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节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作者:五女幺儿 文案: 五年婚姻,一朝生变,豪门贵妇李筱玫穿越成了大雍国的炮灰王妃李晓媚。 王爷丈夫冷漠无情,视她如无物;太妃婆婆阴狠跋扈,视她为家门耻辱;继子继女们不把她放在眼里,更别提让她享受嫡母的尊敬;就连侧妃庶妃们也各个嚣张狂妄,对她这个正妃任意欺凌侮辱。 李筱玫(李晓媚)郁闷了,作为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豪门贵妇,她委实不能应付自己目前的处境,好在意外获得了神秘空间,加上腹黑神兽保驾护航,她悲催的人生才开始逆转。 欺凌她的贱 人们,来来来,排好队,让本妃一个个的收拾。 侧妃庶妃僭越欺辱,就打得你们满脸桃花开,让你们这些以色侍人的贱 人全都失宠;嫡子嫡女们不尊她为母,就让他们在名门氏族面前丢尽颜面,名声尽毁;老妖婆太妃作践她,往死里整她,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让她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至于那个无情无义的王爷相公,呵呵,姐不打你不骂你,送你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让你周身罩绿,人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精彩片段抢先看 渣男前夫施舍似的看着她,“媚儿,本王知道是自己一时不查,让你受委屈了,你出走的事儿本王不怪你,等你跟本王回了府,本王定让你掌管中馈,谁要是再敢欺负你,本王定会为你做主的。” 某女面露感动之色,泪如雨下,哀哀的说:“王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柳侧妃、尹侧妃在,妾身不想再回去了,王爷还是另择佳偶吧......” 渣男前夫若有所思,片刻后道:“是不是柳侧妃和尹侧妃不在了,媚儿就会跟本王回去?” 某女握着沾满生姜汁水的帕子,一边拭着香腮边的泪痕,一边信誓旦旦道:“是!” 心中却冷笑:“回你个老母吧......” * 御书房内 某皇上轻摇折扇,像书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似的,漫不经心的问:“她干什么呢?可有......说起朕?” 身边的太监为难极了,李姑娘光顾着种庄稼,做生意了,哪顾得上想您老人家呢? “回皇上......没......没......有.......” 某皇上俊脸倏变,顿时比茅坑中的某种不明物体还臭,太监见状,急忙找补说:“楚王又去纠缠李姑娘了,想必是李姑娘疲于应付,才没有提及陛下吧!” 闻言,某皇上神色一厉,画般的俊颜顿时多出几分阴鸷来:“小安子,传朕旨意,楚王丧偶,朕不忍其独居,特指淮安郡主之女宜阳县主为楚王妃,十日后大婚!” 太监惊,绝倒! 阿弥陀佛,那个宜阳县主,不正是一连克死三个未婚夫,二百来斤重的望门寡吗...... 楔子 半岛咖啡厅里,旋律优美的音乐轻轻的回荡着,姚子萱带着三分挑衅,七分嘲讽的看着李筱玫,幽幽的开了口,“古太太,我怀孕了。” 在李筱玫茫然的时候,姚子萱又加了一句,“是你丈夫的。”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她打开随身的爱马仕包包,拿出一张检查单子递了过来,轻笑:“他的字迹你应该认得吧。” 当看到检查单上面金钩铁画,力透纸背的笔迹,李筱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那笔迹她太熟悉了,正是她心爱的丈夫的笔迹,只见那张孕检单子上,龙飞凤舞的签着他的大名——古风! 这一刻,山崩地裂,万念俱焚。 姚子萱好整以暇的看着李筱玫龟裂的表情,讥讽的说:“他只是因为感激你父母救了他,为他而死,你又在他失忆的几年陪伴了他,出于感激才娶的你,并非真正爱你。所以,你们的关系注定长久不了,我们才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灰姑娘就应该待在灰堆里,即便是一时侥幸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迟早也会被收回去的,你就不该背叛自己的出身……” 此时,李筱玫根本听不清姚子萱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她珍视的爱情和婚姻遭到了背叛,她的幸福被别人抢去了,瞬间,愤怒席卷了她的全身。 “贱人!”她猛的抓起咖啡杯子,向姚子萱砸了过去,“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儿,贱人!” “啊——” 姚子萱没想到一向温温柔柔的李筱玫会在公共场合这么没有理智,这么不顾形象的攻击她,猝不及防之下,被她砸了个正着,头上顿时被砸起个大包,醇香的咖啡从头上流了下来,把脸上精美的妆容都冲花了。 服务生听到动静赶过去时,见唐古集团的夫人,正像泼妇一样,薅着一个性感美女的头发,把她从椅子上拖了下来,狠狠的摔倒在地,疯了似的攻击…… “贱人,你这个贱人!” 李筱玫不知哪来的力气,下足力气一连抽了姚子萱十几个打耳光。姚子萱被她的样子吓到了,被打成了猪头却一点儿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她尖叫着,一边护着自己的脸蛋,一边向周围的顾客和服务生们求助。 然而,不明就里的围观群众谁又敢去招惹唐古集团的夫人呢?c市谁不知道唐古集团的总裁是个一手遮天的人物呢? 也有人看到姚子萱被打的太惨了,在一边儿小声的劝架,但他们说的那些话李筱玫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愤怒让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只知道,躺在地上嚎叫呻吟的这个女人,偷走了她的爱情,偷走了她最为珍视的东西。 所以,她该死! 直到,被一个熟悉的大掌握住手腕,李筱玫才找回一点理智。 回过头时,她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丈夫,李筱玫的眼中多了几分希翼,她多么希望丈夫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告诉她这只是一场误会,哪怕告诉她他只是一时冲动做下了错事,她也可以原谅他啊! 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目光漠然的看了她一眼,当那道冷漠的视线看到姚子萱身下蔓延的血,他目光一下子收紧了,手掌一甩,将李筱玫甩到了一边去。 “砰——” 李筱玫撞到了邻桌的椅子上,跟椅子一起狼狈的跌倒在地。 嘶!好疼! 她半伏在地上,不知是跌痛还是心痛,浑身都痛的要死,疼得她眼泪都如决堤的河水一样,争先恐后的涌出来了。 然而,他却没有看到她的眼泪,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冲过去抱起地上的姚子萱,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望着丈夫的背影,李筱玫顿时万念俱灰…… 这就是每天拥吻她,在她耳边深情的叫着她‘宝贝儿’的男人,这就是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要爱她一辈子的男人…… 呵呵…… 她还居然对此深信不疑,一直沉浸在他虚构出的爱情童话里,她还真是蠢的可以呢! “古太太,您没事吧?要不要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咖啡馆的经理同情的看着她,低声在她的耳边询问着她。 同为女人,此时,古太太的心里一定痛苦万分吧,丈夫推倒自己,抱着小三扬长而去的场面,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谢谢,不用了。” 她擦了擦眼泪,努力撑着双臂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 一整夜,她没有睡觉,像一尊雕像似的,一动不动的坐在卧室里,等他回来给她一个交代。 现在,她已经不再需要他的解释了,她虽然出身贫寒,但却是一个骄傲的人,从他甩开她,去抱姚子萱的那一刻,他们之间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她只是想给他们十年的爱情和五年的婚姻做一个了结而已。 一束光芒照亮了卧室的窗户,汽车的声音传来,他终于从她那回来了! 听到车声,李筱玫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灯光下,她看到几辆车子开进了别墅。 家里的一个保镖恭敬的打开车门,熟悉的身影从布加迪威航里走了出来。他站在院子里停顿了一下,就像是知道筱玫在窗户后站着一样,他抬头往筱玫所在的窗户看了一眼。 即使是隔着窗户,也能感觉到他眼中的寒意,李筱玫裂开嘴笑了下,慢慢的从卧室走出,移动脚步下楼,在她转过楼梯拐角的时候,古风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面落座下来。 “你来的正好,谈谈吧!” 古风双腿交叠着坐在沙发上,望着波澜不惊的李筱玫,声音平淡的如一口古井,没有一丝波澜。 “好。” 李筱玫嘴角浮现一抹古怪的笑意,大步向他们走去,看着她还穿着昨天在咖啡厅里的那身衣服,脸上重重的黑眼圈儿,古风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波动,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 “谈什么?替你的新欢向我兴师问罪,还是……离婚!”李筱玫在古风的对面坐了下来,尖锐的看着男人的眼睛。 男人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时,他身边的男子拿出一份文件推了过来,“夫人,这是古先生让我起草的离婚协议,您看一下!” 离婚! 他要跟她离婚? “呵呵……”李筱玫笑了,笑容惨绝人寰,心却像被凌迟一样,已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了。 曾经,在海边时他指着大海对她说过,就算是海里的水干了,他对她的爱也不会干涸的,现在,大海依旧波浪翻滚,他却迫不及待的要跟她离婚了,而且,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笑够了,她从茶几上面拿起那份协议,慢慢的翻了开来,协议很短,她的目光定在那条财产分割的协议上面。 协议表明,一切财产均属婚前男方所有,不在分割之列。 对面的律师公事公办的说,“夫人,看完了吗?如果没有什么异议的话,请签字吧。”说完,礼貌客气的递过一支笔来。 李筱玫接过笔,抬眼一下看向坐在对面的古风,男人也正死死地盯着她,深邃的眸中隐约可见紧张的情绪。 大概是怕她不肯签字吧! 李筱玫握着笔,嘲讽的勾起嘴角,平静的签上了她的名字。 签完,她撂下笔,看着男人说:“古先生,我已经如你所愿的签字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男人震惊的看着她签名,眼底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 “有!” 古风没有回答,律师的声音却响起。 “李小姐,请你在三天之内搬离这里,另外,你和古先生结婚时候的所有财产都归霍先生所有,其中包括古先生给你买的车子、首饰、和游艇等……” “不用三天,我一会儿就走!”李筱玫答应着,起身上楼去收拾东西了。 身后,律师的声音继续响起:“另外,古先生给您投资的花店、咖啡店和送给您的‘唐古’的股份,将悉数收回。” “好!”李筱玫毫不迟疑的答应一声,继续向楼上走去。 她的干脆,让律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作为c市最有名的律师,他见过太多的女人因为离婚财产分配的问题使劲手段,费尽心机的,向李筱玫这样轻而易举的放弃所有的财产,净身出户的女子,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要知道,即将与她离婚的男人不是普通的男人,而是c市最有名的‘唐古集团’的大boss,一个可以在c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据不保守估计,唐古集团的总资产已经达到六百个亿,跻身于全国五大富豪之列,作为这样一个大集团的夫人,虽然没有分得一分钱的财产,但是古风送她的车子、首饰、游艇和几个位于黄金地段,颇有小资情调的商铺,足够她花销一辈子,没想到,她会这样轻易的放弃了…… 不多时,李筱玫从楼上下来了,她穿着一身棉布的碎花裙子,一双平底鞋,这身衣裳和鞋子,是她还在上大学时,外祖母来探望她时带她到商店里买给她的,款式已经过时了,但因为是外祖母买给她的,她一直舍不得丢掉,多年来一直珍藏在衣橱里,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还真的用到了。 走到男人的面前,她平静的说:“你送我的东西和用古家的钱买的东西,我一样都没拿,现在,也请你把我送给你的东西还给我。”说着,纤细的手向他伸出来。 古风半垂着头,定定的坐在沙发上面,目光紧紧的盯着手指上的结婚戒指。 那是她送给他的结婚戒指,是她家中祖传之物,那枚戒指金镶翡翠材质,戒面宽大,翡翠戒面幽绿深邃,像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泉似的,发着绿莹莹的光芒,赤金的戒托上,还刻着繁琐的花纹,不过,不知被多少任主人佩戴过,上面的图案和花纹早就磨得看不清晰了。 在她的注视下,男人慢慢的褪下那枚戒指,放在她的手心里,声音低沉黯哑的说:“拿去吧……”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2节 ------题外话------ 啦啦啦,走过的路过的亲们,幺儿开新文了,请各位美人们伸出乃们的纤纤玉手收藏一个,幺儿谢谢大家了,么么哒! ------------ 第一章 苦逼的王妃 凄风冷雨,秋风瑟瑟 郊外的墓地里,李筱玫站在父母的墓碑前,任由风吹雨打着,冰冷的雨水早就打透了她单薄的衣裙,湿漉漉的贴在了她的身上,冷极了! 但,却远不及她的心冷,想到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的背叛和绝情,想到疼她爱她的父母为他惨死,她的心,疼得像被很钝很钝的刀子慢慢的切割一般,都快要流出血了。 忽然,“砰”的一声,那股疼痛更加尖锐,更加深刻了,像是心脏炸开了一般,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的位置,却蓦地察觉出不对来。 胸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血洞,殷红的血液正从那洞口缓缓的流出来了…… 她愕然的抬起头,却见不远的地方,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正漠然的收起了手中的枪,拔腿快速离去。 天啊! 她被人刺杀了! 是谁杀她? 李筱玫怔怔的望着杀手的背影,捂着伤口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血汩汩的流着,淌在地上,跟雨水混到了一起,尽管被命运抛弃,但是她不想死,好几次,她挣扎着试图打开包包,去拿她的手机求助。 然而,拿到手机的一刻,她又为难了,她没有朋友,家人也早就死光了,她的生命中就只有古风一人,除了他,她还能找谁去求助呢? 他们已经离婚了,他背叛了她,抛弃了她,所以,她不想去求他! 生命和尊严,在无声的较量着,时间也在一点点的流逝,生命也在一点点的流逝,当意识渐渐的模糊时,她终于决定先活下去,没了生命,尊严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当她再次想要拿起电话时,胳膊却像有千金重似的,怎么抬也抬不起来。 她生命正在濒临消失,意识也在一点一点的变模糊,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 有人说,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而是等死。 就像她现在这样,明知道自己即将要死去,却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死去,这种恐惧,让她几辈子都忘不了。 她闭上眼,积攒了全部的力气,拼尽全力的叫了一声:“救命啊——” 随着她的一声尖叫,一个急切的声音传进来。 “王妃,您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话音刚落时,一个穿着中衣的嬷嬷掀开帘子,快步走了进来,慈祥的圆脸上,带着满满的焦急。 被噩梦惊醒的李筱玫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件古色古香,古韵盎然的房间里,才蓦地想起自己已经穿越了,穿到这里已经一月有余了。 在她的记忆知,这个进来的嬷嬷是她的乳娘,是把她从小奶到大的人,对她很是疼惜和忠心,十分得原主的信任。 除了王嬷嬷,她还有四个一等大丫头,分别是春桃,荷花,芙蓉,芍药,掌管着她的首饰钗环,香料衣物,盥沐梳妆,针黹女红等,是贴身服侍她的;另有二等丫头八个,三等丫头若干。 王嬷嬷进来后,见她汗流浃背的,心疼的拿着帕子,一边儿给她擦脸,一边儿安抚着:“王妃不怕,嬷嬷在这儿呢。” 此时,李筱玫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打透了,像她临死前被雨水一样冷森森的贴在她身上的感觉很是相似,难受极了。 “嬷嬷,我没事儿。”她捂着胸口,脸色惨白的望着窗外,“这是几更天了?” “快四更了,时候还早,老奴给您找件干爽的亵衣换了,您再睡一会儿吧。” 李筱玫无力的摇了摇头,“不用了,这原不是你的差事,让春桃她们做吧,你年纪大了,还是回去再睡个回笼觉吧。” 一提到春桃她们,王嬷嬷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无奈的神色,叹道:“王妃还是不要自寻晦气了,那几个小蹄子哪会儿听您的差遣呢,与其没的惹一肚子闲气,还不如老奴辛苦些,落得清净呢!” 说着,径自往边上儿的柜子里给李筱玫寻亵衣去了。 “呦,嬷嬷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背地里嚼谁的舌根子呢?”大丫鬟春桃掩着怀儿,趿拉着绣鞋走了进来,她倚在门框上,胳膊交叠在胸前,一脸不善的窥着王嬷嬷。 王嬷嬷道:“王妃梦魇了,你在外面值夜都没有听到,我没怪你失职,你倒大惊小怪的叫起屈来了,你瞅瞅你,王妃面前,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还大呼小喝、阴阳怪气的,成什么体统?” 春桃冷嗤一声,弹了弹指甲,嘲讽说:“这一个多月来,王妃哪天不梦魇?要是每次梦魇都得人守着的话,我们这起子人都不用睡觉了,只熬死在这里算了。” “住口,原是你们失职,王妃没责怪你们也就罢了,你倒叫嚷起来,大清早的,什么死呀活呀的,在王妃屋里怎么能说这么忌讳的话?” 王嬷嬷严厉起来,慈祥的圆脸上露出了几分警告的神色。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嬷嬷怎就恼起来了?”春桃一点儿都不怕王嬷嬷,针锋相对的说:“要我说呀,王妃这梦魇的毛病,就是因为咱们这院子里阴气太重的缘故,要是王爷肯进咱们院儿,王妃的梦魇一准儿就好了,可惜啊,呵呵……王爷不肯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放肆!” 王嬷嬷气坏了,一面恼怒的瞪着春桃,一面又担忧的窥着李筱玫,怕触动她的心事,惹她难过。 “我说错了吗?嬷嬷自家想想,从打王妃嫁进来,王爷有进过咱们院子一次吗?而且,你见过哪个王妃会住这样的院子?”春桃跟王嬷嬷拌着嘴,眼睛却肆无忌惮的盯着李筱玫,一脸的不屑。 闻言,李筱玫不慌不忙的从榻上起了身,趿拉着绣鞋站了起起身子,一步一步的朝春桃走了过来。 “春桃姑娘一直想给王爷做小妾或通房吧?因为王爷不来,你也没有机会,所以才会怨怼本妃,对吗?”李筱玫走到春桃面前站定,鄙夷的看着她,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她的心思。 春桃的心事被窥破,顿时恼羞成怒,瞪着李筱玫,怒道:“王妃莫要冤枉好人,分明是你为了勾引王爷过来,夜夜装出梦魇之状的,可惜呀,装了一个多月,王爷连脚步都没踏进您的地界来,要我看,你还是歇了这份儿心思吧,免得丢人现眼,被人看笑话。” 啪—— 她的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经掴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记。 “你……你竟敢,打我?”春桃不可思议的捂着自己的脸颊,惊愕的瞪着李筱玫,眼中的诧异竟多于愤怒。 李筱玫轻哂一声:“有什么不敢的?你不过是个低贱的丫头,莫说是打你,就是杀了你又能如何?往日本妃不大理会你们,是因为觉得跟你们一般见识掉价,犯不上,没成想你竟敢蹬鼻子上脸,当着本妃的面儿诽谤起本妃来了,这样的刁奴,不打你难道还惯着你吗?” 荷花,芙蓉,芍药等三人听到动静,都赶紧来了,看到春桃挨了打,都惊愕不已,没想到一向懦弱的王妃竟有这么彪悍的一面。 见大家都进来了,李筱玫淡淡的说:“都说奴大欺主,今日本妃总算是见识到了,念在你们都是母亲精心挑出来的,本妃一直对你们高看一眼,没成想倒把有些人的心给养大了,竟敢对本妃出言不逊,须知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今日本妃只略施薄惩,罚她到外面去伺候,往后谁再敢在本妃面前放肆,本妃定要严惩不贷。” 荷花几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王妃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间张脾气了?往日里她们联合起来欺负她,作践她的时候多了去了,也不见她有这么大的气势啊! 王嬷嬷见李筱玫忽然发飙,不仅打了桃花那小浪蹄子,还警告了荷花等三个小娼妇,心里解气极了,王妃要是早就这么强悍,何至于被人差点儿欺负死呢? ------题外话------ 咳咳,走过的路过的美妞们,看过文的记得收藏啊,还是那句话,收藏的都是美人o(n_n)o哈哈~ ------------ 第二章 身份 李筱玫表面上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骨子里却是个火爆的性子,不然当日也不会在咖啡厅当众殴打姚子萱。 今儿打了春桃,不是一时气愤,而是她预谋已久的事。来这里一个月了,她早就受够了这几个奴大欺主的丫鬟,也摸清了她们的底细,这才杀鸡骇猴动了手的。 目的,除了教训春桃,也是为了震慑其余的几个不安分的奴婢,免得她们奴大欺主,太过放肆。 她生气的时候,清丽绝美的容颜,迸发出一股阴鸷冷厉的气息来,和原主一贯的柔弱怯懦不同,像是一把把无形的小刀子似的,冷飕飕的直射向她们,让人心惊,确实把几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丫头震住了。 “是,奴婢记下了!” 三个丫头见到这样的李筱玫,心里也都有点儿打怵,毕竟她是主子,她们是奴才,万一撕破脸闹起来,她们也讨不到什么好的。 所以,几个丫鬟识相的服了软,齐齐的屈膝,低着头慢慢的退出去了。 “你,出去,跟兰儿调了职,往后就在外面伺候,不许再进屋里了。” 李筱玫指着春桃下令,她口中的兰儿,是王嬷嬷的亲生女儿,也是李筱玫的奶姐,原本从小就跟在李筱玫身边儿伺候的,但她嫁过来时,她的嫡母高阳长公主说,兰儿小门小户出身,比不得府里家生的丫头大气有见识,出嫁前,硬是把兰儿降做了二等丫头,亲自挑了几个姿色艳丽的丫头给了李筱玫做大丫头。 她这具身子原名叫李晓媚,跟她的名字同音不同字而已,原是高阳长公主驸马李鼐外宅所生的女儿。 高阳长公主悍妒,驸马李鼐一辈子都生活在她的淫威之下,不曾纳过一个妾室,也没有一个通房。 李晓媚的母亲萧氏是青楼女子,遇见李鼐时还未梳弄,她生就一副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又能歌善舞,琴棋书画俱通,乃是名震京师的花魁娘子,李鼐之所以敢背着家里的母老虎,给晓媚的母亲赎身包养,也是因她的母亲太过美貌,让人难以抗拒的缘故。 因为惧怕高阳长公主,李鼐包养萧氏之事一直很小心,每月也就能到萧氏那去一两次而已,所以,直到晓媚十三岁时,她们才被高阳长公主发现。 得知此事后,高阳长公主当即派人,将她们母女从外面接回到公主府来。 萧氏和女儿刚进府时,心中十分恐惧的,因为她们早就听过高阳长公主悍妒之名。 听说,高阳长公主性情悍妒阴毒,最受不得男人三妻四妾,沾花惹草了,过门后,她把李鼐原来收的妾侍通房通通赶了出去,还把府里但凡有点儿姿色的丫头媳妇们都发落到京郊的庄子去了。府里的丫头媳妇们,谁要是敢在李鼐面前化妆,穿颜色鲜亮的衣裳或轻浮说笑,轻则一顿鞭子,重的直接打残,撵出府去。 曾经,府里的一位奶娘,在奶大公子时,无意被李鼐看到了*,因李鼐多看了几眼,高阳长公主便一口咬定那奶娘是故意露*勾引驸马的,盛怒之下,让手下的几个婆子烧红了烙铁,将那奶娘的两个*生生的烙熟了…… 这样一个狠毒的妒妇,知道丈夫在外养了十几年的女人,岂不是得将那外宅女子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母女俩战战兢兢的来到公主府,本是抱着不死也脱层皮的恐惧的,然而,令她们意外的是,高阳长公主并没有为难她们,还把李晓媚记在了她的名下,吩咐人好生伺候着。 对李晓媚的母亲萧氏,虽算不上好,但也没有为难,只让萧氏住在一座幽静的院子里,衣食周全,并无苛待。 母女俩被高阳长公主反常的行为吓坏了,也不知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惴惴不安的在公主府住了两年,才明白了高阳公主善待她们的原因。 原来,高阳长公主的独生女儿和硕县主,定给了楚王为继妃,楚王是二皇子,而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在两年前殁了,楚王最有希望成为未来太子的。 所以,当楚王妃难产而死后,高阳长公主不顾女儿年幼,赶着进宫求了太后,把自己的女儿定给了楚王为继妃。 然而,世事难料,和硕县主和楚王订婚没多久,皇后娘娘就收养了一位才人所生的儿子为继子。 这位继子生母早逝,因为他的生母地位低下,他在宫里也一直默默无闻,十九岁了还未曾封王,更未能进入皇上的视线,直到被皇后收养,皇上才渐渐发现并欣赏上这个儿子,并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封他做了雍王。 雍,乃是本朝的国号,皇上立了皇后的养子为雍王,这其中的深意,不能不让人多想。 高阳长公主懵了。 她还以为楚王定能登上太子宝座呢,所以才将宝贝女儿押在了楚王的身上,如今凭空多出个雍王,这件事就不好说了。 万一,将来的皇位落到雍王的手里,楚王一定会因为今日的显赫被新帝忌惮的,哪个国君不会对跟自己争夺诸位的人感到厌恶呢?到那时,她们一家子作为楚王的岳家,势必会跟着倒霉,倘若这位雍王心眼儿小点儿,让楚王和他们一家子人头落地也是可能的! 心悸之余,恰好听说了驸马外宅的存在,高阳长公主顿时心生一计,赶着将萧氏母女接回府后,她把庶女记在了自己的名下,并设法把这个庶女定给了雍王为侧妃。 她的目的很简单,她的女儿和这个庶女同岁,都还未及笄,现在都没法过门儿,等到她们到了成亲的年纪,朝堂上的太子之争也差不多落下帷幕了,那时,若楚王得胜,她便照原计划,让女儿嫁给楚王为妃,做大雍国未来的太子妃和皇后娘娘;若雍王做了太子,那便偷梁换柱,让庶女冒充她的女儿,嫁到楚王府去;她的亲生女儿冒充庶女,嫁给雍王做侧妃。 虽然是侧妃,但雍王是将来的皇帝,凭她女儿的容貌才情,做个宠妃绰绰有余,比做一个王爷的正妃体面多了,何况是即将倒霉的楚王妃…… 正是因为打了这样的主意,李晓媚母女被接回来后的两年间,一直受着千金小姐的礼遇。 年初,皇上立了雍王为太子,随后撒手而去。 高阳长公主便按照原来的计划,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嫁到了宫里,做了新帝的妃子;而她的庶女,则代替她的亲生女儿,嫁进了楚王府,做了悲催苦逼的楚王妃。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3节 其实,要不是怕被人嘲笑她‘出尔反尔、言而无信’,高阳长公主压根儿就不跟楚王结亲了,一个过了气的皇子,又是皇上忌惮的人,她巴不得撇清关系呢。 但是,凡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去,当年是她为了攀龙附凤,主动要把女儿嫁给楚王的,如今没道理无故悔婚,不然,大家的口水都能把她淹死。 所以,只能用这个庶女代替她的亲生女儿嫁过去了。 她马马虎虎的把庶女打发了,连陪嫁的三十六抬嫁妆都是管家在库里马马虎虎的挑一些废旧不用之物充当的,唯一没马虎的,就是李晓媚的几个陪嫁丫鬟。 高阳长公主痛恨萧氏偷了她的男人,所以,也打定主意不让她的女儿好过,给晓媚挑的几个陪嫁丫头,都是从庄子里选出来的,容貌出挑、性情轻浮的女子,若进了楚王府,定都勾引男人的妖精,到时候,有这个庶女哭的了。 而且,为了让这四个丫头放手去勾引楚王,她们几个的卖身契还攥在高阳长公主的手里,严格的讲,她们并不是李晓媚的丫头,而是高阳长公主的丫头。 也正是因为如此,几个小蹄子才敢肆无忌惮的欺负李晓媚,不把她当成主子的。 ------题外话------ 一会儿给收藏留言的美妞们发币币去,收藏的美妞们,么么哒(づ ̄3 ̄)づ╭?~ ------------ 第三章 处境 不过,高阳长公主过分高估这个李晓媚的魅力了,这四个丫头根本就没有派上用场。 成亲的当晚,楚王发现自己的新娘被偷梁换柱之事,盛怒之下,命人将李晓媚的三十六抬嫁妆一把火烧掉,几个丫头还没来得及勾引楚王,就跟她们的主子一起,被赶到王府西北角一处荒废的院落里去了。 也是这一天,高阳长公主的亲生女儿,顶替李晓媚的名字进了宫,被皇上封了德妃,位居四妃之列,荣宠无比。 楚王的生母尹太妃不让楚王进宫去太后上告状,也不让他去找高阳长公主算账,事情已成定局,无法转圜,他若声张开来,皇上会有夺嫂之嫌,他的举动也会败坏皇上的名声,让皇上对他更加厌恶的。 故而,楚王府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将这口恶气生生的吞下去了。 这口恶气无处发泄,李晓媚便成了他们的出气筒,虽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了李晓媚出气,但却打定主意不让她活太久,因为她的存在,已经成了楚王府屈辱的标志,会让他们想起被人戏弄,轻视和侮辱的事实。 因此,嫁到楚王府的第二天,李晓媚便被告知,让她安安静静的呆在梨香院里‘养病’,不用来给太妃娘娘晨昏定省,也不许无故外出。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李晓媚悲惨的生活正式拉开了帷幕。 她被困在这偏僻四面透风的破院子里不得出去,每天除了几个来送饭的粗陋婆子,平时根本没人来这里。 送饭的婆子们来的也根本不定时,来晚了或者忘记送饭是常有的事,就算送来了,也多半是被人吃剩下的不堪之物,有时送来的,竟然是馊了臭了的饭食,根本没法下咽。 为了活下去,李晓媚不得不解下身上的一个玉佩,让王嬷嬷偷偷的带到外面去典当了度日。她身上仅存的几件首饰是大婚当日戴在身上,幸好没有被楚王烧掉,不然她们早饿死了。 这几件首饰,是高阳长公主怕被人笑话,拿出来给她装门面的,还算过得去,若只她们主仆十几个人花销,这些首饰应该能用上几年了。 偏偏春桃芍药等四个大丫头,根本不满足这样的日子,她们雄心壮志来楚王府,是来做楚王的女人的,如今还没来得及得到楚王的宠幸,就被李晓媚牵连,遭贬黜到了这里,因此,都对李晓媚多有怨气,常常结伙的欺负她,给她气受。 李晓媚是个软弱的性子,被丫头欺负了也不敢声张,何况就算是声张了也无人给她做主,因此,只好默默的忍耐着,还时常拿出些钱来给她们买些小玩意,以求日只能过得安静些。 然而,这几个丫头都是心大的,她的这些小恩小惠她们可不放在眼里,眼见得楚王连脚步都不往这边儿送,几个丫头一合计,便生出了另寻门路的心思。 除了李晓媚这个有名无实的正妃,楚王还有两个侧妃,一个是柳氏,是他的奶姐,与他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感情甚好;一个是尹氏,是尹太妃的亲侄女,很得太妃娘娘的重视,如今楚王府的中馈正是由她在打理。 另外还有四个庶妃,一个姚氏,原是楚王身边儿伺候的宫女,因生的俏丽,被楚王收了房;一个是何氏,是先楚王妃带过来的婢女,先楚王妃怀孕时给了楚王的;还有一个赵氏,原是尹太妃身边伺候的宫女,因心思细腻,又生的又标致,被太妃给儿子的;最后一个花氏,是楚王手下孝敬的,原是个戏子,生得风流妩媚,袅娜妖娆,也极会伺候人,连楚王那种不大在女色上上心的人,都忍不住多宠她几回。 春桃等人打探清楚了王府的情况,便决定走花氏的门路。 花氏正得宠,她们几个丫头自然没机会到人家跟前巴结,只好偷了李晓媚的首饰来孝敬她。 那花氏见到春桃等人的模样,焉能不明白她们的心思,心里虽然耻笑她们的自不量力,但明面上却没说出来。 有人上赶子送的好东西,她哪有不收的道理?因此,李晓媚所剩的几件首饰,都被她毫不客气的留下了,至于春桃等人请求她,让她说情,把她们调过来服侍楚王的要求,花氏只敷衍着说,等问了楚王再做道理。 这一等,就是半年,春桃几个虽然敢对李晓媚颐指气使,却不敢对花氏有半分不敬,花氏说让她们等着,她们也只好乖乖的等,半个‘不’字也不敢说。 梨香院里,王嬷嬷当的那块玉佩的银子花光了,本打算在当一件首饰度日,没成想找桃花要时,却被告知首饰都没有了,全部被她们拿去孝敬花庶妃了。 春桃声称她们这样做,是为了让花庶妃帮晓媚在楚王面前美言几句。 晓媚情知她们在撒谎,但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 没了首饰的她们,她们一下子陷入了困境之中,没银子了,她们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别的不说,就只吃饭都没的吃了! 眼下已经是九月,再过几个月就到冬天了,没有银子,她们连炭火都买不起,住在这个四面透风的破屋子里,就算没被饿死,早晚也会被冻死的! 晓媚本就是个花为肠肚,雪做肌’的人,本来在府里不受待见已经让她痛苦万分了,最后的一点儿指望都没有了,她承受不住打击,没多久便恹恹得了一病,四肢懒动,茶饭不进,渐次黄瘦下去。 王嬷嬷见她情况不好,几次去向尹太妃禀报她的病势,想求太妃给找个太医来给她瞧瞧,哪知连太妃的面都见不到;去求楚王也是如此,楚王和太妃根本不理会晓媚的死活,或者说,他们巴不得晓媚死了呢,若不是怕皇上借故找茬,他们早就让她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在王府里求助无门,无奈之下,王嬷嬷只好潜出府,想回公主府去找晓媚的姨娘商议一下。哪知连公主府的门儿都没进去,看门儿的小厮说,萧姨娘犯了大错,已经被长公主下令打断了双腿,毁了容貌,扔出公主府去了。 王嬷嬷一听吓坏了,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楚王府,兰儿见她神色慌张,便追问她怎么了,王嬷嬷没有隐瞒,把在长公主府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女儿。 不料,母女俩的对话都被春桃偷听到了,春桃二话不说的进了里屋,把萧姨娘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晓媚。 晓媚已经病得奄奄一息了,又听到母亲遭此厄运,当下万念俱焚,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已经变了,变成了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李筱玫。 春桃告密的原因很简单,只是为了刺激李晓媚,要李晓媚尽快死了,只要她死了,她们这些人就不用在这伺候了,到那时,不拘分到哪里,都比留在这不见天日的小院儿强得多,至少自由的多,她也就有机会接近楚王的,只要有机会,不信楚王会对她的美貌视而不见! 令她万万没料到的是,眼见着已经不行了的李晓媚竟然又醒了过来,而且身子还不医自愈了,着实令她和荷花芍药几个感到失望,失望之余,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她了。 只是,一直忍气吞声的李晓媚,今儿竟一反常态,不仅没被她欺负到,还强势的打了她,震住了荷花她们几个,凌厉的作风跟她往日的怯懦大不相同,让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春桃也意识到李晓媚跟往日不大一样了,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恨恨的瞪了李晓媚一眼,无可奈何的下去了…… …… 东厢房里,芙蓉坐在炕沿上,闷闷的说:“她这是怎么了?今儿怎么忽然这么厉害起来,瞧那杀人一样的眼神儿,看得我心里慌慌的,感觉不像是她似的!” 荷花打开妆奁,一边拿篦子篦头发,一边说:“你们也该看出来了,她跟从前不一样了,大概是被逼急了,若在这样下去,保不齐她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呢,到时候,万一她选择鱼死网破,我们可就惨了!” “她……敢?咱们可是高阳长公主的人?”芍药惴惴不安的问着,虽然这么问,但眼里却显出惊慌之色,显然对荷花的话还是有几分相信的。 荷花冷笑:“长公主怎么了?她娘亲都被长公主废了,生不如死的,她本人也被逼得没路可走了,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何况是人了?换做是我,我早就选择玉石俱焚了!” 芙蓉道:“荷花说的是,往后咱们都收敛着些吧,万一她哪下子发疯不想活了,拖着咱们陪她去死就糟了!” ------题外话------ 本书粉丝最新活动: diana1983送了20朵鲜花 珍珠~人鱼之泪送了1朵鲜花 幽冥妖凰送了66朵鲜花 支持七七送了1朵鲜花 欲加之罪送了6颗钻石 谢谢大家,群摸摸—— ------------ 第四章 空间乍现 里间 王嬷嬷从柜子里找出一套棉布的亵衣来,想动手帮晓媚换了,嘴里还劝和说:“王妃莫要跟那起小蹄子动气,来,老奴帮您把亵衣换了,趁着天还没亮,您再睡一会儿吧。” 李晓媚是现代人,很注重*,不习惯被人这样服侍,她握住王嬷嬷伸过来的手,道:“不用了,我自己换就好,嬷嬷还是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王嬷嬷看着她湿漉漉的身子,脸上露出悲悯的神色来:“哎,要是有柴禾的话,烧点子热水洗个热水澡该多舒服啊,可是……” 可是,她们早就弹尽粮绝了,别说是买柴来烧水洗澡,就是做饭的柴火也得计划着用了。 上个月,晓媚当玉佩的钱就已经用完了,她剩下的首饰又都被春桃送给了花氏,梨香院这一个月的吃喝用度,包括给晓媚抓药的银子,都是王嬷嬷拿自己的体己贴补的。 加上晓媚,梨香院里共有主仆十八人,每天俭省着花销,也得一钱银子的用度,王嬷嬷一直跟着晓媚这个懦弱不得势的小姐,也没什么油水,这一个月的花销,把她攒了大半辈子的银子都花光了,也着实为难她了! 晓媚看着王嬷嬷悲悯的神色,心中一软,说:“嬷嬷不要难过,我每天晒水擦身子也是一样的,您快回去吧,别再听到一点儿动静就过来了,年纪大了,得注重保养自己才是!” 王嬷嬷听着晓媚的嘱咐,心里暖暖的,感动的说:“老奴不打紧的,只要王妃心里不难过,老奴怎的都行……” “您打这次得病,性子比从前开朗多了,这要搁在从前,您哪敢发落春桃她们几个,被她们欺负了也只有背地里抹眼泪儿的份儿,看到您能这样强势,老奴也就放心了……” 正絮絮叨叨的说着,忽然看到正换衣服的晓媚脖子上带着一根细细的绳子,下面拴着一枚赤金镶翡翠的戒指,不觉惊道:“王妃的这枚戒指是打哪来的?老奴怎么从未见到过?” 这枚戒指是李晓媚还是李筱玫时,家里的祖传之物,王嬷嬷自然没见过,至于这枚戒指为何会随她一起穿越而来,为何戴在她的脖子上,她就不得而知了! “啧啧,这戒指上头翡翠的水头极好,一定能值不少银子。” 听了王嬷嬷的话,晓媚心里一阵警觉,知道现在艰难,大家都快吃不上饭了,但这枚戒指是她祖上不知穿了多少代才传下来的,那个人也曾戴了它五年,而且,还陪着她从另一个世界穿到这里,对她来说,这枚戒指的意义非常重大,她舍不得把它当掉。 晓媚说:“嬷嬷,这枚戒指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当了它或卖了它,大家吃饭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您就不用跟着操心了。” 正说着,兰儿进来给晓媚磕头了,她已经从春桃那得到消息,得知自己被调进来做王妃身边儿的一等大丫头了,故此赶着进来磕头谢恩。 虽然现在做了一等大丫头也没有一两银子的月俸了,但能跟在王妃的身边儿,兰儿还是很高兴的,她自幼跟王妃一起长大,感情非常要好,王妃性格懦弱,常被那几个丫头欺负的事儿她也知道,只是她是二等丫头,身份低微,没法子跟一等大丫头对着干,这会子被调上来了,她的身份跟她们比肩了,她一定会设法保护王妃不被那几个浪蹄子欺负的。 “不用谢了,这本是你应得的,快扶了奶娘下去休息吧。”晓媚亲手将兰儿扶了起来,让她带王嬷嬷下去休息了。 王嬷嬷母女下去了,晓媚抱着膝盖,沉思起来。 别人穿越了,能种出杂交稻,能改良曲辕犁,会配平方程式发明炸药,更厉害的还能研究牛痘治疗天花。 而她,前世被那个男人宠坏了,除了吃喝玩乐,她什么都不会做,从前就连上学学习男人都怕累到她,每次考试时都设法提前帮她把试卷弄到手的,所以,她被养废了,一项生存技能都没有。 …… 现在,让她这个不得自由又一无所长的人,一下子养活二十来张嘴了,真的是太难了! “哎,也许,真的只有把你卖了才能度过难关呢!” 她抚摸着脖子上的戒指,喃喃自语着,心里纠结极了。 忽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嘲讽的声音:“喂,你不会这么没出息吧,这么点儿事情都解决不了,还想把祖传之宝就这么卖了?你还算是太上玄元帝的传人吗?” “谁?谁在说话?” 晓媚一下坐直了身子,警惕的四下张望着,那道声音不大,好像就在她耳边儿说的,但她身边儿根本一个人都没有,别说是身边儿,就连她的屋子里,除了她,也再没有第二个人! “出来,有本事当面说,别装神弄鬼,躲躲藏藏的!”找了一圈儿,她一无所获,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紧张起来。 她曾听下人偷偷议论过,她们住的这所院子,原本是楚王府养的戏班子住的。班子里有个叫唱花旦的戏子,一天夜里不知为什么忽然吊死了,打那以后,就常有人看见她一身白衣在夜间游荡,王府里请了几回道士做法,也没能将它擒拿,所以,梨香院闹鬼之事被传的沸沸扬扬,戏班子也不敢居住在这里了,这里便被空置下来了,直到她们住进去……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4节 莫非?真……有鬼? 这种想法让晓媚的头皮有些发麻,虽然前世的她是个无神论者,但亲自经历了穿越后,对鬼神的存在已经开始相信了。 “啧啧,空间千挑万选,竟选了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亏得你还是李家的后人呢,胆子比蚂蚁还小!” 细小的声音继续嘲讽着,把晓媚贬得一无是处。 晓媚捏了捏拳头,说:“青天白日的,要是有个鬼跟你说话,你会不怕吗?哦,对了,你不会怕的,因为你本来就是个鬼。” “你才是鬼呢,真没见识,呸!” 那道声音愤愤的唾骂着,却越发的清晰了。晓媚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声音竟然是从脖子上的戒指里传出来的,顿时被吓了一跳。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戒指里?你是……怎么进去的?”她把戒指举到眼前,一瞬不瞬的看着它,仿佛要看到那个说话的人似的。 “哎,不仅胆小没用,还是个啰嗦的,真让人头疼啊!” 戒指继续鄙视着她,那翠绿的戒面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照的整间屋子都亮了,紧接着,那道声音又响起:“闭上眼,默默的数三下!” “干什么?” 对于这个一再贬低她,鄙视她的人,晓媚不怎么相信。 那道声音不耐烦的说:“不做就算了,你就等着跟你那些下人们一起被饿死吧,本大神还懒得管你呢!” “好,我听你的!” 一想到自己的处境,晓媚什么都不怕了,还有什么能比她目前的处境更糟呢? 她顺从的闭上眼,轻轻的数:“一、二、三——” ------题外话------ 嗷嗷嗷,幺儿还是辣句话,各位小主,各宫的娘娘们,求收藏啊! 推荐好友读云的文文: 《盛世绝宠太子妃》 本文甜宠文,无虐点,一对一,男女主身心干净! 女主从特工变身为太子妃,恶搞太子,行事霹雳。 男主本云端高阳,被女主影响后,成腹黑太子。 此文为趣味文,文中逗乐不断,敬请大家来看一对活冤家如何走到生死不离! pk中!求收藏! ------------ 第五章 空间神兽 倏的! 李晓媚像被人推了一下似的,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 一股泥土的芳香扑鼻而来,她睁开眼,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 眼前,已然不是她睡了一个多月的卧室,而是一个很小的空间,大约只有十平米左右,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黑黝黝的土地,土壤水分充足,是所有适合植物生长的土壤中最好的一种,天空是蔚蓝蔚蓝的,像大海一样,空气也很清新,如春天的早晨在郊外闻到的草地一样馨香,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哪?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晓媚起了身,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十平米大小的空间,一时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 这时,刚才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这里是灵田,目前只有这么大,尚且处在初始阶段,种植能力不太强,等将来灵田升级了,你就会知道它有多厉害了。你呢,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已经幸运的被灵田选中,成了这里的主人了,这里需要你亲自种植,灵田才能升级,成长!” 晓媚有点儿发懵! 主人?灵田?这都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有一次穿越了?还穿到了一个可以升级的魔幻世界? 她四下望了望,说:“你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要带我来到这个地方?你连面都不露,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是不是在骗我?” “哎,女人还真是啰嗦!” 随着一声不满的嘀咕,空间角落处土壤一动,几块细碎的土坷垃滚到了一边儿,里忽然钻出一条绿色的虫子来。 一条肥肥胖胖的大绿虫子,跟葡萄树上生的那种胖虫子差不多,背上还有规律的长着两排红色的小点点,使这条虫子看起来红红绿绿的,乡土气息浓极了。 它的腿儿很多,随着它的蠕动,肉呼呼的身子一点点的爬到了晓媚的脚下,扬起褐色的头,那对儿亮晶晶的黑眼睛嫌弃的看着晓媚,说:“你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还有什么值得本神骗的吗?” 居然是一条虫子! 一条虫子会说人话的虫子! 晓媚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本来,穿越的事儿都让她觉得够荒唐,够不可思议的了,没成想居然又遇到了一条会说人话的虫子,这世界疯狂了吗? “你,你,会说人话?” 她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瞠目结舌的看着那条手指粗细的绿虫子。 虫子傲娇的“嗤”了一声,脑袋扭到了一边儿:“除了我?这儿还有别人吗?” 晓媚颤巍巍的说:“可是,可是,你是一条虫子,你怎么能说人话呢?” “我不是虫子,我是灵田的守护者、精灵、神兽,而且,我还会进化的,你懂吗?” 晓媚的疑问把虫子激怒了,它扬着头,大声反驳着,说完,毫不掩饰的抱怨着:“灵田怎么选了这么个主人?真是差劲透了!” 对于一个有理智的成年人,是不会跟一条虫子一般计较的,何况,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状况需要晓媚来接受和消化,她也无暇计较虫子的鄙夷。 “呃,那个,大虫子啊,我想想回去冷静一下,你能送我回去吗?” 虫子再次愤怒:“我说过了,我不是大虫子,是灵田的守护者,我会进化的,还有,你是这里的主人,想离开心念一动就行了,不需要我送。” 这也行?晓媚有点不相信,但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里在心里念了一句:“出去!” 没想到,她竟真的出来了,还坐在榻上,那身还没换完的亵衣还留在那里呢! 她换上亵衣,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的奇遇,心中像有无数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似的。 难道,这就是她前世看过的狗血小说里描述的空间?难道,她也幸运的有一个万能的空间了?若真是这样,她们的温饱问题岂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解决了? 想到这儿,她情不自禁的向戒指摸去。 然而,戒指居然不见了! 糟了,刚刚明明还在脖子上呢,怎么现在就只剩下一条细绳了? 她急坏了,默念一声:“进!” 瞬间又进入了灵田空间。 “糟糕,我的戒指不见了,是不是落在这儿了?” 虫子看了她一眼,慢吞吞的说:“空间已经开启,戒指自然就不见了,等你死了,空间关闭时,戒指才会重新出现的!” 被虫子呛了一句,晓媚不禁翻了翻白眼,无语望天。 这大虫子,看来不是一般的不喜欢她,就算事实是这样的,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吧。 不过,大虫子的态度并没影响到她,这会儿,她的心里已经被喜悦充满了! 有了这个空间,不仅能解决她们的温饱问题,即便是将来楚王和太妃想对她下手,她也可以轻而易举的躲过去了! 太好了! 她像一个刚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似的,新奇的玩儿了起来,前前后后的进出了十几次,直到大虫子都看不下去了,缓缓的说:“有在这儿玩儿的功夫,还不如踏踏实实的种会儿田呢,你不是快断炊了吗?怎么还有兴致玩耍?” 晓媚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空间,笑道:“巧妇难为无米炊啊,这里既没有种田的工具,也没有种子可种啊?” “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你要是连这点儿事儿都做不到的话,就等着饿死好了!”大虫子语气不善的呛声。 太不礼貌,太不友好了! 晓媚蹲了下来,对虫子说:“大虫子,既然我是这空间的主人,而你,只是空间的精灵而已,你这种态度对我,是不是有点儿过分啊?” 大虫子僵了一下,哼道:“谁让你这么没礼貌了?还大虫子大虫子的叫我,人家都说了,我是空间的精灵、神兽,守护者,你叫我什么都可以,干嘛非要叫人家大虫子?” 晓媚戏虐的说:“可是,你就是一条如假包换的大虫子啊?” ------题外话------ 七夕快乐,祝所有的美人都度过一个浪漫难忘的七夕! ------------ 第六章 丁丁 “你,你……” 大虫子气坏了,一扭身往土里钻去:“我不理你了,你这没眼光的女人,难怪你前世和今世的老公都不待见你,你这种徒有美貌的女人,真是讨厌死了……” 大虫子喋喋不休的数落着,晓媚那里却没声音了。 被提到前世,她戏虐的表情一下消失了,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前世,她跟古风是那么的相爱,那么的的甜蜜,曾经的海誓山盟,花前月下,都令她刻骨铭心,还有男人那温暖坚实的怀抱,清朗磁性的笑声,都那么的令她着迷。 她本以为,她可以依靠他一辈子,在他的羽翼下幸福一辈子,没成想却遭到了无情的背叛,被残忍的推出来了,害得她香消玉殒,流落至此…… 若那些年,他没有对她那么好,没有无法无天的宠着她,惯着她,或许,听到别人提到他的时候,她就不会这般痛彻心扉,心如刀绞了…… 李晓媚抱着膝盖,慢慢的坐下了,将头放在了膝盖上,泪水无声的留了下来。 来这里一个月了,虽然她已经渐渐的接受了这里的生活,但是,却一刻都没有忘记从前,一想到过去的种种,她就有一种想要自杀再穿回去的冲动。 要不是在穿越前她已经被抛弃了,她一定会回去找他的,即便是回去的可能微乎其微,她也可能会灰飞烟灭,但是为了那个爱着她的他,她也情愿冒险。 不过,既然人家已经另有新欢,她就没必要在去为他冒险了,还是踏踏实实的活在当下,想办法把自己和王嬷嬷母女的肚子填饱,再设法找到李晓媚的母亲,医好她的腿,给她一个幸福的晚年罢。 这是她欠李晓媚的,必须要还! “喂——你怎么啦?” 大虫子钻了一半,听到李晓媚没动静了,回头看时,见她正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轻轻的颤动着,哭得十分无助,顿时心软了。 “咳咳,其实,你也不是那么讨厌的,你长得那么美,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任主人都要漂亮……”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5节 “呃,你之前的老公也不是不爱你,他由始至终都是爱着你的……” “你现在的男人是不了解你,他要是了解你了,也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晓媚一怔,抬起带着水痕的脸蛋,惊愕的说:“你……说什么?” 大虫子说:“你现在的男人是不了解你,他要是了解你了,也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不,前面一句,你再说一遍!” 大虫子想了想,说:“你之前的老公也不是不爱你,他由始至终都是爱着你的……” “对,就是这句,你怎么知道的?”她急切的把大虫子提了起来,将它举到了自己的面前,和自己对视着。 大虫子扭了扭肉呼呼的身子,生气的说:“太没有礼貌了,就算你是空间的主人,也不能随便把我提起来,我是神兽,你这样做太不尊重我了,而且,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除非你能让空间快点儿升级,让我也快点儿升级,只要我升级了,才能想起从前的事儿呢!” 晓媚把大虫子放了下来,说:“好,一言为定,我一定努力的种庄稼,一定设法让你尽快升级,但是等你升级了,一定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当然了,你别忘了,我跟在他身边儿五年呢,他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我。”大虫子获得了自由,在地上蠕动了两下。 大虫子说的,晓媚一点儿都没有怀疑,前世,男人除了洗澡之外,从来没把戒指摘下过,以至于他的手指上生出了一圈戒指形状的白痕,大虫子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一定会知道他所有的事情的! 回到外面,天居然还是黑的。 似乎,空间的时间跟外面的时间不一样,本来她还以为在空间里耽搁这么久,外面都已经亮天了呢,没成想外面竟跟她进来时一样,好像时间被静止了似的。 “大虫子,空间里的时间跟外面不同,对吗?”她试着用意念跟大虫子沟通。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大虫子,我是精灵、神兽,空间的守护者!”大虫子愤怒的抗议着。 晓媚想了想,说:“既然你不喜欢叫大虫子,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呃,你通身翠绿,如同翡翠一般,就叫你翡翠吧!” “翡翠?那时女人的名字好不好,人家是男的,而且,翡翠这名字多俗啊,不好不好……”大虫子嫌弃的说。 晓媚说:“既然你不喜欢翡翠,那么,根据你的体型特征,叫你丁丁好了。” “丁丁?这名字好蠢啊!不过,总比翡翠要强些,好吧,就叫丁丁吧!” 大虫子其实挺喜欢丁丁这个名字的,虽然嘴里还傲娇的说了些不喜欢的话,其实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它终于有名字了,而且一听就是男人的名字,虽然不及龙啊虎啊的威风,但它现在还没有进化,身材这么小,要是叫龙啊虎啊的,一定会被笑话的,还不如叫丁丁呢。 丁丁,多有个性的名字啊! 要是它知道丁丁的另一层深刻含义,大概要吐血的吧,不过,晓媚不说,它永远不会知道的。 做为空间的守护者,它永远都不能离开空间,晓媚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给他起了一个这么有恶趣味的名字的! “好了,丁丁,既然你已经有名字了,现在告诉我,空间的时间跟外面的时间相差多少?还有什么别的跟外面不一样的?” 丁丁清了清嗓子,说:“主人,你听好了,在空间里过十个时辰,外面才过一个时辰而已,在外面需要生长十个月才能成熟的东西,在灵田里一个月就能成熟了,换句话说,这里的时间是外面的十倍,而且,空间可是个宝贝,里面灵气充足,光呼吸里面的灵气,就可以不用吃饭不用喝水的存活,什么坏了烂了的东西,放在空间里过一阵子就会重新变成新鲜的,灵田更是了不得,所有的植物,不管是南方的、北方的,水里的山上的,只要种到咱们的灵田里,都能生长繁殖。而且,这里的湿度、温度恒定,终年都是白天,没有日月星辰,也没有风雨雷电,更没有四季的变化……” 丁丁每说一句,晓媚的眼睛便睁大一点儿,等它说完整段话时,晓媚的眼睛都快瞪脱眶了。 乖乖,真是神奇啊,这是要逆天啊! 她激动不已,“那,是不是说,需要半年才能成熟的庄稼,在这边只要十几天就可以成熟了。” “正是,不仅是庄稼,所有的植物生长周期都会加快十倍,所以,只要你踏踏实实的种田,绝对可以养活得了你的那些下人。” “好吧,我这就想办法弄种子和农具!”晓媚关闭了空间,在屋子里徘徊起来。 到哪去弄种子和工具呢? 她们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钱了,别说是买种子和农具的钱,就是给管角门的刘婆子的过路钱都没有了,以往,王嬷嬷出去办事,每走一次,都要给那管角门的刘婆子五十文过路钱,五十文钱对于府里的任何一个侧妃、庶妃甚至是通房来说,都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对捉襟见肘的晓媚来讲,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题外话------ 谢谢五月紫丁香的花花,么么哒! ------------ 第七章 第一桶金 天已经大亮,兰儿把晓媚的早餐送了进来。 早餐很简单,一碗稀得都能照出人影的小米粥,下粥的小菜也只有一个,是用盐面儿拌的老黄瓜,一文钱一斤的那种,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了! 兰儿小心的说:“王妃,您大病初愈,还不宜吃太油腻的东西,这清粥咸菜虽然寡淡了些,对你的身子确是很有好处的,您用点儿吧!” 晓媚正在低头写东西,见兰儿如此,晓得她是怕自己难过,便笑道:“正好我想着粥吃呢,可巧就给我熬粥了。”说着,将笔撂在案子上,起身过来喝粥。 兰儿见她一点儿难过的样子都没有,心里十分安慰。 难怪母亲说,王妃这场大病好了之后性子跟从前不大一样了呢,若是从前的她见到这可怜的薄粥,她一定会愁眉紧锁,自哀自泣的,哪会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 王妃没有难过,兰儿的心情也好起来,她一边伺候晓媚吃粥,一边儿歪头看着晓媚刚刚写的东西,好奇的问:“王妃,写什么呢?可用兰儿给您研磨?” 晓媚道:“不用了,已经写完了,是一本新戏,我记得京城里几个有名的戏班子,都是翻来覆去的演那几出老戏,观众都快能把台词背下来了,忒没意思,今儿我写一本哪家都没演过的新戏,待会儿让王嬷嬷拿出去,到几家有名的戏班子试试,看看能不能卖出去?若是能卖上价的话,我肚子里还有好多这样的本子呢!” “王妃还会写戏本子!” 兰儿惊讶极了,小姐虽然会吟诗会作赋,但却从未听说过她会写本子,看来,王妃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弱,至少比她想象的强大多了。 因为跟晓媚自幼一起长大,兰儿跟晓媚格外亲近,她径自走到案子旁,拿起晓媚刚刚写的文稿看起来。一边看一边赞道:“王妃的字写的真好,是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终有一天他们会后悔这样待您的!” 这一手好字,还是前身练就的,她不过是凭着脑海中的记忆,用前身的好字将《西厢记》写了出来,希望可以卖掉,以解燃眉之急。 晓媚不紧不慢的吃着粥,说:“写着玩玩儿罢了,等会儿王嬷嬷去卖本子的时候,记得嘱咐她,千万别把我写的说出去,不然,若是被别人知道是我写了戏本子,我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西厢记》这种小说,放在现代,充其量是个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放在古代却是淫邪的*,她还记得《红楼梦》里宝姐姐还对黛玉说过,女儿家读了这混账种书,移了性情就不好了! 读读尚且如此,若是让人知道她这个堂堂的楚王妃写这种*,尹太妃和楚王更有借口处死她了。 虽然现在有空间傍身,但她的武力值依然是零,还是少惹事为妙,不然,万一惹了祸,她倒是能逃进空间避难,王嬷嬷和兰儿就苦了…… 不出晓媚所料,王嬷嬷把她的《西厢记》带到了京城最有名的‘青云班’,班主看过本子后,二话不说就掏出十两银子买了下来,还声称,往后有多少这样的本子‘青云班’都要了,千万不要往别处去卖! 王嬷嬷做梦都没想到,王妃随随便便写一点儿东西,就能卖到十两银子,欣喜之余,除了购置一批生活的必需品,还按王妃的吩咐,跑到集市上给她买了许多种子,有玉米的,稻子的,小麦的,还有各种蔬菜种子以及几件简单的农具。 眼下,已经是九月中旬了,已经到了深秋,马上就要入冬,早就过播种的季节了,可王妃不知怎的了,非要买这些种子,好在她的戏本子卖了不少银子,买几粒种子花费不了多少,王嬷嬷便按她的吩咐买回来了。 晓媚见到王嬷嬷买回的各色种子,顿时喜形于色,趁着晚上大家睡觉的时候,悄悄的进入了空间,开始了耕种的生涯。 种地对她来说并不难,她就是在农村出生的,她的妈妈是乡卫生院的大夫,爸爸是跑长途的大车司机,平时工作都很忙,便把她寄养在乡下的姥姥家,姥姥家有八亩多地,每年春耕忙不过来的时候,她都回去地里帮忙。 打垄、刨坑,点子儿,培土……这些庄稼把式全都难不倒她,十平米的灵田,她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全部都种完了。 干活儿的时候,丁丁一直趴在田埂上看着了,不时的指挥塔她种些什么,当它发现晓媚对种田很有一套后,对她的成见就不那么大了。 “嗯嗯,看起来你还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庄稼种的还算不错。” 晓媚收了农具,凉飕飕的说:“你说你是空间的守护者,但刚才我干活的时候,可没看见你帮忙干一点儿什么活,光在这指手画脚的让我种青菜了,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菜青虫,一定喜欢吃青菜吧!” 丁丁被说中了心事,僵了片刻,忽然转移话题说:“你打算怎么把你种出来的菜拿到外面去给大家吃呢,该不会是就这么明晃晃的拿出去吧,大家会吓坏了的,而且那四个坏丫头会把你告到楚王和尹太妃那,若我没猜错,你凭空变出这么多菜来,一定会被当成妖人拿住烧死的……” 它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个难题! 虽然她现在可以自己种菜供应大家吃,但怎么才能把这些菜光明正大的拿出去呢?若真是明晃晃的拿出去,大家一定会被吓到的,荷花和芙蓉几个小蹄子也会借此大做文章,把她告到上面的。 这可如何是好? “丁丁,你有办法吗?”她实在想不到办法,只好求助于大虫子。 丁丁转动着漆黑的眼珠儿,说:“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咱们两个一起想,一定能想到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的!” 晓媚点点头:“好吧!” ------题外话------ 妈妈咪呀,好激动! 昨儿编辑告诉我说,幺儿上本文《空间之农女皇后》将在腾讯上限免,么么哒,这是怎样的一种荣幸呀,幺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作为腾讯最强大的推荐,幺儿一定能趁此机会大赚一笔的,好开森啊! ------------ 第八章 宫里来人 就这样,一人一虫冥思苦想起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万全的法子来。 晓媚怕她离开久了,房间进去人,不敢在空间逗留太久,眼见得一时半刻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就悄悄地出去了。 这会儿,外面的时间其实刚过去一小会儿而已,因为空间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不同,空间里过十个时辰,外面才过一个时辰,十倍的时间差距,让晓媚有足够的时间去种地或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晓媚就醒来了,前世,她每天四点半准备起床跟前夫晨跑,这个习惯保持了五年,使她的生物钟每天在四点多是准时把她叫醒。 趁着兰儿还未进来伺候,她再次进入空间,想看看她昨天种的菜怎么样了。 进去时,只见那片黑黝黝的土地上,居然冒出了两三寸高的绿色小苗,而且,空间也似乎变大了一点儿,不仅如此,空气中还带着阵阵的清风和草木的芳香。 风吹来时,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舒坦的像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一样,全身通泰,神清气爽,仿佛吃了什么人参果似的,原本刚起床发昏的脑袋,这一刻竟无比清明,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来这儿的一个多月,受离婚和穿越的影响,她的心情一直很抑郁,但此刻吗,身处在这片翠绿中,压抑了一个月之久的郁闷情绪竟消弭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欢愉。 “天啊,一夜之间竟有这么大的变化,太神了,太不可思议了!”她展开双臂,尽情的呼吸着空间里的灵气,心情也越发的舒畅起来。 丁丁咽了咽口水,说:“主人,咱们尝尝这些青菜的味道吧,好不好?” 它本就是一条菜青虫,机缘巧合下才成了空间的管理者,几千年了,它一直孤零零的呆在空间里,虽然空间的灵气让它渴不着,饿不着,但美味的青菜,它已经有几千年没吃到了。 “行!” 晓媚爽快的答应了一声,蹲下身拔了一个水萝卜,擦干净后放进嘴里。 “咔吧、咔吧——” 水萝卜又甜又脆,带着一丝丝的辣意,吃得晓媚心情一片大好。 丁丁看着晓媚大口大口的吃着水萝卜,早就按捺不住了,供着身子爬到一棵嫩绿的白菜上,快速的啃了起来。 “沙沙沙、沙沙沙……” 要不是亲眼看到,晓媚都不相信这条虫子会这么能吃,一阵“沙沙沙”的响声过后,一株两寸高的小白菜,被它啃的就只剩下一个梗了,吃完一株,它毫不迟疑的向另一株爬去! 晓媚瞠目结舌的瞪着它那小小的身子,真不知道它那小小的身子为什么这么能装?菜都被它吃到哪儿去了。 在它吃完一垄地的青菜后,她忍不住走过去,提着它肉呼呼的身子,把它拎了起来,探究的看着它小小的肚子。 “你把菜都吃到哪去了?你的肚子明明没这么大?怎么吃得下自己身体数百倍大小的东西?这……不科学啊!”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6节 吃的正欢的丁丁被突然捉起,顿时不乐意了,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叫道:“放开我,你不能对一个神兽这么无理,当心惹毛了我,我不告诉你你前夫的秘密!” 这个话题,让晓媚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好心情也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把它放在地垄沟里,直起身,声线发冷的说:“小虫子,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我会把你丢进锅里炸熟了吃掉!” 丁丁被她恐吓,吓得打了个冷战,一点儿吃的心情都没有了,它睁着那对黑漆漆的眼睛,怯怯的看着晓媚,仿佛想窥透她说的是真是假。 此时,晓媚已经没心情再留在空间里,几口吃下手中的萝卜,闪身出了空间,去梳洗穿戴了。 不多时,兰儿进来送早餐了,今儿的早餐是一碗翡翠珍珠汤,珍珠汤里面还切了点儿肉眼可见的肉丝儿。 她的《西厢记》戏本儿卖了十两银子,暂时解决了梨香院的温饱问题,王嬷嬷手头宽裕了,便琢磨着给晓媚调理伙食,她大病初愈,身子还很虚,若不好好的将养将养,万一落下病根儿就不好了! 吃过早饭,晓媚让兰儿给她研磨,自己又开始写第二个本子——《白蛇传》。 既然戏本子这么值钱,她肚子里又有数不清的故事,正好写出来卖了,也好解决梨香院一干人的吃饭问题,有了这条谋生之计,便是不能把空间的东西拿出来,她也能勉强的养活这一院子的人了! 写到快晌午时,终于写完了,她撂下笔,一边活动着脖子,一边走到窗边向外远眺。 院子里,王嬷嬷正带着几个小丫头子除草,如今虽然已经九月了,但把院子开辟出来,种点小白菜、水萝卜什么的还来得及,有这些小菜,总比光吃粥和咸菜的好。 正看着,门口忽然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白胖无须的男子,身后还跟着两个打扮体面的嬷嬷,看那两个嬷嬷的装扮,跟普通干活儿的媳妇子不同,应该是府里的管家娘子。 白胖无须的男人穿着一身赭色的飞鱼服,下面还有水纹的装饰,手里拿着一个拂尘,走路时不像正常男人那般昂首阔步,倒像女人似的迈着小碎步,那只拿了拂尘的手小指还微微的翘着,跟电视上演的太监一般无二! 晓媚微怔,正不知他们所为何来,那白胖的太监眼尖,一下子看到了她,立刻上前隔着窗子给她行礼。 “奴才给楚王妃请安!” 晓媚扯了扯嘴角,客气说:“起来吧,哪阵风把公公吹来了?公公此来所为何事?” 那太监起了身,细声细气的说:“奴才是德妃娘娘身边的掌事太监,德妃娘娘听闻您在楚王府过得不好,心里惦记,特意让奴才过来瞧瞧王妃。奴才今儿这一看啊,才知道您过得比奴才想的还要不好,身为堂堂王妃,竟然住在这种破院子里,穿这种衣裳,要是德妃娘娘见了,不定有多心疼哩!” 说完,神色一厉,对陪他进来的两个管家娘子喝道:“难怪你们左拦右挡的不让杂家来探望王妃,原来是你们这起黑心眼子的狗奴才虐待她,怕杂家看到,哼,等着瞧吧,杂家回宫后一定把你们楚王府的恶行禀报德妃娘娘,德妃娘娘一定不会纵饶了你们的!” 晓媚有点儿发懵了,在她的记忆中,德妃跟她的关系并不好,她住在公主府的那两年,两人每次相见的时候,德妃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见到她也是爱理不理的,怎么突然关心起她这个便宜妹妹了? ------题外话------ 昨天幺儿的《空间之农女皇后》,在腾讯长了一万个收藏,吓死我了,腾讯果然太强大了,强大的超乎我的想象! ------------ 第九章 楚王内宅 那太监接着道:“王妃莫要害怕,德妃娘娘派奴才过来,就是量给您撑腰的,您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德妃娘娘一定会替您做主的!” 李晓媚并不傻,以德妃从前对她的态度,她绝无可能替自己出头,今儿无故献殷勤,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诡计,她才不会轻易的上她的当呢! 若是这会子她向这太监申诉自己在楚王府受了多少苦楚,多少委屈,德妃也不见得会替她做主,而她则彻底把楚王府得罪了,到时候,饶是楚王再好的性子,也断断不能容她在活下去了。 何况,楚王的性子根本就不好。 思及于此,她淡淡的笑起来,说:“有劳德妃娘娘挂心了,本妃并没有受到委屈,住在这院子里是本妃主动要求的,本妃想体验一下农家的乐趣,便巴巴的求了太妃娘娘,把这院子给本妃的,太妃娘娘开始还不同意,本妃求了好久才求来的呢。” “那,王妃为何从不出席宫里娘娘和别的世家夫人的宴会活动?每次有事都已身子不好推辞呢?难道不是楚王府故意刁难您,不让您去的吗?” 太监不甘心,继续诱导着晓媚:“王妃不要怕,有德妃娘娘给您做主呢,您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不然德妃娘娘也没法给您撑腰不是?” 晓媚认真的说:“没有,真的没有,我过得很好!之所以没去参加宫宴各位夫人举办的家宴,是因为我之前那段日子身子确实不大好,等往后身子养好了,该参加的宴会我一定会参加的,公公千万不要多心才是。” 两个管家娘子听闻晓媚如此识相,不由得都松了口气,其中罗通家的趁机道:“公公,我们王妃都说没手委屈了,您怎么就不信呢?要不,您再在宫里请一位嬷嬷出来,检查一下我们王妃身子上有没有伤痕?” 另一个则唱白脸儿:“罗姐姐,瞧您说的,太妃都说没有虐待王妃,王妃自己也说无事,谣言也算是澄清了,公公再若不信,岂不是故意来刁咱们?咱们跟公公无冤无仇的,公公岂会做那么蛮横无理之事?” 两个积年的老婆子一唱一和的,把那太监弄得也没了主意,这个楚王妃看起来已经铁了心的护着楚王府,不肯说出自己被虐的事实,而他又不能过分追问,不然,定会引起楚王府的强烈不满,若是尹太妃把他以威逼利诱,挑唆他们家宅不和的罪名告到皇上或太后那里,即便是皇上和太后厌恶楚王母子,但碍于礼法,也不得不惩罚他装装样子,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衡量了一番,他最后看了李晓媚一眼,道:“既然王妃没事,奴才也就放心了,王妃珍重,奴才这就告辞了!” 晓媚笑道:“公公好走,恕本妃不能远送……” 罗通家的和白二家的笑容满面,把德妃打发来的太监送了出去,便赶到松鹤院向尹太妃禀报此事。 此时,松鹤院的花厅里,尹太妃、尹侧妃、柳侧妃和尹太妃所生的女儿乐昌公主都在,几个人坐在椅子上,脸上都隐隐的带了几分焦急。 罗通家的和白二家的一进去,尹太妃心中的石头便落了地,在深宫多年,她早就练就了一副看脸识心的本事,这两个婆子都笑吟吟的,想来是没事了。 尹侧妃却沉不住气,二人进屋后还没等行礼,她便急不可耐的问:“怎样?她有没有说咱们不待见她的事?那太监呢?打发了没有?” 罗通家的和白二家的行了礼,才笑道:“回太妃的话,梨香院的很有眼色,一句咱们坏话都没说,还替咱们把她住进那破院子的事圆了下来,那太监没法子,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谢天谢地,总算没被抓住什么把柄。”尹侧妃舒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胸脯。 尹太妃听闻此事还算满意,颔首道:“她还算识相,没有跟德妃那贱人同流合污,也没有上她的当,不然,她若把事情都说了出去,定会给楚王府带来大麻烦的。” 坐在她下手的乐昌公主不忿道:“母妃也太过小心,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梨香院的既然嫁到了咱们楚王府,就是咱们楚王府的人了,怎么待她是咱们楚王府的家务事,别人管不着!” 尹太妃看了她一眼,说:“要是先帝在时,便是杀了她别人也不敢说一个字,但今时不同往日了,这会子若是传出你哥哥虐待皇家册封的正妃,皇上和太后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的,到时候,你哥哥就更不好过了!德妃便是知道皇上厌恶你哥哥,所以才故意派人来探视梨香院那位,想抓到你哥哥的把柄,好讨好皇上。” 乐昌听了,咬牙切齿的说:“德妃那贱人真是狠毒,她辜负了咱们楚王府不说,还落井下石,真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 乐昌公主今年二十五岁,如今寡居在家,身边有一儿一女,无法再嫁,一年中倒有大半年是在楚王府度过的,早就把楚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在这个家里也一直颐指气使。 楚王府只有晓媚这个有名无实的正妃,两个侧妃也不敢冒犯她,所以,乐昌在这个家里,算是一个无名有实的主母。 柳侧妃小心的说:“母妃,防患于未然,妾身以为,还是让梨香院的住到主院来吧,也省得再惹事端。” 她之所以这么提议,并非为了楚王府打算,而是为她自己着想。 柳侧妃和尹侧妃同为侧妃,但地位可差多了,尹侧妃是尹太妃的亲侄女,本来尹太妃想给楚王做继妃的,但高阳长公主求了先皇,要把女儿嫁给楚王,碍于先皇的情面,尹太妃才忍痛让自己的侄女做了侧妃的,但尹侧妃过门儿之前尹太妃就说过,虽然委屈了她做侧妃,绝不会让她给正妃压下去的,她跟正妃也就差一个名分而已。 正因为如此,尹侧妃一直以正妃自居,不仅敢穿只有正室才能穿的正红色,还对她们这些侧妃、庶妃们颐指气使的,仿佛她就是正妃似的。 晓媚过门儿后,得知进门的王妃竟是个冒牌货,尹侧妃就更加跋扈了,谁都不放在眼里,对她们这些庶妃侧妃动不动就是一顿训斥和责罚,要不是有她跟楚王有青梅竹马的感情,这会子早被她踩到地底下去了。 所以,柳侧妃一直想找一个可以与她抗衡的人来,打压一下她的气焰,也好让自己往后在这府中的日子好过些。 新王妃虽然被楚王和太妃厌恶,但她王妃的头衔摆在那呢,而且,就她今日在德妃的人面前的表现来说,她绝不是个泛泛之辈,只是深藏不露罢了。 若是这位王妃出来了,就算她不动手,以尹侧妃的性子,一定沉不住气,会跟那正妃一较高低的,到时候,她们俩二虎相争,她和她的两个孩子的日子也就消停多了! ------题外话------ 么么哒,看书的美妞们,收藏一个呗!(づ ̄3 ̄)づ╭?~ ------------ 第十章 许她回主院 尹侧妃听到柳侧妃的提议,顿时慌了,若是梨香院的那位出来了,岂不是要分走她手中的权势?毕竟人家才是正妃,名正言顺的,那样的话,她的好日子岂不是要到头了? 想到这儿,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斥道:“柳侧妃,你乱嚼什么舌根子,忘了高阳长公主是怎么轻慢羞辱咱们楚王府的吗?一个娼妓生出来的野种,占了我们楚王妃的名头也就算了,凭什么让她住到主院儿来?既住到了主院儿,是不是往后府里的大小事务、迎来送往,都要由那个野女人来做主了?咱们楚王府的脸面也不用要了,是不是?” 柳侧妃被她一斥,急忙站了起来,垂下头不敢答话。 尹太妃却慢悠悠的说:“柳氏的话很有道理,为免生事,还是让那位住进主院儿吧,白二家的,你去带人去把漱芳园收拾出来,罗通家的,你去通知梨香院的准备搬家。” 两个掌家媳妇屈了屈膝,齐齐的退下了。 尹侧妃急道:“母妃,怎么能让那野女人回主院呢?王爷最不待见她了,见到她,王爷一定会生气的,您忘了他给咱们带来的耻辱了吗?她入住漱芳园别人会怎么看咱们……” 没等说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了,因为尹太妃已经转过头,正冷冷的看着她,位居妃位多年,尹太妃身上那股冷厉高贵的气场,并非常人可以抵挡,她不过略一挑眉,便迸射出一股高冷锐利来,令屋里的下人们不寒而栗。 尹侧妃也被吓得闭住了嘴,渐次的把头低下去了。 “尹氏,就算那位住进了主院,也碍不着你什么的,从前的日子怎么过,往后还怎么过,不过是把她摆到主院儿给大家看,堵住别人的悠悠之口罢了,你不用害怕,更不用拿楚王和王府做达到你私欲的挡箭牌和借口,往后,那种不经脑子的话就别再说了,免得被人听去了笑话。” 太妃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尹侧妃心惊,这是她过门儿以来,尹太妃对她说过的最重的一次话,大家也都看出太妃娘娘动怒了。 不过,也怨不得太妃动怒,这个尹侧妃着实是个没脑子的,都这节骨眼儿了,不考虑为大局着想,还一门心思的想着打压对手,争权夺势,确实令太妃失望。 “是……是……,母妃,妾身记下了……”尹侧妃结结巴巴的说。 …… 梨香院里 送走了两个掌家媳妇和宫里的太监,兰儿忍不住埋怨说:“王妃,既然德妃主动要给您做主,您为什么不把您的境况跟那太监说了,说不定德妃真的能帮到您呢。” 晓媚笑道:“指望她来帮我,无异于与虎谋皮,她不害我已经是万幸了,又怎能指望她来帮我。倘我今日把自己的境况说了,她非但不能帮到我,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的,而我,也会因为今儿的一番话彻底得罪了楚王和尹太妃,到时候,就真个背腹受敌,死无葬身之地了。” 兰儿疑惑说:“会吗?可奴婢看那位公公一脸真诚,不像是骗咱们的样子啊!” “当然会了,宫里的人,要是连这点儿伪装都能让人窥破的话,早就不知死多少回了,跟他们打交道,不能用眼看,得用心看,不然,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晓媚一边说着,一边隔着窗户把王嬷嬷叫了进来,把自己写的《白蛇传》交给了她,嘱咐说:“嬷嬷,等这本子卖了钱后,您不必急着回来,好歹替我打听打听我娘的下落,要是查到她在哪儿,帮我先把她安置了,千万莫要让她在受苦了。” 王嬷嬷把晓媚写的《白蛇传》藏进了袖子里,说:“王妃放心吧,老奴一定尽心尽力的帮您找夫人,夫人从前待奴婢母女恩重如山,就算王妃不说,奴婢每次出去也都尽量抽空打听夫人的下落的,只是一直没找到罢了。” “那就好,有劳嬷嬷了。” 王嬷嬷走后,晓媚闲来无事,便打开内视,往空间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早上那片绿油油的菜地,已经被丁丁啃得就剩下光秃秃的茬茬了,吃饱的丁丁懒洋洋的趴在田埂上,身子变大了许多,原本拇指大小的一条虫,竟然变得像一根黄瓜那么大了! 看来,她的田算是白种了,都喂了虫子了! 晓媚扶了扶额,本来中午还想吃点嫩嫩的青菜来下饭呢,看来自己来晚了,下回一定要抢在丁丁之前下手,不然,自己的地就白种了! 吃午饭的时候,罗通家的来了,把尹太妃让她搬去漱芳园的话转告了晓媚,并笑着说:“王妃今儿顾全大局,太妃娘娘十分满意,您也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往后这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听到要她搬去主院,晓媚心里并不高兴。 住在这梨香院里虽然清苦些,但这里清净,没人打扰,她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而且,有了空间和卖戏本子的营生,她们往后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若住进了主院儿,虽然环境比这里好,也比这里体面尊贵,但少不得跟那些侧妃、庶妃和继子继女们打交道,更少不了去给尹太妃晨昏定省。内宅里的女人都不是省事的,大宅子里的阴私事她前世在电视上没少看到,她不想卷入这样的生活,更懒得去迎来送往。 然而虽然不喜,但眼下她还没有实力去拒绝太妃的决定,只能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惊喜的说:“多谢母妃怜爱,多谢嬷嬷大晌午不辞辛苦赶来相告。” 罗通家的见她还算识趣儿,笑道:“这都是老奴分内的事儿,当不起王妃的一个谢字,据老奴看,王妃识大体,顾大局,又生的恁般一副好相貌,咱们王爷迟早会跟您重归于好的,王妃静下心来等好了。” 婆子的这句话,换做是别的女人听了,大抵会心花怒放,心生期待,但听在晓媚的耳中,却膈应的不行,这个便宜王爷已经被多少个女人睡过了,脏的很,她才不要呢! 不过,这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能说出来,只好装出一副娇羞的样子低下头,不再言语。 ------题外话------ 对不起,今天有点儿晚了,从明天起,早上七点,么么哒!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7节 ------------ 第十一章 丫鬟讨好 罗通家的见她羞涩不语,便笑道:“老奴回去复命了,王妃接着用膳吧。” 晓媚忙说:“难得么嬷嬷来一趟,要不,用了午饭再走吧。” 罗通家的见晓媚吃的只是普通的白饭,菜也只有一碗腊肉,一碟咸黄瓜,还不如她平时吃的一半儿好,哪里肯放在眼里;再者,就算楚王妃不得宠,但终究是主子的身份,她若跟她同席吃饭,就犯了不分尊卑的大忌了,会授人以柄的,她才不会做这么糊涂的事儿呢!” “瞧您说的,老奴是哪个牌儿上的人?敢跟您一起吃饭,王妃莫要折了老奴的寿。”嘴里说着,告辞出来。 荷花和芍药殷勤的把罗通家的的送到了门外,赶着回来伺候了。 看这架势,她们的王妃主子是要翻身了,只要王妃翻身了,她们就有机会接近楚王,她们的愿望也很快就会实现的。 想到这儿,几个丫头心中都雀跃不已,这大半年的等待,总算是要熬出头了。 只是,王妃现在的脾性跟从前不同了,她们得小心着些,不然,万一哪下子得罪了她,把她们也像春桃似的打发出去做二等丫头,那可就没戏了。 等荷花芍药再折回屋子的时候,见兰儿正立在门口,见她们又勤快的她赶回来伺候了,兰儿不禁翻了翻眼皮。 这几个人,平时根本都不进来伺候的,王妃用人的时候连个人影儿都抓不到她们的,如今看王妃要翻身了,就都赶着来巴结了,真真够势利了! “王妃要午睡了,告诉不叫打扰,你们还是等王妃醒了再进去吧。” 芍药荷花等人之前是不把兰儿放在眼里,见到她也是爱理不理或阴阳怪气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了,王妃要翻身,兰儿又是王妃身边的红人儿,所以,跟兰儿搞好关系是绝对必要的。 “兰儿姐姐,你今儿起得早,不如回去睡会儿午觉吧,我在替你在这守着。” “还是我守着吧,今儿原该轮到我服侍王妃了,可巧我今儿身上不舒服,倒累得兰儿姐姐替了我。” ...... 荷花几个嘴甜的像是抹了蜜似的,一口一个姐姐,跟平时‘兰儿兰儿’的叫法完全不同,兰儿虽然单纯,但也明白她们的心思,她们这会子都要巴结王妃,借王妃上位,定会尽心竭力的服侍王妃的。 因此,嘱咐了几句,便径直回自己住的耳房去休息了。 其实,晓媚这会儿并没有午睡,而是借午睡的由头进了空间,灵田里的菜都被丁丁吃光了,她得赶着补种回来,不然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可惜啊! 空间里 丁丁正在地里自由自在的爬着玩儿,一见晓媚进来了,赶紧一动不动的趴在田埂上,装出睡大觉的样子。 晓媚两步走到它的身边儿,蹲下身凉嗖嗖的说:“把我种的菜都吃光了,你以为你装睡就能躲过去吗?” 丁丁知道躲不过去了,抬起头,可怜兮兮的说:“主人,我已经几千年没吃到青菜了,所以,一时没忍住......” 晓媚说:“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的饭量到底有多大?是不是往后不管我种出多少东西,都会被你给尽数吃光了?” “不会的不会的!” 丁丁摇着自己的小脑袋,认真的说:“我最多也就吃今儿这么多,等我进化了,就跟你们人类的饭量差不多了。主人,只要您踏踏实实的种地,等空间进化了,咱们的灵田面积就会增长很多的,到时候,想要多少青菜都没问题的。” 晓媚看了它一眼,哼了一声,拿起锄头开始刨那些吃剩下的菜梗。 丁丁自知犯了错,态度很好的说:“主人,这些菜梗可以放在一起埋进地里,很快就会化成土壤的,不管是什么废弃之物,只要被埋进土里,都会很快化成土的。” “废弃之物?” 晓媚定定的看着它:“这空间里没用的东西只有一件,那就是光会说不会做,光能吃不能干的你,你看,我要不要试试把你埋了?” 丁丁委屈的叫道:“主人,你不会真的这样小心眼儿吧,虽然人家之前对你不怎么友好,也吃了你一点点菜,但是现在人家对你已经很忠心、很友好了,可你这一会要炸了我,一会儿要埋了我的,让人家真的很没有安全感啊!” 晓媚挥舞着锄头,一边刨着菜梗,一边不紧不慢的说:“放心吧,只要你不惹到我,我是不会那样做的,不过,你要是惹到我了,呵呵,那可就难说了。” “你......你敢......”丁丁昂起头,作势攻击。 晓媚嗤笑一声,有些不屑:“呵呵,一条虫子,学人家蛇做什么?还仰起头来,有本事你吐出一条信子给我看看?要不,就露出你的毒牙来吓吓我?” 丁丁败下阵来,垂头丧气的趴在田埂上,嘟囔说:“不理你了,你欺负人。” “错!”晓媚伸出食指摆了摆,“我没有欺负人,顶多是欺负一条虫子,一条大菜青虫。” “人家不是虫子,是神兽、是空间的管理者,是精灵好么?” 丁丁最讨厌别人叫它虫子了,听到晓媚的取笑,立刻愤愤的辩驳。 晓媚一见到它那副委屈气愤的样子,不由得抿着嘴笑了。其实她是故意气它的,空间虽然好,但一个人呆在里面难免寂寞,有条傻乎乎的、自以为是的虫子逗着玩,还挺有趣的! 在丁丁的数落下,她不紧不慢的把那些菜根儿都刨了出来,挖个坑埋上了,又把地重新种了一遍。 种地的时候,她发现灵田比昨天大了不少,大约大了五分之一那么多,不过,就算是大了五分之一,也不过还是十几平米的面积,晓媚没多久就种完了。 ------题外话------ 亲们,谁能帮我捉虫,捉到一条虫虫奖励十八币币哦! ------------ 第十二章 拜见太妃 漱芳园是先楚王妃的居所,处在楚王府的中轴线上,属于王府的主院,高门大户的主院住的都是府中地位最尊贵的主子。原本这主院该是给尹太妃这身份最高的主子住着的,可因先楚王妃生产时血崩,一尸两命死在这院儿里,尹太妃嫌晦气,出宫后,便直接住到稍僻静的松鹤院了。 楚王跟先楚王妃伉俪情深,感情很好,楚王妃死后,楚王怕自己触景生情,便下令封锁了漱芳园,只留下几个婆子打扫维护,使院子务必保持先王妃在时的模样。 于是,这座美轮美奂,华丽脱俗的院子被保存了下来,封锁了好几年,直到今日才算是重见天日。 傍晚时分,晓媚在白二家的带领下,带着兰儿王嬷嬷一行人,从梨香院搬了出来,在王府里七拐八拐的走了很久,经过一座花园,穿过一道抄手游廊,进了一处月洞门,终于到了漱芳园。 入了漱芳园,气氛便跟梨香院完全不同了,相比梨香院的荒僻冷清,主院儿这边要繁华许多,建造上风格也很是典雅,正房、厢房游廊,皆悉精巧别致,到处都可见奇花异草,游廊上也都挂着鸟笼,鸟鸣花香,当真是富贵繁华。 几个穿红着绿的丫鬟正坐在廊下说笑经闲聊着,见到晓媚进来了,都立起了身,齐齐的福下身去,叫了声:“参见王妃!” 自从晓媚嫁到王府以来,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礼遇,她停下脚步,淡声问:“你们是在这院子里当差的吗?” 一个穿着绿色比甲,带着赤金柳叶簪子的丫头抬起头,笑道:“回王妃的话,奴婢等是在太妃院子里伺候的,因太妃娘娘命奴婢等过来帮添置屋里的东西,所以过来这儿的,如今屋子都已经收拾齐备了,请王妃验看一下,若是还缺什么短什么的话,奴婢等再帮您添置。” 这个说话的大丫头,一看说话的语气和身上的穿戴,就知道是在太妃面前得脸儿的一等丫头,按理,她这会儿该拿一个荷包打赏人家的,可惜,她现在全部的家当就只有三四两银子,还是上次卖戏文花剩下的,今儿卖戏文的十两银子全都被王嬷嬷拿去雇人寻找她母亲萧氏的下落了。 这三四两银子在她看来已经很多了,但却未必能被这大丫头放在眼里,所以,还不如不赏呢。 晓媚点了点头,道了声:“有劳几位姑娘了,免礼吧!”说着,带着王嬷嬷和兰儿等,往屋里去了。 正房有五间,进入堂屋,只见里面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大紫檀雕螭案上,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一边是金蜼彝,一边是玻璃盆。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对联,乃乌木联牌,镶着錾银的字迹,道是: 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 堂屋东边的屋子,是日常休息坐卧之处。白二家的引着晓媚进东房门来。却见临窗大炕上铺着猩红洋罽,正面设着大红金钱蟒靠背,石青金钱蟒引枕,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两边设一对梅花式洋漆小几。左边几上文王鼎匙箸香盒,右边几上汝窑美人觚--觚内插着时鲜花卉,并茗碗痰盒等物。地下面西一溜四张椅上,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椅之两边,也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其余陈设,自不必细说。 晓媚里外的打量了一番,并无不满之处,便对白二家道:“这里一切都很好,我很满意,白嬷嬷陪我这么久了,还请回去歇息吧。” 白二家的笑道:“陪伴王妃是奴婢应该的,只是,如今王妃的身子已经大好了,也搬回到主院儿住了,是不是该去给太妃娘娘请个安呢?” 原来,楚王府当初把晓媚发落到梨香院的时候,就是以她身子不好,需要静养为由发落的,如今既然已经搬出来了,她的‘病’自然也就好了。 老实说,晓媚打心眼里不想去见那位尊贵的太妃娘娘,可不见又不行,身在这楚王府中,她没有一点儿反抗他们的资本,只能做出一副柔顺乖巧的模样,笑道:“这是自然,还请嬷嬷带路才好。” 荷花和芙蓉一听可以去见太妃,急忙凑到晓媚的身边儿,想陪着晓媚一道去,晓媚知道她们的心思,也没有说什么,由着她们跟在跟在了白二家的身后,往太妃所居的松鹤院去了。 楚王府的建筑分东西中三路,东路为太妃的松鹤院,修建在一座大花园里头,里面树木荫盛,花草繁茂,是个养老怡情的好场所,乐昌公主和她的一儿一女也常住在那里。 西路是楚王的儿女们的住所,他有三个女儿和两个儿子,其中两个女儿是先楚王妃所出,柳侧妃生了一儿一女,最后一个儿子是尹侧妃生的,几个孩子虽然都不大,但王府的规矩,孩子们出生后就抱离母亲的身边儿,交由乳母抚养,所以,这西路的宅子,住的都是楚王府的小主子。 漱芳园自然是位于中路,是楚王府最中间的建筑。 至于楚王那些侧妃庶妃和通房们,都住在中路东北角的一座大园子里,楚王在女色上不大用心,妾侍的数量也不是很多,诺大的一座园子,竟空了半座,也不知他以后打不打算在添些人进去了! 进入到松鹤院,晓媚便敛了眉眼,不再观景了。 尹太妃在宫里住了几十年,规矩大得很,本来就瞧不上她,要是被她看到自己东张西望的样子,定要指责她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儿什么的了! 白二家的走在前面,带着她进了堂屋。 严格的来说,这是晓媚第一次见到尹太妃,之前大婚那天,虽然在拜高堂时拜见过她了,但是那时她蒙着盖头,并未看到太妃的脸,只透过盖头下的一点儿空隙,看到了一双戴着长长的护甲的手,那手什么样她记不得了,只记得那手上的护甲金光闪闪,像锐利的爪子似的,看着都让人心惊。 不过,那是另一个李晓媚的感受了,并不是现在的她的,她虽然不想招惹这位太妃娘娘,但并不怕她,要是尹太妃敢招惹她的话,她一定会想办法报复她的。 “给母妃请安!” 一个丫头穿着紫色比甲的俏丽丫鬟把一个垫子放在了晓媚的面前,晓媚心里虽然抗拒磕头这种礼节,但还是中规中矩的跪下去拜见了。 尹太妃放眼瞧去,却见李晓媚竟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棉布褙子,一条青色的棉布马面裙,虽然朴素,但这么一身贴身的衣裙包裹着年轻的身,体愈发显得那身条突兀有致,妖娆。 她微微低着头,只能看到一头的云鬓,乌黑的秀发上未簪一物,露出的一截后颈白皙如雪。打眼一瞧,已然丰艳无双。 太妃皱了皱眉头,她一向不喜欢容貌艳丽妩媚的女子,而这位儿媳妇,又岂是艳丽二字能形容得了得,简直就是个人间尤物呢! “起来吧!”她淡淡的说。 “谢母妃!” 晓媚扶着荷花的手站了起来,脊背挺直的立在了原地,太妃没有赐座,她是没资格坐下去的。 起身后,尹太妃看清了晓媚的容貌,心中更加厌恶了。 果然是娼妓生出来女儿,生来就是勾引男人的,瞧她那副千娇百媚的模样,活脱脱的一只狐狸精,就她这副样子,好好的爷们儿,也能给她勾引坏了! ------题外话------ 嗷嗷嗷,看文的美人儿,冒个泡呗,乃们不冒泡,幺儿的心没底啊! ------------ 第十三章 乐昌公主 起身的时候,不仅是尹太妃看清了晓媚的容貌,晓媚也把这位高贵的太妃的容貌看清了。 虽说尹太妃现在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但因保养的好,看起来依旧很年轻,像三十多岁的少妇似的,她穿着捻金银丝线绣牡丹花的赭色褙子,刻丝泥如意云纹裙,许是天晚的缘故,头上的钗环已经除了,只带了一个镶了红珊瑚的抹额。 此刻,她正靠在椅子上,一双丹凤眼正锐利的看着晓媚,眼中虽没什么情绪,但周身透出的冷厉气场,却让晓媚一下子就觉察出太妃对她的厌恶。 “你今天做的很好,能以大局为重,没有令本宫失望。” 见到尹太妃的神色,晓媚本以为会听到她的责难声,没成想她一开口,就表示了对自己赞赏。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8节 虽然有点摸不清对方在想什么,但晓媚没有慌乱,而是镇定的福了福身,谦虚说:“这是妾身应该做的,不敢受母妃的赞誉。” “别杵在那儿了,坐吧!” 尹太妃淡淡的说了一声,眸子里却有暗光浮动:按理,这个外室养大的庶女,见到她该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才对啊,可眼前的女子,脸上却一丝惊慌都没有,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好像根本不怕她似的。 她的身子动了动,大丫头如意立刻上前,把她身后的秋香弹墨大靠背整了整,以便于靠着舒服些。 “谢母妃!” 晓媚谢了坐,正准备坐在靠右边的第一张椅子上,却赫然发现那张椅子已经有人坐了,只是她进来时一直低着头,没发现那人罢了。 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她身上穿着一件缕金百蝶穿花大红云缎褂子,下面是翠色撒花八片裙,一双与尹太妃肖似的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掉梢眉,美则美矣,却带有几分刻薄凌厉之相,不像是有福气的。 “这个是你的小姑子,乐昌公主。” 尹太妃好像看到女儿坐错了位置似的,向晓媚介绍了一声。 介绍完,乐昌公却连动都没动一下,还轻哼一声,只用眼角扫了晓媚一眼,满眼都是不屑和鄙夷。 晓媚弯起嘴角,含笑向乐昌公主颔首,说了声:“妹妹好。” 乐昌公主是楚王的妹妹,虽然已经二十多岁了,但因晓媚是嫂子的身份,晓媚叫她一声妹妹也是应该的。 然而,虽是应该的,但这一声妹妹,却把乐昌公主叫火了,她像是被人侮辱了似的,恨恨的瞪了晓媚一眼,怒道:“呸,谁是你妹妹?本宫主贵为天之骄女、金枝玉叶,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本公主胡乱攀扯,别以为你嫁到楚王府就是我的嫂子了,想想你自己的出身?这个王妃的位置你配座吗?” “乐昌,不得无礼!” 尹太妃不轻不重的嗤了女儿一句,转向晓媚说:“乐昌从小就是个耿直的性子,心里有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母女两个一个唱白脸,一个黑脸儿,肆无忌惮的嘲讽着晓媚的出身,晓媚气坏了,真想去撕烂了她们破嘴,但如今的她势单力薄,根本就没有跟人家对抗的资本,别说是跟人家对抗,就是稍微忤逆人家一点,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所以,这口恶气,她也只能吞到肚子里了! 她抿了抿嘴唇,极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对尹太妃道:“是,妾身知道了!” 然后,在乐昌公主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尹太妃转向乐昌公主说:“不管她是什么出身,也不管是怎么嫁到楚王府来的,毕竟已经跟你哥哥拜过天地的,事情已成定局,吵吵嚷嚷的又有什么用呢?好在她还算安分守己,知道一切以楚王府为重,咱们就接受了她罢。” 乐昌公主又‘哼’了一声,轻蔑的扫了晓媚一眼,端起茶杯低头去吃茶了。 太妃这番廉价的施舍和乐昌公主*裸的歧视和鄙夷,把晓媚气得都要炸开了,这会儿,她多想把这两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揪下来,打得她们跪地求饶、满地找牙。 但是,那也只是想想罢了,若她真的那么做了,只怕没等碰到那两个讨厌的女人,伺候在她们身后的丫头婆子就会要了她的命的,她已经死过一次了,死亡的滋味儿太难受了,她永世都忘不了,所以,为了活下去,她只好艰难的忍着。 拼尽了体内的洪荒之力,她终于把满腹的怒火压下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年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最后不也照样登坛拜将么?两个小心眼儿的妇人的几句奚落算什么?总有一天,她会让她们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往后,你就好好的做你的楚王妃吧,要是有个什么人情交际,记得要像今天似的,永远以咱们楚王府为重,切记,外人面前万不可说错了话,要是你能做好这个楚王妃的话,本宫自会劝楚王去看你的……” 尹太妃理所应当吩咐着,末了,还把她的儿子楚王的探望,当做一件至高无上的奖励。 晓媚在肚子里“呵呵”了两声,这奖励,还是特么的不要了吧,如果可能,她希望这辈子都不见那个妻妾无数的种马才好呢! …… 简单的聊了几句后,太妃娘娘不再说话了,脸上也略有倦意,晓媚识相的站起身,告辞出来。 前脚刚出去,乐昌公主便尖锐的说:“母妃,您也太给那贱人子面子,一个娼妓生出的野种而已,能占住我们楚王府王妃的名头,已经是她的造化了,依我早就把她弄死了,您还犯得着对她这般小心吗?” 她的声音很响,似乎有意让晓媚听到一样。 已经走到门外的晓媚一下僵住了,她握着拳头,真想不顾一切的冲回去跟她干一仗,好在她的理智还在,也知道回去后的下场,虽然她现在有空间灵田,但空间还处在初始阶段,一点儿战斗力都没有,根本帮不上她任何的忙,这里也没有人能给她撑腰。 所以,只能忍。 记得前世,她受了委屈的时候,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出现,给她撑腰。 第一次被带回古家大宅时,他的妹妹也像现在的乐昌公主一样瞧不起她,嚣张的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乡巴佬、土包子,说她根本配不上她优秀的哥哥。 那次,一向疼爱妹妹的他第一次动怒了,一个巴掌把古小姐耳朵打穿了孔,从此,古小姐再也没敢跟她撒过野,但从此恨上了她,连古风的母亲都对她恨之入骨,直到她死都没原谅她…… 现在,场景重现,却再也没人护着她了…… 她的心里涩涩的,正伤感着,尹太妃压低的声音传来:“下个月就是高阳的生辰了,到时候她一定得去贺寿的,万一她在德妃或旁人面前露出什么破绽就糟了,你也知道,德妃想拈出咱们的过子来讨好皇上呢,咱们不小心些怎么行呢……” 相对于乐昌公主的肆无忌惮,尹太妃多少收敛了些,声音压得很低,说到后面,晓媚都听不清她讲的是什么了。 不过,该知道的她却已经都知道了。 下个月,就是她嫡母高阳长公主的生辰,楚王府这是准备让她装作孝女,代替楚王府去给那个毒妇拜寿呢! 虽然她不想去见高阳长公主那个毒妇,但另一个想法却蓦地跳了出来! 去拜寿,她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王府了吗?而且,还能带王嬷嬷和兰儿走。 走,远走高飞! 这个念头一下子占据了她的心头,让她顿时兴奋不已。 要是她带着王嬷嬷和兰儿逃出去了,逃到一个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然后买三亩地,自立一个女户,再利用她空间灵田,跟王嬷嬷和兰儿,过那种衣食无忧,自由自在的乡间生活,该有多么美好啊! 对了,还有她的娘亲萧氏,一定要把她也找到一起带走,她占据了李晓媚的身体,有义务替李晓媚赡养她的母亲,这是她欠她的,必须还! ------题外话------ 收藏的都是好孩纸(づ ̄3 ̄)づ╭?~ ------------ 第十四章 楚王 晚上,晓媚洗漱后早早的睡下了,说是睡觉,实则是为了打发丫头们出去,方便她进空间的一个借口。 进去时,空间里她中午种下的菜已经发芽了,星星点点的绿色点缀在黑土地上,像是刚切开的翡翠的原石似的,好看极了,丁丁正绕着菜地转圈儿的爬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绿油油的青菜。 “主人,您看,菜都发芽了,只要您.......” “只要我踏踏实实的种地,空间很快就会进化的,对不对?”晓媚打断了它,截住了它后半句话。 丁丁说:“是呀,只要空间进化了,那边就会多出一座小房子,左边还会多出一眼泉水,将来再扩大,还会有山,湖、森林......” “等一下!” 晓媚再次打断了它:“是不是空间进化的途径只种地这一条?” “对呀,有问题吗?” 当然有了,这会儿,晓媚已经脑补出一片一望无际的农田,一个小黑点正弯着腰,在农田里奋力的耕种着。 想到这幅场景,晓媚不禁打了个冷战,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看了一眼正盯着青菜流口水的丁丁,开口道:“丁丁,你作为空间的管理者,不会只负责吃吧?你看,我负责种菜,你负责收割和储存好不好?” 丁丁为难的低下头:“主人,现在空间还是初始阶段,面积不大,你一个人应该忙得过来的。” 晓媚扫了它一眼,说:“就知道你做不了,你没有手也没有脚的,怎么干得了这些难度系数大的活儿呢?” 丁丁不乐意了,嚷道:“主人,你欺负我,我虽然没有手,但是我有脚,有很多很多的脚呢,不信你看。”说着,扭着圆滚滚的身子在晓媚的脚下蠕动起来,又大又胖的绿身子跟一块移动的大翡翠似的。 晓媚呵呵的笑起来,刚才在乐昌公主那惹的一肚子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这是,外面忽然响起一道软糯轻柔的声音。 “王妃娘娘睡下了吗?” 晓媚听了,急忙出了空间,刚躺倒榻上,就听到荷花谄媚的声音:“呦,哪阵风把如意姐姐吹来了?可是太妃娘娘有什么吩咐?王妃刚睡下,想来还没睡着呢,我去把王妃请起来。” 如意道:“也没什么要紧的大事,只是太妃娘娘看王妃穿的太过素净,道是新媳妇穿这么素净不好,让我带了‘彩秀坊’的人过来给王妃量身量,要给王妃裁几身鲜亮的衣裳。 “太妃娘娘可真是慈爱啊,如意姐姐请稍后,我去请王妃起来。” 荷花热情的招呼了如意,一溜小跑着进了里间,隔着床帐,带着兴奋得语调说:“王妃,太妃娘娘要给您裁衣裳,命人来给您量身量了,奴婢吩咐了她们在外面候着呢。” “知道了!” 晓媚装出刚给叫醒的样子,懒懒的撩开了床帐,荷花很有眼色的过来帮忙穿鞋,穿上后又扶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把她搀到外间去了。 当初,晓媚的陪嫁中原是有几十件绸缎衣裳的,虽然都是他在娘家时穿旧的,但比她现在身上穿的强许多。 只是,那些衣裳和她的嫁妆都被楚王下令一把火儿烧掉了,如今这仅有的两身衣裳还是她当了玉佩在成衣铺买的,穿了大半年,早就旧了,别说是王府的王妃,就是王府里最低等的侍妾都穿的不知比她好多少倍呢。 那时,尹太妃和楚王都不在意她的死活,更不会在意她的穿着了,但是现在不同了,有人要在楚王府虐待王妃,宠妾灭妻的事儿上做文章,他们不得不警觉起来了,要是再让她穿的破衣烂衫的,被人抓住了把柄,可就难以开脱了。 “彩秀坊”的绣娘上前见了礼,又给晓媚量了身量,记好后离开了。 荷花倒了一盏‘枫露茶’走进来,笑道:“王妃渴了吧,喝盏枫露茶茶润润喉吧,这是奴婢中午就沏下了,过了三四次才出颜色,王妃尝尝吧。” 说着,殷勤的将茶盅递了过来。 晓媚很看不惯她这副‘有用朝前,没用朝后’的嘴脸,淡淡的说:“我不渴,放那吧。”说着往帐子走去。 荷花犹自唠叨说:“太妃娘娘看重王妃,大晚上的派人来给王妃裁衣裳,看来,王妃的好日子要来了......” 晓媚心中冷笑:她的好日子要是来了的话,第一个收拾的,就是这几个欺负了她好几个月的贱婢,要不是她们做的太过分,原主也不会香消玉殒的。 她占据了她的身体,有义务为她报仇! 翌日四更 晓媚还在睡梦中,就被王嬷嬷坚定的从床上拉起来了。她一边儿帮她穿衣,一边儿不住嘴的唠叨着:“王妃,你必须早些起来,待会儿得上太妃娘娘那立规矩,指不定啥时候才能吃到早饭呢,而且去服侍太妃,也不能太邋遢了,来来来,嬷嬷先给你梳个别致的发髻,兰儿已经去传饭了,等会您得多吃点儿,不然万一服侍太妃时肚子叫唤了就糟了......” 晓媚昏头涨脑的穿了衣裳,早有芙蓉捧着脸盆进来伺候了,荷花、芍药捧着毛巾、香胰子等伺候在一边儿,殷勤极了。 洗漱完,她又被王嬷嬷拉到妆台的镜子前坐下,打开她凌乱的发髻,给她梳头发。 通头发的时候,晓媚终于清醒一点儿了,她坐在镜前,望着镜子里那张精致白皙的小脸儿,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镜子里的人,白皙如玉,皓齿明眸,鼻若悬胆,唇若玛瑙,再加上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端的是一个无双的美人,比她前世不知要美上多少倍呢! 可惜,这个美人空长了一副倾国倾城的好颜色,竟然小小年纪就香消玉殒了,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多亏她香消玉殒了,不然她指不定找个什么样的个人做宿主呢,万一是个又老又丑的,岂不是把她坑了? 思索间,王嬷嬷已经给她盘了一个精致的流云髻,油光可鉴的墨发,趁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当真是美极了。 晓媚自己也很满意,王嬷嬷却不甚满意,叹道:“哎,要是有几件首饰装扮一下就更好了。” 话音刚落,荷花等三个头羞愧的低下头,不敢再接话了。 想当初,晓媚仅有的几件首饰被她们几个拿去贿赂花姨娘了,那几套首饰加起来能值一两千两,这个数目对楚王府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晓媚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等她将来逃离楚王府,要是身上有那么值钱的首饰傍身,她的底气该有多足啊! 可惜,被这几个贱婢送人了,不过也没什么,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当然不会甘心就这么白白送人的,迟早有一天会拿回来的。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9节 梳妆完毕,兰儿已经把早膳摆好了,一碟豆腐皮的素馅儿包子,一碗紫梗米粥,四碟时令小菜,外加一尾蒸鱼和一碗建莲红枣汤。 这是她自打进楚王府来吃的最丰盛的一顿饭,这样的饭菜才是王妃该有的规格。晓媚夹起包子吃了一口,觉得味道美极了,便畅快的大吃起来。 吃完饭,她把吃剩下的给小丫头们散了福,她是现代人,观念跟古代不同,在她的认知中,与其将吃不了的剩饭剩菜丢掉,还不如让下人吃了的好呢,不然太浪费、太不环保了! 小丫头子们自从跟着李晓媚进了楚王府,就一直食不果腹的,今儿能吃到这么可口的东西,自然都甩开了腮帮子可劲儿的吃,就差没把舌头吞下去..... 五更时分,吃饱喝足的晓媚在王嬷嬷和四个一等大丫头的簇拥下,前往太妃娘娘所居的松鹤院去请安,刚走到松鹤院的门口时,对面忽然走来一道高大的身影。 晓媚的心一惊,是楚王! ------------ 第十五章 首饰 楚王慕容渊,是先帝第二个儿子,尹太妃所出,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因身份尊贵,身上权威极重,再加上身材高大,所以便是收敛了身上的气息,也会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反倒让人忽视他颇为俊朗的容貌。 但是,这并不表示他没有女人缘,相反,他的桃花运极其旺盛,毕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欢面若敷粉,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她们更欣赏那种高大威武,有身份贵重,给人安全感的男人。 这些条件,楚王全都符合,所以,即便是他对女色不是很在意,倾慕他,想嫁给他的女人也多如过江之鲫。 晓媚虽然也喜欢这款的男人,但只他妻妾无数这一点,便足以让她对他望而却步了,更何况,在她的心底,始终还有那个人的影子,虽然被他辜负了,但爱了多年的男人,哪能说忘记就忘记了呢? 算起来,这还是晓媚第一次见到这个便宜丈夫呢,虽然八个月前在婚那日见过他,但因蒙着盖头,所以并未见到他的容貌,后来拜完堂,她被送回洞房不久,顶包的事儿就败露了,她还没来得及见上他一面,就被发配到梨香院受苦了。 她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随即面色如常的向前楚王走了过来。 慕容渊微怔,定定的看着远远走来的年轻女子。 这女子十五六岁的模样,生得一副绝美的样貌,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她身姿窈窕,走起路来袅娜娉婷,如翩然而至的仙子一般,虽身上不饰一物,但那清雅卓然的打扮,比府里那些满头珠翠,穿红着绿的侧妃庶妃们养眼得多。 晓媚走到楚王面前,在距他几步之遥的地方立住了,福下身去,不卑不亢道:“给王爷请安!” 慕容渊点了点头,屈尊开口:“你是……” 他的性子冷厉,平时的话也不多,更别提开口询问一个女人的身份了,也只是眼前这女人太过美艳了,连他这不怎么在意女色的人都被吸引住了,才破例开口的。 晓媚镇定自若的说:“妾身李氏,是八个月前嫁进楚王府的。” 一听她竟然是自己的王妃,楚王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过,他的反应却远比晓媚料想的要好许多。 她本以为,楚王听说是她会暴跳如雷,对她横眉怒斥呢,没成想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提步向里面走了。 其实,历经八个月的时间,楚王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加上他确实被她惊艳到了,故而才未有过激的反应的。 见他没有为难自己,晓媚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也低眉顺眼的跟着进松鹤院去了。 进去时,尹太妃正坐在拔步床上闭目养神,一个婢女小心的拿着篦子给她篦头发,晓媚跟在慕容渊的身后,给太妃行了礼,尹太妃睁开眼,打量了晓媚一眼,见她头上身上没一件饰物,便对身边的大丫头吉祥说:“去把我箱子里那个紫檀雕蝙蝠石榴的匣子拿过来。” 吉祥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便捧着一个雕工精致的紫檀木匣走进来,尹太妃说:“这匣子首饰都是我年轻时戴过的,如今老了,也用不上了,你先拿去戴吧。” 晓媚急忙谢过,双手接了过来,递给了身边的王嬷嬷。 那只匣子沉甸甸的,不用看就知道里面的好东西很多。这尹太妃不愧是皇妃出身,一出手就是一匣子首饰,她的首饰都是内务府造的,精美华贵,价值不菲,这一匣子东西,少说也能值一两万两吧! 虽然现在很穷,但晓媚并没因为这笔天降横财而感到快乐。尹太妃把首饰给了她,是让她‘先拿去戴’,而不是给了她的,说好听点儿是让她戴出去给楚王府装脸的,说难听点儿,她也就是个保管员,暂时替尹太妃保存这些东西而已,若是丢了坏了,还得找她赔偿呢。 这时,一个叫喜子的二等丫头进来传话:“禀太妃娘娘,几位小郡主来给您请安了。” “让他们进来吧,正好吃饭了。”听到三个孙女儿来了,尹太妃那张冷艳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 不多时,只见三个奶嬷嬷并五六个丫鬟,簇拥着三个姑娘进来了,这三个姑娘年纪都不大,却都是美人胚子。 最大的一个明眸皓齿,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气度不凡,正是楚王府的嫡长女慕容春,今年已经十二岁了,还未及笄。 第二个只有十岁,削肩细腰,俊眼修眉,面容精致,颇为傲气,乃是嫡次女慕容夏。 两位小郡主都是先楚王妃生的,是嫡出,第三个是柳侧妃所出的庶女慕容秋,她今年只有六岁,是还是一团的孩子气,容貌虽比两个姐姐略逊一筹,但也算得上是个小美人胚子。 三个小姑娘都穿着上等绸缎裁制的衣衫,戴着一样的金项圈和金锁片儿,举手投足间自带着一股子大家闺秀的优雅高贵。 “给祖母请安,给父王请安。” 几位姑娘一起福身向尹太妃和楚王行礼,连最小的慕容秋行礼时都像模像样的,一点不错,可见,平日里柳侧妃没少在孩子的礼仪上下功夫,也可见这楚王府是极重规矩的。 “起来吧,你们来的正好,陪祖母一起吃饭。”尹太妃难得温和的说。 “谢祖母!” 三个姑娘起了身,慕容秋看到了立在一边儿的晓媚,遂指着她奶声奶气的问:“祖母,她是谁?” 尹太妃看了晓媚一眼,脸色有点儿难看,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艰难的说:“她是你们的母妃,去给你们母妃见礼吧。” 其实,尹太妃在心里是很排斥晓媚,不想承认她的,但不管怎么讨厌,现在却不能太挤兑她。既然已经让她住进了漱芳园,也打算让她替楚王府出去应酬,自然得把功夫做足了,不能只让外面人知道她是楚王妃,家里人却不知道,否则,一旦传到外面去,楚王又该遭弹劾了。 太妃说完,姐妹三个懂事的向晓媚福下身来,齐声道:“给母妃请安。” 晓媚很温和的让三个姑娘起来,又问了几句她们多大了,读什么书之类的套话,三个小姑娘一一的回答了,至少表面上对她是恭恭敬敬的,至于心里是否真的恭敬晓媚不晓得,她也不指望她们能真心对她尊敬,只要能跟她相安无事,不像乐昌似的对她针锋相对就行了。 说了几句闲话,尹太妃大概是嫌晓媚跟三个孙女说的太多了,便招呼她们到她身边儿去坐,三个小姑娘在太妃脚下的杌子上坐下来,围着太妃说笑着凑趣。 这会儿,晓媚依然立在地上,尹太妃没有赐座,她是没资格坐的,只好尴尬的站着。 慕容渊坐在左手边第一把扶椅上,不动声色的喝着茶,余光不时的落在晓媚的身上,晓媚虽然觉察到了,但却一直置若罔闻,视若无睹。 她并不期待得到他的关注,最好是两个人一辈子都形同陌路才好呢! ------题外话------ 谢谢188**8865送了5朵鲜花 青茜送了1朵花 小小夭新文:霸宠异能小娇妻【女强男更强,双处,一对一宠文】 一个3050年的理科博士,一个1050年的全能将军,共同到了2007年,共有空间和异能 蓝湖空间内,两人谈谈情,学学秘籍,无聊了可以飞天遁地 从此,黑道多了一名狠辣男子,不高兴时,天空乌压压一片 从此,科研领域多了一名奇女子,有她在的地方,时不时有闪电 从此,军部多了一名超级战神,传闻他英俊帅气,多金有魅力 从此,风水界多了一名超级预言师,传闻她年轻貌美,清纯又性感 从此从此,商界多了两个旷世奇才如同黑马一般,做什么赚什么,让不少商家羡慕嫉妒恨 直到某一天被发现,她就是她,他也正是他 ------------ 第十六章 挑衅 要吃饭的时候,又有丫头来报,说是乐昌公主和尹侧妃来给太妃娘娘请安了。 尹太妃说:“让她们进来吧,正好一起吃饭。” 丫头退下了,不多时,乐昌公主跟一个年轻华丽的女子走了进来,想必就是太妃的内侄女尹侧妃了。 晓媚不动声色的看了她几眼,却见她身材微丰,眉眼跟尹太妃隐隐有几分相似,打扮得也很艳丽,一身大红织金缠枝褙子,枣红色绣牡丹襦裙,头上戴着累丝镶宝石玉兔衔仙草发簪,缠枝点翠金步摇,耳朵上带着一对儿红翡翠滴珠耳坠儿,珠圆玉润的腕子上戴了一对赤金缠丝双扣镯,翠玉戒指,端的是华贵富丽。 二人走到尹太妃面前,福下身去,道:“给母妃请安。” “免礼。”太妃的声音很和气,跟与晓媚说话时的态度完全不同。 尹侧妃抬起头,含情脉脉的看了楚王一眼,又柔声道:“给王爷请安。” 这一句,声音比刚才小了许多,明显的加了糖分,竟像是初次见人的小姑娘似的,羞渐渐的。 若她真是个待字闺中的小女孩儿,刚才的羞涩倒显得有点儿可爱,但问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一看身形就是生过孩子的,却偏装出一副小女孩儿羞涩拘谨,真真是让人恶心。 晓媚抽了抽嘴角,下意识的像那个男人望去,真想知道她的夫主是怎么忍受她的骄矜。 然而,望过去时吗,那男人的神色竟丝毫未变,岿然不动的坐在桌旁,只用鼻子“嗯”了一声,以示他听到了。 这时,尹太妃看了晓媚一眼,对尹侧妃说:“尹氏,这是府里的新王妃,去见见吧。” 尹侧妃的笑容略僵了一下,冷飕飕的看了晓媚一眼,但还是听从了太妃的话,对晓媚福下身去:“妾身给王妃请安。” 说完,不待晓媚说话,就直起身来,转向尹太妃笑道:“妾身早起让人做了野鸡崽子汤,又做了一道油盐炒枸杞芽,特意带过来给母妃下饭,还好没来晚。” 尹太妃忽略了尹侧妃的无理,道:“让你费心了,大清早的,吃点儿油盐炒枸杞芽就很好了,又巴巴的熬那汤,多费神!” 乐昌公主笑道:“母妃这么个精明的人,难道还不知紫霄妹妹的心思吗?那道油盐炒枸杞芽确实是给您老人家准备的,那道野鸡崽子汤么,呵,就未必了。” 话未说完,尹侧妃又羞涩的低下头去,不安的绞着帕子,还偷偷的瞥了饭桌上的男人一眼。 桌上的男子依旧冷着脸,脸上不见任何情绪,倒是尹太妃笑起来,说:“难为你一片心思,让她们呈上来吧。” 立刻,两个捧了食盒的婆子上前,另有两个体面的大丫鬟过去打开盒子,把盒子里的东西端了出来,送到了桌子上。 乐昌公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几个小姐见乐昌公主落座了,才依次坐了下去。 晓媚和尹侧妃是不能坐下来一起吃饭的,因为在万恶的古代做媳妇,须得在婆婆面前立规矩,也就是:人家吃着她看着,人家坐着她站着,一直伺候到人家吃完饭为止。 从前读《红楼梦》时,看到凤姐和李纨在长辈们吃饭时忙前忙后的,她还不大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这下子切身体会到了,才明白做媳妇的难处。 她和尹侧妃一左一右的立在尹太妃的身后,一个端着茶,一个拿着帕子,准备随时伺候尹太妃。 乐昌公主夹了一筷子的油盐炒枸杞芽,放到了太妃娘娘的盘子里,笑道:“您老人家快尝尝吧,这可是您媳妇孝敬您的。” 在这个时代,嫡庶尊卑很是分明,只能是正妻才能称之为媳妇的,乐昌公主这么说,分明是将晓媚一笔勾销了。尹侧妃听到乐昌公主这般护着她,不禁得意的看向晓媚,眼里露出了挑衅的神气。 晓媚翻了翻白眼儿,她才懒得争这劳什子的称谓呢,要是她在意这些,早在看到尹侧妃穿正红、绣牡丹时便做文章了,因为按常理,一家中只有正妻才能穿正红,着牡丹纹饰,妾侍只能穿粉,不得着牡丹纹饰的。 尹侧妃明知她在这里,却故意穿上正红色带牡丹纹饰的衣裳来见她,分明是故意挑衅她正妻的身份,或者是来给她个下马威。 尹太妃包庇她,见到她穿正红着牡丹纹也没说什么,太妃娘娘不开口,楚王自然更不会因为妇人间的一点儿*之事张嘴的,所以,这尹侧妃便逾越的更加放肆,听到乐昌称她为媳妇也不辩解,甚至还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看到尹侧妃那副轻狂的样子,晓媚很是无语,像她这种猖狂肤浅的女人,在《甄嬛传》里貌似都活不过十集,要不是因为她是尹太妃的亲侄女,就算在这楚王府里,也早就被踩到地底下去了。 只是,不知道其她几个侧妃庶妃是什么段位的,但愿不要有安陵容和宜修皇后之辈的才好,她只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没想要争宠或树敌,等她的空间足够强大了,或者找到适合的时机,她就会离开这里,希望在这之前不要有人与她为敌才好。 正想着,就听尹太妃对楚王说:“喝点儿野鸡崽子汤吧,这汤看起来稀松平常,其实得小火儿熬两三个时辰才能熬出这么纯正的味道呢,真是难为尹侧妃待你的一片心思了,你也常去她那紫云轩看看她才好。” 楚王听了,撂下筷子,起身拱手道:“是,儿子知道了,儿子今晚就去紫云轩。”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0节 尹太妃点点头,说:“这就对了,你虽然是王爷,可也是她们的丈夫,万不能厚此薄彼,让她们心生怨气,柳侧妃和尹侧妃都是好的,虽不及你那花庶妃俊俏,但人家可都是清白的人家的女子,你原该多亲近些的,像那些妖妖乔乔的混账女人,耍耍也就是了,切不可为了她们疏远了你的枕边人儿,伤了她们的心。” 楚王又道了声:“是!” 他面无表情,但态度极为恭谨,看起来应该是封建礼教下教出来的孝子,永远都不会忤逆母亲的那种。 “坐下吃饭吧!” 对儿子的态度,尹太妃十分满意,她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生了楚王这个儿子,她的儿子英明睿智,气度不凡,原是该被立为太子称帝的,可惜终因她娘家门第太低,败给了来自青罗国的完颜皇后,连累了儿子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还屡屡被当今的圣上为难,连封地都不许他们去,只留在京城里监视着,一言一行都要受到制约。 一想到这儿,她就心酸的很。 不过,慕容渊却从未因此埋怨过她,还一如既往的对她那么孝顺,所以,她明明十分厌恶骚托托的花庶妃,但因儿子喜欢,还是强忍着把她留下了,算是对儿子的一点补偿吧! 饭吃到一半儿的时候,又有丫头来报,说是柳侧妃带着花庶妃等几个庶妃过来给太妃娘娘请安了,尹太妃说:“让柳侧妃进来吧,剩下的让她们在外面磕个头就回去吧,不用来见我了。” 这个柳侧妃是慕容渊的奶姐,下人出身,但却能得到尹太妃的欢心,被立为侧妃,还给慕容渊生了一儿一女,可见必是有点儿本事的,晓媚不禁对她好奇起来。 ------题外话------ 《娱乐圈重生之隐婚蜜爱》 紫雲清梦 【双重生+宠文+隐婚+娱乐圈+双c+一对一+he】 女主娱乐圈重生,男主身份神秘复杂!男女主斗小人,打boss,携手走上权利巅峰! 总的来说呢: 这是一个重生女vs重生男的故事,男女主身心干净,女强男更强,本文涉及重生,娱乐圈,豪门,世家,高干,商战,宅斗等等。 《农女的景秀田园》作者:帅妞 简介:(挺长一段,俺给精简了) 且看乡野村姑,如何带领全家发家致富,走上康庄大道,创造平凡而又幸福美满的田园生活! 本文身心干净一对一,温馨体贴小感动,致富路上,相互相持,外加忠犬暖男一枚,后续更有可爱萌宝来袭哦! ------------ 第十七章 柳侧妃 柳侧妃在丫头的带领下,低眉顺眼儿的走了进来,她已经三十岁的年纪,但因保养得宜,脸蛋和身形依旧是二十出头的样子,生得细眉细眼,又细皮嫩肉,看起来竟跟尹侧妃年纪相仿的样子。 “妾身给母妃请安,给王爷请安,给公主请安。” 到了桌前,她恭恭敬敬的福下身去,端庄秀丽的脸蛋上带着十足的虔诚,与尹侧妃的矫揉造作不可同日而语。 晓媚听闻她也叫尹太妃为母妃,不禁暗暗惊奇。 按理,侧妃是没有资格叫太妃娘娘母妃的,要叫也是叫太妃娘娘,尹侧妃是太妃的亲侄女,叫太妃为‘母妃’倒是不足为奇,但她一个奶娘生的女儿,原该是奴婢的身份,竟也被允许叫太妃母妃,可见,她在太妃那里是极得脸的。 果然,太妃语气温和的说了一句:“起来吧,你身子不好,不用见天过来给我请安的,孝不孝顺原不在这上头,心里有就好。” 柳侧妃起了身,谦恭的说:“母妃教训的极是,只是母妃是长辈,妾身若不过来尽孝,心中实在不安,还请母妃全了妾身的一片孝心才好。” 这时,尹侧妃忽然冷笑说:“柳姐姐即是有孝心,明儿就早点儿过来,这会子母妃正在用饭,还得打点精神应付你,还不如把你的孝心省下来做点实事儿呢!” 说着,接过一个大丫头手中的筷子,夹了一筷子油盐炒枸杞芽,放到了尹太妃的盘子里,道:“母妃多吃点儿,这是妾身特意派人为您采的枸杞芽,只选枸杞上头最嫩的两片,好吃的很,只这一盘儿,费了三四个人一早晨的功夫呢。” 说完,炫耀的看了柳侧妃一眼。 柳侧妃低下头,柔声细语道:“妹妹说的是,妾身明儿一定早来。” 立在柳侧妃身后的大丫头喜鹊道:“尹侧妃错怪我们主子了,今儿我们主子三更就起来了,带着我们到后花园儿去给太妃娘娘采治哮喘的药去了,刚采完便急着赶过来给太妃娘娘请安,连口茶都没顾上吃一口呢。” “喜鹊,多嘴!” 柳侧妃低斥一声,忙向尹侧妃请罪道:“妹妹别生气,是姐姐管教下人不严,纵得她们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待会儿姐姐回去一定严加管教她们。” 尹侧妃嗤了一声,道:“采什么药?我怎么不记得咱们的花园子里种药了?再说,母妃的哮喘病是打胎里带来的,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你又能有什么法子治?” 柳侧妃低声道:“是妾身求的一个海上仙方,专门儿治母妃的病症的,妾身看母妃每年冬天发病,着实心疼,恨不能以身代之,故而才费尽心思求了这药方的。” 尹侧妃不屑的笑起来:“什么海上仙方?哪有那么多的仙方?别是江湖骗子看你好糊弄,故意骗你的银子的吧。” 这时,尹太妃撂下筷子,缓缓的说:“不拘能不能治,难为你这份孝心了,只是,本宫这病已经四十多年了,早就落下了病根儿了,多少年来各种汤药药丸儿吃了几百斤,总不见好,只怕这病是要带到棺材里去了。” 乐昌公主好奇的说:“柳氏,你给母妃讨得什么方子,还得巴巴的亲自去采药,还是到花园儿去采,我记得咱们园子里没有种药材啊。” 柳侧妃道:“回公主的话,这方子的药料都是易得之物,难得的却是一个‘巧’字:要春天开的白海棠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开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开的白梅花瑞十二两,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春分这一天晒干,和在一处研成沫,又要雨水这日的天落水十二钱,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妾身今儿就是带丫头们去采露水了。” 慕容春忍不住道:“倘若今儿没采到十二钱的露水,或者雨水那日没有下雨,又当怎么处?” 柳侧妃笑道:“若是没有,只好等明年了,除了这雨水和露水,还要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把这四样水调匀了,合了花蕊沫子丸成龙眼大小的丸子,盛在白玉坛子里,埋在花根下,等入冬的时候每天拿出来吃一丸,用一钱二分黄柏煎汤服下去,一个冬天过去,病就会痊愈的。” 乐昌公主说:“阿弥陀佛,真是麻烦死了,虽说花蕊易得,可那雨水霜雪的,那里那么巧就都有了呢?这样的药怕是十年也未必能配得上吧。” 柳侧妃道:“不敢欺瞒公主,妾身自打十年前得了这方子,就一直在给母妃配这药,只是妾身命薄,总配不齐,不是短了雨水这天的雨,就是少了小雪这天的雪,但愿老天能看在妾身一片虔诚,让妾身今年把这药配齐了罢,若真能治好母妃的病,让妾身折寿十年妾身也是愿意的。” 话说完,晓媚已经对这位侧妃娘娘佩服得五体投地,难怪她这般低贱的身份能在楚王府屹立不倒,也难怪像尹太妃和乐昌公主那么高傲的人也对她另眼相待,这女人真真是个有心机的,比跋扈张狂的尹侧妃不知强出多少倍,有她这一味药比着,尹侧妃引以为傲的野鸡崽子汤和油盐炒枸杞芽,顿时一文不值了。 尹太妃似乎也被感动到了,说:“你真是个实心眼的,自己的身子本来就弱,这些事儿让下人去做就好,何苦折腾自己呢?回头病了又该让人操心了。” 这句话,表面上听起来是责备柳侧妃的,但细一听就会觉察出里面的深意来,尹太妃说,柳侧妃病了,她会为她操心,这对一个出身低微的妾侍来说,是多大的恩宠和脸面啊! 柳侧妃确实很感动,柔声说:“多谢母妃关心,但事关母妃凤体,只管放手让下人去做,妾身着实不放心,也只好自己跟着去了。” 尹太妃笑道:“罢了,你也辛苦一早上了,到外间去吃早饭吧,尹氏你也跟柳氏一道去吧,这里有你们王妃伺候着就行了。” 柳侧妃早就看到立在一边的晓媚了,听尹太妃这么一说,遂问道:“母妃,这位就是王妃吧!” 尹太妃“嗯”了一声,柳侧妃听了,急忙上前,跪在地上给晓媚磕了个头,恭谨的说道:“妾身柳氏,给王妃请安,恭喜王妃大病得愈!” 晓媚道:“请起吧,自家姐妹,原不该行这么大的大礼的。” 柳侧妃郑重的说:“嫡庶尊卑有别,妾身初见王妃,若不安常规行礼,会被人说咱们王府没规矩的,妾身可不想因一己之身连累府里的名声。” 尹侧妃听了,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她惴惴不安的看了尹太妃一眼,发现尹太妃也正好向她看了过来,那双威严的凤眸里,竟流出不满的神色来。 她心头一滞,咬着嘴唇渐次的低下了头去,这时,却听尹太妃发了话。 “柳侧妃说得对,礼不可废,往后,谁要是敢在府里乱了规矩,害咱们楚王府被人非议,本宫绝不轻饶!” ------------ 第十八章 扶正 一顿饭下来,晓媚的腿都站酸了,还好太妃厌恶她,没让她靠近了布让,只远远的站着,没怎么动弹。 不过,饶是如此,还是把她累得够呛,要是一直这样过下去,她真不知自己会不会发疯。 饭毕,太妃要跟乐昌公主和尹侧妃抹骨牌,便将晓媚放了,柳侧妃也被打发去睡觉。晓媚松了口气,跟柳侧妃一前一后的走到松鹤院外,柳侧妃谦恭的向晓媚屈膝告辞,带了她的贴身大丫鬟喜鹊和杜鹃,回自己的蘅芜苑去了。 晓媚也拖着两条酸腿回到漱芳园,一进屋,便将屋里的下人都赶了出去,关上门进了空间。 她受不了,一定得让空间快点升级,她也快点强大起来,好尽快脱离楚王府。 空间里,静悄悄、光秃秃的,丁丁不在,昨天种下的各种青菜已经被吃光了,只剩下一片参差不齐的菜梗,露在黑黝黝的土地上,难看极了。 晓媚皱起眉头四下看了看,目光在灵田中央一个碗口粗细的洞前定住了,她走过去蹲下身,对洞里大喊:“丁丁,你给我出来,信不信我把你活埋了?” “别,别,主人,我这就出来……” 洞里传出一道怯怯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甜瓜大小的头探了出来,上面那对儿黑眼睛小心的看着晓媚。 “主人,您叫我?” 自知理亏,丁丁的语气非常柔和,早就没有最开始相见时的傲娇和暴躁了。 晓媚板着脸,盯着它说:“我的菜呢?为什么又把我的菜吃光了?” 丁丁看了一眼光秃秃的菜地,堪堪的说:“主人啊,反正您在外面有那么多好吃的好喝的,这里的菜就留给我吧!哎……哎呦……你干什么?你别拉我啊……” 丁丁叫了起来! 晓媚才不管呢,抱着他的脑袋把它从洞里拉了出来,赫然发现这家伙已经长的跟角瓜差不多大小了,而且身子也很沉,跟一个一两岁的奶娃差不多。 她气呼呼的说:“都给你吃了,我辛辛苦苦的种菜为了什么?就为了把你这条大虫子养大养肥么?我忙碌了一回,你竟连一片菜叶都没给我留,有你这么当守护者的吗?” 说着,顺手将它丢在地上。 “嗷呜——” 丁丁夸张的叫了一声,扭了扭肥胖的身子,呜呜呜的哭起来:“好疼啊……主人,你摔我,你不知道人家没有骨头,最容易受伤吗?呜呜呜……你真是太狠心了,人家已经好几千年没吃到东西了,就只吃你一点儿青菜你就这么对待我,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呢……” 丁丁哭得伤心极了,一边哭还一边数落着。 真别说,被它这么一哭诉,晓媚非但不再怪它偷吃,反倒对自己刚才的粗暴感到愧疚了。 她讪讪的说:“对不起啊丁丁,我不是有意要拉你、摔你的,只是,我很想要我的空间快点儿强大起来,可每次种菜都被你给吃光,你叫我怎能不发火呢?再说,这也不能怪我啊,你要是没偷着吃菜,我也不会摔你啊!” “您想要空间快点儿强大起来?”丁丁抬起了湿漉漉的眼睛,狡黠的看了晓媚一眼,“那您知不知道空间强大的必要条件是什么?” 晓媚说:“种田啊,不是你说的吗?只有我踏踏实实的种地,灵田才能升级的,空间也会越来越大的。” “种田是没错,可是你知道为什么种田才能让灵田升级么?” 没等晓媚想出答案,丁丁已经开始解释了:“因为种出来的东西是给我吃的,我是空间的守护者,只有我长大了,空间才会长大,只有我升级了,空间才会升级,您要是只管饿着我,那就永远种你这十几平米的小菜地好了,永远都别想让空间升级了。” 原来是这样啊! 晓媚如梦初醒,说:“你早说嘛,我要是早知道如此就不怪你了,好了好了,你也别委屈了,地都光了,我接这种地,种出来好给你吃。” 一听晓媚要种地,丁丁才高兴起来,它笨拙的爬到了一边儿,免得碍着晓媚干活…… 松鹤院里 乐昌公主一边陪着尹太妃抹骨牌,一边儿说:“母妃,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发现哥哥不时的看那贱人一眼,您说,哥哥会不会去宠幸她?” 尹太妃不以为意的说:“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你哥哥的人了,就算你哥哥去宠她也理所应当的。” 尹侧妃一听这话,顿时慌了,那贱人生的那么美,人又年轻,万一真的跟王爷睡了,一定会被她给迷住的,说不定还会把掌家的权利收回去讨好她呢,毕竟她才是名正言顺的楚王妃! 慌乱中,她口不择言的说:“母妃,千万不能让王爷宠她,您忘了,她可是娼妓生出来的贱女人了,冒名顶替嫁到咱们王府的,要是王爷宠了她,万一她生了儿子,那贱种岂不就是咱们府里的嫡子了?” 这会儿,尹侧妃后悔极了,早知道她会有翻身的一天,当初在梨香院时就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处理掉,都怪自己那时太自信,结果养虎为患了,现在她出来了,想动手也不那么容易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1节 尹太妃横了她一眼,不悦的说:“尹氏,就算李氏生下儿子,那孩子也是王爷的血脉,正经八百的嫡子,绝不是什么贱种,你的嘴和脾气也该改一改了,不然总这么没脑子,一味的只会拈酸吃醋,王爷会越来越不喜欢你的,总不能总指着我往里房里拉爷们儿吧,万一将来我不在了,你在这个家又该如何立足呢?” 乐昌公主自幼就跟尹侧妃要好,听母亲斥责尹侧妃,便道:“母亲既担心紫霄妹妹,就让哥哥废了那贱人,立紫霄为正妃不就好了?只要紫霄做了正妃,不管什么时候,都没人能越过她去了。” “糊涂!” 尹太妃斥了一声,把骨牌也摔在了炕桌上,道:“大雍律例,男子以妾为妻者,仗五十,徒八百里,你出这馊主意,是要害你哥哥吗?还是嫌你哥哥现在的麻烦还不够多,想给你哥哥再找点麻烦?” 说完,又看向尹侧妃,警告说:“你别听乐昌的,更别有扶正的念想,就算是李氏现在死了,王爷也只会从外边再娶一个进来,绝不会扶妾为妻,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等着拈王爷的过子呢,咱们决不能授人以柄。” 尹侧妃一听,心顿时凉了半截,对夺了她正妃之位的李晓媚恨意更甚了,她站起身,勉强保持着笑容,道了声:“是,妾身知道了!” 嘴上虽答应着,心里却酸溜溜的,当初要不是高阳公主上赶子跟楚王府结亲,她就是楚王的正妃了,哪还有李晓媚那个贱人呢?而且嫁来来时,太妃明明答应过她的父亲,除了没有正妃的名分,其他的什么都会让她跟正妃一样的,为什么她的信儿就不能成为嫡子呢? ------题外话------ 谢谢 w小小白w送了1朵鲜花 chmdyu送了5朵鲜花 fionayan8687评价了本作品 188**8865送了5朵鲜花 欲加之罪送了8颗钻石 青茜送了1朵鲜花 关于文中女主母亲的去向,在另一本文文《空间之农女皇后》里有详细描写,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没兴趣也无所谓,反正后面会介绍哒。 ------------ 第十九章 王妃的月例银子 晓媚的种田、养虫子生涯正式开始了,每天晚上,她都会进空间去种一遍菜,丁丁第二天就会把那些菜全部都吃光,偶尔,晓媚也会跟它抢着吃点胡萝卜、白菜什么。 空间里的菜好吃极了,就算没有盐酱、没有主食,光吃菜也很好吃,像最好吃的水果似的。 经过十几天的种植,空间已经变得有一个足球场大小了,丁丁也长的跟个特大号的大冬瓜似的,晓媚都抱不动它了,它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身体的颜色也越来越暗,现在呈灰绿色了,用它自己的话说,它快要进化了,所以才会这个样子的…… 这十几天里,晓媚依旧每天去太妃那里请安、立规矩,柳侧妃带着姚庶妃、何庶妃、赵庶妃也每天都到漱芳园来给晓媚请安,尹侧妃和花庶妃一次都没来过,前者称自己要打理中馈,没时间过来请安,后者称自己身子不舒服,怕过了病气给王妃。 对于尹氏和花氏的无理,晓媚一点儿都不在意,在她的眼中,楚王府不过是她人生旅途中一个歇脚的地方,很快,她会设法启程去别处的,既然她们只是她人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她又就何必在意她们的态度呢?只要她们不针对她,大家能相安无事的渡过这短暂的一段时间,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她是不会在意的。 当然,事关利益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 如今她虽然住在主院儿,不愁吃不愁穿了,但因雇人到处寻找母亲,还要不时的交际和打赏下人,花费很大,她的手头又没有银子,所以不得不常常写戏本子来应付开支。尽管写戏文很赚钱,但因漱芳园的开销太过庞大,她的日子还是常常捉襟见肘。 作为王府的正妃,按例每月该有不少的月例钱,应该够应付她的开销的,但住进漱芳园十几天了,也没见人给过她一文前,只得了太妃给做的几身衣裳和一匣子首饰,别的就再没有了,连她写戏文时用的纸笔,都是王嬷嬷到外面给她买的。 晓媚很窘迫,决定把这笔银子讨出来,有一次,柳侧妃来漱芳园请安时,晓媚委婉的向她问起了此事,柳侧妃回答说:“咱们府里每月初一就发放各院的月例的,前儿就是初一,妾身的月例银子早就得了?怎么,王妃的到现在还没发下来么?” 晓媚一听这话,顿时什么都明白,和着大家的月例都发了,就把她一个人给落下了,看样子是不想给她了。 她顿了片刻,随即笑了笑,说:“大概是尹侧妃给忙忘了,赶明儿见到她时我问问她。” 柳侧妃也心明镜儿的,但还是附和着她点头说:“也是,王府这么大,上上下下的事情都要打点,尹侧妃一时没想到也是有的,只是,不知这次给您发月例,是只发这一个月的,还是把从您进王府后该得的月例都补发给您呢?若是能补发的话,那着实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呢!” 王妃是府里的正妃,按例每月该有六十两银子的月例钱,另有宫制的胭脂水粉、香料若干;每月还会做两套衣服,两双鞋子;例菜是每顿八菜一汤,四荤四素,饭后有四样点心、四样水果。 除此之外,每年还会得蟒缎一匹、织金一匹、妆缎一匹、倭缎一匹,金字缎一匹、衣素缎两匹、云缎四匹、纱四匹、绫四匹、棉衲五匹、金线十络绒五斤、棉线三斤,里貂皮十张,乌拉貂皮二十张,金银宝石等首饰若干…… 这些东西加起来,当然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但貌似不会给她补发的,晓媚觉得,能把她这个月该得的月例发给她就不错,她可不信尹侧妃会真的忘了给她发月例,一定是她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又是这样嫁进来的,以为她不敢出声,故意想贪墨她的银子呢。 从前的月例银子贪了也就罢了,但她现在既然已经住进了主院儿,每天也按时的到太妃那儿请安、立规矩,所以,该得的东西她一定得拿回来! 第二天,去尹太妃那请安出来,晓媚在松鹤院外叫住了尹侧妃,开门见山的说:“尹侧妃,你是不是忘了本妃的月例银子了?” 这是晓媚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也算是她们之间第一次单独交流,平时尹侧妃受乐昌公主的影响,跟本就不理晓媚的,也就每天见面时松松散散的给她行了礼,往往是没等采薇叫她起来她就径自起来了。 尹侧妃也是看晓媚平时不声不响的,轻易不开口,还道她是个锯了嘴儿的闷葫芦呢,听到晓媚叫她时还挺吃惊的,后来又听到晓媚的质问,顿时把她给气笑了。 她冷嗤一声:“本妃?叫的好顺口儿啊!你这个王妃是怎么当上的你比谁都清楚,如今你舔着脸住在府中最好的院落里,不缺你吃的不短你喝的已经是万幸了,居然还敢妄想王妃的月例,看来,你是真把自己当成王妃了。” 晓媚冷声说:“你看不惯本妃,大可禀明太妃和王爷,请他们下令把本妃废黜了,然后你顺便取而代之,也省得你一个妾侍主持王府的中馈名不正言不顺的,没的叫人笑话咱们王府没规矩;如果没这个本事,就闭上嘴,把我的月例银子还给我。” 听到晓媚的嘲讽,尹侧妃真是气坏了,特别是听到“妾侍”二字时,她顿时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仿佛肺都要气炸了,她生平最恨的,便是这个妾的身份,她明明可以做正妃的,都是李晓媚害她到了今天的地步,让她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的,所以,一听到晓媚说起“妾侍”二字,她的理智都跑去爪哇了,想都不想的扬起了巴掌,恨恨的向晓媚的脸上掴去。 前世,作为一个豪门阔太,为了避免被绑架和被意外伤害,那个男人亲自教过她几年的防身术,那套防身术是中华武术和日本柔道的精髓,很厉害的,虽然对付楚王府里飞檐走壁的隐卫、侍卫还差很多,但对付尹侧妃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贵族妇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轻而易举的截住了尹侧妃落下的胳膊,怒道:“尹侧妃,你疯了吗?竟敢以下犯上?” “我呸!” 尹侧妃狠狠的朝晓媚的脸上啐了一口,骂道“你不过是娼妓外室生出来的腌臜东西,姓王姓张还不知道呢,跟我充什么主子王妃?要不是你那贪得无厌的嫡母,这个王妃的位置本来是我的,你这种身份的贱人进府来,别说是做王爷的女人,就是给我拾鞋都不配的,居然也敢在我面前摆王妃的谱?真是太不要脸了!” 一边骂着,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甩了几下胳膊,终于从晓媚的掌控中挣脱出来,大抵是尝到了晓媚的厉害,她没敢在攻击晓媚,只是用那双猩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 晓媚觉得,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她一定已经被尹侧妃杀死好几遍了。 ------题外话------ 谢谢亲爱的w小小白w 送了1朵鲜花 chmdyu美人 送了5朵鲜花 么么哒!(づ ̄3 ̄)づ╭?~ ------------ 第二十章 楚王生气了 晓媚面无表情的拿着帕子,擦去了溅在脸上的唾沫,冷冷的说:“不管怎样,从楚王府正门儿抬进来的人是我,跟楚王拜堂成亲的也是我,住在主院被称之为王妃的还是我,妻就是妻,妾就是妾,你生气或嫉妒都没有用,这是事实,不是你改变得了的。” 尹侧妃被晓媚的话气坏了,破口大骂:“谁嫉妒你了?你配吗?一个娼妓生出来的杂种而已,还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呢!” 看到尹侧妃被气得睚眦欲裂的样子,晓媚觉得解气极了,故意补刀说:“堂堂一个官家千金,王府的侧妃,竟能说出‘娼妓、杂种’这么污秽的话来,真真是个表面清高,里子闷骚的,难怪楚王府当初没选你做王妃呢!” “贱人,你敢污蔑我?” 尹侧妃身子都气哆嗦了,眼睛也气红了,却又不敢上前打她。 这个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像风一吹就能倒了似的,但实际上却力气大得惊人,刚才握住她手腕儿的时候,差点儿把她的骨头捏碎了,她是使了吃奶的力气才挣脱的。 她红着眼睛四下看了看,当看到身后几个丫头婆子时,忽然发作起来:“你们这起子狗奴才,没看到我被欺负了吗?还不快去给我撕了那贱人?” 几个奴才吓得一哆嗦,‘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尹侧妃磕起头来。 “奴婢不敢,请主子恕罪……” 王妃虽然是个不得宠的,但人家的身份摆在那儿呢,她们要是真的对她动了手,一顶‘以下犯上’的大帽子足以让她们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尹侧妃见手下的丫鬟婆子都不敢打晓媚,更加生气了,骂道:“贱婢,主子受辱了你们都不能打回来,我要你们何用?” 嘴里骂着,随手拔下头上的金簪向就近的丫头脸上扎去。 那簪子是纯金打造的,又细又尖,一戳就是一个血窟窿,婢子无辜被扎,疼的失声惨叫,捂着脸大哭起来。其她的奴婢见了,都吓得魂飞魄散的,“砰砰砰”的不停磕头讨饶。 正闹着,乐昌公主扶着尹太妃从院子里走出来,母女俩都板着脸,乐昌怒斥说:“这是怎么了?太妃的院外鬼哭狼嚎的,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太妃了?” 尹侧妃一见乐昌公主出来了,立刻迎了过去,委屈的红着眼圈说:“母妃、公主,您们可要为妾身做主啊?有人仗着自己是正妃的身份,讽刺妾身的身份呢?” 尹太妃一见侄女要哭了,也不问她为什么要虐待奴婢,更不问晓媚为何与她产生龃龉,直接冷声斥责晓媚说:“李氏,你自己的出身如何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尹侧妃虽是庶妃,但却和本宫一样,是忠义侯府正经八百的嫡出千金,比起你来不知高贵多少倍呢,你怎敢嘲笑她?” 乐昌公主皮笑肉不笑说:“李氏,论起身份,我身边洗脚的丫头都比你高出许多呢,你应该不会去嘲笑别人的身份吧?” 听到她们沆瀣一气的侮辱自己,晓媚怒了,脸上已经没有了平和之色,她清冷的说:“我只是想拿回自己的月例银子,并没有想嘲笑别人怎的,只是有人故意挑衅我,贪墨我的月例银子不说,还污言秽语的奚落我,难道我反击还有错吗?” 一听说是为了银子气的争执,尹太妃的脸更黑了,她恨铁不成钢的说:“到底是庶出的女儿,总是上不得台面儿,为了区区几两银子,便不顾身份和脸面,在奴才面前斤斤计较的,真是让人瞧不上眼儿啊!” 晓媚毫不相让的说:“既然母妃允我住进主院儿,证明王府已经承认我的正妃地位了,不让我主持中馈也就算了,可连一个妾侍都能随便克扣我的月例银子,我连问一声都不行的话,我还算什么王妃呢?与其做这样的傀儡王妃,还不如把我送回梨香院去过从前的日子呢。” 话一说完,尹太妃和乐昌公主都大吃了一惊,没想到晓媚竟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居然说不想做楚王妃了,她疯了吗? 尹太妃阴着脸道:“李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竟然忤逆本宫,连不做王妃这般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来了,你道王府的规矩是摆着玩的,本宫当真不敢废了你吗?” 晓媚从容的说:“太妃娘娘,常言道,物不平则鸣,我受了不公正的对待,自然要为自己发声,要是您觉得我连为自己争取该得的权益都是错的,那我这个王妃做的还有什么意思呢?我没觉得自己哪里犯了王府的规矩,也没觉得您不敢废我,不如请您这就把我废了,还让我回梨香院去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吧。” 这番话是她发自内心的,她早就受够了每天像个小媳妇似的立规矩,也受够了每天看尹太妃和乐昌那两张高高在上的脸,更受够了尹侧妃和一些狗眼看人低的奴婢们明里暗里的挤兑,要是可能,她更愿意安安静静的住在梨香院里,不用看人的脸色,带着王嬷嬷和兰儿靠卖戏文过活。 立在她身后的芙蓉和荷花一听晓媚的话,一下子心都凉了。 她们熬油似的从那破败的小院里熬出来,现在也有机会见楚王了,虽然楚王对她们都没有正眼看过,但这些天,他却越来越留意王妃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会到漱芳园来的,到那时,她们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要是这会子主子跟太妃闹起来,被赶回到梨香院去,王爷对她的那点儿关注很快就会淡忘的,只怕她们从此就再也不会有出头之日了。 芍药心眼多儿,看这边对上了,赶紧悄悄的退到了后面,趁着没人注意她,一道烟的往王爷的书房跑去,想求王爷帮忙解围。 刚跑了两步,她一下子顿住了。 因为她要找的那个人,正在梨香院墙角拐弯儿处负手而立,他穿着天青色的圆领长袍,脸色也是青的,大概是听到她们的对话了,刚毅俊朗的脸上带着愠怒之色,大抵是被晓媚的话气到了。 ------------ 第二十一章 给她撑腰 “王……王爷……” 芍药被慕容渊阴沉的脸色吓到了,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声,赶紧跪下来行礼。 晓媚也听到了芍药的声音,回头看时,却见楚王正阴着脸向她走来,他的腿长步大,转眼间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以为这个王妃是你想当就当,想不当就不当的吗?你当楚王府是什么对方?又当本王是什么人?”他冷声的质问着。 乐昌公主唯恐天下不乱,火上浇油的说:“哥哥,人家可是三番两次的请辞这个正妃之位呢,看来,咱们,咱们的楚王府真的已经败落了,连一个庶女出身的王妃都看不上眼儿了。” 闻言,慕容渊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眯起眸子,冷厉的眸光紧紧的攫住了晓媚的身影,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握了起来。 作为一个皇室子弟,他的尊严和傲气是绝不容许被人践踏的,倘若晓媚真的因为嫌弃他而不想做他的王妃了,他是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 大概是因为在空间呆久了,晓媚的感官格外灵敏,这会儿,她明显的察觉到楚王的身上迸发出强烈的杀气,没错,就是想弄死她的那种! 觉察到了自己的危险,没等男人有下一步动作,她抢先开口说:“我一个不得宠的庶女,能嫁到楚王府做正妃,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又怎会不珍惜呢?要是我不想做这个王妃的话,当初德妃派人来的时候,我就把自己的真是境况说出来了。但是我没有,因为我想做这个王妃,也很珍惜自己的楚王妃身份。所以,即便是我被发落到梨香院受苦,我也认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2节 说到这儿,慕容渊的神色明显松动了,紧握的双拳也渐渐的松了开来。 晓媚察觉到了,暗暗地松了口气,继续说:“然而,住回主院儿的这段时间,大家对我的态度却让我心寒不已,我一心想做个孝顺谦恭的好媳妇,平和待下的好主子,可大家呢?对我不是当面讥讽,就是背地里挤兑,连下边的奴才都对我阳奉阴违,轻慢疏懒的。为了在这主院儿里好过点儿,我不得不经常给奴才们打赏,可是我的嫁妆没有了,身边儿也没有银子傍身,除了这点儿月例钱,我还能指着什么呢?” “要是府里当真艰难,拿不出我那份儿月钱,我拼着自己怎么苦,不要那月例银子也罢,可府里并不缺钱,连侧妃庶妃们的月例都照常发放了,为何独独不给我?我身处正妃之位,却要被这般明目张胆的挤兑,也没有一个人为我说句公道话,我不过是问一声,就被一个妾侍当众侮辱,还要掌掴于我,这样的境况在任何人的身上,随便是谁都会灰心的……” 说道这儿,她想到了自己穿越过来后受到的种种苦楚,一时有感而发,眼泪竟流出来了。 清冽的泪水将黑白分明的眸子洗过,显得越发纯粹了。浓密的睫毛宛如鸦羽一般,乌黑、纤长,微微一颤,睫毛上的水珠便顺滑落下来,似乎滴到人的心里,白皙的脸上那一抹柔弱的嫣红,更有种动人心魄的美丽。 看着梨花带雨、泣不成声的她,慕容渊背在身后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忽然产生一种冲动,想要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然而 他毕竟是一个理智的人,这种念头只是在心头闪了一下便消失了,他的喜怒从来不形于色,当着这么多人许多人的面儿,他做不出这么轻薄的举动来。 不过,看到她柔弱的一面,他对她到底还是生出几分怜惜来,对尹侧妃道:“把她的月例银子给她,一文都不许短少,还有她过去几个月该得的,都算好了一并给她拨过去。” 顿了一下,又道:“传本王的话,从今日起,府里的下人严加管束,凡有以下犯上,敢对主子不敬的,一律重打三十板子,发卖出去。”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特别是尹太妃,她以为慕容渊听到晓媚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论会给她点儿教训呢,谁知他非但没斥责她,反而帮她撑了腰,这不是再打她的脸吗? 她撂下脸来,不悦的说:“楚王,你刚才没听到李氏对咱们的不满吗?你非但不惩罚她,还让她得偿所愿,这不是在助长她的忤逆气焰吗?” 慕容渊说:“母妃,儿子给她发放月俸不是纵容她,而是为王府的名声着想,您想想看,咱们楚王府竟然不给王妃发月例,若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咱们,说咱们家道中落,发不起王妃的一点儿月例是小,若是有小人借机生事,借口说咱们虐待皇家册封的王妃,或者说儿子宠妾灭妻,那咱们的罪过就大了!” 这句话一下子说中了尹太妃的心思,她想起李德妃前几天派太监来府中试探的事儿,脸色稍缓和了些,但仍旧不满意的说:“虽说如此,但李氏确实有点矫枉过正了,不罚她一罚,怕是往后这府里的人都不好管教了。” 慕容渊道:“这好办,儿子这就下令把李氏禁足三个月,算是以儆效尤,母妃以为如何呢?” “三个月,太长了,就罚她抄写两遍《女则》和《女训》吧。” 再有几天就是高阳长公主的寿辰了,她还指着晓媚去帮她参加寿宴呢,如今楚王府已经呈衰败的趋势,很少有人愿意跟楚王府往来了,就算是有些场合不得不请他们去,但每到那里,他们也常被人冷落。 尹太妃作为先帝宠了一辈子的宠妃,已经骄横惯了的,哪受得了大家的排斥?但为了府里的将来,她又不能过死门儿日子,不去跟那些氏族之家往来。 所以,她便打算把外出应酬的任务交给晓媚,让她替自己和乐昌到各家去受冷落了。 晓媚听到自己的处罚结果,心里真是满意极了,价值几千两的月例到手了,代价不过是抄几本书而已,又没有限制时间,她可以慢慢的抄,就当是修身养性了。 但是,在别人看来,尹太妃对晓媚的惩罚却是有点重了。 身为皇家媳妇,被婆婆罚抄《女则》和《女训》,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儿,证明这个媳妇做的不好,女德丧失,在皇家,凡是被婆婆罚抄了《女则》和《女训》的女眷们,后半辈子的名声基本上就算是完了。 尹太妃之所以肆无忌惮的破坏晓媚的名声,不是她不在意楚王府的脸面,而是她压根儿也没想让晓媚做一辈子楚王妃,现在楚王府正处在风口浪尖儿上,她不敢有什么动作,等将来楚王府不再被皇上忌惮的时候,她会设法让她“病故”,并再给慕容渊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嫡女做楚王妃的。 ------题外话------ 嘤嘤嘤,刚刚编辑通知我,让我明天上pk,然后从明天开始,幺儿每天要双更了,希望大家表忘了,记得收藏啊! ------------ 第二十二章 王爷来了 吃午饭的时候,尹侧妃打发人把晓媚的月例银子和年例的东西送了过来。 各式各样的绸缎、香料、首饰和面值四五百两的银票,洋洋洒洒的堆了小半铺炕,看得晓媚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王嬷嬷一边儿清点着东西,一边儿喜滋儿滋儿的说:“王妃,这下可好了,咱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出去卖文稿了,你瞧瞧这些银子物什,足够咱们漱芳园花销一辈子的了。” 晓媚笑了笑,随手从炕上捡起一匹湖蓝色的缎子,又从首饰匣子里取出两股金钗,一对儿玉镯,并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王嬷嬷。 “妈妈,这段时间来连累您老人家跟我受苦了,这匹缎子您拿去留着裁几身衣裳穿吧,另外,这一百两的银票算是补偿您之前在梨香院为我花销的,这两股金钗和玉镯留着给兰儿戴吧!” “哎呦,这可使不得!” 王嬷嬷一见晓媚的大手笔,吓的手像是被烫了似的,一下子缩了回来,藏在了背后,头也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声说:“使不得,使不得,折煞奴才了……” 兰儿也说:“王妃好容易得了这些东西,往后还要靠这些东西度日呢,还是自己留着吧,万一往后再有个什么沟沟坎坎的,身边多些财物,总会好过些的。” 晓媚把东西塞到了王嬷嬷的怀里,说:“给你们的,你们就拿着,这原是你们应得的,你们既然跟我共苦了,就理当与我同甘,便是我以后真的遇到什么事儿了,也不差这点子东西。” 王嬷嬷见晓媚执意如此,便道了谢,把东西带收下了。 不多时,母女俩把晓媚的这些东西和银子都清点好了,登记造册后收了起来,锁进了屋里的檀木描金柜子里,原本空荡荡的柜子,一下子变得满满登登的了,看着都喜庆。 收拾完,晓媚以自己要午睡的缘由,把她们母女俩打发出去了,其实,她是想借机到空间里去。 这些天,空间已经长到快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了,跟之前那十多平米黑黝黝的土地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现在的空间里,到处都是绿油油的,连空气里都是馨香的气息,之前丁丁说过的灵溪已经出现了,只是,目前灵溪还很窄、很浅,像一条细细的腰带似的,在空间的中央蜿蜒穿过,溪水甘甜清澈,喝上一口让人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干活儿都不觉得累了。 灵田里现在多半种的是粮食,粮食的生长周期要长一些,比如一批玉米或稻子种下去,大约得十五天的时间能成熟收割,不像青菜,晚上种下去,早上就能吃了。 生长周期长了,晓媚就不用每天辛苦耕作,只消每天种几垄青菜给丁丁吃就好了。 进去时,丁丁正在灵溪边喝水,见到晓媚进来了,它抬起头,慢吞吞的说:“主人,我这几天觉得好困,大概是要睡觉了。” 晓媚看着它灰蒙蒙的身子,点头说:“丁丁,你这是要进化了吗?” “嗯,是的!” 丁丁的声音很低,精神也很不济,像是马上要睡着了似的,“主人,等我睡觉的时候,您一定要坚持种地,灵田进化跟我进化息息相关,要是空间进化的不好,我也就进化不了了!”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空间的。”晓媚郑重承诺着,她很在意丁丁,绝不会让它的进化出什么意外的。 得到晓媚的承诺,丁丁放心了许多,喝饱后,慢慢的爬走了…… 晓媚进空间里是来补种被丁丁吃掉的青菜的,种完了地后还在空间的边缘之地种了些金丝楠木、紫檀、黄花梨等珍稀木材,人参、何首乌以及各种罕见名贵的药材也种了些,这些东西都是生长周期极长的,这样既不影响空间的升级,她又能轻松些,一举两得! 干完了活,晓媚出了空间,看看天色还早,就去东间的书房画画。 她画的是她母亲萧氏的画像,已经画了好几天,就快要完成了。 萧氏失踪多日,生死不明,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让王嬷嬷在外面费钱费力的到处查找,然而依旧没有找到。 据王嬷嬷打听说,当日,萧氏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昏倒在大街上,眼看着就不行了,后来被一对年轻的男女救下,本来是送到了京城最好的医馆“保安堂”里医治的,但当晚,来了几个侍卫模样的人把她接走了,保安堂的人也不敢阻拦,至于那些人是谁?为什么要接走萧氏,没有人知道。 这些日子以来,晓媚一直很为她担心,虽然萧氏算不上是她真正的母亲,但至少她这具身躯是她给的,而且在她的记忆中,这个母亲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对她也很好,小的时候,她常抱着她,给她唱歌,哄她睡觉,等她大一些了,便教她识字、弹琴、下棋,女红针凿…… 她将自己的爱毫无保留的倾注在了晓媚的身上,就凭这,晓媚也一定得找到她,把她的伤治好,再给她一个安定快乐的晚年…… 只是,她是否还活着?现在好不好?人在哪?会不会是高阳长公主见她被救不甘心,派人把她接走后再痛下杀手…… 这些谜团困时时的扰着晓媚,使她倍觉煎熬,打听十几天无果后,她觉得不能这么被动的打听寻找了,母亲吗身负重伤,生死未卜,时间对她来说非常宝贵,所以,她必须占据主导地位,发动全京城的百姓们帮她寻找,人多力量大,只要大家都发动起来,一定可以尽快找到母亲的。 所以,她决定把母亲的像画出来,悬赏寻找! 前世,她大学期间就读的专业是美术专业,主修的是油画,所以,凭着脑海里的印象,轻而易举的就把母亲的像画了出来,而且画得惟妙惟肖,只要见过萧氏的人,一定能认出来! 正专心致志的画着,她的大丫鬟荷花忽然闯了进来,她面颊粉红,双目灼灼的兴奋道:“恭喜王妃,贺喜王妃,王妃大喜,王爷来了!” ------题外话------ 各位小主儿,娘娘们,幺儿今天pk,希望看文的娘娘们能动一动你们的纤纤玉指收藏一个,要是能打赏点儿花花钻钻的就更好了,当然,不赏也无所谓,只要大家能收藏,就是对幺儿最大的支持了。 为了答谢大家,幺儿在26、27、28这三天会连续二更,希望大家能看得过瘾些。 群摸摸 互动一下:今天文文里提到的救了晓媚母亲的那对男女是谁?有知道的吗?前三个答对的会分别奖励100/88/66币币哦! ------------ 第二十三章 赏识她 晓媚凌乱了! 他怎么来了? 为什么要来? 两人这样相敬如宾的不好吗?干嘛要来招惹她呢?难道是要跟她言归于好? 虽然跟他和好,得到他的宠幸,可以改变她目前的处境,让她在楚王府里能有立足之地,但她真心受不了跟一个妻妾成群的陌生男人睡觉,更何况,她的心底始终还有前世那个男人的影子,让她这么快去接受另一个男人,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但是,拒绝他又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儿,早上时他起杀机的样子到她现在还没忘掉,要是被他知道她抗拒做他的妻子,不想跟他睡觉,他是绝不会放过她的! “王妃,您快点儿啊,王爷还在花厅里等着您呢!” 荷花催促着,粉红的脸颊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神色! 晓媚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她已经打定主意了,一定在要保住自己的前提下不得罪他,要是能讨好到他就更好,今天的事情告诉她,在楚王府里,要是没有人给她撑腰,那些讨厌的女人们会把她踩在脚下、磋磨死的! “见过王爷,妾身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晓媚福下身,规规矩矩的行着礼,这会儿,她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不再那么紧张纠结了。 “起来吧!” 慕容渊坐在花厅里的椅子上,淡淡的应了一声,手里还拿着一本泛黄的古籍,大概是看到了精彩之处,连晓媚向他请安他都没顾得上看晓媚一眼。 “谢王爷!” 晓媚又行了个礼,才翩然起身,亲自奉了茶,端到慕容渊的面前:“王爷,请喝茶!” 慕容渊没出声,只伸出一只戴着翠玉扳指的大手,眼睛依旧没离开书卷。 晓媚耐着性子把茶放在了他的手中,转身在他的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男人穿着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长袍,头发用一根墨玉簪子簪住,脸部轮廓冷硬,眉目锋锐,果然气势逼人。怪不得府里的人都怕他,连乐昌那么跋扈的女人见了他也变得异常乖巧。 晓媚坐下后,花厅里陷入了一片安寂之中,慕容渊在看书,没有开口,晓媚见他不说话,自己也懒得开口,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谁都不说话,屋里安静的连呼吸都能听到。 “这道火腿肘子放左边儿吧,王爷一准儿爱吃!” 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连着花厅的西次间南窗大炕上,荷花正指挥着几个二等丫头摆饭,大家都屏气凝神的,唯独她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声,想叫人不注意她都难。 果然,慕容渊被那道突兀的声音吸引到了,他抬起头,看到一个削肩膀、水蛇腰,穿着粉红色褙子、插了一头绢花的大丫鬟,正在指手画脚的在西次间摆饭,不由得想起上午时晓媚说的,‘下人对她阳奉阴违,轻慢疏懒’的话来,遂沉下脸来,对晓媚道:“你房里的下人可都还好?有没有不听使唤的?可如实告诉我,我帮你换些好的来。” 晓媚听出他是在为她上午说过的话发问,虽然奇怪他为何要关心她,帮助她,但还是规规矩矩的答道:“多谢王爷记挂,妾身的丫头都还好,没有不听使唤的。” “那就好!” 慕容渊终于撂下了书,拿起手中的茶杯吹了吹,轻轻的啜了一口。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3节 晓媚见他把书撂下了,觉得有必要跟他说点儿什么,便道:“今日的事多谢王爷回护,尹侧妃已经把克扣妾身月例尽数还给妾身了,院里下人被扣的月钱也都补发回来了。” 慕容渊哪会在意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只淡淡的说了一声:“这是你应得的,无需谢我。”便不再做声了。 屋子里又陷入了沉浸中,两人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坐着,一直坐到摆好饭。 用饭时,荷花、芍药、芙蓉一直伺候在边儿上,三个丫头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不停的在慕容渊面前晃啊晃的,又是倒酒,又是布菜,殷勤的恨不能把菜喂到男人的口中。 晓媚自然明白她们的心思,不过却懒得理会,她这会儿最想知道的,是慕容渊的心思。 他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来她这里?他会不会在她这里留宿?她要怎样拒绝才不会惹他生气?最好是能想到既不得罪他,又能把他哄得开开心心的,要是往后再遇到今天的这种情况,他还能像今天似的给她撑腰才好! 吃完饭,荷花和芙蓉等伺候他们漱口洗手,又有芍药端了茶上来。 除了她们三个,还有好几个丫头在西次间和厅堂里来来回回的收拾桌子、碗筷儿等,屋里不得清净。 如此喧闹,慕容渊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去了东面的书房,晓媚见状,也只好跟了过去。 书房颇大,原是两间屋子,只是并没有隔断,看着空荡荡的,南窗下设了一张罗汉榻,对面摆了一张书案,书案上放着笔洗、五颜六色的颜料和形状怪异的扁头毛笔。 那些笔是晓媚画了样子,让王嬷嬷出去找‘笔砚斋’定制的,画油画专用的,这个世界里还没有这种形状的笔,所以看在慕容渊的眼里,很是惊奇。 他走过去,原是想细细的看看这怪模怪样的笔,却赫然发现案子下横立着一副画。 那副画上画着一个容姿秀丽的少妇,她穿着水蓝色的褙子,头上戴着一只玉兰花簪,清雅淡然,形象逼真,逼真到慕容渊乍一看到时,还以为案子下面藏着个真人呢! 古人绘画讲究神似,而西方的油画则讲究形似,像晓媚画的这种形似到极致的绘画,慕容渊是平生第一次见到,他那张终年不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问道:“这是你画的?” 晓媚点了点头,平静的说:“雕虫小技而已,让王爷见笑了。” “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本事。”慕容渊端详着画面,说道:“你这种画法很新颖,我竟从未见过,不知你师从何人?” 晓媚浅浅一笑,顺嘴诌道:“妾身的画并非跟人学的,而是自己揣摩着画的,难登大雅之堂。” “若是这样的画都难登大雅之堂,朝中那些画师也该羞死了!”慕容渊由衷的赞了一句,不由得打量起晓媚来。 在这十几天的接触中,他一直以为她是一个逆来顺受的柔弱女子,美则美矣,却毫无个性可言,直到今儿早上看到她跟尹侧妃对峙时,他才发现自己看走了眼。 这个貌似柔弱恭顺的小女子,在她柔弱的外表下,其实隐藏了一颗不甘于被压迫的心。 所以,她才会反抗,才会不惜露出自己的真是性情,撕破脸的跟母妃和乐昌等人对峙,像一只被逼到了绝境的小兽,明知自己的反抗会给自己带来更深重的灾难,却也不肯妥协,誓死抗争到底! ------题外话------ 云墨微凉 送了10朵鲜花;6颗钻石 支持七七 送了1朵鲜花 chmdyu 送了2颗钻石 谢谢大家,么么哒! 嫡女归》作者:两边之和 沈薇,佣兵界翘楚的她,一朝穿越,成为被继妹推入池塘,被继母以养病为名送到乡下老宅的小可怜。 一清二白?不怕不怕,咱可以劫富济贫。 她的发家史其实就是一笔笔打劫史,她也很委屈好不好,送上门来的银子难不成不要? 本以为能做个娇滴滴的软妹子,怎么在女魔头的路上越走越远呢? ------------ 第二十四章 咱们安置了吧 内室后面的净房里 王嬷嬷正在指挥小丫头子们烧水,刷洗浴桶,待会儿王爷和王妃歇息时,定会先叫洗澡水的。 一想到王爷即将宠幸王妃,跟王妃行夫妻之礼,王嬷嬷又是高心酸又是高兴,心酸的是,她奶大的,跟亲女儿一样亲的王妃,今晚就要告别过去,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了;高兴的是,王妃终于得到了王爷的谅解,终于有机会在王府站稳脚跟了。 “忍冬,把这些花瓣泡进去,有美白润肤府效果,还能让咱们王妃的身子闻起来香喷喷的哩!” 王嬷嬷把兰儿刚在后花园采回来的花瓣儿,递给了就近的一个小丫头子,那小丫头子刚要接,冷不防被人一把抢了过去。 小丫头看过去时,却见从王妃屋里出来的春桃,正捧着那些花瓣儿,谄媚的对王嬷嬷笑说:“妈妈,还是我来做吧,她们毛手毛脚的,做不好这些细活儿哩。” 现在的春桃,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一等大丫头了,而是一个寻常府二等丫头而已,每天得做一些苦活累活不说,还没有机会见到王爷,更没有机会成为王爷的女人。 此时,她真是后悔极了,要是早知道王妃还有翻身的一日,便是有鬼附了她的身,她也断不会那么张狂的,若是她往日没有往死里作践王妃,也不至于激起她的性子,把自己驱赶出来。 做惯了一等大丫头,习惯了在丫头婆子们面前耀武扬威、呼风唤雨的,乍然被发配到下边儿,得承受下边儿人的挤兑和冷嘲热讽不说,还得承受物质上的贫瘠。 身为王妃身边的一等大丫头,原本每月该有一两银子的月钱,每个季节还能分到四套衣裳,胭脂、头油若干的,但做了二等丫头,每月就只有五百文钱了,每季的衣裳只有两套,胭脂头油什么的,一件都没有;而且,大丫头每顿饭都可以吃王妃剩下的各种酒肉美食,二等丫头却只能和别的粗使丫头一样,吃那些清汤寡味的下等食物。 最让她难以释怀的是,她没有机会见王爷,没办法成为王爷的女人了,眼看着荷花芍药等几个小蹄子日日在王爷面前晃荡,她嫉妒的要死,当初她们陪嫁过来时,就是以陪房丫头的身份嫁过来的,现在她们都还还能在王爷身边伺候,她却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春桃的肠子都要悔青了,每天一门心思的琢磨着怎么才能在回到王妃身边儿去。 她也知道,自己往日作的太狠,把王妃得罪惨了,便是她回去求饶,王妃也不会饶了,因此,便把主意打在了王嬷嬷和兰儿的身上。 王妃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对王嬷嬷和兰儿像是对自己的亲娘和亲姐姐似的,要是王嬷嬷和兰儿肯帮自己说话,说不定她还会有机会的。 正是因为打了这样的主意,这些天来,她一直围着王嬷嬷和兰儿转,想方设法的讨好她们。 王嬷嬷是个积年老人儿了,当然明白春桃那点儿心思,不过是没说破而已。往日春桃这小蹄子是怎么欺负王妃的她可没忘记,正好趁着现在好好磋磨磋磨她,替王妃出气。 那被夺了花瓣的忍冬也不是省油的灯,见春桃夺了自己的活计,还贬低自己,不由得撇了撇嘴,冷笑说:“姐姐还道自己是王妃身边的红人儿呢,又来对我们颐指气使了!我是毛手毛脚的不大精细,可从打做这二等丫头,还没出过什么岔子呢,姐姐这么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怎么就被王妃撵出来了?跟我们这起子毛手毛脚的人在一起混了呢?” 春桃被小丫头子抢白了一顿,气得面红耳赤,却又无言以对,她恶狠狠的瞪了忍冬一眼,撇过脸去继续干活儿了。 王嬷嬷说了一句:“都安分些吧,当心被上头听去了怪罪。” 婆子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解恨极了。 她和兰儿的卖身契还在高阳长公主的手里,所以不大敢得罪春桃,毕竟春桃是长公主的人,要是把她逼急了,在背后整点儿什么幺蛾子,她们一家子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要是她和兰儿的卖身契在王妃的手里,她岂能忍到现在?早就揭这小娼妇的皮了! 准备好了温度适宜的洗澡水,王爷和王妃却迟迟不叫,眼瞅着水都要冷了,王嬷嬷忍不住借着送点心的由头进去看了看。 当她端着点心走进去时,发现王爷和王妃还在书房里,王妃端坐在案子前画画,王爷坐在一边看,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偶尔说上两句,都是王爷在问,王妃再回答。 王爷问的好像是一种什么画的绘画技巧,王妃答的很深奥,说什么涂、摆、挫、拍、揉、线、扫、砌等技法,她一句都听不懂,王爷倒是听得很入神的样子,不时的提出点儿自己的见解! 虽然王爷还没有睡觉的打算,不过看起来跟王妃相处的十分和谐,王嬷嬷不想打扰到他们,看了一眼后,便悄悄的退出去了,还把一直伺候在这里的芙蓉芍药也叫了出去。 …… 夜,静谧 摇曳的烛光下,红簇簇的火苗飘忽跳动着,将书房笼罩在一片温暖的色调里,光晕外,楚王慕容渊坐在案几边儿上,审视的看着作画的女子。 通过简短的交流,他发现这个外室所出的继妃,跟他以往认识的女人完全不同,她的身上没有别的女人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恭顺和谦卑,她落落大方,淡定从容,坦然的与他对话、相处,行为做派完全不像一个庶出的女子,甚至嫡出的女子也没有她的大方坦荡。 她也十分能干,能形象逼真的把人物描画出来,技法出神入化,如神来之笔,画得甚至还有立体的感觉,令他叹为观止! 和她的能力相比起来,他正宠幸的花庶妃唱曲儿跳舞的那点子本事,就不值一提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亥时,慕容渊看了看沙漏,站起身说:“太晚了,咱们安置了吧!” ------------ 第二十五章 吃醋 晓媚像被雷劈了似的,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动不了了! 安置,不就是指要跟她睡觉么? 不过,好在她早有心理准备,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低下头,小声的说:“王爷,妾身这几日身子……不便,要不,王爷今晚去别处安置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突突的跳着,唯恐被他发现自己在说谎。 没办法,她只能拿这个做借口,要是她说身子不适,万一他传了太医,事情不就露馅儿了吗? 由于她经常进空间,身子被空间的灵气滋养,加上经常跟丁丁抢菜吃,使得她的身子健壮的像一头小母牛似的,一点儿毛病都没有,就算是二流的太医过来,也会轻而易举的查出她身子无虞的。 那时,他定会以为自己是被她嫌弃了,万一再像早上那样,对她起杀机,她就难以应付了。 不过,对晓媚的说辞,慕容渊倒是没有起疑,不是他不够心细,而是他太过自信。 一直以来,后宅的女人们为了争夺他的宠爱,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他只是懒得理会罢了。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能去哪个女人的屋里睡觉,那绝对是那女人求子不得的事,她们盼还盼不来呢,又哪会拒绝。 正是因为这份自信,对晓媚的话,他没有丝毫怀疑,只说:“这么晚了,就不去别处了,你叫人把碧纱橱外的大床拾掇出来,我在那儿睡也是一样的。” 晓媚听了,忙叫了芍药芙蓉进来,命她们去给王爷收拾床铺被窝了。 二人听了,顿时雀跃不已,只道是她们的机会来了,忙不迭的出去收拾了,甚至还盘算着如何自荐枕席。 然而,王嬷嬷却防她们防的很紧,等她们收拾好了床铺,直接把她们打发回去睡觉了,只说她们年轻,不会服侍,自己要亲自值夜。 芍药等人虽然觉得可惜,但却不敢不从,王嬷嬷现在已经不是昔日梨香院里那个破老婆子了,如今王妃翻身,人家这做奶娘的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她们这些昔日作死欺负王妃的,如今少不得要看她老人家的脸色行事呢。 王嬷嬷没听到晓媚跟楚王的对话,不晓得王爷为何不跟王妃宿在一起,但好在还是宿在漱芳园了,过了今晚,漱芳园的人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这晚,晓媚睡得很不好。往日入睡前,她都要进空间待上一会儿的,但今天却不敢进去了,那个男人就睡在她的外面,万一他哪下子抽风闯进来,发现她凭空消失了,她就算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 她既担心他会突然闯进来,又犯愁往后该怎么办,这几天,她可以借着“月信”的由头躲过他,可是过了这些天呢?她总不能天天都来月信吧! 哎! 辗转了半夜,她终于睡着了,待到醒来时,天已大亮,慕容渊也已经走了。 “王妃,您醒了!”晓媚刚下床,芙蓉就进来了。 “王爷呢?他起来了没有?”晓媚问道,按规矩,她是要伺候丈夫洗漱穿衣的。 芙蓉笑道:“这都什么时辰了,王爷早就起了,也早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进来看您一眼呢,可惜,王妃睡得太沉,都没有听到!” 一听男人竟进了自己的屋子了,晓媚的脸顿时沉下来,倒不是担心他会对自己做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被人侵犯了,心里不舒服的很。 “为什么不叫醒我?他在我的屋里呆了多久?” 芙蓉道:“王爷不叫奴婢们叫您,说您昨儿画画费了神,让您多睡会儿,他也只进来看您一眼就走了。” 晓媚点了点头,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今儿起的晚了,大概是要耽搁给太妃请安立规矩了,待会儿去了,少不得又要被刁难了。 匆匆赶到松鹤院时,太妃倒是没说什么,反倒是尹侧妃带笑不笑的打量了她一眼,说:“听说王爷终于宿在漱芳园了,恭喜王妃,贺喜王妃了,昨儿在王爷面前梨花带雨,又是告状,又是诉苦的,好在您的苦心总算是没白费,终于得到王爷的垂怜了。不过,王妃也太没分寸了些,就算是王爷肯去您那睡了,也不该如此忘形,连给母妃请安都迟了啊!”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4节 语气里的酸味儿,满屋子都能闻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正妃,晓媚是侧妃呢! 晓媚轻瞥了她一眼,还未说话,就听乐昌公主冷声说:“既然是哥哥第一次宿在漱芳园,那怎么不见有人过来送元帕给母妃验看?是一时忘形忘记铺了,还是有人放浪淫荡,已然不是处子之身?” 元帕,是指古代新婚的时候,在婚床的床单上垫着的一个白色帕子,一般男女交合后,女子若是处子,会有血迹落下来,染到帕子上;若不是,则无有。 待到第二日,会有年纪大的姑姑或者嬷嬷来拿,给新娘的婆婆和女性长辈们观看,如果元帕上有落红,则万事大吉;如果没有落红,就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儿了,那新娘多半会被休弃或浸猪笼的。 所以,元帕对每个新娘子来说,都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既是自己洁身自爱的证明,也是她在婆家安身立命的基本保证。 乐昌居然直说她没有元帕,分明是想要她的性命。 好在晓媚不是真的没有元红,故而一点儿都不害怕。 她不紧不慢的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轻笑一声,说:“昨儿我身子不大爽利,王爷宿在碧纱橱外的大床上了,公主找我要元帕,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题外话------ 推荐花间妖最新宠文:千金嫁到之染指俏总裁 一场精心设计的商政联姻,让她嫁给了帝京的笑话。 她是权门千金,沉默寡言,随遇而安,一场姐妹情深,一场算计,让她成为利益的牺牲品。 他是豪门大少,男生女相,狂妄霸道,一段同性恋丑闻,一场车祸,让他沦为帝京的笑话。 “你就是老太婆给爷找的媳妇儿?”轮椅上,那个男人歪着头不可一世的问。 “……”有意思么?拍结婚照还让我蹲下配合现在就忘了? “这么丑你好意思站爷面前么?”男人盯着她一脸的嫌弃。 “……”你美,不用吃饭么?脸能当银行卡刷么? “晚上睡地上,不要妄想染指爷!”男人接着下着命令。 “……” 一场闪婚造就一场盛世婚宠! ------------ 第二十六章 威胁(一更求收) 说完,又看向尹侧妃,正色说:“尹侧妃,刚才这些酸话若只对我说说也就罢了,可几位姑娘都在呢,你一个做长辈的,在几个未出阁的姑娘面前说这些混账话,真的合适吗?” 晓媚的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在责备尹侧妃,但大家也都听得出,实际上,她更是在暗讽乐昌公主在孩子们面前不自重,为因为刚才乐昌公主说出的话比尹侧妃露骨多了。 昌和尹侧妃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脸上都火辣辣的,也都查觉出她们刚刚说的话不妥了。 尹侧妃悻悻的住了口,不再说话,乐昌却不是好惹的,她红着脸冷哼说:“瞧你那副轻狂的模样,以为哥哥在你那住一宿就能给你撑腰了,竟敢会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贬损于我,我看你是皮子紧了、骨头痒了。” 晓媚毫不含糊的说:“公主以为妾身说的不对吗?难不成公主觉得在孩子们面前说那些话合适?” 乐昌公主一听晓媚居然敢跟她顶嘴,火更大了,她‘啪’的一拍桌子,嚯的站了起来,刚要骂人,尹太妃忽然出声说:“都少说两句吧,都是成家立业的大人了,还为芝麻绿豆大点子的小事儿啰嗦,也不怕叫下人看了笑话。” 一听这话吗,晓媚在心中翻了好几个白眼。她的清白都被人污了,还芝麻绿豆大点子的小事儿,难不成非得杀了她才算是大事儿吗?这尹太妃的心,大概已经偏到肋骨里去了吧。 心里虽然不满,但她的表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智者顺时而谋,愚者逆势而动,这个浅显的道理她懂,在没有能力与人家抗衡之前,能忍耐的事她会尽量去忍耐,免得惹出麻烦无法收场,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 所以,尹太妃发作完后,她站了起来,向尹太妃道:“母妃教训的极是,妾身知道了。” 尹侧妃和乐昌公主见她道歉了,也向尹太妃福下身:“母妃教训的极是,妾身(女儿)知道了。” 柳太妃见晓媚还算识趣,脸色才略好些,缓缓地说:“再有三天,就是高阳长公主的生辰了,你代表咱们楚王府去祝寿吧,本宫知道你的出身,大抵没参加像样的宴会,待会儿本宫会让宫嬷嬷去你的漱芳园,趁着还有三天的时间,好好教导教导你礼仪规矩,希望你能用心学习,出去时不要丢了咱们楚王府的脸。” 晓媚浅笑着,在心底把尹太妃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问候完了,才规规矩矩的说:“是,妾身省的!” 尹太妃又对尹侧妃说:“高阳长公主的寿礼备好了么?可别出什么差错,德妃可是瞪着眼睛等着挑咱们楚王府的过子呢。” 尹侧妃忙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礼单,双手呈了上去,说:“妾身早就备好了,就等母妃过目了?” 大丫鬟如意下去接过尹侧妃的礼单,又呈给了尹太妃,尹太妃眯着眸子看了一会儿,又想了片刻,微微颔首说:“选的很好,很适合,待会儿就打发人先把寿礼送过去吧,不要怠慢了。” 得到太妃的认可,尹侧妃得意的扬起了下巴,还微笑着扫了晓媚一眼,似乎在说:“你是正妃又如何,这府里的中馈还不是由我来把持?” 晓媚才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呢,这会儿,她的心正激动的轻颤着。 三天,三天后,她就能出府去了,或许,她会找到逃出去的机会呢! …… 因为晓媚要学很多礼仪规矩,尹太妃今儿没让晓媚立规矩,摆完饭后就让她回去了。 回到漱芳园,王嬷嬷吩咐芙蓉和芍药把早饭摆上来,今天的早饭菜品比以往高了两个档次不止,食材也更加新鲜,味道更是恰到好处,甚至还把每天的的建莲红枣汤换成了血燕银耳羹,这可是以往没有的,这让晓媚有些惊讶。 兰儿撇着嘴说:“这起子见风使舵的小人,看王爷昨晚儿宿在咱们院了,便赶着巴结王妃来了,昔日咱们在梨香院时,他们何尝给咱们送过一顿人能吃的东西?便是最下等的奴才都不稀罕吃那些东西呢!” 别说是王妃在梨香院住着的时候,就是刚回到漱芳园的时候,或者昨天以前,王妃想让厨房做点东西,他们就推三阻四的,虽然每日的饭食都是按例来,但是里面能耍的猫腻多了去了。别的不说,就说太妃身边的如意和吉祥等大丫头,她们平日里吃的都比王妃吃的要好呢!更何况她们还经常点菜,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猴头燕窝儿,厨房里的那些人哪敢说个“字”,只要她们提出来,厨房就会屁颠屁颠的赶着给人家去做,殷勤的像伺候自己的祖宗似的呢,比王妃不知高出多少档次呢! 晓媚扫了荷花和芍药等人一眼,说:“是呀,这世间最可恶的就是这种捧高踩低,跟红顶白的小人了,这种人的心里没有情意,只有利益,见谁得势就上去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见谁失势,便去践踏凌辱、肆意欺压。这样的人心肠歹毒、无情无义,迟早会遭到天谴的!” 荷花芍药和芙蓉等,见晓媚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们,都吓得汗涔涔府,齐齐的跪了下来叫道:“王妃恕罪,奴婢等当初并不是有意要作践王妃的,只因一时糊涂受了春桃那贱人的挑唆,一时油蒙了心,鬼上了身,才那样待王妃的,奴婢等早就追悔莫及了,还求王妃大人不记小人,饶了奴婢们这一遭吧!” ------------ 第二十七章 享受她的安静 面对几个丫头的求饶,晓媚没有立刻说话,她一手撑着香腮,一手不紧不慢的在桌沿儿上有节奏的敲着,清澈的眸子幽深的看着几个丫鬟,像是在思索什么似的。 当看得她们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才幽幽的开口说:“看在你们称心悔改的份儿上,我给你们一次机会,若能把我交代你们的事情办好了,我便大人不记小人过,把你们从前对我做过的事儿一笔勾销了,往后说不定还就会抬举你们做王爷身边儿的人。” 几个丫头顿时显出惊喜之色,她却话锋一转,诡异的笑了起来,语气森凉的说:“若是做的不好,呵呵……那可就难说了……” 在她的软硬兼施下,丫头们磕头如捣蒜的说:“请王妃吩咐,奴婢们一定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晓媚道:“很简单,三天后便是高阳长公主的生了辰了,到时候我自会带你们几个回去贺寿的,你们都是公主府家生的奴才,都有本家在府里,回去后你们都给我去找你们本家人,打听我母亲的下落,不管是谁,只要打听出来了,我便马上让她做王爷的庶妃,打听不出来的,我这儿也容不下你了,你就等着去跟春桃作伴吧!” 几个丫头诚惶诚恐的说:“是,奴婢们一定全力以赴,打听出夫人的下落……” 晓媚谅他们也不敢对自己阳奉阴违,便淡淡的说:“都起来吧,但愿你们能照你们说的去做,要是被我发现你们敢阳奉阴违的糊弄我,我是不会再纵容你们的。” “是,奴婢们绝不敢欺瞒王妃的。” 几个丫头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唯恐自己说错什么,惹王妃发火,说完这句话后就都不敢再开口了。 “王妃,吃饭吧,一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王嬷嬷盛了一碗荷叶混沌递了过来。 晓媚拿汤匙,舀起一颗荷叶混沌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觉得真是好吃极了,真不晓得是用什么馅儿包出来的,不过,她也明白,今儿能吃到恁般好吃的东西,只是下人对她的一个小小的试探。 若是今晚,楚王继续来她的院子,则证明她已经得宠了,那些人恐怕会比今天还要殷勤。若是王爷不来了,那她明天恐怕就会打回原形。 只有王爷把她当回事了,王府的下人才不敢轻慢于她。 想到这些,晓媚心中苦笑,做女人难,做这个时代的女人更难。 好在她有空间傍身,而且就要离开了,不然,还真得花点儿心思去讨好他,以求在这王府中立足呢! 吃过早饭,早就候在外面的宫嬷嬷进来了,宫嬷嬷是一个五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的教引嬷嬷,她的刻板严厉,专门教皇室女子必修的礼仪。 见过后,晓媚的礼仪课开始了,从最简单的走路、微笑,到行礼、问安,每一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后都有很深的门道,学起来并不简单。 不过,对晓媚来说就简单极了。 前世,再嫁到古家之前,她学过最标准的豪门礼仪规范,虽然现代的礼仪跟古代的笑不露齿不同,但也有很多相同之处,在存留的李晓媚的记忆中,母亲萧氏也很注意培养她的礼仪规矩,虽不及宫里的教引嬷嬷要求的那么规范,但是她至少也能保证自己每一步都是一样的距离,走路时头上的步摇耳坠子保持不动,而裙摆却如涟漪般随着脚步漾开。 她学得很快,宫嬷嬷很满意,中午时还破例许她睡了午觉,定好下午在继续教她。 趁着睡午觉的时机,她赶紧进空间去耕种,丁丁再三嘱咐过她,一定要及时耕种,若是耕种不及时的话,会影响丁丁进化的! 空间里一切如常,只是,丁丁身体的颜色比昨天更暗了,灰蒙蒙的,像是被罩上了一层灰纱。 晓媚进去时,它正在吃菜,但速度却比从前慢多了,从前的这个时候基本能吃掉两垄地的菜,现在连一垄地的菜都没吃完呢。 “丁丁,你觉得怎么样?” 丁丁慢吞吞的说:“主人,大概还能坚持两天,不过,我真的很快就要睡了。” 晓媚走了过去,抚摸着它胖墩墩的身子,低声说:“也好,想睡就睡吧,只是,你要快点醒来,没有你,我一个人在空间里会很寂寞。” 丁丁被晓媚的话感动了,肥胖的身子朝晓媚的方向挪了挪,靠在了晓媚的脚下,软软的说:“主人,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等我进化完,就会强大很多,到时候,你就不用再受别人的气了!” “嗯,我等着你!” 她吃力的把它抱了起来,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心中万分不舍,晓媚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只要真心待她的,哪怕是条虫子,她也会把它当成是自己的亲人的! …… 晚上,送走了宫嬷嬷,晓媚正在吃晚饭的时候,楚王忽然来了。 晓媚有点儿小紧张,她不是告诉他自己月信以至,不能跟他睡觉吗?他又来做什么?难道以为今天她的月信就会过去?或者察觉出她根本没来月信了? 正忐忑的想着,慕容渊开口说:“我过来看你画画,一会儿吃完饭来书房吧。”说完,转身往东间去了。 哦!原来如此,害得她虚惊一场! 晓媚偷偷的拍了拍胸脯,当然不会让王爷等着,赶紧撂下筷子,跟着去书房了。 这一晚过得跟昨天差不多,她画画,他坐在她的身边儿看着,两个人很少交流,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其实,他本就是沉默寡言、不懂风情的男人,不喜欢女人叽叽喳喳的,偏偏他的那些女人各个如此,一见他去了,全都又是嘘寒又是问暖的,嘴巴不停的说,还尽说着讨好他的蠢话,真是吵死了。 正因为如此,他才不大进后院儿的,进后院儿也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其余的时间,他宁愿一个人在书房里渡过,也不愿去听女人们唠叨。 本来,他还以为世间所有的女人都是那个样子的,直到昨天,他才知道这世上还有像他一样喜欢安静,会享受安静的女人。 ------题外话------ 谢谢 珍珠~人鱼之泪 送了2朵鲜花 青茜 送了1朵鲜花 qqc83997f8afee32 送了1朵鲜花 w小小白w 送了1朵鲜花 推荐好友读云的文文: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5节 《盛世绝宠太子妃》 本文甜宠文,无虐点,一对一,男女主身心干净! 女主从特工变身为太子妃,恶搞太子,行事霹雳。 男主本云端高阳,被女主影响后,成腹黑太子。 此文为趣味文,文中逗乐不断,敬请大家来看一对活冤家如何走到生死不离! pk中!求收藏! ------------ 第二十八章 羡慕嫉妒恨 其实,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时,女人未必要对他关心备至,嘘寒问暖的,只要静静的待在他的身边儿,不让他心烦就好了。 这会儿,慕容渊只是坐在晓媚的身边儿,一边品着雪顶含翠,一边看她画画,心里竟惬意极了,似乎找到了一处可以栖息的宁静港湾一般! 到了就寝的时辰,不用她说,他便主动去碧纱橱外的大床去睡了,临睡前,晓媚打发兰儿去给他洗脚,在没有查到母亲的下落时,她不打算让荷花芙蓉几个有机会接触到他,也好悬着她们,让她们能尽心给自己办事儿! 第二天,晓媚早早的起来了,可她还是晚了一步,起床时,慕容渊已经离开了,还是跟昨天一样,他吩咐人不许打扰她,让她睡到自然醒。 王嬷嬷进来伺候了,看看四周没人,悄悄的说:“王妃,您别怪老奴多嘴,照老奴看,王爷现在对您也算是不错了,您何苦一直吊着他呢?早早的跟他行了夫妻之礼,也好早点儿怀上小世子啊?您若只管这么端着,万一哪下子王爷对您失去兴趣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已经知道晓媚诈称月事拒绝与楚王同房之事了,提心吊胆之余,对晓媚的行为很是上火。 在她的眼里,王妃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不晓得轻重,一个女人家,还有什么能比子嗣更重要的呢?不趁着他对她有新鲜劲的时候怀上身子,还等什么呢?万一往后王爷对她失去兴趣了,再去宠别人,她指不定猴年马月能怀上呢。 而且,柳侧妃和尹侧妃那两个小子也渐渐大了,若她迟迟生不出儿子,世子之位落到别人身上,那她这辈子可真就没啥指望了! 晓媚正在洗手,听到奶娘的埋怨,笑着说:“妈妈不用为我担心,我早为咱们的将来打算好了,这王府是个吃人的地方,等将来一旦有机会了,我带您和兰儿离开这儿,去一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好地方去过日子罢!” “哎呦,王妃,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可不敢再说这样的话了,当心隔墙有耳啊!” 王嬷嬷被晓媚的言论吓了一跳,手中的毛巾差点儿掉在地上,她警惕的四下看了看,又走去门口撩开门帘看了看外面,才回到屋里,严肃的对晓媚说:“这话会要了您的命的,往后可别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晓媚本来也没指望她一下子就接受自己的安排,只是事先给她打个预防针儿,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罢了,免得将来把她们带出去后吓到她们。 因此呵呵笑道:“知道了,往后不说了就是,真是的,在家里说句话都能没命,这日子真是不要过了。” …… 收拾完,她带着兰儿和王嬷嬷,赶着去尹太妃那边请安。 请安的时候,晓媚再次看到了尹侧妃那张笑得越发僵硬的脸,昨儿王爷又宿在了她那,阖府都知道了,所以今儿晓媚到的时候,松鹤院里的气氛怪怪的,大家都若有似无的打量着她,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也有人气愤和不满。 有了昨天那番较量,尹侧妃已经不敢公然对晓媚出言不逊了,但心中的嫉恨让她的手不断的绞着,帕子都快被她给揉碎了。 乐昌公主也没说什么,大抵是忌惮几个姑娘也在场的缘故吧,只是厌恶的白了晓媚一眼,径自转过头去逗自己的小儿子玩儿了。 慕容春、慕容夏和慕容秋三姐妹见到晓媚进来了,都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向晓媚行了礼,嘴里还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给母妃请安!” 晓媚让她们免了礼,问了几句昨儿睡没睡好,早饭用了没的虚套话,最大的慕容春柔声细语的一一回答了。 慕容春十二岁,已经有了少女的雏形,她身为王府的嫡长女,身上自然是气度不凡,而且小小年纪还颇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不像慕容夏,虽然她也和慕容春一样行礼问安,可那眼神儿却跟小刀子似的,一下一下的瞪着晓媚,似乎对父亲一连两天都住在她的漱芳园里很有意见。 或许,在她的心里,王府的王妃只能是她的母亲,眼前这个美艳妖娆的女人,只是个冒名顶替嫁进来的下贱女人罢了,根本不配做她们的母亲,更不配受她们的大礼,只是碍于礼法,她不得不向她低头罢了。 慕容秋还是个孩子,一派天真烂漫的,人家让她行礼她就行礼,让她问好就问好,对晓媚到没有什么恶意。 跟她们在一起的,还有另一个和女孩儿,大约十岁左右的样子,她穿着鹅黄色绣梅花交领褙子,胸前戴着赤金坠双福锁片的项圈,长得风流袅娜,秀美俊俏,正是乐昌公主的嫡亲女儿恪靖县主。 此女颇具其母风范,对冒名嫁进王府的晓媚很是不屑,即便是与她一起的几个小姐妹都起身向晓媚行礼了,她也连动都没动一下,不仅如此,嘴里还‘嗤’了一声,以示她对晓媚的不屑。 尹太妃忽略了恪靖县主的恶略行径,对晓媚说:“听宫嬷嬷说你的规矩学得还算可以,很好,总算还有点可取之处,后儿去赴宴的时候,记得就像宫嬷嬷教你的那样表现,万不要给咱们王府丢脸了。另外,把春儿、夏儿和靖儿也都带去吧,她们也都一年大二年小的了,快到说婆家的年岁了,总拘在家里,谁又能知道咱们府里有这么出挑的几个女孩儿呢!” 没等晓媚答话,柳侧妃率先笑道:“母妃,照妾身看,您还是别让咱们府里的几位姑娘去了,她们要是去了,只怕别家的姑娘就要哭鼻子了。” 尹太妃道:“这话怎么说?她们去了又碍着别家的姑娘什么事儿了?” 柳侧妃道:“您想想啊,如今的年轻姑娘家,哪个不是争奇好胜的,好容易赶上个露脸儿的机会,终于能在大家面前露脸儿了,必定都精心打扮,想要一鸣惊人,但咱家的几位姑娘一去啊,必定会被咱们家的三个姑娘比的黯然失色,能不哭鼻子吗?” 一席话,说得乐昌公主和尹太妃都笑了,虽然也知道柳侧妃是在捡好听的说,但有谁会嫌弃别人夸自己的女儿孙女呢? 尹侧妃瘪了瘪嘴,白了柳侧妃一眼,低声道:“马屁精!” 晓媚则心中暗暗叫苦,后天她还要跑路呢,带上这几个金枝玉叶,定会有大批的侍卫相随的,叫她可怎么跑啊! ------题外话------ 亲爱的宝贝儿们,pk已经接近尾声了,托大家的福,幺儿现在520小说潜力榜的第三名上,这是幺儿入520小说以来最好的成绩了,谢谢大家! 另外,因为公众期间文文不能多更,从今天起恢复一更,要是有书荒的,可以去看幺儿的另一本文文《空间之农女皇后》,和这本是系列文,咱们的男主在那本文里友情客串啦,大家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一下。 ------------ 第二十九章 陛下 接下来的两天,慕容渊每晚都去漱芳园住宿,他总是晚上撑灯时分过来,早上晓媚还未醒来时就走,平时不怎么说话,睡觉时也主动去睡碧纱橱外的大床,并未让晓媚为难。 不过,即便他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晓媚也为难极了。 因为阖府的人都知道他夜夜宿在她那里,可她却迟迟拿不出元帕来给大家看,这样下去,势必会露出破绽的,而且,她也不能总是以月信为借口拒绝与他同房啊,这个借口已经用了四天了,再用下去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在煎熬难耐中,终于等到了高阳长公主的生辰。 这天早上,晓媚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了身,她偷偷的把所在柜子里的首饰、银票和绸缎都收进了空间里,留着做跑后生活的开支,一番精心梳洗打扮后,连早饭都没吃,便带了王嬷嬷、兰儿、荷花、芍药、芙蓉等几个,到松鹤院去向老夫人辞行。 昨晚她就已经跟尹太妃说过了,她今儿要早些回公主府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帮忙的。 尹太妃虽然痛恨高阳长公主骗了他们,但为了两个孙女和外孙女将来能有个好归宿,也是为了楚王府在京城中能好过些,她不得不与高阳长公主虚与委蛇,至少保持住表面的交情。 所以,晓媚的请求被批准了。 到达松鹤院时,大家都已经到了,许是因为家里的几位姑娘今儿出门见人的缘故,大家都比往常兴奋许多,一会儿夸慕容春的发型好看,一会儿夸慕容夏的妆容漂亮,不过,当她们看到精心打扮过的晓媚时,刚刚对几位姑娘的赞誉都成了笑话了! 特别是尹侧妃,看到如此明媚艳丽的晓媚时,脸上的笑容都无法保持了。 怪不得王爷那么无情的人都原谅这贱人的欺骗了,还一连四天住在她的漱芳园中,这可是自他娶亲来从未有过的事儿,就算是跟前王妃那般恩爱,他也一直秉承着睡女人不能连睡三天的祖训,以免惹得后宅中争风吃醋,闹得家宅不宁。 可是自从王爷住进了她的院子,竟一连住了四天了,虽然这女人并未承宠,可就是因为未承宠就如此受宠,才格外让人心惊。 今儿一看她这副模样,更让她觉得危险了。 这女人,分明就是狐狸精转世,而且还是专门儿勾引男人的那种,瞧她那身段,那姿容,简直比狐媚子还狐媚子,难怪她的名字中有个‘媚’字! 她今天穿着一身王妃的朝服,是先楚王妃穿戴过的,尹太妃特意命人找出来给她改了一下,也不管死人穿过戴过的东西晦不晦气,就拿给晓媚穿戴了。 朝服深青色,上绣五色翟鸟,配素纱中单,黻领、衣襟侧边、裙裾,镶着酱红色边绣三对翟鸟纹,系玉革带。 头上带冠,冠上饰金凤四只,中间的大金凤衔着一颗珠圆玉润的珍珠,上有翠盖,下垂珠结,其余小的金凤也皆口衔珠滴。 这一身装扮虽然端庄持重,却很容易显老,但穿在晓媚的身上却愈发映衬的风流婉转,人如玉雕,妩媚中平添了几分贵重威仪之气。 尹太妃瞧着美艳无双的儿媳妇,虽然也觉得这样的媳妇出去会给她长脸,但却像所有的女人一样,见到格外美丽的女人就会心生妒意,这么美的一张脸,要是长在她的头上,当初的太子之位还会是别人的吗? 哎! 她暗自叹息着,纵心中嫉意翻涌,却未像高阳和尹侧妃表现的那么明显,只是不咸不淡的赞叹几句,道:“还好,总算还过得去,不能给咱们王府丢人了。” 三位精心打扮的姑娘原本是十分出挑的,但被她这么一比,顿时都显得黯然失色了,慕容春还好,慕容夏和恪靖县主见到如此美艳倾城的晓媚,都嫉妒得咬住了腮帮子,像是在咬某人的肉似的。 尹太妃嘱咐晓媚说:“到公主府时,行事说话要举止得体、落落大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能说,还有,要记住不要得罪人,不卑不亢,千万不要落了咱们楚王府的脸面才好。” 乐昌公主也跟着说:“李氏,你要照顾好三个姑娘,要是她们有什么差池,你也不用回来了……” 晓媚不动声色的道了声:“知道了!”便像引着丫头们下去了…… 此时,京城的皇宫内 一片葱翠欲滴的桂花树挂满了浅白色的花朵,秋风袭来,花香阵阵,本是静好明媚的景致,此刻花林中却有一个红色的身影,若蛟龙入海般,飞腾旋转,剑光点点,寒锋闪闪,呼卷起层层劲浪,打的那花树上娇嫩的花朵漫天飞舞。 落花于空中被剑气毫不怜惜地切割成碎末,碾落地上又被一双腾挪踢转的石青色绣祥云锦缎官靴踏起,又被红色的衣摆卷高,飞飞扬扬,如狂风卷雪。那雪中一抹血红色的身影,衣袍翻飞,劲气鼓荡,恰如冰天雪地中一簇不灭的烈焰。 司礼监秉笔郑松自小径转进花丛,一眼便瞧见皇上舞剑的身影,每一下旋转动作,他手中寒剑无论刺勾挑卷都能削落一树花朵,招招狠辣,剑剑冰寒,每一下都彰显着剑主人的坏心情,他凛了一下,急忙上前,低声道:“陛下,您不能用力过猛,当心毒发啊!” 郑松言罢,并不闻皇上回答,却只见那道道剑光更加阴寒了些,便知皇上这会儿心情极差,不由轻叹一声,道:“陛下,虽说这花能让您摧残也算花的气运和造化,可到底这花木无辜,再说从您的御书房后窗正好看这一片花林,倘使陛下把这花树都削光了,光秃秃它也不中看啊!” 郑松话没说完,就有几朵花同时携带着劲风射了过来,他吓了一跳,忙将借禀事儿的由头跪了下来,刚好躲过了袭来的花朵。 他颈后冒着冷汗,汗涔涔的低头禀道:“陛下,探子来报,楚王府又有动静了,今儿是高阳长公主的生辰,楚王府派了楚王妃和两位郡主、恪靖县主去长公主府贺寿了。” 说了这一句,那边正舞的起劲的男人便一个飞身转了过来,随手一挥,火红的广袖扬起,手中寒剑嗡地一声响,已是入了挂在树丫间的剑鞘中。 他冷飕飕的目光掠过郑松,道:“楚王呢?他没去吗?” “回禀陛下,没有!” 男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皱了下眉头,问道:“那个楚王妃,是先前定给朕做侧妃的那个吗?” ------------ 第三十章 拜寿 郑松恭恭敬敬的说:“正是,奴才听说这位楚王妃在王府的日子不怎么好过,王府里的中馈还是由一个侧妃把持着呢,她不过是个空有王妃名头的傀儡罢了。” 随后,又添了一句:“不过,听说这几天楚王忽然对这位王妃宠爱起来,一连四天都宿在她那里,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连先楚王妃都不曾得过这般的宠幸呢。” 男人点了点头,似乎对此并未放在心上,这点小事儿对他来讲,实在算不得什么,听听也就过去了。 “今天是高阳长公主的生辰?” 他忽然问了一句,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 郑松虽然摸不清陛下此刻的心思,但还是一脸堆笑的说:“是呀,高阳长公主是八月初九的,距中秋节只有六天,前几天礼部就已经把寿礼送去长公主府了,三天前德妃娘娘向太后请了懿旨,今儿起早回去给长公主贺寿了。” 慕容流尊沉吟片刻,道:“朕这些日子有点儿冷淡德妃了,不如趁今儿去公主府给她个惊喜,顺便儿到外面逛逛。” “哎呦!这可使不得啊!” 郑松失张失志的跪了下来,苦着脸哀求道:“陛下,您上月毒发,差点……差点……” 他没敢说差点驾崩了,唯恐寄回,但事实上,皇上上个月确实差点儿驾崩了,当时,他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一度还停止了呼吸,大家都以为他不中用了,内务府还悄悄的把后事预备下来,没成想即将发丧的时候他竟然又活过来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6节 当时大家还感叹说,果然是真龙天子,得上苍庇佑,死过去的竟能又活过来,真真是凡夫俗子比不了的! 但是,陛下醒来后,性情大变,不似从前那般温雅随和了,虽然他并未作出什么虐杀下人的事情,但宫里的人都自觉的比从前更加谨慎,大抵是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势骇到了! 像是他从前提出出宫要求,郑松就敢义正言辞的拒绝,直言纳谏。 但现在,他可不敢违拗陛下的意见,即便是陛下的要求不合理,他也也只有哀告求饶的份儿,若陛下一时心软放弃,那算是他幸运;仿若陛下执意如此,他也不敢深劝,只能遵从,大不了被太后娘娘责罚一顿,在床上躺几天罢了。 “差点怎样?”慕容流尊微挑墨眉,语气淡淡的,俊颜不怒自威。 吓得郑松急忙磕头哭道:“太后差点儿要了奴才的小命儿,怪奴才服侍不周,要是您再出去,奴才的小命儿就彻底没了,求皇上看在奴才伺候您一场的份儿上,饶奴才这一遭吧……” 慕容流尊轻哂一声,道:“不让太后知道就好了,要是你连这点儿事儿都办不到,就不必留在朕的身边儿了。” 话音刚落,郑松的哭声立刻戛然而止,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似的,他张了张口,迅速改变了口风。 “是,奴才这就去办!”说着,屁颠屁颠的下去准备了。 伺候在皇上身边,他的一贯作风就是,能哄则哄,能劝则劝,哄不住也劝不了的时候,就乖乖的遵从,对于他们这些太监来说,只有皇上的信任和看重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都是虚的。 …… 楚王府外,四辆双辔的马车早就准备好了,连同王府的侍卫、车夫们,都垂首在垂花门外候着。 晓媚带着府里的三个姑娘,兰荷芍芙四个大丫鬟和王嬷嬷,以及三个姑娘的丫鬟婆子们,花红柳绿的从府里走出来,在丫头的搀扶下上了车。 晓媚是王妃,理所当然的坐在了第一辆车里,王嬷嬷和兰儿陪着她坐了进来,荷花芙蓉和芍药等,跟府里三位姑娘的丫鬟婆子们,坐在了后面丫鬟坐的车里。 都坐定后,马车缓缓的动了起来,高阳长公主和楚王都在是皇亲国戚,府邸建的离皇宫较近,两座府相隔不远,乘着马车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还未下车时,就隐约听到了公主府里笙箫鼓乐之声。因为高阳长公主身份高贵,又是当今圣上的姑姑,又是德妃娘娘的生母,还是肱骨大臣李丞相的儿媳妇,所以前来攀附的人很多,大清早的,府里还未开席,便来了许多捧场祝寿的。 长公主的长子李文昌和次子李文盛在外院接待男客,李文昌之妻郭氏和李文盛之妻申氏,站在二门外接待众位诰命女眷。 此时,公主府的花厅里,高阳长公主正跟德妃娘娘叙话,一众诰命夫人和千金小姐们都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聆听着,她们中也有出身皇室的,但论起来,谁都没有高阳长公主的身份高,所以也只有敬听她们说话的份儿。 这时,外面忽然高声唱诵:“楚王妃到,宜春郡主,宜夏郡主、恪靖县主到——” 咏唱间,晓媚已经带着慕容春、慕容夏和恪靖县主走了进来,高阳长公主和德妃娘娘见了晓媚,情不自禁的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来。 九个月未见,想不到这个小贱人还没被楚王府折磨死,而且,就她现在的神态和气色看,貌似在楚王府活的还挺滋润的,瞧她那妖妖乔乔的模样,定是利用女色迷住了楚王,令他忘记了被骗婚的耻辱了。 母女俩这样想着,更认定晓媚就是靠美色诱惑男人的货色了,都忍不住的腹诽着:果然是娼妓生出来的东西,就会勾引男人,瞧她那坦然自若、理直气壮的模样,好像她真的配待在这里似的。 呸! 德妃在心里啐了一口,此时,她已经忘记了晓媚是替自己嫁给楚王的,也忘记了是她占据了晓媚的德妃之位,只记得这个庶妹出身低贱,性情怯懦,根本不配来给母亲祝寿,更不配跟她平起平坐。 ------题外话------ 咳咳,楠竹终于粗线,想知道楠竹为何中毒,楠竹是什么身份,请到《空间之农女皇后》里去找答案,么么哒! ------------ 第三十一章 寻母 “妾身李氏恭祝长公主寿诞,祝长公主殿下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晓媚带着三个姑娘,谦恭有礼的拜了下去。 高阳长公主今年四十多岁,体态微胖,珠圆玉润,一副富态尊贵的模样,她穿着长公主的服置,威严的坐在上首,面对晓媚的行礼问候,也只是微微颔首,淡淡的道了声:“免礼。” 晓媚起身,对着于高阳长公主并肩坐在一起的德妃娘娘又拜了下去。 “见过德妃娘娘!” 李德妃喝完一口茶,不紧不慢的把茶杯递给了宫女,擦了擦嘴,才慢条斯理道:“起来吧!” “谢娘娘!” 起身之际,晓媚暗暗打量了李德妃一眼,却见这位娘娘生的十分美丽,肤如凝脂,贝齿朱唇,鼻若悬胆、剪水双瞳,她穿着大红缎面花鸟纹样刺绣对襟大衫,镶金边青石缎面金龙戏珠云纹刺绣霞帔,黄缎绣五彩凤凰牡丹云团花圆领长袍,下系一条猩红缎面五彩连波水纹鸳鸯刺绣百褶裙,端的是富贵威严无比,一身皇家气象。 只是,这位娘娘的胸襟和气度似乎小了些,大家都知道她是长公主府里的庶女,论起来跟德妃娘娘还是姐妹,可她却对自己的庶妹爱理不理的,叫起身后便直接晾在了一边,既不给她赐座,也不跟她寒暄,就让她孤零零的站着。 不,不是孤零零的,楚王府的三个女孩子还立在她的身后呢。三个女孩子脸皮儿薄,初次来公主府,就受到这样的冷遇,顿时都囧的面红耳赤的,低着头恨不能找条地缝儿钻进去。 特别是恪靖县主,窘迫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咬着嘴唇,幽怨的瞪了晓媚一眼,把自己受到冷遇的根由归罪到了晓媚的身上,认为是由于她在公主府不得脸,遭长公主和德妃娘娘厌恶,才连累了她们也受到冷遇,遭到羞辱的。 因此,对晓媚更加怨怼了。 晓媚倒是很坦然,丝毫没有窘迫的神色,见德妃和高阳长公主自顾着说话,根本不搭理她,便转身径自向旁边的椅子坐下了。 三位姑娘自然跟在她的身后,在她的身后规规矩矩的站着,都低着头吗,委屈至极。 屋里的夫人小姐们都是在大家族长大的,都有一身察言观色的好本事,见德妃和长公主不待见楚王妃,加上楚王又是被皇上忌惮的人,所以也没一个跟她说话的,连点头打招呼的都没有。 晓媚乐得清静,也不在乎别人的态度,她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打开内视查看起空间来。 昨天午睡时,她进入空间的时候,发现丁丁已经睡着了,它被严严实实的包裹在茧子里,没有一点声息,看上去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似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这几天,空间进化出了一座小小的竹屋子,屋子不大,只有三间,其中西面的一间是仓库,存放粮食青菜用的;东面的一间是卧室,里面还有一张简陋的小木床,上面被褥枕头俱全,随时可以再此睡觉,她很想在那睡上一觉,只是一直没机会罢了。 中间的一间小屋被一分为二,前面是堂屋,后面的是厨房,因为不会有客人来,所以晓媚把堂屋改成了餐厅,她常幻想着一边吃着空间里的绿色美食,一边享受着空间里的美丽景色,那种优哉游哉、田园小溪的惬意,一定是王府里的高压生活没发比的! 现在的空间,比几天前又大了一圈儿,到处都是绿油油的,灵溪的左边,隐约有一块凸起的地方,大概是将来要进化成山峰的,之前丁丁跟她说过,将来的空间会有一片连绵起伏的大山,山里会生长出茂密的森林、奇花异草,还会有各种珍奇异兽,非常壮观。 现在的空间里,只有丁丁一个守护者,等将来空间进化了,还会陆续有其他的守护者出现的,那时,空间也会热闹起来,晓媚很害怕寂寞,所以,对未知的守护者们很是期待。 正漫无目的的看着,忽然觉得背上一痛,像是被谁狠狠地戳了一下似的。 晓媚收回视线,生气的回过头,却见恪靖县主正狠狠的盯着她,见她回过头了,恪靖低声说:“大家都去花园儿赏菊了,你要独自留在这儿看屋子么?” 晓媚一愣,定睛看时,果然看到大家都已经离开了,偌大的花厅里,就只剩下她跟楚王府的三个女孩子以及她们的丫头婆子了。 刚才她光顾着看空间了,连高阳长公主提议去花园赏花都没听到,若不是恪靖戳她,她还沉浸在空间里呢。 她站了起来,说:“你们也跟着去赏花吧,我出去走走,难得回来一趟,很多熟人还没看到呢。” 恪靖县主轻哼一声,说:“你还要去看谁?听说你那姨娘因不守妇道,已经被打断双腿逐出府去了,难道你还有别的亲戚在府里当差?” 晓媚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慎言是衡量女子妇德的一条标准,县主还是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德性再去议论她人吧,特别是那些女儿家不该说的话,尽量还是别说的好,免得被人听去了,还以为县主的家教不好呢!” 说完,看都不看她一眼,提步向外面走去。 恪靖县主没想到晓媚竟敢跟她这么说话,等她反应过来时,晓媚已经走出去了。她咬了咬牙,恨声道:“贱人,你竟敢诋毁我的家教?等回去了看我不告诉母亲揭你的皮!” 由于屋子里还有长公主府的丫头们,她不敢太大声,只嘀咕了一句,便跟着慕容春慕容夏出去了,晓媚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就算听到了,她也不会跟恪靖这种人动气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哪有闲心跟她置气? 走到一座小花园的假山下,晓媚看看四下无人,低声对跟在身后的荷花、芙蓉和芍药说:“你们几个,去找你们所有的的亲戚朋友,仔细调查出我母亲的下落,谁查出来了,我定重重奖励她,还儿抬举她做王爷的庶妃。” “是!” 三个大丫头一听这话,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唯恐去晚了被别人抢去了功劳,她们对晓媚福了福身,‘蹬蹬蹬蹬’的离开了! ------题外话------ 谢谢w小小白w 送了1朵鲜花 两人明天相见哦! ------------ 第三十二章 打仗 望着几个丫头争先恐后的背影,王嬷嬷担忧的说:“王妃,找夫人固然要紧,可这几个丫头都不是善良之辈,若给了王爷,她们一旦得宠,怕会引狼入室啊!” 晓媚冷笑说:“我虽与王爷不熟,但也看得出他的一些喜恶,这几个肤浅轻狂的丫头根本就不是他的菜,便是把她们都送到他的身边,也断不会得宠。” 王嬷嬷不懂什么叫‘他的菜’,但也大致听懂主子的意思了。闷闷地说:“老奴觉得,还是谨慎点儿好。这几个小蹄子都不是好东西,最善于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 卸磨杀驴? 晓媚无语的看着她老人家,忍不住直翻白眼儿,奶娘,您这个比喻似乎有点不大恰当吧! 王嬷嬷自顾说着,兰儿也陪在晓媚的身边儿,听到母亲口无遮拦,急忙推了她一下,低声说:“娘,您老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什么卸磨杀驴?有您这么比喻的么?亏得咱们王妃仁厚,这要是换做别的主子,一准儿得罚您!” 王嬷嬷被女儿已一提醒,猛地想起自己的口误,急忙道歉:“哎呦,王妃恕罪啊,老奴一时糊涂了,满嘴胡吣,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晓媚当然不会真的往心里去,不过,为了今天的事情能顺利进展,她还是扳起了脸,冷冷地说:“嬷嬷年纪大了,一时记性不好也是有的,照我看,嬷嬷还是出去回家养老吧,省得老天拔地的还得服侍我。” 王嬷嬷没想到晓媚要赶她出去,听清楚后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带着哭腔说:“王妃,老奴真的知错了,往后定会加倍小心的,请您看在老奴平时还算谨慎的份儿上,饶了老奴吧。” 兰儿也跪了下来,向晓媚磕头说:“王妃,请您大人大量,宽宥母亲这一会吧,兰儿向您保证,母亲不会再糊涂了,要是她再糊涂,您就把兰儿也一并赶走。” 晓媚故意说:“既这么着,我便给你们一次机会吧,你们起来,去外面给我雇一辆马车,在府西北角的角门儿等着我,待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不想被王府的人知道。” 王嬷嬷下意识的叫了起来:“王妃要干什么去?您可不能擅自……” 后面的话没等说完,就在晓媚凉飕飕的眼神中咽回去了,王妃刚才还想撵她出去呢,她可不能再犯王妃的忌讳了! “呃……是……” 王嬷嬷努力的把自己的疑问憋了回去,拉着兰儿走开了。 看着诺诺退下的母女二人,晓媚心里愧疚极了,但是没办法,想要逃出去,只能用这种办法了。要是她好言好语的跟她们母女说出她的打算,她俩不吓死才怪呢,而且,就算是生拉硬拽,也绝不会让她出逃的。 所以,她只能先斩后奏! 王嬷嬷和兰儿走后,晓媚在这个小花园儿里转悠起来。 从前在府里的时候,她也经常到这儿来散步,这座花园儿虽不及府里那位大花园儿气派,但胜在安静清幽。僻静的竹林花丛,曲径通幽的石子路,蜿蜒盘旋的人工湖,亭台楼榭,一应俱全,无处不是美景,无处不让人惊赏。 走在人工湖边,欣赏着湖里千姿百态的荷花,还有许多玲珑多姿的奇石,水石相映,隐隐有几分江南水乡园林的意味。 正看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杂乱而又细密。 “恪靖,等一下,不要意气用事啊……” 隔着一片竹林,慕容春焦急地声音传来,却换回了一声尖利的呵斥。 “你们没听到那个贱人骂我吗?连我母亲都被她骂了,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腌臜的贱妇而已,给个棒槌就认作针了,还真拿自己当楚王妃了呢?竟敢辱骂我,看我怎么收拾她!” “可是,恪靖,这里毕竟是长公主府,若闹起来,咱们脸上都不好看的……” 慕容春还在苦苦的劝着,慕容夏却没有她姐姐的见识,小小年纪,倒是个心思歹毒的,她说:“反正附近也没人,不如让恪靖抽她两个耳光出出气,不然,连我都觉得太憋气了。” “夏儿!” 慕容春喝了一声,面有怒色。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7节 不是她真心替晓媚着想,而是她真心觉得一家人在别人家闹起来,太丢人了。 今儿李氏的表现确实让人不爽,可再怎么不爽,回去把她交给祖母或姑姑收拾不就好了吗?何必非要冒险在这儿闹呢?万一被人看见了,楚王府的脸面可就不用要了。 “你甭拦着我,我今儿非得打的她跪地求饶不可,走开!” 恪靖县主挣开了慕容春的拉扯,气咻咻的往晓媚这边儿冲过来了。 她是将门之女,自幼喜欢刀马骑射,身上有几分功夫,不是寻常闺阁女子拉扯得住的。 慕容春被她甩了个趔趄,差点儿摔倒,站直身子时,却见她早就穿过竹林,冲到晓媚面前去了。 晓媚有空间灵气的滋润,耳朵要比常人的耳朵灵敏许多,她早就听到慕容春和可靖县主间的争执了,不过,她并不害怕。 虽然她现在只是只身一人,但她前世很正式的学过防身术,还是那个男人亲自教她的,很厉害,别说恪靖这样的黄毛丫头,就是一两个大小伙子,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她抱着胳膊,闲闲的看着斗牛一样冲过来的可靖县主,冷笑说:“县主不去陪长公主赏花,怎么来陪本妃了?” “陪你?你也配?” 可靖县主狠狠地骂了一句,一冲到晓媚身边,举拳就往晓媚的脸上打来。 她用的是拳头,不是巴掌,而且力道十足,若打到脸上,定会乌清一片的。 晓媚微蹙眉头,迅速的抬起手臂,挡住了可靖县主这一拳,怒道:“可靖县主,你想殴打长辈,以下犯上吗?” 可靖县主被她擒住了胳膊,挣脱不开,咬牙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本县主自称长辈,你配么?” 说完,对身边儿的下人喝道:“你们都给我上,往死里打这个贱人,有谁敢不动手,唯逆本县主的命令,等会儿回去,本县主先揭了你们的皮,再把你们卖到北边儿去。” 众丫鬟一听,都吓坏了。 可靖县主跟尹侧妃不同,她是个火爆的脾气,向来说到做到的。而且,刚刚楚王妃确实有嘲讽可靖县主的家教,料想乐昌公主也饶不了她。 因此,一听到可靖县主的命令,众丫头婆子一拥而上,将晓媚团团围住了! ------题外话------ 唉,今天没写到两人相遇,真是太对不起大家了,明天,明天一定见面,事实上,咱们的楠竹已经在暗处看晓媚了,只是还木有写到而已。 ------------ 第三十三章 初见 慕容流尊在驸马李鼐的陪同下,信步走在小花园中,因为是微服出巡,所以没有惊动任何人,若不是因为来李家,他连里李鼐懒得见呢。 小花园很清静,景致优雅宜人,下人们都在前面忙活了,前来参加寿宴的各府女眷们都到大花园去赏菊,所以这座小花园里竟没看到一个人,幽静得很。 李驸马亦步亦趋的跟在慕容流尊的身边儿,满脸堆笑,极尽奉承,那神态不像是在丈人侍奉女婿,倒像是孙子在侍奉祖宗似的! 慕容流尊受够了他夸张的溜须拍马,淡声说:“李爱卿,朕想独自走走,你且退下吧。” “呃……是……” 李鼐僵了一下,不知自己哪儿触到这位皇帝女婿的逆鳞,惹他厌恶了。 他顿了片刻,还想再说点什么找补一下时,不妨一下看到了皇上女婿眼中的冷厉之色,顿时打了个冷战,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退下去了。 …… 耳根子总算是清静了,慕容流尊带了郑松,悠闲地在小花园里游赏起来。 郑松纳闷儿了,皇上不是说来哄德妃娘娘的吗?怎么人来了却连德妃娘娘的面儿都不见呢?对德妃的老父也是淡淡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哄人的啊? 不过,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却不敢说出来,做为太监,最重要的就是获得主子的信任,而非礼勿言则是获取信任的一个重要途径!他可不会为了一点八卦自毁前程。 主仆二人随意的走着,路过一座假山时,看到假山上建了一座小小的八角凉亭,慕容流尊抬头望了一眼,蓦地腾身而起,飞了上去。 假山很高,也很大,用碎石和夯土堆积而成,是仿造真山的形态缩小比例建造的,只是只是没有真山的巍峨气魄罢了,在这座小花园中,算得上是最大的景致,也算得上是最高点了,置身于凉亭之中,可将小花园內的美景一览无余。 “陛下,您等等奴才啊!” 郑松不会武功,只好靠双脚爬到山上,到了山顶,他一边喘着气,一边跑进亭子,用袖子擦了擦亭子中的靠椅,殷勤地说:“陛下,您请坐。” 慕容流尊没出声,只见他定定地站在原地,颀长的身影如泰山般岿然不动,冷峻的脸毫无表情的望着南面的人工湖畔,似乎是被什么景致吸引住了。 郑松见主子看得出神,也抻着脖子望了过去。 却见远远的人工湖边,一群年轻的女子在打群架,确切的说,是一群女子在合伙儿围攻一个女子。 被围攻的女子穿着王妃的服置,因离得太远,看不清她的面容,唯一可见的是那位女子在众人的围攻下,却并未吃亏。 只见她踢、打、摔、拿,将那些蜂拥而上的女子们一个个打倒在地,毫不费力。被打倒再地的女人们呻吟着,或捂着胳膊,或抱着头,都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哎呦,这……这成何体统啊?” 郑松一见这架势,唯恐打扰了陛下雅兴,撸起袖子就要去制止。 “等一下!” 慕容流尊喝住了他,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握了起来,眼神却如定住了一般,直直的射在了那个穿王妃服置的女子身上,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 “呃……是……” 郑松站住了,他看了看目不转睛的皇上,又看了看位王妃,再看看眼神专注的主子,再看看那位王妃,忽然睁大了双眼,捂住了嘴巴! 哎呦,他没有眼花吧,皇上,这是看上这位王妃了吗? 瞧他那眼神儿,像是定在那位王妃的身上了似的,一刻都不曾离开过,就算那次见到艳绝天下的青罗国太子妃时,他也只是微怔了一下而已,不曾有过这般可专注的神色。 这会儿,皇上的眼神专注的都有些可怕了。 自从上次大病初愈,皇上一直对后宫的诸位娘娘们淡淡的,连最得宠的德妃娘娘都一次未召见过,更不曾正眼儿看过哪个女人。他还以为皇上身上有毒,无法行敦伦之乐,所以想通了,清心寡欲,修身养性了呢。 如今看来,事情并不是这他想象的那样,皇上不是修身养性,而是对后宫的各位娘娘们失去兴趣了。 瞧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王妃,应该已经成功的引起皇上的兴趣了吧! 只是,不管她怎么好,毕竟是以嫁人的妇人了,而且还是皇室的妇人,皇上该不会荒唐到去抢夺人妻吧! 正天马行空的想着,混战中的王妃娘娘忽然不知怎的,忽然‘扑通’一下掉进了身后的湖里,她好像不识水性,掉进去后一直在湖里扑腾着,眼见得就要沉下去了。 那些跟她打在一起的女子们一见要出人命了,都吓懵了。她们也不会水,这儿附近又没人,若是去喊人来救,怕是没等人来,湖里的人早淹死了。 恪靖县主和慕容夏也都吓了一跳,她们虽然厌恶晓媚,也恨不得她去死,但是却都不想她死在自己的手中,若是被人知道她们几个把楚王妃推湖里淹死了,追究刑法责任暂且不提,只她们的名声闺誉,算是彻底的玩完了。 “姐姐,怎么办?要不要去喊人救她?” 恪靖县主看着沉下去的晓媚,顾不得刚刚被晓媚掌掴,紧张的绞着手指。 慕容春紧张又生气地说:“叫你别冲动你偏不听,这会子好了吧,出人命了,看你怎么办?” 恪靖一听,叫起屈来:“姐姐,刚才我叫人打那贱人是不假,可刚刚却是夏夏把趁她不备把她推下湖里去的,便是追究七责任,我也顶多是个不敬长辈,而夏夏却是犯了戕害嫡母之罪,该被五马分尸的,比较起来,我的罪过也算不得什么的。” 慕容夏也是一时冲动才对晓媚下手的,现在早就后悔莫及了,听恪靖这么一说,心里更害怕了,她也知道慕容春主意多,便拉着她的衣襟求道:“姐姐,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您快帮我想个法子吧,咱们三个在一处的,若出了事儿,谁都跑不了。” 慕容春瞪了这个蠢妹妹一眼,迅速的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去找人营救是来不及了,而且一旦有人来了,定会知道咱们刚才打架的事儿,咱们的脸也都不用要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就当没有今天的事儿,到时候,别人定会以为是她自己失足掉下去淹死的,也可能会以为是她自己投湖自尽的,反正到时候人死在公主府,就是长公主府的责任,跟咱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慕容夏一听,当即连声赞同“这个主意好?既能推掉咱们的责任,还能栽赃嫁祸给长公主府,让他们拿个贱货顶包骗咱们,这回,也让他们尝尝被算计的滋味儿?” 恪靖县主也不停地点头附和:“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吧!” 慕容春道:“今天的事儿要严守秘密,谁都不准往外吐一个字,你们俩都要管好自己人的嘴巴,若有一个把今天的事儿传出去的,咱们就都完了。” ------题外话------ 天凉了,北方的妞们要注意添衣服,不要让自己着凉才好。 ------------ 第三十四章 英雄救美人 几位姑娘商议完毕,不顾晓媚的死活,带着自己的人迅速的离开了。 北边的假山上,高大伟岸的男子久久的注视着水面,过了许久还不见她出来,冷峻的面容终于有了几分动容。 她怎么还没出来? 难道……真的沉下去了? 这……怎么可能? 郑松看着主子松动的神色,试探着问了一句:“皇上,要不要去救人?” “救,马上就去!”男人阴鸷的吩咐说。 “是,奴才立刻就去!”男人的话音刚落,郑松立刻转身向山下跑去,救人如救火,多耽搁一刻,那位王妃就会多一分危险的。 刚跑了两步,身后又传来主子阴测测的声音:“她要是死了,你也不用活着回来了。” 郑松闻言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待到扶着山石站稳时,忽觉得头上一凉,似有清风略过。抬头看时,却见是陛下已经施展轻功,从山上直飞下来,落入了湖中。 “哎呦,陛下,您大病初愈,不宜沾水啊……” 郑松急的叫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山下跑去,等他跑到湖边时,陛下早就不知所踪了,而他却一下子收住了脚步,差点儿哭出来。 刚才光想着救人了,忘了自己根本不会游泳,这湖里的水最深处有四五米深,这要是下去了,还能活吗? 万般无奈之下,他四处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才撩起袍子,抽出绑在腿上的一支穿云箭,向空中射去。 陛下虽然只带了他一人再此,但事实上,跟随陛下前来的还有很多隐卫人,他们就藏在附近,时刻保卫着陛下,穿云箭一射出,那些隐卫们纷纷从树丛中、屋顶上飞跃而出,直奔湖边而来…… …… 湖里,晓媚确实是沉下去了,不过,并不是给淹没沉下去的,而是她故意的。 原主李晓媚是个京城里长大的闺阁女子,不识水性乃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但李筱玫却是个现代的女性,而且还曾是学校女子花样游泳队的队员呢,所以,她的水性绝不是盖的。 前世,因为她喜欢游泳,前夫还特意在家中的别墅前修了一座很大的游泳池,每到夏天,她就会像一条快乐的美人鱼似的,在泳池里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男人悠闲的则坐在泳池边的太阳伞下,一边品着红酒,一边看她愉快的戏水…… 所以,她的水性真的很好,即便是在水下憋几分钟的气也不在话下。 当然,此时的晓媚根本无需憋气,她只是在觉得憋住了的时候进空间去喘息片刻,然后再出来继续潜水,向对岸游去。 呵呵呵,正好她要出去府去呢,现在好了,不用怕被讨厌的三姐妹盯着了。 她一边游着,一边暗暗寻思,等会儿她上了岸,换上衣服,再等着荷花等人打听清楚母亲的去向,就悄悄的潜出府去,带着王嬷嬷和兰儿,一起找到母亲,一起远走高飞,远远的离开这里,到一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地方去开始新的生活,她有空间,又有很多古人没有的技能,一定能让她们过上好日子的…… 这个美好的想法真是太让人开心了,要不是现在人在水中,她真想咧开嘴笑大笑三声,一想到马上就能自由,马上就能过上悠闲快乐的生活,她的力气都变大了许多,也游得更起劲儿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8节 然而,当她精神振奋,全力以赴的向前游的时候,却不知身后时候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她也倏地落入到那个人坚实的怀抱中,那人的怀抱宽广、坚硬,带着浓浓的阳刚之气和不可抗拒的霸气,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个男人。 她懵了,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那道紫色的身影已经挟着她浮出了水面,往对岸游去。 李晓媚欲哭无泪。 特么的,谁能告诉她这是咋回事?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是谁?为什么要救她?他不知道古代的男女大防大过生死吗?他这样明目张胆的救她,又跟她有了肢体的接触,万一被人发觉,她逃不掉了不说,还定会被楚王府以有辱门风的罪名处死。 当然,他们不会明目张胆的让她死,但让她悄无声息的“病逝”应该不难办到。 啊啊啊~ 她不想死啊! 晓媚抓狂了,好几次试图挣脱那男人的手臂,然而,她每动一下,那男人的手臂便更紧了些,像钢筋铁臂似的,夹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加上又气又急,被他挟持着不得自由,嘴里还呛了几口水,悲催的她竟真的昏过去了…… …… 不知过了多久,晓媚幽幽的醒了过来,一睁眼,便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阴暗的山洞中,还有一个圆脸无须的男子正站在她的头上,见她睁了眼,惊喜地说:“哎呦,王妃娘娘,您终于醒了!” 说完,抬头道:“主子,王妃醒了!” 山洞口,一缕幽暗的阳光照了进来,照在一个颀长伟岸的身影上,此时,那人正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听到叫声,缓缓的转过身来。 他生的的五官深邃,如雕刻般棱角分明、俊美绝伦,一头海藻似的乌丝随意的用一条浅黄色的锦带束着,垂在背后,两道细长的眉狭飞入鬓,星眸流转,像夜空中的弦月一样皎洁,却带着冰冷无情…… 他穿着一件紫色的锦衫,高大却无不显粗狂,宛若一直高高在上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见到他的瞬间,晓媚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这男人,是她两世加起来见过的最英俊的一个,简直比前世见到的那些国际巨星都要俊美,特别是他身上那种睨视天下的气势,是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上都不曾有过的! 不过,仅仅是片刻后,她便恢复了原来的神色。 美男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又不是没见过,前世的丈夫和今世的丈夫,都是尊贵俊美的男人,可那又怎么样呢?越是俊美男人,就越是容易被别的女人惦记,前世有姚子萱令她婚姻破裂;今世的王府里,她到现在还没把楚王那些莺莺燕燕的小妾们认全呢。 与其这样,还不如找一个样貌普通,老实本分的男人呢,至少样貌普通的老实男人不会有那么多诱惑,会一直把她捧在手心里,踏踏实实的跟她过日子! 前世就有一个那样的男人,一直生活在她的生活里,从小到大,一直到她死,他一直默默的守候在她的身边儿,从未离开过。 可惜,当时的她却被俊美尊贵的前夫迷惑住了,从未在意过那个人的感情和付出,若是能重来,她一定会选择那个人,不会再选择前夫那种身份尊贵,样貌俊美的男人了。 想到这儿,再看到那张俊美无匹、颠倒众生的脸时,她的眼中竟多了几分厌恶。 ------题外话------ 谢些weixinecd6997334 送了2朵鲜花 惡魔的承諾 送了1朵鲜花 w小小白w 送了2朵鲜花 么么哒,谢谢大家! ------------ 第三十五章 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男人和她对视了一会儿,缓缓的开了口,他定定的看着她,幽深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看穿了似的,完全没有非礼勿视的概念。 见他如此无礼,晓媚刚要开口斥责,可刚一张嘴,却忍不住咳嗦起来,“咳,咳咳……” 现在已经是深秋,她在冷水中泡了那么久,又呛了好多水,而且还在这阴冷的山洞里睡了半天,这会儿才觉出来,自己的嗓子已经哑了,身子也已经快要被冻僵了。 见她咳嗦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郑松皱起了眉头,上前一步挡在了男人的前面,柔声细气的说:“陛下,还是一会儿再问吧,万一她把病气过给您就不好了。” 陛下! 正在起身的晓媚骤然听到这个称呼,立刻僵住了。 陛下,不正是皇上的另一个称呼吗? 难道这个男人是……皇上? 是了,难怪他的身上有一股睨视天下的霸气呢,原来是当今的圣上,怪不得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只是,皇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他又为何会救她? 晓媚淡定不了了,平时在尹太妃身边儿立规矩的时候,偶尔会听到尹太妃和乐昌说起一些关于皇上和楚王之间的一些事儿,对楚王跟皇上之间的关系也多少知道一些。 她知道皇上忌惮楚王,一直不放楚王回封地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对楚王下手了也未可知呢。所以,楚王府里现在人人自危,唯恐有什么把柄或差池落在皇上手里。 她倒不怕皇上对付楚王府,可问题是,这个该死的时代时兴连坐,楚王一人有过,整个楚王府都要跟着倒霉,她这个楚王妃自然也是跑不了的,若她此时逃出楚王府,楚王府碍于面子,一定不会声张,会以暴毙的名义给她举行一次葬礼,从此将她这个人彻底抹杀了。 可是,若皇上降罪于楚王府,她便是逃出去了,也是个负罪潜逃的要犯,逃到那儿都不会得安生的,她虽然痛恨楚王府放的人,但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害关系,她又不希望楚王府有事。 所以,当听到皇上问及她的功夫是跟谁学得时,她立刻警惕起来,皇上忌惮楚王,自然也会警惕她这个楚王妃,对于她身上有功夫的事儿吗,皇上怕是也忌惮的,所以,他要追究她的功夫是跟谁学的,说不定还要追究她的“师父”是不是楚王一党的党羽呢! 可是,她的功夫是前世跟她的前夫学的,但说出来谁又能相信呢?没准儿还会污她妖言惑众,给她定一个欺君之罪呢? “咳咳……咳咳咳……” 明明不想咳嗦了,她却还不住声的咳嗦着,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跟谁学的,让她怎么回答啊! 慕容流尊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见她咳得实在厉害,打了个手势,郑松立刻出去,不多时端了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里放着一身王妃的服置,跟晓媚身上的这一身相差无几。 因为大雍国的王妃的服置是统一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大小尺码罢了。 “王妃,先换上衣服再说吧!” 郑松把托盘放在了晓媚的身边儿,那身衣服下,还压着一个大大的毛巾,是用来擦拭身子的吧! “多谢公公!” 晓媚的咳嗦声渐渐的止住了,她站了起来,走到在慕容流尊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道:“多谢陛下体恤,妾身不知是陛下驾临,有失礼之处,还望陛下宽宥。” 这会儿,她的形象糟糕透了,浑身上下都湿哒哒的,宛如落汤鸡一般,头上的钗环早就掉了,一头乌发没了约束,松松垮垮的垂了下来,又被她用手梳到了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惨白小巧的脸庞,而她的衣服也紧紧的贴在身上,曲线毕露。 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就转身出去了,郑松跟在慕容流尊的身后,也出了山洞。 洞口处,几个隐卫正警惕的守卫着,其中的一个手里端着个托盘,里面放着两碗尚且冒着热气的姜糖水。 “陛下,喝碗姜糖水驱驱寒吧,您龙体初愈,在水里浸泡了那么久,一定吃不消了。” 郑松从隐卫的托盘儿里端起一碗姜糖水,翘着兰花指送到了慕容流尊的面前。 慕容流尊接过碗,一仰头喝了进去,喝完后将喝光的空碗倒着扣在了另一个碗上,似乎是怕那碗姜糖水跑了热气。 这个小小的动作并没有逃过郑松的眼睛,见到陛下如此细致,郑松再次睁大了双眼,嘴巴像是被塞进了一个鸡蛋似的,怎么合都合不上了。 陛下今天这是怎么了? 对这位楚王妃关心有些过度了?刚才他不仅亲自跳下湖中去救人,把人救回来的时候居然还嘴对着嘴的给她度气,只是在她快要醒来时才装模作样的站到洞口的;见她身上都湿透了,还特意让隐卫去内务府取了一套王妃的服置给她留着替换,大抵是怕她着凉了或者再人前失仪了;刚才问话时,见楚王妃一声接一声的咳嗦,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居然握起来了,这是他心疼的表现,他最会察言观色,对主子的肢体语言也研究的很是透彻的;而且,就在刚才,他还居然把她的那碗姜糖水扣上,免得凉了…… 这一切,都太反常,太不合情理,太难以解释了,陛下怎么了?为什么会对楚王妃这么好呢…… 正百思不得其解着,皇上的声音忽然传来。 “郑松,去,替朕好好的查查楚王妃,特别是她这一年来的生活情况,事无巨细,都要一一的查清楚了,漏掉一件,你先摸摸你腔子上有几颗脑袋!” “呃……是……” 郑松打了个激灵,赶紧往山下走去,跑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可怜兮兮的说:“陛下,那您现在……” “不用你管朕,这就去查!” 男人幽冷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下郑松不敢迟疑了,他缩了缩脖子,一溜烟的下山去了。 山洞口 一身紫色云纹锦袍的男人如雕像般矗立着,刚毅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纠结和几分痛苦。 该死的,她使的招式明明就是他教她的防身术,可是,她为什么不会游泳?她不是最擅长游泳吗? 她到底是不是‘她’?还是他思念过度,看谁都觉得像她了? 他很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万一调查的结果是他认错了,他会承受不住的! ------题外话------ 谢谢 hbf9111 送了3朵鲜花 云墨微凉 送了10朵鲜花 ------------ 第三十六章 试探 晓媚换好了衣服,也想好了说辞,从容的从山洞里走了出来。 慕容流尊听到她出来的声音,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她。 此的晓媚,虽然平静从容,但还是很狼狈,尽管她的衣服已经换成干爽的了,但那湿哒哒的头发却还是一时半刻干不了的,而且,她的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有些发白,跟前世那张红润润,肉嘟嘟的小嘴儿天差地隔。 在男人一瞬不瞬的注视下,她走到了男人的面前,福身道:“妾身多谢陛下的救命之恩,只是,男女授受不亲,陛下是恩德,妾身却不能对我家王爷明言,也只好在心里感激陛下了。” 慕容流尊明白她的意思,道:“放心,此事干系你清誉,朕不会对别人说起的。” “谢陛下体谅!”晓媚双手拢在一侧,又对男人福了福身。 慕容流尊拿起那碗姜糖水,递了过来,说:“不用多礼了,若再谢下去,这碗姜糖水就要凉了。” 这是皇上赐给的,虽然只是一碗姜糖水,但雷霆雨露皆是皇恩,何况一碗姜糖水了。晓媚急忙双手接过了碗,谢恩后,微微侧过身,将那碗姜糖水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喝完后,她发现皇上还在盯着她,那灼热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不由得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碗,脸色比之前更白了。 慕容流尊见状,还道是她冷了,对身边儿的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上前把一件披风呈给了慕容流尊,又接过晓媚手中的碗,才悄悄的退到一旁。 男人展开这藕荷色凤穿牡丹的浮光锦披风,微微一抖,亲手给晓媚披在了身上。 晓媚见状大惊,正想往后退,但身后就是那拿碗的侍卫,退的话就撞到那侍卫的身上了,根本无路可退,只能默默的接受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9节 只是,皇上如此屈尊降贵的对待她,晓媚的心里并无半点儿高兴,反而七上八下的。 皇上跟楚王的关系她多少知道些,一对曾经争夺过皇位的兄弟,必定是不死不休的生死冤家,如今他这么对自己,难不成是想给楚王戴绿帽子,以此来羞辱他? 若是那样,这个皇上也太卑鄙无耻了? 若不是,他又为何对自己这么好呢?这不合常理,也不合规矩啊! 慕容流尊仿佛没发现她的不安似的,见她脸色苍白,以为她冷呢,伸出手想捂一捂她苍白的脸颊,但伸出手后,乍然看都那张陌生的脸,又觉得不对劲儿,于是,捂脸的动作便变成了将她散在耳边的一缕秀发掖到了她的耳后。 晓媚被他轻薄的举动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来,想都不想的跪在地上,颤声道:“陛下,您之前问过妾身的功夫从哪学的,妾身还没回答呢。” 见她吓成这样,慕容流尊无奈的说:“你不用怕,朕不会伤害你的,起来回话吧。” 晓媚怕他再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忙摇了摇头,正色说:“陛下,礼不可废,妾身还是跪着回话吧。” 说着,没等慕容流尊回答,便又接着说了下去:“妾身的一点儿拳脚功夫是跟我母亲私藏的一本武功秘籍学的,只是妾身愚笨,学得不够透彻,只学会了一点儿皮毛,勉强能保护自己而已,让陛下见笑了。” “跟你母亲的秘籍学的?” 听到她的回答,慕容流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那本秘籍在哪?朕对你的功夫很感兴趣,你应该不会介意给朕看看你的武功秘籍吧。” 晓媚道:“回皇上,那本秘籍已经不再了,所以皇上看不到了。” “不在了?这么巧?” 男人挑了挑眉,磁性的声音里有几分愉悦,若是这会儿她能拿出秘籍来,他才会失望呢! 晓媚早就想好怎么应对他了,她不慌不忙的说:“那本秘籍和妾身出嫁前用过的东西,当初都被当做陪嫁带到楚王府,但因妾身有过,所有的嫁妆都被楚王付之一炬了,包括陛下要看的那本秘籍,全都不在了。” 死无对证的东西,就算是皇上也查不出来,看他能如何? 慕容流尊审视的看了她一会儿,心里有几分酸楚,他早听郑松说过,她在楚王府的日子不好过,连府里的中馈都是侧妃在把持,没成想嫁妆都被人给烧了,这几个月,她指不定过得多艰难呢! 思及于此,他突兀的问一句:“楚王对你不好吗?” “啊?” 晓媚愣住了,没想到皇上会问这么*的问题,这也太唐突了,她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才好了。 怔愣间,恰好听到假山附近有人低声喊:“王妃,王妃,您在哪?” 原来是芍药打探消息回来了,晓媚闻声大喜,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愿意见芍药的,于是,抬起头,望着立在她面前的男人说:“陛下,妾身的丫头找来了……” 慕容流尊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惋惜,不过却没有强求,他背过身,缓缓的说:“也好,你去吧,时辰也不早了,朕也该回宫了。” “是,妾身告退!” 晓媚起了身,向男人又行了一礼,随即逃也似的离开了。 一气跑出了几十米远,她悄悄的回头,发现那人居然还在看着她,看到她回头了,那张冷峻的脸上竟露出了一副风光霁月的笑意,吓得晓媚打了个寒颤,头也不回的跑了…… “裴勇,去安排两个人在她身边儿,不要让她再被人欺负了!” 他淡声吩咐着,一想到她刚才被楚王府的几个小辈儿围着打,就不难想象得出她在楚王府过的是什么日子,要是没有一两个了得的人跟着她,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弄死了呢! 叫裴勇的侍卫拱了拱手,道了声:“是!”悄然退下了…… ------题外话------ 谢谢云墨微凉 送了8颗钻石,亲爱的,让乃破费了,么么哒! weixinecd6997334 送了10朵鲜花 推荐下幺儿好友的文文 《唯妻是从》——天才宝宝 简介:重生前,又当爸又当妈地把这个未来商界霸王拉扯长大。 重生后,见到他就有一种老母亲式的满足。 凤九成为了容清清,但是还是无法改变一见到这个钻石王老五,就露出“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眼神。 以至于周围一群人都觉得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凤九:开玩笑,这只天鹅就是她养大的。 言宸:为什么总有种被人当儿子看的错觉? * 【强强+互宠】 一句话形容男主对女主的感情: 【小的时候不敢反抗,长大了更加不敢反抗。】 唯妻是从,为你是从。 ------------ 第三十七章 走不了了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假山下,芍药一见到狼狈不堪的晓媚,惊讶极了。刚才还端庄得体的王妃,这会子钗环尽失,头发散乱,还有些潮湿,已然是形象全无了。 晓媚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道:“此事一言难尽,还是先说说你吧。” 芍药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虽心中有诸多的疑惑,却不敢再问了,低声道:“王妃,奴婢去问了我姨母,听说您刚嫁到楚王府,夫人这边就出事了,据说是夫人给府里的下人写了一首情诗,被人看到告发了,然后长公主殿下大怒,以*之罪把夫人……” 这些事儿晓媚都已经听王嬷嬷说过了,她现在只想知道母亲在哪?便打住了她,道:“我是让你打听夫人现在在哪?是否还活着?谁问你这些了?” 芍药急忙说:“奴婢该死,奴婢啰嗦了,咱们夫人还活着,我听姨母说,夫人当日被打残扔到大街上后,被一对年轻的男女救到‘保安堂’医馆去了,没成想那对男女竟然是青罗国的太子和太子妃,到咱们大雍游玩儿来了,后来,青罗国的太子和太子妃觐见了太后娘娘,求了太后娘娘的恩典,把咱们夫人接到太后的宫里救治了……”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听闻萧氏被救进了皇宫,晓媚忍不住合掌念了声佛,在心中悬了许久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她占用了李晓媚的身体,若是不能为李晓媚尽孝,找不到她的母亲,或者自己保护不力,让萧氏在外惨死,她一辈子都不会不安心的。 萧氏若是在皇宫里,宫里的御医医术高明,她应该不会有事了。 只是,她的双腿被打断了,脸也被划花了,不知太医有没有办法帮她治好,若是不能,她这会儿不定怎么恓惶呢! 想到这儿,她又难过起来,记忆中,母亲虽然温柔内敛,但却是个要强的女子,若是她的后半生要顶着一张鬼脸,还要拖着一双残腿在病榻上渡过,便是救活了她,她整天痛苦,生不如死的,又有什么用呢! 想到这儿,她忧心的问:“母亲现在怎样了?过得好不好?人还在宫里吗?” 芍药摇了摇头,说:“后面这些消息都是德妃娘娘从宫里带出来的,后来,听说德妃娘娘与太后娘娘不知怎的生出一些龃龉,连带长公主都被太后迁怒了,便再也打探不到太后宫的消息了,夫人现在如何了,奴婢实在不知!” 也就是说,母亲现在是否还在太后宫里,是死是活,已经打听不到了。 闻言,晓媚的心里一阵黯然,本来她打算这次把母亲一并带走,走到天涯海角去呢,但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她却走不了了,母亲还未找到,她怎么能一走了之去过自己的日子呢?不管怎样,也要先把她接出来再说,总不能让她一个残疾了,又没有一个亲人的弱女子一辈子住在宫里,寄人篱下吧! 打定了主意,她命芍药到府外她乘坐的马车里,把她备用的一套衣服和相对应的配饰取来,送去兰馨苑。 大户人家的贵妇外出应酬的时候,都会带两套衣服,一套是隆重的吉服,用来参加庆贺时穿的,另一套则家常一些,是在听戏或喝茶时穿的,晓媚也按规矩准备了一套,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兰馨苑是她出阁前居住的屋子,坐落在公主府的西北角上,位置虽然偏僻,但好在安静的很,晓媚一路走回去,竟没有碰到一个人。 回到兰馨苑时,那院子早就没人了,只有一个粗使的老婆子奉命再此看守打扫,晓媚进去后,命那婆子在外面候着,不许进来,自己进了里间的床榻上,放下帐幔,直接进了空间。 刚才在山洞里,因为那个九五之尊的男人就守在她的外面,她只是用大毛巾简单的擦了擦身子,没敢细擦就把衣服换上了,里面还潮湿着呢,贴在身上难受的很。 趁着现在得空,她打了些水,烧热后美美的泡了个澡,把身上的寒气彻底驱散了。洗完澡,又仔细的擦干了身子,换上了一套干净的亵衣,趁着芍药还没到,她用篦子通了几十下头发,把头发也梳理得差不多干了,整个人也清爽了,才又穿上那身王妃的吉服,回到了外面。 刚出来没多大一会儿,芍药就捧着她的衣服饰物回来了,身后还跟着荷花和芙蓉。 这两个丫头也打探出萧氏的消息了,只是比芍药动作慢了些,她们唯恐芍药拔了头筹,做王爷庶妃的好事儿被芍药夺了去,帮晓媚换装梳理的时候,都抢着表现,梳头的梳头,上妆的上妆,很快就把晓媚冲重新打扮好了。 晓媚望着镜子中焕然一新的自己,表示非常满意。 梳妆完毕后,她声称自己要歇一会儿,命芍药去小花园里找一找王嬷嬷母女,还让荷花芙蓉去大花园看看三位姑娘在做什么。 打发走了她们三个,晓媚只身在兰馨苑待了一会儿,估摸着她们已经走远了,才悄悄的溜到了西北角的角门儿,拿出十两银子给了那两个看门的婆子,说自己要出去一会儿,待会儿就回来。 看门儿的婆子是府中最下等的奴仆,每月只有五百文的月钱,如今得了这么一大注银子,犹如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儿来,都喜得屁滚尿流,一边儿往怀里塞银子,一边儿谄媚的说:“王妃只管去,奴婢们再此给您守着,保管不告诉任何人。” 从角门儿出了府,她一眼看见一辆靛蓝色油布马车候在那里,正是王嬷嬷和兰儿给她雇的那辆。 见到晓媚出来了,母女俩迎上前来,低声道:“王妃,您总算是出来了,叫奴婢们好等啊。” 晓媚匆匆的上了车,道:“去保安堂吧。” 王嬷嬷还道是她去打听萧氏的下落,也没有多问,跟车夫说了一声,便往保安堂的方向去了。 其实,晓媚并不是去打听萧氏的下落的,她已经从芍药等人的口中知晓了萧氏的下落了,而且芙蓉和荷花打听出来的消息也跟芍药打听出来的一样,证明她获得的消息是准确的,正是因为获得了准确的信息,知道了母亲的下落,她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既然走不了,就难免要面对楚王,为了不跟楚王行房,她必须得弄点儿令她看起来病弱不宜同房的药,不然,楚王一定会要求她跟他成就夫妻之乐的! ------------ 第三十八章 绝不接受 荷花和芙蓉去了大花园寻找楚王府的三位姑娘,却被告知三位姑娘因身子不适,已经提前离开了。 原来,几个姑娘做贼心虚,唯恐留下来露出什么破绽,再者待会儿也没法面对晓媚的尸首,合计了一下,便以慕容夏身子不适为由,提前离开了。 慕容春虽然有几分心机,但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会子已经难以保持往日的沉着冷静,慕容夏和恪靖更是慌作了一团,她们越想越害怕,慕容夏吓得手都哆嗦了。 要知道,戕害继母这种事儿,绝对算得上是大逆不道的死罪,一旦事发,她身败名裂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她便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恪靖虽然不是推晓媚下水的直接凶手,但事情因她而起,她也躲不过去,因此也慌乱不已,坐在车里不停问慕容春该怎么办。 慕容春说:“这么大的事儿,光咱们三个扛是扛不住的,必须跟家里人说明了,万一有什么纰漏之处,家里也能帮着描补一番。” 慕容夏和恪靖害怕被家里责罚,都不愿意告知家里,但一想到事发的后果,又不得不对家里实言相告,回府后,两个人缩在慕容春的后面,怯怯的去见尹太妃和乐昌公主,由慕容春把这件事儿的前因后果细细的说了出来。 尹太妃和乐昌听闻此事,都震惊不已,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半晌后,回过神儿的尹太妃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她捶着桌子怒道:“你们几个糊涂东西,枉我疼了你们这么多年,你们却给我惹出这么大的乱子,皇上和太后本来就要寻咱们楚王府的不是呢,你们弄出这事儿吗,不是上赶子给人家把柄,要害了咱们楚王府吗?” 三个姑娘见太妃动怒,都跪了下来,慕容夏年幼,见祖母恼了,吓得哭起来,恪靖县主也吓得垂下脑袋不敢抬头。 乐昌公主是个护短的,见到女儿吓成那副样子,安慰说:“母妃勿要惊慌,她们不是说当时小花园儿里没有别人吗?反正也没人看见,咱们干脆就把李氏的死都推到高阳那贱人的身上去,之前她们偷梁换柱算计咱们,正好这口恶气没处发泄呢,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出出气也好,咱们府里的王妃死在长公主府里了,他们怎么说都难辞其咎,而且,有了这档子事儿,陛下和太后也就不能在为难咱们了。” 尹太妃道:“能栽赃给高阳那个贱人固然是好,可万一她们做下的事儿被别人瞧了去,皇上和太后就更有理由对付咱们了,咱们岂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祖母,当时我们十几个人在,几十双眼睛都看得真真儿的,跟前真的没人,祖母放心好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20节 慕容春郑重的保证,当时事发时,她确实有派人在四周查找,唯恐被人瞧见,但被派出去的人异口同声的说没人,所以她才敢冒险的。 听闻最信赖的孙女都保证了,尹太妃放心不少,她语气稍缓和了些,道:“一会儿传白二家的进来,让她把今儿陪你们去的丫头婆子们都处理了,这种事儿,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留着活口,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把真像说出来了。” 乐昌道:“母妃说的极是,女儿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待会儿那贱人的尸首就要被送回到府里了,母亲还要打叠起精神给那贱人准备后事才是。” 尹太妃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道:“这么点子小事儿让尹侧妃去料理就是了,本宫哪有那么多精神,什么阿猫阿狗的事儿都去管……” 母女俩计议已定,不提。 …… 此时,那个被议了后事的人刚从保安堂医馆出来,手里提着几包药,正是能使她看起来虚弱不堪的药物,虽然会对身子有点儿损伤,但离开楚王府之前,为求自保,她也只能如此。 到了外面,奉命候在车里的王嬷嬷见到晓媚,神色慌张的说:“主子,刚才有人给您送来两包东西,老奴验看了一下,竟然是你的吉服和首饰,您快看看吧!” 晓媚坐进车里,打开了其中的一只包裹,只见她之前换下来的那套朝服已经被烘干烫平,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了包裹里;另一个包裹里装的,是她落在水里的妃冠和几件零星的饰物,都已经被擦干净,整齐规矩的包在一起。 “您的东西怎么会在别人的手里呢?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王嬷嬷啰嗦着,晓媚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既然不是小事儿,就不要往外说,更不要再提起了。”说完,闭着眼睛靠在了车壁上,闭目养神。 王嬷嬷见她又不高兴了,急忙闭上了嘴,尽管心里有无数个为什么,但自从在小花园里被晓媚发作了一场,她多少对晓媚有些惧怕,再不敢像平时那样无所顾忌的管她了。 马车缓缓的启动,往长公主府的方向去了,晓媚闭着眼睛假寐这,虽然表面上挺平静的,但心里早就掀起了狂风巨澜。 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她已然猜到了,只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她只是一个出身低贱,久病无宠的王妃,无论如何,也不值得他这样费心啊? 难道,真的像她猜测地那样,他要勾引她,给楚王戴绿帽子,以此来羞辱楚王?又或者,他真的看上她了,想跟她做一对儿露水夫妻? 不管怎样,她都不会接受这种荒唐的关系的,她迟早会离开京城,甚至是离开大雍,所以,她不会跟他有任何的牵扯,免得将来没法离开。 她已经想好了,接下来,就想方设法把母亲弄出来,等母亲出来了,就立刻带着母亲和王嬷嬷兰儿一起离开…… 正盘算着,马车忽然停下了。 “怎么了?”王嬷嬷撩开帘子,脑袋伸了出去, 车夫说:“前面有一对儿卖艺的姐妹,大伙儿围着看呢,把道儿给挡住了。” 王嬷嬷闻言看了一会儿,又坐了回来,口中“啧啧”有声的说:“这俩闺女八成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头上都插着草标呢,看起来是连卖艺带卖身的。” ------------ 第三十九章 买人 闻言,晓媚的心动了一下。 现在,她的身边儿只有兰儿和王嬷嬷两个可靠的,这两个人虽然忠心,但在必要时却不中用,比如今天在湖边她被围攻时,若是兰儿或王嬷嬷在,她们就只有哭嚎喊叫的份儿了,非但帮不到她什么,还得要她分心来帮她们。而且,在楚王府那虎狼环峙的地方,弄两个会功夫的丫头是很有必要的! 她撩起帘子,不动声色的向外看去,却见不远处的人群中,两个年轻的姑娘正在过招,她们一个舞剑,一个持刀,两人你来我往间,将刀剑舞得雪片儿似的,却分毫伤不到彼此的身体,这般本事,非等闲之辈做得到的,引得众人一片喝彩。 看她们二人的身手,晓媚不禁暗暗称奇,凭她二人的本事,应该不是靠在江湖上卖艺讨饭吃的,更不至于落魄到卖身的地步啊! 这时,两个人已经收了手,其中的一个拿着一面锣,翻了过来,请围观的百姓们打赏,另一个抱着拳,道:“诸位京城的父老,我们姐妹本是京远镖局镖师的女儿,小女尺素,那位是我的胞妹兰素,只因家父在走镖的时候丢了一趟镖,如今吃了官司进了大牢,我姐妹二人不忍父亲受苦,情愿卖身为奴,凡愿意为我父赔偿丢失镖银的,便是我们姐妹的主子,我们姐妹此生必将忠心于他(她),为她(他)做牛做马亦无怨言。” 这时,打赏的百姓中有人问道:“不知你们父亲丢了多少镖银,你们姐妹的卖身银子是多少?” 尺素道:“家父丢了进四千两的镖银,如今折变了家中细软,已经凑了两千两,故而,我们姐妹的卖身银子是两千两!” “嚯,这么多!”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声,晓媚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银子在古代是很值钱的,并非像电视上演的,一般百姓就能动辄几两,几十两的花销,更可笑的是常常出现从口袋里掏出几百两、几千两的银票的画面。 其实,古代市面儿上流通的货币都是铜钱,银子是很少见的,不少平民百姓一辈子都没见过银子呢,万历年间国库一年的收入才二百万两,可见,银子是珍贵而又稀少的。 这两个貌不惊人的少女给她们自己定的身价是两千两,比起寻常人家花五两八两的买一个丫头的价格,确实高的离谱了! 王嬷嬷也说:“主子,这俩丫头端的是穷疯了,竟然开出恁般的天价,哪个冤大头会出两千两的银子买她们呢。” 晓媚望着那对姐妹,波澜不惊的说:“我买!” “啊?” 王嬷嬷和兰儿都愣住了! 车夫大概也听到了她的话,‘扑棱’一下,差点儿从车上栽下来!幸好及时抓住了车框,才幸免跌倒。 王嬷嬷急忙说:“主子,您哪有这么多银子买她们啊,再说,买一个人顶天也就十两银子,要是买七八岁的小丫头子,五两银子买一个尽够了,作甚花两千两去买那两个丫头呢,要我看啊,那两个丫头分明是江湖骗子,哪有好人家女儿抛头露面出来卖艺的……” 晓媚打断了她,隐晦的说:“没有银子可以想办法,要是没有命,可就连办法都没得想了,这两个丫头身手不错,留在我的身边儿,应该会有用的!” 王嬷嬷听晓媚这么说,又想了想晓媚的处境,终于不再反对了,只是嘀咕道:“主子的想法是不错,可是,两千两不是小数目,到哪去找这两千两呢?” “这个,我自有打算,你去跟她们两个说,就说我决定买下她们了,让她们三天后带着户籍到楚王府来,到时候,我跟她们银货两讫……” 晓媚的打算是卖掉几件首饰,反正她有一匣子首饰呢,而且现在她的份例都能按时供给了,四时八节的还会有新首饰送来,所以,挑几件老旧不时兴的卖掉,再卖几匹宫缎,几张上等的皮子,加上她那几百两的月例银子,应该能凑齐这两千两! 王嬷嬷下去找尺素姐妹说和了,兰儿望着晓媚,怯怯的说:“主子,您花这么多钱买了她们两个,是不是往后就要让她们做您的心腹了?” 晓媚浅浅的一笑,说:“正是,我会把她们培养成我的心腹的,而你和王嬷嬷,不仅是我的心腹,还是我的亲人,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听晓媚这么一说,兰儿圆圆的眼睛顿时亮了,嘴角也弯起来了,她使劲儿的点点头,大声道:“嗯,兰儿记住了,兰儿永远是主子的心腹,永远是主子的……亲人……” 晓媚笑了笑,没再说话,因为外面已经传来了王嬷嬷的脚步声,那两个丫头跟在她的后面,两个人的脚步声很轻,若不是晓媚被空间的灵气浸润,耳聪目明,还听不到她们走动的声响呢。 “尺素(兰素)拜见主子!” 两个丫头在她的马车前跪了下来,隔着帘子向晓媚请安。 晓媚淡淡的说:“一千两银子一个丫头,这个价码别说是在京城,就是在整个大雍也算是独一份儿了,希望你们姐妹别让我失望才好!” 尺素对着帘子磕了个头,坚定的说:“奴婢会向您证明,您的两千两银子没有白花的!” 闻言,晓媚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看人还算挺准的,这两个丫头伸手不凡,而且身上还有一种独特的江湖气息,这样的人,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 此时,长公主府内,宴会已经开始了。 李德妃和高阳长公主并肩坐在上首,众位王妃、公主、郡主和县主、夫人小姐们分坐两侧,德妃看着空着的楚王妃座位,悄声对高阳长公主说:“母亲,李晓媚那个贱人哪去了?怎不见她来赴宴?” 高阳长公主瞥了晓媚的座位一眼,讥笑说:“八成是大家都不理她,她自己也觉得没趣儿,没敢过来吧,楚王府里那三个姑娘不就借口身子不爽回去了么,我看她十有*也回去了。” “算她识相!” 德妃轻哼一声,侬丽的容颜上显出得意之色:“她原就不配跟咱们坐在一起,亏得她早上时还厚着脸皮在咱们面前充楚王妃的派头呢,真真是好笑!” 高阳长公主轻笑说:“别提她了,怪扫兴的,难得你回来一趟,跟娘说说你的事儿吧,这段时间陛下对你可好?太后有没有再为难你,还有皇后那丑妇,有再给你小鞋穿么?” 德妃是神色僵了一下,原本飞扬的脸蛋儿黯淡下来,她抿了抿嘴唇,说:“母亲,这些体己话留着待会儿再说吧,您看,大家都看着您呢,您快吩咐开席吧!” ------------ 第四十章 针锋相对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晓媚姗姗而至,在众人的注目下,坦然自若的走了进来,丝毫没有怯懦之色。 进来后,她客气疏离的向高阳长公主告了罪,称自己今儿起早了,刚刚在兰馨苑睡过了头儿,高阳长公主虽然厌恶她,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不好过分为难她,免得丢了自己的份儿,只淡漠的说了句:“无妨!” 晓媚便径自入坐了。 德妃见晓媚如此放肆,心里很是不爽,便皮笑肉不笑的说:“楚王妃这般疲倦,想必是这些天为了给母亲准备生辰礼物费心劳累了,只是,不知楚王妃给母亲准备了什么礼物呢?如今当着众人的面儿,何不拿出来给大家见识一下,也好让大家开开眼?” 楚王府的贺礼几天前就送来了,德妃这么说,分明是故意为难她,知道她在楚王府的日子艰难,拿不出什么东西,故意让她丢丑,顺便在带上不孝的罪名。 在座的夫人们也有明白德妃的意思的,故意讨好德妃,对晓媚说:“妾身听说德妃娘娘特意给长公主殿下准备了一尊半尺高的翡翠山子,是从德妃娘娘的私库里出的,楚王妃跟德妃娘娘同为长公主殿下的女儿,应该也单独给长公主准备了贺礼吧!” 晓媚不慌不忙的说:“那是自然的,只是,本妃以为,既然是送礼,就该投其所好才对,长公主府里不缺金玉之物,而母亲又是个清卓出尘的女子,故而没有拿那些金玉之物来污母亲的眼睛,这些日子本妃绞尽脑汁,特意给母亲编了一出戏,还望母亲笑纳。” 说完,从袖子里(实际上是空间里)拿出自己之前写的一出戏《沉香救母》,递给了荷花,荷花双手接过戏本子,上前跪在地上,把戏本子呈给了高阳长公主。 这本子戏还是她前段时间写的,本来是打算让王嬷嬷拿去卖的,没想到她的月例竟然全给要回来了,她也就没有卖戏文的必要了,故而一直在空间里放着,不曾想现在竟派上用场了。 饶是如此,晓媚仍有些肉疼,这本子戏文可是值十两雪花纹银的,如今白白的拿出去送人了,还是送这个害她母亲的毒妇,真是让她不甘心啊! 不过,十两银子的戏文,总比拿出千八百银子的物事强的多,不管怎么说,这么多人看着呢,跟高阳之间面子上还是该过得去的。 高阳长公主本以为晓媚会丢丑,没成想她竟这么狡猾,拿出一张一文不值的破戏文就把生辰贺礼蒙混过去了,还给自己戴了一顶清卓出尘的高帽子,让她也不好挑剔她的贺礼简薄了。 她接过戏文,脸上的笑跟刻上去的似的,只简单的看了两眼,便交给了下人,不咸不淡的说:“让你费心了。” 对于这本戏文的内容如何,她一个字都没有评价。 德妃见晓媚只拿出了一本子戏文,就想把寿礼蒙混过去,还把她那价值连城的翡翠山子贬得一文不值,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她凤目微转,对座下一位夫人略施了一个眼色。 那位夫人会意,立刻笑着说:“楚王妃的这份儿心意是极好的,只是太简薄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妃舍不得拿出钱来给母亲置办寿礼,故而才拿出一本戏文来应付呢。” 德妃笑着接道:“宁夫人此言差异,楚王妃并非舍不得银子给母亲置办寿礼,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诸位可能还不知道,楚王府如今的中馈还是一位侧妃掌握呢,楚王妃的吃喝用度还要看人家的脸色,又哪有闲钱来给母亲置办贺礼呢,据本宫看,这本戏文就很好,既不用花钱,又能对母亲尽一份心思,也真是难为你这些天来的编排了。” 她这么说,既嘲讽了晓媚在楚王府的地位,又讽刺了她拿不出钱来置办贺礼,大家自然听得出她的意思,都跟着附和起来。 “太不像话了,哪有让妾侍主持中馈的道理,这分明是宠妾灭妻么!” “嘘,小点儿声,我听说,咱们这位楚王妃只是记在高阳长公主名下的一个庶女罢了,其实她生母的身份是一个下贱的娼妓,还不如楚王府那位侧妃的出身好呢,人家那位侧妃娘娘可是正经八百的忠义侯府嫡千金……” “有这样的事?难怪呢,换我是尹太妃,也会让那侧妃主持家事的……” 这些话,原本就是大家为了讨好李德妃,故意排揎晓媚而说的的,因此声音都不小,满屋的人都听得到。 晓媚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众人一眼,平静的说:“本妃不主持中馈,是因身子一直不好,所以才把主持中馈的事儿交给侧妃打理的,诸位想多了,要是府里真的想宠妾灭妻的话,直接废了我或杀了我,扶那侧妃为正不就完了吗?何必又让本妃出来见大家呢?” 刚才那位宁夫人带笑不笑的说:“想必是楚王府对高阳长公主府有所忌惮吧,或者怕皇上追究也未可知呢!不然,呵呵……” 晓媚立刻针锋相对的说:“宁夫人的想象力还真是令人佩服呢,本妃明明过得很好,夫人却偏要言三语四的诬陷我家宅不和,好像你在我们府里安插了眼线似的,都说妇人以慎言为美,夫人这样多嘴多舌的,跟长舌妇又有什么区别呢?若是宁大人知道夫人在外边这么表现,怕是往后都不能让夫人出来走动了吧!” 后面的这句话,晓媚是带着威胁的语气说的,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听说自家的女人在外面被叫了长舌妇都会感到羞耻的,也都不会轻易饶了自家的‘长舌妇’的。 宁夫人被她羞辱了一顿,气得面皮紫胀,但又惧怕她把这件事捅到她丈夫那儿去,要是老爷知道她在外面被起了绰号,丢了人,大抵也不会轻饶了她。 因此,憋了半天的气也没敢再针对晓媚,只愤愤的瞪了她一眼,把头转到一边儿去了。 这时,礼部侍郎的夫人李琦浅笑着说:“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楚王妃和楚王正是新婚燕尔,楚王妃又生得这般好颜色,怎会有不恩爱之说?要我看啊,咱们是杞人忧天了,来来来,别管人家的闲事了,咱们吃酒!” 算起来,李琦还是晓媚的堂姐呢,她是李丞相的嫡长孙女,李鼐的哥哥李靖的长女,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是礼部侍郎戴茂昌的继室,李琦与尖酸刻薄的高阳母女不同,最是个温和大度的,往日回娘家时,对晓媚这个可怜的小庶女也多有关照,因而晓媚记得她,对她也颇有好感。 见李琦为自己解围,晓媚当即对她微微颔首,以示感谢。李琦回以一笑,算是招呼过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21节 被晓媚这么尖利的一顿驳斥,再没人敢讥讽奚落于她了,妇人家重名声,谁都怕自己被她贴个长舌妇的标签,若仅为讨好德妃,就给自己的名声弄臭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德妃见大家都闭了嘴,她一个人也是孤掌难鸣,只好暂时放过了晓媚,高阳长公主是长辈,众目睽睽之下,自然不能做出过分的事儿来,也只好忍气吞声的忽视掉晓媚了。 一顿饭吃得相安无事,饭后,晓媚没有留下来听戏喝茶,以家中有事为由,借口离开了…… ------题外话------ 谢谢云墨微凉宝贝 送了10朵鲜花 谢谢weixinecd6997334亲爱的 送了10朵鲜花 摸摸砸,谢谢支持 下面,推荐一下幺儿基友的文文 《唯妻是从》天才宝宝 简介:重生前,又当爸又当妈地把这个未来商界霸王拉扯长大。 重生后,见到他就有一种老母亲式的满足。 凤九成为了容清清,但是还是无法改变一见到这个钻石王老五,就露出“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眼神。 以至于周围一群人都觉得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凤九:开玩笑,这只天鹅就是她养大的。 言宸:为什么总有种被人当儿子看的错觉? * 【强强+互宠】 一句话形容男主对女主的感情: 【小的时候不敢反抗,长大了更加不敢反抗。】 唯妻是从,为你是从。 ------------ 第四十一章 回楚王府 回到楚王府,晓媚没有回自己的漱芳园,而是先去了松鹤院给尹太妃请安,顺便汇报今天的贺寿情况。而且,以她这段日子以来对慕容春的了解,推她下水那么大的事儿,她一定会告知家里的。 她倒是想看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尹太妃会如何表现。 然而,到了松鹤院时,里面却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在外面当值的丫鬟坐在回廊上打盹,问了一声才知道,原来太妃娘娘现在正在午睡呢,不许人打搅。 晓媚自嘲的笑了一下,心里酸酸的,在她生死未卜之际,太妃娘娘却能安然的午睡,可见,她这个楚王妃在她们眼里,简直比草木还要轻贱! 不过,她倒没有为此伤心,这一家子都看不上她她知道,她也犯不上为了一群视自己为眼中钉的人伤感。 带着人回了漱芳园,她把自己抓的药交给了兰儿,让她这就去把药熬了,若她没料错的话,楚王今晚十有*还会来她的院子,她必须让自己尽快病倒,免得他生出别的心思! 打发了兰儿,王嬷嬷进来伺候她脱了外衣,卸去了满头的珠翠,准备上床睡上一觉。 为了调查母亲的去向,她今儿特意起的大早,又在长公主府里落了水,更是被那位九五之尊吓了一跳,这会子又累又乏,头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兰儿端着煎好的药回来了。 之前晓媚进保安堂去抓药的时候,故意把王嬷嬷和兰儿打发到一边儿去了,谎称她抓的药是滋补身体的,王嬷嬷信以为真,还当这药是好的,她接过药,轻声唤醒了晓媚,道:“王妃,药熬好了,快起来吃吧,要是冷了就走效了。” 晓媚被她叫醒,揉着惺忪的睡眼起了身,喝过药,感觉身子还是倦的很,正要倒下去再睡个回笼觉,却听在外面当值的忍冬隔着窗子道:“禀王妃,段嬷嬷来了。” 段嬷嬷是伺候在尹太妃身边儿的积年老人儿了,自幼便服侍尹太妃,她一生未嫁,十八岁时自梳,立志侍奉太妃终生,因此,在府里颇有几分脸面的,年轻的主子们见了她,一般都要叫一声嬷嬷呢! 晓媚每天在尹太妃面前立规矩,自然知晓这位嬷嬷是个得脸儿的,听闻段嬷嬷亲自来了,遂隔着窗子,亲自答道:“快请嬷嬷进来吧!” 话犹未了,荷花已经引着那婆子进来了,晓媚客气的说:“嬷嬷好,哪阵风把您吹来了?请坐吧。” 段嬷嬷虚虚的福了福身,道:“王妃客气了,老奴是奉太妃娘娘之命,来请王妃去松鹤院叙话的。” 晓媚道:“知道了,多谢嬷嬷亲自来通告,劳您回去转告母妃一声,我穿戴了随后就到!” 段嬷嬷上下打量了晓媚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王妃请自便,只是太妃不喜欢等人,还望王妃不要让太妃等的太久才好!” 老婆子走后,晓媚轻轻的叹了口气,放弃了补觉的计划,赶着去梳妆了…… …… 此时,尹太妃的松鹤院里。 尹太妃、乐昌公主、慕容春、慕容夏和恪靖县主都在,几个人各怀心思的人已经从晓媚死而复生的震撼中回过神儿了,这会儿正坐在那里想着心事,屋里静悄悄的,说都没有开口说话! 尹太妃心里对晓媚的大难不死虽有几分庆幸,但心中的疑惑却大于庆幸。 她是怎么脱险的?十几双眼睛看着她沉下去的,她怎么可能化险为夷?倒底是谁救了她,她有没有失了名节? 若是被男人救了,她也只能对不起她,打发她下去了,虽然陛下和太后都对楚王府虎视眈眈、不怀好意,但楚王府的骄傲和尊严还是不容亵渎的,万一李氏失了名节,便是拼着被陛下和太后责怪,她也没法留下她来玷污门楣了! 乐昌想的和尹太妃不同,原本乍一听到晓媚没死时,她还庆幸不已呢,还好那贱人没死,不然,这件事情干系重大,万一哪下子东窗事发了,恪靖这辈子就完了,她的宝哥儿下半辈子的名声也会被牵连到的,还好,她没事,还平安回来了! 不过,虽然现在她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但胸中的恶气还没出呢,恪靖可是被那贱人下狠手的打了几下,脸颊上现在还肿着呢! 乐昌公主骄横跋扈惯了的,从来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没有别人敢招惹她的,这会子她的女儿被这个她最看不上眼儿的贱人打了耳光,她焉能就这么算了? 听到晓媚安然回府后,她二话不说的带了女儿,赶来松鹤院,准备跟尹太妃一起向她兴师问罪,今儿定要好好整治整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 恪靖县主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今儿她被李晓媚打了好几个耳光,到现在耳朵眼儿里还嗡嗡作响,待会儿当着外祖母和母亲的面儿,看那贱人还敢不敢跟她动手了? 呵呵……挨的耳光她要加倍讨回来,不把那贱人抽成猪头,她就不是恪靖县主! 慕容春的心里倒是没有太大的起伏,反正她对这个继母也不是真心敬重,只要维持表面上的母慈女孝就好了,就算李氏听到是她出的不救人的主意,看到她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了,料想她也不敢找自己的麻烦,所以,根本没必要把她放在心上。 慕容夏倒是被吓到了,她不是怕一会儿面对晓媚,而是怕她那位不苟言笑的父王,父王马上散值回来了,这事儿势必会传到父王的耳中,父王是个严厉的,若知道她做出戕害继母的事儿,一定会严厉的惩罚她,而且从此以后,也不会再疼爱她了! ------------ 第四十二章 妾身没有错 晓媚装扮好后,带着王嬷嬷和兰儿,步行着来到松鹤院,路上,她简单的把自己跟恪靖县主之间的事儿说了一遍,还把自己落水的事儿也轻描淡写的说了,以免万一待会儿问起来出现纰漏。 王嬷嬷和兰儿听闻她们离开的空档,晓媚居然落水了,自然是心惊不已,好在看到她现在已经没事儿了,才略安心些。 来到松鹤院,王嬷嬷和兰儿被拦在了外面,好像屋里在商议什么天大的机密似的,晓媚独自一人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看到屋里只有尹太妃和乐昌公主以及三位姑娘在,平时总爱往尹太妃身边凑合的尹侧妃、柳侧妃等全都不在,屋里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大概是王府里重脸面,怕这件家丑被扬出去,故而尽量不让人知道吧。 晓媚扫了众人一眼,上前来给尹太妃行了礼,“妾身给母妃请安!” 尹太妃淡声说:“起来吧,今儿的事儿我已经听说了,让你受惊了!” 晓媚起身,望了慕容夏和恪靖一眼,道:“多谢母妃记挂,托母妃的福,妾身落水后,拼了命的挣扎,侥幸捡回一命的。” “胡说,我们分明是看着你沉下去的,沉下去半天我们才离开的,你又如何能自己挣扎到岸上了?”恪靖县主指着晓媚的鼻子,怒声斥责说。 晓媚瞥了她一眼,冷笑说:“既然县主看着我沉下去,为何不叫人来打捞救我,反而看着我沉下去,而且还在我沉下去半天才离开,莫非你是有预谋的要害我性命?” “谁稀罕害你那条贱命!” 恪靖县主刚尖利儿的叫起来,刚要叫骂,尹太妃打断了她,喝道:“别吵了,这件事儿咱们待会儿再说。” 说完,眸光犀利的盯住晓媚,问道:“我只问你,你落水后到底有没有人救你?你要实话实说,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晓媚早料到会是如此,这会儿要是她说了自己被男人救了,还是那个她们最忌惮的男人,老妖婆十有*不会再让她活下去了。 因此,她波澜不惊的说:“妾身说的就是实话,想必几位姑娘见我沉下去的时候已经查看四周了,周围确实没人,当时妾身沉在水底,也以为自己死定了呢,幸好沉下的地方长着一株芦苇,妾身折了一段芦苇杆子衔在口中,才没有呛到水的。因为不知几位姑娘还会不会对我再下毒手,所以妾身没敢往回游,在水底带了好半天,估摸着几位姑娘都离开了妾身才敢上岸的。” 她说得很是可怜,差不多的婆婆听到自家媳妇收了这般苦楚,也该安慰几句。 然而,尹太妃虽然相信了晓媚的话,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但却没有安慰她一句,反而责怪她说:“这件事儿,说起来是这几个丫头急躁了些,可你也是的,明知道恪靖的性子不好,非要跟个孩子计较什么?难怪几个丫头动气呢!” 恪靖县主推她下水,差点儿淹死她的事儿尹太妃不去追究,而她反击恪靖的几句话竟然被挑理了,晓媚气得在心里直骂娘。 这时,乐昌公主接过话来,语气极其恶劣的说:“李氏,我倒要问问你,我们恪靖的家教那里不好了?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妓子的女儿来对我家的家教来评头论足了?还有” 她拉过身边儿的恪靖,指着她脸颊上通红的指印,道:“恪靖是先皇亲封的县主,金枝玉叶般的闺阁千金,你算个什么东西?给她提鞋都不配的,你打得起她么?今儿你必须给我跪在地上磕头认错,不然,我非揭了你的皮不可。” 欺负人欺负得差点骑到脖子上了,晓媚怒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秉着尽量不惹事,尽量不与楚王府女眷发生冲突的原则行事,事事小心,以求平安度过在楚王府最后的一段时光,但是,这会子已经被人欺负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要是再忍着,那就不是李筱玫了,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何况她是人? 她抬起头,直视着乐昌的双目:“依公主的意思,恪靖辱骂我,我就该老老实实的听着,不应该还嘴,她率领丫鬟婆子们打我,我就该乖乖的立在那儿等着挨打,却不能反击么?” 乐昌蛮横的说:“你让着她点儿不就完了吗?要是她说你的时候你不回呛过来,她又怎么会率众打你?说起来,都是你不省事惹的祸,还不赶紧给我下跪认错。” “不行,我被她打了好几个大耳光,岂能让她下跪磕头就算了?我必须得打回来。”恪靖大声叫起来,还撸起了袖子,面色不善的看着晓媚。 晓媚袖子里的双拳握了又握,竭力平静的看着坐在上首的尹太妃,道:“母妃怎么说?” 尹太妃沉吟了片刻,道:“恪靖,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长辈,你怎么能动手打她呢?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往后别再说了,看影响了你的闺誉;乐昌,你的要求也过分了些,就算李氏在这件事中也有责任,但她毕竟也落了水,也算是受到惩罚了,要我看,磕头认错就算了,让她给你斟一杯茶,算是道歉好了。” 听到尹太妃最后的判定结果,晓媚怒极反笑,这一家子人,真是厚颜无耻到极致,差点把她害死,还妄想让她给她们认错,真真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她冷笑了几声,没等乐昌公主表态,便果决的说:“我是不会茶认错的!” 这会儿,她的忍耐力已经达到了极限,濒于爆发了。 “你说什么?你……竟敢忤逆我?” 尹太妃睁大双目,难以置信的看着晓媚。 这么多年来,身在高位的她一直被众星捧月般的侍奉着,还从来没有谁敢直截了当的拒绝她呢,特别是还当着这些晚辈们的面儿,晓媚的举动,简直是在打她的脸一般。 晓媚说:“这件事我没有做错,而且由始至终我都是受害者,可太妃娘娘你非但没有为我主持公道,还让我向害我的人斟茶认错,您这样做,是不是有失偏颇了?” “你在质疑我?你竟敢质疑我?” 尹太妃被晓媚的态度激怒了,她以为,自己为了家庭的和睦,明明已经护着晓媚,没让恪靖打她的耳光,也没让她给乐昌磕头认错了,可晓媚居然这么不知好歹,竟然枉费了她的一片好心,还不知死活的忤逆她,居然敢驳斥她的命令,真是太不识抬举,太不天高地厚了! ‘哐啷’一声,案几上的茶杯被她拂掉了,尹太妃怒道:“好个不悌不孝的东西,还不给我跪下!” 众人见太妃动怒,都站了起来,晓媚也依然站在地中间,她没有跪,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妾身不跪,妾身没有错!” ------------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22节 第四十三章 步步紧逼 面对晓媚的强硬的态度,尹太妃是真的火了,她‘啪’的一拍着案子,大声道:“反了,真是反了,你们没看见吗?这个逆媳当真要降服了我呢!” 话一出口,恪靖立刻小跑到屋门口,对门外喝道:“白嬷嬷,带几个人进来。” 说完,得意的回头看着晓媚,恶意森森的说:“你完了,忤逆了外祖母,就算舅舅来了,也救不了你了。” 说话间,白嬷嬷已经带了几个婆子走了进来,恪靖指着晓媚说:“她敢忤逆太妃娘娘,快把她拿下。” 白嬷嬷闻言,抬头看了尹太妃一眼,却见太妃娘娘面色阴沉,胸口还在起伏着,一看就是动气了。白嬷嬷立刻知道该怎么做了,她一挥手,那些婆子们一拥而上,要把晓媚按倒在尹太妃面前,让她向尹太妃道歉。 晓媚身上是有点儿功夫的,要是真比划起来,这几个婆子丫头未必能占到便宜,但晓媚在来之前喝下了使身子虚弱的药物,这会子刚好药劲发作,因为刚刚生气,她还没觉得身子软了,这会子被围攻时,她刚想抬手挡住一个婆子的拖拽,却被那婆子瞥手薅住胳膊,一个擒拿,将她抓住了。 晓媚没有力气反抗,其余的几个人见状,都趁势扑上来,扭胳膊的扭胳膊,抱腰的抱腰,把晓媚牢牢控制住了。 “跪下!”一个婆子狗仗人势的对晓媚吆喝着。 “做梦!” 尽管被她们擒住了,晓媚就是不跪,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脊背挺得直直的,一双冰冷的眸子带着恨意,不服输的看着屋里的女人们。 婆子们虽然擒住了晓媚,但她毕竟是楚王妃,还是楚王新近最宠爱的,大家只管擒着她,却不敢直接对她动粗,免得日后遭她报复。 恪靖见婆子们只是虚张声势,并不敢真的对付晓媚,忍不住冲了过来,抬脚向晓媚的腿弯处狠狠的踹了一脚。 虽然她只有十岁,但因是将门女子,又自幼爱习武功,身子又长的比同龄的姑娘高壮,所以这一脚下去,晓媚当即被踹了个趔趄,婆子们就势将她压倒,跪在了尹太妃的面前。 “李氏,你可知错?” 尹太妃居高临下的坐在上首,怒不可遏的审问着晓媚。 晓媚无畏的抬起头,冷笑说:“我错就错在以往对你们太恭顺了,早知道你们如此狠毒,我也就不必对你们如此客气了。” 见晓媚到了这个地步还干无理她,尹太妃不觉面露狠色,对下面的婆子们喝道:“把她锁进祠堂去,不许给她吃喝的,也不许给她垫蒲团,就让她一直跪着反省,我倒要看看她能硬到什么时候?” 婆子们接到命令,拉扯着晓媚起身的时候,太妃娘娘尤不解气的加了一句:“晚上也不许给她点灯,更不许有人服侍,她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让她起身。” 晓媚只冷笑着,任由婆子把她拉了起来,眼里一点儿服输的神色都没有。 王嬷嬷和兰儿被拦在外面,见白二家的带着几个粗壮婆子拉扯着晓媚出来了,母女俩顿时慌了。 王嬷嬷见晓媚面色不好,又被大家扭着,心疼的连规矩都顾不上了,她像一只护崽子的母鸡似的,哭嚎着扑了上去,一边推搡着擒拿晓媚的婆子,一边哭喊着:“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能这么对待王妃呢?快放开王妃,她刚落水,身子还虚着呢!” 兰儿也帮着母亲推搡那几个婆子,嘴里哭道:“王妃刚刚服下药,你们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白二家的冷声说:“王妃忤逆太妃,我等奉太妃口谕,关她进祠堂忏悔,你们这么做,是也想跟着你们主子一样忤逆太妃,以下犯上么?” 王嬷嬷一听这话,‘噗通’一声跪在了院子里,对着窗子喊道:“太妃娘娘,求您饶了王妃吧,她刚落了水,身子虚着……唔……” 没等她喊完,白二家的一挥手,早有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围上来,鹰拿燕雀一般,堵嘴的堵嘴,拖拽的拖拽,把王嬷嬷和兰儿擒拿住了。 兰儿和王嬷嬷都是下人,不比晓媚的身份尊贵,故而被擒拿的时候,少不得挨些拳脚耳光,都被弄得狼狈极了。 晓媚是个极护短的,对王嬷嬷和兰儿也是真心爱护,见到王嬷嬷和兰儿遭此对待,不由得怒声说:“放开她们,我李晓媚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打要杀悉听尊便,要是你们敢伤害她们,除非我死了,否则,若有他日,我定会让你们百倍偿还的!” “呦,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敢耍横呢?” 恪靖县主和乐昌公主从屋里走了出来,正好听到晓媚发狠,不由得讥笑起来。 恪靖抬着下巴,傲慢的走到晓媚的面前,轻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贱人,你打我的耳光我迟早会加倍讨回来的。” 说完,又扯气高扬的踱步走到白二家面前,对白二家的喝道:“白嬷嬷是积年老人了,难道连规矩都不懂了吗?让两个下人在太妃院儿里大呼小喝的,成何体统?还不把这两个贱婢拉下去仗毙了!” 一听恪想要王嬷嬷和兰儿的命,晓媚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就像当日在咖啡厅里听到姚子萱说她怀了她老公的孩子一样,顿时理智全无,只想狠狠的打死她。 她拼尽全力,猛的挣开几个婆子的束缚,向恪靖扑了过去! 此时,乐昌公主身边儿的刘嬷嬷见状,自觉立功表现的时候到了,她一个箭步冲过来,稳稳的挡在了恪靖县主的面前,在晓媚冲过来的时候,双手狠命一推。 晓媚刚服过药,身上的力气在刚才挣脱那几个婆子的时候就已经透支光了,这会子别说是个粗壮的婆子,就是十岁的恪靖,也能把她推倒。 当即,她的身子重重的向后面摔去,“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后脑勺也重重的磕在了青砖上,顿时将青砖染红一片…… “哎呀,不好了,王妃昏死过去了!”不知是哪个丫头叫了起来。 乐昌也被吓了一跳,原本她只是想出来挫挫晓媚的气焰的,没成想会真的伤到她,还伤到了脑袋,万一合该她倒霉死了,皇上和太后一定会借故收拾楚王府呢。 其实,她在知道晓媚殴打了她的女儿后,她也对晓媚动了杀心了,但在这风口浪尖儿上,她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就算让晓媚死,也得是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让她死,不会被任何人察觉到的方式。她现在是皇家亲封的王妃,要是受伤而死,岂不是给楚王府惹下大祸了? “快,快去请太医!”她急声吩咐白二家的。 恪靖县主见晓媚跌倒昏迷后倒没觉得害怕,反而甚觉痛快,听到母亲要给她请太医,撅着嘴巴说:“娘,反正这贱人已经忤逆外祖母了,不如就借她忤逆不孝之罪把她处置了吧,历代天子都是以孝治天下,她不孝了,就算把她处置了,谅上面也说不出什么的。” “谁不孝了?你们要处置谁?”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楚王威严的声音。紧接着,一抹高大的身影走进了松鹤院,那人穿着一身尚未换去的朝服,身姿挺拔,原来,是慕容渊散值回来了。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 书名:《钻石暖婚之专宠呆萌妻》曼蒂/文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他,叶胤辰,风度翩翩,优雅矜贵,霸道强势,不可一世,是集金钱与权利于一身的叶氏集团首席总裁。 他爱好广泛,爱红酒,尤其爱漂亮女人。 她,尹茉,明眸皓齿,众人公认的小美女,就职于叶氏集团旗下的一小小贵族幼稚园。 她平生最厌恶的就是他这种不可一世,霸道强权的衔着金汤匙出生还不知民间疾苦的富家子弟。 越是馨香的花朵,越是容易招来更多的蜜蜂,她还是招来了他这只绝世花心大蜂王…… 步步陷阱,步步沦陷,步步沉迷… 本文双处,绝壁甜宠文~更多暧昧小剧场请戳正文! ------------ 第四十四章 楚王相护 “哥哥……您回来了!” 乐昌公主一见到慕容渊,心虚的挤出了一丝笑意,示意恪靖县主:“恪靖,还不过来见过你舅舅。” 恪靖虽然刁蛮,但对这个不怎么说话,也不爱笑的舅舅却有几分畏惧,见到慕容渊威严的脸,她立刻乖乖的福下身去:“恪靖给舅舅请安!” 而此时,慕容渊已经看到了昏倒在地的晓媚,顿时心下一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在晓媚的身前蹲下身来。 “这是怎么了?” 他冷声问着,轻轻的托起晓媚的脑袋,刚碰到她的头,只觉得掌心中温热粘稠一片,定睛看时,却见晓媚双目紧闭,乌丝散乱,暗红的血迹正从那散乱的发丝缓缓的向外渗出。 “你怎么样了,醒醒!”慕容渊低呼着。 而此时,晓媚已经知觉全无,她小脸儿惨白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尚未干的泪珠,显得越发无助可怜。 “醒醒!你醒醒!” 他继续呼唤着,分毫没留意到恪靖还在拘着礼呢。 乐昌见女儿拘着礼僵在那儿,不由得上前打圆场说:“哥哥,她受了伤,不如先抬回去请太医来给她看看吧!” 说完,用眼神示意女儿起来,又吩咐白二家的去准备春凳抬晓媚。 哪知,她的话音未落,慕容渊已经抱起了晓媚,大踏步的向松鹤院外走去,仿佛没听到她已经吩咐了白二家的似的,途径王嬷嬷和兰儿身边的时候,还怒斥说:“你们两个,还不跟过来服侍王妃。” 拘着兰儿和王嬷嬷的众丫鬟婆子一听楚王发了话,哪里还敢继续拘着她们,都忙不迭的松了手,唯恐被楚王迁怒,而那推了晓媚的刘嬷嬷,见楚王竟如此在意楚王妃,更是懊悔不迭,低着头藏在后面,恨不得长个壳儿把脑袋缩回壳里。 兰儿和王嬷嬷一获自由,都连滚带爬的起了身,哭着跟上前去,因惧怕慕容渊的威严,谁都不敢大声哭,也不敢过分靠近他,只远远的看着慕容渊抱了王妃,从松鹤院一径走出,往晓媚住的漱芳园去了。 “母亲,你瞧舅舅,还没给外祖母请安呢,就光顾着那只狐狸精了。”恪靖县主见慕容渊这般在意晓媚,心里很是气不平,对着慕容渊的背影直跺脚。 “闭嘴!” 乐昌公主低声喝道:“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派你舅舅的不是,看来,真是我把你给纵坏了!” 恪靖县主见母亲恼了,只好悻悻的闭了嘴,垂头丧气的跟母亲进屋去了。 尹太妃听说楚王来松鹤院了,连屋子都没进就抱着晓媚离开了,心中虽有几分不满,但倒底还是更担心晓媚的死活,万一她真的给撞死了,楚王府就要遭殃了。 “段嬷嬷,你去漱芳园看看怎么样了,要是醒了的话,立刻过来回我。” 段嬷嬷屈了屈膝,恭顺的下去了。 乐昌道:“母亲,我看哥哥好像不高兴了,您看我要不要把刘嬷嬷捆了,送到漱芳园去交给哥哥发落?也好让他把这口恶气出了,免得哥哥对我们不满!” 恪靖却不知死活的说:“母亲,您怪刘嬷嬷做什么?要不是刘嬷嬷挡在我面前,女儿十有*就被那贱人给撞倒了,到那时,晕倒的就是女儿我了。依我看啊,舅舅是不知道那贱人做了什么,要是他知道了她打了我在先,忤逆外祖母在后,舅舅一定会厌恶她的。哦,对了,外祖母,您不是还罚李氏跪祠堂吗?还作不作数了?” 尹太妃见恪靖到现在还说这样的蠢话,不由得烦躁的闭上了眼,手肘撑着额头,揉着眉心,疲惫的说:“乐昌,恪靖确实该好好教导教导了,一个闺阁女子,张口闭口贱人的,也难怪连李氏都瞧不起她的教养呢,哎!我乏了,你们先退下吧,一切等李氏醒了再说吧……” “外祖母!” 恪靖见一向疼爱她的外祖母竟然这样说她,委屈的眼圈儿都红了,她咬着嘴唇,眼巴巴的看着尹太妃,尹太妃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乐昌公主见母亲确实恼了,也不敢叨扰,道了声:“是!”就带着恪靖出来了。 到了外面,恪靖尤不死心的抱怨说:“母亲,舅舅要是知道那贱……” 说到这儿,一下想起尹太妃刚刚训斥她的,急忙改口说:“要是舅舅知道那个讨厌的李氏顶撞忤逆了外祖母,一定会厌弃……” “那就等你舅舅厌弃了她再说。” 乐昌公主虽然也一百个看不起晓媚,但她自幼生长在宫闱之中,还是很会看火候的,刚才哥哥的表情已经证明已经对李氏动心了,看来,不管她怎么讨厌李氏,往后都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的对待她了! 慕容春和慕容夏见父王如此在意继母,也都心惊不已,虽然她们也听说父亲一连多日留在继母的院之中,但却没想到他会对继母这般上心,竟然连祖母的门儿都没进,就亲自抱着她离开了,早知道如此,她们也不敢那般放肆了。 李晓媚是她们名义上的母亲,如今病了,她们理当去侍疾,以尽女儿之孝。所以,尽管有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姐妹俩还是乖乖的来到漱芳园里,准备给‘母妃’侍疾。 此时,漱芳园里 太医正在给晓媚诊脉,给晓媚诊脉的太医姓何,五十多岁,虽是太医院的太医,但却一直是楚王府里惯用的,也一直拿着楚王府的一份儿丰厚的津贴俸禄,此人医术高明,还是柳侧妃的亲姨夫,跟楚王府算是亲戚的关系,所以,一直深得楚王和尹太妃信任。 诊完脉,何太医站起身来,躬身说道:“禀楚王,经下官诊断,王妃的头部是受到严重撞击,脑受震荡,气为震激,心窍壅蔽而至猝然昏厥,这个并无大碍,只是”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从脉象上看,王妃的身子似乎一直不大好,好像之前还得过一场大病,一直未能痊愈,如今旧病加新伤,须得小心照顾才好。” 晓媚之前得在梨香院生病的事儿,慕容渊恍惚听说过一次,但那时他并未把她放在心上,所以也未加理会。现在,他的心里已经有她这个人了,见她如此惨状,焉能不动心? “知道了,你下去吧!”他吩咐了一声,何太医躬着身子退出去了。 太医刚出去,慕容渊便唤来王嬷嬷,问:“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何会在太妃的院子里昏倒?”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23节 王嬷嬷红着眼圈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并按照来时晓媚教的,说出事时儿她们母女去药铺给她买药了,因为家里一直都是尹侧妃掌管中馈,尹侧妃又于晓媚不睦,又从肯不给晓媚找太医调理身子,所以晓媚也只好自己到外面抓药吃。 楚王听闻前因后果,心里更加气闷。 他知道晓媚在楚王府里的日子不好过,大家都看不起她,在她搬来漱芳园之前他也是如此的。 后来,他了解她,对她产生好感后,曾经给她撑过腰,帮她要过月例,也曾为她敲打过府中的下人,本以为大家会引以为戒,对她重视和尊重呢,不曾想她们竟阳奉阴违、变本加厉了,连她的女儿和外甥女儿都敢对她如此放肆,如此无礼。 看来,他这个丈夫做得真是太失职了! ------------ 第四十五章 惩罚 正自责着,荷花进来报:“禀王爷,宜春郡主、宜夏郡主来给王妃侍疾了。” 楚王正恼火这两个女儿呢,听闻她们到了,阴着脸道:“唤她们进来。” 慕容春和慕容夏听到父王的召唤,提心吊胆的挨了进来,尽管慕容春是个有心计的,但毕竟是个孩子,一进门,见到父王那张严厉冷漠的脸,也被吓到了。 慕容夏更是惊恐不已,她本就心怀鬼胎,因为是她推的晓媚,所以见到父王这般表情时,吓得身子都颤了,若不是慕容春捏着她的手,此时她多半已经瘫倒在地了! “你们两个孽障干的好事!” 慕容渊一拍桌子,双目炯炯的盯着两个低眉顺眼的女儿,本就威严的脸上多了几分阴鸷。 两个姑娘齐齐的打了个哆嗦,‘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惊恐的看着父亲。 慕容渊怒斥道:“小小年纪,竟然做出戕害继母,见死不救之事,说?还有什么没天理的事儿是你们做不出来的?”说着,随手将案头的茶杯砸在地上。 “砰!” 茶杯被摔成了碎片,四处飞溅,其中的一块碎片贴着慕容夏的耳边划过去,差点儿划到她的脸颊。 慕容夏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颤抖着说:“父王,女儿错了,女儿往后再也不敢不敬母亲,再也不敢做那等大逆不道之事了。” 慕容春也流着泪说:“父王,女儿知错了,请父王降罪!” 慕容渊冷声道:“罚你们两个禁足一个月,各抄一遍《全相二十四孝》,好好的学一学为人儿女的规矩。” 此时,楚王真是憋屈极了,他虽然恼火两个女儿,但满腹怨怼之气却无处发泄,盖因这两个女儿都是亡妻所生,女儿家又比不得儿子可以打骂,故而虽然恼怒,却也无法狠罚,只能罚她们禁足和抄书。 慕容春和慕容夏听完父亲的责罚,都规规矩矩的的磕了头,抽泣着道了声:“是!谢父王宽宥!” 慕容渊看到她们就心烦,挥手让她们下去了,这时,兰儿又来报,说段嬷嬷奉太妃之命过来看望王妃。 听到段嬷嬷来了,慕容渊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光顾着晓媚,还没去给母妃请安呢。眼看着晓媚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男人便起了身,吩咐王嬷嬷和兰儿好生的服侍晓媚,自己去松鹤院看望尹太妃了…… —— 松鹤院里 尹太妃闭着眼睛,手握佛珠,缓缓的问:“李氏醒过来了吗?” “没有,何太医说她之前的病还未好,旧病添新伤,怕是要养上一段时间了。”慕容渊说这话的时候,一向冷厉的眉宇间竟平添了几分忧色。 尹太妃听出儿子的担忧,心中虽有几份不快,却没有明说出来,免得跟儿子间产生嫌隙。 她语气淡淡的说:“听说你把春儿和夏儿也罚了?可有此事?” 慕容渊没有隐瞒,点头道:“这两个丫头越发越不像话了,儿子本来好以为春儿是个明白的呢,没成想也这么糊涂,竟然帮着恪靖和夏儿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儿子略施以薄惩,也是为了纠一纠她们身上的劣性,免得将来再酿成大祸!” 闻言,尹太妃笑了,睁开眼,说:“看来,你倒是真把李氏当成是你的媳妇了,你可记得?当初李氏刚嫁过来时,你是最不待见她的,别说是你,就是咱们整个楚王府里又有谁承认她呢?几个丫头之所以会对她那样,还不是因为都不承认她这个冒牌货吗?” 慕容渊道:“此一时彼一时,既然李氏已将住进了漱芳园,也代表咱们楚王府出去应酬了,自然就表示府里已经承认她了,只是儿子尚未向大家说明此事,论起来,这件事儿子也有责任,是儿子疏忽了,要是儿子早向大家承认她的地位,料想今天的事儿就不会发生了。今晚儿子就传话,告知府中上下,往后府里凡是有不敬王妃的,一律按家法处置,决不轻饶!” 一听这话,尹太妃的心里更不痛快了,一向沉稳坚定的儿子,竟然肯偏帮那贱人,足以证明那贱已经把儿子的心窍勾住了,所以才这么快承认了她的。 太妃娘娘心中不快,自然也不会让晓媚好过,她意有所指的说:“你要宠爱她,母妃也不拦着你,只是宠女人要有个度,不要宠的太过了,免得她像现在这样恃宠而骄。” “母妃说她恃宠而骄了?” 慕容渊有点儿惊讶,怎么也想不到晓媚那样一个清雅卓然的女子会有恃宠若娇的一面。 尹太妃说:“今儿的事儿,若她肯谦让一下,恪靖就不会再次发难她了,偏她仗着有你宠着,不仅对恪靖恶语相像,还对乐昌暗语嘲讽,所以恪靖和夏儿才一时没沉住气,跟她动手的。我也不过是说她两句,让她跟乐昌道了歉,没成想她非但不肯认错,还对我大放阙词,说什么早知道我如此狠毒,就不对我这么客气了……” 说道这儿,尹太妃伤感起来:“哎!我也是活了五十来岁的人了,要强了一辈子,万万没想到最后,却被自家的儿媳妇厌弃了!” 慕容渊闻言,先是皱起了眉头,但又想到晓媚可怜的模样儿,到底舍不得她,因说道:“母妃不要伤感,李氏乃是庶出,很多规矩不懂也是有的,改明儿儿子一定带她来给您请罪,还请母妃大人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往后还要请母妃好好的教导她,约束她,她一定会改过自新,跟儿子一样孝顺您的。” 尹太妃听到儿子如此袒护晓媚,即便是知道晓媚对自己出言不逊也怪罪于她,心里对晓媚更加厌恶了,觉得是她勾坏了自己的儿子,撺掇着儿子跟自己离心的。 但她的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慈爱大度的笑着说:“也罢,看在我儿的面子上,母亲这次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为了咱们楚王府的门面,母亲自会好好的教导她的,也免得将来在外面给咱们楚王府丢脸!” 慕容渊见母亲这般大度开明,对尹太妃越发敬重了,他恭顺的说:“如此,就要有劳母妃费心了!” ------------ 第四十六章 杀鸡骇猴 当晚,慕容渊派人去了乐昌长公主的院子,向她索要了推晓媚的凶手,乐昌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哥哥的心思,便毫不犹豫的把刘婆子交了出去。 刘婆子巴结不成,反倒惹祸上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一下晕倒在地,如一条死狗般,被几个婆子拖到了行刑‘听雨苑’中。 到了那儿,府中的下人们都已经到了,原来,是楚王下令,命大家前来观刑的。 大管家罗通大声道:“诸位,今儿奉王爷命,杖毙这以下犯上,欺辱王妃的老猪狗,往后,谁要是再敢对王妃不敬,这老猪狗便是你们的榜样!” 说完,一挥手,两个拿着杖子的小厮上前,举着杖子‘噼里啪啦’的打了下去。 那刘婆子本被吓昏了,谁知几杖子下去,竟被生生的疼醒了,她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凄惨无比,听得一众下人胆战心惊。 隔壁的恪靖听了,自然也是心惊不已,她虽然只有十岁,但也明白,舅舅让人在她住的院子隔壁给刘嬷嬷行刑,是在警告她,杀鸡骇猴呢! “娘,咱们回家吧,免得在这儿看人脸子。”她红着眼睛委屈道。 乐昌公主抱着幺子信儿,正捂着他的耳朵,免得那声声的惨叫吓到他。听到女儿这么说,不禁瞪了她一眼,说:“咱们这会儿要是走了,岂不是让你舅舅以为咱们跟他赌气呢,怎么说也得等这事儿过去了再走。” 说完,无奈的叹了口气,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却又不得不承认,李晓媚那贱人赢了,往后,她再也不能像从前那么肆无忌惮的瞧不起她了,为了哥哥高兴,她甚至还得叫她一声嫂子呢! 想到这儿,她的心里憋屈极了,对晓媚也更加怨恨了! —— 王嬷嬷见王爷给自家主子撑腰,心里高兴极了,坐在晓媚的榻前,哭眼抹泪的说:“王妃,您快醒醒吧,推您的凶手已经被王爷杖毙了,往后,这府里再也没人敢欺负您了……” 榻上,晓媚紧紧的这双目,毫无反应,像是睡着了似的……。 无尽的黑暗中,她正摸索着,磕磕绊绊的前行,不知走了多久,走的腿都酸了的时候,眼前忽然亮了,下一刻,她看到了自己前世幼年在乡下居住的房子。 三间红色的砖瓦房儿,坐落在一座花木繁盛的农家小院儿里,院子外的南墙根下,整整齐齐的码着柴禾垛,院子里还停着爸爸那辆跑长途的蓝色大解放汽车。 这场景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仿佛几世没见到了一样,她怀着激动的心情,推开院子的大门,悄悄的走了进去。 这里是生她养她的家,她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住在这里,爷爷奶奶是土生土长的农民,爸爸是跑长途的货车司机,很少在家,妈妈是乡卫生所的大夫,平时住在单位,一般都是她和爷爷奶奶在家的。 看到那辆大货车,证明爸爸回来了,也证明她即将得到许多爸爸从外面的大城市给她带回的好吃的,好玩儿的。 轻轻的走过去,走到窗前时,她立住了,屋里,正传来爸爸妈妈熟悉的声音,声音很低,但听起来却是那么的温柔、亲切。 “志强,看这孩子的穿戴打扮,一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他也绝不可能是从悬崖上失足落下来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这是妈妈的声音,此时,她正弯着腰,给炕上躺着的一个陌生的少年做检查,那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他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自家的火炕上,善良的奶奶正拿着一个湿毛巾给他擦手、擦脸。 是他! 见到那少年的刹那,晓媚的心一下尖锐的痛起来。 前世,他就是这样闯进她的生活的。 爸爸在从外省跑长途回家的途中,在一座山崖下捡到了昏迷不醒的他,把他带了回来。他似乎是从山顶掉下来的,伤到了脑子,醒来时什么都记不得了,善良的父母便收养了他,让他跟他们生活在了一起。 那时的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派天真烂漫,对这个突然闯进她生活的少年充满了好奇,她总是围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的,想帮他找回丢失的记忆。 少年不怎么爱说话,却独独对她很好,应她的要求,他们一起放过牛,一起种过地,一起山上割过草,还一起到小河里捉过鱼…… 他很能干,尽管这些农事他之前从未做过,但一教就会,而且做得很好。做这些事儿的时候,他的动作优雅至极,即便是最最乏味枯燥的农活儿,由他来做的时候,都变得令人赏心悦目,仿佛是一件极为高雅的事。 那时的筱玫很喜欢跟他在一起,总粘着他,他们总是在一起,形影不离。 日子悄悄的流逝,转眼,他来这个家已经一年了,这期间,他偶尔会头疼,而且疼得十分厉害,大概是从悬崖上摔下来时留下的后遗症吧。每次他头疼的时候,她都会守在他的身边儿,给他按摩,温柔的安抚他,有她在,他那剧烈的头疼也似乎变得不那么尖锐了…… 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静温馨的过下去,然而,一天夜里,一群戴着面罩的人闯进了她的家,他们拿着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手枪,对着他们全家射击!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为了救她,无畏的挡在了枪口前,而他,则带着她从后窗逃了出来…… 那一夜,她失去了自己的至亲,而他,也找回了属于他的记忆…… ------题外话------ 么么哒,中秋快乐,二更送到! ------------ 第四十七章 前尘往事 晓媚立在窗前,激动的捂住了嘴巴,无声的哽咽着,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亲爱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又重新见到了他们。 他们还是从前的样子,勤劳,朴实,真诚、善良,要是他们知道他们的善举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不知还会不会如此了。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擦了擦眼睛,再定睛看时,却发现眼前的场景变了,变成了外婆的家! 外婆一脸憔悴的坐在沙发上,不住的抹着眼泪,那个少年老成的男孩儿,正严肃恭敬的对外婆说话。 “那些人都是我叔叔派去杀我的,之前我落崖也是我叔叔的手笔,没想到连累了养父养母,不过,请您老放心,那些人现在都已经被我父亲处置了,养父养母和爷爷奶奶的大仇算是得报了!” 外婆一边流泪一边叹息着说:“人死不能复生,死了的也就罢了,只是可怜了活着的,玫玫到现在还不肯说话,也不哭也不闹,喂她吃饭她就吃,扶她睡觉她就睡,像个傻子似的,不会是真的被刺激傻了吧?要是那样,我可怎么活啊……” 少年郑重的说:“外婆,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让玫玫好起来的,请您放心吧!” 这时,晓媚想起了前世父母刚去世的时候,深受打击的她,非常怨恨少年带给她家里的灾难,一度把自己封闭了起来,特别排斥他,不肯跟他回他的家里去,也不肯跟他见面、说话,更拒绝跟他有任何联系。 不过,少年并未因为她的排斥儿退却,为了她,他拒绝了家里安排的出国留学的机会,把她的外婆家迁到了他家的附近,让她每天都生活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无微不至的关心她,爱护她,凡是跟她有关的,事无巨细,他都要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于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五年如一日的坚持下,包裹在她心灵外面的那层坚冰终于融化了,她渐渐的从父母死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开始接受社会,也开始接纳他,享受他的关怀、照顾和宠爱……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24节 那时,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在报恩,所以才那般无微不至的呵护她,照顾她的,连自己也是一度那么认为,直到他在她升入大学的开学典礼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儿向她告白,她才知道,他早上了她,一直在耐心的等她长大…… 爱情,就这么突然的来临了! 她尽情的享受着他的爱,享受着大家艳羡嫉妒的目光,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幸福的像是童话里的公主! 然而,当她被当成他的女朋友带回家时,却遭遇了始料未及的打击。 他的妹妹傲慢的对她说:“你不过是个乡下的丑小鸭,根本配不上我哥哥,哥哥只是因为感激你们一家才会想要娶你的,你要是有自知之明的话,就主动离开他吧!” 为了证明她所言非虚,古小姐还拿出了一张少女的照片,照片上的姚子萱高贵典雅,衣着得体,她长着白皙细嫩的v字小脸儿,皓齿明眸,长发飘飘,漂亮的能甩她十几条街。 “看到了吧,这才是我哥哥该娶的女人,他们才是门当户对的一对儿,而你,就算是嫁给了我哥哥,等消费完了他对你们一家子的感激,早晚会抛弃你的!” 那时的筱玫年轻气盛,根本不相信古小姐的话,当她看到古风因为气愤怒扇了古小姐的耳光时,还为这位骄傲的大小姐感到悲哀。 没想到,五年后竟被她一语成谶,当她在咖啡厅里看到他在姚子萱的化验单上的签名的时候,她才能知道自己才是最可怜的一个,从那一刻起,她的世界便轰然倒塌了…… 父母爷爷奶奶全都为他死了,她又遭到了他的背叛,接着,被提出离婚,被净身出户,最后,还被杀死在墓地里!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比她更惨呢?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古风,我恨你……” 她哽咽着,忍不住哭出声来,守在她身边儿的王嬷嬷听到她的声响,惊喜的叫道:“王妃,您总算是醒了?太医,快,快叫太医进来,王妃醒了……” 晓媚惊醒了,就看到一脸关切的王嬷嬷。 “王妃,您可算是醒了,急死老奴了,怎么样,头还疼不疼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晓媚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是做梦了,自打她重生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梦到前世的事情。 “我没事,只是想静一静。” 晓媚带着重重的鼻音,还没有从前世的悲伤中走出来,她转过身去,背对着王嬷嬷,眼角不自觉的流下眼泪来。 自从有了空间,她已经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在去回忆前世的事情,因为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可是今天竟然把前世那么多的事情又重新回顾了一遍,她的心也再次被凌迟了一遍…… —— 景阳宫里 慕容流尊猛然惊醒,伸手触碰胸口,为什么胸口刚才那么疼? “来人!” 他黯哑的喊了一声,睡在外间的潘昭仪披着衣服急匆匆的走进来,在龙帐之外福下身,毕恭毕敬道:“陛下有何吩咐?” 男人问:“郑松回来了吗?” 潘昭仪回道:“禀陛下,还没有。” 男人点了点头:“你去吧!” “是!”潘昭仪福了福身,轻轻的的退下去了。 这位昭仪娘娘,原本是慕容流尊身边的侍女,因为聪明能干,忠心不二,被慕容流尊册封为了昭仪。 当然,这个昭仪不过是个名分而已,他身中奇毒,根本不能与女子交欢,为了掩人耳目,他会经常会“招幸”一些宫女,潘昭仪就是他掩人耳目的烟雾弹之一。 其实,他们在一起相处时,还跟他们幼年时相处的模式一样,只不过是潘昭仪由奴婢变成嫔妾而已! 醒来的慕容流尊再也睡不着了,烛光下,他望着这雕梁画栋,墨栏轩窗的的宫殿,感到一阵陌生和不可思议。 若是放在从前,他一定不会相信有鬼神之说,可是在亲身体验了穿越后,他相信了! ------------ 第四十八章 秋后算账 晓媚开始养病了,这期间,楚王居然不顾漱芳园里浓重的药味儿,依然住在漱芳园中,虽然不与晓媚同榻而眠,但两人每天总要说上一会儿话,或者只安静的坐在一处,谁都不说话,只随意的喝茶。 饶是王妃不能伺候王爷,楚王依旧守在漱芳园中,大有长住下去的趋势。 下人们见识到刘嬷嬷的惨死和楚王对王妃的宠爱后,都变得对晓媚格外敬重起来,厨房里每顿饭之前都打发人过来问王妃想吃啥,只要是晓媚想吃的,不管多金贵,也不管多费事,厨房里一定全力以赴的满足她。 连白二家的和罗通家的两位管家娘子,都每天早晚一遍的过来请安问候,漱芳园的下人更是尽心尽力,唯恐出一点儿差错,步了刘嬷嬷的后尘。 晓媚对此非常满意,下人们规矩了,她也就省心多了。 趁着无人时,她还经常到空间去耕种。 现在空间里种的,全是生长周期较长的作物,其中包括一片人参、何首乌、三七等珍贵的药物,还包括一片庄稼地、一片果树林等,虽然那片果树林不大,但却种了十几种水果,几个月后,应该就可以享用了! 除此之外,她种下的那些金丝楠、黄花梨、紫檀等,都已经长出来了,只消一年的功夫,这里便可以枝繁叶茂、绿树成荫了! 灵溪已经变得足有一米宽,两三尺深了,溪水潺潺,清澈甘甜,等灵溪再长大些,就可以在里面养鱼养虾了,虽然王府里不缺鱼虾,她现在吃的是府里最上等的伙食,但外面的鱼虾一定不如空间里的好吃! 丁丁还在茧子里沉睡着,也不知多久才能醒,晓媚每天都要到它的茧子边儿跟它说上一会儿话,把她在府里遇到的一些事情,还有她前世的一些事情都说给它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管丁丁是否听得见。 这几天,慕容渊的那几个便宜儿女都来看望过她了,连从不露面儿的花庶妃都来了。 这还是花庶妃第一次来拜见晓媚,之前她一直以自己身上不好为由,从不来给晓媚请安的。这会儿,大概是察觉到楚王真心要宠幸王妃了,连乐昌公主和恪靖县主都被他警告了,她才不得不重视起这位王妃娘娘,前来拜见的。 当然,也是为了摸摸这位王妃的底细,好奇王妃到底是什么样的天仙美人儿,能让王爷这般倾心。 楚王已经十几天没去她的院子了,她给他做了秋衣,平时给他做的点心,熬的补汤,流水儿般的送到他的书房,也不见他有任何反应,连句话都没捎给她,看来,楚王已经完全把她丢在脑后了。 做惯了府里第一宠妾,她自然不甘心就此失宠! 这段时间,因为楚王不来,大家都以为她失宠了,连下人都对她不如从前殷勤了,前儿她不过是想吃个野鸡崽子汤,竟被厨房告知没有,伺候她的下人也都懈怠了,各种敷衍不说,有些人还公然不听使唤了。 所以,为了自己的地位,她必须把楚王的宠爱夺回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有摸清这位王妃的底细,才能击败她,重新把楚王的宠爱夺回来! 花庶妃在兰儿的引领下婀娜多姿走了进来,晓媚坐在靠南窗的炕上,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花庶妃。 这位戏子出身的庶妃今年十八岁,正是碧玉年华,她穿着考究的粉红色蜀锦圆领织花褙子,珠色月华裙,头上带着凤尾金步摇,赤金镶珠花簪,缠丝镶珠金簪,耳朵上戴着一对儿点翠鎏金耳坠儿,鬓边簪着一朵浅粉色的绢花,与她绝艳的容貌相映成趣。 果然是个美艳的尤物,难怪会得到楚王的宠爱。 花庶妃进来后,在晓媚面前翩然下跪,娇声道:“妾身给王妃请安!” 因为她是戏子出身,所以声音极好听,黄莺一般,正是所谓的莺啼燕语,俏语娇声,不用看她的容貌,光听声音,就足以迷倒男人了。 晓媚没有立刻叫她起来,而是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看了一番,这一看,就是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跪得花庶妃膝盖都疼了,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的皴裂开来。 就在她快忍不住的时候,晓媚终于漫不经心的开了口:“起来吧,都怪妹妹长的太标致了,连本妃都看呆了,竟然忘了你还跪在地上,妹妹不会怪本妃吧?” 花庶妃知道晓媚在故意找茬,心里虽恨,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勉强笑道:“王妃谬赞了,妾身愧不敢当,况且,王妃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呢,妾身的萤烛之光,岂敢于王妃的明月争辉?” 其实,在看到晓媚的姿容之后,花庶妃的心就嫉妒得像被蜜蜂蜇了似的,这位王妃果然是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似乎…。真的比她美,而且是比她美很多,难怪王爷会被她迷住! 不过,嫉妒归嫉妒,就算她嫉妒得恨不能毁掉那张勾去了楚王魂魄的脸,但也只能在心里意淫一下而已,人家才是正妃,她连侧妃都不是,她非但不能对付人家,还不得不贬低自己来奉承人家。 晓媚像是没看出花庶妃的不甘和嫉恨似的,淡淡的说:“妹妹过谦了,阖府谁不知道妹妹是王爷心尖儿尖儿上的人儿,怎么会不及本妃呢?” 说着,漫不经心的撂下茶杯,轻叹一声道:“别说妹妹吃的穿的是阖府最好的,就是妹妹的头面首饰,也是别的妾侍比不了的,就连我这做正妃的,有的首饰还不及妹妹的漂亮呢!” 提到了首饰,花庶妃的心小小的颤了一下,之前春桃等人贿赂她的首饰都是从晓媚那里偷去的,她不是不知道,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原先贪墨了她这些东西,以为自己赚到了。没成想这位王妃娘娘竟然有翻身的一日,看样子,她是要找自己秋后算账了。 若花庶妃是个聪明的,这会子把贪墨晓媚的首饰交出来,再赔了不是,把罪过都推到春桃的身上,一般也就罢了,晓媚拿回了自己的东西,料想也不会过分为难她。 偏她是个悭吝的性子,生命不舍财的主顾,到了她手中的东西,便是杀她断不会再拿出来的。 第四十九章 丢出去 其实,晓媚并未打算为难花庶妃,只要她能如数交出贪墨她的首饰,再乖乖的向她道个歉,这件事儿也就过去了。反正等找到母亲她就会离开这里,所以她并不打算跟一个妾侍一般见识,犯不上。 然而,这花庶妃居然装糊涂,笑道:“王妃说笑了,妾身的东西那能跟王妃的东西比呢?真真是折煞妾身了。” 晓媚见她想装傻充愣,便对兰儿使了个眼色,兰儿会意,尖锐的对花庶妃道:“花庶妃既然知道自己的东西不能跟王妃的东西比,就更不应该染指王妃的东西,之前春桃那贱婢贿赂你的首饰,都是从王妃这里偷去的,你若恪守妾侍的本分,就该乖乖的把那些首饰送回来,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妄想蒙混过去,让我看,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王妃。” 花姨娘听到兰儿的抢白,不觉委屈的红了眼圈儿,悲悲切切的说:“兰儿姑娘这话是从何说起,妾身何时见过王妃的首饰了,当初,春桃那贱婢确实有拿王妃的首饰来贿赂妾身,可是,却妾身并没有收下啊,而且,就算没收,妾身也在王爷面前替王妃美言了,只是妾身人微言轻,王爷不肯听妾的劝告罢了……” 话未说完,就被兰儿的一声冷笑打断了。 “这么说,王妃娘娘还得感谢你?春桃也是在冤枉你喽?” “我……”兰儿的犀利,让花庶妃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气恼。 她好歹也是王爷的女人,曾经楚王府里最最受宠的一个,如今区区一个丫头,竟敢当着面的来质问自己,瞧她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简直是狗仗人势、欺人太甚! 她颇有些恼羞成怒道:“兰儿姑娘这么说是在怀疑我吗?都说捉奸捉双,捉贼捉赃,不知兰儿姑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春桃把首饰给我了?若是姑娘没有证据,红口白牙的,光凭春桃那贱婢一面之词就想诬赖我,我便是拼着一死,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兰儿冷笑说:“庶妃不用死呀活呀的吓唬人,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很简单,让白二家的带着人去您的屋子里搜一搜,若是得了,则证明春桃没有冤枉你,若是不得,便把春桃那贱婢交给庶妃处置,庶妃以为如何呢?” 其实,花庶妃在来此之前,就已经想到晓媚会找她算那些首饰的旧账了,毕竟那几样东西加起来能值一两千的银子,算得上是一笔巨额财富了,任谁都不会轻易拱手送人的。 所以,她早就把那几样东西转移出王府去了,这会子就算是有人去搜,也搜不到什么的。 但是,听到兰儿的话后,她故意露出了几分紧张的样子,阻挠说:“王妃若是着人去妾身的院子里去搜东西,岂不是明摆着告诉王府里的人,妾身就是贼?如此,妾身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儿以明我志呢!” 说完,咬着牙向墙上撞去。 她本来就不是真的想死,故此动作并不迅速,还没等她跑出两步,就已经被她的随身丫鬟翠俏一把抱住,翠俏哭道:“庶妃,您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您若撞死在王妃这里,岂不是会让王爷误会王妃对您做了什么?王爷好容易跟王妃和好的,您这样一来,您岂不是把王妃给误了?” 晓媚两世为人,焉能看不出这主仆俩的把戏,遂冷笑说:“你们想多了,王爷是不会为了一个妾侍跟本妃分生的,花庶妃,您要以死明志本妃也不拦你,只是你可要想好了,若撞不死,在本妃面前自戕之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本妃断不能在容你留在府里了,到那时,你莫要怪本妃手段凌厉;当然,你若死了就另当别论了,或许本妃会看在你刚烈的份儿上,许你厚葬发送呢!” 花庶妃僵住了,本来还跟翠俏拉拉扯扯的,吵着嚷着非要一头碰死,以死明志呢,一听到晓媚那讥讽十足的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似地,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她转动着眼珠儿,看了看晓媚嘲讽的的笑意,一时间进退两难,这时,兰儿冷声嗤道:“花庶妃,王妃本来就有病,你却跑来要死要活的,也不嫌忌讳,你哪里是来给王妃请安的?要我看,你是诚心来找茬、来惹王妃生气的还差不多。” “我没有,王妃,妾身冤枉啊!” 花庶妃悲悲切切的哭起来,干哭了几声后,忽然眼皮一翻,‘昏死’了过去。 “呵,花庶妃昏的可真是时候啊,昏倒了,就不用在死与不死之间选择了。”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尺素冷笑出声。 两天前,晓媚当了不少东西,筹集了两千两银子,把她们姐妹买进府来了。 只是,王嬷嬷说她们是从外面买进来的,不比家生子,怕她们服侍不好,故而一直没叫她们近前伺候,只命她们守在晓媚身边儿,看着别人怎么服侍,等把规矩和伺候主子这一套本事学得差不多了,再让她们近身伺候。 ‘昏倒’在地的花庶妃被一个婢女耻笑,气得面红耳赤,恨不能跳起来赏她几个大耳光,只是,她现在还‘昏迷’着,若是因为这婢女的几句话就醒来了,岂不是一下子让人看出她是装昏的了,而且,她也无法应付要不要撞死的问题! 所以,就算是被一个下贱的奴婢嗤笑,她也只好咬着牙忍着,任由王妃屋里的奴婢们七手八脚的抬起她,像丢一堆垃圾似的把她丢到门外去了。 花庶妃去拜见王妃,晕倒被丢出来的事儿,很快就传遍了整座楚王府。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25节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然引起了府中人的一片热议。 乐昌公主恨恨的说:“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刚得宠就如此张狂,连为人妻子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了,真不知道哥哥到底相中她什么了?竟然如此纵容她。” 柳侧妃柔柔的说:“王妃花容月貌,天下罕有,又正值妙龄,王爷多宠她些也是情理之中的。” 尹侧妃和她姑母一样,平生最恨那些个以色侍人的女子,往昔她一直看不上花庶妃,见花庶妃得宠也是经常的给她小鞋儿穿,但此事一出后,她立刻同情起花庶妃来,兔死狐悲的对尹太妃说:“母妃,王妃现在越来越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花庶妃好歹是王爷的人,她哪能这么对人家呢?” 尹太妃知道尹侧妃并非真正为花庶妃抱不平,不过是想借她的手打压晓媚罢了,不过,她私心里确实为晓媚的行为感到气氛,这个李氏,身为正妃居然做出虐待妾侍的事儿,简直不把王府的规矩放在眼里! ------题外话------ 谢谢c770112 送了3颗钻石 欲加之罪送了20朵鲜花 lydia1106评价了本作品 chmdyu送了5朵鲜花 谢谢大家的打赏和支持,有你们在,幺儿一定会尽力把文写的更精彩的! ------------ 第五十章 明天进宫 “来人,去把李氏和花氏都给我叫到这儿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尹太妃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这两天,看在李氏生病的份儿上,最主要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太妃娘娘并未有再跟晓媚作对,因她在养伤,把她晨昏定省都免了。 没成想,她的宽容反倒养的李氏恁般的轻狂了,居然敢武氏王府的规矩,虐待妾侍,万一这件事儿传出去,楚王府的名声岂不是会因她受损? 尹太妃平生最在意的,就是楚王府的得失了,所以,她绝不允许家里人做出一点儿对楚王府不利的事儿来,特别是晓媚这个她看不上眼儿,又被儿子宠的不成样子的儿媳妇,居然有坏楚王府名声的势头,她一定得好好的警告警告她,以儆效尤! 柳侧妃担忧的说:“母妃,王妃的身子还病着呢,出来的话会不会累到?不如等王妃的病好了在传她过来吧!” 乐昌公主冷笑道:“不过是磕一下脑袋,又不是折了胳膊断了腿,哪里就那么娇弱了?不过是仗着哥哥宠她矫情着,故意做出病美人儿的模样,哄哥哥疼她罢了!” 如意听到太妃娘娘发话,急忙亲自去漱芳园请晓媚了。 晓媚听闻尹太妃召唤,起身穿戴了,带着尺素和兰素,一径往松鹤院而来。刚进院儿,就听到花庶妃悲悲切切的哭声。 “太妃娘娘,太妃娘娘明鉴啊,妾身来楚王府已经两年了,一向是谨言慎行,从不敢逾越半步的,更未做过作奸犯科之事,如今被王妃当贼审问,妾身,妾身冤枉啊……” 此时,尹太妃已经听了花庶妃哭诉了事情的前后,不觉皱起了眉头。 她虽然不喜欢花庶妃,但相比之下,她更讨厌这个占了她儿媳妇头衔的李氏,因为花庶妃她可以无视,但晓媚不同,她占了王妃的头衔,想无视她也不可能的。 因此,听到花庶妃的哭诉后,太妃娘娘的心便不自觉的偏到了花氏这边儿来:“行了,别哭了,若你真没做,本宫自会还你清白。” 说完,对罗通家的道:“你带上几个人,去花氏的院子里仔细搜一搜,看看有没有李氏说的首饰,搜完了即刻来回本宫。” 话音未落,忽然听到窗外在院子里当值的丫头给晓媚请安的声音:“奴婢给王妃请安。” 说话间,晓媚已经扶着兰素的手走了进来,尺素不声不响的跟在她的后面。 晓媚神色坦荡,款款的走上前,规规矩矩的向尹太妃请了安,才道:“母妃不必让罗嬷嬷去了,那些东西想必早就被移走了,去了也搜不到,还得落人口舌。” 花庶妃一听,大哭起来,向尹太妃道:“太妃娘娘听到了吧,王妃一口认定是妾身藏了那些东西,妾身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呜呜呜……” 尹太妃道:“李氏,不是本宫偏袒花氏,你空口无凭的,凭什么说那些东西是被花氏藏起来了?没准儿是你那贱婢偷走了,诬赖了花氏也未可知呢?” 晓媚听了,淡声说:“是事实还是诬赖,母妃只需派人好好审审花氏身边儿的丫头,再把妾身那个叫春桃的丫头也一并审过了,事情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尹太妃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她虽然厌恶晓媚,但也不想纵容了花庶妃,因此,颔首道:“也好,罗通家的,你这就去把花氏身边的丫头带下去好好审审,再把你们王妃那个叫春桃的贱婢仔细审审,审明了再来报我。” 翠俏和翠玲听闻要审她们,顿时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既然要审问,少不得要受皮肉之苦的,她们都是细皮嫩肉的女儿家,从来没受过苦的,如何挨得过那残酷的刑罚呢? 罗通家的听了太妃的命令,哪管翠俏翠玲两个变白的脸,一挥手,命几个侍候在侧的丫头押了翠俏翠玲,气势汹汹的下去审问了。 花庶妃见自己的丫头被押走了,心里惊惧不已,像有千百面小鼓再敲似的。万一,那两个丫头扛不住打,把她招供出来,她可就惨了,眼下,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也只有祈祷翠俏和翠玲两像她们平日里表现的那样忠心,不要把她招供出来才好! 晓媚倒是很坦然,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个案子并不难审,除非是尹太妃故意包庇花氏,不然,罗通家的一定可以查明真相的。 “李氏,往后再有这种事,先把事情查清楚了再为难人家,别再像今天这么毛躁了!”尹太妃板着脸,毫不留情的教训着晓媚。 “楚王越是宠你,你就越是该做出王妃该有的样儿来,身为王妃,首先该沉稳大度些,别说是还没有证据能证明花庶妃拿了你那些东西,就算是她拿了你的东西,一个妾侍,阿猫阿狗一样的东西,你又何必自贬身价跟她们一般见识,没的让人笑话,你这样做,跟那些一得宠就张狂的不知自己姓张姓王的贱蹄子有什么区别?” 这番毫不留情面的讥讽,可以说是把晓媚损的体无完肤。然而,令太妃娘娘意想不到的是,竟然丝毫没影响到晓媚的情绪,她没有生气,甚至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说:“是,妾身记下了,谢母妃教诲,只是,今儿妾身身子不适,母妃若无旁的事儿,妾身先行退下了。” 说完,福了福身子,带着尺素了兰素,提步往外走去。 “站住!” 见晓媚没等她训完话就要走,尹太妃怒喝一声:“李氏,我让你走了吗?这是谁家的规矩,婆婆还没发话,媳妇就要离开了?” 晓媚站住了,回过头波澜不惊的看着一脸怒容的尹太妃,不咸不淡的说:“母妃还有别的吩咐?” 尹太妃一看晓媚那副雷打不动,水泼不进的模样,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了,但思及明天还要用她,也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辱骂咽回去了。 这档口,她不能太得罪晓媚了,若是把她惹恼了,明天托病不去,她可就麻烦了。 “本宫今日叫你过来,除了花庶妃的事儿,还有别的事儿呢。” 尹太妃理了理自己的裙裾,不紧不慢的说:“明儿就是中秋了,按例,咱们楚王府的女眷该进宫去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朝贺的,只是,本宫身子不适,明儿就由你代替本宫进宫去朝贺吧。” 晓媚挑了挑眉,看着面色红润的尹太妃,忍不住的腹诽着:老妖婆,刚才骂她的时候还中气十足,气势汹汹呢,这会子突然就身子不适了,分明是装的。她不想进宫去看太后和一众命妇们的脸子,所以便把自己推出去,任由她出去看人冷脸,受人奚落,打量她不知道她那份儿小九九呢! 不过,就算知道尹太妃在利用她,晓媚还是乖乖的答应了,倒不是为了讨好这老妖婆,而是她希望自己能进宫一趟,找机会查一查母亲的下落! ------题外话------ 谢谢相离莫想忘 投了1票(5热度) c770112 送了3颗钻石 ------------ 第五十一章 贬黜花氏 当晚,罗通家的把事情审明白了,果真是花庶妃收了春桃偷王妃的首饰,后又把那些首饰悄悄的送回到自己的娘家。 尹太妃知晓此事后,并没有发话处置花氏,她心思缜密,觉得花氏是儿子宠了两年的女人,她若出手料理了她,怕儿子心里不舒坦。 故而,特意差人把楚王请了过来,让他亲自来处理。 楚王听闻此事后,面无表情的说:“花氏以下犯上在先,欺瞒诈骗在后,论理当打一顿板子带出去发卖的,但姑念在她这两年服侍儿子还算尽心,就请母妃从轻处罚吧。” 尹太妃道:“怎么罚?” 慕容渊想了想说:“就废黜她庶妃的身份,贬她做个贱妾罢了。” 把一个庶妃贬成贱妾,这种惩罚虽不如鞭笞发卖严重,但也不轻,从此,这位庶妃娘娘就不能称之为庶妃,而是被称之为花姨娘了,两者身份的巨大落差,大概比鞭笞在身更让人痛苦吧! 尹太妃听到楚王对花氏的处置后,便深知儿子已经彻底把花氏抛在脑后了,李晓媚这个鸠占鹊巢的庶女,仅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就把楚王专宠两年的庶妃彻底扳倒了,看来,那女人的能力还真是不容她小觑了呢! 她也一直看不惯花庶妃妖妖乔乔的做派,听闻了儿子的决定,没有说什么,当即命白二家的去执行了。 花庶妃提心吊胆了一天,忽然听说要废黜她庶妃的身份,让她做一个贱妾,还要搬离现在的院子,去王妃之前住的梨香院住,顿时像天塌了似的,哭喊着要见王爷! 她以为,自己曲意逢迎的伺候了楚王两年,怎么说楚王也该对她有几分感情的,只要她见了楚王的面儿,好好的求一求他,见面三分情,说不定楚王就能收回成命,宽宥了她呢。 然而,白二家的又岂能容她跑去前面闹,这位通晓人情世故的管家娘子也看出,楚王对王妃的感情不是花庶妃这种货色可以与之相比的,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庶妃也再没有复宠的机会了,因此,毫不客气的下令拿住她,一路拖拽着往梨香院去了。 花庶妃攒了两年的体己,也被白二家的下令登记入库,只留下些生活的必需品给她,还都是些粗陋不值钱的东西,那些精细值钱的物件儿,一件儿都没给她留下。就连身边儿伺候的人,也从原来的十六个缩减到了两个,还是两个蠢笨丑陋的老婆子。 风光一时的花庶妃被带到了破败不堪的梨香院中,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她伏在炕上哭得天昏地暗,嗓子都哭哑了,两个老婆子见她已经失宠,而且跟在她身边儿又没有什么油水可劳,都懒得理会她,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兀自回屋去休息了,只留下肝肠寸断的花庶妃,犹在呜呜咽咽的哭个不住…… ___ 漱芳园中 慕容渊身姿笔挺的坐在檀木雕花椅子上,专注的看着榻上一口一口喝着汤药的晓媚,待到她把药喝尽了,拿着帕子擦嘴的时候,才开口说:“我方才已经处置了花氏,她贪墨你的那些东西也会尽快追回来的。” 晓媚顿了一下,不晓得他口中的‘处置’是什么意思,不过,以慕容渊冷硬的性子,应该不是禁足罚月俸那么简单,她感激向男人欠了欠身,客气说:“多谢王爷为妾身做主。” 慕容渊道:“你我夫妻一体,你被欺负了,我自然会为你做主,只是,之前我从未想到花氏竟这般可恶,你在梨香院的那段儿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这句话,大有向晓媚道歉的意味,晓媚可当不起他这般看重。 她撂下帕子,端庄得体的说:“王爷言重了,妾身有过,被罚到梨香院思过也是罪有应得,妾身心服口服,王爷不用自责。还有花庶妃,王爷也不用再责怪她了,拜高踩低、跟红顶白是人之常情,别说是她,就是跟在妾身身边的丫头,不也一样卖主求荣吗?” “那个贱婢已经被本王吩咐打四十板子,撵出去了,要不是看在她是李家的人的份儿上,真该杖毙了她!”提到春桃,慕容渊的眼中多了几分阴冷,声音也森凉起来。 “哦!” 听到春桃的下场,晓媚应了一声,情绪道没有什么波动,春桃过去怎么欺负她的她都记得呢,她不是圣母玛丽苏,不会因为敌人的遭遇而同情心泛滥的! 慕容渊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说:“你早点儿睡吧,明儿还得进宫呢!” 晓媚以为他还会像往常那样去碧纱橱睡,哪知他竟出了门,往漱芳园外去了。 王嬷嬷看着慕容渊离去的背影,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这么晚了,王爷要去哪儿呢? “芍药,你出去看看,王爷去哪了?” 鉴于芍药比荷花芙蓉聪明些,王嬷嬷把监视主子的重要任务交给了她,而芍药也不负所托,不一会儿就把慕容渊的去向打探清楚了。 “王嬷嬷,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王爷去了尹侧妃的院子,听说是太妃娘娘让他去陪尹侧妃的,今晚,王爷大概就在那……歇着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王嬷嬷烦躁的说了一声,心里乱极了,回头刚想跟晓媚再谈谈王爷的事儿,却见晓媚已经闭眼躺在榻上,呼吸匀称的睡着了。 “哎!” 她满腹的牢骚无处发泄,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很憋屈。 真不知王妃怎么想的,好容易盼到王爷回心转意,每天都留在漱芳园中了,她却对王爷一点儿都不上心,这么久了,还没有跟王爷成就合欢之礼呢,这欲擒故纵的把戏重点在于‘擒’字,王妃这光纵不擒的,万一王爷对她失去耐心了,对她失去兴趣了,可怎么好呢? 其实,晓媚根本就没睡,外面的动静也都听得一清二楚的,自然也听到楚王去尹侧妃那住宿的消息了,只是怕王嬷嬷聒噪她,才不得不装睡的。 听到自己的相公去睡别的女人了,她分毫没有感到难过,反倒松了口气,他不在,她正好可以趁半夜到空间去睡,还可以在那儿做一顿宵夜吃呢! ------题外话------ 美人们,幺儿22、23、24号pk,pk期间每天二更,么么哒! ------------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26节 第五十二章 送你进宫 早上,晓媚神清气爽的起来了,昨夜楚王没有宿在漱芳园,她大胆的在空间里呆了一夜,空间的时间是外面的十倍长,她不仅睡了一个香香甜甜的美容觉,还抽空伺候了一会儿庄稼,做了一顿宵夜,顺便儿还洗了个澡,这会子,她精神饱满,整个人都是神采奕奕的! 王嬷嬷和兰儿都心疼她病还未好,就被逼着进宫替太妃应酬,等进来给她梳妆时,看到她的精神状态很好,两个人也就放心多了。 “王妃,进宫的时候一定要谨言慎行,宫里比不得咱们府里,说错了一句话都是要掉脑袋的,所以,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要说,不该走的路一般都不要走,您知道的,今上跟咱们王爷的关系一直不睦,万一您哪句话说错了,咱们阖府就……哎……” ??阖府就怎样,王嬷嬷没有说下去,但就算她不说,晓媚也知道后面的话是什么。 王嬷嬷还在不住嘴的唠叨着,让晓媚一个人进宫去,她是一万个不放心的,偏偏宫里有规定,进宫朝贺的夫人们不得带下人进去,她们当然也不能破例,所以,此番进宫,只能让王妃只身一人进宫去了。 晓媚也知道王嬷嬷是一片好心,便是她唠叨得像唐僧似的,她也忍着没有说什么,只在她唠叨完后说了一声:“我省得了。”好叫她放心。 不多时,母女俩把晓媚装扮完了。 她还是穿着那天去高阳长公主府那身吉服,头上插戴的饰物也跟那天一般无二,只是在上妆的时候,妆容略浓了些,以掩盖她的病容。 装扮好后,她没有用早餐,甚至连水都没喝,就起身去松鹤院了。 这会儿,府里的人都已聚在鹤院里,尹太妃、慕容渊和乐昌以及家里的几个女孩子正在用早餐,尹侧妃则神采奕奕的站在尹太妃的背后,一会儿给楚王布菜,一会儿又到尹太妃面前凑趣儿,一大桌子的人倒是其乐融融。 晓媚进来后,桌子上的说笑声戛然而止,大家都无声的看着走进来的晓媚,疏离的表情像她是个闯进来的陌生人似的。 晓媚才不在意她们的目光呢,她坦然的走了进来,向尹太妃见了礼,尹太妃虽然不待见她,但因今儿晓媚要替她进宫去受人白眼儿和冷落,所以,破天荒的没有为难她,还嘱咐了她一些进宫需要注意的事宜,责备和批评的话一句都没说。 乐昌公主和恪靖县主见到晓媚的时候,先都是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母女俩的表情如出一辙,连瞪完晓媚,偷瞄慕容渊的眼神都一模一样的。 碍于慕容渊的在场,母女俩都极不情愿的起了身,向晓媚见了礼。 晓媚让她们免了礼,随后几个便宜女儿又来给她请安。 自从上次的事儿后,慕容夏每每见到晓媚,总是一副心虚的表情,连眼神儿都不敢跟她对上;慕容春跟她完全不同,这位宜春郡主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落水事件后,她每次见到晓媚,依旧是那副谨守孝道的闺秀模样,仿佛那件事儿压根儿就没发生过似的。 柳侧妃和尹侧妃也向晓媚请安问好了,柳侧妃倒还规矩,尹侧妃在请安福身的时候,不知h为何还得意的看了晓媚一眼,好像再挑衅似的。 晓媚看到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懵,不知她在得意什么,直到视线落到男人的身上时,才蓦地想起昨晚男人是在她那住的。 大抵是因为楚王在她那住了一晚,她就骄傲得意了吧! 只是,楚王只是在她那住了一晚,而且还是尹太妃生拉硬拽过去的,她有什么好得意的呢? 晓媚在心里冷笑了几声,懒得跟她一般见识,便撇过脸去,与尹太妃说话,尹太妃嘱咐了她几句进宫的注意事项,看看离进宫的时间差不多了,晓媚便准备离开。 这时,慕容渊拿着白色的棉帕擦了擦嘴,说:“我吃饱了,正好要出去一趟,顺便儿送你进宫去吧!” 闻言,在座的主人都怔住了,表情也一下子丰富起来,特别是尹侧妃,听到慕容渊的话后,本来眉飞色舞的表情一下子亮了,笑到了一半儿脸僵在了那里,怎么收都收不回去了。 虽然王爷昨晚宿在她那里,但王爷为什么去她那里住宿,阖府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算是他心甘情愿去的,但那点儿宠爱跟他亲自送李氏进宫的宠爱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隔! 王爷……太厚此薄彼了! 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柳侧妃,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勉强了。 她不怕王爷宠爱花氏那样肤浅轻狂的女人,因为那种以色侍人的货色不过是男人的玩物罢了,一旦玩儿够了,很快会扔到一边去的,所以,这两年她跟花庶妃相处的还算是平和。 但是,王爷宠爱王妃,情况就不一样了。 首先,李氏是王妃,位份摆在那儿呢,不管她往后能不能继续得宠,只要她现在得宠,就会有怀孕生子的可能,万一她侥幸生下嫡子,她的儿子在这府里就没有什么地位了,庶子就是庶子,就算是庶长子,在嫡子面前,也要矮上半头的。 其次,王妃若是还是跟从前一般,空有个王妃的头衔却不得宠,或者她跟花氏、尹侧妃那样头脑空空的、心思简单倒还是好说些,偏她已经得了宠,得宠的程度比前王妃有过之而不及,而且王妃又是一个心机深重、深藏不露的妙龄佳人,短短的几天时间,已经把王爷的心牢牢地抓住了,让她怎能不心惊呢? 慕容春和慕容夏见父王如此宠爱继母,自然是心酸的,都为自己的母亲抱不平,这个贱女人,一定是利用美色狐媚住父王的,真是不要脸,不过,父王现在如此宠她,往后她们得更加小心才是,万一这个女人是个记仇的,恨上了她们,给她们小鞋穿就糟了。 因为畏惧慕容渊的威严,乐昌公主和恪靖县主已经不敢那么针对晓媚了,虽然她们很看不惯楚王宠爱晓媚,但却不敢置喙,只好继续低头吃饭,以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平。 尹太妃只是在听到慕容渊说完那句话的时候神色滞住片刻,随后就恢复如常了。 她没有反对儿子去送晓媚进宫,因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要是她不许儿子去送李氏,岂不是让儿子很没面子,儿子也一定会心存芥蒂的。 所以,为了不与儿子产生隔阂,她甚至还慈爱的说:“去吧,早去早回,记得把该带的东西都带齐备了。” ------题外话------ 谢谢partymm 投了1票(5热度) 妞们,幺儿明天开始2p,2p的成绩直接决定上架的时间,希望大家能多多收藏,2p时,幺儿每天会双更,一更在凌晨一点零五分,二更在晚上六点之前,都是大大的肥章,妞们记得来看哦! ------------ 第五十三章 完颜太后 坐在车里,晓媚感到别扭极了。今天跟平时与他相处不同,平时两人相处时,身边儿总会有王嬷嬷和兰儿或者别的下人陪伴,相处的空间也相对要大很多。 这会子,跟他肩挨肩的坐在狭小的马车里,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真真切切的,这种感觉真是太不舒服了。 然而,身边的男人却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金刀大马,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 为了避免两个人独处的尴尬,晓媚故意装出好奇的样子,把车帘儿挑起个小小的缝隙,往外面看去。 外面是通往皇宫的御街,道路宽广平坦,因为楚王是先帝比较看重的儿子,所以所赐的宅邸离皇宫较近,马车只行了一刻钟,就看到了朱红色的宫墙和明黄色的琉璃瓦。 到了永德门,马车停下了,永德门宫里专门儿给皇亲国戚们进宫时走的大门,别的诰命夫人们进宫则走另一个大门的。 晓媚看了看坐在身边儿闭目养神的男人,说:“王爷,妾身到了,王爷也回去吧。” 慕容渊睁开了眼,看着车外朱色镀金铜钉的宫门,缓缓的说:“进去后不用怕,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性子都很随和,不会为难你的,便是有人为难你,你也无须委屈自己,记得你是楚王妃,无须看别人脸色,满宫里除了太后和皇后,就属你的身份最尊贵了。” 他一路送晓媚过来,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的。这么个惜字如金、沉默寡言的人,能对她一气说出这么多话,还是让晓媚挺感动的。 她弯起眼睛,微微笑道:“是,妾身记住了,有劳王爷费心了。” 轻快的语气让慕容渊抬眼看了过来,此时,晓媚尚未从小小地感动里走出,眼眸仍弯着,月牙似的,比平时的宁静淡雅多了分娇俏鲜活。看得慕容渊微微一愣,接着,紧抿着的嘴角竟然微微的翘了起来。 坐在后面马车上的王嬷嬷和兰儿一看到了,急忙下车,小跑到晓媚的车子旁,撩开车帘儿准备扶她下车。 撩开车帘儿的一霎那,刚好看到楚王和王妃正相视而笑呢! 楚王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认识他这么久了,母女俩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 不过,说起来,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时候还蛮好看的,简直就是风光霁月,比他平时板着脸的时候好看多了。 “呃……王爷、王妃,咱们到了……” 王嬷嬷堪堪的叫了一声,其实,刚才掀开帘子看到楚王和王妃相互凝视的时候,她就后悔自己的莽撞了,原该在外面问候一声再掀开帘子的,好端端的,坏了王爷和王妃的好事儿,王爷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万一怪罪下来就糟了! 还好,楚王却没有责怪她,他的心情似乎不错,连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时温和了许多,“王嬷嬷,好好的守在这儿,王妃在宫里要是有什么不妥的,立刻差人回府告知与我,不可懈怠了!” “是!奴婢记下了!”王嬷嬷福身,恭敬的回答说。 这时,王爷的常随牵过一匹青骢马,站在车外叫道:“王爷,马准备好了,请下车吧。” 楚王又看了晓媚一眼,起身下车了,一跃上了那匹青骢,打着马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晓媚随后也下了车,按例,外面的车子是不能进宫的,她只能在此下车,在步行进入永德门。 …… 永德门内,不少的公主王妃们已经到了,大都候在那儿,等着万寿宫的人过来传召。 这些人晓媚全都不认识,只认识高阳长公主,但高阳长公主见到她的时候,像是没看见她似的,立刻把脸转过去跟另一个公主说话,明显是不想跟她相见。 正好晓媚也不愿意搭理她呢,见她装成没看到自己的样子,便径直走到一边儿,站在一棵槐树下,静等着太后派人过来接她们。 没等多久,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太监带着一队小太监走过来,小太监们两人一组的抬着软轿,是用来抬各位皇家女眷去太后娘娘的万寿宫觐见的。 晓媚跟着在场的公主王妃们纷纷上了软轿,往太后所居的万寿宫去了。 皇宫比楚王府气派多了,也壮观华丽多了,高墙深院,雕梁画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说不出的庄严肃穆。她透过纱帘,一边感慨着皇宫的富丽巍峨,一边观赏着沿途的景色。 本以为,万寿宫该是一座气派奢华的宫殿,该是位于皇宫中央位置。但是,当轿子把她抬到紧邻御花园一座似宫殿,又似庄园的建筑时,她才知道原来太后娘娘的万寿宫是这个样子的。 这里没有她想象的红墙璃瓦,也没有雕梁画栋,之间几座大屋阔朗通透,清墙是青石,柱是素木,远望是飞翘起来的檐角和层层叠叠、郁郁葱葱的树冠,近处则随处绿藤萝爬满墙头,雅致清幽极了! 轿子停住了,晓媚走了下来,随着众人走进了万寿宫。 万寿宫的院子里,已经沾满了从另一个宫门进来的前来朝贺的诰命夫人们,大家彼此相见,小声的问候着,打着招呼,谁都不敢大声喧哗。 这时,万寿宫的掌事宫女出来迎接大家进殿。众人这才停止说笑,各自整理了仪容,有条不紊的跟着大宫女往万寿宫里面去了。 来之前,晓媚已经对这位高贵的太后娘娘有一个简单的了解了。 太后娘娘不是大雍本国人,而是青罗国的嫡公主,十五岁时就嫁给先皇,给先皇生了一男二女三个孩子,先皇对她说不上宠,但一直十分敬重,她的儿子也被理所当然的立为了太子。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太子二十多岁的时候,忽然英年早逝,爱子心切的完颜太后受打击不小,伤心的差点儿也跟着去了,好在太子还留下两个小皇孙,看在两个小奶娃儿份儿上,太后娘娘才从哀痛中挣扎出来,并收养了如今的皇上慕容流尊。 今上原本是一个才人的儿子,原名慕容鎏,因为出身低微一直不被重视,他七岁丧母,多年来一直像棵小草似的,默默无闻的在宫里生长着,直到十九岁时被太后发现,成为太后的养子,才渐渐的进入先皇的视线。 子凭母贵,成为太后的养子后,他原本不入流的名字慕容鎏也由太后奏请皇上,改成了慕容流尊,他也一跃成为了大雍国的太子,先帝驾崩后,顺理成章的接手了先帝手中的百年基业,成了大雍国的皇上。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钻石闪婚之天价贵妻/荷子 她在孤儿院活了二十二年,被亲人一朝认回,原以为找到家的温暖,却不想一切都只是一场阴谋。 传闻陆家少爷天生命硬,克死了两位前任未婚妻,为了给冤死的母亲报仇,她豪不犹豫的嫁给了陆家大少。 关于结婚: 苏晚情:陆大少,听说你克死俩个女人了,为了不被你克死,我要形婚。 陆奕辰:我同意。 苏晚情:陆大少,听说你在外面女人很多,为了我头上不冒绿光,你必须跟外面的女人断干净。 陆奕辰:……我同意。 苏晚情:陆大少,为了夺回苏氏替我母亲报仇,我要进陆氏上班。 陆奕辰:我同意 ------------ 第五十四章 惊才绝艳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27节 完颜太后今年五十多岁了,圆脸微胖,大概是经历过中年丧子的打击,是她看起来比同龄的尹太妃苍老许多,像六十多岁的人似的,头发也花白了,不过精气神儿还算矍铄,人也很慈祥,说起话来慢声细语的,像是一个和善的老婆婆,行为做派跟家里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妃娘娘完全不同。 老人家穿了一件蓝底桂兔纹妆花纱的对襟褂子,上头的花纹浑厚优美,色彩浓艳庄重,金线暗织的纹路,静垂时不那么显山露水,稍稍一动,当真是金碧辉煌,令人炫目迷神,瞬间便能显出皇家的富丽华贵来;下面穿了一条寸锦寸金的纬锦月华裙,月华裙呈象牙色,低调奢华,与身上那件蓝底桂兔纹妆花纱的对襟褂子相得益彰。 老太后花白的发髻上,簪了一只大气的九尾累丝金凤,凤凰的尾羽上各镶了一颗璀璨的绿宝石,流光溢彩,绚丽夺目,两鬓处,还戴着两支应节的嵌宝石白玉万字双兔鎏金簪,耳朵上戴着金环镶宝玉兔耳坠儿,端的是一副雍容华贵的国母之像。 相比之下,完颜皇后就逊色多了,她相貌平平,举止行为也没有太后娘娘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端庄高贵,雍容大气,就算穿着华丽的凤袍,戴着象征身份的九凤衔珠凤冠,她看起来依旧是平淡无奇,存在感极低,若不是坐在皇后的宝座上,晓媚真不敢相信,那个高贵冷峻,睨视天下的男人,会娶这样一个女子为妻! 拜见了完颜太后和完颜皇后,大家被赦起身赐座,落座时,完颜太后一眼看到了晓媚,便指着她问道:“那个小媳妇儿是谁家的?生得好生俊俏。” 其她人看到完颜太后指着晓媚,也都向晓媚看了过去。 晓媚急忙起身站了出来,屈膝向太后行礼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妾身李氏,是楚王的续弦。” 太后娘娘了然,笑道:“楚王好福气,竞得了这么个标致的媳妇儿,哀家活了这么大年纪,像楚王妃这么标志的女子,还是头一遭见到呢!” 这番称赞,一下子把晓媚退到了风口浪尖儿上,几个年轻的公主和郡主,本来是无视晓媚的,但听完太后娘娘的赞赏后,看向晓媚的目光都憎恶起来,几位妃子也露出不忿之色,敌视的看着晓媚。 晓媚一阵无语,对这位看似善良的太后娘娘感到失望极了。 这宫里,当真是没一个人是简单的,就连这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都不例外。她痛恨楚王母子,自然也不待见她,但却碍于身份不能明着对她如何,因此便把她抬得高高的,让她把那些骄傲的公主和妃子们都比下去,好让她们嫉妒自己,憎恨自己,顺便儿跟自己和楚王府作对,而她了老人家则隔岸观火,坐收渔利。 老人家在宫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看来,早就把架桥拨火,借刀杀人的招式摸得十分透彻,并能自如的运用,而且还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哎,真是复杂啊! 晓媚心里默默在心里叹息了几声,才说:“太后谬赞了,妾身愧不敢当!” 这时,李德妃似笑非笑道:“母后有所不知,楚王妃不止容貌出众,更是一位出口成章的才女呢,不信母后试一下,便知妾身所言是真是假了。” 李德妃已经打定主意让自己的这位庶妹在人前出丑了,谁让她打扮的那么妖乔,抢了自己的风头,须知,在大雍,她可是有第一美人儿之称的,如今这个名号被太后娘娘不动声色的挪给了李晓媚,她奈何不了太后,也只能拿这个夺了她第一美人儿之称的人出气了。 未进宫前,她就知道她这位庶妹喜欢诌几句酸诗,虽然写的不错,但她的思想和眼界很是有限,写的东西大也都上不得台面,如今在这么宏达的场合,让她做一首应景的诗,她十有*会搞砸的。 到时候弄巧成拙,丢人现眼,大家就光顾着取笑她,没人会在提她美貌超然的事情了! 她的大雍第一美人儿的名号也就保住了! 完颜太后听了,颔首道:“这个主意好,楚王妃,你就以中秋为题,做一首诗或一首词,给大家助兴吧!” 晓媚谦虚道:“太后娘娘,德妃娘娘过誉了,昔日妾身在闺中时,确实爱诌几句诗句,但都是女儿家闹着玩儿的,根本难等大雅之堂,更别说在太后面前献丑了,妾身实不敢冒昧,恐污了太后尊耳。” 完颜太后道:“在座的都是妇道人家,哪有一个是诗人文豪的?你只管放心做来,做得好了,大家跟着学学,做的不好,就算逗大家一笑罢了。” 看来太后娘娘是打定主意让她作诗了,这会子,她要是再拒绝,就是不识好歹了。李晓媚不会做什么诗呀干呀的,但前世上学时,却背过不少古代的优秀诗词,幼年时爷爷还教她背过唐诗三百首,在这些诗词歌赋中,找一两首吟诵中秋明月的诗词并不难。 晓媚福了福身,谦虚的道了声:“臣妾献丑了!” 随即朗声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首诗乃是宋代大文豪苏轼在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后作此篇,被后世广为流传,可以称之为千古佳句。 当然,在座的根本不知道苏轼是谁?更不知道这首诗是晓媚背诵出来的,还只道是她随口做出来的呢,不禁都震惊不已,各个面露惊诧之色。 “好!” 完颜太后听完晓媚荡气回肠的大作,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声,道:“果然是个出口成章的才女,可惜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儿,便做得翰林院掌事一职了!” 太后开了口,其余的人也都跟着赞美起来,大家赞美晓媚,并非鹦鹉学舌或附和太后,而是真心被‘晓媚的大作’折服的。 晓媚见大家对她赞不绝口,谦虚的说:“蒙太后与诸位不弃,妾身献丑了!” 上官贤妃叹道:“楚王妃过谦了,这样的佳作若还说是献丑的话,普天下便真的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诗文了。” “什么样的好诗?让朕也来听听?” 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随着话音的落下,身材颀长,样貌冷峻的慕容流尊缓步走了进来。 他穿着明黄色的盘领龙袍,头上戴着紫玉金冠,背着手,姿态悠然,一点儿都没有突然闯进来的尴尬,反倒带着一种逛御花园般的闲适。 ------题外话------ 二更送到,昨儿在群里看到一篇东北老师上课的段子,拿出来给大家分享一下: 咳咳 后排那几个驴马烂子你们嘎哈捏? 这家伙,我搁上面说,你们搁底下嘎哈的都有,你们上台上来瞅瞅,你们在底下嘎哈,上面都看真亮的。长了个破车嘴,得不得不得的,说啥呀? 你眼珠子瞪溜圆的搁那咔吧啥啊?说他没说你啊? 一上课就就开始胎歪,那是没成长骨头啊还是肉粘渠啊,还有那个小男生小女生,憋一下课就往一起腻歪,要处对象就别上学,回家领证去,你们不嫌乎磕碜,我还要脸捏。 还有那一下课就跑厕所抽烟的,憋寻思我不知道,身上一股子烟味,还寻思你是从焚尸炉里爬出来的捏。 我教这么多年了,就你们这届是最tm差劲的,没见过你们酱婶的学生,一帮王八犊子。 ------------ 第五十五章 看出端倪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座的众位王妃公主,郡主夫人们,一见到突然驾临的皇帝陛下,赶紧都离座起身,向陛下行参拜大礼。 慕容流尊走到完颜太后面前,向太后行了礼,又亲自将皇后搀扶起来,才对众人道:“免礼平身吧!” “谢陛下!” 众人又谢过了,才起了身,退着归了自己的座位。 男人的目光好似无意的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在晓媚的身上停了一瞬间,立即就移开了,快得让人根本就觉察不到。 他坐在工人刚刚搬过来的椅子上,含笑问太后道:“母后你们刚才说什么呢?儿子进来时,好像恍惚听到您说什么‘出口成章的才女,’‘做得翰林院掌事一职’的话。” 太后笑道:“适才楚王妃做了首词,真真是千古难得一见的佳作啊!” 说罢,对晓媚道:“楚王妃,把你刚才做的那首词给陛下在吟诵一遍。” 太后娘娘下令了,晓媚只好硬着头皮,道了声“是”,把苏大学士的那首脍炙人口的《水调歌头。中秋》,又背了一遍。 背诵背诵的时候,她敛着眉眼,没敢抬头看高位上的男人,然而,却总觉得自己被一道炙热的目光笼罩着,那恍若实质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躯壳,看到她的灵魂似的,看得晓媚的头皮都麻了。 好在在座的夫人公主王妃们,都是安分守己,恪守本分的,没人敢抬头窥视天颜,不然,定会发现陛下看楚王妃时那炙热的眼神,那眼神太过专注和热烈,就算是最迟钝的人,也会由此而多想的。 不过,在座的王妃、公主、郡主和夫人们虽然不敢窥视龙颜,并不表示在座的妃嫔们不敢窥视。 她们自认为是皇上的妃嫔,皇上平时待她们又很宽和,所以,皇上坐下后,便都眉目含情的看了过来。 当看到皇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楚王妃,*裸的眼神仿佛要把她吞下去的时候,几位妃嫔都惊呆了,各个被震惊得花容失色。 聪明如上官贤妃的妃子们,立刻撇开了眼睛,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她们的心里虽然酸楚,但也知道皇上不是属于一个女人的,就算他看上了别的女人,她们也没资格吃醋,更没有资格说什么做什么。 连完颜皇后也故意装作喝茶,避开了自己的眼睛。 她姿色平平,又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才能和情趣,因此一直不大得宠,不过,看在完颜太后的面子上,皇上对她一直很敬重,曾经有一个得宠的杜淑妃,仗着自己家世好,人又漂亮,竟敢对皇后不敬,结果,现在还在冷宫里呆着呢。 有了她的前车之鉴,后宫的妃嫔们都知道了皇上的心思,不管皇上怎么宠她们,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她们的地位永远不会越过皇后娘娘的。 完颜皇后也自知自己不够漂亮,难以拢住皇上的心,所以便不再做那无畏的争宠之事了,免得寒了皇上的心,只要她的后位稳固,后宫的妃嫔们都安分守己,不挑衅她的后位,皇上的风流韵事,她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这次也不例外,皇上明显是看中楚王妃了,大抵不会轻易放过她了,不过,皇后娘娘并不打算插手此事,反正皇上又不宠自己,若是宠幸了楚王妃,正好可以打压一下李德妃嚣张的气焰呢,而且,楚王妃是楚王的妻子,不可能进宫为妃的,也对她的后位构不成什么威胁,皇上若是喜欢,就让他去宠好了! 唯有李德妃,进宫的时间短,又正在得宠,见到皇上这般明显的盯着楚王妃看,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她看了看目不转睛的皇上,又看了看低眉顺眼儿的李晓媚,越看越气,越看越恨,待晓媚诵完后,没等皇上说话,她便笑起来,道:“母后,臣妾说楚王妃才高八斗,这下您信了吧,说起来,楚王还真是好福气呢,得了个楚王妃这么个聪明通透的好内助!” 李德妃这句话,不可谓不恶毒,楚王当日与皇上争夺储君之位的事儿是人尽皆知的,正因为这件事儿,楚王府一直被皇上忌惮着,连封地都不许他去,只将他一家老小拘在京中,过一个闲散王爷的生活。 如今,这位才高八斗的楚王妃当着皇上的面儿被称之为楚王的贤内助,大家都以为,皇上多少会因此对楚王妃忌讳些的。 哪知,慕容流尊竟全不在意,好像没听到德妃的话似的,微笑着对晓媚说:“楚王妃的这首词做得妙极,上片望月,既怀逸兴壮思,高接混茫,而又脚踏实地,自具雅量高致,下片怀人,由中秋的圆月联想到人间的离别,同时感念人生的离合无常。笔致错综回环,摇曳多姿。设景清丽雄阔,立意高远,构思新颖,意境清新如画,可以堪称为绝世佳句了!” 晓媚听了,谦虚的福下身子,说:“陛下谬赞了,妾身惭愧。” 慕容流尊道:“并非是朕过誉,而是楚王妃所做的词着实精彩,依朕看,凭楚王妃的才华,便是进宫给两位小皇子做个先生,也绰绰有余了。” 完颜太后有两个嫡孙,一个七岁,一个五岁,都养在太后的身边儿,如今也都到了启蒙的年纪,已经请了大雍最德高望重的大儒林岱山为先生,教他们读书识字。 只是,两个小娃子都不喜欢老气横秋又治学严谨的林岱山,每次上课时,俩娃子要么磨磨蹭蹭的不愿意去,要么干脆哭哭啼啼,打滚儿放赖,让太后娘娘很是头疼! 听到皇上的提议,太后娘娘犹豫了一下。 虽然她觉得两个宝贝孙儿喜欢上这位美丽的夫子的可能性极大,但楚王妃毕竟是楚王的妻子,楚王和尹太妃可是她的死对头了,万一他们动了什么坏心思,在她的两个孙儿的身上动手脚,她可就亏大了! 思及于此,她慈爱的笑道:“楚王妃是楚王的正妃,一府的主母,怎能进宫做一个女夫子呢?皇上的提议太不靠谱了,你呀,还是回前朝去操劳你的国家大事吧,后宫的事儿,有哀家和皇后打理就行了。” 其实,晓媚巴不得能进万寿宫做两个小皇子的女夫子呢,那样她就有机会寻找母亲了,但太后娘娘已经拒绝了她,她也不好毛遂自荐,只能想别的法子找母亲萧氏了。 ------题外话------ 谢谢 qqc83997f8afee32 送了2朵鲜花 青茜 送了1朵鲜花 给大家分享一下幺儿在单位群里看到的一条笑话: 老婆问老公:“为什么结婚后就不送我花了?” 老公说:“你见过钓上来的鱼还喂鱼饵的吗?” 老婆把老公暴揍了一顿。 儿子走过来说:“爸,你命不好,钓上来的是一条鳄鱼!” 亲们,这几天的收藏很不给力,难道是幺儿把文写残了吗?还是大家无心看书和学习,都在准备给祖国母亲庆生呢? ------------ 第五十六章 赏菊 虽然她知道皇上很有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吗,但她相信,凭他的身份,定不屑于做那种强人所难的事儿的,只要她不愿意,他绝不会强迫他。 李德妃一见陛下热心的举荐晓媚进宫,做两个小皇子的女夫子,猜到皇上已经对晓媚有了不轨的心思了,顿时紧张嫉妒的不行,陛下宠谁都可以,就是独独不能宠李晓媚这个贱人,要是陛下真的宠了她,她一定会气疯的。 而且,那贱人也一定会仗着自己受宠报复她和母亲,瞧她前几日回公主府贺寿时那副扯气高扬、小人得志的样子,仅仅是个不受宠的楚王妃,就把她张狂的不知自己是谁了,若是爬山了龙床,那还了得?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28节 正担心的时候,太后把他拒绝了。李德妃松了口气,暗暗思忖着,陛下已经对她动了心思,十有*不会轻易放弃的,必须得想办法在陛下下手之前解决了她,免得夜长梦多…… 慕容流尊的提议被完颜太后拒绝了,也没有坚持,笑道:“也罢,听凭母后做主吧。” 这时,太后身边儿的一位大宫女过来禀告,说菊花台那边都准备好了,太后娘娘随时可以率众过去赏菊。 慕容流尊听了,起身对太后道:“母后去赏菊吧,儿子还有些奏折没有批阅,就不多留了。” 完颜太后点了点头,道:“国事虽然要紧,皇上自己也要注意保养龙体,注意劳逸结合,不可太过劳累了。” 慕容流尊很快就走了,众人又是一番恭送。 送走了皇帝陛下,太后带着大家去了万寿宫的后院赏菊。 万寿宫是一座三进的大宅子,太后娘娘住在二进的五间正房里,后院儿全部都被种上了各种花卉,牡丹、月季、芍药、兰花,四时八节开放的都有,负责打理太后花儿的太监们,只把应季开放的花摆在外面,不开的和开败了的,都挪到正房和左右耳房里,只等开花时在摆到外面来,给太后娘娘观赏。 菊花,有名菊华、九华、黄花、帝女花等,是传统名花,不仅有飘逸的清雅,幽幽袭人的清香,而且还有‘擢颖凌寒飙,秋风不该条’的内质,因此深受人们的喜爱,更是成为古往今来文人雅士争相赞颂的对象。 完颜太后的菊花种类繁多,红的、白的、粉的、黄的、紫的,更让人惊叹的是,居然还有绿色的。 据太后娘娘介绍说,这绿菊是花房里前几日刚刚培植出来的,陛下知道她爱菊,便差人给她送过来了。 话音一落,立刻引得大家交口称赞,有人赞太后娘娘的绿菊天下无双,更多的人是赞陛下孝顺,太后娘娘与陛下乃是母慈子孝…… 晓媚不习惯溜须拍马,也听不下去众位夫人们夸张的奉承阿谀。前世,她一直在男人的呵护下长大,根本无需去讨好任何人,就连男人的妈妈和妹妹,她都不需要去讨好,双方发生冲突的时候,男人全都站在她的一边儿的。 所以,就养成了她耿直率真的性子。 记得前世,从她第一次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进他的家门,导致他的妹妹被他打的耳朵穿孔起,他的母亲古夫人,就对她有很大的意见,但是念及她的一家人都因为她的儿子而死,就勉强忍耐了下来。 后来,他们结婚三年她还没生出孩子,经检查是她身体有毛病,受孕的几率微乎其微后,婆婆终于坐不住了,开始闹着要男人休了她,再娶别的女人为妻,好传宗接代,让古家后继有人。 当然,他没有接受母亲的无理要求,也拒绝了古夫人塞给他的无数名门千金。 从哪个时刻起,晓媚就已经跟婆婆势不两立了。 因为有他的袒护和庇佑,她过得不像今世这般窝囊,不用每天给婆婆请安,看婆婆的脸色过日子,她可以大声的跟婆婆争执,可以针锋相对的对待婆婆的刁难和无理取闹,甚至在婆婆心怀不轨,往家里带女人常住的时候,她还可以拿着拖布把那些不要脸的所谓名门千金赶出去,根本不用顾忌婆婆的面子……。 可是如今不同了,这个世界里,没有人会像他那么护着她,给她遮风挡雨,她必须得适应这个社会的潜规则才能生存下去。若是前世,她看到大家围着太后娘娘阿谀奉承,一定会对此嗤之以鼻,然后拂袖离去。但是今世,她只能远远的站在一边儿,丝毫不敢把她的真实想法体现出来,就算是再看不惯,也只能默默的忍耐而已! 她远远的站在太后的圈子外,装作认真低头赏菊的样子,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找借口离开这里,该怎么去寻找她儿的母亲。 这时,一个宫女从她的身边路过,她趁势叫住她,让她带自己去宫房,也就是厕所。其实,她只是打算离开这里,在看看有没有机会寻找母亲萧氏。 那个宫女带着她出了万寿宫,往御花园的东面走去,晓媚的目的不是出来方便,而是寻找母亲,所以,一路上一直不停的套那个宫女的话,想从她的口里探听些母亲的消息。 然而,那个宫女的嘴巴紧的很,什么都不肯说,见晓媚向她套话,还加快了脚步,晓媚无奈,只好闭了嘴,跟在了她的后面。 分花拂柳的走了一会儿,小宫女在一座两层的建筑前停下了,那建筑靠着宫墙,算是比较偏僻,坐北朝南,掩映在花木之中,看起来还很是清幽宜人。 晓媚顿珠脚步,仰头看了看这座小楼儿,有些犹豫的问:“这位姐姐,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宫房啊? 那宫女屈了屈膝,答道:“王妃随奴婢来就是了。” 晓媚定了定神,觉得自己可能是多虑了,宫里的宫房自然不会向民间的茅房那样粗陋,或许,宫里的宫房就是这个样子的呢。 思及于此,她放心的随着那个小宫女走了进去,那小宫女推开门后,对晓媚恭敬的说:“王妃进去吧,奴婢就在外面候着您!” ------题外话------ 谢谢chmdyu 送了5朵鲜花 ------------ 第五十七章 我好想你 进去后,只见这所谓的‘宫房’里金炉袅袅,清香幽幽,东面靠墙放着一扇花鸟博古图屏风,旁边是一个三足黄花梨雕刻芙蓉花的架子,上头摆着一盆枝叶舒展的素心兰。正中是一对儿檀木雕花的椅子,中间摆着小案,案上摆着一只美人颈花瓶,里面插着她前世最爱的百合花! 这里,分明是一间古韵盎然的雅室,分毫没有茅房的样子,晓媚觉察出不对来,立即转身,想要出去。 然而,那扇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上了,而且她怎么拉都拉不开。晓媚吓得心惊肉跳,正不知所措时,突然被一双有力的胳臂紧紧的抱住了,一道黯哑的声音传进耳中:“玫玫,我好想你!” 这句话突兀的很,若是搁在平时,晓媚或许会思考,什么人会用前世的名字唤她,也会思考那两条明黄色的手臂的主人为何不自称“朕”,而是自称为“我”,但是此刻,她被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抱在怀里调戏,情急之下,那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她全然想不起来了,光顾着害怕和生气。 她使劲儿的挣了几下,男人的力气却大得很,就像那天在湖里救她时一样,铁箍一般,本本容不得她有半分的抗拒。 晓媚的心突突的跳着,垂下了自己的手臂,不再做无谓的抗争,“陛下,反正我也跑不掉,您能先放开我吗?”她竭力平静的说着,尽管心里又气又怕,还有几分羞耻。 男人没有立刻放手,依旧紧紧的抱着她,低沉黯哑的说:“别动,让我再抱会儿。” 说着,竟情不自禁的低下头,亲吻起她的头发来,他亲的很仔细,从上到下,渐渐的靠近了她的脸颊。 前世今生,晓媚从未被人这样轻薄过,被人这样肆意的搂抱、亲吻,她羞愤得差点吐血,真想一个耳光扇过去,把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打到一边儿去。 但是,她被禁锢着,根本没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亲吻到了自己的脸颊。 亲到了她的脸颊,男人似乎还不满足,竟然侧过身,抬起了她的下颌,想要亲吻她的嘴唇。 饶是对方贵为九五之尊,还是个风华绝世的美男子,但晓媚早已心如死水,凭他是谁,都难以激起她心中的涟漪,何况对方还是个已经妻妾成群,算起来还是她的小叔子的男人。 此时,她的心里除了憎恶和羞耻,剩下的就是气愤和愤怒了,连恐惧的情绪都被这几种情绪淹没了。 就在那张俊脸压下来,离她的唇只有不到寸许距离的时候,她忽然抬起右脚,狠狠的向下踩去。 “嘶——” 男人吃痛,那张深情的俊脸忽然有几分皴裂,禁锢她的手臂也随之松了许多。 趁机这个机会,晓媚挣开他的禁锢,躲避瘟疫似的,脱身的第一时间,就已经逃到了角落里,看着他的眼神既羞恼,又充满了戒备,甚至还瞄了一眼角落里花架上的一只白玉瓶,似乎再要是受到侵犯,就要拿那只白玉瓶做武器。 男人倒是没有在侵犯她,也没有为她刚才的行径生气,而是站在原地,温柔的对她说:“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逼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要是我想伤害你,上次在山洞里早就做了,你大可以相信我。” 晓媚没有说话,却嘲讽的一笑,明显是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慕容流尊见晓媚如此敌视他,轻叹一声说:“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呢?你说吧,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按你说的去做。” 晓媚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那么陛下要的是什么呢?要妾身对您投怀送抱?还是要妾身身败名裂,妾身的夫君遭天下人耻笑?如果是前者,陛下已经有那么多的妃子了,又何必来招惹妾身?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一旦败露,陛下是九五至尊,顶多被人说一声‘风流天子’,可妾身要付出的代价却不仅仅是身败名裂那么简单,只怕就此灰飞烟灭,烟消云散也未可知呢。如果陛下真的喜欢我,就一定不会愿意看到我落到那般地步吧?若是陛下只想玩玩儿,那请陛下还是另找她人吧,妾身乃是有夫之妇,玩儿不起红杏出墙的游戏,也没兴趣玩儿。” “若陛下是为了让楚王遭天下人耻笑,以此来泄愤,陛下换一种方式吧,这种办法确实会让楚王遭人耻笑,但陛下的一世英名只怕也就此毁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着实不可取,何况,妾身是不会做出背叛夫君之事的。” “夫君?” 慕容流尊重复了一声,神色冷了下来。 他可以接受她的拒绝,被她拒绝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但是却不能接受她为了别的男人拒绝他,就算已经查出她故意喝药装病避宠,知道她跟慕容渊还没有发生实质的夫妻关系,但是听到她维护他,维护楚王府,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泛酸,生气。 晓媚感受到了慕容流尊表情的变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刚才她光顾着宣泄自己的情绪,忘记眼前的人就是能掌控她们生死的最高统治者了,这会子,要是她真的把这位真龙天子给惹火了,她岂不是大祸临头了? ------题外话------ 嗷嗷嗷,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 第五十八章 绝不放手 “皇上,妾身刚才一时情急,冒犯了,请皇上恕罪。” 晓媚福下身去,虽然心里怨恨不已,脸上却是一副俯首认错的样子。 慕容流尊走到檀木雕花椅子旁,一撩袍子坐了下去,缓缓道:“没有夫妻之实的夫妻也算是夫妻吗?既然你那般维护他,又何必喝药避宠?楚王若真的把你当成是妻子,又怎会逼得你到戏园子去卖戏文的田地,听说楚王府的中馈还是由一个侧妃打理吧,他若把你当回事儿,又岂能做出这么打你脸的事?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夫家,值得你去维护么?” 晓媚惊骇的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高大冷厉的男人,眼里溢满了恐惧的情绪。 这男人,居然什么都知道,连她喝药避宠,偷卖戏文的事都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他要干什么? ……太可怕了! 看出她眼中的情绪,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不用害怕,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晓媚才不相信他的鬼话,颤声道:“可是,陛下为什么对妾身的事情查的这么仔细?陛下,您到底要的是什么?” “我要你!” 慕容流尊直言不讳,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深深的望着晓媚,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似的。 “既然你写出了《西厢记》还《白蛇传》那样美好的爱情故事,证明你对爱情抱有极大的期望。楚王妻妾成群,庶子庶女也一大堆了,还有尹太妃和乐昌公主那两个极品也会在他的后半生里如影随形,你跟着他,一定不会幸福的。” 晓媚一阵无语,感情对方是老鸹落到猪身上,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说楚王妻妾成群,他又何尝不是呢?听说他不止有完颜皇后和李德妃、上官贤妃两个妃子,还有一个颇为得宠的潘昭仪和一位新近得宠的虞昭仪,还很多才人、选侍等低级的妾,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竟然嘲笑别人妻妾成群,就算楚王妻妾成群,她也是妻,是正妃,若跟了他,最多也只能做个妃子,将来少不得给他的皇后老婆磕头见礼,她才不会这么傻,放着正妻不做,去给人家做小老婆呢。 还有,说楚王府有尹太妃和乐昌等极品,他的养母完颜太后和宠妃李德妃又好到哪去了呢?双方半斤八两而已,亏得他还振振有词的说人家呢! “我可以让你们和离,再给你换个身份接进宫……”男人没看出晓媚心里的情绪,犹自说着。 晓媚怕他说下去收不回来,急忙打断他,说:“陛下,您想多了,妾身写出《西厢记》和《白蛇传》,不是因为抒发自己内心的情感或对爱情憧憬幻想,而是为了迎合观众的口味,多卖点儿银子而已。好在现在楚王已经承认了我的身份,妾身在楚王府的日子已经好过多了,就算不能掌管中馈,那些妾侍们也都中规中矩,没人敢再忤逆与我, 母妃和乐昌现在都还好,已经不像从前那般针对我了,妾身已经是苦尽甘来了,妾身很满意自己现在的日子。” 她的意思很明确,她不想进宫,也不想改变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 闻言,慕容流尊搭在扶手上的手紧了紧,盯着晓媚看了半天,才缓声道:“也罢,我说过不会强迫你的,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只是,希望你记住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我,我都会再第一时间去帮你。” 晓媚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本来她还以为自己得费一番唇舌和心思呢,没想到他竟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了,不禁有点惊讶,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脸上呈现出几分惊诧的呆萌来。 看到这熟悉的表情,慕容流尊不禁笑了出来,柔声说:“怎么?被感动了?还是后悔拒绝我了?” 看到他这副不正经的样子,晓媚急忙恢复了自己的神态,说:“多谢陛下成全,妾身记住了。只是,妾身离开半天了,再不回去会被人疑心的。” 男人虽然舍不得她,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遂点了点头,对外面唤了声:“清音!” 刚才诓晓媚进来的宫女走了进来,福身道:“陛下有何吩咐?” “好好的把她带回去,若是有人为难她,记得来报朕。” “是!” 清音起了身,恭恭敬敬的对晓媚说:“楚王妃,请吧!” “臣妾告退!”晓媚又向男人行了个礼,才跟着清音往外走去。 郑松端着茶杯从里间悄悄的走了出来,看了看晓媚袅娜翩然的背影,又看了看主子痴迷的眼神,忍不住凑过来多嘴道:“陛下,您这是打算放手了吗?” 自从他带回了楚王妃的所有信息,陛下整个人都变了,一扫这个月来的冷厉,恢复了从前的温和俊雅,甚至还常常独自一人对着楚王妃写的两篇戏文发笑,偶尔还会抽风的担心她吃的那些避宠药会伤身。 陛下对楚王妃可谓是用情至深,便是他对所有的妃子的感情加起来,都不及对楚王妃用的感情的十分之一多。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29节 正是因为他如此钟情于楚王妃,他才不敢相信陛下会这么轻易的放手。也是因为陛下最近的心情极佳,他才敢多嘴八卦的。 “当然不是!” 慕容流尊端起郑松奉过来的茶,俊彦舒展,浅笑道:“朕绝不会放手的!” ------题外话------ 亲们,二更送到,明天起恢复一更,等入了v万更走起 ------------ 第五十九章 通房丫头 走出了这栋清幽的小楼,晓媚才蓦地想起,自己刚才竟错失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她真傻,真的,她光想着怎么逃离他,怎么守住自己,却忘记跟他问问母亲的下落了,当时的情况,若是她问了,他一定会如实告知的,可她,竟然错失了。 这会子,她若再回去问他,他势必会借机向她提出无理要求,所以,向他求助的事儿已经不成立了! 晓媚带着遗憾,清音带着她,七转八拐的,又回到了太后的万寿宫里。 此时,赏菊已经结束,正准备开宴席,晓媚趁乱悄悄的归了座,并无人注意到她刚才离开之事。 开席后,各色的菜肴陆续的端了上来,可惜,晓媚遗憾的发现,皇宫的宴席并不好吃,倒不是菜品不够精致,也不是她的口味挑剔。而是吃饭的规矩太多了,多得让人无暇品尝美食。 菜上来后,太后不动筷儿的菜,她们是不能吃的,太后说话时,大家还要撂下筷子静坐聆听,每道菜不许吃过三口,吃饭时还不许露出牙齿…… 总之,一顿丰盛的宫宴吃得索然无味,来之前,晓媚怕在宫里内急,所以一直没有吃喝,好容易熬到了开席,却吃得这般憋屈,晓媚的心里郁闷极了。 好在吃过饭后,太后娘娘要午睡,她们才被放了出来,只有李德妃和上官贤妃等位份较高的妃嫔的母亲,被请到了各自女儿的宫里叙话,余者全都出了宫,各自寻找自家的车子去了。 晓媚出来时,兰儿正抻着脖子朝宫门里张望呢,见到晓媚的身影,兰儿‘蹬蹬蹬’的跑过来,一脸喜气的说:“恭喜王妃,贺喜王妃,听说王妃在太后的宴会上做了一首连太后和皇上都赞不绝口的词,这下子可给楚王府长脸了,太妃娘娘和楚王知道了,也一定会高兴的。” 王嬷嬷跟在兰儿的后面,喜滋滋的对女儿说:“别只管啰啰嗦嗦的说这些了,快扶王妃上车,这会子府里一定已经知道消息了,说不定已经把奖励送到咱们漱芳园去了呢。” 晓媚微微一笑,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却也认同他们母女俩说的,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给楚王府长了脸,这会儿,尹太妃那老妖婆总不能在为难她了吧。 兰儿兴高采烈的把晓媚扶到了车上,因为慕容渊没在,她和王嬷嬷便也跟了上来,随即吩咐车夫赶车,一行人兴头头的回楚王府去了! 回到楚王府,晓媚没有按例去松鹤院问安,而是以身子不适为由回了自己的漱芳园,她还在‘病中’呢,不能表现的太活跃了,不然,万一被瞧出端倪或者慕容渊要跟她圆房就不好办了! 漱芳园里 晓媚一进院儿,芙蓉就迎了出来,高兴的说:“王妃,花氏贪墨您的那些首饰都被追回来了,适才王爷打发人送了回来,奴婢已经收起来了,一会儿请您过目一下。” 晓媚淡淡的点了点头,说:“给王嬷嬷看过就行了,我乏了,先去睡会儿,记得别吵到我。” 这会子,晓媚是真的乏了,在宫里站了大半日,连饭也没能好好吃,这会子,她好好的歇上一歇,美美的睡上一觉,那些首饰她不是不在意,而是相信以她今时今日在楚王心中的地位,没人敢在那几件东西上做文章。 王嬷嬷一听首饰追回来了,急忙去查看。 兰儿服侍晓媚换下吉服,卸掉头面,又洗去了脸上的胭脂水粉,方才扶着她去榻上歇息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掌灯时才醒来。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晓媚起了身,赫然发现慕容渊正坐在她的屋子里,确切的说,是坐在榻沿儿上,背对着她看一本书。 两个人同在一张榻上,虽是一躺一坐,但也够暧昧的了,晓媚吓得心突突跳了两下,才定下神来,弱弱的说:“王爷,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了也不叫醒我?” 慕容渊回过头,看了一眼发髻凌乱,睡眼惺忪的晓媚,唇角微微挑起,说:“看你睡得香甜,不忍心叫你。” ……不忍心! 晓媚的嘴角一抽,怎么对方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跟她说情话呢?今儿是十五,正是大户人家的丈夫跟正妻同房的日子,他该不是有别的想法了吧! 思及于此,她的小心肝儿又噗腾了两下,才堪堪的说:“多谢王爷关怀,都是妾身的身子不争气,只进宫一趟,竟累得浑身都虚脱了,一觉睡到了现在,怠慢您了。” 慕容渊看着她低眉顺眼儿的小媳妇儿样子,轻叹一声,带着几分怜惜的口吻说:“你还在病中,原不该叫你去应酬的,可你也知道,母妃无法面对太后她们,咱们楚王府的女眷不好全都报病不出,所以,也只好委屈你了。” 晓媚懂事的说:“不委屈,能为太妃和王爷分忧,是妾身求之不得的呢,只是,妾身的身子不争气,不能伺候王爷,害得王爷每天衾寒枕冷的,妾身打心眼儿里过意不去。” “所以,妾身一直想给王爷挑一个通房丫头,让她替妾身伺候您,妾身这里有三个丫头,都是极好的,王爷也见过,不如,王爷就趁今天从她们几个里挑一个出来吧。” 说完,不等慕容渊回答,便吩咐伺候在一边儿的兰儿把芍药荷花和芙蓉等三人叫进来。 慕容渊不知道晓媚是为了不跟他亲热,才积极的给他找通房的,还道是她贤惠,因自己不能伺候夫君,才找通房来服侍丈夫的,因此,对晓媚此举非但没有疑惑,反倒对她的贤惠深为赞许。 芍药荷花和芙蓉几个丫头都是他见过的,虽然都有几分姿色,但她们的那点子姿色在看惯了大场面的他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而且,那几个丫头又都是轻浮肤浅,妖乔做作的,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但为了不拂了妻子的好意,他还是勉为其难的说:“既然是你给的,就由你来挑好了,不拘挑上来哪一个,都让她顶了花氏的窝儿。” 顶了花氏的窝,也就是说,挑中的丫头一下子就能做楚王府是个庶妃中的一个,地位与通房丫头和姨娘有天壤之别,这可是天大的恩赏,也是所有的丫头梦寐以求的。 当然,慕容渊之所以这么说,是对晓媚给的人的重视,也算是变相的表示对妻子的重视。 刚被叫进来的芍药、荷花和芙蓉,听到楚王的这句话,顿时都心花怒放,澎湃不已,恨不能跪在地上求王爷收了自己,好让自己一跃成为庶妃娘娘。 她们一个个美目顾盼的窥着楚王,竭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以求能被楚王相中。 ------题外话------ 从今天起恢复每天一更,顺便推荐一下好友香菜牛肉饺子的的文文 《钻石婚约之宠妻上瘾》 许慎清心寡欲,偏对君祎性趣高涨。 许慎冷静自持,面对君祎通通瓦解。 许慎说,这个世界上只能同一个人在一起的话,那个人只能是君祎。 他对她的承诺是,许君一生。 ------------ 第六十章 让她怀孕 晓媚的眼睛在几个丫头的脸上来回的扫着,像是真的在帮楚王甄选似的,三个丫头紧张的握着帕子,惴惴不安的看着晓媚,眼中隐隐可见讨好哀求之色。 晓媚看了一会儿,指着容貌最为出挑的芍药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要妾身看,这几个丫头里,还是芍药的姿色略好些,还是选芍药吧!” 闻言,荷花和芙蓉的表情皴裂了,她们失望的看着晓媚,一颗火热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都快碎掉了。 慕容渊无心纳妾,只是因不好拂了晓媚的心意才同意的,所以,并不在乎晓媚选的是谁,他连看都没看芍药一眼,便爽快的说:“也好,就听你的安排吧!” 晓媚招了招手,芍药激动的走上前来,给慕容渊和晓媚磕了头,算是把名分定下来了。她又随手拿起枕边一柄安枕用的如意,赏给了芍药,学着前世电视剧里看到的大家主母的语气说:“从今天起,你就是这府里的庶妃了,待会儿我会让人把你送到从前花庶妃住的院子去,由你来顶了她的窝儿,网往后要记得好生侍奉王爷,孝顺太妃,争取早点儿开枝散叶,给王爷延绵子嗣……” “是,妾身谨遵王妃教诲,一定会恪守本分的。”芍药感激涕零的答应了。 晓媚又贤惠的差了王嬷嬷带人去收拾花氏从前居住的院子,待会儿给芍药居住,还从自己的漱芳园里拨六个人过去,服侍芍药。 这些人都是她从高阳长公主府里带过来的,都是高阳长公主的人,这会子正好打发出去,反正她现在手里也不缺银子了,改明儿叫王嬷嬷到牙行去买几个好丫头回来,好好的调教调教,比使唤高阳长公主的人放心多了! 慕容渊看看外面的天色,说:“时候不早了,你好生歇着吧,今晚就不用去太妃那里请安了,我去帮你说一声吧,我今晚就不过来了,你也早点儿睡。” 有新人相伴,自然不用过来了! 晓媚在心里冷笑几声,‘虚弱’的欠了欠身,道:“多谢王爷关怀,王爷好走,恕妾身不能远送。” “嗯!” 慕容渊轻轻的答应了一声,提步离开了,直到走出屋子,都没有看芍药一眼。 不过,此时的芍药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麻雀变凤凰的巨大喜悦中了,对王爷有没有看她并未放在心上,楚王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噗通’一声跪在了晓媚的面前,激动的磕着响头说:“奴婢谢王妃娘娘抬举,奴婢一定好生的侍奉王妃,这辈子都是王妃的人!” 晓媚轻笑道:“芍药姑娘言重了,往后,你就是这府里的庶妃娘娘,正经的主子了,再不可奴婢奴婢的自称,免得被人看轻了。” 说完,不顾荷花和芙蓉嫉妒的扭曲的脸,对尺素道:“尺素,你带着人护送新庶妃回她自己的院子去吧,顺便儿把我拨给她的几个丫头也带过去。” 尺素答应了一声,上前扶起芍药,到芍药之前住的偏厦去收拾东西了。 “呜呜呜……” 备受打击的芙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失落,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荷花虽然忍住了,但脸上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生无可恋的表情,跟芍药的兴高采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人都打发出去了,晓媚老神在在的笑了几声,撂下帐帷进了空间,悠闲的去找吃的喝的了…… 松鹤院里 尹太妃不满的说:“这个李氏也太没规矩了,按理从外面回来,该先来向我汇报情况的,念在她带病外出的份上,没追究无理也就算了,这会子都一觉醒来了,还不过来给我问安,她这是要反了天吗?” 慕容渊道:“回母妃的话,儿子适才去漱芳园看过李氏了,她委实是身子不爽利吗,不然,也不会迟迟不来给您请安的。请母妃念在她今日给咱们楚王府立了一功的份儿上,就不要在追究她了。” 尹太妃道:“母妃并非是想为难她,只是,她又不是病得起不来榻了,不过是让她来我这院里说几句话,又不是让她来立规矩的,怎么就来不了呢?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她这王妃都不守规矩,往后还怎么约束别人呢?” 慕容渊沉吟了一下,说:“说起规矩,儿子倒是想起一件事儿,咱们府里的中馈还是由尹侧妃在打理呢,在外面,儿子没少因为这件事儿遭人诟病,如今李氏为咱们楚王府立了功,母妃是否考虑把掌家之权交给李氏呢?毕竟李氏才是儿子的妻子,名正言顺的。” 这会儿,尹侧妃也在座,听闻慕容渊要把她掌家的权利收回去给晓媚,顿时紧张的绷紧了身子,她咬着嘴唇,可怜兮兮的的看着尹太妃,唯恐她老人家点头或说出个‘好’字来。 好在尹太妃并没有答应,她摇着头说:“不行,李氏虽然给楚王府长了一次脸,但她毕竟是庶女出身,而且还是替嫁进来的,咱们府里这么快就原谅她,还把掌家的权力交给他,外人会说咱们楚王府好欺负呢。” 楚王道:“母妃,咱们楚王府总不能一辈子叫一个妾侍掌家吧,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尹太妃说:“那就等李氏生出儿子再说吧,她要是能给咱们楚王府产下嫡子,从前她做过的事儿我就不去追究了,要是她生不出儿子,别说是掌家,就是那个楚王妃的位置能不能让她做长了,还未可知呢!” 柳侧妃一听尹太妃惦记嫡子了,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紧张的程度一点儿都不亚于刚才尹侧妃。 楚王听罢,说:“这个不难,李氏正值正青春年少,怀上孩子不过是月把的事儿,母妃只管等着,等她的身子好了,儿子定让她给您怀上嫡孙。” ------题外话------ ------------ 第六十一章 美的他 当晚,田庶妃,也就是芍药,隆重的沐浴,熏香打扮,把自己装扮得像三月的桃花似的,娇艳欲滴,风华绝代,就等着楚王来临幸了。 然而,慕容渊根本就没去她的院子,从松鹤院出来后,他原本是想去看看柳侧妃的,但尹侧妃拦住他,说信儿想他了,说得楚楚可怜,泪光盈盈,慕容渊虽然知道这是尹侧妃的把戏,但毕竟顾念幼子,便随尹侧妃去了,至于今儿新晋升为庶妃的芍药,已然被他忘到脑后去了。 芍药苦等了一夜,也没等来慕容渊,心里酸楚极了,但随即又振作起来,她已经是府里的庶妃了,地位摆在这儿呢,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早晚楚王会来她的院子的! 想到这儿,她打起精神,匆匆的梳洗了,顾不上一夜未睡,眼圈儿发黑,便匆匆的赶往漱芳园去伺候王妃了。 倒不是她有多忠于楚王妃,也不是她知恩图报,回报旧主,而是留在漱芳园里,见到王爷的机会会多一些,王爷有多宠爱王妃她是亲眼看到的,只要守在王妃的院子里,见到王爷是易如反掌的。 晓媚好容易把她打发走了,又岂能容她再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晃荡,索性连院子都没让她进来,只让尺素出去转告她,告诉她不用来立规矩,只每月初一十五的早上过来,在院子外头磕个头就行了,至于请安立规矩什么的,全部都免了。 芍药见王妃不肯见她,也不好强求,无可奈何的扶着丫头的手,又回自己的院子去,开始苦苦的期盼和等待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30节 宫里 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男人,听闻了楚王府细作的报告,随手将朱笔掷到了地上,冷笑说:“他想要嫡子?美的他!” 细作听闻陛下发怒,不觉瑟缩了一下,没敢抬头,这时,头上森凉的声音再次传来:“郑松,去楚王府一趟,宣楚王即刻进宫见驾。” 郑松唱了声喏,赶着出去了,这几天,陛下的喜怒哀乐全在楚王妃的身上,要是楚王真的跟楚王妃发生关系,陛下一定会杀人的。 匆匆的走到门外,恰好看到新得宠的虞昭仪摇摇摆摆的走过来。 说起这位虞昭仪,乃是一位传奇的人物,她宫女出身,确切的说,两个月前,她还是一个低贱的宫女,只是不知为何入了陛下的眼,被越级封为昭仪,还恩宠有加,连最得宠的李德妃都快被她给比下去了。 若是这位虞昭仪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就罢了,偏她的姿色只比别的宫女略好一点儿而已,又没有别的才艺傍身,她是如何拢住陛下的心的,让陛下对她如此倾心的,至今仍是个谜。 有些后妃背地里悄悄议论,说这位虞昭仪会妖法,用妖术把陛下的心给拢住了,当然,这也只是背地里穿的,明面儿上,谁都不敢胡乱说话。陛下虽然待她们不错,但却是个翻脸无情的性子,想当初杜淑妃恁般得宠,不过因为在皇后面前带错了一柄钗子,到现在还在冷宫里反思呢。 “奴才参见昭仪娘娘。” 郑松恭谨的弯下腰去,虽然两个月前这位昭仪娘娘还是个洒扫的小宫女,见到他时还唯唯诺诺的,可谁让人家命好,飞上枝头成了凤凰呢! 虞昭仪点了点头,说:“郑公公免礼,本宫来看看皇上,皇上可方便见本宫?” 郑松起了身,却见虞昭仪的身后跟着一行宫女太监,其中她身后的一名宫女手中,还提着一个小小的食盒。昭仪娘娘本人穿着一袭华美的宫装,头上插戴了许多贵重的首饰,加起来大约有十几斤重,这身暴发户似的打扮跟她的形象很不相称,她有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还有一张圆圆的小包子脸,本是一副单纯清新的形象,可是得宠后,竟打扮得妖艳起来,性子也变得高傲犀利,一副盛气凌人、小人得志的模样,一看便只是个轻狂无知,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真不知陛下到底看中了她什么! 郑松脸上就堆出一丝客气又不失恭敬的笑容来,道:“虞昭仪请回吧,陛下政务政务繁忙,怕是没有时间见娘娘。” 虞昭仪听了,双眼一立,身上却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一股威仪来,说道:“你没有骗我?” 她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陛下可是很喜欢她的,虽然从不碰她,也不许她说话,但是却喜欢看她,他常常痴迷的盯着她的脸,一看就是一个时辰,他还喜欢跟她一起吃饭,给她夹菜,这可是别的宠妃从没有过得待遇。 所以,她认定陛下是最喜欢她的,也为此沾沾自喜,洋洋得意,渐次的卖弄起权势来,对于敢小看她或者糊弄她的下人,也从不客气! “奴才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骗娘娘啊!”郑松赔笑道。 “呵,算你识相,谅你也不敢!” 对于郑松的谦卑,虞昭仪十分满意,皇上贴身的大太监又如何,见了她还不照样奴颜婢膝的! 她微微侧脸看了后侧方的一名宫女,那名宫女会意,又递上了一个鼓鼓的荷包,道:“我们娘娘亲自给陛下熬了桂圆莲子羹,冷了就不好吃了,麻烦郑公公进去给通报一次吧!” 郑松跟在皇上身边儿,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哪里会把她这点儿东西放在眼里,不过,精通人情世故的的他可丝毫没露出瞧不上眼儿的神态来,他谦卑的笑了笑,说:“娘娘多心了,陛下真的是有要事,不便见娘娘的,娘娘还是回去吧,等陛下得了空,奴才一定会告知陛下您来给她送东西了。” 事已至此,虞昭仪知道陛下的确不想见自己了,心里虽不甘,却也只能无奈的接受,她只希望陛下是真得忙碌,而不是对她避而不见。最近,她常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自己要失宠似的,要知道,陛下刚发现她时,对她好的连她都不敢相信,他叫她“玫玫”,让她待在自己的身边儿,温柔的对待她,给她她喜欢的一切好东西。 后来,随着他们接触的加深,他总是不断的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试探自己,搞的自己云里雾里的,再后来,他对自己渐渐的冷淡起来,不再是小心翼翼、呵护备至了,虽然她还不至于失宠,但是陛下见她的次数明显减少,而且见了面时也不许她说话,好像每次见她,就是为了看她那张脸似的。 ------题外话------ 谢谢676514 投了3票(5热度),啵啵啵~ 投评价票的美人儿们,投票时记得投五星票哦,如果你觉得幺儿的文文不值得投五星的话,那么没关系,就请把票投给别的文文吧,千万别投四星三星什么滴,因为一张四星或三星的评价票,得需要很多张五星的票票才能拉回分值,so,投票需谨慎,不然非但没能支持到幺儿,还会吧害了人家滴,嘤嘤嘤…… 最后,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幺儿2p已经顺利通过,下月十号就入v了,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到时候,幺儿一定会努力回报大家哒! ------------ 第六十二章 出使青罗国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把皇上得罪了,让皇上疏远了自己,但是作为一个宠妃,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失宠。 为了夺回皇上的宠爱,她已经开始偷偷的提升自己,不仅苦练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努力的学习茶道、厨艺,今儿给皇上送来的桂圆莲子羹,就是她亲自熬出来的,以期能打动皇上,让皇上重新像从前那般宠爱她。 “既然如此,请公公就替我将这碗桂圆莲子羹转交给皇上吧!” 虞昭仪示意了一下,那名拿食盒的宫女就上前,将食盒上前递给了郑松,并对他说道:“公公,这羹可是我们娘娘亲手做的,请您务必要交到陛下手上,这可是娘娘对陛下的一片心意,决不能浪费了。” 郑松接过剔红梅花喜鹊食盒,含笑保证道:“昭仪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亲手将羹送到陛下手中。” 虞昭仪点了点头,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御书房的大门,这才无奈地带着人离开了。 郑松提着食盒又回了御书房,向已经坐回宝座批阅奏折的慕容流尊禀报了此事。慕容流尊头也没抬地说道:“这等小事何须禀告?快去办正事儿吧,那羹随便分给哪个奴才好了!” “是。” 郑松提着食盒又退了出来,将虞昭仪慢火熬出来的桂圆莲子羹分给了他的两个徒弟。 其实,这已经是惯例了,慕容流尊中过毒,身上的毒到现在还未解,所以对饮食十分谨慎,他从来不吃那些嫔妃送来的吃食,虽然送来的东西都被留下了,但无一例外的都进了太监们的肚子。 可惜,那些嫔妃根本不知道,还乐此不疲地送各种吃的东西,试图以此来争宠呢。 漱芳园里 晓媚慢条斯理的吃了点儿早餐,便唤过兰儿,让她把东西撤下去。 兰儿看着只动了几筷子的早餐,担忧的说:“王妃,您还在病中,吃这么少,病怎么能好呢?” 晓媚接过兰素奉上的茶,漱了漱口,将残茶吐到了漱盂里,才说:“你不用担心,我身子如何自己心里有数,快把饭菜都撤下去吧。” 其实,她之所以吃得少,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在空间里已经吃过了,要不是为了掩人耳目,这点子东西她都不想吃呢。王府厨房里做的东西虽然精致,食材也高档的多,但和空间出产的食物比起来,味道可不止差一个档次。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空间里自做自吃,在外面吃得很少,大家还都道她是在病中,见她吃得少也没有见怪。 兰儿听晓媚这么一说,只好把吃剩下的东西撤了下去,她和母亲还没吃早餐呢,就势把撤下去的东西端到了她们的屋子,母女俩吃了起来。 平时也是这样,王妃每顿饭吃剩下的东西,都是给下人们分食的,分食的次序当然是从上到下,在漱芳园里,地位最高的下人毫无疑问就是王嬷嬷母女,其次是新进来的尺素和兰素,再然后是芙蓉跟荷花,剩下的就是二等三等的丫头婆子了,王妃每顿饭的数量有限,根本上轮不到二等三等丫头们吃,每餐基本上都是王嬷嬷母女吃的,偶尔尺素和兰素能吃到一些,连芙蓉跟荷花都鲜少能吃到。 兰儿出去吃饭的时候,是尺素兰素在屋里伺候的,荷花跟芙蓉因没被选中做楚王的女人,都受了挫折,一早上都没露面儿了,晓媚也懒得理会她们,歇了片刻后,就到书房里去画画了。 她上次画的萧氏的画像已经完成了,这次画的,是她前世的自己。 现在,她已经渐渐的熟悉了镜子中那美丽不可方物的自己,对前世的自己已经感到陌生了,她真怕这样下去自己会慢慢的把真正的自己忘掉,所以,在忘掉自己之前,她想凭着记忆把自己画出来,不仅是自己,还有她前世的父母、爷爷、奶奶,统统都画出来,让他们永远的活在自己的生活里。 至于他……就算了吧! 她巴不得能把他忘了呢,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能把他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要是她的记忆中没有他,她会活得更开心,更洒脱些,对情爱之类的情感也不会如此失望和消极! 前世的她,长的只是中上而已,并没有今世的相貌这么美丽,她有一张略带婴儿肥的包子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略略翘起的小鼻子,嘴巴没什么特点,倒是脸上有几粒小小的雀斑,平时她总是用bb霜遮盖住,别人看不见的。 她的身材也不是顶顶好,虽然修长笔直,但胸部却不大,像个刚发育的初中生似的,每次陪他应酬时,都要带上厚厚的乳贴,还得拼命的勒,拼命的挤,才能挤出两道沟来衬托晚礼服……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自己真实太不值了,为了他什么都做了,最后却换来那样的下场,真实太可悲,太愚蠢了…… 想着,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转眼间便决堤而下,正抽泣着,背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你怎么哭了?” 晓媚一惊,慌乱的回过头时,却见楚王正背着手站在她的身后,他的身上还穿着朝服,威严的脸上带着几分疑虑:“谁欺负你了?为什么哭?” 晓媚慌忙擦了擦眼泪,起身道:“没人欺负我,只是,我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对了,您怎么来了?” 刚说完,又想到这本就是他的家,他为什么不能能来,自悔失言道:“我是说,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通常都是晚上过来的,偶尔还跟她一起吃顿晚饭,白天时,他从不留在这里,也不去任何一个妾侍那里。因为在古人的意识里,男人大白天的还在内闱呆着,是一种没出息的表现,赶上倒霉的被御史知道了,还要被弹劾呢! 慕容渊盯着她哭红的眼睛,冷声说:“适才陛下召我进宫,十月初八是青罗国太上皇的六十大寿,陛下遣我去青罗国给太上皇祝寿,今日就要启程,特来跟你说一声。” ------题外话------ 10号入vip,幺儿正在奋力的码字存稿中,嗷嗷嗷…… ------------ 第六十三章 骊山别院 去青罗国? 青罗国距此一千多里,连来带去,就算日夜兼程,也至少得四个月的时间。皇上一向忌惮楚王,怎会放心他离开这么久,而且还是去出使别国,他就不怕楚王起别的心思吗? 不知为何,晓媚总觉得楚王的这趟差事跟自己有关,一想到他上次对自己的态度,虽然他答应不勉强她,不强迫她,可是就冲着他把自己调查的那么清楚,冲着他对自己的态度,她总觉得,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何况,她在大学时还选修过心理学,那男人说放过她的时候,眼神明显的闪烁了一下,显而易见,他心口不一! 哎,果然是红颜祸水啊! 她把慕容流尊对自己的心思归咎到了自己倾城的美貌上,因为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他如此煞费苦心的纠缠她。 她的这幅容貌确实很美很美,上次进宫见识了那么多的公主、王妃、郡主和夫人们,在姿色上没一个比得上她的,就连皇上的那些得宠的妃嫔们和她比较起来,都逊色许多,难怪皇上会对她念念不忘呢! 想到这儿,晓媚不禁对那个男人怨恨起来,他明明已经珠翠坏绕,妻妾成群了,还如此*熏心,连自己的嫂子都不放过,真是不知廉耻、禽兽不如。 同时,又对楚王愧疚起来。 虽然楚王对她的前身并不好,但是对她却很不错的,不仅保护她不受尹太妃和乐昌公主等人的欺压,还让她有了现在的尊贵和体面。而她,非但不能回报他一二,还连累了他受劳碌奔波之苦,想想真是太对不起他了! 思及于此,她倒了一盏茶,奉到了慕容渊的面前,款款的说:“您先歇一下,我去帮您收拾行李。” 慕容渊一手接过茶杯,另一只手却拉住了她,盯着她哭红的眼睛,道:“我已经吩咐尹侧妃收拾了,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哭呢。” 晓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目光有点儿躲闪,眼神飘忽过萧氏的画像时,一下有了主意,她软软道:“您也知道,我不是高阳长公主生的,我的生身母亲只是一个外宅,她现在……” “她现在下落不明了?”慕容渊打断了她。 晓媚顿了一下,随即道:“王爷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您可有我母亲的下落?” 慕容渊撂下茶杯,坐在了晓媚刚才坐的椅子上,锁着眉头道:“我也曾打探过,只是打探出来的结果很是莫名,都说你母亲在机缘巧合下进了万寿宫,可是后来却在一夜之间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虽然这个说法十分荒唐,但我多方打听,最后得到的,都是这个结果。” “凭空消失了?莫名奇妙的不见了?” 晓媚可不相信这种说辞,她苦笑道:“这种话别说是妾身,就是三岁的孩子也不会相信的,我母亲又不是神仙,也没长翅膀,怎可能一夜之间莫名的消失了,太后的万寿宫用固若金汤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她一个大活人,绝不可能在重兵把守的万寿宫不见的,此事,一定另有蹊跷。” 慕容渊道:“我也不信,只是事关太后,咱们也深究不得,你先不要着急,我会继续追查下去的,只要有一丝线索,我定设法将她救出来,让你们母女团聚。” 男人掷地有声的承诺,把晓媚感动到了,她温柔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王爷费心,此番去青罗路途遥远,天又渐渐的冷了,王爷要多注意保重自己的身子,莫要让自己冻着了。” 自他们和好以来,她待他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未这般体贴过,虽然慕容渊已经习惯了别的妾侍们的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但对晓媚这罕有的温柔体贴,还是让他蛮喜欢的,待到晓媚的话音一落,他不由得握着她的小手儿顺势一拉,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坐在了他的腿上。缱绻的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身子的,你在家也要好好的调养,尽快把身子养好了,等我回来了,咱们就圆房儿。” 圆房? 晓媚僵住了! 被男人的话雷得外焦里嫩的,她很不习惯被男人这样抱着,特别是他提到了圆房儿,更让她紧张了,她绷着身子坐在他的怀中,拳头握得紧紧的,人也僵硬的像一座雕像一般。 见她如此紧张,一看就是未经世事的小丫头,慕容渊心情大好的笑起来,这个小妻子,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不过是抱她坐个大腿,跟她提一句圆房,就把她吓得身子都僵了,跟个木头人儿似的,跟那些只会贴着他发浪的妾侍们还真是不一样呢! 想到这儿,他越发的温柔起来,抬手抚摸着她柔软的秀发,安抚说:“别怕,以后习惯了就好了,爷的大腿可不是随便让人坐的,你还是头一个呢。” 正说着,兰素走了进来,恰好看到两个人交叠着坐在一起这暧昧的一幕,赶紧低下头禀告说“王爷,太妃娘娘打发人过来,说是请您过去呢!” 晓媚听了,忙趁势从慕容渊的大腿上站起身,道:“您快过去吧,晚了太妃会埋怨我勾引你的。” 慕容渊站起了身,看她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疼惜的说:“你不用怕,我会安排好你后几个月的生活,不会叫母妃她们为难你的。”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31节 晓媚一愣:“安排?怎么安排?” 男人说:“我准备让你到骊山的别院去养病,那儿虽然是京郊,但风景优美,还有温泉,最适合养身子了,等我走了,你先去骊山住几个月,等我回来了再接你回来。” 骊山晓媚倒是听说过,那是一座距京城五十余里的群山,山上风景秀丽,峥嵘巍峨,既可以赏景,又可以打猎,最难得的是还有很多天然的温泉。 骊山有一座规模巨大的行宫,大雍的历代的皇帝都喜欢在那过冬。皇子公主们也都在骊山脚下有自己的别院,一些大臣们也都在那儿盖有别院,当然,能有资格在骊山盖别院的,都是朝中重臣,三品以下的官员或普通百姓,就算是有钱,也没资格在骊山盖院子的。 听说可以离开府里的这帮妖魔鬼怪们,独自到骊山别院去小住,晓媚顿时心花怒放, 独居住好处多着呢,不用再看那些牛鬼蛇神的嘴脸不说,也自由多了,查找母亲的下落也方便了,她可以随时出门,随时查找,不用跟任何人请示,也不用受任何约束! ------题外话------ 谢谢allygee送1颗钻石 谢谢红色跳跳鱼打赏188币币 爱你们,摸摸砸 ------------ 第六十四章 中毒 松鹤院里 当尹太妃听慕容渊说起让晓媚到骊山别院养病时,立刻斩钉截铁道:“不行。” 慕容渊道:“骊山风景秀丽,空气又好,对她养身子很有益处,您不是想要嫡孙吗?那也得让媚儿的身子好起来才行啊!” 听到儿子情不自禁的称呼李氏为‘媚儿’,尹太妃的连守则更不好看了,她中气十足的说:“母亲也知道李氏迷住了你的心窍,你现在满心想的都是为她好,可你想过没有,骊山上住的都是王公贵族,其中里面放浪子弟为数不少,李氏生得恁般俊俏,一个人去独住,万一被人惦记上了,咱们楚王府岂不是要丢丑。” 慕容渊听尹太妃这么一说,脸色有点儿不好看了,他淡淡道:“母妃多心了,李氏虽然是庶出的,但也个知份守礼、中规中矩的女子,决不至于做出有违妇德的事儿来。” 尹太妃冷笑说道:“李氏的母亲是个倚门卖笑的娼妓,父亲又是个好色怯懦的蠢货,这样的父母能生养出什么好女儿呢?退一步讲,就算李氏是个好的,谁又能保证骊山上没有轻浮的子弟去勾引调戏她呢?好女怕被郎缠,她一个女人家独自守着恁大的一座庄园,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出了什么点儿事儿,咱们楚王府还有什么脸在世间立足呢?” 慕容渊是个极其自我的,一想到自己的妻子有可能被人惦记、勾引,原本定好的要让晓媚去骊山的主意也情不自禁的动摇了。他虽然担心晓媚跟母妃之间起龃龉,但更怕自己的王妃被登徒子惦记上,权衡利弊后,他默默的闭了嘴,不再坚持让晓媚独自去骊山了。 当晓媚赶到松鹤院给男人送行,得到让她在等几日,等天再冷些,尹太妃等跟她一起去骊山的消息时,她原本的兴奋一下子荡然无存了。 若是跟尹太妃和乐昌她们在一起,还不如随便找个简陋的庄子让她独自去居住呢,和这些讨厌的人在一起,就算去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好心情也会大打折扣的。 慕容渊看到晓媚垮掉的脸,心中也生出几分愧疚来,为了补偿她,悄悄的塞给了她一沓银票,共计三千两之多。算是对她的一点儿补偿吧。 有了这笔巨款,晓媚的心情好了不少,她将银票收进了空间里,留作将来离开王府后的生活资本,其余的财产也早就被她收进空间了,就等着找到母亲,然后带着母亲和王嬷嬷等逃之夭夭! 楚王启程离开了,尹太妃与晓媚算是相看两相厌,便以让她安心养病为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她与那些妾侍们也是相看两相厌,便有样学样的也免了府里那些侧妃庶妃的晨昏定省,每天只管在漱芳园中画画写字,偶尔还跟针线较好的兰素学学女红,还有模有样的绣了一个荷包。 这样安逸自在的日子过了十几天,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 一直都健康强壮的王嬷嬷莫名的病倒了,先是四肢懒怠,行动缓慢,渐次的发展到整日昏睡,神志不清。 府里的何太医给看过了,说是操劳过度的缘故,还给开了几副汤药,让早晚各服一次,过几天就会好的。 然而,几天过去了,王嬷嬷的病非但没有见好,兰儿也跟着病倒了,症状跟王嬷嬷一模一样,昔日伶俐活泼的小丫头,变得痴痴傻傻的,像没了魂儿似的,连看人的眼睛都是直的,比傻子也好不了多少! 若只是王嬷嬷一个人如此,晓媚或许会真的以为她是病了,但兰儿也出现了这种状况,就让她不得不警惕起来了! 为了安全起见,她决定不再用府里的大夫给王嬷嬷母女看病,而是让尺素到外面请一个医术较好的郎中进来给王嬷嬷母女瞧瞧。 请郎中的时候,颇费了一番周折。 楚王府的规矩森严,不允许外男随便进内宅的,府里的女眷们得了病,都是府里指定的几位太医进来给瞧的,掌管中馈的尹侧妃以‘于理不合’的由,坚决不允许晓媚请外面的郎中进府,还抬出了尹太妃来压晓媚,让她还用府里的太医给王嬷嬷和兰儿医治。 晓媚本就怀疑王嬷嬷和兰儿的病跟府里有关,又怎肯用府医给瞧?僵持中,尺素说她认得一位江湖女医,虽然没什么名气,但医术十分高明,或许可以给王嬷嬷母女瞧出个大概来。 晓媚采纳了她的意见,让她把女医接近府里。 女医进府就方便多了,只需将她说成是给王妃说书解闷儿的女先生,便如愿以偿的把她请到漱芳园。 这位女医四十多岁的年纪,相貌寻常,沉稳话少,进来后,她先后给王嬷嬷母女诊过脉,又查看了舌苔,翻了眼皮等,才笃定的结论说:“王妃,这两个人都中毒了,而且是一种罕见的慢性毒药。” “中的什么毒?还有救吗?”晓媚的心跳了几下,极力平静的问道。 尽管她早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但得知真相后,还是有点儿难以控制自己的愤怒。 楚王府的这些魑魅魍魉们,竟然连这么阴毒的事情都做下了,看来,以往她真是太好性了,才纵得她们如此的,如今,她要是再不反击,下一次怕是就没命在看医生了。 “禀王妃,这位嬷嬷和姑娘中的毒,是一种叫做‘散魂草’的慢性毒药,此毒产自苗疆,无色无味,需长期服用才能有效,这种毒不会致命,却可以令人痴傻,而且一旦中毒就很难再医好!”医女继续说道。 尺素插嘴说:“大夫,依您看,大约得服用这种药多久,才能让药效达到像王嬷嬷她们现在这个样子?” 医女道:“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她们俩的药应该是被人下到饮食里的,不然少量短期的服用,达不到她们现在的这种效果i,只是不知还有什么人跟她们俩一起吃饭,还有谁有中毒的迹象?” 兰素道:“王嬷嬷和兰儿姑娘平时不吃下人的饭菜,都是散王妃的福的,若是这毒是饮食里来的,不知我们王妃有没有中毒?” 一语提醒了晓媚,她伸出胳膊,对医女道:“劳您给我也瞧瞧吧。” 医女福了福身,上前给晓媚诊了一会儿脉,奇怪的说:“真是怪哉,若这位嬷嬷和姑娘一直散王妃的福,按理王妃也该中毒才对啊,怎么王妃的身子安然无恙,她们两个却病倒了呢?” 晓媚当然明白是怎么会儿事,她有空间的灵气滋润,又一直饮用空间灵溪的水,那水据丁丁说包治百病的,自然也有解毒的效果。 而且,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空间自做自吃的,外面的东西根本就没吃几口,厨房送来的那些东西,基本都进了王嬷嬷母女的肚子了,也就是说,那些毒本来是下给她的,结果,王嬷嬷母女做了她的替死鬼了! ------题外话------ 明天开撕! ------------ 第六十五章 掌掴恪靖 “尺素,你去把何太医给我请来。” “兰素,你去后厨房,把给我做饭的厨娘给我带过来,还有,掌管后厨的是谁,也一并带过来,我有话问他们!” 晓媚沉声吩咐着,清冷的眸光中,凛然的杀气闪过,这些人,已经触及她的底线,她不可能在忍耐和退让了。 尺素和兰素退出去了,晓媚把房间里的人都打发了出,从空间的灵溪里打了些水来,亲自喂到了王嬷嬷和兰儿的嘴里。 丁丁说过,灵溪的水是天下罕有的灵丹妙药,用跑江湖的话说,就是包治百病,有病治病,无病健身的,她也跟王嬷嬷和兰儿一样吃了后厨送过来的饭菜,虽然吃的量不如他们母女多,乐视却一点儿中毒的迹象都没有,可见,这跟她常喝灵溪的水,吃空间里的东西是密不可分的,散魂草没有解药,或许,灵溪的水可以解了她们身上的毒呢! 喂过不多时,兰素和尺素把何太医和厨娘厨子们都带了回来,几个各怀鬼胎的人站在庭院里,仗着有人在背后撑腰,并没有露出惧怕之色。 晓媚走出屋,扫了庭院里几个人一眼,冷飕飕的说:“本妃不想跟你们废话,本妃知道,你们也是被人指使的,所以不想为难你们,只要你们说出给只是你们给本妃下毒的主使者,本妃可以恕你们不死。” “王妃,请恕卑职愚钝,不知王妃所指的下毒是怎么回事儿?”何太医一脸茫然的问着。 见老东西还在故作镇定的装糊涂,晓媚轻哂一声,道:“听说何太医的医术十分高明,怎么连中毒还是病了都分辨不出来呢?何太医不觉得该好好跟本妃解释解释么?” 说着,对尺素使了个眼色,尺素当即上前,抬腿狠狠的向何太医的腿弯儿处踢去。 “哎吆!” 何太医叫一声,一个趔趄跪倒在院子里,紧接着,又听到几声“哎吆”和“噗通”声,抬头看时,却见后厨的几位厨娘和厨房的管事田宝库,都纷纷的被尺素、兰素踢倒在地。 尺素和兰素都是练家子,力道自然不用说,几个受用惯了的下人根本受不了她们的几脚,被踢翻后,都捂着膝盖叫起屈来。 “王妃,你这是干什么?奴才们可都是太妃娘娘的人,由不得你这般作践的!” 说话的是后厨的掌事田宝库,他是尹侧妃的奶父,仗着跟尹侧妃的关系,一向在府里横着走的,如今被晓媚这般对待,心中很是不忿,他昂着头,歪着脖子叫喊着,蛮横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奴才在跟主子说话,倒像是在质问晓媚似的。 晓媚呵呵的笑了几声,说:“看来田掌事健忘,把下毒还本妃的事儿给忘了,不过没关系,本妃一向心善,今儿就做一回好人,帮你长长记性。” 说完,看了尺素一眼,尺素会意,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棍子狠命的向田宝库的身上打去。 “啊!” 田宝库吃痛得大叫起来,他捂着脑袋对尺素吼道:“贱婢,你竟敢打老子,老子可是忠义侯府的人,当心老子把你告到太妃娘娘那去!” “嚯!到了这般田地,还敢跟本妃叫嚣呢,果然是狗仗人势呢。” 晓媚听出田宝库是在借机威胁她,冷声笑着,示意尺素不用客气,并让兰素也加入了进去, 姐妹俩抡起棍子,牟足劲儿对着田掌事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 “哎呦、哎呦——” 田宝库被打的受不了了,本想暴力反抗的,可是刚要起身,却发现这两个婢女的身手很是不凡,专挑他的穴位打,打得他无比痛楚,又毫无还手之力。 “给本妃狠狠的教训这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打到他开口招认为止。” 晓媚森凉的吩咐一声,施施然的坐在了两个婢女抬来的靠椅上,像看戏似的,看着痛苦翻滚嚎叫的田掌事。 旁边的何太医和厨娘们都惊惧起来,没想到王妃竟然敢打尹太妃和尹侧妃的人,简直没把太妃娘娘放在眼里,连尹太妃和尹侧妃的人都受到这般待遇,看来,他们也跑不了了! 刚才还满脸不服气的几个人瑟缩着低下头,不敢再露出刚才那副‘我有靠山我怕谁’的神色了,之前他们看王妃出身低微,又不受太妃的待见,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可当看到她如此狠戾的作风时,都不由得为自己的贪婪和轻率懊悔起来。 “哎呦——哎呦——” 开始的时候,田掌事还能高亢如杀猪一般的惨叫着,待到尹太妃、尹侧妃和柳侧妃、乐昌公主等人闻讯赶到时,他的声音已经低迷下去,人也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好像马上就要昏过去了似的。 “哎呦,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尹侧妃的奶娘一看到自己的男人被打得这么惨,规矩都顾不上了,哭嚎着跑出来,一下子扑到了田掌事的身上,呼天喊地的哭起来。 田掌事一见救星到了,哀嚎一声:“太妃娘娘,奴才被王妃冤枉给她下毒,您可要给奴才做主啊!”嚎完,他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当家的,当家的,你醒醒啊……” 尹氏的奶娘看着自己的男人昏死过去了,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 柳侧妃见自己的姨夫何太医也跪在地上,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也跪了下来,对晓媚哭道:“王妃娘娘,您可是怀疑何太医也跟着给您下毒了?他可是楚王最信任的人,为咱们楚王府辛苦了十几年,从无过错的,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尹太妃看到院子里乱糟糟的场面,威严的喝道:“楚王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好端端的坐在这儿吗?谁给你下毒了?平白无故的,你发什么疯?又是谁给你的权利,让你对府里的人滥用私刑的?” 晓媚站了起来,从容的说:“太妃娘娘还没弄清事情的缘由就来质问我,您这心也偏得太明显了吧!” 恪靖一向最厌恶晓媚,前些日子因为惧怕楚王舅舅,所以奈何晓媚不得,如今舅舅已经离开了,而且还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呢,所以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见晓媚质问尹太妃,当即冲了上来,指着晓媚的鼻子骂道:“住口,你真是狗胆包天,竟敢质问外祖母?还当是舅舅在家的时候,纵着你狐媚子霸道呢!” 话音刚落,晓媚上前一步,反手一个耳光扇去,只听“啪”的一声,恪靖的脸上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 这一串动作极其迅速,恪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人已经被扇得一个趔趄,咕咚一声栽倒在地,头都跌破皮了! ------题外话------ 国庆节快乐!(づ ̄3 ̄)づ╭?~ ------------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32节 第六十六章 修理乐昌 “恪靖!” 乐昌公主一看宝贝女儿被打,惊叫一声跑过去,顾不上发作晓媚,急切的蹲下身查看女儿的伤势。 尹太妃看到晓媚竟敢对她的宝贝外孙女动手,满面怒容的说:“李氏,你这是在做什么?有本宫在,哪里轮得到你来教训孩子了?” 晓媚讥讽的冷笑说:“太妃心肠仁慈,便是恪靖大逆不道的杀了妾身,太妃也断断舍不得说她一个不字的,刚才恪靖指着我鼻子骂,也没见您喝止啊,所以,妾身才不得不出手教训她,以正纲常的。不过,太妃不用恼火,妾身打她并无恶意,都是为了她好,恪靖小小年纪,就如此骄横跋扈、不守规矩、不敬尊长,不分尊卑,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定会说她家教不好的,将来会臭到家里嫁不出去的。” 乐昌公主见晓媚打伤了她的女儿,又如此侮辱她们,气得脸都绿了,她‘嚯’的一下站起身,两步走到晓媚的面前,指着晓媚的脸破口大骂:“贱人,你不过是仗着那点儿不要脸的狐媚子手段迷住了哥哥,就狂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竟敢在我们面前也作威作福起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东西生出来的?你配给我提家教吗?” 晓媚扫了一眼那根快戳到她脸上的额纤纤玉指,淡淡的说:“说你没教养你还不服气,你拿面镜子看看你自己,哪里像个公主的样子,张口粉头,闭口狐媚子的,跟个骂街的泼妇差不多。” “你……你竟敢说我是骂街泼妇……” 听到晓媚的恶意羞辱,乐昌气极,失控之下,她顾不上别的,抡起胳膊向晓媚的脸上掴去。 晓媚是故意激怒她,就等着她来打自己呢,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大大小小的受过乐昌十几场气了,这些怨气都存在她的心里,就等着这会儿发泄出来。 眼见得乐昌的手掴了下来,她眼疾手快的一把攥住了乐昌的手腕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抡圆了另一只胳膊,“啪”的一声扇在了乐昌的脸颊上。 这一掌,是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下去的,将自己对她的怨恨都宣泄了出来,清脆嘹亮的响声后,只见乐昌的半边儿脸颊上,顿时留下了五个通红的指印,嘴角也被打破了,有丝丝的血迹一点点的渗透出来。 乐昌没想到晓媚竟敢殴打自己,她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晓媚,喃喃的说:“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尹太妃一见晓媚连乐昌公主都打了,又气又心疼的说:“李氏,你发什么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随便打人了?你是不是连我也要一起打了?” 晓媚轻笑一声,说:“太妃难道没看见吗?是乐昌先动手打的我,妾身是为了自卫才反击的,再者说,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不管怎么说,妾身是乐昌的亲嫂子,都说长嫂如母,乐昌非但不尊敬我这个长嫂,还嘴贱的对我出言不逊,妾身对她略施薄惩也是她罪有应得的,难不成来纵容她乱了规矩吗?” 听完晓媚的一番宏篇大论,尹太妃被气笑了,她颔首道:“好,好个振振有词的楚王妃啊!有楚王给你撑腰,果然与往常不同了,是不是连本宫冒犯了你都要受你的教训、挨你的耳光了?” 说着,脸色突变,语气忽然凌厉起来:“可惜,不管楚王如何宠你,这王府里还是本宫说了算的,就算楚王本人,也要听本宫的,无论如何你这个冒名顶替嫁进来的继室来狗仗人势、作威作福!” 说罢,唳喝一声:“来人,楚王妃大逆不道,忤逆长辈,把她给本宫拿下。” 晓媚闻言,挑了挑眉,笑道:“太妃放着有人下毒的大事儿不去追查,倒为几句不值得的口角要降罪与我,妾身是该说您不分轻重呢,还是该说您有意护短,再或者,给我下毒的背后主使者,就是太妃娘娘您?” “住口!你这毒妇莫要信口雌黄,含血喷人!” 尹太妃气愤的大喝一声,她虽然不喜欢晓媚,但这次的事儿真不是她做的,她还指着晓媚替她出席各种应酬呢,再没有找到替身之前,又怎会让她去死呢? 这会子,被晓媚当众诬陷,挑衅她的尊严,尹太妃真的怒了,深宫多年养成的喜怒不形于色都保持不住了,她看着手下的丫头婆子们磨磨蹭蹭的,并不敢对晓媚做什么,怒不可遏道:“你们还在看什么?想要违拗本宫的命令,去讨好楚王妃么?” 丫头婆子们见太妃娘娘恼了,知道事情的严重后果,都不敢再磨蹭了,呼啦一下子涌了过来,围住了晓媚。 尹侧妃唯恐太妃娘娘身边的人不够使唤,把自己身边的几个丫头也都派过来帮忙;乐昌公主和恪靖县主也捂着脸颊,指挥自己身边儿的人过来帮衬,就等着拿下晓媚,再狠狠的修理一顿出气呢! 晓媚见这帮人围了过来,轻哂一声,不慌不忙道:“尺素、兰素,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尺素兰素一听,登时挥舞着手里的棍子打了过来,姐妹俩都是练家子,又有长棍在手,对付十个八个的男人都绰绰有余,何况是这些内宅里的丫头婆子了? 而且,这些作势要捉拿晓媚的丫头婆子们并非真心对付晓媚的。之前有楚王下令杖毙恪靖奶娘的前例,这些人心里头都怕着呢,因不敢违拗主子的命令才硬着头皮上的,其实她们并不敢动晓媚,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见尺素姐妹冲上来,大家都奔这姐妹俩过去了,都巴不得尺素兰素能把自己打翻,也好让她们有借口不去接触王妃,等王爷回来秋后算账的时候,也就怪不到她们的头上了。 这些人很好对付,一棍子就能打倒一个,而且倒地后就再也不能起来了,只管伏在地上夸张的惨叫着。 “哎呦——哎呦——” 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顷刻间,满院子横七竖八的躺卧了二三十个丫头婆子,大家连连惨叫着,谁都“起不来”了! 一见此状,尹太妃更加生气了,指着晓媚道:“李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忤逆本宫,你是不想做这个楚王妃了吗?” 晓媚立在台阶上,好整以暇看着太妃皴裂的表情,老神在在的说:“让不让我做这个楚王妃全凭太妃,但只要我还楚王妃,就决不能放任别人来毒害我,既然太妃不能给我主持公道,我就只有靠自己了。” ------题外话------ 谢谢景飒1送了18朵鲜花 谢谢fionayan8687评价了本作品 贺兰轻儿的文文《凤掩妆之世子要出嫁》 凤如歌是谁?北璃女扮男装十二载的镇南王“世子”,上得了朝堂,入得了红楼,打得了太极,玩得了暧昧,乃北璃第一权臣。跟皇上称兄道弟不是事,跟公主不清不楚不是事,跟太后拍马溜须更不是事。活得肆意洒脱,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眼见得就要出任ceo(升丞相),迎娶白富美(娶公主),走上人生巅峰。 只可惜,这都是在遇到他之前。 自从她一不小心惹到了那个叫容瑾城的男人,凤如歌就开始在作死的康庄大道上狂奔,一去不复返! ------------ 第六十七章 圣旨到 尹太妃以为,以晓媚低贱的出身,一定会很在意她的楚王妃之位的,所以才拿楚王妃之位来威胁她,没成想晓媚竟全不在意,好像楚王妃之位是一块破抹布似的,随时都可以丢掉,而且还毫不痛心。 让太妃娘娘引以为傲的高贵地位被人看轻了,尹太妃的尊严受到打击了,她阴着脸,恶狠狠的威胁说:“李氏,你竟敢轻视我们楚王府?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你道本宫真的不敢休了你么?” 晓媚本来就不在乎这个王妃之位,要不是为了寻找母亲,不用尹太妃说,他自己也早就想法子离开了,这会子被人用她一点儿都看不上眼儿的东西威胁,她当然不会妥协了。 “那就请太妃娘娘休了我吧,正好,我还不愿意跟你们这些表面高贵,内心肮脏的人为伍呢。” “你……好大的胆子!” 尹太妃气得身子都哆嗦了,她咬着牙,狠戾的盯着晓媚,像是要把她撕了似的。 这时,王府的侍卫长崔杰带着一队侍卫闯了进来,看到躺了一地的丫头婆子,急忙跑到尹太妃面前,跪在地上说:“属下护主来迟,还望太妃娘娘恕罪!” 原来,适才尹太妃等人过来的时候,慕容春、慕容夏也跟着过来了,只是她们没像恪靖那般跳出来与晓媚作对罢了。 慕容春没有跟晓媚作对,是因为她的身份是晓媚的继女,在这个时代,继女也有孝顺继母的义务,如果不孝,会遭到千夫所指,世人所唾弃的,她不会为了出一口恶气就让自己背上不孝的罪名。 当然,这并不表示她就对晓媚顺从或孝敬了,在高阳长公主府里,她已经把这位继母给得罪了,她可不相信继母会大度的宽恕她,就算是她表面大度,表示对她既往不咎了,但内心也会记仇,早晚会挟私报复的,如今她在父王那里正得宠,万一她迷惑父王,插手她的婚事,那她的后半辈子可就遭殃了。 所以,她打定主意,要在父王回来之前扳倒她,为了自己的将来,即便是冒险也在所不惜。 在看到晓媚指挥尺素和兰素殴打尹太妃派出的丫头婆子时,她觉得机会来了,便趁着混乱之际悄悄的溜出了漱芳园,去外面去搬救兵了! 慕容夏没有敢像恪靖一向指责晓媚,完全是因为她惧怕父王的缘故,上次被父王斥责了一顿,吓得她还病了一场,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以父王的脾气,她若是再敢对继母不悌不孝,父王绝不可能再轻饶了她了! 这边,晓媚正跟尹太妃对峙着,看到府里的侍卫贸然闯了进来,不觉惊讶他们为何不顾规矩的闯进内宅,不过,当她看到随后悄然跟进来的慕容春后,便什么都明白了。 呵呵,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会叫,这个继女,表面上看起来对她恭恭敬敬的,其实一直在等着机会给她下绊子呢! 不过,她可不怕她的那点子阴私手段,便是被侍卫们闯了院子,她也依旧是面不改色,古代男女大防,男女是不能随便相见的,侍卫们进来后,尹侧妃、柳侧妃恪靖和乐昌等人忙不迭的往两边的耳房去躲避,唯有晓媚神态自若的立于台阶之上,像是根本就不在意男女之防似的。 尹太妃也觉得这些侍卫来的太唐突,但刚刚晓媚仗着有两个会功夫的丫头,挑衅了她的威严,也触及了她的底线,所以,当这些男人闯进后宅,一向重规矩的她竟没有责备,反倒仗着这些侍卫的到来,威胁起晓媚来。 “李氏,你不悌不孝、以下犯上、目无尊长、忤逆与我,今日本宫断难饶过你,现在,本宫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乖乖的给我磕头认错,再到祠堂去跪三天,抄写三遍《女则》;二是到西郊的家庙里去代发修行,忏悔己过,怎么做,你自己选吧!” 晓媚冷笑一声,说:“给你磕头认错是绝不可能的,至于跪祠堂,带发修行什么的,我真怕自己一时不小心,把你的祠堂、家庙给一把火烧了,所以,为你着想,你还是休了我吧,咱们还是好聚好散,也省得我把下毒的人找出来,闹得和宅不宁。” 太妃娘娘见晓媚还这么强硬,讥讽的笑着说:“闹得和宅不宁?说说看,你要怎么闹?仗着你这两个会点儿拳脚的丫头闹吗?” 说罢,指着尺素、兰素,对侍卫长喝道:“崔侍卫,把那两个贱婢给本宫拿下了,立刻乱棍打死!” 崔侍卫一拱手,道了声:“是!”便一挥手,指挥着数十个侍卫一拥而上。 这些侍卫都是精挑细选,经过严苛训练出来的,身手自然跟院子里那些不中用的丫头婆子们不可同日而语,只见他们身手敏捷,招式犀利,围上来不多久,尺素和兰素便呈明显的劣势,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了。 晓媚是个护短的,尺素和兰素跟她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多,但这姐妹俩都是她的人,对她也一直忠心耿耿的,她岂能眼看着她们被擒拿打死? 情急之下,她不顾刀剑无眼,闪身加入了混战之中。 她的招式都是现代的防身术,跟这些有内功护身的高手过招,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然而,侍卫们忌惮她的身份,谁都不敢跟她硬来,便是她手里的剑刺杀过来的时候,他们也只是防御而已,并不真的与她交锋。 但是,对尺素和兰素两个就不同了,他们刀剑紧逼,招招见血,打的尺素和兰素节节败退,一个不慎,就能要了她们的性命。 晓媚看得心急,却又无可奈何,正心急火燎之时,白二家的跑了进来,叫道:“太妃娘娘,快,宫里来了人,皇上给咱们府里下旨了,您快回去快准备接旨啊!” ------题外话------ 《重生之摄政谋妃》/轻月 她从傀儡女帝重生为世家嫡女,花了十多年心机只为圆百年之梦 他身负血海深仇,多年隐忍只为血债血偿,却不想路上遇上一个这样的她 一纸诉状上公堂: “大人,在下要告人抛夫弃子。” 咬牙切齿,“请问,我何来夫,何来子?” 温润一笑,“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子,就在明天!” ------------ 第六十八章 骊山秋狩 “快,快住手!” 听到圣旨到了,尹太妃急忙喝令侍卫们住手,府里都打成一片了,万一传到陛下或者太后的耳中,一定会责她治家不严的,说不定还会生出别的事端来。 事有缓急,此时,她顾不上惩罚晓媚了,急忙喝令侍卫们都住了手。 见侍卫们停下了,晓媚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这会子圣旨来了,不然尺素和兰素分分钟都有被杀的可能,她们真的已经撑不住了。 虽然晓媚心里一直厌恶皇上的无礼轻薄,但这回,却破天荒的对他生出几分感激来。 这男人,简直就是她的及时雨和救命稻草,要是没有他的这道旨意,今天她的空间十有*就要暴露了,因为她是不可能看着尺素兰素有危险,而置她们的生死于不顾的。 “李氏,快进去梳妆穿戴了,一会儿替本宫去接旨。” 尹太妃理所当然的吩咐着,她现在一直抱病不出,既不进宫给太后请安,也不出去参加应酬,是不能出去接旨的,否则她装病的事情就败露了,说不定太后会借此机会定她个欺君之罪呢。 眼下,王府就只有晓媚有资格接旨了,乐昌是出嫁的女儿,无权代替楚王府,慕容春和慕容夏又是待字闺中的女孩儿,不宜抛头露面,尹侧妃和柳侧妃都是妾室,更不配去接圣旨,因此,放眼看去,阖府中就只有晓媚能接旨了。 晓媚听到了太妃娘娘的命令,却没有动弹,她环着手臂,稳稳的站在原地,嘴角上还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 “太妃娘娘不是要把我拿下治罪么?怎么,这会子我没有罪了?” 尹太妃看到晓媚那副不服管教的模样,气得脑瓜仁儿都疼了,但这会子不是发作的时候,她忍住心中的怒火,说:“你被下毒的事儿,本宫一定会严查的,王府里决不许有这么阴毒的事儿发生,但是,你刚才的态度也很不好,哪有媳妇跟婆婆这么说话的?本宫也是被你气急了,才要对你略施薄惩的。” “略施薄惩?”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33节 晓媚重复着,脸上的笑容更尖锐了:“都要把人乱棍打死了,还说是略施薄惩?如果这都算是略施薄惩的话,那么在太妃的眼里,什么才算是重罚呢?是五马分尸还是挫骨扬灰?” 柳侧妃一看晓媚跟尹太妃对上了,急忙上前打圆场说:“王妃,请您看在楚王爱重您的份儿上,先以大局为重吧,母妃也是一时气急了才对您这样的,不过您也看到了,母妃虽然生气,却也没有重罚您,只是要拿你那两个丫头出出气的而已,她要乱棍打死的也不是您啊!” 晓媚才不会被柳侧妃的几句好话打动呢,她犀利的说:“两条鲜活的生命,就因为她一时生气就给剥夺了?这是什么道理?还是别人的奴才都高贵着,便是给我下毒我都不能审问,就只有我的奴才低贱,护主都能护出错来,活该给人乱棍打死?” 见晓媚杠上了,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尹太妃闭了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半天才睁开眼,隐忍的说:“那你说,要怎样你才能去接旨?” 晓媚想了想,说:“给我下毒的事儿,我要亲自审问,幕后的主使者一经查出,必须按律处置,不管她是谁,太妃娘娘都不许包庇;其次,今天的事儿尺素和兰素护主有功,从今儿起,我要把她俩升为一等大丫头,往后除我之外,别人无权惩处她们;第三,接完圣旨,我就要按楚王之前的安排,到骊山去养病,我也知道你们都厌恶我,既然如此,我离开这里岂不是对大家都好,也省咱们相看两相厌,到最后弄出投毒害人之事,就不妙了!” 她提的三个条件都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每一条都触及了太妃娘娘的威严,尹太妃被气得火星乱蹦的,忍了又忍,才艰难的说:“准了!” 晓媚的目的达到了,也就没有必要在继续跟她们纠缠了,她带着尺素和兰素进了屋,穿上朝服,又打扮了一番,才出去前厅接旨。 前厅里 身着四爪子蟒袍的郑松,正捧着圣旨站在那里,虽然已经等候许久,但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耐烦来。 陛下如今正倾心于楚王妃,往后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呢,所以,对这位颇有前途的楚王妃,他是极其尊敬和客气的。 晓媚见郑松的身上穿着与至尊所御袍相肖,但减一爪(趾)的蟒服,便知他不是普通的传话太监,而是大总管之类的大太监,故而也客客气气的向郑松见了礼。 相见罢,郑松笑眯眯地说:“王妃,既然太妃娘娘不能出来接旨,就劳烦您来接旨吧,咱家也该宣读圣上的旨意了。” 罗通家的早就安排人在院子里摆好了香案,晓媚闻言,恭敬地跪在院子里。郑松面南而立,缓缓展开书写着圣旨的玉轴,圣旨上绣着祥云瑞鹤,两端有翻飞的银色巨龙,通览之下,色彩绚丽又华贵喜庆至极。 郑松挺胸收腹,开始用他那尖细的嗓音高声宣读圣旨。 圣旨上说,九月初十,也就是三天后,陛下要带着太后以及皇后、后妃等去骊山秋狩,命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还有各王府的女眷们随行伴君,楚王府按例也该派一个女眷前往,是尹太妃还是楚王妃,由楚王府自己定夺。 尹太妃正在装病,自然不会出去,也就是说,晓媚会在三天后,随圣驾前往骊山。 她正愁没有门路到太后那里查找母亲的消息呢,接到这道旨意,顿时有了主意,遂欢欢喜喜的接了旨,对郑松道:“多谢公公。” 郑松谦卑的说:“当不得王妃娘娘一个谢字,这本就是咱家的本职。” 晓媚道:“话虽如此,但终究是劳烦公公跑了一趟,我心里到底是过意不去,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公公千万不要推辞。” 这时,尺素上前,塞给了郑松一个荷包,并不重,显然里面盛放着银票,这是尹太妃事先准备好好的,不然,晓媚才别舍不得白白的给别人这么一大笔银子呢! 郑松笑眯眯地收了下来,反正这也是惯例,不拿楚王府的人还不安心呢!不但是郑松,就连跟他来的那些小太监,也都得到了一定的好处。 从楚王府出来后,郑松便马不停蹄的赶着回宫去复命了,因为宫里还有一位在等着他回去,给他带回楚王妃的消息的人呢! ------------ 第六十九章 画像 郑松小心翼翼的走进御书房的里间,却见陛下正背对着他,观摩着墙上的一副画像。 画像上的人物是宫女出身的虞昭仪,此像乃是陛下亲自画出来的,颜色绚丽,画面写实逼真,跟宫里画师们的画法完全不同,不过郑松觉得,还是陛下的画法好得多。 只是,陛下的画虽好,画面上的虞昭仪却打扮得怪怪的,她的头发并没有盘髻,而是随意的披散着,身上的衣服既不是褙子,也不是襦,而是一种没有袖子的裙子,很是怪异的,真不知陛下是怎么想起要画这么一副画的。 而且,他还觉得,虞昭仪出身低贱,为人肤浅轻狂,姿色也算不上是绝佳,不值得陛下如此厚爱的,真不知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宠她。 不过,说到宠爱,虞昭仪貌似已经失宠了,陛下如今把眼睛放在楚王妃的身上了,根本不再见她了,虞昭仪这几次求见,都吃了陛下的闭门羹,但令郑松不明白的是,既然陛下已经不再喜爱虞昭仪了,为何还要悬挂她的画像,为何还要日日观摩赏看呢? 与其这样,何不把虞昭仪本人召来看呢? 而且,陛下每次看到这副画像的时候,都会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那种痛,仿佛是已经痛彻了心髓似的,光看背影都能感受到他的绝望和失落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为何会如此反常?这位善于体察主子心思的大太监想破了脑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不再费那个心思去想了! “奴才参见陛下!” 闻声,慕容流尊回过头,淡声说:“看见她了吗?她怎样了?有没有受到伤害?” 郑松跪在地上,恭敬有加的答道:“回陛下,奴才去的很及时,楚王妃并没有受到伤害,而且有您的圣旨,料那尹太妃也不敢再为难楚王妃了。” 闻言,慕容流尊似乎放下心来,他踱步到龙椅处坐了下来,端起龙案上的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才说:“你在楚王府里安排的人很好,回头定要重重的赏她,告诉她继续给朕盯紧了,一旦她有事,务必要像今天一样,在第一时间把消息传进来。” “是,奴才遵旨!” 郑松弓着身子退下。慕容流尊低下头,从龙案上拿起两份不知看了多少遍的戏稿,又观摩起来。 看着稿子上熟悉的笔迹,男人那张俊脸在不觉间遍染笑意,虽半低着头,亦可窥见他眼神宠溺,像那戏稿是他最心爱的女子一般,深情的眸子简直能把那戏稿看化了。 哎,隔了一世,她的字迹还是跟前世一样潦草,没有丝毫的变化,看来,真是他把她惯坏了,字都写不好…… …… 楚王府里 晓媚接完圣旨,带着尺素和兰素回到漱芳园时,尹太妃和乐昌等人已经离开了,连田掌事和何太医等也都不见了,院子里静悄悄的,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 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尺素气愤的说:“人呢?太妃不是答应让王妃亲自审问下毒的事儿吗?这会子把嫌犯都带走了,还怎么审呢?” 兰素也不忿的说:“走,咱们再把那几个奸人提回来,决不能让王妃白白的被人毒害!” 晓媚冷笑说:“这会子,就算把人提回来了,他们也早就窜好供词,找出替罪羊了,既然没法查出真凶,又何必劳心费神,去多此一举呢?” 嘴里说着,已经提步走进了屋。 其实,她早就想到尹太妃等会阻挠她调查真相的,因为想想要毒害她的人,不是尹侧妃就是柳侧妃,也可能是乐昌公主或恪靖县主什么的,这些人都是太妃娘娘心尖儿上的,她怎么会让她的心尖儿背上毒害人命的罪名呢? 之所以跟尹太妃提及她要亲自审问,不过是以此来转移尹太妃的注意力,好让她不再对尺素、兰素动杀心罢了。 这会子,就算她把幕后的真凶查出来了,楚王不在,也没有人能给她做主,与其知道是谁要毒害她却对人家无能为力,不能报仇,还不如不知道是谁做的,等自己强大起来再做定夺呢! 进了里间,她卸掉了头上的珠翠,脱去了繁缛的朝服,坐在了靠窗户的矮榻上,荷花进来献茶,晓媚看了看那杯热腾腾的茶,又看了看荷花,道:“你和芙蓉准备一下,三天后跟本妃去骊山伴驾秋狩。” 这段日子,晓媚一直对荷花和芙蓉不冷不热的,反而使劲儿的抬举后进来的尺素、兰素姐妹,为此,荷花的心里一直不忿着呢,这会子见主子优待她们了,还要带她们去骊山,不由得喜出望外。 骊山可是皇亲贵胄们游乐的地方,去了那儿,说不定会遇到一位温柔多情的翩翩王子呢! 荷花大喜,福身道:“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准备行李。” 说着,喜滋滋的下去了。 兰素看着荷花的背影,担忧的说:“王妃,我们也随您一起去吧,不然,您一个弱女子,只带着荷花和芙蓉两个人不懂功夫的丫头出去,太不安全了。” ------题外话------ 谢谢菡堂春美人儿送了1颗钻石,也谢谢春美人帮幺儿捉虫,啵啵啵~ 看文的美妞们,要是你不小心在文文里捉到了虫虫,记得来告诉幺儿啊,幺儿在此谢过了,木马—— ------------ 第七十章 替罪羊 尺素担心的,晓媚自然也想到了,她说:“我也知道人心险恶,但这会子王嬷嬷和兰儿都在病中,把她们俩单独留在这虎狼环视的楚王府,我实在不放心,只有你们两个是我放心的人,也只有你们留下来帮我照顾她们我才放心!” 尺素和兰素对视了一眼,齐齐的福下身,道了声‘是’,便不再多话了。 这就是姐妹俩最大的好处,她们很是听话,从不多嘴置喙主子的决定。若是王嬷嬷和兰儿遇到这样的事儿,一定会苦口婆心的劝晓媚的,但她们姐妹就不同了,只要主子发话,不管对错,她们都义无反顾的去执行,绝无二话。 这也是晓媚喜欢她们的原因。 不过,她虽然没有答应带尺素和兰素去,并不表示她对自己的安全问题掉以轻心了,人心险恶,骊山上虽没有楚王府的牛鬼蛇神,却还有一对儿视她如眼中钉儿的高阳长公主母女呢,她怎会儿轻心大意呢? 她思忖了一会儿,道:“尺素,你家的镖局还开吗?” 尺素有些失落的说:“不开了,江湖上有规矩的,走镖的一旦丢了镖,就再不能再吃这碗饭了,所以镖局早就散了。” 晓媚又问道:“那你的父母和家里的镖师们现在都在做什么?你家里可还有像你们姐妹一样能打能杀的女孩子?” “奴婢的父亲和哥哥现在京城开了一家肉铺,改行杀猪卖肉了,几个镖师也都各自散了,有的在武馆里做了武师,还有人去大户人家做了护院,原本家里是有几个会些拳脚的丫头的,但家里出了事儿后,就都打发她们各自回家去了。” 听尺素的语气,似乎她家里原来有不少的人,晓媚闻言大喜:“你现在还能把这些人召集起来么?” “能,只要王妃一句话,奴婢这就出去办!”尺素肯定的说。 “好,那你这就去吧,记得不要惊动别人。” 通过今天的事儿,晓媚深刻的体会到了,自己光有空间神器还远远不够,必须有自己的势力,才能在这个世界立足,要是她手上也有人,今儿这事儿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过去,就因为她势单力薄,被下毒的事儿也只好就这么草草的不了了之了,虽然她满腹的不甘,但却没人办法,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当然,作罢也是暂时的,这些牛鬼蛇神们对她做的一切,她迟早都要讨回来的! …… 晚上,晓媚进空间熬了点儿稀粥,又打了些灵溪的水,趁着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悄悄的给王嬷嬷和兰儿两个喂下了,这对母女现在就像傻子似的,让她们睡她们就睡,让她们吃她们就吃,完全没有意识和自我。 看到这样的她们,晓媚既心酸又后怕,要是她没有空间傍身,这会子傻掉的人一定是她,尹太妃本来就不待见她,要是她再傻了,未来在楚王府的日子指不定多恓惶呢,没准儿人家根本就懒得虐待她,直接就把她处理掉了! 虽然楚王现在对她几分感情,但那点儿感情太有限了,他是绝不会让一个傻掉的女人做自己的王妃的,更不会再关心她、袒护她。 想象一下自己傻掉后的结局,晓媚真是忍不住的心惊、害怕,也更痛恨那个背后给她下毒的小人了! 翌日 晓媚刚起床,尹太妃院里的一等大丫头吉祥过来了,说是尹太妃请晓媚去松鹤院叙话,晓媚可不认为自己跟她有什么话好说的,大抵是找到下毒的替罪羊,来为真正的凶手开脱吧。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梳妆好后,她带着尺素和兰素来到了松鹤院,没等进门儿,就听到里面一阵凄婉的哭声。 “太妃娘娘饶命啊,妾身是一时气不过才出此下策的,要不是王妃,妾身就不会失宠,更不会被楚王贬到梨香院去,妾身也是一时气急了才错了主意,生出毒害王妃的念头的……” 是花氏! 听到这音色特别的声音,晓媚顿了一下,随即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来。 花氏恨她她信,可她却不认为花氏能有本事买通后厨的人来毒害她。 毒害皇家王妃了是诛九族的大罪,凭她一个失了宠,又没有财物傍身的妾侍,是无论如何的买不通后厨和何太医帮她铤而走险的,不过,虽然选她做替罪羊并不可信,但放眼楚王府,也就只有她最适合了。 晓媚走进了松鹤院的堂屋。 “王妃来了!” 一个在院子里当值的丫头冲着屋里喊了一声,顺便儿帮晓媚打起了帘子。屋子里,尹太妃坐在上首,乐昌公主,恪靖县主和慕容春、慕容夏、慕容秋都在,尹侧妃和柳侧妃也侍立在太妃的身旁,大家各怀心思的盯着跪在地中间的花氏,有解恨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漠不关心的! “给太妃请安!” 晓媚虚虚的福了福身,没等尹太妃说话,就径自起了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乐昌昨天被晓媚打了耳光,正憋着一肚子火呢,一看晓媚竟敢敷衍轻视尹太妃,顿时冷声说:“这是谁家的规矩?婆婆没等发话,媳妇就擅自做主起身了?楚王妃这么嚣张,就不怕哥哥对你失望么?” 晓媚侧过头,冷笑说:“哦?原来还得等太妃娘娘发话本妃才能起身啊?只是本妃见尹侧妃每次给本妃请安的时候,都是没等本妃发话就擅自起身,也不见公主责怪啊?本妃还以为府里的规矩就是如此呢,多亏公主提醒,才让本妃明白了,原来府里的规矩是针对本妃一人设定的,本妃犯了便是大逆不道;对你们来说便是可有可无的,就算天天犯也可以视而不见,忽略不计的,对么?”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34节 ------题外话------ 还有四天入v,好紧张啊! ------------ 第七十一章 决不能放过她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 尹太妃喝了一声,打断了乐昌公主,转过头又对尹侧妃说:“尹氏,往后给你王妃请安的时候,不可在轻慢了,下次再让你王妃说出这样的话来,本宫第一个不饶你!” 尹侧妃咬着嘴唇,怨恨的瞪了晓媚一眼,才委委屈屈的向尹太妃福下身,说了声:“是!” 尹太妃见侄女委屈的样子,也有点儿心疼,但是没办法,现在这个李氏已经不服管教了,连她的面子都不给,换做以往,她大可以端出太妃的气势,严惩她一顿出出气,但眼下陛下提前秋狩,她又不能去,只好让这个李氏代替自己去应酬。 所以,是从权益,她还是忍着点儿,息事宁人的好,免得她火了不肯去,那样的话,就只能由她本尊亲自去了。 完颜太后一直疑心前太子的死是她做的手脚,把她都恨到骨头里了,她躲着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往她的跟前儿凑? “今儿叫你过来,是给你个交代。”尹太妃看着晓媚,面不改色的说道:“下毒的人已经查出来了,正是花氏买通了厨房烧火的婆子做下的。” 闻言,晓媚呵呵的笑了两声,拖着长长的调子“哦”了一声,玩味的说:“不知太妃打算怎么处置花氏呢?” 尹太妃一看晓媚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知晓内幕了,只是没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脸上微热,瞥开眼睛说:“既然是给你下的毒,自然是交给你处置了,连同那个烧火的婆子,统统交给你发落吧,或打或卖都随你,便是打杀了也不必报与本宫知道。” 晓媚听了,懒懒的说:“既然这样,就恕了她们吧。” 花氏闻言,如遇大赦一般,支撑她的那口气也松了下来,她瘫倒在地,后怕的痛哭不已。 她本以为,晓媚会下令打死她或者把她发卖出去呢,没成想竟轻轻的把她放过了,连贬妾为奴的行为都没有,一时间,她有了一种死囚在临行刑前获得大赦的感觉,不由得泪流满脸对晓媚磕头道:“婢妾多谢王妃宽宥,王妃大恩大德,婢妾感激不尽,回去后定要给王妃立一个长生牌位,日日三柱香的替您焚香祷告,祈祷您能长命百岁,一生安康!” 面对花氏的感恩戴德,晓媚并没有理会,她不紧不慢的对尹太妃说:“太妃叫妾身过来就只这件事儿吗?如今这事儿已经料理完了,若没有旁的事儿,妾身就告退了。” 尹太妃见晓媚没有发落花氏,脸上还带着几分嘲讽和戏弄的神色,更加确定晓媚已经查觉出花氏是她们推出来的替罪羊了,不由得脸上一讪,露出了几分不自然的神色来。 她咳了一声,拿帕子擦了擦嘴角,道:“也好,你后天就要去骊山了,早点儿回去歇着吧。” 晓媚没吭声,站起身虚虚的福了福,带着尺素和兰素径自离开了。 走到外面,尺素道:“王妃也太好性了,竟就这么轻轻的放过她们了?” 晓媚叹了口气,说:“不放过又能如何呢?太妃已经摆明了要袒护那个下毒的,咱们势单力薄,根本奈何不了人家,便是撕破了脸闹起来,也讨不到什么便宜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保存实力,静待时机呢!” 兰素说:“这些人的心肠实在太坏了,不仅给您下毒,还想一箭双雕,借您的手把花氏料理了,刚才奴婢好生担心,要是王妃您真的处置了花氏,往后王爷回来了,万一再想起花氏的好,多少会对您产生不满的。” 兰素想到的,晓媚自然也想到了,所以才没有为难花氏,更没有让她们的如意算盘得逞了! 松鹤院里 乐昌看着昂首而出的晓媚,气鼓鼓的说:“母妃快看看,那贱人真的要反了天了,连您都不放在眼里了,这还了得?” “是呀,这还没生出嫡子呢,就这般嚣张了,这要是再生出嫡子来,往后,母妃岂不是要看她的脸色过日子了?”尹侧妃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 尹太妃也被晓媚的态度气到了,位居妃位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态度对待她呢?听到女儿和侄女儿的挑唆,她烦闷的很,但又有几分无奈。 眼下,楚王府还在皇上和太后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若是她真的对李氏下手了,太后和皇上借机发难他们可就遭了,非常时期,他们是不能出任何差错和纰漏的。 “先由着她狂吧,反正过几天她就要去骊山了,眼不见为净,离了她,咱们也就清净了。”她无可奈何的说。 但是,在座的其他几个人却不是这么认为的。 乐昌和恪靖母女俩被晓媚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了耳光,到现在耳朵里还嗡嗡嗡的作响呢,疼不疼的先别说,就只这口恶气,就都快把这母女俩呕死了,她们高高在上了多年,从来是用鼻孔看人的,如今当众受到这般侮辱,而且这口恶气还没发发泄出来,叫她们如何能安心呢? 柳侧妃和尹侧妃也很是不安,她俩联手给晓媚下毒,这会子晓媚八成已经猜到是她们做的了,别看她现在没有发难,等到楚王回来的时候,她要是在楚王的枕头边儿上吹点儿枕头风,就足够她俩喝一壶的了。 所以,决不能听太妃娘娘的,由着她狂下去,务必要在楚王回来之前扳倒她,让她永无翻身的机会! 慕容春也是这个主意,她昨天偷偷的去叫侍卫的事儿,继母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她已经彻底把继母得罪了,等父王回来,她一定会想法设法的报复她的,所以,她也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父皇回来之前,把她这个后母解决掉了,永绝后患! ------题外话------ 建议妞们每天九点后看文,因为为了防止盗版,幺儿每天都在七八点钟之后把文改一遍,之前看到的会有很多错别字,会影响看文的心情哒! ------------ 第七十二章 新仆人 秋狩的前一天,尺素把家里从前的人都聚集起来了,其中包括父亲和哥哥在内的八个镖师,四个有点子功夫的丫头,还有做饭、洒扫打杂的仆妇四名,共计十六人。 终于能有一匹属于自己的人了,晓媚很满意,她慷慨的拿了五百两银子,让几个男人在繁华的街上赁一个门面,开了一家酒楼,用来收集和打探消息,随时听候她的命令,女的都被她收进了漱芳园中,查看留用,做为她心腹之人的候选人。 对府里,她宣称自己的下人不够使唤,所以做主买几个进来。 按例,王妃的屋里该有一等大丫头八名,二等丫头八名,三等丫头和粗使的婆子若干。但晓媚从一进门就被打入了‘冷宫’,府里并没拨人给她使唤,她身边只有出嫁前在李府带来的十几个人,还不如侧妃身边儿使唤的人多呢,加上撵出去的春桃,被升为庶妃芍药和她带走的几个丫头,王嬷嬷和兰儿又病倒了,偌大的王妃主院里,通共剩下不到十人了。 尹太妃和尹侧妃因投毒顶包的事儿心虚着呢,见晓媚买人也未加阻拦,她们也知道,就算是阻拦了,晓媚也不会听她们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她去了。 其实,这些人并不是晓媚买进来的,她是现代人,在她的思想意识里,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买人和卖人都是残酷野蛮的行径,她轻易不会去做,当然,像尺素和兰素这样的特殊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这些人只是以被买进来的名义进的府,其实她们都是自由人,是晓媚按月付薪雇佣的。 晓媚让那四个丫头先做二等丫头,打算先品一品她们性情为人如何,品好后再择选出两个好的,升为一等大丫头,四个做饭洒扫的,让她们统统进了小厨房,负责给漱芳园上下做饭。 从前两天发现被投毒起,她就在漱芳园的耳房里开了小厨房,并宣称往后自做自吃,府里只需把她每月的粮米菜柴等折便成银子付给她就好。晓媚身为王妃,要在自己的院子开一个小厨房,府里自然说不出什么,很快派了工匠过来,给她安了锅灶,这事儿便这般定下来了。 …… 第二天,秋狩的日子到了。 这天一早,晓媚便早早的起了身,在荷花和芙蓉的服侍下,洗漱穿戴了,临出门前,还仔细的嘱咐了尺素和兰素一番,命她们好生的照顾王嬷嬷和兰儿,不要去招惹尹太妃等人,有什么事儿,等她回来再说。 出了漱芳园,她没有按例去松鹤院去向尹太妃拜别,因为她不愿意看她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更懒得听她的训导,便径自带着荷花和芙蓉出门去了。 她跟尹太妃已经差不多把脸撕破了,就算去拜别了也改善不了她们之间的关系,何况她也没想改变什么,索性就没有去理会她了。 楚王府外,马车和侍卫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是一辆黄盖云纹帐双辔马车,由两匹相同颜色的良驹驾驶,车厢内比晓媚之前去高阳长公主的府中的还要宽大,与从前坐过的车子截然不同。 尽管尹侧妃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晓媚,但在王妃仪仗的方面,她是不敢有丝毫纰漏,更不敢挟私报复,事关王府脸面,要是晓媚的仪仗再外面出了丑,丢的可是楚王府的脸面,要是楚王府在外丢脸了,她这个掌管中馈的一准儿第一个倒霉! “王妃,请上车吧!” 车夫把一个酸枝木的杌子放在了车下,晓媚扶着荷花的手,移步上了车子,荷花和芙蓉也跟了进来。 车里异香阵阵,豪华奢侈,车壁上刻着腾云出海勾金纹,两侧的窗户边和正前方是色彩艳丽的软绵绣凳,中间置着一张花梨木香几,香几制作得独具匠心,中间挖了凹槽,槽内放着一把红釉茶壶,几个茶杯,还有一些水果与点心,这样能防止因车驾颠簸而造成茶壶茶杯倾斜摔倒和茶水溅出。 车厢的四个角上,还悬挂了象牙雕的香薰球,球儿下打着红色的缨络,缀着龙眼大小的松石珠子,随着马车的走动,香薰球来回晃动着,车厢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清脑醒神! …… 楚王府虽然在骊山有私宅,但因这些事奉旨前往,所以要先到皇城外与秋狩仪仗队卫队汇合,再伴着跟驾一起去骊山。 马车‘咕噜咕噜’的行驶着,伴着王府侍卫们骏马的马蹄声,井然有序的走在京城的石板路上,车外,叫卖的小贩和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不时有说话声、招呼声和吆喝声传到车里,热闹极了。 晓媚闭眼坐在车里,对外面的热闹充耳不闻,似乎是在养神,倒是荷花和芙蓉,听到外面的响动,心里痒痒的,想掀开车帘去看,又怕王妃被外人看了去,只好忍住了掀开帘子的*,弄得两个人坐立不安的。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已出了皇城,入了仪仗队列的后面,与皇上的仪仗马车汇合了。 出行礼乐响了起来,几个人能听到窗外传来套着铁蹄的马步橐橐传来,又夹杂着大内太监宣示天子出行的奉天承运之声,荷花和芙蓉顿兴奋不已,见晓媚仍在闭目养神,便大着胆子把窗帘揭开一点儿,向外面望去。 小声窸窣着:“那座金黄色华盖的御车,应该是皇上的出行卤簿吧?” “应该是……哇,八匹高头大马拉着呢,好气派……” “诶,我好像看到了圣上,芙蓉你瞧,那个穿着石青色绣五爪正面金龙的是不是啊……哎呀,圣上好年轻,好英俊啊,简直比咱们王爷还要俊美呢……”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 书名:《钻石暖婚之专宠呆萌妻》曼蒂/文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他,叶胤辰,风度翩翩,优雅矜贵,霸道强势,不可一世,是集金钱与权利于一身的叶氏集团首席总裁。 他爱好广泛,爱红酒,尤其爱漂亮女人。 她,尹茉,明眸皓齿,众人公认的小美女,就职于叶氏集团旗下的一小小贵族幼稚园。 她平生最厌恶的就是他这种不可一世,霸道强权的衔着金汤匙出生还不知民间疾苦的富家子弟。 越是馨香的花朵,越是容易招来更多的蜜蜂,她还是招来了他这只绝世花心大蜂王…… 步步陷阱,步步沦陷,步步沉迷… 本文双处,绝壁甜宠文~更多暧昧小剧场请戳正文! ------------ 第七十二章 太后宴请 两个春心荡漾的丫头兴奋的小声嘀咕着,脸上都多了一抹粉红色,俨然是一副怀春的模样。 见到两个丫头如此,晓媚不觉在心中冷笑起来,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居然会对那个男人动心?那男人虽然皮囊比别的男人强很多,地位比别人高很多,但其实最是个卑鄙无耻的,居然连自己的嫂子都调戏,这种没下限的人就算有个好皮囊、好出身,又能好到哪去呢? 不过,她们对谁动心都不关她的事儿,只要不给她惹麻烦,就算她俩今晚就去自荐枕席,她也不会干涉的。 晓媚动了一下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依旧闭目养神着,其实,这会子她并不是在养神,而是在用意念看自己的空间呢! 这段日子,她一直没有荒废空间的耕作,在她的努力下,空间着实长大了不少,如今已经有三四公顷的面积了,到处都是绿油油的,显得生机勃勃。 灵溪也长的足有两米宽,几百米长,里面被她种出了各种颜色的荷花,起风的时候,大大小小,姿态各异的荷花迎风起舞,娇艳欲滴的,美丽极了。 她预计买些鱼虾海鲜放进去,这个时代不比现代,虾蟹之类的海鲜吃起来只能在应季的时候吃,不适应级的时候很难吃到,而且价格也很是昂贵,要是自己养殖,不禁随时能吃到,而且幸运的话,没准儿还能在蚌壳里吃出珍珠啥的呢! 之前种下的那片珍稀树木的小树林已经郁郁葱葱,有的树苗都长到两三尺高了,过几年就能成材,到时候,又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小林里还种了不少的人参、灵芝、雪莲、冬虫夏草等名贵的药材,长势也都很好,现在日子还浅,等再过几个月,就都可以拿出去货卖了。 另外她还种了一片果树林,长势和很好,等到冬天万籁俱寂的时候,就有新鲜的水果可吃了。 可惜,她能找到的果树种子十分有限,仅有京城常见的苹果、梨子、葡萄、橘子、樱桃、杏子李子等,像榴莲、蓝莓、草莓、香蕉、椰子之类的水果根本就没有,不过,来日方长呢,等她离开京城,这些东西慢慢的都会被她找到的! 丁丁还在沉睡着,硕大的茧子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似的,无声无息的停在那里,一点儿醒来的迹象都没有,有时候,晓媚真怕它会睡上十年八年的,空间虽好,可只她一个人在这这里,没有人分享她的快乐,这种孤寂,让空间的美好打了很大的一个折。 这段时间,她按丁丁睡前嘱咐的,每天都有精心的照料空间,踏踏实实的种地,就是为了让丁丁能快点进化成功,快点醒过来陪伴她!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35节 它都已经睡了这么久了,真不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外面,礼乐声后,秋狩的銮驾队伍起驾了,晓媚的马车走在队伍的中央,一直不疾不徐的走着,走五十多里的路程,一直走到傍晚才停下来。 “王妃,咱们到了!”马车一停,荷花便起身撩开了车帘,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往最前面的黄罗伞下瞄着。 晓媚回过神,睁开眼,透过荷花撩开车帘向外望去。 远处,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大山巍峨的矗立着,苍翠壮丽,无边无际,不知延伸到哪里去了。 骊山并非是一座山,而是一片群山,山上风景优美,空气清新,其中的几座山上还有温泉,被皇家修建了行宫,重臣贵胄和不少皇室子弟也在山下建了私人住所,群山间还有一座茂密的原始森林,因为坐落在大山之中,植被和物种得到了很好的保存,因此被皇家钦定为皇家猎场。 为了在猎场玩儿得尽兴,先帝还在猎场边儿上修建了一座马球场,使大家在打猎之余,还可以到球场上挥洒一番,以此助兴! 晓媚不会打马球,不过,听说大雍的皇家女眷们非常热衷于这项活动,等到有马球比赛的时候,她倒是可以在场外观看一下,看看这种风靡于古代的体育运动跟现代球场运动有什么不同! 她带上帽帷,扶着荷花的手下了车,刚落到地上,就看见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太监走了过来。 老太监笑眯眯的,人很和善,走到晓媚面前,文绉绉的唱了个喏,道:“王妃娘娘,适才太后娘娘口谕,让诸位皇家女眷申时到太后的行宫去赴宴,请娘娘安排一下,莫要去迟了!” 晓媚一听他是太后娘娘打发来了,忙客气的说:“多谢公公前来相告,请公公放心,本妃一定会准时去的!” 说着,给了荷花一个眼色,荷花连忙拿了一个荷包,塞到了老太监的手里。 这些荷包都是晓媚事先准备好的,这次来骊山,她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打听出母亲的下落,所以,红包准备了很多,以备不时之需。 老太监没有推辞,袖起荷包呵呵笑着说:“让娘娘破费了,奴才还得回去复命,就此告辞了。” “公公慢走!” 晓媚客客气气的把老太监送走后,就和其他的夫人小姐一样,回了自家的别院去了。 早已有护院打前到别院上报了信儿,晓媚一行到达时,别院的管事已迎候在门口,马车一路开进了里院儿。这处院落建在山脚下,抬头便能瞧见郁郁葱葱的山崖。 而宅子依山而建造,宅院瞧着都是精致而优雅的,房屋也不宣阔,如山庄一般,不过小桥流水,映着葱茏山脉,置身其中倒是别样的舒服悦心。 晓媚被管事安排住在一处靠后的院落,名曰画锦堂的院子,最好的院子留给太妃娘娘了,她的这所院子虽然不及太妃娘娘的院子宽绰,但也算得上是精致优雅了。 院子里有三间正房,并左右两间厢房,院子里种着几株梅花,现在是秋天,等再过上几个月,这院子里就该是‘朔风飘香夜,繁霜滋晓白了!’ ------题外话------ 谢谢春春送的花花,也谢谢2015亲送的花花 各位小主们,感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支持,幺儿明天就要入v了,明天的这个时候,大家还在么? 希望后天打开后台的时候,还能看到各位的名字,谢谢大家了! 顺便儿推荐一下朋友的文文 《暖心宝贝》by舒童 这是一个,很暖很宠的故事。 司墨宸这辈子,有一个比他生命还要重要的宝贝。 他中了一种名叫“施晴”的毒,而且,还是病入膏肓的那种。 然而,那害他中毒的人,却一直置身局外,唯他一人在局中苦苦挣扎。 呵!这怎么可以?要沦陷,那便两人一起! 哦,对了,明天v章节的时间是十二点半,等大家在十二点半后再刷新好了,记得一定要来哦,么么(づ ̄3 ̄)づ╭?~ ------------ 第七十三章 一盘烤肉(上架求首订) 刚听说太后邀请赴宴的时候,晓媚原是打算回别院休息一下就早早过去的,但回到别院后,又临时改变主意了。 想要在太后那里打探出母亲下落,最好的办法就是能把太后娘娘给哄住了,只要老太太隔三差五的宣她进宫,她调查的机会就会多很多。 不过,想要讨好太后娘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老太太身份尊贵,又大权在握,溜须她、讨好她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想要在这些人中脱颖而出,让老太太注意到她,且还能摒弃她楚王妃的身份,接纳她,喜欢她,还真不是一件让人费神的事儿呢! 她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来,最后,决定动用空间里的存货,给太后娘娘做一碗粥送过去。 宫里山珍海味、鱼翅爆肚多了去了,太后娘娘一定已经吃厌了,她就做一碗清香的玉米粥,原料是来自空间的嫩玉米和灵溪水,空间里的东西比外面同样的东西好吃的多,说不定能借此拴住太后娘娘的胃呢。 再说,就算拴不住也没什么的,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巴巴的送礼,便是太后娘娘不喜欢,也定不会怪罪她,她也没什么损失! 想到这儿,她故意让厨子给她弄几穗嫩玉米来,亲自到后厨去做。 趁着没人的时候,她把大厨送来的嫩玉米换成了空间出产的,再把玉米收拾好,碴成浆,切点儿嫩葱的葱花,调了些盐和油,用灵溪的水熬了起来。 她熬玉米粥的技术很好,小时候在农村随爷爷奶奶在农村生活,每到玉米结棒能吃的时候,奶奶就常把地里的嫩玉米掰回来,再做成玉米粥给一家人吃。 奶奶做玉米粥时,她常在灶坑边儿上帮奶奶烧火,所以对煮粥的步骤十分熟悉。嫁给古风后,了解到古风的母亲也爱吃玉米粥,她为了讨好婆婆,还请了一位国际知名的大厨指导过她,了解了用什么配料粥会更好吃,用什么火候煮更有营养,所以,一个普普通通的玉米粥煮,经她的手做出来,决不再是一道简单的粥了,而是一道足可以上得了任何台面儿的营养美食。 何况,食材还是来自于空间,味道就更加鲜美,别人就是有多少银子都吃不到呢! 她煮粥的时候,荷花和芙蓉两个也没闲着,都躲进自己的屋里打扮起来,把压箱子底儿的行头都捯饬出来了。 好容易有机会见到这么多的贵人,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万一有哪个王孙公子的看上自己,可不就时来运转了么? 两人想入非非着,等描画穿戴完毕时,晓媚的粥也煮好了,她用了一只五彩雉鸡牡丹图的官窑瓷碗把粥盛了,放进了一个花梨木百宝嵌花鸟提梁食盒里,随即唤来芙蓉和荷花,让她们提着,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往行宫去了。 行宫位于一座矮山中,为了修建这座恢弘的宫殿,大雍的高皇帝还在山上开辟了一条宽敞平坦的道路,足够两辆马车并肩稳稳当当地行进。 晓媚主仆三个坐在马车上,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到达太后娘娘的行宫。 太后娘娘偏爱庄园似建筑,连行宫也修建的跟庄园似的,与她的万寿宫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宽敞明亮,飞檐大柱的建筑风格,却不见红墙琉同雕梁画栋,再往前行一段,便能看清墙是青石,柱是素木,高处是层层叠叠,郁郁葱葱的树冠,低处则随处绿萝紫藤爬满了墙头,仿佛是把万寿宫复制粘贴了过来似的。 不同的是,这里有氤氲的雾气缭绕其间,是行宫宛如琼岛仙山,若不是事先知道这里有温泉,晓媚还真以为自己来到仙山上了呢。 “王妃,咱们到了。” 晓媚还扒在窗口观赏的时候,楚王府的侍卫长在车旁恭顺的报了一声。 闻言,晓媚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让荷花拿好刚刚熬好的粥,才起身下了车。 车外,那个给晓媚传话的老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已经候在那里了,见晓媚来了,老太监急忙堆笑迎上前来,毕恭毕敬的把晓媚请了进去。 晓媚跟着他,走上汉白玉阶梯,行至清漆大门之前,却见上方悬有一方匾额,可惜被垂下的薜荔遮住一半,隐约只能看见“别业”二字。 “王妃娘娘请进吧,别的公主、王妃们差不多都到了!” 老太监陪着笑,殷勤的都快让晓媚不好意思了。 “有劳公公了!” 晓媚嘴上也客气着,走进了太后娘娘的行宫中。 行宫之内乔木茂盛,修竹萧森,假山也只用大块雕琢的原石,任由苔迹斑艾绿萝披拂,一路上曲径通幽,全是青黑色的卵石铺就,两侧连色彩艳丽的花卉都不见一丛。 晓媚不禁暗自称奇,她虽然对园林丘壑没有什么见解,也觉得此处十分幽静雅致,但身为女子,不论老幼美丑,哪有不爱花儿朵儿的呢?何故这老太后竟不爱花儿,无论是宫里还是行宫里,都不见一朵花儿呢? 不过,这种疑惑很快就被别的情绪取代了,别业内飘荡着一股暖暖的气息,眼下正是深秋时节,夜晚风又凉,而置身于别业之中,倒是暖洋洋的异常舒服,让她顿生舒适慵懒的感觉! 进入内殿,天虽然还没黑下来,里面却已然是灯火辉煌,高朋满座了。 完颜太后、完颜皇后、李德妃、上官贤妃以及许许多多的王妃、公主、郡主和县主们都在,此时尚未开席,大家正坐在一起闲话凑趣儿,哄完颜太后开心。 晓媚进去后,拜见了完颜太后和完颜皇后,又与几位妃子相见了。 与李德妃见礼时,李德妃不冷不热的说:“下回母后赐宴,还望楚王妃能早点儿来,别让长辈们等你才好。” 晓媚不动声色的笑道:“多谢德妃娘娘教诲,下回妾身一定会注意的。” 说完,接过荷花手中的食盒,恭顺的对完颜太后说:“妾身因想着太后娘娘年纪大了,今儿一路车马劳顿必定辛苦,晚餐怕是吃不下油腻的东西,故而特意亲手做了一碗清淡的玉米粥,敬献给太后娘娘,还望太后娘娘不要嫌弃才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里突突的跳着,唯恐太后娘娘不肯收下。只要她收下了,哪怕只吃一口,从此以后也会对她刮目相看的,到那时,不就有机会找她的母亲了么! 完颜太后见晓媚给她做了吃的,不由得慈爱的笑起来,说:“快呈上来吧,难为你想着哀家,真是个温柔孝顺的好孩子呢!” 一个太监下了台阶,打开了晓媚手中的食盒,拿银筷子验看了,才捧出那碗粥,送到了太后娘娘的案子上。 太后看了看那碗黄橙橙的玉米粥,笑道:“光闻味道,就知道一定很好吃,尹太妃还真是好福气呢,得了这么个又漂亮,文采友好,又贤惠孝顺的好媳妇!” 座下的高阳长公主听到太后夸赞晓媚,心里膈应极了,她最见不得别人说晓媚好,一听完颜太后夸赞晓媚,当即陪笑说:“太后娘娘快别夸她了,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做人家媳妇的,又不指着以色侍人,生那么好看有什么用?我倒是以为,只要模样周正,循规蹈矩就好,最重要的还是品行,要端庄稳重,顾大局、识大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一个女人家,又不指着她为国出力,没的读那么多书做什么呢,好端端的,把性情都移了。” 她这是在暗讽晓媚虽然是正妻,却是个以色侍人的妻子,盖因她书读的多,所以移了性情,不循规蹈矩,不顾大局,不识大体! 完颜太后听了,不以为然道:“高阳长公主此言差矣,读书能明理,能长见识,就是因为你的书读的太少了,所以才会认为读书没用的,要我看,女子不仅该读书,还应该多读书呢,要不是楚王妃书读的多,上次在中秋宴上,又哪能做出那般精妙绝伦的好文章呢?” 高阳长公主贬低晓媚不成,反倒被完颜太后嘲笑书读的少,不由得老脸一红,有点儿挂不住了,她瞥了晓媚一眼,见晓媚抿着嘴,一副浅笑嫣然的模样,心里便认定她是在嘲笑自己呢,心底不由得窜出一股无名的业火来。 她干笑一声,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说起来,我这女儿确实有几分文采,模样也生的很是不错,只可惜,身子骨却差得很,一年中倒有大半年是在病榻上度过的,人也怯懦无用,都嫁到楚王府快一年了,楚王府的中馈还是由侧妃把持呢。” 晓媚被她贬得一无是处,还被诋毁体弱多病,晓媚当然不干了。 古人迷信,多相信会过病气之说,要是完颜太后相信了高阳长公主的话,害怕自己过病气给她,往后不叫她进宫就糟了,她可到哪去打听母亲的下落呢? 想到这儿,她温婉的笑了笑,说:“母亲多虑了,女儿的身子一直很好,除了刚嫁到楚王府那阵子,因不适应得了一场小病之后,就再没有病过,至于中馈么,是母妃心疼女儿初愈,所以才不叫女儿劳神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虽然一直笑着,但看向高阳的眸子里却温度全无,更别提恭顺和怯懦了。 高阳长公主受不了从前在她面前一直唯唯诺诺的小庶女,现在在自己面前放肆,也受不了她的风头越过自己的宝贝女儿,所以打定主意要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这会儿见她竟然直视自己,眼神里竟然还有嘲弄和挑衅之色,不由得咬住了牙,刚要开口,却听完颜太后叹息说:“尹太妃性子刚烈,没想到倒是个知疼知热的,竟这般体贴媳妇,不过,也难怪,得了这么个才貌无双,温柔贤惠的媳妇,换做是谁都会疼爱的。” 说完,慈爱的对晓媚道:“好孩子,你坐了一天的车,又赶着给哀家做粥喝,一定累了吧,快坐下歇歇吧!” “是,谢太后!” 晓媚谢了座,款款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这会儿,她已经察觉到太后娘娘跟自己的养母之间关系并不和睦了。 按理说,高阳长公主是太后娘娘的亲小姑子,先帝爷唯一的亲妹妹,两个人应该比别人亲厚些才对啊,但通过她们的对话,她觉得太后好像是有意无意的在针对高阳长公主似的,明知道高阳不待见她,还特意当众使劲儿夸她,以此来气高阳长公主,顺便儿在无形中也把高阳长公主的另一个女儿——李德妃给比下去了! 高阳长公主见太后抬举晓媚,气不打一处来,想当初,先皇在世时,太后待她是何等的亲密和谦让啊,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有什么好东西总是想着她,像是待自己的亲妹妹似的。 如今,先皇驾崩了,她荣升为太后娘娘,不需要她这个小姑子来讨好先皇了,就给她摆出太后的谱来,明知道她痛恨楚王妃,还偏要当众抬举她,更是在暗地里弹压她的亲生女儿。 说起来,德妃还是她的外甥女儿呢,可没见她对德妃照拂一点儿,还总帮着那个青罗来的完颜皇后排挤她的女儿,要是完颜皇后是她完颜家族的血脉也就罢了,偏偏她什么都不是,不过是青罗国皇帝收的义妹,一个跟皇室血缘沾不上一点儿边儿的贱商之女,就因为她的抬举,那姿色平平的贱商之女稳稳的坐在了皇后的宝座上,害得自己才艺双全的女儿难登后位,还得看那贱商之女的脸色,在她的手底下讨生活。 想到这些,她更生气了,气极之下,顾不得分寸了,佯装开玩笑的说:“太后娘娘这么喜欢楚王妃,莫不是在嫌弃皇后和几位娘娘不如楚王妃称您的心?” 如此明显的架桥拨火,太后这浸淫深宫多年的老油条怎能听不出来,她当即脸色一变,不客气的说:“哀家倒是没嫌弃皇后和几位妃子,就是嫌你忒偏心了,两个都是你的女儿,凭什么就把这出挑的给了楚王府呢,难不成皇上还不如楚王么?” 坐在下首的李德妃听到太后娘娘的一番话,脸刷了一下白了,死死的咬着嘴唇,拼命的忍着内心的委屈和不平,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 高阳长公主见太后明目张胆的贬低她的女儿,一张脸顿时气成了猪肝色,她咬着腮帮子干笑了两声,说:“若说我把出佻的给了楚王府,太后只管放眼看看,整个后宫里皇上最宠的妃子是哪一个?若是连德妃娘娘都不入您的眼的话,那么其他的妃子岂不都成了笑话了?” 高阳长公主的辩解,让德妃娘娘脸色略好了些,但仍不忘抬头狠狠的剜晓媚一眼,都是因为她,才让自己被太后羞辱的,这笔账,她迟早要找她算一算!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36节 接到那刀子似的眼神,晓媚反倒笑了,只是笑容嘲讽,像是在为德妃娘娘不得太后欢心而幸灾乐祸似的,把德妃气得嘴唇都快咬破了,要是现在还在娘家,她一准儿会扑上来撕了她的! 高阳长公主的辩驳,令完颜太后十分不悦,其实,在很多年前,她就很厌恶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姑子了,这个高阳,总是仗着自己是先皇的嫡亲妹妹,从不把她这个嫂子放在眼里,更没有情分可论。 想当初,她的皇儿病逝,正是她肝肠寸断,伤心欲绝的时候,小姑子非但没来安慰她、开导她,反倒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楚王,一点儿情面都没给她这个嫂子留。 而她收养了慕容流尊后,小姑子又赶着把自己的庶女送上门儿来了,更是无耻的玩弄偷梁换柱的把戏,把已经许配给楚王的女儿塞进宫来了,这样势力现实,没有下限的小姑子,让她怎么瞧得起?又怎么亲近的起来呢? 前几个月,因为李德妃无状,她在宫宴上斥责了她句,高阳更是阴毒的做出离间她跟皇上母子情分的事儿来,让她彻底心寒了,要不是太皇太后尚在,她上次就处置她了,哪还会容的她继续在自己面前放肆! 想到这儿,完颜太后轻哼一声,久居高位的凌厉气势瞬间将满殿的人震慑住了,老太太威严冷厉的说:“别提受不受宠的事儿了,她是后来的,受宠些也属寻常,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只是她也忒不争气了,这才受宠几个月?就让一个宫婢出身的夺了宠去,要是被一个世家出身的女子夺了宠也就罢了,偏偏是一个宫婢,真真是让人看笑话了!” 太后娘娘讲的宫婢,正是皇上现在宠着的虞昭仪。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完颜太后刚斥责完高阳母女的时候,外面太监忽然拖着冗长的声音唱道:“皇上驾到——” 在座的众人一听皇上到了,急忙起身离坐,欲对皇上行叩拜大礼。 晓媚也随着众人起了身,待到看到殿外进来的高大身影后,急忙也随着众人跪了下去。 那人今天穿了一袭银白箭袖长袍,袍子上绣着繁琐的回纹图案,腰间围着玉带,玉带上缀着一块温润洁白的羊脂美玉,头上戴一顶嵌宝紫金冠,脚上蹬着墨色洒金面绸靴,高大挺拔,器宇轩昂,越发显得他俊美逼人,天下无双。 尽管厌恶他,对他这副俊美如妖的皮囊,晓媚还是在心底暗暗的赞了一声,正欲随众人叩拜时,无意间看到了男人的身后,还翩然的跟着一位妙龄女郎。 那女子一身嫩黄色的骑马装,长长的秀发编成一条松松散散的麻花辫子拖在身后,她身姿窈窕秀丽,有一双清澈明媚的大眼睛,还长了一个略带婴儿肥的小包子脸,脸蛋白皙如玉,仔细看,上面还长了几粒顽皮的小雀斑。 见到女子的一霎那,晓媚如遭当头一棒,目瞪口呆的跪在原地,只定定的看着她,连行礼都忘了! 那女子的容貌对别人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晓媚来说,却刻骨铭心,甚至是至死难忘的。 这张脸,她太熟悉了,前世,她在镜子里看过无数遍呢! 乍然见到如此肖似自己的一张脸,换做是谁都会惊愕的。 立在晓媚身后的荷花和芙蓉,见到自家的主子失态,还道是主子被陛下的龙凤之仪迷住看呆了呢,吓得她们好生紧张,却意外的看见陛下的视线罩到了主子的身上,却并没有因为主子的失仪感到不快,在看到她呆若木鸡的模样时,反倒将唇角向上扬了扬,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 皇上的视线并未在晓媚的身上多做停留,扫了她一眼后便移开了,他龙行虎步的走到完颜太后的座前,给太后行了礼,又亲手搀起了完颜皇后,才对众人道:“平身吧!” “谢皇上!” 众人谢了恩,由各自的丫头搀扶着起身后,晓媚还兀自跪在地上怔忪着,尤未从刚刚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听那道磁性十足的声音再次响起:“母后,今儿您请来的都是皇室宗亲,论起来都是本家,所以,便是朕来蹭一顿晚膳,也不算唐突吧!” 完颜太后笑道:“上次中秋宴时,各家的夫人都在,你不也闯进来了么?怎么今儿倒讲究起礼数来了?”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笑了,皇上也没有因为太后的玩笑不悦,也跟着笑了。 跟在皇上身边儿的女子见太后高兴,忙借机上前给太后请安。 “臣妾昭仪虞氏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原来,她就是太后娘娘刚才提到的虞昭仪,知道她的身份后,众人都偷偷的对她打量起来,对她从一介低贱宫女,一跃成为昭仪娘娘的传奇经历好奇不已。 太后娘娘出身高贵,对这些出身低贱靠爬男人床上位的女人很是厌恶,好在她老人家现在心情好,便没有为难这位昭仪娘娘,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 见太后没有为难自己,虞昭仪的心情放松不少,她谦恭有礼的谢了恩,小心翼翼的站起身,站到了皇上的身后,一副低眉顺眼儿的小媳妇模样。 这时,早有太监抬着明黄的座椅、龙案出来,摆在了太后娘娘案子的边儿。皇上坐了上去,窥着太后案子上的五彩雉鸡牡丹图的官窑瓷碗,道:“母后吃的什么偏食,可否赏儿子一点儿尝尝?儿子刚刚进山,这会儿正饿得慌呢。” 太后笑道:“这是楚王妃孝敬给哀家的,皇上若要吃,就拿去吃吧!” 说完,示意了一下,她身边的大宫女急忙把那碗晓媚精心熬出来的粥端到了皇上的龙案上。 慕容流尊看了晓媚一眼,浅笑说:“即是楚王妃孝敬母后的,朕若吃了,不知楚王妃会不会怪朕呢?” 这会儿,晓媚已经回过神来,也已经被荷花搀扶着回到了座位上,听皇上发问,起身毕恭毕敬的说:“皇上说笑了,妾身厨艺拙劣,蒙皇上不弃品尝,乃妾身之幸也!”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其实她的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她忙碌了那么久,精心熬出的粥,就是为了讨好取悦太后娘娘的,这会子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她辛辛苦苦熬出来的粥给劫了去了,让她可拿什么来取悦太后,拉近自己跟太后之间的距离呢? 见晓媚如此痛快的答应了,慕容流尊笑意更深了,不紧不慢的拿起汤匙吃了起来。 他的吃相好看极了,优雅而又斯文,没有一点儿声音,连拒绝和吞咽的动作,都带着一股子典雅高贵,令人赏心悦目,光凭这幅吃相,就足以颠倒众生了! 不多时,一碗粥被吃尽了,男人意犹未尽的说:“楚王妃的粥比宫里御厨做的粥好吃多了,朕今儿算是有口福了!” 得到皇上的夸奖,晓媚急忙谦恭的说:“陛下谬赞了,妾身愧不敢当。” 在座的众人见晓媚只是谦虚,不禁都为她的迟钝感到惋惜,若是换个灵通的人,听到陛下如此赞赏自己的手艺,大抵会说‘陛下若爱吃,妾身往后常做来孝敬您’的话,来讨陛下的欢心,偏她只说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真真是个不识趣的。 其实,要不是皇上之前对她有过那种心思,她也确实会说来讨他的欢心,也正好能有机会进宫探听消息,但因为有了被他调戏的一节,她可不敢冒险,万一她对自己还没死心,用这个套她上钩就得不偿失了! 申时,晚宴开始了,一道道丰盛的菜式被端了出来,摆在了桌子上,皇家的宴会,自然是色香味儿俱全,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应有尽有,一看就是令人食指大动的样子。 太后娘娘一声令下,宴会开始了,晓媚拿起筷子,也从善如流的跟着大家一起吃了起来 在座的都是皇室女眷,吃起东西来都是文雅至极,诺大的殿宇里,竟没有一点儿咀嚼的声音,各位公主、王妃,郡主县主们吃东西时,更是练就了一口吃不露齿的绝活。 正吃着,几个内侍端着三盘儿烤的油汪汪、金灿灿的烤肉走了进来,将烤肉分别放在了完颜太后、皇上、完颜皇后的案子前,还放了蜜汁儿、芝麻等调味料。 原来,这是一只烤麋鹿的肉,是皇上刚刚进山时猎到的,这只麋鹿不大,小小的一只,烤熟后只切了三盘,不够给满席上的人分配,郑松便做主将这级盘肉分配给了在座的最重要的几个人。 鹿肉一上桌,烤肉特有的香味儿瞬间将满席的菜香压下去了,晓媚在心里神往了一下,又埋下头去吃眼前的菜了。 她也很喜欢吃烤肉,前世,因为她爱吃烤肉,家里还特意雇了一个土耳其的厨子,专门给她烤肉吃。但是到了这个世界,她连一次烤肉都没吃过呢,今儿闻到这熟悉的香味儿,不觉让她肚里的馋虫也蠢蠢欲动起来! 正垂涎着,忽然听完颜太后叹道:“这烤鹿肉可真香啊,可惜,哀家这几日肠胃不大好,太医嘱咐了不叫吃油腻荤腥,还是拿去给孩子们吃吧!” 伺候在她身边儿的一位大宫女听了,立刻端起烤肉,把烤肉端到了太后的两位嫡孙的桌上!两位小皇子闻着香喷喷的烤肉,立刻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完颜皇后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烤肉,笑着对立在皇上身后的虞昭仪道:“虞妹妹侍奉皇上辛苦了,本宫的这盘子烤肉便赐给你吃了吧!” “多谢皇后娘娘!” 虞昭仪受宠若惊的上前拜谢了,随即端着皇后赐给的那盘肉,挑衅似的看了李德妃一眼。 皇后娘娘就是皇后娘娘,宽容大度,雍容平和,待后宫的妃嫔们一视同仁,不像李德妃,仗着自己出身好,总是找她的麻烦,处处给她小鞋穿,她明里暗里已经吃过她好几次亏了! 李德妃刚才还为太后奚落她被虞昭仪夺了宠的事儿不痛快呢,这会子看到完颜皇后又如此抬举她的死对头,不禁又气又恨,她巴巴的看着皇上,就指着皇上给她出头了。 皇上面前还有一盘子肉,要是皇上能把自己这盘儿鹿肉赐给她,哪怕是赐给她一半或是几块儿,她的面子也能赚回来啊! 慕容流尊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接着道:“朕这两日也不喜油腻,这盘鹿肉也找人替朕吃了吧!” 闻言,德妃喜形于色,只道是皇上要帮她出头呢,哪知皇上却把视线又转向了晓媚的桌子,浅笑说:“朕刚刚吃了楚王妃献给太后的粥,不如就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把这盘鹿肉赐给楚王妃吧。” 晓媚嘴里正吃着呢,听到这突兀的赏赐,差点儿噎住! 按理来说,皇上吃了她的粥,赏给她一盘子鹿肉也无可厚非,若是没有之前皇上调戏她那一段公案,这会儿她也会坦然的接受皇上的恩赐,但有了那件事儿,她总觉得皇上一定是别有用心,因此,也不觉警惕起来。 她迅速的扫了一眼在座的妃嫔公主们,颇有些心虚,唯恐被人窥出端倪来。 然而,在座的诸位贵都神态自若的,唯独李德妃正恨恨的瞪着她,像是要把她的身上瞪出个窟窿似的。 大家没有露出诧异之色,唯有李德妃如此,晓媚就不那么害怕了。她谢了恩,重新落座,郑松亲自把那盘子鹿肉送了过来,笑眯眯的说:“王妃娘娘,请吧,这可是陛下的恩典呢!” 陛下的恩典! 自然是不能拒绝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别说是一盘子鹿肉,这会子就算是一盘子砒霜,皇上既然赏了她,她也得吃下去啊! 晓媚硬着头皮,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她是勉强吃的,可是,当那片烤的冒着油星儿的肉片放进嘴里,熟悉的烧烤香味儿立刻让她食欲大振。仔细的咀嚼后,快速的吞咽,已经被鹿肉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宫廷秘制确实有自己独到的配方,好吃到停不下嘴,难怪太后的两位宝贝金孙都吃得狼吞虎咽呢! 这次宫宴跟上次中秋宴完全不同,她吃饱了,而且吃的很饱,宴席结束后,她要不是顾虑自己的形象,几乎想捧着肚子离开呢! 到了外面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山里的夜色来的格外早,太后的别业里已经点起了灯笼,红彤彤的映照的回廊台阶如笼暖烟,各位公主王妃们互相道了别,便扶着各自丫头的手,到外面去寻自家的马车回自家的别院去了。 晓媚带着荷花和芙蓉也向外走去,别业外,各府的马车云集在一处,密密实实的,因为山路狭窄,不能所有的马车同时前行,只能依次行驶。于是,大家互相谦让着,陆续的下山去了。 晓媚要打听母亲的下落,自然要跟大家处好关系,她谦让着让大家先走,直到人都走尽了,她才准备上车。 正踩着杌子欲上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尖刻的女音:“楚王妃请留步!” 晓媚下意识的回过头,看见一个一身粉色宫装的女子,正神色傲慢的向她走过来,这个女子她认识,乃是李德妃的贴身大宫女秀菊,此女是李家的家生奴才,自幼服侍李德妃,李德妃进宫后,她也跟着进宫了,成了德妃娘娘身边的一等大宫女。 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李德妃目下无尘,自视甚高,她的婢女也跟她一个德行,对庶女出身的晓媚很是看不起,从前在公主府时,就对晓媚不屑一顾,如今她的主子做了皇上的宠妃,她也变得越发目中无人了。 在晓媚的记忆中,原主在娘家时,还受过不少这贱婢的闲气,瞧她现在这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大概还把晓媚当成昔日那个唯唯诺诺的喊她‘秀菊姐姐’的可怜小庶女吧! “楚王妃,德妃娘娘懿旨,宣你去娘娘的行宫觐见。”秀菊走近后,连礼都没行,就神色倨傲的向晓媚转达了德妃的意思。 晓媚凉凉的说:“天色已晚,本妃倦了,回去转告你的主子,有什么事儿,让她等明儿本妃得空再说吧。” 秀菊见晓媚竟敢不去,顿时拧着眉头愠怒道:“楚王妃这是要违背德妃娘娘的懿旨吗?想要抗旨不尊么?” “抗旨不尊?” 晓媚笑了,像看白痴似的看着秀菊:“若是皇上的圣旨,或者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的懿旨,本妃自然不敢不尊,不过,若是你的主子,呵呵,本妃的品级跟你们主子一样大小,没什么不敢违背的!” “你……放肆!” 秀菊见她竟敢轻慢自己的主子,顿时恼羞成怒,带要怎样,又不好怎样,毕竟晓媚现在已经脱离了李府,死是经八百的楚王妃了,由不得她发落或作践了。 她想了一回,又冷笑起来:“楚王妃难道不想知道萧姨娘的下落吗?或许,咱们德妃娘娘知道点什么,可以帮到王妃呢!” 不得不说,这婢子确实拿住了晓媚的要害,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以为母亲无故失踪就是高阳长公主或者李德妃做的手脚,因为母亲性子淡然、与世无争,从不与人结怨,想要害母亲的人就只有她们母女,所以,李德妃很有可能知晓母亲的行踪的。 听到秀菊的话后,她毫不迟疑的答应下来:“好吧,本妃随你去!” 晓媚对车夫和两个楚王府的侍卫吩咐了一声,让他们候在这里,带着荷花芙蓉,随秀菊步行着往李德妃的行宫去了。 山上的条件不比京城,除了太后和皇后,其她妃嫔们居住的行宫,不过都是小小的两进的院子,而且还是合居。李德妃的行宫就住着潘昭仪和杨才人两个妃嫔,当然,德妃娘娘居住在二进的正房,潘昭仪和杨才人分别居在左右的厢房里! “楚王妃请吧,娘娘在里面候着你呢!” 秀菊示意一个在院子里当差的小宫女打起了帘子,虚让了一句。 晓媚带着荷花和芙蓉,进入到里间,却见李德妃正倚坐在暖榻上看书,晓媚进来了,她也没有言语,更没有任何表示,好像没看到晓媚进来似的,依旧垂着眼帘,专心看着她的书。 见她如此,晓媚知道她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呢,也懒得理会她这种幼稚的行径,径自坐到了暖榻前一张放了彩锦刺绣的棉垫的椅子上去了,悠闲的玩弄起自己的翠玉竹节手镯来。 佯装看书的李德妃见晓媚如此放肆,沉不住气了,她扔下书,冷笑说:“楚王妃如今得太后皇上的青眼,果然行事都跟从前不一样!” 晓媚挑了挑眉,笑道:“有么?哪里不一样了?本妃怎么没察觉出来呢?倒是德妃娘娘跟从前不一样了呢!” 说着,一双美目在李德妃的脸上流转了片刻,摇头叹道:“德妃似乎清减了不少,怎么?娘娘在宫里过得不顺心吗?” 闻言,李德妃的表情皴裂了,仿佛被人窥到藏的最深的秘密似的,顿生难堪和恼羞成怒的感觉。 的确,如晓媚所言,她在宫里却实过得不顺心,皇上虽然对她很好,外面进贡来的什么好东西都可着她来,平时也总是赏赐不断,宫里新出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总是想着她,甚至一个月中至少有七八天召她侍寝。 在外人看来,她已然是备受恩宠、风光无限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37节 然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她自己知道,皇上对她做的,都是做表面的功夫,是做给祖父看的,想要拉拢祖父做他的心腹之人用的手段。 事实上,他待她并不好,比如侍寝,他虽然让她睡在他的龙榻上,但他自己却睡到外间的碧纱橱里,进宫这么久了,她还一次都没有真正跟他同床共枕过。 他的解释是他身体中过毒,不能进女色,但平时在一起吃饭或喝茶的时候,他也懒得跟她说话,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他对她所谓的恩宠,全部都体现在源源不断的赏赐上了。 她只是一个久居深宫的女子,要那些财物又有什么用呢?何况,她根本就不缺钱,她缺的,是男对她的一颗真心而已。 她深爱皇上,从看到皇上第一眼,就被他俊美无俦的外貌和睨视天下的气势折服,义无反顾、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就算他现在不能近女色也不打紧,只要他能对自己好一点儿,哪怕是一句温暖的话,一个宠溺的眼神,都可以让她自欺欺人的幸福下去。 然而,他能给她的,就只有表面上的风光,她所期待的那些,从来不曾给过她。 这些苦楚,她只能憋在心里,却不能对外人讲,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若让别人知道皇上宠她只是为了利用她,她一定会被笑话死的,到那时,她的里子和面子就全都没有了,往后在这宫里可怎么熬过漫长的后半生呢! 所以,所有的失落和哀伤,她只能独自品尝,表面上依旧装出皇上宠妃的风光样子,实际上却早就心率憔悴,日渐消瘦了。 如今,她的处境被楚王妃看出了端倪,让她怎能不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呢? “呵!你很想本宫在宫里过得不顺心么?不过,让你失望了,皇上待本宫很好,后宫里谁不知道本宫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皇上给本宫的赏赐,其余的嫔妃加起来都不及本宫的多呢!”她倨傲的说着,心里却泛着阵阵的苦涩。 “哦!那么恭喜德妃娘娘了!” 晓媚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接着又道:“只是,不知德妃娘娘夤夜请我过来,有何要事?该不会就是为了跟本妃说皇上有多宠幸您的吧!” 提及此事,李德妃的表情怪异起来,她窥着晓媚精致如画的脸蛋儿,冷声说:“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只是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儿上,有些话想提醒提醒你。” 晓媚挑了挑眉,“哦?愿闻其详。” 李德妃左右看了看,大宫女秀菊立刻挥了挥手,伺候在殿里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悄然的退了下去,立在晓媚身后的荷花和芙蓉也悄然的跟着她们退了下去。 她俩是李府的奴才,卖身契和家人还捏在高阳长公主的手里,心里自然是向着李德妃的,李德妃一发话,她们便不顾晓媚如何,乖乖的跟着李德妃的人退出去了。 晓媚在心里轻叹着,到底是别人的奴才,怎么养也养不熟的,若是换了尺素和兰素,没有她发话,尺素和兰素是断不会擅自离开的! 人都走出去了,殿里只剩下了晓媚和李德妃,晓媚说:“好了,有什么话,德妃现在就讲出来吧!” 李德妃抿了抿嘴唇,好像要说的话很难以启齿似的,鼓了半天的勇气,才开口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当日咱们两个换婚的事儿?” 她所指的,就是当初明明是晓媚被许给了皇上,她被许给了楚王,后来高阳长公主见楚王失势,便将她俩掉了包,让晓媚代替她嫁给了楚王,而她则代替晓媚进宫,成了德妃的事儿!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晓媚差不多都忘了,今儿闻她忽然提及,有些不解的说:“德妃娘娘此话怎讲?” 李德妃冷笑一声,说:“你不用跟本宫揣着明白装糊涂,若不是你不甘心,又何故引屡屡在宫宴上出风头,引诱皇上注意你?不就是因为你的不甘心,想要勾引皇上吗?” 噗—— 晓媚差点儿吐血,她勾引皇上?李德妃那只眼睛看到她勾引皇上了,分明是皇上想要勾引她好不好? 不过,这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她定了定神,讥讽的笑道:“见过蛮不讲理的,还没见过像这么胡搅蛮缠的呢,你说本妃故意出风头勾引皇上,那么,出又是谁当众逼着本妃当众作诗的?还有今儿的那碗粥,你该不会是以为本妃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算出太后娘娘不会吃那本妃煮的粥,又算出陛下一定会在那个时间来要了本妃的粥吃吧!” 李德妃被晓媚说的哑口无言,不过,虽然晓媚说的有道理,她可不信皇上跟晓媚之间没事儿。 女人在这种事儿上的感觉一向很准的,就冲皇上对这小贱人的态度,就算她没打算勾引皇上,也一定引起皇上的兴趣了。 上次在中秋宴上,皇上看这小贱人的眼神,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那是一种炙热的,极力克制的眼神,好像能把人看化了似的,饶是虞昭仪恁般的得宠,也未曾见皇上用那种眼神看过她,还有今天,皇上在看她的时候,貌似无意的从她的脸颊上扫过,但那眼神中的缱绻和宠溺,都快要滴出水儿来了,她是女人,对这种事儿本来就敏感,加上皇上又表现的那么明显,她自然感知得到皇上的心思,这种感觉断不会错。 她最最在意的,而且还是求而不得的,凭什么这个出身下贱的庶女能得到? 她不甘心,也决不允许这种事儿的发生 只是,尽管不甘,她也不敢去质问皇上,只能拿她来出气了。 “没有最好,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也知道,皇上喜欢胡闹的,就算他一时对你有兴趣,也不过是玩玩而已,不会对你动真情的,若你贪图皇上的权势和俊美,一时把持不住,做下了伤风败俗的事儿,别人不能拿皇上怎样,你这个楚王妃算是做到头了!” “德妃娘娘这是在威胁本妃吗?”晓媚冷笑一声,“不管皇上对本妃有什么心思,也不管本妃对皇上如何,这关你什么事儿呢?德妃不过是个妃妾,连贵妃都不是,怎么就替皇后操起心来了?你这么做把皇后置于何地?,要本妃看,德妃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题外话------ 推荐下幺儿好友枯藤新枝的文文《太子出没之嫡妃就寝》 ------------ 第七十四章 少年是谁 李德妃威胁晓媚不成,反倒被晓媚讥笑嘲讽,不觉臊得满面通红,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她气急败坏的说:“我不过是看在咱们同宗的份儿上提醒你一句,免得你一时错了主意,走了你姨娘的老路。” 提到萧氏,晓媚的神色冷厉起来,她盯着李德妃,冷冷的说:“既然说到本妃母亲了,请德妃娘娘实言相告,本妃的母亲现在哪里?是否还活着?” 其实,德妃也不知道晓媚的母亲在哪,但一看到晓媚紧张的神色,顿时像捏住了她的七寸似的,心里顿时畅快起来。她窥着晓媚焦急紧张的脸蛋,心说,贱人,你不是狂吗?这下本宫找到你的软肋了,看你还敢不敢在本宫面前放肆了? 她得意的笑了几声,不疾不徐的说:“本宫凭什么告诉你?告诉了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晓媚想了想,认真的说:“倘若你告诉我了,你担心的事儿就断不会发生了,否则,把本妃逼急了,本妃或许就做出点儿有违妇德,让你在宫里抬不起头的事儿呢……” 所谓‘有违妇德’和‘让你在宫里抬不起头’是什么,就算她没说,德妃也听得出是什么意思。 她没想到晓媚会说出这么没有廉耻的话来,顿时又惊又气,咬牙说:“贱人,你还要不要脸了,怎么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呢?” “呵!无耻?” 晓媚不屑的冷笑说:“本妃母亲到现在还生死不明呢,要脸又有什么用呢?只要能母亲平安回来,本妃是不介意不要脸的!” 虽然她并不会真的去勾引皇上,但在嘴皮子上气气这个自以为是的德妃娘娘还是可以的,她是现代人,思想观念跟古代人不同,并不觉得说几句过头的话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探出母亲的下落,哪怕威胁李德妃说自己要跟皇上睡觉,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 反正就是说说,逞逞口舌之快,又不会真的去做! 李德妃见晓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那么无耻的话,真的被她吓到了,她涨红着脸啐了一口,骂道:“果然是娼妓养出来的腌臜东西,真是不要脸,你跟你那娼妓出身的姨娘一样,全是不要脸的货色,连在太后的宫里都不安分,也不知跟那个野汉子私逃出去了,现在还没有下落呢!” “你是说,本妃母亲下落不明了?” 晓媚眯起眸子,定定的盯着李德妃的脸,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破绽来。 德妃愤恨的说:“可不是么,皇上和太后到现在还在下密旨到处搜查呢,因为她,我和母亲还被怀疑盘缠了呢,真是个扫把星。要本宫说,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又是在太后娘娘的万寿宫里,是不可能会凭空消失的,定是她勾引了哪个野男人,里应外合的跑出去鬼混了!” 晓媚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觉得她不像是在撒谎,应该是真的不知道母亲的下落,才站起身来,走到德妃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此时,晓媚的脸上虽笑着,整个人却发出一股明媚而又凛冽的气势来,她漆黑的眸子盯着德妃,满是悲悯之色,波光流转,潋滟风采,瞧得李德妃头皮发麻,情不自禁的往后靠了靠,说,“你过来干什么?放肆……谁允许你这么看本宫的?” 晓媚歪着头,眨了眨眼,凑得更近了你,低声道:“既然你不知道本妃母亲的下落,最好不要像个长舌妇似的信口雌黄,满嘴胡说,当心祸从口出,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李德妃的脸顿时涨红了,怒目满面,大声道:“你敢威胁本宫?你敢骂本宫死长舌妇?” 晓媚诡异的笑了一下,说:“威胁算什么,本妃还敢打你呢!” 话音刚落,她已经扬起胳膊,一个巴掌扇过来了。 “啪——” 李德妃一声惨叫,脸被打得偏向了一边,她也应声的倒在榻上,狼狈极了。 这一巴掌,晓媚使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打下去的,很快,李德妃的脸颊高高肿起,面目也难看起来。 李德妃眼冒金星,半山才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捂着脸哑着嗓子喊道:“你打本宫?你……你竟敢打本宫?” 晓媚呵呵一笑,说:“你看,本妃打都打了,德妃现在还在问这个问题,不是蠢么?” “来人,快来人!” 李德妃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她捂着脸颊尖叫起来,想让自己的下人给自己出气。 秀菊带着两个宫女跑进来,一看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李德妃,顿时惊慌失措的跑到德妃身边儿,大声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她打我,这个贱人居然敢打我?” 李德妃指着晓媚,又气又恨的,手指都哆嗦了,“快,快把这贱人拿下了,先掌嘴二十,再送到慎刑司重重发落!” 秀菊这才明白,自家的主子这是挨了打吗,顿时也感同身受,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对外面叫道:“来人,把楚王妃拿下,用竹板掌嘴!” 立刻有两个青衣小太监抢了进来,想要捉拿晓媚,晓媚怒斥一声:“谁敢!” 说着,锐利的眼神扫了过去,只轻轻一瞥,竟真的让两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太监望而却步了。 晓媚看着气恨交加的李德妃,冷声说:“你诬赖陛下与本妃有染,败坏陛下的英名,打你一耳光算是轻的了,要是陛下和皇后知道了你的荒唐想法,别说是一耳光,就是一顿板子,也够赏你的!要不,咱们两个去皇后那请皇后评评理?看看本妃打你打的对是不对?” 德妃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来,她当然不敢去找皇后娘娘评理了,皇后本就与她不睦,若是知道她在背后这么说皇上,一定会借此大作文章整她的,到时候,就真的不是一耳光这么简单了。 “怎么?德妃娘娘心虚?不敢去了?” 晓媚莞尔一笑:“你若是不去的话,本妃可要走了,天儿都黑透了,本妃得回去睡觉了!”言罢,她拿帕子扫了扫衣襟,转身便走。 德妃看着晓媚的背影,不知是因为惧怕她去告诉皇后,还是她身上的气势实在是太骇人了,使得她竟是呆呆的坐着,半山都没敢吭声。 她不发话,下人更不敢擅专了,眼瞅着晓媚已经走到了门口儿,马上就要出屋去了,德妃才如梦初醒,一下抓起案子上的茶杯,猛的向晓媚砸去。 晓媚在空间呆久了,耳目皆比常人灵敏,听到背后的声音,猛的一回头,将迎面砸来的杯子稳稳的接住了。 她看了看手中那彩漆描金凤穿牡丹的茶杯,摇首道:“这官窑的瓷器各宫都有定例的,砸一件就少一件,何况还是陛下御赐的,砸了有大不敬之嫌,德妃还是稍安勿躁的好,若只管这么焦躁,到头来,怕是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呢!” 说完,随手将杯子塞进了就近的一个太监的手里,扬长而去。 外面 荷花和芙蓉见晓媚出来了,急忙迎了上去,殷勤的又是扶她,又是帮她披披风的。 对她俩刚才背主的行径,晓媚并没有追究,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去做,懒得在两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身上费神。 皓月当空 秋风习习,山顶上,白色剑袖长袍的男子,深情的望着山下某座宫殿里款款走出来的女子,深邃的眸中平添了几分缱绻之意。 她的这具身子好单薄啊,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比前世瘦弱多了,是吃的不好还是身子弱呢?改明儿个,得想法子找个御医给她彻底检查一下才是。 她玉米粥还是从前的味道,软糯、香甜,和她一样可口,不,比从前做的更好吃了,让他真想吃上一辈子! 刚刚吃到那熟悉的味道的时候,他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前世那些日子。 那时候,她做这道玉米粥,是为了讨好他的母亲,好让母亲能接纳她,一家人能在一起和和气气的过日子。 其实,有他护着她,她完全可以恣意快活的过日子,不用讨好任何人的,但为了他的家庭和睦,为了他不在她们婆媳之间为难,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去做了。 他的玫玫就是这么乖巧懂事! 然而,她的努力却并未让母亲改善对她的态度,因为她不育,母亲总是冷言冷语,开始的时候她还忍着,后来发展到母亲开始往家里带各种女人,她才开始反击,婆媳俩的关系才日趋恶化! 那个时候,如果他能果断的搬离家里,跟她到别处去住,或许,以后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然而,每次提及要搬家时,看到母亲哭得伤心欲绝的样子,他就心软了,想想父亲去世的早,母亲一个人拉扯着自己和妹妹长大,为了他们兄妹,母亲二十五岁守寡就再未嫁人,现在,他结了婚就丢下她,他于心不忍。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38节 所以,他忍耐着,又在老宅住了下来,还劝玫玫忍耐母亲,跟母亲好好相处。 他一心以为,玫玫这么好,母亲早晚会看到她的优点,早晚会接纳她,不再为没有孩子的事儿刁难她的。玩完没想到,母亲会那么有心计,还把心计用在了他们的身上。 她明明和玫玫闹得很僵,却总是当着他的面儿说玫玫如何如何的好,当着外人的面,也常常感慨跟儿子媳妇生活在一起死如何如何的幸福。 所以,当玫玫向他告状,说母亲如何如何的过分,如何如何的刁难她的时候,他都以为是她在闹小孩子脾气,不懂事,除了安抚她,竟没有再动过一点儿般出去的意思。 如果,当初他能果断一点儿,没有被母亲的眼泪和伪装迷惑,也没有捐出那枚精子,他一定还跟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不会被杀,自己也不会流落到这个世上,做一个身中剧毒,命不久矣的皇帝! 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他不会怨天尤人,只是,可怜的他的玫玫,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穿越到异世,还要备受欺凌和排挤。 每次看到她小心翼翼的给他和太后磕头、行礼,他就忍不住的心疼。 前世的她,就算讨好过自己的母亲,也根本不需要像现在这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过日子,她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并没有好好的珍惜她,呵护她,若是换他看来守护她,他一定不会让她活的这么委屈,他会给她撑腰,让她随性自然的生活,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必给任何人下跪行礼。 如果,她能够接纳自己,他一定会比前世更爱她,把她宠上天去,让她做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只是,怎样才能让她接纳自己呢? 他凝眉思索着,这时,郑松悄声走了过来,低声道:“陛下,魅影回来了。” 魅影是他的隐卫,也被他派出去保护她的众多隐卫中的一个,除了负责保护她,还负责向陛下汇报她的情况,让陛下随时知道她的行踪。 “宣!”男人眼望着消失在车上的俏丽身影,沉声吩咐着。 片刻后,叫做魅影的隐卫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他身形精瘦,一袭黑衣,连脸都被黑色的面罩罩着,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陛下!” 他跪了下来,拱手道:“属下适才听到德妃娘娘警告楚王妃,让她莫要与陛下有什么瓜葛,还听到她辱骂楚王妃的母亲,但是后来,被楚王妃掌掴了……” 魅影用言简意赅的语言,把刚才发生的一切描述了一遍。 开始,听到德妃侮辱她的时候,男人的脸上阴云骤起,杀气密布,阴森的能拧出水儿来,但当他听说她反过来威胁德妃要跟他有一腿的时候,脸上的煞气便瞬间消弭的无影无踪了,甚至还弯起唇角,摸着下巴按照这个思路遐想起来,及至听到她打了德妃的耳光,还威胁德妃,使德妃不敢惩罚她的时候,他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把伺候在一边儿的郑松吓坏了。 他服侍皇上多年,还从未看过他如此开心呢,更未听过他如此爽朗愉悦的笑声,看来,皇上这次是对楚王妃是动了真心了! 趁着皇上高兴,郑松柔声劝道:“陛下,您已经在这呆了半天了,秋风凉,您的龙体还没大好呢,还是回去泡泡温泉,早些休息吧,左右楚王妃已经无碍了,您也不用担心了!” 慕容流尊舒展了一下手臂,竟然听从了郑松的劝告,往山下走去,“朕今儿觉得今儿身子比往天舒服多了,站了这么久,也没觉出不适来!” 郑松谄媚的笑道:“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陛下思念楚王妃多日,今儿终于得见佳人,一解相思,兴许是一高兴,这病毒就被压下去了呢!” “若是这样,朕该多见她几次了!”慕容流尊笑着说。 “呵呵,正是呢,要奴才看啊,楚王妃比廖太医配的药都管用呢!”看到主子高兴,郑松也大着胆子插科打诨起来。 其实,陛下的身子现在已经很不好了,太医说,最多也就三五年的活头了,虽然陛下总是表现的风轻云淡、若无其事的,但他是近身伺候陛下的人,最是了解陛下的底细的,他晓得陛下已经是强弩之末,随时都有毒发丧命的可能,他所表现的风轻云淡,若无其事,都是硬撑着装出来的! 只是,人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就该好生的调养身子才对,可陛下不知怎地了,竟像是中了邪似的,疯狂的迷恋上了楚王妃。 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楚王妃在陛下的心里,充其量和虞昭仪同等的份量,等到看到陛下把自己身边儿最重要的隐卫都调出去保护楚王妃,而且一天到晚的关注她的情况的时候,他才知道,陛下对楚王妃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真真切切的动了真情了! 他虽然不赞同陛下这种有违人伦的感情,但主仆一回,而且陛下还是要升天的人了,所以就没有把陛下的荒唐行为汇报给太后,甚至在太后打探陛下的消息的时候,还有意替他遮掩一二,也算是对陛下尽一回忠吧! …… 第二天,晓媚刚起床,就收到了太后娘娘邀请她参加三天后的马球比赛的消息。 她正愁没机会接近太后呢、打探母亲的消息呢,收到邀请后,立刻命荷花和芙蓉帮她找一身打球穿的衣服,跑去球场做基础训练了。 马球是马上用球杖击毬的运动,所以又称“打毬”、“击毬”、“击鞠”等。球状小如拳,以草原、旷野为场地。游戏者乘马分两队,手持球伏,共击一球,以打入对方球门为胜。 这种球在中国古代就有,盛行于唐宋元三代,至清代始湮没?,主要流行于军队和宫廷贵族中。在这个世界,马球的盛行程度,大概与唐宋元时不相上下吧。 因为马球在这个时代盛行,骊山球场修建的非常完善,占地面积约莫近千亩,上面种植着嫩绿的小草,乍一看过去,绿油油一片,修整得十分整洁,一字排开的人工马厩足足有半里长,木栅栏内全是人工养殖的马,个个膘肥体壮,油光水滑,不仅马匹好,打球的用具齐全,连马球师父都有。 来到球场,一下马车,轻风拂面,空气洁净,求场内传来马蹄噔噔不停的声音,估计已经有人在里面操练了,晓媚嗅到一阵仿似来自草原的清新气息,令她精神一振,惬意极了。 球场外,立着一名莫二十七八的男子,身穿绿色宫装,头戴锦帽,是内务府派出管理球场的阉人。 得知晓媚是楚王妃,要来学习马球的,那太监上前迎接说:“奴才的宋柯,是球场的掌事太监,楚王妃里面请,奴才这就着人教王妃练习马球。” 晓媚客气的说:“有劳宋公公了。”说着,看了荷花一眼,荷花也上前道:“有劳公公了。” 嘴里说着,暗中将宋太监袖口一拉,塞进一个硬邦邦又滑不溜秋的一个冰东西。 宋柯一摸,不用看也知道是一锭足称金,顿时笑开了花儿,连连道:“好说,好说,楚王妃请这边走,先随奴才去马厩挑马,回头奴才再给您送一个好球杆过来。” 因为得了晓媚的好处,宋宋柯对晓媚极为殷勤,先询问了一下晓媚骑过马没有。 晓媚在前世经常陪古风到马场骑马的,但今世她只是个不得宠的闺阁女子,根本没有机会骑马,这会子要是说她会骑,荷花和芙蓉一定会起疑心的。 因此,她摇首道:“幼年时跟家里的老奴学过,但学得不精,而且时隔多年,怕是早就忘了。” 宋柯一听,亲自挑了一匹骟过的成年马匹,通体雪白,浑身几乎没有杂毛,蹄圆腿矫,屁股肥硕,不懂马的人都瞧得出来是好货色。 骟过的马性情也很温顺,不认生也不暴躁,更不会伤着人,就算第一次骑也容易驯服。 好马,宋柯把晓媚放进了球场,抱拳笑道:“王妃先进去,奴才去给您寻球杆,顺便找师傅。” 晓媚进了球场,在碧绿的草地上溜达着,耐心的等着宋柯回来。 这时,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或者说,骑在马上的少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近乎妖冶的脸庞完美无瑕,他穿着一身绣了蝙蝠石榴的剑袖骑马装,腰系青石色镶白玉蟒带,头上戴着红色绣蟠龙纹样的抹额,身姿挺拔,器宇轩昂,早晨的阳光打在他,笼上一层淡淡的黄色金光,越发显得他身型笔挺,英姿飒爽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少年长的很像她前世当红的一位小鲜肉,相似的程度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虽然她并不追星,也没有偶像什么的,但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看到一张前世的脸,心里还是觉得蛮亲切的! 马背上的少年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了,扭着头看了过来,此时,晓媚的头上罩着帽帷,他看不清晓媚的颜色,还道晓媚是他以往见到的花痴之类的货色呢,不觉冷嗤一声,对身边的随侍说:“去,告诉宋柯,小爷练球的时候,不许有人来打扰,把她给小爷赶出去了!” 随侍应了一声,一道烟的去了。 晓媚有些诧异,这个少年是谁?怎敢在皇家的地盘上这么嚣张呢? 不多时,宋柯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类似于青龙偃月刀的球杆,他一边儿抹着汗,一边儿小心的对少年说:“叶公子,实在是对不住了,那位是楚王妃,后天要参加太后举行的马球比赛的,您就让她练一会儿吧!” “楚王妃?” 少年的的眼神再次扫了过来,锋芒尽显的眼神没有因为知晓她的身份多一星半点儿的恭敬,依旧是之前那种厌恶的神色。 “小爷才不管她是楚王妃还是皇贵妃,扰了小爷的雅兴就是不行,马上把她给爷轰出去,别逼着爷自己动手!” 宋柯求饶不成,只好苦着脸蹭到晓媚的面前,哭丧着脸说:“王妃娘娘,您看,叶公子他就是不依,要不,您改天再来吧,或者,等叶公子走了,奴才在打发人到您的府上请您?” 晓媚倒不是想跟一个少年置气,只是有点儿奇怪的说:“宋公公,这个叶公子是什么来头,怎么狂的连皇室宗亲都不放在眼里了,也太嚣张了点吧!” 宋柯小心的窥了叶公子一眼,压低声音说:“王妃难道没听过西北叶家么?就是乐庆公主的夫家啊!” 乐庆公主是完颜太后的嫡亲女儿,嫁给了镇守西北的大将军叶洪斌为妻,叶大将军英明神武,掌管着大雍三十万大军,在大雍国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只可惜,大将军尚了公主,身为驸马是不能纳妾的,而乐庆公主虽然给叶大将军生了七个孩子,但却生出了叶宇轩这么一个男丁,因此,这位叶公子的金贵程度就可想而知了,简直不逊于太后娘娘膝下的两位小皇子呢。 太后娘娘也对自己的这个独苗外孙格外宝贝,简直是旱灾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每次他进京来,太后都不避嫌的命他宿在宫里,还可以随意在后宫走动。 ------题外话------ 各位亲爱的美人们,谢谢大家的打赏 676514 投了1票;投了1票(5热度) cqyuyu 投了1票 chmdyu 投了1票 红色跳跳鱼 投了1票(5热度);送了18朵鲜花 135**3027 投了1票(5热度) 菡堂春 送了1颗钻石 新枝 送了6朵鲜花 我是五月紫丁香 送了5朵鲜花 景飒1994 送了36朵鲜花 ------------ 第七十五章 土匪和夜叉 听到这位叶公子的身份,晓媚终于明白这小子为什么敢这么狂了,感情人家是掌管大雍半壁江山的叶家人,还是太后娘娘的亲外孙,也难怪会这么嚣张呢! 她已经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既然这熊孩子有意刁难他,为大局着想,她让一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此笑道:“宋公公不用为难,本妃不会跟个孩子较劲儿的,既然他不高兴被打搅,本妃下午过再过来罢。” 说着,抽身向外走去。 然而,马背上的少年听到自己被说成是孩子,一张俊脸顿时黑下来了,他哼了一声,打马赶过来,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晓媚,面色不善的问:“喂!你说谁是孩子呢?” 晓媚一看他面带怒色,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有点儿头疼的说:“好吧,是我说错了,可是我已经把球场让给你了,你一个‘大男人’,总不会像个小孩子似的跟一个小女子一般计较吧!” 她刻意把‘大男人’咬得很重,叶宇轩从一个‘人性的孩子’被抬举成了大男人了,自然不好再继续为难这个‘小女子’了,不然他就成了她口中的‘跟小女子一般计较的小孩子’了。 他冷哼一声,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烦躁的说:“快走快走,别让小爷再看见你!”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球场又不是你们叶家的,凭什么要赶别人走?” 闻声,晓媚循声望过去,只见一位浓眉大眼的少女,骑着一匹红马,绾着高髻,一身英姿飒爽的湖蓝色胡装,不紧不慢地从绿油油的草地踱步过来,手上的马鞭扬起来,她抬着下巴,毫不畏惧的看着叶公子,显然是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少女的身后,跟着两个一样打扮的婢女,两个婢女眼神锐利,身姿矫健,虽然打扮得像大户人家的丫鬟,但气势上更像是能打能杀的江湖女子,应该是那说话少女的保镖吧! 坐骑带着少女渐渐走近,晓媚礼貌的向她点点头,毕竟人家为自己说了话,于情于理她都该向人家致意的! 少女却没有看她,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挑衅的盯着马背上的叶公子,嘲讽的说:“本县主最看不起欺负女人的男人,特别是依仗家里的势力欺负别人的男人。” 叶宇轩脸色一黑,瞪着少女道:“母夜叉?谁仗着家里的势力欺负人了?你给小爷说明白了?” 被当众称为‘母夜叉’,少女的脸挂不住了,她用手里的鞭子指着叶宇轩,气咻咻的叫说:“六土匪,你要是再敢叫我母夜叉,当心我去告诉姨母打你!” 叶宇轩一看踩到了少女的痛楚,得意的咧开嘴笑起来:“说,你急什么,反正你这性子也嫁不出去了,夜叉就夜叉呗,正好,有了这个大名,也就没人敢惹你了!” 说完,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 少女气极了,看着少年哈哈大笑的样子,越看越生气,忍不住一个马鞭甩过去,不偏不倚正打在了叶宇轩的马头上。 叶宇轩的坐骑受了惊吓,扬起前蹄子仰脖子咻咻叫着,后腿儿一直就立了起来。叶宇轩是个练家子,手臂上的缰绳一紧,勒住马头,夹住马腹,原地绕了几圈,跟在叶宇轩身边的几个随侍也急忙来拉住马匹,免得马惊了,伤到这位金尊玉贵的小主子。 偏那少女不嫌事儿大,见马被安抚下来,又冷不丁一鞭子抽了过去,这下,马彻底惊了,“咴咴”的嘶鸣了一声,撩开蹄子向人群外冲去。 “公子——公子——” 随侍吓得脸都变色了,一边大喊着,一边拔腿追了过去。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39节 “哈哈哈哈……该!” 少女捧着肚子大笑起来,像是在看一场好戏,她身后的一个丫头不有点儿担忧的说:“县主,叶公子不会有事吧!” “他会有事?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这么点儿小事还能难得到他?”少女爽朗的大笑着,又补了一枪,“怎么对得起他六土匪的名号!” 果然,没两下,叶宇轩便将受了惊吓的马儿安抚下来,一驯服,切齿道:“母夜叉,小爷是没事儿,不过,你可有事儿了!”说着,调转马头,一夹马腹,大声叱喝着,朝这边又奔了回来。 被称为母夜叉的少女一看形势不对,也不傻,赶紧一紧缰绳,骑着马跑路了。 “站住,母夜叉,有种你别跑——” “不跑才怪呢?六土匪,有种抓到我啊……”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跑出了球场,连他们的奴才都跟着呼呼啦啦的跑出去了,诺大的球场,顷刻间就只剩下了晓媚和荷花芙蓉,以及给晓媚送球杆的宋柯。 “呵呵,王妃娘娘,叶公子和永嘉县主怕是得闹上一阵子,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了,要不,您先练着?”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收了晓媚一锭金子的宋柯殷勤极了,屁颠屁颠的把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球杆送到了晓媚的手里。 晓媚奇怪的问:“宋公公,永嘉县主是谁?怎么敢对叶公子如此无礼?” 宋柯笑道,“永嘉县主是乐曦公主的女儿,而乐曦公主和乐庆公主都是太后娘娘的嫡女,和乐庆公主相反,乐曦公主生了四个儿子,却只生了永嘉县主一个女儿,所以宝贝的很。只是,永嘉县主自幼便跟哥哥弟弟们在一起厮混,学了一身的男儿的习气,听说是女红针凿一点会不会,舞枪弄棒倒是有两下子。” 这下,做为吃瓜观众的晓媚明白了,怪不得这位县主敢跟叶家的二世祖这么放肆呢,原来人家也是金枝玉叶啊,母亲是大雍的嫡公主不算,父亲还是掌管京城安全的殿前都点检,京城二十万禁军可是握在人家的手里呢! 宋柯跟晓媚说了几句,便把手里的球杆儿交给了晓媚,又对着场外挥了挥手,接着便有两个三十多岁的女子骑着马走了过来,晓媚之前挑的那匹马也被一个容长脸面的小太监牵过来了! 这两个三十多岁的女子,便是宋柯给晓媚找的师父了,她们是这球场的老人儿了,专门负责教皇室女子骑马和马球的,经验十分丰富。 见礼后,两位师父很快带着晓媚进入了正题,先是教她骑马。 “上马须站左,斜后方一些,”女师傅教的很仔细,“否则容易被马蹄踢到。嗯,对,左手再拿住缰绳和马鬃,左脚放进马镫。” 晓媚记得前世在马场,古风也是这么教她的,刚学骑马时,他信不过别人教她,就亲自上阵,每次她骑马的时候,他都会牢牢跟在她的后面,护得宛如城墙,完全不会让她有一点不慎摔倒下来的机会。 记忆一点点的苏醒,她的心中百味杂陈,既有暖流划过,又有苦涩泛起,她吸了吸鼻子,一边抓住缰绳和马鬃,一边蹬进银环马镫。 “脚尖蹬地,借助冲力朝上,身子不要紧绷,小幅度地转体上鞍,”女师傅在一边指挥着,然而,晓媚的心里却一直回忆着前世的事儿,师父再说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凭着她前世的经验,她稳稳的上了马,拉着缰绳朝前面踱了个来回,就基本适应了。 对骑马,她本就很熟悉,之所以在装模作样的来学,完全识为了掩人耳目,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在她的记忆中,前身一直身居内室,根本就是没骑过马,甚至连摸都没摸过,这会子若是无师自通,拿过来就能骑,一定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她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只好练习起来,不一会儿,便能驾着马小跑起来,随着马儿的奔驰,风儿一小股一小股扑在脸上,好不畅快。 荷花和芙蓉见主子这么快就能骑着马跑了,虽然有点儿惊奇,但晓媚毕竟是当着她俩的面儿从零开始学的,所以也都没有怀疑什么,只是以为晓媚是聪明伶俐,学的快而已! 晓媚越骑越快,不觉已经在宽广的求场草坪上驰骋了起来,深秋的风,夹着薄薄的凉气,在天高地阔的空旷地方,更加清凉,中午的艳阳下也挡不住,风儿一小股一小股扑在脸上,吹得脸蛋儿红扑扑的,生机勃勃而又充满了年轻的朝气。 开始的时候,她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学习,后来,就是为了抒发情绪而纵马奔驰了。 草场宽阔平坦,一望无际,骑马纵情奔驰在这绿色的海洋中,心也变得开阔起来,前世那些不愉快的事,在此情此景下,也变得模糊了…… 驰骋中,一身湖蓝色胡装的永嘉县主不知什么时候转回来了,她看了一会儿纵情驰骋的晓媚,大声道:“喂,咱们赛马吧!” 晓媚停下来了,扭过头谦虚的笑道:“我是今儿才学的骑马,哪比得过县主呢?县主若有兴致的话,不如等我把马术练熟了咱们再比吧,不然凭我现在的水平,县主就算是赢了,也胜之不武啊!” 她可不想跟这位小姑奶奶比试,谁知道她的马术如何呢?万一她不小心摔下来了,她岂不是惹上大麻烦了! “真没劲!” 被拒绝的永嘉县主嘟囔了一声,撅起了红润润的小嘴巴。 这时,晓媚忽然发现她另一侧白嫩的脸颊上,有一道红色的鞭痕,虽然没有破皮,但已经高高的肿起来了,看样子是刚刚被打的。 “县主,你的脸……” 晓媚刚想说让她找太医看看,敷点药什么的。 谁知永嘉县主进毫不在意的一挺胸脯,大声道:“没什么,一点儿小伤罢了,平时我折胳膊断腿儿的时候多着呢,这点儿伤算不得什么的。” 这一番豪言壮语吗,把晓媚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个永嘉,真是闺阁千金吗?还折过胳膊断过腿,太可怕了! 永嘉发表完自己的豪言壮语,又眼珠子一转,说:“姐姐,您也骑了半天的马了,不如咱们出去转转吧,下了骊山往西三里多的地方,有一个骊山镇,热闹又繁华,镇上还有说书的,唱戏的,要不,咱们去逛逛吧,顺便在镇上吃午饭!” 说完,没等晓媚答话,永嘉的的一个丫头小心的开口说:“县主,公主吩咐过不让您随便抛头露面的,而且,也不让您随便上街。” 永嘉脖子一梗,反问道:“谁随便抛头露面了?这不是坐车去吗?再说了,我又不是随意上街的,我是陪楚王妃去逛街的好吗?” 说着,也不管晓媚愿不愿意,挽住了她的胳膊,脚不沾地的往球场外去了。 晓媚被她拽着,又不好挣开,只好跟着她往前走。 一边走,永嘉一边儿合掌小声的拜托着:“王妃姐姐,千万别拒绝我啊,我刚刚把六土匪给打坏了,回家我娘一定会罚我的,您就行行好,帮我避一避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晓媚自然不好拒绝了,她被永嘉拉着坐进了公主府的马车里,永嘉一声令下,车夫赶着马车,往永嘉所说的小镇去了。 小镇名为骊山镇,原本是个不大的小村落,村民们多已打猎为生,后来,皇上在骊山修建了行宫,众皇亲贵胄们也纷纷到骊山修建别院,这个小村落才渐渐的发展起来,逐渐成了一座镇子。 小镇地面不广,人烟不稠,却也有热闹去处,那就是镇中的西街口。两条最大的街衢在这里交会,四五家酒楼,三两爿茶馆,街头街尾各一间布庄和成衣铺,每年秋冬两季,皇上来骊山秋狩或避寒的时候,还会有戏班子和卖解班子。 当然,常年都最热闹的,就要数西街口第一家的酒馆“丰乐楼”了,酒楼老板人称“快嘴刘”,曾是个跑江湖说书的,后来因相中了骊山这块风水宝地,就在骊山镇上落了脚,每逢陛下秋狩来骊山,快嘴刘仍会搭台说书,陛下带的随从众多,皇亲贵胄和臣子们手底下的人也不少,轮到底下人休沐的时候,常有人到镇上来散心,每每来人,都会被吸引到丰乐楼来了。 晓媚和永嘉坐着马车,在王府护卫和公主府护卫的护送下,来到了骊山镇西街口的丰乐楼,撩开车帘,便可见酒楼门边高悬的红纸书目,上书:“穆皇后千里送军粮,众将士感恩誓效忠”。 晓媚带上帽帷,永嘉也抓起自己挂在车壁上的帽帷扣在了脑袋上,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车,在丫鬟和侍卫们的簇拥下进到酒楼里。 这会儿,来酒楼喝酒听书的人早已坐满大半个厅堂,中央有一个高出尺许,半丈见方的小台子,摆了一张花梨木桌案,后头站着快嘴刘,整了整衣冠,喝了口香茶,清了清嗓子抚尺啪地在案上一拍,就要开讲。 正对台子的最好座位,已被一名衣着华美的中年妇人,领着丫鬟小厮各两名占据了。这位中年美妇晓媚认得,乃是她大伯李靖的嫡长女,嫁给礼部侍郎做继室的姐姐诶李琦,李琦也是个书迷,今儿是特意赶过来听书的。 晓媚和永嘉带着这些人前呼后拥的走进来,想让人不注意都不可能了,李琦也看到她了,笑盈盈地向她招手,“这不是媚儿么,过来跟姐姐一块儿听书吧,我这里位子好,听得清楚。” 晓媚对李琦一向很有好感,见她诚心相邀,便欣然同意了。 她带着永嘉和一众下人,浩浩荡荡的走到了李琦的座位处,刚坐定,就听快嘴刘中气十足的叫了一声:“诸位客官”。 于是,四下里的噪杂立马安静下来,听他开始说书:“上回说到,大晋的秦王殿下,也就是现如今的太上皇,被派往岭北收复失地……” 快嘴刘表情夸张,唾沫横飞地说遥远的大晋国太上皇和太后当年的故事。 其实,这个故事从他上月就开讲,十余天下来已经积累了很多听众,大家都对大晋这个遥远而又神秘的国度非常向往,因为听说那个国家国富力强,百姓安居乐业,碰上灾荒之年,国家还给拨银子,盖新房;小孩子读书不用自己花钱,都是官府免费开设学堂,让穷人家的子弟也有受教育的机会;那些孤寡残弱,无人赡养的老弱病残也由国家掏银子赡养,听说在大晋的国内,有数百家赡养堂,专门用来养这些无家可归又没有生存能力的可怜之人的! …… 永嘉县主坐下后,开始还好奇的东张西望,但很快就被快嘴刘讲的故事吸引住了,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京城半步,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么新鲜的故事呢。 “秦王妃筹集了军粮,解了秦王的燃眉之急,使得三军上下,对她敬佩异常,秦王妃见众将士多日来吃糠咽菜,心中十分不忍,欲给众将士改善一次伙食——” “列为看官,你道给十万大军改善一次伙食得多少肉菜么?” 台上快嘴刘故弄玄虚的停住了嘴,精亮的眸光扫在了每一个客人的脸上,似乎在等着大家回答。 台下的永嘉一听,立刻扳了几下手指头,拧着眉毛算了一会,抬头大声道:“一万斤!” 她这一声尖叫极为突兀,把听客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哄笑声中,永嘉吐了一下舌头,讪讪地垂下头去。 晓媚哑然失笑,这个永嘉,虽然跟恪靖同样贵为县主,可却比恪靖可爱多,也真实多了! ------题外话------ 谢谢亲爱的红色跳跳鱼 投了1票,送18朵花花 也谢谢zhswjh197342 投了1票 亲爱的partymm 投了1票 今天的有点少,明天会多更的 ------------ 第七十六章 打残了 “啪——” 台上抚尺又响,快嘴刘的嗓门一下子高亢起来:“这位姑娘说的没错,秦王妃就在一天之内,在大晋和岭北交界的小县城内,生生的买到了三百多头的生猪,好几车的青菜,让将士们美美的大吃了一顿……” 快嘴刘眉飞色舞,唾液横飞的又讲了起来,很快把众人又带到了他所讲的情境里,他说的很生动,不知不觉间,书说完了,永嘉还意犹未尽。 “这个快嘴刘说的比我家府里说书的女先生说的好听多了,王妃姐姐,明儿咱们还来听,行么?” 晓媚说:“不行啊,我还得学马球呢,太后娘娘下旨说后天比赛,我若球技不精,会给同伙拉后腿儿的。” “怕什么,待会吃完饭,我教你,其实马球最简单了,一会儿就能学会。”永嘉拍着胸脯,大包大榄的说。 此时,前来听书的人已经散去大半儿,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李琦因家中有事,先行离开了,永嘉在二楼要了一间包房,跟晓媚一起上楼去吃饭了。 吃饭时,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聊得非常投机。 永嘉还没有从快嘴刘的书中走出来,摇头叹息说:“哎!秦王和秦王妃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啊,要是我也能像秦王妃那样幸运就好了!” 晓媚笑道:“羡慕别人做什么?我听说乐曦公主和驸马也是一夫一妻呢,你的眼皮子底下就有那么恩爱的例子没有何必舍近求远去羡慕别人呢?” “切!” 永嘉不屑的撇撇嘴,“那是因为大雍国律,驸马不得纳妾,否则,我爹才不会只有我娘一个女人呢!我听说,种田的庄稼汉子赶上年成好了,多收几斗麦子,还想着讨房小妾受用受用呢,像秦王那样位高权重又重情重义的男子,这世上当真是不多了!” 晓媚开玩笑说:“虽说不多,但并不表示没有啊,说不定,县主将来就能遇到一个呢!” 一听这话,永嘉放下了手中的猪蹄儿,睁着亮晶晶的眼睛认真的说:“这样的男人,我当然想遇到一个,可惜我爹娘非得要把我嫁给那个六土匪,哼,还好我今天把他打残了,不然,这两天就要下聘了呢!” “什么?打……残了?” 晓媚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县主,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叶公子可是叶大将军的独子,你姨母的儿子啊?你怎么能把他打残了呢?” 从没见过把人打残了,自己还没事儿人儿似的坐这儿听书聊天,大吃二喝,这丫头简直没长心! 见晓媚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永嘉“嘿嘿”的笑起来,眨着眼睛低声说:“其实,也不是真的残啦,就是被我踹了一脚,踹在……那儿了,估计往后都不能当爹了。” 说完,捂着嘴巴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抖了。 听到她的解释,晓媚顿时觉得头上刷下一阵黑线,默默的在心里为那个狷狂霸道的二世祖点了一排蜡烛。 可怜的孩子,那个地方被废了,还能算是男人吗?还不如废了胳膊腿儿废的好呢!叶大将军和乐庆公主也够可怜的了,就只这么一根独根苗,眼珠儿似的疼着宠着,好容易养到娶媳妇的年纪,眼看着就能给叶家开枝散叶了,却被自己的外甥女给生生的断送了…… 虽然惋惜,但别人家的事儿,晓媚也不好参与,她陪着永嘉干笑了几声,低下头继续吃东西了。 她得快点吃,吃完赶紧离开这儿,这个永嘉县主忒胆大包天了,简直无所不至,自己还是离她远一点儿的好,免得她闯下什么弥天大祸,自己被她惹祸上身。 正这么想这,门忽然被撞开了,一个青衫短褐,家丁装束的小厮闯了进来,险些儿跟伺候在门口儿的芙蓉撞个满怀。 那家丁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又一连把荷花和永嘉身边的小蛮忍冬都推到了一边儿,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心急火燎的说:“县主,奴才是叶家的人,我们管家老爷让小的来通知您,让您快点儿跑,我家公子来抓您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40节 “你说什么,那个土匪还能起的来身?”永嘉的声调一下拔高了,不过,却一点儿跑的意思都没有,而是对自己的武艺深感不满。 小厮看她纹丝不动,急得都要哭了:“县主,您快跑吧,我家公子发了狠了,说要挑断您的脚筋呢,可巧大将军和公主去打猎了,没人能阻止得了他,如今他已经快到了!” “哼,怕他怎地?他来了正好,既然还敢蹦跶出来要挑断本县主的脚筋,证明本县主那一脚踹的还不够狠,这回本县主用点力,彻底废了他!”永嘉站了起来,撸起了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晓媚欲哭无泪,她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这么一对儿冤家了呢? 这就会儿,把永嘉独自留在这儿,她又不放心,叶宇轩有备而来,一定不会轻易饶了永嘉的,若永嘉是恪靖那样的人,她大可以一走了之,不用管她的死活,但永嘉是个热情开朗,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她不忍心让她涉险。 “永嘉县主,咱们还是快走吧,别意气用事了,万一叶公子真的要挑断你的脚筋,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她苦口婆心的劝着,然而,没等永嘉发话,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 “糟了!” 晓媚跑到窗前,推开窗子往下一看,却见二三十匹鞍鞯华丽的高头骏马,正停在楼下,骏马上的彪悍男人们纷纷下马,叶宇轩也被人搀着,从一辆华丽的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分着两条腿,走路的姿势极其难看,每走动一步时,剧烈的疼痛都让他龇牙咧嘴,冷汗直流,心中对永嘉的怨念也更深了。 “轻点,想要爷的命吗?” 他呵斥着两个扶着他的奴才,一抬眼,冷厉如刀的眼神正碰上楼上的一双美目,叶宇轩一下愣住了。 “这荒山野岭的小镇,怎会有这等美丽的女子,简直比戏里扮上的花旦还美,画上的仙子也要较她逊色几分呢!” 晓媚见他看过来了,急忙关上窗子,劝道:“走不了了县主,你最好别惹怒他,他带了好些人呢!” 永嘉毫不畏惧的说:“别怕,一会儿他上来了,我保护你,不会让你出事的!”她拍了拍晓媚的肩膀,一副很仗义的样子。 晓媚欲哭无泪,“你还是先想想办法怎么保护自己吧,一个女儿家,就算没被他挑断手筋脚筋,被那么多家丁侍卫的给看到了,也有损闺誉啊!” 不过,她的担心多余了,永嘉才不在乎闺誉不闺誉的呢,她捞起一个绣墩儿猫到了了门后,阴测测的说:“都是那个土匪闹的,待会儿本县主就先让他好看。” 说完,把绣墩举过了头顶,就等着叶宇轩进来再给他个突然袭击。 这绣墩死酸枝木打造的,又硬又重,要是下死劲砸下去,不死也能砸昏了。 晓媚急忙奔过去,按住她举起的胳膊,小声说:“他还受着伤呢,你可要悠着点儿,莫要把人给打死了!” 楼下,仰头望美的叶宇轩见窗户关上了,自己也回过神来,他收回视线,扫了肿起的凸起一眼,一门心思的恨起永嘉来。 “公子,您看,县主的马车就停在那里!”一个小厮叫了起来。 叶宇轩咬牙说:“看什么看,还不给小爷砸了,还有她的人,都打个半死,今儿小爷要让她爬回骊山去。” “是!” 这群手下的正犯愁待会儿该怎么办呢,要是听了公子爷的话去捉拿县主,伤不伤县主且先说,只看到县主的脸,碰到县主的身子,必定会污了县主的清誉的,回头太后娘娘和乐曦公主发作起来,虽然会生公子爷的气,但却不会把他怎样,那时,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就只能拿他们这些下人出火了。 太后出手一向狠辣,又事关县主的清誉,别说是动了县主,就是看了县主,太后娘娘也断断容不得他们活下去了。 这会子,主子下令殴打永嘉县主的手下,他们如获大赦,都忙不迭的抢过去,唯恐去晚了插不上手,还得陪公子去楼上找永嘉县主! 只有两个心眼儿实诚的小子,因忠于公子,又见公子的命根差点儿被踢断了,都撸胳膊挽袖子的赶着要给自家的主子报仇。 因此,也只有他们两个陪着叶宇轩,气势汹汹的上楼去了! …… 楼上,晓媚听着咚咚咚的上楼声,心跳的厉害极了。 她不想卷到这些人的恩怨里,虽然只是两个小孩子的打闹,但这两个小孩子都不是她惹不起的,万一今天出了什么事儿,她又是他们之间闹矛盾的导火索,太后娘娘和两位公主舍不得罚永嘉和叶宇轩,多半会拿她来出气! 哎,但愿这两个祖宗别闹得太大才好,不过,这个愿望显然的难以实现。 两个被惯坏了的祖宗脾气都不小,谁都不是能轻易低头的人,叶宇轩都被踢得几乎蛋碎,还撑着来报仇,就凭这股只火气,能轻饶了永嘉吗? 偏偏永嘉又是个不服输、不听劝的性子,如今叶宇轩的眼睛都红了,她不赶紧躲起来,竟然还想再偷袭他一次,这下子,两人不打的你死我活都怪了! “砰——” 门被撞开了! 叶宇轩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没等有所动作,门后忽然窜出一道蓝色的身影,紧接着,一个硕大的绣墩劈头砸了下来。 跟在叶宇轩身边儿的一个护卫眼疾手快,在绣墩即将砸到叶宇轩的瞬间,挥掌打了过去。 “砰——” 绣墩被打偏了,没砸中叶宇轩。 “嘿,想算计小爷?” 叶宇轩看着偷袭失败的永嘉,切齿冷笑着,随即大喝一声:“你们两个,把这母夜叉给爷拿下了,爷亲自问候她!” 两个侍卫听了,毫不犹豫的向永嘉冲了过来,永嘉的两个丫头也不甘示弱,立刻抢上前去护主。 这两个丫头不是寻常的丫头,都是练过的,本事不在两个侍卫之下,四个人交起手来,屋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荷花和芙蓉尖叫着,捂着脑袋直往角落里躲,晓媚虽然也挺紧张的,但她更紧张永嘉,这会子叶宇轩恨不得撕了她,万一他对她下毒手就坏了。 叶宇轩见两个侍卫被缠住了,无暇捉拿永嘉,便亲自动手过来抓。 若放在平时,永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的,但今天因他大意,被永嘉暗算了,那儿话儿到现在还钻心的疼呢,精湛绝卓的武艺根本发挥不出来,他的大手抓向永嘉的时候,被永嘉机灵的躲过去了。 看到叶宇轩行动不便,永嘉乐了,她绕着桌子,一边躲闪,一边拿起桌子上的杯碗茶碟,劈头盖脸的向叶宇轩砸去,一边砸一边骂:“六土匪,滚回你的边境去,本县主就算死都会不会嫁给你的。” 叶宇轩一边躲闪,一边愤吼:“母夜叉,快住手,你当小爷愿意娶你这夜叉婆呢,小爷今儿就废了你,省的你这嫁不出去的夜叉非要嫁我!” “呸,六土匪、活阎王,哪个要嫁你了,瞧你那德性,都成太监了,哪个姑娘眼睛瞎了才会嫁给你这死太监当太监婆呢!” 两人火药味十足,‘噼里啪啦’的打的不可开交,屋子都被砸烂了,快嘴刘看到两个人的排场,自知招惹不起,赶紧躲起来不敢露面了。 楼下,叶家的侍卫们不紧不慢的打着,目的不是把永嘉县主带来的人打倒打残,而是磨蹭着不愿上楼去,免得惹祸上身!而永嘉带的人少,被叶家的人缠住了,根本无力分身来帮永嘉。 事实上,永嘉也根本不需要他们救,她的武功本来就不弱,加上叶宇轩行动不便,她非但没被捉,反而倒占了上风了。 好几次,她掷过来的碗碟都砸中了叶宇轩,里面流出来的汤汤水水撒了叶宇轩一身,害得他是狼狈极了。 叶宇轩报仇不成,又被她捉弄,气得睚眦欲裂,肺子都要炸开了,偏偏带进来的两个人都被永嘉的丫头缠住了,根本分不开身帮他。 气急之下,他使出拔山之力,一把举起了大圆桌子,一步一步的向永嘉逼过去。 桌子是酸枝木的,又大又硬,叶宇轩又是在气头上,若是这一下子砸到了,永嘉多半是得凶多吉少了。 晓媚见永嘉被逼到了墙角,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想都不想的冲过去,一个手刀,精准凌厉的劈在了叶宇轩的后颈上。 叶宇轩猝不及防,踉跄了一下,高举的酸枝木大圆桌‘哐当’一下落在地上,他也随之颓然倒地,昏迷过去了。 “哈哈哈哈…。太好了,遭报应了吧!该!” 永嘉从角落里跳了出来,对着昏倒的叶宇轩拍着巴掌大声叫好。 晓媚却不好了,她敲昏了叶家的二世祖,多半是惹上麻烦了。 可是,刚才的情景,不出手又不行,若永嘉在她的面前被叶宇轩砸死了,自己一定会被当成出气筒报复的,到那时,别说是找母亲,就是她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还未尝可知呢! “县主,咱们快走吧,万一他醒了,咱们就走不了了!” 心情大好的永嘉亲昵的挽起了晓媚的手臂,乐呵呵的往外走去,“好,就听姐姐的,咱们走!” 叶宇轩的两个人一看主子被人打昏了,哪里还顾得上打仗,都住了手,抢过去救人了。 永嘉和晓媚带着几个丫鬟下了楼,看到自家的人和叶宇轩的人还在‘乒乒乓乓’的打着,永嘉威严十足的大喝一声:“住手!” 叶家的人一看永嘉下来了,自家的公子却没有动静,都暗道一声不好,忙不迭的住了手,没等永嘉再发话,就一拥往楼上跑去了。 “走,回府去,今儿大家都辛苦了,回去本县主每人赏五两银子!” 永嘉心情大好的一发话,刚才被打的头破血流的下人也立刻来精神了,头也不疼了,身上也有力气了。 五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若是折合成晓媚那个世界里的人民币,至少是五千块呢,仅仅是挨一顿揍,偏得这些银子,当真值得! ------题外话------ 谢谢qqf257f8b4cd4150 送了11朵鲜花 小婊贝们,今天有二更,明天的可能会晚些,大约在下午三点左右吧! ------------ 第七十七章 初见小白 快嘴刘也凑了过来,这会子,他已经知道永嘉的身份了,他哭丧着脸说:“县主,您看,小人的酒楼被砸成这个样子了,这往后可怎么做生意啊!” 永嘉大方的说:“好说,你算一下,修好你的酒楼,还有打破你的东西总共值多少银子?本县主如数赔给你就是了!” 快嘴刘早就算好了,他拿着清单,递到了永嘉的面前:“呶,您过目一下,小人的这些东西,少说也值二百两银子,而且这么一砸,小人至少得有半个月不能开张呢,您也知道,咱们这个镇子也就每年陛下来秋狩的这几天是旺季,镇上的铺子全指着这几天挣钱呢,可怜小的这半个月都不能做生意了......” 永嘉翻了翻眼皮,有点不耐烦了:“拉拉杂杂的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本县主多赔你一些银子么,算上赔给你的,三百两够了吧!” “够了够了,多谢县主!”快嘴刘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乐得嘴丫子都咧到耳根子去了。 永嘉示意冬儿:“给他钱吧!” 冬儿撇了撇嘴,轻哼一声:“就这么个破店儿,连房子都加起来还不值三百两呢,县主一下子赔给他三百两,是不是被他给当冤大头了骗了!” 快嘴刘急忙说:“姑娘,您可不能冤枉了小人啊,小人一介草民,哪敢讹诈县主呢,县主不信找个明白的人儿问问,小人的这些东西值不值这些银子?” 永嘉哪会在意这点儿小钱,三百两银子对别人来说是一笔巨款,但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小钱罢了,再说,她很喜欢听快嘴刘讲述的秦王和秦王妃的故事,还指着让快嘴刘继续给她说书听呢。 “冬儿,别啰嗦了,给他吧。”说着,弯起眼睛,又笑眯眯的说:“你这酒楼得半个月才能重新开张么?” 快嘴刘说:“是呀,您瞧,铺子都被砸烂了,算上采买材料,找工匠,少说也得半个月的时间才能修完呢!” 永嘉乐了:“那好,那这半个月,你每天去山上的文曦院一趟,给本县主说书听,本县主每天再额外打赏你二两银子,算是给你的辛苦钱!” “好好好,小的遵命,小的一定照办!”一听有这么好的事儿,快嘴刘忙不迭的答应下来了。 ...... 处理好这边的事儿,永嘉坐着晓媚的马车跟晓媚回球场去了,她的车被叶宇轩的人砸成了一堆碎木头,修都修不上了,根本就没法坐人,而且,她现在也不敢回家,她踢伤叶宇轩的事儿家里这会子大约已经知道了,回去一准儿得被爹娘骂,还不如暂时先不回去,在外面避避风头。 于是,她自告奋勇的提出要教晓媚打马球,两人便坐了晓媚的车子,一起往球场来了。 ...... 叶宇轩被抬回去后,刚好叶大将军和乐庆公主从猎场回来了,刚进别院,就赶上宝贝儿子昏迷着被抬了回来,夫妻俩都大惊失色,一边一边儿打发人去请太医,一边手忙脚乱的解开儿子的衣裳检查他的伤势。 当看到儿子被踢得肿大如瓜的部位时,夫妻俩心疼的肝儿都颤了,叶大将军更是咆哮着把叶宇轩的几个随侍吼进来,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随侍哪敢隐瞒,遂从头到尾,把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叶大将军听闻儿子竟然是被永嘉踢的,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这个腌臜泼妇,居然做出如此野蛮无理之事,看来,这门亲事咱们是要不得了!你一会儿就进宫去禀告太后,就说叶家要不起这样的悍妇。”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41节 乐庆公主看到儿子的伤势后,心里也是埋怨永嘉的,这孩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下这么狠的脚,要知道,叶宇轩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啊,她的后半辈子还得指着他呢! 但是,女人都是护短的,特别是护娘家人,所以,即便明知道永嘉做的过分,但是却容不得别人指责! 见夫君暴怒,她急忙祸水东引,把这件事儿都怪罪到晓媚的头上了,她不满的说,“永嘉虽然有过,但最可恨的还是那个楚王妃,要不是她她先不知廉耻的盯着咱们轩儿看,轩儿又怎么会恼火?不恼火,轩儿和永嘉又怎么会起龃龉呢?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儿了,说起来,这都是那个扫把星惹的事儿,说不定轩儿被踢伤命根,还是她挑唆了永嘉干的呢!” 跟在乐庆公主身边儿的胡嬷嬷急忙说:“正是呢,永嘉县主单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定是楚王妃调唆她做的,不然,她断不会对自己的表哥下这么重的手。” 胡嬷嬷的妹妹是永嘉的乳娘,她自然得向着永嘉说话的,不然,如若永嘉犯了错,她的乳娘也有教导不利的过错,所以,为了妹妹着想,她巴不得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晓媚的身上呢。” 乐庆公主也这么觉得,永嘉是她看着长大的,那丫头虽然淘气,但是心地还是很善良的,不然她也不可能想要亲上加亲,所以,她的外甥女是不可能做出那么绝的事儿,一定是那个楚王妃挑唆的! 特别是当随侍说到最后,公子爷是被晓媚敲昏过去的后,乐庆公主更是认定晓媚才是整个事件的主使者,她愤愤的啐了一口,骂道:“呸,她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打我的儿子,以为她是个王妃就了不起吗?不行,我得到母后那里告她去,这会非得杀杀她的威风不可!” 虽说要去太后那里告状,但身为母亲,她到底不放心儿子,直到太医来了,检查了叶宇轩的伤势,告诉她叶宇轩并无大碍后,她才放下心来。 太医给叶宇轩开了药,有吃的汤药,也有敷的膏药,乐庆跟叶宇轩的奶娘两个亲自把他把膏药敷了,又把汤药喂进去,才倒出功夫找太后去告状! 这会儿,晓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这次事件的‘主犯’了,还在球场上跟永嘉挥汗如雨的打着,马球确实像永嘉说的那样简单,只要掌握基本要领,很快就可以学会的。 正当她学得起劲儿的时候,一位太后宫里的太监忽然来宣她,不用问,晓媚也猜到是因为叶公子和永嘉德的事儿,她匆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就跟着太监走了。 ...... 到了太后的行宫,发现乐曦公主和乐庆公主都在,她们一左一右的坐在太后娘娘的身边,母女三人的表情都十分严肃。 晓媚小心的上前见了礼,太后板着脸,命她起了身,还给她赐了座。 坐定后,完颜太后才缓缓的说:“听说轩儿被永嘉踢坏了的时候你也在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兄妹俩好好的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晓媚见太后发问,站起身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太后叙述了一遍,她打昏叶宇轩的原因,也如实的陈述出来了。 刚说完,就听乐庆公主冷冷的指责说:“楚王妃不用只捡好听的说,开始时,要不是你盯着轩儿看,轩儿又怎么恼火?他若不恼,他们兄妹又怎会打起来呢?” 当时,晓媚确实看了叶宇轩几眼,但也是因为她往球场里面走,脸正好朝着叶宇轩,叶宇轩长的又像她前世常在电视里看到的一个小鲜肉,所以才多看两眼的。 不过,那也是因为正好面对着他,不然,谨小慎微的她是不会贸然的盯着一个男子看的。 晓媚说:“公主误会了,当时妾身往球场里面走,脸正好对着叶公子,所以,就算是妾身不想看,也必须得看啊!” 乐庆哼了一声:“我家的小厮都说轩儿是因为被你盯着看才生气的,楚王妃就不要在狡辩了。” 一听这话,晓媚顿时笑了,死讥讽的嘲笑:“公主大概是以为府上的小厮是火眼金睛吧,隔了那么远还能透过妾身的面纱看到妾身的眼睛,真是让妾身长见识了。” 听出晓媚的奚落嘲讽,乐庆公主的脸上一红,刚要发火,太后不疾不徐的开了口。 “楚王妃说的没错,是轩儿矫枉过正了。” 老太太总算是说了一句公道话,晓媚感激之余,正要表示感谢,哪知老太太接着又说:“只是,楚王妃你身为长辈,论起来还是两个孩子的舅母呢,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得不可开交却置之不理呢?我听乐庆说轩儿被踢伤了,永嘉的脸也被抽坏了,当时你若拦着些,何必弄得鸡飞狗跳,两败俱伤呢?” 绕了一圈儿,最后的过错还是被扣到晓媚的头上了。 晓媚被气懵了,口不择言的反问说:“太后以为,妾身有能力阻止叶公子和永嘉郡主打斗?您是不是太瞧得起妾身了?就因为妾身无疑中看了叶公子一眼,他就要把我这个舅母赶出球场去,妾身又凭什么能制止的了他们两个打仗呢?” 老太太被顶撞了,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说:“制止得了还是制止不了,总要试过才知道,楚王妃连一句都没劝和,又怎知自己制止不了呢?” 晓媚说:“妾身也有制止啊,要是妾身想置身事外的话,就不会及时把叶公子打昏了,若没有妾身打昏叶公子,永嘉郡主现在十有*已经被砸死了。” 闻言,乐庆冷笑说:“如此说来,楚王妃打昏我儿,我倒是该欠里一份人情喽?” 晓媚没有回答,不置可否。 乐庆公主的笑意更大了,她尖锐的说:“嗬,楚王妃还真是伶牙俐齿呢,明明是因你才引起的事端,经你的三寸之舌这么一说,好像什么事儿都怪我们,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你这样不负责任,不承担后果,真的好么?” “本来就没有楚王妃什么责任,是那个讨厌的土匪自找的!” 这当口,永嘉闯了进来,刚好听到姨母发难晓媚,当即大声替晓媚抱不平。 乐庆凉飕飕的说:“我还没问你何故把你表哥打成那副样子呢,你倒来替别人说话了。” 永嘉指着自己的脸颊说:“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受伤了,您看看我,不也差点被他打破相了么?反正我俩也不是第一次打仗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还拿无辜的人出气,真是服了你们了!” 乐曦公主早就听说永嘉的脸被打伤了,这会儿见到人,急忙赶过去看,当看到女儿那张白嫩嫩的小脸儿被抽了紫红的一道时,心疼的不得了,一边儿拿帕子轻揉着,一边颤声道:“佛祖菩萨啊!早上还好好的呢,这会子怎么伤成这样了?请太医看了没有?快,快去宣太医......” 永嘉侧头避开了母亲关爱的手,不以为意道:“没事儿,一点小伤而已,不过,在骊山镇时,要不是楚王妃姐姐帮我把六土匪撂倒了,你女儿这会儿大概已经尸体都凉透了!” 说完,一下子跪在了太后面前,委屈道:“外祖母,叶宇轩那厮想拿大桌子砸死我呢,请外祖母给嘉儿做主啊!” 正在发作晓媚的乐庆公主一听永嘉告她儿子的状,顿时不乐意了,“嘉儿,不是姨母说你,要不是你把你宇轩哥哥踢成那样,你哥哥怎会要砸你?况且,你哥哥顶多也就是吓唬吓唬你,不会真砸下去的!” “哼,不会真砸?我才不信呢。” 永嘉气哼哼的指着自己的脸说:“要不是我躲得快,我这张脸多半已经毁容了,更过分的是他居然还带着外男闯进我们的包房,不单是我,连楚王妃都被别人给看到了,那厮好嚷嚷着要挑断我的脚筋呢!” “有这样的事儿?”乐曦公主一听自己的宝贝女儿不仅被恐吓了,还被外男看到了,顿时受不了的捂住了胸口,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 永嘉说:“当然是真的了,这种事我还能骗您不成,当时他带了好几十个侍卫去捉拿我,好在他的那些侍卫在楼下就都咱家府上的侍卫给拦住了,但最后还是又两个人跟着他上去了,所以,我和楚王妃都被人家给看去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 乐曦颤声说着,眼中竟流下泪来,在她的眼中,女儿被外男看到的事儿,比她的脸颊被抽坏严重多了,女儿家的名节多重要啊,在这个时代,哪家要是有一个名声败坏的女儿,那么这一家子人都会遭人耻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 女儿毁了不说,满家的人也都跟着她声名狼藉,没法在直起腰杆做人,就像永嘉今儿这样被外男看到了,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儿,她的名节必定会受到损害的! 太后的脸沉了下来,道:“你不用哭了,这件事儿我会处理,不会让永嘉的名声受损的,只是,往后记得要好好约束永嘉,莫要在纵着她,让她继续胡闹了。” 太后所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都没有道破罢了。唯有永嘉不服气的嘀咕了一句:“都怪叶土匪,还得因为他枉顾人命!” 太后听到了,脸色阴暗起来,威严的看了她一眼,斥责说:“枉顾人命也是你闹起来的,你说说你,好好的去招惹轩儿做什么?一个女儿家,好好的女红针凿你不学,偏偏整天上跳下窜、舞枪弄棒的,哪有一点儿闺女的样子,猴子也比你安分三分,今儿的事儿要不是你先挑衅,何至于闹成这样,平白被人看了笑话去,又怎会有人因你们枉顾他人性命?” 一看老太太火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永嘉识相的闭住了嘴,不敢在犟嘴,也不敢在瞪着老太太了。 她低下头,偷偷的做了个鬼脸,专心的玩儿起腰间玉佩上装饰的缨络来。 太后娘娘余怒未消,继续数落着:“也不知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竟得了你们这两个孽障,一天到晚乌眼鸡似的,一见面就必得打个你死我活,轩儿也就罢了,毕竟是男儿,气性大些也是有的,可你一个女儿家,怎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话说到这儿,乐庆公主忙接过来,说:“母后,要我看,这两个孩子必定是前世的冤家,命理相克,不然也不会一见面就打的不可开交,如今女儿只是担心,他们这个样子,将来成了亲可怎么办呢?” 现在,乐庆公主已经不想再跟乐曦亲上加亲了,至于巩固实力,拉拢人的这些想法也都烟消云散了,身份地位什么的算什么,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跟她的宝贝儿子比起来根本就微不足道,她通共就这么一个儿子,一定要找一个温柔体贴,乖巧懂事的媳妇才行。 至于永嘉,还是算了吧!她那么野蛮凶悍,要是嫁给了她的轩儿,两人必定得打个你死我活,那时反倒不好了,还不如趁早就把婚事退了,大家各自安心呢! 永嘉也趁机嚷了起来:“外祖母,永嘉不要嫁给土匪,外祖母救命!”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吵了,但以往每次她这么说,都会招来太后娘娘的一阵斥责,但这次,太后似乎也看出把他们俩强拴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了,竟破天荒的没有斥责她,而是自言自语的说:“此事干系重大,你容哀家再想想......” ...... 晓媚本是被她们传来做出气筒出气的,到头来被永嘉这么一搅合,谁都顾不得理会她了,都一门心思的考虑起永嘉和叶宇轩的婚事来。 慕容流尊赶来的时候,她们还没考虑出结果呢。 “皇上驾到——” 门口,太监拖着长长的音调唱和着,慕容流尊已经大步的走了进来。 当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见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上前给太后请安。 礼毕后,太后娘娘笑着说:“哪阵风把皇上给吹来了?我听说皇上今儿去猎场打猎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呢?” 慕容流尊笑道:“儿子在山上猎到一只白狐,那毛色纯白如雪,给母亲镶领子袖口再好不过了,所以便赶着来母后这里献宝了。” 说完,一摆手,一个太监捧着个笼子走了进来,笼子里装了一只白狐的幼崽,肉呼呼的身子毛茸茸的,雪白无暇,尖尖的耳朵一颤一颤的,漆黑的眼珠可怜兮兮的看着这些陌生的人类,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微微的颤抖着。 晓媚被这个可爱又可怜的小生物给萌到了,一想到这么可爱的小东西要被杀死剥皮,心就忍不住的发疼,而那小狐狸像是看出晓媚的心思似的,眼巴巴的看着她,像是无助的婴儿再看自己的亲人似的。 “嗯,果然是上等的好皮子,通体洁白,油光水滑的,一根杂毛都没有呢!”太后看着笼子里的小白狐,满意的点头说。 老太太的话音刚落,小狐狸就激灵了一下,像是听懂了太后的话似的,身后的尾巴腾地竖了起来,浑身的毛也竖起来了。 “嘿,瞧它,毛都竖起来了,真好玩儿!” 永嘉看到这样的小狐狸,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撒娇说:“外祖母,嘉儿好喜欢这只小狐狸啊,您就把它赏给嘉儿吧!” ------题外话------ 推荐好友心之音的文<豪门重生之百草医仙> 内容简介: 女主连翘,本是豪门千金,前世却被亲人生生害死, 原来她只不过是她同父异母弟弟妹妹的人体器官供应者而以。 含恨归来,她已不再是普通的凡间女子,原来她还是…… 拥有两世记忆的她誓要将欺她害她的人血债血偿。为人道也为天道! 神迹医术,肉白骨,活死人。医人无数,桃李满天下 修功德,惩恶人。明面是赫赫大名的神医。暗中是鼎鼎有名的百草门创始人 侦破国际人体器官贩卖集团,帮助受苦受难的生活贫困的人们 他风度翩翩,能力非凡,一举手一投足尽显英雄本色,是众女性心目中的国民老公 他是华夏隐世家族的传人,亦是华国最年轻有为的将军 他更是从黒暗,鲜血中走出的王者,手握重权,断人生死 ------------ 第七十八章 打马球 完颜太后虽然也相中了小狐狸的皮,但外孙女开口了,也不忍心拒绝,何况,她的库房里好皮子多的都快堆成山了,也不差这一张。遂开口说:“按理说,这是皇上孝敬我的,原不该给你,但你若能安安分分的呆在家中,不再出去惹祸,哀家便把它赏了你也使得。” “是是是,嘉儿一定听外祖母的话,一定规规矩矩的,再也不出去打仗生事了!”永嘉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就差没举手发誓了。 太后看了慕容流尊一眼,笑着说:“皇上,既然嘉儿喜欢,母后想借花献佛,把这小狐狸赏了永嘉,皇上说行么?” 慕容流尊不以为意的说:“既然是儿子孝敬母后的,也就是母后的东西了,是赏人还是放生,亦或是杀了剥皮吃肉,全凭母后做主,无须过问儿子的意见的。” 晓媚听了这母子俩的一问一答,不由得暗自欢喜,这小狐狸要是落到永嘉之手,定可以活命了,而且她往后也能常常看到呢,真是太好了! …… 乐庆公主本打算要发难晓媚以泄心头之气的的,但被永嘉一搅合,皇上又来了,发难晓媚的事儿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从太后的行宫出来,晓媚舒了口气,打算回楚王府的别院去。刚走出别业的大门,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回头看时,却见永嘉亲自提着装着小狐狸的笼子走了出来,笑眯眯的说:“王妃今儿帮了我大忙了,我看你好像很喜欢这只小狐狸的样子,特意把它从外祖母那讨来送给你的!” 说着,把笼子提到了晓媚的面前。 看到那只毛茸茸的小东西,晓媚的心一下软软的,萌点被戳中了一般,她情不自禁的接过笼子,说:“虽然不该收县主的谢礼,但这小东西太投我的眼缘了,我就觍颜收下了,多谢县主的一番美意!”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42节 永嘉咧开嘴,呵呵的笑起来:“王妃太客气了,是你救了我的命,还帮我摆脱了嫁给那土匪的命运,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又怎好反倒教你来谢我?对了,王妃姐姐往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就是了,在京城里。还鲜少有我摆不平的事儿呢!” 晓媚本想让她帮忙打听一下母亲的下落,但刚收了人家一直狐狸宠物,这就赶着求下一件事儿,怕永嘉会心生反感,以为她是个贪得无厌的,遂忍住了求助的念头,浅笑说:“好,等我有了什么事儿,一定会找你的!” …… 小狐狸被晓媚小心翼翼的待会画锦堂了,这小家伙儿像是感知到自己已经安全了似的,不再战战兢兢,瑟瑟发抖了,它睁着漆黑的大眼睛,眼珠子滴溜溜的到处转动着,像是在打量自己的新环境。 “去热一碗奶过来,它一定饿了。” 晓媚对荷花吩咐了一声,又把小白狐从笼子里取了出来,抱在了臂弯离轻轻的抚摸着它油光可鉴的皮毛,说:“看你,白的像一团儿雪似的,我就叫你小白吧!” 小白像是听懂了似的,圆圆的脑袋在晓媚的臂弯里蹭了蹭。 晓媚笑了,一会儿捏捏它的尖耳朵,一会儿又抬起它的小短腿儿,捏捏它的梅花形肉垫。 小白乖巧的偎在她的怀里,水灵灵的大眼睛微微的眯着,一副安心而又舒适的样子。 不一会儿,荷花把热奶取来了,晓媚接过碗,把碗放在了小白的面前。柔声说:“小白,来,喝奶了!” 小白先是伸出头嗅了嗅,又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觉得味道不错,才低头喝起来。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芙蓉带着两个别院的丫头,把晓媚的晚膳送了进来。 王妃的例菜很是丰盛,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被陆续的端了进来,八珍鸡,盐水鸭,清蒸凤金鳞鱼,芦笋炒肉…… 各式各样的美食香飘阵阵,把小白的给吸引住了,它从奶碗里抬起头,粉红色的小鼻子上还沾着奶滴,看着一道道精致诱人,色香味儿俱全的美食,顿时露出垂涎的神色来。 “你想吃?” 晓媚察觉出它的神态,玩笑似的问了一句,没想到小白居然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一副期待的样子。 卧的天的呐! 小白居然听得懂她说话! 晓媚惊讶不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动物有灵气,能听得懂人话也没什么的,丁丁还是条虫子呢,不照样能听的懂人话么,不但听得懂,人家还会说人话呢! 芙蓉带着人摆好了饭菜,就规规矩矩的侍立在一边,等着给晓媚布菜,服侍她吃饭。 晓媚不喜欢自己吃饭或睡觉的时候身边儿有人,因为她时常会取点儿空间的东西来下饭,偶尔还取点自酿的花酒、果酒喝,有人在身边儿,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很不方便。 “你们下去吧,我吃完了自会叫你们进来收拾的!” “是!” 把下人都打发出去后,她把小白放在了椅子上,从桌子上拿了一个小碟子,夹了一块儿梅花形的糯米糕放在它的面前给它吃。 谁知,小白只是嗅了一下,就伸出肥肥的爪子,把那碟糯米糕推到了一边儿,抬头举着爪子,一蹦一蹦的指着桌子的上面,表示它要坐到桌子上面去。 晓媚笑道:“那可不行,桌子是用来吃饭的,你的屁股坐上去了,你让别人还怎么吃东西呢?” “吱吱——” 小白举着爪子,锲而不舍的叫着,漆黑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得晓媚心都要化了,她微笑着说:“你想要亲自挑吃的?” “吱吱!” 这下,小白点了点头,睛里盛满了自己的意思被解读出来的欢喜。 晓媚把它抱了起来,托到了桌子上方的位面,说:“选吧,选出那个就用爪子指一指,别再‘吱吱吱吱’的叫了,你就是叫了我也听不懂,再说,你明明是一只狐狸,干嘛非要学老鼠叫呢?” 小白被举在手里,一双滴溜溜的眼睛飞快地转起来,看到那只色香味儿俱全的八珍鸡时,它伸着肥短的爪子,指着八珍鸡,又“吱吱”起来,随即,又看到了清蒸凤金鳞鱼,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更加明亮了,对着凤金鳞鱼一顿点指。 晓媚把它放在了椅子上,将它点的两盘菜端下来,放到了它的面前。笑道:“吃吧,多吃点儿。” 小白立刻扑到了八珍鸡上,上双爪抱着那只烤的汪汪的大腿儿,努力地拔了起来。 可惜,它的力气太小,拔了半天也没拽下来。 累得它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因为刚才的体力透支,两只尖尖的耳朵也无力的耷拉了下来,一副挫败的样子! 晓媚被它软萌的模样逗得咯咯直笑,她撕下一只鸡腿,在小白的面前晃了晃,说:“你想吃?” “吱吱!” 小白一边点头一边叫着,漆黑溜圆的大眼睛紧紧的追着晓媚手中的大鸡腿儿,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怎么办呢?我也想吃鸡腿!” 晓媚拿着鸡腿儿,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小白听了,立刻凑了过去,讨好的蹭着晓媚的膝盖,嘴里还吱吱吱的叫着,大眼睛也一眨一眨的看着晓媚,期望晓媚能把鸡腿让给自己。 然而,晓媚却依旧为难着,“我的饭量大,一次得吃两只鸡腿才能吃饱,要不,两只鸡腿归我,你吃鸡肉,行吗?” 主人的这个决定,把小白给打击到了,它的小脸儿一下子垮了,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似的,低下头慢慢地转过身,用屁股对着晓媚,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见它如此,晓媚再也忍不住,花枝乱颤的笑起来,把手里的鸡腿放在盘子里,说:“小气鬼,逗你的,快吃吧,我一个都不要,全给你。” 刚说完,尚未来得及转身的小白倏地抬起头,耷拉着的耳朵也一下竖起,好像突然被充了电似的。她扭着滚圆的身子转了过来,水濛濛的大眼睛里充了惊喜。 “吱吱!”它叫了一声,短腿儿一蹬,一跃的向盘子里的大鸡腿扑去,按着大鸡腿儿晃着脑袋吃起来…… 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呢! 晓媚宠溺的一笑,亲昵的捏了捏它的小耳朵,自己也拿起筷子吃饭了…… 这顿饭,小白吃多了,本就圆润的身体变得像个球似的,晓媚给它揉了半天的肚子才好些。 晚上临睡前,晓媚让荷花找了一只篮子过来,在里面铺上了垫子,毛毯,给小白做了一个简易舒适的小窝。 小窝就放在她的榻下,以便于随时都可以抱到和看到这个小东西。 然而,睡到半夜的时候,晓媚忽然觉得自己的被窝里有点热,伸手去摸时,意外的摸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她吓了一跳,睁眼看时,她噗嗤一声笑了。 只见毛茸茸的小白,正有模有样的睡在她的被窝里,四脚摊开,肚皮朝天,还煞有介事的盖着被子,只露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外面。 动物不是都是趴着睡觉吗?它怎么像人似的睡觉? 她生出手指,促狭的挠了挠它的小肚皮,小白吱吱的叫了一声,转过了身子,继续甜甜的睡着。 “小东西!” 晓媚嘀咕了一声,又闭上眼睡去了…… …… 接下来的两天,晓媚每天都到球场去练习,永嘉也天天陪着她训练,使晓媚的球技不断的突飞猛涨,虽然算不得马球高手,但至少能懂得马球的基本规则,也可以在场上打一会子了。 每次去球场,她都要带着小白去,她打球的时候,就让荷花抱着小白等着自己,等她打完球,在自己抱它。 现在,她一刻都舍不得离开这个小东西了,除了每晚进空间去,其余的时间,她都跟它呆在一起,连吃饭睡觉都形影不离,即便是在空间,她也常常用内视窥着外面,就怕它有个什么闪失! 一晃 太后定的马球比赛的日子到了,这一日,秋高气爽,风轻云淡,正是个适合户外运动的好天气。 后宫的诸位妃嫔们和各位公主、王妃、郡主和县主们,都穿上合体的骑装,风姿各异,有的英姿飒爽,有的娇柔媚态,真是姹紫嫣红,各有风骚。 一大早,大家先到别业给太后娘娘请了安,太后娘娘一声令下,才纷纷乘着车子,大大小小一队人马一路逶迤地赶到马球场。 因这是场临时组织起来的马球赛,所以大伙都没穿统一的骑装,颜色上也是乱七八糟的,什么色都有。为了以示区分,太后命人准备了红黄两色的宫花,跟皇后娘娘一组的,簪黄色宫花;跟乐庆公主一组的,簪红色宫花。 虽说自行选组,但一般都是宫嫔选择皇后的一组,王妃、公主和郡主们选择乐庆公主一组。 晓媚清楚自己的身份,自然选择了簪红花,站到了乐庆公主的队伍里,见到晓媚的那一刻,乐庆公主的眼神里划过一抹厌恶,好像她的宝贝儿子是晓媚踢伤的似的。 听说,叶宇轩那二世祖还躺在榻上养病呢,不过,跟永嘉的亲事算是黄了,叶大将军拖家带口的来京,就是为了儿子的亲事,如今儿子的亲事黄了,他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京城了,据说他已经跟陛下报了辞呈,等叶宇轩好一点儿就回西北去了。 晓媚觉得有点委屈,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算是体会到了! 没法子,就算知道被人厌恶,她也只能站在她这一队,另一队都是皇上的后妃,她要是站到那边去,李德妃就更得诬赖她与皇上有奸情了。 太后娘娘已经老了,不能上场,不过却对马球的热情丝毫不减,她坐在看台上,亲手执着锣,“当”的一声,比赛正式开始了! 赛场上可比她前两天跟永嘉训练时紧张多了,她还没来得及调整好状态,场上的娘子军们已经纵着马打开了。 晓媚定了定神,终于找到了那枚被涂成五颜六色的拳头大小的马球,只见大家都挥舞着球杆,在场上追逐着,热烈极了。 她也不好干杵着,也打马下了场,随众人去追逐那小小的马球去了。 太后娘娘坐在看台上,似乎被场下热烈的气氛感染了,大声道:“传哀家懿旨,获胜的队伍可没人各得纬锦两匹,新出的宫花一盒!” 两匹纬锦和一盒宫花在这些人的眼里着实算不得什么,但因为太后娘娘赏的,彩头极好,所以,打得也更起劲儿了。 之间乐庆公主转臂,将球打得极远,引得众人都纵马追了上去。李德妃虽然总是娇滴滴的,可骑术却着实不错,紧随在乐庆公主之后,从马上俯身挥杆去抢那球。 乐庆公主的动作比李德妃快了一步,不及她触到球,球杆轻轻一拨就将球拨向了晓媚这边。 李德妃追着球又往晓媚这边赶来了,并高高的举起了球杆。 她虽然看似在追球,但眼睛看的确实晓媚,在那么一晃之间,晓媚似乎看到了她嘴角露出的狞笑。 晓媚心中一惊,这哪里像是要打球,分明是要打人啊! 她来不及多想,一带马头,往边上跑去。 “楚王妃,接球啊!” 乐庆公主见晓媚不接球,还打马就跑,急得在后面大叫起来。 打球和性命哪个重要,晓媚当然拎得清,要是她真的俯下身去接球的话,李德妃定会势用球杆把她打下来的,她的脚还在马镫里,马儿也在奔跑着,若是她坠马了,就必定会被马拖着跑,还会被其她人的马蹄子踩到。 那时,她最轻是受伤,弄不好就残疾或直接挂掉了! 永嘉赶了过来,勒缓了马抱怨道:“刚才多好机会啊,我们差点就能得分了!你跑什么跑啊?白瞎我这两天陪你苦练的球技了!” 晓媚歉意的笑了笑,说:“我是第一次上场,看到那么多的马朝我跑来,所以一时吓到了,以后不会了。” 正说着,乐曦公主朝着她们喊道:“你们两个别说了,快去抢球!” 永嘉答应了一声,一兜马跑了,晓媚吁了口气,看了李德妃一眼,也继续去追球了。 这会子,她已经打定主意了,就在场地的外缘游走,要是李德妃或者乐庆公主有意害她,她也能防范些,不至于让她们得逞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她抖着缰绳跑到球场出入口附近的时候,不知是谁把球忽然打到了她的马的眼睛上,马儿受了惊,嘶鸣一声,抬起双蹄儿尥蹶起了子。 晓媚吓得紧紧的夹住了双腿,伏在了马背上。 马儿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更狂躁了,它一跃而起,穿过了出入口,托着晓媚箭一般的向外面冲去。 “嘉儿——” 场内,大家乱了起来,永嘉打着马追了出去,太后也站起身大声道:“快,快拦住永嘉,快去救人!”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43节 …… 马背上,晓媚咬着牙关坚持着,忍耐着山路的崎岖颠簸和疯马风驰电掣的速度,她必须要坚持到没人的地方才能进空间去,不然回=会吓到别人的! 疯马的速度十分惊人,很快就甩开了追出来的永嘉和侍们,只要在跑远一点,她就可以连人带马的竟空间去了。 然而,就在她彻底甩掉了后面的尾巴时,对面忽然冲出来一匹黑色的汗血宝马来,马背上赫然坐着神色冷厉的慕容流尊,他面露焦急之色,大声对晓媚喊道:“别怕,抓稳了,我来救你!” 两匹马是相向而行的,速度都快有一百八十迈了,这要是放在现代,绝对会造成一场重大的车祸。 晓媚慌了,她好容易重生一回,又有了神奇的空间,眼看着就要过上好日子了,要是真的死于车祸,那颗真是太不值了。 “你让开,不要你管!” 晓媚大声喊着,急的都要骂娘了,她明明可以自救的,谁要他来多管闲事了。 她秉承着右侧通行的交通规则,使劲儿的拉着马向里侧躲去,然而,疯掉的马哪里会听她的指挥,依旧毫无目的,毫无规则的飞驰着。 那男人也像没听到她的警告似的,依旧打着马,疾风般向她冲来。 晓媚可不想死于车祸,她一咬牙,松开脚蹬,也松开手中的缰绳,趁着一个颠簸,向马下翻去。 下面,就是万丈悬崖了,晓媚一边坠落,一边暗自盘算着,等快要掉到地上时,再闪进空间里,这样既不会被摔死,又不能被上面的人发现,到时候,她就说自己被大树挡住了,侥幸逃过一劫,谁都不会对此起疑心的。 然而,就在此时,悬崖的上方的忽然传来一阵声嘶力竭、近乎于绝望的声音:“玫玫——” 紧接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毫不犹豫的从崖顶坠落下来。 此时,刚躲进空间的晓媚目瞪口呆的望着外面的一切,眼珠子差点儿瞪脱框了! 她没有看错吧?那个男人,竟然为她跳崖了? ------题外话------ 推荐基友现言好文,《纯禽恶少蜜宠妻约》,夏寐 一对一,欢脱甜宠文 三十四d大胸妹顾盼,为热爱生活吃瓜群众一枚,但自背负家族巨额债务的她签下那份该死契约,从此便走上砧板,开始任锐少鱼肉的日子…… 原以为,在高中死对头“gay”同志苏锐心中,自己只是蝼蚁女佣,最多被他挨挨碰碰,吃吃豆腐。 但为何每人都说他对自己情深似海,宠入骨髓? 诸事多磨,直到繁花看尽,锐少为她满山遍野种上向日葵时, 男人英俊如斯,薄唇微勾,这才开口,“傻瓜,还没看懂?我所有锋锐,早因你刹那的顾盼而磨平。” ------------ 第七十九章 玫玫 出了这样的事儿,马球场自然不能在打下去了,虽然楚王妃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也没人在乎她的死活,当在这生死攸关的当口,大家若还继续打球,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于是,众人纷纷下了马,陪着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到屋里去喝茶,边喝茶边闲话,顺便儿等着楚王妃的消息。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个传话的太监急匆匆的赶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太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刚才侍卫来报,说楚王妃的马在山上撞到陛下的马了,害得陛下坠崖了,楚王妃也坠了崖,如今两个人都是生死未卜啊……” 说完,伏在地上放声大哭。 太后一听,张着嘴愣了半天,才颓然瘫倒在椅子上,捶着胸脯哭出声来:“我的儿啊——” 众人听闻陛下被撞下山崖,都惊愕不已,陛下好端端的,怎么跑山上去了,还是一个人去的? 又见太后悲伤,便顾不得惊讶了,急忙上前来劝解安慰。 “太后莫要伤心,陛下这不还没怎么着吗,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他,说不定陛下能吉人天相呢!” “是呀,陛下乃真龙天子,上天一定会庇佑的……” 大家七嘴八舌,不停的劝解着,完颜皇后也哭了几声,但很快镇定下来,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吩咐道:“传本宫旨意,所有内廷军都到山下去搜寻陛下,随驾前来的各府也立刻派出府中所有下人,配合内廷军全力搜查,不得有误!” “是!” 正哭得起劲儿的太监听到皇后娘娘的旨意,哭声戛然而止了,他磕了个头,赶着下去传达皇后娘娘的懿旨了。 这边,李德妃哭得妆容都花了,她是真心心疼陛下,早知道会如此,她就不算计晓媚了,如今歼敌一千,自损八百,着实划不来啊! 但是,到了这个地步,她心里最多的情绪却不是自责,而是埋怨,“都是李晓媚那晦气的贱人,自己死也就死了罢,还要拉上陛下,真是个倒霉的扫把星……” 虞昭仪更是哭得稀里哗啦,肝肠寸断的,她出身微贱偏又身居高位,这宫里有很多人都看不惯她,万一陛下真的驾崩了,太后一定会让她陪葬的! 跟她一样出身的几个低等妃嫔,也都哭得如醉如痴,先帝驾崩时,宫里妃位以下没生育的妃嫔,全部都被太后下旨殉葬了,万一陛下真个有事,她们岂不是也要走那些妃嫔们的老路? 一阵高过一阵的哭声中,乐庆公主不耐烦了,大声斥责道:“好了,都别哭了,陛下这不还没事儿吗,要你们这么一哭丧,明明没事儿,都给哭丧气了!” 几个下等的妃子见公主动怒了,唯恐激怒了,急忙闭住了嘴巴,虽然心中悲苦,却不敢再出声了,乐庆公主的脾气出了名的大,她们可不敢沾惹她! …… 此时,晓媚坐在空间的竹椅上,一脸忧愁的看着对面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一时间有点搞不清状况了。 刚才,这个男人居然为自己跳崖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在她的认知中,值得一个人去舍命相救的人,至少应该是那个人刻骨铭心的爱人才行,但她和这个男人只见过两三次面,更没有说过几句话,与他而言,自己不过是他猎艳的目标而已,可他,为什么要为自己跳崖呢?还是毫不犹豫的跳下去的? 这不科学啊! 还有,瞧他刚才那副焦急的样子,那声嘶力竭,近乎于绝望的呼叫,一切都显得他是那么在意她,要不是前世有过教训,她差一点又要相信爱情了。 只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了,让她不敢相信,但心中却不再像之前那么排斥他了,毕竟,人家是为了她跳崖的。 也正是因为他是为她跳崖的,她才不顾一切的救了他,要是她为了守住空间的秘密而见死不救,她一定会后悔的,而且一旦他死了,太后一定会怪罪她,到那时,她性命难保不说,母亲的下落也更难查询了。 综合以上想法,她决定不让他死,在他快坠到地上的时候,她果断的将他收进空间里,至于空间的秘密会不会被他发现,她该如何跟他解释空间的事,一时间都无从考虑了! 然而,令她感到意外的是,男人被收进来时,人已经昏迷了,他的两道墨眉紧锁着,面色苍白如纸,性感的薄唇紧紧的抿着,上面还带着异乎寻常的青紫色。 顺着嘴角,缓缓的流着一线暗黑色血迹。跟正常的血迹相比颜色略显色深,倒是跟书上说的中毒后的血液颜色几分相似。 察觉到这一点,晓媚赶紧拔下头上的银簪子,探到他的嘴边试了试。 自从上次王嬷嬷和兰儿中毒后,她就提高了警惕,每天都带着一根银簪子,每次吃饭时必须要用那银簪子试上一试才敢吃。 银簪子探到男人的嘴角处,转瞬间就把簪子头变成了青黑色。 有毒! 晓媚的神色严肃起来,怔怔的看着发黑的簪子,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做了。 身为一国之尊的他,平时看起来潇洒不羁的,没成想竟然会被人下毒,而且看着簪子的颜色,他似乎还中毒不浅! 看来,这位皇家的水还是太深了,她还是趁早离开的好啊! 她打了些灵溪的水,用汤匙喂着他喝了下去,没办法,她不是大夫,空间里也没有解毒的药品,她也只能依靠灵溪的水来给他解毒了,至于管不管用,那就要看他的运气如何了! 想当初自己被下毒,王嬷嬷和兰儿跟她一样吃饭,都被毒得痴傻了,唯独她毫发无损,可见,灵溪的水和空间的食物,对解毒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男人人在昏迷中,饮起水来十分吃力,她用汤匙一点儿一点儿的喂了他大半个时辰,才把那碗灵溪的水给他喂下。 喂完水,她又拿着帕子帮他擦了擦嘴角,才起身去做饭。 早上出来的时候,她怕自己内急,所以没有吃早饭,这会子经这么一折腾,她的肚子早就咕噜咕噜的叫起来了。 空间里的食物很多,只是全部都是素菜,没有肉食,她用小火熬了一锅金灿灿的小米粥,放里一点儿蒸软的胡萝卜泥、葱花和菜叶,还放了少许的盐面儿和酱油,将粥熬的香喷喷的,差不多整个空间都能闻到那股子清香的米粥味道了! 吃完粥,她特意给那个男人留了一碗,男人身中奇毒,要是营养再跟不上的话,岂不是毒发的更快了! 喂他吃粥的时候,简直比喂他喝水更困难,慕容流尊现在处在昏迷中,吞咽十分不便,晓媚只好耐着性子,每喂完一勺儿,就要等上半天才咽下,一碗小米菜粥,竟然足足喂了一个时辰。 还好,空间里的时间是外面的十倍,即便他们在空间里又是饮水,又是熬粥喂粥,对外面来说,也不过是很短的一段时间而已。 喂完了她,晓媚便到外面去种田了。 丁丁临睡前嘱咐过她,让她一定要踏踏实实的种田,只有不断的种田,空间才能升级,也只有空间升级到一定的程度,它才会进化。 为了丁丁能早点回来,她一直坚持耕作着,虽然她种的大多数植物都是多年生的,不需要她经常种,但除了那些多年生的,她多少还种了些青菜粮食的。 正是因为她种了青菜粮食,而且还经常在空间吃饭,所以上次被投毒时,才侥幸逃过一劫的。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种田种的也就更用心了! 如今的空间已经有几亩地大小了,耕种起来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体力,要不是她聪明的想到多重些多年生的植物,这片灵田,就足以累死她了! 耕作完毕,晓媚回到屋子里看了看昏睡着的男人,他还在沉沉的昏睡着,只是气息不再像刚进来时那么微弱了,脸色也不是那种毫无血色的苍白,嘴唇也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看到他恢复了这么多,晓媚才放下心来。 这会儿天色还早,虽然在空间里已经待了好几个时辰了,但对外面来说,还一个时辰都不到呢,搜寻他们的人一时半刻也到不了,荒山野岭的,遍地杂草碎石,连个落脚的额地方都没有,还不如留在空间里呢。 反正她也能看到外面的情况,等外面又动静了,她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男人送出去,不然现在出去了,万一有野兽来觅食就麻烦了! 对了,自己绝对要跟他分开出现的,否则定会有人误解他们的关系,人言可畏,她可不想徒惹麻烦! 看看外面天色还早,适才干活儿又累了,晓媚合计了一下,就到另一间屋子里甜甜的睡了起来,她算计好了,睡一两个时辰就起来,那时,宫里的人差不多也能找到这儿了,她也就算是送佛送上天了! …… 其实,慕容流尊跳崖的时候,跟前一个人都没有,他是在路上忽然感知到她有难,才疯了似的跑回来的,因为他起的是御马,又打马打得太急,把他的侍从们都甩得不见影子了,等郑松追上时,就只看见一匹无主的骏马在漫无目的的吃草了。 郑松不知道陛下去了哪里,正慌着要去找寻时,球场的侍卫们追来了,他们看到了陛下的马,又知道郑松是从他们对面赶来的。山间的小路只有这一条,楚王妃和陛下不可能去别处,而且楚王妃的那匹疯马又不见了,所以,人大胆的猜测,死陛下和楚王妃的两匹马相撞,造成坠崖的惨剧了。 为了证明他们猜测,还把一个小太监用绳子拦腰拴住,放到了山底,当那个小太监在山底下看到楚王妃那匹被摔死的疯马时,那个设想似乎得到了证实! 不过,他并未找到陛下和楚王妃的身影,这两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俩并没有往球场的方向走,也没有网郑松的方向去。 头上,是陡峭的山峰,他们不可能去那里,那就只有悬崖下面了,大家纷纷猜测着,觉得陛下十有*是落崖了! 然而,这种说辞别人能相信,郑松却是一百个不信的。 陛下的武功有多高他知道,就算他中毒在身,无法施展,不能带楚王妃飞离这里,但至少不会被撞下去的,若他真的坠崖了,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陛下自愿的! 这种可能不是不存在,他知道,就算没有跳崖陛下也活不多久了,所以选择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是极有可能的。 主仆一场,他不希望陛下死后还落一个与嫂子有染的污名,陛下待他很好,不像宫里别的主子不拿太监当人,平时虽然严厉些,但对他们这些人人看不起的阉人还是很同情,也很照顾的。 所以,当马场的侍卫们赶到时,他才特意编造了陛下的马被楚王妃的疯马撞到落崖的谎言。 陛下落悬的山很高、很大,御马又一直走动着,所以根本无法判断陛下具体是在哪儿掉下去的了,这给搜寻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按照皇后娘娘的懿旨,宫里的侍卫,各个臣子府里的家丁小厮,全部都出来搜寻陛下的踪迹了,晓媚醒来时,刚好看到外面有人在搜寻,不由得心中暗喜,这下子,总算可以把这‘烫手的山芋’丢出去的。 她站在他的窗前,窥着外面走动的人,就等着找一个时机把他送出去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44节 然而,就在她准备把他送出去时,病榻上的人忽然低声呢喃了一句:“玫玫——” 这一次,晓媚听得十分清晰! 她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玫玫’这两个字她太熟悉了,前世,那个男人无数次用这两个字深情的呼唤她,曾经,她是那样喜爱自己的名字,觉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这两个字是那么的美,听得她的心都醉了! 可是,现在在听到这两个字,她只觉得荒谬和讽刺,当然,还有疑惑。 他是在叫她吗? 为什么要这么叫她?就算他已经把她打探得如一张白纸了,可也仅限于今世啊!他是怎么知道她前世的乳名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想了想,她又哑然失笑。 一定是她理解错了,他是在叫她“媚媚”,而不是“玫玫”,她叫李晓媚,所以他才昵称她为‘媚媚’的,是她理解错了! 如果,他能对她换一个称谓,或许她的心里还能好过些,但是这个“媚媚”,一下子触动了她心底最不愿意触及地方,让她的心骤然聚起来了,一揪一揪的疼得厉害! “别这样称呼我,我最讨厌这个称呼了!” 明知道他听不到,可她还是忍不住怒声对他这样说。 回答她的,只有男人沉重的呼吸和沉默。 晓媚定了定神,看外面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急忙轻声道:“出!” 于是,皇帝陛下忽的离开了空间,稳稳的落在山下的一片草地上了。 晓媚躲在空间里,没有出来,一是她不方便跟他同时出现,再者,她还要在暗中保护他呢,万一第二拨人没到的时候,有野兽出没,堂堂的皇帝陛下,岂不是要葬身兽腹了? 很快,第二拨的人找来了。 让晓媚没想到的是,这伙儿人明晃晃的从那昏迷的男人身边儿经过,却一个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确切的说,是故意视而不见的! 这下子,晓媚有点儿明白他为什么会身中剧毒了! 都说皇家最是无情的,如今看来,说皇家最是冷血的也不足为过。 有人故意想让他死,再把龙椅腾出来,可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接替得了他的皇位呢。 细想之下,晓媚一下子恍然大悟了,看向那昏迷中的男人也怜惜起来。 原来,身为一国之君的他,所有的风光也只不过是表面的,其实,他不过是被用来给人当做踏板的垫脚石罢了! ------------ 第八十章 帮他解毒 “轰隆——” 不知不觉中,外面忽然变天了,一时间狂风大作,大雨倾盆。 男人孤零零的昏迷在地,转瞬间便被彻底淋湿,雨水顺着他俊美的脸颊倾泻而下,若只管由他被雨淋着,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大雨淹死。 晓媚是个善良的人,别说这男人的死活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就算他是个与她毫无瓜葛的路人甲,她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收!” 她低喝一声,话音刚落,男人有倏地进入到空间里。 此时,被暴风雨袭击了的男人浑身都湿透了,又湿又冷的贴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脸都冻得苍白如纸了,若是不尽快把这些湿衣服脱下去,他会病得更重的! 晓媚揉了揉眉心,在无可奈何的伸出手,解开他的玉带,一件一件的剥去了他的袍子、亵衣。 脱衣服时,她发现这男人的衣服里又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比如他的剑袖里,藏着一对儿水牛皮的袖甲,其中的而一个袖甲里藏了七把又细又薄的小刀,大小不一,竟跟现代的手术刀十分相似,只是不知是用来杀人的,还是用来防身的;另一只袖甲里,死一捆像蛛网一样细的丝,一圈一圈的盘在袖甲里,她扯了扯,发觉那细丝坚韧无比,以她一人之力竟无法拉断! 他的腰带里也有不少的玩意儿,最让她开眼界的,是一把软剑,软的像不存在似的,若不是她不小心触碰到了机关,她都不知道那腰带里别有洞天呢。 除了软剑,腰带里侧,还有一排窄窄的暗袋儿,暗袋里插着数以千计的银针,应该是类属于飞镖的性质,银针呈青黑色,大抵是淬毒的缘故,看起来阴森森的,这些银针若一起发动,足以杀死几百个人! 他的顺袋里,装了几张面额不菲的银票,还有几粒价值连城的宝石,除了这些,还装了四五个颜色不同小瓶子,打开时,里面都是豆粒大小的药丸儿,扁瓶的颜色不同,里面的药丸也不一样,不知给自己治病的还是给别人下毒用的。 就连他的靴筒上,也插了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刀,靴子底下,还暗藏着两把可以随意弹出的尖刀,打斗时若弹出来,可以一脚将人踢死! 整理了这些东西,晓媚一阵沉思,这男人,究竟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竟要他如此戒备,浑身上下安置了这么多的暗器,好像随时都会有人要他的命似的! 沉思中,她的手并没有闲着,一直在帮他脱衣一边思索着,脱到最里边时,她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了。 或者说,被眼前的景色转移视线了! 她的面前,正陈列着一具完美如雕塑般的男人*,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她都可以看到他的每一个毛孔,也听得到他微弱的呼吸,那具身体正一览无余的呈现在了她的面前,每一块肌肉都尽收眼底。 晓媚的脸红了,她不自然的咳嗦了一声,撇过了脸去。 哎,好尴尬呀! 虽然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男人的*,但面对一个陌生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这男人的身体,比她前世常见的那一个白了些,但并不是娘气的那种白,不仅白,还健美的像雕塑一般养眼呢。 他有健壮结实的胸肌,饱满有力的手臂,标准健美的六块腹肌,颀长笔直的大长腿,还有那个,那个……简直比岛国片里见到的那些都有杀伤力! 可惜了这副好皮囊,若是放在她的那个时代,光凭这副身材,就能吸引来无数的粉丝,再加上他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做一个世界级的电影明星或模特也绰绰有余! 她感慨着,找了一条棉布的手巾,默默的帮他擦干了身体,又卸下他束发的金冠,帮他把头发上的水也擦拭干了,免得潮气进到脑子里去。 她的空间里没有男人的衣裳,她的衣裳他又穿不进去,无奈之下,晓媚只好用棉被把他盖住,自己拿着他的湿衣服到外面去清洗、烘干。 烘干用的柴火,都是她收割完的庄稼杆子代替的,空间里的庄稼一经被收割,庄稼杆子便立刻枯萎了,长期以来,晓媚在空间里做饭,就一直用那些枯萎了的庄稼杆子当柴火的。 不过,庄稼杆子虽然枯萎的很快,收割下来的粮食却能一直保持着新鲜的状态,无论哪种作物,也不管存放多久,都不会变质,不光是生的食物如此,就是熟的食物存放在这里,都永远不会变质,还能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新鲜和味道呢! 把那男人的衣服烘干后,晓媚又回到小屋,想帮他再把衣服穿上,到了屋里,她查觉到男人的身体正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红色,身子也轻微的颤抖着,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她把手伸到他的额头上试了一下,哎呦,好烫啊! 晓媚郁闷的扶额,真是屋漏偏逢阴雨天,男人本来毒严重,这会子又发烧了,这不是雪上加霜么?让她可怎么办呢? 虽然空间里种了不少的珍贵药材,但她对医术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该给他吃什么。 面对着又是中毒又是发烧的男人,晓媚有点儿无力了,情急之下,她忽然灵机一动,诶?不如打一盆灵溪水帮他泡一泡,既可以降温,又可以解毒,岂不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她挽起袖子,提着桶去灵溪边儿打水了。 为了表示对皇帝陛下的尊敬,打满水后她还特意采了些花瓣撒进澡盆里,这些花,都是晓媚挑选品相好、种量稀的贵重花卉,经过空间灵气的滋养和晓媚细心地培育,都开的姹紫嫣红、娇艳欲滴的,浸泡在澡盆时,既养眼,又好闻,还可以避免她看到不想看到的景色了!  打一澡盆的水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难的是扶那男人进澡盆去。 男人虽然不是胖子,但身高摆在那儿呢,一个放在现代足有一米八十多的大个子,压在她这还未成年的少女身上,也真是够辛苦她的了。 晓媚又拼着一身洪荒之力,连拉带拽,终于把慕容流尊扶到了澡盆里,男人坐进去后,她已经累得瘫倒在地上,只剩下气喘吁吁的份儿了。 这一歇息,足足歇息一刻钟之久,她才有力气起身,起来时,她无意中看了澡盆里的美男一眼。 这一眼,让晓媚吓了一大跳,原来澡盆里原来开的浓艳的花朵,这会子竟然全部都已经枯萎掉了,没一朵幸存的。 晓媚拍了拍胸脯,天啊,这得是中了多深的毒啊,连泡澡的水都能把花给毒死,真奇怪他怎么没被毒死,怎么活到现在的? 她跑到外面,取了打水的木桶,小心翼翼的瓢把澡盆里的水和枯萎的花都捞了出来,这些有毒的东西她不敢留在空间,直接用意念送到外面去了。 接着,她又重新打水,重新往澡盆里放了些花朵,想亲眼见证这些花是怎么枯萎的。 这一次,花没有像上一次那么快就枯了,大约是上次两三倍的时间,才渐渐蔫儿下去,慢慢的枯萎。 花枯萎了,证明这水里还有毒,不过,这一次花枯的时间比上次慢,证明用灵溪水泡他还是有效果的。 看到了成效,晓媚来了劲儿,又拿起水瓢,把枯萎了的花和有毒的水舀了出来,重新再去打水,再泡花…… 外面的雨,一直哗啦啦的下着,一般深秋初冬之际,很少有这么大的雨,但这场雨不仅大,而且持久,一直下到天黑都没有停下来。 那些奉命寻找皇上的内廷军和各府的家丁护卫们,在凄风冷雨中浇了一小天儿,早就苦不堪言了,有些体质差的,已经被冻昏过去了。 天黑后,上头终于大发慈悲,许大家回去休息了,但明早还得继续来搜,不搜到陛下,决不能善罢甘休! 行宫里 完颜太后好没有从陛下失踪的噩耗中走出来,她神色恹恹的靠在金丝楠木嵌百宝拔步床上,老泪纵横的对前来请安的百官道:“哀家有罪,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专门克自己的儿子,先前的太子做了哀家二十二年的儿子,一撒手撇了哀家去了,如今皇上也是二十二岁,竟遭此横祸,难道也要撇了哀家去吗?这让哀家往后可指望谁啊!” 说着,已经哭得气语凝噎,难以自抑了,嘴里还悲切的低呼着:“我的儿啊……” 听得一众大臣都跪了下来,也频频拭泪。 殿前都点检田亚夫奏道:“太后娘娘,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臣等搜遍了陛下坠崖的山上山下,连山顶都搜遍了,却依然不见陛下的踪迹,臣以为,此事甚为蹊跷,不如请钦天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顺便算一下陛下的吉凶,也好让咱们的心里有个底儿!” 太后道:“准奏,顺便儿再让钦天监查查,咱们大雍国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冲撞了哪路神明?何故让咱们的储君、皇上一个接一个的出事儿?若是犯了什么忌讳,咱们也好尽快的拨乱反正,以免铸成大错啊!” 大家纷纷附和说:“太后之言,言之有理,我大雍天子遭此横祸,定是哪里违背了天意,才受到上天的惩治的!” 西北将军叶宏斌奏道:“太后,请恕臣直言,陛下如今生死未卜,不如将陛下的后事预备了,冲一冲喜,说不定一冲,陛下就能平安归来呢!” 太后沉吟了片刻,说:“也好,叫内服府预备下吧,只是要悄悄的预备,不要大张旗鼓的,以免民心生乱。” 众臣答应着,看着太后娘娘倦了,都退下了。 完颜皇后走后账走出来,端着一碗鲍鱼粥,柔声道:“母后,您晚上还没用膳呢,多少吃点吧,身子要紧啊,” 太后接过完颜皇后手里的粥,看见完颜皇后的眼睛红红的,叹了口气,道:“哀家知道你心里难过,可生死有命,有些命里注定的事儿,不是你难过了就改变得了的,你放心,就算陛下不在了,哀家也会让你保住现在的体面和风光的,将来无论是澈儿还是欢儿谁继承了大统,哀家都让他们尊你为太后,受六宫朝拜,天下万民敬仰!” 完颜皇后低下头,带着鼻音道了声:“是,臣妾记住了,多谢母后。” 太后说:“你也不用谢我,这都是你平日善待澈儿和欢儿的结果,这两个孩子从打你嫁过来,就一直很喜欢你呢,现在就算让你做太后,也是情理之中的。” 澈儿和欢儿便是先太子的两个嫡子,太子死后,太子妃以死殉夫,两个小皇子没了爹娘,就一直养在完颜太后的身边儿。 完颜皇后嫁过来后,因陛下不怎么去她的宫里,所以,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太后宫里的,完颜皇后深知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怀上孩子了,便把宝押在了两个小皇子的身上。她来自于民间的商户人家,见多识广,知道许多奇闻趣事儿,所以,轻而易举的便把两个小娃子哄住了。如今放眼整个宫里,除了太后,两个小娃子最喜欢、也最最依赖的,就是她完颜皇后了! 太后拿着白玉汤匙,一口一口的吃着,不多时,便把一碗鲍鱼粥都吃尽了。 撂下碗,早有宫女端着茶来漱口,完颜皇后也连忙接过漱盂伺候着,服侍了太后娘娘漱完口,这位准太后才悄然退下。 到了外面,天上的雨已经听了,乌云的空隙间,有点点的繁星露了出来,月亮也露出了一半儿。 完颜皇后悄悄的合了掌,对着月亮默默的祈祷着:但愿陛下还活着,只要他能平安回来,便是她不做太后,一辈子都不能得宠,永远都跟他过这种客客气气,相安无事的夫妻生活,她也是乐意的! 因为她和李德妃一样,死真心实意的爱着陛下的,只是,有些命里注定的事儿,她虽不愿意发生,但却爱莫能助罢了。 “娘娘,咱们回去吧,夜里风凉,又刚下过雨,要是被潮气侵到身子里,会得病的。”大宫女红花细声细语的说。 完颜皇后抬头望着天,低声叹道:“他被浸在那瓢泼大雨中好几个时辰了,跟他相比,本宫受一点儿潮气又算得了什么?” 红花一听,惊恐的看了看四周,查觉无外人后,才低声道:“皇后娘娘慎言,当心祸从口出啊!” 完颜皇后抿了抿嘴,颓然一笑,道:“知道了,走吧。”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45节 说完,扶了红花的手,慢慢的向自己的行宫去了…… 此时,跟她一样难过的,还有李德妃和上官贤妃。 李德妃已经快要疯了,她不停的在自己的寝宫里来回的走着,不住嘴的叨咕着:“怎么办?怎么办?要是陛下真的被摔下山崖了,一定受了重伤,这黑灯瞎火的,万一遇到野兽可怎么好呢?” 当值的小太监傻乎乎的说:“娘娘,若陛下真的摔下山崖了,只怕没等遇到野兽,就已被那场大雨淹死了,哪还能等到野兽去吃……” “啪——”没等他说完,脸上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 只见李德妃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指着他的鼻尖,唳声说:“狗奴才,谁准你乱嚼舌根子的?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诅咒陛下。” 嘴里骂着,尤不解气的喝了一声:“来人,把这狗奴才给本宫拖出去,立刻杖毙了!” 小太监一听,立刻傻了眼,跪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叫喊着:“娘娘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娘娘饶命啊……” 然而,李德妃却充耳不闻,此时,她心中的痛苦和不安,也只能用杀人来排解了。 上官贤妃跟李德妃排解苦闷的方式不一样,她命宫人在院子里排好了香案,摆上祭品供果,自己也沐浴熏香了,才跪在地上虔诚的祷告:“苍天在上,请保佑我皇帝陛下平安归来,若陛下能安然归来,信女上官氏愿减寿十年,常吃斋念佛,以谢苍天庇佑。” 祷告完毕,她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继续跪在夜色中,以示她的前程。 其她后宫的妃嫔们,也有祷告的,也有哭泣的,甚至还有想要趁乱逃走的,不一而足! 且说空间里,晓媚一连给他换了十几次的洗澡水,一直到外面天黑,差不多把她种的花都用尽了,最后的那批花才没有枯萎蔫吧。 她长长的吁了口气,累得坐在了地上,一边歇息一边思忖着,既然花儿没有在枯萎,大概是毒给解了吧!看他的脸,已经不是原来那么苍白病态了,嘴唇也恢复了健康的粉红色,应该是已经解了毒了,就算没全解,至少也是解的差不多了! 而且,他的高烧也退了,晓媚看着澡盆里的美男,心里一下子生出许多成就感,她可是救了皇帝陛下的人,等将来这男人真正的大权在握了,她应该会得到应有的报答吧! ------题外话------ 谢谢亲爱的 江上彩虹m 投了2票 133**4186 投了1票 zhswjh197342 投了1票(5热度) 嗯,我要奋起,不能在堕落了,明天一定多更! ------------ 第八十一章 醒来 楚王府,松鹤院里 尹太妃等人了听闻晓媚坠崖的消息,都大吃一惊,随即,乐昌公主、恪靖县主、尹侧妃、柳侧妃和慕容春慕容夏等人各个面露喜色,惊喜交集。 乐昌公主念佛说:“阿弥陀佛,这狐狸精总算是被老天收去了,她再不死,我就要被她呕死了。” 恪靖县主也解恨的说:“这下子可好了,府里总算清净了,我还担心舅舅回来她兴风作浪呢,这回儿她死了,便是舅舅回来了,也不用怕什么了。” 她指的是给晓媚下毒的事儿,那件事虽然是尹侧妃动手做的,但她和母亲也是知道的,只是未加制止,还暗中推波助澜了,这段时间来,她一直担心着,等舅舅回来了,李氏一定会向舅舅告状的,到那时,舅舅查出她们也参与其中,一定会怪罪她好而母亲的。 现在好了,她死了,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她终于可以安心的睡觉,安心的吃饭了,真实太好了。 慕容春也很高兴,她的担忧和恪靖一样,这些日子来,她一直惴惴不安的,唯恐父王回来惩治她,也怕继母在背后使坏,给父王吹枕头风,把她的终生给耽搁了。 所以,她早就打定主意,就算是晓媚不出事儿,她也一定不会允许她活到父王回来的! 阖府里只有尹太妃没有因此而高兴,其实,她心里也巴不得晓媚死了呢,但问题是她死就死罢,为什么偏偏撞倒了皇帝陛下,还把陛下撞到了山崖下呢? 太后本就与她不睦,正愁找不到借口发作她呢,要是因此事借题发挥,给楚王府定下一个弑君的罪名,楚王府岂不是要彻底毁了? 当她忧心忡忡的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后,乐昌不以为然的说:“怕什么?凡是都逃不过一个‘理’字,当时李氏马惊是全场人都看到的,太后就算要追究,也是追究害李氏马惊的人,哪能怪到咱们头上呢?再说,皇上出了事儿,刚好给她两个孙子让位,她高兴还来不及呢,说不定还在心里感激李氏呢。” 尹太妃被女儿的话吓了一跳,急忙四下看了看,才低声呵斥说:“你不要命了吗?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乐昌笑道:“母妃也太谨慎了,这不是在咱们自己家吗?屋里又没有外人,怕什么的?若是到了外面,像是这些敏感的话,便是有鬼迷住我,我也断不会说的。” 尹太妃道:“话虽如此,可谨慎些总是没错的,记住了,往后这些惹祸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如今楚王府正在风口浪尖儿上,一点差池都不能有的,乐昌见母亲害怕,只好答应了,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说:“可惜天已经黑了,不然,我真想去别院看看呢,说不定明天一大早起来,就能看到李氏的尸体呢!” 闻言,尹侧妃拿着帕子掩口吃吃的笑起来:“谁知道了,兴许王妃命大,没有被摔死,只是摔伤或摔残了呢。” 尹太妃说:“就算她没被摔死,就凭她把陛下撞下山崖这事儿,就容不得她在活下去了,她若是个有福气,莫不如就此摔死了,倒还干净呢。” 慕容春说:“祖母,李氏现在生死未卜,咱们明天是不是该去骊山看看,不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咱们都不露面也不好看啊?” “是该去看看,一会儿就吩咐白二家的,让她吩咐下去,明儿一早咱们就都去骊山,叫大伙准备一下。”尹太妃吩咐道。 听她说的是咱们,尹侧妃问道:“母妃,您也去吗?” 尹太妃说:“若只是李氏一个人出事儿,我大可以不去,由着你们去操办后事也就罢了,但陛下也跟着出事儿了,我再不露面就说不过去了,不拘怎样,先去看看再说吧。” 众人商议已定,回各自的院子去打点行装了。 阖府的人都去骊山并不是一件小事,下人们忙碌起来,纷纷的穿梭在各院穿梭着,找东西的,传话的,送东西的,来来往往,忙个不停,漱芳园的二等丫头忍冬,在去打水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一个与她相好的小丫头说起晓媚坠崖的事儿,不由得大吃一惊,‘蹬蹬蹬’的跑回来,把这件事告诉了尺素和兰素。 尺素听说后,立刻动身出了府,到外面找到了她父亲岑九和哥哥岑川,把晓媚的事情告知了他们。 岑九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当日楚王妃仗义疏财,使他免于牢狱之灾,这份恩情他一直铭记心中,今儿听闻王妃出了事,岑九二话不说,当即召集了所有的弟兄,骑马举着火把进山去找人了。 …… 这会儿,他们要找的那个人,正在空间的木屋里,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像一条搁浅了的鱼儿似的,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刚才把那个男人从澡盆儿里弄出来,又把他擦干、穿上衣服,这一系列耗费体能的动作下来,简直要把她累残了,以至于躺在地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咕噜、咕噜…… 肚子抗议的叫了起来,她摸了摸肚子,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光顾着给他解毒了,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她揉了揉肚子,打算歇一会儿就起身去弄点吃的,现在的她太累了,已经快要虚脱了,没力气做复杂的吃食,所以琢磨着准备待会熬一锅绿豆粥。 男人尚在昏迷中,不方便吞咽,把绿豆粥熬得稠稠喂他,方便下咽不说,还有解毒清淤的功效呢,至于她自己,也跟着吃粥吧,因为她现在实在没有力气在做什么花样的美食了! “吱吱……吱吱……” 一阵细弱叫声由外面传进空间,打断了晓媚的思索,她一下坐了起来,定睛向外看去,月光下,一直白色的小狐狸正徘徊在她进入空间的地方,一边嗅着,一边焦急的吱吱吱的叫着。 原来是小白找来了! 晓媚的心一下子暖暖的,感动的都要化了。她看着那毛茸茸的小东西在她消失的地方团团地转着,焦急的叫着,顿时忘记了一身的疲劳,叫了声:“出!” 于是,她便明晃晃的站在小白的面前了。 “吱吱——” 见到突然出现的她,小白惊喜极了,撒开短腿儿向她跑来,晓媚也配合的蹲下身,一下将它抱在怀里了。 “小白,你是来找我的吗?”她摩挲着它柔软光滑的皮毛,柔声问着。 “吱吱!” 小白使劲儿的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的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又乖巧的把圆圆的脑袋伏在她的怀里,轻轻的蹭着,像个跟家长撒娇的孩子似的。 “乖小白,等咱们回去了,我给你做好吃的哈!”她摸着它的小脑袋柔声说着,话音未落,肚子又‘咕噜咕噜’的叫起来。 小白听到了,忽然挣开她的怀抱,跳到了地上。 “吱吱——” 它冲着晓媚叫了一声,抬起小短腿儿往山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晓媚,示意她跟上来。 晓媚很好奇这小东西要做什么,便提步跟了上去。 小白还是一只幼崽,尽管它扭动着圆滚滚的身体使劲儿的跑,但肥短的小腿倒腾的并不快,一人一狐的走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到小白要去的地方。 那是一个藏得很深的山洞,处在群山之间,山洞的外面被藤蔓掩映着,洞口的野草足有一人多高,要不是有小白在前面带路,常人根本难以找到这里。 进了山洞,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本来山洞里面就黯,现在又是晚上,才走了两步,晓媚就停下来了。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根木棍,把那根木棍从一头点燃,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火把,这才跟着小白继续前行。 借着火把的亮光,她看到这山洞很大,弯弯曲曲,有很多岔路,像是迷宫一般,要死没有带路的,指不定走到哪去呢。 走了好一会儿,她忽然感到空气里氤氲着一股温暖清新的气息,还有阵阵好闻的花香。正猜度着这气息是从哪来候,忽然看见前面有一眼温泉。 温泉不是很大,上面还雾气腾腾的,四周长着许多奇花异果,都是晓媚从未见过的。 她走过去,看着这些陌生而又奇怪的植物,惊喜的问小白:“你怎么找到这个好地方的?难道,这是你的家?” 小白骄傲的点了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眯了起来,表示认同。接着,用它的小爪子从一丛低矮的果树上,拔下一个紫红色的果子,递到了晓媚的面前:“吱吱——” 晓媚接过果子,笑问:“这是给我的?能吃吗?” 小白没有回答,折了回去又摘了一颗,双爪捧着专心的吃了起来。随着它的啃咬和咀嚼,果子里紫红色的浆液流出来了,鲜艳的颜色,一看就很好吃。 晓媚也忍不住咬了一口。 “咔嚓!” 哇!好好吃啊! 晓媚被惊艳到了,这倒底是什么水果,简直比她前世最爱的山竹还要好吃百倍千倍! 她几口吃完了这颗果子,不忘果核收进了空间去,如此美味的鲜果,她必得在空间多种上几棵,让她随时可以大饱口福解馋才好! 除了果子,这里还生长了许多花,这些花都很美,千姿百态,异香扑鼻,都是她没见过的,若是能培育出来,拿到外面去卖,一定能卖上一个好价钱的。 思及于此,她弯下腰,采集起花种来。 小白吃完果子,伸了一个懒腰,跑到山洞里面的一堆干草上去睡觉了,刚才走了那么远的山路,真是为难它这具小身子了。 晓媚本来也很累,而且是又累又饿,但是见到这奇异的景象后,便忘记疲劳和饥饿了。她专心的采集者花种,同时也不忘把每种果子都挑一个成熟的,送到空间里去。 这下子,空间的物种比之前多了好多样,等丁丁醒来了,一定会高兴的。 正兴致勃勃的忙活着,她手上的火把快要烧没了,晓媚急忙又在空间里取了几根出来,顺便儿还看了一眼睡在空间里的男人。 这一看不要紧,把晓媚吓了一跳! 原来那榻上的男人竟然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也正在轻轻的颤动着,好像马上就要睁开眼似的。 不好,要醒了! 晓媚可不想自己的空间被人发现了,虽然他是为她跳崖的,但她觉得自己还没有跟他熟到能向他暴露自己空间的程度。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46节 所以,在男人睁眼的瞬间,她及时的喊了一声:“出!” 于是,男人睁开眼时,便看到自己置身于山洞中了。 “陛下,你醒了!” 晓媚紧张的笑了一下,转过身,把新点燃的火把插在了附近的石壁上,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后怕。 刚才真是太惊险了,要是她晚一点儿,就被他给看到空间了,若空间真的被他看到了,往后说不定会有什么麻烦呢。 慕容流尊看到晓媚,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带着几分激动的神色,倏地起身,走到晓媚的面前,抓着她的肩膀,急切的说:“玫玫,你是你吗?我没有做梦吧,真的是你吗?你还好吗?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有没有受伤?伤哪了?” 晓媚皱了皱眉头,感到被他那有力的大掌抓疼了,她退后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掌,疏离的说:“陛下,妾身没事,多谢陛下关心,只是,您往后叫妾身楚王妃即可,叫别的称谓会容易引起别人误会的,有损陛下的英名不说,妾身的名声也毁于一旦了。” 她最讨厌“玫玫”这个称呼了,一提起这个称呼,就让她心里疼的慌。 慕容流尊见她排斥自己,也反感这个称谓,焦急的神色凝滞了一下,随即自嘲的笑了想笑,黯然的说:“也好,既然你不高兴我这么叫你,往后我不叫便罢。” 说到这儿,他才想起自己,他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看清自己的所在时,问道:“这儿是骊山的哪个山洞吗?是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 这里离他们出事的地点至少有一公里,若说是晓媚把他弄来的,便是鬼都不会相信,好在他并不知道这里离他们出事的地方有多远,还倒这里离出事的地点很近呢。 晓媚心虚的‘嗯’了一声,避开他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的说:“您从山上坠下来就昏过去了,好在咱们都落在了树冠上,都幸运的躲过了一劫,想来是陛下洪福齐天,妾身也托了您的福,被你的福祉庇佑了吧。”。 男人听了,不疑有他,暖暖的笑道:“看来真的是你把朕弄到这儿的,想不到你的力气还那么大!” “什么?” 晓媚有点没听明白,什么叫‘你的力气还那么大’?她之前的力气大小他也知道吗?不过,等一下,在她的记忆中,之前的李晓媚是个典型的闺阁女子,标准的林黛玉款,只会吟风弄月,伤春悲秋,连走路还得丫头婆子扶着呢,何来之前‘力气还那么大’之说呢? 想到这儿,晓媚有点儿不解的看着他,好像要他解释这句话的意思。 慕容流尊看着她的眼睛,温柔的笑了一声,说:“我是说,让你一个弱女子把我带到这山洞里来,真是为难你了。” 晓媚很不适应他如此温柔的眼神,也不适应跟他这么近距离的站在一起,她又退后了几步,避开他深情的目光,带着揶揄的语气说:“陛下若是不想妾身辛苦,就不要没事儿跳悬崖玩儿,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跳,不管武功有多高,摔死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这句无心的话,让男人很是受用,他唇角微挑,心情大好的说:“你在关心我?” 关心……你! 晓媚简直无力吐槽了,这个人,也太自恋了吧,讽刺他他都听不出来,还道是关心他呢,真不知是哪来的自信! 她呵呵的干笑了两声,耐着性子说:“皇上昨天做的事情也太荒唐了,妾身跟您又不熟,您又何必为了妾身跳崖呢?且不说您能不能救我,就算能救,也犯不上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风险啊。” “为什么不值得?” 慕容流尊严肃的说:“在我看来很值得,为了你,便是死了,我也是甘之如饴的!” 晓媚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为她死……也甘之如饴?这话,怎么像在跟自己表白? 可是,为什么?他们只是见过几面而已,至于令他舍命相救吗?至于他如此深情的告白吗?她的魅力什么时候暴发到这种境界了?如果说他实在戏弄她,想跟她来一场艳遇而已,过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话,他也不至于为自己跳崖啊? 可是,若说他是对自己动了真心,她又实在想不到自己有那点值得他如此倾心的,为了她竟然连命都不要了,简直是疯了! 她咽了口口水,艰难的说:“陛下,您是认真的吗?” “你觉得呢?” 慕容流尊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着她的眼睛反问着,他的眸光深情炙热,好像能把她看化了似的。 晓媚被他看得脸蛋儿一热,赶紧把头低下了,虽然她并没有对这个男人动心,但被一个男人这么深情的看着,换谁都会不好意思的。 定了定神,她说:“陛下,这件事儿妾身上次在宫里就已经跟您说明白了,无论如何,妾身都不会做出红杏出墙的丑事,也不管陛下为妾身做什么,妾身都不会改变初衷,所以,陛下真的不用在妾身的身上浪费时间了。” “不变初衷!” 男人没有为她的拒绝而不快,反而重复着她的那句话,像是在回味和咀嚼这四个字似的。 “说得好。”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声,“刚好我也是!” 晓媚惊愕的张开嘴巴:“你……什么意思?” 男人说:“你不用紧张,我说过,永远都不会强迫你的,我的意思就是会永远守候着你,不需要你的回报,我只希望,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我。” “皇上,你……为什么对妾身这么好?” 她不解的问着,要不是前世受到过打击,这会儿,她差点儿都要被他的深情打动了! “噼啪——” 石壁上的火把燃到了最后,爆出了一个火花,渐次的暗下去了 慕容流尊弯腰,捡起了晓媚之前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一个木棍,走过去点燃了,火光跳动,照着他俊美的脸颊,深邃的五官雕刻出来的一样完美,还带着坚定不移的神色。 他回过头,直视着晓媚的眼睛,缓缓的说:“不为什么,只为我的心!” “吱吱——吱吱——” 睡在干草上的小白醒了,一下子看到这个闯入了它领地的男人,顿时戒备起来,它叫着,跑到晓媚的面前,对慕容流尊龇牙咧嘴,张牙舞爪,似乎是把他当成入侵的敌人了。 ------题外话------ 谢谢宝贝们的打赏 133**4186 投了1票 洛凝儿 投了1票 江上彩虹m 投了2票 qqa3b5f330177bcf 送了1朵鲜花 新枝 投了1票(5热度) ------------ 第八十二章 敞开心扉 慕容流尊一见小白拱在晓媚的怀里,不觉眼眸眯起,感觉自己的主权和领土都被侵犯了似的,一股戾气席卷全身,他恶意森森的盯着小白,冷飕飕的问了一句:“这小畜生是雄的是雌的?” 这个问题很尴尬,这儿是古代,男女只见是有大防的,虽然小白只是动物,但他俩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的讨论性别问题,好像有点于理不合! 晓媚很不想聊这个话题,她冷淡的说了句:“不知道。”便抱着小白往干草堆去坐着休息了。 然而,慕容流尊却并未善罢甘休,他踱步近来,眸光犀利的说:“若是雄的,就阉了吧,省的惹事。” “唧唧——” 小白激灵一下,吓得声儿都变了,圆圆的大眼里溢满了惊恐之色,要不是被晓媚抱在怀里,怕是毛都要竖起来了。 感受到了它的恐惧,晓媚心疼极了,她不满的瞪了慕容流尊一眼,语气冰冷的说:“我的宠物,就不劳陛下操心了,陛下大概还不知道吧,您现在待的这个山洞,就是小白的洞穴,要不是它把咱们带到这儿来,昨天的那场大雨怕是早把咱们浇死了,便是浇不死,也冻死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男人不该吓唬小白,不该忘恩负义,以德报怨。 慕容流尊见晓媚为了只宠物跟他甩脸子,心中郁闷极了,曾经,她是那么在意他,对他言听计从,柔的像水似的,可是现在,在她的眼里,自己还比不上一只狐狸呢。真是太失败了! 晓媚没有理他臭着的脸,闭上眼靠在石壁休息。 刚才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那么远的山路,在那之前又帮那男人打了几百桶水驱毒,这会子她早就体力透支、精疲力尽了,要不是刚才看到那些奇花异果,又经历了男人醒来等一系列事件,她这会多半已经熊猫瘫了。 正闭目养神着,身上忽然一热,她睁开眼时,却见男人已经解下自己的袍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你这是干什么?” 她紧张的坐直了身子,烫到了似的把身上那件锦袍扯下来了。 慕容流尊见她的反应这么强烈,不禁轻叹了一声,说:“我对你并没有恶意的,你有何必对我这般戒备呢?”说着,捡起锦袍又盖在了她的身上,道,“更深露重,若就这么睡着了,被冷风侵到身子会做病的,这里又没有别人,便是盖上它,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说完,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那道颀长挺拔的背影,晓媚忽然想起白天他昏倒在外时,被一拨一拨的人故意忽略的情景,不觉心下一动,叫住他说:“你要去哪?” 慕容流尊止住脚步,回过头:“现在离亮天还早,我出去找点吃的。” 外面不安全,可能有人还想要你的命呢。晓媚心里说了一句,嘴上却说:“刚下过雨,外面又湿又滑,冷着呢,而且这黑灯瞎火的,你又到哪去弄吃的呢?” 说着,低头问怀里的小白:“可以也给他吃几个果子吗?” 小白把头一扬,“吱”的一声,脑袋扭到了一边去,显然是不乐意给。 看到它傲娇的小摸样,晓媚差点儿笑出声,她摸了摸它光滑的皮毛,继续哄着说:“大方点儿嘛,赶明儿回去了,我给你多做几样好吃的行不行?” 然而,已经对男人记了仇的小白根本不为所动,它依旧傲娇的扬着圆圆的小脑袋,一副‘想都别想的样子。’ 见状,慕容流尊的嘴角抽了抽,脸色难看起来。 被她嫌弃拒绝也就算了,他不敢说什么,但现在居然连一字狐狸都嫌弃他,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让皇帝陛下有点儿吃不住今劲儿了。 他轻哂一声,森凉的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别说你的几个果子,就是整座骊山,也是朕的,连你的小命也得由朕说了算。” 被他这么严厉的一威胁,小白有点慌了,它惶恐的看向晓媚,似乎想要晓媚罩着它,帮它出头。 然而,晓媚却摇了摇头,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小白无奈,只好慢腾腾的挪到那果树旁,仔细的打量比较了呃一番,才从一棵矮小的果树上摘下一颗小小的果子,捧着果子,慢吞吞的走向慕容流尊,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身去,在另一颗树上打量了一番,摘下一枚小果子,再把两颗果子摆放在一起,认真的比较了一番,才捧起最小的那一颗,磨磨蹭蹭的送到了慕容流尊面前。 慕容流尊无语的看着脚下的小狐狸,顿时满头黑线,而晓媚则将头埋在膝盖里,笑得肩膀都抖了,几乎岔气。 小白捧着果子举了半天,也不见男人来接,正奇怪着,忽然听到头上传来一阵森凉的声音:“算了,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朕出去猎几只兔子或野鸡,顺便在猎几只毛色好的狐狸,留着冬天做皮衣。” …… 小白打了个冷战,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似的,它怯怯的向后面退去,手里的那颗果子也‘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滚到了一边去。 它也没心思去捡那颗果子,等退离男人大约二三米的距离时,才蹭的一下跳起,转身逃命似的往晓媚的怀里扑去。 “吱吱——吱吱——” 它一头扑在晓媚的怀里,委屈的控诉着,好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孩子见到了家长似的。 这一次晓媚没有纵着它,而是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教育它说:“小白,你也太小气了,皇上那么大的一个人,你给人家一颗比樱桃还小的果子,你让人家怎么吃吗?也难怪皇上会生气,想要剥了你的皮呢!” 被晓媚这么一教育,小白似乎想明白了,在身外之物和性命安全之间,永远都应该选择后者,想通后它跳到地上,大方的指着几个果树吱吱吱的叫着,好像在说‘随便吃,吃多少都可以。’ 晓媚也说:“陛下,您先对付着吃几颗果子充充饥吧,这会子三更半夜的,路又滑,是在不宜出去。” 慕容流尊见晓媚关心自己,哪里舍得拒绝?当即答应了下来。 正待坐下时,忽然听到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几声粗狂的呼叫声:“楚王妃——楚王妃——” 男人侧耳听了一会儿,说:“找你的。” 晓媚也侧耳听了一会儿,那隐隐约约的呼叫声也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47节 这时,只听一个男子有点儿焦躁的声音,说:“岑镖头,恁大的一群山,咱们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要我看,不如把二黑也带来,让它帮着找吧,不然,就只咱们兄弟几个,便是找上三年也找不出来啊!” 岑九沉吟了一会儿,说:“马三,你去设法给楚王府去个信儿,让尺素把王妃的贴身物事拿出一件给二黑闻一闻,只要二黑闻过了,找起来就方便多了。” 叫马三的镖师答应着去了,余下的人举着火把,接着开始寻找。 晓媚听得清晰,却无法出去,这会子,她正跟这慕容流尊在一起呢,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他俩共处一个山洞,只怕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还不如先躲在这儿,等到天亮了,他俩各自离开,相安无事! “看来,你的人还挺忠心的!” 慕容流尊幽幽的说了一句,人也很自然的在晓媚的身边儿坐了下来。 晓媚光想着外面辛苦找她的人了,倒没在意跟男人之间的距离,她抱着膝盖,有些歉疚的说:“我现在不方便出去见他们,也只好让他们多担心半宿了。” 慕容流尊顿了一会儿,开口说:“我昏迷的时候,宫里可有人来找我?都是些什么人?” 晓媚想了想,觉得应该把他昏迷后的事儿告诉他。因为不管怎么说,这男人一直都对她挺好的,不仅帮自己解过围,还为自己跳过崖,所以,就算她说出来了,相信他也不会出卖自己的。 而且,把实情说出来了,说不定还能帮到他,让他分清敌友是非。 于是,她把昨天自己看到的说了一遍,只是把留在空间的自己说成是留在山洞里,而被她送出空间的男人,说成是被她救下后故意放在那里,等着人来救的。 她之所以没有露面,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她怕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所以才刻意回避。 慕容流尊在听完她的讲述后,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好像在听别人的经历似的,他如无其事的接过小白献上的一枚果子,优雅的吃了起来。 听到这么大的事儿还能无动于衷,真是让晓媚大开眼界了,她一眼一眼的看着慢条斯理的男人,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陛下,您不生气吗?” 慕容流尊转过头,看着她关切的眼神,薄唇轻挑,笑了笑,说:“你终于肯关心我了。”说完,将最后一块果子放进嘴里,吃尽后,才说:“我并不生气,其实,就算,没有昨天坠崖的事,朕也活不了多久了。” “为什么?” 晓媚试探着问道,问完,她很快又感到后悔了,事关皇室的秘密,他又怎么肯对一她说明呢。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有对她隐瞒,幽幽的说:“因为我只是代替别人坐在这个位置上,时机一到,我就该给人家让位了,大雍国开国以来,还没有禅让的先例,而且禅让一事也不好跟天下的百姓交代。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我死了,然后继位者顺理成章的上位。” 他所讲述的,晓媚早就猜到了,对于他的身世,她也多少了解一些的。 据说,皇上原是先皇第九子,生母为一个不受宠的才人,在慕容流尊七岁时就病逝了,那时的慕容流尊还叫慕容鎏,‘慕容流尊’是他被太后收养后,太后奏请了太上皇赐他的名字。 当年,太子去世,先帝准备立秦王为新太子,完颜太后得知后,很快从后宫的诸位皇子中,选择了他并收养了他为自己的继子。 在众多的皇子中,他能够进入太后的眼线,一跃成为太子,绝不是偶然的。 他行事低调,在皇上众多的子嗣中存在感极低,但却是一个容貌极其出众的美男子,让人在众多优秀的皇子中一眼就能看到他,引起别人的注意。 完颜太后也正是因为他颠倒众生的容貌才开始注意他的,随后,通过她缜密的观察和调查,发现他博学多识、聪明识礼,低调内敛,进退有度,察觉到这优点,慕容太后毫不迟疑的将他选为自己的养子,重点培养。 为了巩固他的地位,助他登上太子之位,还为他聘娶了青罗国柔嘉公主为妻。 有了太后和妻子这两座靠山做后盾,他在先帝的眼中的份量自然就跟从前不同了,先皇不仅给他赐了新名字,还封了他为雍王。 “雍”为大雍国的国号,先帝封他为雍王,自然是对他寄予厚望的。 一下子,他成了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选,也成了众位皇子追捧和嫉妒的对象。 再后来,在一次皇子们的聚会中,他被人下毒了,当时毒发严重,他差点死去,经过一番奋力的抢救,完颜太后又拿出青罗国敬献的镇国之宝——一株千年老参来救他,才使他侥幸逃过一死。 当时,在宴会上负责给他斟酒的太监在他毒发后便也服毒自尽,所有关于给他下毒之人的信息也尽数被毁,他中毒的案子成了一桩无头公案,因为当时涉及的皇子众多,太上皇投鼠忌器,便下旨不许再查了。 那几个跟他一起饮宴的皇子都没事了,可他却因中毒太深,毒素无法彻底排除,落下了一身的病,不能饮酒,不能吃荤腥发物,不能做剧烈的运动,甚至连临幸嫔妃都不能。 晓媚曾偷偷的怀疑过,是尹太妃和楚王给他下的毒,因为当时若慕容流尊死了,他们就是最大的受益者,照然而,现在看来,最大的受益者并不是楚王,而是大雍后宫里那个最为尊贵的女人! 想当初,太子死时,她的两个小皇孙还小,先帝尚在,子嗣众多,其中不乏一些年长优秀的皇子,所以根本不可能同意把皇位传给少不更事的皇孙,太后娘娘不甘心皇权旁落他人,或者说,若是皇权落在尹太妃手里,她和两个皇孙以及她的女儿女婿们后半辈子就没好日子过了,甚至是没日子过了。 所以,她必须夺权,找选一个代替品暂时先代替她的孙子坐在皇位上,等先帝驾崩,时机成熟,再把皇位收回来。 这个皇子首先必须是个大人,因为先帝不可能同意把皇位传给一个孩子;其次,这个皇子要足够优秀,优秀到可以把皇上心中理想的人选——楚王给比下去;再其次,这个人选必须出身低微,不能有母家做后盾,不然在将来清理障碍的时候,弄不好就会惹火烧身。 放眼整个宫中,符合这些条件的,也就只有慕容流尊一个,所以,当年给他下毒的,十有*就是太后的人! 想到这些,晓媚的心里不禁有些发寒,这个雍容尊贵、风光霁月的男人,背后竟有那般的苦楚和艰辛,大概是同命相连的缘故,她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竟在不觉间多了几分关心。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小心翼翼的问。 男人看到她眼中的痛惜,一下子变得很开心,他说:“曾经,我犯过一个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失去了我最最爱的女人,所以,我一度想要顺从命运,算是对自己的惩罚,但是现在不同了,我发现上天竟然给了我一个救赎的机会,所以,我会活下去,把那些算计我,伤害我的人一个一个的处理掉,我会尽快的强大起来,珍惜上天给我的机会,保护好我心爱的人。” 晓媚不大明白他这些话的意思,但看到他勇于跟命运抗争,还是挺高兴的,要是他真的能大权在握,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坏处的。 “你再吃点儿吧,昨儿一天没吃东西,一定饿坏了,要是饿坏了,可拿什么来扭转命运,拿什么来保护你心爱的人呢?” 她从小白摘来的一堆鲜果中挑了一个又大又红的,递给了身边的男人,不知不觉间,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拉近了许多,她不在对他自称妾身,也不再对他称呼您,身子跟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都随便了很多。 看到她的变化,慕容流尊很开心,看来,他这种以心换心的做法是对的,要不是他向她敞开心扉,坦露自己最隐晦的秘密,她也不会对他这么随意放心了。 “嗯,你也吃!”慕容流尊选出一个更大的鲜果,递给了晓媚。 两个人轻松的吃了起来,都是饿着肚子的人,鲜果又这般好吃,不多时,小白采来的一堆鲜果,就被两人消灭的差不多了。 吃饱后,晓媚伸了个拦腰,将小白抱了过来,放在了自己跟慕容流尊的中间,转过身去休息了。 慕容流尊依旧坐在那里,深邃的眼神紧紧的锁着那道美妙的背影,唇边扬起了一抹画般美好的笑意。 很快,在暖流氤氲中,晓媚睡着了,睡梦中,她好像回到了前世,回到了跟那个男人没有矛盾、没有离婚的日子。 他们躺在大床上,极尽的缠绵着,她像从前那样四脚并用的缠住他健硕的腰身,撒娇似的一遍一遍的叫着他:“阿风、阿风……” 回答她的,是男人细密的亲吻,他凑在她的耳边,像是在呢喃,又像是在叹息,不断的回应着她:“玫玫……老婆……我的宝贝儿……” 激情澎湃中,他忽然停住了,带着几分暗哑的语气说,“玫玫,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尽快恢复自己,一定会尽快给你快乐的!” 如箭在弦的晓媚僵住了,因为从没有过这时候被晾在一边儿的经历,她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仰着头,疑惑不解的问:“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 一瞬间,一些不好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里。婆婆带着姚子萱高调的住进家里,声称姚子萱是她的客人,任由她穿着薄如蝉翼的睡衣在家里走动,也任由她肆意的挑衅自己。 画面一转,她坐在咖啡厅里,看着对面的姚子萱得意的宣称自己有了她丈夫的孩子,还把签有他名字的产检单子给她看。 那一瞬间,她的心被撕裂了,像是被很钝很钝的刀子慢慢的切割似的,疼得她失去了理智。 “贱人,姚子萱,你这个贱人!” 她崩溃了,伸手去抓她、打她,恨不能撕了她…。 然后,那个男人出现了,他推开了自己,抱起被她打倒在地的姚子萱,头也不回的离去。 再然后,她被净身出户、被人杀死在父母的墓地…。 “我恨你,古风,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忍心……” 她哭喊着,“我恨死你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 第八十三章 他的死因 古风俯身,看着在睡梦中哭得如此可怜的女人,不停的亲吻着、安慰着,心里疼的像被扎了无数根锋利的针,细密而尖锐的疼痛着。 “古风,你这个识人不明的混蛋!” 他唾弃着自己,悔恨的肠子都要青了,倘若这世上有后悔药,他情愿吃下一吨来恕罪。 他确实是个混蛋,而是识人不明,她母亲佛口蛇心,两面三刀,当着他的面做出一副慈祥可亲的长辈模样,对她百般呵护,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转身,又背着他又不遗余力的排挤她,侮辱她。 那个时候,他被母亲蒙蔽了,还以为母亲是个好人,所以每次她受了委屈向他告状的时候,他都认为是她在使小孩儿的性子,不懂得长辈的苦心,非但没有为她撑腰,还一再的让她不要任性,要体谅长辈的苦心。 一而再、再而三,渐渐的,她不再向他诉苦,而是把一腔心事藏在心里,或者,诉之与别人。 那个倾听她苦闷的人,就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所谓‘竹马,’虽然她对他并没有别的心思,但他对她的心却昭然若揭。 小时候,那个人总是默默的守候在她的身边儿,下雨时帮她撑伞,放学时给她背书包,不管她做什么,在哪里,他都一直默默的守护着她,就连他考上c市美术学院,也是为了能跟她在一起,因为她喜欢画画,从小就说过要靠美术学院。 而他自己,因为过于自信,从未把这个乡村出来的少年放在心上,因为他深信,凭他怎么用心,他的玫玫绝不会看上那个极具乡土气息的男人。 甚至,他都不屑于制止他对她示好,也根本没把他当做抢夺爱人的敌人,因为在他的心里,他还不配做自己的敌人,他不够级别! 直到母亲把她偷录来的他们之间通话的录音摆在他的面前,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她对他们的婚姻并不像他感受到的那么幸福,她厌倦了,甚至是厌恶了,她向那个男人抱怨母亲不好,也抱怨他只向着他的母亲,对她不关心,甚至还跟他怀念起小时候在乡下老家时的快乐日子,还表示对现在的生活感到疲惫和失望。 听到那些录音,他简直要被气疯了,愤怒和嫉妒席冲垮了他的理智和自信,使他根本没想,那些录音都是母亲剪辑出来的断章取义得作品。 当时,被嫉妒和气愤冲昏了头脑的他,正巧遇到了姚子萱流产的事,便突发奇想的想试试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 姚子萱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他的,当初大夫说她不能生育,他受不了母亲的以死相逼,便答应找一个代孕的女人来延续古家的香火,只是没想到,母亲竟然拿了他的精子让姚氏企业的大小姐姚子萱怀了孕,等他知道的时候,姚子萱的身孕已经快三个月了。 虽然厌恶姚子萱,但为了孩子,他还是陪着她做了一次产检,没成想姚子萱会拿着那份签了他名字的产检单子去咖啡厅挑衅。 当时他赶到咖啡厅时,是故意对她冷漠无情的,因为他想看看她的反应,看看她是否会因为他痛心,是否还在意他。 可惜,她根本没有反应,既没有哭也没有喊,甚至在他提出离婚,让她净身出户的时候,她都没有掉一滴眼泪,还痛快的跟他离了婚。 那时的他,已经完全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心里以为她正巴不得离婚,去找她那个竹马呢,当时签完字不久,伤心过度的他就血气胸住进了医院,差点儿病死。 住院期间,他一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她,努力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然而,当他发现那根本不可能,他根本没法忘记过去时,便做出了一件很让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事。 他故意让手下把他住院的消息透露给她,想给她一个台阶,也给她一个机会,只要她肯来看他,他就可以既往不咎,原谅她的‘过去,跟她重新开始’。 然而,在医院里整整躺了一周,他每天巴巴的望着门口儿,都快变成‘望妻石’了,她却始终没有出现! 失望、愤怒、嫉妒等情绪不停的交替着,冲击着她的理智,于是,她不顾医生和母亲的劝阻,拖着伤病之身亲自去找她质问。 可是,他见到的,却是她躺在棺材中冰冷的尸体! 那一刻,他的天塌了,地陷了,整个世界崩溃了…。 什么特么的绿帽子、孩子和古家家业,跟她比起来全都是狗屁,没有她,他连活着都没意思了,还要那些做什么?  1 没错,没有她的日子,他连活着都觉得是一种负担了! 不过,他不能死,他必须得查出是谁杀了她,他须得把那杀千刀的凶手碎尸万段才行! 很快,凶手和背后的主使被查出来了,他下令把那枪手和姚子萱捆在一起,亲自用压道的大碾车压成了了肉饼,姚家上下十几口人都被暗杀,无一幸免。 母亲使尽手段,拆散了他俩,可惜,她并没有等到他娶到她心仪的名门闺秀,古家就完蛋了。 不是生意失败,而是他把古家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全部都捐了出去,连一个铜板都没留下,接到这个消息,母亲急怒攻心之下中风了,被妹妹古美送进了一家普通医院抢救了几天,现在虽然已经出院了,但因中风程度严重,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嘴斜眼歪,话也说不明白了老妇人了。 现在的她,住在郊区一所六十多平的老楼里,苟延残喘着,早就没有了昔日的风华。 他的妹妹古美因为交不起昂贵留学费用,已经退学回家了,未婚夫也因为她家道中落而跟她退婚了,古美为了维持以往奢侈的生活,也为了气自己现实的未婚夫,毅然做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地产商的情妇,在他出车祸撞死之前,她已经搬离了郊区的小家,住进了地产商给她买的别墅里。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48节 对,他死了,是在一场车祸中死的! 确切的说,是在一次酒后驾车的途中,撞到了大桥的栏杆上,车毁人亡。 有人说,他是因为生无可恋,故意自杀的;也有人说,他是给姚家的人暗杀的。 其实,思思是姚家派人来杀他,而他也活的不耐烦了,所以死就死了吧,免得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所以,他死了!就这么简单! …… 早上 晓媚是在一阵令人垂涎的香味儿中醒来的。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早晨的阳光透过洞口的藤蔓,斑斑驳驳的射进来,很微弱。 昏暗的光线下,她看见男人正背对着她,摆弄着一堆火,火上烤着一条四五寸长的鱼,已经烤的金黄酥灿的,差不多要好了。 小白守在火堆旁,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条香喷喷的大鱼,粉色的小舌头不时的舔一下嘴巴,眼看着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早!” 她做起了身,声音里还带着床气,刚坐直身子,一下发现自己的身上还盖着男人那绣着暗花龙纹的锦袍,暖暖的,难怪她睡得这么舒服呢! 看着这件华丽锦绣的袍子,晓媚的心中小小的感动了一下,虽然山洞里有温泉,气温并不冷,可出去打鱼、找柴禾时,他那一身单薄的亵衣亵裤,可是要冻死人了。 听到她的声音,火堆旁的一人一狐都看了过来,慕容流尊浅笑说:“早,你醒的正是时候,过来吃早餐吧。” 小白也吱吱吱的叫了两声,抬起小肥爪子指了指木棍上穿着的大鱼,又指了指自己,不知是在告诉她这鱼是给它吃的,还是给她和它吃的。 晓媚起了身,走过去把袍子递还给了男人,带着几分感激的语气说:“多谢你的袍子了,早晨凉,你还是自己穿着吧。” 这细微的关怀原算不得什么,但停在慕容流尊的耳中,简直比佛语纶音还要中听,他接过还带着她体温的袍子,穿在了身上,瞬间暖的心都热乎了。 晓媚走到温泉边儿,蹲下身就着温泉的水洗了脸,还照着水面用手指简单的把头发梳理了,没办法,身为女人,无论在什么环境下,都很难做到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捯饬得差不多了,她才回到火堆旁,刚蹲了下来。 慕容流尊救把烤好的鱼递了过来,眸光温和,带着和煦的浅笑,像一个现代的居家的好男人似的,没有一点凛冽的帝王之色。 “给,趁热吃吧,虽没有盐巴,但滋味应该不错的!” 晓媚接了过来,说:“你吃了么?” 慕容流尊说:“我身体有恙,不能吃鱼,这鱼就是烤给你吃的。” “吱吱吱——”小白在一边叫了起来,提醒着他们自己的存在。 晓媚低头看了它一眼,笑道:“急什么?有我的自然也就有你的。”说完,用指尖撕下一块冒着热气儿的鱼肉,递到了小白的面前。 小白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了舔,就势把鱼肉叼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吃起来。 “那你吃什么?总不会还吃野果吧?”她又撕下了一块嫩白的鱼肉,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问着。 慕容流尊笑道:“吃野果也没什么不好的,数年前,我身中奇毒,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对此束手无策,我也只能每天早起运功疗伤,用内功把毒气压下,以免毒发身亡,哪知今儿早起打坐时,竟觉得血脉畅通,再无往日的凝滞,调试之下,竟发现我身上的毒已经被解了十之七八了,我昨儿并没有吃别的东西,定是食用了这些果子,才把身上的毒解去了的。” 晓媚听了,眸光微闪,呵呵的笑了两声说:“解了就好,恭喜皇上了。” 慕容流尊说:“我能解毒,还多亏了玫玫你了,若不是你把我带到这儿,这身毒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解了呢。” 又听他叫自己‘媚媚’了,晓媚的脸一黑,道:“皇上——” 男人了然,苦笑说:“知道了,往后不叫就是了,只是叫习惯了,一时半刻改不过来。” 晓媚无语了,简直不知该跟他说什么才好,他们才认识不久好不好?他又哪来的习惯呢?真是的! “吱吱吱——” 把鱼肉吃下肚的小白又叫起来,两只小肉爪子挠着晓媚的鞋子,像个撒娇的孩子似的,向晓媚讨鱼吃。 晓媚又撕下一块鱼肉,塞到了它的嘴里,接着对男人说:“皇上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这就走么?” 慕容流尊沉吟了片刻,说:“老实说,我不想回去了,此时我真想和离一起离开这儿,到一个谁都不认识咱们的地方始新的生活,就只有你和我……” “皇上!” 晓媚打断了他,正色说:“我说过,我是不会做出红杏出墙的丑事,往后你就别再说这些话了,而且,我母亲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呢,我又怎么可能离开这儿呢?” 提及了萧氏,慕容流尊的脸上多了几分歉疚。 “当日青罗国的太子妃把你的母亲托付给太后时,我并不知道她是你的母亲,所以没多加理会,早知是她,我必会接回到自己的宫里悉心照顾的。后来,太后宫里传出你母亲莫名消失的消息时,我也曾疑心过,会不会是太后有什么阴谋,故意把你的母亲藏起来了,可细想来,你母亲出身平凡,又没有什么来历背景,太后没有把她藏起来的理由和冬季,所以,你母亲的去向现在还是个谜呢。” 他也说母亲是莫名消失的,而且,太后也没有把母亲藏起来的作案动机,那么,母亲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呢?她去了哪?现在是死是活? 晓媚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吃着手里的烤鱼,苦苦的思索着。 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高阳长公主和李德妃不敢放肆动手的,而太后也没有藏起她或者害了她的动机,那么,她为什么就莫名的消失了呢? 若说她也跟自己一样有空间,倒是可以制造出她莫名消失的后果,可她要是有空间神器的话,又何至于被高阳长公主荼毒到毁容打残的地步呢?而且母女一场,母亲有没有空间,她还是清楚的。 所以,想破了脑壳,她也没想出母亲到底去哪了! 看着她一筹莫展的模样,慕容流尊忍有点儿心疼了,安慰说:“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寻找的,只要萧夫人还活着,迟早叫你们母女团聚。” “王妃——” “楚王妃——” 外面,突兀的叫声传了进来,夹杂着几声犬吠,是岑九他们带着猎犬找来了。 晓媚急忙站起身,说:“我得走了,一会儿猎犬嗅到我的位置,他们进来就糟了。” 慕容流尊点了点头,深深的看着她,说:“保重,我也很快就回去了。” 晓媚顾不得跟他多说,慌忙提步往山洞的外面走去,快走到洞口的时候,忽然想到小白还留在这儿呢,遂回过身,回眸瞬间,发现男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深情的看着她呢! 感受到他浓浓的爱意,晓媚的身子僵了一下,脸上火辣辣的,她有点不自然的避开了他灼热的眼神,对地上的小白说:“我要回去了,你是留在这儿还是跟我走?” 小白小声的叫了几声,似乎有点儿纠结了,它既舍不得自己的窝,又舍不得离开晓媚,看着它犹豫不决的样子,晓媚急匆匆的说:“我要走了,再不走他们就找进来了,你要是想跟着我的话,就去别院找我吧。” 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刚走出山洞没多久,就看见几个样貌粗犷的汉子,牵着一条一米多高的大黑狗找了过来,那大黑狗在前面小跑着,牵着它的人在后面竟跟不舍。 一看到晓媚,大黑狗就对着她狂吠不止,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似的。 岑九走上前,审视的看了晓媚一眼,说:“敢问夫人,您可是楚王妃么?” 晓媚颔首说:“正是。” 几个汉子一听是晓媚,都高兴的以手加额,岑九领头,带着他们跪在地上,说:“属下岑九,是尺素和兰素的父亲,属下们已经找了您一夜了,菩萨保佑,您平安无事,属下等送您回去吧。” 晓媚道:“也好,有劳诸位了。” ------题外话------ 谢谢515898285 投了1票 冷小夕 投了1 菡堂春 送了1朵鲜花 推荐好友风流二少的文《良田美井之佳偶天成》 一代武女一梦之间到了异世,在诈尸的惊呼声中落户乡村。土坯房?报废了!茅草屋?废爆了!建窑,烧砖,斗兽,挣钱,山中打猎救回个小美男……要知后面发生了多少事,亲们连续往下看! 情景二: “嘿!”山有凤拖长了音调,“敢情你这是想赖在我家不走了?住我家也就算了,不跟你要房钱;喝水也就算了,毕竟水不用花钱;可你吃饭总得付银子吧?别人家有的一天两顿饭,我们家一天三顿饭,把银子算出来,提前预付了就让你再多住几天!” “银子已经都给你了!”赫连皓语气平静无波。 ------------ 第八十四章 被掳走了 岑九等人把晓媚送回到别院的大门口,就告辞离开了,此时太阳已升得老高,大约快到巳时了。 没等进大门,就看到许多楚王府里的下人们进进出出的,有的搬运行李,有的拉着马车,一见便知是府来里来人了,而且按门口车马仆从的数量看,来的人还为数不少。 想来,她昨儿落崖的事儿已经被府里知道了,大伙儿这是结着队来看她的热闹了。 晓媚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向大门走去,好容易躲出来过几天清净的日子,她们一来,清净日怕是要到头了。 “哎呦,王妃娘娘回来了,哎呦,这可真是太好了……” 别院的管家看到晓媚,惊喜的大呼小叫起来,嘴里还一叠声的嚷着:“快,快去里边通报,就说王妃娘娘回来了!” 管事还不知道晓媚在府里的尴尬地位,只道是王妃平安归来,喜从天降了呢! 手下的小厮响快的答应了一声,撒腿就往里边跑,晓媚看着兔子一般消失的小厮,不由得苦笑,这倒霉催的孩子,还以为报了这信儿能讨到赏呢,岂不知尹太妃等人要是知道她没死了,心里指不定多失望呢,非但不能给报信的人打赏,没准儿还会找个由头罚他出气呢! “王妃娘娘,您可算是回来了,奴才还以为您出了事了呢?吓得奴才一宿都没睡觉,太妃娘娘听说您坠了崖,特意起了大早过来瞧呢,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总算是有惊无险,平安回来了……” 管家一路絮叨着,陪着晓媚走进了院子,到了二门内宅,才停下脚步。 这时,尹太妃身边儿的段嬷嬷走出来,看到晓媚,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行动自如,没有一点儿受伤的迹象,遂带笑不笑的道:“恭喜王妃平安归来,太妃娘娘听说领出了事儿,担心着呢,这不,一大早就过来了,要见王妃您呢,王妃请随老奴走一遭吧。” 晓媚已经跟尹太妃撕破脸了,没什么好跟她说的了,便是见面,两个人也互相看不上眼儿,不是争便是吵,还不如不见呢。 她冷冷的说:“本妃昨儿险些摔死,夜里在山洞里熬了一夜,这会子身子已经吃不消了,请转告太妃娘娘一声,等我歇歇,把身子养好了再去见她吧。” 段嬷嬷见晓媚冷着脸,一副不容回绝的模样,便乖觉的笑道:“是,奴才这就是回禀太妃娘娘,只是,王妃娘娘受了惊吓,可用老奴传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晓媚可不敢再用楚王府的太医瞧了,她轻笑一声,说:“嬷嬷认为,本妃还敢用王府的太医吗?” 说完,也不管这位得脸的老嬷嬷下不下得来台,径自提步往自己的画锦堂去了。 一回到画锦堂,荷花和芙蓉迎了出来,又是嘘寒又是问暖,晓媚被她们虚伪的样子膈应到了,她坐在暖炕上,不冷不热道:“既然你们俩这么关心我,莫不如把这些虚套的话省了,帮我烧些驱寒的汤水来,或者做一桌热乎乎的早饭,再弄一个手炉过来让我暖暖,都比你们这么问来问去的要好。” 荷花和芙蓉拍马不成,反倒臊了一鼻子灰,都红了脸灰溜溜的下去准备了。 …… 正院儿里,尹太妃听闻晓媚已经平安回来了,心中自然很是失望,待到听闻她还回了自己的院子,不肯来给自己请安,不觉冷笑说:“好,好个狂妄的蹄子,狂得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坐在她身边儿的乐昌公主等人,一听晓媚没死,都失望不已,尹太妃一开口,乐昌便趁机添油加醋道:“照我看,她岂止是不把您放在眼里,简直就是要降服您呢。想当初,我以公主之尊嫁到夫家,每每婆婆到我院里,我都要迎送到门口儿呢。咱们这位倒好,便是婆婆请她,她也敢公然忤逆,瞧这架势,等到母妃老了动弹不了了,岂不是要看她的脸色过活了?” 尹侧妃也趁机火上浇油道:“母妃,难道您就打算这么一直纵着她,由得她忤逆您,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横行霸道?” 尹太妃是浸淫宫闱多年的老油条了,岂能被她们的几句煽风点火动摇了?她不是要护着晓媚,只是现在时机未到,若现在贸然处置了晓媚,说不定会惹上什么麻烦的。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49节 所以,她冷冷的睨视了尹侧妃一眼,冷声道:“你还敢说?当初要不是你给人家下药,她又怎会跟府里翻脸,怎会这般不服管教?说起来,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会子连本宫都被你连累了,你还不知道收敛些,反倒又来聒噪,真真是个看不出眉眼高低的。” 尹侧妃被太妃娘娘当众斥责了一顿,连顿时红的像出了血似的,她讪讪的闭住了嘴,不敢再说下去了。 乐昌见颖侧妃吃了瘪,也不敢在挑拨离间了,她绕着自己的帕子,失望的坐在椅子上,要是李氏昨儿摔死了,这会子她可能正兴高采烈的料理她的后事呢,哎,这是可惜了! 柳侧妃柔声说:“说起来,王妃还真是个有福气的,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都能毫发无损的,这可真不是一般的福大命大呢!” “什么福大命大,不过是瞎猫碰死耗子侥幸走这一会狗屎运罢了。”恪靖县主恶声恶气的说,“不信你们瞧着,等下回她在掉下去,一准儿摔个稀巴烂。” 听到这番蠢话,尹太妃不禁叹息了一声,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这个外孙女,已经蠢钝到没有任何值得教导的价值了,她已经放弃她了! 慕容春不动声色的喝着茶,见恪靖还对晓媚带着那么深的恨意,顿时有了主意。离开主院儿时,她友善的对恪靖说:“妹妹,姐姐那儿新来了个做蜜饯的厨娘,手艺精着呢,不如妹妹到我院子里坐坐,尝尝我屋里的蜜饯吧。” “好啊!” 恪靖一口答应下来,正好她也想找慕容春说话呢,她这个大表姐虽然只比她大一岁,但最是个有主意的,那件事儿,如果跟她商量,没准儿她能有办法呢! 不多时,太妃乏了,大家便都退了出来,恪靖便跟着慕容春,一路往慕容春的宜春园去了, 到了宜春园,一进屋,恪靖便迫不及待的对慕容春说:“姐姐,咱们把李氏那贱人除了吧,我都快被她呕死了,一想到她曾当众打过我跟我娘的耳光,我就气得要死,不杀她,迟早会把我呕疯了。” 顿了一下,又咬牙切齿的说:“便是杀了她也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要不是舅舅护着,我真想把她碎尸万段呢。” 慕容春把斗篷解了下来,递给了丫头,说:“你们都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打搅。!” 丫头们屈了屈膝,悄然退出去了。 恪靖见她如此谨慎,不以为然的说:“姐姐也忒小心了,这些人都是你的心腹之人,连我都没防着,你又何必防贼似的防着她们呢?” 慕容春道:“不是姐姐谨慎,只是妹妹说出这话太过骇人听闻了,这世上哪有女儿谋害母亲的?” 恪靖一听她这副腔调调,顿时急了,说:“姐姐好糊涂,她哪里算得上是你的母亲,一个替嫁过来的庶女罢了,说得难听点,连庶女都算不上,充其量是个外宅养出的野种,也不知到底姓张姓王呢,怎配嫁给舅舅做王妃?又怎配做姐姐的母亲呢?” 慕容春低着头,似乎在凝眉思索着,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恪靖又道:“姐姐,我不是楚王府的人,一年中顶多有一半儿的时间呆在楚王府,可你就不同了,你在出阁前要一直待在楚王府里的,如今舅舅又偏宠这那个贱人,要是舅舅回来了,她在舅舅的耳边吹点儿枕头风儿,你的前途可就堪忧了,难道你就不着急么?” 慕容春当然着急了,急的嘴角都起了一串燎泡了,可是,祖母不准动她,尹侧妃毒杀李她事儿又败露了,她一个女儿家,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敢轻易动手? 好在恪靖这蠢货等不及了,刚好可以借她的手把这事儿做了,只不过,看恪靖如此迫不及待,她自然要端一端,好为自己多争取些筹码。 “哎,我一个女儿家,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根本不认得外面的人,纵然有办法对付她,可又有谁能替我出手呢?” 恪靖闻言,急切的说:“这个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只要你帮我想个万全的法子,剩下的全都交给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在舅舅回来之前把她解决了,不然,那贱人一定不会让咱们好过的。” 其实,法子慕容春早就想好了,只是没有合适的人去做,见恪靖主动请缨,她假装沉思了一会儿,才说:“你过来,我告诉你……” …… 傍晚,吃过了晚饭的晓媚在她的院子里几圈,全当是行食了,待到掌灯时分,外面的天越发的凉了,她才回到屋里去。 百无聊赖中,她让荷花和芙蓉把绣架取来,打算做一会儿针线,白天的时候,她借口累了休息,把荷花和芙蓉都赶到了外面,自己躲进床帐里进了空间,在空间里又是睡觉,又是洗澡,又是吃饭,又是种田,整整待了一天的时间,直到傍晚时分才出来。 这会子,她才刚出来不久,她不能再用睡觉的借口赶人了,只好呆在外面找点事儿做,不然,总用睡觉的借口把人打发出去,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特别是荷花和芙蓉这两个丫头,根本就跟她不一条心。 刺绣这种手艺,用来打发时间是最好不过的了,既能沉淀心情,又能陶冶情操,晓媚没事儿时,偶尔也会绣上一会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做做,绣技也逐渐的上涨了不少呢。 荷花和芙蓉依言取了绣架过来,荷花还体贴的说:“王妃,这会子天色已晚,屋里又黑灯瞎火的,做针线容易伤眼睛,王妃若是嫌闷的话,不如咱们道后面园子去玩玩儿,方才奴婢们在后头园子里玩时,发现园子里从山上引了一条活水,庄子上的小丫头们用橘子挖空做了一盏盏小灯,点上灯放进潭子里,随水漂流,好看的不得了。王妃跟奴婢们去看看吧,也能走动走动,松泛松泛筋骨。” 晓媚已经坐在了绣架前开始绣了,对于荷花的殷勤,她一点儿都不领情,头也不抬的说:“不去,本妃人在病中,怎能出去呢?万一被山风吹到了,病倒了可怎么处?” 荷花被呛了,尴尬的两声,堪堪的说:“王妃说的是,是奴婢疏忽了。” 说着,忙赶着给晓媚续茶,芙蓉回身,给香炉里添了两勺香料。 那香料的味道很是特别,如山中的空气般清新,带着一股子花草的混着淡淡的泥土的香气,扑进鼻翼异常让人舒心安心。 晓媚嗅着那宜人的香气,低头绣着一副孔雀团扇面,不多时,竟有点儿神思便恍惚。 明明今儿在空间翻来覆去的睡了好几觉的,怎么又倦了? 晓媚打着呵气,懒懒的站起身,说:“我乏了,还是到外面走走吧。” 荷花忙说:“正是呢,总待在屋里,好人也憋出病了。” 一行说着,一行把晓媚的翠纹织锦羽缎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跟芙蓉两个一左一右簇拥着晓媚往外走。 外面,月色正好,夜风徐徐吹过,让晓媚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她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忽然想起昨夜的那个男人来。 不知他回宫了没有?有没有再被别人的算计?太后见他平安归来,会不会善罢甘休?他有没有对抗她的实力?会不会不是那老太太的对手?还有,小白那个没良心的东西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她?它单独留在山里,会不会被别人抓走? 正胡思乱想着,芙蓉忽然指着前面叫道:“小白!” 晓媚一听,忙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月光下,但见花木繁盛,青草幽幽,哪里有小白的影子呢? “在哪?我怎么没看见?”晓媚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了又看。 芙蓉道:“那小东西往那边儿跑了,一闪就不见了,也不知跑的是什么?” 晓媚道:“往哪里去了,走,去看看!” 主仆三个穿桥过林,匆匆的往小白跑走的方向找去,一直找到了后花园,也没找到小白的踪迹, 如今天色已然不早,别院中的下人早已歇息,栽种了不少花草的后花园在明亮的月色下宛若沉睡的美人,倒是别样的清幽美丽,如同仙境。 花阴浓郁,树影斑驳,晓媚和芙蓉荷花在花园中穿梭,嘴里轻声呼叫着:“小白、小白——” 不知走了多远,下了一座小木桥,见前方已临近山脚,晓媚停了脚步,道:“算了,这么晚了,别找了,小白有灵性,它要是想回来的话,不用咱们找自己也会回来的。它要是不想回来,就算是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 芙蓉笑道:“王妃说的是,不过,既然咱们都到了后花园了,不如顺道去看看那些小桔灯吧,就在前头拐过那个花道,好看的不得了呢。” 晓媚前世,什么样的灯没见过,区区几个小桔灯又怎能入她的眼,她拢了拢斗篷,索然道:“不看了,没意思,还是回去吧。” 嘴里说着,扭头往回便走,走了几步,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回头看时,却见荷花和芙蓉都立在原地,正不怀好意的朝着她笑。 “怎么了?你们怎么不走了?” 刚问完,晓媚便敏锐的发觉身后有道人影无声靠近,她刚要转回头去,只觉什么东西狠狠劈在了后脖,她双腿一软,滑倒在了地上。 “快,赶紧把她带走,千万别让人看见!”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听到了恪靖兴奋而又激动的声音。 一个二十多岁,相貌猥琐的男人闻言醒过神来,舔着嘴唇嘿嘿一笑,道:“这可真是罕有的美人儿啊,这样的绝色,就是卖一万两也不多,这下发了,嘿嘿嘿……” 说罢,弯腰将软在地上的小贝小心翼翼抱起来,猫着身子便往后头院墙处而去,见他身影消失在院子中,荷花和芙蓉才齐齐拜倒在恪靖县主面前,道:“县主,奴婢们都已经按县主的吩咐做了,请县主为奴婢们做主。” 恪靖喜形于色道:“这是自然,你们两个帮本县主除去了眼中钉、肉中刺,本县主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明早你们两个定要好好的表现,到那时,本县主自然会为你们做主的!” 芙蓉和荷花得到可敬的承诺,都心花怒放,齐声道:“县主放心,明早奴婢定把王妃失踪的事儿吵得阖府都知道……” ------题外话------ 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下子收到好多票票,难道是我的人品爆发了? chilide1 投了4票 红色跳跳鱼 投了1票 515898285 投了1票 未定 送了1朵鲜花 ------------ 第八十五章 救她 慕容春的打算是让人贩子把晓媚偷走,弄出府去,直接杀了,烧埋在深山中,神不知鬼不觉。 作为显赫的楚王府,是不会允许自家传出王妃被偷走的丑闻的,一经发现李氏丢了,就会立刻发出讣告,称王妃病故,将楚王府的名声保住,她也不会因此受牵连而亲事艰难的。 等父王回来了,讣告也已经发完了,葬礼也结束了,就算父王怀疑,也只能怀疑是姑姑尹侧妃做的,谁让她们又前科了,反正断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的。 然而,到了恪靖那里,她的完美计划被完全打乱了。 恪靖曾被晓媚掌掴过,她怎能甘心让晓媚就这么死了呢?她要让她活着赎罪,活的生不如死。所以,联系到她的奶哥儿后,她特意嘱咐他,一定要把晓媚卖了,卖到野蛮的北方下等窑子里去,让她遭千人骑万人跨,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其实,她大可不必亲自出面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她只消坐享其成便可。 但是,她太想亲眼看看晓媚被掳走的狼狈模样了,为此,她特意早早就睡下了,也打发屋里的丫头们都早早的睡了,再趁着她们睡下之后,跳了窗户跑出来,亲自来看晓媚。 如她所愿,晓媚被掳走了,恪靖高兴的心花怒放的,她提着轻快地脚步往回走去,一边走一边想象着晓媚醒来后的惊恐和遭遇,不由得呵呵的笑出了声。 倏地,她的笑容僵住了,人也慢慢的滑倒在地。 后面,一个蒙着面的黑衣男子不动声色的拎起她,扛在了肩上,顺着刚才晓媚被掳的方向去了。 …… 晓媚醒来了,赫然发现自己竟躺在慕容流尊的怀里,男人正深情的看着她,一只手搂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爱惜不已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见她乍然醒来,男人的脸上的表情一僵,有一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尴尬。 晓媚猛的一挣推开了他,自己也跌倒在一堆干草里,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又回到小白的山洞里了,她慌忙爬了起来,瞪着刚非礼过她的男人,大声质问说:“我怎么会在这儿?是你把我弄到这儿来的?” 慕容流尊已经恢复了从容的神色,他从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低头看着她,说:“要不是我把你弄到这儿来,你这会子已经被恪靖的奶哥给玷污了。” “什么?” 一听到自己还差点儿被玷污了,晓媚惊愕的长大了嘴巴,脸上也露出痛苦的神色来。 男人见她害怕,忙安抚说,“你别怕,我来的及时,他还没对你怎样,我便已经把你救下了。”说着,对外面道了声:“带上来!” 很快,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押着一个五花大绑,浑身是伤的男人。 “跪下!” 一个黑衣人踹了带伤的男人一脚,顺便儿把塞在他口中的碎布拽出来了。 带伤的男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鬼哭狼嚎的叫起来:“公子,请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是受人指使,小的再也不敢了…。” 一边嚎叫着,一边给晓媚和慕容流尊磕头。 不等被审问,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吐了出来:“公子,夫人,不干小人的事儿,都是恪靖县主指使小的做的,小的是她的奴才,要不按她吩咐的去做,她会把小的打杀了的,小的也没办法啊……” 晓媚咬着牙,问:“她要你把我怎样?” 男子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她,她要小的把您给睡了,再把您卖到北方的窑子里去。” 说完,急忙补充道:“不过,小的发誓,小的可没动您,小的把您带出别院后,就一直忙着赶路了……” “那是你还没有机会。”慕容流尊轻哂一声打断了他,抬起手挥了挥。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50节 一个黑衣男人上前,一掌打昏了他,抱拳向慕容流尊道:“陛下,如何处置?” 慕容流尊淡声说,“他哪里碰过她?把碰过的地方砍下来,再挖出双目,若还活着,就放了吧。” 黑衣男子拖着他出去了。 晓媚理了理衣裳,道:“多谢陛下出手相救,不过,我得尽快回去,不然等明早她们发现我不在了,会往我的身上泼脏水的。” 慕容流尊拦住她,俊美的容颜带了几分不可思议:“回去?她们那样待你,你还回去干嘛?” 晓媚苦笑说:“我娘不是还没找到吗?如果没有楚王妃的身份,你叫我凭什么去接近太后呢?” 慕容流尊说:“我来帮你找,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找到她的,你就别再回去了。” “不行,除了我娘,王嬷嬷和兰儿还在楚王府呢,我不能丢下她们。” 晓媚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不会为了个人的私利,抛下那些真正关心她、爱护她的人呢。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说:“你还是这么善良,也罢,我送你你回去罢,只是自己要当心些,不要让自己再受伤害了。” “嗯!”晓媚点了点头,乖乖的答应了。 这时,一直安静的呆在一边儿的小白忽然跑过来,拉了拉她的裙子,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 “吱吱——” 它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晓媚,最后指了指洞口,像是在说,要跟晓媚一起走似的。 晓媚喜出望外,蹲下身抱起它,激动的说:“小白,你什么意思?是要跟我走吗?” “吱吱——” 小狐狸毫不犹豫的点头。 一看它点头了,晓媚乐得心花怒放,脸蛋儿陶醉似的贴着它的小脑袋,道:“小白,乖小白,你怎么想通了?怎么忽然决定跟我在一起了?” “吱吱——” 小白叫着,幽怨的看着对面那个可恶的男人。 其实,它也不想离开它的仙洞啊,这里灵气充盈,最适合修炼不过了,可是没办法,这个可恶的男人已经入侵它的地盘儿,并打算将其据为己有,长期占用。它在这里已经没法安静的修行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回到主人的的身边儿混点好吃好喝的呢!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慕容流尊凉凉的说了一声,提步往山洞外边去了,像是忽然不高兴了似的。当然,他决不会承认,他是在跟一只狐狸吃醋呢。 晓媚抱着心爱的小白,跟慕容流尊走到了外面,上了一辆马车。 上车后,慕容流尊吩咐了一声,“去楚王府别院。”随即在晓媚的对面坐下了。 车夫道了声“是!”扬起鞭子,低喝一声:“驾!”借着月色,向楚王别院的方向去了。 厚重的幔帐挡住了外面的世界,将晓媚和慕容流尊禁锢在了狭小的马车里,两人面对面的坐着,离的很近,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晓媚感到别扭极了,特别是那男人看她时近乎于痴迷的目光,让她更觉如坐针毡,别扭极了,她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陛下,还没回行宫去么?”她找话说。 “嗯。” 男人敷衍似的答应着,眼睛依然死死的盯着她,没能从她的身上移开。 晓媚被他看得有点儿吃不住劲儿了,忍不住勇敢的抬起头,直视着他说,“陛下,你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可以理解为您在调戏臣妻么?” 调戏? 慕容流尊哭笑不得,感情是自己的一片痴心,被人家当成是流氓了! 他带着几分揶揄的口气,说:“你想多了,我看你,是因为想知道这世上最笨的女人长什么样?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我哪里笨了?还是世上最笨的女人?”晓媚抬起下巴,明显的不服。 慕容流尊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说:“先是被人家算计掉下悬崖,接着又被掳出来了,我是该说你笨呢,还是该说你傻?自己明明有能保护自己的贴心的侍婢,偏要留在府里,还带了两个心术不正的丫头出来,你是觉得自己命大,还是嫌自己命大?” 晓媚被问住了,她低下了头,轻轻的抚摸着怀里的小白,有点儿伤感的说:“是我思虑不周。”顿了一下,又苦笑起来:“哎,有些明显的问题我总是看不到,大概是以前的生活太安逸,被人给养废了。” 慕容流尊闻言,眸光微动,道:“养废了你的人,一定很爱你,不然不会把你照顾的连动脑思考都不需要的。” “呵呵……” 晓媚笑了,笑得很讽刺,她自嘲的说,“我这么笨,这么傻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命呢?便是把我照顾的不需要动脑,也是为了能更好的欺骗我吧。” 慕容流尊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心里像被人捣了一拳似的,喘不过气儿的疼起来。 他望着神色悲凉的她,说:“许是你误会了也未可知呢,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日子还长,等你确定到底是不是人家骗你,在做定论吧。” “不用了。” 晓媚又抬起头来,笑得很灿烂,说:“我已经想明白了,从前的事儿,我要全部都忘了,就当是上辈子发生的,不去回忆,也不用为从前的种种伤感,往后,我要好好的活在当下,要过好我以后的每一天。” 忘记过去的种种,是指忘记他,忘记他们之间的一切吗? 慕容流尊的心又疼了起来,像是心上的伤口被裂开了似的,他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弯下了腰去。 “陛下,您怎么了?”看到男人的脸忽然白了,晓媚情不自禁的关心了他一句。 男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等那一阵一阵的绞痛过去了,才抬起头,浅笑说:“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过没事儿,已经好了。” 是的,就在刚才,他已经想好了! 就如她所说,忘记过去,活在当下,这种观念对他们来说未必不是好事,要是她知道了他就是前世的他,说不定还会在心里对他产生隔阂呢,与其这样,还不如以一种全新的身份接近她,追求她! 打定主意后,他的心里好受多了,不过,她经历了前世的打击,一定对男人失望极了,这辈子,好像不容易被追到了。 当然,不管怎么难追,他都一定要追到她,守住她,这辈子,他不会在把她弄丢了! …… 马车走的很快,大约一个时辰后,楚王府的别院到了,晓媚下了马车,说:“陛下,您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慕容流尊也跟着下了车,望着青砖砌成的高墙,不咸不淡的说:“你打算怎么进去?借个梯子还是敲门进去?” 这三更半夜的,到哪去借梯子,再说,敲门也是不可能的,一旦敲了门,她被掳出去的事儿也就败露了,她的名节也就毁了。 晓媚听出他话里有话,咳了一声说:“那个,我可以绕到后面的山上,再从山上跳进去的。” 男人看了看那黑黝黝的山,脸也倏地一下黑了,二话不说的上前打横抱起了她。 “喂,你干嘛?快放开我!” 晓媚吓了一跳,一边挣扎一边低斥着他。 慕容流尊黑着脸,道:“别动,我不忍心看你自杀,特意好心帮你一把。” “自杀?我什么时候要自杀了?” “呵,这黑灯瞎火的,想爬到那么陡的山上去,还想从山上跳下来,你不是自杀是干嘛?” 男人一边说着,已经抱着她走近了楚王府的别院。 晓媚怕自己动静太大,惊动到楚王府的护卫,便闭了嘴,抱着小白窝在了慕容流尊的怀中,默默的期盼着不要被人发现了。 走到高墙下,慕容流尊忽然凌空而起,如一只鹞子似的直飞起来,越过高墙,眨眼间以落在了院子里。 晓媚只觉得耳边的风忽的一下,吓得她赶紧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她已经在院子里了。 “哦,进来了!” 晓媚小声说着,“让我下来吧!我自己就可以走了。” “咱们现在是在一个侧妃的院子里,离你的画锦堂还远着呢。” 慕容流尊没有放手,抱着她走到那院子的门前,一跃出了大门。 晓媚无话可说了,刚才要是男人真的依言放下她,而她半夜三更的突然出现在柳侧妃或尹侧妃的院子里,就连自己也解释不清啊! 慕容流尊抱着她,腾挪跳跃,如履平地,很快,便准确的找到了画锦堂,带着她从窗户进去了。 屋里黑黝黝的,没有点灯,好像芙蓉和荷花都不在。 晓媚悄声道:“我已经回来了,你快走吧,万一被人给看到了,咱们便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难了轻轻的“嗯”了一声,小声道:“恪靖害你,我已经让她受到惩罚了,那些害你的人我也不会放过的,你不用害怕。” “知道了,多谢了!” 晓媚软软的谢了他一声,心里对他感激极了,要不是前世受到过打击,这会儿她多半已经坠入爱河了。 慕容流尊要走了,他站在窗前,借着月光看了她一会儿,说:“我要走了,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晓媚说:“当心些,别让人发现了。” 男人点了点头:“还有呢?” 晓媚想了想,又说:“皇上一定保重身体,莫要再中毒了,不管宫里如何风起云涌、诡谲莫辩,一定要设法好好的活下去!” 这下,慕容流尊满意了。 他向前一步走近了她,低头俯视着她精致的脸颊,说:“我记下了,为了你,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把我该得的抢回来,到时候,咱们共享天下!” 没容晓媚拒绝,说完这番话,他刷的一下消失在了窗口,不见了! 晓媚赶到窗边儿,顺着他消失的方向向外看时,只看见了满院子的柳树在秋风中摇曳着,落叶哗啦哗啦,在夜色中飞舞着,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她关上窗户,悄悄的坐回到榻上,一颗心不可遏制的跳了几下,毕竟被一个男人那么近距离的抱在怀中,而且那男人还是当今的皇帝陛下,要是她现在还能心如止水,波澜不惊,那才怪呢! 忽然,她想起来了! 刚才,她并没有告诉他自己住在画锦堂,也没有告诉他画锦堂在哪?可是他竟准确无误的找到这儿来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他说已经替她收拾恪靖了,又是怎么收拾的?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帮她,难道,他真的爱上她了? 回想着他对自己做的那些,晓媚的心有点儿不确定了,但至少有一点她可以确定,就算他不是认真的,但至少不会是在耍她,因为不会有哪个傻子会为了耍一个人玩儿而陪着那人跳崖。 “哎吗,不想了!” 百思不得其解中,晓媚烦躁的躺在了榻上,抓着杯子蒙在了头上,连小白都一起被蒙在里边了。 “吱吱——”小白抗议。 “闭嘴!” 晓媚粗暴的低声威胁:“再叫,明天不给你做好吃的了。” 小白识相的把嘴闭上了,它放弃了自己修行的宝地随晓媚前来,就是为了吃好吃的的,可不能因为几声叫唤就让自己嘴边儿的美味飞了啊! 闭了嘴的小白软软的躺在晓媚的怀里,毛茸茸,暖呼呼的,抱起来舒服极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51节 晓媚抱着它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才渐渐的进入梦乡。 …… 为了撇清自己,慕容春昨晚特意宿在了尹太妃这里,她早就想好了,以父王的性子,绝不会对李氏的失踪之事坐视不理的,势必会仔仔细细的调查下去,昨晚她宿在太妃这里,凭谁也怀疑不到她的头上去,她无须做什么,只等今天看好戏了。 天边露出一点鱼肚白,山中的鸟儿们早早便起来了,在枝头跳跃嬉戏,引颈歌唱。 尹太妃被鸟叫声吵醒,也早早的起来了,睡在碧纱橱里的慕容春一见祖母起了身,赶紧过来伺候。 尹太妃一直很喜欢这个懂事乖巧的孙女,见她起的这么早,既高兴又有点儿舍不得,说:“天儿还早着呢,你小小的人儿,起这么早做什么,再去睡会儿在过来也不迟啊。” 慕容春温柔的说:“孙女儿喜欢跟祖母在一起,听祖母教导孙女儿,比躺在床上睡觉就好多了。” 尹太妃慈爱的拍了拍她的手,说:“你这丫头,小小的年纪就恁般懂事,比恪靖那个炮筒子脾气不知强出多少倍去,要是恪靖能有你一般=半儿懂事,我也就放心了。” 慕容春抿着嘴笑了笑,小声说:“祖母偏疼自己的孙女儿罢了。” 说的尹太妃和伺候在屋里的段嬷嬷都笑了起来,尹太妃指着她对段嬷嬷说:“你听听这小嘴儿,多会哄人?将来真不知哪个有福气的小子能得了她去,又不知是哪个背晦的娶了恪靖那炮筒子呢!” 慕容春听了,脸蛋儿一红,娇嗔道:“祖母——” 却于此时,院子外突然传来的一阵杂乱慌张的脚步声,伺候在院子里的下人都抬头瞧了过去,却见两个人影飞奔了过来,她们衣衫微乱,鬓发碎乱,裙摆手肘等处还沾染了不少的泥土,头上的发髻也歪歪斜斜,上头不见半点珠玉之色,两人脸色苍白,急喘着奔进了院子,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 婆子小丫鬟们齐齐一楞,半响才分辨出来,这两个狼狈的姑娘,竟然是伺候王妃娘娘的两个大丫鬟荷花和芙蓉。只是,她们不在画锦堂伺候王妃,怎生这般早的跑到太妃的院子里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太妃娘娘,太妃娘娘,大事不好了,王妃被掳走了!” 两个丫头一进院儿,就扯着脖子哭喊起来,因两人形状狼狈,一路风风火火从外头奔回来,引得别院上的下人们也都纷纷跟了过来,探头探脑的瞧热闹。一听到她俩的哭喊声,顿时便令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别院里固若金汤,怎么会有人把王妃给掳走了呢? “呜呜呜,这可怎办?都怪那只狡猾的小狐狸,带着咱们跑到后花园去,哪成想歹人竟藏在后花园,竟把咱们王妃给掳了去,倘使王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这伺候的……呜呜,我不想死,不想被发卖出去。” “别哭了,咱们快禀告了太妃娘娘,说不定还能把王妃找回来呢!” 荷花和芙蓉的喊声响了起来,顿时便像一声重雷,瞬间将院子里的人都炸了个目瞪口呆。 楚王妃居然不见了!失踪了! 这是多大的事儿啊,出大事了! 众人惊惶难信间,荷花已经在院子便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窗子哭道:“太妃娘娘,奴婢有罪,王妃不见了,请太妃娘娘快使人找找王妃吧。” 她们哭喊的声音极大,不过片刻尹太妃便披头散发的匆匆走出来,她还没有梳妆,脸色苍白,眸光阴鸷,一见到跪在院子里的荷花和芙蓉,就厉声斥道:“一大早鬼哭狼嚎的做什么,什么叫王妃不见了,楚王府的名声都让你们这起子蠢奴才败坏完了,简直是胆大包天,竟敢给主子泼脏水,快,给我堵上她们的嘴!” 尹太妃喝罢,段嬷嬷一挥手,立刻涌上几个丫头婆子,欲把荷花和芙蓉的嘴堵上,荷花却大声哭喊着道:“太妃娘娘,奴婢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撒这么大的谎啊,王妃娘娘是真的不见了,昨夜王妃养的小狐狸忽然跑出来了,王妃非要把那府里捉回来,奴婢二人劝阻不住,便陪着她一起追那小狐狸,一直追到了后花园,可谁曾想,后花园中竟藏了歹人,奴婢二人都被敲打了后脑勺,什么都没看见便不省人事了,今日一早奴婢二人醒来,发现身上的值钱首饰都不见了,连王妃娘娘也不见了踪影,奴婢二人不敢耽搁,赶着来报与娘娘知道了!” ------题外话------ 很多妞说咱们的女主不够强大,幺儿想说的是,她前世不是特工,也不是保镖,而是一个被她男人惯坏了的小女人,她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和弯弯绕子,但是,随着这辈子经历的一些事儿,她会渐渐的强大起来的。 而且,在男主和空间的双重帮助下,她会慢慢的达到人生的顶峰,请大家不要着急,晓媚不会让你们失望,幺儿也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另外,谢谢lydia1106 投了1票(5热度) 书迷糊涂 投了1票 ------------ 第八十五章 恪靖不见了 许是荷花和芙蓉说的事太过骇人听闻,尹太妃脸色一变,身子摇晃着往后,倒在了慕容春的身上。 “祖母,您可不要吓孙女啊,母妃不见了,这还需要祖母主持大局,祖母可不能乱了方寸啊。”慕容春惊慌的声音传来。 段嬷嬷也颤声道:“太妃娘娘,当心身子啊!” 尹太妃确实是被吓坏了,她倒不在乎晓媚的生死,但在乎楚王府的颜面。堂堂的楚王妃被人掳走了,万一再被贼人糟蹋了,楚王府还有何脸面见人?这个李氏也是的,早知她会被掳,还不如当初掉下悬崖摔死呢? 她怎么就没摔死呢?怎么就又回来了呢? 慕容春一看尹太妃的眼睛都直了,人也懵了,便做主道:“快,传白二家的进来,让她带些人去后花园寻人,先看看母妃是不是在花园里睡着了,若是花园没有,便令人在别院里找,许是母妃昨夜走迷了,躲在哪个院子里便休息了,无论如何要快快她。” “段嬷嬷,你带几个人去别院前后门问问,看看昨夜是否有什么人离开别院。” “如意,你带人去画锦堂看看母妃回来了没有,若是没有,再满府里给我查,荷花和芙蓉身上的值钱物件,但凡在哪里寻到,不管涉及谁,即刻绑了来,我亲自审问!都快去!” 她一连着发了几道命令,段嬷嬷等人领命匆匆去了。 这时,乐昌公主、柳侧妃和尹侧妃前来给尹太妃请安,听闻此事了,都急着赶过来安慰尹太妃。 乐昌的心思跟尹太妃一样,虽然她满心讨厌晓媚,但事关楚王府的名誉,她还是希望晓媚不要出事的好,不然她也跟着丢不起那人;尹侧妃倒是高兴的很,脸上的兴奋几乎掩饰不住了,这个抢了她正妃之位的贱人,活该她被人掳走了,要是她被一伙儿土匪强盗给玷污了才好呢,看楚王好能不能喜欢她了;柳侧妃虽然也挺高兴晓媚出事的,但她没像尹侧妃那么高兴,毕竟她还有一个女儿呢,慕容秋虽小,但再过个四五年,也就到说婆家的年纪了,要是楚王府的王妃被贼人掳走玷污了,楚王府的声望也就彻底完了,她女儿在找婆家时毁受到很大的影响的! 几个人各怀心思的上前给尹太妃见了礼,尹太妃只挥了挥手,一副心率憔悴的模样,柳侧妃见她脸色苍白,双目发直,急忙进屋寻了一件太妃平日里常穿的蓝绫地绣五彩穿凤花纹的披风,披在了尹太妃的身上,柔声道:“母妃,外面冷,不如进屋去等消息吧。” 尹侧妃一见柳侧妃献殷勤,把自己给比下去了,也不甘示弱,急忙叫身边的两个丫头进屋去抬了一把椅子出来,请太妃娘娘坐下了。 “母妃不要着急,妾身听闻应天府府尹现在也在骊山,不如咱们拿了帖子让应天府府尹帮忙查找,说不定一下就把王妃给找回来了呢。” 闻言,刚坐下身的尹太妃差点儿又站起来,她看了这个蠢侄女一眼,不觉暗自庆幸,幸亏当初没让她做楚王府的主母,不然,就她这个蠢性子,出去应酬时,定会给楚王府丢脸的! 不过,她现在太难受,所以没精力教训她,只看了她一眼,就把眼睛撇开了。 不多时,段嬷嬷率先带着人回来,面色慌乱的冲慕容春摇了摇头,禀告说:“太妃娘娘,老奴带着人把前后门都看过了,昨晚看门儿的婆子家丁也都问过了,但确实没有什么异常的。” 这时,白二家的也回来了,禀道:“太妃娘娘,老奴已经把花园翻过来了,各个院子也都找遍了,但没有王妃的踪迹,也没人看到过王妃出没。” 却于此时,慕容夏带着丫鬟来请安了,她是听说了此事后故意过来的,虽然竭力压着心头的欢心喜悦,表现出一副担忧模样,可眉梢眼角还是透露出痕迹来。 脚步匆匆进了院子,她抹着眼泪,故作悲伤的说:“祖母,孙女听说母妃被人掳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按理说,晓媚失踪了,慕容夏该担忧楚王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事是否影响自己的闺誉才是,可如今她心里却只有幸灾乐祸。谁让那个女人占了她母妃的位置,还把母妃的院子都给占领了!她也配? 想到那日父王因为她推那女人落水之事训斥她,还差点拿杯子把她砸到,慕容夏低垂的眸光中满是解气之色。 乐昌公主见到慕容夏,心中微微一顿,连她都得到消息赶了过来看热闹,恪靖最是爱热闹,怎生此刻还没到? 正寻思着,忽然听到有人叫了起来:“哎呀,快看,那不是王妃么?” 乐昌闻声看却,却见垂花门处,晓媚抱着小白款款的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对襟石榴红的牡丹花广袖褙子,象牙色的马面裙,外面披着一件秋香色绣折枝花卉的斗篷,不疾不徐,摇曳多姿。 看到大家都聚在院子里,晓媚嫣然一笑,道:“适才如意姑娘去了我的画锦堂,说我的两个婢女一大早的跑到太妃这里造谣,诋毁我的名誉,我特意赶过来瞧瞧,顺便给自己辟个谣,本妃还好好的站在这儿呢?何来强人掳掠之说?” 荷花和芙蓉看到晓媚,面面相觑,都惊呆了,昨晚她们明明看到她被人打晕掳走的,怎么又回来了!还安然无恙的站在她们面前,好似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别是见了鬼了吧! 尹太妃看了看晓媚,又看了看荷花和芙蓉,忽然疾言厉色的怒道:“好啊,你们两个胆大包天的贱婢,竟敢无故造谣,坏我楚王府的名声,打量着楚王府的规矩是闹着玩儿的吗!” 二婢被太妃的怒颜吓了一跳,又急又委屈,只好连连磕头道:“太妃娘娘明鉴,昨晚奴婢真的被人打昏了,您可以问画锦堂值夜的婆子,奴婢二人昨夜根本就没回画锦堂,奴婢二人当真是被敲晕在了后花园中,还被抢夺了浑身上下的首饰,荷包。今日一早奴婢两个才被冻醒,我们也曾回画锦堂看过,可王妃根本不在,所以才赶着来向太妃娘娘报信儿了,从后花园到画锦堂,再从画锦堂到这儿,奴婢等遇到了不少的奴才,可以证明奴婢两人没有说谎!再说,若没有此事,奴婢等硬是编造出来,也会被一下识破的,奴婢等虽然愚钝,但也不至于蠢钝至此啊!” 尹太妃想了想,觉得这里面定有蹊跷,如果是两个丫头撒谎凭空编造了此事,这个谎言也太容易被戳穿了,她们又不是傻子,怎会以身试法,主动往楚王府的家规上撞? 可是,如果她们没说谎,那敲昏了她们,抢走她们首饰荷包的人是谁?李氏昨晚又去了哪?做了什么? 想到这儿,她沉着脸,直视着晓媚道:“李氏,此事你怎么讲?” 晓媚摊开手,颇有些无可奈何的说:“我人就在这儿呢,还有什么需要讲的吗?事实善于雄辩,说多了都是狡辩。” 说着,转向荷花和芙蓉,冷声笑道:“倒是你们两个,一大早的就没了影子,害我跟前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还累得如意姐姐帮我梳妆,你们倒好,原是跑太妃娘娘面前来来诬陷我来了,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说道最后一句时,她已然是疾言厉色了。 其实,昨晚半夜时她就带着小白进空间睡了,荷花和芙蓉赶回画锦堂时,她是故意没有出现的,就是为了在这儿等着她们呢。 这两个丫头,她原本没打算把她们怎样的,但出了昨晚的事儿,她再不打算轻轻的放过她们了。 芙蓉和荷花真的冤枉,可如今她们能怎么说,她们此刻昏头转向,根本就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们明明被明明是青眼看到王妃被弄出府去的啊,她怎么就回来了?还一点儿都没有受伤,精神上也没有一丝异样?怎么会这样呢? 二人张口又闭口,急的满头大汗,浑身都是委屈,可却半句也辩驳不出,只能硬着头皮狡辩说:“我们确实是被人打昏了,东西也被人抢走了,早上时王妃既不在奴婢们的身边儿,也没再画锦堂,奴婢们自然会认为王妃是被人掳走了,所以才赶来禀告太妃娘娘的。” 晓媚闻言,不疾不徐的说:“既然你二人口口声声说自己被人打昏了,就请太妃娘娘找个明白点儿的太医过来给她们验验伤,本妃相信,能叫人昏迷一夜的伤绝对不是轻伤,定可以验看出来的。” 荷花和芙蓉毕竟都还年轻,处世的经验浅,一听晓媚要给她们验伤,都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来,尹太妃察觉出她们的异样,登时怒道:“你们两个贱婢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指使你们败坏楚王府的名声的,还不快快招来?” 这时,却见恪靖的大丫鬟宝玲和管事那妈妈脚步匆匆,满脸惊惶的跑了过来,乐昌当即便心中咯噔一下,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恪靖是个最爱热闹的,特别是事关李氏是事儿,事无巨细,她都断不会错过的,今日这边已经闹这么大的动静了,她都不曾出现,此刻她的管事妈妈和大丫鬟又这般样子,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等等,李氏的两个丫头说昨晚在后花园被歹人敲昏了,还被抢去了首饰荷包,恪靖的院子离后花园最近了,难道…… 她被自己的想法惊的面色惨白,浑身打了个寒颤,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不能再想下去。 转瞬间,宝玲和那妈妈已进了院子,竟是对院中跪着的荷花等人还有这满院子的紧绷气氛视而不见,踉踉跄跄的直接上了台阶。 那妈妈凑到乐昌的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众人只见乐昌目光呆滞地死死盯着那妈妈,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已经面如死灰的宝玲,忽然凄厉的而叫了一声:“我的儿啊!”便两眼一翻往后栽倒了下去。 “公主!” 伺候在一边儿的丫头慌乱地扶住乐昌,不停叫着喊着,尹太妃一边儿忙着乐昌,一边儿严厉的追问那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妈妈又附在尹太妃的耳边说话,声音虽低,可尹太妃和慕容春都竖着耳朵在听,故而倒是都将那妈妈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太妃娘娘,昨夜县主早早的就打发奴婢们睡下了,今早起来时,发现……发现县主……不见了,奴婢们找遍了别院也没找到,只好来报与太妃和公主知道了……” 尹太妃一听,差点儿也跟着昏厥过去,她紧紧的抓着拔步床的扶手,不停的重复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慕容春心中更是惊恐,明明是该被掳走的李氏还好端端的在呢,而做成此事的恪靖却不见了,这…。太诡异,太吓人了…… 尹侧妃是个没脑子的,又跟乐昌公主要好,听闻恪靖不见了,顿时大叫:“什么?是恪靖不见了,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打发人出去找?” 柳侧妃一听,急忙打断她道:“尹侧妃听错了,是恪靖害病了,没听清楚的千万莫要乱说,看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坏了县主的闺誉就不好了。” 经柳侧妃这么一点拨,尹侧妃才自觉出说错了话,遂赶紧闭住了嘴,不敢再聒噪了。 慕容春见祖母被打击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姑姑又昏了过去,尹侧妃又是个蠢钝不中用的,遂向院子中的众人吩咐道:“快扶了太妃和姑姑进屋,余者都散了吧!” 说着,冲段嬷嬷使了个眼色,指挥着如意几个扶着尹太妃和乐昌进了屋子。段嬷嬷也镇定了下来,忙着令人疏散院子里的下人,并严令不准下人们乱嚼今日之事。 按理,尹太妃和乐昌出了事,这里该是由晓媚发号施令的,但慕容春直接越过晓媚发号施令,看起来,在她的眼里已经将晓媚这个继母一笔勾销了。 她是个聪明的人,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把晓媚得罪了,就算这会子她在晓媚的面前卖乖讨好,晓媚也未必会饶了她,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不把她这个继母放在眼里,如此一来,晓媚倒一时半会奈何不了她。 大家都散了,只有荷花和芙蓉还跪在院子里呢,她们眼看着散去的主子们,一时间不知该跟谁去的好。 晓媚走到她们的面前,俯下身低笑道:“恪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值得你们欺心背主?现在好了,你们的新主子被歹人掳去了,你们两个要倒霉了。” 说着,分别拍了拍她们的脸颊,抱着小白笑眯眯的去了…… 屋里,急火攻心晕厥过去的乐昌公主,被婆子们又掐人中又拍凉水,已是醒转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着地上跪着的那妈妈和宝玲,便想起了一切来,只觉噩梦一般冲的她头脑抽疼。 她死死咬着牙,握着拳才勉强忍住了暴怒惊惶,略微沉静下来,阴毒的目光盯着宝玲道:“恪靖是何时不见的?” 宝玲打了个冷颤,哭着磕头回答道:“昨夜县主早早就睡下了,还命奴婢们都去睡,不许打更,奴婢们依言都睡了,可今儿早起后县主屋里却迟迟没有动静,进屋才发现县主不见了,奴婢也不知道县主是何时不见的?奴婢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公主饶命啊——” 尹侧妃说:“适才外面那两个贱婢说昨儿有歹人进咱们别院了,莫不是那两个歹人趁着晚上无人,把恪靖落掳去了?” 尹太妃闻言,问道:“昨夜恪靖的屋里可有什么异常的?比如窗纱是否破损?榻上可有打斗挣扎的迹象?”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52节 那妈妈磕头道:“回太妃娘娘的话,没有,奴婢们进去时,屋里一切如常,只是在窗子虚掩着,窗台边儿上有个杌子,像是踩着凳子从窗户出去的。” 乐昌公主正从榻上往起爬,听到那妈妈的话,恨声啐了一口,道:“你们这起子杀千刀的狗奴才,晚上为何不给县主的窗户插上?要是窗子插上了,恪靖何至于被人掳走都没人发现?” 那妈妈连忙哭道:“公主冤枉奴婢了,县主每天睡觉前,门窗都是奴婢亲自检查的,绝对都被插上了,只不知昨儿窗子为何开了。” “放屁!” 气极了的乐昌一个枕头丢了过来,狠狠的砸到那妈妈的头上,那妈妈不敢躲避,只好接了,被砸得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别打她了,不是强盗钻门入户,是恪靖自己跑出去的。” 尹太妃阴着脸说:“如真是钻门入户的强盗?岂能连个了窗户都翻不过去,还用得着踩杌子翻窗?而且,昨儿恪靖早早的就打发下人去睡了,这里面定有蹊跷。” 说罢,猛的一拍桌子,道:“你们两个听着,县主不见了,你们俩是活不成了,你们的家人能不能活得成,就看你们老不老实了。” 那妈妈和宝玲听了,立刻面如死灰,那妈妈反应快,磕头说:“奴婢有负太妃娘娘和公主厚望,只能以死谢罪,只请太妃娘娘和公主看在奴婢无心之过的份儿上绕过奴婢家人,太妃娘娘有什么话尽管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尹太妃说:“恪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她为什么会大晚上的偷跑出去?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 事到如今,那妈妈不敢隐瞒了,遂将恪靖窜通荷花芙蓉,找奶哥张驴儿绑架晓媚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是没把这件事儿的幕后主使者交代出来,算是给自己留了个后手。 乐昌听闻了此事后,没有埋怨女儿擅作主张,胆大妄为,反倒怪罪起晓媚来:“我知道了,定是李氏那贱人跟她的两个贱丫头里应外合,用计中计把我的恪靖给蒙骗了,真真是太恶毒了!” 尹侧妃一听,赶忙说:“那咱们还等什么?还不赶紧把那两个贱丫头拷打起来,等她们招认了,看那李氏还有什么话说?” 尹太妃道:“这两个丫头就交给白二家得去审吧,时间紧迫,恪靖一个小丫头家,若是落在那些乌七八糟的小人手里就坏了,那妈妈,本宫许你将功折罪,你这就出去找恪靖的奶哥,问问他昨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要是真是他的人把恪靖给绑了,让他保护好她,把她安置妥当了,晚上趁着天黑时,咱们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把她接回来。” 那妈妈一听活命有望,登时心花怒放,感激涕零的说:“是,多谢太妃娘娘开恩,奴婢这就去找张驴儿。” ------------ 第八十六章 悲催的恪靖 那妈妈赶着出去找张驴儿了,尹太妃也派出了不少心腹之人出去暗中寻找恪靖,白二家的把荷花和芙蓉被带进屋里来了,乐昌公主勉强坐了起来,目光阴毒的盯着二人,咬牙切齿的说:“好你们杀千刀的贱婢,竟敢窜通了你们主,算计我的女儿,你们打量着你们是高阳的人,本公主就不敢拿你们怎么样了吗?呵呵,这会子就算本公主把你们千刀万剐了,谅那高阳长公主也不会为你们这两个贱婢出头的。” 荷花和芙蓉被她的一席话吓得魂不附体,晓得自己已经里外不是人了,只能不停的磕头解释着,说两人确实是亲眼看着晓媚被带走的,她们为了做足戏,在后花园儿里呆了一夜,吹了一夜冷风,早上发动着演起戏来,她们根本不知道恪靖失踪是怎么一回事。 乐昌却冷笑说:“你们的意思是昏迷不醒的李氏从张驴儿手中逃脱,完好无损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了?还是张驴儿眼瞎,把恪靖当成是李氏带走了?你们当本公主好糊弄吗?给我拖出去堵了嘴使劲打!打到她们说真话为止!” 乐昌一声令下,白二家的便领着人将荷花和芙蓉拖了出去,外头很快便响起了板子打在身上的沉闷声音,以及荷花和芙蓉被堵了嘴,发出的呜呜声。 可两人痛得死去活来,屁股和大腿都被打烂了,还是坚持亲眼瞧着晓媚被人带走,不知恪靖是怎么一回事。 乐昌摆手,令白二家的将荷花二人先拖下去关好,等那妈妈待会消息在做定夺,这才看向宝玲,她的眼神不带半点温度,完全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宝玲早在恪靖失踪之际便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此刻浑身一震,磕了个头,道:“奴婢失职,奴婢自行了断,只请公主看在奴婢无心之过的份儿上,绕过奴婢家人。” 说着,拔下头上的簪子,猛的向喉咙戳去,用力之大,竟把整根簪子都戳进去了。 慕容春和慕容夏何时见过这样的画面,姐妹俩尖叫一声,浑身颤抖着捂住了眼睛,满心都是惊惧,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屋中几个心腹丫头婆子瞧着这一幕,也是兔死狐悲,心有余悸。 虽然主子依赖她们,可出了事儿,却并无半点儿情分,好像她们的命就不是命,她们的命就一钱不值似的。宝玲不是第一个替主子受过的奴婢了,先前她的奶嬷嬷不就因为楚王跟乐昌恪靖赌气,被杖毙了么? 她们知道,宝玲不是头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那么下次,下下次,会不会轮到她们?! 宝玲倒在地上,喉咙里的血汩汩的往外流着,嘴巴和鼻子里都冒着血沫,看起来恐怖极了。乐昌却厌恶的挥手,冷漠的说:“赶紧把这贱婢拖出去埋了,看脏了屋子!” 两个婆子怀着悲哀的心情,上前拖着尚未死去的宝玲,向外面去了。 尹太妃拿帕子掩着鼻子,像是在掩着满屋的血腥味道似的,冷冷的开口说:“拿水进来,把地洗了,罗通家的,派人给我死死盯着李氏,这事儿若真是她从中捣鬼,本宫定要她生不如死!” 罗通家的忙说:“王妃这次过来,只带了荷花和芙蓉两个丫头,如今荷花芙蓉犯错被关起来了,正好王妃那儿没人伺候呢,奴婢这就去挑几个心腹之人给王妃送过去,定会好好的‘伺候’王妃的!” 说做就做,当下,罗通家的挑了四个心腹丫头,亲自带着送到了画锦堂。 不料,进入画锦堂时,里面却不是应有的静悄悄,而是一阵说笑之声,好像屋里有很多人似的。 等她进去时,发现王妃身边的尺素和兰素居然来了,还有王妃之前买的那几个丫头婆子也都跟着过来了,这些人好像刚到不久,包袱还在地上摆着呢,一个个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却都很精神。 此时,晓媚正坐在炕上喝茶呢,一看罗通家的来了,身后还跟着四个丫头,顿时明白七八分了,却明知故问的说:“罗大娘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罗通家的看了看尺素等人,情知晓媚不会使自己送的人了,但既然来了,还是说出来了:“禀王妃,老奴见荷花芙蓉犯错被关起来了,怕王妃身边儿没使唤的人,特意给王妃挑了四个好的送来伺候王妃。” 晓媚浅笑说:“大娘有心了,只是,正巧我的丫头们都到了,就不用府里的人了,如今恪靖县主‘病倒了’,大娘一定还有很多事儿忙活呢,就不虚留你了,大娘快回去忙吧。” 罗通家的被赶了出去,虽然满心不甘,却也无计奈何,只好带着人灰溜溜的走了。 尺素看着窗外走出的一行人,笑说:“亏得咱们来了,不然,又要有人想在咱们王妃的身边儿安插耳报神了。” 她们是在半夜时收到一个神秘人的通知,说是王妃这边出事了,让她们赶紧过来伺候着。 那个神秘人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让她们快点去别院帮王妃,尺素和兰素合计了一下,觉得事关重大,还是先来看看再说,于是大家打点收拾了,把王嬷嬷和兰儿交给了尺素和兰素的母亲照顾着,余下的都赶来了别院。 结果,到了这儿一看,王妃没出什么事儿,倒是她身边儿的荷花芙蓉出事儿了。 不过,幸亏她们来了,不然,王妃的身边儿没人伺候,可不就得接受罗通家的安排么? “荷花和芙蓉那两个坏蹄子,亏得王妃平时待她们那么好,她们竟然还恩将仇报,诬陷王妃,活该她们被乐昌公主罚了!”兰素献上茶来,愤愤的说。 尺素也说:“王妃,不如趁势把她们两个打发了罢,这样卖主求荣的东西,养在身边儿迟早是个祸害。” 晓媚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吹,笑着说:“我倒是很想打发了她们,只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 这会子,荷花和芙蓉两个,已经被锁进肮脏的马圈了,奄奄一息了,乐昌和尹太妃都是狠辣的,要不是因为留着她们还有用,哪会容她们还活着,这会子早打发她俩随宝玲去了。 荷花和芙蓉痛苦的呻吟着,身上的伤口痛得她们浑身都颤抖了,而更让她们难受的是懊悔,此刻,这两个丫头肠子都要悔青了。 早知道楚王府这么翻脸无情,她们还不如一心一意的侍奉王妃了,王妃虽然不像别的主子那样富有阔绰,也不能给她们什么,但至少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要是她们忠心的服侍她,将来应该能有一个不错的未来的。单看她待王嬷嬷和兰儿的态度就看出来了,她不是那种高高在上,不拿下人当人的主子,在她的眼中,不管身份高低,是主是奴,只要是对她好的,她都能像是待自己亲人一样用心对待,哪会像乐昌公主似的,根本拿她们当人看呢? 可惜,后悔也迟了,她们先是跟着春桃一起作践她,随后又作死的跟恪靖县主算计她,她们做的太过分了,王妃是不会原谅她们了,所以,她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呜呜呜……” 荷花哭了起来,刚一出声,门口负责看守她们的老婆子伸进脑袋来,丧生恶气的骂道:“号丧什么?还不都是你们两个贱屄惹的货,好端端的,把好好宝玲姑娘都给断送了,你们两个等着瞧,就算太妃娘娘和公主殿下饶了你们,宝玲娘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婆子跟宝玲娘是干姐妹,一向拿宝玲当自己亲身女儿的,如今宝玲惨死,她心疼的肝儿都颤了,但又不敢找乐昌公主和太妃说,只好把一腔怨气撒在荷花芙蓉的身上了,谁让她俩跟恪靖县主勾结,引外面强盗进府的呢? 荷花和芙蓉听了,顿时死的心都有了,恪靖县主不见了,太妃和公主定会迁怒与她们的,就算不让她们死也会让她们脱层皮,不过总算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听到这婆子发的狠话,她俩觉得她们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活下去的希望没有了,可她们还得活着,现在,她们终于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那妈妈进城去找张驴儿了,她带着楚王府的人,把他常去的赌场、妓院、酒馆和茶肆都找遍了,一直找到天黑,都没有找到他的人影。熟识他的人都说没看见他,不知他去哪了。 那妈妈急了,要是找不到张驴儿,也无从知道恪靖县主到底在没在他的手中,县主没有下落,太妃和乐昌公主就会要她的老命。 急怒攻心之下,那妈妈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一下子昏倒在地上。几个楚王府的侍卫见状,急忙抬起她,把她送到了附近的医馆中。 医馆位于京城有名的烟花街上,此街以妓院和赌场众多而闻名,一条几百米的街道,竟开了七八家妓院,四五家赌场,可谓是京城中最为腐朽和堕落的地方。 京城的无赖和纨绔子弟们都喜聚集于此,或赌或嫖,无所不至,还有些经验老道的老客,玩腻儿了妓院里姐儿们和戏子们,另辟蹊径的玩儿起了小馆馆或雏儿,一时间竟引起了一阵流行。 很多妓院为了招揽顾客,不顾幼女的死活,也做起了雏妓的生意,只是雏妓虽然赚钱,但出佻的丫头太难找,便是找到了,也禁不住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们的兽性,通常一个出佻的雏儿,用不上三五个月,便会死在他们的手中,便是没死,也多半被弄残弄废了,还不如死了的干净! 给那妈妈坐诊的,是一个医术十分高明老郎中,他搭着那妈妈的脉门,捋着须子感受着她的脉搏跳动。 正诊着,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小厮跑进来,直跑到老郎中的面前,气喘吁吁的说:“孙大夫,我家妈妈让您老过去一趟,带些止血的药膏药布,我家有个姐儿等着您老去救命。” 跟前儿柜台上卖药的活计一看是隔壁妓院的小厮,遂笑道:“你家哪个姐儿玩儿的这么欢,居然要弄出人命了?可需要小爷去帮帮?” 小厮摆摆手,说:“嗨,是个新来的雏儿,性子烈的跟他娘的炮仗似的,猫儿都快把她挠成血葫芦了,她愣是没服,嘴里还嚷嚷着要诛了我们妈妈的九族呢!” 孙大夫听了,叹了口气,说:“你们藏娇阁的鸨儿真是造孽啊,这几年死在她手中的女孩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小孩子家,身子还没张开呢,就逼着她们做那行当,还生生的把人往死里捉弄,她就不怕遭报应么?” 小厮“嗨”了一声,说:“谁叫她们不会托生,托生到老子娘心狠的人家去了呢?就拿昨儿晚上买的那个雏儿来说吧,明明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惜没托生在夫人的肚皮中,这不,她老子前脚刚死,夫人后脚就把她送我们藏娇阁来了,是白送来的,一文钱的卖身钱都没要。” “有这种事?” 大家都惊奇不已,纷纷议论说:“看来,那位夫人一定是恨毒了她们母女,把她们送到窑子里就是磋磨她们解恨呢。” 这时,孙大夫已经给那妈妈诊完了脉,他说了几句肝火旺盛、急怒攻心的专业术语后,提笔写了个方子,叫人去抓药了。 楚王府的侍卫们还有要事在身,也没有兴致在这儿听他们八卦,抓了药后就扶着那妈妈走了。 小厮一看孙大夫闲下来了,忙搀起他的胳膊,谄媚的说:“孙大夫,您现在没事儿了吧,请移步过去吧,晚了可是要出人命的了。” 老大夫一甩袖子,气哼哼的说:“便是救活了,也是给人糟蹋死,还不如现在死了的干净呢,不去!” “哎呦为!”小厮叫了一声,差点儿跪下了。 “孙大夫,您老最是个佛爷心肠的,就救救小的吧,要是没把您请去,妈妈一准儿得把小的下半截打下来,您老就当是积德行善了,陪小的走一遭吧。” 嘴里打着诨,已经搀着孙大夫,脚不沾地儿的往隔壁的藏娇阁去了。 藏娇阁的二楼某间小屋里。 恪靖披头散发的躺在榻上,痛苦的呻吟着,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了。 今早醒来的时候,她的人就已经在这狼窝里了,鸨儿得意洋洋的告诉她,她是被她的‘嫡母’卖到妓院来接客了。 什么‘嫡母’,哪来的‘嫡母’? 她知道自己是找了人的道儿了,开始时还大声斥责鸨儿,拿自己的身份震慑她,哪知鸨儿非但不听,还道是她吓唬她呢,不仅不肯放了她,还因为她不肯接客,叫一群下贱的奴才狠狠的打她,把她打得皮开肉绽的,昏过去好几次。 下午的时候,该死的老鸨子见她还不肯屈服,阴毒的把一只猫塞进了她的亵衣里,又扎紧了她的袖口裤脚,拿着鸡毛掸子打那只猫。 猫儿又惊又怕,在她的身上到处乱钻着、挠着,把她细嫩的皮肤挠开了花。 她疼得死去活来,但生性暴躁的她依旧是没有屈服,嘴上还骂着:“你们这起子贱民,竟敢折辱本县主,等本县主回去了,一准儿让我外祖母把你们都打入大牢,诛你们九族!” 鸨儿听她还敢嘴硬,叫人拿了盐水过来,哗的一下将盐水泼在了她的身上,疼得她差点炸开了! 这一次,她昏迷的时间很久,期间,鸨儿又是扎针,又是泼冷水的,她都没有醒过来,鸨儿这才害怕起来,赶紧打发人来请孙大夫了。 孙大夫赶来的时候,恪靖还昏迷着呢,除了那张脸蛋儿,她的身上已经没一处好地方了! “造孽啊!” 孙大夫看到皮开肉绽,仍在昏迷的恪靖,摇着头坐了下来,开始给她检查伤口。 妓院里的妓女不像闺阁中的女儿,完全没有尊严可言的,她们的身子可以随便被外人看到,也可以随便给人摸。恪靖虽然贵为县主,但现在却被当成是妓女,身子也像别的妓女一样随便的暴露在外面,任由大家看着。 “孙大夫,您就别说风凉话了,快帮老身给这小蹄子上药吧!” 鸨儿笑嘻嘻的捶了孙大夫一下,拉着他在恪靖的榻前坐下了。 孙大夫看过了恪靖的伤,心里伤感了一会儿,才从药箱里拿出膏药,开始给她上药。 孙大夫的药膏里含有白獭髓、麝香等物,对伤口的愈合很有效的,而且还不易留疤,只是副作用很大,若女子用了,少量用还好,用得多了,就有不孕不育的危险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53节 上完正面儿,老大夫把她翻了过去,刚想给她上背面,这时,恪靖幽幽的醒来了。 刚醒,就赫然发现自己赤着身子,被一个糟老头子摸索着,吓得她花容失色,一个大耳刮子打在了老大夫的老脸上,尖叫着钻进了被窝:“大胆,老畜生,你竟敢非礼本县主,本县主定要砍了你的头狗头,诛了你的九族——” 她歇斯底里的叫着,整个人都崩溃了。 老大夫被当成了老色鬼,还挨了一耳光,一张老脸顿时黑下来了,鸨儿急忙打圆场说:“孙大夫,您别跟这没眼色的小蹄子一般见识,等会我揭了她的皮帮您出气。” 说完,挽起袖子左右开弓,一连打了恪靖十来个耳光,打得她的头左右的来回偏着,眼睛都冒金星了! “小蹄子,让你耍横,竟然还敢打人了,老娘告诉你,进了老娘的藏娇阁,就别想囫囵出去,再敢不听话,老娘就把你泡辣椒水儿里去,看你还横不横得起来?” “你……敢?” 被打得蒙头转向,成了猪头的恪靖捂着肿脸,含糊不清的哭着说:“我是乐昌公主的嫡亲女儿,尹太妃的外孙女,你们敢这么待我,我舅舅一定会找你们算账的。” “切!吓唬谁呢?你当老娘是被吓大的吗?告诉你,老娘做了这个营生,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别说你不是县主,便是你是县主,是公主又能如何?到了老娘的藏娇阁,也得收起身份,给老娘乖乖的接客。” 鸨儿根本不相信恪靖的话,昨儿来卖她的人把能证明她身份的户籍、路引都带来了,户籍和路引显示,她不过是京城郊外一个庄户人家的庶女,妾室所出,被家里的主母所憎恶,那庄主死后,就被嫡母连夜卖到妓院来的。 因为她家的庄子跟楚王府的一座庄子邻着,她见过楚王府的女眷几次,所以便痴心妄想的冒充楚王府的女眷,想要借此脱身,送她过来的人已经把她的基本情况都跟鸨儿交代了,所以凭她怎么说,鸨儿就是不信! ------题外话------ 谢谢lydia1106 投了2票 ------------ 第八十七章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恪靖跋扈了十二年,从没想过会落到今天的境地,正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她大哭着躺在榻上,一遍一遍的叫着:“我是县主,是太上皇的外孙女……” 鸨儿还道她是在狐假虎威,也不理会她,只催促着孙大夫继续给她上药。 孙大夫无辜挨了她一耳光,老脸早就气成了猪肝色,哪里还肯帮她上药,只丢下一盒药膏,就气咻咻的离开了。 鸨儿看着那药膏黑漆漆的,闻起来像狗屎似的,恶心的慌,就直接将药膏给了小厮,让他帮恪靖把药上了。 小厮巴不得呢,借着上药膏的由头对恪靖上下其手,又抠又摸,恪靖浑身上下都被他捉弄遍儿了。 恪靖羞愤交加,恨不能一头撞死了,要不是还存着逃回去的念想,她现在一准儿自尽了。 现在,她终于知道什么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 画锦堂里 因为尺素兰素来了,晚饭时,晓媚特意让小厨房多做了两个菜,跟大家尽兴的吃了一顿,还特意从空间拿出一壶花酒,跟大家分享。 小白是第一次看见酒,当它闻到酒杯里醇香醉人的气味儿时,不觉好奇的探过头去,一颗绒毛脑袋,对着晓媚的白玉酒杯发愣。 晓媚跟大家说了一会儿话,低头吃菜时,看见小白正伸着胖胖的小爪子捧着她的酒杯,吐出粉红色的小舌头,悄悄的舔着杯中的花酒。 花酒散发出浓郁的香气,醇香甘甜,小白的舌头刚触碰到,便觉得辛辣,可当一入口,却又觉得无比的香醇,比主人给它喝的牛乳好喝多了。 它伸着小舌头舔呀舔的,直到酒杯见了底,两只小爪子也舍不得撒开,还怔怔的看着酒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晓媚看着它呆萌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戳着它的小脑袋说:“小东西,还这么小就喜欢喝酒了,长大了还不得是个贪酒好色的?” 虽这么说,但是看着它抱着酒杯舍不得松手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又给它倒了一杯。 空间的花酒养人,就算喝多了也不伤脾胃,给它多喝点儿也没什么的。 小白还回味着嘴里的酒香,一瞧见被子里又盛满了,笑得吱吱乱叫。当即伸着小舌头又舔了起来,每舔一口,砸吧两下嘴儿,眼睛还眯起来,似乎喝得津津有味! “这个小馋猫!”晓媚笑看着它,眼里都是宠溺。 大家看到它这副样子,也都喜爱极了,小狐狸又喝完了一杯,抬起头指着空杯‘吱吱吱’的叫着,好像还要喝似的。 这一次,晓媚却没有纵着它,她套用了现代的一句广告词,警告说:“小白,花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哦!” 小白讨酒不成,馋的吱吱直叫,这时,它看见兰素的杯中还有酒,便挣脱了晓媚的怀抱,想要跳到兰素的怀里去。 只是原本轻灵敏捷的它,因为喝了两杯酒,一下子变得头昏目眩的,跳起身时,竟没跳多高就坠了下去,眼前的景象也变成了双重影像,世界似乎颠倒了,一切都迷糊不清。 “当心!” 晓媚一弯腰,及时的接住了它,又将它抱在怀里,看着它醉的迷迷糊糊的,忍不住点了点它的小鼻子,说:“活该,叫你贪杯,这下子喝多了吧!” 小白抬起头,迷茫的大眼睛盯着晓媚眨了眨,随即又晃了晃脑袋,一盹一盹的闭上眼睛睡了。 “呵呵,这只小狐狸还真有趣!” 兰素看着小白和晓媚的互动,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这小狐狸太可爱了,看得她心里痒痒的,恨不能将它抱在怀里摸上一摸。 晓媚捏了捏小白的小爪子,笑说:“可不是?又懒又馋的,还贪杯。” 半睡半醒中的小白听到晓媚的话,勉强睁开眼,抗议的“吱吱”叫了两声,又闭了眼要接着睡。 晓媚却邪恶的撑开它的眼皮,说:“不许睡,一身的酒味儿,不洗澡就想睡?臭死了。” 这会儿,她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晓媚便决定带着小白去泡温泉。 楚王府的温泉是引骊山行宫温泉的泉水,工匠们开凿出来,引到楚王别院这边的,是活水,长年不断水流,温度虽然高,但楚王又引来一泓冷水,两股水注在一起,便温度适宜了,别家的温泉也都是这么做的,这季节在温泉里泡一泡,最舒服不过了。 听说,这骊山温泉的泉水不但能养颜驻龄,洗了以后肌肤嫩滑,宛如初生婴儿,而且还能治病,像是风湿病、关节炎什么的,常在水里泡一泡就能减轻病痛。 大家不懂科学道理,还道是这温泉的水是什么神明留下来的呢,但晓媚明白,温泉水内一般有丰富的矿物质,尤其硫磺,洗过之后皮肤光滑嫩如剥壳的鸡蛋,跟花瓣澡和花精澡差不多,当然能美肤,各类矿物对人体健康也是大有益处的。 当即,她吩咐大家准备了一下,抱着小白前往温泉去泡澡了。 温泉位于别院的东路,穿过一条竹林的小径,又绕过两曲回廊,尽头则是可以洗温泉的木屋,廊前花木扶疏,幽静宜人,每走几步,就会感觉空气中的热度又多了一份,有丝丝缕缕的白雾从木屋的门窗缝隙里透出,在屋顶缭绕不散。 走到木屋前时,晓媚的额角已经微微出汗,碍于身边有人,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真想脱光衣服吗,在拿大蒲扇狠狠的扇上一阵子才好。 进了木屋,只觉里面雾气腾腾的,宛似仙境,味道中明显的飘洒着温泉独有的硫磺味,半天才看清里面的格局。 这屋子外头瞧着不起眼儿,里头却十分宽敞,约莫能摆下十多张八仙桌的空间,却只看见两件陈设,一扇檀木小山屏,是供人挂衣裳的,一张铺了雪白软毡的贵妃榻,大概是泡过温泉歇息用的,剩下中央的位置,竟是一个汉白玉和大理石砌成的大池子。 大池子从屋子正中陷下去,不知有多深,形状宛如一朵莲花,池子两边的蛟龙嘴里吐出汩汩泉水来,蒸汽弥漫,四周周边用高出半尺多的大理石池台围住,只见氤氲变幻的下方,乳白色的水面上铺着一层各色的香草和花瓣,随着泉水的涌动轻轻的荡漾起伏。 晓媚把小白放在了贵妃榻上,褪了外衫,展开四肢,光是伸了个懒腰已经觉得神清气爽,下了池子,顿时被热蒸汽包围住,一天的困乏都消了,再抬头看一眼睡在贵妃榻上的小白,不由得玩心大起,她掬起一捧水,一下撩到了小白的身上。 “吱吱……” 小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急忙睁开眼四处张望,可能是屋里的雾气太重,也可能是它已经喝得神志不清,竟没有看清自己的处境,还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两步。 ‘啪嗒’ 没走两步,它一下从贵妃榻上掉下来了,摔在了地上,摔得它‘吱吱’的叫了几声,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小白,过来!” 看到它摔跤了,晓媚很是心疼,也为自己刚才的恶作剧后悔起来,她从温泉中探出半截白玉般光滑的身体,向小白伸出了手。 小白看到晓媚的叫它,乖乖的向她走去,走了几步却忽然滑倒了。 大理石的地面刚才被晓媚撩上了水,滑的像镜子似的,小白起了好几次都没起来,四个爪子不断的在大理寺地面上打滑,发出刺耳的声音。 “吱吱——” 它起了几次都没起来,索性不再起身了,滚圆的身子紧紧的贴在地面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晓媚,似乎在向她求救一般。 第一次看到它跌下来的时候,晓媚就已经心疼了,这会儿小白又跌了好几下,还可怜兮兮的向她求助,她早就忍不住了,湿漉漉的从温泉中走了出来,去抱那只耍赖的小白团儿。 “喝酒的时候还挺能耐的,现在连路都走不了了,看你往后还敢不敢逞能了?” 她埋怨着,抱着小白又进入到温泉里。 温泉的水是活水,一波一波的荡漾着,小白一进去,就感到浑身的毛孔舒张了,池子下汩汩震动的活泉水就像是按摩棒在掐捏着身体的各个穴位,舒服得它直想哼哼。 “吱吱——”,它蹬着短腿儿欢快的游了起来,还围着晓媚游了一小圈儿,圆滚滚的身子每浮动一下,就激起一圈儿涟漪,水花溅到晓媚的身上了。 “呵呵,小坏蛋!” 晓媚退到了池子边儿,在一方暖玉凳子上坐了下来,一边舒服的泡着澡,一边想着心事。 听尺素和兰素说,从她离开楚王府后,王嬷嬷和兰儿每天吃她留下的粮食蔬菜,喝她留下的那缸水,病情已经有好转的迹象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会彻底痊愈的。 灵溪的水就是神奇,不仅帮王嬷嬷她们母女解了毒,把那男人身上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身上的毒解完了没有? 记得昨晚他说过,要等身上的毒彻底解了才肯回宫,倘若明天听到陛下回宫的消息,那就一定是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把他当成是自己的朋友了,她希望他没事儿,希望他可以逃脱出被人掌控的宿命,甚至希望他可以击败太后,真正的君临天下。 如果他能大权在握,相信她的母亲一定就好找多了,她相信,只要他君临天下了,一定会帮她的。 “吱吱——” 小白游累了,扑打着水花向岸边游去,一身雪白的绒毛在水里漂浮着,像一个大棉球,到了岸上,它低下头,开始抖甩毛发上的水珠,水珠哗啦啦的四溅,很多都溅到晓媚的脸上了。 晓媚回过神来,见小白正抖着浑身的水珠儿呢,它还小,力气不够,根本抖不净身上的水。 见状,晓媚急忙向外面喊了一声,尺素闻声后从外面走进来,福身道:“王妃可有什么吩咐吗?” 晓媚指了指小白说:“给它擦擦,别叫它着凉了。”尺素听了,转身拿过屏风上挂着的一方干净的毛巾,将小白抱在怀中,温柔的擦拭起来,擦干后,尺素抱着它出去了。 因为晓媚是现代人,很注重*,她不喜欢在洗澡或睡觉的时候身边儿有人,甚至吃饭的时候,都不许人在跟前伺候着。 在泡温泉的时候,她自然把身边儿所有的人都遣出去了,现在小白也走了,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顽皮的在温泉里游了起来。 暖水轻轻的荡漾,推动着水面上的花瓣,一下一下的触抚着她娇嫩的肌肤,温热的泉水将她的身子泡得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色,烛光下,像打了一层柔光似的,和花瓣一样柔和。 热热的水温渗透每一个毛孔,催动血脉的流动,身体的倦意愈加鲜明,同时又能感受到它快速消失;湿热的空气和馥郁的花香同时沁入心脾,她的思维就在这似醉似醒的陶然中迟缓下来,整个人处在一种奇异的,既兴奋又慵懒的状态中。 她蹲下身子,将下巴以下都浸入温泉,舒服到骨子里都有感觉,令她不禁闭上眼睛,发出一声长长的畅快的呻吟。 在温泉里浸泡了一会儿,她的心情越发的好起来,便拿起池台上的木瓢,舀起水,连同花瓣一道,从头顶哗啦啦的直淋下来,水花四溅中,她咯咯咯的笑起来。 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不知是因为听闻王嬷嬷和兰儿病情好转了;还是因为尺素兰素她们及时来了;亦或是因为恪靖失踪,她大仇得报了。 总之,她现在很开心,像个孩子似的在池子里玩耍起来。一会儿浮在水面上仰泳,一会儿又趴下来狗刨,玩儿的不亦乐乎。 “啪嗒——” 毫无预警的,一滴温热的液体从天棚伤滴落下来,好巧不巧的滴落在她雪白的胸口上,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顿时被吓了一跳。 胸口处,一滴红色的液体正随着她汹涌的曲线缓缓的滚动着,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是血! 有人!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54节 她的心一紧,刷的一下抬起头,却看见宽大的房梁上,似乎隐着一道人影。 “来人——” 这两个字都要喊出来了,却又蓦地住了口,生生的把到了嘴边儿的话又吞回去了。 因为她想起这里是古代,古代男女需大防的,女人的名节比命还重要,要是被人知道她洗澡被人偷看了,尹太妃和乐昌定会以辱没门风的罪名处死她的。 所以,不能喊,甚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洗澡时屋里进来人了。 “滚出来!” 她低喝一声,身子一矮,将肩部以下都隐在了水面之下,花瓣之中。 房梁上的人略僵持了一下,随即豁出去了似的跃跳了下来,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出来就出来,爷既然来了,就不怕让你看见。” 看到来人时,晓媚一下怔住了,难以置信的说:“叶公子,怎么会是你?” 随即,又换上一副鄙夷的神色,冷笑说:“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太无耻了!” 叶宇轩被骂无耻,顿时不干了,低斥道:“你胡说什么?别以为小爷是来偷窥你的,上次你偷袭了爷,爷还没报仇呢,这次无意间看了你,算是扯平了。” 晓媚一听,扶着额头说:“上次要不是我把你打昏了,你就闯下大祸了,你不感激我也就罢,怎么还能想到上门儿来寻仇呢?” 叶宇轩脖子一梗,说:“谁稀罕你多管闲事了?爷就是砸死那个夜叉婆,不行么?都是你坏了小爷的好事,小爷想找你报这个仇,你又躲在家里不出来,爷找不到人,只好登门入室了!” 这会儿,叶宇轩嘴上虽然强硬,心里却沮丧极了。 他说的没错,他就是咽不下那天被她算计打昏的那口气,想来寻她报仇的。 潜入府里找到画锦堂时,正好听说她要去泡温泉,他便事先潜入温泉里等着,本来是想趁她泡澡的时候,往她的池子里丢条蛇吓唬吓唬她的,哪知一不留神看到她脱衣服的场景,一时间看得他心魂荡漾,一颗少年心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连吓唬她的事儿都给忘了。 再后来,看到她出来抓小白,又看到在温泉中欢快的嬉戏玩耍,那美妙的*时隐时现的,看得他蠢蠢欲动,热血沸腾的,鼻血也不争气的流出来了。 最让他懊恼的是,还给她发现了。 真是太丢人了! “好,既然扯平了,那你可以走了!”晓媚把声音压得很低,唯恐被外面的人听见了。 叶宇轩本来因为偷窥被抓包的事儿就感到臊的慌,被晓媚这么一赶,就更觉得没面子了。 他可以走,本来也打算这就走的,但是前提是他自己主动走,而不是被人赶走,见晓媚赶他,他恼羞成怒的往贵妃榻上一坐,哼道:“爷凭什么药听你的,凭什么你让爷走爷就得走,今儿小爷还不走了呢!” 这时,水池里忽然“噗通”一声,一条尺许长的青色的小蛇从房梁上掉了进来,那蛇正是叶宇轩带来的那条,被他忘记在房梁上了。 小蛇落入池子后,激起了一片小水花。 蛇! 晓媚定睛看清那是一条蛇时,顿时吓得张大嘴巴,花容失色。还好她反应快,那声尖利的“啊”到了嘴边又及时的咽下去了,只是迅速的向后退去,尽量离那条游动着的小蛇远些。 “别往后去了!” 叶宇轩看到晓媚不停的后退,急忙站起身,大步的走过来出声制止,他刚才在房梁上看得清楚,再往后就危险了。 “别往后退了,后面是” 晓媚一见他居然过来了,赶紧又向后退了几步。 终于在他说出‘注水口’三个字时,晓媚的后背被一股格外烫的泉水烫到了。 原来,当初引了行宫的温泉过来时,别院的温泉有注水口和出水口各一个,注水口引入炙热的温泉水,位于池子最狭的一角,入浴之人通常不会靠近,但晓媚见到了蛇,又看到叶宇轩冲了过来,只一味的躲闪,终于被一注烫热的泉水喷到身上了,怎不叫她痛彻心扉。 这下子,她再也忍不住了,“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整个人向前一扑,摔进水里。 “当心啊?” 叶宇轩低呼一声,想都没想的跳进了温泉里,快速的向晓媚移去。 “王妃,王妃您怎么了?” 屏风外,传来尺素和兰素关切的叫声和急切的脚步声。 晓媚听了,想都不想的上前一步,一把将已经快游到她身边的叶宇轩按下了水池里,并不忘转到了他的身后。 决不能让别人看见叶宇轩,古代女子的名誉太重要了,要是尺素兰素发现她跟一个男子在一起,一定会轻视她的,说不定还会为此不再忠于她了呢! 而且,这温泉原是公共的,谁都可以来,里面服侍的人并不都是她的人,有好几个是楚王府专门在温泉里服侍的,要是被她们发现自己跟一个男子一起泡温泉,一定会禀告给尹太妃的,若如此,想来不等尹太妃动手,楚王也会亲自来杀她的! “我没事,就是刚才滑了一跤,你们下去吧!”晓媚忍着后面的剧痛,故作平稳的说。 尺素却有点儿不放心:“要不,奴婢留下来服侍您吧。” “不用了,我不喜欢洗澡的时候身边儿有别人!”晓媚一口回绝了。 ------------ 第八十八章 替她报仇 尺素和兰素出去了,在水底憋了半天的叶宇轩‘哗啦’一下钻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气儿喘匀了,他转过身,带着几分焦急的神色对晓媚说:“你怎么样了?是不是烫坏了?” 晓媚忍着痛,冷冷的说:“叶公子,我记得咱们之间不熟吧,你要是没事儿了,就请速速离开吧,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热脸蛋贴了冷屁股,叶宇轩不乐意了,他嗤了一声,说:“小爷只是随便好心一下,你倒端起来了,别以为小爷是图稀你的美色才关心你的,你是长的比别人强点儿,可不管怎么说也是残花败柳了,小爷才不稀罕呢!” 话音未落,只见他的俊脸一下皴裂,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随着一声深深的抽气身,他抱住一只脚,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在水池中。 晓媚收回脚,神色凛然的说:“本妃身为楚王正妃,被男人偷窥到洗澡已经是奇耻大辱了,为了息事宁人,本妃并未多叶公子多加苛责,可叶公子竟然得了便宜卖乖,非但不对自己的行为忏悔,反而还对本妃横加羞辱,你道本妃好欺负吗?还是你叶家已经张狂到不把皇家亲封的王妃放在眼里了?” 叶宇轩被踩了脚,又被斥责了一顿,不由得火冒三丈,他直起身子,一把捏住了晓媚的胳膊,低吼说:“谁特娘的得便宜卖乖了,本公子好心要帮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把不敬皇家的罪名扣到小爷的头上,拉拉杂杂的说了这么许多,说白了,不就是怕小爷吃你的豆腐么?” 晓媚这会儿正赤着身子呢,被他大掌一捏,差点碰到胸部,她气坏了,连踢带踹的怒骂着,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似的。 “放手!你这个无赖!” 一看到晓媚这副粉面飞红,又气又羞的炸毛模样,本来还气冲冲的叶宇轩忽然乐了,他窥着晓媚绯红的脸蛋儿,恶意森森的说:“你都说爷没把你这皇家亲封的王妃放在眼里了,爷还敬着你做什么?” 说完,掌下用力,竟把晓媚拉进了他的怀中。 其实,他只是想吓一吓她,让她求饶服软儿的,顺便看看她低眉顺眼儿,梨花带雨的模样,哪知晓媚竟毫不妥协的拔下头上的发簪,奋力的向他刺去。 叶宇轩哪里会将这点儿手段放在眼里,他轻轻的一闪,不费吹灰之力的躲过了晓媚的袭击,扯开嘴角笑了。 “呦,脾气还不小呢?” 刚说完,忽然听到一缕极轻、极快,又尖锐的窗纸破裂声,他猛的回头,向窗边望去,须臾间,只见一道黑色的光芒‘嗖’的向他飞来,快得像闪电似的。 他连想都没想,猛的向后一仰,只觉一阵凉风从耳廓堪堪擦过,只差毫厘,就擦到他的皮肉了。 破风之声曳过后,化作“笃”的短促轻声消失了! 不好,有刺客,还是冲着他来的! 叶宇轩的神色冷了下来,他飞身一跃,从温泉中飞身而出,循着那声轻响的响动,落到屏风处,很快在屏风上找到一个小黑点儿。 小心的用手接触,他发现微凸在外头的一截,是冷硬的生铁,运劲于掌,在屏风上轻轻一拍,嵌入之物应声而出,被他用两指夹住,定睛看时,却是一只黑魆魆的飞镖,镖尖儿寒芒闪动,微透蓝光,竟似涂了剧毒。 叶宇轩看了手中的暗器,又把头转向了窗户。 窗子依旧紧闭着,只是一扇窗户的窗纱上,多了一个小小的洞! 他的眸子眯了起来,漂亮的眸子里寒光闪过,“我先走了,咱们之间的事儿还没完呢!”‘ 他对晓媚说了一声,随即大刺刺的打开了窗户,也不管院子里有没有人守着,就飞身从窗户出去了。 少年身影消失的刹那,晓媚慌忙从池子里爬了出来,背后,不,是背后到屁股的地方,已经像着火了似的一样疼,疼得她顾不上去管院子里有没有人,也顾不上去管他还会不会回来。 她只知道,她的后背和屁股受伤了,快要被烫熟了! 胡乱的擦干了身子,她飞快的穿上了衣服,匆匆的走到外面,对伺候在外的丫头们说:“我泡好了,回去吧!” 尺素和兰素等人正在逗小白玩儿呢,看晓媚这么快就出来了,不觉问道:“这么快,王妃不多泡一会儿么?” “不了!”她头也不回的说。 这会子后背疼得像起了大水泡似的,她还要赶着回空间疗伤呢。 尺素和兰素等也只好跟着她走出来,到了院子里,还好没有人在窗下守着,想来叶宇轩走的时候没人看见吧…… …… 回到画锦堂,她把尺素兰素都打发回去休息了,自己带着小白进了空间,准备在灵溪里泡一泡。 丁丁说过,灵溪的水可以包治百病的,这百病里不知包不包括烫伤,要是不行,明天就得打发尺素进京城去给她买药,楚王府的大夫她是万万不敢再用了! 一进入空间,晓媚便迫不及待的脱掉了衣裳,光着身子进入了灵溪里,灵溪的水凉凉的,缓解了她后背上的炙热,原来那股子钻心的疼也一下子好了许多。 这是小白第二次进空间,昨晚晓媚就带它在空间里睡的,它很喜欢空间,这里的灵气比它原来修行的山洞还充盈,很是益于修行,它昨儿只在这儿睡了一夜,就感觉自己得功力突飞猛进了。 “吱吱吱——” 小白兴奋的像打了鸡血似的,在空间里到处乱跑着,还竖着尾巴。在看到一个冬瓜大小的青黑色石头时,它立住了。 因为那块石头居然动了一下! “吱吱——” 它对着那石头叫了一声,伸出小爪子摸了一下,‘石头’动得更厉害了! “吱吱吱——” 被吓了一跳的小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一道烟的跑到灵溪旁,想去把这个重大的发现报告给主人知道! 等它倒腾着短腿儿跑到灵溪旁时,赫然发现泡在灵溪里的主人背上,竟然触目惊心的红了一大片,有的地方还起了水灵灵的大水泡。 “吱——” 小白小声的叫了一声,忘记了告诉她‘石头’的事儿,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心疼的看着灵溪里的她。 晓媚觉察出后面有动静,回头看时,正好看到小白在心疼的看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水光,好像要哭出来了似的。 “我没事儿,泡泡就好了。”小白柔声安慰它。 小白“吱吱”的叫了两声,转身跑了,跑到溪边的一处花丛中,抬起爪子往一只带刺的玫瑰花上一按,顿时,那只白色的小爪子上多了一朵红色的血花。 它用三条腿儿跑了回来,举着爪子吱吱吱的示意晓媚过来。 晓媚好奇的游过去,只见小白绕道她的身后,把那只出了血的爪子轻轻的按在她的水泡上。 小白的血一接触到她的水泡,那些水泡竟然在瞬间蔫吧结痂了,疼痛也瞬间全无了。 原来,小白的血竟然有消肿止痛的功效,真是太神奇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55节 为了让晓媚的伤快点儿好,小白毫不吝惜的挤压着它的梅花肉垫,想多挤点儿血出来给她疗伤,晓媚很感动,但却捏住它的小爪子拒绝了。 “灵溪的水也有疗伤的止痛的作用,虽然不如你的血管用,但我的伤又不是致命的大伤,你就别浪费你宝贵的血了!” “吱吱!”小白用脑袋蹭了蹭晓媚,表示自己很心疼。 有这么贴心的小东西在身边儿,晓媚窝心的很,她伸出手把小白抱在怀中,暗暗盘算着,等将来找到母亲离开京城时,一定得把小白也带上了…… …… 明月高悬,繁星点点,浩瀚的夜空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鹞子一般,在山间跳跃飞行,身后,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紧追不舍,少年的身后,还跟着一行随从,都是叶家的隐卫,各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其本事不在大内的隐卫之下。 行至深山中,前面的黑影忽然停住,叶宇轩和他的隐卫们一拥而上,兵刃齐出,直取黑衣人。 一时间刀光剑影如织,从四面八方将黑衣人牢牢罩住,黑衣人从腰间抽出软剑,与他们厮杀起来,他的武功极高,灵动又不失刚猛,一把软剑使的出神入化,如入海蛟龙,疾风怒雪,饶是叶家人多,也占不到他半分便宜。 叶宇轩亲自上阵,与那黑衣人过了几百招,自觉不是对手,便退了下来,道:“小爷敬你有几分本事,今日的事儿就算一笔勾销了,只要你报上姓名,说出你暗算小爷的原因,小爷今儿就放过你!” 那黑衣人轻哂一声:“杀你的原因告诉你无妨,只是今儿你休想活着离开这儿。” 叶宇轩一听,挑了挑眉毛,痞痞的笑道:“小爷的武功比起你来暂时还差那么一丢丢,但小爷的人多,灭了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你最好还是识时务些,免得一会儿小爷恼了,便是你跪地求饶,小爷也不会放过你了。” 黑衣人也不答话,他踢开了纠缠他的一个因为,趁着空挡从腰间拿出一个奇怪的东西,对着叶宇轩一勾。 “砰——” 那东西发出一声巨响,跟炮仗似的,隐约还闪出一点儿火星儿,响声后,叶宇轩一下捂住了胸脯,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似乎受伤了。 “公子!” 众隐卫齐声惊呼,他们飞身上前,有的去救叶宇轩,其余的加劲儿把黑衣男人团团围住。 黑衣男人一边打,一边趁着空挡勾动手里的暗器,只听“砰砰砰——” 炮仗似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叶家的隐卫陆续的倒下了,这些隐卫都是叶家精心培养出来的,与死士相同,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会誓死保卫主,没有人会因为怕死退却的。 最后一个隐卫也倒下了,黑衣人吹了吹冒着烟儿的暗器,将那暗器藏在了怀中,他摘下了脸上的面罩,月光下,那张俊美如仙的面孔罩上了一层寒冰。 该死的叶宇轩,居然给他跑掉了,碰了他的宝贝儿,欺负了他的宝贝儿,居然让他活着逃走了! 看来,他还是不够强大,连一个区区的纨绔子弟能从他的手中逃脱,真是太失败了! …… 骊山别院的一座臭气熏天,又湿又冷的马圈里,荷花浑身滚烫的躺在一堆潮湿的枯草中,她的伤口感染发炎了,有的地方都化了脓,可却没有人帮她请大夫,眼看着她就不行了。 芙蓉也没比她好多少,她的身材丰硕,脂肪较厚,所以一样挨打,她的伤就没有像荷花那么重,虽然一样是皮开肉绽,但至少现在还是没有生命之忧的。 “咳……咳咳……” 荷花微弱的咳嗦着,眼瞅着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荷花……荷花…。你要撑住啊,咱们四个人,就只剩下你我两个了,要是你也走了,我…。我可怎么办呢?” 芙蓉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虽然乐昌公主可能不会放过咱们了,可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咱们还是有机会的,所以你一定要撑住啊……” 荷花虚弱的睁开眼,断断续续的说:“不中用了,我怕是……没机会了,芙蓉姐姐,你要是能活下来,请一定要设法帮我……收尸,不要让我在……乱坟岗子被野狗……吃了……求你了……” 芙蓉一听她这么说,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处境,伤心的大哭起来。 正哭着,忽然听到一声凉嗖嗖的声音:“既然害怕自己被扔到乱坟岗子喂野狗,何不设法活下去呢?” 芙蓉惊愕的抬起头,却见马圈的门口,站着一个衣着体面的嬷嬷,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苟延残喘的丫头,开口说:“我是宜春郡主的奶娘,郡主看你们可怜,所以想给你们一次翻盘的机会,只要你们两个按郡主说的去做,郡主可以保你们活命!” 已经奄奄一息的荷花听到这话,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本来都要闭上的眼睛忽然睁开了,毫无焦距的眼神也变得期待起来。 “妈妈…。您没骗我们?”她质疑着。 那位嬷嬷呵呵一笑,残忍的说:“不信的话就算了,你们就等着被扔到乱坟岗子去狼拉狗啃吧!” “我信!我们信!” 芙蓉一看那位嬷嬷要变脸,唯恐自己最后的一次机会错失了,急忙撑起身子,急切的说:“请嬷嬷教我们,只要能让我们活命,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嬷嬷笑了:“这才对,只要你们乖乖的听郡主的话,郡主非但能让你们活下来,没准儿还能许你们一套富贵呢!” …… 空间的时间是外面的十倍,晓媚和小白在里面美美的睡了五六个时辰,睡得饱饱的,醒来时,外面还不到戌时。 如今,天渐渐凉了,她担心尺素和兰素会进来给她盖被子,就出了空间,在自己的榻上趴了下来。 没错,是趴,她的后背烫伤了,虽然被灵溪水泡过,被小白的血医过,也好了许多,但躺下的时候压到了还是会很疼,所以,她连睡觉都是趴着或侧着身子睡的,根本不敢平躺。 可恶的叶宇轩! 她在心里暗暗地骂着,这个胆大狂妄的小子,真是太无理妄为了,真希望再也不要看到他! 今晚他们在温泉里时,那突如其来的飞镖应该是冲着他去的,在他拔出飞镖的那一刻,她一晃看到了那只镖,觉得好像是那晚在慕容流尊的身上见过的似的。 不过,又似乎不大可能,他是皇上,怎会亲自出面刺杀别人呢,而且还是刺杀一个对他毫无威胁的半大小子,就算他要收拾人,也是收拾手握重兵的叶大将军啊,对付叶宇轩有什么用呢? ------题外话------ 宝贝儿们对不起,幺儿来晚了,今天是幺儿的生日,一大早就被家里的雄性叫起来带到市里去玩儿了,晚上六点多才回来,所以写的少了点儿,幺儿保证明天不会了! 顺便谢谢515898285 投了1票 lydia1106 投了2票 春春的1朵花花 亲们,幺儿想跟大家说一下关于评价票的事儿,今儿有个妞给幺儿投了一张4星的票票,这是幺儿这本文第一章四星票,因为这张票,一下子将幺儿的评价热度拉下去了。 幺儿想说的是,大家要投评价票就投5星的,要是觉得幺儿的文文不够好,就把票投给别人吧,总之千万别投5星以下的,因为一张5星以下的票,得需要好多张5星票才能把热度拉回来,拜托大家了! ------------ 第八十九章 给她上药 正腹诽着叶家的少公子,窗户处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接着,窗屉子被打开了,一道人影闪了进来。 晓媚一个激灵,顺手抓住了枕边安枕用的如意,浑身戒备起来。 脚步声逐渐靠近了,慕容流尊高大的身影立在了她的榻前,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他轻柔的说:“玫玫,睡了吗?” 一听竟然是他,晓媚的心里没那么戒备了,她松了口气,坐起身没好气的说:“你来做什么?闯我的房间顺腿儿了么?” 男人将案上的一盏灯挑亮了,坐在了榻跟前的凳子上,说:“你烫伤了,伤的重不重,我来给你上药。” 他说得很自然,像是理所应当来给她上药似的,晓媚却不爽了,原来,今晚暗算叶宇轩的人果然是他,那么,他为什么会在她泡澡的温泉出现呢?不会是一直在监视她吧? 这个想法让晓媚的心情十分不悦,原本还对他有点儿感激,毕竟昨晚刚救过她,但一想到自己竟活在他的监视之下,连洗澡的*都没有,那点儿感激顿时烟消云散了。 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将自己的身子围住了,冷冷的说:“陛下怎么知道我受伤了?该不会是您或您的人一直在监视我吧?要是这样的话,陛下的做法也太荒唐了,我说过的,不管陛下对我有什么心思,我都不会回应您,所以,陛下还是别再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慕容流尊没有被她的冷淡影响到情绪,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精美的白玉瓶儿和一个粉彩梅雀瓷盒,说:“先别说这些了,还是让我帮你检查一下伤口吧,我知道你不放心楚王府的太医,一直挺到现在还没医治呢,这种外伤可大意不得,万一感染了就糟了……” “陛下,您在开玩笑吧!” 晓媚打断了他,语气冷淡的说:“深更半夜的,您跑来我的屋子给我上药,万一被别人知道了我还要不要活了?再说,就算没传出去,你认为我会随便到让一个男人来碰我的身子吗?” 慕容流尊耐心的说:“是从权益,你现在有伤在身,我也只是给你上药,你不会迂腐到拿自己的身体来保全什么所谓的名节吧,病不讳医的道理你应该懂,再说,我也不会对你做别的事儿的,要做的话昨晚就做了。” “你昨晚什么都没做吗?” 晓媚嘲讽的笑了:“我记得昨晚醒来时,是被你抱在怀里轻薄的吧?你敢否认你没有亲我、没有摸我吗?” 慕容流尊当然否认不了,她昏迷的时候,他像亲吻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似的把她亲遍了,还深深地吻了她好久好久,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不过,但也仅限于亲一亲,摸一摸,并未对她做过那种事儿,但被她当面揭短,难免尴尬了一下。 顿了一会儿后,他说:“我不否认自己亲过你,也摸过你,但那是因为爱而绝不是轻薄,如果我想轻薄你,就不会仅仅亲一亲摸一摸那么简单了,昨天的情况,我想把你怎样你都反抗不了,所以,你大可以相信我,今天我真的只是来给你上药的。烫伤属于皮外伤,最容易感染发炎,耽搁不得,万一感染了后悔都来不及了,让我帮你上药吧,不然我不放心。” 让他帮忙上药,岂不是要脱下衣服让他看了?她的屁股上也有伤,难不成连屁股也让他看去? 晓媚才不会答应呢,她向后缩了缩,将被子裹得更紧了,坚决而又果断的说:“我怎么样自己清楚,就算有事也跟陛下没关系,陛下有这份精力还是去忙你自己的事儿吧,往后也请您自重些,不要再随便进我的屋子了!” 她说得很绝情,一点儿余地都没给男人留,因为她已经想过了,既然自己跟他不可能,就应该当机立断的断了他的念想,免得将来不好脱身。 这个男人是不错,对她也很好,但她已经对男人死心了,特别是像他这款站在金字塔尖儿上的男人,打死她都不会再找了,就算往后她有嫁人的打算,也会嫁一个朴朴实实,本本分分的老实人,能跟她一起种田,一起生儿育女的那种。 所以,拒绝他的时候,她的语气和眼神都冷得像冰似的,没给男人留一点儿余地。 被无情拒绝的男人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将手里的东西往前送了送,递到了她的面前:“那就让你的丫头帮你上吧,这个瓶子里的是消炎止痛的,每日早晚饭后各服一丸儿,盒子里的药膏用银挑子上,每天早午晚三次,等到水泡结痂脱落了,我再来给你送祛疤的药膏。” 晓媚没有接他的东西,那双剪水清瞳淡淡的看着她,声音也淡得听不出情绪来,“陛下,我说过了,您这样关心臣妻或者是嫂子,不觉得于理不合吗?别再这样了好不好?您还有比追女人更重要的事情做?” 慕容流尊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郑重的说:“你说的,我会去做的,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要是没有你,便是我把江山夺来了,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要那江山又有什么用么?” 见他这样执着,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似的,晓媚简直无语了,她扶着额头,无力的说:“皇上,您可不可以别再纠缠我了,您说吧,您到底看中我什么了,我改还不行吗?” 慕容流尊看她这么排斥自己,也很苦恼,他苦笑说:“怎么办呢,无论你怎么改,只要是你李筱玫(李晓媚),我都喜欢,戒不掉了!” 这下子,晓媚彻底无语了,她捧着脑袋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简直不知跟他说什么好了。 这时,她忽然觉得身上一凉,蓦地发现围在身上的被子被男人抽走了。 “喂,你干什么?” 晓媚气坏了,一边去抢自己的被子,一边大声质问着。 慕容流尊随手将被子掷到窗台下的拔步床上,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了她的穴道,晓媚顿时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软软的倒在了榻上。 男人说:“我想了一下,还是不放心把你的伤交给别人处理,我必须得亲自看看你的伤势,再给你上药,不然我不放心!” 说着,将她抱了起来,脸朝下背朝上的平放在了榻。 晓媚怒了,火蹭蹭的直往头上窜,差点儿就爆粗口破口大骂了,被人点了穴道又脱衣服,换做是谁都会气疯的。 “尺素、兰素!” 她喊了起来,也不管会不会被人瞧见了,反正画锦堂的人如今都被她换成自己人了,就算有人看见外男夜闯也不会往外说的。 再说,就算是往外说她也顾不得了,这会子她气得都快要冒烟儿了,只想让尺素兰素进来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然而,尺素和兰谁都没有进来,不仅是她俩,满院子人没一个进来帮忙的。 “我让你的人都睡着了,明天一早她们才能醒来!”他解释着,开始动手解她的亵衣。 “慕容流尊!” 晓媚厉喝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恨意,又有几分警告。 她不是古代的贞洁烈女,也不是因为被男人轻薄了感到羞耻和痛苦,只是男人行为让她的自尊受到了重挫,她要气疯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56节 “你要是敢轻薄我,就算你是皇帝,我也绝不会放过你的!”她坚定的说道。 慕容流尊看她满脸愤怒仇恨的神色,无奈的说:“别想岔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如何,再给你上药,没有别的意思的。” 说着,将她的亵衣退了下来,亵裤了褪下了一点儿,只是没有露出股沟。 亵衣一去,马上厩看到那连臀带脊上通红的一片,还缀着大大小小的多个水泡,慕容流尊的心一下子疼了起来,简直比自己烫了还痛。 “要是疼的话你就喊出来。”他心疼的说着,顺手打开药盒,拿出银挑子开始帮她上药。 他的动作小心极了,好像她是一件易碎的珍贵瓷器似的,每上一下都轻的像鹅毛浮水,几乎感觉不出来。 饶是他的动作轻柔,但药碰到伤口,对伤口杀菌消炎的时候,还是火辣辣的疼,她紧绷着身子,死死的咬着牙,疼也不叫。 到了这个份儿上,她已经阻止不了他了,索性不再做无谓的反抗,也不喊也不叫,免得自取其辱。 “诶?这几个水泡怎么蔫儿了?” 男人正上着药,一下看到被小白治好的几颗水泡疤痕,不由得停住了,盯着那几块疤痕研究着,百思不得其解。 晓媚心里正气着,才不会给他解释呢,她紧紧的闭着嘴唇,一言不发,任由他猜忌疑惑着。 慕容流尊看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所以然来,索性不再想了,他收回目光,继续给她上药。 不多时,她的后背都上完了,只剩下腰部一下,亵裤里面的地方没上了,他犹豫了一下,目光移到了她的臀部上。 今儿她穿了一件薄薄的白绸裤,将她圆润起伏的曲线完美的勾勒出来,当真是玲珑毕现,撩人心扉,让他一下子想起前世两人在一起的种种恩爱来。 绮念刚生,指尖儿便控制不住的一动,他赶紧勒住自己的心猿意马,告诫自己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努力稳住呼吸,不让那些旖旎的心思乱了情绪。 手指灵活的勾住她亵裤的裤腰,将绸裤拉到她臀部一半的位置,觉察到榻上的娇躯蓦地一个颤抖。 雪白细致的肌肤,肤白胜雪,强烈的刺激了他的视觉,饶是他意志坚定,心如磐石,乍见到这个场面,也抑制不住的心旌摇荡,血脉喷张起来。 这时,一块巴掌大小,暗粉色的伤疤映入眼帘,又令他徒然一惊,将满心的旖旎画面抛到了一边。 “哎,怎么连这儿都烫到了,我真该把你掳走藏起来!” 他从盒子里挑了点儿药膏,均匀的抹在她的伤患处,嘴里数落着:“你瞧你,来骊山才几天的功夫,出了多少事儿了,先是坠崖被掳,后又被烫伤了,你这样叫我怎么能放心呢?” 叫你放心?你算老几呀?凭什么要叫你放心? 晓媚差点儿被他呕吐了血,她怎样关他甚事呢?用得着他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不过,因为在怄气中,她就是不开口,男人数落也好,埋怨也罢,她权当作是听不到。 既然无法用武力来反抗他,那就用消极和沉默来对抗他罢! 上完了药,他收起药盒和银挑子,五指一拂,解开她的穴道,说:“好了,明天就叫你的丫头像我这么上就好,记得这几天别吃辛辣的,伤口别沾水,如果可以的话,尽量穿宽松的衣服,裤子就不要穿了,穿裙子即可……” 晓媚一获自由,立刻从榻上爬了起来,面红耳赤、怒目圆睁的打断了他的絮叨,吼道:“你走吧,这就走,我不想做弑君的千古罪人,但我怕自己忍不住,在我都动手之前,你快点儿离开吧!” 慕容流尊像是没听到似的,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从玉瓶里的药倒出一丸药,送到了晓媚的面前:“吃了药,我就走。” 晓媚咬着牙,不肯接药,也不肯说话,只睚眦欲裂的瞪眼看着他。 他却毫不动摇,一直保持着端水和拿药的姿势,大有你不接过来,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僵持了一会儿,晓媚败下阵来,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药丸儿,一仰头吞吃下去了,也没要水。 吃完,她没好气的说:“你满意了吧?这下可以走了吧?” 慕容流尊把水杯又向前送了送,好脾气的说:“喝点儿水吧,喝点水药丸儿容易分解消化。” 晓媚无奈,只好又接过水杯,赌气似的一饮而尽了,‘喀’的将杯子撂下,说:“陛下还有什么吩咐,一起说了吧。”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神态跟前世生气时分毫不差,只是样貌不同而已,慕容流尊看着她,怔忪的一下,随即浅笑说:“没事儿了,只是你要好好的保护自己,再要是受一次伤,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留在这儿。” “你凭什么?我怎么样自有楚王来管,用得着你来操心吗?” 晓媚炸毛了,这都被欺负到家里了还不算,居然还打算干涉她以后的人生,他是不是真把她当他的女人了,太不要脸了吧! 一听她提起了楚王,慕容流尊本来还和煦的脸一下阴鸷了起来,他回望着她,眼神里一片冷漠。 “别在我面前提他,当心我让你做寡妇,你最好是听话,不然,我必会说到做到的。” 说完,他竟大摇大摆的从门口儿出去了! 竟然威胁她,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晓媚望着门口儿直咬牙。 “混蛋!变态!” 她恨恨的骂了一声,决定快点儿把母亲找出来,早点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早点儿离开这莫名其妙的疯子! 第二天 她原本是想去找永嘉的,想通过她探听一下太后那边儿的消息,顺便儿打听一下母亲的情况,然而,刚吃过饭,尹太妃身边儿的大丫头如意就过来了,说太妃娘娘请她过去,有要事找她。 尹太妃找她不会有好事儿的,晓媚本想不予理会的,但如意说是关于荷花和芙蓉的事儿,让她必须过去。 荷花和芙蓉被乐昌下令痛打并关进马圈的事儿晓媚已经知道了,想来是府里要处置了她俩,知会一声她这个主人吧。 思及于此,晓媚同意了。 走到画锦堂门口儿时,她忽然想起那个男人昨晚警告她的话,不由得停下脚步,把画锦堂的丫头婆子们都叫上了,只留了一个不会功夫的忍冬在画锦堂看家。 这些丫头婆子们都是尺素家的老人儿,全都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带着她们去见尹太妃等人,若是起了什么冲突,应该不会吃亏! 她前呼后拥的走到尹太妃的院子,发现院子立静悄悄的,站满了府里各院儿的下人,正房的台阶下还放了两个春凳,上面分别趴着芙蓉跟荷花。 才一两天的功夫,这两个丫头都憔悴的向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似的,一个个面色苍白憔悴,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身上还带着肮脏的血迹。 走进屋子时,乐昌公主、尹侧妃、柳侧妃和家里的三个女孩儿都在,她们分坐在尹太妃的两旁,一个个神色严肃,见她进来了,都面色不善的看着她。 “跪下!” 一进屋,没等晓媚开口,尹太妃便唳声喝道。 晓媚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挑眉笑道:“太妃这是怎么了?好大的火气啊?” 乐昌公主早就按捺不住了,她蹭的站起身,几步抢到晓媚的面前,指着晓媚的鼻子道:“李氏,你把我的恪靖弄哪去了?快把她还给我!” 晓媚一怔,片刻后明白恪靖失踪的事儿已经被栽在她的头上了,不觉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公主是说,恪靖县主失踪的事儿是我做的喽!” “当然是你,你跟你那两个贱婢用了反间计,害得恪靖着了你们的道,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呢?说,你把她弄哪去了,她是不是被你这毒妇给害死了?” 乐昌尖叫着,喊到最后,已经歇斯底里了! ------题外话------ 谢谢红色跳跳鱼 投了1票(5热度) 515898285 投了2票(5热度) chmdyu 投了1票 雪芬021 投了1票 wongyinfai 投了1票 ------------ 第九十章 乐昌的痛苦 一看乐昌要发疯,尺素好兰素赶忙挡在了晓媚的面前,免得出什么意外。 晓媚扫了乐昌一眼,从容的说:“我哪知道她去哪了,公主把这么大的一个罪名扣到了本妃的头上,不知可有什么有力的证据么?不会是仅凭两个贱婢的一面之词,就给本妃定这么大的一个大罪吧!” “贱人!你还敢狡辩?分明就是你做的!” 乐昌这两天都快被丢女儿的事儿折磨疯了,精神已经在濒临崩溃的状态,刚才一听说这事儿是晓媚做的,当即就要冲到画锦堂去找她拼命,被尹太妃喝住了。 在母妃的压制下,她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的,一见晓媚时,心头的那股子怒火便蹭的一下又窜出来,这会儿又听晓媚否认自己的‘罪行’,她的火气已经无法遏制了,疯了似的一边叫骂,一边向晓媚扑过来,像是要撕了她似的。 尺素和兰素见乐昌要打晓媚,迅速出手,一人捉住了乐昌的一只胳膊,将她死死的控制住,动不了了,乐昌手下的婆子丫头们一见主子被人擒拿,呼啦一下围了过来帮忙,晓媚带来的几个丫头婆子见状,也不甘示弱,立刻撸胳膊挽袖子的迎了上去,各个都是一副‘看老娘不打死你’的气势! “够了!都给我住手!” 尹太妃一看闹起来了,气得直拍桌子:“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本宫了,当着本宫的面儿就敢如此猖狂,这是要造反吗?” “母妃,您别拦着我,我要杀了这个贱人!”乐昌挣扎着,一副疯狂的模样,一想到女儿失踪两天,贞操甚至性命都保不住了,她就抑制不住的想要亲手杀了晓媚。 “胡闹!” 尹太妃喝道:“快把公主带回去,没有本宫发话,不许放她出来!” 立刻,有几个婆子过来搀乐昌了,乐昌可不能走,她得亲自审问晓媚,让她招出她女儿的下落呢,一见母妃要赶她走,她赶紧安静下来,说:“母妃,女儿不闹了,全凭母妃做主好不好?您让女儿留下吧,女儿太想知道恪靖的下落了。” 尹太妃见她安静下来,才挥了挥手,她的人都撤回来了,尺素和兰素也松开了手,带着人退回到晓媚的身边儿,乐昌的人上前扶起了乐昌,也退回到乐昌原来的座位上。 大家都安静了,尹太妃才缓缓的说:“李氏,你是楚王府的正妃,恪靖的长辈,凡事该大度宽和些,有些长辈的气度才好,恪靖收买你的两个婢女要害你,那是她不对,但她还是小孩子,你跟她一般见识做什么,只需过来回了本宫,本宫自会处置她替你做主的,可你倒好,竟然背着本宫跟你的两个婢子演起双簧,把恪靖给掳出去了,你这样做,置楚王府于何地?又让恪靖往后怎么做人?你就不怕楚王回来恼了你么?” 晓媚被气笑了,说:“听太妃和公主殿下言之凿凿的,好像亲眼看到我把恪靖弄出去的似的,你们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谁都知道,我刚开始来骊山时,就只带了荷花和芙蓉两个丫头,想跟外边人勾结算计恪靖,必得她俩牵线搭桥才做得成的,你们何不审审她们,问问她们我是跟谁联手害了恪靖县主?又是如何算计害的她的,不就清楚了么?” 尹太妃冷笑说:“你不用祸水东引,打量着本宫不知道你的底细呢!本宫且问你,那日你声称自己坠崖,在外面呆了一夜,次日一早回来时,是什么人送你回来的?” 原来,岑九等人护送她回来时,被家里的一个下人看到了,那下人为了讨好,便把这事儿告知了段嬷嬷,段嬷嬷又把这事禀告了尹太妃,尹太妃在听闻了荷花和芙蓉的诬告后,自然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了。 晓媚面不改色的说:“是几个好心的猎户发现了我,把我送回来的,怎么?太妃娘娘有什么异议么?” 尹太妃轻哼一声,嗤笑说:“你这种说辞,便是骗三岁的小孩子都骗不住的,骊山乃是皇家猎场,寻常百姓不得入内狩猎,本宫也知道,有不少百姓迫于生计会偷着潜入偷猎,但那也是平常的时候。这几天圣驾在此,大内的禁军侍卫以将猎场团团围住,铁桶似的,便是有偷猎者,也断不会敢在这个时候进山。” “是呀,进皇家猎场偷猎已经是杀头的大罪了,他们又岂敢明晃晃的出现在王府的别院前儿,王妃这种说辞也太不靠谱了。”尹侧妃带着阴险的笑意,插进话来,“要我看,王妃您就别狡辩了,还是如实的招了吧!” 一听尹侧妃煽风点火,维恐天下不乱,晓媚眼睛一立,唳声呵斥说:“住口,主母说话,哪轮得到你一个妾侍插嘴,太没有规矩了!” 一边说着一边给了尺素一个眼色,尺素会意,立刻上前狠狠的甩了尹侧妃两个大耳光,把尹侧妃打得顿时肿成了猪头,打完还把她从座位上拎起来,拎到晓媚面前,一脚踢在她的腿弯出,让她在晓媚的面前跪下了。 尹侧妃捂着被打肿的脸,杀猪似的尖叫着,正好对上晓媚讥讽的目光,不禁又气又恨有委屈。 今时不同往日了,楚王妃有楚王护着,已经羽翼渐丰,连太妃都敢挑衅了,她自然不敢跟她来硬的,被打了也只有哭诉叫屈的份儿,一点儿还击的能力都没有了,谁让人家是正妻,她只是一个妾侍呢。 尹侧妃转向尹太妃,大哭道:“母妃,妾身也是为了恪靖着想,才好心劝王妃一句的,哪知王妃全然不解妾身的心意,还对妾身殴打羞辱,还请母妃主持公道,为妾身做主啊!” 说完,捂着脸放声大哭。 尹太妃看到侧妃挨打的时候,就已经心疼了,尹侧妃是她的亲侄女,在她的心中也只比乐昌差那么一点儿而已,刚才看到尺素对她动手时,她刚要开口喝止,尺素就已经打完了。 习武之人出手都快,比她这等养尊处优的人说话都快,既然打都打完了,她也不能帮着尹侧妃打回来,只好沉下脸,怒声呵斥说:“李氏,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竟敢在本宫的面前竟敢擅自打人?谁给你的权利?” 晓媚笑道:“太妃是老糊涂了吗?竟问出这样的话来,本妃是楚王妃,打一个不守规矩的妾侍还需要谁给权利吗?别说是打她,就是杀了她又能如何呢?”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57节 “你敢?” 尹太妃凤眸眯起,一股杀气席卷而来,目光森森的盯着晓媚,令人不寒而栗。 晓媚没有被她震慑住,坦然的说:“我又没有做错,有什么不敢的?除非是太妃故意徇私偏袒尹氏,否则,就凭她不分尊卑、以下犯上这两条,就是现在把她拖出去打死都不为过。咱们乃是皇家的人,最讲究嫡庶尊卑的,可尹侧妃身为妾侍,见到我非但不行礼,还大模大样的坐在那儿,阴阳怪气的挤兑我,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定会说咱们楚王府没规矩,笑话太妃您连家都管不好的,我也是为了您和咱们楚王府的名声着想,才不得不对她略施薄惩,以儆效尤的。” 一番犀利言语话,将尹太妃怼得哑口无言,虽然气恨却又无言以对。 想了一会儿,她冷笑说:“你只管说别人,那你呢,来这么半天了,你可有给我请安问礼?” 晓媚说:“我一来,还没来得及给您请安问礼呢,您就发难与我,接着乐昌又发疯似的来攻击我,我就是有那份儿孝心,也没有机会去做啊!” 嘴里说着,却坦然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一点儿要给尹太妃请安的意思都没有。 尹太妃也晓得她是在狡辩,但眼下更重要的不是讲究尊卑长幼的事儿,而是查出恪靖的下落。她没在这件事儿上较真儿,只淡淡的对尹侧妃说:“尹氏,你先回去吧,往后说话做事记得有分寸些,免得被人拿住过子磋磨你。” 尹侧妃挨了耳光,又给当众羞辱,却让晓媚就这么轻轻的过去了,心中不忿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怨毒的看了晓媚一眼,捂着猪头似的脸颊泪汪汪的走了。 她前脚一走,尹太妃便撂下脸说:“李氏,咱们言归正传,那些送你回来的人到底是谁?是不是他们绑走了恪靖,你到底把恪靖藏哪去了?” 慕容春也站起身,小心翼翼的说:“母妃,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您,您就说了吧,只要您如实交代了恪靖的下落,女儿一定会劝祖母对您从轻发落的。” 柳侧妃在刚才晓媚发作尹侧妃时就起身了,听闻慕容春开了口,她也目含水光的哀求说:“王妃,恪靖县主的脾气是焦躁了些,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您就不要跟她一般计较了好不好?” 众人唇枪舌剑,软硬兼施,分明已经认定恪靖就是她绑走的了,晓媚也懒得跟她们争辩了,冷笑说:“倘若我真有找人进府绑架的本事,你们认为我会让你们坐在这儿发难我么?呵呵,我不会的,若是我真有那般本事的话,在座的诸位已经多半被掳走杀死了,特别是给我下毒要置我于死地的人,还有侮辱我母亲,屡屡欺负我的人,这会儿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这府里的人都是她的仇人,倘若她有能力绑人的话,那么府里的人早就跟恪靖殊途同归了。” 话音一落,在座的脸色都变了,乐昌咬牙说:“就知道你跟府里不一条心,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你不承认也不打紧,今儿我且把话撂这儿了,李氏,你给我听着,要是我的恪靖少一根寒毛,我非将你抽筋扒皮、挫骨扬灰不可!” 晓媚淡淡的说:“要是你女儿是我弄走的,你怎么说都可以,但她的不是我弄走的,凭什么要把她的安危捆绑到我的身上呢,你女儿生的标致出挑,且已经离家两天了,你觉得她有可能会毫发无损么?要我说,除非她已经死了,若还活着,多半已经被糟蹋了!”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似的,无情的捅在了乐昌的心口窝儿上,想到女儿的处境,乐昌顿时五内俱焚,不顾形象的捶胸大哭起来。 尹太妃心疼的看了女儿两眼,转向晓媚严厉的说:“李氏,看在楚王的面子上,你若老实的交代出恪靖的下落,本宫或许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发落,你若冥顽不明拒不承认,倘若被本宫找到了证据,可就莫要怪本宫翻脸无情了。” 晓媚冷笑说:“你们一个个的仅凭两个贱婢的一面之词就诬赖我,是不是太有失偏颇呢?都说不是我做的了,你们却执意把这个罪名扣到我的头上,要不,咱们进宫去找太后评评理?看看谁对谁错,或者让大理寺出面调查此事,也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何?” 太后是尹太妃的老对头了,这件事儿若是传到太后那儿,她一定会幸灾乐祸或者借此机会整楚王府的,所以,尹太妃绝不会让晓媚去太后那告状,大理寺就更不行了,恪靖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如果被掳走的事儿报到大理寺,整个京城就都知道了,恪靖的名声也就全毁了,再无前途可言,往后议亲时,便是找一个中下的人家,怕是人家都不会乐意呢! 被晓媚拿住了七寸,尹太妃又气又恨,呵呵的冷笑了几声,说:“好,很好,楚王妃居然学会威胁本宫了,但愿你能一直狂下去,你给本宫记住了,机会本宫给过你,可你没有珍惜,一旦被本宫查证那件事儿是你做的,呵呵......”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那毒蛇似的眼神和阴险的笑意,足以说明她所指的,是比死都痛苦的结果了。 晓媚说:“那就等你查清楚了再来找我吧,没有十足的证据之前,还希望太妃娘娘不要妄下定论,免得将来打脸了不好收场。” 说完,虚虚的福了福身,说:“我还有事,就不陪诸位了,尺素,我们走!” 乐昌一见她要走,连哭都顾不得了,急忙站起身小跑着拦在她的面前,喝道:“不许走。” 又转向尹太妃,急切的说:“母妃,恪靖的下落还没查出来呢,怎么能让她走呢?要我说,您现在就该命她交代出恪靖的下落,她若敢抵赖,就立刻把她拿下了,严加审问,人都是贱皮贱肉,我就不信,重刑之下,她还能不开口?” 尹太妃横了她一眼,说:“让她去吧,刑不上大夫,何况是上皇家玉碟的王妃?恪靖那儿本宫会想办法,定会将她找出来的。” 晓媚听闻乐昌想对她上刑,不禁轻笑一声,说:“还好有太妃护着,使我免受了一顿皮肉之苦,只不知恪靖在外面有没有我这么幸运呢,万一挨打挨骂受辱什么的,不知会不会有人回护一二呢?” 这句话,分明是用来戳乐昌的心窝子的。 果然,乐昌听到晓媚的话后,顿时又崩溃的大哭起来了,她扑向晓媚,一边哭一边大骂着:“毒妇,贱人,我跟你拼了——” 尺素和兰素当然不会任由她胡来,一左一右的擒住她,像甩垃圾似的将她甩出去了。 “噗通——” 乐昌狼狈的跌倒在地,连同伺候她的丫头和椅子,都一起被撞翻了,晓媚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带着人扬长而去了! “贱人,你给我回来——” 乐昌跪坐在地上,冲着晓媚的背影嘶喊着。 慕容春和柳侧妃急忙上前扶起她,将她安置在座位上,柔声安慰着。 尹太妃看到晓媚如此嚣张,根本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了,不禁把手中的念珠握得死死的,眼神也分外阴毒起来。 慕容春看在眼里,上前一步,忧心忡忡的说:“祖母,孙女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 尹太妃知道这个孙女最是进退有度的,不会轻易乱说话,若是说了,必定是有一定道理。 ------题外话------ 谢谢亲爱滴chilide1 投了1票(5热度) 红色跳跳鱼 投了1票(话说,妞,你的名字很可爱哦) qqfd1b0588812dc2 送了1朵鲜花 ------------ 第九十一章 蛋挞和三明治 慕容春抿了抿嘴唇,艰难的说:“孙女听说母妃在中秋节是在宫宴上作了一首诗,很得太后娘娘赏识,后来母妃来骊山,太后娘娘还召见过她一次,所以,孙女以为,母妃她,她……” 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说到最后竟说不下去了,但谁都听得出,她是在怀疑李晓媚投靠太后娘娘了! 这个提醒让尹太妃如雷击顶,一下子被打击懵了,她跟太后斗了一辈子,最后还败在了太后的手中,可以说,她这辈子忌惮,最痛恨的人就是太后了,要是自家的媳妇投靠了她最恨的人,让她情何以堪啊! 柳侧妃捂住了胸口,喃喃的说:“不会吧,这也太可怕了,要是王妃投靠了太后,咱们岂不是成了刀俎上的鱼肉了?” “对,一定是她投靠完颜太后了!” 乐昌公主咬牙切齿的说:“不然,只光凭哥哥宠她,她怎么敢这般嚣张呢?从前把她关在梨香院的那大半年,她不是像条狗连个屁都不敢放么?这会子竟然张狂到敢跟母妃叫板了,不把咱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必是有底牌在手才敢如此的,她的这张底牌,一定是能拿住咱们的大牌!” 尹太妃呆坐在椅子上良久,说:“此事干系重大,还得细细的查清才好。” 乐昌道:“母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您也说了,此事干系重大,万一她真的是完颜太后安插在咱们身边的细作,咱们岂不是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慕容春说:“姑姑的意思,是让祖母休了母妃么?可是,父王对母妃那么好,要是他回来了再把母妃找回来,母妃岂不是更恨咱们这些人,更得报复咱们了?” 柳侧妃说:“郡主说笑了,自古以来皇家哪有休妻和离的?若王妃真的是细作,应该是被送到尼姑庵或道观去出家吧。” “以哥哥的性子,便是把李氏送到尼姑庵或道观,也会被他接回来的,母妃,要我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哥哥不在,结果了她算了!”乐昌阴测测的说。 其实,她早就想弄死晓媚了,但跟尹太妃一样,怕被太后抓住把柄,就一直没有动手。但现在不同了,在她的心中,晓媚就是害了她女儿的凶手,她再也无法容忍晓媚活下去了,哪怕是被太后怪罪,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尹太妃在听到晓媚可能已经是太后的人了那一刻,就已经起了杀心,但事关重大,她一时半刻还下不了决心,只喃喃的说:“先叫人盯着她,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 不晓得自己已被人盯上了,离开了尹太妃的院子后,晓媚将其余的下人打发回画锦堂,只带了尺素和兰素两个,去了找永嘉县主了。 皇上到现在还没有回宫,太后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心情召见她们这些王妃夫人什么的,晓媚想要探听母亲的消息,就只能另辟蹊径去接近太后娘娘了。 永嘉县主是太后的外孙女儿,跟她走近些,自然会有机会接触到完颜太后的。 见到永嘉县主时,永嘉县主正在听快嘴刘说书,见晓媚来了,高兴极了,拉着她坐到了炕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晓媚姐姐,幸亏你来了,咱们说说话,这两天我娘管我管的可紧了,哪都儿不让我去,我都要闷死了!” 晓媚笑道:“都把说书的请家里来了,还说闷,你可是要上天么?” 永嘉“嗨”了一声,说:“不听书还好,一听书上说的秦王和秦王妃每天游山玩水,优哉游哉的神仙日子,我都觉得自己活得没意思了!” 闻言,晓媚打趣的说:“要么,让你爹娘也给你找一个秦王那样的男人,也让你血秦王妃似的,跟着自家男人出去游山玩水,优哉游哉的过神仙日子?可好?” 永嘉一听,噘着嘴哼了一声,道:“我才不要嫁人呢,这天下也就只有一个秦王是真男人,还被秦王妃给抢去了,剩下的男人哪有一个好的?不是色鬼就是*,要是命不济点儿再嫁个叶土匪那样的,还不如死了重托生呢。” 提到叶宇轩,晓媚一下想起自己被偷窥之事,不由得脸色稍囧,急忙端起炕桌儿上的茶杯来掩盖自己的窘色。 这时,小丫头子送了点心上来,有府上特有的各色面食点心,还有干果和水果等。晓媚无意中扫了一眼,一下子惊呆了,手中的茶杯差点儿掉在地上! 天啊! 这几样点心中,赫然摆着一碟蛋挞,还有一碟三明治! “这……这…。是什么?” 晓媚指着蛋挞,又指着三明治,惊讶的简直说不出话来了。 “这叫蛋挞,这个叫三明治,是我家一个新来的厨子做的,好吃极了,你尝尝看吧!” 永嘉把装了蛋挞和三明治的碟子拿起来,放在了晓媚的面前,笑眯眯的招呼着。 晓媚没有推辞,赶紧拿起一个蛋挞吃了一口。 没错,酥脆的外皮,嫩嫩的蛋心儿,跟在肯德基吃的味道相差不大。她又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里面有番茄酱、生菜、火腿片儿和酸黄瓜,还有奶油和西红柿,算得上是正宗的法国三明治了! 天啊,居然在这个世界吃到前世的东西了,太不可思议了!晓媚吃着,不禁百感交集,眼圈儿都红了,一种流浪已久忽然找到家的感觉油然而生。 或许,并不只她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在这个空间里,或许还有一个跟她一样来自于现代的人呢,只是不知他(她)是谁,现在哪?他(她)又为什么会来到这儿,是不是跟她一样惨死后老天都看不过去,才让她(他)重生的? 永嘉一看晓媚忽然激动了,急忙欠起身子帮她擦眼泪,一边擦一遍说:“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吃个点心怎么还把你吃哭了呢?” 说着,自己也拿起一块儿三明治咬了一口,嚼了几下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的,奇怪道:“挺好吃的呀?怎么就把你给吃哭了呢?” 晓媚擦了擦眼泪,心中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没什么的,只是这个东西的味道跟我小时候姨娘做给我的点心味道很相似,你可能不知道,我并不是高阳长公主亲生的,我娘只是个妾侍,但是,她现在失踪不见了,我……很想她……” 说到这儿,晓媚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流了下来,她哽咽着说:“能不能让我见见这个厨子,说不定他认得我娘呢,不然也做不出口味这么相近的点心来。” “行!” 永嘉一看到晓媚这般激动,赶紧一口应承下来了,“我这就传那厨子进来,你别哭了,既然他的手艺跟你娘的相近,说不定认得你娘呢。” 嘴里说着,打发丫头去厨王传那厨子了。 晓媚在心里小小的愧疚了一下,利用永嘉对她的友情,她也十分过意不去,但为了母亲,她也每别的办法了,再说,就算是利用她,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的! 不多时,永嘉的奶娘胡嬷嬷进来了,给晓媚和永嘉行了礼,胡嬷嬷说:“老奴听说县主传了做蛋挞和三明治的厨子,不知所为何事?” 永嘉说:“晓媚姐姐觉得他(她)做的点心跟她姨娘做的很像,她姨娘失踪了,想打听一下咱家的厨子见没见过她。” 胡嬷嬷笑道:“这做点心的厨子是万里之外的大晋国过来的人,姓张名怀恩,才来咱们大雍三个多月,断不可能见到王妃的姨娘的,所以,依老奴的愚见,王妃还是不要见了罢,不为别的,男女有别,王妃和县主都是金枝玉叶,这样大刺刺的见一个男人,传出去了会有损您二位的清誉的。” 胡嬷嬷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晓媚也不好在强求了,但她好容易遇到故人,又怎会轻易放弃,遂向永嘉提议说:“既然如此,就别叫他进来了,只是他做的点心着实好吃,让我一吃就想起我姨娘了,不知县主舍不舍得让他把手艺传给我的厨娘?作为回报,我也会把自己会的两样体己点心的做法传到你们府上的,味道和样式保证不比你们的蛋挞和三明治差。” 永嘉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根本不在乎几样体己点心,听晓媚说喜欢,便满不在乎地说:“好说,待会儿我命他到你家的别院去,什么时候你的厨娘学会了,什么时候在叫他回来。” 一听永嘉这么仗义,晓媚高兴极了,但又为自己利用了她的友谊感到有点儿愧疚,她说:“永嘉,你的这份儿情意我记下了,往后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事儿,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报答你的。” 永嘉满不在乎的说:“一点儿小事儿而已,姐姐不用放在心上,再说姐姐也帮过我啊,那天在骊山镇要不是姐姐仗义出手,我早就被那个土匪砸死了,救命之恩和借个厨子比起来,还是该我来感激姐姐呢,所以姐姐就不必把这点子小事儿耿耿于怀的放在心上了!” 刚说完,她又后悔了,嘿嘿一笑,说:“要是姐姐实在想报答我的话,就天天过来陪我说话吧,你也知道,我把六土匪打伤了,我娘罚我禁足呢,每天憋在家里都快闷出蛆了,姐姐要是能来跟我说说话,我的心也就敞亮多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58节 “好呀,只要你不嫌弃,我天天过来都行。”晓媚正巴不得跟她在一起呢,听她这么一说,二话不说的答应了下来。 原本,她还想撺掇永嘉去行宫给太后请安的,但既然她邀请她天天过来,今儿就不急着去了,现在,她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做点心的厨子到底是谁?是不是也跟她一样是穿越来的! 胡嬷嬷出去给张怀恩传话了,前脚刚走,永嘉就把头伸凑到晓媚的面前,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八卦着说道。“哎,晓媚姐姐,你知道吗?昨晚上六土匪受伤了!早上我娘过来看我时给我说的,具体为什么受的伤我不知道,只是知道昨儿半夜出的事儿,跟随他的十个隐卫一下子被打死了八个,他要是没有贴身戴那枚锁片的话,八成也死了。” 闻言,晓媚一下子想到昨天那枚忽然射进来的毒镖,想来,这件事儿应该也是那个男人做的,只是不知他身边儿有多少人,竟能一下杀了那么多隐卫。 她听说过,隐卫都是很有势力的人豢养的,他们从小孩子起就养在主人的家中,通过层层选拔,优胜略太和自相残杀,最后剩下来的勇士都是战无不胜的,他们从小就被洗脑,被灌输忠于主人,没有自我的思想,在保护主人的问题上从来不会出差错的。 所以,隐卫可以死强大和无敌的代名,这样的人一下子被打死了八个,可见对方的实力有多强大,多骇人! 晓媚迟疑了一下,说:“隐卫的武功不都很高,怎么一下子就死了八个呢?对方的人很多吗?还是武功更厉害?” 永嘉神秘兮兮的说:“说来你可能都不信,对方就只有一个人,武功自然是极高的,但更要命的是他竟然有一件要命的暗器,那件暗器每发一次,就会‘砰’的一声打出一颗铁豆子,那铁豆子能打中人的心脏,在人的心脏里爆炸,那八个隐卫就是被铁豆子打中了心脏死的,六土匪昨儿正好贴身戴着他的锁片儿,才侥幸把命保住了的。不过,他的保命锁被打碎了,铁豆子也钻进他胸口大约一寸深,差点儿打中了心脏,出了不少的血,把我姨母和姨夫都吓坏了。” 叶宇轩因为是家中的独子,被乐庆公主和叶大将军宝贝的金疙瘩似的,刚生下来就在大国寺的不悔大师那儿给他求了一个长生保命锁,从小到大一直贴身戴着,从未离开过,没成想还真的帮他保命了。 昨儿要不是那玉锁片儿,他的下场跟那八个隐卫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竟然会有这么厉害的暗器?” 晓媚在心里又惊了一下,随后思绪飞转起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永嘉说的那个暗器跟她前世的手枪十分相像,但是又觉得不大可能,那个男人的暗器她都有见过,根本没有手枪,而且,他怎么会有手枪呢? “是呀,昨晚我姑父把那八个隐卫的尸首都收回去了,结果在他们的心脏位置都找到了那个暗器打出的铁豆子,啧啧,好厉害,简直比弓箭还要厉害呢!” 永嘉砸吧着嘴儿,一副感慨不已的样子。 这时,胡嬷嬷又进来了,说是已经通知了张怀恩,随时都可以跟晓媚回楚王府去。 晓媚看看时候也不早了,再者也很想知道张怀恩的来历,就起身向永嘉告辞了,永嘉十分不舍,一再叮嘱她明天一定要来陪她,晓媚答应了,她才放行。 …。 到了外面,透过帽帷上的轻纱,看到一个样貌清秀的年轻男子正规规矩矩的站在马车旁,看到晓媚时,那男子主动把头低了下去,模样十分恭敬。 想来他就是那个张怀恩了,晓媚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几眼,就扶着尺素的手上了车。 车子咕噜咕噜的行驶起来,晓媚坐在车上,隔着车壁跟张怀恩说话。 张怀恩十分谦恭,但却不卑微,说起话来也是条理清晰,不卑不亢的,让晓媚很是欣赏。 据他说,他是来自青罗国邻国大晋的百姓,从前家里在大晋京城做点心来这,他们是为皇后娘娘的母家做事的,据他的母亲说,他们家做点心的手艺是跟皇后娘娘学的。 他们的皇后娘娘是平民出身,会很多大户人家小姐不会的东西,十分了得,深受大晋百姓的崇拜和爱戴,他们一家子也曾受过皇后的大恩,祖母曾留下过祖训,张家子孙要世世代代效忠皇后娘娘,永不许变节的! 晓媚也恍惚听说过大晋的皇后娘娘,前几天快嘴刘说书时说起的秦王妃就是她。 张怀恩说,他们的皇后娘娘虽然是平民出身,但却十分了得,不仅帮秦王打败了太子,夺取了江山,更让秦王,不,是皇上,一辈子都钟情与她一人,不曾纳过一个妃嫔;而且,皇后娘娘还跟别的皇后不一样,她没有将自己困在后宫之中,而是踊跃的参与政事,她广施仁政,废除了株连九族、凌迟分尸等酷刑,在大晋国开班赡养堂、免费学堂、免费医馆等慈善机构,使大晋国没有一个流民乞丐;更是大力发展经济,带动全国人民致富,使大晋国一跃成为当今世上最富有的国家! 听完张怀恩的话,晓媚不禁对这位皇后疑心起来,她又细细的询问了一些关于这位皇后的事儿,最后确定,这位皇后有问题。 如果她只是一个村姑的话,不可能会有那样的见识和作为,甚至还会许多本应该不可能会的东西,如做蛋挞、三明治等,这也太奇怪了。更莫提,她的能力,胆识,魄力,连许多男人只怕都不如,这些都不是一个乡下村姑能养成的心性。就算是天赋禀异,也不可能像她这样完全脱离了成长环境。 所以,她可以断定,这位穆皇后一定有问题,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为皇后娘娘应该是跟她一样,从现代穿越而来的! ------------ 第九十二章 下定决心 这个推断着实把晓媚震惊住了! 原来,这个世界里还有一个跟她一样穿越而来的女人,而且人家还在这个世界混得风生水起,不仅找到了相伴一生的忠实伴侣,儿女双全,家庭和睦,而且还得到了百姓们的爱戴和拥护,可以堪称为真正的人生赢家! 相比之下,她这个穿越者就逊色多了,每天被一群心思阴毒的女儿算计不说,连自己的母亲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更别提在这个世界混出名堂来了! 不行,她必须尽快强大起来,先找到母亲,脱离楚王府,再带着她们离开这里,就到大晋去,如果大晋真的像张怀恩和快嘴刘说的那么美好的话,她就留在大晋,开始新的生活…… “王妃,到了!” 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行到了楚王别院,车夫停下车,毕恭毕敬的说了一声。 晓媚回过神儿来,对尺素说:“你带张怀恩去咱们小厨房吧,让他把那两种点心的做法教给厨房。” 尺素答应了一声,下车带着张怀恩去了,等走远了,兰素才下车,扶着晓媚回了画锦堂。 画锦堂里,忍冬和几个二等丫头正在逗小白玩儿,因为人多,小白也格外高兴,它倒腾着小短腿儿,在几个丫头的之间跑来跑去的,还竖着尾巴。 晓媚一回到院子,就听到屋里欢快的‘格格’声,也情不自禁的露出几分笑意来。 小白一见晓媚回来了,颠颠儿的跑过去,吱吱吱的叫着向她撒娇,晓媚抱起它,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宠溺的说:“待会儿给你做好吃的,保证你喜欢吃!” 小白一听又有好吃的了,高兴的吱吱直笑,跟着这个主人真是太幸福了,不仅有空间可以让它修行,更有无数的美食给它享用,它真是太幸运了! “我走后可有什么事儿?” 晓媚抱着小白坐了下来,目光飘向留在院里儿看家的忍冬。 忍冬四个二等丫头,跟春桃荷花她们一样,都是从高阳长公主府陪嫁过来的,只是忍冬要比那些丫头好很多,在晓媚最落魄的时候,她从未挤兑过她,而且对晓媚还挺忠心的,跟兰儿的关系也很好,所以晓媚才把她留了下来。 忍冬说:“没有别的事儿,只是听说荷花和芙蓉殁了,刚才已经被拖出去烧埋了。” 晓媚‘哦’了一声,好像一点儿都没觉得意外,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死的?” 忍冬说:“芙蓉是一时想不开,自己一头撞死的,荷花的身子本来就撑不住了,看到芙蓉死了,受了点儿惊吓,随后也死了。” 忍冬的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却对芙蓉的死却另有看法,她从小跟芙蓉一起长大,很了解芙蓉的个性,她最是个胆小怕疼的,断不会做出自戕的举动,所谓的撞死,只怕是被人杀死之后加上她身上的一种说辞罢了,其实别人也都心明镜儿似的,只是事不关己,都高高挂起,谁都不肯说明罢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晓媚挥了挥手,忍冬福身“是”了一声,躬着身子退出去了。 对荷花和芙蓉的死,晓媚的心里并没有起什么波澜,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都是她们自找的,要是她们也能像忍冬似的忠于她,又何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呢? 不多时,兰素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儿,上面放着晓媚的茶杯和一盘儿洗好的葡萄,她把托盘放在了案几上,低声道:“王妃,那个车夫偷偷的跑去尹太妃的院子了,好像是给咱们高密去了。” 晓媚用的车夫是别院的,都是尹太妃的人,便是去告密也是情理之中的。 晓媚摘了颗葡萄放进嘴里,若无其事的说:“去就去罢,咱们又没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不过是去探望了一下永嘉而已,她拈不出什么过子的。” 何况,就算挑出什么过子,她也不怕了! 小白在晓媚的怀里,看到桌子上那盘儿水灵灵的大葡萄,又看到晓媚把葡萄一颗一颗的吃进嘴里,不禁砸吧了一下嘴儿,吱吱的叫了起来。 晓媚低头时,看见怀里的小白用自己的肥爪子够那串儿葡萄呢,可惜它的腿儿太短,又是在她的怀中,根本够不到。 “想吃?” 晓媚将它托了起来,平视着它水潭一样清澈的大眼睛。 “吱吱——” 小白使劲儿的点了点头,强烈的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意愿。 晓媚点了点它的小鼻子,笑着说:“去吧,小吃货!”说着,将它放在了桌子上,让它随便儿吃。 小白走到那盘儿葡萄旁,先嗅了嗅,没闻出什么味道,接着生出小爪子轻轻一戳,脆嫩的葡萄皮儿破了,它将爪子放到嘴边舔了舔,有点儿甜,还有点儿酸,跟它山洞;里的果子味道都不一样。 “吱吱——” 它抱住了那颗最大最圆的黑葡萄,用力一拔,葡萄和葡萄串儿断开了,连带着它滚出了两尺远,要不是晓媚及时的接住了它,它就掉到地上去了。 饶是经历了如此惊险的时刻,那颗大大的黑葡萄仍被抱在它的怀中,还抱得紧紧的,仿佛要与之同生共死似的。 晓媚笑着摇了摇头,将它和那盘子葡萄都放在了地上,嘴里嘀咕了一句:“小吃货!” 小白才不管主人如何评价它呢,张开嘴巴就开始吃,可惜它太小了,只十几粒葡萄,就把它撑到了,还撑得圆滚滚的,再吃不下一点儿东西。 晓媚看着它被撑得像个球儿似的,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把它抱在怀里轻轻的揉着,小白四脚朝天的舒展着白肚皮,舒服的直哼哼,在主人温柔的照料下,懒懒的睡去了…… 第二天,晓媚早早的起身梳洗了,在空间里拿了两坛子自酿的花酒,又带上尺素和兰素去找永嘉了。 她前脚刚走,消息便被传到了尹太妃处,此时,慕容春等正好在尹太妃处请安,得知这个消息,乐昌咬牙切齿的说:“你们看看,这个蹄子已经猖狂到肆无忌惮的地步了,不来给母妃请安也就罢了,竟然还明目张胆的往咱们仇人那儿跑,可见当真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尹侧妃冷笑着说:“人家有太后娘娘撑腰,跟太后的外孙女又是闺中密友,自然是不把咱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只是,她这般明目张胆的投靠别人,就从来没考虑过咱们爷吗?亏得咱们爷还待她那么好呢。” 柳侧妃道:“大抵是王妃有把握哄住王爷罢,她又不傻,要是她拿不住咱们王爷,应该不敢这么做的,既然这么做了,就应该有把握。” 慕容春闻言,面色忧伤的说:“父王不远千里的出使别国,一路上受了多少艰辛,母妃非但不能给父王解忧,还做出这么对不起楚王府的事儿,真真是让人心寒啊!”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伐着晓媚背叛投敌的行径,尹太妃阴沉着脸,将大家的话都听在了耳中,等大伙儿说得差不多了,她才严厉十足的开了口:“都别说了,此事本宫自有安排,往后,谁都不许随便儿提起李氏的事儿了!” 大家识相的住了口,但了解尹太飞的人都看得出来,此时的太妃娘娘目光坚定,嘴角下垂,应该是心意已决了! 慕容春暗暗的松了口气,总算是让祖母下决心了,再拖沓两个月,父王就回来了,他一回来,这个家就又是李氏的天下了,到那时,想在动手收拾她也是不可能的,就连她自己都要受制于她了。 还好,祖母下了决心,她不用在担心什么了! 晓媚又去了乐曦公主的别院,达到时,永嘉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等她呢,一见晓媚来了,永嘉高兴的跑到门口迎接她,嘴里还抱怨着:“晓媚姐姐,你怎么不早点儿来,我都快闷死了,我娘又不让我出去,哎,好无聊啊……” 晓媚听了,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既然无聊,不如我陪你去给太后请安吧,这样既能出去逛逛,又能讨太后的欢心,岂不是一举两得,而且你是去太后跟前儿尽孝,想来你母亲也不会阻止的!” 永嘉“嗨”了一声,叹气说:“这个主意倒是好,可外祖母因为皇帝舅舅失踪,已经忧郁成疾,卧病在床了,加上我前两天跟六土匪退了亲,外祖母一看到我就生气,所以我母亲不叫我去她老人家跟前儿,免得她老人家看到我上火。” 闻言,晓媚的心沉了一下,失望极了,她巴巴的赶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机会接近太后的,要是永嘉不能往太后的跟前儿去,她岂不是做无用功了? 永嘉不知她的心思,挽着她的胳膊来兀自唠叨着:“哎,也难怪外祖母忧思成疾,舅舅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可叫外祖母怎么办呢?” 提到了那个男人,晓媚的心微微动了一下,她看了看周围,见无人在侧,小声说:“谁知道呢?兴许太后已经想出对策了呢。” 永嘉撇了撇嘴,说:“什么对策?先帝的子嗣倒是不少,但有资格继承大统的也就那两个,偏偏他们的母妃都是外祖母厌恶的,不宜册立,皇帝舅舅又没有子嗣,如今百官们正为难着呢,我爹一大早的就起来跟诸位大臣议事去了,不晓得最后怎么个结果呢!” 晓媚听了,不觉暗暗为那个男人着急,真不知他在想什么,既然不打算放弃这个王位,为什么还不回去呢?等大家重新立了皇帝,就算他想回去也没有他的地方了。 而且,一山不容二虎,到那时,新帝一定不会允许他继续活下去的! 想到这儿,晓媚忧心起来,不过,很快又释然了。 那个男人如何关她什么事儿呢?她迟早是要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去生活的,他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什么都算不上的,不值得她为他费神、担忧! “对了,永嘉,我今儿给你带了两坛子自酿的花酒来,待会儿你尝尝吧,很好喝的!” 永嘉喜道:“正好呢,我家有个掌事的,家中地里出的好螃蟹,昨晚儿送了一篓子过来,待会儿晌午咱们喝花酒,吃螃蟹,顺便儿在让快嘴刘给咱们说一会儿大晋皇帝和皇后的故事,咱们好好乐呵乐呵!” 晓媚笑道:“好啊,反正我曰没事,只是叨扰了。” 永嘉随即吩后面的丫头说:“去后厨吩咐一声,我晌午要请客,要他们给我准备几样果碟子,再把昨儿晚上送来的螃蟹挑肥的蒸上十只,去告诉快嘴刘今儿上午不用他说书了,待会儿晌午再来说。” 丫头答应着下去了,永嘉笑眯眯的说:“姐姐,要不,咱们去后花园儿放风筝吧,这时节有风,最适合放风筝了。” 晓媚点了点头,答应说:“好啊,只是,你不是在禁足吗?怎么可以随意出院子呢?” 永嘉嘿嘿一笑,嘚瑟的说:“我爹去议事了,我娘去探望六土匪了,家里就剩哥哥和嫂子们了,他们谁敢拘我?哼!” 晓媚也听说过永嘉在家中的地位,晓得她没有夸大其词,便欣然同意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59节 永嘉家的后花园儿很大,其规模和奢华的程度一点都不比楚王府的别院差,亭台楼阁,奇花异草,有些景致甚至还超出楚威府的规格,果然是嫡公主的家,其气势非常人的府邸可以比较一二的! 几个丫头拿了些风筝出来,永嘉挑了一个大红的蝴蝶风筝,晓媚挑了一个软翅的大凤凰,两人跑到一处平坦空阔的草地上,放了起来 有丫头们的帮忙,晓媚的凤凰和永嘉的蝴蝶没多久就升上天空了,一时风紧,两个大风筝随着风呼啦啦的飞到了天上,两个小丫头送了竹剪子上来,永嘉说:“等一会儿再放,我还没玩儿够呢。” 原来,在古代大户人家放风筝是有讲究的,把风筝放高了之后,他们会用剪纸把风筝线剪断了,谓之放晦气,因为他们相信,放飞的风筝会把他们的疾病、烦恼和忧愁都带走的。 当然,也有人不信,只是把这种习俗当成是一种游戏,玩乐而已。 晓媚觉得,这么好的一个风筝就白白的放飞了,怪可惜的,要是碰巧落到穷人家,被穷人捡去了还可以卖几文钱度日,若是落在深山中,风吹日晒的,用不上几天,就会变成一团破布的。 不过,虽然可惜,她还是按照习俗把风筝剪断了,那风筝飘飘摇摇的随风而去,一时只有鸡蛋大,一眨眼又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儿,一会儿就不见了。 永嘉倒是玩儿了好一会儿,直到胳膊都酸了,才剪了风筝,坐下来休息。 剩下的风筝被她送给丫头们了,丫头们都是孩子心性儿,听得一声,都呼啦一下围过来,去拿那些闲下来的风筝,有人拿美人儿的,有人拿对儿鱼的,还有人搬高墩儿,捆剪子股,忙得不亦乐乎。 这时,胡嬷嬷急匆匆的走过来,俯下身在永嘉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永嘉一听,嚯的从地上站起身,怒道:“真的吗?那小蹄子竟真的欺负到嫂子的头上了?” 胡嬷嬷一看永嘉不管不顾的乱嚷,急忙冲她使眼色,示意她晓媚还在场呢。 晓媚一看人家有体己话要说,急忙起身对尺素喊道,那个大金鱼的先别放,留着给我,说着向尺素奔去。 胡嬷嬷看晓媚离开了,才低声道:“县主,千真万确的,刚才公子因为苏姨娘,都跟少夫人闹起来了,还要休了少夫人呢,少夫人委屈的什么似的,都哭成泪人儿了。” 永嘉一听,气得握起了拳头,恨恨的说:“不行,我不能由着那蹄子兴风作浪,我去找哥哥说理去。”说着,拔腿就要走。 胡嬷嬷一把拉住她,低声说:“我的小祖宗,哪有妹妹管哥哥房中事儿的道理,公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是你了,就是公主殿下的话他也未必听得进去,要我看,您还是别去自讨没趣了。老奴跟您说这件事儿,就是想让您去劝和劝和少夫人,别再她一时想不开,怄坏了身子!” 永嘉听了,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儿,忽然一跺脚说:“哥哥真是瞎了眼了,放着嫂子那么好的女人不要,非要苏姨娘那个坏女人,他迟早会后悔的。” 说着,对晓媚喊道:“姐姐,中午咱们加一个人行吗?是我二嫂子,人很好的。” 晓媚正跟尺素放风筝呢,听永嘉这么一喊,便嫣然一笑说:“好啊,求之不得呢,要不就只咱们两个太无趣了,再多几个人才好呢!” 得到晓媚的允许,永嘉对胡嬷嬷说:“妈妈,你去把二嫂子请过来吧,我自会开解她。” ------题外话------ 谢谢qqfd1b0588812dc2 打赏了188520小说币,2朵花花。(╯3╰) ------------ 第九十三章 揍一顿就好了 永嘉的二嫂刘氏,姓刘,名嫣然,今年十八岁,本是太子太傅刘仲离刘老大人的嫡亲孙女。 刘仲离学识渊博,为人正直,颇具古代先贤的风骨,在朝中很有威望。可惜,他子嗣不丰,膝下只有嫡妻所生的一子,偏偏在成亲后不久就撒手而去,只留下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便是永嘉的二嫂刘嫣然。 刘氏五岁时便与永嘉的二哥田景之订了娃娃亲,后来,太子亡故,刘太傅辞官避世,不再干涉朝政,也不再见外人,家中渐渐呈现出败落之势,虽如此,乐曦公主重诺,依旧让自己的儿子田景之娶了刘嫣然为妻。 田景之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富家公子,一向放任自流惯了的,从不愿为人情世故委屈自己,他有一个喜爱的宠妾,是自小服侍他的丫头苏雪儿,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拆,但苏雪儿出身微贱,又是奴籍,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 所以,田景之顺从了父母的安排,勉为其难的娶了刘氏嫣然为妻,虽给了嫣然一个妻子的名分,但实际上,在他的心中,苏雪儿才是他的妻子。 尽管嫣然相貌和气质要比苏雪儿强不止一个档次,学识和才情和不是苏雪儿能比的,但苏雪儿早就先入为主,不仅牢牢地抓住了田景之的心,还被抬为贵妾,田景之院子里的大小事务,都是由苏姨娘在打理,刘嫣然虽然是正妻,却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 看到儿子宠妾灭妻,乐曦公主曾劝过他几次,但田景之非但不听,还一直想要抬苏氏为平妻,要不是永嘉跑到太后那告状,太后不允许,苏姨娘这会子多半已经是田景之的平妻了。 嫣然的家世已经没落,对田家不会有什么帮助,所以,乐曦公主劝过几回无果后,索性就不管了,她也是怕劝得多了伤了母子间的和气。 倒是永嘉是个直性子,很看不惯苏雪儿一味装可怜,博同情的做派,曾当面狠狠地申斥过她几次,为此一向疼爱她的二哥还差点儿跟她翻脸,永嘉当然不会服软儿,兄妹俩差点儿打到一块儿去。 今儿听闻嫣然跟田景之发生龃龉,永嘉都没问原因,就知道一定又是苏姨娘搞事,因为嫂子的脾气她了解,最是个温柔平和的女子了。 此时,要不是因为晓媚在这里,她多半要杀过去,帮二嫂出气呢! 且说胡嬷嬷去了一会儿,不多时带回一个五官清秀雅致,举止高贵端庄的女子回来,那女子穿着一身宝石蓝亮缎褶子小袄,外罩一件银蓝色水袖对襟齐膝湖绸长褙子,其下是一条月白绣明月荷塘的惊涛裙,束着高髻,却只插了一支颜色翠绿的凤头簪,簪子上垂下一串儿碧玉流苏,衬得她亭亭玉立,不染纤尘。 “二嫂子,快过来!” 一见到那女子,永嘉亲热的招手示意,一面向晓媚介绍说:“这是我二嫂子刘氏,太傅刘老大人的嫡亲孙女,也是咱们大雍国鼎鼎有名的才女呢。” 嫣然已经走了过来,正好听到永嘉的介绍,她不好意思的向晓媚行了礼,才说:“王妃切莫要听永嘉妹妹取笑,她呀,最是个顽皮的,妾身不过略识得几个字,算不得睁眼瞎罢了,岂敢在王妃面前以才女自诩。论起才女二字,怕是王妃才担得起呢,您的那篇《水调歌头。中秋》,做得真真是好极,妾身无事时常常拿出来吟咏诵背诵,越品越觉得王妃的诗惊才绝艳,可以堪称为千古佳句。” 被人夸奖了,晓媚一老脸一红,不大自然的说:“都是过去的陈词老调了,不提也罢……” 这时,永嘉忽然盯着嫣然的眼睛说:“嫂子,你哭了?” 嫣然不自然的躲过她的注视,拿帕子轻轻的擦了擦眼角儿,说:“没有,只是刚才来时风大,被吹迷了眼睛。” 晓媚闻言,情不自禁的往嫣然的眼睛上扫了一眼,发现她的眼圈儿红红的,眼泡也有点儿浮肿,连鼻子尖儿都红着呢,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样子,想来是受了什么委屈。 永嘉气愤的说:“什么迷眼睛,你就别瞒着我了,刚才胡嬷嬷都已经告诉我了,是不是二哥又为那起狐狸跟你闹了,你说出来,我去替你出气。” 嫣然一听永嘉当着晓媚的面儿把家丑抖出来了,难堪的低下头,揉着帕子轻言细语的说:“不是,妹妹你别瞎猜,楚王妃还看着呢,别让人笑话了咱们去。” 永嘉哼了一声,大声道:“怕什么,哪个大户人家没点儿龌龊事儿,我听说晓媚姐姐在府上也不大好过,都是被妾侍欺负的主儿,处境跟二嫂子你差不多哩。” 听到自己也被扯进来了,晓媚的额上顿时一片黑线,有点儿哭笑不得了,想来,尹侧妃掌管楚王府中馈的事儿全京城的恶人都知道了,不然不会连闺阁中的女儿家都知道她在楚王府受气呢。 嫣然一听永嘉把晓媚的*抖出来了,生怕晓媚不高兴,急忙替她向晓媚解释说:“王妃不要见怪,永嘉就是这样的直脾气,从来不会拐弯儿说话,其实她的心肠最好不过了,要是她那里说错了话,得罪了王妃,请王妃娘娘一定不要见怪,等您跟她相处长了就知道了,她其实没有恶意……” 刘氏嫣然自己明明还委屈着,眼泛泪花呢,却因为急着给别人解释,脸都有点儿红了,晓媚见状,不由得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说:“我没有怪她啊?她说的本来就是实话,有什么好怪罪的呢?” 嫣然一见晓媚如此坦然,连被夫家歧视的事儿都不曾遮掩半分,既没有难堪,也没有沮丧,甚至连一点儿负面的情绪都没有,还这样温柔开朗的面对,不禁对她好感倍增,她回握住晓媚的手说:“像王妃娘娘这样的品貌才情,若还入不得王爷的眼,只能证明他没有眼光,有眼不识金镶玉罢。” 晓媚笑道:“彼此彼此,你的丈夫想来也是个没眼光的。”说着又笑道:“只是这样说,不知你的小姑子愿不愿意听呢?” 永嘉说:“你们说的都是实话,我有什么不爱听的?是我亲哥又如何,他做了宠妾灭妻的事儿,我照样不待见他。要我说啊,你们的男人都是欠收拾,换做是我,要是他敢宠妾灭妻给我气受,我一顿鞭子下去,管叫他们服服帖帖的,什么姨娘侧妃的,都叫她们见鬼去,或者干脆把那臭男人也一起赶出去,省得还得天天面对他,怪膈应的!” 一边说着,她一边还叉起了腰,一副要去打架的样子,一边儿的胡嬷嬷忍不住咳嗦了两声,偷偷的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乱说下去。 正常情况下,一个闺阁的女儿家,是不该说出‘打男人、驱姨娘’这样的话的,否则就会被认做是不贤惠,刁蛮无理。 亏得是被晓媚和嫣然听去了,要是被别人听到了,会严重影响到她的闺誉的! …… 中午时,厨房把永嘉要的螃蟹和菜蔬都准备好了,午饭定下摆在了永嘉的房里。 永嘉和晓媚、嫣然在花园儿里逛够了,就一路回了永嘉的院子。 院子里有两个小丫头在煽风炉煮茶,另一边有两个小丫头在煽风炉烫酒,永嘉笑道:“这个节气外头有点儿冷,不然咱们就在这院子里一边儿喝酒,一边吃螃蟹,顺便听快嘴刘说书,最是惬意不过了。” 说着,丫头已经打开了帘子,三个人扶着各自的丫头进屋去了。 屋里,丫头们陆续的把下酒的果子菜蔬端了上来,都是时新的菜蔬果品,蒸好的螃蟹也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红澄澄的。 永嘉看了看蒸笼里的螃蟹,一下子撂下脸来,说:“我吩咐的要蒸十只最大的上来,怎么上来的反倒是小的了,还不如我昨晚吃的大呢,这是怎么回事?” 送螃蟹的厨娘一听急忙跪了下来,苦着脸道:“县主容禀,不是奴婢不听话,只是头晌儿时苏姨娘也打发人来叫蒸螃蟹了,螃蟹蒸好时,她的丫头抢着把那屉大的端去了,奴才阻拦不住,又不敢说她,也只好由着她去了。” “岂有此理!” 永嘉一听苏姨娘竟敢在她嘴里抢食,气得‘啪’的一拍桌子,怒道:“好个矫情的小蹄子,欺负着主母还不算,竟敢把爪子伸到本县主这儿了,莫非本县主也要吃她剩下的东西?她配吗?” 说完,怒气冲冲的要去枕霞院找苏氏算账。 嫣然慌忙拉住她,哀求说:“妹妹且先息怒吧,我现在你这里,要是你现在去找她,你哥哥一定会以为我挑唆了你什么的,没的我又要受一顿闲气。” 说完,眼圈儿竟红了。 永嘉听了,气咻咻的坐了下来,咬牙捶着桌子道:“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苏氏这个坏女人,我迟早要把她赶出这个家……” 其实,永嘉还真冤枉苏氏了,她是打发人到厨房去要螃蟹了,但却没想抢永嘉的螃蟹,她也没那个胆,是打发去的小丫头子不懂事儿,仗着自家的主子得宠,跑到厨房去作威作福的。 她看到那屉螃蟹大,思量着主子吃不了,剩下的少不得进了她们肚子,所以便打起了大螃蟹的主意。厨娘说那屉大螃蟹是县主待客用的,她也不以为意,以为永嘉性子大咧咧的,根本不会去留意螃蟹的大小,所以存着侥幸的心理,把那屉大螃蟹抢夺了去。 永嘉在府里一直霸王似的,哪受过这样的气?受了气又不能发泄出来,只气得她饭也都吃不下去了,只瞪着那些螃蟹鼓气。 厨娘退回去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后厨的人,后厨里有苏姨娘的眼线,得知后赶紧溜去了枕霞院,把这件事告诉了苏姨娘知道。 苏姨娘听闻此事后,花容失色,忙将那小丫头子叫了进来仔细的询问。 小丫头子一听主子询问,晓得是出事儿了,战战兢兢的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还哭道:“奴婢没想到县主会留意螃蟹的大小,奴婢都是为了姨娘能吃的高兴才会如此的……” 苏姨娘一听,只气得头昏脑涨,眼冒金星,蹭蹭蹭的几步窜过去,亲自打了小丫头子十几个大耳光,直到打到力气用尽才停下手来。 小丫头子被打得脸都肿成猪头了,大哭着求饶不止,苏姨娘咬牙道:“给我惹下这么大的乱子,你还有脸来求饶?真该把你捆了,用石头碾子压死才好?” 小丫头子被吓得屁滚尿流,连连磕头求饶,把头都磕破了,苏姨娘想了想,命人将小丫头子捆了,亲自带去了永嘉的院子,前去向永嘉赔罪。 永嘉的似锦苑里 快嘴刘正眉飞色舞的讲着大晋的皇帝南宫逸和皇后穆采薇大婚的段子,说起皇上下的那道后宫永不纳妃的旨意时,把三个人都听得如醉如痴。 嫣然听到人家夫妻的恩爱,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失落的神色来,永嘉忘记了生气,毫无保留显出羡慕和向往的神色。 晓媚则陷入了沉思。 像大晋皇帝和皇后的这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婚姻模式,跟现代的一夫一妻的婚姻模式完全相同。古代的女人是不会有这种一夫一妻的超前意识的,在她们的意识里,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就算她们心中不喜,但为了博一个贤名,也多半会在自己怀孕或不便时,为丈夫张罗纳妾之事。 而穆皇后,身为天下女子的表率,敢于冒天下之大不为,主张一夫一妻,不给丈夫纳妃,也不许别的女人沾染自己的丈夫,这种行为,完全就是现代女人的作风。 现在,她已经完全可以肯定,穆皇后就是跟她一样穿越而来的了,而且还在这个世上混的如鱼得水,风生水起。她暗暗的下决心,等将来找到母亲,一定要设法去大晋,见一见自己的这位老乡和故知! 三人正一边听书,一边各自想着心事,这时,外面的小丫头忽然来报,说是苏姨娘前来请罪了。 永嘉一听是苏姨娘来了,本来痴痴的脸上顿时黑了下来,她哼了一声,怒道:“叫她滚,别脏了我的地儿!” 小丫头子下去了,苏姨娘听到永嘉的传话,咬着嘴唇想了一回,忽然提着裙子在院子里跪了下来,对那丫头说道:“麻烦姐姐进去回县主一声,就说妾身自知罪孽深重,特在院子里下跪请罪,县主什么时候她原谅妾身了,妾身什么时候起来。” 小丫头子回去禀报了,永嘉一听苏姨娘竟然在她院子里长跪不起了,被气笑了,说:“她当自己是谁?竟敢来威胁本县主,出去告诉她,她喜欢跪就让她跪着,本县主倒要看看,她到底能跪到什么时候?” 小丫头子出去了,嫣然忐忑了一会儿,说:“妹妹,我……” “你是不是怕我二哥又把苏姨娘下跪的事儿怪到你的头上?嗯?” 没等嫣然说完,就被永嘉打断了。她瞪了嫣然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怕什么?他要是冤枉你,你不会反抗吗?一样是人,凭什么要受他们的气?你可以跟他好好的解释,他听也就算了,要是不听,你就该抡起棒子狠狠的揍他一顿,打到他跪地求饶为止,我给你讲,男人之所以敢欺负女人,都是女人把他们惯的,往死里揍他们一顿就都老实了。” 晓媚的嘴角抽了两下,这真是亲妹妹吗? 嫣然嘴唇嚅嗫了两下,欲言又止,想辩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因为她跟小姑子的思想,压根就不再同一个频率上。倒是晓媚帮她开了口,说:“你说的倒是轻松,嫣然是个弱女子,你哥哥是个习武的男人,你让她怎么揍你哥哥,就算她想打,也得打得过算啊?而且,这是你的家,要是她打了你哥哥,你母亲,你父亲,还有你家里的长辈们,能轻易饶了她么?” 话说到了嫣然的心坎上,她低下了头来,向晓媚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晓媚说的很对,那男人身材魁梧,雄健有力,她根本打不过人家,更悲惨的是,她没有任何家世和靠山让她依仗,能让他对她有点儿忌惮。她的父亲早在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去世了,祖父在她出嫁后,就举家搬回了洛城老家,外祖家十几年未曾联系,也早就形同陌路。除了婆家人,她已经没有一个亲人,让她又怎敢忤逆丈夫和夫家的人呢? 她也知道丈夫不喜欢她,可是没办法,作为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女子,除了依靠丈夫,她再也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其他的出路,所以,就算丈夫心里装着别人,她也只能依附着他过日子,只是日子过得毫无质量,苦闷憋屈罢了! ------题外话------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60节 151**3165 投了1票 今天的文文里藏了一个很大的秘密,看谁能看出来,看出来的奖励100币币哦! ------------ 第九十四章 萧氏的身世 别说,那苏雪儿还真有几分犟脾气,谁长跪不起,就真个长跪不起,知道晓媚等吃完饭,她还一直跪在院子里。 有她这么一搅合,搬来挺好的一顿饭也吃得毫无意趣了,饭毕后,晓媚起身告辞,永嘉和嫣然送了出来。经过院子时,晓媚特意看了那苏姨娘一眼,只见她生得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细长上挑的丹凤目,细皮嫩肉,身量纤细,泪光点点,娇喘吁吁,一副娇花弱柳的模样,正是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那一款,跟嫣然的端庄大气完全不同。 前世,她深受小三之害,对小三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和厌恶,从苏氏身边儿经过时,晓媚本打算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去,以示自己对她的轻视。 然而走到她身边儿时,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玫瑰香水! 这个味道她太熟悉了,前世,她的死对头姚子萱最喜欢用这种香水。 这种香水就是姚家生产的,数千朵玫瑰花里才能提取出一瓶玫瑰精油,十分昂贵,很受上流社会女子的欢迎,她的婆婆也一直用这种香水,所以,即便是隔了一世,她也能嗅出来。 她立住了脚步,越来越清晰地玫瑰香水味道让她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开口道:“你身上熏的什么香?” 苏氏欠了欠身,柔顺的回答说:“回王妃的话,妾身身上的香味儿不是熏出来的,而是妾身偶然想到的法子,用玫瑰花蒸叠出来的香水味道。” “呵,还挺聪明的呢!” 晓媚冷笑讽刺着,想不到这个世界里还有人会制作玫瑰香水,而且还是一个小妾想到的,看来,这个苏氏的智慧还真是小觑不得呢! 苏氏恭恭敬敬的说:“要是王妃喜欢的话,妾身愿再做些敬献王妃娘娘。” “本妃不喜欢这味道,有股子狐狸味儿。” 晓媚毫不留情面的说:“再说,本妃堂堂楚王妃,怎能要你一个小妾的东西呢?” 说完,也不去看苏姨娘羞愤交加的脸,扶着尺素的手径自走了。 永嘉走过来的时候,冲着苏姨娘恨恨的啐了一口,嘴里还响亮的骂了声:“狐媚子!” 嫣然过来时,却低着头,好像都不敢去看苏氏一般,想来平日里一定没少在苏氏的手中吃苦,不然身为主母,也不会怕一个妾侍怕到这般地步。 刚走出永嘉的院子,忽然看见一个穿着紫色镶银丝绣着祥云暗纹锦袍的年轻男子向这边走来,迈着大步,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 “二哥?” 永嘉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转眼间,田景之已经走到了永嘉的面前,怒气冲冲的说:“雪儿呢?你把她怎样了?” 永嘉一见哥哥如此紧张苏氏,顿时来了气,冷笑说:“我能把人家怎样?人家是谁呀?人家可是又能欺负主母,又能抢我待客的螃蟹吃的第一宠妾呢,我可不敢把人家怎样了,不然,等将来二哥当了家,我还不得看人家的脸色讨生活?” 田景之冷一听永嘉的话里带刺儿,也拿她无可奈何,只好一甩袖子,向院子走去了,路过嫣然的身边儿时,他冷飕飕的看了她一眼,眼里冷的都能结冰了。 嫣然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小脸白了,头也慢慢的低了下去,整个人像是受了打击似的,精神顿时萎靡了。 晓媚看在眼里,很是为她感到不忿,然而自己又只是个外人,不能多说什么。 上车后,她挑开帘子,对心魂不定的嫣然说:“嫣然,你要是在府里呆着无趣的话,就让永嘉带你出去走走,外面的世界看多了,就不会将自己拘泥在小小的宅院儿里了,没准儿你会发现,原本你狠在意的东西,其实根本就一文不值呢!” 正往里走的田景之听到了这句话,一下子把脚步顿住了,他回过头看时,晓媚已经把帘子撂下了,只看见了那辆带着楚王府标致的马车。 嫣然并没有听进她的话,仍旧是心神不定,心不在焉的,晓媚跟她初识,也不好深劝,轻轻的摇头叹息了一声,便叫车夫赶车,自行走了…… …… 田景之收回视线,赶进了永嘉的院子中,一下子看到了跪在院子当中的苏雪儿,急忙大步走过去,将她扶起来抱在怀中,关切的问:“雪儿,你没事吧?” 苏姨娘靠在了田景之的怀中,虚弱的说:“雪儿没事,只是,我的丫头不懂事,冒犯了县主,公子还是不要管我,让我继续跪在这儿赎罪吧。” 田景之道:“我都已经听说了,几只螃蟹的事儿,根本不值什么的,雪儿不必自责,我自会跟永嘉说。” 说完,他回过头,说:“我已经吩咐孙掌事再送来两篓大螃蟹了,妹妹要是喜欢吃的话今晚就可吃到,区区几只螃蟹,不值得妹妹大动干戈,” 永嘉被冤枉了,顿时不干了,她叫起来:“我何尝大动干戈了?是你的心肝宝贝儿自己要跪的,不信你问问她的下人,我有没有逼迫她?” 苏姨娘忙说:“公子,确实说妾身要跪的,不关县主的事儿,您可不要错怪了她啊。” “如何?你的心肝宝贝儿自己都说了,这下赖不到我了吧?”永嘉叉起了腰,大声声讨着说。 田景之没理会永嘉,把脸看向了嫣然,冷声说:“雪儿的身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看见她跪在外面,你怎能听之任之不加理会呢?你是她的主母,关心和照顾妾侍是你的职责,可你到好,非但没照顾到她一分一毫,还经常给她添堵,看见她受了委屈,也不知帮她一二,还事不关己旁若无睹,要我看,你这个主母是做够了吧!” 永嘉一看哥哥把事儿推到嫣然的身上了,气得大叫说:“喂,你能不能将点儿道理啊,是苏氏自己要跪的,关人家嫣然什么事儿啊?就算嫣然有责任照顾的小老婆,她失职了,那你呢?你照顾好她,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职责了么?纵着小妾给自己的老婆气受,为个小妾不分青红皂白的怪罪自己的老婆,可真有你的啊田景之,你可真行啊!” 田景之被妹妹抢白了一顿,自知说不过他,拉着苏姨娘的手走了。 嫣然无辜被埋怨,委屈得眼睛都红了,后又听到永嘉为自己抱不平,心里是感激又是心酸的,她看着田景之和苏氏的背影,哀伤的说:“多谢妹妹替我出头,只是,苏氏跪在这儿半晌,就是为了能让你哥哥怨怼我,你没让她把气撒出来,她不会善罢甘休的,终究会加倍找补回来的……” 永嘉握着拳头,气愤的说:“怕什么?有我呢,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那个苏氏兴风作浪,压到你的头上去的。” …… 晚上,晓媚本打算洗过脚就睡下的,但小白似乎白天睡多了,一直兴奋的吱吱叫着,迈着四条短腿儿一会儿屋里一会儿屋外的跑,像打了鸡血似的。 眼看它一时半会儿也睡不下,晓媚便打发了尺素几个先回去睡了,她准备再陪它玩儿一会就进空间去。 丫头们都退出去了,晓媚一手撑着腮,一手随意的在桌子上打着拍子,看小白笨拙的跟一个线团较劲儿。 那线团咕噜噜的滚动着,小白像一只娇憨的小猫似的,生出肥短的小爪子一会儿拍一下,一会儿挠一下的,又不敢离线团儿太近,因为线团滚动着,它大概以为它是活的什么动物,玩儿的时候小心翼翼的。 “吱吱——吱吱——” 因为线团儿不听话的到处乱跑,偶尔还会撞倒它,小白吱吱吱的警告着它,还竖起了耳朵,装出一副很威风的样子。 晓媚看了,忍不住‘咯咯咯’的笑出声来。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不知何时,慕容流尊闲庭信步的走了进来,像是回自家的房间似的,随意从容,一点儿都没有擅闯别人家的愧色。 一看到他,晓媚忽的站了起来,警惕的向外看了看,说:“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告诉过你不许再来找我么?” 慕容流尊挑了挑眉,说:“我来是想给你传递一个关于你娘的消息的,既然你不爱听,那我走好了。” 说完,竟回身向外走去,只是走的很慢,似乎在等着晓媚挽留。 果然,晓媚一听母亲有消息了,顿时把男人擅闯她闺房的恶行忽略了,急切的说:“皇上请留步,您知道我母亲的去向了?” 慕容流尊回头,粲然一笑,说:“怎么,不赶我走了?” 晓媚只好又将他请了回来,说:“皇上快别吊我的胃口了,告诉我吧,这几个月来,我为了我娘的事儿已经愁的寝食难安了。” 闻言,慕容流尊又转了回来,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晓媚的脸柔声说:“你别着急,我一定会尽快的帮你查到她的下落的。” 晓媚一愣,“你不是知道他在哪了么?” 慕容流尊咳了一声,说:“我是知道了一些关于你母亲的事儿,但不是她的下落,而是她的出身,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关于母亲的身世,晓媚还真不知道,因为她从未向晓媚提起过,晓媚的的记忆中,她确实问过萧氏几次,但都被萧氏给岔过去了,所以,听到男人提及,她还是蛮好奇的。 “你说吧。” 她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清澈的眸子平静的看着他,眼神中根本没有前世她看他时的那种柔情蜜意和含情脉脉。 慕容流尊小小的失落了一下,才缓缓的说:“你母亲本是下江州德化县人士,你的外祖父姓萧名璧,正是德化县的县令。他为官清正,听讼明决,雪冤理滞,果然政简刑清,民安盗息,深得百姓信赖。” 只是,他命犯孤星,自幼便父母双亡,连娶了三房妻室都死于非命,第三房妻室便是你的外祖母,是他四十岁时娶下的,可惜,你的外祖母在生下你母亲后便散手而去了。你外祖父因自己命犯孤星,不想在误人性命,所以以后就一直未有再娶,只带着一个养娘与你母亲相依为命的过活。 那养娘便是你现在的乳母王嬷嬷,本来,一家三口过得倒也挺好的,谁知命里官星不现,飞祸相侵。忽一夜官仓中失火,急救时,已烧损官粮千余石。那时米贵,一石值一贯五百。乱离之际,军粮最重。大雍法度,凡官府破耗军粮至三百石者,即行处斩。 只为你外祖父是个清官,又且火灾天数,非关本官私弊。上官都替他分解保奏。先帝怒犹未息,将你外祖父削职,要他赔偿。估价共该一千五百余两。 你祖外父把家私变卖,然而还是未尽其半。后被本府软监,追逼不过,郁成一病,数日而死。遗下你母亲和养娘二口,少不得著落牙婆官卖,取价偿官。 那时,德华县有个百姓,叫做贾昌,昔年被人诬陷,坐假人命事,问成死罪在狱,亏得你外祖父到任,审出冤情,将他释放。贾昌感激你外祖活命之恩,无从报效。一向在外为商,近日方回。正值你外祖父身死,即往抚尸恸哭,备办衣裳棺木,与他殡殓。又听说你母亲和养娘都著落牙婆官卖,便带了银子,到牙婆家把你母亲和养娘都买了下来,领到家中,与老婆相见。 她对老婆说:“此乃恩人萧知县的小姐,那一个就是伏侍小姐的养娘。为夫当初若没有恩人,此身死于绁缧。今日见他小姐,如见恩人之面。你可另收拾一间上好的房间,教他两个住下,好茶好饭供待他,不可怠慢。后来倘有亲族来访,那时送还,也尽我一点报效之心。不然之时,待他长成,就本县择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一夫一妇,嫁他出去,恩人坟墓也有个亲人看觑。那个养娘依旧得他伏侍小姐,等他两个作伴,做些女工,不要他在外答应。” 贾昌本是好意,意欲报答你祖父当年的活命之恩,哪知他的老婆素性不甚贤慧,只为你母亲生得貌美,她又是个不生育的,唯恐贾昌报恩是假,意有所图是真,把你母亲收房了,所以虽嘴上假意答应了,却趁着贾昌外出做生意时,找牙婆将你母亲和养娘一并发卖了。 因怕贾昌回来寻找,也为了多卖些银两,故而特意将她远远的卖到了京城的青楼中,再后来,贾昌回来,从他妻子口中逼问出你母亲的下落,赶到京城来赎人时,你母亲已经被你父亲买下来,金屋藏娇了。 往后的事儿,你都知道了,无须我在多说了。 其实这些,也不需要他多说,甚至不需要说的。但是,他太想她了,贸然来见她又怕她不肯相见,所以才查清了她母亲过去,故意过来跟她说说话,顺便儿看看她,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听完母亲的过去,晓媚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既然母亲出身青楼,就一定会有悲惨的过去,这是她早就想到过的。 她沉吟了一会儿,说:“可恨那个贾昌的老婆,竟误了我娘的一生,这种以德报怨的毒妇,真该让她下到大牢里,受尽酷刑!” 慕容流尊说:“我打听过了,贾昌回家后发现你母亲被卖,与她私闹了一场,将她休了,那婆子回娘家后,父母嫌她丢脸,将她送到了尼姑庵中,她受苦不过,早在十五年前就一根绳子吊死了。” 听闻害母亲的人死了,晓媚的表情放松了些,她叹息说:“我娘这辈子真是命运多舛,少年时家遭横祸,后又落到李鼐的手中,最后还被高阳那悍妇荼毒,生死不明……” 说着,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里沉重极了。 这时,慕容流尊开口说:“你别难过,我迟早会把你娘找回来的,到时候,咱们一起孝敬她,至于害她的人,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终究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题外话------ 谢谢 品仙 投了1票 19710518 投了1票 151**3165 投了1票 ------------ 第九十五章 逛街 晓媚虽然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但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还是挺感动的,身为一个皇帝,竟然要跟她一起孝敬她的母亲,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被感动到的。 她的心一软,语气在不觉间柔和了许多,她说:“多谢皇上的美意,只是皇上还是先顾你自己吧,我今儿听说大臣们都聚到一处议论您失踪的事儿呢,要是他们把您当成是驾崩了,再立一个新君,你便是回去了也无立足之地了,我的事情我自会料理,就不劳皇上费神。” 闻言,慕容流尊的眸子微眯了一下,似有一道寒光凌厉的闪过,嘴角也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来,不过眨眼间,他就恢复了神色,缓缓的说:“这个,我心里有数,自不会让他们这帮跳梁小丑得逞的,你不用担心我,照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你若有什么闪失的话,我便夺这皇位还有什么用呢?” “皇上!”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61节 晓媚打断了他,头疼的说:“您又来了,我说过了,我不会红杏出墙,更不会改嫁的,您往后还是别把咱们拉扯到一块儿了。” 慕容流尊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反正他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只是现在距离实现他的目标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争执这些还早,与其让她在这段时间里不安和不悦,还不如先不说话,等他完成大业,再风风光光的迎娶她。 这思谋着,一边儿玩儿的正欢的小白忽然‘吱吱吱’的叫起来,原来是它把线团扯烂了,不知怎么搞的,长长的线把它给缠住了,它挣扎了半天,却越挣扎缠的越紧,怎么都挣不脱,只好吱吱吱的叫着像晓媚求助。 晓媚见状,刚要站起身去帮它,慕容流尊已经先她一步起了身,把小白从地上拎了起来,又坐回到椅子上,提了提小白,说:“这个东西好像胖了一圈儿。” “吱——” 小白对男人叫了一声,似乎对男人的话很不满的意。 什么叫‘东西’?它是一只罕见珍贵的小白狐好不好?而且还是修仙中的小白狐,和普通的动物世界不能比的。 慕容流尊扫了它一眼,没理会它的小情绪,自顾着把缠在它身上的线摘了下去,顺便儿将它四脚朝天的放在他的膝头,手指在它的肚皮上滑来滑去的,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干什么?”晓媚伸过头,奇怪的看着男人的动作。 “吱吱——” 小白被人这样摆弄,当然不干了,它气愤的扭动着圆滚滚的身子大声抗议,像是对男人的无礼感到很愤怒似的。 “嗯,原来是母的。” 观察了半天,慕容流尊捏住了小白肚皮上的一个小凸起,再看了一眼它的特征,平静的说:“既然是母的,那天说要阉了你,你怕什么?” “吱——” 小白欲哭无泪,只好巴巴的看着它的主人,一脸小脸儿可怜兮兮的。 它还小,一听到‘阉’刑就想到了那种血腥的场面就害怕,不行么? “把它还给我,你看它都要哭了!” 看到小白可怜兮兮的表情,晓媚心疼极了,撇手将小白从男人的手中抢了回来,抱在怀里轻柔的抚摸着,安抚着它受到伤害的心灵。 “吱吱吱——” 一到晓媚的怀里,小白一下将头藏进了晓媚的衣襟中,不停的控诉着,像是受了委屈地孩子见到家长似的。 晓媚看到小白委屈成这副样子,心疼极了,自然会迁怒于把小白吓到的人。 “皇上,您的话说完了吧,说完就快点儿离开吧,要是被人发现了,我就算满身是嘴都解释不清了。” 慕容流尊被人驱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并没有不高兴,相反倒是挺开心的。 今儿他亲眼看到了,那只小畜生是个母的,就算它天天跟他的宝贝儿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洗澡,甚至是亲吻拥抱什么的,他都不用感到膈应了! “好吧,我走了,你也早点儿歇着,那烫伤的药要坚持上,免得留疤,还有,这几天别沾水,别吃海鲜和辛辣的东西……” 男人叮嘱了几句,又大摇大摆的从门口儿出去了。 他人刚走,晓媚一拍脑袋,懊恼的说:“哎呀,光顾着撵他,忘了问问他把恪靖弄哪去了。” 小白刚刚被欺负了,无精打采的趴在她的怀里,情绪很是低落,晓媚一看它那副可怜的样子,急忙带着它进了空间。 小白最喜欢呆在空间里了,一进入空间,便忘记了刚才的耻辱,颠颠的跑到灵气最多的灵溪边儿去了。 空间里依旧是静悄悄的,丁丁还没有醒来,在一丛繁盛的花丛中睡着,边儿上的灵溪里,清水淙淙,荷花玉立,远处凸起的山包已经长到一米多高了,虽然离巍峨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但看这山的形态,将来势必会是一座巍峨壮观的大山的。 木屋就在山下,也随着空间的升级在不断的升级着,已经长的有原来的三四倍大小了,清幽的木屋,趁着青山绿树,小溪丛林,恍若世外桃源一般。 晓媚照例先去看丁丁,丁丁已经睡了好多天了,还没有醒来,不过最近茧子有时会动,像是怀孕女子胎动一般,晓媚严重怀疑它是要醒了,每天看它的次数更加频繁了。 她坐在丁丁的茧子边儿,跟它说了一句会儿话,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了,每天进空间,她都要跟它说上一阵子,把她当天发生的事儿说出来给它听,有时还会跟它说说自己的心情,实在无话可说时,她还会给它唱歌。 她的歌声很动听,虽不是古代女子那种莺声燕语,细声细语,但她那种特有的沙哑性感的歌声,放在任何朝代,都能让人沉迷心醉的! 她陪着它说了一会儿话,又唱了一首歌,便起身去耕种了,这几天,空间又长了不少,凭她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地方种田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好在她聪明,特意多种了些树木和草药等多年生的植物,才让空间得以继续进化发展。 当然,庄稼她也种,但是在她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尽量种的,打下来的粮食都被她存起来了,只拿出少部分来食用,剩下的都被她存在库里,以备不时之需。 空间里的庄稼长得很快,从播种到收割,只要十五天的时间,频繁的播种和收割,让晓媚常常得忙到半夜一两点钟,好在空间里的时间跟外面不一样,否则,她累死也干不完这么多的活儿了。 小白则跑到了灵溪边儿,一过去,就感觉到灵溪里渗出的丝丝的灵气围绕住了它的身体。 它狠吸了两口,坐在岸边的草丛中,气聚丹田,放松全身,吸纳灵气。 灵溪里的灵气缓缓的升腾,缕缕钻进小白的身体里,小白闭着眼睛,坐的很安静,像一座小狐狸雕像似的,完全没有了平时那副顽皮娇憨的模样。 空间里的灵气是最纯净不过的了,很适合修行。小白在空间里短短的几日,这几日的修为已经比在外面几个月的都要深厚了。 筑基,乃是一个修仙者必须经历的过程,小白之前的修炼,不过是为了筑基而打好基础,唯有筑基成功,才能继续之后的修行,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唯有大好评坚固的基础,才能够一重重修炼到顶峰。 随着灵气的不断汇集,小白浑身包裹在一片银色的光芒中,一个时辰的时间渐渐流逝,小白除了眼皮子眨了一下,身体都没移动一丝一毫。 周围的灵气作践变得浓郁了,甚至达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 “咔嚓”一声,银色光芒的包围圈裂开一条缝隙,随后一丝丝的裂痕犹如蜘蛛网般逐渐开始延长。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响动后,整个光芒形成的包围圈砰然碎裂,一片片的光芒碎片渐渐消失在空中。 一股浑厚的灵力从丹田中冒出,激动得小白瞬间睁开了黑亮的而眼睛。 竟然这么快就筑基成功了! 空间的神力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用事半功倍都不足以形容,简直就是专门给人用来修炼的宝地,太不可思议了! 小白乐得吱吱直叫,像是为了庆贺成功一般,倒在草地上来回打滚,圆滚滚的身子硌到了石头也不觉得疼,直到累得气喘吁吁,才安静下来。 筑基成功,就意味着灵力大增,说不定将来还能修成人形呢,要是能修成主人那样美的女子就好了! 正想着,干完活儿的晓媚过来找它了,听到她的声音,小白睁开眼睛,毛发抖了一下,吐纳出一口气,享受似的伸伸懒腰。 “小白,你怎么跑这儿来睡觉了?走,我们回去睡。”不知道小白每天闭眼冥思是在修炼,还以为它是在睡觉呢。 把它从地上抱起,她还嘀咕了一句:“呵,好像真的肥了一圈儿呢……” 第二日,晓媚用过早餐,正要带着尺素和兰素出去,尹太妃屋里的段嬷嬷来了,她的身后儿跟着几个端了托盘的婢子。 “老奴给王妃请安!”段嬷嬷拦在晓媚的面前,向晓媚福了福身。 晓媚冷冷的说:“你来做什么?可是府上又有哪个主子不见了,想要冤枉我绑了她去?” 段嬷嬷不自然的干笑了两声,说:“王妃说笑了,哪有那样的事?是太妃娘娘看着天凉了,怕王妃的衣服不够穿,特意嘱咐老奴给王妃几件衣裳穿的。” 说完,一挥手,身后的几个婢子鱼贯上前,将托盘举到了头顶,向晓媚跪了下去。 几个托盘里,分别装着披风、褙子、裙子、短孺等衣物,五颜六色,端的是华丽无比,做工精致,料子都是用的宫用好料,应该是尹太妃昔年存下的体己。 晓媚扫了一眼,嘲讽的说:“太妃娘娘什么时候这么仁慈,记得关心起本妃了?还是找本妃有什么事,不好直接开口?” 段嬷嬷的老脸僵了一下,笑着说:“瞧王妃说的,您是太妃娘娘的儿媳妇,太妃不关心您关心谁啊?” “哦?这么说,太妃娘娘仅仅是因为关心本妃才给本妃送来的衣服喽?”晓媚盯着段嬷嬷神色不自然的老脸,嘲讽的意味更浓了。 “呃…。这个,也不是……” 段嬷嬷红着脸,堪堪的说:“太妃娘娘是让老奴来知会您一声,不要跟永嘉县主走动的太近,太后娘娘跟太妃过去的事儿您也知道些,跟永嘉县主走得太近,会让人多心的。” “谁会多心?是太妃娘娘还是乐昌公主?” 晓媚不屑的嗤笑一声,说:“请嬷嬷回去转告太妃娘娘,她和她女儿侄女儿们屡屡算计我,冤枉我,我也会多心的。只是,既然心都伤透了,也就不在乎谁会不会多心了。” 段嬷嬷说:“王妃慎言,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就算太妃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她毕竟是您的婆婆,您该忍耐才是,闹得太过了,王爷回来一定会怪您的。” 晓媚冷声说:“我相信王爷是个能分得清是非曲直的人,要是他真的为了愚孝而怪罪我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尹太妃听说晓媚竟然不顾她的反对,一意孤行的又出府去了,不禁冷笑起来,连声道:“好,很好,果然是有人撑腰,全然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呵呵,本来还想让她多活几天,这下好了,本宫不用再犹豫什么了。” 伺候在一边儿的慕容春一听,柔声道:“祖母这就要动手吗?现在太后她们都在骊山呢,这就动手会不会太明显了?” 尹太妃阴森森的笑了两声,说:“太后光顾着陛下的后事和她孙子登基的大事儿呢,哪会在意一个小小的王妃是死是活?只要咱们做的谨慎点儿,不留下什么痕迹,料想应该没事儿的。” 尹太妃一向谨慎,隐忍的功夫也是一流的,但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晓媚屡屡忤逆她,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她已经忍无可忍了,当天,她便带着楚王府的女眷们都回了京城,连说都没跟晓媚说一声。 晚上,晓媚回到别院时,发现别院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主子了,不觉冷笑起来。 看来,尹太妃对她的排挤和厌恶,已经达到不需要掩盖的地步了,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她也懒得跟她们虚以为蛇呢,既然大家相看两相厌,分开不是最好的办法么? 没有了尹太妃和尹侧妃以及乐昌长公主的别院,就是晓媚的天下了,尹太妃走后的第二天,她没有按例去找永嘉,而是独自带着尺素和兰素,悄悄的去了京城,准备探望一下留在尺素家里养病的兰儿和王嬷嬷,顺便儿在逛一逛街什么的。 知道车夫和管家会向尹太妃高密,但是既然已经跟尹太妃撕破脸了,她也就不再忌惮什么了。 说起来,这还是她来到这世上第一次认真的逛街呢,之前虽然也来过一次,但那时有事在身,身边儿又有王嬷嬷和兰儿催促着,根本没来得及细细的逛一逛,这会不同了,她什么事儿都没有,只专心逛街游玩儿就好了。 马车停在了京城南面天市大街的街尾,正是都城最热闹的处所,街道两旁茶楼酒肆、布庄绣房一家挨着一家,触目所及,处处是华灯高照,酒旗招展,此外摆摊的、叫卖的,花样百出,琳琅满目。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红男绿女,白发垂髻,更是川流不息。 晓媚带着纱帽,被尺素和兰素一左一右的护着,免得被人冲撞了,路过一个卖脂粉的货郎担子前,她站住了。 虽然王府里有很多宫制的胭脂,但身为女子,还是会被这些小东西吸引住了。 ------------ 第九十六章 牧羊曲 “夫人,要买胭脂吗?” 货郎看晓媚立在了他的小摊儿前,虽然不大相信这位衣着华丽的夫人会看上自己这些粗略货,但有钱人的心思谁能猜得透呢?说不定人家一时心血来潮就买了他的东西呢。 思及于此,他热情的招呼起来:“小人的胭脂都是自家娘子亲手做的,您瞧这盒胭脂膏子,多细腻……” “这个多少钱?” 晓媚打断了他,随手拿起一个装了头油的瓶子,拔开瓶塞凑近鼻子前闻了闻。 “不贵不贵,二百文!” 货郎笑眯眯的比出了个剪刀手,在晓媚的面前晃了晃。 二百文都快能买下他的货担子了,这小贩显然是想把晓媚当冤大头,晓媚皱了皱眉头,正要把头油送回去时,忽然听到一阵哭喊声:“放开我,你们这些天杀的,我是县主,我要诛你们……” ‘九族’两个字尚未喊出口,声音就被堵回去了,只剩下一阵含糊不清的‘唔唔’声和粗鲁的叱骂声。 晓媚诧异的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三四个帮闲模样的汉子,正抓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捆绑着,一边捆绑一边还教训些拳脚。 那小姑娘被按倒在地上,赤着脚,披头散发的,乱糟糟的头发挡住了脸蛋儿,整个人狼狈极了! “小蹄子,进了藏娇阁还想跑,美死你了!” 一个汉子骂骂咧咧把那女孩儿捆绑妥当了,拎起来扛在了肩上,大摇大摆的走了。 扛起她的一霎那,女孩儿头发一甩,露出了大半张伤痕累累的脸蛋儿来,一看到她的脸,晓媚顿时惊愕的瞪圆了眼睛,兰素也失声叫起来:“王妃,您快看,那不是……是……”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62节 蓦地想起不能在街上随便说,她倏地闭了嘴,将‘恪靖’两个字咽下去了。 “走吧,这不关咱们的事儿!” 晓媚很快恢复了常色,将头油放了回去,淡声对尺素和兰素说。 尽管她痛恨那些逼良为娼的行径,也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但如果被害人是恪靖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不管怎么看不惯,也不管恪靖有多可怜,她都不会对她施以援手的。 所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说的大概就是恪靖那样的人吧,想当初,她恶毒的让张驴儿绑架自己,还要让他先把自己玷污了,再卖到妓院去遭*害,要是她没有慕容流尊出手相救,或者她没有空间神器的话,这会子被捆绑的人就是她了。 所以,对于恪靖的遭遇,她只能在心里说声:“活该”或“自作自受!” 尺素和兰素见她没有理会此事,便也都将这事儿搁到一边去了,谁也没再提起。 这会儿已经过了午时,已经过了午饭的时辰了,晓媚带着尺素和兰素,进了街上看起来很气派的一家酒楼,打算吃一顿后再去看望王嬷嬷和兰儿。 她们找的这家酒楼名叫邀月楼,是青罗国一个曹姓富商开的,在京城十分有名,每到饭口时常常座无虚席,人满为患的,盖因现在午时已过,不是饭口,所以晓媚等人进去时,里面还有空桌子。 “夫人,里面请!” 小二见晓媚穿戴华丽,立刻殷勤的招呼她,并将她带到了最里面的一桌。 这张桌子与外面的大厅隔了一扇花鸟大屏风,将大厅隔开,一分为二,里面的这张桌子,大概就是给女客准备的,免得女客吃饭时被人给看见了。 “三位用点儿什么?” 小二献上菜谱,晓媚接过来看了看,点了一道蒸鲈鱼,一道油盐炒芥兰,三碗白米饭和三个馒头,又把菜谱给了尺素和兰素,让她们捡爱吃的菜再点几个。 尺素和兰素只各自点了一个爱吃的,就把菜谱还给小二了。 她们知道,王妃崇尚节俭,从来不浪费粮食的,她们只有三个人,三碗米饭三个馒头,外加四道菜,已经足够了! 等菜的空隙,尺素说:“王妃,一会儿咱们去哪?” 晓媚说:“先去看看王嬷嬷和兰儿吧,看完她们再去逛街。” 兰素道:“也好,只是不知王妃想去哪?我和尺素对京城熟着呢,无论是商铺街市,还是其他的山水景致,我们都能找到。” 晓媚想了想,说:“去看看京城最具代表性的景致吧,反正看街的机会多着呢,只不知这京城里最具代表性有哪些?” 兰素道:“多的很呢,最具代表性的当然是皇宫了,除了皇宫,还有京郊的望龙台和望龙塔,传说那塔当初不过是一个和尚募化来的银子修建的一座破塔,本朝太祖皇帝起事时,曾登临塔顶,眺望河山,天上忽现祥云密集,霞光万丈,其后有青龙盘旋起舞,后御风北去。” “后来太祖登基,便重修了此处,特意修了望塔的台子,名为望龙台,那塔也重新建了,起名为做望龙塔。” 听到兰素的介绍,晓媚多少起了点儿兴趣,虽然她也知道这些具有神话色彩的传言不过是统治者为了让人信服他们是天命所定的君王,故意编造出来惑乱人心的,但既然是有传说的景致,就一定有看头,好比她前世去过的西湖断桥,大家明知道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是杜撰出来的,但到了杭州的一定都会去西湖看一看,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理。 “既然如此,我们也去看看吧?”晓媚说道。 这时,菜上来了,几盘色香味儿俱全的菜,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一大早起来坐车,足足坐了一上午,又逛了半天,主仆三人早就饿了,这会儿饭菜上来了,她们便都住了口,开始吃喝。 正吃着,屏风外忽然听到有人神秘兮兮的说:“我听我二大爷说,有人在武陵山淮阴洞里抓到一条小龙,已经呈献入京了,是真龙啊,有爪子有尾巴的,就是太小了,只有一指多长,应该还是条幼龙。” 另一个声音说:“好端端的,怎会真龙现世呢?别不会是上天有什么预兆吧!” “谁知道呢,按理说,就算是真龙乍现,也该是现一条大龙啊?为什么会是个幼崽呢?” 屏风外的一张酒桌上,几个男人聚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屏风里的晓媚听得真切,不由得为那个男人担忧起来。 幼龙乍现,这种鬼话她可不信! 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出来,大抵是有什么人想立黄口稚子为帝,怕难堵天下悠悠之口,故而弄出幼龙之说来糊弄百姓的吧,就像所谓的望龙台和望龙塔一样,都是用封建迷信来粉饰自己,已达到自己的目的的! 只是,不知他们所谓的小龙在哪弄到的,既然说是已经呈现入京了,就该有实物让人信服啊?可他们到哪能弄来真龙呢? 她思索着,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觉间,午饭已经吃完了。 饭后,负责打理晓媚钱财的尺素付了账,几个人去了尺素和兰素的家中,看望兰儿和王嬷嬷。 尺素的家位于京城偏西的一座贫民区内,矮小破旧的三间土胚屋,黑洞洞的窗子和破败的院子,看起来恓惶极了。 尺素娘一听王妃到了,急忙赶上来要给晓媚磕头,被晓媚一把拉住了,说:“您替我照顾王嬷嬷和兰儿,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呢,又怎好受您的跪拜呢?” 尺素娘岑氏激动的说:“王妃是我们一家子的恩人,别说给您磕头了,就是给您做牛做马,都报答不完您对我们的恩情呢!” 晓媚笑道:“尺素和兰素对我很尽心,您把王嬷嬷也照顾的很好,这就足够了,所以别再说什么恩不恩,德不德的了。” 岑氏道:“话虽如此,但若当时没有王妃拉一把,怕是我们当家的现在已经被下在大牢里了,我们这个家也就完了。” 尺素见母亲啰啰嗦嗦的感谢个没完,拉着岑氏说:“娘,王妃赶时间呢,您还是快点儿带她去见王嬷嬷吧。” 岑氏听了,急忙引着晓媚进了屋。 屋里破破烂烂的,没什么摆设,只有一铺大炕和一张粗劣的桌子,桌子底下是几把没有刷漆的条凳,还有一把是断了腿儿的。桌子上还摆了一个缺口的茶壶,茶壶的周围放了几个茶杯,都是粗糙不堪的地摊货。 炕上,王嬷嬷和兰儿正盖着自己的铺盖沉沉的睡着,据岑氏说,是她俩午睡还没醒呢。她本想叫醒王嬷嬷和兰儿,让她们跟晓媚说上一会儿话的,但是被晓媚拦住了。 看着她们睡得香甜,她不忍心叫醒她们。 晓媚坐在炕沿儿上,一边跟岑氏闲话,一边打量着这间破屋子,心里感慨极了。 他们家原来是做镖行的,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得上是小康之家,至少她现在的几个仆妇就是她家出去的,可现在却落魄到住这种地方,真是为难她们了。 又过了一会儿,王嬷嬷和兰儿终于醒了,母女俩在尺素娘的精心照料下,已经好多了,虽然还不是十分清醒,睡的觉也比别人多,但至少她们已经有了正常的思维,只是说话和反应比别人慢些罢了。 晓媚跟她们说了几句话,对她们的康复情况很满意,又见母女俩都被伺候的干干净净的,可见尺素娘对她们照顾的很尽心,为了表彰她,晓媚拿出三百两银子,给了岑氏,说让她去买一间像样点儿的院子,把王嬷嬷和兰儿带到那里去养病,这里的环境太差了,对她们身体的恢复十分不利。 岑氏接了银子,欢欢喜喜的答应下来了,有了这笔银子,她就是把家里原来的房子赎回来都不成问题,楚王妃可真是她们一家子的贵人啊! 离开前,晓媚借口要参观一下她家的房屋,趁着参观的机会,把她们家里的粮食都换成空间的了,连她家里的缸都被她注入了许多灵溪的水,以便于给王嬷嬷解毒。 看望完王嬷嬷和兰儿,晓媚才命车夫赶车,拉她们去了京郊的望龙台看看。 马车走的很快,渐渐离开了城中,车停下来时,晓媚发现,她们已经到了一个小渡口,渡口处有几个船家招揽生意,晓媚前世时倒是坐过几回船,但坐的都是豪华游轮,也坐过自家的游艇,但从未有过泛舟游河的经历,因此,看到那些斑驳着可慢岁月痕迹的小木船时,倒生出几分期待来,毫不犹豫的带着尺素和兰素坐到了船上。 小船悠悠,前碧波如镜,迎面清风徐来,不时吹来岸上木槿的柔瓣,在身畔飞舞,偶尔又落在船舷和衣襟袖口,虽及不上江南烟水名花,但对于看惯了深宅大院的亭台楼榭,假山奇石,在看看这淳朴自然,清新淡然的自然景色是,已是不知不觉的陶醉在了这浑然天成的景致中。 靠了岸,尺素给了船钱,兰素扶着晓媚的手下了船,晓媚仰着头看了看入的宝塔,玩笑说:“咱们也上去看看吧,看看能不能像太祖皇帝似的,看见青龙祥云啥的。” 兰素道:“娘娘是女子,就算看到了,也是看到金凤,断没有看到青龙的道理。” 一边说着,一边就撩起裙裾,撒开莲足,跟上了向上攀登的楚王妃。 这望龙塔虽壮观大气,阶梯却是又高又陡,且越往上越狭窄,晓媚一口气爬到第十二层,已是强弩之末,两脚打颤,膝盖发软,眼看就要到塔顶,到底坚持不住,她靠在塔壁上,拿着帕子一边儿扇着红扑扑的脸颊,一边儿笑着喘粗气,“不行了,我要先歇一歇。” 尺素和兰素的体力和她相差不多,也都累的腰膝酸软了。一听自家的主子肯停下来歇着,两人巴不得呢,都毫无形象的跌坐在地上,在没有往昔的高冷之态了。 她们虽然年纪比晓媚大,又是自幼习武,体能自然不差,但晓媚自从有了空间,就每天在里面耕种,常常忙活到半夜十分,所以体力和体能都获得了大幅度的提升,已经提升到和终年习武的她们相差不多了! 三人正歇着,忽然头顶上传来一缕悠扬的箫声,晓媚才听了片刻,便怔怔伫立不动,侧着脑袋仰望,神情专注。 “王妃,上头有人了。” 听见箫声,尺素和兰素大惊,蹭的站起身,分立在晓媚的左右,呈现出保护的姿态。 “别吵!” 晓媚一声低喝,侧着耳朵听得更认真了。 萧声悠扬,轻柔涓细,似香炉中飘出来的袅袅婷婷的青烟,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们剪断,剪不断的是那缠绕的情节,诉不完的衷肠,余音袅袅,不绝于耳,忽高忽低,回旋婉转。 “走,上去看看!” 听清楚竟是前世熟悉的《牧羊曲》,晓媚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也顾不得塔上的人是男是女,需不需要大防,提步又往台阶上去了。 “王妃,慢着些,等等奴婢——” 尺素和兰素拔开大步,奋力的追了上去,塔顶有人,在没弄清底细,确认安全无碍之前,她们是绝对不会让王妃就这样贸贸然地先冲上去。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塔顶的箫声戛然而止了,登上二十层石阶后,眼前已透出亮光,尺素和兰素抢到晓媚的前面,站在塔洞口,仔细观察外边塔斗的大小,石栏的高度,以及可能有人的话,大致会在哪一个方位,心中都有数后,才深吸一口气,侧身踏了出去。 她们听风辨位,视线所到之处,果然看见右手处,还不及腰高的石栏上,倚着一男一女。 看到他们的一霎那,主仆三个都惊呆住了! 说起来,晓媚前世今生见过的美男够多了,电视上,生活里,无论哪型哪款的,都见过不少,但见到这个男人后,她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饶是她自认为阅人无数,见多识广,也依旧被他绝美的容颜震惊住了! 他,竟比她见过的所有的男人都要好看,简直可以称之为倾国倾城,颠倒众生! 他有深邃立体、精致如画的五官,白皙如玉的肌肤,身姿高大挺拔的,穿着一身名贵的月白色的纬锦长袍,上面用暗金线绣着青竹,头上束着紫玉冠,两边垂下的丝绦上挂着两颗桂圆大小的圆润明珠。 此时,男人那双魅惑的眸子正望着远处,听到她们上来时,侧过头轻轻的瞥了一眼,只那一眼,便令人心驰神往,心跳加速。 晓媚在心里暗暗地赞了一句:好一个举世无双的美男子! 幸好她前世被男人狠伤过,不然,她肯定要为这个男人动心了! 尺素和兰素也被这男人妖孽般的美貌震惊住了,两人怔怔的看着他,面颊绯红,直到男人身边儿的女子开了口,两人才回过神来。 “这位夫人也是来看景的吗?” 说话的女子大约二十多岁,她拿着一管玉萧,容颜倾城绝丽,贵气天成,身上穿着大红织金缠枝牡丹缎面衣裙,披着红火狐翻毛边儿大氅,风吹过,两人的衣带纠缠在一起,应和着两人相依相偎的场景,当真美好的令人窒息! 晓媚略怔了一下,才醒过神儿来,上前一步说:“适才在下面听到萧声悦耳,冒昧上来想向夫人求一下这曲子的曲谱,作为回报,我愿为此曲填词,还望夫人成全。 女子颔首道:”可以,只是这里没有纸笔,不知该怎样给夫人曲谱呢?“ 晓媚道:”只需夫人在吹奏一便,我便可将这谱子记下来,我也可随着曲子将词填好,唱出来给夫人听。 女子道了声:“好!”便又将玉萧放在唇边,轻轻的吹起来。 伴着悠扬婉转的萧声,晓媚轻启朱唇,唱道:“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野果香,山花俏,狗儿跳羊儿跑……” 一奏一唱,竟配合得天衣无缝,犹如演习过无数次似的。 俊美如妖的男子转过身,眸光紧紧的盯着晓媚,露出了几分不可思议来,尺素和兰素见王妃竟能跟一个陌生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一曲毕,晓媚已经激动得眼圈泛红了,她抿了抿嘴唇,颤声道:“敢问夫人尊姓芳名,这首曲子是从何处学来的?” 那女子笑道:“本人姓穆,名采薇,这曲子是家乡的一首名曲,妇孺皆知的《牧羊曲》。” “您……就是穆皇后?” 晓媚激动的捂住了嘴巴,前天她还心心念念的想要去找这位穆皇后呢,不想今天就看到她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穆采薇嫣然一笑,纠正说:“是太后,逸已经退位了,他是太上皇,我是太后。” 太上皇?太后? 晓媚和尺素兰素都惊呆了,他们看起来都好年轻,那男人看起来顶多三十岁的样子,俊逸出尘,光华清湛,女人也就只有二十多岁的模样,皮肤细腻光滑,唇目水润清澈,不细看还以为是个小姑娘呢,怎么可能已经成了太上皇和太后呢? ------------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63节 第九十七章 穆皇后 太好了!终于见面了! 晓媚激动的像个小孩子似的,捂着嘴巴瞪大了双眼,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穆采薇看到晓媚激动的要哭的样子,扬起唇角,温婉的笑道:“你是楚王妃吧,我们来大雍看望一位故友,没想到居然碰到了故人了,真真是太巧了。” “能看到您,真是太好了” 晓媚激动的有点儿语无伦次了:“真的,我还以为,这世上,就只有我一个是那里来的呢,没想到还有你给我作伴……” 听到二人的对话,尺素和兰素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穆皇后所说的‘故人’好像指的就是自家的主子,可主子什么时候跟她成为故人了?大晋距离大雍有万里之遥,主子连京城都为出去过,又怎能成为穆皇后的故人呢? 还有,主子刚刚说的‘那里来的’是什么意思?她就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何来“那里来的”之说,这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打哑谜吗? 那个被穆皇后称之为‘逸’的男子倒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他矜贵傲然的站在塔栏边上,完美的侧颜带着几分慵懒散漫的,眼神一直罩在穆皇后的身上,眼神饿了宠溺极了,像是在看世间最珍贵的珍宝似的,薄唇边还带着一抹迷人的浅笑。 穆采薇水眸轻弯,意味深长的说道:“就只知道我一个就把你激动成这样么?要是知道还有别人,你会不会哭呢?” 晓媚一听,惊讶的说:“难道,除了你我,还有别人?” 说到这儿,她忽然意识到这些话让尺素和兰素听到不好,刚才由于太过激动了,她竟忘了让她俩回避了,也不知她俩往心里去了没有? 于是,回身道:“你们两个到下面去等我,等我嫩穆皇后说完话,就去找你们。” 尺素和兰素对视了一眼,却谁都没动。 让主子在这么高的高塔上跟两个陌生人在一起闲聊,她俩可不放心。 见她俩不动,晓媚有点儿恼了,脸色也沉了下来,严厉道:“叫你们出去,没听到吗?” 尺素道:“主子,您一个人留在这儿不合适,您就让奴婢们留下来吧。” 晓媚的眉头一皱,刚要说话,穆采薇忽然笑道:“看来,你这两个丫头倒是很忠心,不过,不用她们回避了,我们还有事,马上就要走了,顺便告诉你一声,你母亲现在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她一切很好,请你不要挂念。” 一听提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母亲,晓媚顿时忘了追问还有谁是穿越来的了,她的眼睛瞪大了一倍,上前一步,急切的问:“穆皇后,您看到过我母亲吗?她现在在哪?谁把他带走了?” 穆皇后缓缓一笑,道:“救她的人不喜欢被人打扰,你还是不要问也不要去找她,只留在家里静等好了,等她痊愈了,自然会回来找你,请你不必挂怀。” 听到母亲安好,悬在晓媚心中好几个月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双手合十,对着天空默默念叨:“谢天谢地,佛祖保佑,总算是让我娘化险为夷了,要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受不了的……” 这时,一直没有静立在栏杆旁的男人忽然开口道:“薇儿,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穆采薇点了点头,转向晓媚笑道:“故人相见,原该多聊一会儿,偏我们有事在身,只好先告辞了,还请楚王妃珍重!” 晓媚心心念念的想见到穆皇后,这才说了几句话她就要走,她十分不甘心,赶着道:“咱们什么时候还能在见面?我有很多话想跟您说呢,既然您现在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咱们明儿再约好不好?” 穆采薇遗憾的说:“我们今晚儿就要离开,你要是有事的话,等几个月令堂归来时,咱们再聚。” 晓媚的心里虽然很舍不得让她走,但听到几个月后还可以再相见,便释然了。 “如此,请穆皇后自便吧,咱们几个月后再见!”她福了福身,向穆皇后说。 “嗯,后会有期!”穆皇后也答应了一声,跟她的男人手手离开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兰素喃喃的说:“终于知道什么叫惊为天人了!” 尺素也接着道:“也终于知道什么叫天造地设了……” …… 知道了母亲无恙,晓媚整个人都轻松了! 原本,她忍受着欺辱、排挤、暗算和歧视,坚强的留在楚王府,就是为了利用楚王妃的身份接近太后,调查母亲的情况,但是现在已经知道母亲安好了,她这个楚王妃的身份已然是用不到了,她不用顾忌什么了! “走!回别院去吧!” 她一把掀掉了自己头上的纱帽,现在,她再不用怕被人看到脸,有损她楚王妃的清誉,也不用在乎别人异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 老实说,带着纱帽还真是麻烦,看东西影影焯焯不说,风还总吹着面纱往她的脸上扑,凉嗖嗖的,难受极了。 兰素接过她掷来的纱帽,迟疑了一下,说:“王妃,还是带上吧,要是被人看见了不好。” 晓媚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说:“不好又能如何,大不了传到楚王府去,让他们把我休了,我求之不得呢。” 见晓媚浑不在意,兰素只好闭了嘴,捧着她的纱帽跟在她的后面下了塔,往车子去了。 此时,别院的车夫正靠在车厢上打盹,忽见王妃带着两个丫头回来了,急忙一个激灵起身去拾马鞭,无意中,余光扫到了王妃的头上,把车夫吓了一跳。 太过分了! 王妃竟然没有戴纱帽,就这么明晃晃的出来了,这塔下还有很多游人呢,就被人这么看去了,真是……太不知廉耻了! 在古代,女子是不能随便露脸的,在大庭广众之下随便露脸,就相当于现代的女子逛街没穿胸罩,会被人耻笑和谴责的,身份贵重的女人出门时更是注意,恨不能将自己包的只露两只眼睛才好,像晓媚这样大刺刺的把脸露出来,会被人看作是放荡和无耻的表现,是很为人所不齿的…… 车夫沉着脸坐在车辕上,没好气的赶着车,路上在心里不知把晓媚骂了多少遍。 虽然只是个下贱的车夫,但作为一个封建思想的捍卫者,他决不允许女人有伤风败俗,寡廉鲜耻的行径的! 不行,待会儿一定得把王妃这伤风败俗,有辱门风的行径报告给太妃娘娘知道! 回到骊山别院,天已经黑下来了,又累又饿的晓媚简单的吃了点儿晚餐,就去空间里美美的睡觉了,差不多坐了一天的车,车夫赶的又不好,好像故意往坑坑洼洼的路上赶似的,把她的身子骨都要墩散架了…… …… 此时,座位封建卫道士的车夫,已经快马加鞭的赶到了京城楚王府,隔着松鹤院的窗户,把晓媚今天的行径添油加醋的汇报给了尹太妃。 尹太妃一听晓媚居然出去逛街了,而且还摘了纱帽,把脸都给露出来了,顿时气得浑身都哆嗦了,嘴里不停的骂着:“丢人现眼啊,这个败坏门风的贱人,简直是无耻!下流……” 尹侧妃正好伺候在侧,一听晓媚犯下的错,阴毒的说:“母妃不用生气,其实李氏这么做也没什么奇怪的,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李氏的母亲是娼妓出身,李氏的身上流着她母亲的血,自然也是个轻浮下贱的胚子,王爷还得好几个月才能回来呢,怕是她耐不知寂寞,想红杏出墙了!” 柳侧妃捂着胸脯,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说:“王妃怎么可以这样,她露脸了不要紧,咱们楚王府的脸可就因为她丢尽了,王爷往后还怎么做人?还有宜春郡主和宜夏郡主她们,马上就到许人家的年纪了,有了这样的事儿,谁还会娶咱们家的女儿呢?” 闻言,慕容春的脸红了,低下头小声道:“没人要正好,大不了春儿不嫁人,陪祖母一辈子!” 尹太妃本就被气得咬牙切齿、七窍生烟了,听慕容春这么一说,又心疼起来,她拍了拍慕容春的手,切齿道:“祖母怎会叫你们嫁不出去呢?等着瞧好了,本宫不会再给她丢人现眼的机会了!” 说罢,唳声吩咐道:“唤崔侍卫进来!” 原本,她还打算等太后她们回京城在对李氏下手的,但现在已经等不及了。 这个李氏,必须马上除掉,不然她要是还这样不知廉耻的往外疯跑,万一传出点儿什么风流韵事来,楚王府的脸可就不用要了…… …… 空间里 晓媚一气睡了四五个时辰,终于睡饱了,她睁开眼,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起身去田里种地了。 今儿她准备种了一批红薯,因为听说红薯有丰胸的作用,她的脸蛋儿很美,身材也高挑窈窕,唯一的缺点就是胸部太小,小的跟旺仔小馒头似的。 所谓一小毁所有,她的平坦让她所有的美好都大打折扣,就算对着镜子里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她也没有任何自信。 特别是今儿看到的穆皇后,人家的身材那才叫一个好呢,凹凸有致的身体,连她这个女人看了都把持不了,也难怪她的男人那么爱她呢! 从前她总是挂念着母亲的生死安危,虽对自己的身材不太满意,但没心情去改变什么,但现在不同了,她心里已经没什么负担了,就把提升自己身材的事儿提上了日程。 种了一大片红薯,晓媚累得气喘吁吁的,她靠在丁丁的茧子旁歇了一会儿,跟它说了一会儿话,才擦着汗出了空间。 她是出来洗澡的,刚才种地弄了一身土,还流了一身的臭汗,浑身黏糊糊的,不洗洗不舒服。 其实,她也可以再空间里洗的,但是空间里没有温泉,她要洗澡,还得提水和烧水,不如在外面的温泉里洗省事儿,而且温泉的很大,她还可以在里面游游泳,逗逗小白啥的。 鉴于上次洗澡发生的意外,临洗前,她特意让尺素和兰素检查了一遍,免得再像上次似的,洗个澡还要被人偷窥! 检查合格后,晓媚抱着小白进入了温泉。 她后背的烫伤在慕容流尊的药膏和空间灵气的双重作用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层淡粉色的疤痕,大约过段时间就会退下去了! 温泉里的水热乎乎的,泡在里面舒服极了,所有的疲劳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筑基成功的小白心情很好,运用狗刨式在沐温泉奋力的刨着,挥舞着肥嘟嘟的爪子,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晓媚的心情也很好,终于有母亲的消息了,往后,她什么都不用再顾忌了! 一人一狐在水里畅快的游着、玩儿着,开心极了。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喊叫,虽然只是一个短短的“啊”,但晓媚绝对听到了! 小白游泳的姿势一顿,湿漉漉的小脑袋转向晓媚,大眼睛里似有疑惑和担忧。 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好像是尺素等人出去一看究竟了。 “小白,过来!” 晓媚紧盯着门口,神色也警惕起来。 小白听了,四条腿并用的划水,一溜烟的游到她面前,钻进她的怀里。 门外,忽然响起了尺素的喊声:“王妃,快躲起来,有刺客!” 晓媚赶紧抱着小白进了空间,不是她要躲,而是空间的时间长,她穿好衣服,梳好头发在外面最快也要一刻钟,而在空间里做好这一切,在出去的时候,对外面而言,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快得可以忽略! 温泉外,传来一阵轻细而有节律的咻咻声,作为古装影视剧迷的她,对这声音毫不陌生,这是刀剑劈风的声响。 有人想杀她! 晓媚拿出护身的匕首,悄悄走了出去。 月光下,她看到尺素和兰素挥舞佩剑的身影,十几个黑衣人兵刃齐出,一时间刀光剑影如织,从四方将尺素和兰素牢牢罩住,晓媚惊握紧了匕首,心中一阵哀凉! 那些黑衣人的身手,居然各个不凡,尺素和兰素功虽高,但以少战多,而且还是女儿之身,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彪悍男子围在中央,根本占不到便宜,只好勉力支应。 而她的这点子本事,若逞强上去了,只怕用不上一刻钟,就会化作刀下之鬼了! 抓住一个空隙,兰素发出一声尖锐的唿哨,直上云霄。 没多久,前方院子呼喝声四起,院门洞开,她们带来的丫头婆子们冲了出来,都是听到警报惊醒赶来,虽然衣冠不整,都手握刀剑,行动迅速。 见情势有变,其中一名首领模样的黑衣人一扬手,其余黑衣人立即分散开,又保持互为犄角之势,抵住众丫头婆子们,他自己则独战尺素和兰素。 眼看援兵到来,晓媚莫名松了口气,才有工夫躲在窗子背后猜想,这些人究竟什么来路,莫非是尹太妃和乐昌公主派来的? 当然,也可能是李德妃和高阳长公主派来的,她打了李德妃一个耳光,以李德妃的性子,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所以,这些人也有可能是李德妃好高阳长公主派来的。 晓媚悬着心,屏息凝气地又看了一会,发觉为首黑衣人竟是自己平生所见,身手最了得之人,一柄厚背钢刀,刚猛无俦又不失矫捷灵动,每一招都有开山裂石的力量,在她看来,即便是那个能抱着她在别院穿门入户的男人,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因为有空间护身,她的胆子很大,居然跑到走廊上,矮身藏在栏杆后头,透过缝隙看下方的缠斗。 很快,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的差距显现出来,女人终究是女人,在力量上永远都不是男人的对手,不仅是后赶来的丫头婆子,就连尺素和兰素,都被那黑衣人逼迫得连连后退,败象渐露,只能收缩在一处,从攻势变作守势,苦苦支撑着。 “啊——” 一声惨叫,一个婆子被黑衣人刺中了,那黑衣人的力量极大,一箭穿心,可怜的婆子只叫了一声,就倒地而死了。 “谢妈妈!”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64节 看到朝夕相处的妈妈被杀,其余的丫头们都喊叫起来,心中无限凄苦。 晓媚见出了人命,顾不得自己的安危,蹭的站了起来,大声道:“住手!” 晓媚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尺素急的大叫:“王妃,快回去,关紧了门别出来!” 黑衣人见到晓媚,立刻都调转目标,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将晓媚奔来。 “拦住他们!” 兰素大叫着,拼命的与黑衣人厮杀。 首领模样的黑衣人呼呼猛劈两刀,将兰素逼退数步,纵身一跃,宛如一只黑色的鹞子凌空,直扑晓媚而来。 兰素很快稳住脚步,顿悟出对手用意,哪敢有须臾迟疑,流星赶月般追逐着黑衣人,一前一后,目标都是立在栏杆后的晓媚! 月光下,迎面一人提着明晃晃的钢刀,从天而降向自己扑来,晓媚如何不怕?她惊叫一声,转身便跑,那黑衣人却比她快多了,转眼间已追到身后,钢刀破风砍了下来。 ------题外话------ 咳咳,让上本文的男女主粗来客串一把,往后还会有他们的戏份的! ------------ 第九十八章 恪靖回府 晓媚大惊失色,刚要闪身进空间里,忽然听到“砰”的一声,炮仗似的,接着“当啷”一声响,是兵器落地的声响。 她惊愕的回过头去,却见那追赶着要杀他的黑衣人首领,正直挺挺的向后倒去,他的脸上还保持着瞪眼杀人的神色,只是在眉心上,多了一个血窟窿而已。 紧接着,“砰砰砰”的声音不断的响起,正在厮杀中的黑衣人陆续被击中倒地,有的直接毙命,有的还在挣扎,却被仇恨烧红的尺素等人乱刀杀死。 晓媚呆呆的立在原地,彻底的石化了! 枪! 这绝对是枪,虽然听不出是什么型号的枪支,但她绝对不会听错! 只是,这个世界里,怎么会有枪呢? 蓦地,她想起那天永嘉说起的叶宇轩受伤之事,那一刻,她就怀疑叶宇轩和他的手下是被枪打死打伤的,只是没有确凿证据,她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枪支出现,所以便把这念头搁置到一边儿去了。 今天真真切切的听到枪声,看到此刻被枪击致死,她才如梦初醒,果然是抢! 而且,她也相信,这次帮她的,跟打伤叶宇轩的,是同一个人。今天穆皇后给了她暗示,穿越到这里的现代人并非只有她们两个,也就是说还有第三个或第四个人。 可是,那人是谁?会是慕容流尊吗? 如果是,他拥有现代的技术手段,何至于被完颜太后逼迫至此,若不是,他又为什么会有现代的枪支? 怔怔的想着时,所有的黑衣人都被解决掉了! 大家这才有机会去救伤者,检查自己的伤势,兰素急切的上前,问晓媚说:“王妃,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您?” 晓媚回神,摇摇头说:“我没事,你去看看她们有没有伤势严重的,去帮忙包扎一下,再料理一下谢妈妈的后事,不用管我。” 说完,独自一人往画锦堂走去。 兰素不放心她一人,一直跟在她的后面,直到看她进了院子,关上门,才拔足前往温泉,去处理现场。 回到屋里,晓媚打来水洗了脸,又换了衣裳,刚换好,门帘就被挑开了,一身黑袍的慕容流尊大步走进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玫玫——” 一进来,他便一把抱住了她,抱得紧紧的,像是找回了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不停的说:“玫玫,你吓到我了,还好你没事,谢天谢地……” 晓媚安静的呆在他的怀中,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只是脑子里不停的盘恒着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会有枪?为什么? 慕容流尊紧紧的抱着晓媚,心咚咚的跳着,一边后怕,一边暗自庆幸,还好他的隐卫带了枪,不然真不知会出什么事。 他已经失去她一次了,再也无法承受第二次了,要是她又死了,他一定会追随她而去。可是,谁又知道来世还能不能再遇见她呢? 没有她,生命于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很久后,他的心绪渐渐的平复了,才意识到怀里的人不对劲儿。 她一向排斥跟他在一起,就算叫她一句‘玫玫’她都不愿意,可今儿他抱了这那么久,她竟然没有反抗,甚至连谴责的话都没说一句,这不正常! 思及于此,他松开手,低头看了下去。 却见她苍白着脸,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像是在疑惑,又像是在恐惧,还像是在怔忪或者是不可思议。 “你……怎么了?” 还以为她被刚才的激战吓坏了,他心疼极了,捧着她的脸小心的问道。 晓媚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问道:“你杀死那些刺客用的是什么武器?” 慕容流尊僵了一下,随即说:“是一件杀伤力极强的暗器,当年大晋皇帝攻打岭北时用的,这件东西杀伤力太大,大概是大晋皇帝怕造孽,收复了岭北后就将武器收了回去,再没有用过,我也是废了好的力气才得到了。” 他穿越之前,前身确实有偷偷派人去大晋找过那枪支,但始终没有找到,而他到了这里后,为了完成前身的心愿,特意造了一把枪,以祭他的亡灵,也算是了却他的心愿。 认出她后,他决定要夺了这天下,帮她把欺负她、算计她的人都踩在脚下,让她过上最幸福、最安稳的日子,所以,这些天来,他一直和自己的心腹们藏在山洞里,秘密的打造枪支,弹药,以备不时之需。 他的心腹之人为数不少,都是前身培养的,他不过是坐享其成而已,这些人都是他的铁杆儿心腹,虽然不如太后身边的人多,但却都很忠心。 除了他们,他在朝中也有些自己的势力,这些势力都是前身苦心培养出来的,一直潜藏在百官之中,太后并不知道。 晓媚听完他的解释,疑惑的神色缓和了些,心里相信了他的说辞。 大晋的皇后是穿越来的,大晋国有枪也不足为奇,而他身处险境中,想法设法的淘点儿防身的‘暗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看到她的表情释然了,他暗暗地松了口气。 前世,她对自己积怨那么深,要是知道他就是她前世的丈夫,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里,更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与其这样,还不如什么都不让她知道,让他从零做起,他们重新开始! 疑惑解开了,晓媚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说:“是你叫人把恪靖送到妓院去的吗?” 见晓媚居然知道了,慕容流尊也没否定,他坦然的点头,说:“没错,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当初她可是想把你送到妓院去的,你该不会是同情她了吧?” “我才没有那么玛丽苏呢!” 她回了男人一句,但马上想到‘玛丽苏’不是这个时代的词语,赶紧找补说:“我是说,我才没有同情她呢,她是自作自受,那一家子人都不是好人,今晚的刺客就是他们派来的!” 男人道:“你知道了?” 晓媚冷笑说:“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这边儿都杀声震天,出人命了,可别院里的护院、小厮却一个都没出来,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男人也笑了,笑容森严诡异,他阴测测的说:“看来,尹太妃和乐昌是日子过得太自在了,迫不及待的想找死了!”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晓媚忍不住问:“你什么意思?” 慕容流尊道:“想给你报仇?你愿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了!” 今儿穆皇后说了,母亲会在几个月后回来找她了,母亲回来之前,她必须一直住在京城里等着,谁知道这几个月的时间,尹太妃她们还会不会对自己动手?万一动手了,她又没有能力对抗,男人主动想帮她,她自然求之不得,虽然如此一来就更难以摘清跟他的关系了,但事关生死,其他的事儿就都是小事儿了。 何况,她也不会让他白白帮忙的,为了答谢他的仗义出手,她把白天在酒楼里听说的有关‘幼龙乍现’事儿告诉了他。 慕容流尊听了,嘲讽的一笑,说:“太后为了抬举她孙子,不惜把洞螈都找来了,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洞螈?洞螈是什么?” 她从未听过这个词,不觉好奇的问道。 看着她亮晶晶的大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慕容流尊差点儿伸手去摸她的脸蛋儿,费了好大的力气,他才压下自己的冲动心理,平和的解释说:“洞螈是一种两栖类动物,它栖息于石灰岩溶洞的地下水脉中,外形很像龙,只是身形短小,身长不到30厘米,全身呈白色,四肢细小,指3、趾2,有发达的外鳃3对和鳃孔2对,羽状鳃红色,跟神话中的幼龙确实很相似,拿来糊弄一下百姓倒是绰绰有余。” 晓媚第一次听到这种奇怪的生物,很是好奇,不由得问道:“真的那么像吗?可以以假乱真?”问完又添了一句:“既然这东西能蒙混得了大家,你又是如何得知这种物种的?” 慕容流尊面不改色的说:“不知道的,确实会以为是幼龙,关于洞螈,我也是听师傅说的。我在幼年时,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机缘巧合下认识大国寺的方丈不悔大师,大师与我有缘,收我做了俗家弟子,不仅教会我功夫,还教了我许多别人不知道的知识,这洞螈,就是他说给我听的。” 其实,除了最后一句话,前面他说的都是真的,如今大雍国最德高望重的高僧不悔大师,正是慕容流尊的师父。 二十年前,不悔大师第一次见到慕容流尊时,便看出他不是个长寿的,十分惋惜,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想在他有生之年多教他些东西,也好叫他不枉来这世上一回。 慕容流尊那身高深莫测的武艺,以及身边的隐卫、侍卫们。都是不悔大师帮着训练出来的。 听了男人的话,晓媚不疑有他,关心的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此事?总不能让他们真的把那东西呈到朝堂上去霍乱百官吧!” 慕容流尊笑起来,说:“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那洞螈确实会被呈上朝堂,只是到了朝堂时,就已经变成一条小白蛇了!” 晓媚不晓得洞螈怎样才能变成小白蛇,但看他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便也不再为他担心了。 这时,窗外忽然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主上,别院里的下人也都处置了,连同那些刺客的尸首,都处理掉了。” 慕容流尊“嗯”了一声,道:“知道了!” 窗外瞬间恢复了宁静,晓媚惊讶的问:“你把庄子里的下人都杀了?” 慕容流尊说:“放心,你的人没事,只是把楚王府的走狗都杀了而已。” 晓媚呆了一下,喃喃的说:“其实,别院里好几个丫头都是挺好的,她们不过是楚王府的下人,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慕容流尊说:“这世间的许多事,都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就好像今晚杀的那些人,谁都没法一一甄别他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必要的时候,只能为大局着想,一时的不忍和妇人之仁,很可能会给自己留下无穷的后患,惹祸上身,所以,就不必为他们难过了,这也是他们时运不济,命中注定的。” 不管怎么说,男人毕竟是为了她才杀的人,要不是他出手,死的就是她和她的那些下人,所以,即便是不赞同男人的观点,她也没有驳斥,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有点沉闷。 慕容流尊说:“你身边儿的人太不济了,我拨几个人给你使唤吧,既能保护你,又能添了别院缺少这些下人的空缺!” 晓媚知道男人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每个人都有用处的。而且她有空间,永远都不必担心会被人杀死,便拒绝说:“我明儿就让岑九他们过来当差,在亲自到牙行去选几个体力好的丫头小厮使唤,你只需派一个人过来即可,让他帮我训练我手底下的人,这样既不用浪费你的人手,我也能有人保护,岂不是一举两得?” 慕容流尊听了,颔首说:“也好,你早点儿歇着吧,我到外面去看看!” 今儿这里杀了这么多的人,她一向胆子小,万一有漏收的尸体或者没清理干净的血迹,会吓到她的! 温泉外 花木狼藉,血流满地,一堆尸体刚才在这里已经被化骨水化成了血水,慕容流尊的手下们正在全力的处理。 他提步走了过去,手下们见了他,一起拱手,道了声:“主上!” 慕容流尊说:“她的下人死伤了几个,伤的重不重,可还能在为她效力?” 一个手下道:“死了一个,重伤两个,剩下的几个都带伤,调养一下,应该不碍事。” 慕容流尊想了想,说:“待会叫鬼医来给她们瞧瞧,务必让她们尽快恢复了。连夜进城去通知岑九等人,让他们明天就过来当差,还有那个死了的嬷嬷,今晚就拉出去厚葬了吧,别搁在这儿让她揪心。” 吩咐完,他留下几个人暗中保护着她,才安心离去…… 第二日早上,楚王府的门前忽然出现了几个衣着得体的男子,他们带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少女,大刺刺的走到了楚王府的大门前,对守门儿的侍卫说:“小哥,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我们在妓院遇到一个妓子,自称是府上的县主,被人拐骗到妓院做了娼妓,你们看看她是不是,是的话就送还你们,不是的话我们就带回妓院去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65节 这时,那披头散发,浑身是伤的少女撩起挡住了半边脸的长发,大声喊道:“我就是恪靖县主,快,快放我进去,我要见我母妃和外祖母……” 守门儿的从未见过恪靖的真颜,也从未听说过恪靖县主失踪的事儿,这会儿,见到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跑来自称是县主,当即二话不说的抬起手,“啪”的一个耳光扇了过去,骂道:“疯女人,哪个混账王八羔子指使你来坏我们县主的名声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竟敢来冒充县主娘娘,我们县主好好的呆在府里呢,还不赶紧离了这里,看爷打断你的狗腿,砸烂你的狗头!” 换做平时,恪靖一定会一个耳光扇回去,再打骂惩处这侍卫一番,然而,这几天她在妓院里已经被打乖了,知道不能来硬的,只好双膝一软,跪在侍卫的面前,哭道:“小哥,求求你就进去通报一声吧,我真的是恪靖县主,母亲和外祖母一定是怕有损我的闺誉,才没往外张扬我被绑架之事的,你就让罗通家的或者白二家的出来瞧一瞧,就知道我是不是冒充的了。” 这时,楚王府外已经围了一大圈儿百姓,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见恪靖如此可怜,便有人劝那侍卫道:“小哥,你就进去通报一声吧,说不定她真是县主哩,万一她真是县主,被你给赶出去了,太妃娘娘和公主岂不是得活剥了你?” “是呀,她要不是县主,岂敢到王府门前来冒充?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所以,这里边一定有问题!” “对对对,小哥,你就进去通报一声吧,就按这姑娘说的,不拘让白管家的娘子和罗管家的娘子哪个出来看一下,是了更好,不是你也不损失什么不是?” 大家七嘴八舌的劝着,乱糟糟的,这时,早有里边的人听到动静,把消息传到了院儿里。 此时,彻夜未眠的尹太妃和乐昌公主等人正在焦急的等着刺客们的消息呢,乐昌一听女儿回来了,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撒腿向外边疾走而去,急得尹太妃不停的叫道:“慢着些,你还没带纱帽呢!” 乐昌哪里还顾得上纱帽不纱帽的,一心想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等赶到大门外时,却见恪靖正泪眼滂沱的跪在大门口,对一个守门儿的侍卫央求着什么。 几天不见,她金尊玉贵的宝贝女儿像是变成了最下等的奴隶似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有些地方还带着被鞭子抽坏了的痕迹,白皙娇嫩的脸蛋也伤痕累累,还呈现出憔悴的枯黄色,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没有盘髻,披头散发的垂在身前身后,像个鬼似的。 她差点儿没认出来她! “娘——娘——” 一看到乐昌公主,恪靖疯了似的猛扑过来,一头扑进乐昌公主的怀里,放声大哭:“娘,女儿还以为再也进不到您了呢……女儿好苦啊……” 乐昌公主一见女儿的惨象,心里也酸楚不已,她一边安慰着恪靖,一边儿陪着落泪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快别在这儿哭了,咱们进去说……” 说着,挽着恪靖的手就要进府去。 刚才那打了恪靖一耳光的侍卫一看恪靖竟真的是县主,吓得差点儿尿了我裤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说:“公主殿下饶命,小的不知是县主回来了,冒犯了县主,求公主殿下和县主开恩,饶了小的这一遭吧!” 这时,恪靖忽然咬牙发狠道:“狗奴才,刚才本县主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自己是县主,你却狗胆包天的殴打我,照我看,你这对狗眼不要也罢!” 说完,指着自己脸上通红的指印对乐昌道:“娘你快看,我这脸就是那狗奴才刚才打的!” 乐昌公主一看女儿肿起的脸蛋,顿时火冒三丈,对其余的侍卫怒道:“你们都聋了吗?没听到县主的吩咐吗?还不把这没眼色的狗奴才带下去!” ------题外话------ 亲们,明后两天跟大家请个假,幺儿要去北京检查身体,周一才能恢复,么么哒 ------------ 第九十九章 闺誉被毁了 “公主县主开恩啊,饶了小人吧——” 守门的侍卫一听乐昌公主要把他带下去行刑,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大声求饶起来。 乐昌公主和恪靖县主却像没听到似的,相挽着往府里走去。 这时,送恪靖回来的的几个男人忽然扒开人群走出来,冲乐昌拱手道:“公主且慢!” 乐昌回过头,却见一个穿了绿色绸缎锦袍的男子上前,向她道:“在下等人是在藏娇阁见到县主的,听闻县主说自己是楚王府的县主,便凑了五百两银子给了藏娇阁的鸨儿,把县主赎回来的,既然公主已经跟县主完聚,还请公主把赎县主的银子还给在下吧!” “轰——” 乐昌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像遭了当头一棒似的,身子也颓然的晃了一下,要不是跟前的恪靖及时扶住了她,她差点儿摔倒在地了! 藏娇阁!鸨儿! 不用解释,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天啊,她珍宝般的女儿,竟然被卖到妓院去了!不知她可还是处子之身,有没有被人给糟蹋了,还有,这会子被这么多的人听到、知道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恪靖一见母亲傻了,一副万念俱焚的模样,忍不住叫道:“娘,女儿是被人绑到那儿去的,这些天女儿虽然经常挨打挨骂,但女儿是个有骨气的,凭他们怎么大骂,女儿都没有屈服,更没有*!” 说到后面的几句,恪靖像是很自豪似的,特意拔高了声音,唯恐大家没听到似的。 乐昌听了,又气又羞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眼睛里都快要冒出火来了。 难怪母妃总说她这个女儿蠢钝,那时她还不大服气呢,这会子她总算是明白了,她这个女儿不仅是蠢,简直是蠢到家了! 进妓院的事儿,本来可以不认账,对这绿袍男子倒打一耙,赖他诬陷的,这样还勉强可以保住名声,偏她自己抢着承认了,她也不想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了自己曾被卖到妓院,就算没有*,她的名声不也完了吗? 不仅是她完了,楚王府和公主府的名声,也一并跟着名声扫地,脸面全无了! 这下子,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绿袍的男人见乐昌公主阴沉着脸不说话,怕她赖账,拿出一张卖身契举在手中,叫道:“公主殿下,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在下是跟这几位兄弟一起凑出来的,县主原答应在下等加倍偿还给在下等的!” “对呀,我出了一百二十两呢?” “我也出了八十两……” 几个男人争先恐后的叫起来,还有人说:“县主当初在藏娇阁里可是答应加倍还我们的,不然我们也不会给她赎身的,您可不能不认账啊!” 听着这一声声的声讨,乐昌咬着牙,脸上一阵白,一阵绿的,她倒不是想赖这区区五百两银子,只是这会儿要是把这五百两银子给了他们,就等于承认自家的女儿是被从窑子里赎出来的了;要是不给,恪靖这个蠢货刚刚自己已经承认她是被卖在窑子里了,岂不是让这些百姓们笑话? 正进退两难时,那个被下令剜去眼睛的侍卫忽然挣脱了那两个抓着他的侍卫的手,撒腿向人群外奔去,负责抓着他的两个侍卫急忙追赶。 围观的百姓一开始还同情恪靖,纷纷替她说话,可转眼间发现她竟是这么个狠辣无情的,竟要活活剜去人的眼睛,不由得都义愤填膺,虽不敢乱置喙王府里的事儿,但见那守门儿的小子逃走了,都故意挨挨挤挤的,挡着追捕的两个侍卫,帮那守门的小子争取逃跑的时间。 眼瞅着这边乱起来了,乐昌趁机对白二家的使了个眼色,自己带着恪靖,快步向府里走去。 那绿袍男人和他的几个弟兄一见乐昌走了,站在门口大叫起来:“公主,您要去哪?您还没给我们赎身银子呢……。” 乐昌还没走多远,那男人的喊叫声真真切切的传进她的耳中,只臊得她面皮紫红,恨不能立刻回去下令杀了他! 恪靖还蠢蠢的说:“娘,那厮好歹是把女儿从火坑里拉出来的,您可不能赖他的银子啊……” “住口!” 乐昌气极,顾不得怜惜女儿这段时间所受的苦难,咬牙切齿的怒声呵斥了一声,甩开她的手,气冲冲的往里院儿去了。 外面,白二家的拦住那喊叫的男子,小声笑道:“这位公子,我是楚王府的管家娘子,您有什么话跟我说好了,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到那边的茶馆儿去说?” 绿袍男子却不领情,嚷道:“有什么好说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多少双眼睛看到了,是我帮你们楚王府把县主从妓院里赎出来的,论理你们该打多多的赏我一些,可你们现在这蝎蝎螫螫的是什么意思?想赖账么?” “对呀?是不是想赖账?要不,咱们去应天府说理去?” 跟着他一起来的帮闲也跟着起哄。 白二家的根本没打算赖账,甚至打算多给他们些来买他们闭嘴,只是现在这儿人多眼杂的大门口,实在不宜交割银两,所以才提议道茶馆去说和的。 那只这几个男人全然领会不到她的意思,只管大吵大嚷着,甚至还提议要去应天府,吵得门口儿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了…… 松鹤院里 恪靖哭着把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向尹太妃等人说明了,尹太妃一听说恪靖竟被卖到妓院去了,手中的茶杯“嘡啷”一声掉在地上,捂着胸脯半天没说出话来。 恪靖自顾哭诉说:“外祖母,靖儿这些天在那藏娇阁中真真是死的心都有了,那该死的鸨儿把靖儿打的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您快派人去抓了那老鸨子回来,靖儿要亲手活剥了她……” 半晌后,尹太妃才颤颤巍巍的问:“你被绑到妓院的事儿,还有什么人知道?知道的人多不多?” 这时,罗通家的匆匆走进来,低声禀报说:“太妃娘娘,公主殿下,不好了,外头有几个闲汉闹起来了,说是,说是……” 她支吾着,不安的看了乐昌公主和恪靖县主一眼,不敢再说下去了。 “什么人这么放肆?敢到咱们楚王府前来闹事?还不把他们都拿下了,送到应天府去!” 尹太妃一听有人敢在楚王府门前闹事儿,顿时火冒三丈,刚吩咐完,又想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恪靖一眼,说:“这起子人闹事,可是跟恪靖有关?他们说了什么?” 罗通家的吞吞吐吐的说:“那几个人在门口吵着嚷着,要咱们楚王府还他们赎县主的五百两银子呢……” 尹太妃闻言一急,站起来倾着身子说:“门口可有别人听到?这会子来往的人多不多?” 这会子,楚王府的大门口儿已经被围观的百姓围水泄不通了,根本不能用多不多来形容,而是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了! 罗通家的闻言,艰难的说:“门口儿,有不少百姓……围观呢!” 尹太妃一听,噗通一声坐了下来,眼睛都直了。 “完了,这下完了,楚王府的名声……生生的被你给糟蹋了……” 说完,眼睛一翻,竟昏死过去了…… 门外,几个闲汉大吵大闹着,大有不给钱就没完的架势,白二家的本想在背地里私了,哪知这几个愣头青怎么暗示都不明白,急头掰脸的就是要立刻拿银子。 眼看着越闹越凶,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白二家的实在拿他们没辙,只好拿出五百两银票给了这几个男人,想把他们打发了。 哪知,这几个男人并不知足,叽叽歪歪的说:“赎你家县主时,就是用五百两银子赎的,我们又帮你们把人送回来,怎么说也该给我们点儿辛苦钱儿,要不是我们哥几个,你家县主这会子八成都被那个老男人给嫖了……” 白二家的怕他们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影响到恪靖的名声,只好又拿出一百两银子给了他们,这几个人才心满意足的去了,围观百姓的而八卦之心也得到了满足,一边议论着恪靖的丑事,一边各自散去了…… 人都走光了,白二家的赶着回来复命,这时,尹太刚刚于醒来了,一醒过来就立刻想到了恪靖带累着楚王府遭受的耻辱,不觉又气又恨,捶着枕头叫道:“乐昌呢?还有恪靖那蹄子,都到哪去了?” 伺候在一边儿的尹侧妃回说:“母妃,适才乐昌带着恪靖去瞧医女了,县主这几天吃了不少苦,身子也受了损伤,乐昌不放心,就带着她去瞧瞧!” 尹太妃怒道:“本还瞧什么医女?丢人现眼的东西,原该一头撞死以全名节的,这下好了,楚王府和楚王府的女孩儿都被她带累了,咱们楚王府也成京城百姓们的笑柄了。” 尹侧妃素来跟乐昌要好,听闻太妃这么说,急忙劝和说:“母妃息怒,恪靖的名节虽然被毁了,可这事儿便也不能怪她啊,说起来,还不都是李氏搞的鬼,都是她不贤德,占着咱们楚王府主母之位,吃里扒外的,跟太后等人勾结,生生的把咱们恪靖给毁了。” 提到了晓媚,尹太妃自然也想到了昨夜的刺杀之事,便问段嬷嬷说:“别院那边儿有消息没?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呢?别不是出了神魔差错吧?” 段嬷嬷道:“太妃稍安,您不是一大早就派了宫嬷嬷去别院探查了吗?等待会儿她回来了,自然也就知晓了。不过,根老奴看,这事儿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那伙人是咱们用惯了的,各个武功了得,心狠手辣的,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还没有失手过呢。” 慕容春说:“那些人虽然厉害,可母妃她现在投靠了太后娘娘,有太后做靠山,料想保护她的人应该比咱们派去的人更厉害吧。” 听闻慕容春这么说,尹太妃更气了,她磨着牙,阴森森的说:“投靠了太后又能如何,我就不信,太后会倾尽自己的全力去护着她,只要有机会,本宫一定要让那贱人血溅三尺,不得好死的!” 骊山别院里 正坐在花厅里说话的晓媚打了个喷嚏,摇着头说:“这是谁念叨我了,别不会是楚王府那些女人杀我不成,又在背地里商量杀我的法子了吧?” 立在地上的岑九说:“属下等过来了,一定尽心护住王妃的周全,不会让人伤到王妃分毫的。” 岑九和他的弟兄们也是刚到,晓媚正在给他们分配任务呢,别院很大,伙计也不少。可岑九他们就五六个人,根本不够使唤,有些事儿,明明是得两三个人做的,轮到他们的头上,就只能是一个人做两三个人做的活儿了。 对此,晓媚已经打算好了,今儿也就算了,等过两天,一定要到城里的牙行去一趟,买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回来,既能干活儿,又能看家护院,保护她安全的! 晓媚笑道:“我知道了,您先下去歇着吧,赶了一大早的路,一定累了吧,待会儿让尺素给您几位做代尔好吃的送过去,算是我给几位接风了!” 几个人谢过晓媚,随着尺素退出去了。 这时,兰素走进来说:“王妃,楚王府的宫嬷嬷来了,您要不要见她?” 晓媚一听楚王府来了人,不觉斜起嘴角冷笑出声说:“是来看看我死没死或是受没受伤的吧,也好,就让她进来好好看看吧,也好让尹太妃死了心!” 宫嬷嬷乃是积年的老人儿,心理素质极强的,进门后,丝毫没露出异样的情绪,这也是尹太妃派她出来的原因,若但看脸色,绝对哦看不出什么破绽的。 “老奴给王妃娘娘请安!”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66节 宫嬷嬷福下身,一副安分守己、毕恭毕敬的模样。 晓媚斜靠在拔步床的秋香色大迎枕上,带笑不笑的说:“呦,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可是太妃娘娘有什么旨意要领传达么?” 宫嬷嬷低眉顺眼儿的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府里昨天做了些新式样的点心,太妃娘娘惦记王妃,打发老奴挨样儿的给王妃送过来尝尝,顺便儿问问王妃在这里是否住得惯,若住不惯的话,就随老奴回府去吧!” 晓媚呵呵笑着说:“难为太妃娘娘还记得我,我在这儿住的倒是挺好的,偶尔闷了还会来几个刺客送上门儿来,让我杀了解闷儿,下人勾结匪类刺杀我,我也可将他们全部处死,不像在楚王府,明知道有人给我下毒,可最后却不了了之了,说起来,这可比在楚王府自在多了,我是不打算回去了!” 宫嬷嬷听说刺客和别院里的下人都被晓媚杀了,脸上也不由得露出几分惊惧的神色,她堪堪的说:“王妃可真会开玩笑啊,青天白日的,哪来的匪类刺客,呵呵……” 晓媚的脸一冷,毫不客气的说:“宫嬷嬷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我身为王妃之尊,会跟你一介下人开玩笑?你哪来的自信呢?” 宫嬷嬷是尹太妃从宫里带出来的老人儿了,十分得脸的,就是府里的年轻主子见了她都得少不得叫她一声嬷嬷,给她几分面子的,今儿晓媚这么不给面子的申斥了,一时间倒叫她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应答了。 晓媚冷着脸说:“昨夜一伙儿刺客来刺杀本妃,幸好我身边儿的人都是会武功的,双方打了起来,砍杀声震天,可惜,这别院里上到管家,下到小厮侍卫,没一个出来帮本妃的。嬷嬷想想,这么不忠的奴才,还留着做什么呢?所以,本妃就把他们跟那起子刺客一起杀了,连尸首都烧成灰儿随风散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晓媚的语气轻描淡写的,仿佛那几十条人命根本不值一提似的,吓得宫嬷嬷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浑身也直冒冷汗,勉强的待了一会儿,她起身告辞了,走的时候,她连头都不敢回,脚底下像生了风似的,恨不能撒腿就跑,真怕走迟了自己也落得被杀死焚尸的下场。 坐到了车上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突突突’的在发抖了。 “快,快回去……”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吩咐了车夫一声,随即捂着胸脯瘫倒在了车壁上,这会儿,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楚王妃,已经不是当初跟她学规矩时那个谨小慎微的小女人了! 送走了宫嬷嬷,晓媚忽然发现小白不见了,她吓了一跳,忙吩咐大家去找。 找了半天,在东边耳房里找到了,那小东西正在案子上摆的一溜点心盒子里大快朵颐呢。 那些点心都是宫嬷嬷带来的,晓媚根本就没打算吃,谁知道尹太妃那老妖婆会不会在点心里给她下点儿毒什么的。 所以,看到小白在那大吃大嚼,立刻吩咐把点心都撤了,丢到外面去! 小白吃得正开心呢,冷不防被人从点心盒子里抓出来,它呆呆的看着自己主人,嘴巴上还沾着点心渣子,小爪子上也脏兮兮的,到处都是点心渣子! “小吃货,也不问问这东西能不能吃,就只管往肚子里塞,万一有毒看不毒死你!” 晓媚数落着,拿起帕子仔细的帮它擦嘴巴上的点心渣子,小爪子上的梅花肉垫也没放过。 正擦着,小白一见自己的美食被忍冬给撤走了,急忙跳出晓媚的怀抱去抢,可惜,它的小身子根本抢不过人家,没等它落在地上,几样点心已经被忍冬端了出去了。 眼看着自己的美食被撤走了,小白顿时不干了,拉着晓媚的裙摆,一边指着忍冬远去的背影,一边吱吱吱的叫着。 见晓媚无动于衷,小白耍无赖似的在地上打滚儿,一会儿滚到左边,撞到墙停下来,拐个弯儿,继续滚向右边,撞倒晓媚的脚上。 “吱吱吱——吱吱吱——” 它哼哼唧唧的声讨着,想要拿回自己的美食。 晓媚将它捉了起来,放在膝头,颇有点儿头疼的说:“小白,那些点心要真的能吃,我一定会给你吃的,可那些东西都是昨晚刺杀咱们的人给的,说不定里面给下了毒呢,万一你为了这点子口舌之欲被毒死了,岂不是不值得?” 小白一听,顿时睁大眼,抬起自己的两只小爪子凑到鼻子前嗅了嗅,随即摇摇头,又‘吱吱吱’的叫了几声。 晓媚看着它的表情,迟疑了一下,试探着说:“你是说?你能嗅出食物有毒没毒?” “吱吱——” 小白郑重点头,眼神坚定无比。 “嚯!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本事呢!”晓媚惊喜交加,感到自己好像捡到宝了。 小白却指着外面,焦急的“吱吱吱”乱叫,好像要她把那些点心拿回来似的。 晓媚却不大放心那些东西,尹太妃老奸巨猾的,就算没有在点心里下毒,往里面放点儿容易与别的食物相克的东西,也很危险啊! 她摸了摸小白的脑袋,温柔的说:“那些东西咱不要了,等明儿我带你到京城去,哪里有好多家点心铺子呢,到时后,你爱吃什么,我都买下来给你吃,好不好?” 小白低下头,像是在考虑她的方案似的,半天才下定决心,它重新抬起头,郑重的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表示成交了! ------------ 第一百章 买人 尹太妃听闻晓媚竟把她所有的刺客和别院的下人都处理掉了,更加确信她是投靠了完颜太后,一时间急火攻心,加上可恪靖的丑事,使她一下子病倒了,一时间倒没空儿去找晓媚的麻烦了。 晓媚在别院里过了两天舒心日子,第三天便让岑九驾着车,到京城的牙行去买人。 所谓居安思危,她必须赶在尹太妃再次出手前,多买些有战斗力的人回来,加以训练,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尹太妃现在还没有对她出手,但这只是暂时的,既然已经对她起了杀心,断无再收回去的道理了,她们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只是看最后死的死哪一个了。 而且,她还得防着李德妃,她打了李德妃一个耳光,那李德妃是个毒蛇一样的女人,绝不会被打还忍气吞声的,不定什么时候窜出来咬他一口,她必须尽早的防范着,以免横遭不测! 岑九赶车很用心,专挑平坦的路走,不像别院原来的那个车夫,总像是跟她作对似的,哪有坑往哪赶,颠簸得像是再坐过山车似的。 马车又悠悠晃晃的行进了两个半时辰才进了城门,接着便一路飞奔起来。 官道修的平整,铺着青石板,宽敞平坦,不比山间土路,走起来速度快多了。 晓媚抱着小白,兴致勃勃的将车窗推开半扇瞧外头的景色,初冬时节,树叶已经全落光了,街上的行人也都穿上了棉的,还有怕冷的甚至把皮袄子都武装上了。 当然,还有没有棉衣穿的穷人,抄着手拱肩缩背的疾步走着,嘴里还哈出了白气,冻得哆哆嗦嗦的。 行到最繁华的昌盛大街,晓媚吩咐在最出名的小吃糕点铺子‘甄福斋’门口停下了,命尺素去甄福斋把好克化的各色的点心都买回来一些,她答应过小白,要给它买很多很多点心的。 尺素也很喜欢小白,看到小白扬着小脑袋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差点把整个甄福斋的点心都买全了。 小白看见十几包油纸包的点心,乐得吱吱直笑,扒拉着小爪子就去解最上面的点心包裹的绳子,晓媚怕它扒散了,将它拎到了一边儿,亲自帮它把那封糕点解开了,又拿出一块儿来送到了它的嘴边。 小白急忙用小爪子捧了,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到了牙行,岑九等陪着晓媚进去了,人牙子听闻晓媚一下子要买人十几甚至是几十个人,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把牙行里的所有男丁都唤了出来,任晓媚择选。 今年收成不好,人市上卖身的价贱,晓媚在这些人中环视了一圈儿,只挑中了四个人。 其中有一对儿师徒,师父约三十多岁,叫孟大生,徒弟才十四岁,叫孟豆儿,师徒俩原是跑江湖卖艺的,因住客栈做饭时不慎走了水,把客栈给引着了,他们师徒没钱赔偿,不得已便出来自卖身赔偿,师徒俩走南闯北多年,见多识广,也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 还有个二十多岁岁的,叫陆忠,本是给一商户人家做护院的,那户人家去年举家南迁回了老家,陆忠不大愿意离开家乡,便离了那家开了个武馆,教习一些小孩童棍棒拳法,怎奈命里不济,一日一个孩童在走梅花桩时不慎落下,天缘凑巧磕到了脑袋,将脑袋磕出血了。 那孩童的父亲本是个破落户,在京城中一向敲诈勒索惯了的,见儿子在武馆内受了伤,便纠集了一帮无赖,天天来聒噪陆忠,定要二百两银子方才罢休。 陆忠只身一人,开个小小的武馆也只够填饱肚子罢了,哪有二百两银子偿还他?被逼无奈,又觉得生计艰难,索性又思量着卖身寻个东主,一来也好不叫那些泼皮无赖聒噪,自己也有个依仗,二来他的年岁也到了娶亲的年纪,若有了主家,还能配给他一个丫头做媳妇,所以,便来了牙行,自卖自身。 晓媚见这陆忠面相忠厚老实的,人也算是精干,便也买了下来。 还有一个角牛奎的憨厚汉子,生的膀大腰圆,健硕如牛,力气也一个顶三个使唤,可惜这厮的食量太大,一顿能吃下四五碗糙米饭,上个主家是悭吝的,利用他到秋收过后,眼看着一冬天又得不少粮米吃,索性就将他发卖了。这样既能省下他一冬的口粮,卖了的钱又能拿去放印子,等来年春耕时再买上两三个使唤也是一样的。 晓媚见牛奎憨厚老实,又不多言多语,便拿银子把他也买下了。 剩下的男丁不是老的,就是幼的,不是瘦弱的,就是看起来奸猾的,晓媚挑了半天,也没再挑到入眼的。只好算还了这四个人的卖身钱,拿个他们的卖身契,带着他们离开了。 到了牙行外,晓媚叹息说:“还指着这趟出来多买些人,充实咱们的庄子呢,可惜就只挑出来这几个,连干活都不够使呢又怎能指着他们看家护院呢?” 尺素的哥哥岑川道:“王妃若想买男壮丁,小人倒是有个好去处,此处往南二三里,有一个骡马市场,那边卖人的多的很,很多事爹娘养活不起了卖儿卖女的,也有是自卖自身的,比牙行里的挑选范围多多了!” 晓媚一听,忙叫岑九赶着车,往岑川说的骡马市场去了。 马车滚滚离开了繁华的接,往城南的骡马市场而去。一到那里便是一片喧嚣吵闹之声,马车走的很慢,不时就有牵着骡马牛羊的商贩从他们车前晃荡着过。 晓媚蹙着眉,索性关上了车窗,省得那牛羊骡马的骚味传进车里,片刻后,马车便到了市场头临时人市。尺素帮她带好帷帽,扶着她下了马车,岑九、岑川和尺素、兰素陪着她往里走,马三留下来看着车马和新买的下人。 晓媚带着纱帽,在这些插着草标的人群中穿梭着,临时的人市四处都是卖身的,有自卖自喊的,有卖儿卖女的,有头发花白的老人哭着不要银子,只求每日能吃饱饭,冷了有屋子住的。 除了本地的人牙、富户转悠着在挑人,璎珞还听到不少操着外地口音的。更有穿戴风流老鸨打扮的妇人穿梭着专找那水灵的丫头的。 只是这些丫头被卖出去后的命运是可想而知的。 晓媚看得唏嘘不已,从前她一直住在楚王府里,锦衣玉食惯了的,不知民间尚有如此穷困的人,只可惜她现在的手头并不十分宽裕,不然,真想把这些可怜的人都买回去,安顿在别院里。 正寻思着,旁边插过来一对兄妹来,噗通两声便跪在了身前。 那少年瞧着十七八岁的模样,拉着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女,磕了个头便扬起脸对晓媚道:“夫人看看我们兄妹如何,我叫杨超,我妹妹杨雨娘,我识得几个字,跑的快,会算账,能牵马,还有一身用不完的好力气。我妹妹也是个能干的,会做饭,能绣花,夫人买了我们兄妹。农忙时小的一个能顶两个劳力使,农闲时小的一天就吃一顿饭,我妹子除了会做饭、会绣花,还能纺纱织布,擦擦洗洗,凡是能干的活计,没有我们兄妹不会干的! 杨雨娘不如她哥哥会说,只恭敬得磕了头,急切的道:”夫人爷就买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苦都能吃。“ 晓媚刚要开口,就听不远处一阵骚动,接着一个穿暗青色锦缎长袍的公子哥带着几个小厮随从冲了过来,那公子哥瞧见跪在晓媚面前的兄妹俩便叫了起来。 ”快,在那里,给公子爷堵住他们!那小子滑着呢,别让他再带着小美人跑了。“ 他一声吆喝,几个随从大叫着便冲了过来。 晓媚一看势,再听那公子的话,又瞧了瞧跪着小姑娘清秀的眉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倒是那兄妹俩,瞧着那群人追了过来,也不纠缠着晓媚一行寻求庇护,匆匆爬起来就要走。 晓媚倒是勾起了唇角,道:”慢着,谁准你们离开了,你们兄妹我们买了! 这少年却是个心性善良的,许是看晓媚这一行人势单力薄,比不得那边追人的公子哥,便不欲给他们添麻烦,那边一追来,他便要带着妹妹走。能有这份心性却是难得,由兄及妹,他那妹妹眼神清明剔透,也不会差了。 少年听到晓媚的话,一时露出狂喜之色来,又犹豫得望了眼追上来的人,欲言又止,晓媚便点头道:“你们的户籍和路引在哪?好好的交上来,待会儿带你们去官府去落籍。” 所谓落籍,就是把他们良民的身份落成是奴籍,有了官府的执照,他们兄妹俩从此便是晓媚的奴才了! 少年见那边人都已围了上来,晓媚却还这般说,当下便没再吭声,拉着妹妹跪下又重重的磕了个头,爬起来后不动声色地站到了晓媚的身后。 那边,穿小厮衣裳的几个男子已追到了跟前,期中一个尖嘴猴腮的抬手便来扯杨雨娘的胳膊,却被岑川一脚踢了个趔趄,跌倒在地。 小厮惊叫一声,怒目瞪着岑川,岑川冷哼一声,道:“没长眼的东西,没见这两个人我们王妃已经买下了吗?” 小厮瞧了晓媚一行几眼,见不过一个贵妇打扮的女子带了两个丫鬟,一老一少两个侍从,便轻视的昂了头,道:“哪门的的王妃这么不省事,我们公子要的人,莫说王妃,便是贵妃也不敢争的!” 说话间,那穿暗青色锦袍的公子哥也追了上来,一双眼睛阴鸷的盯着晓媚身后的杨雨娘,道:“老老实实给爷过来,不然仔细你的皮要紧!爷如今好言好语和你说话,掏银子买人,真惹恼了爷,爷将你白抢回去也是没人敢管!” 杨雨娘哆嗦了一下,急忙靠在了她哥哥的怀里,杨超虽然不及那公子哥儿的小厮威武健壮,但还是很爷们儿的将妹妹护在了怀里,对那几个登徒子怒目而视,毫不畏惧。 晓媚蹙眉道:“都说了,人本妃买下来了,这位公子是要在本妃手中夺人么?” 那公子哥却一撸袖子,窥着晓媚的面纱,道:“凭你什么王妃,爷一概不卖你的面子!你们可知爷什么来历!你吃罪的起吗?” 晓媚淡淡一声轻笑,道:“哦,不知公子是什么来头?不过看起来公子应该是京城的世家子弟吧,听闻京城大户人家都是要脸面的,不管公子爷是什么人,想在光天化日下强抢民女?传出去恐怕不止会污了公子的名声,怕是阖府的名声都要给公子牵连带累了吧!” 她的话不见声音多高,语气也不紧不慢,甚至带着股淡淡的笑意,最后一句时拉长了音调,大有威胁的意味,却实实在在的说到了人的心理。 暗青锦袍公子面色微变了下,目光不善地盯着晓媚。却见那她不退不进,依旧从容淡定的站着,不知怎么就给人一股压不倒的气势和无法于之相搏的威压,那几句不冷不热的话,也正戳在了他的要害上。 旁边一个年纪大些的小厮见此,拉了拉那公子的袖子,小声劝道:“公子爷,大将军这两天正为没抓到伤轩公子的刺客闹心呢,爷真犯不着为了个丫头给人留话柄,万一这事儿传到大将军耳朵里,大将军再拿您作伐子出气,真真儿犯不上呢!” 暗青锦袍公子想到了伯父叶大将军威严十足的样子,又想到了这件事儿传到他耳中的后果,咬了咬牙,冷哼一声,踹了小厮一脚,道:“抢个人都手慢,还不滚!” 说着一甩袖子,带着一群人吆喝着走了。 晓媚也不意外,只转身冲那兄妹二人道:“人市东头口停着辆带了楚王府标识的马车,看车的是个叫马三的小厮,你们别跟着了,过去马车候着吧,车上有吃的,马三会暂且安置你们。” 兄妹俩大吃一惊,要知道方才晓媚吩咐买人时,旁边的管事已经利索的将银子给了他们兄妹,如今又没到官府落籍呢,楚王妃竟放心让他们兄妹自行走开。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67节 “王妃,您不怕我们跑了吗?”杨超不由问道。 晓媚却只一笑,道:“去吧。” 兄妹俩又跪下来磕了头,算是认了主子,才起身往晓媚说的地方去了。 方才他们买下那一对兄妹的一幕被不少人看到,众人见晓媚轻飘飘两句话便能镇住场子,叫一个纨绔子忌惮离开,便不是寻常人。 而且,她买了人,却还未曾签身契便敢让兄妹两个在这乱糟糟的地方独自离开,这是对自己眼光的极度自信,行事如此果决,可见这位夫人是个大方又有魄力的,待下也宽和,都说见微知著,如此种种,足可证明这位夫人定是一个极好的主子。 顿时,呼啦一下围过来一大群人,争着抢着向晓媚货卖自己或自家的孩子。 远处卖身的见这边突然热闹起来,也跟着一窝蜂般拥过来,倒将晓媚一行人堵了个严严实实。 晓媚仔细的甄选了一番,在一堆人中挑了几个看起来样子踏实,个子高壮的男子。便让岑川冲开人群,忙忙往远处去。众人见此,又跟了两步便也散了。 晓媚慢慢从东走到西,一路又挑了十来个人,都是些身子健壮,可以用来做侍卫的。眼见太阳已经偏西,晓媚才吩咐回转,这一路走的略快,却也又买了七八个人。 这些人加上晓媚之前在牙行里买的几个人,都统一交给岑九去衙门办理落籍手续,她则带着尺素和兰素,由岑川护着,回骊山别院去了…… ------------ 第101章 皇上出手了 回到别院第二日,永嘉来信说,太后娘娘决定要明天回京去,她们这些女眷也得跟随,她想问问晓媚是不是也跟着一起回去。 晓媚已经给尹太妃闹掰了,回楚王府也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还不如留在这里安逸自在呢,便直接回信告诉永嘉,说自己不回。 其实,永嘉也不想回去,京城虽繁华,但架不住母亲整天防贼似的盯着她,与其守着热闹的京城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县主,还不如骊山痛痛快快的玩儿畅快呢! 可惜,母亲是根本不会放她在山里的。 翌日一早,就吩咐了下人准备妥当,等到了吉时,便带着她随着太后娘娘的凤撵一起起身,往京城去了。 皇家出行的阵仗自然不同常人,冗长的队伍浩浩荡荡,整齐有序,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一般。除了开道的前行御林军,皇上的卤薄在前打头,后面跟着皇上的空撵,虽然皇上生死不明,但此时干系重大,太后一直压着没有公布天下,免得有人借机生事,生出霍乱来。 完颜太后和完颜皇后的仪仗尾随其后,太后的两个小孙子也跟着太后同乘一辇,虽然于理不合,但谁又敢置喙什么呢? 上官贤妃、李德妃、虞昭仪等跟在皇后的后面,接下来就是宫中等级底下的妃嫔,再往后就是皇室宗亲,前头是皇子皇妃和公主驸马们,王府的世子和郡主们差了一层,所以离皇上的龙辇略远些,像是永嘉这样的县主就更没有地位了,离太后娘娘的凤撵足足有一里地之遥! 离太后和龙辇的距离远近,最是能证明本人在皇族的身份地位了,若说这队伍是一条长龙,太后和两个小皇孙以及完颜皇后等人是龙头,永嘉这个小小的县主所在的位置,充其量便挂在个龙尾巴上。 不过,永嘉对自己在皇族中有没有地位根本不在乎,能远远的离开母亲的监视,随心所欲的看景,才真真儿的让她感到高兴呢。 这会儿,她趴在车窗上,探出半个脑袋前后张望着,急的奶娘不停的央求说:“小祖宗,您行行好,快把脑袋缩回来吧,要是被公主知道您又露脸了,老奴又少不得又要挨一顿臭骂!” 嘴里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将她拉回到座位上,不许她再探出头去了。 永嘉吐了吐舌头,暂时乖乖的坐定了,车驾由山上走到山下,御林军和皇族子弟,文武百官们按照职位品级的大小,井然有序的徐徐前行着。 皇上和皇上太后出行,自然提前戒严,清扫道路,沿途中鸦雀无声,只有哒哒哒的马蹄声和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正走着,忽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如山崩地裂一般,响声处,一匹枣红色的俊马突然凌空飞起来了,连同马背上的人飞起一米多高,那马的身子还破了个大洞,五脏六腑正争先恐后的涌出来,鲜血也正汩汩的从那血洞中喷洒出来,瞬间把周围的几匹坐骑都染红了! 突如其来的巨响和残损严重的马匹,让附近的马都受惊了,它们咴咴的叫着,扬着蹄子不停的尥蹶子,在队伍里横冲直撞起来 “什么东西!” “快,护驾!” 御林军中有人叫喊起来,大家纷纷抽出朴刀,直奔太后和皇上的龙辇去了,大概是想要去护主。那些骑着尥蹶子马的御林军们也奋力的安抚着自己的马匹。 然而,马毕竟是畜生,不像人那么懂事,其中的好几匹都把别人的马撞到了,害得别人的马也受了惊,受惊的马瘟疫一般,迅速的把周围的马传染到了,一时间,依仗队伍里乱成一片! 其中有几匹受惊的马冲出了队伍,箭一般的向路边冲去。这时,其中的一匹不知在路边踩到了什么,又一声巨响响起了,那疯马也被炸飞上了天,随即,好多匹冲出队伍的马也陆续的踩到了能把人炸飞的东西上,纷纷的被炸飞了! 接连不断的巨响也惨烈的场面,让皇家仪仗队很快都乱成一锅粥了,被惊到的马疯了似的横冲直撞着,不时的踩到能炸飞它们的东西上,引起一阵阵的巨响和更大恐慌,还有一些因为马匹因为拥挤和碰撞,把掉在地上的人踩在了蹄子下,好多人都因此而无辜丧生! 哭声、喊声,尖叫声和巨大的爆炸声同时响起,场面已经乱得根本无法控制了。 太后娘娘的凤撵中一匹马也惊到了,带累着其他几匹马也跟着疯跑起来,撞到了前面皇上的銮驾,还好隐卫及时赶来,从凤撵中把完颜太后和两位小皇孙救出去了。 完颜皇后与上官贤妃和李德妃就没那么幸运了,隐卫和御林军都是男子,按例,上的女人是不能跟男人有身体接触的,所以大家只能尽量制服拉着她们的疯马,却无法将她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对隐卫来说,想要杀死几匹疯马并不难,难的是那些源源不断涌来的疯马凭着洪荒之力不管不顾的往前冲撞,皇后娘娘和几位娘娘的凤撵都被撞散了,几位娘娘吓得连声尖叫,还有的干脆吓得昏死过去了…… 混乱中,周围的山上忽然响起了许多炮仗似的响声,响声连绵不绝,却被淹没在了上下的哭喊声和爆炸声中,大家光顾着躲避疯马和防止踩到能爆炸的东西了,根本无暇去理会那炮仗声。 因为叶宇轩就是被这炮仗声的暗器打伤的,家里的几个一等隐卫也被这炮仗声的暗器轻松杀死了,叶大将军知晓厉害,听到响动后,第一个从配以金饰的高头大马上跳下来,准备躲避一下。 谁知脚还没等落地,一颗铁花生长了眼睛似的飞了过来,从他的左太阳穿到了右太阳上,她的太阳穴顿时多了两个血窟窿,竟生生的给贯穿了! 大将军轰然倒下去了,没等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咽了气儿,随行的侍卫一见大将军死了,自知难辞其咎,想活命的心理占了上风,也趁乱偷偷的溜走逃命去了。 可怜叱咤风云数十载的一代大将军,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倒在了混乱的仪仗队中,被万马践踏成泥,死无全尸…… 和他一样遭遇的还有很多,多半是些朝中的重臣,连太后娘娘的两个小孙子都被铁花生击中了,其中的皇长孙当场毙命,另一个虽然只被击中了肩胛骨,但小孩子受到了惊吓,人已经傻了,连哭都不会了……。 完颜太后眼看着自己心尖儿一样的长孙死在了眼皮子底下,瞪着眼睛直跳脚,她呼天喊地的哀嚎着,又是扯头发,又是指天画地的咒骂上苍,跟个疯婆子似的癫狂无状,已经没有一点儿平时的高贵端庄的母仪天下之态了。 这会儿,完颜太后已经崩溃了,捶胸顿足着恨不能替她的大孙子去死,要不是看着还有一个小的,她这会儿一定会撞死在这山下的…… 混乱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直到那些疯马要么跑没了,要么被炸死炸残了,才渐渐的消停下来,但此时,这里的场面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 山道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被踩踏致死的人不计其数,还有好多人被马踏成泥,根本认不出是谁了,被踩伤的人痛苦的呻吟着,表情扭曲;伤势轻一点儿的还能挣扎着去慰问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可惜太后娘娘已经近乎于疯癫了,皇后娘娘也因为恐惧过度,到现在还说不出话来,浑身筛糠似的哆嗦着! 皇后没有出什么事儿,她的凤撵是南海黄花梨打造的,非常结实,虽然已经被疯马撞得变了形,好在还没散架,她呆在凤撵中,虽然吓得够呛,但并没有受伤。 上官贤妃和李德妃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两人的撵驾都被撞散了,两位娘娘也分别受了伤,上官贤妃被一匹疯马踢断了两条肋骨,如今已经站不起来了;,李德妃身上倒是没有受伤,但却悲催的被一匹马踩到了脸上,左侧脸颊的颧骨碎裂塌陷下去了,人也被毁容了,相比起上官贤妃的伤势,她更是痛苦的恨不能立刻死去…… 其余的妃嫔公主们也有被踩踏死的,也有受重伤的呃,也有侥幸没事儿的,不一而足! 永嘉因为处在队伍的后面,后面的队伍没有被炸或者枪击,她和大家都还安妥,但他们的父母都在前面呢,大哥田润芝、二哥田景之、三哥田瑾之和四哥田敬之一听说前面出了事,都奋不顾身的打着马往前面跑,试图去救父母和外祖母。 叶宇轩听闻出事后,也不顾身上的伤势尚未痊愈,抢了一匹马往前面去了。 永嘉本来也打算跟着一起去的,但被奶娘和二嫂牢牢的拉住了,两人苦劝着她,说什么都不肯放她前去。 待到事情过去时,跟去的下人回来哭着说:“禀县主,大事不好了,老爷刚才护驾时不幸受了重伤,二公子也被炸死了,大公子受了惊吓,如今已然昏迷不醒,三公子和公主幸喜无恙,只是四公子的腿被摔折了!” 永嘉一听父亲受了重伤,二哥又不幸死了,顿时大受打击,捂着脸哇哇哇的哭起来了,眼泪都从指缝里流出来了。 嫣然听闻丈夫惨死,虽然没有多难过,但触景生情,也陪着掉下几滴眼泪来。 这时,后面车子里忽然咣当一声,紧接着有人大叫:“苏姨娘,您怎么了?快醒醒啊!” 原来,苏姨娘的车子离永嘉的车子并不远,听到田景之的死讯,顿时天塌地陷一般,倒在车子里昏死过去了! 田景之出了事,没有人比她更悲伤了,倒不是她对他的感情有多深,只是田景之是她在府里唯一的依靠,也是她日后争荣枯夸贵的指望,现如今他死了,府里的上上下下又都不待见她,往后还有她什么好日子过呢?说不定,还会让她殉葬呢! 想到这儿,她又难过又害怕,急火攻心下一下子昏过去了。 丫头救了半天也不见她醒来,急忙跑到恪靖的车前,哭着说:“县主,我家姨娘昏过去了,救了半天也没醒过来,您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找个大夫来帮她瞧瞧。” 胡嬷嬷一听,立刻瞪起眼睛大声斥责说:“没眼色的贱蹄子,没看县主正伤心着吗,哪有空理会那起子姨娘小妾的死活?还不给我滚滚蛋!” 小丫头一听顿时怯了,缩着脖子退回去了。 其实,不是她胆大,敢来打搅县主,而是主子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碍于府上有正妻没生妾侍不能怀孕的规矩,主子一直都在瞒着藏着,唯恐事情露了孩子遭到不测。 但眼下,公主和驸马不在,县主又哭得惊天动地的,根本没空理会她,胡嬷嬷是个看人下菜碟的老油条了,一看二公子没了,只道是自家的主子要倒霉了,哪里还肯把她的姨娘主子放在眼里?便是这会子姨娘死了,她都不会正眼儿瞧一下吧! 倒是田润芝的夫人安氏,看到那小丫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心生疑惑,把那小丫头子喊了回来,说:“你家主子怎么样了?可有性命之虞?” 小丫头一听大夫人询问,赶紧‘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说:“大夫人,不是奴婢赶来添乱,只是我家姨娘已经有了身子了,这会子她昏迷过去,奴婢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可是二公子唯一的血脉啊,奴婢担当不起啊……” 小丫头也是个精明的,苏姨娘肚子里的那块肉是二公子唯一的血脉,公主和驸马一定会很重视的,要是因为她没服侍好,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只怕她跟她们一家子的命都不够赔的! 越性说出来,该怎么做全由这些主子们定夺,便是二夫人起了杀心,也跟她没关系了,反正事情已经公开了,要是苏姨娘往后有什么事儿,公主也不会先责怪她的,天塌了有个大的顶着呢! 安氏一听苏氏竟然越过嫣然有孕了,不禁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柔声说:“弟妹,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大宅院儿里的人没一个是简单的,她向小丫头询问苏氏如何,也不过是尽到做掌家媳妇的本分,但事关二房子嗣的事儿,她便不打算再插手了,而是把这事儿交给了刘氏嫣然自己去处理。“ 嫣然听闻丈夫居然将她全然抹杀了,跟小妾连孩子都有了,心中仅有的一点儿难过也烟消云散了,她擦了擦眼下浅浅的泪痕,说:”大嫂子,景之刚刚过世,我这心都要碎了,哪还有心情管别的,大嫂子既然掌管着府里的中馈,越性就把这事儿交给您处理吧。“ 安氏可不想接这烫手的山芋,她早就知道老二田景之宠妾灭妻的事儿,也知道嫣然跟苏氏一直不合,要是她处理了苏氏的事儿,也就证明苏氏由她来管理照顾了。 万一嫣然记仇,在背地里对苏氏下了手,她岂不是成了没照顾好小叔血脉的罪人,她可不想背这个黑锅! 想到这儿,安氏合掌向天,虔诚的祷告说:”谢天谢地,叔叔虽然殁了,好歹还留下了一点骨血,弟妹你的后半辈子也算是又靠了,要我看,你不如这就把苏氏接到你的院子去住,等到孩子生下来,就由你来抚养好了,如此一来,你的将来不就有保证了吗?“ 在这个时代,女子改嫁是一件很不体面的事儿,很少有人为之。嫁到大户人家,就算是丈夫死了,媳妇还年青,也不可能有机会改嫁的,哪怕是丈夫从未跟媳妇睡过,那媳妇也必须从一而终,断没有再嫁的理由。 因为女子改嫁不仅是她自己丢人,前夫家也会跟着现眼的,所以,嫣然一个没有丈夫又没有孩子的女人,娘家又败落了,未来的人生在这深宅大院儿里,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嫣然被安氏说动心了,她想苏氏过去对她的种种,又想了想自己未来的生活,权衡了半天才说:”多谢大嫂子提点,我这就过去看看,永嘉妹妹这里,你就多照拂些吧!“ 安氏道:”知道你跟永嘉妹妹感情好,可我也一直拿她当亲妹妹喜爱呢,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把她照顾好的,弟妹还是快点儿过去看看苏氏吧! 嫣然点了点头,跟那小丫头子往苏氏的马车去了。 不料,此时的苏氏已经醒来了,也听到了嫣然和安氏的对话,不由得心惊胆战不已。 刘氏一向与自己不睦,这会子却要照顾她,抚养她的孩子,瞎子都看得出来她没安好心,等孩子生出来了,刘氏定会留子去母,毫不留情的杀了她的! 可是,若她的腹中没有这个孩子,刘氏也断不会放过她,定会逼着她给二公子殉葬的。 好容易重活一回,她还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混出点儿名堂呢,怎么能甘心被一个内宅妇人捏住七寸呢? ------题外话------ 对不住大家,停电了,七点才来电,急哭我了…… ------------ 第101章 丁丁进化 天尚未亮,晓媚悠悠的从醒来,看看身边儿的小白还在美美的睡着,她轻手轻脚的起身出了空间,准备到屋子中央的黑漆螺钿雕花桌子前,给自己倒一杯水喝。 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每天早晨起来后,一定要空腹喝一杯清水,促进新陈代谢,刚走到桌子前,正要去提那汤婆子上煨着的小暖壶,就听身后一个柔柔的声音说:“王妃起来了,您要喝水的话奴婢给您倒吧。” 晓媚回过头,看见忍冬已经穿戴好了走了进来,冲晓媚行了个礼,说:“奴婢昨儿夜里有些走困,今儿起迟了,请王妃恕罪!” 晓媚看了看沙漏,笑道:“这才刚到卯时,就是怕扰了你们的清梦才自己来倒水的。” 忍冬柔声细语的说:“王妃折煞奴婢了,这世间哪有主子自己劳动,却让奴才酣睡的道理?这要是被别人听去了,定要说王妃纵得咱们都没规矩了呢!” 一边说着,一边向盆内洗了手,先熟练的倒了一盅温水给晓媚,又拿了大漱盂过来伺候她漱口完毕,才向茶桶上取了茶碗以温水温过,再向暖壶中倒了一杯温水,双手递给了晓媚。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68节 晓媚接过杯子,慢慢的喝完,才将茶碗递给了忍冬,笑道:“新来的那些人怎样了?在咱们这儿可都呆的习惯?” 一听这话,忍冬“噗嗤”一声笑了,说:“王妃这么问,倒让奴婢想起昨晚一件有趣儿的事儿来,昨晚那牛奎吃晚饭时,吃到第三碗的时候竟然呜呜呜的哭了,说自己已经一个多月没吃饱饭了,还说他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往后就是拿鞭子抽他,他也不离开王妃您了。其他的那些人也对您感激不已,试问哪家的奴才在这没活计做的时节,还能饭菜管够吃,每顿饭还都有一荤一素两个热菜?他们都说做了您的奴才,是积了八辈子的德才积来的呢!” 晓媚听了,也笑了起来,说:“虽然没什么活计,但也不等于是白养活他们,从今儿起他们就得操练起来,跟裴勇学习武艺,咱们的处境你也知道,有人想要我的命,所以我养他们,是为了让他们保护我,若是他们不尽心学习,或者没有习武的天赋,我也只能把他们送到人牙子那里,听凭人牙子发落了!” 忍冬笑道:“王妃只管放心,奴婢敢打包票,这些人都会尽心尽力的学习的,绝不会有人懈怠的。” 刚说完,尺素端着水盆儿走进来,向晓媚行了礼,才道:“奴婢听到屋里有说话的动静,就知道王妃一定起来了,这水奴婢已经试过了,水温刚刚好,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忍冬一见尺素进来了,赶紧屈了屈膝退下了。 她是二等丫头,轻易没机会进屋里伺候的,盖因现在的一等大丫头就只剩下尺素和兰素两个了,两个人白天还要服侍晓媚,晚上实在没精力在值夜了,只能让忍冬来值夜。 忍冬是个乖巧有心机的,怕尺素兰素多心,轻易也不进来伺候,只是在外边儿用眼睛溜着屋里,一旦有机会,就进来服侍,服侍完了,在赶紧离开,免得被人说她见缝插针,想要往上爬。 忍冬出去后,晓媚随着尺素进了设在后厢的净房,尺素将水盆放在了脸盆架子上,又取了毛巾香胰子还有擦牙用的青盐等物来,开始服侍晓媚盥洗。 盥洗时,尺素有点儿犹豫的说:“王妃,昨儿咱们买人没少花钱,家里如今又添了这么多张嘴,楚王府那边又断了您的月例,我昨晚查了一下,加上在别院里搜出来的原来那些下人的体己,也不过剩下三五百两的银子而已,只怕咱们往后要紧着点儿花销了。” 晓媚洗过脸,擦净了,把毛巾搭在了脸盆架子上,不以为意的说:“无妨,要是银子不够,就把尹太妃放在我的那匣子首饰拿到银楼去卖了,那些东西可都是上好的,那一匣子东西足够咱们这些人吃喝两年的了,再说,我还有好多绸缎、皮子、首饰等物呢,大不了,把那些也都折便了卖去,委实没有必要紧着花销。” 尺素听了,半晌没言语,好久才幽幽的说:“奴婢们能有幸摊上您这样的主子,定是祖上积了德了。” 王妃口中的那些东西,都是她的体己之物,换做别的主子指不定得多宝贝呢,可王妃竟全然放在心里,只管让她变卖好让大家过好日子,有这样的主子,奴才们怎能不忠心呢? 盥洗毕,主仆俩回到内室,这时兰素也进来了,拿着一条白绫大手巾,将手巾围在了晓媚的肩上,打开妆台上的梳妆盒,挑了一把犀牛角雕花的梳子,开始给晓媚通头发。 镜子里,晓媚看着忙前忙后的姐妹二人,开口说:“这段时间王嬷嬷和兰儿病着,你们姐妹俩又要服侍我,又要保护我的安全,委实辛苦了,我寻思着,咱们这些丫头里可有出挑的,挑上一两个来做一等大丫头吧,正好也能替你们分担些。” 兰素说:“照奴婢看,忍冬就挺好的,精明伶俐,又干净利落,做一等大丫头最合适不过了。” 尺素却说:“我看不好,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高阳长公主府里人,老子娘还有她的卖身契可还都在长公主府里呢,谁知道她到底安的什么心?没准儿是她藏得深,就等着寻找机会,给咱们致命一击呢。” 其实,晓媚的心里也中意忍冬,只是被尺素这么一说,心思也动摇起来,便将提拔的事儿暂时搁置了。 通头完毕,兰素依照惯例问:“王妃今儿可要出门?若出门,就梳个繁琐大气的发式,若只呆在家里,就梳个简单的发式可好?复杂的法式需要上头油,对头发不好。” 晓媚的头发又黑又密,只要不梳很复杂的法式,一般不需要戴义发,但头油确一定要上的,不然不好定发型。偏偏这个时代的头油很难闻,而且油腻腻的,头发容易招灰,所以她很排斥,听兰素这么一说,自然是选择简单的法式了。 这时,外面隐隐约约有礼乐声响起,晓媚侧耳听了一会儿,说:“大概是太后娘娘她们起驾回宫了。” 尺素说:“是呀,奴婢也听说了,差不多的人都跟着太后回去了,恁大的一座骊山,没剩下多少人了。” “那正好,咱们可以随便出去游玩儿了!”晓媚半开玩笑的说道。 这骊山地大物博,里面定有许多珍稀的物种,她的空间如今越来越大了,里面的东西却很有限,她正想挑选些珍稀的动植物来充实她的空间呢! 尺素却说:“娘娘前两日刚刚被刺,奴婢觉得您还是暂时先呆在家里的好,等咱们家的这些人训练出来了,您出去的时候带上他们,那就安全多了。” “是呀,是安全多了,可也惹眼多了!” 晓媚扶额,一想到出去玩儿时,前呼后拥的带上几十个护卫,还能有什么心情玩儿呢? “王妃,头梳好了,您看看今儿带什么首饰?” 兰素打断了她的思绪,把摆在她前面的首饰匣子打开了,满匣子流光溢彩的首饰便映入了晓媚的眼帘,她挑选了一会儿,拿出了一根事事如意簪递给了兰素,道:“就它吧,别的都不用了,没的压得人头疼。” 兰素把簪子帮她簪上了,这时,外面的丫头来报,早餐已经备好了。 晓媚的早产都是用空间的粮米做的,营养又好吃,到外间时,就见当中的黑漆雕花圆桌上,摆了七八样用五寸青花边儿白瓷盘盛着的小菜并四五样主食,其中还有一碗紫米粥,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今儿怎么做了这么多?” 晓媚一向节俭,通常早上只让她的小厨房做三四个小菜,一碗粥和一两样主食的,饶是这样,也依旧吃不完,剩下的自然都落到了下头人的嘴里了。 兰素笑着说:“是永嘉县主起大早打发人送过来的,下头人看见东西都还新鲜着呢,放着就不新鲜了,索性都做了出来,就当是让王妃浪费一次了。” 晓媚听了,说:“按理,我还是她舅母呢,却没给她这晚辈的送点儿什么呢,倒让她给我送东西了,真是惭愧!” 说完,在桌子前坐了下来,捡了几个灌汤包儿,就着几样小菜和紫米粥慢慢吃了,又漱了口,就叫尺素把她吃剩下的东西拿出去散福了。 不是她故意显摆主子的架子,也不是她看不起下人,苛待她们让他们吃她剩下的,而是主子吃的东西,比奴才们吃的要好的多。 古代生产力低下,人们的生活水平比较低,就算是晓媚这样的主家,也只能给普通下人每餐提供一荤一素两道菜而已,而且那道荤菜,也不过是大白菜炖肥猪肉,且是白菜居多,小块儿的肥猪肉都快碎成渣了,聊胜于无而已,饭也是黄米饭或者糙米饭,但却能管够吃,这已经是京城下人中最高的生活水准了,别的府里下人们每餐只有一个菜,而且还清汤寡淡的,跟晓媚身边儿人吃的根本不能比。 晓媚吃剩下的东西,都是精品中的精品,比如那道野鸡崽子汤,一般的下人一辈子都难以吃到呢,那道腌鹌鹑蛋,更是用了十八种中药配方腌制出来的,那一盘子鹌鹑蛋的造价就在五百文钱以上,下人们舔破了嘴唇也吃不到的好东西,而晓媚只吃了两三个,剩下的自然是给她们吃了! 吃饱了饭,慢慢的走出了别院,在别院周围悠闲的散步,权当是行食了,尺素和兰素不放心她一个人,赶紧都追了出来,一左一右的陪着她慢走。 走了一会儿,远处忽然传来了几声轰鸣,像是地震了一般。 晓媚惊了一下,大声说:“你们快听,是什么声音?” 尺素和兰素也都听到了,不约而同的说:“听这响动,莫不是地龙翻身了?” 然而,想了两声后,那声音便没有了,这时,晓媚的耳边隐隐的传来了哭泣喊叫的声音和马的嘶鸣声,她常待在空间里,被空间的灵气浸润,耳聪目明,耳力自然比尺素兰素强很多。 她听得出声音是从山下传来的,而此时,正是太后等人下山的时辰,这个时候传来这样的声音,定是他们下山时出事了。 尺素和兰素却听不到那些哭喊声,除了那几声轰鸣,就在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蓝素,你下山看看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主意别让人看到你,也注意安全,莫要让自己受伤了。” 兰素接到主子的命令,当即提步下山去了,晓媚心中有事,也无暇在散步,就带着尺素回了别院。 主院里,慕容流尊派来的那位高手已经就位,正在训练她买回的那些人。 忍冬已经把晓媚买他们的目的告诉大家了,也说明了只有练好功夫才有可能永远留在王妃的身边儿,否则就只能发回牙行去,任由人牙子变卖,好容易碰到楚王妃这么好的主家,大家谁都不想离开,所以都尽心的练了起来,晓媚回来时,只见大家聚精会神,拳风嚯嚯,练得如火如荼的,连她进来了都没人发现。 晓媚避开他们,回到自己的院子去了,她虽然很重视大家习武这件事儿,但这会儿,她的心思都在山下呢。 一阵又一阵的爆炸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山下的哭喊声更多了,听起来像是有上万的人在哭嚎似的,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兰素终于回来了,把山下的惨烈之状如实的告知了她,晓媚听闻此事后,心里难受极了。虽然兰素所说的跟她猜想的差不多,但真实的听到有那么多的人惨死,她还是抑制不住的难过。 这会儿,她甚至怀疑自己救那个男人是不是救错了,倘若当初她没有救他,他一定已经毒发身亡了。 如果他死了,就不会有今天的惨烈伤亡,那些人就可以继续活下去了,而她救了他,却等于间接地杀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正所谓我不杀伯乐,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负罪感和自责,是别人无法体会的。 尺素见她怔怔的,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斟了一盅枫露茶送了上来,说:“王妃,这种事儿不是咱们女人忧心就改变得了的,不如不想它,奴婢给您研墨,您写几篇字疏散疏散心情如何?” 这会儿,晓媚的内心已经被自责笼罩了,哪还有心情写字,她苍白的笑了笑,说:“不用了,你打发你哥哥和你父亲下山去,一个跟着太后的銮驾,一个进京去探听一下京城的情况如何,一有什么动静,立刻赶来报我。” …… 此时,空间里的小白正在打坐修炼着呢,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团五颜六色的光芒冉冉升起了,在半空中涌动着,光芒很耀眼,却不刺眼,温和的光芒将那里笼罩上了一层梦幻般的颜色,美丽极了,只是外面一点儿都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小白跳了起来,吱吱吱的叫着,向光芒处跑去。 空间外,晓媚听到了小白异乎寻常的叫声,用内视看了一下空间,也察觉出不对来,赶紧打发了尺素,告诉她自己要睡一会儿,便进了帐子去了。 “吱吱吱——” 小白一看到晓媚进来了,用肥爪子指着那团光芒大声的叫起来,似乎在提醒她观看。 那光芒升起的地方,正是丁丁变成茧子的地方,这会子,突然出现这种异状,大抵是丁丁已经醒来了! 晓媚咽了口唾沫,一步一步的朝茧子走去。 渐渐的,进了,进了…… 她的身体走进了光芒笼罩中,这光芒温暖极了,像极了冬日里的暖阳照在身上,浑身的毛孔都忍不住舒展开来,舒服得她差点呻吟一声。 “丁丁,丁丁~” 她小心的呼唤着,可越是靠近光芒的中心,光芒就越是耀眼,晃得她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丁丁,是你吗?你醒来了?” 晓媚轻声呼唤着,忽然,整个空间狠狠的颤抖了一下,等她站稳脚跟时,却发现那五光十色的光芒开始一点点儿的往回收缩了,一点一点的,很慢…… 随着光芒的消失,原本的茧子也露出来了,只是茧子上已经破了一个洞,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晓媚看着那空空如也的茧子,忽然慌张起来,她四下张望着,大叫:“丁丁,丁丁,你在哪?你去哪了?” “主人,我在这儿呢!” 丁丁那特有的声音响起,却是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 第102章 化成人形 “丁丁,你在哪?”晓媚奇怪的到处张望着,依旧不见丁丁的影子。 “主人,我在这儿啊!” 一只树叶大小的彩蝶翩然的飞到晓媚面前,上下飞舞着,它颜色绚烂,一双翅膀上的颜色不断的变幻着,美的像来自于仙界的额精灵似的。 “你……化成蝴蝶了?” 晓媚瞠目结舌着,恁大的一个茧子,就变成了这么小小的一只小蝴蝶,虽然很美,但是……太小了! “没错,我变成蝴蝶了,我可以飞了,想去哪就去哪,我还可以吃很多很多的青菜,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丁丁快乐的到处飞舞着,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向下,飞得很嘚瑟,飞过处,留下一抹五颜六色迷幻的光彩,但那美丽的光芒如昙花一般,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哦,空间变得这么大了,主人,你干的不错!” 一边儿的小白看着快乐飞舞的采蝶,一时玩儿心大起,趁着丁丁飞得低的时候,忽然一跃而起,用它的小爪子把丁丁给扑到了。 “哎——” 晓媚刚要制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吱”的一声,小白如一个雪球一般飞出去了,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在了一丛花丛中,还好那丛花长的茂盛,不然非得摔伤了不可。 “小白——” 晓媚急忙跑过去,将小白从花丛中抱出来,抱在怀里,仔细的检查它有没有受伤,伤到哪儿了。 小白被丁丁的粗暴吓到了,明明是一只漂亮可爱的采蝶,怎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呢?它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怯怯的向小彩蝶的方向看去,却蓦地发现原来的那只彩蝶不见了。 原来扑彩蝶的地方,多了一个人影,确切的说,是一个孩子的身影。 那孩子正背对着它,看身形不过是三四岁的年纪,白白胖胖的,身上却光着,什么都没穿。 “吱——” 小白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突然出现的小光腚,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惊愕的表情。 晓媚检查完它的身子,确定它没有受伤,一下子看到了它的表情,便也情不自禁的顺着它的视线回过头去。 白胖的小娃子立起了身,缓缓的转过身来,只见他长了一张圆圆的脸蛋儿,大眼睛,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唇,小光头上留了一撮桃子形状的胎毛,漂亮的就像是观音座前的善财童子似的。 只是,他正光着身子,似乎有点儿难为情,那双胖乎乎的小手交叉在身前,遮住了自己的小丁丁。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69节 晓媚被它的变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你怎么……变成人了?” 丁丁小脸一皱,说:“人家有上千年的修行,自然可以幻化成人形的,不然只用蝴蝶的化身,怎么能帮你种庄稼、打理空间呢?没准儿还会被一些小畜生欺负戏弄呢!” 说着,恨恨的瞪了晓媚怀里的小白一眼,吓得小白赶紧用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把头藏在了晓媚的怀中。 晓媚走过去,在丁丁的面前蹲下身来,摸了摸他头顶上的小桃子,说:“这是小白,往后就跟咱们一起生活在空间里了,我很抱歉没得到你的同意就把它带了进来,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它是一个善良的小东西,不会对你有什么恶意,也不会影响到咱们的空间的!” “哼!” 丁丁脖子一梗,圆圆的小脸上露出了一副傲娇的表情,他没有吱声,却用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扫了小白一眼,似乎在等它表态。 晓媚推了推怀里的小白,柔声说:“快,小白,快跟丁丁哥哥打个招呼,请丁丁哥哥往后多多关照你,不然,要是他不同意里留在空间,你就不能再进来了。” 小白一听,急忙从晓媚的怀里探出头,一双水濛濛的大眼睛呆萌可怜的望着丁丁,“吱”了一声。 其实,丁丁并不是真的生气了,能有一个小伙伴儿陪他在空间里解闷,他求之不得呢,特别是这么可爱,这么萌的小东西,只看到它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他的小心脏就被萌化了,那里还顾得上生气呢。 只是这小屁孩傲娇惯了,想在新伙伴面前装一装高冷范儿,以确定自己往后的位置,所以才如此行事的。 见到小白软萌萌的向他打招呼,他早就把持不住了,挥了挥胖胖的小手说:“算了算了,看你还小的份儿上,不跟你一般计较了,记住了,往后要听话,不许惹我生气哦!” 小白乖巧的点了点头,又“吱”了一声。 晓媚把小白放了下来,直起身子,说:“你刚才是说,往后空间由你来耕种,不需要我做什么了吗?” 丁丁说:“理论上讲是这样的,不过,你要是想做什么吃的、喝的东西,还得自己动手,我除了种地、收割,别的什么都不会的。” 晓媚看了看他小小的身子,迟疑着说:“这些农活很累人的,你真的干得动?你还这么小?怕是连锄头都拎不动吧!” 丁丁一听到晓媚的质疑,顿时不乐意的翻了翻眼睛,一副受够了的表情,不耐烦的说:“我是一般的小孩子吗?一般的小孩子会变成蝴蝶飞来飞去吗?人家可是神兽、精灵,跟普通的小娃子不一样的,你懂不懂?” 说完,望着远处一片碧绿的菜地舔了舔舌头,说:“我这就去把那片菜都吃了,再种给你看看,让你知道人家到底行不行!” 说完,‘蹬蹬蹬’的向远处那片菜地跑去。 晓媚望着他扭动着的圆滚滚的小光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虽然空间里没有别人,可让她整天对着一个‘裸男’,还是有点不适应,正好现在没什么事情可做,她便回到房间里,找出存在空间里的一匹红色缎子,给丁丁做鞋子,裁裤子,免得他种田的时候弄脏脚丫…… 晓媚的手艺并不好,虽然前身对女红很精,但她毕竟不是前身,而且,来这里好几个月也没做过一次女红,生疏的很,用了好几个时辰的功夫,才勉强的做好了一双小鞋子,一条小裤子。 虽然做工不够精致,好在鞋子和裤子用的材质都是上好的宫缎,摸起来软软滑滑的,舒服极了,多少令人疏忽了一点手工方面的瑕疵。 吃光了一大片菜地的丁丁回来了,看到主人给它做了裤子和鞋子,一点都没有嫌弃粗糙的做工,拿着鞋子和裤子,迫不及待的穿了起来。 一直以来,他都是看人家穿衣服的,从前的他只是一条虫子,根本没有穿衣服鞋子的机会,现在不同了,他已经有了人形,终于可以和人一样穿衣服、穿鞋子了! 可能是由于从未穿过的原因,他的手脚笨拙极了,把左鞋穿到了右脚上,右鞋子穿到了左脚上,还傻傻的先穿鞋子,后穿裤子,结果有鞋子障碍着,根本穿不上。 晓媚笑得花枝乱颤的,把刚才在外面的那些烦心事儿都弯刀九霄云外去了,她帮着丁丁把鞋子脱了,先帮他把小裤子穿上系好了,最后才穿鞋子,还温柔细心地嘱咐他怎么辨别鞋子的左右脚。 丁丁穿上了这一身儿,顿时精神多了,他抬着脚丫,在地上来回的走着,新奇极了。 晓媚笑盈盈的看着他,觉得要是再有一件精致的肚兜,或者像小孩子常戴的金项圈儿、金手镯就更好了。 中午的时候,晓媚不得不出空间去了,因为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兰素和尺素会进来给她送饭的,要是进来发现她不再就糟了。 吃饭时,尺素小心的汇报说:“王妃,我爹已经回来了,说山下面已经消停了,太后娘娘的銮驾已经回了京城,只是死了好多好多的人,已经血流成河了,隔着好远都能闻到血腥味儿,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什么的,好吓人啊!” 晓媚的筷子一顿,登时食欲全无,吃不下去了。 她撂下筷子,说:“待会儿让马三和陆忠他们都到山下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要是有没人收的尸首残肢什么的,就帮着掩埋了吧,记得埋深些,免得被山里的野兽抛出来吃了。” 尺素道:“那些残肢断臂太多,怕是一时半刻都清理不完呢,再说,太后她们没准儿回宫后就会派人过来清理的,要是咱们的人做了,万一被牵扯到这件事儿里可怎么处呢?” 晓媚说:“只怕太后这会子已经惊吓过度,无暇处理这些琐事了,再说,凡是被弃尸荒野的,应该都是身份低微的,但凡有点儿身份的人,尸首一定已经被拉回去了,众位大臣们大抵也都光顾着惊吓和养伤,也不会有人来管这些可怜的人的,咱们别院里好几十号的人,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做做好事,帮一帮他们呢!” 山下的血腥气这么重,一定会招来野兽的,等到上头想起派人过来时,那些尸首的残肢怕是早就被野兽们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还用他们清理什么呢? 尺素福了福身,下去吩咐了。 …… 晓媚预料的没错,此时,京城里愁云笼罩,哭声震天,以太后为首的贵族阶级们,几乎哪家都有死伤的,一时间哭丧的、戴孝的、请和尚道士做法事超度的,忙得真个没有人顾得上给那些可怜的死者们收尸,大家都光顾着自家的哀伤了。 皇宫里,太后已经哭得昏厥过去了,小皇孙肩胛骨上的‘铁花生’被取了出来,只是孩子惊吓过度,已经傻了,连刀子割肉取‘铁花生’那么疼的手术他都没哭一声,就眼睛直直的看着地面,跟个行尸走肉似的。 皇后娘娘虽然没有受伤,但可惜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没等回到宫里就发起了高烧,满嘴胡话,也根本不能主事儿了,上官贤妃和李德妃都有伤在身,也没法主事,倒是有几个妃嫔安然无恙的,可惜位份太低,不够资格说话。 所以,整座皇宫竟然连个发言人都没有了,更别提有人去关心那些荒郊野外的碎尸残骸了! 在这次诡异的刺杀事件中,好多重臣也都不幸遇难了,一起跟去的二十几位王爷,就活着回来了六个,其中还有一个残了,一个被吓傻了,另有两个受了伤的;公主和驸马们也有很多遇难和受伤的,其中乐曦公主的驸马田亚夫就身受重伤,眼见得是不行了,乐康公主的驸马叶大将军更惨,不仅死了,还被万马践踏成泥,被带回来时,根本就是一滩烂肉了,要不是那身显眼的官服,根本都没人能看出那堆烂肉就是他! 不仅是宫里,整个大雍朝都受到了重创,统治者们都出了事,下面儿的事儿都没人管了,那些官职微小的小官儿们因为地位低下,白天走在队伍中时离皇上和太后的撵驾较远,到因此而因祸得福,保住性命了,但他们地位低下,根本没办法代表大雍发言,所以,也都乖乖的呆在自己的府邸里,静观其变! 诺大的大雍朝,竟没有人管理了! 京城的百姓们看到了皇家回銮的狼狈之相,都惊讶不已,于是,各种流言蔓延开来,有人说,是强大的青罗国打进来了,要灭掉大雍国。 但是,这种说辞很快就被推翻了,别国入侵这么大的事儿,不可能之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突然一下子就打进京城来的。 也有人说,是一群土匪山贼做的,目的是要抢夺皇家队伍里的金银财宝,但很快就有人反对说,多大规模的土匪组织,能把皇家上万人的队伍袭击成这般狼狈的模样?何况是上万的大队伍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精悍的御林军,朝中的武将大臣等,根本不可能。 还有人说,是山妖作祟,在皇上太后下山时,好好的路面忽然爆炸,炸死炸伤皇族大臣无数,期间,还有铁花生从山上射下,每颗小小的铁花生都能夺走一个人的性命,简直比弓箭还要厉害呢!据说,皇上和太后都在这次变故中遭到了不测,只是还没有对天下百姓公布而已。 大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搞的人心惶惶的,整个京城笼罩在了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 空间里 晓媚惊讶的看着被一团彩雾弥漫着的菜地,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彩雾便消失了,丁丁气定神闲的走出来,说:“主人,我种完了!” 看着那块平整的菜地,晓媚张了张嘴,半天才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也太快了吧! 丁丁傲娇的说:“我这个神兽。” 提到神兽,他忽然想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人形,急忙改口说:“不,是空间精灵,我这个空间精灵可不是白做的,除了有别人没有的速度,更有别人没有的力量,别说是这几亩地,等到咱们空间长到一个城镇那么大时,我也照样能种完它。” 晓媚惊喜的说:“那么,你在外面也有这样的能力吗?” 丁丁说:“当然啦?只是,我已经有好几千年没到外面去了,主人,您是想让我到外面去做什么吗?” 晓媚说:“其实,确实有点儿事儿想请你帮忙,但是又怕吓到你,还是算了吧。” 她是想让丁丁帮忙把山下的那些尸骨残骸什么的掩埋一下,但一想到丁丁还这么小,万一看到那种惨烈的景象吓坏了怎么办呢?她可不想空间里多一只有精神障碍的精灵,也不忍心去吓他。 丁丁却说:“您就吩咐吧,主人,正好我已经好久没去外面了,去看看也能散散心啊,没什么能吓到我的,您放心好了。” 晓媚说:“要是死人的残肢碎尸,满地的鲜血流成河,你怕不怕?” 丁丁撇撇嘴,不屑的说:“我又不是人类,我为什么要怕?” 晓媚一想也是,就说:“那就好吧,等会儿天黑了,你就到山下去,帮我把山下没处理的尸骨残骸挖个深坑埋了吧,要是有能力的话,在弄些土把路面掩埋一下,把那些血盖住就行了。” 丁丁急着到外面去看看,迫不及待的说:“主人,为什么要等到晚上呢,现在就让我去吧,不管有多少人的残肢碎尸,我都一定能把他们掩埋好的。” 晓媚说:“你一个小孩子家,忽然出现在那里,还是去掩埋尸体的,要是被人看见了一定会吓到人的,还是晚上去比较稳妥,这会子我的人也已经去了,你就安心的等着晚上吧。” 丁丁虽然很想出去,但是主人发了话,他也不能违拗,只好眼巴巴的等着了! 好容易熬到了晚上,下山埋尸的牛奎等人却没有回来,因为还有很多残尸没来得及掩埋,大家怕晚上来野兽把这些残尸吃了,愧对王妃的嘱托,便一致决定贪黑熬夜干,一定要把所有的尸首都埋起来才算完。 晓媚在别院中左等右等他们也不回来,便打发了兰素带两个会武功的丫头去看,尺素见别院里的男丁都下山了,怕兰素再带走两个人,万一出了事儿不好办,便劝晓媚不要让兰素去,但晓媚见牛奎他们迟迟不回来,也有些担心,便执意让兰素下山带人下山去看了。 兰素带着人赶到山下时候,惊愕的看到自家的人正在帮人举着火把照亮,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正接着火把的光亮收集着尸体的残渣,再把收集的残尸渣丢进一个燃烧着的大火堆里。 那个大火堆已经不知烧掉多少残肢了,空气中都飘荡着一股子烧焦的肉味儿。 见状后,兰素大吃一惊,那天主子遇刺,就是一伙儿蒙面的黑衣人干的,看外形打扮和气势跟这伙人几乎相同,她的心里对蒙面的黑衣人有一种反射般的敌视和仇恨,看到这伙儿人后,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快点回去,让王妃藏起来,免得被这些人刺杀。 晓媚听说有人在山下帮忙收尸,略思索了一会儿,便知道答案了,她安抚了神情激动的兰素几句,就打发她出去了。 丁丁一门心思的想要到外面去逛逛呢,听说没他什么事儿了,顿时失望的像被霜打了似的,一下子蔫了。晓媚不忍心看他失望,就给他找了个新活计。 让他到海边儿去给,她找点活着的鱼虾,样数越多越好。 她的灵溪已经很宽很大了,里面也被她种上了荷花,但却还没有搞海鲜养殖呢,京城离海边儿足足有四百多里地,现在的交通又不发达,吃海鲜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儿,海鲜从海边儿运回来的时候,多半都已经死了,价格奇贵不说,还不新鲜。 她一直想试试在她的灵溪里能不能养些鱼虾螃蟹之类的海鲜,要是可以的话,往后她吃海鲜不就方便多了吗? 丁丁听到自己的任务后,立刻高兴起来,到屋子里找了一只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大木桶后,请晓媚放他出空间去,空间的精灵神兽没有主人的允许,是不能随便出空间的。 ------题外话------ 谢谢 151**3165 投了1票 657568114 投了1票 ------------ 第103章 上辈子欠了你的 晓媚带着小白、丁丁一起出了空间,她倒是很想看看,丁丁怎么带着这么大个木桶,该怎么在天上飞? 到了外面,丁丁忽然化成了一只小小的彩蝶,它煽动着翅膀在屋子里翩然的飞舞着,很快,绚烂的光晕开始在房间里弥漫,将木桶罩住了,转瞬间,木桶消失在了那色彩斑斓的光晕中,连丁丁自己也消失在了这片梦幻般的色彩中。 迷雾般的色彩穿过窗缝儿,向夜空中飞去,晓媚抱着小白赶到窗户边,打开窗户仰望着南天,不由得暗暗的在心中对这条有千年修为的虫子点了个赞。 “好厉害啊!” 她叹息着,对丁丁肃然起敬,连小白都情不自禁的对着丁丁消失的方向露出了敬畏的神色!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一道磁性低沉的嗓音响起,紧接着某位皇上闲庭信步的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像是回到自己的家一样随意自然。 晓媚先是被突然进来的他吓了一跳,但随即定下神来,冷冷的说:“你怎么又来了?走顺腿儿了吗?” 被人嫌弃了,慕容流尊很是无奈,他笑了笑,说:“惦记你了,抽空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么不被人待见。” 一边说着,一边提步向晓媚走了近来,走到她的面前时,男人缓缓的向她抬起了手。 “你干什么?” 晓媚反射般的向旁边一躲到了一边儿,红着脸怒斥着。 这时,男人的手已经落在了窗子上,他轻轻的关上了窗户,转向她,温和的说:“都入冬了,实在不适合开窗赏景,何况这黑灯瞎火的,又没有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呢?” 晓媚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他了,稍尴尬了一下,但马上又想到他擅闯她闺房的恶行,那点子尴尬马上就消失了。她冷淡的说:“皇上,这么晚了,您还跑到我屋里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70节 慕容流尊反问说:“想你了,来看看你,算不算是要紧的事儿?” 听他这么一说,晓媚的脸色马上变得难看起来,慕容流尊见她变了脸,盲笑道:“别急,是有事儿。”说着,不疾不徐的在窗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晓媚冷着的小脸儿,宠溺而又无奈的说:“你看看你,动不动就跟我翻脸,脸翻的比翻书都快,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么?你究竟讨厌我什么?值得你对我横眉冷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哪里比不上慕容渊了……” 晓媚的头上直冒出了一大排黑线,这都哪跟哪啊,她不过是要恪守妇道,不跟他私相往来罢了,他倒跟个受了冷落的怨妇似的,拉拉杂杂的说了一车,说得好像她对不起他了似的。 对于慕容流尊,晓媚一直本着不得罪,也不走的太近的原则,以免将来惹麻烦,但照男人目前的态度来看,好像轻易不会放过她似的,让她不由得为自己担忧起来。 耐着性子听完他诉苦,晓媚才冷飕飕的说:“我就是这样的脾气,皇上受不了的话大可不必在我这儿受委屈,想巴结您,攀附您的人多了去了,您实在没有必要上赶子来搭理我。” 慕容流尊笑道:“我哪舍得不搭理你啊,明知道来你这儿得碰一鼻子灰,这不还是赶着来了么,没法子,我这辈子栽在你的手里了,也只好认了!” 被当今最有权力的男人如此深情的告白,而且这男人还是颜值顶级鲜肉级别的,正常的女人听到了,都会陶醉死的,晓媚却毫不领情的翻了个大白眼,无可奈何的说:“皇上,有一件事儿我一直搞不明白,您能如实的回答我吗?” “什么事儿?”男人依然和煦的笑着,那笑容暖的像阳春三月的暖风拂面的感觉似的。 “您为什么就盯上我了呢?我究竟是哪里打动了您,值得您对我这般纠缠不休呢?” 这些问题,在晓媚的脑子里已经思考了很久了,可是,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自己究竟哪里把皇上给迷住了,还迷得五迷三道的,非她不可了,甚至为了她连悬崖都跳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听到她的疑问,慕容流尊顿了一下,随即换上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说:“大概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要这辈子还吧。” 提到了上辈子,晓媚的脸色倏地冷了,本来纠结烦躁的脸顿时森寒冷厉起来,她嘲讽的一笑,毫不留情的说:“上辈子欠了我的人,我只愿永生永世都不要在见到他了,你要是上辈子欠了我的,就不必费心来还我了,离开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了。” 闻言,男人的笑意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许久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缓缓的说:“欠债不还可不是好习惯,不管你怎么想,我就当是欠了你的,必须偿还,直到你原谅为止。” 一看他那副认真而又复杂的表情,倒好像他上辈子真的欠了她什么似的,晓媚又有点无语了,她不耐烦的说:“好了,你想还给就还吧,只是今儿天已经不早了,我也该睡了,您还是早点儿回去洗洗睡了吧。” 慕容流尊知道晓媚在赶他走,也不恼火,俊美的脸上依旧风轻云淡的笑着,他不疾不徐的说:“你手下的那些人收尸还没回来呢,你真的能睡着么?” 提起这茬,晓媚一下子想起了兰素提到的山下的那些碎尸,火气顿时蹭的窜了出来,她瞪着他,语气很冲的说:“你还敢说这事儿,还不都是你害的,论理这种事儿原不该我一个女人家过问,但既然你人在我的房中,我不妨多嘴说一句。” 男人见她忽然情绪激动起来,不禁挑了挑眉,道:“什么?” 晓媚说:“就是你今天杀人的事儿,我觉得,为了你的皇图霸业,就让那么多无辜的人去送死,那样做真的好么?今天的地雷你没少埋吧,让仪仗队的马踩到地雷惊了,然后制造踩踏事件,引起大家的混乱和恐慌,在暗中射杀你的敌人,皇上,你这一连串的计划可真完美啊,只是,在你杀人的时候,不知你留意过那些被踩踏,爆炸致死的宫女、太监和侍卫们了没有?他们也是人,也是爹娘十月怀胎生养下来的,他们也有活下去的权利,就因为你的一己之私,他们就无辜的把宝贵的生命丢失了,还死的那么惨,皇上,你就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太残忍了么?” 慕容流尊见她情绪激动,脸红扑扑的,胸口起伏着,气息都不均匀了。便起身去桌子上倒了一盅茶,放在了她面前的案子上,又坐下身,有点儿沉重的说:“自古以来皇权之争,哪有不流血牺牲的?倘若今日没有杀死那些人,那明日死的人就是我,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胜者为王败者贼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永远没有对错可讲的。” 晓媚说:“我只是个内宅女子,不懂你们那些权术之争,但我知道,杀戮太重,有违天和,我觉得要成就大业,不一定非得大开杀戒,弄得尸横遍野的,或许也可以以智取胜或徐徐图之呢。” 是可以智取和徐徐图之,但那需要时间和机会,这些他都没有,太后那边已经磨刀霍霍了,要是他再不动手,就要成为太后刀俎下的鱼肉了。 对于杀人的事儿,他也很反感,毕竟是受过现代化教育的,他的思想比古代的人思想文明多了,他也不愿意杀人,也不愿背负人命,可为了能有足够的资本保护她、守住他的幸福,他只能这么做。 知道她反感自己杀人,为了不引起她的反感,慕容流尊只好承诺说:“好吧,我答应你,往后尽量少杀人,只要是可以不死的,我便让他活下去,如何?” 对于他的迁就,晓媚并不感激,反倒感到有些负担,虽然她希望他不要乱杀人,但要是因为她他才不杀人的话,那她岂不是欠了他一个人情了? 她想了想,说:“陛下不用在乎我的感受,是我一时忘形僭越了,都说后宫不得干政,何况我还只是您的嫂子,这些话我原不该说的。” 她故意提起嫂子两个字,来撇清与他的关系,划清跟他的界限,好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跟她之间的亲戚关系,不再让他沉迷在这种不伦的恋情之中。 慕容流尊明白她的心思,虽然不爱听她提起嫂子二字,但却不敢把她逼得太急了,反正过了今晚大雍的大权就落在他的手中了,到那时,他想让楚王府休妻还是和离都易如反掌,又何必惹她不高兴呢? 于是,他站起身说:“知道了,我走了,你好好的保重吧,我打算明天就回宫去,往后京城可能会乱上一段时间。这段儿时间我大概没法过来看你了,你要好好的吃饭,按时睡觉,天凉了要多加衣服,别随便儿到处乱跑,有事儿记得找裴勇,他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完,深深的看了晓媚一眼,离开了! 晓媚无语的望着天,郁闷的恨不能吼出来:“天啊,她怎么就招到他这么一尊大神了呢?” …… 第二天一早,晓媚醒来的时候,忽然发现屋里正到处泛着炫丽的光芒,将她的屋子渡上了一层迷人的色蕴,她怔了一下,随即低声说:“丁丁,是你回来了吗?” 光晕中,丁丁得意的说:“是的,主人,我回来了!” 这次,丁丁带回了很多海鲜,都还活蹦乱跳的新鲜着呢,光鱼就有七八种,其中还有她最爱吃的鲑鱼和石斑鱼,还有大虾、螃蟹、扇贝、鲍鱼等贝类海鲜,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动,很好吃的样子。 晓媚把这些海鲜都倒进了灵溪里,指望着它们能在里面繁殖生长,当然,就算是它们无法在灵溪里存活也是正常的,毕竟灵溪只是一条淡水溪,而这些海鲜都是生活在大海中的。 “吱吱——” 小白看着活蹦乱跳的鱼,馋得叫了两声,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晓媚点了点它的小鼻子,说:“小馋猫,这些鱼虾可是留着繁殖的,等以后灵溪里的鱼虾多了,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但现在不行,这可是丁丁好容易从几百里之外的大海抓回来的呢。” 大雍的京城离海四百多里地,丁丁一趟往返,加上捕捉鱼虾的时间,足足花了一夜的功夫呢! 小白“吱”了一声,失望的把两只尖尖的耳朵耷拉下来了,丁丁见状,于心不忍的说:“主人,要是小白想吃的话,您就捞出来做给它吃吧,大不了我再去帮您捞些回来,一夜的功夫而已,算不得什么的!” 小白听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明亮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到丁丁的腿边儿,向他的腿上蹭了蹭。 丁丁被它哄住了,竟一头扎进灵溪里,手脚麻利的捞了两只肥美的螃蟹和几只竹节虾,又捞了一只龙虾,丢在岸边,要晓媚帮小白做了。 鲜美的螃蟹、龙虾、竹节虾,都是顶顶好吃的东西,不需要什么调料,光是原汁原味儿,就足以令人垂涎欲滴了,晓媚把海鲜放在蒸笼里,用大铁锅蒸熟了,起锅后,鲜香扑鼻,黄橙橙的蟹壳,虾壳,白嫩嫩的肉,一看就令人食欲大振。 她把蟹壳、虾壳剥了开来,取出了里面白嫩嫩的肉,让小白和丁丁吃,然而丁丁却是个素食主义者,不肯吃肉,倒是便宜了小白,一顿饭下来,把它的小肚子撑得鼓鼓的,躺在地上直哼哼。 晓媚自己也剔了点儿龙虾肉,就着酱油和葱末吃了,味道果然鲜美异常,比平日里买办买回来的鱼虾好吃多了!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尺素的声音:“王妃,您起来了么?可要奴婢进来伺候?” 晓媚只好放下手中的虾壳,擦了擦手,闪身出了空间。 服侍晓媚洗漱的时候,尺素回禀说:“王妃,已经入冬了,咱们买的这些人是不是该添置些棉衣棉裤什么的了?还有,家里的存粮也不多了,也就够吃三五天的,您看派谁去采买些回来呢?” 如今家里上上下下、男男女女,足有四五十口人,给这些人每人做两套棉衣、棉裤,外加棉鞋袜子什么的,绝不是一笔小数目,再说,这四五十人每天吃饭就得吃进去好几两银子,若只管这样只出不进的话,用不了多久,她就得靠典当为生了。 晓媚思忖了一下,说:“你让张妈妈把府里每个人的身量尺寸都量好了,记下尺寸,明天我亲自去京城给大家采买。” 其实,她进城的目的不光是采买,要只是才买的话,让陆忠他们去就可以了。她是打算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生意可做的,养了几十口子人,若只管靠变卖首饰绸缎的话,早晚会坐吃山空的,何况她还有一个空间神器给她做后盾呢! 第二天一早,晓媚早早起来梳洗了,带上尺素和兰素,并两个二等丫头,由马三赶车,陆忠、牛奎杨超、孟大生等护送,一路往京城去了。 车子行到骊山山下的时候,晓媚还特意看了看那条曾经横尸遍野的山路,此时,山路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路边的枯草丛中随处可见凝固的血迹,路面上时有坑坑洼洼的,大抵是那日埋地雷时炸开的吧,山风吹来时,空气中还隐隐有血腥之气,两天了,这血腥之气还未散尽呢,可见当日这里会是何等的惨烈啊! 晓媚收回自己的视线,心情沉重极了,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此言果然不虚。要成就一番事业,果然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何况那男人成就的是他帝王大业! 想来,这样的事情历朝历代都会有的,她所看到的不是第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就算她难过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决定不再去想那些令人难受的事儿了,便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车子咕噜咕噜的行驶着,枯燥而又单调,听得晓媚都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进城了。 ------------ 第104章 戏班子 寒冬初上,冷风瑟瑟,便是正午时分,天际线处也依旧是灰蒙蒙的,街上也不似往昔那般热闹了你,街上的行人很少,都低着头匆匆的走着,那些平日里变着法吆喝的小贩们像是约好了似的,谁都不再吆喝了。 大街上冷清清、空荡荡的,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气氛! 马三赶着车,在一家布庄前把车停了下来,晓媚带好帽帷,扶着尺素的手下了车。 这家布庄是尺素推荐的,是一家价格公道,货真价实的诚信商铺,之前尺素家没有败落之前,就在这买布匹针线的。 进门时,布庄里一个客人都没有,伙计正抱着尺子坐在柜台后闭着眼睛打盹,掌柜坐在他的旁边,正伏在柜台上扒拉着算盘子,算盘儿旁边儿还放了一个冒着热气的小茶壶。 见来客人来了,掌柜的急忙推了一把伙计,自己也撂下算盘子迎了过来,殷勤备至的说:“夫人,您要点儿什么?绸缎、皮子,丝线,咱们这儿都有……” 晓媚打量了一下铺子,发现这里的货物果然很齐全,柜台上整整齐齐的码着一匹匹的布料,有华贵炫丽的绸缎,柔软细致的棉布,粗粝耐磨的土布,还有各种丝线、绣花线、顶针、针线笸箩等小物件儿,靠北边儿的墙上,挂着十几张颜色各异的皮子,都是硝好了的,可以直接拿来镶领口、袖口。 靠东面的墙上,挂着大大小小十几件成衣,有大人穿的,也有孩子穿的,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当然,绫罗绸缎的,棉布土布的都有,适合各个阶层的百姓选购。 柜台的下面,鼓鼓囊囊的摆放着几个大布袋子,里面装的应该是棉花蚕丝之类的物事,看起来蓬松松,软绵绵的,伙计来回走动碰到的时候,都会凹进去一大片。 她随口问了几种布料的价格,发现这家布庄的价格果然公道合理,便决定在这里订购了。 她给家里的下人们每人定了两套棉衣棉裤,另加两套亵衣亵裤和两双棉鞋棉袜,用来给他们换洗时替换着穿的。 掌柜的一见晓媚买这么多,更加殷勤了,还送给了晓媚一匣十二色的绣花丝线作为添头,谈妥了价钱,交割了银两,晓媚有点儿奇怪的说:“您的铺子在旺街上,货物齐全,价格又公道合理,怎么半天竟没一个顾客上门呢?” 掌柜的一听,四下看了看,见无人进来,才低声音说:“夫人大概不是京城人士吧,难道竟不知道京城现在这在缉拿‘裂天盟’的乱贼么?” “‘裂天盟’是什么?”晓媚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好奇极了,这名字听起来像一个反动组织似的。 掌柜的低声道:“就是一起子乱党,厉害得很呢,前两天皇上和太后从骊山回銮的时候,这起子天杀的在骊山下埋伏暗算皇上太后,不知使了什么妖术法器,把好多皇室宗亲和重臣都杀死了,连太后娘娘的皇长孙也死在了那场混乱中,圣上龙颜大怒,昨天已经下旨全国范围内捉拿那起子贼人了,那些贼人的暗器十分厉害,老百姓们都怕他们残害无辜,故而都躲在家里不出来了。” 晓媚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儿街上的人这么少呢,原来是百姓们怕事儿都不敢出来了! 看来,那个男人已经开始动手了,所谓的‘裂天盟’应该是他杜撰出来的,所谓的围剿也应该是他借机排除异己的借口和手段而已。 从布庄出来后,已经过了正午,晓媚打算带大家先去把午饭吃了,再去米行买米。车子路过一家客栈的时候,忽然看到客栈外围着一些人,极是热闹,跟这大街上的清冷有些格格不入,她不禁多瞧了几眼,却见人群中几个人正跪在地上拽着一个穿棉布短打的中年男人哭求着,那中年男人一脸的为难,旁边还围着一群十几个半大孩子,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车子走近时,忽然听到里面一声悲怆的大喝。 “行了,都别哭也别求了,谁也别再说卖身不卖身的话了,咱谁也不卖了!要死也都死在一块!走!都起来,跟师傅走!” 说话间那些孩子围着的那个中年人拖着两个一大一小的女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刚好就挡在了晓媚的车子前。 晓媚闻声,知道这伙人必是受了难的,扬了扬眉,隔着车帘儿细看过去,却见中年男人右手拉着的少女瞧着十四五岁的模样,容貌极为明艳,身段也甚好,她脸上还挂着点泪珠,她甩开中年人的手跪了下去,道:“不行,师傅就让我自卖了吧,不然咱们这些人连晚上的饭食和住处都没着落。如今天寒地冻的,宝儿几个还太小,住在这敞天地里没一天就得病倒的。再说,咱们欠人家的店钱、伙食钱也该给人结算了,不然店家把咱们告到官府,师父您可是要吃官司的啊。” 她言罢,中年人左边的那少女也跪了下来,仰着小脸道:“坠儿姐姐莫争,要卖也该卖我,你是咱们班子的台柱,你走了,等三个月后能唱了,可让谁去唱您唱的花旦呢?没有您,咱们的班子不就完了吗?我不是唱主角的,班子里有我没有都成,而且人家给我的身价可是四十两银子呢,不仅能够还欠店家的钱上,还能让大家安置下来,熬过这个冬天,等过了这三个月,就能再唱了,到时候就不就有活路了么。还是卖我吧,只要卖了我一个就能解了班子困境。你们要是舍不得我,等日后你们缓过来了,有了钱,再去把我赎回来就是了!” 正常情况下,一个丫头也就能卖十两八两的银子,能卖到二十两的,已经是大价了,晓媚瞧了过去,不由微微瞪大了眼睛。却见这开口的少女,比之方才那个叫坠儿的姑娘更是美丽,她瞧着不过十岁模样,即便年岁尚未长成,一张小脸却已然出落的娇美如花,竟有倾城之姿,是个难见的美人胚子。也难怪小小年纪竟能卖到四十两银子。 “傻丫头!你懂个什么,你以为四十两银子买了你是去干什么?不懂事的死丫头,都说了,我是大姐,要卖就先卖我,你出什么头!”叫做坠儿的少女再度开口。 “我知道,不就是将来当清倌人嘛,清倌人卖艺不卖身,我……” “胡扯!”中年男人厉声打断少女的话,使劲拽着她的胳膊将人拉了起来,训斥说,“到了那种腌臜地方,做不做清倌人能是你一个小丫头子说了算的么?快打消了这念头,莫要再瞎琢磨了!” “要卖该卖我这个大哥才对,我是男子,到了那里都一样,我这就签了身契去,都别争了!”旁边一个穿粗布长衫的青年也跳了出来。 “大哥卖了自己还不够还欠店家的钱呢,再说,咱们这一群人就大哥会些拳脚功夫,没了大哥被欺负了谁出头?” “坠儿姐姐,怜儿姐姐都别争了,师傅都说了,谁也不卖,咱们要饿死也饿死在一块,再说,宝儿晚上也不怕冷,大哥抱着我可暖和了。” “是啊,既然皇上下旨不许咱们唱了,咱们就各自找份活,咱们都是身强力健的人,不信能冻死饿死。” ……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争执不下,说话间几个小孩子又哭了起来。只见那边一个穿着缂丝长袍掌柜模样的人一脸苦笑的道:“杜班主,不是我不通情理,您这十几号人在我这儿一住就是三个月,虽然住的是下等房,吃的是粗茶淡饭,可这三个月下来,也少说得花费几十两啊,小店儿也是小本儿经营,您若拖欠个二三两的也就罢了,可二三十两的本钱,我真是没辙啊。” 此人一出声,那边一个打扮妖娆的妇人也追了上来,道:“杜班主,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您不还店家的钱,今儿怕是过不去了,这样吧,我们再加二十两银子,只要将这姑娘卖给我,我保证吃香喝辣的伺候着,这进了我的藏娇阁,当了清倌人,凭着这姑娘的容貌将来说不得要进大官人府邸的,不知多少荣华富贵,班主可别阻了这姑娘的前程。再说,你这带着人一年到头的四处跑,风吹日晒不说,这姑娘一张脸可是要招祸的,前两年也就是她年纪小,这往后你们没个后台,呵呵……不定如何呢,还是早早进了我们藏娇阁的好。” 晓媚看了这半天倒是明白了,感情这是一个戏班子,许是也遭了灾,班子里的孩子们都在闹着卖身呢。这便有意思了,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瞧这个班子倒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晓媚仔细瞧了瞧那个中年班主,见他瞧着不过中年,却一脸风霜沧桑,如今更满目伤心灰暗,可他瞧着几个少男少女的目光却很是亲和,看得出对这些孩子是真好。 她略略一思,便对尺素低声吩咐了几句,尺素听了,犹豫了一下,说:“王妃,咱们的盘缠也不多了。” 晓媚抬起袖子,将事先准备好的紫檀雕蝙蝠石榴首饰匣子露了出来,说:“这里面的东西少说也值一万两,待会咱就找个地方折变了,就是再多救百八十个人也算不得什么的。”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71节 尺素看了看晓媚手下那只精致的盒子,下了车,往吵闹争执的人群中走去,没多久,便带着那个班主走了回来。 晓媚坐在车里,将车窗推开却隔着帷帽近距离打量着这个戏班子的班主,见他神情紧绷,腰背却挺直,一张方正的脸上带着些忐忑之色,却不掩淳朴面容,便笑着道:“班主怎么称呼?” “在下姓杜,单名一个和字。不知夫人唤在下过来可有什么吩咐?”杜和垂着头,也没敢往马车中望,小心地回答道。 晓媚却一笑,道:“杜班主不必如此紧张,我不过是方才见班主和底下徒弟感情极深,颇有些动容,故才叫班主来问询一二,你们这是也遭了灾吗?” 杜和见晓媚极为和气,神色这才松缓下来,如实禀道:“不瞒夫人,在下的班子不过是一个小戏班子,因没根基,也没好的行头,好角儿是留不住的,走走去去就留下这么一班子娃子。这些年戏班子一直安稳不下来,都是大江南北的唱,戏班子里收留的穷苦孩子也越来越多,大家都是一处长大的,又都是被父母遗弃,差不多经历相同的,师兄妹之间的感情自然也就深些。今年七月时我们来了京城,本打算在各个小茶楼戏馆儿赶趁的,但您也知道,秋天是淡季,没有多少场子可赶,我们原打算等入了冬,大家都消停了,再多唱几场,赚点钱儿好过年的,不成想昨儿皇上下旨,裂天盟贼寇作乱,害得宫里好多皇子皇孙被戕,咱们大雍现属国孝期间,三个月内不许百姓嫁娶、饮宴,听戏和游乐……小的们十几口人就是指着唱戏赚点儿钱糊口呢,不许唱戏了,可叫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前几个月是淡季,总赚不到钱,小的们还欠了店家三个月的饭钱房钱呢,如今又不叫我们唱了,我们可不是要去讨饭了么!” 说到这儿,这七尺男儿竟落下泪来,好不恓惶! 晓媚沉吟了片刻,说:“班主仁义,到了这个地步也舍不得卖了自己的徒弟,就冲你的这份儿情意,我倒有心帮上一帮……这样吧,我给你二百两银子,帮你们度过眼前的难关,但是,往后你的班子就归我了,一应事务全部都得听我的调度,班主也需听从我的命令,当然,我会保证大家吃饱穿暖,不被人欺负,班主觉得如何?” 见杜班主满脸惊愕的抬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半响他才回过神来,面露狂喜之色,忙跪下来磕头道:“小的给夫人磕头了,多谢夫人出手相助,您就是我们的重生父母,再长爷娘,往后莫说以后听从夫人的调度,便是小人的贱命也该属于夫人才是。夫人以后但有吩咐,小的跟全班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这就叫孩子们过来给夫人磕头!” 晓媚见杜和站起身便欲走,忙示意了马三将人拉住,道:“杜班主且慢,此事我不希望张扬出去,班主只需记住今日所言便好。” 杜和愣了下,随即拍着额头,道:“瞧小的糊涂的,夫人但请放心,小的定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连班子里的孩子也不会透露半分。” 正经人家的夫人怎么能和他们这些下九流的戏子扯上半分关系,倒是他太糊涂唐突了,杜和面上露出了愧疚之色来。 晓媚心知杜和是误解了,却也不解释,只是让尺素给杜和拿了二百两的银票,道:“这些银子你且收好,回头把客栈的钱算还了,剩下的赁个院子,带孩子们住进去,等过几天,我会打发人给你送几个新戏本子,你就利用这三个月的时间,把我给你的几个本子排练好,等到三月期满,我再设法安排你们登台演出。” “是,小的一定不负夫人嘱托,一定会把戏排好的!” 杜和接过尺素递过来的二百两银票,激动的嘴唇都哆嗦了,尺素回到车上后,晓媚便吩咐马三赶车,到京城最有名的银楼——“天巧阁”去。 天巧阁是专门出售高档头面首饰的地方,里面的东西精致而又昂贵,是京城的贵夫人和千金小姐们最喜欢的地方。 晓媚打算把尹太妃当初给她的一匣子首饰全都卖了,这匣子东西,便是当初还没跟尹太妃撕破脸时尹太妃给她戴的,也没说是不是赏给她了,反正她是不打算还给那老妖婆了,谁叫她心眼坏,派人来杀自己了,这点子东西,就算是给她的精神补偿吧! 到了天巧阁,里面比晓媚想象的还要奢华富丽呢,可惜却也是冷清清的,诺大的铺子里,连一个顾客都没有,只有几个伙计在柜台里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 晓媚进来后,有个伙计急忙过来招呼,因见她衣着体面,前呼后拥,晓得是个有钱的主,迎上前来唱了个喏,道:“夫人是买头面吗?想买哪样?小人给您推荐一下!” 尺素挡在晓媚面前,将伙计跟晓媚隔开了一点距离,说:“请你家的掌柜出来,我们主子有一宗大买卖要跟他说。” 小二听了,不敢懈怠,急忙上楼去请掌柜的了。 天巧阁是忠义侯府的本钱,掌柜便是由忠义侯府的管家之子担任的,他听闻有大生意来了,急忙下了楼来。 ------------ 第105章 诬陷 一匣子内造的精致首饰,卖了一万六千两银子,拿到厚厚的一沓银票时,晓媚的心里快活极了,都说有钱好办事儿,有了这一大笔银子傍身,她往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出了天巧阁,她带着人去了天悦大酒楼,准备好好的吃喝一顿,然后再去采买粮食菜蔬…… 她前脚刚走,天巧阁的掌柜贾庆便将那一匣子头面包了起来,对伙计说:“快备车,送我去楚王府!” 天巧阁是忠于侯府的本钱,而忠义侯府正是尹太妃和尹侧妃的娘家,掌柜的贾庆乃是忠义侯府管家的儿子,历代忠于侯府的。 他见前来货卖的夫人竟然卖的是内造的首饰,细问之下才知道对方竟然是楚王妃,不由得大吃一惊,不过贾庆是一个心机颇深的人,当着晓媚的面并未露出什么,还价格公道了买下了晓媚的一盒子首饰,但随后就带着首饰到楚王府去告状了。 楚王府这些天来因为恪靖的事儿,一直闭门谢客来着,听闻外头来报说是关于楚王妃的事儿,才破例让贾庆进来的。 贾庆进门后,隔着门帘儿向尹太妃和问了好,随即把随身带来的盒子呈给了段嬷嬷,请段嬷嬷将盒子转交给尹太妃。 段嬷嬷接过盒子的时候,诧异的说:“咦?这不是太妃娘娘赏了王妃的那盒子东西么?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贾庆说:“回嬷嬷的话,是方才楚王妃亲自到天巧阁去货卖的,小人怕她再到别处去卖,所以未敢把自己的身份说破,就按价买了下来,再过来请太妃娘娘定夺!” 说话间,段嬷嬷已经进了屋,把那匣子首饰递给了尹太妃,尹太妃一看到自己好心给晓媚戴的东西竟被她拿出去卖了,气得将那盒子一下子举起来,‘当啷’一声砸在了地上,怒道:“打脊的贱人,真是不把楚王府的规矩和脸面放在眼里了!” 众人一见太妃娘娘发怒,都站了起来,陪着小心劝慰着,柳侧妃柔声说:“母妃息怒,依妾身看,此时还是咱们幸运呢,亏得王妃是把东西卖到自家了,要是卖到别处去,咱们楚王府的脸才是真的没了呢!” 慕容春就站在尹太妃的身侧,她一边儿给尹太妃揉着胸口,一边儿小声提议说:“祖母还是叫账房拿了银子来,把贾掌柜花的一万六千两填补上吧,没道理让人家拿这笔钱的。” 尹太妃被她一提醒,才猛的想起贾庆还在外头呢,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虽然贾庆是她的娘家人,但是楚王府内宅的事儿,她还是不希望被他听去的。 当下,她让白二家的和罗通家的拿了对牌儿,领着贾庆到账上支一万六千两银子给他,再赏他两匹缎子,两张皮子,叫他好好的回去了,莫要对外人乱说。 贾庆磕了个头,跟着两位管家娘子下去了,人一走,尹侧妃也愤愤的说:“这个李氏也真是的,做事从不为大局着想,她也不想想,外有人要是知道楚王府的王妃都亲自去卖首饰了,楚王府还有什么脸面在世间立足呢?咱们王爷的脸面都被她丢光了。” “就是!这个李氏,分明是故意给咱们楚王府抹黑的!” 恪靖尖刻的插嘴说,“之前舅舅补给了她一年的份例呢,那么多的银子、东西,便是躺着嚼用也用不完的,哪用得着她去卖东西呢?照我看,她分明是故意给楚王府打脸的!” 慕容夏也跟着附和说:“对呀,还把咱们别院原来的奴才都杀了,那些奴才们哪个没点子体己钱,那些钱不用说也必定是进了她的荷包了,加上父王给的份例银子,暗中偷偷给她的,足够她跟她那几个丫头婆子花销了,何必出来丢这个人呢?” 听到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尹太妃的脸阴沉沉的,却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乐昌说:“母妃,李氏的所作所为您也看到了,她这是越来越离谱,越来越不像话了,照这么折腾下去,只怕没等哥哥回来,咱们楚王府的名声也臭了。” 尹太妃抬起眼皮,阴沉沉的说:“你怎么想的?” 闻言,乐昌眸光一戾,说:“要我说,正好趁着裂天盟闹事儿,京城大乱,咱们不如把她给休了,虽说休妻这种事儿挺丢人的,可这会子京城里正乱着呢,各府都有性命攸关的大事儿等着去做,太后那边皇长孙又殁了,谁还会在意咱们府里休不休王妃的这点子小事儿呢?” 尹太妃说:“你道我不想休了她么?把她娶进门儿的第一天我就这么想了?可她毕竟是高阳长公主名义上的女儿,若是休妻的话,万一高阳长公主再跟咱们聒噪可怎么好呢?你哥哥又不在,咱们女人家家的,如何对付高阳那泼妇?就算你哥哥在,一个不得志的王爷,又怎么拗得过得势的丞相府呢?” 慕容春道:“祖母多虑了,孙女上次跟夏夏和靖儿去高阳长公主府贺寿时,高阳长公主如何对母妃的,孙女可是看得真真儿的,高阳长公主和德妃娘娘并不待见母妃,祖母若是休妻的话,高阳长公主非但不会阻拦,没准儿还能助您一臂之力呢!” 尹太妃说:“她如何帮我?” 慕容春笑道:“祖母可以拿着这些首饰的当票子,到宗人府高她一个忤逆不孝的大罪,只要高阳长公主肯作证,她在娘家时也是个不悌不孝的,两边长辈一起告她,宗人府就会把她的罪名判下来的,您也就能理所应当的休她了!” “春儿说得对!” 乐昌公主兴奋的说:“要是她那贱人了咱们楚王妃的头衔,高阳长公主府再声明将她逐出族谱,她可不就没什么用处了,在太后那边自然也就变成弃子了,到那时,母妃想怎么出气,是杀是剐,还不是由您说了算么?” 尹太妃的眼眸眯了起来,抿着嘴唇没有说话,此时干系重大,她还得好好想想再做决定。 恪靖一看尹太妃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急了,说:“外祖母可别错了主意了,下个月舅舅就回来了,要是等舅舅回来了,您便是想这么做,舅舅都不会给您这个机会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慕容夏也帮衬着说:“祖母曾派人杀过她,她也一直对被下毒的事儿耿耿于怀呢,要是父王回来了,她肯放过咱们就怪了,父王又被她迷惑住了,到时候,她指不定怎么作呢!” 这两个孩子的话虽然冲了些,但却不无道理,尹太妃听了,终于下定了决心。对乐昌说:“此时非同小可,你还是亲自去一趟高阳那里吧。” 乐昌巴不得一声,收到母亲的命令后,当即吩咐备车,收拾穿戴了,带着几个人往高阳长公主府去了…… 晓媚带着尺素兰素等,在京城有名的‘蜀鼎香’酒楼吃了饭,又到米行去定了几百斤的米,眼看着日以偏西,便决定回别院去。今儿出来一趟,她已经看好了两个买卖,只等回去后好好筹谋筹谋,在做进一步打算。 她带着尺素和兰素,坐回到马车上,让马三赶车往别院走。 刚才逛街买了几件首饰,一支海棠珠花步摇,一对花卉耳环,还有一盒子绒花,总共十支,无论是自己戴,还是给丫头戴都是不错的,虽然不贵,做工却很细致。晓媚此时无聊,便又让尺素拿出来,自己摆弄了一会儿。 “尺素,你看两支绒花那支最好看呢?”晓媚拿了两支不同颜色的绒花,开口问尺素道。 尺素端详了一会儿,刚要说,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像是有人追来了似的。 正惊愕着,马蹄声越发的进了,听声音竟好像是把他们的车子包围起来了。 晓媚撂下脸来,一把撩开了车窗的帘子,却见外面几十个穿着皂隶服装的衙役,骑着高头大马,正将她的车子团团的围着,为首的一个扬着脖子,傲慢的说:“车里的可是楚王妃?” 晓媚淡声道:“正是,不知官爷找本妃何事?” 那人也不回答,只拖着长声道:“是就好,既然是,那便请吧——” 尺素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家王妃凭什么要跟你们走?” 那人冷笑说:“在下也是奉命行事的,只是上头告诉请了楚王妃去慎刑司问话,在下便来请王妃娘娘了,至于为何要请王妃,不是在下打听得起的,姑娘也最好把嘴闭了,莫要耽误了咱们当差,不然,万一咱们一不小心,把姑娘当成是‘裂天盟’的反贼拿了就糟了!” “你敢?” 尺素睚眦欲裂,嚯的从车子飞身而出,拔出身上的佩剑,预保护晓媚。 兰素和马三、陆忠、牛奎等,也都纷纷的亮出了家伙,一副要与人拼命的样子。 晓媚见敌众我寡,而且对方又是官府的,便喝住了尺素等,说:“既然叫我去,我便去看看吧,人正不怕影子歪,我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儿,谅他们也不会把我怎样的。” 尺素看了看对方的人数,又看了看自己这边的人,终于撂下了手中的剑,低声道:“王妃小心,我去通知裴勇,很快就会去救您的,” 晓媚点了点头,让马三赶车,跟着他们一路返回去了。 太阳已经落山了,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散去时,晓媚被带到了慎刑司里。慎刑司是内务府下面的七大司之一,负责宫廷内的刑狱责罚。 没有点灯的审讯室里,光线不好,显得阴森而诡暗。 正厅内,慎刑司的官员坐在上首,旁边伫立着两列孔武彪悍的太监,手持御杖,形貌威严。 气氛紧绷得让人透不过气。 晓媚进去后,坦然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对那上首的官员道:“不知大人急唤本妃前来,所谓何事?” 慎刑司官员开门见山:“听闻今日楚王妃竟然无视皇家规矩,私相售卖皇家之物,王妃身为皇家人,该知道皇家之物寻常百姓不能用的道理吧,今有天巧阁的出售字据在此,不知王妃打算作何解释?” 晓媚一听,不禁弯唇笑道:“敢问大人,不知皇家哪条规矩说不能售卖皇家之物了?本妃怎么从未听说过?本妃只知道皇上和皇后赏赐的东西不能转赠他人,须得好好供奉在家中,却并未说别的皇家之物也不许与人啊?大人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坐上的官员尴尬了一下,随即咳了一声,虎着脸说:“虽没有明文规定,但皇家之物理当妥善封存,小心保管的,岂有随便售卖之理?” 正说着,堂屋帘子一打,有人走出来,语气十分的严峻:“楚王妃的罪名可不止售卖皇家之物这么简单,您还忤逆婆婆,虐杀奴仆,尹太妃已经把你告到慎刑司来了。” 来人约莫三十出头,长相矮小肥胖,绿色官袍,蓄着胡子,眼神微阴鸷。 众人一见慎刑司的总管郁大人亲自来了,刷的全都站起身,弯腰行礼:“郁总管。” 尹太妃把她告到慎刑司了?云菀沁一滞,看来,老妖婆对她的厌恶已经达到了连楚王府的脸面名声都不顾的地步了,倘若今儿她的罪名落实了,她会被休了不说,还会因忤逆婆婆,虐杀下人而吃官司的。 大雍国以孝治天下,凡不孝顺的子孙,都可收监重罚,前朝时曾有一个恶媳,因虐待婆婆,被邻居告到县衙,被县令下令打了凌迟处死了呢! 这个时代对主家打死奴仆之事也不是一概而论的,若是家生子或者卖身给了主家的,一身一体具属于主家吗,打死也便打死了,但若是雇来的,虽然干的事奴婢的活儿,但人家的身份其实还算是良民,所以便不能随便打杀。 若有打死的,轻则判流放仗刑,重则还要给人家偿命呢! 尹太妃告她这两个罪名,分明是要把她往死里整,不打算再让她活下去了! 她轻缓开口说:“大人,太妃娘娘告我,可有证据吗?” 郁成刚见晓媚没有像别的内宅女子那样诚惶诚恐,哭哭啼啼,此刻还冷静的跟他对话,眼皮狠狠一挑,坐在官员让出的圈椅内,眸中透出一股狠戾:“楚王妃虽然年轻,还真有几分胆识,进了慎刑司还能做到临危不乱呢。只是,故作镇定也没有用,太妃娘娘德高望重,又是你的婆婆,岂能诬陷与你?要本官看,你还是乖乖的招认了吧,免得自己受苦。” 兰素一听,急忙挡在晓媚面前,大声道:“我们王妃是皇家亲封的王妃,不是你们想动就动得了的!” 郁成刚嗤笑一声,不屑的说:“别说一个番王妃,就是皇妃、贵妃又能如何?进了这慎刑司的,你看还有谁能出去得了么?” 这位王妃的身份他已经彻查清楚了,高阳长公主府里的一个庶女而已,无依无靠,无宠无嗣,既是高阳长公主的眼中钉,又是尹太妃的肉中刺,这样的一个徒有其名的王妃,便是现在就杀了她又能如何呢? 他大手一挥,立刻有两个皂隶上前,抱拳道:“总管!” “把那个丫头给我叉出去,再敢啰嗦,立刻乱棍打死!” 两个皂隶道了声‘是’,如狼似虎的走过来要拽兰素。 兰素见状,正要抵抗,晓媚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儿说:“你且下去,我保证自己不会有事的。”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72节 话没等说完,两个皂隶已经拉出了兰素的胳膊,直接把兰素待下去了。 兰素一边走一边回头,眼神犹豫着,不知该听王妃的,还是该动手保护王妃,但是看到王妃那警告她的眼神,便将反抗的念头打消了。 慎刑司是朝廷的衙门,武功高的高人很多,就算她反抗也抵挡不了什么,还会给王妃带来麻烦的,这会子,就指望尺素能快点儿找到裴勇了。 裴勇的来历主人虽然没跟她们说起过,但她知道他绝不是普通人,至少,能力和本事要比她们高很多,救下主人应该是没问题的! 兰素出去后,晓媚抬起头,淡定的看着郁总管,说:“大人的意思是太妃娘娘既然告了本妃,慎刑司无须证据就可以给本妃定罪?或者,本妃若不认罪的话,就要受皮肉之苦,对么?” 郁成刚沉着一双目,看着晓媚略带嘲讽的神色。她的脸蛋儿如一块莹润而饱满的玉,毫无瑕疵,粉光霞灿,长睫如蝶儿一般落在下眼睑,虽带着讥讽的浅笑,却分外的迷人。尽管容颜稚嫩,却颇有几分旖旎动人的姿色,最叫人稀奇的是,美眸完全没有丝毫惊惶,就像是比这更大的事都见过,让人生生沉醉进那一双秋水剪瞳。 仔细端详起来,竟叫郁成刚这个多年沉溺声色犬马,看惯了各色风情女子的中年男子都为之一震,失了一小下神。 内务府势力大,专门管理宫中各项事务,皇宫中哪个奴才不得每年孝敬着,大批貌美宫女对郁成刚投怀送抱的不在少数,受罚的宫女关在内务府的监狱里,若长得标致,被郁成刚看中了,也会叫人偷偷带出来,凭借大总管的官位威逼利诱强占,那些犯错的宫女谁敢说什么? 这个女人儿,虽然是楚王妃正妃,眼下却更是自己正在审理的嫌疑人。 与那些宫女又有什么区别? 郁成刚摸了摸下巴,被权势熏得无法无天的一双混浊眼睛中,*缓缓流动。 不过,她身上那种显然不会轻易服软的决绝,又叫郁成刚心中一冷,发了狠。 郁成刚心头一狠,下定决心,捋了捋胡子,端详着晓媚:“楚王妃果然是伶牙俐齿,能言善辩啊,你道本官没有证据,就来凭空诬赖你么?” 他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晓媚的面前,在她旁边慢慢地转了一圈,无形中将本就压抑的气流,带动地更加令人紧张。 晓媚暗自庆幸,相好她还有空间这张底牌,万不得已的时候她还可以进空间去保命,如若不然,这会子还真麻烦了呢! 这个郁总管显然已经被尹太妃收买了,打定主意要治她的罪呢,内务府是直接听命于天子,其他部门无法制约,权利不小,就算她的便宜爹和从不正眼看她的丞相爷爷来了,恐怕也求不了情,只能任由内务府来处理,而慎刑司更是内务府的爪牙部门,对于宫中发生的案件,几乎拥有绝对的审理权,每年因为犯错,受罚而死于慎刑司里的宫人,下至普通奴才,上到不得宠的小嫔妃,不知有多少。 郁成刚目光落在晓媚的身上,身子一倾,凑近她的脸蛋前,不易察觉地轻轻嗅了嗅她甘甜的芳香,语气阴狠:“本官在来之前,已经将事情都调查清楚了,你从前的婢子和楚王府的侧妃庶妃们都可以作证,你确实不悌不孝,有忤逆婆婆的罪行!” ------题外话------ 谢谢 676514 投了1票 菡堂春 投了1票 151**3165 投了1票 ------------ 第106章 陛下驾到 晓媚愕然,正不知他在说什么,芍药和春桃已经施施然的走进来了。 芍药一身贵妇的打扮,见到晓媚时,眼神多少有点儿闪躲,毕竟她的庶妃之位是晓媚抬举上去的,她出来指证晓媚,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但也没办法,太妃说了,要是她不指证晓媚,往后就不会让她在楚王府有好日子过,说不定还没日子过了呢,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春桃却从进来起就一直拿眼睛瞪着她,一脸的恨意,像是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看到她们两个,晓媚豁然,原来尹太妃是跟高阳长公主联手了,不然,春桃已经回了长公主府,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 郁成刚扫了一眼进来的芍药和春桃,拖着官腔道:“你们两个都是曾经侍奉过楚王妃的,现在就跟本官说说,楚王妃在王府里是怎么不悌不孝,忤逆婆婆的。” 春桃福了福身,道:“是!” 说罢得意的看了晓媚一眼,眼里的恨意都要迸出来了。 她深恨晓媚,当初她是以晓媚通房丫头的身份陪她嫁进了楚王府,结果却被打了半死赶了出来,害得她成了长公主府中下人们的笑柄,直到现在还抬不起头呢。 这一切,都怪眼前这个女人,要是她当初没有贬黜自己,自己现在一定也跟芍药一样成为王爷的庶妃了,又何必落到今天这么难堪的地步呢? 此时,她已经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对待晓媚的,都对晓媚做了什么,只记得晓媚对不起她的地方了。 “大人,李氏当初曾不止一次在背地里怨怼太妃,还曾暗地里诅咒过她,奴婢曾亲眼看到过的,她就是因为怕奴婢把这事儿说出去了,才将奴婢由一等丫头贬到外面做了二等丫头的!” 春桃言之凿凿的禀告着,得意的眼神不时的在晓媚的脸上掠过,像是在挑衅似的。 春桃说完了,芍药也低着头,小声说:“王妃确实对太妃不敬过,妾身就亲眼见过好几次呢,还当着太妃娘娘的面掌掴过乐昌公主和恪靖县主,乐昌公主是太妃娘娘的独女,恪靖是太妃娘娘的外孙女,王妃这么做,分明就是给太妃娘娘脸子看,向她挑衅示威呢!” 说完,郁成刚满意的笑了两声,向晓媚道:“楚王妃,你都听到了?现在可认罪么?” 晓媚摇头道:“这两个丫头,一个是被我贬黜的,对我怀恨在心;一个是与我争宠的,跟我亦是不共戴天,大人找这么两个人来,简直就是故意栽赃本妃呢!” 郁成刚冷笑道:“照你这么说来,你现在的丫头出来作证,才算是作数喽?” 晓媚道:“正是!” 郁成刚呵呵的笑起来:“楚王妃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也好,本官就叫你心服口服,你且等着,待会儿就有你哭得了。” 说完,转头问身边的一个常随道:“那个丫头什么时候能到?” 常随低头说:“已经跨马加鞭去骊山接了,只是路途遥远,怕是得等上一段时间。” 郁成刚摸了摸下巴,说,既然还得一段时间,就先都下去吧,说完,又对晓媚道:“楚王妃,既然证人还得一会儿能到,就请到内室去休息吧,等会儿证人到了,本官自会传你的。” 春桃和芍药被带下去了,临走时,春桃还不忘恶毒的扫了晓媚一眼,幸灾乐祸的说:“奴婢走了,王妃自求多福吧!”说完,得意洋洋的出去了。 晓媚被带进了一件内室里,却发现这间内室跟她想象中的办公用的房间完全不一样,里面没有桌椅板凳,却赫然摆了一张大床,床上枕褥齐全,锦被上还绣着鸳鸯! 看到这样的内室,晓媚不由得想起郁成刚刚才的模样,心里不由得警惕起来。 这时,门吱呀一声响,郁成刚走了进来,迈着短腿儿坐在圈椅内,眼神更是阴沉,语气却是温和:“楚王妃,这事儿,想必你也看明白了,是你的嫡母和婆婆联手,想至你于死地呢。其实这案子想要简单,可以非常简单。楚王妃不想获罪,也不过是我嘴边一句话的事儿……” 男子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自己。这种目光,跟电视里演的色狼看到目标时候的神情一模一样,混浊,饥渴,荒淫,下流。 晓媚的拳头握紧了,嘴唇抿的死死的,早就听说内务府权势遮天,乌烟瘴气,霸占宫女,欺负太监,克扣冷宫妃嫔和不受宠的皇子皇女份例也是常有的事儿,没料到,这种官场潜规则的污浊事,居然落到自己头上。 她刚要说话,那郁成刚起身走了过来,没等她开口,一股子伴着男子酒色交织的恶心气味扑了过来,手臂被他一拉,往怀里扯去。 “小美人儿,只要你从了我,我保证尹太妃和高阳长公主奈何不了你的……” 晓媚被她非礼,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想都不想的屈起膝盖,恨恨的朝前一撞。 “哎哟——” 郁成刚一声惨叫,肥胖的猪脸瞬间紧急集合,纠结到了一起,拽着晓媚的手也松开了,死死的捂住了裆部。 “小贱人……活腻了!敢打……。我!”郁成刚痛苦的低吼着,胯下的痛楚让他差点儿跪在地上。 这辈子,哪个不对他阿谀奉承,他看中的犯事宫女和女囚,哪个不得主动爬上她的床,谁敢对他这内务府大总管,太后娘娘的亲信施暴? 晓媚退到了角落里,握着拳头咬牙说:“活该,这是你自找的!” 郁成刚火上心头,痛劲儿一过,便猛扑过来,一手死死掐住晓媚的脖子,手指往里使劲收去! 晓媚是学过防身术的,加上她的身体有空间灵气的滋养,体力也比一般的女子强很多,但遭就遭在这个郁成刚是靠实力坐上今天的位置的,他的武功极高,宫里鲜少有人是他的对手,刚才要不是被*迷了心窍,他也不会被晓媚偷袭成功的。 男子的手就像一具粗糙而有力的钳子,不住往晓媚细嫩的脖子里收紧,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腮帮,制住她的喊叫,伴随着斥骂:“贱货~给你脸不要!呵!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好,本官成全你,一定会跟叛你一个忤逆不孝之罪,再加上虐杀下人,让你丢了楚王妃的头衔不说,还能在牢里享享福!” 晓媚挣扎了几下,实在挣扎不动了,她的招式全部被郁成刚化解,力气也根本不如他的大,她张着嘴吧艰难的呼吸着,感到自己的脖子都要被人扭断了。 “丁丁——”坚持不住了,她用意念呼唤了丁丁。 瞬间,一道奇异的光晕出现在屋里,只是郁成刚正背对着那团光晕,咬牙切齿的对晓媚施暴呢,所以没看到那团光晕,也没有看到光晕中=中飞起的彩蝶,已经飞落到了他的后颈上。 “嘶——” 忽然间,他的动作滞住了,脖子上忽然传来的尖锐的疼痛,让他顾不得在继续施暴,而是伸出肥手掌向自己的后颈摸去。 “特娘的!” 他粗暴的咒骂着,却什么都没摸到,然而,那针刺般的疼痛却真是的存在着,而且越来越疼了。 正在这时,厅外传来太监的传奏声:“陛下驾到——” 皇上来了? 郁成刚懵了! 做梦都想不到皇上来此作甚? 可皇上来了是大事儿,下面人不可能瞎传的,他顾不上脖子上尖锐的痛楚,目中闪过一凌冽,打算一掌先将晓媚劈昏,免得她当着皇的面闹事儿。 晓媚看出了他的心思,趁他手扬起来一瞬间,嘴一张,一口咬下去,正咬中男子的虎口,完全没有吝惜一点力气—— “啊——”郁成刚一声惨叫,虽然迅速降了音调,厅外的人仍听到了。 此时,慕容流尊正大步的走了进来,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锐利的眸子内划过一丝黯紧,走到里室的门口,长臂一伸,要打帘子。 郁成刚随侍吓尿了,陛下虽然尊贵无匹,但却是在天边的大佛,郁总管可是管着他们的,今儿若是把陛下放进去了,回头大总管非剥了他们的皮不可,他们常年伴在郁成刚身边,哪里会不知道这上司单独审女犯人是个什么意思,这大总管也是,胆子倒是越来大了,宫里品级高的女官儿不放过,如今竟是连王妃也要占占便宜。 两人抢在慕容流尊的前面跪下了,支支吾吾的拖延着时间:“陛下,大总管正审着人呢——” 慕容流尊面色阴寒,仿若下了冰雹:“滚。” 两个随侍莫名冷汗浃背,正是一个怔愣间,男子已经唰的撩开帘子,深靴噔噔,几步进去了。 房间内,晓媚那一口狠咬,恨不得将郁成刚的手掌咬下去小半快肉儿,郁成刚一只手鲜血淋漓,当下便松开退后几步,捂住不断渗血的伤口,咬牙切齿,可这会子外面有人,也不好继续打骂,见晓媚转头要离开里屋,正准备忍住痛上前拎她回来,却被突然进来的皇上一惊,愣住。 晓媚一个转身,正与一具高大的身子撞了个满怀,脑袋发了懵,却被他一扶。 她一抬头,正对上他一双眼,心疼、怜惜、看得她好像要化了似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来了,她浑身的戒备和警惕那时卸下来了,感觉到心安,在看到他的一刹,对着郁成刚的冷硬凶狠,全都烟消云散。 慕容流尊将她扶稳,感觉到她的身子没那么紧绷,骤然酥软了下来。他有点欣慰,至少,她对自己是放心的,自己能给她安全感。 他默不作声,环视一圈,屋内场景转瞬看了个通透。 郁成刚气喘如牛,手上流着血,大汗淋漓地睁着一双被烧红的眼。他的玫玫发髻和衣裳有些松散,脸色酡红。 就算不用脑子,也知道发生过什么。 从他的高度,低下颈子,甚至能看到她扯松的衣领内,露出的一小块冰肌雪肤,透出不正常的潮红。 男子眼瞳微一收缩,急遽发冷,弥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凉气,却并没当即作出任何举动,只站在门前,岿然不动。 即便如此,也叫郁成刚有种错觉,皇上怒了,好像下一刻要把自己撕成碎片。 “微臣参见皇上——” 他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向男人行了君臣之礼。 半晌,慕容流尊方才镇定了一下心绪,开口:“先出去。”语气听不清情绪,就连最基本的喜怒哀乐,都不明显。 晓媚正要出去,身后却又被他喝住:“等一下。” 慕容流尊举起手,凑近狐毛领口,解开,将滚金龙纹大裘脱下,裹到了她身上。 晓媚惊呆了,这可是龙袍啊,她一个王妃,怎么能穿皇上的衣服呢?撇开男女大防不说,就只僭越一事,就足够她死好几回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73节 “还不走?没呆够吗?” 他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晓媚瑟缩了一下,想想虽穿着皇上的披风出去不大妥当,可自己衣冠不整,经过刚才一番动静,衣裳袖口甚至还撕裂了一两寸,出去更加见不得人,仍是系好领子,飞快弄好了头发,出去了。 慕容流尊见晓媚的身影在前方不见,扭过头,回望了一下郁成刚。 郁成刚这辈子没曾见过那种目光,是透骨的阴冷,喉咙忽的咯噔一下,醒悟过来,忙上前:“陛下怎么过来了,下官……” 话音未落,眼前男子已是转过头去,长腿一开,拐弯不见了,郁成刚吸口气,只得爬起身,浑浑噩噩的先跟出去。 厅外,众人见晓媚披着皇上的裘袍子出来,俱是一震。 唯有郑松神态自若,好像早就见怪不怪似的,见晓媚出来了,他急忙殷勤的上前,扶着晓媚的手说:“呦!楚王妃,您没事儿吧,快,快坐!” 他刚把晓媚安排着坐下了,慕容流尊与郁成刚也后脚出来了。 郁成刚一出来,见着自己内务府的人,底气又足了,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梗起了脖子,领着几个侍卫上前,语气虽恭敬,脸上却是质疑之色: “下官正在审今楚王妃忤逆婆婆,虐杀下人一案,不知陛下前来前来,有什么差使?” 慕容流尊已经自顾已经坐在大厅上首的圈椅内,拨了一拨指上的扳指,语气尚闲淡:“前两日圣驾在骊山下被袭,匆忙中朕无暇差人帮死于那日祸乱的手下收尸,今儿记起来打发人去时,却被告知那些尸首已经被楚王妃派人收了,朕感念楚王妃贤德,能替朕分忧,朕正欲颁发奖赏,却不料听说楚王妃犯了错,被拿到内务府来了,正好朕今日闲来无事,就来听听,楚王妃究竟是怎么忤逆杀人的。” “陛下,楚王妃忤逆杀人之事,是尹太妃亲自告发的,下官已经派人去请证人来了,一会儿那证人就会过来作证的。”郁成刚小心的汇报着,鼠眼略过晓媚身上的龙袍,一颗小心脏噗噗噗的跳个不停。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陛下跟楚王妃之间有暧昧的关系,虽然这种想法很是大逆不道,但陛下的眼神也太露骨了,他的眼睛压根就没从楚王妃的身上离开过,那种怜惜、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而且,陛下此番来,明显是来为楚王妃撑腰的,一个堂堂的皇上,来为一个番王妃撑腰,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 想到这儿,郁成刚的冷汗流下来了,暗暗后悔不该收了尹太妃和高阳长公主的银子,这下子,怕是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嘶——” 后颈处,一阵比一阵密集的疼痛传来,郁成刚龇牙咧嘴的,疼得表情走皴裂了,慕容流尊无意中看到他的表情,轻笑一声说:“郁总管审个案子,怎么倒吧自己审伤了?” 郁成刚扯了扯嘴角,含糊着说:“误伤……误伤……” 慕容流尊嘴角含笑,眸中却没有丝毫温度,说:“既然受了伤,就该去包扎了,若只管挺着,万一血流尽而死可怎么是好呢?” 说完,对郑松道:“去,带郁总管出去包扎!” 郁成刚还以为是陛下关心他,感激的刚要谢恩,却冷不丁看到陛下的眼睛正粘在楚王妃的身上呢,立刻什么都明白了,感情皇上不是在关心他,而是嫌他在这儿碍事儿啊! “谢…。谢陛下……” 他哆哆嗦嗦的谢了恩,跟郑松出去了。 到了外面,郑松却没急着待他去包扎,而是靠在了墙上,抄着手带笑不笑的看着他说:“郁总管胆子不小啊,这下子,怕是触到了陛下的逆鳞了吧!” 郁成刚闻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道:“郑公公救我,郑公公,下官也是一时糊涂,被尹太妃和高阳长公主蒙骗了,才对楚王妃无理的,下官真的不是故意针对她的啊,求郑公公开恩,替下官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饶了下官这条狗命吧!” 郑松笑道:“那,这件案子还要审吗?” “不不不,不审了,打死下官也不敢审了!”郑松连连摆手,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郑松道:“错,这个案子,厉害必须得审下去,至于怎么审么,呵呵,你过来,杂家告诉你……” 郁成刚急忙膝行向前,凑到了郑松的跟前儿,郑松弯下腰,在他的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郁成刚听了,连连点头,这会子,别说是让他揭发高阳长公主和尹太妃收买朝廷命官,就是让他诬陷这两个老女人谋反,他也义无反顾,只要陛下能饶了他,叫他干什么他都干! 屋里 郁成刚一走,他就转向她,语气颇有些不善的说:“你看看你,才离开你几天,就又惹出了事儿来,你这样叫我怎么能放心呢?” 晓媚的脸一红,悄悄的瞪了他一眼,迅速的低下了头去。 这屋里还有别人呢看,这男人说话却不管不顾的,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俩有奸情吗? 慕容流尊知道她的心思,懒懒的说:“放心吧,不会有人说出去的,毕竟谁都不想死不是?” 他的语气微凉,带着一股子强大的胁迫气势,骇得满屋的人都噗通跪了下来,以头点地,不停的说:“陛下放心,奴才们一定守口如瓶,就是烂到肚子里也不会说出去的。” 晓媚的嘴角一抽,这话说的,像她跟他之间有什么似的,她跟他之间本来就是清白的,没有什么的! 正闷闷的想着,面前已经出现了一双明黄色的纬锦龙靴,顺着龙靴向上,男人正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当视线触及到那颈上那两个紫色的手印后,他的眸光滞了一下,随即狠戾起来。 “走!” 他伸出手拉起她,不管她是怎么想的,直接带着她进了里边的内室里。 ------题外话------ 谢谢冷小夕 投了1票 ------------ 第107章 他就是你的老公啊 “你疯了!” 一进入内室,晓媚一把甩开男人的大掌,红着脸嗤道:“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不要脸,我还要做人呢!” 慕容流尊黑着脸,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拖到了自己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冷声问:“到了这会儿你还有心思想这些所谓的名节贞操,真是可笑之极,你知不知道,要是刚才我晚来一步你会怎样?上次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你好好呆在家里,别到处乱跑,你倒好,就带这么两个人就出来招摇过市了,你知不知道尹太妃和高阳长公主想弄死你?你就不能长点心好好的保护自己,别让人担心吗?” 晓媚被他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心里很是不服气,她有空间的好不好,就算他没来,她也不会让自己有事,顶多是被郁成刚那个猪头碰一下而已。谁用他来多管闲事了?害得她被那么多人误会! 这么想着,她真的说了出来,“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声音不大,但男人去真真切切的听到了,这几个字犹如炸弹一般,顿时把男人气炸了。 “我多管闲事?” 慕容流尊大掌一挥,扯下披在她身上的的斗篷,指着她脖子上的淤痕,怒道:“要不是我多管闲事,这会子你已经被郁成刚那畜生侮辱了,还提什么名节贞操?不仅如此,你还会成为忤逆婆婆、残杀下人的王府弃妇,再用不了几天,还会被虐杀在这大牢里,你说,如果我不来管你的闲事,你有什么办法逃脱这种命运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指着她的手指最后干脆捏住她的下颌,逼她看着自己。 晓媚被捏疼了,情不自禁的“嘶”了我一声,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男人见状,急忙松开了手,晓媚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缓缓的说:“皇上,我知道您帮了我,我也很感激,但我真的不能回报您什么,不管您为我做了什么,最后都是白做的,所以,我情愿自己面对命运的挫折,也不愿意再欠您的恩情,您还是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 慕容流尊被气笑了,反问说:“你以为我想要你回报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平安快乐而已,你想到哪去了?” 晓媚怔住了,不可思议的说:“让我平安快乐?可是,皇上您为我做了这么多,就只是为了要我的平安快乐吗?为什么?” 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个男人之所以苦苦的纠缠她,多半是在觊觎她的*,毕竟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而她又比他后宫里所有的女人都好看的多,他为此对她情有独钟倒是情有可原的。 不然,她想破了脑壳也想不到他这般迷恋她的原因。 如今乍然听到他对她的期待,她倒蒙住了,完全不敢相信。 慕容流尊磨着牙说:“别问为什么,总之,要是你下次在让自己身处险境的话,别怪我收回‘不强迫你’的承诺,把你关起来,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看着,到时候,你哭也好,闹也罢,我是不会再放过你的。” “……” 看着瞠目结舌,傻在那里的晓媚,他的情绪似乎好了些,低头从随身的顺袋里拿出一个核桃大小的碧玉盒来,打开盖子,露出了里面洁白馨香的膏体。 “过来!” 晓媚抿了抿嘴,向前走了一小步。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这男人想要的只是她平安快乐,而不是与她共度*,但他身为九五之尊,应该是一言九鼎,说话算话的,他曾说过不强迫她,就真个从来没强迫过她,所以,这一次她倒是可以勉强相信他。 男人从玉盒子里刮出一点儿药膏,轻轻的涂到了她脖子的淤痕伤害,他的手指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蹭到她的脖子上痒痒的,痒的她只想往后躲,然而刚要付诸于行动时,男人一个眼神杀来,她便不敢躲闪了,任由他仔细均匀地把药膏涂遍了她脖子。 涂药时,他的脸阴得像一盆水似的,眼里迸出几分杀气,晓媚不知他在气什么,恨什么,只是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很明智的没有说话,只乖巧的伸着脖子让他涂,唯恐一旦说错了话,惹得他脾气爆发祸及自己。 终于涂完了,男人拿帕子擦了擦手,将剩下的药膏地给她,冷声说:“记得每天早午晚各涂一次,这两天不见风。” “嗯!” 晓媚答应着,把那盒药膏郑重的放进了自己贴身的荷包里,正放时,身上忽然一暖,她诧异的抬起头,看见那男人又把那件披风重披回到她的身上,还贴心的帮她把袋子也系上了。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他说道。 晓媚顿了一下,堪堪的说:“这就走?官司不是还没完吗?” 慕容流尊有点儿无语了:“有我在,还用你抛头露面的跟他们打官司么?” 晓媚一想也是,这男人乃是大雍国地位最高的人,她的官司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又何须她亲自出面呢?想到这儿,便乖乖的起身,跟他玩门外走去。 刚走出内室,郑松急匆匆的走进来,上前禀告说:“陛下,适才郁总管忽然颈部剧痛,已经呈痉挛癫狂之状了,奴才已经传了太医,只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再审这个案子了。” 慕容流尊嗤笑一声:“这么巧?” 郑松道:“确实如此,刚才奴才也怀疑他是装的,可太医瞧过了,郁总管确实是痉挛了,而且他疼的满头大汗的,眼睛都直了,这个是装不出来的。” 慕容流尊道:“也罢,那你就找别人来审吧,不拘怎样,定要把实情审问出来。” 说完,大刺刺的拉起晓媚的手,向外走去。 出了审讯室,晓媚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从男人的大掌中抽了出来,说:“皇上,您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一定有很多事,就不用抽空去送我了,我向您保证,一定会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的。” 慕容流尊挑了挑眉,一针见血的说:“怕人看到你跟我在一起?” 晓媚抿了抿嘴,没有否认:“皇上,不管楚王府对我如何,我毕竟是楚王妃,被人看到跟您在一起拉拉扯扯的,终究不合适,人言可畏,众口铄金,要是因为这点子误会害得您被天下人耻笑唾骂,妾身于心不忍啊!” 其实,她是更怕自己的名节被毁了,虽然她并不在意跟男人聊聊天儿、拉拉小手儿什么的,但也仅限在屋里,并且是在没有外人看到的前提下,要是到了外面,该注意的地方必须得注意的,不然,万一得了个*荡妇的名头,可一辈子都洗不下去了。 慕容流尊心明镜儿的,却没有揭穿她,只是听从了她的建议,停住脚步道:“也好,你且回去吧,只是往后不许再随便进京来了,要是别院里缺什么短什么,只管告诉裴勇,他自会帮你。” 晓媚见男人答应不去送她了,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说:“我知道了,多谢陛下关心。”说完又福了福身,独自出门去了。 到了外面,尺素和兰素已经候在那里,见到晓媚出来了,急忙迎了过去。当姐妹俩看到晓媚的身上披着绣了龙纹的明黄色披风时,都愣住了。 五爪龙的明黄色披风,这不是皇上的服置么! 晓媚看了呆若木鸡的姐妹俩一眼,小声道:“别看了,快上车吧。” 被她这么一提醒,姐妹俩才如梦初醒,急忙上前扶着她上了车。 马三牛奎几人见主子平安回来了,都喜不自胜,向晓媚请安后,高兴的驾着车往骊山的方向去了。 车里,尺素和兰素一左一右的坐在晓媚的身边儿,仔细的询问着她进慎刑司后的事儿,听闻此事是尹太妃故意告发后,兰素咬牙切齿的说:“这个老妖婆又来生事,等王爷回来了,王妃一定要把她们的行径告知王爷,请王爷做主。” 晓媚苦笑道:“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尹太妃是他的生母,别说尹太妃没把我怎样,就是真个把我弄死了,他也不会为了我怪罪他母亲的。” 这倒是实话,古人最重孝道,楚王也不例外,他虽然对晓媚很好,但绝不会为了晓媚跟他的母亲翻脸的。 尺素和兰素被晓媚这么一说,都沉默了,出城门时,尺素忽然摸了摸晓媚的披风,道:“王妃,您这件披风是哪来的?好像是皇上穿的呢。” 晓媚便坦然的说:“确实如此,这件披风就是皇上的。” “皇上的?” 姐妹俩不约而同的叫起来,眼睛也同时扩大了一倍。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74节 “王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想到自家的主子竟然跟皇上有关系,尺素和兰素不禁有些心惊肉跳的,上次尹太妃派人们刺杀主子时,那些武功高强的刺客不知被谁用很厉害的暗器杀死了,她们俩琢磨了好几天都没猜出帮她们的人是谁,但是她们都知道,那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而且对主子很够意思,杀了刺客之后,连尸体都帮着处理了! 不成想竟,这个人竟然会是皇帝陛下,主子连他的衣服都公开穿出来了,可见,两人的关系一定是已经跟夫妻一样亲密了。 看到尺素和兰素绝望的眼神,晓媚不禁开口解释道:“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上次坠崖时,我曾无意中救过陛下一次,所以陛下一直对我心怀感激,也就顺手帮了我几次,别无其他了。” 得到答案,姐妹俩又是一顿震惊,震惊之余,尺素立即焦急而有担忧地说道:“王妃,虽然您跟陛下没什么的,可人言可畏啊,倘或不防,被别人传出闲话去,王妃一生的名节可就毁了,再者,王爷马上就要回来了,要是王妃有了这样的名声,他断不会轻放过您的。” 兰素也说:“王妃,请恕奴婢直言,能有陛下做靠山固然是好,但您还是跟他保持点儿距离吧,万一此事被人曲解去,陛下是不会怎么样,顶多是在陛下的野史里添上一段风流韵事罢了,对您来说,可是要命的。不说王爷会不会让您继续活下去,就是天下的唾沫星子都能将您给淹死,您难道愿意被人天天挂到嘴边去说?还有宫里的娘娘们,也都不是什么慈善人,难保有什么心胸狭窄的,认为王妃分了她们的宠,故意针对王妃,王妃就是有九条命也保不住。” 晓媚知道这两个丫头轻易是不会置喙她的私事的,今儿破天荒的说了这么多,全都是为了她好,便笑道:“你们别急,我知道了,往后多注意点儿就是了。” 尺素道:“王妃知道注意就好,奴婢只是担心,您对皇上没什么心思,不知皇上对您有没有别的心思呢,偏您又生得如此美貌,怎能怪别人多想?” “是呀,皇上妃嫔众多,又不是长情之人,对王妃也不过是一时兴趣而已,王妃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姐妹俩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对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听声音像是很多匹马在从对面向他们跑来似的。 外面赶车的马三“咦”了一声,道:“那好像是咱们别院的忍冬姑娘?怎么和这帮衙役在一起呢?” 晓媚闻声,“刷”的撩起车帘向外看去,只见对面的石板路上,一群衙役簇拥着一匹马正急速的向这边跑来,月光下,虽然看不清那马背上坐着的女子的面容,可看那穿戴打扮,不正是忍冬么! 见状,晓媚的脸‘刷’的黑了,遭到背叛和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一直很看重忍冬,就算是把高阳长公主给她的陪嫁丫头婆子都驱散了,也一直独留着她的,没成想自己那般信任的人,竟然是仇家安插在她身边儿的细作,这会子,她定是赶着去慎刑司帮着高阳和尹太妃作证,要至她于死地呢! 转眼间,这队人马已经跑到了晓媚的车前,马三大叫道:“忍冬姑娘,您这是去哪?王妃就在车里呢!” 人马停住了,黑暗中,晓媚看不清忍冬的表情,却听到她惊喜的声音:“王妃回来了?太好了,适才有官差到咱们别院中,说王妃遇到麻烦了,让奴婢去帮着作证呢!” 晓媚听了,呵呵笑了两声,说:“那便去吧,别让官府久等了。” 说罢,撂下了车帘,冷声道:“我们走!” 马车咕噜咕噜的又行进了,车厢内的灯一闪一闪的,晃再晓媚冷丽的脸上,兰素低声说:“我怎么觉得忍冬不像是去帮王妃的?” 晓媚冷笑说,“我在慎刑司里听得分明,她可是要去指证我的人呢。” 尺素听了,登时大怒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亏得王妃之前那么信任她,还要提拔她做一等大丫头呢,结果竟是个白眼狼。照我看,这样的人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趁早打发了。” 晓媚点头道:“明儿她回来时,就打发她回高阳长公主府吧,我不想在见到她了。” 尺素愤愤的说:“就这么放了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要我说,王妃应该敲断她两条腿,再把她扔到高阳长公主府门口儿去,给那个老妖婆个警告!” 提起敲断两条腿,晓媚便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母亲,她闭眼靠在了车壁上,无力的说:“不用了,这些天来死的人还少吗?我不想再经历这些打打杀杀了,放了她,让她自己凭良心去想对错吧!” 尺素和兰素听她这么说,也只好打消了收拾忍冬的念头,陪着她回别院去了。 因为是晚上,车子走的极慢,到达骊山时,已经是二更天了。尺素和兰素陪了她一天,也累了,晓媚便打发了她们回房休息,让雨儿在碧纱橱外值夜。 雨儿就是杨雨娘,杨超的妹妹,那日晓媚在人口市场买到的兄妹中的妹妹,这丫头虽然年幼,却是个聪明伶俐的,晓媚看着她还行,便多使唤了几回。 安顿好后,晓媚关好房门,快速的进入了空间里,劳碌一天了,她倦的很,想快点儿洗洗睡了。 空间里 小白和丁丁正在你追我赶的玩儿着,丁丁化成五彩的蝴蝶,故意飞的很低,引逗小白去扑他,小白扭着圆滚滚的小身子,笨拙的追上他时,他却蹭的飞远了,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然后再慢下来,小白再追…… 看到丁丁,晓媚了愣了一下,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记得你回来了?” 丁丁化成了人形,笑咪咪的站在了晓媚的面前,说:“你光顾着跟你夫君甜言蜜语去了,哪里还记得我?” 晓媚翻了翻白眼,无气无力的说:“哪来的夫君啊,人家是皇上,大雍国的皇帝陛下,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丁丁说:“可是,他就是你的老公啊!” ------------ 第108章 做熟悉的陌生人 晓媚笑道:“什么老公,难不成你看我跟他有夫妻相不成?可惜啊,人家早就妻妾成群,珠翠满室了,我才不会跟一群女人争一条黄瓜呢!” 丁丁说:“我是说,那位皇帝陛下就是您前世的老公啊,他跟您一样,也从前世穿越过来了!” “……啊!” 晓媚惊呆了! 仿佛着了定身法一般,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耳边不停的回放着丁丁的话。 ‘那位皇帝陛下就是您前世的老公啊,他跟您一样,也从前世穿越过来了……。’ ‘那位皇帝陛下就是您前世的老公啊,他跟您一样,也从前世穿越过来了……。’ 丁丁看到晓媚僵在那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仰头看着她,担忧的说:“主人,您没事儿吧!” 晓媚回过神来,低下头时,眼睛里早已蓄满了泪水,她哽咽着:“丁丁,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他竟然是……古风?” “是真的啊,他就是您前世的丈夫啊,跟他相似这么久了,难道您一点儿都没觉察出来么?”丁丁眨着大眼睛说。 其实,不是晓媚迟钝,而是这种事太匪夷所思了,她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经丁丁这么一说,她不禁回想起他们相识的种种来。 第一次见面,是在高阳长公主府的小花园里,他救下了落水的她,问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她的防身术是他亲自教的,结合了外国的柔道和散打等特点,还有他自创的一些招式,所以,那个时候,他大概就认出她来了。 第二次见面是在中秋宫宴上,他把她骗到一间雅室中,抱着她神情的对她说:‘玫玫,我好想你!’ 当时,她光顾着害怕和惊慌了,忘记了这个称谓是前世他对她特有的称呼,这个世界的男人对女人的昵称都是名字后面加个“儿”字的,而不是像他那样叠字称谓,可是,她太糊涂了,当时竟然没有察觉出来。 再相见,他的身边儿跟了一个与她前世肖似的妃子,她也以为只是巧合。 接着,第四次相见的时候,她马惊坠崖,男人毫不犹豫的跟着她跳下去了,跳下去的一刹那,她曾清楚地听到他近乎于绝望的叫声:“玫玫——” 那时,她以为他叫的是“媚媚”呢,想来是她太粗心了,这么多破绽,竟然没有察觉出来! 不过,就算觉察出来了又能如何呢,他不是已经抛弃了她,跟姚子萱生活在一起吗?为了让小三上位,他冷酷的向她提出离婚,为了给小三出气,还让她净身出户,最后,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惨死在父母的坟前,死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这一切,都是拜他们所赐,他已经不爱她了,可为什么会来这里,还要苦苦的纠缠她呢? 她慢慢的弯下身子,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将头埋在了膝盖里,眼中的泪水早已决堤而下。 这段日子,她已经渐渐的放下前世的种种了,本以为那一页很快就会被彻底忘记了,可是,丁丁的话犹如一把利刃,将她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又割裂开来,前世的种种血淋淋的在脑海中重现了,将她推入了痛苦的深渊中! 曾经,她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跟他是天底下最恩爱的一对儿,他们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基础,彼此间又是那么的相爱,她以为自己会跟他幸福快乐的生活一辈子,就像童话中写的那样。 然而,童话毕竟都是虚构出来的,转眼间,她的美梦就被残酷的现实打破了,小三高调出现,还怀孕逼宫,让她措手不及,不知所措。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咖啡厅的那天,小三跋扈嚣张,男人无情冷漠,他推倒她抱着小三扬长而去的场景,成了横在她心头的一根刺,扎得她心都流血了,那种痛,是痛彻骨髓,毁天灭地的痛,比杀死她还要痛上百倍千倍! 都说爱的越深,伤的就越深,她是带着满腔的怨念穿越过来的,在这个孤苦无依的世界里,每次受到欺辱和不公时,她内心对他的怨念就多一分,长期下来,这种深深的怨念已经根深蒂固,无法动摇了,就算知道他来找她,来忏悔,来求和了,她也片刻没有动容! 这世上,有些错误一旦犯了,就不会再被原谅了,特别是婚姻和爱情,在她的心中,爱情是神圣而伟大的,一旦遭到背叛,就如同一碗美味的汤中飘着一只苍蝇,就算把苍蝇捞出去了,这碗汤在她的眼中,也恶心难以下咽了! 在她的心中,那个男人,就是那碗汤! “吱吱——” 小白看她哭得伤心,悄悄的走过来,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她的腿,小爪子还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脚。 晓媚抬起头,看着可爱的萌宠正扬着小脑袋担忧的看着她,不觉心中一暖,伸手将它抱在怀中,带着鼻音说:“小白,我没事,今儿哭一哭,算是对过去的祭奠,往后,我不会再为过去哭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从前划清界限,不再为过去伤感痛苦了,人不能总活在过去中,是要向前看的,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果一直纠结在过去的痛苦中,就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所以,还不如潇洒的放下过去,开始新的人生呢?她打算好了,等母亲一回来,就带着母亲和王嬷嬷她们一起离开京城,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至于那个男人,不管他怎么忏悔,怎么恕罪,她都不会原谅他的,如果所有的错误用忏悔和道歉可以被抹煞的话,那还要警察和衙门有什么用呢? 不过,她也不打算再恨下去了,既然他已经知道错了,而且在这一世还这么积极主动地帮她,她就将过去的种种都忘记了,把他当做是熟悉的陌生人好了! 下定决心后,她的心里好受多了,利落的洗了澡后,便抱着小白去睡了…… 第二天,她以为忍冬会回来,然而却没有,第三天,第四天也没有,一连过了七八天,她都没有回来,这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不见了! 晓媚也不以为意,一个不忠心的奴才,有或没有都一样的,或许她是因为自己暴露了,不敢在回来了,也可能是因为高阳长公主觉得她没什么用了,处理掉灭口了呢。 不管怎样,晓媚都不再关心了,就随她去吧…… 之后的一段时间,晓媚每天看看书,画画画,偶尔闷了,跟丫头们做做针线或说笑几句,日子过得倒也安逸。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对这些丫头们多少有了点儿了解,她发现后买来的雨儿聪明通透,心灵手巧,而且为人沉稳踏实,便提拔她做了一等大丫头,让她跟尺素、兰素和兰儿比肩。 另有尺素家里原来的四个丫头,英梅、英菊、英瑞和英新做了二等丫头,这几个丫头也是好的,而且身上还有武艺,只是行事上较雨儿等略逊些,人也不如雨儿等灵通聪慧。 家里的护院们也在日日跟着裴勇勤练武艺,没一个偷懒耍滑的,通过这些天的训练,都成了合格的护院侍卫,新提拔的大管家岑九,把他们分成了几组,日夜日夜巡逻守卫这别院,免得王妃再被人袭击算计。 一天,被派去京城驻守的岑川回来了,带回了几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第一,皇上突然下旨,设立了“善化堂”,善化堂不受刑部或大理寺辖制,直接听命于君主,负责对京城官僚的明察暗访,缉捕审问,等同于内廷宪府,郑松为首任“善化堂”的大总管。 第二,任命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侍卫云啸川为内廷亲军统领,代替原来的殿前都点检田亚夫田大人负责圣上和京城的的安危! 第三,原本被打入冷宫的杜淑妃从冷宫里被释放出来,还升为了贵妃,荣宠无比,杜贵妃的父亲杜松奇被封为了西北左将军,原来的西北大将军叶洪斌之子叶宇轩被封为右将军,两人共同管理大雍驻扎西北的三十万大军。 第四,高阳长公主和尹太妃贿赂朝臣,陷害无辜,被‘太后’下旨斥责了一顿,尹太妃被褫夺了太妃之位,降为‘太嫔’,高阳长公主被褫夺了封号,罚禁足一年,俸禄三年。 这一连串的旨意下达时,京城的达官显贵们正在忙着办理丧事,连太后娘娘都在忙着给她的宝贝金孙下葬的事宜,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皇上的意图时,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大雍国的大权,已经完完全全的落在皇上的手中! 晓媚得知这些消息,情绪并没有什么波动,他掌控了天下也好,丢掉了天下也罢,封个贵妃也好,宠个女人也罢,她都决定不去留意,就算心中有点隐隐作痛,她也坚强的忍耐着,控制住自己的心,不然自己再去为那个人非心思! 最后一条消息,让她觉得很解气,尹太妃和高阳长公主那两个老妖婆害人不成反害己,这下子弄得颜面尽失,看她们往后还敢不敢再害人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十二月,这期间,慕容流尊一次都没有来过,只是派人送来了两车东西,。 晓媚不想跟那男人有什么瓜葛,自然也不会收他的东西,郑松把东西送来时,晓媚连院子都没让他们进来,直接派了陆忠把他打发了回去。 郑松见晓媚不收,在门口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还声称晓媚要是不收,他没法复命,皇上会治他的罪的。 然而不管他怎么说,晓媚都铁了心的不收他的东西,郑松无奈,便将东西都卸在了别院的门口,带着人驾了空车离去。 满满的两车东西,把别院的大门口都被堵住了,一些好奇的下人都跑去看,雨儿也跑去看了,只见那些东西里各种吃的用的都有,连取暖用的银炭都备齐了。 东西的最上面,是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上面贴着一道封条,封条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芳卿亲启’四个大字。 雨儿认得几个字,回去后便把这盒子的事儿告知了晓媚,晓媚怕那个男人写什么过分的话被别人瞧了去,再者,这么多东西堆在这里,让别人看见了也不好,便命尺素收了盒子,让岑九和陆忠等将东西都装在车上,连同那只盒子一起给他退回去。 岑九等人装好了车子,便进城去了。 走了没多久,天上飘飘忽忽的下起了鹅毛大雪。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75节 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又大又急,晓媚看到漫天飞舞的雪花,忽然有点担心起来。 山路陡峭崎岖,下雪天时势必会路滑难行,万一岑九和尺素等人为了送东西出点儿什么事儿,她会内疚死的! 思及于此,她忙唤来马三和牛奎,吩咐他俩追他们去,告诉她们办完事儿后不必急着回来复命,可以一直留在城里,等到雪停天晴在回来就可以。 ------题外话------ 今儿单位有事,的有点儿少也有点儿晚了,明天幺儿会努力多更些的,对不起! ------------ 第109章 乱了 楚王府里 因为尹太妃被太后斥责降位的事儿,府里的气氛低迷极了,尹太妃,不,现在应该叫尹太嫔了,尹太嫔应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和耻辱,一下子中风了。 曾经风光无限的太妃娘娘,现在已然变得嘴斜眼歪,口齿不清了。 被‘太后’申斥责罚后,楚王府里的女眷们老实了很多,大家都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除了晨昏定省,再不往别处多走一步,与别府的交际往来也更少了,甚至已经没有了,因为楚王府现在的这种情况,没人愿意与她们往来了! 对此,慕容春深以为恨。 太后的惩罚斥责,让楚王府名誉扫地,她的婚事也要艰难多了,再者,父王这两天就要回来了,可李氏却依然好好的活在别院里呢,等父王回来了,再把李氏接回到楚王府来,还能有她的好日子过么? 和她一样担心的,还有柳侧妃和尹侧妃,两个人虽然往日里不大和睦,但事关利益时,两人竟破天荒的和睦起来了,整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讨着对付晓媚的法子。 乐昌和恪靖也想对付晓媚,但现在已经不敢了。 在她们的眼中,李氏有太后撑腰,别说是她们,就是高阳长公主和尹太嫔那样身份的人想动弹她,不也被太后收拾的服服帖帖了么?要是她们这样的人出手,太后更不会手软了! 所以,即便是恨得咬牙切齿,她们也无计奈何,只好偷着扎几个布偶,在上面写上李氏的生辰八字,日日用针扎,用火烧,希望通过诅咒来咒死她! 高阳长公主那儿也没好到哪去,现在的高阳长公主已经不是高阳长公主了,而是李鼐的媳妇李夫人了,她灰头土脸的呆在自己的院之中,郁闷的都要疯了。 宫里‘太后’派来的四个嬷嬷日夜轮流看着她,不准她走出院子半步。 李夫人是个性子暴躁的,被褫夺了公主的封号,禁足一年,已经够让她郁闷发狂的了,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的是,与她同床共枕了几十年的丈夫从她被禁足道现在,不仅没来看过她一次,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稍进来过。 据她的一个心腹婆子说,驸马在她被禁足后,就偷着跟一个叫春娇的丫头好上了。 那春娇才十六岁,嫩的水葱似的,又惯会伏低做小,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把李鼐哄得昏头转向的,不仅把那蹄子公然带进了书房奸宿,还命下人们称呼她为春姨娘,一连拨了四五个小丫头给那贱人使唤,就差没真的给她开脸儿了。 李夫人气坏了,都道龙落河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她不过是一时背晦,就被人欺负至此,她焉能咽下这口气。 不忿之下,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派自己的心腹婆子将两个轮值看守她的嬷嬷迷昏了,亲自带着人杀到了李鼐的书房。 到达时,书房外面静悄悄的,因为今儿雪大,外面呆不得人,值夜的婆子以为这风雪之夜不会有什么事儿,主家的好事儿又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便躲到厢房喝酒去了,书房外并无人当值。 书房里灯火通明,隔着窗户不时的传出男女的喘息调笑声,一听就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李夫人忍着一腔怒气,惦着脚儿走近窗户跟底下偷听,就听里面一个女子淫声浪语的说:“爷,您倒是说说,娇儿跟公主您喜欢哪一个嘛~” 李鼐笑道:“什么公主,她已经被褫夺了封号了,如今就是一个落配的凤凰,还是只掉了毛儿的老凤凰,哪比得上娇儿你的细皮嫩肉哩?” 一语未了,两个人都吃吃的笑起来,李夫人被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冲进去,忽然听到窗户里又娇滴滴的说:“爷,您说,要是等夫人禁足期满,不容娇儿可怎么好呢?” 李鼐毫不含糊的说:“她敢?还当她是金枝玉叶呢,往后这个家就是爷做主了,她要是敢支吾半句,爷就让她滚。”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李鼐的话也多起来,哼哼唧唧的骂着,“这些年,爷早就受够她了,别人家的女人都贤良淑德,懂得温柔让夫之礼,偏她是个十足的醋坛子,自己老天拔地的了,却非要缠着爷跟她睡,这么多年连个通房都不给爷,爷好容易得个心爱的人,还给她断送了,有时候爷真恨不得也敲断了她的双腿,毁了她的容貌,替我的人报仇呢!” 说起萧氏,李鼐伤感起来,连放在春娇身上的手也老实了许多。 春娇一见李鼐的情绪低落,忙爬到他的身上撒娇撒痴:“爷,不许在娇儿的身上想别的女人,要是爷不喜欢娇儿的话,就别沾娇儿的身子了,就找你的心上人好了,哼……” 一边说着,一边爬了下去,脸儿朝外躺着,一副生气的模样。 李鼐从后面看着她光滑细嫩的肌肤,起伏不断的曲线,一下子动起了火儿,爬起身扳过她的身子,双臂撑在她的两侧,色眯眯的说:“谁说爷不喜欢你了,瞧你这身白嫩的皮肉儿,爷都快要稀罕死了……” 说着,轻薄的在她的脸蛋儿上掐了一把,赞道:“啧啧!都嫩得快能掐出水儿来了,跟块白豆腐似的……” 春娇娇滴滴的说:“公主也很白啊,人家每天用牛乳洗澡,擦的可是珍珠粉呢!” “她?” 一提到李夫人,李鼐当即不屑的‘呸’了一声:“都老帮菜了,再用牛乳洗也没用,那一身老肉松松垮垮的,看了都恶心,还好她给太后收拾料理了,不然,爷这辈子真就白活了!” 话音未落,门“当”的一声被踹开了,李夫人气冲冲的闯了进来,一看到*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二话不说的扑上前去,抓着春娇的头发就是一顿撕打。 奸情被撞破了,李鼐吓了一跳,赶紧跳下床去穿衣裳,春娇被李夫人薅着头发摔到地上,一张白嫩的脸转眼间就被抓了好几把,都破了皮流出血了。 春娇不敢还手,只护着脸大哭着冲李鼐喊:‘爷,救命’,李夫人见她竟敢喊李鼐,顿时火气又蹿高了几分,气急之下,拔下头上的发簪,下死手的往春娇的一只杏眼戳去。 春娇花容失色,急忙躲闪,却被李夫人带来的婆子薅着头发死死的按住,李夫人手持金簪,生生的将簪子戳进春娇的一只眼眶子离,她的一个眼珠儿竟被活活的戳瞎了。 “啊——” 春娇捂着眼睛惨叫起来,声嘶力竭的,凄惨的叫声在府邸上空盘旋着,半个府的人都被她吵醒了! 李鼐刚穿好衣服,恰好看到春娇的眼睛被活活的戳瞎的一幕,见宠了几天的小美人儿转眼间成了独眼龙,李鼐爆发了,他大吼着:“毒妇!看看你做的好事?” 李夫人丢下簪子,对着李鼐恨恨的啐了一口,骂道:“一个贱婢而已,瞎了又能如何?便是打杀了又怎样?别不会是你这老畜生真的心疼了这淫妇罢?” 李鼐咬着牙道:“是又如何?春娇温柔听话,乖巧懂事,比你这悍妇不知强出多少倍呢!” 一听自己嫁了一辈子的男人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李夫人气得头皮都麻了,她一头撞在李鼐的怀里,叫道:“我好歹嫁你二十几年了,也曾给你生儿育女,用心持家,不过是不让你沾惹那些个骚狐狸罢了,你便把我当成是三辈子的冤家,拿我比一个淫妇贱婢还不如,你还是人吗?来来来,既然我这么不好,你来勒死我吧,省的我活着碍了你的事儿……” 李鼐猝不及防,差点儿被她撞个趔趄,刚站稳脚步,就被她薅住胡子又踢又打,气得心底蹭的蹿出一股怒火,他一把推开李夫人,指着她骂道:“泼妇,你还当自己是金枝玉叶呢?竟敢来打我?告诉你,你若老实些便罢了,若再敢撒泼,当心我请旨和离,把你这悍妇休了!” 李夫人做梦都没想到,老实窝囊了一辈子的丈夫竟会有对她动手的一天,还为了个贱人要休了她,又气又伤心,气急之下,操起桌子上摆的一只大花瓶,狠狠地向李鼐砸去。 这几天,因为禁足和褫夺身份的缘故,李夫人吃不香睡不好的,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加上刚才跟春娇撕扯了半天,把身上的力气早就用尽了。 这一砸,被李鼐轻而易举的截住了。 见她竟然举着花瓶砸自己,李鼐也气得红了眼,夺过花瓶后劈头盖脑的向李夫人的头上砸去。 “砰——” 花瓶碎了,瓷片纷纷散落到地上,站着猩红的血迹。 李夫人不可思议的瞪大着眼睛,定定的看着李鼐,随即,哼都没哼一身的颓然倒地,昏死过去。 李夫人的贴身嬷嬷见状,大叫着扑上前去,抱着李夫人放声大哭。 砸昏了李夫人,李鼐也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两个中规中矩的嬷嬷面色严肃的闯进来,她们正是‘太后’娘娘派来监视李夫人的,刚刚被李夫人用药蒙翻过去,好在另外两个听到了春娇杀猪似的嘶喊声醒过来,出来看时发现自己的两个同伙儿被蒙汗药蒙翻过去,急忙将她俩救醒,醒来后,便发现李夫人不见了。 于是,四个嬷嬷两两一组,其中的一组赶回宫去向‘太后’汇报李夫人违背懿旨的事儿,另外两个跑出来寻找李夫人,顺着声音找到了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李夫人怎么跑出来了?太后娘娘不是下了懿旨让她禁足思过吗?她又怎么会昏倒在这里?” 两个嬷嬷连珠炮似的问着,又一眼看到昏倒在一边儿的春娇,且那春娇赤身*,身子上还有欢爱过的痕迹,两个嬷嬷顿时拉下脸来:“李相公,现在是国孝期间,您该不会是不顾国孝,在此与此女通奸厮混吧?” 李鼐一听,吓得魂儿都飞了,忙起身说:“两位嬷嬷误会了,这女子本是我的侍婢,因拙荆误会才将其误伤的,我也是因为拙荆撕闹不过,一时气极,失手将拙荆打昏的,其实都是小事,小事,呵呵……” 两个嬷嬷却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其中的一个冷笑说:“既是你的侍婢,又怎会裸着身子?乳上还有手指印子,李相公当我们是瞎子吗?” 她们来此之前,郑公公交代过,一定要找到能给李鼐和李夫人定罪的罪证,让他们身败名裂,颜面尽失,她们本以为还得费些力气才能拿到这样的证据呢,没成想这才几天的功夫,证据就轻而易举的被拿到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题外话------ 151**3165 投了1票 676514 投了1票(5热度) 红色跳跳鱼 投了2票 陈柳新1212 投了1票 洛凝儿 投了1票 冷小夕 投了1票 676514 投了1票 这几天上面要来检查,单位忙得不可开交,说好的多更也被领导一句话变成泡影了,嘤嘤嘤,真是对不起大家…… ------------ 第110章 徒手拆床 “这......这......”李鼐支吾着,说不出话了。 一个嬷嬷冷笑说:“李夫人虽然被褫夺了封号,却并未被除皇籍,按理还是皇家的人,李相公竟为了一个侍妾,将皇家人打伤,这件事,我们一定得上报的!” 李鼐一听,顿时吓得身子都软了! 殴打皇室之人的罪责如何,他是知晓的,这事儿若是发生从前或许还能好些,但上次从骊山回来,女儿李德妃被马踩伤毁容,已经失宠了;父亲又在那次暴乱中被铁花生打伤,至今还不能自理,皇上已经下旨让他辞官养伤,颐养天年,朝中也已经封了新丞相。 李家的势力已经呈江山日下之势,大不如从了前了,加上太后又与高阳不睦,若是这会儿他触犯皇规,太后一定会借机往死里整他的! “二位嬷嬷,我已知错了,求二位嬷嬷看在我是初犯的份儿上,饶了我这一遭吧!” 他可怜兮兮的央求着,眼里充满了祈求之色,那副摇尾乞怜的模样,就差没给两个嬷嬷跪下了。 两个婆子可不是那容易被说动的,要是她们饶了他,又让她们到哪儿去找郑公公让她们找的证据呢? “呵呵,初犯?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儿李相公难道还打算做第二次么?咱们可都是奉旨行事的,您让我们闭口不说,是想让咱们欺瞒太后,包庇于你么?对不住的很,这事儿咱们兜不起,必须得报上去!” 两个婆子撂下狠话,不再理会李鼐的苦苦哀求,转身出去了。 到了外面,其中的一个嬷嬷对另一个说:“老姐姐,待会儿咱们就连夜去见郑公公,把这件事儿如实禀告上去。” 另一个道:“不急,等李夫人醒了,咱们在细问问怎么回事儿,等证据确凿了再报也不迟。 “也好,就听姐姐的吧,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把证据给找到了,真是天助我等,等这趟差事下来了,咱们一定能得不少的赏赐呢......” 两人开心的小声嘀咕着,回李夫人的院子去了。 却不知此时此刻,她们正念叨的郑公公,这会子正站在窗前,怨念颇深的看着骊山的方向,为皇上这趟出行担忧着呢。 皇上也真是的,如今刚刚大权在握,朝中局势还动荡着呢,他竟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跑出去看楚王妃了! 这事儿要是在要是平时做还好些,可今天大雪纷飞的,路上的积雪足有半尺厚,这黑灯瞎火的,上山多不安全啊!再说,眼下时局动荡,朝中气氛诡谲莫辩,万一他的出行被有心之人察觉到了,顺着他的脚印儿都能找到他,岂不是要有危险了! 皇上一直是个很有成算的人,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儿,不然也熬不到大权在握的一天,可怎么一遇到楚王妃,就糊涂的像三岁的孩子似的呢,先是跟着她跳崖,这会儿又在黑灯瞎火的风雪之夜跑去骊山看她,真是太不理智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76节 这个楚王妃也是的,能得到皇上的眷宠,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儿,就算她不愿意违背妇德,可也得看看对方是谁不是?那是皇上、君父、九五之尊,能轮得到她说不吗? 要不是她不识抬举把皇上给她送去的东西都退了回来,皇上至于三更半夜的去找她么? 要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儿,不说别人,就是他,也不会放过她的。 现在,郑松已经完全是皇上的人了,皇上信任他,把善化堂交给了他,让他这个身子残疾的人做了朝中大员,他也算是光宗耀祖、扬眉吐气了,他的后半辈子,打算全部都用来效忠皇上了,至于太后那边儿也没什么可畏惧的,有皇上给他撑腰,他不怕太后整什么幺蛾子! 外面,大雪依旧纷纷扬扬的下着,将天地间染上了一片纯净的银白色,即便是漆黑的夜晚,也隐有白光浮现,将远处的宫闱、殿宇,影影焯焯的映照出来,恍若梦幻一般。 随侍在他身边的一名心腹太监,陪着笑提醒:“总管大人,夜深了,您还是早些安置了吧!”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个女子软糯的声音:“总管大人还没睡吗?” 闻声,郑松的脸色徒然一变,眸光森冷的看向门外,只见门外盈盈走进来的,不是善化堂的属吏,而是锦绣宫的掌事女官,名唤莲心的。 “你怎么进来的?”郑松关上窗户,回身坐到椅子上,脸上却是一片清冷之色。 “锦绣宫和善化堂只隔两进院落,三条宫道,奴婢自然是用脚走着进来的。”莲心笑答,装作听不懂他的话。 “我是问,未经通报,值门卫士怎肯放你进来?” “哎哟,奴婢好歹也是锦绣宫的掌事宫女,杜贵妃身边儿的红人儿,就冲这层关系,他们怎好对锦绣宫的人太生分?”莲心攥着手绢,格格娇笑。 “来人!”郑松突然一拍桌案。 门外立马进来一名内廷亲军,屈颈抱拳,“总管大人有何示下?” “今日谁当值,都拖下去重责三十军棍,扣发当月粮饷!” “是!” 紫衣亲军火速下去传令,莲心惊愕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再转过身来,才发觉郑松的脸上罩着一层沉沉的阴云,不禁胸口一紧,笑容也变得十分勉强,“总管大人果真治军严明,倒是我连累这几位兄弟了。” “善化堂不容外人随意往来,有什么事,长话短说。”若不是看在她是杜贵妃心腹的份上,郑松早已下令驱逐了。 眼见得郑松恼了,莲心再不敢兜圈子,卖弄风情,赶忙深吸了一口气,道出来意,“是,贵妃娘娘让奴婢前来传话,请总管大人即刻到锦绣宫一叙。” 郑松皱了皱眉头,半晌才说:“知道了!” 锦绣宫,凤栖殿。 烛灯高烧,红彤彤热烈的光亮撒满寝宫的每一个角落。 杜贵妃坐在精雕细镂的鎏金梳台镜前,一下一下梳理着胸前的秀发,忽然松开手,将秀发甩至身后,霎时发丝飘拂,如流云飞瀑一般飞起、落下,散落在她的两肩,为镜中美丽的容颜更添了几分艳冶之气。 “娘娘。”一名心腹宫女走到她身后,悄声说,“郑总管到了,要传召么?” “嗯,你们全退到外间去,没我的话,谁也不准进来。” “是……” 宫女退出殿外后,杜贵妃站起身来,对着镜子,将大红云霞织锦外衫慢慢脱下,只着了一件明黄色抹胸曳地撒花长裙,雪色的脖颈、和玉臂在轻轻摇荡的烛火中,更显得珠圆玉润,秀色迷离。 对着镜中的自己,杜贵妃忽然朱唇绽开,格格地笑了起来,似乎十分快乐而满意。 不一会儿,铜镜中又出现了一个恍惚的人影,慢慢走近,看清他玄色的衣袍似暗夜,苍白的面色如晨曦,一如他的温柔与残忍,曾经给她带来的希望和绝望。 “拜见娘娘。”在离杜贵妃丈许远的地方,郑松站定,屈了屈脖颈。 这是一个微妙的距离,既不很疏远,又提醒了对面之人他刻意保持的冷淡。 杜贵妃霍的转身,笑容更加热情明艳,仿佛有一股令人窒息,又无法转开视线的力量,她一步步走近,消除了和郑松之间的距离。 她的大胆和执意,令郑松微微蹙眉,但到底没有后退,直到她走到跟前来,才不得不稍稍移开视犀避开那太过刺眼的艳色和肤光。 杜贵妃又向旁侧踏出一步,坚持和郑松对视,朱唇艳彩,明眸流光,“大总管好难请啊,莫非我这锦绣宫是雷池,靠近一步也不情愿么?” “娘娘言重了,不知娘娘夤夜唤才前来,有什么吩咐么?”郑松似乎没有多少兴致与她虚与委蛇。 “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才,我不喜欢。”杜贵妃撅了撅嘴唇,骄傲地扬起下颌,“在我眼里,你不是奴才!” 对杜贵妃的娇情之态,郑松也没有兴趣,神色仍是淡漠中不掩一丝的不耐,“是,娘娘想要我做什么?” “怎么了,我只是想见见你不成吗?”杜贵妃两条雪藕似的手臂,绕向郑松的脖颈。 “对不住,娘娘,奴才还有公事要办,娘娘若有吩咐,还请长话短说。”郑松肩膀一甩,让杜贵妃的怀抱落了空。 杜贵妃的手臂僵在半空,徒然抱着一团暖暖的空气,或许在见到他之前,她也并不怀有多少希望,可现实他的态度,还是深深的伤了她的心。 她慢慢放下手臂,伴随着眼底热情一点一点的消退,直到和郑松一样没有温度,又一步步退后,退到妆台边上,优雅的坐下,在镜中映下一个窈窕而孤高的背影。 “我想要的东西,没有人比郑总管更清楚了吧?”杜贵妃尖锐短促的冷笑两声。 “被贬居冷宫的时候,我很怕死,只想要活命,能活这就足够了;在冷宫中煎熬日子的时候,我只想要出去,哪怕做低贱的婢女婆子;做了这锦绣宫的主人,我又想要更高的地位,盼着皇后早点儿死,现在么——我只想要一个男人!” 这样放肆羞耻的话,从她湿润饱满的唇间吐出,原本该有一种夺人魂魄的风情,而杜贵妃却笑得愈加冷漠、空洞,眼底满满的尽是讥刺之意。 她这番话终于令郑松动摇,原本笔直的肩背微微一动,转过身来面对她,语气也有了软款无奈的味道,“近来圣上国事繁忙,六宫都没去,说起来还是来娘娘这里的次数最多呢。” “我说的不是他,他虽是一国之君,却不是个男人!” “娘娘,请慎言!”杜贵妃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郑松也为之色变。 杜贵妃却毫无惧意,“他根本就不是男人,我都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了,他却什么都不做,我就不信,是个男人能受得了这般诱惑?或许,外面的传言是真的,他中了毒,不能人道了,娶了三宫六院就是用来做摆设的.......” 郑松默然不语,良久,才漠漠的一声喟叹,“我也不是男人……” 从进寝殿起,他就用倨傲而疏离的态度面对她,此刻忽然流露出凄凉无力的况味,望着他烛光中,宛如剪影一样单薄的身影,杜贵妃的心又为之一软,走到郑松身后,张开臂膀轻轻抱着他,面颊贴了上去,轻轻在他背上摩挲,低声倾诉:“不,在我心里,你才是真正的男人,是你救我出冷宫,是你给我势位富贵,最要紧的,是你让我对活着充满渴念,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否则一开始就不会对我……” 原本听杜贵妃喁喁诉说,郑松要扯开她的手已垂了下来,脸上也现出悲悯之意,似乎愿意对她片刻纵容,然而听听见她随后说出的话,面色又陡然一变,霍的转身,挣脱了杜贵妃。 “那些事不要再提了!”他表情阴鸷,语气也透着威胁,平日的温和顷刻间荡然无存。 “郑郎,你——”杜贵妃被他突然的变脸吓住了。 “不准这样叫我!”她这一声亲昵的呼唤,像是踩到他更大的痛处,面容由阴鸷变为阴狠。 他的目光如烈焰吞吐,杜贵妃瞪着他,眼神也由震惊,转而受伤,继而冷却,最后变作先前孤傲锋利,毫无畏惧的仰头和郑松对峙。 被杜贵妃眼中箭一样的锋芒一刺,郑松反而清醒了许多,深深吸一口气,再长长地吐出,瞳孔中的渐渐安伏,向杜贵妃妃倾了倾身子,“还望娘娘恕奴才无状。” “郑总管,你知道,赵选侍是怎么死的么?”杜贵妃忽然问。 “赵选侍?”郑松对这个称呼感到陌生,在记忆中努力搜寻后蓦地想起,“她不是投井自尽的么?” 杜贵妃格格娇笑,越笑越响亮,如花枝乱颤,拼命的摇头,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郑总管,你也算个极聪明的人了,居然没瞧出来,她是被我推到井离里去的吗?” “什么?赵选侍是,是你推下去的?”纵然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乍然听闻真相,郑松仍震惊万分。 “没错。”杜贵妃略略偏头,虽然被低垂的帘幕隔断,仿佛视线还是投向时空的某个远方。 “冷宫的日子,一天和一百天,一千天,都没有什么不一样,我已经厌烦极了那个只知成日啼哭的女人,终于有一天,我听见宫墙那边热闹起来了,听扫地的老太监说,隔壁给了善化堂做衙署,主事的是这皇宫里最有权势的太监。知道么,当时我是怎样的欢喜,怎样的满心希望?没错,我不能只是一个老死冷宫的卑微宫女,我要让外面的人发现我。” 听见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一颗心却越来越冷,冷到声音都无法平稳,“你就弄死了赵选侍,冷宫嫔妃死了,必定是要来人查问的?” “是啊,所以你来了,像我命里的天神一样,还记得你第一眼看见我的样子么?”杜贵妃笑的明艳万方,尽管是仰头在看郑松,骄傲的姿态却像是将他践踏裙下。 “那时我还是皇上的淑妃,还跟别的蠢女人一样,一心一意的爱着他呢,那天,我刚入宫闱,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你直勾勾地盯着我,那么吃惊,那么大胆,那么热情,我就知道,你喜欢我!只是碍于身份,你又不敢靠近我......” “所以,你故意杀了赵选侍,引我去看?” “没错,只有在你完全能掌控的情况下,你才能露出你的真性情,你果然喜欢我,不仅让我重新成了圣上的宠妃,还自己爬上了我的凤榻——” 没等她说完,郑松忽然狂躁低吼一声,“住口!你只是长的有几分像她而已,莫要以为,这样我就舍不得杀你,在这偌大的后宫,你的命不见得比赵选侍——” “你到底是说出来了,你的心里果然藏了一个女人。” 杜贵妃也激动起来,她不但不躲避,反而大胆的握住了郑松的手指,颤声哀求,“现在对我来说,这个锦绣宫和冷宫没有区别,郑郎,我不在乎你心里的女人是谁,也不在乎做她的代替品——” “够了!”郑松袖袍一拂,力道大得将杜贵妃甩了个趔趄,“在这世上,在我心里,没有人可以代替她!” “很好,郑总管,没有人可以代替她,那有人可以代替你吧?” 杜贵妃压着嗓子,却是用着叫喊的力量,娇美的声音变得扭曲可怖,“你不是男人,找一个男人来总行吧?我不想做一个到死都没尝过男人滋味儿的女人,我可以杀掉赵选侍,就不怕死,命我来说,只不过可利用的工具而已,不管是别人的,还是我自己的!” “你疯了?” 郑松压低了声音,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你是皇上的贵妃,一人之下而已,做那种下贱的事,就不怕皇上诛你的九族吗?” “诛九族?哈哈哈......” 杜贵妃放肆的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想诛我的九族,就让他去诛啊,我的父母为了荣华富贵,把我填到这个吃人的火坑里,当初,我被打入冷宫的时候,我的九族中可有一个人为我出过力?现在我又是贵妃了,他们才想起我还是杜家的女儿,这样的九族,我巴不得被诛杀尽了呢!” 笑够了,她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幽幽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皇上是在利用我的家族牵制叶家,才放我出冷宫,让我做这个贵妃的,等他彻底把叶家扳倒了,也是死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日子,我现在所得到的,都是镜花水月,终究会变成一场空的,所以,我不想这么被人利用,也不想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去死,既然有了一次翻身的机会,我为什么不做点儿自己想做的事儿呢?” 杜松低吼说:“不管你怎么想的,别忘了,你是是贵妃,是皇上的女人,后宫中眼下最宠幸的主子!” 杜贵妃冷笑一声,嘲讽的说:“贵妃?得宠?那又如何?在他的眼中,所谓的贵妃不过是一个摆设,一个道具而已,而他的宠幸,也是为了拉拢我父亲为他卖命的手段,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傻女人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提到当初,杜贵妃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又想到初进宫是的那段日子。 那时的她,带着一个少女么懵懂的芳心,全心全意的爱上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是那么的爱他,爱他俊美无俦的容颜,爱他风光霁月的浅笑,爱他睨视天下的龙凤之姿,爱他的一切一切,比任何一个女人都爱! 可他,仅仅因为皇后与她的一点小矛盾,就冷酷的将她打入了那不见天日的冷宫,把她跟一群疯子关在了一起,不管她有多害怕,多恐惧,也不管她有多伤心,多委屈! 他从来都不知道,女人只有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才会任性赌气,要是她在那男人面前乖巧柔顺,就证明她一定不爱那个男人,就像现在的自己。 可惜,他不懂,或许也不屑于明白这些道理,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更不会把她放在心上。 度日如年的冷宫生活,可谓是生不如死,在那里,她的心彻底死了,一起死的,还有昔日那个活泼明艳,爱在心爱之人面前任性撒娇的杜淑妃。 郑松在一边阴着脸,看着她连笑带哭的疯癫着,掌心一紧再紧。 如果这个疯女人再逼他的话,即便是她长着跟他的青梅竹马相似的脸,他也不会在容她活下去。 当初,就是因为不想看到这张带着委屈和痛苦,他才会向皇上提议重用她的父亲,用她的母家势力来牵着叶家的势力的。 早知道她的心里已经扭曲变态,他说什么都不会沾惹她的,说不定在冷宫里就将她处死了。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杜大人已经跟叶宇轩去西北任职,这个女人也捏住了他的七寸,不时的发作一回,要挟他做一些没天理的事。 他不喜欢被人要挟的感觉,当初被太后要挟,尽管太后对他是恩威并施,但是因为受到胁迫,他还是反感憎恶倍增,一有机会,便毫不犹豫的投到皇上的队伍中,恨不能将旧主置于死地。 现在也是一样,不管她跟他的心上人长的多像,也不管她曾经给他带来多少安慰和欢愉,因为她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他已经在心底生出了杀意。 若她能及时悬崖勒马,说不定他会放她一码,要是她继续发疯的话,他绝不会姑息的...... ...... 大雪洋洋洒洒的下了一整天,夜里还没有停。 雪大风紧,出不得门,晓媚便呆在暖阁里,看看书,画会儿画,或者跟小白玩耍一阵子,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77节 晚上,她早早的打发下人去睡了,自己也进入到空间里。 自从丁丁进化成功,空间已经不需要她来耕种了,每次来空间时,她多半是来做美食或是睡觉的。 由于空间的进化,她的小木屋比从前气派多了,面积也大多了,从最初的三间小屋从只有一间厨房,一间堂屋和一间卧室,到现在不仅有豪华气派的卧室,还有书房、藏宝阁、净房等十几个房间的气派大屋。 在净房内洗过澡后,她抱着软绵绵,肉呼呼的小白懒懒的睡着了。 小白睡觉的时候,跟人的睡觉姿势很相近,都是肚皮朝天,盖着被子,只露个脑袋在外面睡的! 一人一狐睡的正香,空间外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响动。 晓媚倏地惊醒,睁开眼向外面看去。 外面只点了一盏灯,昏暗的灯光下,只见慕容流尊正神色冷厉的拆着她的床铺,被褥、枕头,全都被丢在了地上,那张鸡翅木的睡榻,竟然被他生生的徒手拆开了! ------题外话------ 谢谢书迷糊涂 投了2票 红色跳跳鱼 投了3票 哈哈,今天领导不在家,我们好嗨皮啊! ------------ 第111章 相认 晓媚已经知道他就是古风,再见时,尽管已经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她还没能控制住内心的真实感情,虽然已经发誓不会再为他伤心落泪了,但乍见到他时,她的心里还是狠狠的疼了一下,接着,眼泪便不争气的流出来了。 他怎么又来了?他还来做什么?已经把人给伤透了,才想起来关心、挽回,拿她当什么了? 睡梦中的小白被抽泣声惊醒,它睁开惺忪的大眼睛,看到主人正抱着肩膀,蜷缩在床上伤心的哭着,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它急忙爬起来,扯了扯她的亵裤,小小的“吱”了一声,好像是在安慰着她。 晓媚抬起眼,看了看贴心的小白,苍白的笑了一下,说:“小白,我失言了,你看,我又为他哭了……” 没等说完,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怒吼:“魅影、暗夜,滚进来!” 吼声刚落,两道黑色的身影无声的出现在屋子里,他们跪在地上,抱拳说:“主上,有什么吩咐?” 慕容流尊指着床榻,睚眦欲裂着:“她呢?去哪了?怎么不见了?” 魅影道:“主上吩咐过属下等,不许近距离的看楚王妃,属下保证,楚王妃就在这房子里,绝没有离开。” “那人呢?卧室、净房、堂屋,都没有,这屋里又没有暗室夹层,难不成凭空消失了?”慕容流尊怒吼着,健硕的胸肌剧烈的起伏着,脸上露出了狂躁的暴怒。 魅影是他派来守护晓媚的暗卫,一直以来都隐在暗中保护晓媚的,这会子见晓媚莫名失踪,顿了一下,说:“主上,要不要属下把楚王妃的丫头弄醒了审问一下,或许丫头知道楚王妃在哪呢!” “准!” 慕容流尊一挥手,转身出了晓媚的卧房,大踏步的往花厅里去了。 正暗自伤感的晓媚一听他要去审问自己的丫头,立刻待不住了,男人前脚刚走出她的卧房,她便倏地出现在卧房里。 “小白,去,把他找回来!” 她不能让他去审问她的丫头,且不说别的,万一丫头们问起她刚刚去哪了,她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啊! 小白接到主人的命令,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嘴里还吱吱吱的叫着。 慕容流尊刚走到花厅,就听到小白的叫声,他回过头,看到小白正倒腾着小短腿儿向他跑来,一下想起了刚才在她的卧室里,并没有看到这小畜生,便立住脚步,沉声问道:“她在哪?” “吱——” 小白抬起一只肥嘟嘟的爪子,指了指内室,示意晓媚就在里面。 里面已经被慕容流尊翻遍了,连床铺都拆了,却并未见到晓媚的身影,慕容流尊并不相信小白的指示,但病急乱投医,尽管不相信她就在卧室里,他还是甩开长腿,又回到了卧室里。 里间一片狼藉 地上,被褥枕头,还有男人刚刚拆下来的床板儿丢了一地,连衣柜都被打开了,像遭了贼一样,晓媚避开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坐在了靠窗户的小炕上,还未等坐稳,男人已经一阵风的冲了进来。 看到坦然坐在那里的晓媚,他大踏步的走过去,一把将她从炕上拉了起来,吼道:“你刚才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叫你你为什么不回应?” 晓媚淡漠的看着那钳住着她的男人,眸光清冷疏离,尖锐犀利,半晌,她才冷笑着说:“我为什么要回应你?你又凭什么屡屡擅自闯入我的房中?” 慕容流尊本来因为找不到她吓得不行,又听她语气这么冲,不觉也动了气,说:“就凭我是皇上,行不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雍的天下,哪里是我去不得的?” 听闻他把皇上的身份抬出来压自己了,晓媚的笑容更加嘲讽了,她呵呵道:“是呀,皇上说得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别说是妾身的屋子,就是妾身的身子,陛下想要,也可以随时来受用呢!” 说罢,她用没有被他钳住的那只手,去解自己亵衣的扣子,昏暗的灯光下,她眼眶微红,还有点儿浮肿,脸上带着一种决绝的悲壮,转眼间已经解开了两三颗玛瑙扣子。雪白的胸脯露出一大片。 慕容流尊怔住了,没想到她会如此行事,他慌乱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不许她在解下去了:“别这样,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不许你这么自轻自贱。” 晓媚的眼泪流了下来,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夤夜擅闯我的房间,本就是在轻贱于我,又何来我自轻自贱之说?” 男人见她缓缓流下的两行泪水,满腹的怒火顿时化作了绕指柔,也忘记逼问她刚才去哪,为什么会凭空不见了。 “别哭了,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发火!” 他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拿出一块洁白的纬锦帕子,去擦她腮边的泪珠儿,帕子快要挨到她的脸颊时,她忽然一侧头,将脸偏到了一边,躲过了。 男人的手在空中僵了片刻,缓缓的撂了下来,叹了口气,说:“玫玫,你真的误会我了,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轻贱你?就算是擅闯了你的闺房,也是太想你的缘故,我也没对你做过什么啊。” 晓媚惨然一笑,说:“如果你真的尊重我,就请顾及我的声誉,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皇上要是肯放过我的话,我很感激您,要是您怀有别的想法,就请现在就付诸于行动,我绝不反抗,只是过了今夜后,还希望咱们能桥归桥,路归路,别再有任何交集了。” 其实,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为了绝了他的念头,因为她了解他的性格,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是绝不会碰她的! 果然如她所料,男人听她这么一说,颓然的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苦笑着重复说:“桥归桥,路归路,别再有任何交集……这就是你的愿望吗?你就这么讨厌我?” 晓媚讥讽的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不是讨厌你,而是我平生最恨的,勾搭别人丈夫的狐狸精,所以,我是绝不会做那样的女人的。” 他的话,似乎让他想到了什么,立刻说:“你没有勾引我,咱们本来就应该是一对儿的,当初李家是用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跟我订的婚,是高阳长公主那老妇用偷梁换柱之计把你换给楚王了,不然,你才是我的德妃,我才是你的丈夫呢!” 晓媚纠正说:“不是丈夫,是夫主,丈夫这个称谓只有正妻才配使用吧?就算我成了你的德妃,我也只是个妃妾而已,永远不能跟你成为夫妻,还要给你的妻子下跪、磕头,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我情愿呆在这诡谲莫辩的楚王府做一辈子不得势的正妃,也不愿进宫去做一个得宠的妃妾,所以,对于偷梁换柱之事,皇上还是不要耿耿于怀了,毕竟我跟您的德妃都是乐意的,就算您不愿意,后宫里不是还有那么多的妃嫔么?何必在意我这一个呢?” “你们乐意?那么我呢?谁问过我的意见?” 对于晓媚的说辞,慕容流尊很不认同:“我的妃嫔多又如何,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偏这一瓢又叫人给换走了,难道还不许我夺回来么?” 晓媚被他的说辞吓了一跳,他说要夺回他那‘一瓢水,’莫非是想要对自己用强,要是这样的话,她情愿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把话跟他说明了,也绝不会由着他胡来的。 想到这儿,她握了握拳头,正色说:“我跟德妃互换的事儿已经成事实了,我是不会改嫁的,请你放了我吧,你说过永远都不会强迫我的,那就请你守住您的承诺,给我自由,让我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吧。” 对她的排斥,慕容流尊头痛极了,他不想强迫她,想慢慢的接近她,让她对自己产生好感,再徐徐图之。 可是,照她目前的态度来看,怕是等上三年五载的,也不见得会被她接受,他等不及了,心爱的人就在那里,他却无不能与之朝夕相处,耳鬓厮磨,还要饱受思念的痛苦种,这种折磨,对他来说简直跟之前中毒时一样难以忍受,他也不打算再忍下去了! “我是答应过不强迫你,但也是有前提的。”他坐了下来,一副打算与她谈判的样子。 “什么条件?你说。”晓媚在另一侧也坐了下来,刻意的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慕容流尊道:“首先,你得跟楚王府脱离了关系,我会给你安排个新的身份,用新的身份开始生活;其次,你必须生活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让我随时都能看到你;第三,我保证不强迫你,但是你不能排斥我,我相见你得时候,你必须得见我。” 晓媚被他的条件气笑了,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接受你的条件?让我脱离楚王府,换个身份生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随时跟你相见,除了陪你上床,根被你包养的情妇有什么区别?你口口声声的说不强迫我,那你的这些安排又算什么?” “至少,我不会强迫你陪我上床!”慕容流尊沉声回答说。 此刻,他的眼神却笃定,不容抗拒,一见便知是他已下定决心,容不得她反抗。 晓媚被逼得无路可退,终于怒了,索性挑明了说:“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一定要苦苦的对我纠缠不休呢,如果是因为我的美貌,你大可以现在就得偿所愿,要是因为像你说的上辈子欠了我的,这辈子想还给我,那就大可不必了,我说过,上辈子欠了我的人,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他的,你如果就是那个人,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不管你对我怎么好,我都不会原谅,试想如果有人捅了你一刀,不,是用刀子凌迟了你的心,你还会原谅他吗?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有些伤害是永远都无法被原谅的,所以,你就不用再做这些没用的补偿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 慕容流尊震惊的看着她,眸子里闪过了痛苦和疑惑,当对上她那双愤恨的双眸,嘲弄的笑意,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迟疑的站起身,试探着说:“你……知道了?” 晓媚冷笑说:“是呀,你不是也早就知道了么?只是,我想不通,既然我已经被你抛弃了,你又何必来找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不好么?” ------题外话------ 谢谢 qqc83997f8afee32 投了1票 吖吖曦語 投了2票 书迷糊涂 投了2票 红色跳跳鱼 投了3票 151**3165 投了1票 红色跳跳鱼 投了2票 ------------ 第112章 说开了 一片狼藉中,小白睁着水朦朦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看着无语相对的二人,有些茫然了? 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都不说话?又为什么都那么激动?主人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流个不停,那个男人也情绪激动地看着主人,脸上带着隐忍和冲动的,健硕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蜷着的手掌好几次想伸出来抱住主人,又像是怕主人拒绝似的,抬起来又落下了…… 许久后,慕容流尊终于出声:“玫玫,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晓媚带着鼻音,冷冷的说:“你想说就说。” 换言之,不想说也无所谓,她已经不在意他了,关于他的事儿,她并不想听。 她的态度可谓是极其恶劣,然而慕容流尊却丝毫没有在意,她心中对他有很深的怨气,所以,即便是她对他的死因毫不在意,他也没有生气,而是耐心的说:“我是故开车撞在桥墩上,出车祸而死的……” 话一说完,晓媚倏地抬起头,双眸中露出了极其震惊的神色,一瞬不瞬的看着男人,似乎想要他继续说下去。 慕容流尊察觉到她的意思,沉声说:“我是自杀而死的,你死了,我一个人活着没有意思……” “我死了,你一个人活着就没意思?” 听到男人的话,晓媚本来震惊的脸上忽然露出了讥讽嘲讽:“我记得我活着的时候,你就已经出轨并且和我离婚,并且让我净身出户了,怎么?被你弃之如敝履的前妻死了,你倒活着没意思了?这种谎言就算我肯相信,你自己信吗?” 晓媚的话,让慕容流尊的脸上都出了几分痛意,他深深的望着她,晦涩的说:“玫玫,我没有出轨,从来都没有,跟你离婚也是一时赌气,我已经悔不当初,而且早就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了。” 顿了一下,男人继续道:“提出跟你离婚,让你净身出户,是我一时糊涂,想试试你对我的态度,但没想到你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知道吗,在你签子的那一刻,我的心远比你的心更痛苦,碍于面子,我没有立刻反悔,但等我后来想通了,再去找你时,你已经出事了……” 他说了这么多,晓媚却只听进了他的第一句话,他说——他没有出轨! 可真逗啊!都为了小三儿和他们的孩子,他都跟她离婚了,还居然说他没有出轨,夫妻多年,她才知道,他不仅是个生意场上的高手,还是个撒谎的高手呢! 看来,她多年的爱,算是彻底的错付给这个骗子了。 想到这儿,她自嘲的笑了,笑容讽刺、尖锐。 “你说你没有出轨,那么请问,姚子萱肚子里的孩子是哪来的?别告诉我那孩子跟你没关系,如果没关系的话,你也不至于那么紧张,为了他们,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推倒我,抱着她扬长而去,呵呵,说起来,你对他们母子还真是宝贝呢……”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78节 慕容流尊愧疚的说:“我不否认那个孩子是我的,但绝不是用你想像的那种方式怀上的。当初,医生说你身体不能怀孕,母亲以死相逼,要我跟你离婚,无奈之下,我只好同意人工受孕,只是没想到,母亲拿了我的精子,却让姚子萱怀了孕……” 提及这些事的时候,慕容流尊的语气格外沉重,这些事虽然都是母亲和姚子萱在背后一手策划的,但如果他当初没有被蒙蔽的话,她也不至于落到横尸荒墓地的下场,她的死,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男人的说辞,倒是让晓媚觉得挺意外的,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男人移情变心了呢,照他这么说来,倒是另有蹊跷了! 不过,转念又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当日在咖啡厅的时候,他明明是为了姚子,当众把她推倒,抱着姚子萱扬长而去的,若是他对姚子轩没有感情,只拿她当一个代孕的工具的话,又怎么会这么做? 而且,果他心底还爱着她的话,又为什么不马上跟她解释清楚,还要赶着回来跟她离婚呢? 想到这些,她刚缓和的脸色马上又冷起来了。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说:“我只看到你对姚子萱关爱有加,对我冷酷无情了,而且,之后又马上向我提出离婚,让我净身出户,所以,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无耻的谎言。” 慕容流尊说:“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当初在咖啡厅里之所以那么对你,是因为,我一时糊涂,听信了母亲的谎言,相信你跟张家玮暗生情愫,想要离开我。” 说起这些的时候,他脸上的愧意更深了。 当初,他之所以那么对待晓媚,就是因为听到了母亲剪辑的偷录晓媚跟张家玮的电话录音,还以为晓媚跟张家玮有一腿,想要抛弃他呢,所以他才会那么生气,才会对她那么冷酷无情的。 事实上,在对她冷酷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很难受,他多么希望她能质问他,要他解释,两个人把话都说清楚。 然而,她却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对他挽留,就毅然决然的离开他了。 受不了这个打击,当晚他就血气胸住院,差点儿死了! “我跟张家玮?” 晓媚叫了起来:“你怎么会这么想?怎么会相信那么可笑的谎言?从小到大,我一直拿家玮哥当亲哥哥,这个你是知道的!” “是,我知道,可是母亲偷录了你跟张家玮的电话录音,之后又剪辑处理了一番,使你们之间的对话很不正常,加上你对他抱怨的那些在家里不顺心的话,让我相信了你们两个之间真的有别的感情存在了……” “呵,仅凭一个剪辑过的录音,你就怀疑我的忠诚。怀疑我们多年的感情了?”晓媚犀利的讽刺着。 慕容流尊沮丧的说:“我也是被嫉妒蒙蔽了心智了,后来,你离开人世后,我彻底调查了此事,才发现冤枉了你们,只是,已经晚了……” 晓媚抿了抿嘴唇,说:“我……。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谁杀了我?为什么?” 这个话题有点儿沉重,慕容流尊不知该怎么跟她说她才不至于激动,思忖了片刻,他说:“咱们到花厅里说吧,我让魅影将这里收拾一下,不然如此狼藉,你明天也没法跟下人也解释啊。” 晓媚虽然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但他说的确实在理,要是明天兰素和雨儿看到这样的屋子,一定会吓一跳的。 她站了起来,淡声说:“好。”便一声不响的往花厅走去。 慕容流尊急忙从衣架上拿起她的大红团花牡丹镶獭兔毛边披风,欲披到她的身上,嘴里还说:“外头凉,不比内室又有熏笼,又有炭炉子的,多穿点儿吧。” 披风即将落到她的身上的时候,晓媚一挫身,躲开了他的心意,疏离而又客气的说:“时隔一世,我们都是各自有家庭的人了,有些举动还是注意点儿的好,免得被人说出闲话就遭了。” “玫玫……” 男人低低的唤了一声,像是受了伤似的:“别对我这么冷漠,我知道自己错了,可错也不能全怪我,而且,我也把害你的人都处理了,你还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呢?” 晓媚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极力冷静的说:“到底是谁杀了我?为什么?” 见她不等走到花厅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杀自己的凶手,慕容流尊也只好如实的回答说:“是姚子萱,她知道我一直在想你,怕我把你找回来,就找人把你杀了……。” “是她?我早该想到的!” 晓媚握紧了拳头,眼睛里迸射出仇恨的怒火:“这个贱人,抢了人家的丈夫,拆散人家的家庭,还要把人家斩草除根了,她就不怕遭报应吗?” “玫玫,我没有被她抢走……” 男人急忙插进来一句:“而且,她已经遭到报应了,粉身碎骨,化为肉泥血水,比你死的惨烈千倍万倍呢!” 晓媚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慕容流尊道:“她是被轧道的大碾车压死的,死后成了一张不足一厘米厚的肉饼,那个射杀你的杀手跟她一起死的,是我亲自开的轧碾车。” 闻言,晓媚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杀了她,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她是你孩子的妈?你怎么忍心呢?” 慕容流尊的脸黑了,像是被恶心到了似的。大声道:“我有什么不忍心的,她杀了你,我恨不能将她压死一百次一千次呢,那颗精子是被她偷去的,就算是她把孩子生下来了,我也不会承认她,这辈子,我孩子的妈只能是你。” 晓媚僵了一下,刚要说话,这时,忽然看见小白举着一个小爪子一瘸一拐的跑出来,嘴里还“吱吱吱”的叫着。 原来,刚才它在内室玩耍时,不小心踩到了一块被拆烂的床板儿上,床板上的钉子扎到它的梅花肉垫儿,把它的小爪子给扎出血了,它痛得叫起来,赶紧举着爪子跑出来给晓媚看。 谈话给打断了,晓媚弯腰抱起它,回到内室的妆台上,拿了一块白色的帕子,默默的帮它包扎起来。 慕容流尊跟在她的身边,看了看一地狼藉,对门外唤了声“来人”。 于是,两个隐卫便幽灵似的闪了进来,跪在了他的面前,动作快的让人难以置信。 “主人,有什么吩咐?” 慕容流尊道:“把床榻修好了,让这里恢复原样!” “是!”隐卫起了身,开始捡床板、被褥等物…… 很快,小白的小爪子被包扎好了,看着屋里乱糟糟的,慕容流尊又提议说:“咱们到花厅去吧!” 晓媚淡淡的“嗯”了一声,抱起了小白,到衣架上拿了一件藕荷色绣仙鹤松枝的大毛斗篷,披在了身上,向门外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内室,来到花厅坐了下来。 慕容流尊窥着晓媚冷漠的神情,说:“我知道你还在为那天在咖啡馆里的事儿生气,当初我也被嫉妒烧昏头了,想要看看我在你的心中到底有没有位置,所以才故意推倒你,去抱姚子萱的。玫玫,看到你摔倒,我的心里也疼的很,那会儿,我多希望你能起来跟我闹,跟我吵,证明你还在意我。可是,你什么都没做,甚至连质问一声都没有,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人的心痛极了,人会变得麻木,还自以为是的认为你根本不在意我,自己遭到了背叛呢……” 晓媚冷笑说:“所以你提出离婚,还有让我净身出户,都是因为气不过吗?” 男人道:“不是,当时也是想要试探一下,看看你到底在不在意我,当初,哪怕你迟疑一下,或者露出一点儿不想离婚的苗头,我都不会让你签字的。” ------题外话------ 谢谢chilide1亲爱的一下子 投了7票,一下子成了秀才大人,摸摸! 也谢谢lunar204star 投了1票(5热度)木马—— 各位美人儿,因为幺儿单位这几天忙得很,所以很不给力,请大家多多体谅,等上面的检查组走了,单位就没事了,幺儿会多更些补偿大家的。(づ ̄3 ̄)づ╭?~ ------------ 第113章 有所缓和 所有的话都说开了,堂屋里陷入了安静。 晓媚垂着头坐在椅子上,心潮澎湃汹涌,一股说不出的情绪正在心里剧烈的涌动,不知是心酸还是委屈,是痛苦还是幸福…… 原来,他没有背叛她,没有背叛他们的爱情,一切都是误会,都是婆婆和姚子萱一手策划操控。 她就说么,他们之间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基础,他又那么爱她,恨不能时时刻刻把她带在身边儿,又怎么可能会变心?怎么可能会对别的女人产生感情? 还好,终于让她知道真相了,埋藏在心底的伤痛终于可以慢慢的抚平,慢慢的忘却。不然,那件事儿会成为扎进她心里的一根利刺,会成为她永远都难以愈合的痛。 不过,伤口的愈合需要时间,他虽然没有背叛她,但她被误会,被净身出户,被人杀死在墓地里的事儿,跟他有着直接关系。如果当初她跟婆婆闹矛盾时,他坚决的站在自己的一面,或者婆婆给他听那些录音的时候,他稍微调查一下,她也不会落得横尸荒野的下场啊! 想想自己受的那些委屈,一时半会儿的,她还真的没法接受他! 至于以后会不会重新接受他,就顺其自然吧!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慕容流尊语的声音:“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还好上天眷顾,让我又遇到了你。玫玫,这辈子,我会好好补偿你,再也不会让你失望了!” “我会给你改个身份让你进宫去,封你为皇后,然后遣散后宫,咱们两个重新在一起,恩恩爱爱的过一辈子…。” “古风,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一时半会儿的,我没有办法接受你的感情。” 晓媚打断了他,眸子里带着受伤的神情,说:“你永远都不会想象得到,我被伤的有多重,重得心已经碎了,不会再爱了,希望你能给我时间,让我慢慢的恢复,慢慢的想通,这个过程也许会很长,三年、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也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在接纳爱情,想所以,如果你不愿意等,大可以不用等我,去临幸你的后宫吧,我绝无异议。” 慕容流尊忙说:“我等,不管多久,我都等,你放心,后宫里的妃嫔虽然多,我一个都不会去宠幸,从前不会,往后也不会,等朝中的大局稳定下来,我会遣散后宫,专心等你想通的!” 晓媚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在我没走出来之前,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我想体验一下不依赖男人,一个人安安静静过日子的感受。” 这个要求让慕容流尊有点儿为难了,他可以等,但前提是能与她随时相见,随时能听到她的声音,看见她的人才行,要是她三年五载都想不通,他岂不是三年五载都看不到她了? 那可不行! 见他面有难色。还不吱声,晓媚语气一冷,说:“我只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要是你不答应,或者下次你继续擅闯我的卧房,我定会离开京城,去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的!” 一看晓媚变了脸,慕容流尊赶紧应承下来,不然惹她发火了,对他是没什么好处的。 “好,就依你,在你想好之前,我不来打扰你就是了。” 他答应了,晓媚的脸色才缓和些,又问了他几个问题。 “我死后,你母亲是不是很高兴?” “没有,因为在得到你的死讯后,我把你安葬在了古家的祖坟中,她不同意,跟我闹的不可开交。后来,我查出了你的死跟姚子萱有关,就派人把她跟那个杀手抓住,当着她的面把那两个人压成了肉饼,她被吓坏了,还一度需要看心理医生……”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还有你妹妹,她们都讨厌我,恨不得我死了呢!” “她现在住在郊外一座六十多平的居民区里,我把古家所有的财产都捐出去了,她受不了这个打击,中风了,不过,她自己手上还有些珠宝首饰和股份店铺什么的,要是不挥霍的话,足够她花销一生!古美就不用再提了,她不拿你当嫂子,我也不拿她当妹妹……” 听道这些,晓媚的心里一阵动容,古家世代打拼下来的江山,一直是他最在意的东西,没成想最后竟被他轻易的拱手捐献了,可见,当初他得有多绝望,才能做出那么决绝的事情! 还有他母亲和妹妹,记得他从前一直很孝顺的,她跟婆婆闹矛盾的时候几次想分家令过,他都不允许,还说他母亲年轻守寡,好容易把他和古美拉扯大,不容易,他不忍心把她一个人丢在冷冷清清的大别墅中;对于古美,他也很疼爱,古美在国外留学,一应的吃穿用度,组可以跟欧洲皇室的公主一较高下了,大把的欧元也随便她花,极尽宠爱之能。 没成想,为了她,最后竟和她们成了冤家了! 正心神不宁的想着,两道高瘦的黑影从屋里飘出来,跪在了男人的面前。 “主上,床铺修好了,屋里也收拾好了!” 慕容流尊“嗯”了一声,站了起来,恋恋不舍的说:“玫玫,我得走了,明儿一早还得早朝呢,你好好休息吧!” 晓媚看了看黑洞洞的窗外,神使鬼差的说了一句:“山路崎岖,雪天路滑,这黑灯瞎火的,万一失足掉下山去可怎么好呢?不如等天亮再走吧!” 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的想抽自己的嘴巴。 这么说,不就显出她在关心他吗?她受了那么多委屈,气还未消呢,怎么可以表现出关心他的样子呢? 慕容流尊听到她的关心,高兴极了,一双深邃的眼睛奕奕有神的望着她,道,“无妨,为了咱们的将来,我不会叫自己有事的,你不用担心我,乖乖的睡吧……” 说完,上前一步,帮她把身上的大毛披风拢了拢,忽然又一把抱住她,抱得紧紧的,像前世他们拥抱时那样,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轻轻的蹭着。 “玫玫……玫玫……”他低声呼唤着,声音软的让人心疼。 晓媚僵着身子,没有回应他。 虽然已经没有恨了,但是前世受的苦和委屈她还没有忘记呢,她没法这么快就原谅他! 男人抱了她很久很久,像抱了一个世纪似的,在天边隐隐泛白的时候,终于松开了手。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79节 他依依不舍的说:“玫玫,这下我真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记得让裴勇传话给我,你要乖乖的留在别院,没事儿别往京城去,那里可能会乱上一段时间,不安全,想去的话等朝中的局势稳定了再去也不迟……。” 啰啰嗦嗦的一番话,怎么听都像是一对即将分来的恋人间说的悄悄话,晓媚可是跟他生着气呢,听到他这么肉麻煽情的话,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只冷着脸说了一句:“知道了!” 便不再理他,转身回卧房去了。 两人之间的大疙瘩解开了,她似乎对他也没那么大的敌意了,慕容流尊龙颜大悦,仿佛压在心头的阴霾全散开了似的,连脚步都格外轻盈了,他龙行虎步的出了别院,随隐卫们上马,往京城的方向去了……。 …… 田府里 伤势严重的殿前都点检田亚夫田大人终于还是没熬过去,在这个风雪之夜一命呜呼了。 田家上下举家哀嚎起来,大公子田润之夫妇,二公子田景之的遗孀刘氏,三公子田谨之和四公子田敬之,都披麻戴孝,守着田亚夫的尸身痛哭不已。 乐曦公主哭得起不来床了,永嘉县主守着她,一边哭一边安慰着,府里大门洞开,两边灯火,照如白昼,乱哄哄人来人往,里面哭声摇震山岳。 趁着这乱哄哄的时机,二房的妾侍苏氏,倦了几件值钱的东西,不声不响的离开了田家,连一个贴身的丫头都没带,就仓皇的逃走了。 等田家知道她逃走的消息时,已经是天亮后的事儿了。 服侍她的丫头见她迟迟不起身,进房去叫时,才发现她早就没了踪迹,被窝儿是冷的,妆台里值钱的首饰头面一件儿都没有了,两件贵重的大毛衣裳也不见了踪迹。 小丫头子一看慌了,赶紧跑来报与大夫人安氏。 安氏正忙着接待各府前来吊唁的夫人王妃们,哪有空去理会一个妾侍的事儿,便叫人去通知二夫人刘氏知道,让刘氏拿主意。 嫣然听到这个消息,急忙差人到处寻找,务必要将她好好的带回来,莫要伤了她的胎气。 手下们虽然答应了,但家里老爷刚死,前来吊唁慰问的人络绎不绝,家里事儿多,又有几个人能腾出手来找苏姨娘? 因此,一连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 乐曦公主听说了苏氏逃走的事儿,虽然也惦记她肚子里那块肉,但眼下朝中的局势诡谲莫辩,皇上已经明显的掌控大局了。作为太后一党的她,虽然很想抓到苏氏,却也不敢像从前一样大张旗鼓、肆无忌惮的调动应天府的差役,替她家去满城搜查一个小妾了。 且说钦天监阴阳司来择日,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三日后开丧送讣闻。这四十九日,单请一百单八众禅僧在大厅上拜大悲忏,超度前亡后化诸魂,以免亡者之罪,另设一坛于忠义楼上,是九十九位全真道士,打四十九日解冤洗业醮.然后停灵于溯溪园中,灵前另外五十众高僧,五十众高道,对坛按七作好事。 因完颜太后还在病中,大家怕她受了刺激,因此没敢把田亚夫死的消息告诉她,不然,若是她知道自己的两个女儿都成了寡妇,定会伤心欲绝,病势加重的! 因为田家身份贵重,前来吊唁的人很多,除了楚王府和高阳长公主府,其余的京城显贵们都来了。 高阳长公主府是来不了人了,据说,驸马李鼐不知为什么,动手殴打了高阳长公主,致使高阳长公主流血昏迷,留了一个头疼的毛病,圣上得知后大怒,以虐待皇室女子的罪名,将李鼐打了四十板子,脸上刺字,发配到荆州去了。 高阳长公主悔不当初,虽然李鼐可恶,但有他在,这个家还算是个家,可就因为她那么一闹,丈夫后半辈子都得在幽州渡过了,最重要的是,她也因为违背太后的旨意,擅自解除禁足,遭到皇后娘娘的责罚,皇后娘娘还下旨,让她到大安寺去带法修行三年,以解除身上的戾气。 大安寺位于京郊,是一座香火并不旺盛的尼姑庵,早已破败不堪,里面没几个姑子了,让她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皇家公主去那里呆上三年,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痛苦,她一再申诉,求饶,却没有任何作用,在皇后娘娘下旨的第二天,就被宫里派出来的四个老嬷嬷压着,往大安寺去修行了! 她的两个儿子李文昌和李文胜,见父母见罪与太后皇后,深知里面定有别的隐情,商量了一下,便关闭府门,闭门不出了,免得再沾惹上什么祸事,遭到灭门就坏了! 因此,田家出事他们也没去吊唁。 楚王府就只楚王一个成年男丁,如今出使青罗还没回来,女眷中尹太嫔是没脸出去见人了,乐昌公主是嫁出门的女儿,不能代替母家,剩下的不是小妾,就是未出阁的闺女,不便出入,因此也未去吊唁。 …。 转眼,到了腊月十七,眼瞅着要过年了,出使青罗小半年的楚王慕容渊终于回来了! 沉寂了好几个月的楚王府热闹起来,尹侧妃、柳侧妃和几位庶妃,见楚王回来了,都高兴不已,大家都一改往日的低迷,穿戴打扮起来,兴头头的聚在尹太嫔的松鹤院里,含情脉脉的看着楚王,试图拔得头筹,让楚王今晚宿在自己的院子里。 慕容渊向尹太嫔问过礼后,眼睛在众位侧妃庶妃的脸上巡视了一圈儿,因不见晓媚,便问道:“怎么不见王妃?” 尹太嫔一听儿子提及了晓媚,顿时睚眦欲裂,义愤填膺的将晓媚这几个月来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末了还恨恨的说:“这贱人忤逆不孝也就罢了,谁知她竟然投靠了太后,联合着外人来祸害咱们,要不是她,我又何至于受到降位之耻,老了老了,却要遭此奇耻大辱,要不是看着你们,我真想一头撞死,也省得受这份儿窝囊气,没的让人笑话!” 乐昌也说:“哥哥,李氏是真真儿的投靠了太后呢,有了太后的撑腰,她已经不把咱们楚王府放在眼里了,母亲都被她气得病了好几个月,她明知道母亲病了,却不肯回来侍疾,连遣个人问候一声都不曾有过,怕是连你都不放在眼里了呢!” 慕容渊听了,脸色虽然不好看,却并未说什么,母亲和乐昌的性子他知道,她们是如何对待晓媚的他也知道,在未将事情弄清楚之前,他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 晚上,他没有到任何一个妾侍那儿睡觉,而是挨个儿把她们传进了书房里,第一个传的不是赢侧妃,也不是柳侧妃,而是晓媚给他的顶了花庶妃的窝儿的芍药。 芍药乍听到王爷居然让她去书房时,喜得云里雾里的,慌忙穿戴打扮了,又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确定自己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才轻移莲步,随着婆子去了慕容渊的书房。 书房里,慕容渊穿着一件赭石色绣朱雀的圆领长袍,随意的坐在案子后,目光深沉的看着安置上的两幅画。 这两幅画,都是晓媚画的,其中的一副是她的母亲萧氏,另一幅是前世的自己,采用的是写实的画法,画得惟妙惟肖,形态逼真,只是把人物形象画成了古代的装扮而已。 见画如见人! 看到这两幅画,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些温暖的午后,惬意的坐在她的书房里,一边品茶,一边静静的看她画画,她总是一副淡然清幽的样子,从不阿谀讨好他,也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叽叽喳喳的聒噪不停,让人厌烦。 跟她在一起,总是能让他感到惬意安然,像是心灵找到了停泊的地方,全身心都放松下来,很舒适! ------题外话------ 谢谢 欲加之罪 投了1票 daihong718 投了1票 sunday5865 投了1票 红色跳跳鱼 送了1颗钻石 谢谢大家,么么哒! ------------ 第114章 贬妻为妾 “妾身参见王爷!王爷一路辛苦了!” 芍药莺声燕语,扭扭捏捏的福下身,将身子扭成了精致的‘s’型,前凸后翘的,趁着那一身粉红色绣石榴花的湘绸褙子,倒是有几分看头。 可惜,她的这点儿姿色和风情迷倒一个小厮或侍卫还成,想打动慕容渊这种见多识广的男人,显然就不够看了。 慕容流尊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目光依旧流连在两幅画中,冷声说:“起来吧。” “谢王爷!” 芍药起了身,扭着腰肢走近来,想要给慕容渊捏捏肩膀,却被慕容渊一抬手给止住了。 “本王今天传你过来,世有一件事想要问你,若你实话实说了,这个庶妃我便让你坐实了,若有半句谎言” 他抬起眼,轻轻的‘哼’了一声,那声轻哼虽然不响,却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你在楚王府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芍药被慕容渊冰冷的声音吓得颤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定了定神,捏着帕子道:“是,妾身省得,王爷请问,妾身一定知无不言,不敢欺瞒王爷。” 慕容流尊没有废话,直接问道:“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太嫔和乐昌说她投靠了太后,此事属实吗?” 芍药的眼睛转了几下,心思迅速的活动着,这会儿,她要是实话实说了,王爷或许会眷顾她一二的,可太嫔娘娘和尹侧妃、柳侧妃以及乐昌公主、恪靖县主一定不会饶了她的,而且,一旦给王妃正了名,日后她或是被接回来了,一定会记恨自己那日到慎刑司作证的事儿,王爷又那么宠爱她,到时候,还能有她的好日子过么? 衡量比较了一番,她迅速的做出了选择,道:“回王爷的话,您也知道,妾身一直不大出自己的院子的,府里的事儿大都不知道,只是前段时间,太嫔娘娘命妾身到慎刑司去做个证,证明王妃平日在府中时对太嫔娘娘忤逆不孝。妾身到了慎刑司,见到了从前被撵出去的春桃,才知道是太嫔娘娘和高阳长公主联手告发的王妃。妾身觉得,有太嫔娘娘和高阳长公主的脸面,官司应该不会输的,可不知为何,王妃不仅扭转了劣势的局面,还把太嫔娘娘和高阳长公主给双双扳倒了,真是纳罕的紧呢,王爷就不觉得奇怪吗?” 慕容渊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沉声道:“你想要说什么?” 芍药说:“妾身只是个内宅女子,知道的少之又少,实在想不出王妃是如何力挽狂澜,扭转当时的劣势局面的,若是她没有像太嫔娘娘说的那样,投靠了太后娘娘,那王妃真可谓是个奇女子,跟从前妾身服侍的王妃派若两人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只差没直接说出晓媚勾结太后,吃里扒外了,慕容渊自然听得明白,他烦躁的挥了挥手,让芍药下去了。 芍药虽然满心为侍寝而来,但见王爷兴致缺缺,也不好太主动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失望的离开了…… 接下来传的,是庶妃姚氏,姚氏本是从小伺候他的宫女,因为温柔乖巧,又生得美貌,长大后便被慕容渊收用了,多年来一直挺宠爱的,虽然不及柳侧妃和尹侧妃受宠,但慕容渊每个月差不多都能在她的院子里睡上一两天! 姚氏最大的好处,就是忠心,只对慕容渊一人忠心,在她的眼中除了慕容渊,便再无他人。 慕容渊之所以第二个传她过来,一是为了听实话,二就是为了保护她,要是第一个传她过来,足以证明在所有的妾侍中,他最信任的就是姚氏了,以尹侧妃善妒的性格,今晚之后,一定少不了给她小鞋穿,所以他才故意第一个传了芍药,来混淆大家的视听,借此保护姚氏的。 果然,姚氏没有让他失望,把自己知道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从王妃被下毒,到恪靖设计劫她出府,到恪靖被误劫卖到妓院的事儿,一件都没落下。 说完后,慕容渊已经把事情的大概知道的差不多了,便让她回去了,又传了庶妃何氏过来。 何氏是前楚王妃身边儿的侍女,在前楚王妃有孕时把她给了楚王的,此女生性情愚懦,却难得有一副好相貌,生得风流妩媚不说,最难得的是身材丰硕,丰乳肥臀,正是男人最喜欢的那种摸起来手感好,用起来柔软舒适的那一款! 何氏虽然蠢钝,但因生的美貌,楚王倒也多宠了她几回,但也仅仅是把她当做一件好看又好玩儿的工具使用而已,每次来她那里只是为了做那件事儿,做完累了便闭了眼睡觉,有时做完身子不累便起身离开,极少跟她说话,也不与她有别的交流,好像她所有的用途都是在床上似的! 何氏知道自己的用途,来之前又是澡屄,又是熏香,只为服侍那男人舒服了,自己也能讨些好儿。 楚王出去小半年,并没有带女眷出去,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难免会有那方面的需求,但他是个爱面子的人,不愿被属下看到自己行为不端,更不想授人以柄,因此竟生生的忍住了,路上并没有招妓或买女人使用。 此番回来,他憋了一肚子的欲火,原是想晚上跟晓媚圆了房,好好的恩爱一番的,奈何襄王有梦,神女不在,无奈之下只好找了何庶妃过来泻火。 何氏到了书房,楚王二话没说的将她放倒在书案上,扯去衣裤,尽兴的发泄了一回,只弄得精疲力尽、绿岸红飞,才雨散云收。 事毕后,何氏已然不能走路了,被两个丫头搀着回去了。 随后,慕容渊又传了赵庶妃,赵庶妃本是尹太嫔赐给慕容渊的,此女不仅美貌,且心思细腻额,温柔体贴,尹太嫔便把她赐给了儿子做庶妃。 此时,慕容渊已经查明了事情的真相,也泻了火,把她传来后,便没再跟她说什么,只命她陪着自己睡下了。 尹侧妃和柳侧妃左等右等,却不见楚王过来或传她们去陪侍,心里都酸溜溜的,特别是听说楚王挨个把四个庶妃都传进书房,不知做了什么的时候,心里更是嫉妒的像被毒蛇咬了似的,特别是尹侧妃,听说赵庶妃居然在书房里跟楚王睡下了,咬牙切齿的坐了一夜,暗地里想了好几个绊子,等着以后往赵庶妃身上使呢! 翌日 大家齐聚松鹤院,来给尹太嫔请安,这些侧妃庶妃们,除了何庶妃外,各个都顶着两只大黑眼圈儿,都像是一夜未睡似的,憔悴了不少。 尹侧妃和柳侧妃自然是因为嫉妒,都一夜未睡;芍药除了失望,还有不安,不知自己昨儿说的那话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姚庶妃因王爷传了她却并未叫她侍寝,心里很不好受,后来丫头又打听出王爷又传了何庶妃和赵庶妃,最后让赵庶妃侍了寝,顿时失落不已,独坐到天明;赵庶妃虽然顶着侍寝的名头,但王爷连碰都没碰她一下,夜里,她几次想亲近他,都被他无情的拒绝了,赵氏心里有事儿,当然也没睡着! 只有何庶妃,昨儿被王爷狠狠的宠幸了一回,累得浑身散了架似的,一回去就睡着了,由于睡得好,早上起来后神清气爽,面色红润的,跟那几位相差甚大! 见礼后,大家按次坐了下来,尹太嫔扫了慕容渊一眼,见他神色清明,不像昨天刚回来时那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了,便道:“昨儿睡得可好?” 慕容渊道:“多谢母亲挂念,儿子睡得很好。” 话犹未了,几道幽怨的眼神立刻射向赵庶妃,赵庶妃满脸尴尬的苦笑,这下子,她总算知道什么叫没打到狐狸倒惹一身骚了! “既然你也休息好了,母亲就跟你说正事儿吧!” 尹太嫔的声音传过来,她板着脸,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道:“我要休了李氏,你今儿便去宫里上表,不管怎样,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咱们楚王府是不能再要了。” 楚王道:“母亲说笑了,李氏是皇家亲封的王妃,岂能说休就休了,再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哪有休妻和离的道理,不是白白的惹世人看笑话吗?母亲一向最爱惜楚王府的声誉的,今儿怎么说起这样的话来了?” 尹太嫔冷笑道:“今时今日,咱们楚王府的里子面子都已经被那个贱人丢光了,丢人也不差这一遭了,这贱人忤逆不孝在前,勾结外敌吃里扒外在后,我已经一刻都不能忍她了,你若不肯休了她,那便把她请回来,我找个安静的寺庙,剪了头发做姑子去罢。” 慕容渊见母亲赌气,忙赔笑说:“母亲不用动气,儿子知道李氏惹您生气了,请您在她年幼的份儿上,饶过她这一遭吧,回头儿子一定教训她,让她回来给您磕头赔罪!” 尹太嫔一听儿子的说辞,顿时被气笑了,说:“那贱人害我被降位,被天下人耻笑,害得楚王府声明扫地,都没脸见人了,你却要让她磕几个头就轻轻放过了,渊儿,你是被她迷惑住了还是被她下了降头了,怎么如此昏聩了起来,;连礼仪孝道都不顾了?” 说罢,大声对如意道:“去收拾行李,准备车马,我这就到大安寺去做姑子去,与其在家里看人脸色过活,还不如早点儿离开的好,免得惹人厌恶!” 如意只好干答应着,却并不动弹。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80节 慕容渊看尹太嫔动了真气了,忙对乐昌道:“你先劝劝母亲,我这就去骊山接李氏回来,让她给母亲磕头认罪,直到母亲消气为止。” 乐昌道:“哥哥,论理这话我这嫁出去的妹妹不该说,但李氏也忒不像话了,您都不知道您不在的这几个月她有多猖狂呢,不然,母亲这么爱面子的人,岂能连脸面都不要了也执意要休了她?妹妹知道,李氏美貌无双,是个男人就会喜欢的,哥哥偏爱她,舍不得休她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妹妹倒是觉得,既然哥哥舍不得休了她,不如就把她降位庶妃,这样,她还是哥哥的人,母亲也就消气了,岂不是一举两得吗?而且,她的性子和出身,也确实不适合做咱们楚王府的正妃,要我看,做个以色侍人的庶妃正好!” “胡闹!”慕容渊低斥了一声,面色愠怒道:“大雍国律,以妻为妾者,仗五十,徒八百里,你是嫌我这王爷做得太顺当了吗?还是觉得咱们楚王府现在经得起折腾?更何况,李氏还是上了皇家的玉碟的人!岂能容咱们随便贬黜?” 恪靖抢着道:“舅舅此言差矣,李氏嫁到楚王府进一年了,却尚未有嗣,乃犯了七出之罪的第一条,且她不悌不孝,忤逆外祖母,乃犯了七出之罪的第三条,七出之罪犯了其中的哪一条都足够休妻了,她一连犯了两条,别说是贬她为妾,就算是休了她,上头也无话可说的,咱们还能要她,让她做您的妾侍,也算是仁慈了。” 话音刚落,慕容渊便冷声道:“亏你也知道七出之罪,那七出里第四条便是里现在犯了的‘口舌’一条,一个女儿家,不思学些女红针凿,学些做人的道理,整日里抓尖卖乖,搬弄是非的,便是被掳出府,卖到龌龊的地方去,也未见你学乖些,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恪靖出头献计,却被舅舅冷着脸训斥了一顿,顿时灰头土脸的躲到母亲的背后去了。 乐昌见女儿被骂了,虽然心疼,却也知道哥哥在借机敲打她呢,只好恨恨的闭了嘴,转去安慰尹太嫔了! 慕容渊借机走了出来,叫人备了马,带上他给晓媚带回来的礼物,骑着马一径往骊山别院去了…… 此时,锦绣宫凤栖殿里 杜贵妃半躺在象牙榻上,玉臂支着靠枕,钗环微斜,曳了一束秀发在胸前,蔻丹鲜艳的纤指拨弄着玉腕上的金环,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 宫女小心翼翼地托起她左边小腿,撩起裙裾和绸裤,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冰肌雪肤,又在脚踝下垫了一个小枕,向等候在旁的御医欠了欠身,退到杜贵妃的身侧。 “娘娘请恕微臣冒犯。”御医向杜贵妃告了罪,坐在象牙榻边的矮凳上,打开随身药箱。 “太医尽管施为,本宫也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呢。”杜贵妃朱唇轻启,吐出一串脆笑,眼波流转,却是越过御医头顶,望向坐在椅子上的聚精会神看书的紫衣男人。 他微垂眼帘,身姿挺拔,身上穿着紫色绣金龙的家常服色,俊美非常的脸庞神情冷峻,对榻上受伤的女子也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色,即便两道春水荡漾的眼波从他身上掠过,他仍面如止水,没给对方一丁点儿的回应。 杜贵妃抿了抿朱唇,似是讥讽,讥讽自己想的太多,到了现在还在幻想他的怜惜呢。 御医诚惶诚恐地替贵妃娘娘清创、换药,包扎完毕之后,又再三嘱咐她这几日尽量饮食清谈,勿大悲大喜,切不可碰触牵引伤处等等,又将内服丸药交付宫女。 贵妃娘娘随声慵懒地道了声谢,给身侧的宫女递了个眼色,默女心领神会,引领御医退出凤栖殿去。 寝殿里就只剩下皇上和她了,然而却谁都不开口,慕容流尊依旧垂头专心的看着书,就像他以往来时那样,这样静静消耗了一会,杜贵妃扯着嘴角嘲讽的笑了笑,道:“陛下,嫔妾是故意坠马的。” 饶是慕容流尊一贯冷峻沉静,听了这话,也不禁惊愕的抬起头。 见皇上的视线过来了,杜贵妃嫣然一笑,往太师椅上一靠,转动把玩手里的发丝,态度悠闲而傲慢,“若不是这样,嫔妾能用什么理由,让陛下来看看嫔妾这个可怜的女人呢?” 闻言,慕容流尊的脸上划过一抹浅浅的笑意,心却冷的如一把锋利的刀似的。 这女人,在冷宫呆了一遭,已经变得癫狂阴狠,无所不至了,像一条发了疯的毒蛇似的,看到谁都想不管不顾的咬上一口,他真想现在就把她一脚踢回冷宫去,偏偏现在又用得着她的父亲,不得不对她虚与委蛇,真是讨厌的很。 笑完,他缓缓道:“凝儿又顽皮了,你想见朕,打发人来叫朕就好,何必受这皮肉之苦呢?” “皇上贵人事忙,又要打理朝政,又要忙着应付各宫的妃嫔,妾身怎敢打扰?”她笑着,慵懒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像是在撒娇似的。 ------------ 第115章 龃龉 慕容流尊笑道:“怎么,凝儿吃醋了?” 杜贵妃冷笑道:“嫔妾不敢,嫔妾已经受到过教训了,再不敢任性吃醋了。” 男人放下书,缓步走了过来,在她对面的黄花梨四出头官帽椅上坐定了,看着她说:“凝儿还在为朕责罚你进冷宫的事儿耿耿于怀吗?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后是太后的人,朕若不把你打进冷宫,太后也会要了你的命的,进冷宫好歹还能保住性命,还会有出头之日,若是没了性命,岂不是什么都没了?” 杜贵妃笑道:“皇上多心了,嫔妾自然知道黄山市为了保护嫔妾才将嫔妾打入冷宫的,今时今日,嫔妾还感激陛下思虑周全,对嫔妾的回护之恩呢!” 慕容渊听了,也笑了,说:“可朕怎么总觉得凝儿像是在怪朕似的?要不,凝儿就想出点儿什么法子责罚朕一下吧,虽然当日的事儿朕也是迫不得已,但也怪朕无能,非但不能保护你,还要让你受委屈!” 杜贵妃娇笑道:“瞧皇上说的,妾身本来还真有事儿要求陛下呢,可陛下这么一说,妾身反倒不敢求了,不然,就像妾身真的怪您了似的。” 男人靠在了椅子上,爽快的笑着说:“凝儿不用跟朕客气,有事儿尽管开口,只要朕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算是朕补偿你的吧。” “如此,嫔妾恭敬不如从命了。” 杜贵妃笑意妍妍道:“其实,嫔妾也没有多大的事儿要劳烦陛下,陛下只须为嫔妾做两件事就好。” “什么事儿?朕听着呢。” “第一件,嫔妾想从宫外调个人进锦绣宫来,请陛下跟皇后娘娘招呼一声,第二件么——”杜贵妃嫣然一笑,冲慕容流尊眨了眨眼睛,“请陛下降旨,把那匹害嫔妾坠落的笨马儿杀了吧。” 贵妃娘娘要调进来锦绣宫的人,是一个擅长调香的苏姓女子,前儿母亲进宫来时,给了她一瓶玫瑰香露,她闻着很喜欢,又听说那女子会做胭脂,做出的头油比内务府的还香,而且不腻,便打算让这个女子进来服侍。 这种小小的要求,皇上自然会答应她。 不多时,皇上走了,杜贵妃的奶娘奉上茶来,小心翼翼的而说:“娘娘,您何苦跟皇上说自己是故意落马的呢?如此,皇上对你心有芥蒂可怎么好呢?” 杜贵妃懒懒的一笑,不以为意道:“就算不这样,等到杜家没用的那一天,他也会寻出不是发落了本宫的,既然如此,本宫又何必活的小心翼翼呢?人活一世何等不易,我再也不想委屈自己了……” …… 此时,骊山别院内,晓媚正在暖阁里写对联,留着过年的时候粘贴。 骊山别院很大,有大大小小五十多间房子,写对联也是一件大工程,她已经写了三天了,还没有写完哩,雨儿陪着她,拿着各色的彩纸剪挂贴,她的手很巧,剪出来的花鸟虫鱼跟活的似的,足可以跟民间艺术家媲美了。 兰素在一边儿帮忙研墨、添茶,偶尔还点评几句,尺素不喜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带了英梅英菊等人包饺子、蒸豆包,再把包好的饺子豆包拜在盖子上,放到外面冻好了,留着过年和正月时吃。 骊山别院的人很多,男男女女四五十人,厨房的三个婆子忙不过来,所以尺素便带着丫头们忙着助炊了。 男人们练过武后,留下了十几个护院洒扫,其余的由岑九带着进山去,打猎和砍柴去了,大家都打算好了,趁着年前多砍些柴回来,正月时就可以猫在家里,热热闹闹的过个好年了! 刚走不久,别院的大门便被人敲响,今日牛奎当值,当他打开大门,探出脑袋,看到一身灰色大氅,眉目冷峻的男子时,愣愣的问了一句:“你是谁?你找谁?” 慕容渊看了一眼这个面孔陌生的个男子,又想到尹太嫔说的那些关于晓媚打杀了别院所有下人的话,心里顿时不痛快起来。 这时,身边的随侍喝道:“楚王殿下来了,你这奴才还不赶紧把大门打开,请殿下进去。” 牛奎是个一根肠子的人,心里只认晓媚一个主子,因不认得慕容渊,也没给慕容渊留面子,只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不认得,等着,我去找个认识王爷的人来认认再开大门也不迟。” 说完,‘咣当’一声把大门关了,进里面去找尺素。 彼时,尺素还在后厨里跟大家包饺子,一听楚王来了,急忙进屋里通报晓媚。 这段时间,晓媚过得惬意极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几乎都忘记楚王这个人的存在,乍然听到他回来了,才猛的想起,自己是个有丈夫的人呢! 她急忙撂下笔,下地穿了披风,带着丫头们出去迎接。 外面,慕容渊正为牛奎的无理生气,忽见晓媚带着人出来迎接他,见到她的一霎那,心底的那点儿怨气顿时烟消云散了。 数月不见,她出落得更加精致了,眉目似乎比之前长开了些,一双盈盈水目灵动闪烁,嫣红的樱桃小嘴儿粉润晶莹,还有那张巴掌大小的精致的脸蛋儿,粉嫩白皙,像最上等的美玉雕出来的似的,怎么看怎么惹眼,怎么看都叫人喜欢。 她穿着一件儿粉底兰花的家常袄子,彩鳞宝相花纹锦百褶裙,外面罩着一件兔毛的蓝色地曲水三多花卉文锦的披风,亭亭玉立的站在众丫鬟中,美的跟天上下凡的仙女儿似的。 饶是他不大在意女色,见到这样的她,心中也不禁微微一动! “王爷,您回来了!” 晓媚福下身,对着他中规中矩的行了个礼,慕容渊上前一步扶起她,携着她的手道:“你我夫妻之间,不必多礼,外面冷,进屋说话吧!” 晓媚的手被他握着,真是难受极了,好几次差点儿抽出来,好在很快进了她住的画锦堂,慕容渊脱斗篷的时候,松开了她的手。 画锦堂时一溜三间青砖大瓦房,以落地罩隔开,内挂浅绿色幔帐,中间是厅堂,放着一张圆桌,几个鼓凳,上面放着一套茶具,靠北墙还有一溜坐炕,设着坐褥和炕桌。东间是卧室,正对着厅堂是是一张朱漆带门围六柱架子床,上面悬挂着松绿色阮烟罗做的纱帐,床头设着一个灯架,上面挂着一个小巧的灯笼,床前还有一架四扇隔断屏风,在靠南窗的位置,还有一张窄炕,是值夜丫鬟睡的床。此外,还有梳妆台和盆架等等。 西间是书房,设置书案,书架。书案上放着各种名人法帖,笔墨纸砚,各色笔筒、笺纸等等,靠窗的位置还有一张贵妃塌,甚至北面还设着一张红木琴案,上面放着一架古琴。 晓媚请慕容渊在堂屋坐下了,自己也脱去了斗篷,坐在了他的身边儿,两人中间只隔了一张小小的黄花梨夹头榫小平头案,雨儿献上茶来,慕容渊看了雨儿一眼,道:“这个丫头是新来了?” 晓媚点了点头,如实说:“之前的人除了王嬷嬷和兰儿,剩下的都是高阳长公主的心腹,用着也不踏实,所以自己捡合眼缘的买了几个使唤。” 慕容渊端起茶,轻轻的缀了一口,找话说:“这水浮的很,可是蠲的隔年的雨水?” 晓媚笑道:“这是前些日子下雪时,我带着丫头们收的梅花上的雪,通共得了那鬼脸儿青的花瓮一瓮,原想着埋起来留着过几年再喝的,今儿大概是看到王爷来了,丫头们显殷勤,所以王爷有口福了!” 其实,用梅花上的雪烹茶,还是她照《红楼梦》里的妙玉学的,因为在山上闲着无事,这两个月来又常下雪,大雪封山,哪都去不了,百无聊赖中想起妙玉在翠栊庵里请宝黛钗吃茶那一节,便带着丫头们采了一瓮来,想尝尝梅花上的雪是什么味道,刚好慕容渊来了,兰素便先斩后奏,拿出些来招待他了! “你的丫头果然贴心,难怪要把从前的都换掉。”慕容渊喝了口茶,把茶杯撂下了。 晓媚听他两次提起自己的下人,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等他发问,便道:“不知王爷听说了没有,这别院里原来的下人都被我处置了,如今的人都是我新买的。” “哦?为什么?”霍渊平静的望着她问。 晓媚诚实的说:“因为这些人跟太妃沆瀣一气,要置我于死地。” 接着,她把自己那晚遇刺,别院里的人一个都不出来相救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是没说出是谁救了她,而是把救她的人归功到了岑九等人的身上。 “幸亏妾身有远见,当日救了尺素姐妹,又贴补了岑九兄弟几人,不然,王爷今儿算是见不到妾身了。” 慕容渊还不知道她被刺的事儿,姚庶妃昨儿跟他说的,都是发生在府里的事儿,姚庶妃身份低微,不配来骊山,所以,骊山的事儿她并不知晓,自然也没有对慕容渊提起。 慕容渊一听她居然还受过那么大的惊吓,心中顿时对她怜惜不已,安抚说:“本王已经回来了,往后自然会护着你,不会再叫母亲为难你了,待会儿咱们一起回去,你给母亲陪个不是,咱们往后还是一家人,还跟从前一样好好的过日子。” “什么?王爷你说什么?” 听到他居然让她回去给尹太嫔赔不是,晓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是尹太嫔派人来杀她,可他居然让她回去给尹太嫔赔不是?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看到晓媚见了鬼似的表情,慕容渊道:“我知道母亲对你不公,然而,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管怎么说,她是咱们的母亲,你就委屈一下,忍忍吧!” “凭什么让我忍?” 晓媚气得声音都变了,大声说:“之前尹侧妃和柳侧妃给我下毒,太嫔偏袒她们,这么大的事儿稀里糊涂的就被她翻过去了,后来更是纵容恪靖找人掳我出府,要毁我清白,要不是我早有耳闻,有所防备,这会子哪里还有脸在活在这世上?不仅如此,后来更是过分的派人来刺杀我,要是没有岑九尺素他们护着,我现在的坟头草都不知长多高了,还有,就在不久前,她老人家还跟高阳长公主联手诬陷我,说我虐杀下人,忤逆婆婆,想要我死在慎刑司的大牢里呢,还好我跟永嘉县主平日有几分交情,她及时的帮了我,不然,我这会儿还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呢!” 慕容渊深深的叹了一声,道:“这些事儿,我都听说了,让你受委屈了,可是媚儿,咱们做晚辈的,难道不该敬着、让着长辈么?有道是‘亲有过,谏使更,怡无色,柔吾声,就算她错了,咱们也尽心尽力的孝敬她,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迟早会被感化,会看到你的好的。” 他的这番愚孝理论,把晓媚气得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她一连冷笑了好几声,才说:“身为长者,首先该自身端正,公正仁慈,坦荡无私,才能得到晚辈的尊敬和认可,可你的母亲做到哪一点了?偏心偏得厉害不说,竟然对我都起杀心了,你又凭什么要求我去无条件的孝敬她、顺从她?要是王爷跟我易地而处,请王爷凭良心说话,你还会像你说的那样恭顺谦恭,任人揉搓吗?” “身为女子,理当柔顺谦恭,以夫为天的,别的女子能做到,你为什么做不到?” 说这句话的时候,慕容渊的脸色有点儿不好看了,虽然他也知道晓媚委屈,但母亲已经被降了位份,他也回来了,可以给她撑腰了,她还要怎样呢?为什么就不能为了他忍一忍呢?别的女子能在夫家做到逆来顺受,百依百顺,她为什么就不能呢? 难怪母亲情愿丢人也要休了她,她确实不适合做楚王府的主母,太小肚鸡肠,太不大气了! 晓媚也察觉到慕容渊的不悦,不过却并没有退缩,她正色说:“要是她仅仅为难我,不喜欢我也就罢了,我可以忍耐,但现在问题不仅是她不喜欢我那么简单了,是她已经想要我的命!派刺客杀我在前,到慎刑司告我在后,这样的长辈,你让我怎么去孝顺?怎么去尊敬?还有你那两个侧妃,身为妾侍,却下毒谋害主母;你妹妹也纵容她女儿联合外面的匪徒来绑架劫持我,我真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就让她们恨我恨到这般田地?怎么就容不下我呢?” 慕容渊道:“许是你平日里太过犀利要尖儿了,要是能柔顺点儿,何至于大家都看不惯你呢?就好比现在,我不过是让你回去给母亲陪个不是,往后咱们还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可你却大惊小怪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你这个样子,母亲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你、接受你呢?” 晓媚冷笑说:“我也没非让她接受我啊,要是她厌恶我的话,我就住在这里,不回去惹人讨厌好了!” 闻言,慕容渊沉下脸来,说:“你是楚王妃,楚王府的主母,怎可能一辈子住在山上呢?就算你不为府里的名声着想,也该为我的名声想想啊!” 王府的正妃,竟然在山上一连住了好几个月也不回府,定会有多事的人议论的,权贵之家多爱面子,所以,绝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慕容渊今天就是来接晓媚回去的,只是,想到晓媚会是这样的态度! 晓媚说:“王爷,不是我不贤德,而是有些事已经逾越了我的底线,所以,很抱歉,我不能跟你回去向太嫔娘娘赔罪,也没办法做到您所说的逆来顺受,百依百顺。” “那么,你想要怎样?要怎样你才能跟本王回去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慕容渊的脸使黑的,语气也冷得像大婚那晚一样恐怖。 晓媚毫不畏惧的说:“我要王爷严查给我下毒的人,按律惩治凶手;另外,必须让太嫔保证不再加害我,也不再为难我;乐昌公主是您的妹妹,我是她的嫂子,往后,她必须像别的小姑那样尊重我这嫂子,恪靖也必须尊敬我这个舅母,不然,我就有权利把她们请出府去;还有,我才是楚王府的主母,我回去后,府里的中馈必须交由我来主持,尹侧妃见了我,必须行妾侍之礼,不得在随意逾越……” 她一口气把自己所有的不满都说了出来,虽然知道楚王不可能答应她,但她还是一件一件的都说出来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知难而退,不再勉强她回楚王府去!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81节 果然,楚王听完她的要求,脸色更难看了,他冷冷的说:“你一定要这样么?” 晓媚岿然不动的说:“这些都是我的合法权益,是我应得的,怎么,王爷觉得我不该提这些要求么?” 慕容渊站起身来,清冷的看了她一眼,说:“或许,乐昌是对的,你果然不适合做我的妻子。” 丢下这句没头脑的话,他大踏步的出去了,连头都没回一下,显然是生气了,还是生了很大的气! ------题外话------ 谢谢:zhswjh197342 投了1票 [2016—11—22]chmdyu 投了1票 [2016—11—22]zhongguo000 投了1票 [2016—11—22]dywxl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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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见识过尺素的厉害的,这姑娘三五个汉子都打不过她,要是她跟自己动手,怕是不用使劲儿,她这把老骨头就得散架了。 因此,被指着鼻子骂了也没敢骂回来,只一脸为难的说:“咱们做奴才的都是奉命行事,尺素姑娘何苦为难老身?” 晓媚挥了挥手,示意尺素退下,才不咸不淡的说:“敢问罗大娘,楚王可曾说过,我若不肯回去怎么办?” “呃......这......” 罗通家的一脸为难:“王妃,您就别为难奴婢们了,胳膊拗不过大腿,王府的侍卫们都过来了,您还是乖乖的跟我们回去吧,不然,就只能在家庙里渡过下半辈子了!” “呵呵......” 听到这样的安排,晓媚冷笑起来,看来,那男人已经跟她彻底翻脸了,如今就算她肯回去脱簪待罪,尹太嫔也断不会原谅她的,多半会被羞辱一番后贬做一个连芍药都不如的妾侍,还是以色侍人的那种! 若她反抗,就会被强行剪了头发,押到家庙去做尼姑,就算没被尹太嫔等磋磨死,也一辈子都不得翻身的。 看来,那男人还真是个翻脸无情的狠角色呢! 还好她早有防备,别院里的人这下子算是派上用场了! 她懒懒的向后靠了靠,呵呵笑道:“怎么办呢?我既不想回楚王府,又不想去家庙,不如这样吧,劳烦二位回去跟楚王说一声,我不愿接受他的安排,还是跟他和离吧,我今儿就收拾东西,明一早就离开这别院,回头得空再让人去王府里和离书,二位大娘看这样行么?” 其实,慕容渊虽然生气,但却依旧舍不得放弃晓媚的,就算不打算让她做王妃了,至少也会让她做一个宠妾的,至于让她剪了头发做尼姑,只是为了吓唬她,让她乖乖的接受他给她安排的命运而已。 罗通家的和白二家的见晓媚如此冥顽不灵,不约而同的说:“王妃莫要为难奴婢了,若王妃不肯听从王爷的安排,奴婢们也只能得罪了!” 话音刚落,英梅忽然闯进来,大惊失色的说:“王妃娘娘,不好了,外头打起来了!” 原来,白二家的跟罗通家的已经跟侍卫们约好了,到了时辰她们没有出去的话,就让他们打进来,,直接把王妃拿回楚王府去! 一听打起来了,晓媚眉头皱了皱,说:“打就打吧,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随即起身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咱们家的这些人能力如何!” 说着,命雨儿拿了披风过来,穿戴好了,竟越过白二家的和罗通家的,到外面去看热闹了! 外面已经打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采薇倚在门框子上,像是看热闹似的,看着两伙儿人打在一起。 这些人并不是在搏命,而是在较量。来之前王爷交代过,只需把王妃带回来就好,无须真的动手杀人,而晓媚的人也都知道分寸,没有王妃的命令,谁都不会擅自杀人。 两伙彪悍的汉子扭在一起,拳脚交加,只能听到拳头击打到肉上的“噗噗”声和偶尔传来的痛叫。 楚王府的侍卫们都是多年苦练、训练有素的,而晓媚的人也不弱,虽然训练的时间短,却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亲自调教的,而且大家为了能在晓媚的手下安身立命,每个人都积极的训练,几个月下来,伸手都不差了。 所以,打了半天,竟然势均力敌,分不出高下。 雨儿见大家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完,便搬了一张椅子出来,请晓媚坐下看,尺素也把晓媚的手炉找来,给晓媚取暖,兰素也让小丫头子把炭盆搬出来,放在了晓媚的脚下。 看了一炷香的时间,晓媚看累了,用意念低呼一声“丁丁!” 于是,一道光芒过后,一只小小的蝴蝶不飞出来,可惜它太小,大家的视线又都在“战场”上,竟没有一个人发现它。 “去吧,帮帮咱们的人!” 晓媚用下巴指了指院子里扭打滚在一起的汉子们,向丁丁示意了一下。 于是,这两拨人很快便分出高下来! 楚王府的一伙儿侍卫开始时还气势汹汹的,但转眼间便跟中了邪似的,不是头疼就是脖子疼,一剜一剜的疼,像是被野蜂子蜇了似的,比被野蜂子蜇了还要疼百倍千倍。 这群大老爷们或捂着头,或捂着脖子,‘哎吆哎吆’的叫唤起来,别院里的护院趁机出手,拳脚齐上,把这伙儿痛打一顿后,丢出去了! 白二家的和罗通家的见自己带来的人输了,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着灰溜溜的跑了! “哈哈哈.....孬种......” 别院的护院们对着这群侍卫的背影,大声嘲笑着,两位管家娘子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灰头土脸的回到了楚王府。 王府里 慕容渊正沉着脸等着晓媚回来呢。 其实,把晓媚贬为妾侍,他也于心不忍,但事实证明,晓媚确实不适合做正妃,身为女子,理应温婉柔和,柔顺谦恭,可她却得理不饶人,分毫没有这些女子该有的美德。 不过,就算把她降位妾侍,他也会好好待她的,他已经想好了,只要她能改了自己的性子,能温柔识大体些,他就永远护着她,不叫母亲和乐昌为难她,当然,要是她还一意孤行,不听管教的话,他也只能把她交给母亲管教束缚了。 尹太嫔对慕容渊的安排也很满意,只是一再跟慕容渊声明,等晓媚回来后,定要亲自好好的管教管教她,不能再由着她的性子来了! 慕容渊也同意了,通过昨天的事儿,他已经发现,晓媚的性子确实需要管束管束了,不然,让她做妾她一定不会消停顺从的! 给晓媚的宅子也已经拨好了,是千惠院中最好的一所宅子,虽然跟漱芳园不能比,但一个妾室,能住到那所房子里,已经是很难得了。 他也想好了,晓媚回来后,先淡她一段时间,等她意识到自己错了,能改了自己的性子,再过去宠她,要是她肯温柔听话,他会提她做庶妃,顶了那个芍药的位置。 府里的女眷们对慕容渊的安排都很满意,尹侧妃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温柔,还特意叫人给那所房子添置了好多东西,就等着晓媚回来住了。 大家都兴奋得坐在尹太嫔的松鹤院里,等着晓媚被灰头土脸的带回来。然而,太阳落山的时候,白二家的和罗通家的终于回来了,带回来的不是晓媚,而是家里一大队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侍卫。 两个婆子一进门,便‘噗通’跪在地上,大呼小叫的把晓媚狂妄的行为描述了一番,她们都知道楚王已经恼了楚王妃,不肯再护着她了,自然会多说些晓媚的坏话,来讨太嫔娘娘的欢心。 “她竟敢不回来?还公然抵抗王爷的安排?”尹太嫔磨着牙问道。 “是呀,太嫔娘娘,非但不回来,还闹着要跟王爷和离呢!”白二家的添油加醋的把晓媚的话重复了一遍,及至说道最后,看到楚王的一张脸黑得不能再黑了,才闭住了嘴,不敢再多言语。 “哎呀,这个李氏竟要跟王爷和离?竟敢不要王爷了?真是反了天了!”尹侧妃大惊小怪的嚷起来。在她的眼中,慕容渊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俊美潇洒,贵气逼人,能做他的女人,乃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事儿了,李氏怎么舍得放弃这个男人呢? 乐昌公主冷笑说:“人家有太后娘娘撑腰,自然是不把咱们楚王府放在眼里了,只是她也想的太美了,和离?她配吗?要是和离的话,她得把咱们楚王府当初给她的聘礼一件不少的退回来,还得把这一年府里拨给她的钱财首饰统统还给咱们才是,不然,就只有被休弃的份儿!” “乐昌说的对!白二家的,你明早在过去,把这话跟她说了。” 虽然尹太妃不愿再钱财上计较,但是李氏也太猖狂了,竟然妄想跟楚王府和离,她配吗? 老太太愤愤道:“当初咱们跟李家定亲时,曾给过他们一万两银子外加七十二抬的财帛首饰做聘礼呢,加上大婚时的花销,零零散散的算起来,总有三四万两银子之多,她嫁过来时,带来的嫁妆加上大婚那天身上戴的头面,总共也不值三千两,这一年来又花费了我们不少,前些日子还把我的一匣子头面当了一万六千多银子呢,她要是想和离,让她拿出五万两银子再说,不然,就只有休妻!” 休妻和和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被休的女子定是犯了七出之条才会被休掉的,被休后定会名声扫地,遭千夫所指,娘家也跟着抬不起头来,甚至许多狠心的娘家,都不肯接纳被休的女儿,女儿被休后,就逼着她们出家为尼或把她们卖到远处去,不再理会她们的生死。 所以,很多女子情愿死在婆家,也不愿被休,更有不少的女人,怕被夫家休弃,只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看着公婆丈夫的脸子在婆家勉强过活一辈子。 和离则不同,和离是指夫妻两个都有问题,两人在一起过不下去了,才会选择和平分手的,虽然对女方的名声也会产生重大的影响,但远不及被休的影响大! 李氏想要跟楚王和离,不就是顾忌自己的名声吗?想的美! “是!” 白二家的答应了一声,又问:“娘娘可有什么话要老奴转告王妃的?” “什么王妃?她马上不是我们家的人了,算什么王妃?”没等尹太嫔说话,尹侧妃严厉的声音便传过来了。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被晓媚抢了她的楚王妃之位,听到太嫔娘娘和楚王决定不让晓媚做这个王妃了,她就再也听不得别人多叫晓媚一声王妃了。 “是,老奴省得!” 白二家的福了福身,又把眼睛看向尹太嫔,想知道她有没有甚么话要对晓媚说的。 尹太嫔早就没什么可跟晓媚说的了,便转向慕容渊道:“王爷可有甚么话要对李氏说?” 慕容渊黑着脸起了身,道:“没有!”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82节 被妻子要求和离,别说是堂堂的王爷,便是一个市井小民,也算得上是莫大的耻辱了。 从来都是男人休了女人的,大雍的律例上虽有和离这一条,但还从未有人真的和离过,若他被妻子要求和离了,岂不是成了大雍天下的笑柄,百姓茶余饭后的谈笑之资?他还有什么脸立足于天下?有什么脸继续做这个王爷? “来人,备马!” 走到二门外,他冷声吩咐随侍。 “是!” 随侍见他脸色很是不好,也没敢多问,只忙着吩咐下去了。 马备好了,他带着几个贴身的随侍骑了上去:“走,去骊山!” 随侍一愣,天都要黑了,京城离骊山五十多里,怕是没等赶到那儿,天就黑透了,这冰天雪地、山路崎岖陡峭的,路又滑,可怎么上山啊! 见随侍愣着不动,楚王怒了:“还不走,等着爷扶你吗?” 随侍见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王爷竟然怒了,赶紧一个激灵,赶着给王爷去牵马了! 一行人骑了马,在楚王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出了王府,刚要扬鞭驰骋,忽见一辆宫里的车子缓缓的走过来,两边还有不少的侍卫和小太监随行。 慕容渊勒住马,看着朝自己行过来的车子,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厉的表情。 车子近了,停在了楚王府的大门前,从车里走下一个笑容可掬的年轻太监,正是皇上身边儿新近的红人儿小安子! 自从郑松去了善化堂,就安排他的徒弟小安子接替了他的位置,服侍皇上的饮食起居。小安子是个极有眼色的,又对皇上十分忠心,所以,皇上对他还算是重用,一般重要的旨意都让他去传,如今,他也算是宫里屈指一数的红人儿了。 “呦,楚王殿下,都这么晚了,您这是去哪啊!” 小安子笑眯眯的下了车,在慕容渊的马前打了个千儿,又立起身道:“莫不是跟皇上心有灵犀,算出皇上要召您进宫去,特意准备好了等着杂家来传旨的?” “皇上传本王?” 慕容渊狭长的眸子微眯,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道:“敢问安公公,皇上召本王何事?” 小安子笑眯眯的说:“呦,瞧您说的,奴才哪能猜到皇上的心思啊,不过,总归是好事就是了,王爷快随奴才走吧,莫要让陛下久等了!” 慕容渊犹豫了一下,毕竟君命难违,只好跟着小安子进宫去了...... ------题外话------ 谢谢 dywxlily 投了1票 wangjunwww 投了1票 zhongguo000 投了1票 书迷糊涂 投了2票 zhswjh197342 投了1票 chmdyu 投了1票 ------------ 第117章 替她出气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皇宫的通政殿里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慕容渊随小安子进入大殿,便看到高高的丹陛之上,慕容流尊正威严的坐在那里俯视群臣,深邃幽沉的目光时有火光一闪,却看不出他的情绪。 丹陛之下,一群臣子正哓哓争辩不休,连他进来了都未曾停止。 “臣参见皇上!” 慕容渊跪了下来,向慕容流尊醒了君臣大礼。 “平身!” 御座上的男人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未在多说什么。 慕容渊起来后,转回到自己的位置,冷眼的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伙儿大臣,有点儿不明就里。 “武大人,我只问你,募兵五万又要平添多少军饷?眼下国库吃紧,连皇上和后宫的娘娘们都要裁剪费用,这太平盛世你倒要募兵滥费?”唾沫横飞,连声质问的是户部尚书师如恪。 “师大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难道忘了数月前骊山下那次事件了?”冷笑反问他的,是枢密副使武宗达,“那次孽匪作乱,皇室贵胄伤亡数十,京中一二品大员伤亡数近百,二品以下官员、侍卫和太监、宫女,伤亡千余,财产损失更是不计其数,此等孽匪不除,终究是我大雍隐患,若养虎成患,有朝一日动摇我大雍江山社稷,师大人担待得起吗?征募兵勇,剿灭奸贼,护卫家国君上,师大人倒觉得是滥费?” 听到两位大人的争辩,慕容渊才察觉出一点儿端倪,原来是为缉拿不到传说中的“裂天盟”而起争执了!只是,皇上从不让他参与政事,此时唤他过来是何目的呢? 这时,御座上的男人淡声道,“两位卿家,还是莫要把话题扯远了吧。” 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天子的威严,从高处传下去,七嘴八舌的官员们居然都收了声,向他这边看过来,连理直气壮,对师如恪百般挖苦的武宗达,也悻悻地退回班内。 御座上的人对眼前的局面颇为满意,微微一笑,视线扫过群臣,目光落到了一位五十岁上下,高瘦清癯的紫袍文官身上。 此人察觉到皇上的注视,踏前一步,怀抱玉笏对慕容流尊躬身行礼,“募兵之事,其中利弊诸位大人已辩析过了,再争无益,还请陛下宸断,臣另有一事,要借此机会向郑公公请教。” 发话的这位,是忠义侯尹广陵,尹太妃的胞弟,也是尹侧妃的父亲,方才舌战师如恪的枢密副使武宗达,就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 郑松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位居宦官之首,还身兼“善化堂”大总管,正二品禄位,以宦官的身份出任朝廷命官,自大雍开国以来,仅有他一人而已。 “善化堂”刚刚成立不久,是慕容流尊下令设立,善化堂不受刑部或大理寺辖制,直接听命君主,负责对京迟僚的明查暗访,缉捕审问,等同于内廷宪府,郑松便是首任执掌“善化堂”的大总管,深得今上信任,文武百官对他逢迎也好,畏惧也好,痛恨也好,表面上都客客气气地尊称一声“郑总管”,尹广陵却称他“郑公公”,无非提醒郑松的宦官身份,鄙薄之意再明显不过,当场就有几位党附郑松的官员眼神闪烁,讪讪的不敢抬头。 郑松却好像不以为意,白脸上依然笑容冲和,“请教不敢,侯爷有话但说无妨。” “半个月前,云公公亲自带领内庭亲军,前往腾关缉拿总兵梅大人,下关却不知梅大人犯了什么过错,这十几日云公公可审清楚了么?”尹广陵说得不紧不慢,但字字清晰有力,目光更是望定郑松,不容他有丝毫躲闪。 尹广陵所说的“云公公”,指的是郑松的义子,御马监提督太监,内廷亲军都统云啸川,陛下新近提拔起来的人。 郑松又是低眉一笑,似乎若有所思,并不马上答话。 “郑公公,梅大人戍守腾关多年,很得将士们爱戴,若是没有个说法,恐军中不服。”尹广陵并不容他迟疑。 “侯爷,这位梅总兵的令妹,便是侯爷的第三位爱妾吧?”郑松却是答非所问。 “郑总管,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尹广陵虽然对郑松并不畏惧,但听到这话,却也不禁心虚作色起来。 “侯爷不妨回去问问如夫人,近年来她的娘家可是大兴土木,广置田产,不久前还从江南采买了十名小戏子孝敬梅太夫人?” “这,这你如何知道?”郑松把话题越扯越远,尹广陵却听得惊心动魄,这些事他的确隐约听小妾提过。 这时,御座上的男人懒懒的笑道:“是何意思,忠义侯听不出来吗?朝中有些人,打着为国为君的旗号,大肆敛财,中饱私囊,贪污徇私,龌龊无耻,偏偏有些愚昧混沌的无知之辈,不肯擦亮眼睛体察详情,一味指责他人,真不知他们到底是真愚昧,还是被那等奸佞之臣收买了,才只管诋毁忠臣,帮那奸佞说话,若真有人因为被奸佞收买变节,还真让朕寒心呢! 忠义侯尹广陵乃是久居官场的两朝元老,老谋深算,这会子已经听出陛下话中有话来,忙跪下身,道:“陛下,臣并无徇私包庇之意,只是随口一问,既然其中多有曲折,还望云公公审清查明,昭告朝野,以正视听。” “这个自然,侯爷宽心,我会嘱咐啸川善待梅大人的。”郑松口中说着“善待”,唇边也噙着笑容,尹广陵却从他温雅随和之中,洞悉出了一丝阴冷之气。 进了“善化堂”的官员,还谈什么“善待”?尤其落在素有玉面阎罗之称的云啸川手里,结果只能是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甚至丢了性命! 这也是京中勋贵世家对郑松父子切齿痛恨,又畏惧忌惮的缘故,郑松执掌“善化堂”,义子云啸川则统领内廷亲军,两个奸宦沆瀣一气,用尽种种狠毒手段,打击朝中勋贵世家,短短两个月,就有多少显赫一时的朝中大员被拉下马,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 当然,也有聪明的察觉出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陛下授意的,因为凡是被他们收拾了的官员,都是太后的党羽,如今太后病倒在深宫,生死不明,自然也就无暇顾及她的那些党羽们的生死了。 骊山下的那次暴乱,让太后娘娘损失惨重,亲信党羽损失大半,实力已经不敌陛下,惨被陛下夺权了,昔日那些拥护她的人,也作鸟兽散,聪明的,立刻归顺皇上,顺便儿咬出几个昔日的同党来作为自己投靠的资本;愚钝的,装傻充愣,企图蒙混过关,装做一副清廉无辜的样子,想谁的党羽都不是,岂不知,他们的动向早就被陛下掌握的一清二楚,又焉能轻饶了他们? 还有更蠢的,不识时务,到了这个份儿上,还试图鼓动太后起事,毕竟还有一个小皇子呢,就算没有那小皇子,先皇留下那么多的皇子皇孙,随便立谁都行,就是不能让慕容流尊做皇帝。 这人的心思太深,先是装作一副病入膏肓,眼看就驾崩归天的样子,可转眼间,却康复痊愈,还不动声色的在朝中掀起了狂风巨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太后的党羽剪掉十之*,牢牢地把握住了大权,不断的诛杀剿灭反抗他的人,行动之迅速,出手之狠戾,让人心惊! 这样的人坐稳了朝堂,早晚都会跟他们清算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趁着现在时局不稳,想法子将他扳倒,再立新君,也省的日后追悔莫及!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一个,但苦于太后被囚禁在深宫里,他们也无法联系,只能如热锅的蚂蚁一样团团的转着,等待时机。 这时,御座上的男人忽然开口:“今日召诸位卿家前来不为别的,这段时间来,诸位在“裂天盟”上花费的心思太多了,若真是为大雍的江山社稷也就算了,可不少奸佞之臣竟为了建功,滥抓无辜百姓、屈打成招,还有人为了排除异己,栽赃陷害,更有可恨的,居然借此机会大肆敛财,一夜暴富,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朕已经查出好几例。朕初登基,希望中兴大雍,建一番不朽帝业,这一年来旰食宵衣,诚惶诚恐,推行休养生息的国策,却不料被这群蠹虫钻了空子去,为免再有人借此生事,朕决定,缉拿‘裂天盟’一事全权交给善化堂去做,诸位卿家安心只做好本职的事儿就好,勿要在管裂天盟的事了,募兵一事也暂缓再议,朕相信,这大殿里的臣子都是忠于朕的忠臣,虽然有的见识略有偏差,却也是被奸佞蒙蔽的缘故,还望诸位往后团结一心,不要让朕失望才是!” 皇上不知在敲打什么人,但大家都看出皇上龙颜不悦,自然不敢再说别的,免得圣上发怒,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于是都缩了脖子,齐声道:“臣等明白,臣等遵旨!” 见大家这般识时务,慕容流尊满意的点点头,面色稍缓,道:“既然都明白了,就早些回去歇息吧,楚王留下,其余的可以散去了!” “臣等告退!” 又是一番跪拜行礼后,大殿中的官员依次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慕容流尊和慕容渊二人,当然,还有郑松和几个随侍的太监侍卫。 大殿内,慕容流尊和慕容渊遥望相对。御阶上的男人眸光微眯,似有不善的睨视着慕容渊,真心想把这个娶了他媳妇的男人杀了,再剁成肉泥,烧成灰儿,让风一吹,彻底烟消云散。 不过,为大局着想,他还是忍住了,开门见山道:“楚王,朕今日宣你来,是为了忠义侯之事。” 慕容渊一滞:“陛下何意?” 慕容流尊直言道:“他勾结梅大器,虚造兵册,贪墨军饷,欺君罔上,十恶不赦,便是杀他十次百次都不足为过,不但朕念在他是太嫔娘娘的亲弟弟,你亲舅舅的份上,准备饶他一条性命,只是,他十恶不赦,虽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朕欲将他革去爵位,贬尹氏一族为庶人,发配到幽州去,不知楚王意下如何?” 慕容渊闻言,不禁眉宇深沉,面色铁青,他拱手道:“陛下所说之事,可有十足证据,忠义侯不仅是臣的舅舅,也是大雍两朝元老,若无十足证据就将这等罪名加到老臣身上,怕是会令百官心寒,也难堵众人的悠悠之口!” 慕容流尊向身边的郑松看了一眼,郑松立刻道:“王爷多虑了,陛下金口玉言,既然说出来了,自然是有十足的证据。” 说着走下御阶,向慕容渊行了一礼,从袖子里取出一本奏折,递了过去,“忠义侯和梅大器相互勾结,虚造兵册,贪墨军饷的事,属下已经查明,事实凭据俱在,请楚王过目。” 慕容渊心里打着鼓,接过奏折看了一遍,不觉浑身发冷,额上渗汗。 奏折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他的尹广陵是如何的勾结梅大器,虚造兵册,贪墨军饷,又是如何分赃之事,就连贪墨来的钱财做了什么用途,藏在哪,都记得明明白白的。 到了这个地步,也容不得他不信了。 看完奏折,慕容渊汗涔涔的跪在慕容流尊的面前,道:“陛下,忠义侯有负圣恩,陛下想要罚他,臣不敢妄言,只是臣的母嫔乃服侍过先帝的妃子,还望陛下能看在先帝的份儿上体恤一二,莫让母嫔因他人之罪受责。” 慕容流尊冷声说:“按忠义侯做下的勾当,便是诛了他的九族也不可惜,但正如你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先帝的份儿上,太嫔娘娘也就算了,只是除了她,其余尹姓人士,决不可再赦一人。” 楚王府里,除了尹太嫔,还有一个姓尹的侧妃,虽然慕容渊并不宠她,可她毕竟是自己儿子的母亲,而且还一门心思的爱着自己,想想她也被贬为庶人,发配到幽州去,幼子会多受打击啊! 想到这儿,慕容渊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陛下,臣以为,尹家嫁出去的女儿,不应算在被罚的范畴之内,俗语说,嫁出门的女儿,泼出门的水,既然出嫁了,便不再是尹家的人,又何必因尹家受罚呢?” 慕容流尊冷笑说:“楚王此言差矣,我大雍国律,诛九族时女儿都算在内,何故流放贬斥就不算女儿了呢?朕知道你有一个尹家的女子做侧妃,舍不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国事大于家事,楚王这次也免不了要割爱了。” 一边儿的郑松笑道:“陛下,楚王殿下的这位尹姓侧妃已经给楚王生了孩子,如今孩子年幼,不如陛下开恩,也恕了这位尹姓侧妃吧,不然,幼子无辜,会想念母亲的。” 听到郑松替尹侧妃求情,慕容渊虽有几分吃惊,但却并未深究,只拱手道:“请皇上开恩。” 慕容流尊想了想,道,“也罢,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儿上,朕允许你继续将她留在府里,只是不可再用原来的身份,只做个通房姨娘就好,免得被人看到了,告你枉法徇私!” 慕容流尊的这个恩典,对出身世家、心高气傲的尹侧妃来讲,并算不上什么恩典,本来,做庶妃对她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奇耻大辱,如今让她做一个小小的姨娘或通房,简直比打她的脸还让她痛心。 不过,圣上金口玉言,化已经说出口了,就很难在改变了,慕容渊只好握了握拳,沉声道:“多谢陛下成全!” 慕容流尊笑了。说:“你刚从青罗出使回来,为大雍和青罗的友好建交立下功勋,朕还未赏你,却先废了你的一个侧妃,心里着实过意不去,不如朕再给你指一门婚事,给你重选一个稳妥的侧妃吧。” 说完,不等慕容渊拒绝,便道:“朕听闻礼部侍郎戴茂昌长女温柔贤惠,颇识大体,不如就将她指给你为新侧妃吧!” 慕容渊刚要开口拒绝,慕容流尊已经传旨:“郑松,你这就去礼部侍郎府告知戴茂昌,命他明日就把他女儿的庚帖送到楚王府去,若无意外,朕打算年前就让他做楚王的岳丈。” 郑松笑眯眯的说:“是,奴才这就去办。” 说着,转过身笑呵呵的对慕容渊道:“恭喜楚王又得佳人!”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83节 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对慕容渊挤眼,见慕容渊毫无反应,低声道:“楚王,快谢恩啊!” 此时,慕容渊正怔怔的站在御阶下,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儿,知道舅舅家即将面临灭顶之灾,他却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忠义侯府败落下去,母亲若是得知这个消息,得多痛苦啊! 还有尹侧妃,她是一向藏不住情绪的性子,让她去做一个低贱的通房小妾,对她而言定是生不如死,她一定会难受死的! 不知是怎么出的宫,到外面时,外面已经黑透了,天上皓月当空,繁星密布,北风不时的刮过来,将挂在宫门口的大的灯笼吹得飘飘忽忽的。 跳动的火光照在随侍的身上,红彤彤的。 随侍牵着马迎上前来,小心道:“王爷,咱们还去骊山吗?” 此时,慕容渊的心思已经全被舅舅家即将面临的灾难填满了,无心去找晓媚算账了。 他上了马,在马背上静坐了半天,才双腿一加,打马向楚王府方向跑去...... 骊山别院里,大家早早的就睡下了。 晓媚是个环保主义者,古代的物资乏匮,灯油蜡烛也是一件金贵的东西,府里这么多的人,要是晚上都熬夜的话,每月的灯油蜡烛钱,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呢。 所以,她下人们把事情尽量都放在白天去做,晚上都早早的休息,既能节省能源,又能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当然,大家都睡下了,她也就有借口进空间去‘嗨’了。 进入时,小白已经睡着了,它浅浅的打着小呼噜,圆圆的小肚子一鼓一鼓的,很是有趣。每次瞧见它叽叽呱呱说个不停的小嘴,晓媚乐它一番。 她故意拿起一缕垂在胸前的发丝,用发梢扫过小白的鼻头。 睡得非常死的小白,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爪子揉了揉鼻子,又酣然继续美梦。小小的嘴巴还喋喋了两句,一副不满的模样。 晓媚忍着笑,一次次的用发梢捉弄小白,小白一个接着一个的喷嚏,硬是把瞌睡给赶走了。 睁开眼,就看见一脸促狭的晓媚,顿时气哼哼的掉过身子去,用脊梁骨对着晓媚! 扰人清梦,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 “好啦好啦,别耍小性子了,起来,带你吃好吃的去。” 晓媚抱起圆滚滚的毛球,向厨王走去。 现在,她基本不吃外面的食物,每次吃饭时,她都设法把下人做好的食物收进空间些,装出她已经吃过的样子,实际上,那些食物都被她分类存在空间里呢。 空间具有保鲜的功能,那些食物存在里面多久都不会变质的,一直还是刚收进来时的样子。晓媚准备把这些食物留着,将来遇到乞丐或者吃不上饭的穷人,给他们吃,至于她自己,每天都会跑到空间里自己做吃的! “今儿给你做一道水煮鱼如何?”晓媚跟它商量着。 其实,也只是通知它而已,在进来时,她已经吩咐丁丁帮她把做水煮鱼必须的食材都准备好了。 “吱吱——” 小白最喜欢吃鱼了,听到这个新奇的名字,顿时把小脑袋点的跟鸡啄米似的。 进入到厨房里,看到灶台上已经摆放了所有需要的食材,一条鲜活的草鱼放在地上的水盆里,足有二三斤的重量。 查看完了食材,晓媚把小白放在了一只空着的菜篮子里,自己挽起袖子,把草鱼杀死洗干净,沿鱼骨取下肉,切成连刀片。热锅,下麻油,炒香豆皮和油菜,盛在碗中。待冷锅凉油慢慢炒热豆酱,加入花椒、大料、桂皮、小茴香麻、椒、葱姜蒜、辣椒炒香,下入鱼骨和鱼头,炒到变色后,添水烧开,转文火煮10分钟,再下入腌好的鱼片,鱼片变白扶起后,加麻油、盐调味即可。 最后,把蒸锅的鱼连同汤一同倒入装豆皮油菜的大碗中,用锅子加热100克左右的油,至冒烟,趁热浇在鱼片上,至此,一道鲜美可口的水煮鱼就做好了! 小白看着大碗里白嫩嫩的鱼肉片,眼睛里露出了向往的神色来,晓媚将它放在了桌子上,给它单独盛了一小碗儿,又把里面的辣椒挑了出去,推到它的面前,笑道:“吃吧,尝尝看,我的鱼比不比厨娘做的鱼好吃。” 小白伸粉红色的出小舌头添了一口,立刻“吱吱吱”的笑起来,满意的连连点头,接着便将脑袋埋进碗里一顿大吃。 “看看你啊,一见到好吃的就什么都顾不得了。”晓媚埋怨了一句,给它盛了一小碗饭,让它就着饭吃,免得吃咸了。 小白已经吃得满爪子全是油渍,听见晓媚的话,咬着鱼肉的小嘴巴渐渐停下,转向米饭的碗吃了几口,又继续吃鱼。 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样子,晓媚笑着摇了摇头,也拿起碗筷,开始吃饭了...... 不出慕容渊所料,尹侧妃听说家中的变故,父母要被贬到幽州,而自己也要被贬为侍妾时,顿时如丧考妣一般,拍着大腿放声大哭起来。 “王爷,王爷,我不要做小妾通房,您去跟皇上求求情,别废黜我好不好......” ------题外话------ 谢谢:冷小夕 投了1票 [2016—11—24]dywxlily 投了1票 [2016—11—24]dywxlily 投了1票 [2016—11—23]wangjunwww 投了1票 [2016—11—23]zhongguo000 投了1票 [2016—11—23]书迷糊涂 投了2票 w100200l 投了1票(5热度) ------------ 第118章 安排住处 相对于尹侧妃的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尹太嫔就镇定多了,虽然娘家被废黜贬斥,风光不再,好歹人还都活着,只要有人在,不就有希望吗? 她安慰了尹侧妃两句,然而,尹侧妃已经濒临崩溃,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安慰的话,只管拍着大腿放声哭嚎着,房子盖儿都快被她掀开了。 尹太嫔心烦,便命人把尹侧妃扶回去,自己也进佛堂去烧香礼佛了。 慕容渊心烦意乱的回到漱芳园,其实,他本来是想去看看尹侧妃,安慰她一下的,但一想到尹侧妃的性子,情知去了也安慰不了她,还会被她逼着去求皇上收回成命,所以便忍住没去。 睡下后,他的心乱极了,想到失之交臂的皇位,对他忌惮有加的皇上,又想到楚王府的前途,闹着与他和离的晓媚,每一桩每一件都让他烦躁不已,根本难以入睡。 翻来覆去的辗转到三更,他起了身,命贴身的小厮取酒过来,再安排几碟下酒的菜,自斟自饮起来,只喝得伶仃大醉,方才睡去。 这一睡,直到翌日午时方才醒来。 此时,白二家的已经奉命来到了骊山别院,进了晓媚的院子。 晓媚见白二家的又来了,懒懒的说:“大娘怎么又来了?可是楚王同意了我的请求,准备跟我和离了?” 白二家的堪堪一笑,满脸堆笑说:“王妃啊,不是老奴多嘴,您何苦要跟王爷置气呢,回去好好跟太嫔娘娘陪个不是,继续做您的楚王妃,多好啊……” “大娘,楚王到底同意了没有!”晓媚没空听她废话,直接打断了她。 白二家的只好说:“太妃娘娘说了,想要和离,必得把楚王府当初给您下的聘礼和她赏给您的首饰都退还回来,另外府里这一年来给您的月例、年例都得退还回来,不然,不然……。” “不然怎样?”听到尹太嫔那老妖婆竟然要她退还聘礼,晓媚的心头一动,当初她的聘礼还都在高阳长公主府里呢,要不是白二家的提醒她,她差点儿忘记了。这笔银子是长公主府卖她的银子,回头她就去要回来,决不能便宜了他们! 白二家的干笑两声,畏惧的看了看立在晓媚身后的尺素和兰素,小心翼翼的说:“不然的话,就只有……休妻了!” 在别人的眼里,女人被休是一件极其耻辱的事儿,一个女人一旦被休了,就没脸活在这世上了,就应该去死。 然而,对晓媚来说,被休跟和离完全是一码事儿,都是脱离那个男人,往后自己过日子,既然被休能省下一大笔银子,她干嘛还要和离呢? 于是,她爽快的说:“那就请楚王休了我吧,我已经叫人收拾好东西了,今儿就搬离这里,回头我派人去府上取休书,有劳大娘来回奔波送信儿了。” 说完,示意了一下,兰素上前,把一个装了银锞子的荷包塞到了白二家的手里。 白二家的听闻晓媚的答复,起身道:“多谢王妃赏赐,老奴这就回去禀告太嫔娘娘和楚王殿下,只是,往后不能再服侍王妃了,老奴这心里头难过的紧呢!” 晓媚才不相信这老婆子会真的为不能再服侍她而难过呢,懒得跟她虚与委蛇,道:“大娘有心了,只是我一会儿就离开别院了,还要劳烦大娘在这里看着,在打发人到楚王府送个信儿……。” 昨天慕容渊气冲冲的走后,晓媚命大家把行李都收拾好了,大伙儿到晓媚的身边儿时间并不长,都没有多少东西,所以很快就收拾完了。今儿白二家的来时,晓媚正带着大家准备出发呢,东西都装车上了,别院里的车马有限,不够大家坐,于是岑管家决定,几辆车马就先装了行李物事,可着女人们坐车,男人们步行。 跟白二家的交代完后,晓媚就带着自己的人上了车,离开别院,一径下山去了…… 宫里 慕容流尊站在瑶光殿的庭院中,抬头望着飞梁画栋,红墙碧瓦之上的天空。 天气有些阴沉,翻滚变幻的乌云一直抹到天边,才见一丝暗红,不知是日头即将破云而出,还是大雪眼看来袭。 小安子躬着身子提醒道:“陛下,外面冷,还是回屋里去吧!” “她下山了么?可有人为难她?”慕容流尊依旧负手望天,让人无法揣摩他此刻的心思。 “陛下说的是楚王妃么?刚才奴才接到骊山来的飞鸽传书,王妃她已经带着人下山了,没有人为难她。”小安子瞥了一眼男人高大的背影,立马低头藏器目光,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在接替师父服侍皇上之前,师父就曾听秘密的跟他说过,一定要密切的留意楚王妃的动向,因为皇上最最关心的,不是大雍的江山社稷,也不是他自己的龙体安康,而是楚王的妻子——楚王妃! 所以,就算是皇上模糊不清的询问,他也知道陛下是在询问谁,也能及时的给他他想知道的答案。 闻言,慕容流尊果然满意,随即又道:“房子给她准备好了么?” 小安子说:“陛下放心,奴才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楚王妃一定会喜欢的,而且离宫里还不远,陛下来回走动也很方便!” 这时,郑松迈着碎步走了进来,行礼后,对慕容流尊道:“陛下,奴才已经奉命,把忠义侯府查封了,查来的财产交由内务府,忠义侯府的家眷们暂且圈禁在应天府里。” “很好,让他们一家子即刻前往幽州,那个该死的梅大器三日后问斩。” “是!” 郑松答应了一声,复又小声道:“陛下,今儿一大早楚王府的那位侧妃娘娘就搬到千惠院去住了,听说侧妃娘娘不愿,是被人抬去的,已经哭得死去活来了……” 闻言,慕容流尊轻哼一声,冷笑说:“比起她想置人于死地,这点儿惩罚还是太轻了。” 郑松笑道:“陛下稍安,等来日那戴小姐嫁进府去,自然会好好的招呼她们的,那位戴姑娘的彪悍之名可不是白白传出来的。” 一听这话,慕容流尊会心的笑了。 他之所以好心的给慕容渊指婚,不就图稀戴小姐的悍妇之名吗?据说,这位大小姐八岁的时候拿刀曾杀过一个她父亲的宠妾,据说是那位妾侍挑衅了她母亲的权威,十四岁时她的继母李氏过门,然而在这以孝治天下的大雍国,她居然把继母李氏治的服服帖帖的,身为母亲,还要看她的脸子说话呢。 正因为如此,这位大小姐骄悍之名广传,到现在还没有人家敢聘娶,戴茂昌急的到处托人嫁女,就差没求着别人娶他家的女儿了,这样的女子,若嫁到楚王府,一定不会让那些小妾侧妃什么的蹦跶的,无论是尹侧妃还是柳侧妃,她必定会好好的招待她们! 给玫玫下毒的女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只是不会让她们那么容易就死了,最好是让她们受尽折磨,生不如死后在慢慢弄死…… …… 晓媚带着下人们,前呼后拥的赶到京城后,岑川已经把房子给租好了! 这座宅子位于京城的中心位置,据说原来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富商的宅邸,那富商老了之后,生出了落叶归根的念头,便将这宅子挂牌出售,只是因他这宅子太过华丽,一时半刻的竟没人买得起,所以,便暂时对外租赁,一来也有人帮忙看管照顾了,二来还能得些银两。 岑九只花了六百两银子,便把这宅子租下来了,租期为半年,若半年后续租的话,还得再交六百两。 到达后,晓媚带着尺素兰素,参观了一下新宅子,满意极了。 那位富商当初修建这个花园,想必没少花费心思,因此,修建得极为精湛华丽,既有豪门世家的富丽堂皇,又有私家园林的玲珑精致。 西花园最前面的第一进是翠玉轩,坐北居中,山石亭台,构成一个自然院落,院中更是栽种各种名贵花草,参天树木。 第二进便是芙蓉水榭,湖边建着长廊,跟水榭相连,湖中心还有一座湖心亭,因为湖以及长廊占据的面积太大,竟是占了两进。 第三进便是卷棚歇山顶的两层楼,满院山石,观雪亭居高临下,挺拔秀丽,旖梅亭周围种植着各色梅花,如今正是梅花怒放的时节,整个院落里梅花似海,红白交织,花香阵阵,沁人心脾!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84节 最后一进是一座三层楼阁——凤尾阁,因为周围种着不少的盆栽的凤尾竹而得名,周围也建有竹亭。因是冬季,凤尾竹都被收进花房去了,虽华丽,却略显寥落。 晓媚带着大家,兴致勃勃的看了一圈儿,累了就寻个亭子坐下来歇一歇,聊聊天,十分自在。 这一逛,就是差不多一个时辰,可大家都不感觉累,能住在这皇宫一样华丽的庭院里,真真是幸运的很呢! 晓媚笑道:“虽说是一个富商的宅邸,要我看,比楚王府还要华丽些呢,岑九还真能干,一下子就租到这么好的地方,看来,这六百两的银子没有白花!” 此时,她就在湖边长廊中,坐在邻水的一面美人靠上说话。 原本湖中栽种着许多荷花,若是早来几个月,这里必定极美,可惜现在湖水已经被冻成冰了,湖面上覆着皑皑白雪,美丽极了。若打扫出来,还可以走冰呢! “还是王妃有福气,才让他碰到这么合适的房子租的。”兰素笑着替哥哥谦虚。 晓媚看了看这诺大的宅院,叹了声,说:“这么好的宅子,要是我母亲回来看了,一定会喜欢的。” 尺素忙说:“王妃别伤感,您的一片孝心定会感动天地,咱们也迟早会找到夫人的,哦对了,王嬷嬷和兰儿现在也好多了,她们住的地方离咱们这儿也很近,王妃要不要去看看她们?” 晓媚说:“既然咱们都回来了,把她们和你娘都接到这宅子里住吧,都是自己人,聚在一起也好亲香。” 兰素欣然道:“是,奴婢知道了,待会儿收拾完了,奴婢亲自去接她们回来。”又说:“王嬷嬷和兰儿若是看到王妃,一定会高兴的。” 晓媚说:“往后,你们就不要在叫我王妃了,我已经跟楚王府没有关系了,也不想再叫这个称谓,就都叫我小姐好了。” 话一说完,立刻想到前世“小姐”这个称谓的另一层含义,顿时感到有些膈应,于是又改口说:“还是叫我夫人吧,我已经是嫁过一回的人了,叫小姐不好。” “是,夫人!” 大家齐齐的答应着,福下身去,雨儿赶着到外头,把晓媚的新称谓告诉大家,免得有人不知道,叫错了,惹夫人不痛快! ------题外话------ 谢谢wangyarong 投了1票 [2016—11—26]wangyarong 投了1票 [2016—11—26]lydia1106 投了3票 [2016—11—25]chilide1 投了1票 [2016—11—25]w100200l 投了2票 宝宝明天要请两天的假,29号准时,请大家不要刷了。 ------------ 第119章 慕容渊后悔 接到晓媚已经离开的消息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此时的楚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在为忠义侯府被抄家的事儿焦头烂额着,忠义侯府是尹太嫔的娘家,忠义侯是太嫔娘娘的亲弟弟,出了这样的事儿,楚王府自然也是毅然决然、一损俱损的。 白二家的把晓媚离府的消息带回来时,昌武尹太嫔和慕容渊都大吃一惊,尤其是尹太嫔更是倒吸一口冷气,连母家被抄的事儿都顾不上了,捂住胸口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她真的情愿被休?” 在她的潜意识里,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被休弃,何况他的儿子有那么出色,还是堂堂的皇子,李氏身为一个庶女,能做楚王妃已经是几辈子积来的福气了,就算她投靠了太后,也不过是利用太后对付她和尹侧妃、柳侧妃以及乐昌高阳恪靖等对她不利的人而已,她绝不会舍弃自己的楚王妃身份的。 昨天李氏提议的和离,她还以为是李氏矫情,恃宠若娇,不过是仗着楚王宠她,拿和离之事来威胁楚王的小把戏,一旦楚王真的同意和离了,她定会追悔莫及,哭着喊着求他收回心意的。 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李氏竟是真心不想做这个楚王妃,真心要离开楚王府,跟他们脱离关系了。 她凭什么?凭什么看不上楚王妃的位置?凭什么不迷恋她优秀的儿子?这不是在贻笑世人,在狠狠的打楚王府的脸吗? 白二家的好像生怕她不相信似的,用力点了点头,神色简直如丧考妣,“太嫔娘娘,王......呃,是李氏,老奴已经把您的话转告她了,可她说没有银子换给您,所以情愿被休,而且老奴去的时候,她们早就收拾了行李车马,准备离开了,老奴去的时候,正赶上她的人在院子里装车呢.......” “看样子那贱人是巴不得自己被休了呢,她根本没把哥哥放在眼里。”一边的乐昌恨恨的说了一句。 尹太嫔咬牙切齿,冷笑不已:“好呀,这是看皇上和太后不待见咱们,连她也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嫁过来不到一年,卷了咱们四五万的银子,要开溜去过逍遥自在了日子了。” 白二家的说:“李氏走后,老奴搜查了整座别院,别院里原来的东西都倒还都在,只是她自己的东西都搬走了。 尹太嫔听罢,怒不可遏地说道:“什么叫她的东西,当初她嫁过来时,算上大婚当天穿戴的头面吉服,通共不不值三千两银子,如今这些钱财物事,还不都是咱们的。只怪我当初胆小,怕太后和皇上拿她作伐子,找咱们的麻烦,才勉强留下了这个孽障,早知她这么坏,当初大婚当日就该结果了她……” 因为太过激动和愤怒,太嫔娘娘被气得咳了好几声,脸色都涨红了,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来捶着自己的胸口。 一旁的丫头立即上前替她抚了抚胸口,她抬手制止了丫鬟,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转向慕容渊,咬牙问道:“楚王,你看怎么办?” 虽然她一直想休掉晓媚,但她更希望的是晓媚能心甘情愿的留在府里,做个能任她搓扁揉捏,发泄怨气的小妾,或者是楚王府主动休了她,让她名声扫地。 然而,晓媚确实主动求休,她的行为已经严重触及到了她的尊严,使她感觉到晓媚根本就就没看得起他们的楚王府,她也没法实现心底阴暗的报复计划了,最重要的是,她的主动求休,会让楚王府颜面尽失,等候消息传开了,楚王府岂不是要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就算将这件事压下去,楚王府的名声怕是也臭了。 她还打算要给慕容渊再找一个出身高贵,性格温顺大方的妻子呢,若是传出连个庶女都不稀做这个楚王妃了此事,以后还有谁家的女子愿意嫁楚王府来?就连家里的几个孩子,将来找婆家娶媳妇,都要受到严重影响的。 想到这里,尹太嫔简直对晓媚恨之入骨。 跟尹太嫔的恼怒,愤恨的反应不同,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慕容渊整个人都呆住了,完全不敢相信这件事,而等他回过神来之后,心里顿时被各种情绪包围—— 震惊、愤怒、不解、伤心,一股又一股的疼痛从胸腔中传来,并不是特别刺激的疼,而是好像有人在拿着很钝很钝的刀子,在慢慢割他的心脏一般,这一刻,他的脑海一片空白,甚至连尹太妃和白二家的对话都没有听进去。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环绕—— 她走了,她离开了他了。 她的行为,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她对他楚王府或者是对他彻底失望,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突然就想起了,最后一次去找她的情景。 那时候,她委婉的向他倾诉了被母亲迫害的事儿,而他却没有站在她地一边儿,反而要求她回去向母亲磕头认罪,在她拒绝的时候,他还一度认为她不懂事,不顾全大局,甚至认为她不堪做他的正妃。 如今想想,当初确实是自己太过分了。 一个要杀她的,而且屡屡陷害她的人,她恨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却向她磕头认错? 他错了,因为她本就不是其她女人那样柔顺谦恭的女子,就算她一直低眉顺目,好像柔顺无比的样子,但那也只是她的表象而已,若是有些事情超越了她心里的底线,她就会奋起反击,即便两败俱伤,甚至是失去性命,也不会再继续妥协。 当初她不就因为自己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掌掴过恪靖和乐昌吗? 他早该知道的,她那样表面柔顺,内心却十分倔强的人,怎肯给自己的仇人下跪请罪呢?他为什么会鬼迷心窍,觉得她一定会答应他的无理要求呢? 他为什么那么笃定,就算贬她做妾,她也敢离开他呢? 他不是早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吗?当初她在受到不公正的能待遇时,不久说过要他休了她吗? 可是,他居然给忘了,那日刚回来,就被太嫔在耳边念叨她被降位的耻辱,念叨她长期居住在骊山不肯回来的忤逆不孝,还念叨她跟太后交情匪浅,说不定是太后的细作...... 他也是一时昏了头了,觉得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娘家又败落了,不敢离开他,更不敢离开楚王府的庇护,所以,无论他做了什么决定,她也只能受着,绝对不敢违逆。 他忘记了她的特殊之处,将他当成了一般女子看待,再加上母亲一直说她的不足之处,说她不适合做主母,又要以出家为尼相逼,若不休了她就剪了头发做尼姑去;乐昌也在一边儿吹风,说什么她不合格做楚王府的主母,还说可以以妾室的身份接她回来,她依旧是他的女人,只是换了个身份而已...... 当初,他也是顶着母嫔的压力力撑她的,只是见面发生龃龉后,他才对她感到失望,也觉得她不适合做他的正妃,没有多想便给她下了一道那么屈辱的命令,直接逼走了她。 对,她是被他逼走的,不然,她早在母嫔刺杀她或陷害她的时候就走了,可是她没有,一直苦苦的瞪着他回来给她撑腰。 他是她的丈夫,理应给她撑腰,为她做主的,可是他做了什么? 非但没有给她撑腰,还威胁她、强迫她,让她给她最忌惮的人磕头认罪,可笑他还以为她必须接受他的安排呢,甚至第二天派出白二家的时候态度还那么强硬,甚至想以武力来让她屈服,以至于终于逼走了她。 见慕容渊神色怔忪,一直没有说话,尹太妃道:“难不成咱们就乖乖的给她休书,让她遂了心意,逍遥自在去吗?” 不等慕容渊回答,她又说道:“这个李氏果然是个蠢的,以为她有太后撑腰,就可以无所顾忌了,岂不知她在太后那儿所有的用途都是因为咱们,若是离了咱们,她还有什么用呢?以太后的性子,没用的人她从来都不会留着的,若是她肯以妾室的身份回府,虽然没有了以前的正室地位,但到底性命无忧,甚至还可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可是如今她却不识好歹跑了,走着瞧吧,就算咱们不杀她,太后也绝不会留着她的……” 尹太嫔人的话未说完,慕容渊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直接向外走去。 太嫔娘娘见慕容渊说也不说一声就往外走,顿时满脸惊愕,见他想要离开,心里立即升起一丝邪火,怒声质问道:“站住!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慕容渊停住了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夫人,冷冷道:“我去找她!” 说完,也不多做解释,转身就走了。 太嫔娘娘被他的态度弄得惊愣了一下,直到慕容渊走远了,她才怔怔地说道:“好呀,你这是在怪我吗?我可是你的母亲,生你养你的,我容易吗我?你竟然为了区区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怪我,你这是……咳咳咳……” 话未说完,太嫔娘娘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似乎要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一般,慕容春立即上前服侍,好容易才缓过劲来,却忍不住哭道:“真实造孽啊,李氏要夺休!他竟然给我甩脸子看,我生他养他,他竟然为了个庶女出身的贱人怪我!我真是白养活了他了……” 一边说,一边捶着自己的胸口哭。 只有最在乎的人,才可以伤到自己,尹太嫔何尝不是如此? 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责怪她,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不可承受之痛。 但她到底还是不忍心责怪自己的儿子,她只会怪晓媚会魅惑人心,勾走了她儿子的心,她才是罪魁祸首,便将所有的怨恨,都转移到了晓媚身上。 她不但没有丝毫后悔之意,反而对晓媚越发恨了一层,暗下决心,等有机会,一定要弄死她,定要出了心口的这口恶气才成。 不说尹太嫔如何伤心难过,慕容渊离开王府之后,骑马直接就去了骊山别院。 尽管知道她已经不在了,他还是忍不住的想去看看,他心里还存在一丝侥幸,晓媚并没有走,只是在跟他开玩笑而已。如果能她没有走,如果她还肯原谅他,他一定会跟她道歉,好好的把她接回家,不会再让她受任何委屈,无论是母亲还是妹妹,谁都别想再欺负她! 怀着这样的想法,慕容渊渊骑马一路奔驰,天彻底黑透的时候,才来到了庄子。 他就像是疯了似的,将庄子里里外外全都找了一遍,尤其是晓媚居住的卧室、起居室,书房都来来回回翻找了好几遍,最后,却一无所获,这时,他才终于接受了现实,相信晓媚是真得离开他了。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里顿时空了一大块,除非晓媚回到他身边,或许他的心才会重新充实起来。 所幸,她不是彻底离开了他,他还是有希望挽回她的。 想到这里,他才勉强打起了精神,第二天便派人满城搜索晓媚,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他也拷问了自己的内心,她是他三十年来唯一一个动了心的女子,之所以为她动心,除了她倾国倾城的美貌,还因为她那与别的女人迥然不同的个性,然而他竟給忘记了,把她当成普通女人一样对待了,他还真是蠢的可以呢! 一连找了好几天,一晃小年儿了,可却连个影子都没找到,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按理,她生得那么美,还带了好几十的下人,出现在京城时应该很打眼儿的,可不知为何,就是打听不出她的任何消息,慕容渊的情绪低落极了。 若是她没有在京城里,那可就不好找了,可是,如果不在京城里,她一个女人家,会去哪呢? 若是在京城里,所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将她一个大活人藏得这么密实,连他都打听不出来丁点儿的消息,貌似,除了皇上,别人好像都办不到吧! 此时,京城某座府邸的,晓媚正眉眼含笑的坐在暖阁里缝福包,王嬷嬷和兰儿一左一右的陪着她,母女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几天前就被接到府里来了。 亲人相见,自然格外欢喜,这几天,王嬷嬷日日守在晓媚身边儿,像看不够似的,总盯着她的脸蛋儿看,偶尔还发出一两声叹息。 晓媚知道,在她老人家的眼里,一个女子被夫家抛弃了,就相当于没有未来了,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而经历了被下毒后,她又不敢劝晓媚回楚王府去了,因此经常忐忑叹息。 在她的眼中,晓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子,聪明、美丽,和善、温柔,可楚王府怎就容不下她呢? 嬷嬷关爱的眼神,全都被晓媚看在眼里,她睃了一眼满脸纠结的妈妈,明知故问的说:“妈妈,大过年的,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王嬷嬷怕说出实话来她心里难过,忙托词说:“夫人什么事儿都不叫老奴做,白白的养着老奴母女,老奴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才不痛快的。” 晓媚也明知道她的心思,但却不肯说破,因笑道:“既然妈妈心里不痛快,不如让马三儿拉着你去街上,挑结实耐用的布料买回十几匹来,过年了,我想给大家每人添置一身儿新衣裳。” 雨儿忙说:“夫人前几个月给大伙儿每人做了两身儿棉衣裳,两身儿亵衣亵裤,以及棉鞋袜子什么的,加上从前别院的下人们留下的衣裳,大伙儿的衣裳都足够穿了,夫人还是省着些,别再破费了。” 兰儿也说:“是啊,夫人,咱们只出不进的,还是俭省着些吧,再这样下去,便是有一座金山也不够花啊!”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85节 ------题外话------ 喵,窝回来了,本来打算请假到明天的,但事情今天就办完了,谢谢大家的等待和支持! ------------ 第120章 慕容渊找来了 王嬷嬷却不认同晓媚给大伙发衣裳,虽然晓媚说得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的,但没有赚到荷包里的银子,终究算不得自己的,提前消费还没有赚到手的银子,她的心里始终不踏实。 因此便道:“既然大伙都不缺衣裳,夫人莫不如把做衣裳的的钱折成银子分给他们,这样他们缺什么短什么的自己去买,手头也宽绰些。” 晓媚想了想,便同意了,说:“我原想等过年时给每人发一两银子,做一套衣裳的,如此,不做衣裳就每人分二两银子吧。” 一听多分一两银子,王嬷嬷又狠狠的心疼了一番,一套下人穿的衣裳,最多七八百文钱就置办下来了,如今每人多花二三百文,府上通共有四五十个下人,算起来,得多花一大笔银子呢! 想到这儿,王嬷嬷的脸耷拉下来,一脸的肉痛。 晓媚看到王嬷嬷的脸色,明白她的心事,笑道:“妈妈别心疼银子,在咱们府里,凡是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待会儿我就出去弄一大笔银子回来,别说是给大家每人分二两银子,就是分给每人二十两二百两都是不用不尽的!” 话音刚落,大家不约而同地看着她,王嬷嬷迷惑不解的说:“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晓媚放下手中的福包,笑道:“当初当我嫁给楚王时,高阳长公主和李鼐收了楚王府一万两银子聘金,还有七十二抬的聘礼,那些都是卖我的钱,我才不要便宜他们呢,待会我就去李家走一遭,把我的聘礼全都要回来。” 把聘礼要回来?这怎么可能? 王嬷嬷叫道,“夫人快别想了,李家人的性情你还不知道吗?便是油锅里的钱他们都要捞出来花呢,落到他们手里的钱,怎么可能会还你?便是说破大天他们都不会还你的,没准儿看你一个人好欺负,还得羞辱您几句呢,还是不要去自取其辱了。” 晓媚不以为然的一笑,说:“他们的品行我自然是知晓的,好说好商量自然不行,所以我也没打算跟他们说破大天。一句话,给还是不给,给了自然是两方相安无事,万事大吉,若是不给,呵呵……” 她笑的笑意更深了,只是笑容阴鸷诡异,似乎有什么阴谋在里面似的,不过却并未说明。 尺素不忿的说:“高阳公长公主那样对待夫人和老夫人,原不该把夫人的聘礼留给他们受用的,换做是我,也要去夺回来,他们要是敢克扣不给,便是打也要打出来的。” 晓媚也是这么想的,她心明镜的,去公主府索要聘礼,他们定会百般拖赖,不肯轻易还她的,她也没指望一下就要出来,只是去通知他们一声,先礼后兵,之后再施以手段,对那起子贪得无厌的恶人加以严惩! 午饭后,她吩咐备了马车,径自往李府而来。 原本,李府跟高阳长公主府只有一街之隔,高阳长公主尚了李鼐做驸马,后原该跟李家人一起住在李府的。不过,她不喜欢跟叔伯妯娌们挤在一个宅子里,便经常带着自家人留在公主府过活。 李丞相碍于高阳长公主高阳的身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由着她去了。 不过,自从高阳长公主的公主身分被褫夺之后,公主府也被内务府收了回去了,他的两个儿子只好带着家小,灰溜溜地回到李府…。 李府早已今非昔比,李丞相死后,家里的男丁没有一个中用的,都是些庸懦无用之辈,虽然都有官职在身,却并没有一个出类拔萃,能挑得起家族重担的,没用的登徒子底倒是养出了许多,越发把家败得不成样子了。 到达李府后,晓媚款款的下了马车,守门儿的认得晓媚,赶紧进去通报了,不多时,李文昌的妻子郭氏,李文盛的妻子申氏都迎了出来 这妯娌俩都瞧不上晓媚,但眼下李家里正逐渐败落,公公和婆婆被罚不说,嫡小姑在宫里也完全失宠了。 她们已经失去了骄傲和看不起的资本所以,所以,听闻晓媚到来后,都屈尊降贵的出来迎接了。 对于两个嫂子的热情,晓媚没有分毫的感激,她们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了,要是知道她马上就不是楚王妃了,她们才不会出门迎接她呢,不把她打出去都是好的了! “哎哟!怪不得昨晚做了好梦呢,原来是妹妹回来了,快,快请进……” “是哪阵风把妹妹吹来了?真是有失远迎啊,许久不见,妹妹可还好?太嫔娘娘和楚王都还好吧?” 两个嫂子热情的寒暄着,态度和蔼可亲极了。 虽然楚王府也呈江河日下之势,但近况比李府好很多,都是落魄之人,抱成团儿或许还能强大些呢! 晓媚不紧不慢地说:“劳二位记挂了,我最近挺好的,只是不大清楚太嫔娘娘和楚王的近况,因为我已经被楚王府给休了,搬出去另过了。”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在开玩笑吗?” 听到晓媚的话,两个正在热情寒暄的女人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连脚步都停了下来。 晓媚见她们不走了,也只好停了下来,说:“这种事儿哪能开玩笑呢?虽然还没有给我休书,但却真真儿的要休我了。” 话音刚落过,郭氏和申氏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情不自禁地以为晓媚是被楚王府厌弃,想回李家来找靠山的,因此,脸上都露出难看的神色来。 郭氏身边的一个丫头很是伶俐,见此情景悄俏地退下去找大公子和二公子了。 “妹妹呀,按理说你落难了,我们原不该袖手旁观的,可家里的近况你也知道,公公婆婆被上头怪罪了,如今发配的发配,静修的静修,你的两个哥哥在皇上面前又不得脸,有心帮你,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郭氏嘴里虽然客气着,但语气和神态相比之前冷淡多了。 申氏没有郭氏的涵养,直截了当的质问道:“你是怎么回事?之前回来给婆婆过生日时不是还挺受宠的吗?怎么才几个月的功夫,就落到被下堂的地步了?” 面对她审问犯人似的语气,小妹淡淡地说:“这是我的事儿,不劳你操心。” 申氏一看晓媚被休了还敢说话这么冲,顿时怒了,冷笑说:“既然不劳我们操心,你又回来做什么?可别说你是想我们了,惦记着回来看看,我记得咱们的交情没这么好呢!” 郭氏带笑不笑的说:“弟妹,说什么呢,妹妹也怪可怜的,被男人休了,往后可怎么做人啊,哎,算了,别说这些伤心事儿了,进屋说话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脚下却并不动弹,她一派手,恍然大悟的说:“我才记起来,我的药还没吃呢,晚了就失去药效了,妹妹,你和你二嫂进屋说话吧,我先少赔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 申氏一见郭氏要把个‘背晦的下堂妻’扔给自己答对,立刻不干了,叫道:“我屋里也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呢,没空陪客,大嫂子是当家的,小姑子回来了,自然该由你来陪。” 不待郭氏说话,晓媚笑道:“二位不用忙了,我无须别人陪伴,只说一句话就走,二位只需把我的话听清就好。” 郭氏和申氏听她这么说,不由得都住了嘴,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晓媚不疾不徐的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楚王府之前给我下的聘礼,都被你们家收起来了,最近我人被休了,花销紧张,所以趁今日得空过来跟你们说一声,尽快把我的东西打点出来,三日后我再来府上取。” 她说得轻缓从容,淡定自若,好像在说今儿的天气一样自然,然而,却把郭氏和申氏两位夫人给气坏了,妯娌俩同时露出鄙夷的神色来,申氏还刻薄的说:“姑奶奶是在说梦话吧,从来没听过哪家子打发出门子的姑娘还能回娘家讨聘礼的,古往今来,聘礼都是夫家孝敬岳家的,权做是报答岳家对妻子的养育之恩了,便是你被休了,也终究嫁过楚王,做过楚王妃,那些聘礼,就算是楚王府答谢公公婆婆的,又有你什么事呢?” 郭氏倒还算客气,只是说出的话比申氏还难听。 “妹妹如今可是身无分文,无力谋生了?何故想出这么没脸面的行径来?若真是艰难,我那还有些旧东西,妹妹不妨拿去变卖,好歹也能换几十两银子,若省着些用,也尽够几年的花销了,只是拿去可以,往后在不可说那些讨要聘礼的疯话了,免得贪财不成,反被人笑话来去了。” 听着这妯娌俩一唱一和的挤兑自己,晓媚的脸冷下来,凉飕飕的说:“既然聘礼是夫家孝敬岳家,报答岳父岳母的,敢问,我母亲现在哪里呢?你们把我当成替身,替你们家小姐嫁给楚王,还把我卖了几万两银子供你们挥霍花销,回头又把我母亲虐打致残,至今还生死不明,我没来找你们算帐已经是便宜你们了,还想贪墨我的聘礼,真是好大的脸呢!” “呦!谁在的嚷嚷呢?” 随着一声不满的呵斥声,一个穿着湖蓝色锦绣长袍的男子走过来,他二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偏胖,面容却白净清秀,隐隐与驸马李鼐有几分相似,此人不是别个,正是高阳长公主和李鼐的长子,郭氏的相公李文昌。 李文昌的身后,跟着他的二弟李文胜,兄弟俩不仅相貌相似,神色也极其相似,两人都背着手,扬着脸,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好像天底下他最大似的。 看到晓媚时,兄弟俩还不屑地用鼻孔轻哼了一声,显然已经知道晓媚被休的事了。 “还能有谁,咱们家的姑奶奶呗,人家可是回来嚷嚷着要讨回自己的聘礼呢!” 申氏抱着胳膊靠在二门口的门框子上,撇着嘴尖酸刻薄着。 李文胜一听,当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咱们家的姑奶奶现在宫里头做德妃娘娘呢,哪里又来的姑奶奶,你们也真是没眼色,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放,也不怕把家里弄脏了。” “一个大男人,说起话来转弯抹角,指桑骂槐的,真是恶心。”晓媚嘲讽着说:“我也不稀罕做你们李家的姑奶奶,就只把我的聘礼还给我,咱们两厢无事,不然,我定会让你们后悔的。” 李文昌轻哂一声:“说,到底是市井中长大的,一个女子,连泼皮无赖的劲儿都拿出来了,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我倒是想试试看,你是怎么让我们后悔的?若真有本事让我们后悔的话,我自然会把你的聘礼还你,不然,就赶紧滚出去吧。” 听到他的羞辱,晓媚冁然一笑,若无其事的拢了拢身上的大红牡丹团花披风,遥望着李府远处的亭台楼阁,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瞧那望仙阁,修的还真是巍峨壮观呢,可惜,那幅高高在上的气势太惹人厌了,真该一把火烧了。” 大家都不晓得她在说什么,连也跟在她身后的尺素和兰素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儿,李文昌也不懂她在说什么,依旧冷言冷语地说,“父母生你养你一回,受你夫家一点聘礼,也是天经地义的,哪有你这样做女儿的,娘爹娘还在受苦受难呢,你却跑回来闹着追讨你的聘礼,如此不堪,也难怪楚王要休了你呢,想来,就是嫁给了别家,就你这品行,也迟早会被休回来的。” 李文胜也讥讽着说:“父母元不该把你配给楚王的,市井中长大的女子,满眼都是因为微贱卑贱的见识,跟拉车的泥腿子配对儿还差不多,让你去做楚王妃,真真让折辱了楚王殿下,要我看,你便是做个以色事人的贱妾都不配呢!” 如此明目张,胆*裸的羞辱,把尺素和兰素都激怒了,姐妹俩一左一右地上前,怒冲冲地对晓媚道:“夫人,您可有什么吩咐奴婢的?” 她们就等着晓媚一声令下,好痛痛快快的揍这对儿兄弟了,然而,晓媚似乎并未生气,她遥望着远处,眉眼含笑着说:“有,你们且看那里……” 闻言,众人都随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却见那富丽堂皇,巍峨壮丽的望仙阁,忽然莫名地冒出了青烟,随着烟雾越来越浓,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这……” 看着越来越凶猛的火势,李家兄弟的眼中都露出惊恐的神色来,他们都明白,这根本不是巧合,晓媚刚刚说望仙阁讨厌,该被火烧了,转眼间望仙阁就着了火,这火,绝对是人为的! 望仙阁是李家供奉祖先的地方,修建在府里最中央的最高处,也是李家最重要、最神圣的地方,一直派人严加看守的,她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把手伸到望仙阁去? 晓媚闲闲的看着熊熊的烈焰,悠然的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明天的这个时候我看不到我的聘礼……” 说到这儿,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向李文昌兄弟靠近了一步,“知道慎行司的郁成刚郁总管吗?他的下场,就会是你们的下场……” 李家兄弟俩都震惊住了,郁成刚死的有多惨,京城的人都知道。 据说,不知怎么回事,郁总管的脖子忽然溃烂了,吃了敷了多少灵丹妙药都无济于事,死的时候,脖子烂掉了半个,白森森的骨头都露出来了,臭气熏天,惨不忍睹…… 可是,这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兄弟俩怔愣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母亲和尹太嫔联手将她告到慎行司之事,郁成刚原是被母亲和尹太嫔买通了,要至她于死地的,后来不知怎的,她从慎行司里安然无恙地脱身出来,郁总管却病倒了,折腾了一个多月,受尽了苦楚,最后哀嚎着死了。 难道,郁总管的死跟她有关,或者,干脆就是她做的? 可是,不能啊,他们人是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哪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晓媚没理会李家兄弟惊惧怔愣的眼神,说完自己要说的,带着尺素和兰素扬长而去了…… “快……快救火……” 望仙人阁下,李府的下人们跑来跑去的,提水的提水,扑火的扑火,然而此时正值冬季,东北风刮得正紧,风一起,瞬间就将整座望仙阁吞没了,哪里控制得住呢? 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一栋富丽堂皇的建筑,化成了瓦砾灰烬了…… 出了李府,尺素忍不住开口问道:“夫人,您是怎么让李家起火的?” 晓媚含糊其词地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自然是用钱收买他们府中的下人喽,得,别说这些了,走吧,咱们去街上看看,买点什么年货……” 主仆几个重新上了车,吩咐了马三赶车,往集市上走去。 眼瞅着要过年了,集市上人也比往常多了起来,虽然国孝期间没有喧哗嬉笑之声,但吆喝叫卖之声却不绝于耳。 晓媚抱着手炉,靠着车壁闭目养神,对车外的喧闹充耳不闻,却用意念跟丁丁沟通着,把他狠狠地赞了一顿。 “丁丁,好样的,这场火放的又快又大,干得好!” 丁丁得意的说:“人家可是有千年修行的,一场火算什么,再难的事儿都难不倒本大仙的。” “那好,要是明天他们还不还我聘礼的话,你就去帮我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吃点儿苦头……” 两人正热火朝天的聊着,马车忽然停下了。晓媚睁开眼,说:“怎么不走了?” 马三儿嚅嗫着说:“夫人,是……楚王……” 闻言,晓媚掀开车帘,却见自家的马车外,停着一匹红色的骏马,马背上,一身蓝底云鹤纹缎锦袍的男子,昂然的骑坐在马背上,此时,他正紧紧的握着缰绳,面色肃然的盯着她的马车。 ------------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86节 第121章 解围 见到晓媚的刹那,慕容渊深如潭水的眸子动了一下,冷峻的脸上有一丝惊喜倏地闪过,但仅是一闪而逝,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来。 “王爷?您怎么在这?”刚问完,晓媚觉得自己问的很蠢,那男人就挡在自己的马车前,显然就是来找她的。 慕容渊动了一下,嗓音低沉的说:“我来找你,咱们谈谈。” 晓媚冷笑一声,说:“还有什么好谈的呢?我是不会给你母亲磕头认错,更不会给你做小妾的,你还是回去吧,待会儿我就派人去你府上取休书。” “媚儿!” 慕容渊其实是想向她道歉,再向她解释的,但看到遍布周围的下人和熙熙攘攘的百姓,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他是一个骄傲且性子冷漠的人,没法做到当众给人道歉的事儿。 顿了一会儿,他再开口:“我不是来劝你给我母亲道歉,也不是劝你回去给做小妾的,有些话,这里不方便说,我们去别处谈吧。” 晓媚撂下帘子,隔着车帘冷冷的说:“王爷,自从你向我提出回去给你母亲磕头道歉那一刻起,咱们之间就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不管你现在想跟我说什么,哪怕是你后悔了想跟我道歉,我都不会接受的,你还是走吧,我不想看一个是非不分,想把我贬做小妾的男人。” 见她不肯跟他谈,慕容渊心里涌起一阵失望。 或许失去了才体会到她的珍贵,这些天来,为了找她,他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的,都快把整个京城翻过来了,整个人也呈现一种狂躁不安的状态,直到刚才得到她的消息时,他的心才平静下来,仿佛找到了归宿一般,可是见了她,她却对他如此冷淡和抗拒。 很快,他就反思自己,不再该怪她待自己冷漠了。 她待他冷漠疏离,根本不是她的错,都怪他是非不分,让她受这么大的委屈,当时,他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竟想要她给母亲下跪磕头认错,明明她没有错的,可他凭什么认为她会同意,会委曲求全呢? 是了,一定是平时他的那些妾侍们太过顺从他了,他渐渐的忘了她的特别之处,认为女人就该如此,甚至还过分的要降她为妾,一厢情愿的认为她也该默默的遵从才是。 其实,贬妻为妾这种奇耻大辱,别说是她这样骄傲独特的女子,便是一个软弱庸懦的女子,也无法承受的,他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同意乐昌的坏主意了呢? 乐昌一向与她不睦,是故意要害她的,可他作为她的丈夫,迥然站在了她的敌人的一队里,定是让她失望至极,才决心与他恩断义绝的! 思及于此,他的怨气烟消云散了,人依旧没有动,岿然不动的立在她的车前,与她僵持着,希望她能同意跟他谈谈。 他想向她道歉、忏悔,接她回去,只要她愿意,他可以让她回到漱芳园,主持楚王府的中馈,把乐昌和恪靖也赶出去,往后,谁要是再敢陷害她,不管是谁,他都不会对她们客气。 只是,这些话,在这人潮如海的大街上根本没法说,他是堂堂的王爷,要是在这儿给王妃低声下气的道歉,会遭人耻笑的,所以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背着人跟她道个歉,再把她带回去。 然而,晓媚好容易跟他撇清了关系,才不会再跟他纠缠到一起呢,把话说完后,就撂下帘子坐回去了。 等了半天,车子也没动弹,晓媚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尺素急忙把头伸出帘子看了一下,片刻又缩了回来,苦着脸说:“夫人,王爷挡在咱们车前,咱们走不了了。” 这会儿,慕容渊正骑着马,横在他们的车子前,他们此时正处在热闹的街上,今儿是小年儿,出来逛街置办年货的百姓特别多,他们堵在大街的中央,来来往往的车子都没法行走了。由于慕容渊的身份,没有人敢多说什么,但很多人对此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 晓媚听了,悄悄的挑起车帘看了看,见到男人正绷着脸,固执的僵持在那里,虽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这些天来,慕容渊几经反思,决定这次一定要遵从自己的内心,把握住自己好容易动了心的女子,至于母亲那里,他不会在纵容她欺压自己所爱的女人了,即便是违背了孝道也在所不惜。 本着一定要跟她谈谈,一定要带她回去的信念,他坚决的拦住她,好容易找到的人,他不会再让她离开了。 晓媚缩回身子,淡声对尺素说:“他喜欢挨冻,就让他冻着好了,给火盆儿里加几块炭,就跟他耗着,看他能耗到几时?” 说罢闭了眼睛,不再理会外面,只管用意念看自己的空间解闷儿。 她的空间,如今已经大得一望无际了,花红柳绿,生机勃勃的,庄稼花草自不用说,都被丁丁伺候得妥妥当当的,连她种下的那些药都已经长大成材了。 灵溪已经很宽阔,里面自由的游弋着丁丁从外面抓回来的各种鱼类、贝类,浅水的地方还长着亭亭玉立的荷花,美丽极了。 最让晓媚感到窝心的是,后进化出来的一片连绵起伏的山,那山群还不算很高,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汹涌澎拜,上面种满了珍贵的黄杨木、金丝楠木和紫檀木等数十种珍贵木材,都还是小小的树苗,再过几年,就可以成长参天大树,可以拿到外面去换钱了。 还有上百种果树,常见的苹果、鸭梨、桃子、李子都有,连罕见的榴莲、木瓜、荔枝树都有,都是丁丁帮她从各地收集来的种子,其中有不少的果树已经结了果儿,可以食用了。 因为晓媚一个人吃不完这么多,还把成熟的果子摘下来,做成了果酱和果酒,剩下的就存在库里。 空间具有保鲜的功能,食物不管存放多久,都不会变质,而且还会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新鲜,就连从外面拿进来的变了质的东西,放在这里也会慢慢的变成新鲜的,神奇的很哩! 据丁丁描述说,山会逐渐长高、长大,将来会长到方圆百里,与骊山不相上下的,雄伟壮丽的程度也绝不逊于骊山。 只是,目前的山上没有野兽或动物出没,空荡荡的,晓媚打算买些野兔、野鸡、和各种鸟类放进山里,除了能让山里更加有生气,将来还能打只野兔野鸡的改善改善伙食。 特别是野鸡,又能下蛋,又能吃肉的,性价比很高,很值得养殖的。 至于别的生物,她得考量一番再决定是否养殖,狮子老虎之类的猛禽也就算了,奶牛倒是可以养两只,做做奶油制品,喝喝牛奶什么的,就方便多了。 至于别的大生物,她考虑等什么时候能遇到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就弄进来几匹,等那些马儿繁殖了,定能卖上一笔好价钱呢! 如今的空间里,物产丰富,若能换成银子,她已经算得上是个小富婆儿了!可惜,目前她还没办法把空间里的东西都卖钱,因为她的楚王妃身分,她着实不宜抛头露面出来做生意。 她已经盘算好了,若是能彻底摆脱了那两个男人,等到开春儿,她就到郊外去买或者先租赁几座庄子,就种空间收割下来的庄稼的种子,再用灵溪水灌溉,到时候,一定会获得大丰收,她可以趁机开一个米行,把空间里存下来的米也拿出去变卖,还可以再开几家酒楼、水产品商店什么的,专门儿出售空间出产的农副产品,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成为京城首富。 当然,要是他们只管纠缠她的,摆脱不了的话,等母亲回来了,她就带着母亲和她的那些下人,远走他乡,去别的地方居住,有空间在,无论在哪儿,她都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正天马行空的想着,外面忽然想起一道尖细的声音:“哎哟,楚王殿下,总算是找到您老人家了,皇上传您呢,奴才已经跑了小半个京城了,总算把您给找到了!” 说话的正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小安子——安公公! 只见他笑容可掬地赶过来,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气喘吁吁地说:“殿下,请吧,陛下在瑶光殿里等着您呢。” 慕容渊浓墨的眉头蹙了起来,带着几分不耐烦地音调,问:“公公可知皇上传本王作甚?” 一般传旨的太监是不会轻易透露皇上的意思的,但这一次,小安子却十分爽快地回答了他,他大声道:“是好事儿,关于王爷后天娶侧妃的事儿,皇上已经下旨让内务府给您准备好了聘礼了,就就等着您亲自到到戴家下聘呢!” 提及聘娶戴家小姐做侧妃一事,慕容渊的心底不禁一沉。 他本就不想娶什么戴家的小姐,是皇上硬塞给他的,之后他留意打听了一下这位小姐,听说此女跋扈悍妒,年幼时就敢杀人,娶这么一个女人回去,定会闹得和宅不宁的…… 然而,圣旨以下,他纵然有百个千个不愿意,皇上金口玉言,亲自己指给他的女人,他也只能默默地承受了,但是心里,他早已把这位小姐打入了冷宫,等把她娶回家后,他就把她好好的养在府子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但绝不去宠幸! 小安子装作没看见他那一脸的阴鸷之气,自顾着笑嘻嘻的说:“楚王殿下,别楞着啦,赶紧着吧,一会儿晚了皇上怪罪下来就不好办了……” 慕容渊无奈,深深的看了马车一眼,道:“媚儿,我先进宫去了,回头再去找你。” 说罢,悄声吩咐身边儿的随侍,盯紧晓媚的去向,他则跟着小安子进宫去了。 碍眼的人的终于离开了,晓媚也松了口气,吩咐马三儿快点赶车回家,被他一搅合,她什么都不想买了,只想快点儿回家去。 马车又前行了片刻,刚刚转过一处拐角,突然一个颠簸似撞上了什么东西,接着便听‘哎呦’一声惨叫,然后是马车车辕上马三儿焦急的声音。 “哎呦,怎么这么不小心,快看看可撞伤人了?” 晓媚听到外头动静有点大,不由便有些担忧,蹙眉瞧向一旁坐着的尺素和兰素,道:“好像是撞上了什么人,男人心粗气大,你们俩下去看看吧,若是真撞上了人了,咱们赔罪赶紧送人上医馆去,若是滋事耍赖的,也息事宁人,给些银两赶紧打发了去,莫多纠缠。” 尺素和兰素听了,忙点了头,在车里翻了个装银两的大荷包揣进袖子里,推开车门下去了。 晓媚撩开车子的窗帘打眼扫了下,却见马车前倒着辆小推车,散了一地的瓜子花生,地上似乎躺着个穿粗布衣裳的婆子,马三儿正弯腰,似在查看那婆婆的伤势,而马车前头已经围了不少过路百姓。 尺素姐妹出去后便关上了车门,晓媚独自坐在马车中,听到外头那婆子不住发出惨叫声,一时间有些疑惑,这街道上人流大,马车一直就行的很慢,方才又是拐角,行的就更慢了,怎么会将人撞的这么严重,难道是遇上了碰瓷的? 外头尺素兰素上前时,马三儿正准备扶着那老婆子起身,道:“老人家,您哪里不舒服?能否告诉下我,我好让人陪你上医馆去?” 那老婆子却只扶着腿一个劲儿的哀嚎,哭道:“唉吆喂,撞死我老婆子了,撞死人了!” 尺素见情况不对劲,怕马三儿吃亏,忙上前准备插手,不想突然便从一旁的铺子中冲出来个壮汉,上前便大喊一声,“娘!格老子的,谁敢欺负俺娘!吃俺一拳!” 说着,那高大个便冲了过来,举起拳头对着马三儿就打,马三儿下意识的捂住了脑袋,尺素和兰素见状,都闪身上前,拳脚齐出,帮着马三儿解围。 跟着马车一起来的牛奎陆忠等人,见有人滋事,呼啦啦全拥了上来,想帮自己人打架。百姓见有架要打,也跟着拥过去瞧热闹。 晓媚听到外头架势不对头,心下一惊,急忙拉了个帷帽顶在头上,便推开了车门焦急地望过去,谁知她刚刚探出半个身子,迎面一个白色的东西‘嗖’的飞了过来。 晓媚不敢大意,慌忙一躲,堪堪的避过了那白色的东西,待到定睛看时,却是一个白色的纸团儿,上面隐隐约约的还有墨迹。 她打开纸团儿,见那纸团儿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寥寥数字。 “对面茶馆二楼,有要事相告,速来!” 字条上的字体她认得,写字的人更是化成了灰她也认得的,之前的两个月,他已经消失在她的生活里了,这会子突然出现,又约她相见,倒是让她感到挺意外。 不为别的,刚才慕容渊走了,就是因为他的传召,既然他要召见慕容渊,那么茶馆里的又是谁呢?莫非他会分身术吗? 算了,不想了,凭他什么要事,她都不感兴趣,晓媚把纸团儿揉皱了,随手丢在车外,这两个月来,她的心态已经渐渐的放平,不在回想过去的种种,而是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了,他突然出现,搅合这么一下子,让她感到十分的不爽,好像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似的。 她撩开车帘,看到那被撞倒的婆子已经起来了,正拉着尺素的手撒泼,她的儿子也急头白脸的叫嚷着,又是要报官,又是要赔偿几百两银子的。 这俩人是纯粹是来搅合的,至于他俩是谁派来的,晓媚心知肚明,她也懒得跟他的人纠缠,索性下了车,往茶馆儿相反的方向溜达去了。 街上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大家从一个小摊儿转悠到另一个小摊儿上,不时的询问和讨价还价,热闹极了。 忙活一年了,这会子难得大方的出来赶集,百姓们都想着买点儿好东西回去,让一家子老小开开心心的过个年。 晓媚也学着大家的样子,在这些简陋的小摊儿前转悠着,看看这个,在看看那个,却不觉间,已经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去了。 薄纱覆面的妙龄女子,披着件香荷大氅,朔风寒,裙裾如波。只见她缓步行来,行路若春蝶点水,微风拂柳,冬日里的风都不禁柔了几分。 不见容颜,便已秀色空绝。 街上渐静,来往百姓停下,目光随着女子流转。 半晌,晓媚终于觉察出不对劲儿来,看到百姓们都在窥视着她,顿觉不自在极了,也失去了逛街的兴趣,转身便挽回走去,想回到自己的马车那去。 此时,附近的酒楼里却走出四五个士族公子。 为首一人紫冠玉面,披着件松墨狐裘,凤眸微挑,笑意风流却带着几分阴郁。 百姓们见了纷纷噤声,面含惧色,这人京城里无人不晓,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圣上的哥哥,三皇子恒王慕容庆。 慕容中是荣华贵太妃所出,身份比楚王慕容渊还要高贵,可惜此人骄奢淫逸,性情乖张,所以即便是身份贵重,先皇也从未将他视为储君的候选人,也从未对他委以重任过。 不过,看在他母亲的份儿上,也是看在他样貌肖似自己的份儿上,让他做了一个富贵王爷,赏了他一座铜山,许他铸钱。 恒王仗着自己的铜山,大肆铸钱,很快富可敌国,只是先帝驾崩后,无人约束他,他也越发的荒淫无度。 百姓们看见他一出来,目光便精准的射在晓媚的身上,心里不由得都为她暗暗捏了一把汗,只道是今儿这姑娘撞上他,怕是走不了了。 一名恒王与恒王一起的浪荡子弟拦在晓媚的面前,轻薄道:“姑娘好风姿,敢问姑娘是哪家府上的?” 此时,晓媚的头上戴着帽帷,将她妇人的发髻遮掩住了,这伙儿人只看到她身影婀娜,面纱下隐约漏露出的脸蛋儿白皙精致,却看不出她已经是个妇人了。 晓媚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的浪荡公子,不冷不热的说:“这位公子,本夫人与你素不相识,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 “哦?还挺厉害的?”浪荡公子大笑起来,其余的人也哈哈大笑,像是碰到了什么有趣儿的事儿似的。 另外一个登徒子凑了过来,笑嘻嘻的说:“不是我们管的多,如今京城乱得很,裂天盟反贼到处都是,夫人这般好颜色,身边儿又没个人陪伴着,要是被那起子恶贼惦记上,掳了去,夫人的清白岂不是要毁于一旦了?” “就是就是,不如让我们恒王殿下护送夫人回去吧!” 恒王? 晓媚的头顶顿时飞过一片乌鸦去。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跟慕容家的皇子们干上了呢? 虽然并不怕他,但晓媚还是不愿惹麻烦,故而客气而又冷淡的说:“多谢王爷关心,我原是带了下人过来的,只是因想一个人静一静,才撇开他们,独自散心的。请王爷不必为我担心,我这就回去找他们。” 恒王却窥着晓媚面纱后的容颜,笑道:“天寒地冻的,夫人穿的又单薄,不如坐了本王的车子去寻你的下人吧。” 他给身后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奔进酒楼里,不一会儿,后院赶出辆华车来,车后插着彩旗,上书一个“恒”字。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87节 “夫人请吧。”恒王脸上带笑,亲自打了帘子,让晓媚上车。 晓媚却没有动,她半低着头,正考虑着要不要把丁丁叫出来教训他们。 “恒王殿下屈尊护送夫人,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呢,夫人请上车吧。”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说道,边说边伸手来牵晓媚。 晓媚往后退了一步,刚要叫丁丁出来,忽然楼上泼下杯茶来! 那茶水烫着,不偏不倚正泼在调戏晓媚的公子哥儿头上,那油头粉面的家伙被烫得嗷一声叫起来,一蹦老高,寒风一吹,脸上冒着热气,沾着茶叶,滑稽狼狈。 “哪个不怕死的,敢烫老子!”公子哥儿怒极,抬头望去。 街上的百姓也纷纷抬头,见一人临窗而立,金冠紫袍,眸似星河,临高望来街上,那目光让人想起森寒的刀刃,只一眼便瞧得那公子哥儿心头似被人刺了个透心凉,不敢再放肆。 ------题外话------ 谢谢 w100200l 投了1票(5热度) 书迷糊涂 投了2票 [2016—11—29]洛凝儿 投了1票 [2016—11—29]138**3305 投了2票 [2016—11—28]151**3165 投了1票 ------------ 第122章 生日快乐 恒王带着人上楼去给慕容流尊请罪了,人一走,晓媚之围顿解,也不必再叫出丁丁了。 她立在街上,与慕容流尊遥遥相对,她看见慕容流尊正定定的望着她,眉宇间有着期待之色,可惜,晓媚脸上的面纱遮住了她的容颜,也遮住啦她的情绪,慕容流尊只看见她对自己轻点了下头,就转身就离开了。 今时今日,晓媚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他,或者什么时候才能面对他,在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前,她不想面对他。 然而,她不想面对,不表示别人也不想。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居高临下的男子临窗一跃,纵空驰过长街,百姓哗的一声,只见那男子衣袂如紫云,惊叹的工夫便以赶上那妙曼的女子。 紧接着,他长臂一伸,将那女子拦腰抱起,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腾挪跳跃了几下,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恒王带着他的那几个浪荡子弟赶到楼上,并不知下面的变故,心虚的跪在那间茶馆的门口,静等着皇上处置。 门口儿,两个装扮成小厮的大内高手,面无表情的矗立在那里,对跪在门口儿的恒王一行人视若无睹,任由他们从日中跪倒日偏西,不提…… 且说晓媚被慕容流尊忽然一抱,接着又见他腾空跃起,飞到了附近一家铺子的屋顶上,又飞过那屋顶,向另一条街上飞去,一向恐高的她吓得都忘记反抗了,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窝在他的怀里,唯恐掉下去。 男人很满意这种效果,虽然她的外貌跟前世不同了,但她的脾气秉性依旧跟前世一模一样,连害怕时抿着嘴巴瞪圆眼睛的神态都一模一样,真让他感到窝心! 很快,他带着她转入了一条巷子里,在巷子里停了下来。 这条巷子狭窄幽深,仅有的两户人家,房子修得并肩挨着,大门紧闭,对面儿是几家商铺的后门,也紧紧地闭着,悄无声息,整条巷子里除了他俩,再没有别人。 见男人的双脚着了地,晓媚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她松了口气,忽然炸毛说:“放开我,你不是答应再不出现在我面前了吗?怎么可以言而无信,还把我掳到了这里?” 慕容流尊俯身,把怀里的人放了下来,边放边说:“我要是不出现,这会儿掳走你的就是恒王了,都说了,让你乖乖的呆在家里,不要随便乱跑,你倒好,非但跑出来了,还一个人跑出,真是不让人省心!” 晓媚毫不领情的说:“要你管?那是我的事,我只问你,把我掳到这里做什么?凭什么掳我?” 慕容流尊走到附近的一家铺子的后门,打了开来,温柔的对晓媚说:“玫玫,我是来给你过生日的,进来吧!” 生日? 看着他温柔宠溺的眼神,晓媚才蓦地想起,今天是腊月二十三,自己前世的生日。 前世,自从认识他后,她每年过生日都是他陪着过的,从无例外过。 他是个很会制造浪漫的人,每次给她过生日都能给她制造出空前的惊喜,从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丛中向她求婚,到豪华游轮的环绕欧洲之旅,再到热气球上的空中之吻,或者到千人舞会上当众的深情告白…… 每一次过生日,他都能把她感动得热泪盈眶,激动万分,也能让别的女人对她眼红嫉妒的要死! 不过,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现在的她,已经选择遗忘过去,想忘记曾经让她痛彻心扉的经历,就只能将过去全部忘记,毫无保留,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他承诺她的,每年的生日都陪她一起过,直到他死! “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李筱玫了,你也不再是古风,所以没有必要再给我过上辈子的生日了!”她没有动弹,声音冷的可以跟这腊月的天气相比。 “玫玫!” 她的冷淡,让慕容流尊很是受伤,他的声音有点儿可怜,“从上次跟你分开,我就一直在为你准备你的生日party,已经忙了两个月了,就算你不想看到我,进去看看你的party总可以吧!” 晓媚依旧板着脸,语气冰冷的说:“我没兴趣看,往后,你别做这些无聊的事儿了,我得走了,离开这么久了,我的下人一定都急坏了,我得赶紧回去。” 慕容流尊滞了片刻,带着几分挫败的语气,低沉的说:“从这儿走吧,穿过这间茶馆,正对着的就是街道,你府上的下人都在这茶馆儿对面儿呢!” 说着,把那扇门又往开拉了拉。 晓媚看了看冗长的巷子,又看了看那扇门,便答应了。 不是她警惕性差,换成是别人邀请她,她是断不会答应的,因为女人都有自我保护的心里,但对方是他就不同了,虽然晓媚的心里对他还有怨气,还排斥他,抗拒他。 但是,在她最深层的的潜意识里,还是相信他,依赖他的,她从不认为跟他单独呆在一起会有危险,也不觉得跟他单独进一间茶馆有什么不合适。 于是,就毫无负担的随着他进去了。 如他所言,进去后,发现这里果然是一间茶馆。 茶馆环境清幽,四壁上挂满了往来文人骚客留下的墨迹,满屋的桌椅板凳,甚至是柜台托盘儿,都是竹子的,一进屋,就能闻到一股竹子的清香。 只是,恁般优雅的茶楼里,却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顾客,都是面色严肃的汉子,他们正襟危坐在茶楼中,见到慕容流尊时,不约而同的低下头,低头的瞬间,脸上带着敬意。 看来,都是他的人了! 再走两步,忽然看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却正是打了马三儿的那个,只是不知他的‘老娘’去了哪里。 那汉子的脸上挂了彩,看到晓媚时,刻意把头低得很低。 晓媚看到他的脸,立刻想起自己的人,转过身对慕容流尊怒道:“看看你干的好事,要是我的人受伤了,我绝饶不了你。” 满屋子的侍卫听到晓媚这么放肆的跟主上说话,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主上的脾气很不好,从没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话,就是皇后和最得宠的杜贵妃,也不敢对皇上用这种语气说话啊! 有些心眼实诚的,脸上害露出了杀气,就等着主上的一句话,他们就立刻动手,把这个忤逆犯上、大逆不道的女人杀之! 然而,主上却露出了他们鲜少见过的笑意,语气极其温和的说:“怎么会呢?我特意嘱咐过他们,不准他们伤你的人的。” 说罢,声色冷厉的问道:“你们可曾伤到那些人了?” 挂彩的汉子见主子发问,急忙起身,复又跪在地上,抱拳道:“回主上,属下只是虚张声势,并不曾真的打到他们,倒是他们,结结实实的把属下打了一顿,就扬长而去了。” “去哪了?” 听到自己的人走了,晓媚急忙发问。 汉子说:“他们发现夫人不见了,就赶着去找夫人了。” 慕容流尊道:“你别急,先在这儿等会儿,他们应该刚离开不久,走不多远的,我这就派人帮你把他们找回来。” 晓媚本想自己去找的,但又想到刚才的恒王,唯恐出去了徒惹麻烦,便打消了亲自出马的念头,便点头同意了。 见她同意了,男人忙打发人出去找了,又趁着晓媚向外张望的空挡,对一个下人使了个眼色。 那下人会意,悄悄的转身进了厨房里。 “玫玫,坐下等吧!” 慕容流尊拉开一把竹椅,像一个绅士似的,请晓媚坐下。 晓媚还没有决定原谅他,跟他和好呢,所以不想接受他太多的殷勤,她没有理会他的讨好,只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去,兀自向外看着。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熟悉的歌声突兀的响起,晓媚闻声猛的回头,却见一群五六岁的小孩子,抬着一个三层奶油蛋糕,喜庆的从一个包间里走出来。 孩子们都穿着大红的袄子,各个都唇红齿白,圆脸儿大眼,水灵灵的,跟年画上的阿福似的。 前世,晓媚因没有孩子,所以对孩子格外喜爱,如今一下子看到这么多漂亮的孩子,还都长着萌死人不偿命的小脸儿,她的心一下子化了,看着那一张张可爱的白嫩的小脸蛋儿,她的眼睛再也移不开了。 “祝你生日快乐——” 最后一句唱完了,慕容流尊忽然插进来一句:“点蜡烛吧!” 晓媚尚处在孩子们软萌的歌声中,没回过神来,想都不想的答应了一句:“好!” 于是,孩子们从自己的大红袄前面的小肚兜里,掏出许多五颜六色的小蜡烛,他们像是被训练过似的,把蜡烛井然有序的插在了蛋糕上,等她的脑袋转过弯儿时,男人已经开始点蜡烛了! 晓媚郁闷了,她还没决定要原谅他呢,怎么这会子昏头昏脑的竟跟他一起过生日了?真是太没有立场了! 她定了定神,刚想拉下脸,疾言厉色的拒绝他,这时,一个还未总角的小娃子忽然一把抱住她的腿,扬着小圆脸儿对晓媚说:“姐姐,可不可以让冬儿帮你吹蜡烛,我保证不把唾沫星吹出来!” 看着他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晓媚到了嘴边儿的指责也说不出来了,这时,另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头也拉住了晓媚的手,撒娇似的扭着圆滚滚的身子:“姐姐,欢儿也要帮你吹蜡烛,欢儿也要嘛——” “好吧——” 晓媚软软的答应了一声,心里既纠结,又恨那个男人。 他总是知道自己的软肋,总是有办法拿住她的要害。 蜡烛点完了,男人笑意妍妍的说:“玫玫,许个愿吧!” 晓媚的愿望很简单,连他都知道的,就是母亲能早日回来,平安回来。 她没有拒绝他的提议,生日许愿是一件很讲究的事儿,她一直很重视,特别是这个愿望关系到母亲,所以,她不会因为赌气就拒绝的! 许完愿,她招呼着小娃子们,一起鼓着腮帮子,把蛋糕上的蜡烛都吹灭了! “来,切蛋糕吧!” 他把蜡烛都收拾了起来,将一把薄薄的玉刀递到了过来。 “姐姐,我们能尝尝您的蛋糕吗?” 孩子们期待的小脸儿和渴望的眼神,把晓媚拒绝的话又堵了回去,她接过男人递过来的刀子,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只好去切那块大蛋糕了。 蛋糕是奶油的,上面还有英文写着“iloveyouforever”,并配了两颗穿在一起的心,虽然很俗气,但却很突出主题。 晓媚故意装作没看见那些字,把蛋糕切开,分给了孩子们。 “你也吃一块儿吧!” 慕容流尊用贴身的刀子切了一块蛋糕,放在碟子里,递到了晓媚的面前:“这是我反复试验多次才做成功的,味道虽然比不上黑天鹅,但能做蛋糕的食材我都加进去了,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88节 晓媚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这一次,不是看在孩子们的份儿上,而是突然想到,不仅这蛋糕得是他亲手做的,连孩子们的歌也是他亲自教的,因为除了他,别人根本就不会。 让他这日理万机的一国之君,去教一大群孩子唱歌,还得教他们怎么哄住自己,还真是为难他了。 这男人,本就不是和蔼的暖男,前世今生,都是冷酷无情的人,但为了她,竟能屈尊教一群孩子唱歌,学习现代过生日的礼仪,能做到这些,她多少有点儿感动。 看到她接过碟子,慕容流尊笑了,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 他自己也切了一块儿,陪着她一起吃。 晓媚只吃了两口就把碟子撂下了,她可没忘,自己还在跟他生气呢,今儿稀里糊涂的跟他进来,又是吹蜡烛,又是吃蛋糕的,已经超越她的底线了。不可能再退让更多了! “怎么不多吃点儿?不合口味吗?” 看见她把碟子撂下了,他也不吃了,也把碟子撂了下来,关切的看着她。 晓媚拿帕子擦了擦嘴,避开他炙热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刚才我好像听你传召楚王了,你是不是该回宫去接见他了?” 慕容流尊听到她提及了楚王,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他轻哼一声,说:“谁说我传了他就一定得召见他了?” 他之所以传召他,无非是因为不喜欢他纠缠她,才借故把他调开的,至于召见么? 他没空,还得陪媳妇过生日呢! “你不见他,又传他做什么?” “因为不喜欢他纠缠你,帮你把他调开了,不好吗?”他直言道。 晓媚翻了翻眼皮,说:“可是,你是皇上,金口玉言的召见了人家,总该有点儿说法吧,总不能白白的把人调进宫去,什么都不说的就把人家打发回来吧。” 见她这么关心楚王的事儿,慕容流尊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即便是知道她要跟他和离,但也忍不住多想了些,毕竟他们曾经是‘夫妻’,而且尹太妃当初为难她时,慕容渊也没少帮她,谁知道她会不会对他动了什么心思呢? 思及于此,他袖子里的拳头握了握,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依旧淡笑着说:“放心吧,有郑松在呢,我让他打发他了,不会让他怀疑什么的!” …… 此时,郑松刚给慕容渊看完内务府帮他备好的聘礼单子,又让慕容渊亲自带着人把这些东西送到戴家。 慕容渊只道是皇上的旨意,心中虽然不愿,但也只好咬牙谢了恩,命人抬着聘礼去戴家下聘了。 一般下聘都是赶到吉日吉时进行的,慕容渊却随随便便的带着人把东西送过去了,足见他对这门亲事的敷衍和不满,此是后话,不提。 且说郑松把慕容渊打发走后,到后堂休憩的静室,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也不命人奉茶,把桌上凉透了的茶水一气灌下半壶,让脑子尽快冷静下来。 刚才楚王来之前,杜贵妃又打发人过来,让他去锦绣宫一趟,还威胁他,若他不去的话,会让她后悔的! 今儿皇上不在宫里,多半又是去见楚王妃了,皇后娘娘又和各宫的妃嫔们到庙里去为太后娘娘祈福,也不在宫中,唯有她脚伤未愈,没有随行,趁着后宫清静眼线少,想要要见他,多半又涉及隐秘。 郑松实在对这女人捉摸不透,若说她要权势恩宠,后宫除了皇后娘娘就是她了,若说她要……他先前虽和她有所纠缠,终究是个不全之身,近来也刻意疏离。 他倒不怕她对自己使什么手段,自从背弃太后,投靠了皇上,他就等于把自己的命置之度外了,但皇上有恩于他,他不想皇上对他失望,更害怕皇上也遭了她的报复。 这女人的行径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儿呢? 斟酌再三之后,郑松还是决定,姑且去锦绣宫见一见她。他并不知道,当他还在揣度杜贵妃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时,另有一人已先他一步,悄悄到了锦绣宫。 “娘娘,此物厉害,务要小心使用,若有个差池或是走漏风声,卑职全家性命不保,还连累了娘娘。”太医院院判郭元兴捧药盒的手不已,额角冷汗涔涔而下。 “放心,本宫行事素来小心,自会让人先试上一试,确保稳妥了才用。” 杜贵妃亲手玉指轻搭,接过药盒,神情高傲妩媚,成竹在胸的模样,更把郭太医吓得目瞪口呆。 这诺大的后宫,除了圣上,连个真正的男人都没有,贵妃娘娘还能怎么试?哎哟糟糕,她,她不会要拿自己试药吧? 太医躬着身子退出去了,杜贵妃打开药盒,拿出里面的药丸儿看了看,轻启玉唇,道:“雪儿!” “是!” 侍立在她身后的年轻侍女福下身子,中规中矩的答应了一声。 “看看这药是否有问题!” “是!” 苏雪儿伸出纤纤玉手,接过了杜贵妃手中的药丸儿,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道:“回娘娘的话,这确实就是奴婢说的迷境香,世间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的,只要皇上服了它,定会宠幸娘娘的!” 不止如此,迷境香厉害非凡,只怕娘娘一个人都不够皇上发泄的呢,到时候,自然就得她们这些临近伺候的宫女帮皇上解渴了,若是她能肚子争气,向从前一样,能一举怀上了,不就一步登天了吗? 她暗暗盘算着,嘴角露出了几分诡异的笑意来。 没错,她就是田府里逃出来的妾侍苏氏,逃出田家后,她打掉了腹中的胎儿,悄悄的躲在郊外一户老实的农家养身子,对那户人家只称是自己生母早逝,继母见钱眼开,逼她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她是逃婚出来的。 那户人家心肠好,便收留她,还介绍她到附近的一个大庄子里去做工。 那个庄子就是杜贵妃娘家的,因为她擅长侍弄花草,会调香,制作胭脂,而且手艺还很高明,很快被庄主的媳妇发现,推荐给了夫人,杜夫人见了她,因她乖巧伶俐,又温柔懂事,便把她送给女儿使唤。 女儿人在深宫,每天要跟很多女人争宠,有一个会做胭脂,会调香的人帮她,多少会有点儿用的。 ------题外话------ 谢谢: 宇星 投了4票;1张5星评价票 [2016—11—30]wld443699 投了2票 [2016—11—29]书迷糊涂 投了2票 [2016—11—29]洛凝儿 投了1票 [2016—11—29]138**3305 投了2票 给大家推荐一下幺儿好友520小说美娜的文文 《重生之纨绔娇妻拽翻天》 内容介绍: 四年婚姻,在别人眼里,相濡以沫,情天万里, 到头来,水中捞月,雾里看花, 倾其所有,却换来双重背叛。 * 某一天,韩薇薇死于隐秘暗室之中,却又意外获得重生,还附加神秘空间。 她再次睁眼,回到未嫁之时。 韩薇薇双眼一眯,眼神冷冽,如罂粟般,美丽又致命, 既然上天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誓要血债血偿。 ------------ 第123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郑松独自一人,抄几条后宫僻静夹道,轻易就避开耳目,到了锦绣宫。 锦绣宫大门外值守的太监,见了他全不意外,似乎预先知道他会来,殷勤地迎上前去,谄媚的说:“贵妃娘娘已恭候多时,说总管大人一到,不必通报,径直进去就成。” “贵妃娘娘此刻在哪里?” “凤栖殿。”值门太监胖乎乎的脸上,挤出一丝暧昧不明的笑容。 郑松当即沉默,凤栖殿是杜贵妃的寝殿,上一回召见就是在凤栖殿,结果各种挑逗和刁难,怎不叫他心生顾虑? 那太监仿佛觉察了他的心思,赶忙解释:“这几日娘娘的腿伤又有些反复,太医嘱咐得多躺卧休息,故此娘娘多半都呆在寝殿呢。” 杜贵妃坠马受伤确是事实,听他说得有理,况且人既来了,好歹要弄明白究竟是什么事,于是郑松略一点头,跨进了锦绣宫。 从宫门到凤栖殿,一路上看见宫女太监或洒扫,或喂鸟,或端着茶盘往来穿梭,各司其职,和往日比倒没什么异样,郑松顾虑渐消,心想多半杜贵妃又因皇上不来,就把自己唤去找茬生事,若真是这样,倒也容易,能忍则忍,不能忍掉头走了便是。 到了凤栖殿门口,他便驻足不前,先朝内朗声禀告:“卑职郑松参见贵妃娘娘。” 话音未落,殿内就走出来一名脸生的宫女,正是贵妃娘娘新调进来的苏雪儿,她向郑松微微欠身,“郑总管不必多礼,娘娘已恭候多时了。” 郑松道了声“是”,跟在苏雪儿身后,进了凤栖殿。 伺候在两边儿的宫女撩起帷幕,待郑松走过后,复又放下,苏雪儿笑着说,“贵妃娘娘这几天总不出去,有些怕光,太医也特意叮嘱过,莫要让湿气进来。 这样过了两道帷幕,郑松便来到杜贵妃日常就寝的内殿,果然看见她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床边跪着一个小宫女,在为她轻轻捶腿。 “娘娘。” 郑松向杜贵妃躬身行礼。 “郑总管先坐一会儿吧,待本宫看完这几页书,正瞧到有趣之处呢。” 杜贵妃眼皮也没抬一下,随手指了指殿内的座椅。 “谢娘娘!” 郑松谢过座,选离杜贵妃最远的座位坐了,便眼观鼻,鼻观心,不再做声了。 杜贵妃樱唇微挑,似有讽意,悠悠的说了一句:“雪儿,给郑总管上茶,就泡皇上前儿赏我的雪顶含翠罢。” 苏雪儿应声下去,稍后捧了茶上来,又不声不响的退到殿外去了。 郑松如雕像一般,纹丝不动的坐了一会儿,杜贵妃又翻了一页书,慵懒的打了个呵气,挥了挥手,“行了,你们也下去吧。” “是!” 给她捶腿的小宫女磕了个头,躬着身子退出去了。 于是,空荡荡的大殿内,就只剩下郑松和杜贵妃二人,加上幕帘低垂,光线暗淡,密不透风,似乎空气都变得粘稠诡异起来。 郑松心想,果然又是一趟鸿门宴,这时,就听见杜贵妃娇声发问:“郑总管怎不喝茶?是嫌本宫这里的茶不好呢,还是对着本宫,连喝茶的心情都没有?” “卑职怎敢,娘娘说笑了……”郑松只好捧起茶盏,抿了一口。 出乎他的意料,这茶水入口微苦,咽下后却在舌根醇厚回甘,实是上品好茶,加上殿内十分闷热,郑松的确感觉口渴,便仰脖一饮而尽。 杜贵妃“嗤”地一声轻笑,仍悠闲自在地看书,似乎并不急着跟郑松说话,后者又不好催促于她,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等候。 不知是这内殿太过闷热,还是他的耐心在一点一点流失,不多时,郑松便觉胸口一股焦躁蠢蠢欲动,他不想就这么坐着,而是想大刀阔斧,痛快地做点儿什么。 勉励克制了一会,这股焦躁之感不仅没有被压下去,反而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他只好亲自动手,又斟了一杯茶,一口气喝干了。 说来也奇怪,微凉的茶水穿喉落肚,倒像是给将燃未燃的火种浇上热油,登时窜起熊熊的火苗,不只是胸口,连身体都跟着发烫起来。 在宫里伺候多年,他早就练就了一副警觉灵通的性子,觉察到异样,心中立即警钟长鸣,震惊之下,再顾不上礼数,霍地站起来身,没想到这个激烈的动作,让他发觉了更加可怕的事情。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89节 从什么时候开始,肌肤像是变得很薄,很,皮下的血管欲裂,连起身时的衣物着皮肤,都会勾起阵阵颤栗。 这突然而强烈的刺激,令郑松身体一晃,忙反手扣住身后的案沿,仓促之下手臂将玉壶,扫落在地,顿时碎片和茶水四溅。 这一来反而提醒了卫郑松,莫非问题出在茶水之中?这女人出于什么目的,竟敢对自己下毒不成? 他惊恐地瞪着渗入地毯的水渍,又猛的抬头望向杜贵妃,见她终于放下手里的书,双腿慢慢挪下床,坐在床沿,仍态度悠闲的和自己对视,这么大的动静都丝毫不觉惊诧,显然一切早在意料之中。 灼烧之感越发强烈,仿佛要穿透咽喉,才能释放胸口翻滚不息的,郑松伸手卡住喉头,喝问杜贵妃:“是你给我下毒?” “郑郎,稍安勿躁,我怎会,怎敢,又怎舍得给你下毒呢?”杜贵妃款款起身,轻移莲步,向郑松走来,“圣上身子虚弱,自我嫁给他,从未享受过鱼水之欢,未免此生有憾,本宫这才费尽心思,配了个方子,想给圣上助助力,但据说这方子太过厉害,便是罗汉金刚服了之后都把持不住,所以,本宫才特地请了郑郎来先试上一试。” 这些令人面红耳赤,难以启齿的话,她说起来是妩媚自如,只除了眼底终于掩藏不住的兴奋光焰,直勾勾地盯着郑松赤红如血,汗水淋漓的脸庞。 郑松历经过许多艰险人事,但毕竟出入宫禁,又是宦官身份,只有这种“阅历”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你,你竟然做出如此不堪——” 连他自己听自己的声音,都觉得可怕,沙哑、贪婪、狠悍,仿佛下一刻就会干渴而死,只好闭紧牙关,把类似“无耻、卑劣”之类的斥骂死死咬住。 对他的斥责,杜贵妃却全不以为意,两点越来越炽热放肆的瞳光,步步向郑松迫近,口中吹气如兰,氤氲缭绕,“郑郎,你不是口口声声对圣上忠心耿耿,不惜赴死么,这为圣上试药想来不为难吧?郑郎是净过身的,又是本宫此生最信任之人,请你来试药再合适不过,这药力无非难受片刻也就过去了,用不着害怕。” “好,我知道了,你,你且站着!”郑松满腔激怒,又饱受药力煎熬,只能喝阻杜贵妃,否则,她摄人心魂的眼神,轻盈妖媚的体态和香软袭人的裙风,随时都会让他发狂。 然而,杜贵妃置若罔闻,仍一步一步欺到他身边,对着他红若出血的脸上吹了口气,格格娇笑:“反应这样大么?看来这药还真是管用呢,哎,真可怜见的,流了这么多汗,寝殿内只有你我二人,不妨略松一松衣裳吧?” 她口中极尽揶揄、挑逗,眼中却是艳冶放浪之中,夹杂着一丝锋利阴狠,像是极热和极冷的清流和浊流交缠激荡,令人既心惊又心醉。 说完,不管郑松愿不愿意,玉指探入他腰间玉扣,灵巧的一勾、一挑,腰带便应声而开,衣襟大敞,露出汗湿了大半的中衣,贴在肌骨健实的胸膛上。 “呀,郑郎似乎比从前清减了些,之前我们在冷宫的干草堆上厮磨时,郑郎还比现在丰硕呢。”杜贵妃嘴上越发得意放肆,手上更是不停,居然按在郑松腰间,缓缓下移。 “闪开!”郑松五内俱焚,如置炭火,他手臂一挥,将杜贵妃推倒在地。 随即一咬牙,撕开自己半边袖子,毫不犹豫地迸指用力划下去,从手肘直贯到手腕,霎时皮开肉绽,鲜血长流,顺着他的手指,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宛如朵朵绽放的妖异毒花。 杜贵妃到底是个女人,万万没料到郑松居然这么发狠,皮肉翻卷的手臂就在眼前,殷红的血色模糊了视野,也错乱了她的思绪,吓得捂住脸面,放声尖叫。 趁着剧烈的疼痛唤醒了行动能力,郑松快速整好衣裳,扯下一幅帷幕,摁住伤臂藏在怀中,再不理会地上的杜贵妃,片刻不敢停留地扬长而去,迎面几名太监宫女闻声跑进来,他也不管不问,径直撞开了就走。 此时,郑松的心中就一个念头——这女人留不得了。 当初自己一时的放纵和心软,竟然成就了这个扭曲变态疯子,再若让她活下去,陛下也一定会被她祸及至到的。 ...... 寝殿里 杜贵妃已经被扶起来了,她定定的看着地上殷红的血迹,忽然捂着脸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情愿自残,也不肯要我......” 此刻,服侍在一边的苏雪儿的脸,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她向她献计,让她用药来迷惑皇上,谁能想到她竟然拿这费尽心思弄来的药来勾搭一个太监? 太监的身子已经废了,就算是中了媚药,也不能人道,她明知道这一点,又为什么行此荒谬之事呢? 而且,这深宫里到处都是皇上的眼线,万一此事传到皇上的耳中,皇上岂能善罢甘休?不把她碎尸万段都怪了,到时候,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也难免被殃及。 她可不想死! “娘娘,您没事儿吧?” 她扶着杜贵妃,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杜贵妃依旧盯着那滴在地上的血迹,喃喃自语着:“为什么?你过去对我那么好,我却从没把你放在眼里,不拿你当人看,你依然帮我,救我,现在我想通了,想跟你好好的在一起了,你却疏远我,不要我了......” 说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落下来。 苏雪儿柔声细语的说:“娘娘别伤心了,郑总管他是个内侍,就算他有心,也不可能跟娘娘您如何的。” “内侍,你是说他是个太监么,呵呵......” 杜贵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神经质的笑起来:“谁说太监不行了,只要他心里有你,照样能让你快活,没见宫里有那么多的宫女和太监对食的么?有情有义的太监,也比那些无情无义的男人强多了。” 苏雪儿心中一阵恶心,这女人,放在她的时代,就可以称之为变态了,这个郑松都三十多岁了,论相貌、论气度,跟皇上完全没法比,而且最重要的,还是个死太监,没有男根的,怎么让她快活? 恶心! 她只见过皇上一面,就已经被皇上的俊雅贵气彻底征服了,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似的,一想到他心里就如小鹿乱撞似的,澎湃不已的。 而这个杜贵妃,居然不要皇上去求一个太监的爱,定是在冷宫里受刺激过度,有点儿精神不正常了! 她耐着性子,将一块熏过香的帕子递到了杜贵妃的面前,柔声细语道:“娘娘,快别哭了,万一皇上来了,看到您这样,一定会......心疼的。” 她本想说“怪罪”,但话到嘴边,又改成心疼了。 杜贵妃听到苏雪儿的话,嘲讽的笑起来:“他会心疼我?他哪里有心?那男人要是心疼我一星半点儿,当初就不会为了讨好太后和皇后,把我打入冷宫了,当时,我是那么的爱她,被自己视之为生命的男人打入地狱的滋味,你尝过吗?” ‘我尝过,而且我所遭受的,比你残酷的多得多......’ 苏雪儿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 前世,她错爱了一个男人,为了得到他的爱,使了些手段,结果,自己死的惨烈无比,还是被他亲手杀的,时至今日,她仍旧是心有余悸呢! 杜贵妃又说:“我本以为我会死在那个地狱里,永不见天日呢,还好他来了,他安慰我,给我温暖,把我从那个地狱里救了出来,又给了我现在的体面和风光,在你们的眼中,他就是个奴才,是个残废了的太监,但对我而言,他却是把我从地狱里拯救出来的天神,他给了我希望和幸福,让我体会到了作为女人的快乐。” “可是.....” 她的表情忽然狠厉起来,眼睛也红红的,像是在发狂似的,“他让我动了心,却又为那个那把我打入地狱的男人疏远我,不要我了,还要我跟那个人周旋,这叫我情何以堪呢?” 一听这话,苏雪儿有点儿急了,她这么憎恶皇上,不会是不想给皇上下药了吧! 思及于此,她忍不住多嘴说:“娘娘,那药,您该不会就是给郑总管准备的吧?” 杜贵妃靠在柔软的弹墨大迎枕上,情绪已经渐渐的冷静下来,她听到苏雪儿的话,冷笑说:“当然不是了,你煞费苦心的劝本宫弄来药,不就是为了能沾一沾皇上的雨露么?放心吧,正好本宫不想跟他翻云覆雨呢,到时候,本宫自会成全你的!” 没想到自己的打算竟被杜贵妃看穿了,苏雪儿脸色一红,失张失志的跪了下来,焦急的辩解说:“娘娘,您冤枉奴婢了,奴婢并没有那份儿心思,奴婢——” “好了!” 杜贵妃冷声打断了她:“你要是没有那份儿心思,本宫也不会留你在身边了,本宫不傻,也不瞎,你的那点儿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就别狡辩了。” 苏雪儿张了张嘴,尴尬的跪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杜贵妃挥了挥手,说:“好了,别说了,本宫乏了,想静一静,你先下去吧!” 苏雪儿只好磕了个头,讪讪的下去了。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杜贵妃的唇角浮出一抹冷笑。 “小贱人,想借着本宫爬龙床,还道是本宫没看出来呢,呵呵,也好,本宫成全你!” 她之所以想成全她,并不为别的,而是据她的打探得知,皇上确实中了毒,不能跟女人行房的,若是把这春药下大剂量的给他吃了,再让他跟那小贱人欢爱一回,定会要了他的性命! 她早就想对皇上下手了,因为她深知,那男人最是个无情无义的,他用杜家彻底把太后一党扳倒了,会毫不犹豫的翻脸,对杜家下手的,她不想被动的等死,她要先下手为强。 正好,小贱人提议给他下春药,这下子倒是提醒了她。 只要皇上跟小贱人成就好事,定会毒发而死的,那时,她可以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苏雪儿的身上,等皇上死了,不拘谁当了皇帝,她都是贵太妃。 身为贵太妃,她要把郑松调到自己的宫里来当差,应该不会是难事儿,等那时,她不就能跟他厮守一辈子了么? 只要能跟他厮守一辈子,她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这件事儿关系重大,不能出一点儿差错,她已经反复考虑推敲过了,每一个环节都考虑的很周全,力争得做得天衣无缝,比如,给她药的太医不能留了,还有,请皇上过来时,必须得敢在她来月信的时候,这样事发后才有她不能侍寝的借口,才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苏雪儿那贱人的身上,眼下,就等着她下个月的月信到来了...... ...... 茶馆里,晓媚等了许久,也不见她的人回来。 这期间,慕容流尊一直安静的陪在她的身边,没有惹他心烦。 那些给她唱生日歌的孩子们吃完了蛋糕,已经被送走了,侍卫们也都识趣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玫玫,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慕容流尊把一个盒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晓媚没有接,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她撇过脸,冷淡的说:“我不要,你不用在这样了,在我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之前,你最好离我远点儿,像今天这样利用我喜欢孩子的心里,哄着我吹蜡烛、吃蛋糕的事儿,往后尽量别去做,因为即便是当时我就范了,之后也会让我的心里产生反感的情绪的。” ------题外话------ 谢谢帕卡投了1张月票,这是本月第一张票票,再次感谢! 谢谢亲爱的红色跳跳鱼秀送了5颗钻石,5颗嗳,好多,谢谢亲爱的鱼,摸摸砸! (づ ̄3 ̄)づ╭?~ ------------ 第124章 和离了 晓媚的一番话,让慕容流尊如当头被浇了一瓢冷水般,他讪讪的收回手,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还是有点儿失望。 顿了一下,他低声说:“玫玫,其实,我还在楼上给你准备了别的,你看了一定会开心的,你要不要……” “不要!” 晓媚淡淡的说:“我不要去看,也不想看,还是那句话,在我没有想通知前,请你不要打搅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尊重了,今天布置的这些,一定花费了你不少的心思,往后别再做这些无用功了。” 慕容流尊苦涩的点了点头,说:“我都听你的……” 不久,尺素马三等人被带到了,晓媚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茶馆,把慕容流尊留在了这里。 晓媚走后,裴超等人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陛下不是好脾气的,刚才在楚王妃手里吃了瘪,回头一定会找点事儿出气! 果然,头上凉凉的传来一声,“去,查查恒王这几年都干了什么无法无天的事儿,查明了立刻回朕,这个混账东西,着实不配做皇子!” “是!” 裴超应了一声,赶紧退了下去。 其实,大家心明镜儿似的,皇上这是给楚王妃出气呢。 这个恒王也似的,天下那么多的女子,他调戏谁不好,偏偏调戏皇上心尖子上的人,这不是上赶子找死吗?看来,他的恒王之位是铁定保不住了,只是不知小命儿能不能保得住! 小安子见皇上的脸色还黑着,知道陛下心里还憋屈着呢,这股子窝囊气要是不让皇上发泄出去,他们这些伺候在皇上身边儿的奴才十有*就要变成替罪羊了。 他寻思了一下,赶紧上前道:“陛下,奴才已经查明楚王…。” 没等把“妃”字说出来,忽然感受到了头顶上有一股强烈的煞气冲来,他打了个哆嗦,一下子把“妃”字咽了下去,战战兢兢的说:“呃…。是李夫人,她今儿去李家,是为了索要她当初嫁到楚王妃的聘礼的。” 听闻上头没有说话,小安子大着胆子加了一句:“听说李家人非但没给夫人聘礼,还把夫人羞辱了一顿。” “呵——” 慕容流尊咬着牙冷笑起来,“他们偷梁换柱,欺瞒朕的罪过,朕还没有追究呢,他们竟敢欺负朕的人,真是活腻歪了。” 朕的人?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90节 小安子和低着头的侍卫们听到皇上的冷笑,齐齐的抽了抽嘴角,楚王妃跟楚王尚未脱离关系呢?怎么就成您的人了呢? “小安子,传朕旨意,李家以桃代李,欺瞒于朕,故贬黜李家上下为庶人,没收全部家产,全家老少,无论男女,一律逐出京去,永世不得返回。” “那…。德妃娘娘呢?”小安子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提到那个女人,慕容流尊的脸更黑了,他可没忘那个该死的死女人在马球场偷着暗算玫玫的事儿,正好借着今儿的事儿一并处置了,也好出出他心中的恶气。 “撤销她的封诰,赐三尺白绫,尸首发回娘家去!” “是!” 小安子轻颤了一下,拱着手,躬着身子退下去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想当初李德妃刚进宫时,是何等的受宠,就算是挑衅皇后,陛下都没有苛责她,如今仅为了给楚王妃出气,就轻易的要她的命了,看来师父所言不虚,楚王妃真真是陛下的命根子,谁都比不了的! 李德妃接到赐死的旨意时,整个人都懵了! 她虽然已经毁容失宠,可是,毕竟之前跟皇上还有点儿情意的,皇上怎能这般绝情,让她去死呢? “不,本宫不信,本宫不信皇上舍得要本宫去死,本宫要去见皇上——” 她摇着头,泪如雨下,一面疯了似的向外冲去。 小安子岂能容她跑到皇上面前去胡闹,急忙给手下的几个太监一个眼色,小太监们会意,忙七手八脚的拿住了她,将她按到在地。 李德妃拼命的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大叫:“放开本宫,你们这群狗奴才,本宫要去见皇上…。” 小安子看到李氏那张凸凹不平的丑脸,嫌弃的嗤了一声,道“李氏,您就别折腾了,赶紧着上路吧,您想想,要不是皇上的旨意,借杂家一百个胆子,杂家也不敢动弹您啊?再说,就算您见到了皇上,皇上一看您这张脸,没准儿一恶心,连个全尸都不给您留呢,您那,赶紧着收拾收拾投胎去吧!” “本宫不信,本宫不信皇上会杀本宫,你们放手,本宫要亲自去问皇上……” 李德妃挣扎嘶喊着,根本不肯自尽。 小安子见她如此,一挥手,命手下的小太监们将白绫绕在她的脖子上,白绫的两头各有一人,两人一起发力,顿时,李德妃被勒得面色酱紫,眼珠凸出。 此时,除了对死亡的恐惧,她的心里更多的情绪便是后悔,她后悔死了,若当日没有跟晓媚交换,安安分分的嫁到楚王府去做楚王妃,虽然楚王府没落了,但终究好过进宫受死。 可惜,世间没有买后悔药的,两个太监继续发力,不多时,便将她勒死在寝宫里。可怜李德妃入宫不到一年,便一命呜呼,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这也是他们贪心不足的下场。 伺候在李德妃身边儿的宫女,一见主子惨死,都吓得跪伏在地上,身如抖糠一般,两股颤颤,唯恐祸及自己。 然而,小安子却不曾为难她们,处死李德妃后,便命小太监把李德妃的尸首包起来,发送回李家去了。 此时天刚黑,五百个御林军在云啸川的带领下,将李家团团围住,闯进去宣读了圣旨,开始抄家,李文昌李文盛兄弟二人听闻皇上的旨意,都吓得六神无主,面如死灰,李文昌还被吓尿了裤子,申氏和郭氏妯娌两个披头散发,都抱着各自的孩子,放声痛哭,一群莺莺燕燕的小妾通房们,也被御林军赶到一间厢房里,搜捡是否有谁窝藏财物…。 全家上下,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晓媚本打算第二天派丁丁去教训李家兄弟,早点吧她的聘礼要回来,谁知一早起来,就接到李家被抄家的消息! 消息是岑川带回来的,他一大早去集上采购府里的当天用的菜蔬,在集上听人说的,据说李家人犯了欺君之罪,一大家子人昨晚连夜被逐出京城了,家里的细软尽数被没收入了国库,有人亲眼见御林军从李家拉出几百车的箱笼物什呢! 得到这个消息,晓媚虽然觉得挺解气的,但又难免为自己的那些聘礼感到肉疼,要是那个男人晚下几天的手,她的聘礼就夺回来了,好几万两的东西呀,哎!真是可惜了! 王嬷嬷并不晓得皇上跟晓媚的关系,听闻岑川的话,不由得担心起来,惴惴不安的说:“虽然李家不待见夫人,可说起来,夫人也是李家的人,皇上该不会连您也一并治了罪吧!” “不会的!”晓媚笃定的回答,言语间透着无比的自信。 王嬷嬷却不放心,低声唠叨说:“当初原该您进宫去做那个德妃的,被长公主黑心肝的换了去,虽然咱们也是受害者,可皇上会容忍原属于他的女人给别人做了媳妇的事儿吗?您说,皇上会不会因此恼恨,怪罪您呢?” 晓媚淡淡一笑,安抚道:“您放心,绝对不会!” 尺素和兰素已经知道晓媚与皇上有些关系,听得晓媚这般笃定,便都低下头,深信不疑,王嬷嬷和兰儿见晓媚这般自信,便也只好信了。 且说,皇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处置了李家,楚王府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消息不是谁告诉他们的,也不是他们自己探得的,而是皇上的一纸诏书下来,他们才知道李家获罪的。 皇上给他们下的诏书,便是命楚王与晓媚和离,理由是他以‘查明’宫里的德妃与楚王妃身份互换的事儿,德妃因欺君之罪已经被贬黜赐死,念在楚王府是被李家欺骗,楚王妃亦是被逼的份儿上,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只是事关皇家脸面,由不得他们再做夫妻了,所以御笔钦判,楚王与楚王妃从即日起和离,楚王府给李家的聘礼也全部从李家追缴回来,发回楚王府! 慕容渊昨天还打算去挽回晓媚呢,不成想一夜之间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他和晓媚竟真的和离了,她与他再无瓜葛,桥归桥、路归路了! 平心而论,他从未想过要放弃晓媚,即便是晓媚要与他和离,请他把她休了,他也不曾有过半分与她恩断义绝的想法,只是被母亲和妹妹挑唆,一时昏了头,想教训她一下罢了。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苦苦的寻找着她,差点儿把整个京城都反过来了,通过这些天的反思,他也终于看清的自己的内心。 他是渴望跟她在一起的。 他喜欢她,跟从前喜欢哪个妾侍不同,他对她的爱与*的欢愉无关,是发自内心的喜欢,那种爱,已经升华到精神的层次了! 如今,他们真的和离了,还是皇上金口玉言判定的,他的心顿时如坠冰窟一般,有一种很钝很钝的疼痛在心底蔓延着,一直蔓延到每一个神经末梢。 小安子宣读完圣旨,见慕容渊怔怔的跪在那里,脸色发青,一言不发,便咳了一声,细声细气的说:“楚王,快接了圣旨,把和离书写了吧,奴才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提及写和离书,慕容渊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连个招呼都没跟小安子打,便径自起身向外面走去。 “喲,楚王,您这是去哪啊?” 背后,小安子惊讶的叫起来。 慕容渊像是没听到似的,只管大踏步的只管走出大门去。 他要进宫去面圣,请皇上收回旨意,既然已经铸成今天的局面了,而且也不是他们的错,就请他高抬贵手,成全了他和晓媚吧,虽然他的请求会冒犯皇上,或许皇上还会因此而怪罪他,但他已经顾不得了。 活了三十多年,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爱,这份难得的感情,他不想放手! 走到大门外,恰好内廷军抬着从李家追缴回来的聘礼进门儿,白二家的正在负责接收入库,慕容渊看了看那些东西,心里更加刺痛起来。 这些东西不能收回来,要是收回来了,他跟她就更没机会了。 “这些东西先放在院子里,不用入库!”他冷声吩咐说。 白二家的看见他阴着脸,也不敢问为什么,只吩咐小厮们停了动作,暂时将聘礼摆在院子中。 慕容渊又说:“备马,本王要进宫去。” 白二家的一看主子的脸黑的跟墨水似的,急忙亲自跑去安排了。慕容渊阴着脸站在廊下等着,周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院子里的小厮们被他的阴鸷眼神吓到了,都加倍小心起来,唯恐一个不注意,被主子当做出气筒拾掇了去! 这时,尹太嫔带着如意和吉祥,气喘吁吁的赶了出来,厉声问道:“王爷这是要进宫去请皇上收回旨意么?” 慕容渊冷冷的说:“是。” 尹太嫔怒道:“胡闹!为着这件事儿,皇上可是发了雷霆之怒了,昔日德妃如何得宠你也是听说过的,可就因她鸠占鹊巢一事,被废了位份不说,还被赐死发回娘家去了!这会子你若只管顾着儿女情长,跑到皇上那儿去求皇上收回圣旨,说不定皇上会认为咱们跟李家同流合污,合着伙儿的欺骗他呢,非但不会答应您的请求,说不定还会龙颜大怒,迁怒于你呢,到时候,只怕咱们楚王府的下场比李家好不到哪去呢!” 乐昌也苦口婆心的说:“哥哥,皇上本就一直对您防心甚重,若不是怕惹人口舌,怕是您早就遭遇不测了,咱们躲着还来不及呢?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去惹皇上不痛快呢?说不定皇上正等着您去呢,到时候,他一道欺君罔上的圣旨,就顺理成章的把咱们楚王府给灭了,得不偿失啊,哥哥!” 母女俩的一番话,把慕容渊一下子点醒了! 母亲和妹妹说得对,皇上已经把德妃处死了,可见是动了真气,这会儿就算他进宫去求皇上,皇上也一定不会恩准,还会降罪于他的,一直以来,皇上一直把他当成是对手、敌人,可了从来没把他当成哥哥! 思及于此,慕容渊慢慢的冷静下来,他本就是个理智的人,刚才的冲动也是被刺激到了,这会子被点醒后,进宫的念头便打消了。 怀着满心的不甘,他随尹太嫔和乐昌回去接旨了…… 晓媚并不知道慕容流尊给慕容渊下旨,命他跟自己和离之事,圣旨只下给楚王府了,并没有下给她。因为慕容流尊知道,晓媚现在还生他的气呢,昨儿他煞费苦心的讨好,给她过生日,都没有讨好成功,要是今儿晓媚知道了他插手她的婚事,一定更不高兴了,他可不敢再惹那位姑奶奶不开心了,饶是这么着,还不知她得作到什么时候呢,要是再惹她不痛快了,她来了倔脾气,三年五载的都不理他,他岂不是得被她折磨驾崩了? 小安子见慕容渊写了和离书,又在和离书上按了手印,便笑眯眯的收起墨迹未干的和离书,回宫复命去了。 慕容流尊拿到慕容渊亲笔写的和离书,心里痛快极了,这个讨厌的慕容渊,终于跟他的玫玫没有瓜葛了,也不用怕他再去纠缠她了。 小安子一见皇上拿着和离书,俊彦和煦的样子,就知道皇上这会儿的心情极好,趁机道:“皇上,奴才今儿想跟皇上告个假,奴才的师父昨儿病了,现在还发着高烧呢,奴才不放心,想过去看护一下。” “哦?郑松病了?” 慕容流尊大度的说:“既然如此,你便去照看他罢,不必急着回来当差,等他好了再回即可。” “是,谢皇上隆恩。”小安子感激涕零的下去了。 自从在皇上身边儿当差,他还一次都没有请过假呢,他也知道,自己这份儿差事来之不易,多少人眼巴眼望的瞅着,等着他出错好取而代之呢。 不过,今儿实在是没辙了,师父病得很厉害,从昨儿他回宫时就听说他突然发烧了,浑身烧得火炭儿似的,还不让他请太医,只一个人不停的往冷水盆子里泡,数九寒天的,这么折腾下去,一定会把身子弄垮的。 他从小进宫,被人当做小猫小狗似的欺负,是师父帮收留了他,给了他做人的体面和尊严,还教他读书识字,教给他做人的道理,在他的心中,早把师父当成是父亲来看待了。 所以,即便是冒险被皇上责罚,他也要回去伺候师父! 这会子,用生不如死来形容郑松,再恰当不过了。 从打中了杜贵妃的毒,他的身子像是着了火似的,差点儿自燃起来,实在控制不住了,他便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一次一次的往冷的水盆子里泡,以此来灭火。 可惜,人身都是肉做的,如今正是腊月天气,虽然屋子里有炭盆、地龙,但节气不饶人,一夜之间,他病得一塌糊涂,春药未解,人却折腾得病倒了,浑身烧得火炭儿似的。 虽在病中,他的心却并未糊涂,因怕被太医瞧出端倪来,传到陛下的耳中去,故而一直不肯找太医,就那么硬挺着,等小安子跟皇上请了假去照顾他时,他已经烧得彻底昏死过去了! 小安子见他病得厉害,又急又怕,又不敢擅自违拗他的命令,情急之下找来他的干儿子云啸川,两个人合计了一下,便大着胆子违背了他的嘱托,做主请了太医来给他诊治。 他们请的是太医院颇有威望的童太医,太医把过脉,又扒开郑松的眼皮看了一会儿,沉吟了一会儿,才斟酌着说是风寒之症,只是病症来的猛烈些,开几副药吃下去就好了。 小安子和云啸川都不懂医理,既然太医说是风寒之症,两人不疑有他,便按着太医开的方子,命人取太医院取药,回来给郑松煎服。 晚上,皇上打发人来问郑松的病况,小安子急忙把童太医的话转告给了来人,请他转告给皇上,慕容流尊听闻郑松病得厉害,便下令去内务府取一棵百年老参,给郑松熬汤补身。 却不知童太医早就查出郑松的病症所在,只是唯恐惹祸上身,才故意把他的病症说成是风寒之症的,他给郑松开的药,也是用来解春药的,只是里面加了些治疗风寒之类的草药,童太医医术高明,只一剂药下去,郑松的症状便略有好转了。 小安子和云啸川见郑松不那么热了,也有了醒转的迹象,怕他醒来之后责怪他们擅自做主请太医,便把童太医打发走了,皇上的老参送来时,小安子和云啸川只道老参能补身子,也未多想,直接着人去把老参切片炖了,来给郑松补身子。 却不知,天地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这百年老参跟郑松喝下的春药正好相克,参汤喝下去不多时,郑松忽然睁大双目,捂着腹部**起来。 小安子和云啸川见状,急忙打发人去请童太医过来,然而毒发凶猛,没等童太医到,郑松便七窍流血,一命呜呼了! 郑松在宫里算得上是个大人物,他死了,立刻在宫里引起了轰动。 皇上亲自过来探视了他的遗体,见他是毒发而死的,即可下令严查他的死因,并传旨厚葬。 杜贵妃听闻了郑松的死讯,顿时五内俱焚,万念俱灰,一下子病倒了。 苏雪儿提心吊胆,特别是听说皇上下旨调查郑松的死因,更是心惊胆寒,唯恐查到锦绣宫这里。 要是真个查到这儿,以杜贵妃的性子,一准儿会把这事儿全推到她的身上的,那时,只怕她也只有做替死鬼的命了。 还好,负责调查郑松死因的云啸川只查到了郑松服过春药,却并未往下深查,唯恐查出什么龌龊的事儿来毁了义父的名声。 身为太监,身子虽然残了,但*望还是存在的,很多太监都是通过一些隐秘的变态的手段来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云啸川怕义父也是这其中的一种,故而不敢再查下去,因为以郑松今时今日的地位,倘若有人敢给他下药的话,也应该是下那种能让人当即毙命的毒药,不会无聊到给他下这种死不了人的春药,谁都不傻,这种药的药效过后,郑松焉能轻饶了他? 所以,他断定这药是义父自己吃来助兴的,只是误吃了皇上赐给的老参,才会误了性命。 思虑再三,他只报给皇上说是义父服下的祛寒药跟百年老参犯克,才至毒发身亡,并无人陷害。 很快,郑松就被隆重下葬了,小安子和云啸川都披麻戴孝,扛着灵幡给郑松充作儿子,小安子更是哭得死去活来,差点儿哭昏了。 跟他哭得一样惨的,便是锦绣宫的杜贵妃了,要不是人在病重,她非得看看他,亲哭上一场不可,如今虽去不了,却在自己的宫里穿上了一身素净的棉袍,头上金玉珠宝簪环全都换成了素银的,更将贴身的衣物换成了纯白色的素缟,以缅怀他的亡灵。 此时,她心如刀绞,痛彻骨髓,恨不能随郑松去了,对慕容流尊的恨意更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了。 她认定郑松是被慕容流尊毒死的,不然,他不会轻易的死掉。定是他利用完了郑松,觉得郑松也没什么用途了,便卸磨杀驴,兔死狗烹,将来,他们杜家和她也会落得这般下场的,一定会的! “慕容流尊,本宫绝不会放过你的!” 锦绣帐里,她一遍又一遍的切齿着,恨不能立刻手刃了害死她郑郎的人……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91节 很快,过年了。 这段时间,晓媚过得很好,慕容流尊没有再来打扰她,慕容渊也不知怎了,竟然派白二家的把和离书给她送来了,还未提及让她归还聘礼之事。 终于摆脱了楚王府,晓媚心里高兴的很,楚王府给她的回忆很不好,多半都是痛苦的,连她的元身都是死在楚王府的磋磨之下,如今能与他们脱离干系,她自然喜不自胜,高兴得连走路都轻飘飘的…… 这些天,她一直呆在府中,有时跟雨儿学学刺绣,有时跟尺素学学武艺,还有时逗逗小白,画会儿画,跟尺素兰素她们开开玩笑,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 第125章 进宫 新年这天,皇宫里并无半点儿喜庆之气,国丧期间,不仅百姓们不得张灯结彩,宫里也一样消停,一大早,慕容流尊去太庙里祭拜了祖先,又去了万寿宫,给完颜太后请安。 此时,完颜太后病怏怏的躺在凤榻之上,双目紧闭,脸色蜡黄,人也瘦弱的不成样子,一头稀少的头发已经彻底白了,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耄耋老人一般,一副随时都可能驾鹤西去的样子。 寝殿里,一股子浓浓的药味儿弥漫着。 完颜皇后、上官贤妃、潘昭仪、虞昭仪等,都伺候在太后的病榻旁,除了有病在身的杜贵妃,后宫里有点儿位份的嫔妃,不仅是后宫的妃嫔,连各王府的王妃、公主们,也都守在这里,给太后娘娘侍疾。 慕容流尊给太后娘娘请了安,因见太后睡在榻上,便又传来太医问了几句,叮嘱皇后小心照料,略坐了一会儿,便要离去。 刚起身,完颜太后恰好醒来了,看见皇上来看她,太后娘娘扯开苍白的嘴唇,笑了笑,虚弱的说:“皇上来了,可曾用膳?” 慕容流尊毕恭毕敬的说:“多谢母后关怀,儿子用过膳来的。” 太后微微的点了点头,挑起眼皮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道:“都快午时了,瞧哀家,都睡昏头了。” 慕容流尊道:“母后人在病中,原该多歇着点儿的。” 太后道:“话虽如此,可让大伙儿整日家围着我一个老婆子转,过年都不得回家团聚,哀家心里过意不去啊。” 众妃嫔和王妃公主们一听,齐齐福下身子,道:“服侍太后,是妾身(女儿)等分内的事儿,太后不必内疚。” 太后摆了摆干枯的手,说:“过年了,你们都家去过年吧,就留皇后和贤妃在这儿侍疾罢了,剩下的轮流过来即可,不必都守在这儿,哀家这儿也用不了这么许多人。” “是!” 众人道了一声,便起了身,低着头,陆续往外退去。 太后看着大家慢慢的出了寝殿,忽然出声道:“这几天怎么没看见楚王妃过来侍疾呢?” 闻言,完颜皇后和上官贤妃脸上谦恭的笑容僵住了,她们都不知该如何回答太后的问话,她们谁都没忘记皇上第一次看见楚王妃时痴迷的神色,更没忘记在猎场时皇上吃光了李氏的粥,还略带讨好的看她的眼神,女人最是敏感的动物了,她们俩都觉察出了皇上对楚王妃的不同了,如今太后提及此人,两人难免面露为难之色,当着皇上的面,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唯恐答的不好,惹皇上不痛快。 慕容流尊倒是没有避讳,淡淡的说:“楚王已经和离了,因母后病着,就没跟母后说。” 说着,简单的把前段时间抄了李家,处死李德妃和命楚王与楚王妃和离的事儿跟完颜太后说了一遍。 完颜太后没多说什么,只叹息说:“和离也罢了,只是可惜了那丫头,模样一等一的出挑不说,性情和才华更是无人能及,哀家这几天闷的慌,正寻思着找她来说说话呢,哪知竟然和离了!” 慕容流尊浅浅一笑,说:“便是和离又有何妨,母后若想见她,儿子这就召她进宫陪伴母后便是了。” 完颜太后笑道:“那正好,就劳烦皇上传她进来跟哀家说说话罢。” 完颜皇后和上官贤妃的脸上露出复杂的情绪来,在她们看来,太后此举着实是用心不良,她这是在坏皇上的英名呢。 明知道皇上对那个李氏有不轨之心,还偏要把她弄进宫来,这不是上赶子引着皇上犯错吗? 一旦皇上与那个李氏有了什么苟且之事,君占臣妻的恶名,势必会让皇上成为千古罪人,遗臭万年的。 而且,皇上亲自判定楚王与李氏和离,若他真个跟李氏发生点儿什么,楚王身为男人,又怎能咽下这口恶气?自古以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是不共戴天的,他一定会恨毒皇上,伺机造反生事的。 如今的楚王虽然看起来很老实,但身为皇上最器重的皇子多年,他并不是一点儿势力都没有,万一把他逼急了,狗急跳墙,搞不好会做出鱼死网破的事儿来! 她们虽看出了太后的用心,皇上却好像并未查觉似的,脸上还隐隐带有喜色,当即命小安子去宣李氏进宫,来陪伴太后娘娘。 其实,太后的那点子用心,慕容流尊早就看出来了,只是那点儿小儿科的把戏,他根本没放在眼里而已。 他就是想玫玫了,就是想见玫玫,可没有她发话,他又不敢擅自去闯她的香闺了,这几天,想她想的觉都睡不着,还好太后打了这个鬼主意,能让他见上玫玫一面,以解相思之苦。 至于太后的阴毒用心,他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作为拥有现代高科技武器的君王,就算有十个楚王想与他为敌,也根本奈何不了他。 见到玫玫才是最重要的! 晓媚没想到太后会召见她,虽然也想到可能是慕容流尊在搞鬼,但太后召见,她又不能不去,只好穿戴打扮了一番,带着尺素兰素,随传旨的太监进宫去了。 到了宫门口,尺素和兰素按例等在外面,晓媚只身一人随着小安子进了宫,刚进宫门,只见早有一乘秋香色的软轿候在那里了,小安子半躬着身子,殷勤的上前把轿帘掀开,请晓媚上了软轿。 晓媚正要坐进去,抬眼看时,却见软轿里早有一人,只见他穿了一件明黄缎绣金龙十二章龙袍,襟口和袖口镶着墨狐毛边儿,头上带着镶八宝紫金冠,脚上穿着一双黄织金十团龙妆花朝靴,此时正闲闲的坐在轿子里,见到她后,薄唇挑起,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你怎么在这里?”晓媚惊愕道。 刚问完,又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儿傻,这里是他的地盘儿,有哪儿是他去不了的呢? 慕容流尊已经习惯了她的不客气,像是没听见她的指责似的向她伸出手来,“先进来再说吧,这儿人来人往的,别叫人看见了!” 那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拇指上还戴了一枚翠绿通透的碧玉扳指。 晓媚看了看四周,大抵也是怕被人瞧见了不好,便黑着脸避开了那只伸向她的手,一声不吭的进了轿子,坐他的身边儿坐下后,刻意往边上挤了挤,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脸上还隐有愠怒之色。 “起——” 外头不知谁吆喝了一声,轿子便被稳稳的抬了起来,慢悠悠的往太后的万寿宫去了。 这时,晓媚转过头,冷冷的对慕容流尊说:“这又是你的把戏?为什么让我进宫来?我已经不是楚王妃了?你把我说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 慕容流尊笑道:“冤枉啊,是太后当着众人的面儿,亲口说要见你,要跟你说说话的,真的与我无关。” 晓媚才不会相信他呢,她冷嗤一声,道:“据我所知,你现在已经大权在握,就算是太后,如今也得听你的吧,要不是你点头允许,我不信凭她一人之力,能把我弄进宫来。” 闻言,慕容流尊收回笑意,一本正经的说:“你太小看太后了,她是青罗国的大长公主,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青罗国撑腰哩,纵然大雍国的大权现在我的手中,我也不敢怠慢她,免得把她惹急了,找来青罗国跟我作对,大不了我辛苦点儿,守在你身边护着你,不叫她在你身上打主意就是了。” 晓媚听了,沉默了半晌,才淡淡嗯了一声。 之后便闭了嘴,不再理会男人。 一路上,慕容流尊找了好几个话题,想根晓媚说说话,然而,晓媚根本就不理他,凭他说什么,做什么,晓媚就是不吭声,完全拿他当空气。 几次碰壁后,某人终于闭了嘴,默默的把晓媚的手炉拿过来,在里面重新添了一两块儿炭,复又盖上,又把手炉递到了她的手里。晓媚理所应当的享受着他的殷勤,一点儿都没有过意不去的样子。 轿子走的很慢,好像轿夫诚心要他们在一起多呆一会儿似的,从宫门口儿道万寿宫,慢悠悠的走了近半个时辰,期间好像拐了好几个弯儿,又过了好几道门槛儿,才终于停下来了。 “落——” 外面,小安子拖着长长的声音喊了一声,轿子稳稳的落地了,“夫人,请下轿吧!” 慕容流尊轻声道:“你先进去,咱们一起出去不好,我随后就到。” 晓媚没理他,拉着脸下了轿子,跟小安子往万寿宫里面去了…… 慕容流尊目送她进了万寿宫,才懒洋洋的对小安子说:“且去御花园里转一圈儿,等会儿再过来。” 小安子赔笑道:“陛下,适才锦绣宫又打发人过来了,贵妃娘娘刚才又召太医了,贵妃娘娘想请您过去瞧瞧?” 慕容流尊的一颗心都在晓媚的身上,哪有心情去瞧别的女人?他望着晓媚消失的方向,凉声道:“既然是身子不好,就叫她安心养病,朕又不是太医,去了又有何用?叫朕过去,把病气过给了朕,她担待得起么?” “呃……是——” 虽然皇上之前几个月一直对杜贵妃很好,恩宠无比,体恤有加,可这段时间忽然就翻脸了,小安子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但一听皇上不耐烦了,也顾不得深虑皇上的心思,赶紧赔笑道:“陛下息怒,奴才这就打发人去说。” 才要走,慕容流尊沉吟了一下,又道:“且慢,赏杜贵妃一斛珍珠,一对玉如意,再把青罗国送来的紫貂皮捡好的送几张给她,告诉她,朕这几天忙,等过了这阵子朕就去瞧她。” 这几天忙? 小安子抽了抽嘴角,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几天是新年,朝中不用上朝,也不用批阅奏折,正是皇上一年中最清闲的几日,他有什么可忙得呢?这么蹩脚的谎言,哪里是安慰人的,简直是往人家心口插刀的好不好? 不过,皇上一向心思缜密,如今对杜贵妃连撒谎都不肯走心了,可见,已经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她离失宠的日子也不远了。 小安子道了声“是”,挥手让小太监们把软轿抬起,往御花园去了…… 锦绣宫里,病榻上的杜贵妃一听皇上不肯来,还用这么拙略的借口敷衍她,切齿冷笑道:“好,很好,他既然不肯来,我打发人去见他便是了。” 伺候在一旁的苏雪儿听闻皇上不肯来时,心里还空落落的,一听杜贵妃说要打发人去见皇上,眼前顿时一亮。 果然,只听杜贵妃道:“雪儿,吩咐小厨房,用文火熬一锅野鸡崽子汤,熬好后你亲自送到皇上那儿去。”说着,眼神中突然多出一抹诡异的笑意,一字一顿道:“就中取便。” 苏雪儿脸上一红,顿时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她虽然已经知道主子的心不在皇上身上,也看出主子一直深恨皇上,但却不懂主子为什么要成全她让她去跟皇上做那件事儿,思来想去,大抵是杜贵妃自己不想陪皇上,又怕皇上去宠别的女人,害她失宠,故而用自己来迷惑皇上,以此固宠吧! 让她去接近皇上,并且允许她侍寝,苏雪儿已经高兴的有点儿找不着北了,顾不得细细的推敲这背后的缘由,便羞答答的下去吩咐小厨房煮汤了…… 晓媚进了万寿宫内殿,太后娘娘正倚在大迎枕上打盹,完颜皇后和上官贤妃伺候在一边儿,她轻移莲步,上前给太后娘娘和皇后、贤妃行了礼,太后没有答话,依旧闭目养神,完颜皇后便吩咐她起了身,又叫宫人给她搬了一张杌子,命她坐下。 晓媚谢坐后,在杌子上坐了下来,两位娘娘不说话,她也不擅自开口,只管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 正不声不响的坐着,忽然感觉出完颜皇后和上官贤妃都在似有似无的打量着她,晓媚立刻赶到一阵不自在,有一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虽然前世跟他是夫妻,但那毕竟已经是前世的事儿了,这一世,皇后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贤妃也是正经八百册封的,有名有份的,这会儿,在这两个人面前,她倒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好像自己是第三者闯入人家的家庭似的,这种感觉真是太不好了。 正不自在的坐着,完颜皇后忽然叹道:“李夫人真真是好颜色,饶是本宫看了几次,都还看呆了呢!”何况是皇上了。 后面的那句话,是她在心里说的,看到晓媚这副天姿国色,她又是羡慕,又是心酸。 倘若她也有这么好的一张脸蛋儿,皇上对自己大抵就不光是敬重了吧,作为夫妻,哪个妻子不希望丈夫能百般的宠爱自己,敬重,从来就不是她们希望从丈夫那里得到的! 上官贤妃也羡慕晓媚的美貌,皇上从来就没有宠过她,要是她也能有晓媚这般姿色,想来那李德妃、杜贵妃什么的,应该都不是她的对手了吧! 正胡思乱想着,晓媚已经站起来,福下身子说:“皇后娘娘谬赞了,妾身愧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的,本宫也是实话实说,就只凭夫人这副花容月貌,就是在整个大雍国,也足以拔得头筹了。”完颜皇后笑得很温和。 上官贤妃也叹息说:“皇后娘娘说得既是,说起相貌,妾身所见过的女子中,也就只有青罗国的太子妃能跟李夫人的容貌一较高下吧,真真是沉鱼落雁、世之罕见啊!” 也不知她说的是自己还是青罗国的太子妃,晓媚只好又虚虚的福了福身,客气道:“皇后娘娘天姿国色,贤妃娘娘闭月羞花,才是真正的绝世佳人呢!” ------------ 第126章 睡在一起 不多时,完颜太后醒了,晓媚急忙又起身行了一遍礼,完颜太后叫她起来,叫到身边儿与她闲话了几句。 距离上次看到她,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然而短短的几个月,老太太就像突然老了十几岁似的,头发全白了不说,眼神儿也不似从前那般犀利威风了。 看起来,长孙过世对她的打击着实不轻,老太太真个是病了,大有大限将至的样子,只跟晓媚说几句话,就又恹恹欲睡,精神萎靡不堪。 晓媚见状,识相的起身告辞,太后也未曾挽留,叫人赏了她一条绿松石朝珠,便叫她退下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92节 到了万寿宫外,小安子已经候在那里,见晓媚出来了,忙赔笑迎上前来,请晓媚上了来时坐的那乘轿子。 晓媚以为这是要送她出宫去,没成想轿子走了一会儿,竟在御花园里停下了。 御花园中有一座二层的小楼,唤作栖凤楼。小楼掩映在一片梅海中,芬芳幽静,淡雅宜人。 落轿后,晓媚发现这里竟不是出宫的宫门,当即沉下脸来。 “这是哪?不是送我出宫吗?” 小安子柔声细语的说:“夫人,陛下吩咐请您到这儿来,略坐坐再送您出去,夫人请吧!” 晓媚冷声道:“我不想见他,我这就要走。” “哎呦,夫人开恩啊,要是奴才没八您给请来,奴才的小命儿就没了,求夫人可怜可怜奴才,大过年的,留奴才一条小命儿吧!” 小安子叫着,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晓媚‘砰砰砰’的磕起头来,后面儿跟着的小太监们也都跪了下来,对着晓媚鸡啄米似的磕起了响头,不几下,竟把头皮磕油了。 “好了,我进去就是了!” 晓媚深吸了一口气,妥协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见一面又如何,大不了吵一架,不欢而散! “哎呦,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小安子一见苦肉计成了,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给晓媚带路。 栖凤楼里,暖意融融,轻香袅袅,进门便可见屋子奢华精致,地上铺着孔雀毛绣的毯子,地中间摆着一张紫檀雕花的圆桌儿,桌上还放着一只碧玉花瓶,里面插着一枝开得正好的红梅,原来那清雅的香气不是熏香,竟是梅花的香味儿。 与这间屋子相连的东屋,被一挂珠帘隔着,隐约可见是一间书房,里面摆着书架、博古架和书案等,西间被一扇屏风挡住了,大抵是卧室吧...... 晓媚略扫了一眼,便径直走了进来,屋里的四个宫女齐齐的向晓媚福了福身,复又起来了。 因不见慕容流尊,晓媚眉毛一皱,不悦道:“他呢?” 把她弄到这来,他却没影了,这是何道理? 小安子知她口中的‘他’说的是皇上,忙道:“夫人稍后,陛下在后面亲自给您烹饪呢,这可是天大的恩赏啊!” 在别人眼中,陛下亲自洗手为一个女人做汤羹,确实是天大的恩赏,但看在晓媚的眼中,却无足轻重,根本就是那人不守承诺,又借故骚扰她的一个借口罢了。 反正不管他为她做什么,在她没放下心中的怨气之前,是不打算原谅他的。 她缓步走到椅子前,不用人请便坐了下来,惊得屋里的几个宫女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个女人,皇上没有赐座,她竟敢大刺刺的坐下来了,真是......胆大包天呢! 但是,小安子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皇上有多在意这个李氏他深知道,要是一会儿皇上出来,看见李夫人站着没坐下,才会怪罪他呢! 他悄声吩咐了两个小太监好好伺候着,便去找皇上复旨了。 坐下后,晓媚闲得无聊,便观赏起桌上的红梅来,正瞧着,忽然听到外面一道娇柔的女子声音传来。 “公公,奴婢是锦绣宫的宫女,奉贵妃娘娘之命,前来给皇上送汤。” 外头值班的太监一听是锦绣宫,不敢懈怠,乃笑道:“皇上正忙着,吩咐了不许打扰,姑娘把汤交给杂家,杂家帮娘娘把汤转交给陛下吧!” 苏雪儿把汤往怀里一收,笑道:“贵妃娘娘怕皇上忙碌,忘记喝汤,故而一再叮嘱,务必让奴婢亲自服侍皇上喝下去才行,公公这么说,让奴婢回去了如何交差呢?” 值班的太监为难了,若是别的宫里都好说,只这杜贵妃是头号难缠的,若真个是因为一碗汤把她得罪了,赶明儿不拘找个什么借口,要了他的小命儿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他犹豫了一下,说:“姑娘稍候,杂家进去帮您问一声罢。” 苏雪儿信心满满的笑道:“有劳公公了。” 值班太监进了里间,向晓媚欠了欠身,径自到后面去寻慕容流尊回话了。 小楼的后面有一间小厨房,这会子慕容流尊正亲自给他的玫玫做年夜饭吃,夫妻多年,他深知道她的口味,此时正不遗余力的帮她做她最爱吃的东西。 伺候在一边儿的小安子,看到尊贵冷傲的陛下,竟然放下身段,亲自为李夫人包饺子,不禁嘴角一抽再抽。 都说君子远包厨,何况是堂堂的一国之君,陛下这得是多喜爱李夫人,才能做到亲自为她洗手做汤羹啊! 他的心里暗暗的叹息,真是色令智昏啊,在他的印象中,陛下一直是高高在上,睨视天下,俯瞰众生,如今竟也在温柔乡里迷失本色了,难怪人们都说温柔乡,英雄冢,此言诚不欺人也。 “皇上!” 来禀报的小太监没敢擅自进小厨房,只立在小厨房的门口,道:“锦绣宫的杜贵妃打发人给您送汤来了。” 正心情愉悦的包着饺子的慕容流尊,听到‘锦绣宫’三个字后,脸上立刻显出几分厌恶的神色,他一冷声说:“把汤留下,告诉杜贵妃,朕过几天再去看她。” 小太监为难的说:“可是,杜贵妃说了,要让人亲自看着您把汤喝下去呢。” 慕容流尊的脸更黑了,冷嗤一声:“她是个什么东西?要朕喝朕就喝?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闻言,小安子急忙说:“陛下,杜大将军马上就要进京来述职了.....”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慕容流尊顿了片刻,冷笑两声说:“也罢,传她把汤拿进来吧。” 说罢,将包好的饺子摆在了案板上,擦了擦手走了出来。 晓媚看到他从后面不紧不慢的走出来,一进来便紧紧的盯着她看,遂白了他一眼,赌气把头扭到了一边去。 慕容流尊径直向她走过来,在她身边儿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笑说:“看你,又生气了,我不过是想跟你吃顿年夜饭,也不曾勉强你别的,大过年的,何苦来生气呢?” 晓媚哼了一声,依旧绷着脸,一副势不两立的模样。 慕容流尊继续哄道:“都说过年生气不吉利,这一天生气,一年都有气生,快别生气了,这小嘴儿都撅的快能挂油瓶子了。” 说着,伸手在晓媚的嘴上轻轻的捏了一下。 晓媚顿时气坏了,一把将他的手打到了一边儿,大叫:“你干什么?放尊重点儿,我还没原谅你呢,少跟我动手动脚的。” 伺候在一边的几个宫女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这女人......也太放肆了吧,竟然敢打皇上,还跟皇上这么说话,她不要命了吗? 然而,皇上好像一点儿都不生气似的,眉眼含笑的说:“谁叫你嘴巴撅那么高,看到我,就真的能把你气那样吗?” “能!怎样?” 看着他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晓媚气不打一处来,刚要翻脸,忽然听到一道娇柔似水,莺啼燕语的声音传来。 “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呦,这小声音,含糖量简直没谁了! 闻声看过去时,却见一个容姿清丽的宫女,正插烛似的给慕容流尊行礼,她身姿窈窕,举止优雅,与常见的那些只知道埋头干活的宫女很不一样,虽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 晓媚忍不住瞪了慕容流尊一眼,这个不省心的男人,前世有那么多女人惦记她,这辈子更是把桃花都开烂了,连宫女都打他的主意了! 慕容流尊一看到晓媚的眼神,便知道她在想什么,给了她一个无辜的表情,才转向小安子,冷冰冰的说:“呈上来吧!” “是!” 小安子答应了一声,接过了苏雪儿手中的食盒,从里面取出一碗香气扑鼻的汤,呈了上来。 苏雪儿羞答答的抬起头,做出了一副柔媚娇羞的模样,却不料一抬头,就看到了坦然坐在陛下身边儿的晓媚,不觉又是惊讶,又是叫苦。 虽然她与晓媚仅有一面之缘,但因为晓媚的姿色太过出众了,所以她一直记着她,如今看晓媚竟然坦然自若的跟陛下坐在一处,不禁又是疑惑不已,又担心起来。 这碗汤里,被她加了十足分量的春药,要是陛下喝下去犯了药,一定会找女人发泄的,倘若这个李氏不在,陛下一定会选她,但李氏再此,陛下十有*会选择李氏的,任何男人想干那事儿时,都会选则最美的,不是吗? 这可怎么办? 她急了,费尽心机,好容易寻到的机会,岂能白白的便宜了别人? 晓媚虽然看苏雪儿眼熟,但万万想不到她会进宫来,所以一时没想到是她,再者看到苏雪儿对慕容流尊那副羞答答娇滴滴的模样,她光顾着生气去了,也没顾得细想她是谁,只是觉得心中很是不爽,虽然她现在还没有接受慕容流尊,但是潜意识里还是不喜欢别的女人沾染他、觊觎他的,见有人当着面的勾引他,她不禁怒火中烧,气急之下,脑袋一热,做出了一个幼稚的举动。 “嗯,好香啊!” 她手肘支在桌子上,向小安子呈上来的那碗汤凑了凑,吸了吸鼻子。 慕容流尊一听,二话不说的把汤递到她的唇边,道:“喜欢就喝了吧,当做是餐前的开胃汤好了。” 苏婉儿一听急了,忙道:“陛下,这是贵妃娘娘给您熬的,吩咐奴婢看着您喝下呢。” 慕容流尊面色一冷,怒道:“大胆,这儿哪有你个贱婢说话的份儿,还不给朕滚下去!” 小安子见皇上恼了,忙低声对苏雪儿喝道:“快滚,别大过年的惹陛下生气!” 苏婉儿眼巴巴的看着那碗汤,心里有急又怕又不甘心,然而她身份低贱,确实无法左右皇上的意愿,只好惨白着脸退下了。 看到男人对那宫女的态度,晓媚心里的膈应稍微缓和了些,她接过慕容流尊手中的汤碗,浅浅的饮了一口。 “真难喝。” 她挑剔的把汤碗搁在了桌子上,一脸的嫌弃。 其实,那汤是锦绣宫的大厨炖的,小火慢炖,添加了很多作料,好喝极了,然而一想到这汤是别的女人来向他献媚邀宠的,她就膈应的难以下咽,便是汤味儿鲜美,她也口是心非。 “难喝就别喝了,我给你煲了当归**羊汤,一会儿就好了,还给你包了你最爱吃的翡翠虾饺,清蒸鲈鱼、葱烧海参......都是你从前爱吃的。” 晓媚冷冷的说:“人是会变的,那些东西我从前爱吃,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一个人的口味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她这么说,无非是在跟慕容流尊赌气,慕容流尊也明白这一点,但没有说破,只说:“那里喜欢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从见面起,晓媚就一直闹别扭,慕容流尊也一直好脾气的哄着,一点儿都没有不耐烦,这会子又要去重新给她做吃的,晓媚有点儿过意不去了,她抿了抿嘴,说:“不用了,这些我虽然不喜欢了,但也不讨厌。” 见她态度有所缓和,慕容流尊的嘴角浮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怕她不自在,便起了身,道:“你歇着,我去把饺子包了,马上开饭。” 晓媚爱理不理的“嗯”了一声,慕容流尊便去厨房忙活了。 此时,屋里的炭盆儿烧着银炭,暖融融的,不知为何,晓媚忽然觉得热了起来,她捧着自己发红的脸蛋儿,对伺候在一边的宫女道:“把炭盆挪得远点儿,我热了。” 两个宫女听了,急忙上前,把两盆银炭挪到墙角的位置去了。 然而,炭盆挪走了,她还是觉得热,喉咙也干得像着了火似的,身体也在不断的升温,里面仿佛有无数个虫子再爬一般,痒痒的,难受死了。 “呃......” 她**了一声,顺手拿起桌子上没喝完的那碗汤,想降降温,解解渴,然而,咕嘟咕嘟喝下去后,身体竟然更热了。 “好难受......难受......” 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想要到外面去吹吹冷风,让自己的身体冷下来。 刚走到门口,慕容流尊已经端了饺子从后面走出来。 “玫玫,你要去哪!” 他叫着,像前世在家里叫她一般。 晓媚顿住身,回头看了过去,见男人正把一盘儿热气腾腾的饺子摆在桌子上,他穿了一件明黄色的袍子,身材伟岸挺拔,风姿天成,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还带着温暖的笑意。嘴角向上浅浅的挑着,薄薄的嘴唇,性感迷人,看起来,很适合......接吻! 晓媚舔了舔自己的,神使鬼差的向他走去。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93节 慕容流尊见她向自己走来,面色绯红,双目发直,不觉怔了一下。怔愣间,晓媚已经攀上了他的脖子,将嘴唇凑了上去。 “轰——”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了! 盼望已久的东西竟这么轻易的到来了,慕容流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他吻着她柔嫩的双唇,紧紧的抱着她,径自向里间走去。 ...... 百宝床上,红纱帐间,两个人紧紧的痴缠在一起,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般,天彻底黑下来,两人还在交缠着! 小安子焦急的在外面走来走去,听着里间的动静一点儿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禁直擦冷汗。 今儿是年三十,按例陛下该到瑶光殿跟太后、皇后以及诸位嫔妃们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守岁的,这会瑶光殿的人都齐了,皇后也打发好几拨人过来催了,陛下却还舍不得起身,这可如何是好呢? “你过来,进去把灯点了,顺便看看陛下他.....完事了没有?” 小安子唤过一个宫女,让她进去瞧瞧里面如何了。 那个宫女拿着灯笼轻轻的走了进去,昏暗的烛光里,她隐隐约约的看到帐子中的陛下,正跪在榻上,腰间缠着一双洁白的*,随着他有力的动作,躺在榻上的女人猫儿似的**着,时而发出一声尖叫,引得陛下动作更用力...... 她只点了门口一盏灯,便悄悄的退出去了。 她不傻,陛下这会子正在兴头上,要是她扰了陛下的兴致,小命可就呜呼哀哉了,所以,点了一盏灯后,便迅速撤离。 ------------ 第127章 叔嫂通奸 宫灯幽幽,满室昏黄,跳动的烛光下,晓媚昏昏沉沉的睡在男人的臂弯中,像是走了一万里的路似的,已经疲惫得无论如何都醒不来了。 男人侧卧在榻上,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满足的浅笑,宠溺的看着臂弯中的女人。 此时,晓媚已然是满头大汗,白皙如玉的脸上带着一层浅粉,像天然的桃花妆似的,好看得很。她白皙如玉的身子上,大大小小的布满了紫红色的吻痕,这是他留给她爱的印记。 刚才,她真是太热情了,居然主动跑到了上面,把慕容流尊撩得着了火似的,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也是禁欲已久的缘故,他做了很多次,直到她昏厥过去,他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用力了。 看着这些痕迹遍布她全身的痕迹,再看看龙榻上那一大片殷红的血迹,他既有些心疼,又有些小得意,他的小妻子,两辈子的第一次都给他了,他必得好好待她才是! 慕容流尊摩挲着她白皙光滑的脸蛋,俯下身吻了吻她潮湿的额头,对着帐子外叫了声:“来人!” 伺候在外间的小安子立马跑到屏风后,隔着屏风道:“奴才在!” “找个太医来,查查刚才夫人喝下的那碗汤有什么问题。” 虽然已经舒服到了极致,但他的心智还保持着清晰,小妮子一向羞涩,而且还跟他赌气呢,不可能主动跟他求欢,今儿她般急切难耐,那碗汤,一准儿有问题。 小安子“是”了一声,复又小心奏道:“陛下,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在等着您去守岁呢。” 守岁? 这会儿,别说是去守岁,就是去升仙,慕容流尊也断舍不得离去,因此便道:“你去知会一声,就说朕身子不舒服,不去陪她们守岁了。” 小安子一听急了,守岁可是一件大事儿,跟一年一度的祭祖差不多,历代皇帝都要亲自参加的,陛下若是不去,于理不合啊! “陛下,这恐怕——” 他刚要劝,只听得屏风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滚”字,小安子缩了缩脖子,便识相的闭了嘴,悄然出去当差了。 慕容流尊侧卧在榻上,又抱着她厮磨了一会儿,细细的吻遍了她的全身,端详了她好一阵子,才将她抱起来,一起去寝殿后面的净房里沐浴了。 净房里的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热腾腾的浴桶里,氤氲缭绕,水面上飘着花瓣,架子上放了皂角、香胰子等物,屏风上还搭着棉布的毛巾。 晓媚人尚在昏睡中,只觉得身上一阵暖和,仿佛沉入了温泉中,又有沁人心脾的香气传来,她舒服的哼唧了两声,并未睁开眼,依旧在慕容流尊的怀中沉睡着。 “小懒猪!” 慕容流尊低笑一声,开始动手帮她清洗。 清洗的过程是个难熬的过程,他本就是个*望很强的男人,前世几乎每天都要跟晓媚做这件事,早晚各一遍,便是赶上晓媚经期,他也会缠着她让她用手帮自己。 穿越到这个世界,他已经素了好久,如今乍然开荤,自然是怎么都不够的, 不过,看在她的小身子单柔,而且已经他被做昏过去了,怕伤到她,所以只能强压下心头蠢蠢欲动的*,胡乱帮她洗了洗,便抱着她出来了。 回到榻上,榻上已经收拾干净,换上新的床单被褥了,他把她抱到榻上,自己也躺了下来,紧紧的搂着她,像搂着稀世的宝贝似的,两人依偎着,向前世常用的那种姿势似的,沉沉的睡去..... 且说苏婉儿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锦绣宫里。杜贵妃正等着她的消息,见她早早的就回来了,吃惊地问:“怎么回来了?这么快?” 苏婉儿沮丧的说:“陛下那里有个女人,所以把奴婢给打发回来了。” “是谁?” 杜贵妃冷声问道,她倒不是在吃醋,而是好奇谁会成为替死鬼。 苏雪儿愤愤道:“是楚王妃,不过奴婢听说她已经跟楚王和离了,但今儿却单独跟陛下呆在一起,还跟陛下撒娇撒痴的,要奴婢看,那个女人一定是个不守妇道的,她跟陛下也一定......”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杜贵妃却也听明白了。 “呵呵,真有趣!” 艳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诡异的笑容。 君占臣妻,弟霸亲嫂,这下好了,这个昏君不但会死,还会身败名裂、遗臭万年了! 郑郎,我终于给你报仇了! 苏雪儿见她只管笑,急道:“娘娘,奴婢担心陛下会察觉出咱们给他的汤里下了东西,万一查出来,咱们可就要大祸临头了。 杜贵妃敛起笑意,慢声道:“怕什么,便是想查,那也得他有命活到明天才是,你且退下吧!” 苏雪儿不晓得杜贵妃是什么意思,但看到她一脸的得意,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也不敢再追问下去,只好惴惴不安的退下了。 瑶光殿里,完颜太后和完颜皇后以及众嫔妃们,都巴巴的望着门外,等着皇上的驾临。太后娘娘人在病中,盖因守岁是大事,所以强打着精神坐了软轿过来,没成想等了一两个时辰,等到的是小安子来报,说皇上龙体不适,不能来守岁了。 完颜太后听了,没说什么,只道自己的身子乏了,要睡了,让完颜皇后和上官贤妃等妃嫔、王妃公主们,继续守岁,自己也回去歇息了。 完颜皇后和众妃把太后娘娘送到了瑶光殿外,望着太后娘娘渐行渐远的凤撵,完颜皇后忽然语气寥落的说:“这会儿,李氏应该已经出去了吧!” 上官贤当然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苦笑着叹道:“若是她已经出去了,咱们就不必巴巴的独自守岁了。” 聪明人,不必把话说开了,却也能懂得对方的意思,就像这会儿皇后和贤妃,她们都知道皇上现在在做什么,只是她们无权过问,也不敢过问而已。 “走吧,回去继续守岁。”完颜皇后道了一声,走在了前面,一张本就寡淡的脸上带着无限的落寞。 众嫔妃跟在她的后面,悄声的进入了瑶光殿,各个神色黯然、失望不已。 她们都许久没见过皇上了,虽然皇上从未宠幸过她们,但从前好歹还能召见她们说说话,吃顿饭什么的,也算是解了她们的相思之苦。 可这几个月来,除了杜贵妃,皇上再未召见任何人,连新得宠的虞昭仪都不曾召见,本以为今儿除夕守岁能见皇上一面,她们的心里都打着小九九,各个都把自己捯饬的仙女儿似的,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就指着今晚皇上能被自己给惊艳到,好歹召见自己一两回。 可惜,费尽了心思,皇上却连面都没露一下,她们的算盘算是彻底落空了! 幽怨也好,惆怅也罢,连皇后娘娘跟贤妃娘娘都不曾说什么,她们自然也不敢埋怨什么,一个个的无精打采的落了坐,心神不宁的陪着皇后守到天亮。 ...... 天亮后,晓媚终于醒来了,人刚醒,便感受到身上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她忍不住呻吟起来。 “呃......” 羽扇般的睫毛扑闪了两下,她睁开了水濛濛的眼睛,入目的便是绝色的男子,他侧躺在她的身边儿,容颜华美,精致绝伦,正带着宠溺的浅笑凝视着她,见她醒来,懒懒道:“宝贝儿,醒了——” 一见到慕容流尊放大的俊脸,晓媚的心顿时咯噔一下,眼珠子一下瞪得浑圆,昨晚的记忆潮水般的涌了出来,一幕幕的在她的脑海中播放着。 昨天,她忽然饥渴难耐,欲火焚身,在难以自控的情况下,不顾廉耻的扑了他,主动献身,无耻的像个*似的,主动投怀送抱,去亲吻他,脱他的衣裳...... 而他,也毫不客气的接纳了她的主动,顺水推舟,连客气一下都没有,直接把她抱到榻上宽衣解带,颠鸾倒凤,一夜的覆雨翻云,差点把她给活吞了! 虽然她现在的这具身体还很稚嫩,做起那件事儿来还很生涩,也很疼,可这丝毫没影响到她的兴致,她很主动,甚至骑到了他的身上,女上男下,主动出击 ......天啊,真是羞死个人! 回想起那无耻的行径,她捂住了脸,羞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她羞得连脸都不敢露出来了,慕容流尊轻笑出声,揶揄说:“这会子想起害羞了,昨晚的能耐都哪去了?” “闭嘴,不许你提昨晚的事儿!”晓媚气急败坏。 慕容流尊却说:“昨晚宝贝儿真美,爱死我了,那样真情流露多好啊.....” “你还敢说?” 晓媚恼羞成怒,一下把手从脸上拿开,气吼吼道:“我问你,我昨天喝的那碗汤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我喝完之后就难以自持了?是不是你在那碗汤里加了什么不要脸的东西?” 她不傻,昨夜的反常绝不是自己一时兴起造成了,能让她如此狼狈,如此不堪,只有一种可能,便是那碗汤里被下了春药了! 慕容流尊呵呵笑道:“看来还不傻,想出来了,确实如你所猜,那碗汤确实有问题。” 话音刚落,晓媚一下子火冒三丈,她围着被子忽的坐了起来,却又不经意间扯到了下身,疼的她又跌倒在枕头上,龇牙咧嘴。 “古风,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对我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她躺在枕头上,气得破口大骂,要不是身子疼得厉害,她真想扑上去打他一顿。 男人的笑意不见了,他看着她,认真的解释说:“玫玫,那碗汤本来不是给你喝的,是锦绣宫的杜贵妃差那个宫女送来给我,想要算计的我,只是阴差阳错的喝到了你的嘴里,才有了后面的事儿。” 晓媚怒尤未消,哼了一声,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是你指使安排来算计我的呢?” 慕容流尊又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说:“就算咱们之间有误会,就算你现在还在怨我,但你好好想一想,我是那种下三滥的人么?” 晓媚默然。 确实,刚才她是气坏了,未曾细想,其实,以他的为人,无论如何都做不出下药这样的事儿,特别是对她,他绝不会这样的。 见晓媚还在沉默,慕容流尊又说:“我已经查明了,是锦绣宫的杜贵妃想暗算我,才派出她手下那个贱婢来给我下药,试图让我毒发身亡的。” 原来是这样! 晓媚惊愕的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眸子里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心疼的神色来。 虽然还在跟他赌气,没有原谅他,但在内心深处,她还是深爱着他的,听不得别人算计他,特别是还想要他的命。 慕容流尊很满意她的眼神,他就知道,他的宝贝儿一定还在意他,关心他的,为了打消她的忧虑和担心,他又解释说:“放心,我不会让她得逞的,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需要靠杜家来扳倒叶家,暂时不得不留她一条性命,等把叶家彻底铲除了,算计咱们的人,我绝不会放过的。” 听了他的解释,晓媚心中的担忧好了许多,她抿了抿嘴唇,瓮声瓮气的说:“知道了。” 一看她答话了,便知她以不再怀疑自己,也不再生气了,慕容流尊舒展笑颜,道:“宝贝儿,今儿是初一,外面大臣们等着给我朝贺呢,我先去把他们打发了,时候还早,你先睡会儿,等会儿我就回来。” 等他回来?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把她留在宫里吗?那可不行,她还没原谅他呢,决不能因为跟他睡了就稀里糊涂的跟了他! 她轻轻的起了身,忍着身上撕裂般的疼意,冷冷说:“你去你的吧,我都出来一夜了,也该回去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94节 “走?你要走?”慕容流尊皱起了眉头。 晓媚冷笑一声,说:“不走难不成还在你的宫里住下?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难不成你想毁了我的名誉吗?” 慕容流尊想了想,道:“也罢,一会儿我让小安子把你送回去,得空我就过去看你。” 其实,他是舍不得她走的,但也知道名不正则言不顺的道理,以她目前的身份,留在宫里确实于理不合,将来她是要做皇后的,不能因为一时的不舍把她的名声弄污了。 晓媚一听他要去看她,大有要跟她密切往来的架势,立刻拒绝说:“不用了,你答应过不来打扰我的,往后也别再找借口让我进宫什么的了,反正我不想见你。” 她说得很不客气,一点儿情面都不给慕容流尊留,慕容流尊对她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了,目光流连的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停留在了她的肚子上,说:“好,你要多保重” 晓媚点头,声音冷冷的:“多谢。” ...... 杜贵妃昨夜一夜未睡,就等着一大早听到皇上驾崩的消息,或者皇上病重的消息呢,可是等来的,却是皇上去接受众臣朝拜的消息,她一下子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皇上居然没事儿,他不是该毒发身亡或者病入膏肓吗?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呢? “雪儿?你是不是亲眼看他把汤喝下去的?” “回娘娘的话,奴婢没见着陛下用汤,就被赶出来了,不过,奴婢临出来的时候,陛下有让楚王妃喝汤来着......” 杜贵妃的手心一紧,滞了半晌,道:“你且退下罢。” 苏雪儿福了福身,退下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杜贵妃站了起来,在屋里不停的来回走着,心乱如麻,难道是皇上没喝那碗汤,楚王妃也没喝,还是他已经发现了,只是还没动手收拾她...... 正心神不宁的走动着,莲心走了进来,小声道:“娘娘,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昨晚那个楚王妃确实宿在陛下那里,刚才才被送出宫去,还是小安子亲自送的人呢。” “哦?真是这样?” “千真万确!” “呵!”杜贵妃冷笑起来,清丽的脸上忽然显出恨色,“怪不得好几个月不召嫔妃侍寝了呢,原来是跟老相好纠缠到一起了,不是说她原该做皇上的妃子吗,后来被高阳长公主掉了包,才成了楚王妃的,看来,皇上赐死李德妃,不是因为李家欺君罔上,多半是因为痛失所爱了!” 莲心道:“娘娘说的是,楚王妃确实是罕见的美人儿呢,太后娘娘算是阅人无数了,她老人家说,她这辈子就看见过一个比楚王妃漂亮的女人,便是去年来咱们大雍的青罗国太子妃,其余的女人,加起来都不如楚王妃漂亮呢。” 杜贵妃笑道:“这么美?难怪皇上不嫌她是个下堂妇,二手货呢,看来是真真的为她动心了,否则也不可能担着君占臣妻的危险与她通奸。” 莲心道:“自古以来男人多是爱美色的,楚王妃貌美,皇上喜欢她也是情理之中的。” “如此说来,皇上还真是在意她呢!”杜贵妃诡异的笑起来:“真该让他也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儿。” 看到主子阴鸷的笑意,莲心忙说:“娘娘三思,昨晚的事儿皇上还没追究呢,您又何苦往上撞呢?再者,皇上既然在意她,必定派了不少的人守着她,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的,若没有派人保护她,证明皇上根本不在意她,只拿她当粉头乐一乐,就算你弄死了她,过后腻了就丢开手了,娘娘何苦为那么个贱人涉险呢?” 杜贵妃坐了下来,缓缓的靠在了椅背上,慢悠悠的说:“不管她是什么人,叫人盯紧了她,看看皇究竟上待她如何,若真如就你说的,玩儿几回就丢开手了,也就罢了,若真是把她放在心上了,呵呵,本宫势必叫他也尝尝失去所爱的痛苦!” 莲心知道杜贵妃的性子,也不敢再劝,只好福身下去安排了。 杜贵妃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良久,才轻轻的说:“郑郎,你等着,等给你报了仇,我就过那边去陪你.....” ...... 晓媚回去了,尺素和兰素因她一夜未归,都担心的什么似的,见她回来了,都喜得如同天上掉下个元宝来,一面安排着做饭,一面忙着追问她进宫的情况。 晓媚怎好意思把自己*的事儿说出来,只好含糊着说陪太后娘娘守岁,天晚了就宿在宫中了,王嬷嬷等信以为真,便不再问了。 因为国孝期间,新年也不许有什么庆典活动,别说是放烟火、看花灯,就是听戏听说都不行,一晃,正月便无声无息的过去了,转眼已是二月,天气渐渐的转暖,庭院里的积雪都开始融化,晓媚脱下了棉衣,换上了夹的,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春天来了,天高气爽,人的心情也好多了。 这天,她正站在廊下看尺素带着人敲屋檐上的冰柱,王嬷嬷从外面走进来,白着脸说:“哎呀呀,真是吓死个人了,适才我到街上去买彩线,看到官府给恒王府抄家呢,啧啧,一大家子的人,好几十个娇妻美妾,都给一条链子锁了,真是可怜啊......” 恒王? 晓媚略想了一下,一下子想起自己生日那天被恒王调戏的事儿了,那个恒王一看就是个欺男霸女的主儿,那天要不是遇到慕容流尊,她还真是麻烦了呢,那个混账男人,就算被抄家也算是罪有应得,没什么可怜的。 她淡淡的说:“皇上不会无故给人抄家的,既抄了,定是他做了大逆不道之事,抄了也是他活该。” 王嬷嬷说:“夫人说的倒也是,只是可怜了那些女眷,一个个娇花般的养在后宅中,如今被一群粗野的男人拉出来,锁在大街上随便人看,哎,造孽哦!男人犯了错,却要她们来承担,哎!” “妈妈不必伤感,她们不会承担什么的,顶多是逐出恒王府,贬为庶人罢了。” 这一点,晓媚是可以确定的,慕容流尊是现代人,就算给恒王抄了家,也绝不会像古代封建统治者那样,动不动就搞什么株连九族、一人犯罪、全家连坐,他只是惩罚该受罚的人,其余的人不会太过为难的。 王嬷嬷道:“那就好,我就是可怜那些女人,哎,身为女子,一辈子都要呆在后宅中,生死荣辱都系在男人的身上,男人荣耀时,她们未必荣耀,可男人遭殃时,她们却要跟着遭殃......” 晓媚道:“别胡思乱想了,那些事也不是你能左右得了了,有这份心思,不如好好想想中午吃什么吧,咱们晌午去会宾楼吃,许你点两个喜爱的菜。” 王嬷嬷一听,忙道:“还是别去了吧,裂天盟的贼人还没有拿住呢,万一出去出点儿什么事儿,可就后悔莫及了啊!” 别人不晓得裂天盟是什么,晓媚却再清楚不过了,她笑道:“无妨,这一个月来裂天盟贼人都没有出现过,若我出去吃顿饭就能碰上他们,也只能算我命不好,我也只好认了。” 王嬷嬷见她执意要去,只好叫尺素兰素服侍她穿戴了,又叫马三儿赶车,载着她去了街上。 街上一如既往的繁华,晓媚坐在车里,挑着车帘一边看街,一边与王嬷嬷说话,王嬷嬷絮絮叨叨的,一个劲儿的叫晓媚把车帘撂下,免得被人看见了,晓媚则嘴上敷衍着,一双眼睛只管往外看。 路过一个繁华的路口时,忽然看见一群人在那边吵吵嚷嚷的,恍惚还听见有女人哭骂的声音。 晓媚在府中闷了一个月,正闲得无聊,见有八卦,自然不会错过,当即叫马三儿把车停在路边,带上帽帷,扶着尺素的手下了车,亲自去人群中看热闹了。 ------------ 128 慕容渊的办法 晓媚挤进人群,赫然看到两伙人扭打在一处,有男有女,看穿戴都是体面人家的人,其中两个尤为显眼的少女,也扭打在一处,仔细看时,却是永嘉县主和恪靖县主! 这两个人怎么打到一起了? 还打得如此凶猛? 晓媚定了定神,眼见得永嘉没有什么闪失,便向一边儿一个看热闹的大娘追问。 那看热闹的大娘低声道:“夫人有所不知,这两个扭在一块的姑娘不是寻常百姓,乃是两个堂堂的县主呢!只因两家的马车相住了,谁都不肯退让,然后便起了龃龉,两位县主都是不肯饶人的,骂着骂着便打起来了,您瞧瞧,那边都见血了。” 晓媚闻声看过去,果然看见两家的马夫和侍卫打的凶狠,其中一个脑袋都被开瓢了! 在大雍国,一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两辆马车狭路相逢,双方的马夫需亮出自家的门号,门第低的须给门第高的一个让路,恪靖和永嘉同为县主,母亲都是公主,又都是丧父的,可谓是旗鼓相当,可若认真比较起来,永嘉似乎胜恪靖那么一点儿。 因为永嘉的生母是太后嫡出,而恪靖的母亲则是尹太嫔所出,若是搁在从前,恪靖多半是不声不响的让路了,但因叶大将军去世,田家败落,太后娘娘重病深宫不再见人,又传出皇上要收拾整治太后一党等传闻,恪靖也就不再把永嘉放在眼里了。 眼见得太后一党都是秋后的蚂蚱了,凭什么给她让路呢? 三四年前,恪靖就曾经给永嘉让过一回路,那时的她就十分不忿。 如今,太后已经不济事了,那个讨厌的永嘉还装什么金枝玉叶呢? 所以,恪靖非但没让手下让路,还嚣张的命永嘉退避,给她让路。 永嘉在这些事儿上一向不大上心,便让一让也不打紧的,然永嘉的奶娘胡嬷嬷却最是个讲究礼数的人,她见恪靖竟敢让永嘉让路,当即气愤的指出两人身份的差异,并言辞犀利的命恪靖给永嘉让路。 恪靖被一个下人数落,自然是气不过,立刻让自己的贴身丫头去打胡嬷嬷,恪靖的丫头素来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若是当着外人的面违拗了她,拂了她的脸面,回去后一顿毒打倒是小事,搞不好会将她们发卖的窑子里去。 所以,恪靖一发话,马上又小丫头子抢出来,二话不说的打了胡嬷嬷两个大耳瓜子。 胡嬷嬷乃是永嘉的乳母,在公主府里一向是半个主子,被众人阿谀追捧的,今儿被人当众打了大耳瓜子,一下子里子面子全没了,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一张老脸顿时红了又紫,紫了又青,连体面礼数都顾不得了,立刻扭住打她的小丫头子打在了一起。 两家人一看打起来了,都各护其主,露胳膊挽袖子的冲向对方。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就此拉开,恪靖和永嘉都不是省油的灯,一看打得这般热闹,俩人儿也跳下车子,扭打在了一起。 晓媚赶到时,两人已经打得鬓发散乱、衣衫不整、脸红气粗、气喘吁吁了。 看了一会儿,晓媚悄悄的唤出了丁丁,让它帮永嘉一把。 对丁丁来说,对付几个护院和丫头,简直易如反掌,只片刻间,恪靖连同她的手下们,都中了邪一般,或捂着脖子,或抱住头,龇牙咧嘴,各个都哎呀哎呀的叫个不停。 晓媚见永嘉一伙儿已稳操胜券了,便走进了附近的一座酒楼,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坐下了,一边看热闹,一边点了几道可口的菜肴。 王嬷嬷也抻着脖子往楼下看,当看见永嘉揪住了恪靖的发髻,一顿拳打脚踢的时候,乐得直拍巴掌。 “该,让她横,遭报应了吧!” 她素来痛恨恪靖县主,因为这个小贱人从前没少欺负晓媚,今儿见她挨了揍,真真是解气极了。 兰儿和雨儿都是胆小的,看到外面打得血淋淋的,就不敢再看了,倒是尺素见怪不怪,镇定自若的陪着晓媚看了一会儿,直到应天府来人,把两家人拉开,才收回目光来。 永嘉早就看到晓媚了,跟恪靖被分开后,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也跟着进了酒楼。 晓媚知道她会过来,便一直让兰素在楼下守着,永嘉一到,便带着她上了楼。 “李姐姐,总算看到你了,这段时间你去哪了?”永嘉一过来,便大呼小叫的嚷起来,她一屁股坐在晓媚对面的椅子上,一边拿帕子扇风儿,一边一连声的问着晓媚:“听说你跟楚王和离了,如今住哪呢?我打发人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呢!” 晓媚给她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她的手中,笑道:“看看你,蓬头垢面的,还顾着管别人的闲事儿,快坐下喝一盅茶,让人帮你梳理一下。” 永嘉接过茶,一口气灌了下去,早有雨儿和兰儿上前帮她抿头发,拿湿毛巾帮着她擦手擦脸,不小心碰到被恪靖挠坏了的地方,她便忍不住“嘶”的一声,五官都扭曲了。 胡嬷嬷心疼的说:“姑娘,您的脸上受了伤,还是回去上了药儿,等养好了再来跟李夫人叙旧吧,这脸上的伤大意不得的,留了疤就糟了。” 永嘉不以为意的说:“妈妈以为,就我娘的性子,凭我今儿做出的事儿,她还能放我出来吗?再者,从小到大,我这张脸大大小小的少说也受过几十回伤了,你哪回见我留疤了?” 胡嬷嬷一噎,正不知说什么好,晓媚道:“嬷嬷不必心焦,饭菜马上就好了,吃了这顿饭再走吧,大家打了半天,必定都累了,吃顿好的补充下体力,也算是你们主子对你们尽心尽力的一点儿恩典吧!” 永嘉点头道:“就是就是,刚才大伙儿为了我没少出力,嬷嬷帮我安排一下,让大伙儿好好吃一顿,想吃啥就点啥。” 胡嬷嬷见劝不住她,也只好出去安排了。 婆子出去后,晓媚忍不住埋怨说:“恪靖是个蠢钝蛮鲁的,你跟她较什么劲儿,没的降了自己的身份。” 永嘉气哼哼的说:“我本不想与她一般见识的,哪知她竟当街对我乳娘动手,如此*裸的打脸,我岂能忍着,你瞧着她一副霸道泼辣的样子,其实也没多大能耐,听说已经被楚王新纳的侧妃赶出楚王府去了呢!” “楚王新纳的侧妃?” 晓媚还不知道慕容渊娶了新侧妃一事,听永嘉这么一说,脸上顿时显出几分疑惑来。 永嘉笑道:“姐姐诶姐姐你还不知道吧,楚王最近娶了咱们大雍京城里出了名了悍女,礼部侍郎戴茂昌家的小姐做了侧妃,这才过门儿几天,就把楚王府闹得鸡飞狗跳,家宅不宁了,听说楚王府的侧妃庶妃们,都被这位李侧妃收拾得哭爹喊娘的,好几个姨娘和通房都被她寻出过子打发掉了,尹太嫔也被她气个倒仰,碍着她是皇上赐婚的,也奈何她不得,连乐昌公主都被她气得回了婆家,再不住娘家了呢!” 听到楚王府里的现状,晓媚很是解气,这些蛇蝎心肠的女人,也该遭报应了。她心情舒爽的笑着问道:“那楚王呢?就任由李侧妃胡闹,不肯出面管一管她么?” 永嘉说:“楚王一向不大理会这些内宅的事儿,只是在戴侧妃闹得不像话的时候敲打一番,然后就丢开了。” 慕容渊一直不大在意后院儿的事儿,也根本不拿女人当回事儿,所以懒得在她们身上浪费精神,从前是这样,现在晓媚走了,就更是如此了。 而且,他也觉得晓媚与他和离,跟后院的这些女人脱不了干系,所以,也乐得让戴侧妃收拾收拾她们,替晓媚,也是替自己出出气,只要戴侧妃不太过分,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理会那些女人。 晓媚点了点头,不再问了。楚王府对她来说,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她懒得问,也不想问,对于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儿,她一向不上心的! 由于永嘉来了,王嬷嬷和兰儿等人就不便上桌来吃了,晓媚世现代人,不在意主仆的身份差异,但永嘉这个时代的人,等级是非常严明的,她虽然开朗活泼,怕也接受不了跟奴才同桌而食。 所以,晓媚吩咐另开一桌,让王嬷嬷、胡嬷嬷、兰儿、雨儿和尺素兰素以及永嘉的丫头们,独自去吃了,她和永嘉在这个包间里独自吃。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95节 打见永嘉还戴着孝,晓媚关切的说:“这是要去哪?乐曦长公主还好么?家里都还好吧?” 永嘉道:“我娘常常因为想我爹和我哥哥落泪,但并无大碍,只是我姨母那边儿不怎么好,今儿我是要去看看姨母的,不成想碰到恪靖那个疯婆子了。” 永嘉的姨母便是叶大将军的妻子,叶宇轩的娘,完颜太后的亲生女儿乐庆长公主,如今叶大将军殁了,叶宇轩又去了西北,乐庆长公主本就是金枝玉叶,娇养惯了的,现在没了丈夫,独子又远赴边关,家道中落,皇上又对他们一家子百般忌惮,处处弹压,夹七杂八的一些事情,令公主殿下忧思成疾,病倒在榻上。 永嘉家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田亚夫死了,田景之也死了,乐禧长公主也备受打击,虽没像乐庆公主一样缠绵于病榻起不来床,但自从丈夫儿子死后,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汤药都不曾断过,整个府中都笼罩着一层悲哀的气氛。 正因为如此,永嘉才一直没出来找晓媚,一直留在家中陪伴母亲了。 酒菜在永嘉进来之前就已经点完了,有晓媚爱吃的,也有永嘉爱吃的,菜虽不多,却每道都是用心点的。 永嘉看着桌子上的菜肴,又一阵唏嘘,说:“姐姐真是个极好的,可惜命运多舛,要是当初高阳长公主没有偷梁换柱,进宫的人就是你,凭姐姐的才貌,这会子定是宠冠六宫的妃子了。” 晓媚咳了一声,道:“别浑说,快吃饭。” 永嘉吐了吐舌头,埋头吃起来,边吃边赞,边吃边聊,倒也其乐融融。 正吃着,包房的门忽然开了,慕容渊闯了进来。 两个月不见,他清减了不少,人也不似从前那般精神飒爽了,但身上那股子桀骜贵气分毫不减。 “你怎么来了?” 晓媚和永嘉同时叫了起来,不仅是因为意外,还因为他就这样闯进来,着实显得无理! 这会儿,晓媚的人和永嘉的人都在隔壁包房里吃饭,所以没有人拦着他,他轻而易举的就走了进来,脸一如既往的冷着,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他深深地看了晓媚一眼,又转过头对永嘉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对媚儿说。” 永嘉看了晓媚一眼,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见晓媚一脸冷漠的看着慕容渊,一点儿要跟他谈的意思都没有,便知道了她的心思。 永嘉嘟了嘟嘴,嘟囔说:“我还没吃完呢?凭什么让我走。” 说罢,赶紧低下头去继续吃饭。 老实说,她心里也有点儿怕慕容渊,要不是因为晓媚,她这会儿早就开溜了,哪里还敢守在这儿受他的眼刀荼毒? 慕容渊见她不走,冷嗤一声说:“我们夫妻间的事儿,你确定要听吗?” 永嘉顿了一下,脑袋慢慢的转向了晓媚,一脸的疑惑。 不是都和离了吗?怎么还称之为夫妻了? 晓媚听到慕容渊的话,顿时皱起了眉头,不悦的说:“王爷,您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妥吧,咱们不是已经奉旨和离了吗?和离了,就不该在称之为夫妻,也不该有任何瓜葛,王爷何故又来找我?又何故以夫妻相称?” 看着晓媚淡漠的眼神,慕容渊的神色黯了黯,想到自己这两个月来日思夜想,辗转难安的日子,不禁握了握拳,冷声道:“你似乎过得很好,与我和离你很高兴么?” “没错,我很高兴。”晓媚撂下筷子,直视着慕容渊,认真的说:“终有摆脱那个处处被人算计,终日被人歧视的地方了,难道我不应该高兴么?” 慕容渊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盯着晓媚,冷声说:“就算在楚王府的日子难过,总比你现在一个人过日子好吧,你一个和离的女人,娘家又被抄了,独自一人如何过活?” 晓媚平静的说:“王爷不是看到了吗?我过得很好,比在楚王府里好不止百倍千倍呢。” 说这些话,她并没有故意气他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但是听在慕容渊的耳中,却刺耳极了,他也知道她在府里难过,但身为女子,忍耐和顺从不是应该的吗?若她肯忍一忍,退让一点儿,母亲就不会如此厌恶她,他们又何至于落到和离的地步呢? 为什么别的女子能温柔恭顺,礼让长辈小姑,她怎么就做不到呢? 还是,她压根儿就没瞧得上他,不屑于为他受委屈,故意跟他和离的? 这个想法让他极度不爽,从前,他受惯了后院儿女人们的各种讨好,已经适应了被女人争宠恭维的生活,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女人看不上他,故意要跟他分开的,早知道会有今天,他早就跟她行夫妻之礼了。 若是她成了他的人,说不定已经有了身孕,她又怎可能如此忤逆,敢冒天下之大不为的离开他呢? 想到这儿,他又是生气,又是后悔,冷笑一声说:“女人必须依附男人而活,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从未见过那个年轻的女子是独立门户的,你一个女人家独自过活,就不怕被宵小之辈惦记,不怕被别人说三道四么?” 晓媚皱了皱眉头,声线微冷的说:“王爷此来,该不会就是为了提醒我一个女人独自过活不适吧?若真是如此,您大可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活下去,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活不下去,也与您无关,咱们已经和离了,人言可畏,王爷还是避嫌的好。” 听到她毫不客气的逐客令,慕容渊又是一堵,但转念想到自己这段日子来的煎熬,想到此来的目的,便忍住气,说:“媚儿,本王不是来与你吵架的,之前你确实受了不少的委屈,本王此来过来,是想补偿你。” “补偿?” 晓媚先是吃了一惊,但很快就平静下来,说:“不用了,过去的事儿都已经过去了,何况我也不缺钱,不需要您的补偿,您就当我从来没存在过吧。” 对于他,她曾经感激过,也怨怼过,但不管什么情绪,都跟爱情无关,所以,她不觉得他欠她什么,只是觉得既然分开了,就该各自安好,不要再打扰彼此的生活。 然而慕容渊的想法却跟她不一样,当她从来没存在过?怎么可能? 他已经对她动了心,现在每天睁眼闭眼想的都是她,为了她寝食难安的,生活都被她搞的一团糟了,又怎么可能当她没存在过? 看晓媚如此排斥自己,一味的想与他划清界限,慕容渊心里更堵得慌了。 一向都是女人讨好他,向他献媚邀宠的,如今乍然被一个女人如此不放在眼里,换做是谁都会心生焦躁。 他滞了一下,说:“不管怎么说,你毕竟做过本王的正妃,就算是和离了,本王也有责任照顾你的生活。” 闻言,晓媚不禁抽了抽嘴角,有些头疼的说:“不知王爷打算怎么照顾我?” 慕容渊道:“本王知道你现在租住的地方很舒适,但那儿不是你一个单身女子能住的地方,人心险恶,京城里显贵宵小之多,不是你一个内宅女子能想象得到的,所以,本王希望你能住到本王的一栋私宅去,那栋宅子虽不及你现在住的地方宽敞气派,但胜在安全可靠,而且也不收你的租子,你大可以一直在那里住下去,你们主仆一应的费用,全部都由本王来承担,你往后的生活也不必为银钱费心!” 不知为何,晓媚听他说这话的时候,总感觉他是要包养她似的,就是那种她的便宜爹包养她娘的那种——不让进门的外宅! 永嘉都听傻了,傻傻的插了一句:“你们不都和离了吗?这样合适吗?” 慕容渊立刻目光森凉的扫了她一眼,似乎在警告她‘闭嘴’似的,看得永嘉小心肝一颤,赶紧低下头,又去吃饭了。 晓媚往椅子上靠了靠,说:“永嘉说的没错,王爷这样做确实不合适,再说,我现在住的挺好的,便是不好也不劳王爷操心,王爷还是别再我的身上费神了吧。” 晓媚的拒绝,顿时让慕容渊的脸色难看起来,他微眯着眸子,定定的看着晓媚,半晌才语气森凉的说:“你是在拒绝本王么?” 慕容渊从来都不是性格温和的人,这一点晓媚一直都知道,也正因为如此,大家都怕他,特别是他这种神色的时候,令人不寒而栗,总有一种一言不合就要被他捏死的感觉。 她瞥了一眼他危险的眼神,低下头说:“王爷能给我提供住处,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不知皇上知不知道,咱们可是皇上金口玉言下旨和离的,要是皇上知道咱们还纠缠不清的,会不会误会王爷没有遵从圣旨,甚至会不会因为我,让王爷担上抗旨不尊的罪名?” 这番话听起来似乎是为慕容渊考虑的,实际上,晓媚只是吧皮球提给慕容流尊而已。慕容渊不解其情,还道是晓媚在关心他,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他窥着她的脸蛋,似乎想瞧明白她这话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片刻后,缓缓的说:“你真的是为了圣意难为才拒绝本王的?” 当然不是了。 不过,晓媚的嘴上却没说出来,她可不想惹麻烦。所以毫不犹豫的说:“自然,要是王爷可以求的皇上的旨意,让皇上答应您照顾我,我不会拒绝王爷的一片好意的。” 慕容渊的神色彻底缓和下来,甚至连唇角都微微挑起来了,他眼神轻和的看着晓媚,道:“你放心吧,本王会求皇上答应的,等明天一早本王就进宫去……。” 晓媚低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表面上一副柔顺乖巧的模样,心里却冷笑不已。 那个男人要是能答应他答应才怪呢,他有多小气只有她知道,前世时,她的保镖、化妆师、助理和司机什么的,统统都是女的,跟她接触的异性,他都要反复的调查,就怕有人勾引她什么的,每每去参加晚宴舞会啥的,他从来不许她穿暴露的晚礼服,也不许别人请她跳舞,好像她是什么稀世珍宝,世界上的男人都想把她抢走似的。 为这事儿,他没少被人笑话,不过他却毫不在乎,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这辈子也是这样,当初还说要是小白时雄性,就要阉了它呢,连她身边的宠物都不许是雄性的,如此善嫉之人,岂能容得下有人觊觎她? 要是慕容渊跑去求他,他不弄死他才怪!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儿,是慕容渊自己要撞上去的,她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是他非要纠缠她,还露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她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慕容渊走后,永嘉小心翼翼的说:“李姐姐,难道你还想跟楚王有瓜葛吗?你没听出他是要把你当成外宅来养么?你怎么就答应了呢?” 晓媚看着门口,浅浅一笑,说:“我答不答应不要紧,重要的,是皇上答不答应……”  — ------------ 第129章 怀上了 皇宫里 慕容流尊正坐在御案前批阅奏章,小安子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低声道:“陛下,适才裴勇来报,楚王今儿去找李夫人了。” 御案后的男人顿了一下,冷峭的脸上顿时带了几分寒意,“他要怎样?” 小安子躬着身子说:“楚王想要让李夫人住到他的私宅去,以后李夫人的一应费用全部都由他来承担。” “呵——” 慕容流尊冷笑出声,瑰丽的眼神寒光一闪,似出鞘的利刃一般,极为骇人,“他敢抗旨?” “不不不,楚王并没有说要娶夫人怎地,只是要养着她……”小安子纠正道。 “包养?他也配?” 一提这茬,男人更生气了,随手把朱笔扔到案子上,眸中暗流涌动,似乎要杀人一般,半晌才道:“她怎么说?” “李夫人让楚王来求,若陛下应允,她才肯听从楚王的安排。” 闻言,男人忽然俊彦舒展,露出几分难以捉摸的笑意来。 “平日拒我于千里之外,看一眼都不许,这会子想到拿我来当挡箭牌了,呵呵……” 他倒是不介意她利用他,只是因为这么久了一直看不到她感到有些恼火,方才听到慕容渊去纠缠她时,他确实挺生气的,但转念一想,要是能利用慕容渊把她逼出来,亲自来求他的庇护,主动投到他的怀抱里,不是更好么? 小安子见主子抿着唇,只是笑,只好陪着干笑几声,却不知皇帝主子究竟是几个意思,究竟也没敢擅自开口。 须臾,男人笑罢了,淡淡的说:“这几天楚王求见,一律帮朕挡着,朕不想见他。” “那……李夫人那里呢?” 小安子不懂了,皇上一向最最在意的就是李夫人了,如何今儿听闻楚王觊觎李夫人,却置若罔闻呢?这不合常理啊! 哪知,龙椅上的男人只是皱起眉头,所问非所答的斥了一句:“什么夫人?她已经独身了,又是谁的夫人?” 小安子见皇上不悦,急忙低下头道:“是,奴才知道了,是李姑娘……” 翌日 慕容渊进宫求见皇上,被挡在了外面。 “楚王殿下,陛下今日事忙,无暇见您,您还是请回吧。” 慕容渊踌躇了一下,见小安子一脸的严肃,半分通融的意思都没有,只好叹了口气,离开了。 哪知随后的几天,他日日去见皇上,都被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慕容渊很是郁闷。 他觉得,虽然皇上因高阳长公主偷梁换柱的事儿生气,但他跟晓媚是无辜的,他们已经做了一年的夫妻,已经为了皇上的颜面和离了,如今只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皇上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他们。 然而,如今皇上的态度模糊,是知道他要来求情故意避而不见?还是因为别的事儿不肯见他呢? 相比于慕容渊的抑郁,晓媚这几天过得也不大好。 不知为何,一向胃口极好的她,最近几天忽然倒胃了,吃什么吐什么,看见什么都恶心。 开始时,她还以为自己生病了,后来忽然想起自己的月信已经过了七八天还没来呢,才惊慌起来。 因为有空间的调养,她的月信一向准到可以用秒来精确的,这都过了七八天没来了,足以说明问题。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96节 王嬷嬷也查出端倪来,偷着问兰儿她的月信来了没有,兰儿否认后,她又黑着老脸来问晓媚,上个月是否有男子‘碰’过她? 所谓的‘碰’是什么意思,晓媚当然知晓,见遮掩不住了,只好把除夕那晚的事儿告诉了王嬷嬷。 王嬷嬷一听她居然跟皇上睡在了一起,还弄出了事儿来,不觉又忧又喜,又惊又怕。 忧的是不知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若他对姑娘动了真心还好,姑娘的后半生也就有靠了,若只拿姑娘取取乐子,玩玩便罢了,姑娘的下半辈子岂不是完了? 喜的是姑娘既跟了皇上,就不用再害怕楚王来纠缠了,楚王性子阴沉,姑娘若拒绝了他,往后也定没有安生日子过,楚王府的女人们也都不是善良之辈,都想着要姑娘的命呢,姑娘不管跟不跟楚王,都没有好果子吃。如今有了皇上这座靠山,楚王和楚王府里的那些女人就不足为患了,不管皇上对姑娘是真情还是假意,身为九五至尊的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睡过的女人在被别的男人染指的! 惊的是姑娘居然一击即中,貌似有了皇嗣。怕的是宫里的女人容不下她,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她在公主府和楚王府就领教过了,如今姑娘竟先于皇后和各位娘娘有孕,定会招来祸患的! 思及于此,她忧心忡忡的说:“姑娘,如今可怎么办啊?瞧您这样子,十有*是怀上了!” 晓媚也心知肚明,但未经认定,她还是有一丝疑虑的。 上辈子,她吃了好几年的各种中药西药都没有怀上,这辈子咋就这么容易怀上了呢?该不会弄错了吧? “嬷嬷,咱们明天悄悄的出去,找个医馆瞧瞧吧。” 王嬷嬷也想知道究竟,听到晓媚的话后,立刻出去安排了。 第二天一大早 晓媚一身寻常妇人打扮,带了王嬷嬷、尺素和兰素出了府,直接来到京城最有名的医馆。 到了医馆,晓媚命尺素兰素守着车子,只她和王嬷嬷走了进去。 这间医馆很大,里有七八个坐诊的大夫,按照资历名望分别坐在不同的位置,诊金也各不相同。 晓媚直接找了最有名的老大夫,付了诊金,请给自己诊脉。 对于医者来说,诊出喜脉并不算什么难事儿,别说是医术高明的老大夫,就是寻常的医者,也可以毫不费神的诊出来。 果然,老大夫把手搭在晓媚的腕上,片刻间便松开了,笑吟吟的说:“恭喜夫人,您已经身怀有孕了,只是日子尚浅,须得多多保养为善。” 晓媚怔了一下,随即低头看着自己扁平的肚子,心中慢慢的生出几分喜悦来。 她要有孩子了! 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上辈子费尽心机都没求来的孩子,终于来找她了! 她的手慢慢的抚上了肚子,小心翼翼的摸着,嘴角也情不自禁的浮出了满足的笑意。 一想到会有一个白白嫩嫩,想想软软的小包子靠在自己的怀里,奶声奶气的叫自己娘亲,她的心都要化了。 “夫人,咱们走吧……” 王嬷嬷神情复杂的扶着晓媚站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是喜还是忧了,但见晓媚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她的心情也好多了。 到了外面,王嬷嬷小声说:“姑娘,这件事儿得想办法叫人告知皇上,事关皇嗣,兹事体大啊!” 晓媚的笑容僵了一下。 告诉他? 她还没想好呢。 只是,不管怎样,这孩子毕竟是他的,早晚得告诉他,只不过告诉他的时候,也就是她原谅他的时候了。那时,她势必要进宫去的,他的那些妃嫔们,她绝不会留着,包括他完颜皇后,即便她是青罗国的公主,即便废了她会惹怒青罗国,甚至引起两国的纠纷,也同样留她不得。 她是个感情有洁癖的女子,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她的男人就是她的,只能是她一个人的,要是有别的女人分享她的丈夫,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分享,她也受不了。 “这件事,过阵子再说吧,先帮我瞒着,别告诉任何人。” 她嘱咐了一句,扶着王嬷嬷的手慢慢的走下了台阶,一步一步的往马车走去。 今时不同往日了,她怀了身孕,每走一步都必得小心翼翼,好容易有了孩子,她可不想有什么闪失。 兰素见晓媚走过来,撩起车帘把她扶了上去,嘴里问道:“夫人,咱们这就回去还是在外面逛逛,奴婢听说兆和街那边来了个耍猴的,很有趣呢。” “回去吧,今儿哪都不去了。” 耍猴处人多,要是挤到她的孩子,她会心疼的。 主子发了话,赶车的马三赶紧扬起鞭子,驾着车往府里走去。 前脚刚离开,两个神秘的身影便闪进了医馆,没多大一会儿,两个人出来了,二话不说,飞快的上马,往皇宫的方向奔去。 …… 此时的楚王府里,楚王正坐在书房里看书呢,忽见曾经的尹侧妃,如今的尹姨娘,哭哭啼啼的闯了进来,嘴里喊叫道:“王爷,救命啊,戴侧妃想要妾身的性命呢!” 一见尹氏,慕容渊顿时皱起了眉头,曾经他好以为,尹侧妃只是蠢钝轻浮,所以虽然不喜欢她,却并不十分厌恶,一个女人而已,又是他的表妹,不喜欢,就当做小猫小狗的养在府里,不往她的身上花心思便是。 谁知她除了蠢钝轻浮,骨子里更是阴毒狠戾的,要不是她屡屡善嫉生事,晓媚怎会与他离心?对他待理不理? 所以,在尹氏出现的一刹那,他那张本就冷厉的俊脸,顿时更加阴沉了。只是,看在她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又是母亲的亲侄女的份儿上,才没有把她赶出去。 “怎么了,一大早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他冷喝着,眸中尽是寒意。 尹姨娘被他乍然一吼,吓了一跳,哭声也戛然而止,她‘噗通’一声跪在慕容渊的面前,忍着哭,抽泣道:“王爷,不是妾身不懂事,是戴侧妃她太过分了,竟然要抢走妾身的信儿,信儿可是妾身亲生的,也是妾身的命根子,她要是把信儿夺去了,妾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罢,忍不住又哭起来。 慕容渊淡淡的说:“这样的小事儿,大可不必来找本王,告诉母嫔解决就是了,母嫔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就是了。” 被尹氏看做性命攸关的大事儿,到了他的嘴里,竟然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儿,尹姨娘顿时委屈的眼睛都红了,瞪着通红的眼珠子,看着慕容渊,喊道“小事儿?这怎么能是小事儿呢?对王爷来说,这或许是小事儿,可对于妾身来说,这便是关乎生死的大事。妾身知道王爷因为之前王妃的事儿还怪我,也不敢轻易打扰您,事先也已经找过母嫔了,可是戴侧妃仗着自己是皇上指婚的,根本不把母嫔放在眼里,如今已经派人把我的信儿接到她的院子里去了。王爷,妾身家道中落,人也被贬如西院儿,王爷如今也不待见妾身了,妾身唯一的指望就是信儿了,要是他也被夺走了,妾身,妾身……” 她激动起来,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忽然抬手拔下了自己头上的簪子,对着自己的咽喉,哽咽道:“要是连信儿都没有了,妾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在王爷面前的好呢……” 慕容渊一直是个冷漠无情之人,如今被一个他已经厌恶了的女人逼迫,本来明明没打算让戴侧妃养尹氏的孩子,但一见尹氏拿死来威胁他,反倒让他想让戴侧妃抚养信儿了。 “你想死尽管去死,没人拦着你。”他面无表情的说:“戴氏是侧妃,孩子跟着她,身份也能高些,总好过跟着你这做姨娘的母亲好吧。” 之所以这么说,也并不完全是为了气尹氏,平心而论,戴侧妃确实比尹氏更适合教养孩子。 尹氏蠢钝轻浮,阴险毒辣,戴氏虽然跋扈泼辣,为人却光明磊落,颇有几分豪侠气度,信儿是男子,若长期养在尹氏的身边儿,难免会学他母亲的性子和作为,如此,那孩子也就废了。倒是放在戴侧妃那里好些,戴侧妃虽然性子不好,但从不做阴险之事,也敢作敢当,之前拾掇府里的女人们,也是他默许的。 尹氏见慕容渊如此无情,顿时没了主意,拿着的簪子戳也不是,撂下也不是,只泪流满面的哭道:“王爷,你怎可如此无情?” 慕容渊面无表情的睃了她一眼,道:“你若无旁的事,就回去帮信儿收拾一下,早点儿送到戴侧妃那边去吧,若是还想着寻死,随你。” 说完,一拂袖子,转身出去了。 尹姨娘怔怔的望着慕容渊的背影,半晌才‘哇’的一声哭出来,向着慕容渊离去的方向嘶喊着:“王爷,表哥,紫霄自幼心悦与你,你怎可对紫霄如此无情啊……” 外面,慕容渊听到她呐喊似的告白,一阵恶寒,此时,尹氏在他的心中,除了蠢钝恶毒,又多了一样缺点——不知廉耻。 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了,竟然当着满屋子奴才的面,喊什么‘心悦与你’这样的话,真真是寡廉鲜耻,难怪大伙都瞧不起她呢! 他皱着眉头,大踏步的离开了书房,不知不觉的,竟走进了漱芳园里。 漱芳园里,一切如旧,所有的东西都还如她走之前一般的样子,内室里的妆台上、还摆着她的发梳和一盒未用完的胭脂,榻旁的立柜里,还存放着她从前的衣裳和布匹。 他拿起一件她常穿的藕荷色对襟短孺,放在鼻尖下轻轻的嗅了嗅,短孺上,若有似无的香气荡进他的鼻翼,让他顿时有些失神,仿佛又看到她坐在他身边,与他谈天说地,笑意妍妍的样子…… 书房中,她的画笔、画稿和书籍都还在,那几张写实的画像也还留在书房里。 看到那几幅画像,他又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从前的日子。 那时,她总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画画,他坐在她的旁边看书,偶尔两人说上几句,气氛温馨和谐,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熨帖和舒适,让他产生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从不刻意讨好他,也丝毫没有怕他的意思。他们交谈时,她会直视着他的眼睛,清澈美丽的眸子坦荡自信,她会直率的把自己的想法和见解说出来,不像别的女人那样矫揉造作,也不会羞涩胆怯,她总是一副自信而又特立独行的样子,她的特立独行、说话的语气,全都让他感到新奇和喜欢。 没错,是喜欢,从最开始的好奇到后来的喜欢,再到不知不觉间渗入骨子里的爱,一切都在他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发生了。 他慕容渊,一向冷傲清高,从不屑于莺莺燕燕的儿女情长,在他的眼中,男人对女人动心动情,就是一种没出息的表现,在遇到晓媚之前,他对女人的态度一直是歧视的,最多是对之前的楚王妃有几分敬重而已。 至于男女之间的情爱,那是没出息的男人才会有的情愫,与他而言,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只需传宗接代,教导儿女即可。 直到他遇到她,他才明白什么叫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才知道爱一个人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可惜,已经迟了,她以不再是他的妻子,就算他用尽心机,顶多只能是他的一个外室而已。将来封妻荫子,或者百年之后,守在他身边儿的人,再不可能是她了。 思及于此,他的心又疼了起来…… 他舍不得她,却又无计可施。 或许,他将来能立下战功,在等皇上心情好时,好好求一求,说不定皇上会把她重新赐给他呢…… 尹姨娘在王爷面前碰壁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楚王府,慕容春接到这个消息时,正在跟慕容夏下棋,一听父王竟然如此无情,慕容春的心颤了一下。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是父王不喜欢尹姨娘,但她好歹是父王的表妹,祖母的外甥女,还给父亲生下了一个儿子,更是在近日受到了抄家、贬斥等一连串的打击。 按常理,父王这个时候不应该落井下石的,可是,父王竟这样做了,还做得毫不迟疑,可见,父王对尹姨娘一定已厌恶至极了。 能让父王如此厌恶尹姨娘的缘由不是别个,正是她曾设计陷害过李氏,害得李氏与父王离心。 父王对李氏的心已经昭然若揭,他是动了真情了,所以,那些害过李氏的人,父王一个都不待见,甚至包括祖母和姑姑,当然,也包括她。 思及于此,她的心莫名的惊慌起来,她已经到了订婚的年纪,如今家里一切事宜都由父王做主,万一父王因为李氏的事儿恼了她,随便把她许给哪个破落子弟或者浪荡公子,她的人生岂不是要毁了么? “大姐姐,你怎么不下了?” 慕容夏见慕容春执着棋子,沉着脸只管沉思,忍不住出声提醒。 闻言,慕容春勉强的笑了一下,心不在焉的随手将棋子摆在了棋盘的某处,此时,她哪里还有心思下棋,只剩下满心的焦虑和害怕了,自从李氏离开,父王的脾气与日俱增,吓得她每天都像惊弓之鸟似的,父王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到了她脆弱的神经。慕容夏一看,眼睛顿时一亮,喜道:“哈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想不到你也有大意的一天。” 这盘棋,慕容春输了! ------------ 第130章 赐婚 “陛下,陛下!” 小安子迈着细碎的步子,跑进了御书房,身后还跟着裴超和裴胜。 “陛下,奴才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没等站稳身子,他便迫不及待的开了口,一张脸笑得跟朵花似的,连礼都忘记施了。 裴超和裴胜是慕容流尊亲自挑出来暗中保护晓媚的人,见到他俩,又听到小安子眉飞色舞的道喜,慕容流尊的心不禁一动,坐直身子,道:“喜从何来?” 裴超上前,跪在地上奏道:“启禀皇上,属下刚刚得知,李姑娘已经有喜了。” 慕容流尊先是怔了一下,随即脸上显出一阵狂喜:“此言当真?” “陛下,千真万确,今日李姑娘悄悄出府去找郎中,属下等暗中跟随,后问过给李姑娘把脉的郎中,才得知李姑娘怀了身孕,已经一个多月了。” “太好了” 慕容流尊猛的一擂桌子,随即嚯的站了起来,在屋里大步的来回走着,不时的握拳,脸上因为激动有些红,带着难以抑制的狂喜之色。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97节 小安子见主子这般模样,笑嘻嘻的说:“陛下,要不要召太医院的妇科太医再去瞧瞧,事关皇嗣,奴才以为还是请太医看过了比较稳妥。” “对对对,快快召太医来,朕亲自带着太医去瞧她。”慕容流尊大声道。 这会儿,他简直高兴的忘乎所以了,上辈子,他就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不管男女,他便会如珍似宝的爱着,也正是因为这个念头,才使他给了姚子萱那颗精子,最后导致他们夫妻俩双双穿越的。 这辈子,总算是得偿所愿,终于有一个软绵绵的小家伙儿叫他父亲了,叫他怎能不欣喜若狂呢?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小安子脸上也带着笑意,刚要退下,又被慕容流尊叫住了:“等一下,你亲自去太医院,找最好的妇科大夫开几副保胎药,再到御膳房去,把御膳房里的御厨挑出三五个最好的,一并带过去,还有,选四个医女,四个稳妥的嬷嬷,都一并带过去……” 他一气吩咐了许多,小安子略显为难的说:“陛下,如此大张旗鼓的带这么多人出宫,岂不是会被人发现?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生是好呢?” 陛下虽然已经大权在握,然而,他觉得还是小心些的较好,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太后的余党可是一直都盯着陛下的呢,这会子,万一被他们发现李姑娘怀了陛下的孩子,他们一定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的。 然而,慕容流尊只是轻笑一声,浑不在意的说:“发现又如何,一群跳梁小丑而已,难不成朕还怕他们?难道为了避讳他们,就让朕的孩子流落在外?” 这是要迎晓媚回宫的意思! 小安子忙说:“陛下英明,只是,只是,李姑娘会同意进宫吗?” 他可记得李姑娘不大待见主子的,每次见面都是主子想尽办法,在人家面前也是各种的讨好,饶是如此人家还总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这会子主子要接人家进宫,要是人家愿意,可怎生是好呢? “她会同意的!”慕容流尊笃定的说道。 都说好女怕郎缠,想当年她的父母刚死那会儿,她不是也排斥他,不肯见他吗?最后,还不是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接受了他,这会子,只要他故技重施,大不了放下身段,软磨硬泡、死皮赖脸的赖在她的家了,总会把她打动的。 总之无论如何,他都要呆在他的老婆孩子身边儿,绝不动摇! 很快,小安子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慕容流尊带着激动的心情,大踏步的走出了御书房,准备出宫去看望自己的老婆孩子。 刚出御书房,就看见完颜皇后提着个食盒走了过来,完颜皇后虽不是什么善茬子,但自嫁给他以来在宫里还算是得体,未曾做过什么让他厌恶的事,加上她是大雍国皇帝的义妹,备受大雍国皇帝的爱惜。所以,慕容流尊对她一直敬重有加,人前人后都给足了她面子,之前还曾因为杜贵妃对皇后无礼,把杜贵妃打进冷宫清醒一年哩!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完颜皇后走到慕容流尊面前,翩然有礼的拜了下去,慕容流尊虚扶了她一下,道:“起来吧。” 完颜皇后起了身,看看慕容流尊的样子,笑道:“陛下这是要出去么?” 慕容流尊点头“嗯”了一声,“皇后可是有什么事儿?” 完颜皇后嫣然一笑,说:“倒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前几天臣妾的哥哥派人给臣妾送了个做点心的厨子,做得一手好点心,臣妾想着这些东西皇上也许喜欢,就拿过来给皇上尝尝。” 说着,将手里的点心匣子递了过来。 慕容流尊一个眼神,小安子急忙接了过来,慕容流尊淡淡道:“皇后有心了,等会儿朕忙完了,一定好好品尝品尝,绝不辜负梓童的心意。” 完颜皇后识相的说:“陛下请便,臣妾告退。” 说完,带着人恭恭敬敬的退下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慕容流尊的眼神迟疑了一下。 玫玫就要进宫了,他可不想委屈她做什么妃子贵妃,她是他的妻子,前世今生都是他唯一的爱人,所以,进宫后,她的身份一定要是皇后。 可是,完颜皇后要怎么处理呢? 他对她没有一份感情,若有,也只是愧疚而已,若是别的妃子,可以利用物质来补偿,他早就打算好了,要给宫里的妃嫔们足够的金银财宝,再把她们遣散了,婚嫁与否,全在于她们自己。 只是,完颜皇后不同于其她的妃子,她是青罗国的公主,他们之间的婚姻具有一定的政治意义,要是他无故休了完颜皇后,青罗国的皇上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不怕什么青罗皇帝,但是,他不想天下再起纷争,也不愿看无辜百姓卷入战乱之苦,更不想刚刚稳定的朝政再起波澜。 该怎么安置完颜皇后呢? “陛下,陛下!” 小安子见慕容流尊望着完颜皇后的背影发呆,忍不住出声提醒:“该走了!” 慕容流尊回神,马上又想到自己的老婆孩子,心里顿时一软,不在去想别的烦心事,带着小安子等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皇宫,直奔晓媚的府上去了…… 长乐宫里 完颜皇后冷着脸坐在妆台前,一动不动的像一座雕像似的,不知过了多久,宫里的掌事太监小德子蹑手蹑脚的走进来,附在完颜皇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完颜皇后听罢,猛的抬起了头,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厉声问道:“此话当真?” 小德子说:“娘娘,千真万确,奴才的舅舅就在太医院当值,亲口告诉奴才的,被带走的几位太医都是妇科高手,还带了许多保胎的药品,连镇院之宝兰雪莲都被带走了。” “另外,奴才还打听到陛下带走了四个医女,四个老成的嬷嬷,还带走了御膳房好几个大厨……” 完颜皇后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快步向门外走去,快走到殿门口儿的时候,忽然想起完颜太后已经不济事了,找她商量也没用,便又折回身来,低声道:“去,找个稳妥的人盯紧了,看看皇上去了哪?见了些什么人,到底是去做什么了?打听好了即刻来告诉本宫!” 小德子应声去了,完颜皇后紧紧的抓着手中的帕子,心里七上八下的,乱极了。 要不是她事先知道皇上身中剧毒,无法行敦伦之乐,她几乎就要相信陛下是跟宫外的狐狸精有孩子了。 但是,凡是都有意外,说不定,皇上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呢,不然他带哪些保胎药、妇科大夫出去做什么呢?那个男人一向深不可测,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大权抢回来,解了身上的毒应该也做得到。 思及于此,她有点慌了。 她知道,皇上从来都不喜欢自己,也不敢奢望皇上喜欢自己,只是,她好歹是青罗国的公主,而且嫁给他以来也一直温柔识礼,端庄大气,无论如何,皇上也不该越过她去,跟别的女人有孩子啊? 倘若他的身子已经恢复了,也该先跟她生了嫡长子,才能跟别的女人生啊! 要是别的女人先她一步把孩子生下来,万一在是个儿子,她的孩子岂不就成了次子了么? 不,她不答应!决不答应。 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就是为了能保住自己的皇后之位,保住自己将来的孩子能登上那个位置,所以,她决不允许她的利益受到侵害,哪怕是潜在的危害也不行。 他慕容流尊不能人道,不与她过夫妻生活,她可以忍,也可以没有孩子,但若他能行夫妻之礼,他若还是冷落她,身子先于她,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她决不能再忍。 她的孩子一定得是嫡长子,决不许出现任何差池! …… 晓媚做梦都没想到,慕容流尊青天白日的就来她的家里了,门房只通报说是宫里的安公公来了,没成想安公公的身后,竟然还站着他的**oss。 “你来干什么?” 一见到慕容流尊,晓媚立刻警惕起来,特别是看到他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让她立刻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这男人,不会是发现了她的秘密了吧。 慕容流尊看着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轻叹一声道:“我只是来看看你们,你用不着这般紧张吧!” 你们,当然不是指晓媚跟她的下人们,晓媚听得懂他的意思,下意识的抚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板着脸说:“谁要你来看了?你走。” 慕容流尊看着她这副样子,又是头疼又是无奈,他挥了挥手,他向好好的哄哄她,又碍于屋里一屋子的下人,便转过脸,对屋里的下人们道:“你们都下去吧,朕有话要单独跟玫玫说。” 尺素和兰素等人虽然都是晓媚的人,但发话的人不是别个,而是当今的天子,她们虽然忠于晓媚,却也没有胆子违背圣上的旨意,何况,陛下对她们的主子并无恶意,便是主子单独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大家都退了出来,屋里清净了,慕容流尊缓步上前,没等晓媚反应过来,便一把抱住了她,低声道:“玫玫,咱们终于有孩子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别赌气了,行么!” 他的声音很软,带着哀求的味道,让人听了忍不住动容。 晓媚一直在跟他赌气的,但知道自己怀孕后,因为心情大好,整个人的情绪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已然不再像之前那般激进偏执了,虽然还未说服自己接纳他,但心里已不再像从前那般排斥他了。 见他抱着自己,尽管不舒服,但却没有剧烈反抗,只是护着肚子冷声说:“谁跟你赌气了?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因为一看到你,我就会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那些回忆会影响我的心情,也会影响宝宝的发育。” 她说得很郑重,似乎也颇有道理。 慕容流尊缓缓的放开了她,撑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玫玫,我知道你还在为姚子萱的事儿耿耿于怀,也知道你过不去心中的那个坎儿,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尊重你的意愿,不勉强你,等着你想通。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你怀了身孕,要是还住在外面,将来要怎么跟孩子解释他的父亲?这个世界跟咱们的世界不同,是不会接纳未婚妈妈的,你一个和离的女子,凭空的生出个孩子,大家的口水也把你淹死了,孩子也会跟着受人歧视、被人看低的。所以,就算你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为了孩子,你也该跟我进宫去,一来能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给孩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二来,也好让孩子能生活在一个父母健全的家庭里,咱们一家了让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好吗?” 他说的动情动理,晓媚也不禁为之动容。 没错,她是一直跟他呕着气,但是随着世间的推移,那些气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样令她忍无可忍了,特别是她现在又有了孩子,这个时代的人有多封建她知道,若是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生下来,长大了一定会受人歧视的,孩子的出身,会成为孩子身上一辈子无法洗去的污点,她不能让孩子为了她赌气而受世人歧视,这是她不能忍受的。 跟孩子的幸福和前程比起来,自己的那点子闲气还真是无足轻重。 于是,她淡淡的说:“你的后宫里皇后妃子一大堆了,你让我以什么身份进去?还有,你那一大群的妃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一听晓媚这话,便知她已经同意自己的说辞了,慕容流尊喜出望外,忙道:“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宫里身份贵重的妃子并没有几个,多半都是我在宫女中选出来掩人耳目的,好打发的很,那几个身份贵重的,须得费点心思,只是,完颜皇后这里不大好办,不过,你不用操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安置她的。” 晓媚“嗯”了一声,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她深知道,这一声“嗯”代表着什么。 没办法,孩子的到来,彻底的改变了她原有的计划。 本来,她还没彻底消气,还打算再晾男人一年半载呢,甚至还想过等母亲回来了就带着母亲和王嬷嬷离开大雍…… 但是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她必须得考虑孩子,不能只为自己活了。 慕容流尊听到她的一声“嗯”,仿佛听到了佛语纶音一般,喜得心花怒放,恨不能把晓媚抱起来转上三圈儿,念及她现在怀着身子,只好把自己满腔的喜悦强压了下去,他激动的说:“你放心吧,玫玫,我会尽快把后宫清理了,尽快接你们娘俩进宫的,哦,对了,你的身份得换一下,不能再用原来的身份了。” 晓媚说:“那就叫李筱玫吧,我还想叫我原来的名字。” “好!” 男人一口答应下来,只要她能跟自己回宫,她想叫什么,他都会给她办得妥妥帖帖的。 …… 回宫后,他立刻让小安子去给晓媚弄一个新的户籍来。 所谓户籍,就相当于现在的户口簿,是官方证明一个人的身份的证件,晓媚的这个户籍很不好弄,因为户籍不能平白的造出来,必须得有真实的李筱玫这个人,而且还得是与她年龄相同,又得是出身好一点儿的,因为这个‘李筱玫’将来是要进宫的,身份太低的话会被人诟病。 最重要的一点,原来叫李筱玫的那个人,必须已经死了,或者甘愿让出自己的身份,改头换姓的重新生活。 在小安子查找‘李筱玫’的这些天里,慕容渊不止一次的进宫求见过,但都被慕容流尊以各种借口和理由推掉了,慕容渊心中郁闷,又惦记着晓媚,这天,忍不住亲自到晓媚的府上去探望她。 彼时,晓媚正带着人在院子里种番椒,自打怀孕,她越来越爱吃辣的,都说酸儿辣女,想来她这一胎应该是个女儿吧。 此时已经开春儿,大雍的农民们也开始种庄稼了,晓媚看自己租的府邸很大,许多地都空着,觉得很可惜,便从空间里拿出一些她爱吃的菜蔬粮食种子,带着人在府里耕种。 慕容渊求见时,晓媚并未打算见他,直接以身子不适,不宜见客的缘由拒绝了。 慕容渊吃了闭门羹,心中十分不快,骑着马路过晓媚府邸的后花园时,忽然听到墙里一阵女子的笑声,笑声清脆软糯,被徐徐的春风送到他的耳边,他依稀听得出,这笑声里面有她的声音。 不是身子不适么?又怎会与人说笑? 他一下子想到了,这是她拒绝他的借口,她根本不想见他! 这个想法让他十分气恼,气急之下,一跃飞身上了墙外的一颗大槐树上,定睛向花园里望去。 花园里,晓媚一身水粉色的棉布衣裙,正指挥着几个丫头种园子呢。 “这一片都种上番椒,多种点儿,炒菜炖菜放点儿番椒进去,格外好吃呢……”她脆生生的说道。 多日不见,她似乎比上次见面时胖了些,白嫩的小脸儿也像这阳春三月的天空似的,格外清丽明媚,比之前在他的楚王府中不知明媚多少倍。 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好极了,眉眼弯弯,樱唇轻轻的向上翘着,那么娇媚明艳的站在那里,足以让人移不开眼睛。 “大胆,哪来的登徒子,敢偷窥别家女眷。” 一个嬷嬷发现了站在墙外大树上的慕容渊,顿时板着脸怒喝起来,晓媚和王嬷嬷等看过来时,慕容渊已经足下一点,飞身进了花园里。 “哎呀,你怎么闯进来了,好大的胆子!”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98节 那个嬷嬷是慕容流尊派来服侍晓媚的,不认得慕容渊,见慕容渊闯了进来,顿时怒喝起来。 晓媚一看是慕容渊,苦恼的揉了揉揉眉心,却对呼和着的嬷嬷道:“嬷嬷不必大惊小怪的,这个人是我认得的,你先去忙吧,我自去应付他。” 那嬷嬷是慕容流尊的人,平日里除了照顾晓媚,还监管监视她的任务,一见晓媚欲与前夫交集,她岂能离开呢,非但没有离开半步,还悄悄的竖起了耳朵,偷听晓媚和慕容渊之间的谈话。 “王爷怎么越墙而来了?这成何体统” “本王也不想如此,只是你不肯见本王,本王无奈,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慕容渊的脸色有点儿黑,想他一个堂堂的皇室王爷呃,竟然要做那翻墙爬树的宵小之辈,真真是憋屈死他了。 晓媚头疼的说:“王爷,不是我不肯见你,实实是因为咱们已经和离了,让人看见咱们在一处不好,王爷不是说要去请皇上恩准您照顾我么?怎么?这是皇上准了?” 闻言,慕容渊的脸上更不好看了。 他闷闷的说:“皇上这段时间事忙,还没有见我,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皇上答应的。” 晓媚道:“那就请王爷求到皇上的旨意再来吧,人言可畏,我真的不想被人说三道四。” 慕容渊看晓媚对他淡淡的,只道她还在为从前的事儿生气,想了片刻,说:“媚儿,本王知道从前立在府里的日子不好过,是本王一时不查,让你受委屈了,等将来你跟本王回了府,本王好好待你,让你掌管中馈,要是谁再敢起幺蛾子,本王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回王府?不是说给我单独找个府邸独住么?” 晓媚愣住了,这位王爷这是闹的哪出啊?前段时间还说要把她当做外宅来包养呢?这会子咋又忽然变了主意,要带她回府去了呢? 慕容渊道:“本王想过了,既然跟皇上张了一回口,莫不如就求个大点儿的恩典,让皇上许咱们复合,本王情愿交出封地,一辈子留在京中做个闲王,也不愿失去了你。” 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他的封地在青州一代,是几座土地肥沃,富饶丰富的城池,虽然看起来富足显赫,但是皇上忌惮他,根本不许他回封地去。既然如此,还不如拿封地把她换回来呢,一来这样做也可使皇上对他放心;二来,还能让他得偿所愿,与她重新复合。 这两天,他就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儿,基本上已经做决定了,他相信,只要他肯交出封地,皇上一定会许他们复合的。 为了她,他竟然愿意把封地交出来,晓媚的心里还真是小小的感动了一下,但是当她又想到他不分黑白是非,要将她贬妻为妾的时候,那一点点的感动又烟消云散了。特别是想到尹侧妃和柳侧妃对她的陷害,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想了想,她低下头,神色恹恹的说:“多谢王爷美意,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尹侧妃柳侧妃在,我不想再回楚王府去了,王爷还是忘了我吧。” “尹侧妃已经不是侧妃了。” 慕容渊说道:“她的母家犯了事儿,她也受到了牵连,如今在府里只是一个姨娘,连庶妃都不是,柳侧妃也因为之前算计你,被本王罚了禁足一年,要是你厌恶她,本王就叫她一辈子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叫她出来惹你厌恶便是了。” 两个害她的女人都落到这般地步,晓媚的心里真是解气极了,但又不禁为这两个女人感到有点不值。 她们之所以害她,还不是因为吃醋争宠的缘故,究其根源都是为了这个男人,可他竟毫不怜惜的把她们抛弃了,简直是弃之如敝履,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她们争夺和算计么? 慕容渊看晓媚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晓媚是对她们两个的惩罚不满意,遂说道:“是不是她们两个都不在了,你便可以放心的跟本王回去了。” 晓媚的心中一动,能借他的手给自己出出气,这样的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反正就算她答应了,慕容流尊也绝不会让她回去的,所以,她斩钉截铁道:“是。” 慕容渊见她答应的爽快,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说:“我今儿就把她们送出府去,让她们去南边的庄子呆着吧,等你回了府,府中的中馈依旧由你来掌握。” 晓媚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睛中的嘲讽和奚落。 跟他回去?真是做梦! 不明就里的嬷嬷听到了晓媚和慕容渊的对话,不禁大为惊愕,想不到这个李姑娘居然还跟前夫藕断丝连呢,这可是大事儿,马虎不得,须得马上把消息传进宫去,请陛下定夺。 御书房里 慕容流尊惬意的喝着茶,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春风得意,他懒懒的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小安子,道:“什么事儿?” 小安子躬着身子,小心的说:“是刘嬷嬷差人进来传话了。” “哦?”他挑了挑眉:“传甚么话?她做什么呢?可有说起朕?” 小安子为难的扯了扯嘴角,这几天,李姑娘光顾忙着种庄稼去了,哪有空想他呢? “回皇上,呃……没有……” 看到主子脸色骤变,变得比茅坑里的某种不明物体还臭,小安子急忙找补说:“刘嬷嬷说,楚王去纠缠李姑娘了,想必是李姑娘疲于应对,才没有提及您吧。” 闻言,慕容流尊的神色一戾,如画般的容颜顿时出现几分阴鸷来。 之前,他是有想过利用慕容渊把她给逼出来,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用逼她,她也自然而然的原谅自然了,用不着那个该死的慕容渊出手了。 “小安子,传朕旨意,把淮安郡主之女宜阳县主指给楚王为妃,十日后大婚。” 小安子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倒,他结结巴巴的说:“陛下,您说的,是……宜阳县主吗?” 慕容流尊扫了他一眼,冷冷的说:“耳朵坏了?” “没,没,奴才这就去传旨。” 小安子碰到主子那冷冰冰的眼神,顿时心缩了一下,赶紧一溜烟的跑出去传旨了。 只是,陛下指给楚王的这位宜阳县主,乃是一连克是三个未婚夫,二百来斤重的一个望门寡,陛下把这样一个女人配给楚王,真的好吗? ------题外话------ 谢谢菡堂春 送了25朵鲜花,1张月票,1张评价票,么么哒!() ------------ 第131章 身份 柳侧妃和尹姨娘做梦都没想到,她们都已经给楚王生儿育女了,还会被楚王给赶出府去,当接到白二家的通知她们收拾行李,让她们去赣州宅子住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跑到了尹太嫔的院子,找尹太嫔哭诉告状。 “母嫔救命啊,王爷要休了我们呢!”尹姨娘一进门儿,没等下跪行礼,就哭喊着叫起来。 尹太嫔已经听说这件事儿了,也已经派了罗通家的去传楚王过来。 柳侧妃和尹姨娘都是她中意的媳妇,比休了的那个李氏和后娶进来的戴侧妃强多了,前者仗着楚王的宠爱目中无人,忤逆不孝,后者仗着是皇上指婚的,在府里横行霸道,连她都不放在眼里了,楚王的后院,满打满算的,也就这两个女人能入她的眼,要是连这两个都给赶出去了,她往后就更没个贴心的人儿了。 只是,楚王忽然下令让柳侧妃和尹姨娘离开,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然,他不会不顾念几个幼小的孩子,让他们的娘亲离开。 至于原因是什么,尹太嫔略略一想,很快就想通了。 “这个搅家的狐狸精,都已经和离了,还搅得人家宅不宁!” 尹太嫔低低的骂了一声,随即叫人把尹姨娘和柳侧妃扶了起来,柳侧妃趁机哭道:“母嫔,妾身和尹姨娘都已经是生儿育女的人了,楚王要是把我们送到赣州去,我们可不就要骨肉分离了么?求母嫔开恩,帮妾身求求楚王,不要让我们的幼子没娘啊——” 此时,戴侧妃正坐在尹太嫔的一边,听到柳侧妃这么一说,便冷笑道:“柳妹妹多虑了,皇上已经下旨让咱们爷娶宜阳县主为妃,到时候,宜阳县主不就是孩子们的娘么?” 皇上赐婚的旨意前天就下来了,这两天,她一直在府里忙着打点楚王大婚的事儿呢,虽然楚王在接到圣旨的时侯就离府进宫去了,关于大婚的事儿只字未提,但她身为楚王府的侧妃,执掌楚王府中馈的人,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柳侧妃和尹姨娘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哭得更惨了,仿佛看到自己娇娇的孩儿认了别人做娘一样。 戴侧妃看着两个哭得伤心欲绝的女人,冷哼一声,端起茶杯若无其事的喝茶。 尹太嫔瞪了戴侧妃一眼,对这个嚣张的女人既厌恶又无可奈何,总之,感觉她好像比李氏还讨厌似的,那个李氏起码还是因为大伙对付她她才起刺儿的,而这个戴氏,从打嫁进来,没人招她惹她,她就开始找茬,嫁进来这两个月,已经把府里搞的鸡犬不宁了,饶是她厉害,也被这活夜叉搞的心率憔悴,精疲力竭,不愿意跟她一般见识了。 “都别哭,本宫已经打发人去请王爷了,等会儿王爷回来了,本宫叫他留下你们不就完了吗?” 戴侧妃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转过头,笑盈盈的看着尹太嫔,呵呵道:“母嫔要留下尹姨娘和柳妹妹?好啊?就是不知道王爷答不答应呢!” 尹太嫔看着她轻狂的样子很是膈应,冷声道:“本宫是王爷的生身母亲,难不成在这王府里留下一两个妾侍的权利都没有吗?” 戴侧妃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带笑不笑的说:“母嫔言重了,咱们王爷最孝顺了,您要留下她俩,王爷自然不会拂了您的意思,两位妹妹也不用再哭了,有太嫔娘娘给两位妹妹撑腰,两位妹妹还怕什么呢?” 其实,按年纪来讲,柳侧妃和尹姨娘都比戴侧妃大,但在大户人家的后院里,姐姐和妹妹的称呼可不再年纪的大小,而是在于地位的高低,凡是被称之为姐姐的,都是身份高些的,那些被称之为妹妹的,身份则低些。 柳侧妃本就是出身低微,远不及戴侧妃,所以即便是比戴侧妃大七八岁,也只好忍气吞声的认下这个妹妹的称谓,尹姨娘要是娘家没有被抄家,这会子可不会容许戴侧妃叫她妹妹,然而她的娘家已然是倒了,她在王爷面前也早就失宠,所以,一个低贱的姨娘,戴侧妃能叫她一声妹妹,也算是抬举她了,她自然不敢反驳什么。 瞧出戴侧妃的奚落,柳侧妃和尹姨娘都哽咽着,又气又害怕,王爷现在对她们的态度都已经达到冰点了,对太嫔娘娘夜晚淡淡的,大不如从前孝顺了,以他现在对太嫔的态度看,能否听太嫔娘娘的话,将她两个留下,还真是个未知数呢。 尹太嫔也看出戴侧妃眼中的不屑和奚落,气恨之余,咬着牙说:“宫嬷嬷,快去二门那儿瞧瞧王爷回来了没有,要是还没回来,就打发人再去找找,要是回来了,就让他立刻来见本宫。” 她就不信了,她生出来的儿子,会让她在一群妾侍面前打脸! 宫嬷嬷屈了屈膝,悄悄的下去找人了。 这会儿,楚王正候在宫门外,等着皇上召见呢。 他不想娶宜阳县主,之前皇上把戴侧妃塞给他做侧妃他也就认了,一个妾侍而已,好就好,不好便丢在一边儿,好吃好喝的养着就是了。 然而,这会子皇上居然又要塞给他一个正妃。 正妃是什么?正妃就是他的妻子,是与他一起上族谱,将来百年后共葬一个陵寝的女人,是要与他千秋万代呆在一起的女人。 这个女人,能将就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别说他现在一心要找回晓媚,就算没有晓媚,他也断不会娶宜阳那个克夫的肥婆的,所以,自从皇上的旨意下来,他就一直守在宫门外,等着求见皇上,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娶宜阳县主的。这次,他不仅要求皇上收回圣旨,还要求皇上在下一道旨意,求皇上许他与晓媚复合。 他情愿交出封地,一辈子做个闲散的富贵王爷,也要与晓媚在一起,为了表示他的诚意,他特带上了自己封地的地图和先皇赐他封地的圣旨宝印,相信以他的诚意,一定可以打动皇上的。 他已经看出来了,皇上忌惮他,这辈子,他恐怕都没有机会在仕途上大展身手了,既然如此,何不放弃仕途甚至是身份,与他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做一对优哉游哉的神仙眷侣呢? 他也想到打发走柳侧妃和尹姨娘会引起母嫔的不满,让几个幼子伤心。但是,这两个女人必须打发了,首先,不打发了她们,晓媚就心存芥蒂不会跟他回来;其次,她们两个心思狭隘,阴险歹毒,让她们留在府里,定不会安分的,迟早还要生事,而且孩子跟着这样的母亲,也学不出什么好来,还不如都打发了,将来把孩子都交给晓媚管教,他和她,守着一群孩子,不也能随心随意的过一辈子吗? 因为存了这样的心思,他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求得皇上同意,哪怕是交出封地,交出皇子的头衔也在所不惜! …… 此时,御书房里的皇帝陛下正拿着小安子挑选出来的一些叫“李筱玫”的女子的户籍择选呢,选了大半天,才从全国二十多个十六岁到十八岁的李筱玫中选出三个身份像样的。 其中的一个,是虞城知府李易安的庶女,年十六岁,生身母亲是府里的一个丫鬟,李易安是个大孝子,因为他的母亲多病,便停了一个尼姑的话,把李筱玫这个女儿舍进尼姑庵去给他老娘做替身去了,那位苦命的庶女,已经在青灯古佛前修行了十一年,如今还在那里。 第二个,是贺州曲阳县令李进忠的嫡女,已经亡故两年了,若活着,今年已有十八岁了。这个李筱玫自幼体弱多病,一年中有大半年是泡在药罐子里的,若不是生在官宦人家,家中有些银子,就她那副身子,怕是活不到及笄就得夭折了。 第三个合适的,是宫中太医院一个名叫李本的儿科太医之女,或还活着今年应该十七岁了,三年前上元灯节看灯时与家人走散,至今未归,有人说那姑娘被拍花的拍去了,也有些嘴巴不干净的说姑娘有了相好的,趁着看灯时候混乱跟相好的后生私奔走了,总之,这位李筱玫不见了,而且足足消失三年。 “陛下,奴才反复甄选,只有这三个李姑娘年纪身份与陛下要求的相似,您看,选哪个好呢?” 小安子把三个姑娘的户籍底子一溜排在慕容流尊的面前,请慕容流尊择选。 慕容流尊看了一会儿,说:“朕今晚去玫玫那儿问问她,她喜欢哪个,就让她顶了哪个。” 小安子嘴角抽了抽,暗自腹诽。 其实陛下早就选好了,说什么去商量,还不是借口想去看人家,怕人家不见他或者不给他好脸子么! 到了晚上,慕容流尊从宫中的角门儿溜了出来,一径赶到晓媚的府邸。 此时,晓媚还未睡下,正坐在炕上跟雨儿做小孩儿的衣裳呢,那只叫做小白的狐狸也在屋子里,正撒开四条短腿儿追一只蝴蝶,却怎么也追不上。 “还没睡呢!” 慕容流尊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缱绻的笑意,他看着晓媚,柔声道:“这些活儿让绣娘做就好了,晚上点灯做针线,多伤眼睛啊。” 嘴里说着,人已经走到了炕跟前儿,从晓媚的手里把未绣完的肚兜拿了出去。 雨儿赶紧识相的下了地,趿拉着鞋向慕容流尊行了福礼,慕容流尊挥了挥手,小丫头一溜烟的出去了。 自从有了身孕,晓媚的心情和性情都变得比从前开朗许多,不再那么尖锐和排斥慕容流尊了,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而且,肚里的孩子是她盼了两辈子才盼来的,如今得偿所愿,也多亏了眼前的人。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99节 “我还不困,你怎么又来了?” 晓媚虽然没有赶他走,但还是板着脸,给他甩脸子。 慕容流尊早就习以为常了,他沿着炕沿坐了下来,一伸手,小安子急忙把三个本子放在了他的手里。 “我找到三个叫你可以顶替身份的女子,你来选一个,看看喜欢做哪个李筱玫就做哪个李筱玫。” 晓媚接过三个‘李筱玫’的户籍,在灯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看罢了撂了下来,说:“都可以,你看呢?” 慕容流尊道:“还是做虞城知府李易安的庶女罢,毕竟你是要做皇后的,身份太低了不好。” 晓媚沉思了一会儿,说:“我做了皇后,你的完颜皇后怎么办?还有你后宫里的莺莺燕燕们该怎么处理?” 这个问题晓媚之前跟他说过一次,慕容流尊早就想好了,说:“后妃中身份高的并没有几个,大都是我在宫女中择选出来掩人耳目的,好办的很,那些个宫女出身的,位份都不高,给些钱悄悄遣散了便是,也没人能注意她们,出身高的几个,让她们出家去给太后祈福,给大雍祈福,至于完颜皇后——” 说到这儿,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半晌才说:“她会‘病死’的。” 完颜皇后不同于其他的妃嫔,她是青罗国皇帝的义妹,很受青罗国皇帝的重视,要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把人家休回去,青罗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论国力,大雍远不及青罗强大,何况青罗国还有一个最最强大的大晋国做后盾哩,所以,思来想去,为了玫玫,他只能昧心一次,让完颜皇后‘病死。’ 晓媚怔了一下,心一下子纠结起来,她不反对慕容流尊把宫里低等的妃嫔们遣散出去,但是让那些朝中贵女们去出家,让人家大好的青春年华长伴青灯古佛,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还有完颜皇后,论理,人家才是慕容流尊的原配妻子,之前的慕容流尊对她也是极其爱重的,听说宫里的一位杜姓妃子,顶撞了皇后几句,便被原来的慕容流尊打进冷宫去了呢。 由此可见,之前的慕容流尊与完颜皇后一定是伉俪情深的。 现在的慕容流尊换了芯子,占用了完颜皇后丈夫的身体,于情于理,他都该好好的报答慕容流尊,而不该为了自己的私欲去杀人家的妻子,晓媚不是圣女婊,只是从常理上思考问题,她觉得为了自己的感情洁癖,就去杀一个无辜的女子,这样太没人性了。 要是在她嫁给慕容流尊之后,还有那个女的不要脸的贴上来,她一点儿都不介意慕容流尊把那个不要脸的弄死,但问题是完颜皇后不是后贴上来的,是在慕容流尊的明媒正娶的原配夫妻,算起来,她才是不光彩的“小三”呢! 所以,她接受不了让完颜皇后‘病死’的决定,也觉得把那些身份贵重的妃嫔送去出家太不道义。 沉思了一会儿,她才说:“为了咱俩在一起,就杀一个无辜的弱女子,这样不太好吧!” 慕容流尊也知道不好,但是他不想委屈晓媚,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因此闷声道:“她是青罗国的公主,没法休弃,她本人又没犯什么过错,所以……” “所以,就让她继续做她的皇后吧!”晓媚的手轻轻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就算是为了腹中的孩子积德了,反正慕容流尊的心在她这儿,就算没有皇后的名分,她也不在意。 “那些妃子也不用送去出家了,人家都是碧玉年华,你把人家送到寺庙去,也太缺德了,只要她们能安安分分的留在宫里,就让她们一直留下吧,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留下她们,还能给完颜皇后做个伴儿,省的她孤单了生事。” 其实,慕容流尊也不忍心杀了完颜皇后,完颜皇后虽然是完颜太后的侄女,但却没有做过伤害他的事儿,相反,有好几次,她还为了保护自己不惜忤逆太后呢,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却做不到以德报怨,滥杀无辜的事,之所以想要完颜皇后去死,也实属无奈之举,便是杀了她,他的内心也会内疚一辈子。 只是为了晓媚,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的,如今听晓媚说不用杀她,还让上官贤妃等继续留在宫里,不禁又是高兴,又是感激。 他一把握住了晓媚的手,说:“玫玫,谢谢你如此体贴,你放心,就是她们留在宫里,也不过是摆设而已,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一丁点儿都不会做。” 晓媚自然是相信他的,那些女人留在宫里她虽然膈应,但在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也只能如此。 “对了,上次给我下药的那个杜贵妃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宫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决不能轻易放过她们。” 慕容流尊笑道:“那是自然,就算你不说,我也断不会饶了那两个腌臜的女人的,只是现在还不能动弹,杜贵妃的父亲在西北给我卖力呢,要是现在处置了她,动摇了军心就不好了,不过你放心,我终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是一个重诺的人,既然这么说了,晓媚自然也就放心了。 她低下头,默默的看着自己的肚子,轻声道:“你打算让我什么时候进宫去?” 其实,她的本意是不想进宫的,但计划没有变化快,孩子怀上了,她可不愿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爹,这个时代不同于现代,她一个单身的女子生下孩子,百姓们的吐沫星子都能把她娘俩淹死,而且孩子也会被人歧视,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私生子的耻辱身份,既然她跟慕容流尊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虽然她还有点儿赌气,但看在孩子的份儿上,那点子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慕容流尊见她主动提起,自然是喜不自胜,忙说:“明儿我就让小安子去虞城把你身份的事儿安排妥了,在给李易安一个剿灭裂天盟的功绩,然后传他带功入朝受封,到时候你以功臣之女的名义进宫,天经地义。至于位份么,就暂时就封个妃位,等孩子生下来就封皇贵妃,位同副后,执掌后宫,如何?” 在慕容流尊的心底,其实是想叫晓媚一进宫就做皇后的,但一进宫就做皇后太显眼了,对晓媚也不利,虽然他可以保护她,但百密一疏,谁知道会有什么不可预知的事儿发生呢?所以,既然她现在不想做皇后了,就干脆再低调点儿,做个普普通通的妃子罢了,省的被人盯上,等生下孩子在晋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那时也就不显眼了。 晓媚对自己是什么位份并不在意,只要给孩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一家三口能日日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强了,所以,对慕容流尊的安排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晓媚的肚子已经开始微微的显怀了,这期间,京城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之前闹得全国百姓惶惶不安的裂天盟被抓住了,是在虞城被虞城知府李易安抓获的,一百多个裂天盟反贼被当地就法,听说行刑那天一百多颗脑袋被砍下来,血流满地,把虞城的菜市场都给染红了。 也有人听说,有百姓认出那些裂天盟的反贼其实就是都是当地二龙山上打家劫舍的土匪,还有人认出被砍头的反贼里有好多是虞城大牢里预计秋季问斩的死囚,只是不知为啥都成了裂天盟的反贼了。 当然这些传说也就是传传而已,并没有人认真较真儿,因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也不知道,所以,既然上头说他们是裂天盟的反贼,大伙儿也就拿他们当裂天盟的反贼看了。 虞城知府因为擒贼有功,皇上龙颜大悦,下旨封他为三品典义,即刻进京赴任,还额外开恩,让他的女儿进宫,直接封了妃子,居四妃中的德妃之位。 功臣之女进宫受封在历朝历代都十分常见,所以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这件事儿也就悄悄的过去了。 第二件事,便是楚王重伤无法奉旨娶亲一事。 本来皇上下了旨意,让楚王殿下慕容渊迎娶宜阳县主的,可就在娶亲的前两日,楚王打猎时从马上跌下来,摔成了重伤,差点死了,太医说须得卧床静养,暂时不能挪动了。 因此,迎娶宜阳县主之事只好暂时搁置下来,人都快死了,哪里还能娶亲呢? ------------ 第132章 封妃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长乐宫里,完颜皇后望着新进宫的李德妃,脸上的表情都没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李氏,这个无耻的贱人,她竟然不顾廉耻,勾搭皇上,还换了个身份堂而皇之的进宫来,简直是……无耻至极! 晓媚早就看出皇后和众妃嫔的惊愕神色,还有那惊愕下隐隐的鄙夷,不过她是现代人,脸皮子比古代女人的厚,所以她选择了无视大家的表情,坦然的拜见了完颜皇后杜贵妃等,才在尺素的搀扶下款款起身,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杜贵妃虽然从前没见过晓媚,但是因为苏雪儿的缘故,早就知道晓媚与皇上的渊源,今儿见皇上不顾君臣之礼,兄弟之情,将晓媚弄进宫来,心中晓得,这个女人定是皇上爱极了的,不然他不会冒此天下之大不违,做出这等弟夺亲嫂的丑事。 呵呵,想不到他也有深爱之人呢! 杜贵妃凤眼含笑的看着晓媚,缓缓开口道:“德妃妹妹真真是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啊,本宫活了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人呢!” 晓媚一看杜贵妃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便知她不是好人,只是略略的点点头道:“娘娘谬赞了!”便接着喝茶,并没有说什么妾身愧不敢当或者娘娘们刚才是国色天香之类的客气话。 杜贵妃皱起了眉头,面露不悦,其她的妃子也觉得李德妃太恃宠若娇了,就算她现在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也不该如此不懂礼数,连尊卑都忘记了啊! 论理,贵妃夸奖她,她该起身推辞和道谢才是,可她竟是这样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这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不分上下尊卑了!着怎么可以! 岂不知,她们腹诽晓媚的同时,晓媚也在腹诽她们。 一群不知所谓的东西,竟敢用这样的眼光看她,要不是因为她一时心软,整间屋子的人这会子都不知道在哪里呢?还敢跟她阴阳怪气! 完颜皇后终于平静下来,上官贤妃等也都平静下来了,大家虽然都清楚眼前的李德妃就是原来的楚王妃,但既然皇上给她换了身份,就表明她不再是原来的那位了,所以,就都装成刚认识的样子,寒暄着说了几句诸如‘妹妹路上辛苦了,妹妹在宫里缺什么短什么的只管来找本宫’的客套话。 晓媚一边跟她们打着哈哈,一边观察着屋里的几位妃子。 正无聊着,外面太监唱和出声:“皇上驾到——” 众妃嫔一听,赶紧都起身迎驾。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晓媚少不得入乡随俗,也只好跟着拜了下去。 慕容流尊因惦记着晓媚,一下朝便赶着过来了,一看晓媚也跟着她们下拜,赶紧一个箭步上去,挽着她的手将她扶了起来。 “小心!” 他指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众人并不知道晓媚有孕的事儿,一见皇上居然连皇后都不扶,赶着去扶晓媚,都嫉妒不已,又都替皇后不平,只是无人敢说而已,但都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向完颜皇后。 完颜皇后被深深的伤害到了,要知道,从前皇上无论宠哪个女人,这种场合的时候,必定都先扶起自己,从来没有越过自己去扶别人的时候,今儿皇上不但不扶自己,还看都不看自己一下,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随后,又见皇上情意绵绵的看着晓媚,连一个眼神儿都没给自己,那颗本就受伤的心更加意难平。 晓媚和慕容流尊对视了一会儿,扯着嘴角轻笑出声:“皇上,姐妹们都拘着礼呢。” 经她一提醒,慕容流尊才想起别的妃嫔们,他随意的抬了抬手,道:“平身吧!” “谢皇上!”众人起了身,完颜皇后起身的时候晃了了一下,要不是身边儿的宫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差点儿就跌倒了。 杜贵妃看在眼里,遂笑道:“皇后娘娘怎么了?臣妾瞧着您好像不大舒服呢?” 这句话,成功的把慕容流尊的目光吸引过去了,他看了看皇后略显狼狈的形容,淡淡的问了一句:“皇后还好么?用不用传太医过来瞧瞧?” 完颜皇后勉强的笑了笑,说:“多谢皇上关心,臣妾还好,不劳太医了。” 慕容流尊听罢,也不勉强,又转向晓媚,温情款款的说:“玫玫也乏了吧,朕陪你回宫休息罢。” 晓媚并不觉得乏倦,只是不喜欢跟这些女人呆在一起,一听慕容流尊的提议,赶紧顺着竿儿溜下来,笑道:“确实有点儿累了,多谢皇上体恤。” 说着,回身向完颜皇后和杜贵妃等告辞,随慕容流尊出了长乐宫。 众妃嫔见皇上看都不看她们一眼,自顾着带李德妃去了,都酸溜溜的,只是不敢说什么,唯有杜贵妃带笑不笑的说:“陛下对这位新德妃还真是上心呢,咱们满屋子的人他看都不看一眼,还亲自把德妃扶起来,本宫瞧着,这位新德妃怕是要宠冠后宫呢,呵呵……” 被打了脸的完颜皇后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帕子,长长的指甲都快嵌到手心的肉里了,她极力的保持着脸上平和端庄的仪态,不做到时万万不肯开口。 半晌,她才出声道:“德妃是新来的,人生得又美,皇上多宠爱她些也无可厚非,大家都是侍奉皇上的人,不拘是谁,只要能让皇上开心,本宫救高兴了。” 说着,对身边儿一个大宫女道:“绿芜,等会儿你亲自到花房去,给德妃娘娘挑几盆桂花过去,好给德妃添添贵气。” 绿芜福了福身,下去了。 杜贵妃见完颜皇后明明嫉妒的要死,脸上还硬撑着,扯开嘴角哂笑一声,自顾着喝茶去了,不再言语。 人散后,上官贤妃独留了下来,见左右无人,方白着脸说:“娘娘,陛下怎么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娘娘快劝劝陛下吧,若李氏的身份一旦公开,陛下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 完颜皇后闭着眼,叹息说:“你道本宫不想劝吗?可你琢磨琢磨,凭陛下对那李氏的那份心思,本宫劝得住吗?何况,人已经进来了,册封礼也举行了,这会子难不成还能给抬出去?” “这可怎么办?陛下若行此事,怕是要遭是人唾弃、遗臭万年呢。”上官贤妃急的不行,她是真的为皇上着急,而不是妒忌,宫里真真正能为皇上着想的,恐怕也只有这位上官贤妃了。 完颜皇后看着上官贤妃焦急的脸孔,无奈的说:“这个道理本宫也明白,只是皇上如今陷进去了,就是本宫跟他说,他也听不进去,说不定还会以为本宫善妒容不下李氏呢,哎!” 上官贤妃道:“娘娘这么说就是拿李氏那个狐媚子没办法了,就由着李氏毁了陛下的英名,让陛下遭天下人耻笑吗?” “不这样又能如何,贤妃,你要明白,这会子除非李氏死了,否则,皇上是绝不会回头的。”说完,皇后娘娘疲劳的闭上了眼睛,一副心率憔悴,备受打击的模样。 上官贤妃看到皇后这般颓废的样子,心中难过不已,她思忖了一会儿,起身道:“娘娘倦了,臣妾告退。” 贤妃走后,完颜皇后倏地睁开了眼,脸上已然没有一点儿刚才的颓废和倦意,也没有一点儿温度,“戴嬷嬷,你看怎么样?” 伺候在她身边儿的戴嬷嬷上前,低声道:“娘娘,据老奴观察,德妃一定是已经有孕了,今儿她给您行礼和起身落座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护着肚子,陛下进来的时候,也看了她的肚子一眼,种种迹象表明,她确实是怀孕了。” “呵呵,怀上了,皇上的长子居然被她给怀上了。” 完颜皇后笑了起来,笑够了,忽然闭了嘴,眼神也凌厉起来,脸上完全没了往日的端庄大气,“看来,皇上是一点儿都不顾念本宫这个结发妻子了,亏得本宫对他一心一意呢,呵呵……” 戴嬷嬷看着完颜皇后魔怔似的时而笑,时而发狠,小声道:“娘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要不要老奴通知青罗那边儿一声,或者,老奴今晚找机会告诉太后娘娘去。” “不用了。”完颜皇后冷声道:“哥哥虽然疼本宫,可也管不着皇上被窝儿里的事,告诉也没用,太后那边儿就更不用说了,如今她自己都还不知道怎么处呢?哪有能力顾及本宫。” 说完,又低声道:“把这个消息透到锦绣宫去,贤妃是个没用的,起不了什么风浪,锦绣宫那位可是个狠主儿,李氏夺了她的宠,她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戴嬷嬷一听,阴测测的笑起来,道:“娘娘高明,与其自己费劲儿动手,还不如找人来替咱们收拾呢!” ……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00节 此时,距御书房几百米的琉璃宫里 晓媚和尺素兰素以及王嬷嬷等,各个都睁目结舌。目瞪口呆。 她们是被琉璃宫的恢弘奢侈给惊呆住了,看着富丽堂皇的琉璃宫,大而阔绰的宫殿,各种价值连城的纱幔、雕工精致的紫檀木家具,珊瑚、翡翠、珍珠、美玉等宝物制成的摆件儿玩器,墙上挂着的名人字画,地上铺的地毯,什么都是最好的,比皇后的长乐宫好出百倍千倍不止,好像整个国库的宝贝都被堆到这儿了似的…… 这也……太奢侈了吧! “怎么样?喜不喜欢?” 慕容流尊从后面抱住了晓媚,有点儿得意的扫了一眼屋子,他相信,这样的宫殿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住,也不会挑出什么瑕疵的。 “嗯,喜欢。”晓媚诚实的回答,如华丽气派的殿宇,换做是谁都会喜欢的。 “就知道你会喜欢。” 慕容流尊得意的笑起来,拉着她的手,跟她一起观赏琉璃宫。 琉璃宫是一座新建的宫殿,在慕容流尊与晓媚相认后第二天就开始建造了,建筑风格结合了古代与现代建筑的精华,无论是建筑材料和里面摆放的器具,都是宫里最最好的。 开始建造时,大家都以为这是皇上给自己建的,因为这儿离皇上的御书房只有二百米,方便皇上歇息。只是,他们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这座宫殿确实是皇上给自己建造的,但也是给晓媚建的,因为从此他俩就要生活在一起,永远永远,不分彼此! 逛了一圈儿,慕容流尊怕晓媚累着了,便牵着晓媚的手回到了寝殿里,王嬷嬷见陛下和德妃娘娘回了寝殿,示意了尺素兰素等人,悄悄的退到了外面伺候,把空间留给了他们夫妻二人。 “玫玫,咱们终于在一起了!” 慕容流尊牵着晓媚的手,在嵌百宝檀木龙榻上坐了下来,将她轻轻的拥在怀中。 晓媚抿了抿嘴,说:“虽然跟你住到一起了,但并不表示我就原谅你了,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才不会轻易饶了你呢。” 她说的是实话,不过,自从有了孩子,她心中的戾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对慕容流尊的怨怼也没有往日那么深了,否则,她也不会乖乖的进宫来做这个德妃。 “我知道,但仍然谢谢你,谢谢你肯跟我在一起,谢谢你给我生孩子,往后,我一定会好好的待你,绝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儿伤害。” 慕容流尊是这么想的,往后,就跟他的玫玫每天甜甜蜜蜜的生活在一起,将来生下一堆孩子,一家人幸福快乐的在这个世界过活一辈子。 第133章 产女 晓媚被慕容流尊保护的很好,整座琉璃宫的下人都是慕容流尊精心挑选出来的,包括烧火扫地的,都是慕容流尊的心腹之人,饶是如此,他尤觉得不放心,特意下旨严禁别的妃嫔涉足琉璃宫,又以德妃身子不适为由,特许她每天不用去给太后皇后晨昏定省。 对外面,他从不让晓媚露脸,见过新‘德妃’真容的,只有宫里的几位妃嫔,外面的王妃公主命妇们,谁都没见过皇上新册封的德妃娘娘,只都听说皇上对新进宫的德妃娘娘宠爱无比,不仅把宫里的奇珍异宝都搬到了德妃娘娘的琉璃宫里,还夜夜宿在德妃娘娘的琉璃宫中,连初一十五都不肯去皇后那里。 这可是宠妾灭妻,天理难容的大事! 于是,便陆续有大臣上书,弹劾德妃狐媚惑主,尊卑不分,以下犯上,觊觎后位,更有甚者,还有人奏请慕容流尊废掉德妃,以正宫闱。 对这些弹劾的折子,慕容流尊一概置之不理,他依旧每天宿在晓媚的琉璃宫里,除了上朝和接见臣子,其余的时间,哪怕是批阅奏折,都是在琉璃宫里进行的。 他喜欢跟他的玫玫在一起,哪怕是她动不动就给他脸子看,动不动就发脾气,他依旧喜欢她喜欢的不能自已,每次在她那受了气,他便低着头对她的肚子诉委屈。 “儿子,你瞧瞧你妈,动不动就欺负爸爸,等你出来了可要给爸爸主持公道啊!” 晓媚不乐意了。 “为什么说儿子?难道不许死女儿吗?我问你,你是不是重男轻女?我可告诉你,我就是要生女儿,你想要儿子,跟你的皇后贵妃生去!” 慕容流尊一见她生气了,急忙哄道:“我这不是随便顺嘴一说吗?你急什么?我哪有重男轻女了?其实我也喜欢女儿,都说女儿是爹妈的贴身小棉袄,巴不得咱们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呢。” 看到他刻意讨好的样子,晓媚也不好再矫情了,只白了他一眼,嘟囔道:“哼,懒得理你!” 慕容流尊继续道:“真的,玫玫,我没有重男轻女,只要是你生的,别说是孩子,就算是只猴子,我也照样喜欢。” 猴子? 有这么比喻自己孩子的吗? 晓媚被他说得哭笑不得。 其实,她心里也挺希望这个孩子是男孩的,不是她重男轻女,而是大雍国的万代江山,必须得有个儿子来继承,既然她已经决定跟他在一起,就无论如何都得帮慕容流尊生个儿子出来。 现在,她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身子早已显怀,只是不曾对外宣布而已。 不宣布的原因,除了因为她怀孕的月份与她进宫的时间不符,还有一点就是怕有人因她有孕对她起坏心。虽然慕容流尊对她保护的极好,但女人的嫉妒心绝对可以摧毁一切的,万一一个不留神,她盼了两辈子的宝宝没了,可就悔之不及了。 所以,除了慕容流尊对她的那些保护之外,她还偷偷的留了个心眼儿。 小厨房里的米、菜、水果等物,每次运进琉璃宫后,她便寻找机会收进空间,再从空间换一批相同的物资出来,连水都是如此,所以,进宫几个月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一直平安无事。 因为她的平安无事,另外几位娘娘无法淡定了。 皇后还不知道她送的几盆桂花都被换了,一直静等着琉璃宫落胎的消息,杜贵妃送的浮光锦料子,胭脂什么的,也没有见到任何成效。 上官贤妃根本就不是害人的料子,在琉璃宫徘徊了几个月,连门儿都进不去,更别谈害人了。 她也想等德妃出了琉璃宫再找机会下手,然而,德妃每次出琉璃宫都有皇上相陪,而且每次皇上都会事先把他们要去的地方清场,根本不给她下手的机会。 在几位娘娘的忐忑不安中,晓媚的孩子终于降生了,是个粉粉嫩嫩的女儿。 小家伙儿一生出来,就把慕容流尊和晓媚的心紧紧的攫住了,当他们见到这个软萌萌的小东西的时候,心都要化了,脸上更是激动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玫玫,咱们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慕容流尊的眼圈儿有点儿红,盼了两辈子,他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他能不欣喜若狂吗? 这一刻,他真想昭告天下,让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做了父亲,他已经拥有了一个粉嫩可爱,玉雪聪明的乖女儿,然而,玫玫是在进宫册封前就怀了身孕,所以,为了她的名誉和女儿的将来,女儿的出生日期不能公布真实的,只好等百天之后在宣布她降生的消息。 只要孩子平安健康,晚几个月对世人宣布她的存在,对晓媚来说根本算不上事儿,晓媚在见到女儿的那一刹那,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她终于做母亲了,终于可以有个软软糯糯的小家伙叫她娘了,她的人生,圆满了! 小公主的名字早就取好了,在刚得知晓媚怀孕时,慕容流尊就不论男女,一气取了好几个名字,最后,晓媚择了一个叫‘慕容心怡’的名字,算作是小公主的闺名,另外,还给她取了个叫做‘贺儿’的小名,以表达他们夫妻对这小家伙儿到来的心情。 按例,公主或皇子在出生前就该准备好几个**娘给皇子公主们哺**的,但晓媚不想自己的孩子给别人喂养,她才是孩子的母亲,有责任也有义务亲自哺育自己的孩子。 慕容流尊也是现代人,完全能理解晓媚的感受,而且也赞同晓媚的主意,所以,慕容心怡小朋友有幸成为了大雍历史上第一位嫡亲母**喂养的公主,她的父皇也成了第一个给女儿换尿布,帮女儿洗澡穿衣的皇帝。 一家三口在琉璃宫里温馨而又快乐的生活着,日子过得甜甜蜜蜜,跟拌了糖似的…… 一眨眼,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本来慕容流尊打算等贺儿百天时公布她出生的消息,到时候普天同庆,大赦天下,让所有的人都体会一下他做父亲的喜悦,都知道他的宝贝女儿降生的消息。 然而,就差四天满百天时,完颜太后忽然病逝了。 老太太是自己病死的,并非慕容流尊所害,因为她视为生命的小孙子病了几个月,前几天也殁了,老太后失去了最后一点儿希望,一下子崩溃了,歇斯底里了几次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悄无声息的去了。 完颜太后早就大势已去,所以她的死并未在朝中引起什么波澜,尽管有人怀疑她的死跟皇上有关,然而无凭无据,大家也只是在肚子里猜猜,谁也不敢说出来,毕竟,诋毁皇上的罪名不是小罪,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是要诛九族的,诛九族可不是一个人掉脑袋的小事,阖家老少都要去死。 所以,便是亲眼见到皇帝弄死了太后,也断不会有人敢出声的,趋利避害本就是人的本能,更何况无凭无据的瞎猜疑呢? 太后的丧事办的很隆重,大雍国以孝治天下,容流尊虽然厌恶太后,但还是得做出一副孝子的模样给世人看的。 他亲自披麻戴孝,领着完颜皇后和皇室子孙以及朝中的诸位臣子,把太后娘娘她风风光光的葬进了先皇的陵寝。 这期间,宫里的贤妃和淑妃双双请旨,两人都自愿出家为尼,为太后娘娘的亡灵祈福。 大雍国历朝历代都有宫嫔们出家之事,但多半是皇帝驾崩,他的妃子们出家为他祈福,像贤妃和淑妃这样为太后出家的还是头一遭。 不过,皇上还是慨然应允了,分别封她们为净慧法师和净心法师,并给她们二人在太后陵寝不远处修建了修行之所,并褒奖了她们的家人。 晓媚听闻此事后,觉得这里面定有慕容流尊的手笔,不然,哪个女人会愿意放弃宫里的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妃位,去孤冷的庵中青灯古佛的度过漫漫余生呢? 对此,慕容流尊并没有否认,他坦然的对晓媚说:“贤妃和淑妃心肠都不坏,只是心思简单了些,容易被人当枪使唤了,所以我把她们挪出去了,虽然余生得在寺庙中伴着木鱼经书渡过,但好歹可保性命无虞……” 谁的心肠坏,谁愿意把人当枪使,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晓媚听得出他指的是谁,便问道:“那两个人你打算怎么办?送走还是继续留在宫里?” 慕容流尊笑了笑,揶揄的说:“怎么?玫玫吃醋了?” 晓媚不冷不热的说:“美得你,你要是真跟她们俩有什么,我就抱贺儿离开你,离开大雍,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们,不信你试试?” 慕容流尊可不敢试,再说,他也没想跟完颜皇后杜贵妃有什么啊,从前晓媚没进宫的时候都没跟她们如何,如今他都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就更不可能跟她们发生什么事了,玫玫这么说,真是冤枉死人了。 “玫玫,不带你这么冤枉好人的,我上辈子这辈子,都只有你这一个女人,你要是在怀疑我,我就……” “就怎么样?”晓媚抬起下巴,瞪着他。 “呵呵,我就二十四小时把你带在身边儿,须臾不离身,这样总行了吧!” 晓媚无语了,她才不要跟他二十四小时在一起呢,每天也就只有他上朝那一会儿她才有机会跟他分开,有机会进空间去,要是二十四小时都跟他在一起,她的空间还要不要打理了! “哼,我才懒得跟你上朝去听那帮老头子磨叽呢。” 晓媚败下阵来,赶紧转移话题:“说真的,那两个人你怎么打算的?” 慕容流尊没再逗她,而是认真的说:“她们俩的娘家都不是寻常之辈,一个是青罗国的皇帝,一个是镇守大雍边界的大将军,轻易招惹不得的。所以,要是她们不整什么幺蛾子,不来招惹咱们一家子,我不介意让她们荣华富贵、风风光光的过完这一辈子,不过,要是她们不知好歹,敢来招惹咱们,让咱们不痛快,那就不能怪我无情了。” 因为皇后和杜贵妃娘家的势力太大,牵一发则动全身,所以不能送到寺庙里,出于政治目的,慕容流尊还是愿意保留她们的位份,将她们留在宫里的,好吃好喝的养一辈子的,当然,前提是她们必须安分守己,不能碰触他的底线。 他的底线,就是晓媚和贺儿! 太后的丧事完毕后,慕容流尊向外宣布了心怡公主降生的事儿,可惜太后刚去,他不好普天同庆,向天下人宣告他的喜事,所以,只简单的把贺儿的名字上了宗室的玉蝶上,告知皇室各家罢了。 这个时代的人都是重男轻女的,大家听说皇上有了孩子,虽然是第一个,但因为是女儿,便都没有当成一回事儿,唯有皇后和杜贵妃,听说德妃产女了,不禁又是嫉妒,又是痛恨。 想不到,皇上真的跟‘德妃’生孩子了,完颜皇后觉得自己被严重打脸,即便生的是女儿,她依旧是意难平,她才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妻子,凭什么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是别人生出来的?这样做,置她这个皇后于何地? 要是之前皇上的身子不济也就罢了,大不了大家都渴着,但这会子皇上的子嗣都出来了,足以证明他已经康复了,凭什么他不来跟她行敦伦之礼? 不仅如此,就连最起码的初一十五都不来她宫里了?自从李氏进宫,她这个皇后,竟再也没有跟皇上相处的机会了。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皇上这么做,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要不是她还有个做皇帝的哥哥,没准现在已经被李德妃挤下皇后的宝座了呢! 思及于此,她的脸越发的难看起来,未雨绸缪,她不得不事先想想法子,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杜贵妃与皇后不同,皇后生气,是因为嫉妒和不甘,而杜贵妃则是因为,凭什么他能好好的活着,还活的那么滋润你,而她的心上人却已经成了一堆白骨,凭什么? 她固执的以为,郑松地死,就死皇上的手笔,是皇上害死了他,所以她便疯魔了似的想要报仇,她发誓,要让他也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要让他也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很显然,皇上的软肋就是李德妃,只要李德妃出了事,皇上一定会痛彻心扉,伤心欲死的! 所以,弄死李德妃,就是报复皇上最好的法子。 于是,皇后跟杜贵妃达成了共识,两人很快站在了一条战壕里。 皇后决定从给皇上选妃入手。 如今的后宫妃嫔凋零,贤妃和淑妃出家,从前那些位份低的嫔、美人、才人什么的,早在德妃进宫前就都被皇上打发了,连最最得宠的虞美人都未能幸免。诺大的后宫中,就只剩下皇后和杜贵妃以及德妃了。 作为皇后,她不怕后宫万紫千红,就怕一枝独秀,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找一个容姿胜过李氏,而且容易拿捏的女子献给皇上,分了德妃的宠,再徐徐图之! 太后的丧期一过,完颜皇后马上张罗起来,要为皇上在重臣之家择选几个贵女充实后宫。 她知道,李德妃如今圣眷正浓,怕她挑唆皇上不肯选妃,故而安排时没有知会皇上,而是直接着她的心腹太监去几家重臣之家去择选。 被列为选择范围的大臣们,谁不希望自家的女儿能进宫,能攀龙附凤,合家享受皇上的外戚之宠呢?于是乎,都忙不迭把家中拿得出手的女儿推荐出来,要是家里没有拿得出手的女儿,也要在族里找一个,这等好事,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决不能错失。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01节 慕容流尊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选妃,这会儿,他正坐在琉璃宫的书房里批折子,他心爱的老婆孩子,就呆在书房里间的暖阁中午睡哩,按理,他应该到御书房去批折子,做公事的,但他不忍心离开她们娘俩,也不知怎么了,只要离开她俩一会儿,他的心就慌慌的,像是没了魂儿似的,只有守着她们,他才能安下心来。 老实说,要不是怕贺儿哭闹,他都想让玫玫要抱着她跟他上朝去了,反正他是一秒钟都不愿意跟她们分开! 里间传来了孩子的哭声,慕容流尊一把扔掉手中的朱笔,蹭的一下窜进了暖阁里。 “怎么了?贺儿怎么哭了?” 嘴里说着,把皱着小脸儿哭得委屈的小贺儿抱了起来,麻利的解开她的襁褓,检查她是否拉了尿了。 晓媚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紧张兮兮的男人,带着床气说:“大概是饿了。” 一边说着一边坐起身,解开短孺,把贺儿接了过来。 贺儿一闻到妈妈身上熟悉的香味儿,立刻停止了哭泣,小嘴儿一张,准确的叼住了妈妈的奶头,迫不及待的吸允起来,吸得滋滋的。 慕容流尊在一边儿,看着心爱的女儿和妻子,心里也甜滋滋的,不过,看了一会儿后,他的眼神儿就有点儿不对劲儿了。 第134章 往后再也不敢管皇上后宫的事儿了 晓媚进宫时,身孕已经满三个月,按理可以跟慕容流尊行房的,但因为晓媚的心里一直心怀芥蒂,始终忘不了上辈子自己因他而流落在外,惨死荒墓的事情,所以一直不肯跟他行房,慕容流尊虽然着急,但也知道不好把她逼的太紧,毕竟她不是甘愿进宫的,要不是因为孩子,她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接纳他哩,若把她逼紧了,万一她她带着孩子跑了,他可怎么办? 所以,每次被她拒绝时,他虽然感到失望,却从不勉强她。他觉得,只要她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活,能让他每天看到她,守着她,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至于床上的事儿,他可以慢慢来,他相信,忠诚所致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她会放下所有的芥蒂,真心实意的接纳他的! 这几个月,他可以说在她的身上花尽了所有的心思,就差没扛一块板儿把她供起来了,晓媚虽然对他有气,但经过这几个月的各种哄宠和低声下气,她最后的那点儿不痛快也烟消云散了,她不再排斥他了,甚至允许他搂着她睡觉了,只是这个时候,她的身孕已经有八个月了,根本无法跟他做那件不可描述的事。 慕容流尊只好把满心的火儿压制下来,好饭不怕晚,媳妇都哄好了,还怕没肉吃吗? 生下贺儿后,他就一直板着手指算日子,就等着她的身子养好再大干一场,太医说女人生产伤身子,最好百天后再行房事。 他苦巴巴的熬到了贺儿百天,不成想她的大姨妈不请自来了,他只好把开荤的日子又延后了几日,这几天,他给憋得火星乱蹦的,都快要憋出内伤了。 今儿看到她给孩子喂奶,那副美人半裸的画面一下子刺激到了他的视觉感官,把压抑了许久的吃肉**彻底引爆了,算了算日子,嗯,大姨妈今儿也该走了。 于是,他伸出手,先是借故在孩子的小脸蛋儿上戳了戳,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奶的贺儿顿时不乐意了,她哼哼唧唧的皱着小眉头,胖胖的小手一划拉,脸上的那只大手便顺势游移到了孩子她娘的身子上。 “喂!你干嘛?” 晓媚一看自己那只不安分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上游来游去,想都不想的一把拍掉了。 “老婆——” 慕容流尊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声音软软的:“我也要吃。”晓媚扫了门口儿一眼,咬着牙低声道:“你现在是皇帝,万民之主,有点一国之君的样子好不好?” “皇上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啊!” 慕容流尊争辩着,为自己谋求福利。 晓媚瞪了他一下,低斥道:“走开,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慕容流尊哪舍得走呀,眼巴巴的等着贺儿吃完奶,便伸手把她接到自己的怀里,一边抱着孩子往外走,一边叫道:“王嬷嬷,好生哄着公主,未经朕的允许,谁都不许进寝殿来。” 伺候在外面的王嬷嬷听到皇上的吩咐,急忙迎进来接过孩子,带着满屋的太监宫女们退下去了。 作为过来人,她自然明白皇上这会子想做什么,虽然白日宣淫这种行为她不赞同,但皇上宣淫的对象是她的主子那就另当别论了。她巴不得皇上天天跟她的主子在一起宣淫呢,不然,主子怎么能生出小皇子来傍身呢? “看看,这不就结了?” 慕容流尊回过身,走到榻边挨着晓媚坐了下来,顺势把她搂进了怀里。 晓媚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虽然是老夫老妻了,毕竟很久没有做这件事儿了,她还是挺害羞的,不自然的别过脸,嘟囔了一声:“不要脸。” 慕容流尊轻笑一声,揶揄说:“分明是你勾引我在先,怎么反倒说我不要脸了?” “谁勾引你了?”晓媚不服气。 慕容流尊扫了她一眼,笑道:“是谁露出两点让我给看到的,你男人又不是和尚太监,看到这般景象还能挺得住,估计就该去看生殖科大夫了。” “谁让你看了?我喂孩子你跑进来做什么?你耍流氓还有理了?”晓媚叉起了腰,准备好好跟他掰扯掰扯。 慕容流尊已经如箭在弦,那里还有心思与她斗嘴,他一把压倒怀里的小妻子,一边调侃着说:“媳妇,**苦短,咱们就别再这用不着的事儿上浪费时间了……” “什么**苦短,现在还是大白天……呃……你……” 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服声响起,之后便是令人脸红心跳的惊呼声和喘息声,寝殿的王嬷嬷听到里面有节奏的摩擦响动,一张老脸顿时笑开了花。 太好了,照这样下去,主子用不了多久就能再度怀孕。 宫里的女人都是母凭子贵,没有儿子是万万不行的,都说花无百日红,自古帝王最无情,虽然皇上现在宠着主子,把她当成宝贝儿眼珠子似的,谁知道往后怎么样呢?万一哪天出来个比主子还漂亮的女人,主子失宠了怎么办? 所以,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劝主子尽早怀上,趁着皇上现在宠她,多沾点儿雨露,快点儿把皇子生出来,有了儿子傍身,往后就是年老色衰失了恩宠也不用怕了! …… 翌日,乃是当朝贵妃杜氏的生辰,因为太后刚刚亡故,不好大兴操办,慕容流尊差人赏了她一斛珍珠,十匹流光锦,百两黄金,千两白银,作为她的生辰贺礼。 贺礼被内务府的太监抬着,煊煊赫赫的送到了锦绣宫,这份贺礼别说是赐给贵妃,就是赏给皇后也足够丰厚了,在外人的眼里,皇上待杜贵妃还是极好的。 锦绣宫里 杜贵妃扫了一眼摆的满屋子的金银财宝,懒洋洋的说:“皇上可有说什么时候过来吗?” 小安子僵了一下,道:“禀娘娘,陛下还在忙着呢,恐怕……没时间过来了……” 在来锦绣宫之前,他亲口问的皇上,待会儿是否来锦绣宫用午膳的,皇上想都没想的说不来,还说不许杜贵妃来谢恩呢。 皇上不想见她,他这个太监有什么办法! 杜贵妃听到皇上不来陪她过生日,还不用她去谢恩,不觉冷笑出声说:“陛下确实挺忙的,自从德妃进宫,就忙得连连面都见不到一次了,哦,对了,皇后娘娘那也都没去过一次吧!” 小安子尴尬的笑了笑,堪堪的说道:“娘娘说笑了,要是没别的事儿,奴才就先告退了,上头还有不少差事等着奴才呢!” “去吧!” 为难一个奴才也没什么用,杜贵妃挥了挥手,将小安子打发了出去。看着小安子逃也似的背影,杜贵妃凉凉的说:“呵!看来,皇上连最后的一点儿面子都不想给本宫了!” 苏雪儿忙道:“娘娘不要妄自菲薄,凭娘娘的母家地位,皇上断不会薄待了娘娘的。” “是呀,他确实没薄待本宫,好丰厚的赏赐呢!” 看着满屋的金银财宝,杜贵妃忽然呵呵呵的笑起来,笑得满屋子的人都发毛了,谁都不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子在打什么主意! 朝堂上 慕容流尊冷着脸,对跪在阶下的几个臣子道:“太后刚刚过世,朕无心纳妃,卿等所奏之事往后再议吧!” 当即,立刻有大臣出列道:“陛下,您正处青春鼎盛时期,后宫却迟迟没有皇子降生,皇嗣乃国之根基,事关大雍的江山社稷,兹事体大,臣以为,太后娘娘若在天有灵,也定会愿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的,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又有一大群臣子跪了下来,沉痛纳谏,仿佛慕容流尊不肯纳妃,就是置江山社稷与不顾似的。 慕容流尊阴着脸,扫了一眼纳谏的臣子们,瞧清楚他们的脸后,不觉冷笑几声,道:“我大雍以孝治天下,父母死,为人子女当守孝三年,期间不得应考、上任、嫁娶,此乃最基本的孝道,你们却在太后刚去之际,联合起来劝朕纳妃,可是想天下万民以为朕贪爱女色,不顾孝道人伦?陷朕于不仁不义?” 几个纳谏的大臣一听慌了,他们之所以敢于纳谏,一则是希望自家的女儿能进宫为妃,他们好跟着享福;二则是受了皇后和杜贵妃的鼓动,想在皇后和杜贵妃面前卖好;三责将心比心,男人哪有不爱女色,哪有会嫌弃自己女人多的?皇上嘴上或许会推辞,但心里说不定咋开心呢,没准儿还会因此奖励他们哩! 基于以上考虑,几个人才联合起来纳谏,本以为皇上会半推半就的答应,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讨到皇上的欢心,倒把皇上给惹恼了,看样子,他们的马屁是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皇上恕罪,是臣等思虑不全,臣等知错了。” 睨着连连扣头谢罪的几个人,慕容流尊脸上怒意未减,语气森凉的说:“尔等身为臣子,岂能不知此事轻重,要朕看来,尔等不是疏忽大意,而是有意为之!” 说着,大掌啪的一下拍在龙案上,震得整个朝堂都颤了一下。 那几个跪在地上的臣子见陛下如此恼火,更是心惊胆寒,心惊不已。 “陛下,臣等之罪,但臣等确实是为了大雍的万代江山着想啊……” “陛下,臣等对陛下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啊……” “住口!” 不等下面的臣子喊完,慕容流尊已经彻底怒了,他广袖一挥,直指着喊冤的臣子:“奸佞之臣,还敢巧言狡辩?朕且问你,朕是要死了么?还是朕已经是耄耋老人?值得你们如此急着皇嗣之事?连太后的丧期都不要朕服了?朕看,定是你等受什么人的指示,故借此事来毁了朕的一世英名的。” 毁坏皇上的一世英名,这个罪名可就大了! 下面的几个臣子吓得面如土色,不停的头如:“陛下明鉴,臣等并无此意啊……” “陛下,臣冤枉啊……” 朝堂上响起了几个人哭喊叫冤的声音,几个人更是把脑袋都磕破了,以表明自己对皇上的忠心。 然而,慕容流尊却并未所动,直接令人把这几个大臣带下去,严加审问,名曰:“查查到底到谁是背后主使者,是谁想利用这几个奸佞毁坏朕一世英名!” 其余的臣子们都屏气凝神,被陛下的雷霆之怒吓到了,大家都暗暗下决心,往后绝对要管住自己的嘴,千万别多管闲事去搀和皇上后宫的事儿了…… 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守得住善化堂的大刑审问,这几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大臣自然也是如此,上过几次刑后,很快就把皇后娘娘和杜贵妃指使他们劝谏皇上纳妃的事儿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出来。 慕容流尊早就怀疑是皇后和杜贵妃挑唆的,证实后,慕容流尊不怒反笑了。 他一直觉得完颜皇后和杜贵妃的存在有点膈应人,看在她俩母家的份上,才忍住心中的厌恶让她俩留在宫里的,他早就想过了,只要她们能安分的留在宫里,不整什么幺蛾子,就让她俩荣华富贵的在宫里过一辈子。 不过,看来她俩可不是这么想的! 第135章 德妃就是楚王妃 临近年底,朝堂上出了几件事。 第一,杜贵妃的父亲西北副将杜如海回来述职了;第二,青罗国太子完颜超前来给完颜太后吊唁,因为路途遥远,等不及青罗国来人就把太后安葬了,青罗国太子日夜兼程赶到这里,一来是给完颜太后上柱香,二来替父亲看看宫里的姑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遇到什么不舒心的事;第三,京城中最近谣言四起,纷纷流传当今的德妃娘娘,就是昔日的楚王妃,此谣言流传甚广,可以说百姓们人尽皆知了,大家暗中都道皇上荒淫无耻,抢占臣妻,乃昏君所为也。 谣言很快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马上下旨去查谣言的出处,严惩散布谣言者,顺便又把李德妃的父亲李易安的官位提了一提,由原来的三品典义升为从二品的太子少傅之职,以此来掩人耳目。 其实,荒淫无道,无耻昏君这类的称谓慕容流尊根本不在意,之所以严查此事,就是心疼晓媚的名誉,他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但她不可以,这个世界对女人的要求可谓是苛刻至极,一个没有名声的女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在这世上立足的。 很快,散布谣言的造谣者被查出来了,慕容流尊听到那个名字时,顿时笑得阴森森的。 也好,既然是有人执意找死,那他成全了就是。 晚上,慕容流尊在瑶光殿宴请了青罗国太子和杜大将军等人,酒至半酣时,青罗国太子完颜超笑道:“慕容陛下,本来孤不该干涉陛下后宫之事,只是孤只有一个姑姑,父皇对姑姑也十分关心,最近听说陛下宫里新晋升了位德妃娘娘,甚得盛宠,陛下为了她连初一十五都不去姑姑的宫里了,如此宠妾灭妻,实不是明智之举,还望陛下能雨露均沾,不要伤了夫妻和两国的情分。” 这番话,听着是在劝谏,实则暗藏威胁,若慕容流尊再冷落完颜皇后,就要伤害到青罗国和大雍国之间的情分了。 本来是夫妻间的问题,现在已经上升到国家与国家之间的问题了。 慕容流尊闻言,轻笑一声,说:“多谢殿下提醒,朕知道了,往后会注意的。” 杜将军见皇上这么好说话,也赶紧趁热打铁,起身道:“陛下,自陛下命臣镇守边疆以来,臣一直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懈怠,唯恐稍有差池有负圣恩,托赖陛下洪福庇佑,我大雍国边疆一直无事,臣这才安心。只是,闲暇之余常常担心贵妃娘娘,娘娘自幼是被我们夫妻娇养长大的,虽然心善却不甚会做人,还望陛下能看在臣的薄面上恕其一二,无事时让她与德妃娘娘学学如何侍君,德妃娘娘比她进宫的日子浅,却已经诞下公主,可见是极得圣心的,贵妃若能从德妃娘娘身上学到点儿东西,一则可以更好的侍奉陛下,二来也可为陛下开枝散叶,为大雍国多添几个皇子。” 这话,说的酸溜溜的,看来是在为德妃先生下孩子泛酸呢!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02节 慕容流尊了然,想必皇后和杜贵妃已然跟娘家人告过状了,完颜太子和杜将军这么说,是给她们撑腰呢。他浅浅的饮了一口酒,才不紧不慢的说:“贵妃很好,杜将军不要妄自菲薄。” 杜将军一听皇上说了这么一句官方的话,有点不乐意了。 他可是为了皇上提着脑袋做事的,这一年多来,为了帮皇上架空叶家,他被叶宇轩派人暗杀了几次,差点儿没命,好容易把叶家的兵权架空了,却付出了最优秀的两个儿子惨死的代价。 就凭这些,皇上封他的女儿做皇后都不足为过,如今只是让他分点儿宠给他的女儿,让女儿能有子傍身,老有所依,皇上却含糊着不肯明确表态,这种做法让他感到有点儿寒心。 “陛下谬赞了,贵妃一向天真直率,不怎么会处理世事,不然之前也不会得罪皇后娘娘,臣的两个儿子,临时前还在为这事儿惶恐不已呢。” 他这是在提醒慕容流尊从前把杜贵妃打入冷宫之事,顺便提醒慕容流尊,自己的儿子为了他的江山大业壮烈牺牲的壮举。 慕容流尊何等聪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缓缓的撂下酒杯,道:“贵妃真的很好,朕还打算等过段日子晋封她为皇贵妃呢。” 皇贵妃可是极尊贵的,位同副后一般,可同皇后一样戴九尾凤钗,着明黄色凤袍,也可同皇后一样执掌后宫,发号施令,相当于民间的平妻。 听皇上这么说,杜如海才渐渐释怀。 其实,如此逼迫皇上,他也有自己的用意,现在他执掌大雍西北三十万大军,将来若是女儿能生出皇子,无论如何,他都得想办法让皇上立他的外孙为太子,若是可能,最好在把女儿扶上后位,那时,他们杜家才算是真的权倾朝野,满门富贵,他的两个儿子才算没有白死! 一顿晚宴下来,皇上看似是对青罗太子和杜将军妥协了,然而当晚,他还是去了德妃的宫里。 回去时,晓媚已经跟贺儿睡下了,慕容流尊俯身看着榻上熟睡的妻女,越看越喜,越看越爱,这两个女人都是他的眼珠子,命根子,谁想动摇她们都不可能,谁敢来打扰她们一家人生活,那就注定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 第二日早朝罢,慕容流尊正坐着轿撵回水晶宫去,路过一座小花园儿时,一个容貌俏丽的宫女引起了他的注意。 倒不是因为这宫女姿色俏丽,而是因为路过这宫女的身边儿时,他意外的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儿。 玫瑰香水! 上辈子,他母亲的身上就常有这个味道,他不大清楚香水儿,但隐约记得好像是一款很贵重的玫瑰香水儿,还有,那个该死的姚子萱也用这款香水。 之所以记得姚子萱身上的味道,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跟他母亲用同一款香水的缘故才记住的。 “停!” 他一挥手,轿撵停下了,他看着跪在他面前面若桃花的宫女,沉声问道:“你是哪个宫的?” 苏雪儿跪在地上,莺声燕语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是锦绣宫的。” “过来。” “是!” 苏雪儿强压着内心的激动,袅娜娉婷的走到了慕容流尊的轿撵旁,低着头,一副羞答答的样子。 慕容流尊向她靠了靠,又吸了吸鼻子,确定这种味道就是他母亲常用的香水的味道,不禁惊愕不已。“你身上用的什么香?” 苏雪儿娇声道:“是奴婢自制的一种花香,叫做玫瑰香水。” 慕容流尊瞳孔微聚,眯着眼看了苏雪儿一会儿,颔首道:“这个味道朕喜欢,回头你把配置的香水给朕送过一瓶去。” “是,奴婢遵命!” 苏雪儿强压着心里的狂喜,中规中矩的向慕容流尊行了礼,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太棒了! 她快步走在小径上,极力的掩饰着内心的狂喜,要不是怕被人看见,这会子她真想尖叫或者跳起来,以抒发心中的感受! 此时,她太开心了,她终于引起皇上的注意了,虽然皇上没立刻临幸她,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皇上开始注意她,她有的是手段能让皇上喜欢上自己。 李德妃,你不就是脸蛋比我漂亮吗?那又有什么用?我会用比里多出来的几百年的见识和阅历,让皇上彻底迷上我,让里彻底失宠,一败涂地! 其实,这次偶遇根本算不上是偶遇,是苏雪儿精心策划来的,她花重金买通了宫里的小太监,查清了皇上的作息规律,特意守在这里跟皇上浪漫邂逅的。 皇天不负苦心人,皇上注意她了,她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苏雪儿满怀着激动兴奋的心里,向锦绣宫走去。 背后,慕容流尊冷着脸对小安子道:“去,好好的查查这个苏雪儿的来历,特别是这两年的经历,一点儿都不许遗漏的报上来。” 小安子应了一声,刚要退下,又被慕容流尊叫住了,他看了看周围,低下头小声道:“把朕的替子找来,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小安子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即对上陛下森冷的眼神,马上打了个哆嗦,低声道:“是!”便赶着下去办差了。 …… 这段时间,晓媚一直在自己的宫里陪伴女儿,完全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幸福里,对外面的事儿一无所知。当然,也是慕容流尊故意隐瞒,怕她知道上火,不叫人把那些谣言传到她的耳中去。 而楚王府里,此时却已经因为这个消息闹翻了天。 “母嫔,外面都传疯了,女儿觉得无风不起浪,这消息十有**是真的。”乐昌公主阴着脸,沉重的向尹太嫔说了她听到的传闻。 尹太嫔捂着心脏的位置,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傻掉了一般,她不断的摇着头,嘴里机械的重复着:“不会的,她怎么敢,不可能,不是真的……” 恪靖瞪着眼,气恨的说:“怎么不可能,怎么不传是别人呢?为什么偏偏传是她,再说,德妃自册封以来,还没有见过呢,想必是她心虚,怕被人看见。” 慕容春的脸上一片苍白,她是真的怕了,如果这个传言是真的,李氏一定会向皇上告状,只要她跟皇上吹吹耳边风,皇上一句话,她的未来就全完了,怎么办? “哇——” 慕容夏忽然哭起来,她想起自己之前推李氏下水等十二,吓得要死,以李氏现在得宠的程度,想收拾她一个小小的郡主,简直易如反掌,完了,这下完了……。 “祖母,怎么办?皇上本来就不待见咱们,要是李氏再给他吹吹枕头风,咱们岂不是要完了?” “什么完了,你胡说什么?事情的真假还未确定呢,你怎么就下起定论来了?”戴侧妃板着脸,瞪了慕容夏一眼。 现在的楚王府里还没有正妃,侧妃也只有戴侧妃这一位,还是皇上指婚过来的,因此,戴侧妃一直自觉高人一等,在这个王府里也一直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连尹太嫔都不大放在眼里。 慕容夏很怕这个强势的母侧妃,一看她发火了,赶紧闭了嘴不敢再哭,但因为心里的恐惧,吓得她浑身发软,泪珠子流了一脸。 慕容秋、慕容诚、慕容信都还小,不晓得发生了什么,看见大人们一脸愁苦的,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不敢吱声。 屋里的气氛很沉闷,半天后,尹太嫔才出声:“不管是真是假,往后这事儿谁都不许在议论了,你们记住了,以后说话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万不可授人以柄,楚王府不比从前了,小心些总是好的。” 恪靖一听,激动的说:“外祖母,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打算就这么算了嘛?李氏她不守妇道,背着我舅舅勾引皇上,害得咱们家七零八落的,难道您打算就这么听之任之,让我舅舅白白受这奇耻大辱吗?” “我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了?”慕容渊拄着拐杖缓步走了进来。 之前为了拒绝皇上的指婚,他故意弄折了腿,一直在家里养伤来着,这两天刚能下地走动,今儿心血来潮溜达到松鹤院,刚进门就听到了恪靖激愤的声音,便开口询问起来。 恪靖一看是舅舅来了,立刻吓得捂=住了嘴,不敢再出声,别人也不知该怎么跟慕容渊说这件事儿,也都沉默着不吱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 慕容渊看到大家的神色,知道一定不是小事,不由得撂下脸喝了一声。 恪靖看舅舅是对着她吼的,吓得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舅舅,不关我的事,都是外面传的,说皇上新册封的德妃就是咱们王府出去的楚王妃,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信您去打听打听。” 慕容渊的脸彻底的黑了下来,整个人也变得僵硬了。 尹太嫔看出儿子颜色大变,赶紧道:“渊儿,这事儿只是谣传,你且不要冲动,再说,就算是真的,那李氏是咱们休弃的,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了,你万不能为个女人去跟皇上争执,你争不过他,也不值为她去开罪皇上,咱们府里的处境越来越差,真的不能再有差池了……” 说着,尹太嫔哽咽起来。 她太了解儿子的性子了,若她没有看错,儿子这会子多半已经怒了,或者说,他已经起了别的心思。若他现在有能力与皇上抗衡不会反对他与皇上争一争,但是,以皇上现在的势力来看,就算楚王府倾尽全力,也不可能动摇他一分一毫。 慕容流尊那个小崽子还真是个不好弄的呢,不声不响的就把完颜太后给收拾了,连叶家也被收拾的所剩无几了,区区一个不在封地的藩王,又凭什么去跟他争呢? 慕容渊的手握着死死的,屋里的人都听得到他泛白的骨节发出的‘喀嘣喀嘣’的声音,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都乖觉的闭住了嘴不敢出声,慕容诚和慕容信还吓得偎在奶娘的怀中哭起来,抽抽噎噎的,不敢大声。 许久后,慕容渊一声不响的转身出去了,尹太嫔在后面喊道:“你去哪?你可不能为个女人做傻事啊……” 回答她的,是慕容渊坚定沉重的脚步声。 “白二家的,快,快去找人盯着楚王,看看他要干什么?一有动静,马上来知会本宫。”尹太嫔慌乱的叫起来,白二家的听了,慌忙跟出去了。 乐昌公主沉重的说:“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那贱人跟咱们有仇,现在又如此受宠,万一她要害咱们可怎么办?” 尹太嫔闭了眼,有点儿听天由命的说:“还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如果说,尹太嫔之前还对晓媚瞧不上眼儿,觉得她配不上自己的儿子,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儿,现在,却对她产生了恐惧和忌惮之心,她总算是相信,晓媚有能力报复她们了。她总算也知道,一直以来,是自己小瞧她,她再也不敢用轻蔑的眼光去看待晓媚了。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晓媚投奔了太后,要是早点看清她的真面目,她定会在晓媚过门就了解她,定不会养虎为患,给自己种下这么大的麻烦的。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慕容渊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松鹤院,连拐杖都忘了用了,直到腿部的剧痛袭遍全身,他才渐渐地醒转过来。 痛苦、愤怒、难受、尴尬、屈辱、难堪等诸多情绪在他的心里翻转着,他甚至很想不顾一切的冲进宫去找她问个明白,恨不能指着她的鼻子斥她是荡妇,不守妇道,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这么做呢? 晓媚已经被他休了,已经不是他的王妃,她要做什么了他已经无权过问,此事本就是他理亏,他又能凭什么去质问她呢? 何况,对方还是皇上,难不成她还敢违抗皇上不成? 是了,或许她根本不愿意进宫,是皇上逼迫她的呢! 回想当初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指婚,说不定就是为了让她死心呢。 不过,这个想法并没有让他好受多少,失去了心爱之人,不管她是不是愿意的,对他而言都是扎心。 他也知道,他跟她之间,已经彻底不可能了…… 第136章 临幸 长乐宫 “娘娘,娘娘,大喜了娘娘!” 掌事太监小李子一溜小跑的进了完颜皇后的寝殿,连礼都顾不得行了,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奏道:“娘娘,奴才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咱们长乐宫大喜啊!” 完颜皇后从妆台前转过脸,看着语无伦次的小李子,薄怒道:“没规矩的东西,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你倒是给本宫说说,喜从何来?” 小李子一点儿都没因为主子的薄怒感到害怕,他笑嘻嘻的跪了下来,眉飞色舞道:“娘娘,刚才皇上打发安公公过来了,说让您沐浴更衣呢……。” 说到这儿,他特意停了一下,卖了个关子。 完颜皇后是个聪明的,听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的脸忽的一下红了,心也砰砰砰的乱跳起来,甚至连手都抖起来了。 伺候在一边的宫女们一听这话,都纷纷跪了下来,笑道:“奴婢等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愿娘娘与陛下夫妻恩爱,早生皇子。” 此时,完颜皇后已经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喜得心花怒放了,听到大家的奉承,心里越发欢喜了,她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强作镇定道:“既是喜事,就大家同喜吧,小李子,吩咐下去,这个月长乐宫上下每人各赏一个月的月例,哦,对了,这笔银子从我的账上走,不必动用宫中的。” “谢皇后娘娘!” 众人一听,赶紧磕头谢恩,又捡皇后爱听的说了些。 此时,完颜皇后如在梦中一般,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给砸晕了,消化了一会儿消息,她又忐忑起来:“小李子,这个消息是真的吗?不会是小安子传错了吧?皇上,皇上他,怎么想起本宫来了呢?” 小李子笑嘻嘻的说:“娘娘多虑了,后宫通共就你们三位主子,怎么可能传错呢?您是皇后娘娘,皇上的结发妻子,皇上召您侍寝,也是情理之中的,娘娘还是赶紧沐浴熏香,等着晚上侍驾吧!” 被他这么一说,完颜皇后的心安定了不少,她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吩咐道:“来人,备水,侍候本宫沐浴。”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03节 长乐宫上下刚多得了一个月的月例,都兴奋着呢,皇后娘娘一发话,立刻七手八脚的忙碌起来,不多时就把皇后娘娘沐浴的香汤备好了。 洗澡的香汤里加了皂角、玫瑰花瓣、牛乳和香料,泡在里面舒服极了。 完颜皇后躺在浴盆中,惬意的闭了眼,今晚,她就要得偿所愿,跟她最爱的男人共赴**了,这一天,她日日盼,夜夜盼,已经盼了几年了,终于给她盼到了,她怎能不激动呢? “娘娘,这是武皇后命使臣给您带来的续子丹,万金难求的宝贝,只要您跟陛下**前服下它,定会一举怀胎的,倘若天可怜见儿,娘娘您能一举生下嫡长子,太子之位不就是他的了吗?到时候,您稳坐太后之位,什么杜贵妃李德妃的,想让她们死活还不是您一句话!” 完颜皇后的乳娘卞氏用托盘托着一颗赤红色的丹药,悄悄的送到了完颜皇后的面前,那丹药光彩夺目,异香扑鼻,一闻就知道是世间难求的好东西。 “还是嫂嫂惦记我。”完颜皇后接过丹药,放进嘴里吞下了。 这时,卞嬷嬷又从托盘里拿出一本书,低声道:“娘娘未经人事,好好看看这本书,也好知道怎么侍候皇上啊!” 完颜皇后接过书,只看了一眼脸就红了。 这种书,她在与皇上大婚的时候就学习过了,只是一直没有用到,卞嬷嬷怕时隔几年她给忘记了,特意拿出来习教。 “娘娘,您看,这种姿势最好了,只是要多加练习,待会儿老奴找一副骨牌过来,您试着练练,只要练成了,保证皇上能喜欢您喜欢的不得了。” 卞嬷嬷低声传授着,她所指的是一种女上男下的姿势,很受男人喜爱,只是训练时有点难度。 要求女人能数熟练的用屁股把一副骨牌抹成扇形,这样女人才能完好的掌控自己屁股的力度,既能摇的男人心猿意马,又不能压到他们脆弱的蛋蛋。 沐浴后,完颜皇后被扶了出来,遣散了屋里的宫女,开始了艰难的训练…… 锦绣宫里 杜贵妃听说皇上要临幸皇后,不禁冷笑着说:“看来,还是青罗国厉害,一个使臣的几句话,就能把咱们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逼到那个丑妇的榻上了,只是对着那样一张脸,不知他硬不硬的起来呢?” 苏雪儿低声道:“奴婢听说老爷也在皇上面前为娘娘进言了,说不定陛下明日就能召兴娘娘您呢。” “本宫才不稀罕呢!”杜贵妃傲慢的抬起下巴,“多少人使过的东西了,本宫嫌脏!” 苏雪儿眼神一闪,道:“那,陛下要是真的召兴您,您也拒绝不了啊,难道娘娘还敢抗旨不成?” 杜贵妃冷笑说:“怕什么,这锦绣宫里有多少贱女人想爬他的床呢,你不也一直想陪他睡么?他来了,本宫正好成全你们!” 苏雪儿一听,顿时心花怒放。 上次,她已经成功的引起皇上的注意了,要是皇上来锦绣宫而杜贵妃不肯侍寝的情况下,相信皇上一定会选她侍寝的。 只要跟皇上睡了,她就能保证,会让这辈子他都舍不得再离开她! 天,终于黑下去了,皇上的如意君恩车不紧不慢的进了长乐宫,完颜皇后在众人的簇拥下蹬上车辇,怀着小鹿一样乱撞的心情,向皇上指定的景阳宫去了。 进入景阳宫,小安子已经伺候在外面,完颜皇后带着几分羞怯问道:“安公公,皇上呢?” 小安子道:“陛下今晚多喝了几杯,有点儿醉了,娘娘快进去吧。” 完颜皇后闻言,心里突突了几下,要是皇上喝醉了,可怎么跟她那个啊?她这一天不是白练了吗? 忐忑的走进了寝殿,发现寝殿里只点了一盏灯,还放在了门口的位置,里面一片昏暗。 “陛下,妾身来了……” 完颜皇后小声的叫了一声,款款的向榻边走去。 忽然,一道人影从门口冲过来,有力的臂膀从后面抱住了她,吓得完颜皇后失声尖叫起来,下意识的开始挣扎。 “嘘——梓童,是朕——” 男人靠在她的耳边低声耳语着,头贴着头,脸贴着脸,姿势有说不出的暧昧。 完颜皇后从未跟他如此亲近过,不禁羞红了脸,娇嗔道:“陛下,您吓到臣妾了!” “呵——这就吓到了,那一会儿岂不是得吓死你?” 他坏笑着,一弯腰,将完颜皇后从地上抱起来,大步向榻边走去。 完颜皇后抱着他的脖子,幸福的靠在他的胸前,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儿,觉得那是这世间最好闻的味道。 到了榻上,男人有点儿迫不及待的剥去了她的衣衫,随即压了下去。 “啊——” 完颜皇后痛呼出声,撕裂的疼痛让她的眼泪差点儿掉下来,但是她并不排斥,而是痛并快乐着,这一刻,她终于和她最爱的男人融为一体,他们终于是一对儿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翌日 皇后娘娘是在日出三竿后才醒来的,醒来时,皇上已经不在了。 “皇上,皇上呢?”她慌乱的爬了起来,眼睛四下看着。 卞嬷嬷走过来,笑眯眯的说:“娘娘,皇上上朝去了,已经走一个多时辰了。” 完颜皇后一听有点儿急了,“什么?皇上已经上朝去了,那你怎么不叫醒本宫?太失礼了。” “娘娘,是皇上吩咐不让叫您的,皇上说您昨晚累到了,要您好好歇一歇,奴婢们怎么敢违背皇上的旨意呢?”卞嬷嬷暧昧的说着,老脸上堆满了笑意。 闻言,完颜皇后的脸一红,心里甜得像浸了蜜似的,昨夜的恩爱又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 皇上的体力真真是好极了,昨晚整整做了一夜呢,虽然动作粗暴,把她弄晕过去好几次,但是她仍然感到很快乐,那种飘飘欲仙,欲生欲死的滋味儿,她是再也放不下了。 难怪有些女人情愿冒着浸猪笼的危险也要偷人呢,这一刻,她倒是很体谅那些荡妇们的心情了。 “娘娘,身上还疼不疼?用不用老奴给您擦点药?” 卞嬷嬷扫了一眼皇后娘娘红彤彤的胸脯那上面的青紫色的牙印儿还清晰在目,有的地方都有点儿破皮了,可见那个男人的野蛮程度。 “不用。” 完颜皇后低头看了自己的身子一眼,娇笑着拒绝了,这些都是皇上留下来的,是他宠爱她的印记,她巴不得带一辈子呢,怎么舍得去掉呢? 卞嬷嬷笑了起来,道:“如此,奴婢服侍娘娘梳洗吧。” 说完一挥手,候在外面的八个大宫女鱼贯而入,从榻上扶起了满面春色的皇后娘娘,开始为她梳洗打扮了。 傍晚,小安子到锦绣宫传旨,命杜贵妃今完侍寝。 杜贵妃接到旨意后,皮笑肉不笑的窥着苏雪儿说:“本宫今天身子不适,侍寝的事儿就交给你罢。” 苏雪儿正求之不得呢,她心花怒放的跪在了地上,激动的说:“多谢娘娘提拔,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侍候皇上,绝不让娘娘落人口舌。” 杜贵妃盯着苏雪儿看了一会儿,冷笑道:“知道了,你去准备吧!” 苏雪儿激动不已的下去了,杜贵妃的奶娘忧心忡忡的说:“娘娘,您这是何苦呢?老奴知道您心里没有皇上,可不管怎样,您也要想法儿生个儿子傍身啊,要知道,宫里都是母凭子贵的,不管您位份有多高,没有儿子,到头来终究会是一场空,就算娘娘不想陪皇上,可也要为您的将来想想,为杜家的将来想想啊,不跟皇上睡觉,您到哪去弄孩子?皇上这次能召兴您,也是老爷费尽心机求来的,您怎么能轻易让给苏雪儿那个贱婢呢?” 杜贵妃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自己的护甲,轻笑道:“谁说不陪他睡觉就没有孩子了?苏雪儿是本宫的人,她若是能生,那孩子不就是本宫的了么?” 第137章 妒忌 奶娘自知劝不动杜贵妃,也不敢深劝,只好作罢了。不过,却偷偷的把贵妃的所作所为传给了杜家,她们一家子都是杜家的奴才,她可不想杜家因杜贵妃的疯狂给毁了。 再者,进宫前夫人就交代过,让她把娘娘在宫里的一举一动都传回来,为她的儿子孙子着想,她也不敢违背夫人的命令啊! 杜夫人知道了女儿的疯狂行径,急的火星乱蹦的,赶着去找丈夫商量。 杜将军倒没像夫人急的那样,他不紧不慢的说:“既然是娘娘有安排,夫人就不必多虑了,不管娘娘也好,她宫里的人也好,只要诞下龙嗣,老夫就自有办法让他坐上太子的宝座,至于皇上吗,呵呵……” 他不傻,自然知道皇上重用他的目的,也知道皇上给杜贵妃的宠爱都是假的,自家女儿在宫里跟太监**的事儿他已经有所耳闻了,不信皇上那么精明的人会不知道,皇上之所以装聋作哑,不就是等着他扳倒叶家后在找他一起算账吗?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他可不想做那被卸磨杀驴的驴子,既然皇上打了这样的主意,就怪不得他不仁不义,不君不臣了! 眼下,他手握重兵,虽没有把握颠覆了大雍的江山,但若是联合几位王爷,再加上他暗中联络的邻国势力,想夺了慕容家的江山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皇上,天之骄子,九五之尊,想想自己或杜家的儿孙能坐在那个宝座上,受百官朝拜,万民敬仰,便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也值了! 当晚,小安子带着如意君恩车来接人的时候,就看到了打扮得如神仙妃子一样的苏雪儿。 “安公公,本宫身子不适,今晚不能侍奉皇上了,就劳烦安公公让这个婢女替本宫服侍皇上吧。” 杜贵妃躺在榻上,懒懒的说完,就有一个宫女上前,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交到了小安子的手上。 小安子掂了掂钱袋儿,笑道:“多谢娘娘赏赐,只是,皇上要不要别人侍奉奴才可不敢做主,不如这样,奴才先回去禀明皇上,要是皇上同意这位姑娘侍寝,奴才让人接她过去,娘娘以为如何?” 苏雪儿一听吓坏了,真怕皇上没了兴致不要她去侍寝了,她紧张的握住了手帕,鼓足勇气说:“劳烦公公跟皇上说一声,奴婢就是那日皇上在园中遇到的会制玫瑰香的女子,皇上很喜欢奴婢的香,一定记得奴婢的!” 小安子扫了苏雪儿一眼,眼中藏笑,却异常爽快的说:“好,姑娘请候着吧!” 说着,打了个千儿退出去了。 杜贵妃见苏雪儿如此的迫不及待,嘲讽的笑了笑,倒是没说什么讥讽的话,只是一挥手,让人给她拿了一碗药,说是喝了容易受孕的。 后宫中的女子都是母凭子贵,能怀上皇上的孩子,苏雪儿自然是求之不得,她感恩戴德的接过药,一仰脖就喝进去了。 不多时,小安子回来了,皇上同意了杜贵妃的请求,直接用如意君恩车把苏雪儿接走了。 苏雪儿春风满面的坐在如意君恩车上,志得意满,仿佛人生中再也没有比这更荣耀的时刻了,她按捺着心中的激动和澎湃,差点儿就兴奋的尖叫起来。 七拐八拐后,车子终于停下了,两个宫女上前,一左一右的扶她下了车,小安子在一边儿小声叮嘱说:“姑娘如今还没有位份,一会儿侍寝的时候,万不可看皇上的龙颜,若违背了,宫里的规矩可不是玩儿的……” “多谢安公公提点,奴婢记下了。”苏雪儿是个会做人的,知道小安子在皇上跟前的份量,所以对小安子说话也格外客气。 进了寝殿,一眼就看见那个尊贵如天神般的男人侧卧在榻上,手执一卷古卷,悠闲的读着,因为是晚上,他只穿了一件大红的亵衣,亵衣怀儿敞着,露出了结实健壮的大片胸肌,饱满对称的腹肌,看得苏雪儿春心乱蹦,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似的,脸蛋儿都红透了。 “皇上,锦绣宫的苏姑娘到了!” 小安子恭恭敬敬的禀报了一声,榻上的男人漫不经心的抬起头。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神色俊朗,眉眼如画,只轻轻的挑了挑嘴角,就把苏雪儿看化了,恨不能化成一滩水在他身上。 “陛下!” 苏雪儿娇滴滴的喊了一声,插烛似的拜了下去。 “奴婢苏雪儿前来侍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下拜的幅度非常好,可以让皇上隐隐的看到她半边雪白圆润的酥胸,以及那道那人产生无限遐想的乳沟。 “起来吧!” 皇上懒懒的说了一声,向前一欠身,有点儿轻佻的挑起了她的下巴。 “嗯,有几分姿色。” 评了一句,他 他咬牙说了一句,便将她反倒在榻上,随即骑了上去。 小安子贴心的上前,将绣了鸳鸯的大红芙蓉帐放了下去,随即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从后殿离开了。 这一夜,苏雪儿与皇上颠鸾倒凤,无尽恩爱,苏雪儿本就是一个开放的女人,前世观摩过不少岛国的碟子,各种姿势都能运用自如,当时,她也是靠着这份本事在田家牢牢抓住二公子田景之的心的,她有自信,只要皇上跟她睡过一夜,就定然忘不了她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04节 果不其然,第二天被送回锦绣宫不久,小安子就送来了皇上册封她为选侍的消息。 接到圣旨时,锦绣宫的宫女们都对苏雪儿羡慕不已,苏雪儿也在心里暗暗雀跃。杜贵妃呵呵的笑了两声,对苏雪儿道:“很好,你果然有几分本事,没让本宫对你失望。” 苏雪儿赶紧跪了下来,向杜贵妃娘娘表忠心,“娘娘,奴婢能有今日,都是托赖娘娘的提携,虽然已经位列宫嫔,但奴婢永不忘娘娘的恩德,往后永远都是娘娘的人,永远唯娘娘马首是瞻。” 这番表白让杜贵妃十分满意,她颔首道:“你能这样想就好,也算是本宫没白举荐你,皇上既给了你位份,又没安排你的住处,往后你就随本宫住在这锦绣宫里罢。” 说着,吩咐大宫女意欢带人把东配殿收拾出来,给苏选侍居住,还拨了两个宫女,两个太监去服侍她。 贵妃娘娘如此厚爱,苏雪儿自然是‘感激涕零’,她假惺惺道:“娘娘的恩情,雪儿没齿难忘,便是今生报答不完娘娘,来世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娘娘的恩情呢!” 嘴巴说得响亮,但其实她的心里正盘算着如何从选侍一级一级的爬上去呢,选可是宫嫔里等级最低的,苏雪儿有‘掌管后宫之志’,焉能满足一做一个小小的选侍。 她打算从选侍开始,一步步往上爬,才人、嫔、妃,再挤掉杜贵妃做贵妃,直到最后取代完颜皇后,做皇上名正言顺的妻子。 对做皇后之事,她丝毫没觉得自己配不起,虽然她没有倾城的容貌,也没有荣耀的出身,但凭她多出的几千年阅历,她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成为皇上最重要的女人,也完全有能力扳倒这个愚蠢的杜贵妃,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做自己的踏脚石。 皇上封了一个选侍的事儿很快传遍了后宫,从前皇上隔三差五就会封一两个宫女,但那时宫里的妃嫔众多,光才人选侍就有一二十,不过后来都被皇上遣散后,宫里就只剩下完颜皇后、杜贵妃和李德妃三人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宫里一直保持着仅有三人的局面,如今乍然封了一个宫女,让不少梦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宫女打起了鬼主意,也让初尝**的完颜皇后嫉妒不已。 “贱人,该死的贱人,既然她身子不适,禀告皇上一声就是了,干嘛非要弄了下贱的宫女去迷惑皇上,跟本宫争宠呢?打量着本宫还像从前的性子呢!” “娘娘息怒,当心凤体啊!” 奶娘一看皇后娘娘怒不可遏的样子,急忙柔声劝阻,免得皇后娘娘怒火燃起来殃及自己。 然而,皇后娘娘的妒火可没因为奶娘的几句劝告停息,她切齿着道:“你让本宫怎么息怒,皇上昨儿才与本宫行合卺之礼,今儿就被她勾搭去了,要是她本人倒也罢了,偏偏还是个下贱的奴婢,她这不是明白了打本宫的脸吗?” 妒忌中的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就像现在的完颜皇后,其实杜贵妃让苏雪儿代她去侍寝跟与皇后争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然而嫉火焚心的完颜皇后愣是把杜贵妃的所作所为看作是跟她争宠示威,要与她为敌。 奶娘知道是她想左了,又不敢深劝,怕她以为自己有二心,只好顺着她说:“娘娘也不用生气,其实让那个贱婢去侍寝更好,要是杜贵妃亲自去侍寝了才不好办哩,娘娘想想,杜贵妃越是晚侍寝,怀上龙嗣的日子就越晚,要是她昨儿真的侍寝了,万一她怀上了,跟你脚前脚后产下皇子,那才让人头疼哩!” 她没敢说万一杜贵妃先怀上而您后怀上,也没敢说万一她生下皇子而您生下公主,但完颜皇后不傻,自然听得出奶娘的意思。权衡之下,她也就不那般生气了。 杜贵妃娘家世鼎盛,万一她先自己一步生下皇子,那太子之位必是那皇长子无疑,如此,她的后位甚至是下半辈子都岌岌可危了。而那个贱婢就不同了,她怀不怀孕,能不能生下皇子对她一点儿威胁都没有,抛开吃醋和妒忌,她倒是挺愿意皇上宠幸那个贱婢的。毕竟不管皇上如何宠爱那贱人,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凭她怎么得宠也威胁不到自己。 一看皇后娘娘的怒火撤了下来,奶娘缓缓的说:“为今之计,老奴觉得娘娘还是该想办法让杜贵妃多病上几日,等娘娘确定已经怀上了再让她受宠也不迟。” 完颜皇后捏着手中的帕子,一字一顿的说:“如果可能,本宫倒是想她去死呢,那贱人几次三番的与本宫为敌,本宫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娘娘,慎言啊!” 奶娘紧张的竖起食指在唇边比了一下,随即四下看了看,才对伺候在屋里的几个太监宫女道:“你们都出去吧,没有娘娘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大家都知道这嬷嬷在皇后面前的份量,她一开口,众人自然是毫无疑义的听从了。 “是!” 众人依次退了下去。 奶娘才小心翼翼的说:“娘娘下次万不可这般冒失了,俗话说,隔墙有耳,人心隔肚皮,万一您无心的一句话传到皇上或杜贵妃的耳朵里,那麻烦可就大了。” 完颜皇后也自知失言,只是身居高位的人都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而已,她一屁股坐在了拔步床上,气哼哼的说:“一个大将军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宫连说话都不能随心所欲了,这个皇后做得真是憋气!” 奶娘赔笑道:“娘娘心里有气,咱们想办法出气就是了,您背后有青罗国撑腰呢,咱们怕谁?只是,有些事儿还是暗地里商量着来比较好,不然,万一事情闹开了,就算陛下想护着您也说不过去不是?” 完颜皇后一听奶娘的话里有话,不禁眉心一动,低声道:“奶娘的意思是……” 奶娘低笑道:“老奴没什么本事,唯一的本事就是能为娘娘分忧,娘娘,咱们只需……。” 她覆在完颜皇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完颜皇后顿时转怒为喜,连连称‘妙’! 末了,奶娘笑着说:“如此一来,咱们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达到目的,而且也不用担心事后会查到咱们,咱们只备好茶点瓜子,坐在一边儿看热闹就是!” 完颜皇后笑道:“难怪哥哥嫂子把奶娘安排在本宫的身边儿,奶娘果然足智多谋,胜过男子,您放心,这件事儿要是成了,本宫救设法让皇上封您为二品夫人,奶哥哥也封他做个四五品的京官,让奶娘晚年也好好风光风光!” 得到皇后娘娘的承诺,奶娘自然是喜不自胜,连连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为娘娘分忧本是老奴分内之事,怎敢想娘娘的赏赐?” 话虽这么说,但完颜皇后也明白,想让手下忠心耿耿给自己办事,没有好处是万万不行的,奶娘能想出一箭双雕之计,一下子去掉她两个仇敌,她自然不会亏待了她,即便是她谦让推辞,她也打算在事成之后,给她最最丰厚的赏赐! …… 接下来的几天,皇上每晚都宿在了锦绣宫的东厢房里,专宠新册封的苏选侍。 苏雪儿获专房之宠,自然是风光无比,尽管皇后吃味儿的要命,但为大局着想,她还是忍下了这口恶气,静等着最好的时机。 第138章 难道陛下会分身 “贺儿,松手,不许揪小白的尾巴。” 晓媚把着贺儿圆乎乎的小手,将小白的尾巴救了出来,贺儿不服气的挥舞着肥短的胳膊,冲着小白“啊啊啊”的叫着,想把小白重新抓回来,吓得小白菊花一紧,赶紧夹着尾巴逃走了。 贺儿看着那个可爱的小萌宠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小巴掌,最一撇,哇的一声哭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我闺女怎么哭了?” 慕容流尊旋风似的冲进来,没等晓媚反应过来,他已经把榻上的贺儿抱起来了。 “哦哦,好闺女,咱不哭,你要啥?爸去给你整来……” 慕容流尊满屋走着,胳膊一颠一颠的,柔声细语的哄着鼻子都哭红了的女儿。 晓媚头疼的看着这个女儿奴,不禁苦笑不已。 这个别人眼中高冷矜贵的九五之尊,一遇到他闺女的事儿就丢了姿势,你瞅瞅他现在满屋乱转,又颠又哼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天子的威严? 被抱在怀中的贺儿公主,大概是被她爸爸坚硬的胸肌给硌到了,也可能是被爸爸急吼吼的模样吓到了,张着没牙的小嘴儿哭得更委屈了。 “玫玫,这是怎么了?孩子哭啥?是不是饿了?”慕容流尊一看女儿哭得那么凶,心疼得肝儿都颤了,孩子还这么小,哭坏了可咋整啊! “没事儿,就是不让她欺负小白她不愿意了。”晓媚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句。 慕容流尊一听,马上对尺素道:“去,把那个小畜生抓进来。” 在他的眼中,小白不过是一只略通人性的宠物罢了,跟他的宝贝闺女比起来,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尺素刚要去抓,晓媚叫住了她,对慕容流尊道:“且不说动物的身上有细菌和寄生虫,便是没有,我也不想让贺儿欺负它,就凭小白跟了我这么久,我绝不会让你闺女把它当玩具玩耍的。” 慕容流尊有点儿委屈了:“玫玫,贺儿也是你女儿啊,你就忍心看孩子这么一直哭吗?她还这么小,要是哭坏了咋办啊?” 晓媚站起身,将贺儿接了过来,抱在怀里轻轻的悠着,“哭不坏,你不用大惊小怪的,我还没看见过哪个孩子能哭坏了呢,再说,就算哭坏了也不能惯她的毛病。” 妈妈柔软馨香的怀抱,很快让贺儿安静下来,也忘记了逃跑的小白,她吧嗒着嘴儿,在晓媚的胸前拱了起来。 “小吃货,都快吃成胖墩了,还寻思吃。”晓媚嘴上埋怨着,但心里终究是宠孩子的,刚才没让她欺负小白,这会子舍不得在拒绝了,她撩起衣襟凑了过去,贺儿准确的叼住了她的奶头,‘滋滋滋’的吸了起来。 慕容流尊直勾勾的盯着这一幕,心思活络起来。 “玫玫!” 他靠着她的身边儿坐了下来。 没等他进行下一步,晓媚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一扭身子给了他一个后脑勺,“你有点儿出息行不行,别成天就想着这事儿,昨晚折腾到半夜还没找你算账呢,又想来!” 慕容流尊被甩了后脑勺,不过他早就习惯了,见怪不怪的笑了笑,把下颌搭在了晓媚的肩膀上,软软的说:“玫玫,老婆,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不好!” 不用问,就知道他没打好主意,晓媚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 “哎,你这样就不对了,夫妻间要和谐,啥事儿都得商量着来不是?像你这样武断暴力的解决问题,会伤害到你男人的心灵的。”他锲而不舍的继续游说着,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晓媚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连的说:“商量啥?你壮得跟头牛似的,谁能受得了你?反正我把话说前头了,一天最多一次,要是你还欲求不满,就去找你的皇后和贵妃去,反正她俩巴不得你去呢。” “你看看你,又说这些不利于团结的话了,你再这样,我可要收拾你啦。”慕容流尊笑嘻嘻的说道。 对晓媚,他永远都是好脾气,不管她怎么过分,怎么挤兑他,他都发不出脾气来。 晓媚才不怕他的威胁呢,一边儿奶着孩子一边儿轻哂一声:“收拾我?你收拾啊?有本事废了我,把我赶出宫去。” “美死你了呢!” 慕容流尊嘀咕了一声,板着她的肩膀转过她的身子,将她们娘俩一起抱了起来,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喂,你干嘛?” 晓媚发现那厮竟然在解自己的裙子,顿时慌了:“我还在奶孩子呢,你别闹。” “谁闹了?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一天一次,我现在就把今天这次消费了。” “你…。混蛋,我还奶孩子呢!快放手!” “哼,她吃她的,我吃我的,两不误!” 慕容流尊耍着无赖,很快就把晓媚的裙子亵裤解了下来。 伺候在屋里的雨儿兰素等早就见怪不怪了,皇上抱起主子的时候,她们就招呼了太监们悄悄的退了出去,到了外面又张罗着备水,以便于待会儿皇上娘娘完事儿后沐浴…… “娘,你说,咱们娘娘啥时候能再怀孕啊?”备水的时候,兰儿傻傻的问了一句。 “闭嘴,娘娘什么时候怀孕不是你个丫头片子该过问的事儿,当心被人偷听到把你赶出去,到时候老娘也帮不了你!” 王嬷嬷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她老人家最近心情不大好,因为皇上偷偷的给她下了道旨意,就是每次皇上和德妃恩爱后,都让她熬一副避子汤给娘娘服下去,对娘娘只说是调理身子的,不叫她知道那是避子汤。 皇上说,娘娘刚生产过公主,不想让她这么快在怀孕,免得伤了身子,谁都知道频繁的生育对女人的身体损伤很大,所以皇上说他打算两年之后再让娘娘怀孕。 他还说,给娘娘准备的避子汤不伤身子,里面的药材都是太医精心挑选出来的,非但不伤身,还能滋补身体呢! 虽然说得挺好的,但王嬷嬷的心里就是不得劲儿。 两年之后再让德妃娘娘怀孕,谁知道两年之后会有什么变故呢?万一那时候娘娘不得宠了怎么办?让娘娘到哪去找皇上生皇子傍身?或者,万一这期间皇后或杜贵妃怀孕生子了怎么办?她们都是娘家有势力的,一定都恨死了娘娘先于她们一步生孩子,要是被她们先生下皇子,往后一定没德妃娘娘的好果子吃,。 这些话,她一个做奶娘的没资格跟皇上说,又不敢跟德妃娘娘提起,万一皇上知道她泄密,还置喙后宫之事,定不会容她继续活下去的! 从前,皇上每每与德妃行夫妻之事,她都乐得跟捡了金子似的,可自从皇上跟她说了那件事后,她的心思就全变了,屋里闹腾的越是厉害,她的心里就越是难受,皇上的雨露多珍贵呀,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好可惜! 她越想越郁闷,索性起身到御花园散心去了。 已经是腊月二十一,天冷得出奇,御花园里大雪覆盖,百花凋零,树枝也光秃秃的,没什么好景致。 王嬷嬷转了一圈儿,又惦记着宫里的事儿,便提步出了御花园,往水晶宫去了。 经过一条巷子时,一辆精致的轿撵被两个太监抬着缓缓而来,轿撵上坐着一个盛装打扮的女子,看那女子的穿着,应该是个位份低微的宫嫔,但看她乘坐轿撵的气势,又像是一位得宠的妃子。 “放肆,你是哪个宫里的?见了咱们选侍竟敢不行礼?” 随行在轿撵旁的两个宫女见王嬷嬷没有给自家的主子行礼,不禁板起脸大声呵斥。 “呃,哦…。” 王嬷嬷答应着,慌忙福下身去,不是她无理,而是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主子吓到了。德妃娘娘说过,这宫里就只有她和皇后、杜贵妃三个主子,从哪又冒出个选侍来呢?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05节 选侍的地位虽然低微,但好歹也算是皇上名正言顺的女人,为啥她从来不知道宫里有这么个人?难道,她是新近才得宠受封的? 但是不对啊,皇上夜夜都宿在水晶宫里,没听说他宠幸别的女人了啊!那么这个选侍又是打哪冒出来的呢? 心里画魂儿的功夫,选侍的轿撵已经离开了,王嬷嬷站起身,赶紧去了御膳房打听消息…… …… 水晶宫里,晓媚带着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慕容流尊,你这个混蛋,你有完没完了?” “吁,小点儿声儿,孩子睡觉呢!” 男人气喘吁吁,肆无忌惮的在晓媚的身上起伏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少拿孩子做借口,我问你,你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 她的腰快断了好不好,还有她的腿,被他扛在肩上那么久,都已经酸得不像是自己的腿了。 “嗯,快了,再有一个时辰就差不多了!”他回到。 “古风,你大爷的!” 晓媚崩溃了,扑腾着脱离的了他的身体,“臭不要脸的,你是不是吃啥壮阳药了,咋这么久还不完事儿呢?” 非但持久,还大有越战越勇之势,晓媚在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了,哪受得了他这般拼杀冲击。 “玫玫,你不讲信用,说好的一天一次呢?人家的一次还没完事儿呢你就罢工了,还赖人家吃药,不行,我得重来!” 尚未吃饱的慕容流尊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弄了出来了,委屈的追讨着自己的合法权益。 晓媚吓得赶紧夹住了双腿,义正言辞的说:“大哥,我是说一天一次了,但不是一次一天,你看看都啥时辰了?照你这样下去,我早晚得让你弄残废了。” 这句话很管用,慕容流尊再想,可为了晓媚的身体,还是生生的忍住了,毕竟事实摆在那里,她都已经肿了,在做下去没准儿都得出血,他可舍不得! “哼,真是麻烦!”他嘀咕了一声,用手挡着尚未消退的热情,有点儿狼狈的起了身,准备去找冷水泡一下,释放掉余下的激情。 晓媚眼尖,一下子看到了他的凸起,又见他准备下地,问:“你去哪?” “泡澡!” 他言简意赅的回答。 “冷水澡?” “你以为呢?难不成是花瓣浴?”因为欲求不满,他的语气也不是太好,气急败坏中带着几丝狼狈。 晓媚噗嗤一声笑了,拉住他说:“洗冷水澡伤身,别洗了。” “憋着伤肾,还不如伤身呢。”他已经坐到了床沿儿上,正郁闷的穿鞋。 晓媚抬起身子,软软的靠了过去,贴在了他的身上,“别去,我帮你。”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她最主动地一次,也是最温柔的一次,慕容流尊简直受宠若惊了,他转过身,看着面色绯红,发丝凌乱的她,惊喜的问:“宝贝,你要帮我?咋个帮法?” 晓媚妩媚一笑,笑得他神魂荡飏的,她伸着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我是真的不行了,只好请五姑娘帮忙了!” 慕容流尊大喜,急忙转身上了床,搂着她道:“不许耍赖,也不许耍我,不然…。” “不然咋样?” 晓媚抬起下巴,一点儿都不怕他。 “呵呵,不咋样,不然的话就爆了你的菊花!” “古风,你这个王八蛋!” 晓媚恼羞成怒的叫了一声,扭着他就打,慕容流尊顺势占尽了便宜,两个人很快又纠缠到一起滚床单了…… 寝殿外 一脸纠结的王嬷嬷糊涂了,为啥御膳房的人说新册封的苏选侍夜夜受宠,陛下一连一个月都独宠她呢?陛下这个月明明是宿在水晶宫的,一天不差,她看得真真儿的,是陛下没错,可御膳房的人言之凿凿,不像是假,那是咋回事儿呢?难不成陛下会分身术? 纠结归纠结,她还是管住了自己的嘴,没把这事儿说出去。 宫里不比别的地方,需谨言慎行,有时候一句不经意的话,就可能就招来杀身之祸,就算她不为自己找想,也得为兰儿和德妃考虑啊,所以,尽管满腹疑惑,她还是把这事儿闷在了肚子里,跟谁都没说。 第139章 心惊 “禀主子,沁梅园的梅花像是知道主子今儿要来看它们似的,昨儿一夜之间竟都开了,主子还真是有大福气的呢,连花儿都听您的。” 训斥完王嬷嬷后,苏选侍的贴身宫女秋红又一脸谄媚的转向身边的暖轿,向暖轿里的主子奉承着。 一身华服的苏选侍窝心的听着宫女秋红溜须拍马的奉承话,心里舒服极了,被人侍奉着,追捧着,都看她的脸色行事,说话,这种感觉真好! 她心里得意,嘴上却说:“别胡说,让人听见了不好。” 秋红笑道:“怕什么?主子您如今您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谁敢派您的不是?除非不想活了!” 苏雪儿被奉承的舒服极了,笑道:“别贫了,快去沁梅园吧,,陛下待会儿就过来了,我还得赶着回去侍奉陛下呢!” “是,是奴婢啰嗦了。”秋红笑着挥了挥手,两个抬着暖轿的太监赶紧跟着她往沁梅园的方向去了。 尚未进园,远远便闻得一阵清香,萦萦绕绕,若有似无,只是淡淡的引着人靠近,越近越是沁人心脾。及至走近,便可见满园的红梅怒放,花瓣上尚有点点白雪,晶莹剔透,映着黄玉般的花蕊,殷红宝石样的花朵,相得益彰。 “主子,您看这花多美啊!不如折几枝回去插瓶,陛下来了一定喜欢!”秋红建议道。 “嗯,甚好,停下吧!”苏雪儿也正有此意,及至轿子停下来,她扶着秋红的手下了轿,缓缓的向梅花丛中走去。 “噫,这枝好,主子瞧开得多盛啊!” 秋红折下一枝梅花递到了苏雪儿的面前,刻意讨好。 老实说,苏雪儿很享受这种被人奉承,被人讨好的感受,但这种讨好多了,特别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讨好,就让人感到有点儿厌恶了。 比如现在,如此诗情画意的梅园中,她很想静静的走一走,观赏园中美景,然而秋红却不知趣,像个多嘴的八哥似的,围着她不停的聒噪着,让她烦不胜烦。 “你们去那边儿等着吧,我想自己走走。” 苏雪儿温和的说道。 她很会做人,眼下她的根基尚浅,在宫中尚未站稳脚跟,想平步青云,一是不能随便得罪人,再者培植亲信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即便是心里烦秋红,嘴上也没说出来。 秋红听了主子的话,赶紧带着人往后了几步,不敢再上前聒噪了。 苏雪儿独自在梅园中漫步,观赏着俊雅的梅花,畅想着未来的美好,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梅园深处的一座暖阁前。 暖阁是给来赏梅的主子们预备的,从前宫里的妃嫔多时,每年的这个时候这里都很热闹,不过现在宫里的主子少了,皇后打理后宫,杜贵妃又病着,李德妃照看公主,就罕有人来了,梅园里的宫女们自然也就松懈下来,就像今天,外面冷嗖嗖的,一个人都没有,几个当值的宫女便躲懒猫进暖阁里,一边儿烤火喝茶,一边说笑聊天。 苏雪儿走近了,正想进去取取暖,忽然听到屋里传出一阵说笑声。 “花姐姐的梅花妆真好看,很称姐姐的容姿,再加上姐姐这一身梅花的香气,若是皇上见到了,说不定也能封姐姐个选侍呢!” “呸,你个小蹄子快别咒我了,我宁愿在这沁梅园做一辈子宫女,也不愿去当那个劳什子的选侍,宫女虽苦点儿,但熬到二十五就能放回家了,若做了那劳什子的选侍,再回不了家不说,没准儿连命都保不了呢!” 苏雪儿正要推门,一听这话,心中一动,赶紧收住了手,耳朵贴着门缝偷听。 “花姐姐这话怎么说?做选侍有什么不好,只要皇上喜欢,没准将来还能封妃哩!” “眼皮子浅的小蹄子,就看见眼前这点儿东西了,你道那后妃是那么好当的,咱娘家没势力,人又没有那七窍玲珑心,想在宫里占一席之地,哪那么容易?” “有啥不容易的,你瞧新得宠的苏选侍,不过就是杜贵妃身边的一个宫女,说起来还不如姐姐的身份高哩,可现在不也一样成主子了吗?听说人家现在得宠的很,出入都坐皇上钦赐的暖轿,吃的用的都是按才人的份例拨的哩,将来若是有了身孕,位份一定还能再提一提。” “她?” 被称为花姐姐的宫女冷嗤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和不屑,随即,她压低了声音道:“我若是她,这会子哭都来不及呢,还做梦怀孕封妃呢,真真可笑。” “姐姐这话怎么说?苏选侍盛宠,有什么不对劲儿么?” “呵呵,盛宠倒是真的,她在这宫里无权无势无地位也是真的,只怕将来怀了身孕,一旦孩子生下来,主位那位要杀母夺子更是真的!” “啥?真的假的?” “花姐姐,这话可不敢乱说啊,要杀头的!” 边儿上的几个宫女听到这番言论,都大吃一惊,还有人赶紧站起身推开窗子往外瞧了瞧,以防被人偷听了去。 苏雪儿赶紧一闪身子,躲在了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等那宫女关了窗子,才又凑过去继续偷听。” “我可没乱说,你们有所不知,杜贵妃当年就是为了跟皇后娘娘争风吃醋才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她恁般善嫉,又怎可能主动把皇上让给别人?我听说呀,是她在冷宫伤了身子不能生育了,为了往后有个依靠,才故意把那个苏选侍献给皇上,就等着她有孕后生下皇子来好杀母留子呢!” “哎呀,这也太可怕了,花姐姐,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都是真的,我表妹就在锦绣宫当差,有一次她亲耳听到杜贵妃跟她奶娘商量这事儿哩,还能有假?” “阿弥陀佛,真是吓死人了,照姐姐这么一说,还是咱们这些当宫女的更稳妥呢,苏选侍虽然眼前风光,可一旦生下孩子,就连命都保不住了,孩子还得认杀母仇人为母,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哼!那是苏选侍蠢,换做是我,定趁着皇上隆宠之际设法弄死杜贵妃,不然还等着她来抢孩子杀自己吗?” “花姐姐快别说了,这些话可不是咱们能随便议论的,要是传出去咱们都得死。” “怕什么,这不是没外人嘛......” “主子,主子......” 秋红找来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暖阁外身子发僵的苏选侍。 听到秋红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叫,苏雪儿一个冷战回过神来,屋里也顿时鸦雀无声了。 “主子,您怎么跑这儿来了,让奴婢好找啊!” 秋红手上提了个精致的小炉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样子是怕主子冻着了,要给她的手炉加块炭。 然而此时,苏雪儿不仅手是凉的,连心都凉的透透的了,就算加十块炭百块炭也暖不过来。 “我,就是随便走走,哦,咱们走吧......” 苏雪儿扯了扯嘴角,僵硬的从门前的台阶上走下来,这时,暖阁的门忽然开了,四个沁梅园的宫女惊慌失措的跪下来:“奴婢等该死,不知选侍驾临,未曾远迎,请选侍恕罪......” 苏雪儿故作镇定的笑了笑,道:“我也是刚刚路过这里,不是要进去歇息的,你们忙你们的吧。” “是,奴婢等恭送选侍!” 几个宫女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并不敢抬头看她。 这会儿,苏雪儿顾不上她们了,她扶着秋红的手,机械的迈着步子,向暖轿的方向走去。 直到她和几个奴才的人影不见了,一个沁梅园的小宫女才“哇”的一声哭出来:“糟了糟了,我看苏选侍是听到咱们的话了,你看她脸都白了,万一这事儿捅到皇上那儿或者杜贵妃那里,咱们还能活吗?” 另一个也哭起来,带着几分埋怨的口气说:“花姐姐,你可害死咱们了,好端端的说上头的事儿干啥?上头的事儿是咱们这些奴婢能说的吗?真是的.....” 花姓宫女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话是我说的,不关你们的事,放心好了,天塌了有我呢......” ......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06节 苏雪儿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锦绣宫,整个人都处在游魂的状态,原本那颗峥嵘夸贵的心一下子淡了许多。 是呀,跟生死相比,荣华富贵又算得了什么呢? 此时,她的心里难受极了,老天爷待她真是太不公平了,凭啥总让她遇到这种事儿呢?之前在田家做妾的时候,主母打了夺子去母的主意,她是费尽了心机才逃出来的,没想到进了宫,还是这个命,她咋就这么命苦呢? 不过,她苏雪儿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一群迂腐的古,想算计她这个有着现代头脑的现代人,还不是那么容易,她一定要想办法扭着乾坤,把那些害她算计她的人都踩在地上,让她们永远都翻不了身! 她抿起嘴,思索着,脸上浮出一道与往昔不同的杀气,那是真情的流露,在不自觉中产生的,她自己没察觉,却把前来上茶的秋红吓了一跳。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从主子还是宫女苏雪儿起到现在,她展示在别人面前的,一直都是温温婉婉的形象,从没露出过现在这副凶相,乍一看到这样的她,秋红都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苏雪儿惊醒,忙抚着脸颊笑了笑,说:“哦,呃......我......没事,就是有点儿不舒服!” 看到秋红的时候,她一下子又想到了秋红是杜贵妃赐给她的,心中顿生警觉,说话的时候也有点躲闪了。 “主子不舒服?那还了得?您等着,奴婢这就去传太医来。”秋红是个伶俐的,一听主子不舒服,赶紧张罗着要找太医过来。 “呃,不用不用。”她可不敢找太医过来,皇上宠幸她一个多月了,她这个月的月信来没来呢,万一这会子真个怀了身孕,自己岂不成了杜贵妃手里待宰的羔羊了! 决不能让太医瞧她的身子,也不能再任由杜贵妃操控自己了,一定得尽快想个折子扳倒她才行! “我就是逛梅园的时候有点儿累了,睡睡就好了,你且下去吧,别吵我!” 她挥了挥手,把秋红打发出去了,自己独自一人躺在榻上,心中千回百转起来。 怎么办?她一个身份低微的选侍,要怎样才能扳倒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呢?皇上虽然宠她,但也仅限于在床上而已,白天的时候,他可一次都没来过,就凭这点儿床榻上的交情,他不可能为了她去跟杜家作对,也不可能为了她发难杜贵妃,没准儿杜贵妃要夺她儿子的时候,他还得帮着杜贵妃呢,谁叫人家门第高了? 不行! 她不甘心,上辈子,她已经输了,输得那么惨烈,这辈子,她决不能再输! 苏雪儿辗转着,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却不知此时,皇后娘娘的长乐宫中,皇后娘娘的奶嬷嬷正靠在皇后的耳边低语着:“娘娘,成了,您就等着看热闹吧!” 完颜皇后笑了笑,又有点儿怀疑的说:“奶娘,你说她一个小小的选侍,能翻得起风浪吗?杜氏可是有杜家做后盾的,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呢!” 奶娘笑道:“若是别个女子,或许还真对付不了杜贵妃,不过这位选侍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老奴已经把她的底细查清了,这女人原本是田家二公子的宠妾......” “什么?那贱人已经残花败柳之身了?”皇后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若苏雪儿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也就罢了,想她堂堂的皇后娘娘,竟然被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夺了宠,她咽不下这口气。 奶娘忙说:“娘娘先别急,您听老奴慢慢跟您说。” “这个苏雪儿很有手段的,当初田家二公子为了她,连正妻都不待见呢,不过这个女人心肠太硬,二公子那般宠她,她却在田二公子死后就逃出来了,听说走的时候她都有身孕了,不过却把孩子给打下去了,她肚子里的可是田家二公子唯一的血脉,二公子生前那么宠她,她却想都不想的就把孩子给打下去了,可见心狠手辣的主儿呢,用她来对付杜贵妃,再合适不过了!” “哼,先养她几天,等收拾了杜氏,本宫再收拾她!” 对被苏雪儿夺宠的事儿,完颜皇后还是不能释怀,特别是听说她还是个残花败柳之身,就更气难平了,她咬牙切齿的盘算着,等杜氏扳倒了,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跟她争宠的小贱人,还有那个李氏,竟敢先她一步生下孩子,她也一定不会放过的...... “娘娘,乳酪好了,您请用吧!” 大宫女婉春端着一碗刚出锅的乳酪呈上来,打断了皇后娘娘的思绪。 乳酪是完颜皇后最喜欢的零食了,不仅好吃,听说还能美容养颜,完颜皇后每天都得吃上一碗。 她轻哼一声,暂时放开心头的不快,伸手接过盛着乳酪的描金瓷碗,轻轻的吹了吹,拿金汤匙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呃......呕......” 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感涌上来,胃里翻江倒海的,完颜皇后一个没撑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手中的碗盏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哎呦,娘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烫着了?快,快传太医来——” 奶娘一看皇后娘娘把最爱吃的东西吐了,还道是给烫住了呢,急忙吩咐人传太医,又让宫女们赶紧拿凉水来漱口。 一阵手忙脚乱后,完颜皇后漱了口,用帕子把嘴角擦干净了,才有气无力的说:“不是烫到了,就是刚才吃进嘴的时候忽然觉得那碗乳酪很膻,恶心的很,没撑住就吐出来了。” “这碗乳酪是哪个厨子做的?” 奶娘怒吼了一声,刚喊完,又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娘娘,您这个月的月信还没来吧?对了,您这几天是不是浑身无力,总想着睡觉?” 完颜皇后点了点头:“是呀,不过并无大碍,本宫也没跟别人说,奶娘怎么知道的?” 听到皇后娘娘的回答,乳娘顿时激动得语无伦次了,“娘娘,老奴觉着,您大概是有喜了,呵呵......您的这些反应,可都是有喜的征兆呢,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还得等太医来了再说,阿弥陀佛......” “真的?” 完颜皇后一听,激动得站了起来,“奶娘,你是说本宫可能怀上龙嗣了?” “老奴只是说可能,很像,到底是不是,还得等太医请过脉才能确定呢!”现在,奶娘也不敢把话说死,万一不是,皇后娘娘得多失望啊! “哦!” 完颜皇后坐了下来,心扑腾扑腾的跳着,脸上也一副纠结紧张的神色,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怀上了,她的预感一向很准的。 不就,太医赶来了,皇后娘娘坐在账内,紧张的伸出胳膊让太医把脉。 奶娘和几个宫女太监在一边儿伺候着,看起来比皇后娘娘还紧张。 第140章 皇后有孕 “什么?她竟怀上了?” 杜贵妃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向她报告的乳母。 乳母表情沉重,“是呀,刚传出来的消息,听说皇上已经去长乐宫探视皇后了,往后去长乐宫的时候怕是更多了……” “可恶......” 杜贵妃咬牙,虽然她对皇上只有恨没有爱,但也不能不在乎皇后有孕的事儿,毕竟皇嗣的事关系到她后半辈子的生死荣辱,所以乍听到皇后有孕了,她还真被刺激了一下。 “苏雪儿呢?” 贵妃娘娘面带薄怒,典型的迁怒于人:“这个不中用的贱人,皇上只睡了皇后一夜皇后就有了,她倒好,夜夜承宠到现在也没个动静,早知她这么不中用,本宫就不用她了,枉费了本宫的一番心思。” 外面,强打着精神赶过来请安的苏雪儿,面色惨白的站在门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强挤出来的平和温婉都维持不下去了。 秋红也听到杜贵妃的迁怒了,小声道:“主子,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还怎么办?既然来了,自然是得硬着头皮进去了,门口可有贵妃娘娘的人守着呢,要是贵妃娘娘知道她来了又悄悄走了,恐怕就得废了她这颗棋子了,那时,只怕她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住了,更别提翻身了。 “贵妃娘娘,苏选侍来请安了。” 门口儿的宫女通传了一声,寝殿里顿了片刻,才传出杜贵妃尖利的声音:“让她滚,本宫不想见她,不中用的贱人......” 奶娘一见杜贵妃这幅样子,急忙低声劝道:“娘娘稍安,长乐宫那位虽然先有了,可有了未必就生得下来,就算生下来了,也未必就是皇子,没准儿跟水晶宫那位一样是个公主呢,老奴觉得,眼下还是赶紧找太医来给苏选侍调理调理身子,让她也快点儿怀了,不能让长乐宫夺了咱们锦绣宫的宠,再就是皇后有孕是大事,您最好亲自去长乐宫道贺,不然被有心之人说出别的就不好了。” 杜贵妃最讨厌跟皇上皇后往来了,听到奶娘的建议后,不冷不热的说:“谁都知道这段时间本宫身子不适,连皇上要召幸本宫都被本宫推了,病病殃殃的去探望有孕之人,没的给人过了病气,倒不好了呢。” 奶娘知道她是推脱之词,仍苦口婆心道:“话虽如此,但让到是礼,咱们去了,若是皇后怕过了病气,自然就让咱们回来了,说出去咱们也有理,若推病不去,皇后挑理了就不好看了。” “她想挑就让她去挑好了,本宫怕她不成?” 杜贵妃对皇后是一百个瞧不起的,不就是个小参贩的女儿吗?要不是她爹当年收留过落难的青罗皇帝,她哪有机会成为公主?哪有机会做大雍的皇后?这会子,说不定在哪家小铺子卖货呢! 这种出身的女人,给她提鞋都不配,哪配让她去讨好呢? 奶娘知道她的性子左,也不敢多说了,话点到为止,她听就听了,不听她也算是尽到心了,将来夫人问起时她也不会受责了。 ...... 苏雪儿被赶回去后,正怔怔的坐在绣墩上发呆,秋红来报,说太医来给她诊脉了。 这下子可把苏雪儿吓坏了,她这个月的月信还没来呢,万一真的怀上了可怎么办呢? 一想到怀上的后果,她后脊梁就不住的冒冷汗,要是生孩子的后果是被杀母夺子,她情愿这辈子都生不出来。 好在,太医诊过后,说她身体无恙,她那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杜贵妃得知苏雪儿没怀上后,气恼的骂了几句,便跟奶娘商量,要给家里捎信儿,再帮她物色两个绝色的美人儿进来,一是尽快帮她诞下皇子,好让她能早日实现做太后的梦想;再者,就是不能让皇后太得意了,就算她有孕也不能让皇上太在意她,她可始终没忘自己当年是因为谁才进冷宫的! ...... 长乐宫里 完颜皇后并不知道杜贵妃整的这些幺蛾子,此时,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巨大的幸福中。 她怀孕了,真是太好了,皇上听说她怀孕了,下了朝就赶了过来,一口气赏赐了她十几件奇珍异宝,中午还跟她一起用的膳,看得出,皇上也很高兴呢,毕竟她肚子里的是大雍的嫡子,男人打骨子里都是希望能有嫡子继承家业的! “皇上,您说,臣妾肚子里的是男还是女呢?” 吃饭的时候,她低头看着扁平的肚子,一脸幸福的问着皇上。 慕容流尊浅笑说:“男女都好,朕已经打发人去驿馆通知青罗太子了,等你哥哥知道你有孕了也一定很开心。” 提及青罗皇帝,完颜皇后脸上顿时多出了几分得意之色,“嗯,哥哥最疼我了,打小就有什么好的都想着我,什么事儿都依着我,他要是知道我有孕了,不定怎么高兴呢!” 这番话,她是为了在皇上面前表达自己在青罗皇帝哥哥心中的分量,也好为自己的儿子将来登上太子之位加重筹码。 “嗯,吃饭吧。” 慕容流尊看不上她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端碗埋头吃了起来,不再说话了。 完颜皇后没看出皇上不愿搭理她,还继续喋喋不休的说:“超儿怎么还没走呢?他来了有两个月了吧!” 话一提起,慕容流尊皱了皱眉,脸上带着几分明显的不悦说:“说来真是可笑,完颜超的岳父岳母不见了,有人说是在咱们大雍不见的,如今大晋和青罗都怀疑是朕对他们做了什么,又是探子又是细作的在朕的地盘儿折腾呢。” “有这样的事?” 完颜皇后大吃一惊,随即又道:“哎呀,臣妾记起来了,超儿的岳父岳母不就是大晋的太上皇和太后吗?大晋距咱们大雍万里之遥,他们来咱们大雍做什么呢?别不是以讹传讹吧?” 慕容流尊冷声说:“朕怎么知道他们说得是真是假?没准儿是他们两国觊觎我大雍锦绣河山,想找个借口攻打我大雍呢! “不会的,皇上一定是误会了,我哥哥他绝对不会这样的。” 完颜皇后一听急了,她能做这个皇后,还不是全靠她哥哥,要是青罗与大雍翻脸了,她这个青罗公主的身份还有什么用?没用不说反倒连累她了,皇上定会因此而迁怒于她。 就算她有孕在身,但能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皇上绝不会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对她网开一面的。 看着惴惴不安,神色慌乱的完颜皇后,慕容流尊低头嘲讽一笑,呵呵,耳边终于清净了…… 差不多吃饱了,他撂下筷子,优雅的擦了擦嘴角,说:“朕回去批折子了,皇后好好养着,想吃什么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朕有的,一定都给你。” 完颜皇后急忙站起来相送,作为青罗国唯一的公主,大雍国的皇后娘娘,她什么都不缺,天下的好东西她都见识过了,就想皇帝丈夫能多来陪陪她,只要他在她身边,让她吃糠咽菜她也是乐意的。 不过,这些话在皇上说完大晋和青罗那件事儿后,她就不敢提出来了。 谁知道皇上分析的对不对呢?万一真是哥哥和大晋皇上勾结,想夺取大雍的万里河山,皇上厌恶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再陪她伴她?说不定直接废了她把她打进冷宫呢! 她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皇上,万一,真是大晋和青罗勾结,觊觎我们大雍江山,您打算怎么做?” 慕容流尊轻哂一声:“他们要是真敢那么做,朕保证能让他们后悔一辈子……”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07节 “可是,一拳难敌二手,咱们大雍一己之力,能对付得了大晋和青罗联盟吗? 完颜皇后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大雍远不如青罗和大晋强大,别说是两国联盟,就是青罗和大晋任何一国想对付大雍,都是绰绰有余的。 特别是大晋,自从太上皇数十年前太上皇南宫逸登基,大晋的经济发展得可谓是一日千里,如今百姓富足,兵强力壮,已经是四海来朝,天下无敌了,大雍怎么跟人家抗衡? 慕容流尊冷笑一声,反问道:“皇后是信不过朕吗?还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不,不是,皇上,臣妾没有那个意思,皇上误会臣妾了......” 被扣了一顶帽子,完颜皇后吓得连连摆手,笨拙的为自己解释。 然而皇上却并无心思与她多纠缠,转身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轻飘飘的说:“皇后可还记得裂天盟吗?他们的爆炸技术已经被朕掌握了,只要别国来犯,朕一定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说道最后一句,他已经走出寝殿,走到门外去了,徒留下忐忑不安的完颜皇后,陷入深深的恐惧中。 “奶娘! “老奴在。” “快,打发人去驿馆问问超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你让他告我哥哥,要是青罗真的跟大晋勾结,想对大雍开战,我就不活了,还有还有,别看咱们大雍不如他们强大,但皇上有致胜的法宝在手,他们也绝对讨不到便宜的……” 不得不说,女人的思维跳跃的就是快,慕容流尊不过是为了摆脱他的纠缠,随便那么一说,好让她安静点儿,结果经过完颜皇后丰富的想象力拓展延伸后,两国的战争已经迫在眉睫了。 皇上带来的消息,一下子让完颜皇后怀孕的好心情消失殆尽,她不安极了,在寝殿内来来回回的走着,心里像有几百只老鼠在挠似的。 …… 慕容渊终于单独见到皇上了。 因为皇后有孕,百官进宫朝贺,人散的时候,皇上主动叫慕容渊留了下来,像是有话对他说。正好慕容渊也有话问他呢,能跟他单独谈,他求之不得。 御书房内。 慕容流尊坐在龙椅上,看着跪在对面的慕容渊,淡淡问道:“楚王的腿好了吧!” 慕容渊拱手道:“多谢皇上记挂,臣的腿已经无恙了。” 慕容流尊笑了:“好了就好,既然好了,朕之前给你赐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你且回去准备准备,这几天就把宜阳娶过去吧!” 慕容渊沉默了片刻,才道:“皇上,臣可以拒绝这门亲事吗?臣不想娶宜阳。” 闻言,御案后的男人眯起了眼,道:“楚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慕容渊道:“臣明白。只是,就算陛下降罪于臣,微臣也没有办法接受这份赐婚的旨意。” “哦?楚王的意思是想要违抗朕的旨意么?”慕容流尊淡淡说道,“抗旨不遵,有什么下场,相信楚王一定明白。” 慕容渊沉默,他自然知道抗旨不遵的下场,轻者砍头,重者抄家都有可能。 可是,他若是就这么接受了圣旨,连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他不甘心。 所以,他才抛掉所有的理智,义无反顾的来了。 “陛下,臣明白,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慕容渊动了动唇说道,但是,却觉得嗓音艰涩无比。 慕容流尊没有等他说下去,而是说道:“你既然知道,还想要抗旨,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还是说,你对朕有什么不满?” “臣不敢!” 慕容渊立即说道,顿了一下,他才深吸一口气,说道:“臣只是难忘前妻,不想这么快另娶,所以,才想请陛下收回赐婚旨意。” 这厮竟敢明目张胆的觊觎他的女人,慕容流尊气坏了,广袖下,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了起来,骨节都泛白了,这个该死的家伙,他还真敢说啊! 慕容流尊冷笑几声,阴测测的说:“楚王是对朕下旨判你们和离不满吗?你该知道,她本就不是你的妻子,是高阳长公主那个老厌物偷梁换柱才误将她嫁给你的,朕没有追究你们楚王府的欺君之罪,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没想到你竟如此此不识好歹,非但不感念皇恩,还私心里怨怼于朕,看来,是朕对你太仁慈了!” 慕容渊见皇上动怒,沉默了一下,还是打起精神说道:“臣,自知罪孽深重,岂敢怨怼陛下,只是臣对前妻感情很深,一时难以忘怀,还望陛下体恤。” “楚王对前妻感情很深?” 慕容流尊嘲讽的说道:“朕听说,她刚嫁进楚王府就被你赶到一所荒废的院落里去住,吃残羹剩饭,穿破衣烂衫,任她自生自灭,后来虽搬回主院,却受尽了欺辱和暗算,你的侧妃们敢下毒害她,你的女儿们敢推她下水要淹死她,你的妹妹和外甥女勾结匪类要绑架她毁她清白,你的母亲甚至直接派出杀手刺杀于她,而你,明知道她受了这么多委屈和苦难,非但不去帮她,给她撑腰做主,还逼着她向你母亲低头认罪,要将她贬妻为妾,这就是你所谓的感情很深吗?这话骗鬼鬼都不信吧?” 字字诛心的一番话,把慕容渊说得低下了头,本来是皇上抢了他的女人,他原该理直气壮的,但被皇上这么一说,他顿觉理亏词穷,无地自容了。 其实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想从前的事儿,他怨过她的决绝,恨过她的背叛,但时间久了,他还是慢慢的想通了。走到这一步不怪她,是自己对她太过分了,把她一步一步逼走的。 作为她的丈夫,他原该护着她,给她顶天立地的,可他非但没有那么做,还不分青红皂白的逼迫她,强迫她给仇人磕头认错,还蛮横霸道的要贬她为妾,如此奇耻大辱,她一定伤透心了吧?难怪她会毫不犹豫的转投别人的怀抱,她一定对自己失望至极了! 若是可以从来,他绝对不会让她去住荒废的院落,不会让尹氏和柳氏欺负她,暗算她,更不会允许母亲妹妹和女儿们对她下手,他会温柔的对待她,把最好的都捧到她的面前讨好她,还会把她藏在家里永远都不让她出去,这样,皇上就不会遇见她,不会觊觎她的美色,不会从他的手中把她抢走了...... 然而,这些都是想想,事实上,在听说她进宫做了德妃,他就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再跟她做夫妻了。 或许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每天,他都会魔怔似的想起那段美好的日子,每次想起来,对他来说其实都是折磨,但他还是自虐一般的回想着,让自己更加忘不了她,让她成为了深深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拔不掉,一动就钻心的疼。 有时候,甚至恨不得晓媚死了,她情愿她死了,也不愿意看到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娇笑痴缠。 可惜,他再如何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不愿意娶别的女人,因为他希望有一天,她能够回来,他会一直把王妃的位置给她留着。 但如果,他娶了别人,她恐怕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甚至连一丝奢望都不会有了。 “臣对不起她,臣已经知道错了......” 他无力的闭上眼睛,喃喃的说着,明知会惹皇上不高兴,但那又如何?他夺走了了他最心爱的人,难道还不准他小小报复一下吗? 慕容流尊冷声道:“知道错了就别再对不起她,,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的孩子,你还想着她念着她,会影响她的清誉,给她带来困扰的。朕不想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所以往后不许你再提起她,想都不许再想,老实说,要不是看在先帝的份上,就凭你对她做的那些事儿,朕早就诛你满门了!” 慕容渊闻言,顿时抬头来看向慕容流尊,眼神带了点惊疑,但更多的却是黯然和失落。 皇上竟如此珍爱她,连想都不许他想,原本他还想等皇上腻了,用自己的封地把她换回来呢,看来,是没这个可能了...... 慕容流尊看出他的沮丧和失落,心情略好些,打开天窗道,“要是你还存了别的心思,妄想她有朝一日能回到你的身边,那朕不妨告诉你,除非朕死了,不然,朕绝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就算你抗旨了又如何,她永远也无法回到你身边了。” 慕容渊闻言不由一怔,拱着的手缓缓的垂了下来,整个人都笼罩了一种沉重的气氛当中,他沉默了良久,好像终于接受了现实,这才重新抬起头来看向陛下,说道:“臣有个问题想要请教陛下,还请陛下能够为臣解惑。” 慕容流尊将慕容渊似乎不执意抗旨了,神色也轻松了些,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楚王请讲,朕若是能回答你的,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慕容渊沉默了一下,又问道:“陛下……听说您最近宠幸了一位苏选侍,您会因此而冷落德妃娘娘吗?” 虽然慕容渊知道自己不应该再问了,若是再问下去,恐怕真会激怒陛下,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问问她的情况,他怕她在宫里吃亏受委屈,她在楚王府受的苦吃的亏够多了,他不希望她再受一丁点的苦了。 慕容流尊脸色微沉,他还真是敢问啊,向皇帝打听他的女人,无论出于何种缘由,都实在太僭越了,也太不懂规矩了。但转念一想,他决定还是要让慕容渊彻底死心为好,免得他一直对玫玫念念不忘,惹得他不痛快。 便说道:“在朕的心中,苏选侍根本不能与她相提并论,她之于朕,不吝于心肝,得之可生,失之必亡,至于那个苏选侍,呵呵,在朕的眼中,不过是臭鱼烂虾、蛇鼠蚊蝇,拿她跟玫玫相比,简直是对玫玫的侮辱!” 慕容渊听到这话,瞳孔骤然一缩,心里也不免愕然。 陛下他到底是是为了让他死心才特意说出这番话,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他的心里话? 她之与他,不吝于心肝,得之可生,失之必亡...... 此刻,他明白了媚儿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也知道自己对她的爱,终究比不上陛下的深,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知道她会一直活得好好的。 尽管心里依旧难受,但他的愧疚却少了一些,他……以后也能放心了。 这一刻,慕容渊觉得自己好像轻松了一些,又好像缺了一些什么,心里空荡荡的,难受极了。 但他却没有泄露太多自己的情绪,回过神来说道:“陛下,臣愿意接受赐婚,臣刚才太过于放肆无礼,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说完,就向慕容流尊叩首拜了下去。 慕容流尊见慕容渊终于肯接受赐婚了,不由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楚王能够迷途知返,朕已经很欣慰了,就不追究你罪责了。只是可一不可二,若是还有下次,两罪并罚!” “是,微臣谨记,多谢陛下不罪之恩。”慕容渊叩首说道。 “起来吧!” 慕容渊再次叩首谢恩之后,这才站了起来。 第141章 幽闭之刑 杜家的动作很快,刚出了正月,杜贵妃要的两个美人儿便被送进宫来了,毕竟身在高位,想巴结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寻两个美人不算什么难事儿。 这两个美人儿都是在江南采买来的清倌人,白皙柔美,温婉可人,绝对可以堪称为女人中的极品,其中一个名妙歌,天生一副好嗓子,唱的曲儿能绕梁三日,有一曲值千金之说。 另一个叫飞天,是著名的舞姬,身段儿纤细柔软,擅长跳广袖舞,可以甩起十米长的水袖不停歇的旋转两个时辰,令人叹为观止。 两人一个善唱,一个善跳,又都是青楼训练出来的,很会侍奉男人,若哪个男人得了她们,怕是神仙也不稀罕做了。 杜贵妃对这两个美人儿很是满意,当天就把她俩安排进自己的西配殿内,还专门差人伺候她们,就等着寻找时机将她俩献给皇帝陛下了。 这番举动,彻底把苏雪儿激怒了。 这段时间以来,杜贵妃一直挤兑她,动不动就给她甩脸子、骂她是不生蛋的鸡,让她在下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她已经是皇上是女人,不再是锦绣宫的奴婢了,杜贵妃凭什么作践她? 这会子,又找来别的女人跟她争宠,以妙歌和飞天的容姿舞艺,想取代她成为皇上的新宠不是什么难事,这不是把她往绝路上逼吗? 她无权无势,在宫中唯一的指望就是皇上了,要是皇上不稀罕她了,她岂不是彻底废了? 她可不想坐以待毙,自从知道杜贵妃想借腹生子后,就一直寻找机会扳倒她,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罢了。 杜贵妃父亲在边疆戍边,功劳很大,且手握重兵,皇上也多少有些忌惮她,要不是她犯下罪无可恕的大错,皇上轻易不会动弹她的,所以,她一直没动手,一直在等待机会。 如今,危险已经迫在眉睫,容不得她等下去了,这两个美人儿很快就会取代她,一旦她失宠了,杜贵妃绝不会再留着她了,她也就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既然没有机会,那她也只能自己创造机会了,虽然危险,但是她也没得选择了,总比成为弃子再无声无息的死在冰冷的冷宫好吧…… 锦绣宫新进两个美人儿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长乐宫,完颜皇后知道后,怒不可遏的砸了一套官窑的瓷器。 杜贵妃这个贱人太可恶了,弄一个苏选侍迷惑皇上不算,又弄了两个小贱人进来,这是打算独霸皇上吗? 之前皇上提的那件事儿已经查明了,确实是大晋的太上皇和太后在大雍消失不见了,皇上已经下旨帮忙搜查,所谓青罗大晋联手图谋大雍江山的误会已经不存在了,她跟皇上之间的芥蒂自然也就解开了。 这段时间以来,皇上每天都来陪她坐一会儿,跟她吃吃饭,说说话,她怀着身子,无法侍寝,皇上也从不在这过夜,但仅仅吃吃饭,说说话,已经让她很满足了,也越来越爱她的皇帝夫君了,这会子听闻又有狐狸精进宫,要争夺她的夫君,她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可恶的贱人,就不能消停点儿吗?一而再再而三的弄一些下贱卑微的狐狸精给皇上,当本宫死了吗?” “娘娘,是该敲打敲打锦绣宫那位了,不然她还以为这个后宫是她当家呢,一个妃子而已,凭什么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宫里弄人,连跟您知会一声都不曾,太嚣张了……” 奶娘也很看不惯杜贵妃的行为,太过分了,眼见得皇上和皇后感情越来越好,小皇子也有了,日子越过越有盼头了,她偏偏要来搞破坏,不管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宫里拉,不就是为了勾引皇上,怕皇后得宠,在后宫一人独大吗? 不行,绝不能让她得逞,必须让娘娘把她打压下去。 完颜皇后仗着自己有身孕,又是正宫娘娘,被奶娘这么一撺掇,当即下旨摆驾,气势汹汹的往锦绣宫兴师问罪来了。 锦绣宫里,杜贵妃听闻皇后驾到,惊讶的从贵妃榻上撑起身子,道:“她怎么来了?她来作甚?” 大宫女莲心道:“多半是为了那两个美人儿来的吧,奴婢听闻皇后最近跟皇上很是恩爱,怕是不喜娘娘往宫里拉人,所以来兴师问罪了。”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08节 “嚯,来跟本宫摆皇后的威风来了?” 杜贵妃嘲讽的笑起来,复又懒懒的靠在榻上,道:“那就好好的接咱们皇后娘娘进来吧,正好本宫还想会会她呢。” 不多时,皇后娘娘前呼后拥的走了进来,她的脸色很不好看,不光是为了两个美人,也因为为杜贵妃太嚣张了,竟敢不出来迎接她,简直是没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看来,今儿势必得好好收拾收拾她了,让她知道知道谁才是这后宫的女主人。 “嫔妾恭迎皇后娘娘,娘娘赎罪,嫔妾身子不适,不能起来恭迎娘娘了,还望娘娘见谅。” 杜贵妃懒懒的躺在榻上,毫无诚意的向完颜皇后请安问好,她面色红润,气色很好,一点儿都不像有病的样子。 完颜皇后抿了抿嘴,凉凉道:“无妨,只是既然妹妹身子不适,原该安心静养才好,何苦又巴巴的操心皇上被窝的事儿?没的叫人以为这后宫是妹妹当家呢!” 这是在敲打杜贵妃手伸的太长,代越庖俎了。 按例,给皇上择选后妃的事该由皇后和太后去张罗才对,杜贵妃越过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给皇上塞人,是对皇后娘娘的无视,也是对皇后娘娘权威的挑衅,完颜皇后就是借着这个由头来发难她的! 谁知,对于皇后娘娘的发难,杜贵妃毫不在意,她带笑不笑的半倚在孔羽织金的大迎枕上,懒洋洋的说说:“皇后娘娘如今身怀龙裔,嫔妾因病不能日日服侍在您身边,心中着实惭愧,思之再三,才想起这个法子,一来可为皇后娘娘分忧,二来也能让陛下身边儿有那么一两个可心的人儿啊!” 听到她的辩解,完颜皇后的声音更冷了:“便是本宫有孕,皇上房里的事儿也该本宫这个结发妻子安排才是,杜贵妃如此行事,是不是把自己当成这后宫的女主人了?” “哎吆,娘娘这话是要折煞嫔妾吗?还是想陷嫔妾于不义?” 杜贵妃夸张的叫起来:“嫔妾不过是看咱们姐妹病的病,孕的孕,皇上身边儿也没个可心的人儿伺候,才费心安排了此事的,嫔妾可都是为了皇上着想啊,早知道皇后娘娘容不下这些人,嫔妾就不费那份心思,没的帮人分忧捞不到一句好,反倒落一身埋怨,真真是屈煞人了……” “你说本宫容不下人?” 完颜皇后一下子把杜贵妃话中的重点提了出来。 要知道,擅嫉可是女德中的大忌,一个好妻子,必须有容人的雅量,容得下丈夫的小妾通房,并且得做到妻妾和睦,亲若姐妹,若是拈酸吃醋,容不下丈夫小妾的女人,会被称之为妒妇,遭世人诟病,视之为不不贤德的。 所以,这个锅,完颜皇后绝不能背。 她正色道:“本宫何尝不能容人了?想当初宫里的妃嫔如云之际,你可曾见本宫为难过谁吗?倒是杜贵妃你,仗着娘家势力,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本宫,本宫念在我等一同侍奉陛下的份上不曾与你一般见识,不想你越来越过分,竟敢往本宫身上泼脏水,这次,本宫绝不会再姑息你了!” 皇后娘娘怒了,满宫的人都跪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的,喘气儿都不敢大声了,只有杜贵妃毫无惧色,她扶着莲心的手坐直了身子,轻哂一声说:“嫔妾可不敢往皇后娘娘身上泼脏水,我看是皇后娘娘欲加之罪吧,只是不知皇后娘娘想怎样惩治嫔妾呢?杀了嫔妾还是再废嫔妾一次?哦,对了,嫔妾已经许久没睡冷宫的稻草床了,还怪想念的呢,不如皇后这就下旨把嫔妾打入冷宫吧!” 她阴阳怪气的说着,明知道以杜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完颜皇后不敢把她怎样的,所以才有恃无恐,大胆放话让完颜皇后废了她。 她就是故意这样怄皇后,你是皇后又能如何?不是照样拿我没辙吗? 完颜皇后被杜贵妃的挑衅气坏了,要是可能,她真想这就把这个嚣张的贱人打入冷宫去,让她受尽折磨,永世不得翻身。 但是,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以杜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就是她把杜氏废了,皇上也会很快赦免她,她不想被打脸,更不想陛下不痛快,所以这个女人动弹不得。 不过,动弹不了她,动弹动弹别人出出气,杀杀杜贵妃的威风还是可以的。 想罢,完颜皇后冷笑一声,道:“杜贵妃言重了,本宫并非针对你,只是本宫位居中宫,自然事事以皇上为先,今你擅自把娼寮妓子接入宫中,意图**后宫,本宫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只能把那两个狐媚娼寮处理了,以绝后患。” 言罢,唳喝一声:“来人啊,将那两个贱婢拖出去,施以宫刑。” 宫刑,是宫里一种很残酷的刑罚,对男人而言,宫刑就是指割阉;对女子而言,就是幽闭。 所谓幽闭,就是用木棍反复击打受刑女子的腹部,直到打得子宫脱落,堵住**方才罢休。 受此刑罚的女子不仅会在受刑的过程中痛苦万分,性命堪忧,刑罚过后,也再无法行男女之事了。因为**被封住,自然也就无法行**之乐,更别提怀孕生子了,子宫都掉了,还拿什么怀孩子? 所以,幽闭之刑对女人来说是极其残酷的,简直比毁容失贞都可怕,因为太过残忍,宫里一般不怎么用,自慕容流尊登基以来,今儿里还是第一次用此酷刑呢! 杜贵妃一听皇后要对自己人下手,当然不答应了。 她倒是不在意那两个美人儿的死活,只是俗话说的好,打狗还需看主人呢,皇后这般做法,哪里是惩罚新人?分明是打她的脸,给她眼色看呢。 杜贵妃一向不是省事的,当即嘲讽说:“娘娘好大的威风啊,只是有一点娘娘恐怕还不知道吧,这两个美人虽出身青楼,但实实都是处子之身,皇后娘娘若不信的话尽管差人去验,还请娘娘明查,莫要被无端嫉火烧昏了头了。” 我完颜皇后确实是因为嫉妒才来兴师问罪的,但这种事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不能挑开了说,毕竟身为皇后,嫉妒两个娼妓这种事儿挺丢人的,杜贵妃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出来,皇后娘娘的脸自然挂不住了,她气得脸都白了,恨不得抢上去抽她几个大耳光,当然,这也只是想想罢了,她身为后宫之主,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天下女子的表率,自然不能做那般丢身份的事儿。 皇后娘娘定了定神,直到自己的怒火被压下去了,才冷声道:“杜贵妃慎言,本宫乃一国之母,岂能跟几个娼妓争风吃醋,你便是要往本宫身上泼脏水,也该换个差不多的由头,给你说明了吧,本宫之所以一定要处置了那两个妓子,是因为她们的出身青楼,便是处子之身,也难免沾染轻浮淫荡的习性,这样的人留在宫中,若迷住了惑皇上,令皇上沉溺于女色,荒废朝政,岂不是你杜贵妃的罪过,你和你们杜家担待得起吗吗?所以,这两个人一定留不得了。” 说罢,大声喝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去把那两个贱人拿了正法。” 皇后的奶娘道了声“是,”便带着人下去执行了。 这时,一个在锦绣宫当差的小太监溜进来,弱弱的禀报:“启禀皇后娘娘,苏选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让她走,本宫没空见她!” 在完颜皇后的眼里,苏雪儿那是杜贵妃的人,跟那两个娼妓一样的货色,她才不想见呢,要不是看皇上最近一直宠着苏氏,她不敢轻易动手,不然没准儿这个苏选侍今儿就跟那两个娼妓一起受刑了! 候在外面的苏雪儿一听皇后不见她,也没多说什么,低着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悄悄的回自己的屋儿去了 只是低头的刹那,她的嘴角倏的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恐怖极了。 “皇后娘娘,饶命啊……。” “贵妃娘娘,救救奴婢啊……” 两个花枝儿似的美人儿被四个粗壮的嬷嬷鹰拿燕雀的抓了出来,吓得魂飞魄散的,她们一边哭泣,一边儿苦苦的哀求着。 完颜皇后听到外面的哭声,屈尊降贵的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的台阶上,阴着脸看着两个眉眼如画的美人儿,眸中闪过深深的妒意。 四个嬷嬷手脚麻利的将两人肚皮朝上的翻过来,并按住了她们的手足,立刻有执行的太监上前,抡起棍子向两个美人儿的小腹打去。 “噗、噗、噗……” 一声声沉闷的棍响,加上两个美人儿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听得满院子的人汗毛都竖起来了,杜贵妃也坐不住了,扶着莲心的手走了出来,看见院子中的惨象,又看了看一脸阴狠的完颜皇后,走到完颜皇后身边,探过身子低声说:“娘娘,你是怀了身孕的人了,给人家绝了后,就不怕报应到你肚中孩子身上吗?” 这句话,她是小声说的,只有她们俩个能听到,所以也不用怕别人拿她的话做文章,大不了皇后闹起来的时候她不承认就是了,反正是死无对证的事儿,先气气这个丑妇再说。 果然,完颜皇后听到杜贵妃竟敢拿她最在意的孩儿说话,顿时忍无可忍了,扬起巴掌向杜贵妃的脸上扇去。 “贱人,你竟敢诅咒我的皇儿,你不想活了吗?” “啪——” 杜贵妃的脸上实实的挨了一巴掌,把她一下子打愣住了。 她没想到皇后会跟她动手,更没想到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挨打,气极之下,她也扬起了巴掌,只是没等巴掌落下来的时候,她的奶娘早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噗通跪了下来:“娘娘息怒,万不可以下犯上啊……” 这时,完颜皇后的奶娘侍婢等也围了上来,挡在了完颜皇后的前面,杜贵妃想突破她们,打到完颜皇后已经是不可能了。 她咬着牙冷笑道:“娘娘,您赐的这一巴掌嫔妾记住了,还望娘娘善自珍重才好!” 完颜皇后打完她那一巴掌就悔了,她是皇后,怎么这般沉不住气呢,擅自掌掴贵妃,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她啊?还有,皇上会不会因此以为她不贤德啊…… 失魂落魄中,一个正在受罚的美人儿忽然怪叫一声,两眼一翻昏过去了,一个婆子上前褪掉了她的裙子亵裤,用手在她的腿间探了探,回头禀道:“皇后娘娘,这个贱婢已经被幽闭了。” 完颜皇后看了看婆子那只血淋淋的手,心里忽然一阵恶心,她皱了皱眉头,对奶娘:“咱们回去吧。” 奶娘看闹得差不多了,便扶着皇后娘娘的手,向台阶下走去。 刚走了几步,不知从哪窜出一只黄底黑点的大花猫,那猫像着了魔似的,立瞪着两只绿眼睛像完颜皇后扑过来,完颜皇后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结果不知怎么搞的,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噗通’一声摔倒了。 奶娘和那个贴身侍婢正在忙着拦猫呢,不曾想主子一下子跌倒了,还摔得那么重,两个人顿时慌了,手忙脚乱的把完颜皇后扶了起来。 完颜皇后站稳后,忽然觉得小腹一痛,两腿之间一阵暖流涌过,她心中一惊,失声大叫起来:“快,快去传太医来!” 第142章 楚王娶亲了 琉璃宫,又名水晶宫,是慕容流尊特意为晓媚修建的爱巢,自从晓媚进宫,慕容流尊没有一晚不是在这儿度过的,别说晚上,就是白天,除了上朝和在御书房接见臣子外,其余的时间,他全部都是在此度过的。 这天,他们照例腻歪在一起,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 “你说,我娘究竟去哪了呢?当初穆太后明明说一年后就能看到她,可这都两年了,她的影儿还没见着呢,真是的……” 晓媚胳膊肘拄在桌子上,一手撑着下颌,一手烦乱的在桌面上乱敲着,显出心烦意乱的样子。 慕容流尊正给她扒松子儿呢,看她一副心神不安的样子,就腾出手来捏了捏她撅起的嘴,说:“别急,我一直帮你查着呢,你放心,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我一定会找到她的。至于大晋国的太后和太上皇,你就甭指望了,他俩都不知丢哪去了,还帮你找人呢。” 这几天,有关大晋太上皇和太后的事儿,慕容流尊没少费心思,只是这俩人消失的太过诡异了,凭他怎么查,怎么找,就是找不到一点线索,还好大晋和青罗的国君明白事理,没有过分为难大雍过国,不然,说不定三国间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呢。 慕容流尊是现代人,不喜欢杀戮,但要是别人欺负到他头上,他也不介意杀人,如今事情能够和平解决,是他最喜闻乐见的了。 闻言,晓媚叹了口气,再过几天就是萧氏的寿辰了,可她连萧氏的人还没找到呢,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原主,也对不起萧氏,她占了人家女儿的肉身,却连人家母亲的死活下落都不知道,唉,真是对不起那对可怜的母女啊! 慕容流尊看不得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急忙转移话题说:“楚王已经娶了宜阳县主了,听说那个宜阳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才过门儿几天,就跟府里的侧妃打得水火不容,连尹太嫔都压不住她了……” “哦?看来尹太嫔和乐昌又有事可做了,呵呵呵……” 这个消息果然引起了晓媚的兴趣,想当初,她在楚王府是如何被尹太嫔和乐昌欺负排挤的,她可都还记得呢,如今听到她们不好过,她自然觉得很解恨! 让她们撕去吧,最好打得头破血流她才高兴呢! “对了,我打算给慕容春指给叶宇轩,你觉得如何?”慕容流尊把扒好的几颗松子送进晓媚的嘴里,继续问道。 叶宇轩就是叶大将军的独子,现在西北任职,不过手中的权利已经被杜如海给架空了,日子过得很不如意。 今时今日,叶家已经风光不在,也没有权贵之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了,毕竟谁都知道皇上忌惮叶家,把女儿嫁过去,不会有什么好果子的。 世态炎凉,换做前几年,太后大权在握,叶家风光无限的时候,京城中各家闺秀可都是情愿不嫁皇子也愿意嫁叶宇轩的,那时叶大将军还活着,掌控着大雍大半的兵力,叶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皇上都得忌惮他们三分呢。 可惜,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叶宇轩依旧是那个俊美贵气,桀骜不驯的公子哥,只是叶家败落,他也跟着水落船低,再不是京城闺秀心中的理想夫婿人选了。 叶宇轩的婚事一直蹉跎到现在还没定下来,虽然他本人浑不在意,但慕容流尊却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呢,所以好心的给叶宇轩指了门亲事,顺便试探一下楚王和叶家的忠心。 要是楚王和叶宇轩心怀二志,两家结为亲家,一定就有所动作的,那时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一并铲除了他们,若是他们没有别的心思,那就放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平安顺遂的过一辈子好了…… 晓媚对叶宇轩和慕容春都不大感兴趣,她只知道,叶宇轩是个傲娇暴躁的少年郎,一定不会喜欢慕容春那样虚伪做作的女人都,可以想象得出,他们俩结合,一定不会幸福!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要是有那份闲心,还不如帮永嘉操操心呢。 “阿风,朝堂上有没有二十岁以内的青年才俊,永嘉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田家败落,也没人给她说婆家,要是有好儿郎,你帮着指一门亲吧。” 私下里,晓媚还是喜欢叫慕容流尊为‘阿风’,这是独属于他们俩之间的称呼,她叫了多年,已经习惯了。 慕容流尊也喜欢晓媚这么叫他,每次她软绵绵的叫出‘阿风’两个字时,他的心就软的一塌糊涂,她想要什么,做什么,他没有半分抗拒的能力,全都乖乖的答应下来了。 他想片刻,说:“应该有的,只是一时半会想不到合适的,这样吧,我留意着,看到合适的就指给永嘉,如何?” 在他的眼中,永嘉跟完颜太后一党是可以划分开来的,虽然永嘉世完颜太后的外孙女,但做为玫玫唯一的闺蜜,又是在玫玫落魄时就与玫玫交好的,慕容流尊自然愿意帮她一帮,就算对田家心有芥蒂,不过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永嘉与玫玫交好的份上,加上田家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儿了,他愿意帮一帮那个小丫头,送她一个大好的前程。 “不用家世多高,只要人好,能待永嘉好就够了。”晓媚继续嘱咐道:“永嘉的性子不是很好,高门大户的,怕她受委屈……” 慕容流尊笑着说:“知道了,你看看你,婆婆妈妈的,知道的是你在帮闺蜜选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給女儿选女婿呢!” 一提起这话茬,晓媚的心里顿时不好受了。 她想到了贺儿将来指婚的情景,盼了两辈子,好容易有孩子了,贺儿可是她的眼珠子、命根子呢,她可舍不得把贺儿嫁出去! 其实,慕容流尊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早在女儿降生的那天,他就把女儿的一生规划完了,他的宝贝女儿,将是大雍历史上第一个招赘驸马入宫的公主,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反正他的女儿绝不嫁人,要嫁也是招赘夫婿入宫,他的宝贝儿女儿一定得生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会给女婿泼天的富贵体面,也可以给他的家族权势地位,唯一的要求就是他要好好的对贺儿,要是他对贺儿好也就罢了,要是他敢欺负贺儿一点儿,他慕容流尊会让那小子知道什么是雷霆之怒,天子之威的! 正思着,小安子匆匆赶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跪在地上说,“陛下,锦绣宫那边儿出事儿了,陛下去瞧瞧吧!”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09节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慕容流尊依旧不紧不慢的剥着松子儿,仿佛那边火上了房跟他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似的。 “呃…。” 小安子斟酌了一下,才说:“是皇后娘娘跟杜贵妃起了争执,贵妃娘娘的猫不知怎的突然把皇后娘娘扑到了,皇后娘娘受伤了,现在锦绣宫里躺着呢,陛下还是去瞧瞧吧……” 做为慕容流尊的心腹之人,小安子自然很会揣摩主子的心思,因为怕德妃娘娘膈应,他故意隐瞒了皇后娘娘有孕和小产之事,把完颜皇后小产的事儿说成是两位娘娘闹别扭了。 没等慕容流尊发话,晓媚就一脸淡定的说:“那你快去看看吧!” 对于慕容流尊这两个名义上的妻子,晓媚是没有半点忌惮的,她相信慕容流尊跟她俩不过是表面上的关系,是为了权衡关系才不得不留下她们的,所以,就算他去锦绣宫或长乐宫,她也不会多想,夜晚不会过问,她深信,慕容流尊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慕容流尊把又剥出来的几粒松子喂进她的口中,才站起身,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油说:“我去看看就回来,你们娘俩乖乖的待在家,等我回来啊。” “知道了,快去吧,正好我睡一会儿……” 晓媚白了他一眼,起身往卧榻走去。 那个**的小眼神儿,立刻让他想到了昨晚的春光无限,或许,是昨晚他弄得太晚,她没睡好,现在急着补觉呢! 其实则不然,晓媚已经习惯每晚只睡半宿的觉了,她说是睡觉,并不是真的想睡觉,而是想进空间而已。 现在她身居高位,又被慕容流尊捧在手心儿里宠着,下面人对她侍奉的更加尽心尽力了,恨不能时时刻刻都伺候在她身边儿,如今想进空间,唯一的借口就是睡觉了,因为只有她“睡着”了,别人才不敢来打搅她,她才有机会在空间耕种采摘和玩耍…… “唔,睡吧,好好睡,今晚还得晚睡呢!” 他暗示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大笑着转身出去了。 到了外面,小安子把锦绣宫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慕容流尊闻言,轻哂一声说:“果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朕还没怎么出手呢,她们就斗得你死我活了,真真可笑呢……” 小安子道:“皇后在锦绣宫里折腾呢,太医那边儿奴才已经安排好了,这会子八成已经落胎了,陛下,这会子要不要去通知青罗太子和杜大将军呢?” “去,马上去,顺便儿把风放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杜贵妃害皇后小产了。” “是。” 小安子招了招手,一个心腹太监凑过来,小安子吩咐了,那太监急忙下去办了。 此时,锦绣宫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完颜皇后落胎了,她的依仗和希望没有了,完颜皇后痛苦得心如刀割,捶打着床榻哭得心都要碎了。 “杜贵妃,你这个毒妇,就因为本宫教训你几句,你竟把本宫腹中的孩儿害死了,你好狠的心啊……你个毒妇给本宫等着,你害死我们的皇儿,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此时此刻,杜贵妃也有几分慌了,她正色说:“娘娘莫要信口诬赖好人,嫔妾何尝害过您腹中的孩儿,是猫儿扑了您,与嫔妾何干?” “放屁,那猫分明是你养的……” 完颜皇后咬牙切齿的爆了一句粗,就紧紧的闭住了嘴,疼得说不出话了。 刚刚小产过,她的身子虚极了,要不是一股子气恨和不甘支撑着,她怕是早就昏过去了。 “那猫确实是嫔妾豢养的,不过嫔妾早就不喜欢它了,这几个月来一直没理会过它,都不知道它跑哪去野了,哪知道它今儿个能冲撞到您啊?” 杜贵妃很委屈,她说的是实话,那只猫是她母亲送给她解闷的,她稀罕了几天就腻了,下人们见她都不大理会那猫,自然懈怠了,数月来一直由着它到处野,谁能想到它今儿竟闯下如此弥天大祸啊?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把那畜生一刀杀了,也省得像现在似的百口莫辩,有冤无处诉了! “贵妃娘娘,您这话留着一会儿说给皇上听吧,是非曲直,相信皇上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完颜皇后的奶娘拉着脸,眼圈儿红得兔子似的,主子出事儿了,她这做奴才的,多多少少都有责任,待会儿皇上来了,指不定咋发作她呢! 还有,娘娘的胎儿落了,往后在宫中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她怕是也要跟着倒霉了,唉…… 正忐忑着,一道悠长的唱和声响起:“皇上驾到——” 唱和声后,慕容流尊带着小安子等人大踏步的走了进来,他脸色阴沉,浑身上下都迸发着一种骇人的煞气。 杜贵妃怔了一下,随即惴惴不安的上前行礼说:“嫔妾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哼!” 慕容流尊冷哼一声,看都没看她一眼的大踏步从她面前走过,既没有让她平身,也没有理会她。 杜贵妃不敢擅专,只好拘着礼杵在门口,余光看到皇上大步闯进內殿,一进门就大声说:“皇后在哪?孩子如何了?” 完颜皇后正躺在榻上疼得昏昏欲死,一听皇上来了,顿时像打了强心针似的,忽的坐起身来,悲怆的哭喊道:“陛下,陛下,您可要给咱们未出世的孩儿做主,他(她)死的好冤啊……” 第143章 奸情 “皇后......” 慕容流尊走过去,握着完颜皇后的手坐在了榻边,脸上带着几分疼惜之色,“你先别急?你怎么样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太医,皇后情况如何?为何脸色这般差?” 太医急忙跪了下来,奏道:“启禀陛下,娘娘腹中的胎儿已经......没了,娘娘她,她......” “她”了好几下,他也没“她”出来。 慕容流尊怒了,道:“她到底怎么了?说!” 太医被皇上的雷霆之怒吼得哆嗦了一下,不敢再犹豫了,急忙道:“皇上,娘娘骤然小产,又受了惊吓,对身子的伤害很大,怕是以后都难再怀上龙嗣了......” “什么?你说什么?” 完颜皇后尖叫起来,太医的话其实她听到了,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啊,她不能再怀孕了!不能再做母亲了!她还依仗什么去争宠? 这段时间皇上对她百般的好,还不是因为她肚子里那块肉吗?现在,这块肉没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她的后半辈子还指望什么啊...... “皇上,您可要为娘娘和小皇子做主啊!” 完颜皇后的奶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嚎着:“皇上,娘娘身子一向强健,胎像也一直稳固,要不是被人所害,小皇子绝不会溜掉的啊.......” 慕容流尊眯了眯眼,厉声道:“怎么回事,从头说来!” 在锦绣宫外拘着礼的杜贵妃急出了一头冷汗,听着屋里完颜皇后的奶娘把皇后小产的事儿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她又气又急,然而没有皇上的旨意她不能擅自动身,只好干着急却没办法。 跟她一起拘着礼的奶娘见杜贵妃几次欲起身回屋争辩,低声劝道:“娘娘稍安,陛下正为小皇子的事儿疑心娘娘呢,娘娘切不可再触怒陛下了。” 杜贵妃切齿道:“本宫倒是不想惹事儿,可你没听到屋里那老狗口口声声的污蔑本宫吗?” 奶娘小声道:“娘娘,常言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再说,天塌下来还有老爷撑着呢,您万不可一时意气用事坏了大事啊。” 杜贵妃眯了眯眼,冷声道:“也罢,本宫到时想看看,他们能把本宫怎样!” 东配殿的门口 苏雪儿早在皇上驾到的时候就出来迎驾了,只是皇上连杜贵妃都没理会,自然更不会理会她,她只好跟杜贵妃一样拘在那里,心情却跟杜贵妃截然不同。 眼看着害皇后落胎的锅杜贵妃背定了,她又高兴又解恨,又有点儿担心。 杜如海在朝中的地位如日中天,即便是杜贵妃犯下弥天大错,皇上顾及杜如海,怕是也会重罪轻罚的,若不能一下子把杜贵妃置之死地,自己不还得被她控制操纵吗? 杜贵妃已经对她心有不满,不然也不会弄两个美人儿进来,不弄这俩美人儿进来也不会有今天的事儿发生了,要是杜贵妃有喘息的机会,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到她的头上的。 所以,一定的趁着这次机会把她彻底扳倒,让她再也翻不过来身才成,都说富贵险中求,今儿她要冒险一把,说什么也得把杜贵妃这贱人扳倒了! 寝殿里 奶娘已经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慕容流尊奏报了,跟小安子秘奏的差不多,只是里面含了不少的水分。 比如皇后幽闭那两个美人儿,原本是完颜皇后怕被夺宠因嫉生恨而为之的,被她的奶娘生生给说成是皇后娘娘深明大义,恐那两个女子**宫闱,故而挺身而出,肃宫闱,除奸佞;再比如,完颜皇后明明是被猫吓了一跳又摔了一跤才出事的,奶娘非要又加上一条气急攻心失神导致的,不然皇后不会那么不当心让自己摔倒,在杜贵妃的罪行里又加了一条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之罪。 院子里的杜贵妃气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要不是奶娘压着,十有**就要冲进去理论争辩了,她握着双拳,切齿道:“这老猪狗如此污蔑本宫,倘若有朝一日落到本宫手中,本宫定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奶娘忙小声道:“娘娘慎言啊,非常时期,娘娘就别争那口闲气了,快想想怎样洗脱冤情才好。” 不远处的苏雪儿听到杜贵妃的一番言论,不禁低头冷笑,这蠢货,也就仗着家世好才能在这后宫里活这么久,要是没有家里给她撑腰,就她这性子和心机,在宫里一个月都活不到! 正寻思着,忽然听到寝殿里传来一声雷霆怒喝:“杜贵妃!” 拘着礼的杜贵妃听到皇上的声音,直起身子,阴沉着脸扫了一眼寝殿。 奶娘忙道:“娘娘,您可千万管住您的性子啊,皇上正在气头上,您万不可跟他犟着来啊!” 没等唠叨完,杜贵妃已经提步走了。 奶娘急忙率人跟了过去,娘娘性子不好,她得跟着提点些,别惹怒了皇上才好,一般主子出了事儿,跟前的奴才都落不到好,她别跟着倒了霉才是。 寝殿里,杜贵妃一进去,就看见皇上黑着脸坐在皇后的身边儿,完颜皇后披头散发的趴在榻上,哭得如醉如痴:“我的孩子啊.....皇上,你可要给咱们的孩儿报仇啊......” 她得乳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小声劝导:“娘娘莫要在哭了,皇上一定会给您和小皇子讨回公道的,别哭了,小产伤身,仔细以后眼睛疼......” 杜贵妃轻哼一声,才不紧不慢的福下身去:“嫔妾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啪......” 一柄玉如意猝然飞来,狠狠地砸在了杜贵妃的头上,打断了杜贵妃的请安。 杜贵妃被砸了一下,本就清冷的脸一下子黑彻底了,她缓缓的抬起头,眯起眼直视着完颜皇后,冷声道:“娘娘这是何意?” 完颜皇后切齿道:“贱人,你害得本宫落胎,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了,难道还指望本宫对你以礼相待吗?” 杜贵妃冷冷道:“皇后的意思,是嫔妾故意使坏让您落胎的喽?” 完颜皇后一字一顿,“你心知肚明!” 杜贵妃冷笑一声:“娘娘这是要把落胎的责任推到嫔妾的头上吗?如果嫔妾没记错的话,是您自己失足跌倒导致落胎的吧,就算我的猫扑了你,但扑你的是畜生又不是人,畜生野性突发,嫔妾又如何预料得到呢?” 一听杜贵妃推卸责任,完颜皇后拉着慕容流尊的袖子哭起来:“皇上您听听,这个毒妇害了咱们的孩儿,竟还想抵赖,她那猫早不扑人晚不扑人,为什么偏偏赶在臣妾在的时候扑人?且当时院子里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扑的是臣妾?还不是她把那畜生训练好了嘛,您可不能被她巧言哄过去,可得为我们娘俩做主啊.......” 慕容流尊皱起眉头,看了看一脸冷清的杜贵妃,又看了看哭得伤心欲绝的皇后,“才道:“事关皇嗣,就算皇后不说,朕也会彻查明白的,小安子,把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送到慎刑司去,严加审问,一定要把事情审个水落石出。” 小安子说:“陛下,苏选侍宫里的人用不用也送慎刑司去?” 事发时,苏选侍的人虽没有在现场,但事情就发生在苏选侍的门前,他们不可能听不到看不到的。 如此一问,当然不会为几个奴才,小安子之所以开口,实际上是在问苏选侍用不用也送去慎刑司的,虽然皇上从未把苏选侍放在眼里,但她毕竟是皇上的女人,于情于理都该问问皇上的意思。 其余的人不知道皇上和苏选侍真实的关系,大还道是皇上这两个月一直宠幸苏选侍,会网开一面,放苏选侍一码的,没成想他竟想都不想的说:“一并送过去,严加审理,定把皇后落胎的真相查明了!” 完颜皇后见皇上如此,哽咽道:“多谢皇上!” 她一直以为皇上很喜欢苏选侍呢,不然也不会一连宠她好几个月,如今见皇上为了她毫不犹豫的把苏选侍给扔慎刑司去了,心里多少有几分安慰,看来,皇上最看中的,还是她这个结发妻子呢。 这时,一个太监弓着身子走进来,小心翼翼的奏道:“陛下,苏选侍说有要事禀告陛下。” 这个时候苏选侍有事要奏,肯定死非同小可的大事,慕容流尊的眸光微闪,知道好戏要上演了,颔首道:“宣她进来。” “是!” 太监退下去了,片刻后苏雪儿被领了进来,她穿了一身浅粉色的宫装,略施粉黛,头上只簪了一根白玉兰花簪,清雅素丽,看着都清爽,跟妆容艳丽打扮隆重的杜贵妃完颜皇后很是不同。 参拜完毕后,苏雪儿莺声燕语道:“陛下,嫔妾求见,是要揭发杜贵妃**后宫,与太监郑松私通,因疑心陛下害死郑松,故意害皇后落胎报复陛下。”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10节 这个重磅消息,把满殿的人都给惊到了,大家都目瞪口呆,像是傻了似的,连正在哭泣的完颜皇后都忘了哭泣和疼痛,嘴巴张成看“o”形。 皇妃与太监私通,害皇后落胎报复陛下,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杜贵妃怎么敢呢? 杜贵妃在短暂的惊愕后,红着脸尖叫起来:“苏雪儿,你这个贱人,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宫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陷害本宫?还是谁指使你诬陷本宫的?” 这是要甩锅嫁祸的节奏。 苏雪儿才不怕她呢,她不慌不忙道:“娘娘和郑公公的事儿,锦绣宫的人都知道,陛下只要着人细细的审审就知晓了,还有,娘娘的枕头下一直藏着郑公公的玉佩,陛下这就可以搜来验证。” 这时,完颜皇后也回过神了,此刻她正躺在杜贵妃的榻上呢,听闻此言一骨碌爬起身,从杜贵妃的枕下摸出一块色泽温润的暖玉来。 “陛下,给您。” 她飞快的将玉佩递到慕容流尊的手中,哭得浮肿的脸上带着几分阴狠的笑意,还不忘得意的看杜贵妃一眼,那眼神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告诉杜贵妃——你完了! 慕容流尊接过玉佩,淡淡的扫了一眼,眼神中没有流漏出过多的情绪,其实,杜贵妃和郑松的事儿,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道破罢了。 郑松本是完颜太后的人,但渐渐地归顺了他,且对他还算忠心,好几次完颜太后要对他下手,都是杜松帮他化险为夷的。 所以,即便是他一时糊涂做下了蠢事,慕容流尊也未放在心上,主要是他根本不在意杜贵妃,所以郑松和杜贵妃之间的私情他一点儿都不在乎。 如今既然打算收拾了杜贵妃了,正好苏雪儿把这件事也挑明了,他当然不会再装不知道了。 玉佩一显,杜贵妃的脸徒然变色,她虚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好在奶娘就在她的身边儿,见她神色有异,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娘娘!”奶娘轻轻地捏了捏杜贵妃的手臂,暗暗提示她。 杜贵妃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在慕容流尊的面前,喊道:“陛下,妾身冤枉啊,妾身的枕下并没有藏这件东西,这块玉是怎么到嫔妾枕头下的,嫔妾也不知道啊?” 这是想把锅甩到皇后的头上了,想来个嫁祸于人,让皇上疑心是皇后跟苏雪儿窜通,一起陷害于她。 完颜皇后也是在宫里浸淫好几年的人了,又被完颜太后调教过,岂能轻易被她甩锅,遂冷笑说:“贵妃不用叫屈,只要陛下下旨严审锦绣宫的人,真想定会审理清楚的。”说着,转向慕容流尊道:“陛下,此是不仅涉及咱们的孩儿,还涉及到妃嫔的贞洁陛下的颜面,还请陛下明断。” 慕容流尊道:“皇后此言,正和朕意,小安子,你这就去办吧!” 小安子‘喏’了一声,正要去办,不曾想杜贵妃一个箭步窜到小安子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 “贵妃娘娘,您.......”小安子为难的看着杜贵妃,却见她正睁着一双好看的凤眼看着皇上呢,“陛下,您若因此审问嫔妾的奴才,即便是证明嫔妾是清白的,嫔妾的名声也完了,还望陛下为嫔妾留一点儿颜面。” 这是她从冷宫出来后第一次用哀求的语气跟皇上说话,她不想求他,可更不想自己就这么完了,她还有好多大事儿没做呢,不甘心就这么被扳倒了。 慕容流尊淡淡的看着她,丝毫没被她的哀求打动了,他说:“若冤枉了你,朕便即刻处死苏选侍,为你出气平冤,另外再晋封你为皇贵妃,堵住世人的悠悠之口,如此,也算是洗清你的冤屈了,你也不算吃亏了。” 说罢,用眼神示意手下的小安子,示意他即刻去办。 眼见得小安子出去了,杜贵妃急红了眼,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倏地拔下头上的凤簪,对着自己的咽喉喊道:“既然皇上不相信嫔妾,嫔妾只好以死明志了。” 说罢,作势向自己的咽喉刺去。 杜贵妃的奶娘一见,忙尖叫着扑过去救,没等扑过去呢,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也不晓得皇上怎么出的手,就听‘啊’的一声,杜贵妃手腕儿一歪,手中的赤金镶宝的凤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奶娘趁机扑上去,一把抱住杜贵妃,哭道:“娘娘,万万不可啊,你若是有个好歹,您让老爷夫人可怎么活啊......皇上,皇上,求您快收回旨意吧,您看娘娘她已经动了寻死的念头了啊.......” 老婆子口中的老爷,就是杜如海杜大将军,她在这个时候提及此人,自然是在暗示慕容流尊,让他看在杜将军的面子上,不要过分逼迫杜贵妃。 慕容流尊听得懂,可惜却不吃那一套。 西北的叶家已经完了,杜将军也没什么用了,要是他能安分守己的做个臣子,念在他有功的份上,他会让他做一辈子的富贵闲人,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杜如海已经不满足做个大将军,已经开始置喙后宫的事儿,甚至把手伸到后宫来了。 如此,慕容流尊也不介意做那卸磨杀驴的小人了。 他冷眼看着寻死觅活的杜贵妃,又看着话中有话的奶嬷嬷,轻哂一声,像是在对奶娘说话,实际上又是对杜贵妃说的:“既然苏选侍告发你主子与郑松有奸情,若不查清此事,你主子岂不是要背一辈子**后宫的黑锅,你吵吵嚷嚷的阻止朕派人彻查此事,是想陷你主子于不义吗?还是你主子真个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怕人去查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杜贵妃再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她渐渐地收住眼泪,目光呆滞的看着慕容流尊手中的玉佩,整个人像是傻了似的。 完了,全完了! 第144章 行刺 杜如海赶到宫里的时候,完颜超已经到了,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一见面,完颜超就冷嘲热讽的说:“杜将军真是好家教,养出的女儿真给将军长脸呢。” 他来得早,已经听说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包括杜贵妃疑似与太监私通之事。而杜如海刚到,听闻的消息也就只有皇后在他女儿宫里出事,至于原因尚未清楚呢,他绝不能在别人面前露怯,免得让人以为他心虚。 因此,杜如海很不客气道:“太子谬赞了,好家教不敢当,只是臣教出来的女儿恪守本分,严守己责还是做得到的。” 完颜超嗤了一声,冷声道:“杜将军这话说得好,但愿一会儿将军还能说出这般硬气的话来。” 杜如海担心女儿,无心跟完颜超这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到达后,立刻使人给皇上禀报,说是他到了。 传话的太监进去很久也没回话,甚至再未出来,杜如海正等的心焦,一个脸生的小太监忽然走进来献茶,借倒茶的机会,小太监偷偷给杜如海使了个眼色,杜如海一见,便借出恭的借口出来了。 到了外面,一个下等宫女打扮的侍女已经候在那里,一见杜如海便焦急道:“大将军快想法子救救贵妃娘娘吧,苏选侍告咱们娘娘与太监对食,皇上已经下旨让慎刑司查办了……” 杜如海怔了一下,随即气得胡子都抖了:“荒谬!一派胡言!娘娘乃是名门闺秀,岂能做那等无耻淫奔之事,一定是有人诬告陷害贵妃,老夫这就求见皇上,给娘娘辩白去……” 宫女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容嬷嬷让奴婢转告您,此事还是莫要深究了,想法保住娘娘要紧。” 容嬷嬷就是杜贵妃的奶娘,杜如海是知道的,听小宫女折磨一说,杜如海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狠狠的震惊了一下,声线颤抖着问了一句:“真的吗?” 宫女咬着嘴唇,艰难的点了点头,随即把头低下了。 “孽障!” “畜生!” 杜如海气得捶胸顿足,头上的筋都跳起来了,他要是此时杜贵妃就在他面前,他一定能活活打死她。 这个无耻的贱人,竟做出这般没脸的事儿来,这不是要把他们杜家满门都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吗?妃嫔给皇上戴绿帽子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她就没想过一旦事发会有什么下场吗?她眼里还有没有爹娘家族?有没有祖宗王法?这个寡廉鲜耻的畜生,早知她会这样,当初在冷宫时就该找人毒死她,不,是在她出生时就该把她按马桶里溺死。 宫女一面四下张望,一面焦急道:“大将军莫要生气了,还是快想法子救娘娘吧,皇上已经下旨严查,若查出来,娘娘可就完了。” 宫女很会说话,她没有说事情一旦暴露,你这个便宜岳父也当到头了,而且皇上会因为你的女儿迁怒与你们全家,而是拿杜贵妃完了说事儿,相信杜如海那么精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事情败露后的下场。 杜如海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一辈子,焉能不知道小宫女话里有话,他深吸了几口气,半晌才道:“罢了,有劳姑娘设法告知娘娘,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若实在赖不过去,就说是郑松仗势所欺,到时候,老夫自有法子救她。” 反正郑松是阉人,他俩又不能有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只要女儿咬死了不是两情相悦,他自有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小宫女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她是杜贵妃的人,要是杜贵妃倒了,她自然也要跟着遭殃了,轻则发配浣衣局终身服役,重则很可能当庭杖毙呢,如今老爷能想到解救娘娘的办法,她这做奴婢的自然也就得救了,没有主子无罪还惩罚她们奴婢的道理。 小宫女想的挺好的,却不知此时慎刑司那边儿已经审出结果来了。 锦绣宫的大宫女莲心,因为害怕慎刑司的重刑,为了活命,把杜贵妃私通郑松的事儿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出来,包括最后那次给郑松下药,杜贵妃为了郑松不肯承宠等…… 审讯的结果很快就传到了慕容流尊的手中,慕容流尊见后“勃然大怒”,当即把杜贵妃传来亲自审问,完颜皇后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解恨的机会,不顾太医的劝阻,一定也要跟着审理,并美其名曰,是她监管后宫不利,要戴罪立功呢。 慕容流尊明白她的心思,却没有说破,既然她们要狗咬狗,他成全她们就是了。 “杜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高高的龙椅上,慕容流尊居高临下的看着杜贵妃,广袖一挥将莲心的证词掷到了杜贵妃的身上。 杜贵妃捡起证词,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令慕容流尊和完颜皇后没想到的是,看完后,杜贵妃这次竟没哭也没闹,甚至连狡辩都不曾,还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事已至此,臣妾就算再说什么都没用了,索性也不抵赖了,没错,臣妾确实与郑松有私,从臣妾还在冷宫的时候就开始了。” “什么?你这无耻的贱人,身为当朝贵妃,你竟敢与太监对食儿,如此淫奔无耻,你对得起陛下对你的厚爱,对得起你这身凤袍吗?”完颜皇后撑着病体,指着杜贵妃厉声痛骂。 杜贵妃淡淡的瞥了一眼神情激愤的皇后娘娘,冷笑道:“皇后这是想公报私仇呢,还是想痛打落水狗?不管怎么想,你的目的都能会实现的,因为在你们的眼中,我已经是罪无可恕的贱人了,千刀万剐都难以赎清我的罪孽,既然横竖是个死,我就不妨把心里话说出来让你们知道知道。” “你……。”皇后被戳穿了心事,刚要恼羞成怒,却被慕容流尊打断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杜贵妃抿了抿嘴唇,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意来,“陛下,我从来都不是贤德之人,从我懂事起,我就一直希望能有一个懂我爱我怜我惜我的丈夫,我从不指望他有多高的地位,也没指望他有多俊美的风姿仪表,只要他心中有我,始终如一的对我一个人好,哪怕他是种田的卖菜的,甚至是个太监都成……。” “可惜,造化弄人,我成了您的妃子,见到您的那一刻,我和其她的妃嫔一样,被您的龙章凤姿吸引了,我深爱您,却不喜欢您有那么多的妃子,更不喜欢只做您的妾室……。” “所以你就屡屡与本宫作对,想取而代之吗?”完颜皇后咬牙说。 “对,我是想取代你,不仅取代你,还要把皇上身边其她的女人都赶走,我爱的男人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不然我情愿不爱。”杜贵妃坦诚的说。 她的爱情观跟现代人挺相似的,不容许两人之间存在第三者,可惜这是古代,她的这些观点注定不会被接纳的,而且还会被看作是善嫉和不贤,完颜皇后抓住她的话把,道:“陛下您听听,这个贱人不仅淫奔无耻,还量小不容人,这种人寡廉鲜耻又德行有亏,怎配居于贵妃之位呢?要臣妾看,应该先把她的贵妃服置剥了,贬为庶人再加审理。” 慕容流尊沉默了片刻,道:“把杜将军请进来吧。” 让杜如海知道知道他女儿都做什么了,免得以为他亏待了他女儿,这样,便是废了杜贵妃,杜如海也说不出什么,他也算是对得起功臣了。 久候在外的杜如海一听皇上传他,急忙进去了。“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哼,看看你养的好女儿吧。” 慕容流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小安子急忙把那份供词递给杜如海,杜如海翻开看了几眼,顿时如雷轰顶,汗如雨下,什么抵赖,什么狡辩的,在事实面前都毫无卵用了。 他惊慌失措的跪了下来,叫道:“陛下,臣教女无方,养出如此不忠不孝不知廉耻的女儿,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说罢,以头点地,长跪不起。 慕容流尊道:“杜贵妃与太监**,害皇后小产,桩桩件件,都是诛九族的大罪,但念及将军的功勋,朕决定放她一码,只废她位份,遣出宫去发回娘家,卿以为如何?” 慕容流尊的决定,换句话说,就是用杜贵妃的罪孽抵消杜如海的功勋了,杜如海助他平了叶家,他放杜如海女儿一条生路,不再追究杜家的责任,往后就算是两清了。 杜如海人精似的一个人,怎能看不出皇上的用意,他可不想为个罪孽深重的女儿搭上自己血汗赚来的功勋,当即大声道:“陛下不可,臣女罪孽深重,上有负皇恩,下愧对父母,此等寡廉鲜耻,不忠不孝之人,岂能留她活在世上?顾奏请陛下,定将其赐死,以敬效尤!” 杜贵妃本就抱了必死的决心,也不怕死,只是听到父亲这般说辞,顿时心里心如刀割,求死的念头更强烈了。 只是,她不甘心就这么白白的死了,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以为郑松的死是皇上造成的,报复皇上的念头也从未停歇过。 她看了看一脸义愤填膺的父亲,又看了看她那个冷漠难以捉摸的丈夫,忽然开口说:“父亲果真无情,就算女儿有错,毕竟是您亲生的女儿,可您为了自己的前途,竟然想要女儿的性命,当真是令人心寒呢。” 杜如海怒道:“你来有脸说,做下如此污秽不堪之事,但凡有点儿廉耻心的人早就一头碰死了,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杜贵妃冷笑道:“父亲这种心怀不轨的乱臣贼子都活着呢,女儿为什么不能活?”说着,不顾在场众人的惊愕神色,神态自如的对慕容流尊道:“陛下,臣妾之父心怀二志,有不臣之心久矣,既然臣妾犯下罪无可恕的过错,就请陛下诛了臣妾的九族,斩草除根了罢。” “你你……你信口雌黄,含血喷人……。” 杜如海做梦都没想到杜贵妃会这么说,一时间气得手都哆嗦了,他颤颤巍巍的指着杜贵妃,骂道:“孽女,你做下天理不容的丑事,还要拉全家给你陪葬吗?陛下英明神武,岂能信你的污蔑词?” 杜贵妃窥着浑身颤抖的父亲,呵呵笑道:“父亲这是气急败坏了吗?揭露了你的不轨之心,一定吓坏了吧?” “胡说!一派胡言,你含血喷人!”杜如海怒喝道。 座上的慕容流尊眯了眯眼睛,道:“杜贵妃说杜将军有不轨之心,可有什么证据吗?” 杜贵妃道:“有,只是臣妾只能对皇上一个人说,也只能给皇上一个人看。” 慕容流尊挥了挥手,伺候在身边的人自然退后了些,他对杜贵妃道:“上前来,朕倒是想听听你要说什么?” 杜贵妃站起身,款步上前,走到慕容流尊面前,大胆的凑到慕容流尊的耳边,低声道:“陛下,杜如海一直梦想着我能生出皇子来,他好把手伸进后宫呢……。”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11节 嘴里说着,右手却在左手腕儿上一转,腕上的赤金龙凤镯忽然弹开了,从里面抽出了一把短小的匕首,杜贵妃握着匕首,迅雷不及掩耳的向慕容流尊的心脏刺去。 “陛下当心!” “陛下!” 所有的人都惊叫起来,完颜皇后更是被吓得面如土色,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第145章 执掌后宫 短剑刺来的瞬间,慕容流尊也像是被吓到了似的,直到剑距他胸口一寸远的时候才醒悟过来,然后猛地一推,将杜贵妃推到一边去了。 完颜皇后就坐在慕容流尊的边上,慕容流尊那慌乱的一推,好巧不巧的就把杜贵妃推到了完颜皇后的身上,许是惯性的作用,也可能是杜贵妃故意的,反正在她跌倒之前,手中的短剑毫不留情的插进完颜皇后的腹中去了。 完颜皇后惨叫一声,捂住了受伤的腹部,然而那伤口太深,根本捂不住,黑红的鲜血鼓鼓的流出来,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中毒了,很显然,是杜贵妃的短剑淬了毒。 “太医,快传太医!” 慕容流尊霍的站起来,一脚把正准备爬起身的杜贵妃踢了出去,足足踢了三四米远,要不是有柱子挡一下,估计都能把她踢外面去。 “娘娘——” 完颜皇后的奶娘和宫女们一拥而上,一边哭叫,一边帮完颜皇后止血,杜如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心惊胆战的看着皇后娘娘昏厥过去,被七手八脚的抬走。 直到皇后娘娘走了,他才想起自己那个孽女来,他气冲斗牛,恨不能把这个大逆不道、无法无天的孽障碎尸万段了,有她这么一下子,他所有的功绩,所有的努力全白费了,皇上一定恨毒了他,不追究他的责任,不诛他九族就算是仁慈了,他这个大将军算是当到头儿了。 等他回头看那孽女时,却见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许是被皇上的一脚踹重了,起不来了。 杜如海一点儿都不心疼,踹死了才好呢,没准儿把她踹死了,皇上的怒气还能消掉点儿呢。杜如海如是想着。 这时,守在外面的侍卫已经听到动静,赶着冲进来护驾了。 “陛下,臣等护驾来迟,让陛下受惊了。” 慕容流尊黑着脸道:“把杜氏拿下,打入冷宫!” “是!” 几个侍卫上前,毫不怜惜的把杜贵妃拎起来,发现她已经晕过去了,陛下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多嘴,拖着昏厥的杜贵妃出去了。 杜如海一身冷汗,战战兢兢的上前:“陛下,臣万万想到此孽女竟如此大逆不道,臣奏请陛下将其极刑处死……。” 后面的话,在慕容流尊刀子一样的眼神中吞到肚子里去了。 慕容流尊扫了杜如海一眼,冷飕飕的说:“杜氏行刺之前,可说过杜将军有不臣的心思呢!” 杜如海一听,大呼冤枉:“陛下,臣冤枉啊,那孽女是因为臣向您纳谏严惩她,才故意冤枉臣的,请陛下明鉴啊……。” 慕容流尊冷笑一声,既没有说相信他,也没说不信他,转身进内殿去探望完颜皇后了。 青罗国的完颜超太子,直到傍晚时分才见到完颜皇后,只是见到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完颜皇后为了救陛下,挡在了杜氏的毒剑之下,为陛下牺牲了,这是宫里流出来的官方说法,完颜超虽然觉得有点儿难以接受,但听到皇上说把罪魁祸首交给青罗国处置时,也就无话可说了。 杜贵妃行刺陛下,被完颜皇后所救的消息一经传出,满朝哗然。 紧接着,弹劾杜如海的奏折铺天盖地而来,其中有一部分是真实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故意落井下石,排除异己的。 慕容流尊收到这些奏折,命人封了,直接送到杜如海的府中,杜如海一看情知不妙,只好交出帅印兵权,告老还乡。慕容流尊见他还算识趣,就没有追究他女儿行刺和**后宫的罪责,只没收了他的家产,命他永世不得进京罢了。 皇后暴毙,杜贵妃被贬的事轰动太大,晓媚自然也知道了,无人的时候,她支支吾吾的问他:“是不是你想把她俩除掉了,故意设的局?” 慕容流尊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要是她们安分守己,不心生贪念的话,我又如何设得了局呢,我早说过,只要她们能规规矩矩的待在宫中,会一直让她们荣华富贵的度过一生的,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终究是给自己的贪念害了,也怨不得别人。” 对于这个答复,晓媚也没有深究,于她而言,完颜皇后也好,杜贵妃也罢,不过是路人甲路人乙而已,她们的生死与她无关,她现在该考虑的,是调养身子,准备怀下一胎了。 虽然她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慕容流尊是皇上,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得给他生个男孩儿继承大统,否则朝中的百官也饶不了她,指不定咋想法设法给慕容流尊选妃纳妾呢! 然而,慕容流尊自有他的想法,他不想晓媚这么快就怀二胎,女人生娃的频率太快对身子不好,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希望只生贺儿一个就好了。 然而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是皇上,必学得有皇子继承江山,所以晓媚还得生下去,直到生出男娃为止。 虽然没法改变让她怀娃生娃的事实,但是他把她生娃的频率定在两年一个的频率上,在早,他舍不得。 至于封后的事儿,他委婉地告诉她要推迟几年,因为官方的说法完颜皇后是为了救他而死的,他这么快就册立新皇后影响不好,而且还容易给她树敌,莫不如就这样低调的幸福着。 对此,晓媚并不在意,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只要幸福,做皇后和做德妃又有什么区别呢? 因为皇后和杜贵妃都不在了,后宫中最大的妃子就变成了晓媚这个德妃,后宫自然就交由她来打理了。 晓媚掌管后宫不久,就实施了三项重大改革:一是废除宫女终身制。 这个朝代的宫女很可怜,进宫后就得终身服役,这辈子在别想出宫去了,年轻的时候就在各宫服役,从事伺候各宫娘娘公主的劳作,伺候娘娘公主们的工作看起来体面轻松,实则并非如此,养在深宫的娘娘公主们脾气都很大,动辄就拿那些可怜的下人撒气发火,每年都有宫人死在主子的责打惩罚之下,被打伤打残的更不计其数。她们为了在主子手下存活下去,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侍奉着,每天战战兢兢,辛苦劳作,随时都要防着主人的无明业火,以免受无妄之灾。 等年纪大了,韶华老去,就会像犯了错误一样被赶到浣衣局、杂役房等地方从事繁重的体力劳作,一直到死。 就算死了,她们也不能走出这皇宫去,死去的宫女太监们,会被火化了,倒进一口枯井里,连个棺椁都没有。 所以,终身制的宫女制度是非常残忍的,这也是大多数女孩子都不愿意进宫的原因。公里的宫女都是从民间选来的,多半是贫苦人家的女儿,养活不起的,但凡家里有点儿钱的,绝不会愿意自家的女儿进宫来受这份苦楚。 晓媚定下的改革制度是,宫女达到二十二岁就可以出宫回家,还可以把自己当宫女这几年的俸禄带回去,当然,不愿意回家或者无家可归的也可继续留在宫中,在宫里养老也成,宫里会按劳给她们俸禄薪金,每个人都不会白干活。 这项制度,彻底改变了民间对入宫选秀的看法,从前大家百般不愿入宫,自从德妃娘娘的这项变革颁布以后,不少人家开始寻找门路送女儿入宫了。 为啥? 女儿进宫一趟长见识不说,到了二十二岁放回来时还能给家里带回一笔不小的财富,孩子留在家里也是早早地嫁人生娃,还不如送进宫去长长见识呢! 至于之前那些宫女,已经开始大量的放人了,每个人都带着不菲的薪金,感恩戴德的回家去了。 由于一下子放出大量宫女,宫里服役的人已经严重不足了,各州府县已经开始选秀,这次选秀,没有出现从前那种百般推诿不愿的状况,官府的告示一贴出,就有大量百姓带着适龄的女儿开始报名参选,还有一些不够参选资格的,看着那些报名参选的人家又羡慕又嫉妒,一下子,女儿的地位竟提高了不少,那些因为生了女儿发愁的,这会子也扬眉吐气了,此事后话,不提! 改革的第二项,是缩减后宫的用度。 后宫现在只有德妃娘娘一位后妃,曾经的苏选侍再揭发杜贵妃不久就暴毙身亡了,有人说是被杜贵妃索命抓去了,杜贵妃本人在被打入冷宫的当晚就撞墙自尽了,大家都说这种死法的人到了阴间也是厉鬼,苏选侍卖主求荣,之所以暴毙,多半是给原主子抓去索命了。 因为苏选侍的死相惨烈,又有被原主子抓去索命之说,陛下心中忌惮厌恶,所以没让她葬入妃陵,只命几个太监拉到城外的乱坟岗草草安葬了,连副棺椁都没有,只用了一张破席子卷着,挖了一个两三尺深的浅坑就埋下了。 就坑的深度,必定得遭野狗挖出来吃了,不过既然皇上已经不在意她了,她有没有被野狗吃,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后宫只有德妃一个主子,加上贺儿公主两个人,所以很是节省,不像之前那些皇帝,动辄几十个妃子,上百的子女,每月光月例银子就得几万两,晓媚和贺儿母女俩都不是喜好奢侈的,每餐饭基本上是四菜一汤,穿的也以舒适大方为主,所以自然是节省,现在后宫每月只几百两银子就够了,节省下的银子都被充作宫女们的薪金发放给大家了。 改革的第三项,是解散宫里的**府,**府,顾名思义,是宫里养奶口的专职机构,每月都会从民间择选身体健康,样貌端正的奶娘入府待命,宫里的皇子公主们都有自己的乳娘,有的还不止一个,奶娘的地位很高,因为跟皇子公主们朝夕相处,有些皇子公主待奶娘甚至比亲娘都亲,这是晓媚不能容忍的。 记得前世的明朝,就有一个叫客氏的奶娘搅乱朝政,戕害妃嫔,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往后跟奶娘亲,所以防患于未然,早早地把**府解散了,反正这宫里也就只有她能生孩子,等她再生,就自己奶好了,白养那些人坐什么呢? 这三项改革,一下子让大家注意到了这位神秘的德妃娘娘,之前有传言说德妃就是楚王妃,大家虽然疑惑,但却无从考证,因为自打德妃入宫,就从来没公开露面过,所以到底是不是,谁也无从晓得。 如今皇后娘娘殁了,杜贵妃也畏罪自尽了,宫里最大的女人就是德妃了,大家满以为很快就会看到她,毕竟作为后宫的临时主人,命妇们年节进宫朝贺时总得有个人接见吧! 然而,大家的好奇心还是无法得到满足,因为皇上下旨了,他要为完颜皇后守丧,丧期为三年,三年内宫里不聚会,不饮酒,不进新人,所以,那些打了主意要在朝贺时一见德妃真颜的命妇们希望都落空了,而且三年之内都没指望见到这位神秘的德妃娘娘真容了。 当然,那些个想借口后宫空虚,妄想送女儿进宫填补空缺的人,也把自己的贪念打消了! 第146章 大结局 花开花落,春去秋来,一转眼,三年的时间过去了,大雍国经过这三年的修养整顿,已经变成了四方来朝的强国,朝中的大权及兵权也牢牢地握在了慕容流尊的手中,再没有恃权轻主的乱臣贼子,也没有敢觊觎大雍江山的外邦之邻了。朝中的大臣们都兢兢业业的各尽己责,他们也都看出来了,陛下是个明君,只要他们恪尽职守,忠于皇上,皇上是不会亏待他们的。 从前那些心怀二志的乱臣贼子们,经过这几年的调察追捕,都一一的落网,被皇上没收了家产,发配到北方极寒之地去做奴隶了,虽然他们这辈子再没有翻身之日了,但相对于斩首示众,诛灭九族来说,这已经是仁慈的了。 看得出,皇上不喜欢杀人,律法上那些因**大不敬等死刑条例,都被他改成流放和处罚金了。当然,事无绝对,皇上也并非完全不杀人,得看对待什么人什么事儿,一旦有哪个不开眼的臣子妄想送女进宫,做皇上的老丈人,或者对德妃娘娘生不出儿子有什么异议,皇上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人,绝不手软。 曾经有一个没眼色的臣子仗着自己女儿貌美妖娆,趁着皇上出宫私访之际,制造机会让皇上跟他女儿偶遇,结果被皇上当场揭穿,父女俩被当众杖毙。 如此一来,让那些想送女入宫的大臣们都断了念想,做皇上的老丈人是好,那也得看有没有那个命不是?要是连命都没有了,还做什么皇亲国戚啊。 三年的时间,朝中的诸臣已经摸透了皇上的脾气,只要不涉及皇上的后宫,不涉及德妃娘娘,皇上就是个明君仁君,英明睿智,和风细雨,一旦涉及到纳妃和德妃娘娘,皇上立马暴跳如雷,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德妃娘娘就是皇上的软肋,也是他的底线,谁要是敢触及,活该他不得好死。 了解到皇上的脾气,在完颜皇后孝期满三年后,皇上提出要册封德妃为新皇后时,没一个大臣反对的,不是他们赞同,而是不敢反对而已,总不能为了跟自己一文钱关系都没有的皇后之位,把自己一家老小的脑袋搭进去吧! 还有很多有眼色的大臣,溜须拍马的提议把封后大典办得隆重些,理由是德妃娘娘这几年把后宫管理的井井有序,即节省了国库的开支,又让在宫里服役的宫女太监们对她感恩不已,德妃娘娘英明仁慈,劳苦功高,理应受到嘉奖。 对于这种提议,皇帝陛下是很受用的并马上采纳了,并对提议的臣子给予了丰厚的奖励。 于是,大家又明白了,想要讨皇上的欢心,就去拍德妃娘娘的马屁,德妃是皇上的心尖子上,只要跟德妃娘娘处理好关系,就能在朝中屹立不倒,有德妃娘娘罩着,在皇上面前都格外有底气。 封后大典就定在八月十五中秋节,大典当日,大雍国所有的王妃公主、郡主县主和一二品的诰命夫人们,都早早的穿着朝服来到皇宫,准备拜见新皇后。 新皇后从打几年前进宫做德妃到现在,还从未有人见过哩,大家都很好奇这位新皇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绝色佳人,能让皇上对她如此死心塌地。 大家都怀着好奇的八卦之心,排成两列侯在瑶光殿外,等待大典的开始。 此时瑶光殿内,晓媚挺着七八个月大的大肚子,正坐在妆台前上妆,她的丈夫坐在一边看她梳洗,腿上还坐着两个粉妆玉砌的小娃娃。 “这个凤冠太沉了,到内务府去换一个轻便点儿的过来。”男人开口道。 晓媚连忙制止:“不要,这个是内务府特意为这次封后大典打制的,虽然沉重了点儿,但你看多华美大气,跟我身上这套凤袍也刚好搭配,要是换了别的,看起来不伦不类的怎生是好呢?” 男人道:“管他搭不搭呢,舒服就好,你挺着七八个月的肚子,累着了可不是玩儿的。”说着,用眼神示意小安子下去办了。 晓媚还是不乐意,她噘着嘴埋怨道:“本来怀孕就丑,你再不让我好好打扮打扮,万一别人说我不配做这个皇后可怎么办?” 慕容流尊笑道:“配不配的朕愿意就成,关他们甚事?谁敢多嘴多舌,我敲掉他们的牙!” “还要割了他们的舌头!” 坐在他腿上的大女儿脆生生的加了一句。 小妮子如今已经四岁了,聪明通透,口齿伶俐,一听到有人敢对她娘亲不敬,立刻来了公主脾气。 晓媚转过身,点了点她光洁的小额头,嗔道:“女儿家怎能说这般戾气的话,也不怕把你妹妹带坏了。” 贺儿公主仰着圆圆的销量,不服气的说:“妹妹要是会说话,一定也会这么说的,谁要是敢欺负娘,我们决不饶他。” “女儿说得对,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们全家都不饶他。”慕容流尊笑眯眯的跟了一句。 过惯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他越发的爱他的老婆孩子们了,在他的心中,她们娘几个是最最重要的,比江山社稷,百年英名什么的重要一百倍一千倍,甚至比他自己的生命都重要,为了她们,他一点儿都不介意做昏君暴君,谁要是欺负到她们的头上,他什么残暴的事儿都干得出来,事实上也没少干。 最后,在慕容流尊的坚持下,晓媚没能戴上自己心仪的凤冠,只带了一顶简洁轻便的,这几年,因为太幸福的缘故,她的性格越发的柔和了,对待事物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固执,既然她男人是为她着想,她迁就一下就是了,免得他担心。 好在晓她颜值高,气质好,便是一顶简洁轻便的凤冠,也能戴出了母仪天下的气场来。 时辰到了,慕容流尊挽着她的手,跟她一起来到瑶光殿,众人立刻跪倒朝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德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容流尊在龙椅上坐了下来,晓媚没有坐,而是跪在了慕容流尊的面前。 没办法,既然是在古代,就得守着这个时代的礼节,皇上册封皇后历来是这个规矩,她也不好违背了,所以只能跪而受之。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12节 这时,小安子拿出圣旨,朗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昭琉璃宫德妃李氏,温柔贤淑,蕙质兰心,规矩守礼,克勤克俭,于先皇后身前侍奉勤勉,于皇太后身前伺候诚孝,与朕鹣鲽情深,相心意相通。育有两女,皆聪慧孝顺。德妃对上守礼,对下宽和,实乃后宫女子的典范,亦是天下女子的楷模。今朕特立此书,立德妃李氏为后,钦此!” 众人又重新下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呼声在大殿内缭绕着,久久不许,晓媚被慕容流尊扶了起来,坐在了他的身边,望着坐下乌压压的人群,恍如做梦一般。 “阿峰,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竟然是皇后了?” “小傻瓜,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这一切当然是真的,从今天起咱们俩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咱们的孩子也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再没人敢置喙咱们一家人了。” 他握着她的手,深情的凝望着他两辈子的妻子,觉得倘若可能,他希望能与她永生永世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晓媚亦深情的回望着他,心潮澎湃,这个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给她的不仅是倾尽全力的爱,还有一个温暖的家以及两个,不,是三个天真可爱的宝贝,得夫如此,妻复何求呢? 大典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大家都对皇后娘娘的柔美大方,端庄大气赞许不已,当然,有不少人认出新皇后是谁了,但都心照不宣的闭住了嘴,对新皇后从前的身份闭口不提,只管可劲的夸赞新皇后,整个大殿里,只有尹太嫔和乐昌长公主没夸赞李皇后,且她们母女的脸色也十分不好。虽然之前就怀疑过坐上皇后宝座上的人是谁,但真正看见她高高在上坐在那里,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朝拜和祝福时,那种气愤、嫉妒、恐惧而又无可奈何的复杂心理,让她们连最起码的微笑都难以保持了。 她们不得不承认,曾经那个被她们踩在脚下随意羞辱的女人,如今已经是她们高攀不起的了,从此以后,她们不得不臣服在她的脚下,对她战战兢兢的小心服侍,她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她们甚至是整个楚王府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种巨大的落差,差点把她们呕死。 宜春郡主、宜夏郡主和恪靖县主都没来参加,宜春郡主在两年前生产时难产死了,宜夏郡主和恪靖县主都被皇上指婚嫁了人,可惜嫁的都不好,宜夏郡主的丈夫是个病秧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是在病榻上度过的,宜夏县主这会子正忙着照顾夫婿呢,无法抽身,恪靖县主的丈夫倒是健康,但健康过头了,这个身体和精力都极其旺盛的男人,脾气火爆,因为妻子“失手”打死了他的爱妾,竟对妻子拳打脚踢,结果导致恪靖一只眼睛失明,还掉了七八颗牙齿,那副模样自然是无法进宫拜见皇后了,免得污了皇后的眼睛。 恪靖的遭遇,乐昌不是没跟皇上告过状,然而皇上根本就不理,还申斥了乐昌不该置喙女儿女婿的家事,女婿打她女儿,只有打她的道理,谁让她心毒善忌,打死人家的爱妾呢?女婿只把她打残,没把她打死,算是便宜她了呢! 永嘉县主也来参加封后大典了,如今的永嘉,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她的丈夫是淮安府府尹之子,虽算不得什么名门贵胄,但好在他生性温和,又无心出仕,每天跟永嘉在一起游山玩水,过得十分快乐。 这门亲事看起来不咋地,夫家门第不高,夫婿也不思上进,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有多少女子嫁入权贵之家整日以泪洗面的,又有多少女子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永嘉是县主,有俸禄可拿,永远都不用为生计发愁,能跟夫婿这样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再幸福不过了! 见到晓媚后,永嘉惊愕了一会儿,就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很快接受她身份的转变了。 李皇后不是京城人,她们从来都不认得,所以,短暂的目光交汇后,她低下头,从此,她明面上少了个朋友,背后却多了个靠山,只是,她是不会对别人说的。 晓媚看到永嘉过得幸福,人也白胖了不少,心里十分欣慰,作为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能看到她有个好的归宿,她也就放心了。 慕容渊在见到晓媚的刹那,一颗心像是被刀子捅了似的,疼得他脸都白了。 尽管早就知道是她,早就知道见了面会自取其辱,但他还是忍不住来了,多年的思念和懊悔,已经将这个曾经贵气冷厉,俊朗不凡的男人磨砺成了一个沧桑的中年大叔,或许,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这些年过去了,他对她的思念从未停歇过,有的时候他也会想,要是她从来没离开过她,他会想想在这么爱她吗? 这个答案他永远都无法知晓了。 但是,在目睹了皇上后宫只有她一人,就算她有孕在身,就算她生不出儿子,皇上依然不肯纳妃后,他才渐渐地明白,她选择皇上而放弃他是对的,因为他做不到后院只有她一人,也无法再还无子嗣的情况下不肯纳妾,就凭这,他永远也比不上皇上,也怪不得她毫不留恋的离开他转投皇上的怀抱呢! 想到这,他释然了! 既然她幸福,那就远远地看着她,祝福她好了。 爱一个人,未必非得占有她,只要看见她安好,那便足够了! 封后大典结束了,宴会的时候,皇后被皇上赶回去歇息了,皇上的理由是皇后已经怀胎八月,受不得累。 在座的贵妇们羡慕的眼睛都要红了,瞧瞧人家的男人,这才是宠妻的正确打开方式呢,就她们的丈夫,赶上这么隆重的场合,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她们离开的,哪怕是累死了也应该以大局为重,何况一个仪式,一场宴会而已,又能累到哪去呢? 宜阳县主,不,是现在的楚王妃,见到皇上待皇后如此体贴,更是羡慕的直冒酸水,从她嫁给楚王到现在,楚王还一次都没跟她睡过呢,更别提这样深情款款的关怀照顾了。 她酸溜溜的对尹太嫔道:“母嫔,皇上待皇后可真体贴啊,这才叫伉俪情深吧!” 尹太嫔横了她一眼,冷冷的说:“你要是能瘦一百斤,楚王也能待你这般体贴,与你伉俪情深,看看你胖的,还有脸羡慕人家呢。” 宜阳县主被呛了,她红着脸低下头,愤愤的撕咬眼前的肉食出气。 别说,这宫里的菜肴做的就是好吃,同样是肉,宫里做的滋味儿就比王府里做得香,吃了几口肉后,楚王妃忘记了先前的不快,扯开腮帮子大吃起来。 都二百多斤了,还这么能吃,真是猪托生的! 尹太嫔看着这个饕餮似的媳妇,觉得脸都叫她给丢光了,但是她是皇上指婚给楚王的,没法休弃,也没法不叫她来,所以只好咬牙忍着了。 封后大典一连庆祝了三天,李皇后只在第一天出现,剩下的两天就在未出现过,她不喜欢交际应酬,也情知这些人都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才来追捧她的,既然是讨好皇上,那她出不出现都无所谓,与其带着一副假笑跟她们3应酬周旋,还不如在家好好地陪陪她的两个小公主呢。 “贺儿,君儿,你们说,母后肚子里的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呢?”琉璃宫里,晓媚懒懒的躺在榻上,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琢磨着。 “是弟弟!” 贺儿人小鬼大,知道母后的心思,所以捡母后爱听的说。 “真的吗?” 晓媚的眼睛亮了,都说小孩子说的准,从前她不信这些,但过来久了,渐渐地也被这里的人给同化了,也开始信起这些来。 君儿还不到两岁,不晓得母后盼弟弟呢,随口道:“是妹妹,是妹妹……。” 晓媚刚刚亮起的眼睛黯淡了,不过想了想又笑了,是妹妹就是妹妹吧,大不了她再生,反正她喜欢孩子,多生几个家里热闹。 在这样的忐忑中,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腹中的孩儿瓜熟蒂落,当稳婆跪在地上,眉眼纠结的向她道喜,恭贺她又添了意味小公主的时候,晓媚的心情差极了。 一连生了三个都是女儿,这特么是什么运气啊,不是她重男轻女,而是她男人是皇帝,无论如何都得生个儿子出来继承江山大业啊! 对此,慕容流尊倒是很看得开,“女儿更好,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我巴不得多生几个女儿呢!” 晓媚情知他是安慰自己呢,都三件小棉袄了,也不怕捂死! 皇后还是没能诞下皇子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雍国,好在皇上之前的态度强势,就算有人对此有异议,也不敢明着说出来,皇上都不着急子嗣,他们急又有什么用呢? …… 时光荏苒 一转眼,李皇后已经居后位五年,这五年里,她又陆续生下两个女儿,加上之前的三位公主,皇上已经有五件小棉袄了,却还没有一个儿子,举国上下都急的不得了,连晓媚自己都快沉不住气了,然而慕容流尊就是不着急。 曾经有人说国无储君不稳,劝他充实后宫,广纳妃嫔,他立刻反驳,朕正值春秋鼎盛时期,何必急着立储,你是咒朕早死吗?还是打算幼主上位再挟天子以令天下,随即就将那个纳谏之臣削去官为,贬为庶人,流放北方为奴去了。 经过这件事,把那些有心思插手皇上后宫的人警告了一顿,让他们打消了不该有的心思。 大雍国的人是消停了,但不代表别国消停,听闻大雍国皇后不生男只生女,相邻几国都打起了主意,大雍国国力日强,要是能跟他们联姻,或者生出他们国血统的皇子,岂不是多了粗壮的个手臂。 于是,五公主周岁之日,四邻八国前来庆祝的,竟然全都是公主郡主,没一个是皇子。 晓媚自然知道他们的意图,心里虽然气,但来者是客,且涉及邻国友邦,就算再气,她也得接待这些贵客不是? 这次一共来了四位公主,三位郡主和一位女王储,都是皇室贵女,金枝玉叶,难免自视过高,目中无人。 大宫女雨儿亲自把她们接到了琉璃宫,大雍国内廷现在以乾方宫、长乐宫为主,另有万寿宫、琉璃宫、锦绣宫、景阳宫、瑶光殿、合欢殿、三清殿、玄真观等三宫六院、宫殿院阁四五十所。 中宫长乐,李皇后却没住在翠微宫里,而是住在琉璃宫。 乾方宫乃皇上慕容流尊的居所,前殿立政殿为天子下朝后批折理政之所,东西配殿春暖夏凉,后殿为寝殿。当今天子未纳妃嫔,三宫六院仅皇后一人,陛下称夫妻同体,分宫而居着实生分,故而一直与皇后居于琉璃宫内,同食同寝,很少分开。 八位公主郡主大抵是听闻过此事,一到琉璃宫外,便忍不住的流波顾盼,想见到皇帝陛下本尊。 几位公主稍后,奴婢进去通报一声,雨儿欠了欠身,礼数极为周全。 “有劳雨儿姑娘了。”为首的青罗国郡主完颜出尘笑着福身,一抬眼,眉黛夺尽烟雨色,眸波柔婉,佳人似水。 “此乃奴婢的差事,应当的。”雨儿侧过身去,躲开了青罗国郡主的一拜,转身进去通报了。 琉璃宫虽非中宫,却建的辉煌大气,庭院里回廊婉转,廊下挂着各种小巧的鸟儿,美人靠上放着锦绣的靠垫坐垫,旁边缀着小几,花梨生香,小几上盘中果香清淡,香茶袅袅。 几位金枝玉叶在庭内候了大半个时辰都不见皇后召见,更别提见皇上了,为免频频出恭,连茶也不敢多喝。 站着干等甚是熬人,几位金枝玉叶心焦,瞧这琉璃宫内神情有些不耐。 兰儿笑道:“今儿日头好,此处不远有一小花园,诸位公主不妨移步赏赏园景。” 游园赏景虽也无聊,但好过站着干等,诸位公主都是头一回来大雍皇宫,倒也想赏赏宫内美景,于是纷纷移步殿外。 正是百花争艳的时节,小花园中却不见一株名花,只见细草小竹丛生,花繁似星,溪石秀雅,意境恬静,却不衬帝宫的气派。 “瞧大雍皇宫如此别致,想来应是皇后娘娘命宫匠栽置的吧?”一名公主说笑着,她穿了一身孔雀罗裙,榴花步摇,眉梢眼角飞扬着一股子骄阳之气。 兰儿记得雨儿说过,一身孔雀罗裙的便是东天竺国的公主了。 “公主殿下此言差矣。”兰儿淡笑着,回话道,“皇后娘娘要亲自照顾皇上和五位公主的饮食起居,心思都在皇上和公主们上,从不理会宫中琐事。” 天竺公主一愣,其余各位金枝玉叶皆露出疑色。 兰儿笑道:“诸位公主眼前所见之景乃是宫匠谨遵圣意而为。” “……”圣意?! 公主们杏目圆睁,见兰儿的笑里尽是神往之色,不由觉得古怪。 听说圣上乃惊才绝艳之人,怎会…… 这时,青罗国出尘郡主笑道:“皇上真真是个极雅的人,这花园中一石一木为山,一砂一叶为水,化繁为简,境高至极,可谓方圆之地见千倾万壑。这一方校园纳尽了万里江山,名花佳木若在此园中,才是俗物。” 这话既抬高了她赏园的眼力,更将小花园的美景狠狠地褒美了一番,可谓八面玲珑。 其她的公主们纷纷点头称是,兰儿将她们的神色看在眼中,笑道:“陛下胸中的丘壑奴婢不敢妄猜,只知这花园中的花草并非凡物。” “哦?”出尘郡主睨眼看来。 “这帝庭中的一花一木都是陛下向太医求教而来,女子久居于此,舒气驱寒,最是养生。” 什么? 众公主怔住。 “琉璃宫和摆设的花都是陛下亲自从这园子中摘选修剪的,陛下待娘娘体贴入微,多年前便是如此了。”兰儿望着众人道。 什么方圆之地见千倾万壑,什么一方帝庭纳尽万里江山,这其实就是块药园子! 没人敢看完颜出尘的脸色,只瞄见一双春指在袖下拧着锦帕,指尖比帕子白。 这青罗国精挑细选出来的美人儿,皇上和皇后都对她寄予了厚望,她博览群书,可谓才女。今日指点帝庭造诣,传扬出去本应是一段佳话,没想到眨眼之间就成了笑话,还有比这更让人脸疼的事儿? 众公主的脸色不约而同的沉了下来,连最漂亮的蒙奴公主都不像之前那么自信和灿烂了。 不是传闻李皇后乃是再嫁之女?还生不出儿子,陛下如此待她,传言当真可信? 恰在这时,雨儿找来了,笑容满面的说:“诸位公主,皇后娘娘有请。” 几个各怀心事的金枝玉叶听了,重新打起精神,随着雨儿往琉璃殿去了。 琉璃殿内,李皇后一声黄袍坐在凤榻上,四五个粉嫩的小女娃在地上随意的奔跑着,看到众公主进来,几个小娃子停下嬉闹,歪着头打量起来人来。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主们按照大雍的礼节行了礼,李皇后笑意盈盈道:“免礼平身。” “谢皇后娘娘!”众人谢罢,正扶着婢女们起身,殿内玩耍的三公主忽然奶声奶气的问:“母后,这些人是来伺候咱们家人的奴婢吗?” 几位公主身子一僵,心情一下子不美丽了。 在大雍国,最讲究嫡庶之分了,妻就是妻,为主,妾就是妾,为奴,就算她们是公主,若真个嫁给大雍皇帝,也不能因为她们的公主身份改变什么,照样得像个丫头似的伺候这位出身低微的皇后娘娘。 这时,李皇后淡淡的说:“不是,这几位是咱们大用的客人,来给妹妹过生日的。 四公主年幼,看着几位衣着与大雍不同的公主,笑眯眯地问:”那她们是来跟我们玩儿的吗?“ 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第113节 李皇后浅笑:”那得去问她们。“ 于是,四公主迈着小短腿儿颠颠儿的跑过来,抬头看着几个公主,眨巴着大眼睛问:”姐姐,你们能跟我们玩儿吗?“ 蒙奴公主笑道:”能啊,只要四公主喜欢,我可以天天陪你玩儿。“ 得,这是不打算走了呢! 大家也都听出了蒙奴公主的意思,情不自禁的把眼睛移向了李皇后,谁都不再出声了。 殿内暗流涌动,李皇后却面色寡淡,一连用了两盏茶才淡淡地开了口,”你等可有所长?“ 这寻常的一句话叫人等得太久太久,倒显得金贵无比,几位公主们连忙起身回话。 ”启禀皇后娘娘,我是蒙奴公主,我擅烹饪,会做奶茶。“ ”皇后娘娘,我是东天竺国公主,我自幼习舞,略通音律。“ ”我是克罗斯公主,我擅女红。“ ”我是青罗国郡主,一无所长。“这话突兀,但出尘郡主又继续道:”我们青罗国的武皇后曾教导过我们,女儿家书看多了难免多思,棋策研习久了难免多谋。女红厨事,府里养着绣娘厨子,而歌舞戏曲之流乃是贱役,何需臣女自贬身份去学?女儿家习好持家之道才是正事。“ 此话叫满殿之人皆受了贬损,公主们登时就不乐意了。 ”合着咱们自幼苦学的那些东西,倒是家里不晓事,坑害了咱们。“ ”谁不知道女儿家纵是读再多的圣贤书也成不了诗仙画圣?学那些不过是打发时日,图个悦己罢了,怎么就被人安上多思多谋之罪了?“ 也有厉害的,看不惯出尘郡主的张狂,冷笑说:”出尘郡主说的是,试问我等哪个不是自幼学习持家之道?只是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由得我等做主?我等的亲事若定的是下嫁招赘驸马,持家之道自然有用,可如若进了宫……“ 她欲言又止,话里机锋不浅。 帝王之家,中宫为主,不掌凤印却有持家之心,岂不是有争后位之意? ”皇上驾到——“ 外面一阵唱喝声响起,众人一惊,齐齐的转头向外看去。 慕容流尊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脸上带着阴鸷之气,刚才出尘郡主的话他听到了,那几个公主的话他也听到了。 这些不知廉耻的贱女人!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拜了下去,慕容流尊却像没看见一样,径直走到李皇后面前,温声道:”怎么没谁午觉呢?大晌午的见什么人,不困吗?“ 晓媚笑道:”正事要紧,这些妹妹大老远的来咱们大雍,我这个做女主人的总不好怠慢了吧。“ 这时,贺儿公主忽然笑道:”父皇你来晚了,刚才这些人都在吹嘘自己会这会那的呢,一点儿雕虫小技也拿出来卖弄,真真是笑死人,还有这位。“ 她指着出尘郡主,接着道:”明明什么都不会,还做出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你没看见呢,笑死人了。“ 几个公主被当着皇上的面如此羞辱,顿时都涨红了脸蛋儿,她们都还拘着礼呢,皇上也不叫她们起身,那个可恶的贺儿公主还如此羞辱她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气归气,但谁都不想当那出头鸟去得罪皇上的掌上明珠,因此一时间被骂,倒把她们骂消停了。 慕容流尊很满意女儿的表现,嘴角噙着笑道:”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嘴巴就这么不饶人,当心坏落个刻薄的坏名声,长大了嫁不出去。“ 贺儿傲娇的说:”我是天之骄女,自然不怕嫁不出去,不像她们这么不要脸,大老远的巴巴跑来给人做小老婆,人家还不愿意娶她们,下贱!“ 刀子似的几句话,让拘着礼的几位公主受不住了,其中的东天竺国公主直起身,道:”这就是大雍国的待客之道吗?我们是来给小公主贺寿的,不是来给人侮辱的,请这位公主给我们道歉,不然我就把公主的为人告诉天下人知道。“ 贺儿撇撇嘴,不屑地说:”你敢说你不是奔着给我父皇当小老婆来的?你要是敢说不是,我立刻给你道歉。“ 前几天她偷看过这几国的国书,这几个国家的皇帝有的婉转的请她的父皇纳了他们的公主,有的干脆直接塞人,把贺儿气得好几天没睡,憋着气就等着见面收拾人呢。 东天竺国的公主被指着鼻子发问,一下子里子面子全没了,她也看出来了,大雍的皇帝根本没有娶她的心思,不然也不会看着她被羞辱而置之不理,身为天之骄女,骄傲和自尊是有的,容不得别人这样作践,她抬起下巴,骄傲的说:”没有!“ ”好,有骨气!“ 贺儿也不含糊,当即福下身,给她赔了不是,随即又指着另外几个公主逼问。 那几个公主也都是有自尊,要脸面的人,偷眼看到大雍皇帝冷眼看向她们,半分怜惜之色都没有,心也就灰了,老老实实的说了没有。 贺儿能屈能伸,马上给她们道了歉,几位公主纵然不满,但在人家的地盘上,也不能得理不饶人,只好顺着台阶下来了。 晓媚和慕容流尊本以为得他们出手才能把这些公主们打发回去,没成想贺儿这个小辣椒撒个泼,几句话就把问题解决了,他们既欣慰又感动,孩子大了,可以跟他们一起承担风雨,学会保护他们了,做父母的怎能不窝心呢? 几位公主在大雍呆了几天,也看出皇上真心不待见她们,便是留在这也毫无希望,公主的骄傲不允许她们在自取其辱下去,几天后便陆续离开了,慕容流尊一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与温馨。 夜深人静的夜晚,晓媚望着躺在身边儿的男人,忧伤的说:”阿峰,你说我要是真生不出男孩可怎么办?“ 慕容流尊毫不犹豫的说:”那有什么,实在生不出来就在宗室里过继一个,不过你还年轻,我们迟早会生出儿子的。“ 说完,一下坐起身,覆到了晓媚的身上。 ”哎,你干嘛?有话好好说嘛!“ ”还能干嘛,生儿子呗,省得你成天胡思乱想……。“ …… 为了能生出儿子,某人尝试了很多跟从前不一样的造人方式,从前都是在屋里榻上进行的,后来被他改成在御花园里、在龙船上、甚至再马车上,反正怎么刺激怎么来,毫无顾忌…… 总之,造儿子这个借口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性福,让他顺理成章的尝试到了很多花样姿势,让他性福的不知所以。 最后,不知是那些花样起了作用,还是送子娘娘看不了去了,反正一年后,大雍国的小皇子终于降生了! 这个姗姗来迟的小皇子一降生就广受关注,慕容流尊下旨大赦天下,免百姓们一年的徭役,更是在小皇子满月酒下旨封他做了太子。 夫妻俩的人生圆满了,有儿有女万事足,慕容流尊再也不许晓媚生孩子,不是他不喜欢孩子,而是舍不得她十月怀胎之苦,更舍不得她受分娩之痛,就这样,夫妻俩带着孩子们幸福的在皇宫里又度过了几十年,在太子三十岁的时候,慕容流尊把皇位传给了儿子,自己做了优哉游哉的太上皇。 卸任后,慕容流尊和晓媚俩效仿大晋国的太上皇和太后,不在理会朝政,到处游山玩水,过甜美的二人世界,两人还在佛前许下愿望:天地为鉴,愿我夫妻二人生生世世在一起,海枯石烂不分离……”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