干的脸,比起沉总、沉大小姐,更喜欢旁人称呼她为Michelle(蜜雪儿),她和沉丞帆没差几岁,算得上是光屁股一块长大,但按辈份算起沉丞帆还得称呼她一声姑姑。 「还站着做什么?都自家人的,搞这么客气,赶紧上菜了,大家从远地来,大概也饿坏了吧?」除了沉丞帆外,好几位远房从欧洲、北美来,小时沉丞帆爷爷还在世时每逢佳节会聚聚,但随着老一辈渐渐离开,年轻一辈的人也少碰面,有的移民有的外地经商,往往再碰面多是在丧礼上。 原先还有些拘束的,被沉云云这一喊,大家也各自坐上位,每个道场的几乎都配着秘书、助理,实则算来属于沉家的人还真没几个,「家族聚会,弄这么大阵仗,搞商务会议似。」沉云云说话大咧,与她沉稳歷练的外表有些差距,不熟识她的人多半给的评价不外乎:冰山、冷血,确实也如此,她卓越的商业手腕与慧眼识人,多少男人一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二是他聪慧过人的经商能力。 「沉总都这么说了,不相干的人还不快下去。」说话的男人是沉丞帆五叔独子沉锡,小他整整一轮却坐拥着爸妈给他打遍的江山。 「小锡,不许无礼。」坐在沉锡身旁的是他亲娘三姨太赵晴禧,「给您见笑了Michelle童言无忌,别见怪。」沉云云微微摇头:「没多大紧的事,就是家族聚餐,这也好,让秘书助理们都到隔壁间用餐吧!好让他们喘口气歇会儿。」闵舒菀、小安与几十名助理秘书通通被带到另一处用餐,间谈间同行也不自觉交换名片。 比起秘书助理区的悠间,沉家那是规规矩矩,餐桌上每个人按着顺时鐘依序和大家分享(匯报)自己的事业,沉丞帆爷爷那辈开始从政,但如今这代也只剩沉丞帆还在政治圈,同辈与前一代的多半经商,因此名气自然也没沉丞帆旺。 「我远在美国也不忘关心小帆,是时候该娶妻生子?都说男人先成家后立业,我在贵妇圈里认得好多千金,总有个合衬做你的沉夫人,你总是奔波在外,家里总要有女主人把持,再说了,政治人物有家庭那形象是多大加分!」赵晴禧一个人说的有多乐,压根没察觉沉丞帆没半点反应。 「三嫂,小帆这才几岁,催促着做什么呢?男人未必结了婚才有魅力,你看他现在这样,红全亚洲,女人最想嫁的黄金单身汉,有什么不好?」沉云云首发声为沉丞帆辩护,眾多亲戚里就属她和沉丞帆最亲,别人看戏的,她却是真心希望自己的侄子好。 「小三婶,谢谢您总是掛心我的终生大事。」赵晴禧面色一垮,她生平最痛恨晚辈称呼她“小三婶”,在沉丞帆五叔前还有老二老三,这些叔叔们的太太叫二婶、三婶,沉锡的母亲自然得被冠上”小”字作区别,儘管她有千百个不愿被这么称呼,但沉家大小压根没管她在不在乎,毕竟这可是注重礼仪讲求辈份的大家族。 另一个隐性的原因不外乎是嘲讽她的出生卑微,妯娌间小三小三的叫着,时刻提醒她做个安分守已的三姨太,别以为真可母凭子贵登上青天,原来还有个二房二姨太陪她一起唤作”小二婶“,但没几年前去世,独留她一人被眾亲戚笑话。 「您与姑姑说的也没错,我目前志在打下一片江山,将来好给我美人无忧无虑的生活。」 「哟,听你这么一说,感觉是有对象了?莫不会是那位女主播,叫什么来着的......陈银若?」眾人一听这可来兴致,万年与緋闻绝缘的沉丞帆,还真栽到一个女主播上? 「我与陈主播仅事业上的往来,并无其他联系。」沉丞帆的回应像是扫了大家的兴致,场子没热闹一下子瞬间又安静。 「好了,大家关心小帆的婚事点到为止即可,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他哪是因岁数到了就得娶妻生子的平凡人?那句话怎么说的,他可是要干大事的男人!」沉云云知道沉丞帆不想再继续打转,即时出手好制止亲戚们无意义的包夹,偏偏只剩赵晴禧不罢休,在此次家宴前,她所属的贵妇圈里多少人将自己的掌上千金往她那送,她不是不想推荐给自家儿子,但沉锡尚年幼,首屈一指自然非沉丞帆莫属。她若是媒合成功,那可是一大件功劳,恐怕再没人敢瞧不起这位小三婶! 「小帆,三婶我这儿贵妇圈呀.......」 「够了,嫂子。」沉云云收起笑容,面色一沉,不只是赵晴禧就连沉丞帆也愣的不敢吭声,沉云云鲜少在眾人面前发怒,但要是真生起气来,那可是要变天的节奏,眾人深知沉云云的地雷,赵晴禧也不再开口提催婚一事,沉云云这才恢復原来的神情,「都说是家宴,别把气氛搞这么僵,我们大家族能聚在一起也挺不容易,是吧?」 「是、是啊,这是多亏Michelle咱们才有团聚的机会,我在这代表二房敬云云、我们的沉总、塔沙加卡女主人一杯!祝福我们沉家生生不息,事业版图持续扩大!」眾人举起酒杯,一同向坐在主位的沉云云敬酒,才让现场气氛真缓和。 . 啟动仪式在次日下午,隔日白天沉云云安排几名贴身助理给沉丞帆一伙人差遣,先后参观沉家在新加坡的相关企业,又是大啖当地美食,闵舒菀压根不觉得自己这趟是来出差,被弄得服服贴贴的,还有些不好意思。新加坡不大半天时间逛得差不多,眾人赶在活动前回饭店休息。 沉丞帆在啟动仪式上虽以宾客的身份出席,但在敏感的选举时机,为避免不必要的猜测,主办方未安排他上台致词,仅在仪式当下给他排了个不起眼的一小角位给他,沉丞帆其实压根不在乎这些枝为末节,若有得选他更不想大费周章来一趟,无非是二老苦口婆心的劝着,不然堆积如山的工作,哪有间功夫搞这些玩意儿。 「小安,你不舒服吗?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晚宴开始前,小安和闵舒菀在房里更衣,晚宴比家宴来得正式,助理们身上的行头不说,沉丞帆还花大手笔请了专业的化妆师团队操刀。 「......头有点晕,怎么搞,偏偏在这时候......」 「不会是中暑?」新加坡天气炎热,一整天来回进出冷气房,稍没留神很容易中暑,「要不我和帆哥说声,晚宴你就待在房里好好休息?」 「不可!」一听到闵舒菀要匯报老闆,马上跳起身,「绝对不行!」闵舒菀被她的激烈的举止吓着,难道是害怕沉丞帆责骂才不敢向他开口?但闵舒菀直觉沉丞帆不是这样的人,「这么重大的事,我怎可缺席。」她不自觉被小安这拚死拚活也得上场决心感动,但一方面却又担心她身体负荷不了,进退皆不是。 但其实闵舒菀思量的那些根本多虑,小安没多把公事放心头,她拚老命撑着那是为了把握这难得接触大场面的机会,要是再没抓住这次,她恐怕会慪死。 「我没事,吃药会好些,你不必替我担心。」小安在梳妆前吞了几颗药,拿起桌上的水杯一个劲的猛灌,「你一会儿准备差不多就先去帆哥那和他确认晚点致词稿,以及宾客名单。」 当晚出席的嘉宾不乏名流贵族,即使沉云不喜欢搞这样的场面,但有些事还真不是她能做得了主,沉云云仪式性致辞完毕后,便邀请沉丞帆上台。 「今天来我不谈政治,我谨代表沉家,恭喜Michelle达成塔沙加卡第一个海外分佈,这些年来的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能有今日的成就沉家上下无一不为你感到骄傲与荣幸。眾所皆知,我们俩年纪虽相仿,但按辈份上得称呼Michelle一声姑姑,说起我这位姑姑,打从小就是女汉子,在还未接手家族企业前,她在外头流浪好阵子。」沉云云听了皱眉,搞毛啊这小子,不走原安排的致词内容? 现场的记者媒体一听可有趣了,比起那正儿八经的官方新闻稿,周边生活才吸睛,「她曾蹺过家,搬瓦斯,就我所知好像好像也在工地待过一阵子。当时我就不懂,她沉云好好一个沉家大小姐不当,跑去吃苦受罪做什么?」沉丞帆话到此处,双眼转向舞台旁的沉云云,她手里比划着要沉丞帆莫要继续说些无关仅要的事,但沉丞帆倒像是失控般地持续对这在场的媒体、贵宾诉说成年往事。 第二章醫冠禽獸71擋酒部隊上線。 男童凌虐致死生前还遭灌毒 兇手竟是亲爸与母闺蜜 【记者闵舒菀/新北报导】 板桥区惊传虐童致死,三岁许姓男童疑遭父亲酒后家暴,撞墙导致颅内出血致死。死者外观除深浅不一新旧瘀伤,身形也较同年瘦小,极可能因发育不良导致。经法医勘验报告,男童生前曾遭多次灌食毒品,涉嫌者为死者父亲同居人、母亲高中闺密,25岁简姓女子。知情人士透露,男童母亲去年因贩售毒品入狱服刑,期间委简女照顾男童起居,岂料简女经常在男童哭闹时餵食毒品,更与其父亲发生婚外情,生母闻后诉请离婚,原定下月开庭争取男童抚养权,委由男童外婆监护,却于开庭前迎来噩耗,男童来不及长大,令人不胜唏嘘。〖二〇一七年八月〗 . 「直到她对我说这句话:『世上有两种东西,是他人强抢也带不走,一是学歷;二是经歷。』比起做个舒舒服服的沉家大小姐,她更愿当有脸有面有脑袋的沉云云,不愿被家族的光荣束缚,凭己力闯遍天。现在,我邀请在场的各位与我一同举杯敬酒,致亲爱的姑姑Michelle,祝塔沙加卡前程似锦,荣耀无限!」 沉丞帆台上的演讲眾人听得目不转睛,他天生有群眾魅力,总能说出激励人心的言论,让人不自觉地深陷在他的信仰里。跟他两月有馀,对沉丞帆的崇拜愈佳,跑过上百场的活动,却不见沉丞帆同样的言论,他从不按照既定公关稿唸,也造就为媒体的焦点。 「小安?」闵舒菀认真地听着台上沉丞帆的致词,直到台下掌声四起,她这才发现小安一溜烟的早不见人影,她挤过人在自助吧看到她的身影,「小安,你还好吗?」眼前的她比刚在房间里的状况更差,脸色苍白丝毫无血色,双眼失焦,只能猛地灌着水,「你这样不行,得回房休息!我跟帆哥说声。」 「别!」小安用最后的力气抓着闵舒菀,她的目光迷濛涣散,「不准!我还撑得住!好歹也让我玩会儿,我不想这么浪费回台湾!」闵舒菀听的那是犯矇,虽然整趟行程是挺轻松的,但也没到“玩”这么放松啊!她不懂为何她如此坚持非得参加晚宴:「明天还有一日,你今晚先休息,也可玩得尽兴呀!」闵舒菀莫名上演起幼教园的导生,劝孩童乖乖听话睡午觉的模样。 「不、不!我......」 「小安!」滑音落在闵舒菀的最后吶喊,小安强忍的痛苦却仍抵不过眾多不适,硬生生地在晚宴会场晕厥过去。 十分鐘过后,饭店房间。 「无碍,就是中暑,好好休息明天就没事。」听闻自家医师的诊脉结果,沉云云眾人这才松口气。回顾十分鐘前,小安突如其来的晕厥,现场乒荒马乱,眾人以为是食物中毒,媒体争相拍摄,即便主办力挽狂澜这事一时半会也没法停消,现场的人还等着沉云云发官宣。 「既然没事Michelle你先对外发布是中暑导致的晕厥,趁风声还没走漏前,亡羊补牢。」沉丞帆最懂媒体操作,在大喜的日子出差池,没这么简单收拾,沉云云对沉丞帆是绝对信任,深知他在萤光幕前对应媒体的教战手册,便赶紧请公关发稿交代后续。 一行人皆离开房间后,现场只剩下沉丞帆、闵舒菀与小安。 「为何好端端的却中暑?你们整天在一起,可有察觉她的不适?」闵舒菀不敢马上答话,要是说了小安刻意隐匿病情那是多大的事,她言语吱吱唔唔打不出个所以然来,沉丞帆一看便知她大概是不想当坏人,「既然人没事,这事等回台湾再处理,先让她休息吧。」 两人在离开房间后回到晚宴会场,沉丞帆忙着一一和现场的政商打交道,闵舒菀的工作不外乎纪录老闆和他人交谈内容,照料他的饮食(避开两隻脚的禽类),适时为他挡酒,这和先前参加国宴的规模相像,因此闵舒菀也对大致流程驾轻就熟。 现场忙得告段落时,沉丞帆没再让闵舒菀继续跟着,整晚没进食加上紧张焦虑,她胃疾毛病又復发,所幸吃几口自助吧的热食就能压制,人多的地方她待不惯,沉丞帆也准她出去放风,随意走到上午没看成的世界树,眼前灯光美景让她忍不住拿出手机想来拍几张,这才掏出手机便发现好几封短讯。 『明天几点的班机到台湾?』——许顁宽 『你在干嘛?下週三晚上有事嘛』——邱胤翔 『邱胤翔邀请您加入「OO国中三年二班」』这趟来新加坡出差,同事外就只有许顁宽知道,她正打算回覆许顁宽的讯息时,手机画面突然跳出来电通知,那是她没看过的号码,她有些犹豫毕竟这是越洋电话,两方都得付费,但又怕那头是母亲,要是出了什么事她绝对无法承受:「喂?」 「是舒菀吗?我是廖小可,国中班长啦!我终于联系上你了,下週我们要开同学会,你来不?」闵舒菀记得电话那头的廖小可,待人不错就是嗓门大了些,聒噪的可以,好比现在这样。 「呃这…...我不确定那天是否有事,要不我晚些时候回覆你,我人在外地出差,现在不便。」 「就一个好不好而已,哪想这么多?没等到你回覆我不掛电话呀!就平日晚间,你要是忙可以下了班晚些到没关係,大家许久没聚,上次见面那是十几年前的事。」 「是、是啊,」闵舒菀自己有什么行程会不清楚?她只是单纯不喜欢出席这类的聚会,「但我人目前在国外,怕是没这么快答覆你,我明天回台湾肯定给你答覆,好吗?」 「国外?真的啊?没想到你现在事业做这么大!那你肯定得来,我先帮你安排座位,当天一定要出席啊,地址和时间我晚些发给你,先这样啦掰!」 闵舒菀看着屏幕上的通话时间,心里瞬间绞痛,下个月电话费是要爆了。 还没等廖小可掛多久,沉丞帆拨了电话给她,「帆哥,你找我吗?」 「舒菀…...你快来救我......我快不行了......」闵舒菀话都没来得及问,沉丞帆电话那头已经掛断,她瞬间背脊发冷就怕老闆有任何差池,她卖肝卖肾连同整条命也赔不起,她迅速脱掉碍事的跟鞋打赤脚地就往会场方向衝。 她抵达会场时,那身狼狈模样引得旁人侧目,但眼下闵舒菀没心思顾虑,到处找沉丞帆的身影,当她打算再拨号时,在不远处的小包厢看到沉丞帆,他身旁坐的尽是达官贵人,悬了半空的颗心这才稍稍放下,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样的大场合哪敢生什么事来?只是闵舒菀仍不敢有丝毫松懈,她也不怕惹着大官,硬是挤过人群这才看清楚自己老闆醉醺的模样。 「帆哥,还好吗?」沉丞帆没吭声,闵舒菀一时面对这情况也不知如何是好,但身旁的那伙人却不打算停止灌酒,「各位长官,我在这替我们家老大乾杯,让我陪大家不醉不归,如何?」 「沉议员的挡酒部队出现啦?小妞长得别緻,不知酒量如何?」闵舒菀微微一笑,一把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往杯中倒,不到三秒一口乾那画面是勇猛,但后劲一下子上来,胸口闷的、烫的,身旁的人一看沉丞帆连个助理都不是小角色,群起鼓譟,猛地就想给她灌酒。 她不假思索地继续倒第二杯,正她准备一饮而尽时,沉丞帆突然夺下她手里的酒杯,站起身便一口乾,「好啊、好啊!」眾人像是看戏似,连欢鼓掌,闵舒菀看沉丞帆摇摇晃晃走出包厢赶紧跟在后头,她一路搀扶沉丞帆进到电梯,正打算按房间楼层时,沉丞帆却开口:「不回房,我想去外头透透气。」 「帆哥,您没醉?」 「嗯,」脑袋是清醒,但身体不适是真,烈酒一口口猛灌,再强大的身躯也没办法抵挡,「你刚才灌酒的行为太胡来,我让你来救我可不是要替我挡酒!女人给男人挡酒,像什么话?」即使是斥责却如此温柔,闵舒菀既没有被教训的感觉,反倒是被沉丞帆又护了一遍。 「这没什么,刚那情况除了挡酒我帮不上其他,您是有头有脸的人,在眾人面前强行带走更不妥。不过,既然没醉为何让我去救您?」 「是给你的考验,我想知道你会如何临机应变,这下我算是知道了。」这坑挖的有够深,千算万算没料到闵舒菀她竟然出大招,他有些懊悔。 沉丞帆低着头,这才瞥见闵舒菀光着脚丫,他马上知道怎么回事,「你不会是一路光脚跑到会场?」闵舒菀这时发觉自己从刚开始都一直打赤脚,裸着脚被这么盯着看更是莫名害臊,他错愕地看着眼前这女孩,奇葩的举止,让他酒醒了大半。 两人走出饭店,外头空气清爽,夏季的新加坡夜晚星空点点,甚至有些冷意,闵舒菀细肩洋装的冷不防便打颤,两人坐在湖畔旁的阶梯上,沉丞帆绅士地脱下西装为她披上:「要是再因为我感冒,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沉丞帆逗趣的发言,引来闵舒菀窃笑:「说来,这是我第二次救帆哥,这是何德何能。」 「你竟然也开始学会说垃圾话,团队里唯二的正经人也逐渐殞落啊!」 「噗哈哈哈哈!帆哥,撇除您口中已经崩坏的我,唯一的可是帆哥你?」借着酒意,闵舒菀不自觉提高声量,对沉丞帆的畏惧与隔阂少了,说话也不这么顾忌。 「难道不是?」沉丞帆那道浅笑狭带既曖昧又抽心,闵舒菀忍不住多看两眼,每看一次都醉心,「来了也两个月,一切都还适应?作为老闆本该时常关心同仁,但事情总堆的连休息时间都没有,至今也不确定你是不是喜欢这样的工作,每天来回穿梭在政客间,这一切是不是你要的。」 「比起工作内容,我更在意工作氛围,人的一生也不可能都做同样的事,我喜欢我的同僚,更庆幸自己有像你这样的老闆。」当事人说的没不打紧,但听者的人可入戏:「你真这么觉得?」 「是啊,」闵舒菀答的没丝毫犹豫,「和您共识压力是不小,但这会让我成为更好的人。」 「舒菀,」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像道电流,闵舒菀不自觉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迷朦的神情在这微醺的情愫里扮演催化剂,逐渐诱导埋藏在心底已久的慾望,春心荡漾来回汹涌,每个奔腾的瞬间都像是八百里加急。闵舒菀愣愣看着沉丞帆微微上扬的嘴角,性感饱满的嘴唇,直到他渐渐地往自己靠近,靠近再靠近,她本能性地闭上双眼,她感觉沉丞帆的气息近在咫此...... 『?????? ?????? ??????』 沉丞帆掏出手机,从没这么怨懟地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头贴,「是Vanessa...」 一听到Vanessa的名字,这才把闵舒菀打回现实,一下子酒意瞬间清醒,心里头莫名有种捉姦在床的不安。 「还行,一切都顺利。」她优先发挥秘书本能地关切工作,但不熟识的大概看来只会觉得她才大老闆。 「没多喝,就一点交际酒。」Vanessa轻而易举地便察觉沉丞帆些许异样,「哈?你不信,谁管你信不信?没别的事我要掛了。」他反常的举止让闵舒菀诧异,这哪是口口声声没醉的沉老闆? 「该回去了,」掛断电话后,两人陷入前所未有的尷尬,她以为这场景只会发生在电影情节里,没想过现实中还真给自己碰上,「嗯、嗯,好喔!」她只能跟着附和。 回饭店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没搭半句话,直到闵舒菀送沉丞帆到他的房门口前。 「帆哥,您早先歇息,若您没有其他事,我便先回房......」闵舒菀必须得把刚才那段和沉丞帆的记忆抹除,虽然真的很美,那是她连做梦都想的梦到......,「晚安,帆哥!」她努力撑起一抹微笑,即使心底却没行为这么坦荡。 对比看似神情自若的闵舒菀,沉丞帆可没这么好使,纵使他是没什么表情,但内心那可是一万匹乱马在奔腾,一路上没搭半句话那自然是尷尬地无从说起。一旁的闵舒菀于是脑补是自己刚才那行为惹得沉老闆不悦,卡在咽喉里想说点什么,却也不是,「呃,我先离开了,帆哥。」闵舒菀又再重复了一次,这才将沉丞帆拉回现实。 「嗯,回去吧。」现场的氛围只剩无止境的尷尬,闵舒菀走没几步,沉丞帆又突然叫住她,「舒菀,那个......」她猛一回头的当下,让看着那张脸的沉丞帆想说的那些话又堵着门口,「麻烦你多看照小安,有什么需要让我知道。」 闵舒菀愣了一下才应声:「没问题,帆哥您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看着沉丞帆将房门慢慢关上,直至消失在自己眼前。闵舒菀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持续呆看着眼前那扇门好几秒鐘,满脑子仍在回旋稍早那些失控却唯美的画面,她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但神经不受控的加倍倒转,若当时Vanessa没打来或许两人真的会亲上? 「呼,别想了......」她用掌心重打自己额头好几下,意图让自己清醒些,「酒精做祟......」她没注意到的是,前一刻盯了许久的房门被悄悄打开,沉丞帆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舒菀…...?」沉丞帆相当讶异闵舒菀还在她门口,「你.......」 闵舒菀那拍打额头的举止早被沉丞帆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懂她这是在干嘛,但模样却意外的可爱,他心底忍不住微笑,「帆、帆哥,还没睡呀?」闵舒菀一脸偷吃糖果被逮得正着模样,她就害怕沉丞帆会开口自己怎么还杵在这不走,这回真的得开溜,「晚......」 「又要和我道晚安?」闵舒菀嚥下一口口水,说这话时的他竟然意外的......超性感! 「帆哥这是在和我说笑呢?」 「总感觉你有话想和我说。」闵舒菀愣住,她双眼与沉丞帆直视的瞬间,夹杂在唇齿间的曖昧似乎再也包藏不住,没对彼此说出的话,留在眼神里,躁动在身体里。 眼前微醺的他,红润的双颊里透点光,那番撩拨她底层慾望的言词彻底的衝破最后一道防线。 「帆哥......」 「嗯?你说,我听。」那应声依旧温柔迷人,眼下光是他的气息,就让她快支撑不住。 「......我,我睡不着......」她无意识的心底话倾巢而出,或许是因为压抑太久,当她说出那些话时险些腿软。 「舒菀......你,」沉丞帆心跳瞬间漏好几拍,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闵舒菀,稍早醉意秒醒。 闵舒菀回过神才发现自几铸下大错,连老闆都敢调戏,先不论失业的可能,严重点是要上法院的,「......我在干嘛?」她又重拍额头好几下,清脆的响度他看得有多心疼,「酒后妄语!酒后妄语!」正当闵舒菀想走回上策之时,沉丞帆却温柔地挽着她的手腕:「睡不着,我陪你。」 闵舒菀一愣,这摆明是诱拐她犯罪,而她老早不只一次做与沉老闆的枕边细语。酒精痲痹以及数不清飢渴难耐的此刻,她索性混出去:「......要不今晚我们都别睡了,好吗?」 这话彻底衝破沉丞帆用毅力坚守的最后一道防线,他看着眼光闪烁的闵舒菀,心底早有了想法,单手揽起闵舒菀的腰际,这是两人最亲密的一次接触,游走在两人间的热气瞬间齐聚窜流,一股脑儿的往彼此最敏感的地方驶进。 蠢蠢欲动的丰唇在挑动,他轻吻上那抹酸中带甜的香唇,齿间迷人的香气,就像闵舒菀向来给他的感觉,清纯美好又提神。 点到而止的吻没停留过久,他因犹豫而不敢继续,「舒菀,」他用气音轻喊着她的名字,这会是他给她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只要她喊一声随时都能喊卡,闵舒菀双眼缓缓睁开,也算半个情场老司机的她秒读懂沉丞帆的意思,只是这次她不再处于被动的角色,她垫起脚尖双手环绕着他的肩颈,让行动回应:对他,她不反悔。 闵舒菀主动亲吻沉丞帆,而这吻顺势触发沉丞帆封藏已久的开关,他以既狂野又温柔回吻她,两人心知今晚不该止于此蜻蜓点水,他不费吹灰之力温柔的抱起闵舒菀,正式宣告这”菀“注定不平”帆“。 第二章醫冠禽獸72第一個女人。 沉丞帆一如既往的温柔,将闵舒菀安置在卧室那张南瓜色的高级床铺,躺下的瞬间她整人、整身彷彿融进巧克力丝滑怀抱,他走到床缘为她挪动枕头,背光将他正脸压的黑,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隐隐中瞥见嘴角微微扬起的一抹微笑,接着顺手点起床头的香氛蜡烛,淡淡柠檬清香渐渐在房间里四散。 「嗯」他看似从容实则犹豫不前。 「怎么?」当灯光照在沉丞帆的五官,她总算看出迟疑,但却不敢立马戳破。 闵舒菀以为他仍在理性的对错间拔河,即使被酒精控制的此刻他依旧坚持自己该有的绅士风度,「别想了,好吗?」他知道闵舒菀绝对不知他此刻心底的顾虑。 卡在咽喉的鱼刺弄得他痛苦难耐,他总感觉自己昧着良心在欺骗闵舒菀,正当他在纠结开不开口时,闵舒菀顺势拉过他的领带,一股强劲的力道不由得使胸膛先和她的胸脯来亲密接触,这波刺激的操作,让他再也压抑不住,主动亲吻她的唇,鲜甜却掺点酸,蜜里带点梅,反覆咀嚼却不腻味,停不住像是裹着海洛因,他无法克制的地顺着唇、嘴角,沿着那张精緻迷人的轮廓,亲吻至下巴,直至颧骨。 「嗯」闵舒菀轻轻声淫,酥麻的轻喊,足让沉丞帆抓狂,他隻手探进衬衣间,指尖徘徊寻找内衣背鉤,单手摸来好几下却什么也找不着。? 「是前排釦。」 「喔、喔」沉丞帆的表情略显尷尬,女性内衣分前后釦已经超出既有的认知,自詡向来关心女性议题的他,或许该被打脸? 只是即使闵舒菀的贴心告知,沉丞帆摸了老半天仍解不开,他无力地抽手,前一秒的狂热瞬间退却,闵舒菀见状微微坐起身,他懊恼又无力,痛恨自己笨手笨脚,怂得不敢与她直视,「我是您的第一个女人吗?」 还是被看穿了。 一句话让现场气氛那是陷入前所未有的尷尬。 沉丞帆没回应,转过身侧坐床缘,她也懂沉默大概是认了,当闵舒菀欲开口时,沉丞帆突起身:「回去吧,今晚的事当没发生,好吗?」 闵舒菀瞪大双眼,这话得在真有发生点什么说才是,两人刚才那点爱抚是有些什么,但?眼下探究沉丞帆急踩煞车的原因没任何意义,强行逼迫跟强姦没两样。 看着沉丞帆落寞的背影,她心底不自觉揪着,不只一次梦过和他那没羞没臊画面,只是闵舒菀从不敢肯定是否对沉老闆產生对上司崇拜以外的情感,又或者自己只是单纯想和眼前这可口的男人上床?还是此刻也不过是因酒精的催化,使她一时意乱情迷那般,如同她和许顁宽的第一次,如同她可以同时不带情感的和邱胤翔做爱。 「那我可以做您第一个女人吗?」沉丞帆愣着,此话一出,难耐的搔痒打心底冒出,他这才察觉自己再无法忽视此刻的情感,更无法催眠自己,前半晌那些因酒精而意乱情迷可以被列为误判。他回过头望向便看见她前一刻才被他胡乱扯的模样,雪乳隐隐若现,娇艳欲滴垂涎诱人,楚楚可怜的模样甚是迷人。 「帆哥」闵舒菀轻声呼唤,沉丞帆理智一秒断线,两人对上眼的瞬间,彷彿世界只为两人运转,触发心脏猛烈跳动的唯一理由只剩对方。 「我真的要疯了」闵舒菀一句话轻松击垮,最后一丝的压抑无可避免要爆炸,沉丞帆一把扯开衬衫,光着上半身,顺势走到床沿,一把跩起她的细腰,朝她吻去。 沉丞帆亲吻她身上每寸肌肤,伸手探进脱一半的上衣,只是这次他没再想试图攻破前一刻留下的败仗,而是不灵活地探进蜜穴,他动作很轻,深怕不留神弄痛她,指尖不灵活的转呀转,起初闵舒菀没有太大的反应,多半是难耐的搔痒感,直到一股湿润软绵的触感游移在洞口间,她才意识到不妙 「帆哥不要,别、别用嘴」她忍不住拱身扭腰预做反抗,沉丞帆以为自己真弄她不适,急忙停下动作:「我以为这样会很舒服。」没有性经验的他,妥妥贴贴也是个男人,谜片什么的从没少看,他所能秀的绝活大多是从苍老师那习得,实际上舒不舒服,大概也只有当事人知晓。 「是很舒服」闵舒菀扭过头,这是第一次被舔食蜜穴,舌尖在敏感带来回摆盪,所有感知细胞一股脑儿地使劲往那蜜豆里衝刺,她别过脸旁不敢与沉丞帆对视,「就是不好看」 是啊,绝大多数的女人在面对另一半给她口交时,心里总感觉挺羞耻,撇除好看与否就担心有半点异味,给床伴不好的印象,脸皮再厚也没法支撑得着。 沉丞帆一听,嘴角不自觉仰起微笑道,「不会,所有关于你的一切都很美。」通俗的老情话,却让闵舒菀心儿不自觉怦啊怦的乱跳。 沉丞帆两手各圈住她的脚踝,一使力便将原本捲曲的身子拉向他,近在咫尺,「舒菀,我能继续?」那温柔的低嗓与轻柔的爱抚,像把她捧在心头宠般的女王,的确,此刻的他,真的将闵舒菀当成了女王般伺候,比起自己破处,他更享受吻遍闵舒菀地全身上下,让每一处看得到的地方都留下他的印记。 「嗯」前所未有的舒爽感,让闵舒菀放弃挣扎,她整人瘫软在床任由沉丞帆肆意挑弄,但却不敢放荡的喊声,她几经克制自己,那羞耻的淫叫却还是将她给出卖,「嗯,丞帆…」闵舒菀轻唤他的名字,他才从神秘的三角洲里回过神,她喊的酥麻,几乎是用气音喊。 这是闵舒菀头一次,除沉老闆、帆哥,以外亲暱地喊他,光是这就让他吻得更来劲,闵舒菀没止着,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肩头,企图忍下所有的声音,那点操作虽不至于弄疼沉丞帆,但他也留意到闵舒菀的异状,他再次微微抬起头,闵舒菀涨红的脸颊,眉宇间还夹点汗水,「舒菀,」他轻抚她的额头,为她擦拭汗珠,「舒菀,」他再次轻声呼唤,直朝她耳旁,敏感程度不输高潮点,她心头搔痒又发热。 闵舒菀缓缓呼出一口气,害臊的默默点头对沉丞帆服务那是绝对满意,他也因此信心大增,或许他就该以此步调趁胜追击,他满意地对她微笑,蜜穴趁两人调情的瞬间暂时获得半晌的调戏,但这般操作并没有维持许久,沉丞帆头一缩便往三角洲前进,这会儿他舔食的忽快忽慢,伴随着闵舒菀起伏不定的声淫,逐渐掌握自己在床上的话语权。 「老闆,我想」那声“老闆”喊得特别抚媚,打从第一天起闵舒菀便没在当着沉丞帆的面这么唤他,此时此刻这么地叫着,特别让沉丞帆兴奋,那种下对上的禁忌情慾律动,她想让他进去,探索那被层层包覆的未知领域,想让这滚烫的身子里流下属于他的印记,闵舒菀大咧咧地圈住沉丞帆后颈,被他逗弄得急不可耐。 褪去最后的屏蔽,那根坚挺粗拔的玩意儿坦露在她面前,沉丞帆没有被酒精冲昏了头,没有见缝就插,而是双手捧起她的脸道:「好美,你真的好美,是我见过的女人里最美的。」语毕再次亲吻上她的唇,突来的表白,闵舒菀没来得及回应,她只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烫,当一切反应过来时,一道道速如激光的电流来回奔窜。 老早湿透的蜜穴在巨物驶进当下,猛不停失控打滑,但却又丝毫不牴触外来物的抗拒,反倒是像个吸盘试图包覆着滚烫的棒子。起初,沉丞帆还不大敢使力,他哪懂拿捏力道,只能从闵舒菀当下的表情回馈来猜测,闵舒菀看出他的顾虑,单手勾住脖子俯身贴向他,在沉丞帆耳边旁轻喊:「老闆,我想请你再深一点,可以吗?」 那一抹请求不同上半场, 「求之不得。」他低哼回应,字里行间的霸气,背光的面容即使不见却难掩温柔宠溺的神情。 前一晌地生疏渐渐在频率里找到手感,每一下窜动几乎都重击她的敏感带,弄得她濒临疯狂,却不想被他看到那羞耻声淫的模样,于是她试着抓取任何触手能及之物,身下的床单剩她唯一的救赎,紧攥那丝柔纯滑的缎料,几条青筋在她用力时在那双白嫩的手腕上更加显着,涨红着双颊让她无法正常呼气,一个没忍着反倒是一下子大哼了声。 「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