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春光》 第一章迷晕 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烟似云似雾,安静恬然,沁人心脾,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宫殿里很安静,只有珠帘偶尔撞击发出的悦耳的声音。 珠帘后响起一人的声音,温润有加,难分雌雄,恍如来自神明的呢喃。 只是这却不是神明聆听人类心愿并给予满足的场合,而是被迫困在宫中的神官后代银辞再一次向他心爱的人吐露自己内心的郁闷。 尽管如此,他的素养让他没有歇斯底里,仍旧温和地说着这一切,只是听的人坐立难安。 今澜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叫来这里听银辞述说他的不如意了。 实际上她身为臣子,实在是不应该背着女皇私自来到她的后宫当中,更何况是和她的男宠独自待在一起。 可是她和银辞之前有交情,银辞也确实在这宫中不开心,有几次甚至想要寻死,她于情于理都不放心他一个人。 一开始还好,但是最近银辞让她过来的次数实在有些频繁,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要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她发现她每次来了之后记忆经常会出现一些缺失。 比如说聊着聊着,晃过神来就是银辞担忧地看着她,说她太累了刚才睡过去了让她早点回去,她向来眠浅,不可能出现会在别人面前睡过去的情况。但她确实没有发现除此之外的不对劲…… “今澜,你在听吗?”银辞迟迟等不到今澜的话,提醒道。 “我在听。”今澜立马回神,回答道。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烦人,又不会讨人喜欢,又这么缠着你……”银辞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低落和受伤,今澜不忍,“我没有……” “你今天总是心不在焉,连茶都没有喝,还有你平日里喜欢的羊奶糕也没有动。”明明是在被帘子挡着,银辞却能将今澜的一举一动观察得一清二楚。 “我只是没什么胃口,最近有点乏累,所以经常吃不下东西。”今澜忙解释道,这的确是一个原因,不过更重要的是她怀疑自己每次都睡过去,可能是这里的糕点什么的。 虽然她不想要恶意揣测人家,但是她还是留了个心眼。 “这样啊……”银辞这么说完便没再说话,今澜觉得自己可以走了,刚站起身来跟银辞道别,就突然觉得头晕目花的,天旋地转之间退了两步,又坐回去了。 她努力睁着眼睛想要看清,眼前却一片模糊,只在意识消去前看到有人从帘子里内走出来,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谪仙似的人慢悠悠地从帘子后走出来,看了看桌子上未曾动过的糕点和茶水,又收回视线看回歪在椅子上已经陷入昏迷的今澜,向前两步摸了摸她的脸。 “小没良心的,也开始怀疑我了。” 他将手慢慢地划过今澜的脸,又在她的唇畔额外的停留了一会,用手指恶意地捏了捏她柔嫩的嘴唇,就毫不留情地往她的嘴里塞了两根手指。 使坏般在她嘴里乱动着,甚至还夹住她的舌头逼迫她吐出舌头,涎水也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他才玩够了似的收回手指,纤细的手指上沾着进今澜的涎水,显得格外的色情,他又将两根手指放进自己的口中,像品尝什么美味似的细细尝着。 这样的脸配上这样的动作给人很大的冲击,仿佛纯洁的神子被人世间的欲望所 迷惑,被诱惑着体会这世间最本能的行为。 直到把手指上的舔完,他才恋恋不舍地把手指取出,俯下身子把椅子上的今澜毫不费力地抱起来,径直地往自己的床铺而去。 这显然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早早地把宫中的人一一遣离,他向来不受宠,宫殿其实也没几个人,可他根本不在意,这更方便他做这些事情。 谁都不知道他早早就对当今的小侯爵怀有恋慕之心,明明是神官的后代,必然逃不过成为女皇偌大后宫中的一员,他却想要摆脱命运。 尽管作为神官要圣洁无私,他却对今澜有着别样的心思,为此不惜多次上演苦肉计,骗取今澜对他的同情,再用香料将她迷晕。 他轻轻地把她放在自己的床铺上,慢条斯理地解着今澜的衣服,解到最后发现今澜里面穿着一件小衣,倒是讶异地停顿了一下。 “果然怀疑我了,看来最近确实频繁了点。明明之前都从不穿小衣的,今天却穿了。”他慢慢地将手伸入小衣内,轻车熟路地捏住她的茱萸,轻轻地捻着,尽管意识不清醒,今澜也因为这动作本能地皱了皱眉头。 第二章喂奶 他毫不留情地将小衣撕成两半,被遮掩住的红果接触到空气,就颤颤巍巍地挺立起来,他含住其中一边,另一只手包住她的胸部,辗转在上面的红果上。 他报复性地用牙刮蹭,将大半的乳房吞进嘴中,像小孩子顺着本能吸奶一样。 “真的一点奶水都没有啊……”他略微失望地叹了口气,坐起身子,解着自己的衣服,层层迭迭的宫服下面,是和他外面不搭的格外大的胸肌。 或者不能说是胸肌,因为从那乳头上流出的点点水渍,分明是女人产乳时的乳水。 “我好不容易挤下的奶水制成的糕点,平常不是好好吃下去了吗,今天怎么不吃了?”明明知道今澜不可能回答得了他,他还是如此问道。 “我好伤心啊澜澜,为了补偿我,你要好好喝下去哦。”他温和地说着这话,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不过唯一在场的人都没有意识了,自然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他把今澜的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扶住一边的胸,将它送到今澜的嘴前。 “快喝吧澜澜,闻了那香味,应该会格外渴才对。” 如他所说,即使是失去意识,今澜也口干舌燥,迫切地想要喝水,碰到残留在银辞胸部上的奶渍,就无师自通地啜着他的乳头。 饱受涨奶痛苦的银辞奶水被今澜吸走,身体和心理上都爽快许多,温暖的小嘴含着他的乳头,急切地吮吸着,有时候不小心将牙齿碰到他的乳头,又刺激又舒服。他看今澜喝得急,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又把自己的乳头往她嘴里塞了塞,确保自己的奶水能完全被她吸进去,没有一丝的浪费。 “澜澜慢慢喝,别急,还有很多呢。”银辞只感觉自己心里很是满足,他之前都是将自己的奶水做成糕点,这还是他第一次直接地被今澜吸着奶。 他做梦都想让今澜帮他吸吸。只不过怕操之过急引来今澜的怀疑,只悄悄地在糕点做了手脚,没想到也被今澜察觉到了。 看着自己怀里的今澜急切地吸着自己的奶,银辞挂着幸福的笑容。感觉自己一边已经被吸得差不多了,他又将另一边露出,将神官后代无私的品性展现无遗,“不够的话这边还有哦。” 作为神官的后代,他的体质生来就跟别人不同。长着一双跟寻常女人一样的胸乳,却和普通女人怀孕时才会涨奶不同,他时不时的就会涨奶,每次亵衣里面都湿漉漉的一片,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背着别人偷偷的将奶水挤出来,又痛又让人憎恨,明明是圣洁的神官,却还拥有生子的能力,与其说是神的使者,不如说是“怪物”更贴切。 人人都说神官都是无欲无求,怜悯众生的。他却像个异类,胯间生着庞然大物,时不时就会因情而勃起。 当然这情都是为了今澜。 从第一次在迎神会上看到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女英姿飒爽的样子,他就注定无法做一个无欲无求的神官。 他借着神官的身份亲近她,获得了她的信赖,可是他不满足于此。 他还想跟她有更亲密的关系。甚至可以的话,他还想给她生个孩子。 明明是女人,今澜却没有高大的身材,她娇小得像个孩子,让人无法不心生喜欢,如果今澜想要的话,他也可以像妈妈一样喂她喝奶。这样她才能更好地成长。 可是什么狗屁的“神官必须与统治者结合生下神之子”的传统,他被迫成为了女皇的人。 好在女皇对他没有意思,只客气地划了一座宫殿作为他的住所,就不再管他。 那么,他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呢?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轻易将今澜拱手让人。 他为今澜守身如玉,不争宠,也不打算顺从历来传统生下当今圣上的孩子。他的身子只能是今澜的,从他肚子里生出来的,也只能是今澜的孩子。 结果也很顺利,她一向心软,他一跟她说自己不快乐,很想了结自己,她就吓得跑来跟他聊天,给了他可乘之机。 感受到今澜的抗拒,他才晃过神来。今澜已经远离他的乳头,分明是已经喝足了的样子。 他无奈地笑了笑,“真没良心,需要我的时候就凑近我,满足了就不管不顾了?你既然吸够了,就轮到我了。” 第三章玩弄【H】 他熟稔地找到今澜的腰带,轻轻一抽,下身的衣服就七零八落地散开,他把藏在里面的亵裤解开,果不其然看到上面沾着些许透明的液体。 未经过人事的小穴粉嫩异常,两片花瓣也紧紧合在一起,更让他兴致盎然。 他迫不及待地把舌头凑近,围绕着外部舔了一圈,又上手扒开两边,模仿着插穴的动作舔弄着。 “嗯……”过于激烈的快感让今澜不由得发出闷哼声。 神官当然有着异于常人的一切。该是禁欲的人,生的各个地方都像是专门为了情欲而生。 他知道往哪里戳弄会让今澜达到高潮,毕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可他今天就是不想让今澜太快释放。他到底是对今澜怀疑的举措有些恼怒,今澜是好,但是她的好从来不只是给他一人的,她只是生性善良友好,但却最是无情。 这怎么能让他甘心。 他故意远离敏感点,朝着其他地方打圈拨弄,今澜被折腾得不上不下,又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脚趾头也像想要缓解难受似的不断蜷起又放松。 看着今澜被弄到脸红一片,他才大发慈悲地舔弄了一下今澜的敏感点,于是身下的人就控制不住地抖动着喷了。 银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今澜的水喷了一脸,他顿了一下,伸出嫣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眼神直直地盯着今澜,满含笑意,“谢谢澜澜,我很喜欢。” 他胯间那物早就昂起了头,迫不及待想要穿出衣物,但银辞并没有急这一时。他向来很能忍耐,不然也不会瞒了今澜这么久。 他最近如此失态,就是听闻今澜已经在物色合适的正夫了。今澜想娶别人,想和别人生子,他绝对不同意。 澜澜是他的。 所以他今天不再满足于平时那样的亲亲和舔舔,他决定跨越那一步。 他要成为今澜的人。 他自然考虑到醒后今澜肯定会发现,她性格正直,一直以圣上忠诚的臣子自称,对于这种玷污了圣上的人的行为,她肯定接受不了。 尽管是他主动的。 她只会远离他,自己去向圣上认罪。 他太了解她了。她是明媚的太阳,是热烈的火焰,她从不做任何不道德的事情,她永远正直善良,不管对谁都是平等又友好。比他这个神官还要无私圣洁。 所以卑劣的他才想把她拉下来,跟他一起堕落,永远跟他在一起。 但是他也害怕。害怕今澜不再理他,恶心他,厌恶他,怕她再不来这里,而他苦苦在这深宫中等不到她。 所以他早就想好了对策。 他终于将束缚着的自己的衣物扯去,本来就兴奋的肉棒抬起了头,铃口还渗出了一点清液。 他表情还是那样云淡风轻,仿佛他要做的事情是这世间无比纯洁的事情。只是和他表情截然相反的是戳弄着今澜的腹部的肉棒。 银辞用手丈量着她的肚子,“这么小,等下能吃得进去吗?澜澜这么棒,一定可以吃进去的吧。” 今澜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本能地想要蜷缩起身子,银辞怎么会让她有躲避的机会呢,他稍稍用手挡住,今澜就没有办法蜷缩起来。 “澜澜都不理人,只有我一人在说话,坏澜澜。”他边这么说着,边把手指往今澜的小穴里面挤着。 今澜的身体处处都小巧可爱,这小穴也格外的狭窄,银辞只送进一根手指就觉得被紧紧吸咬着,根本不让他有再进一步的空间。 “都弄了这么多次了怎么还这般紧,真娇气。”他佯装无奈,实则半点不气馁地继续做着扩张。 他慢慢往里面挤着,挤得感觉差不多了,便微微屈着指节,剐蹭着某一处。 身下的人控制不住地抖动着,层层软肉受了这刺激更加热情地咬紧他的手指,“澜澜连敏感点都生得这么浅,以后可怎么办。” 经过他慢慢的扩张,原本紧致的小穴也逐渐变得能容纳下第二根、第叁根手指,只是今澜分明是被这数次的快感搞得有些疲劳,她想要醒过来却又因为香料的劲一直无法醒来。 银辞终于做好了扩张,他的下半身早已肿胀得令人心惊,青筋横布的肉棒迫切得想要进入今澜的小穴内也体会被吸吮的感觉。 他将自己的肉棒对准着今澜的小穴,缓缓地挺身把它挤进去。小口和庞然大物形成鲜明的对比,甚至他刚把头挤进去,今澜的小口就开始被挤得泛白。 银辞亲了亲她的额头,明明自己被夹得额头开始冒汗,他还有余力安抚着被顶得发出呜咽声的今澜,为了让今澜更加动情,分泌出更多液体让小穴湿润点,以免被撑坏,他用手绕着乳晕旋转,后有轻轻捏起了那乳头捻着。 今澜好像陷入了一个醒不过来的噩梦,在这个噩梦里她被某只巨兽摁在身下舔弄,甚至还要把他那物塞进自己的小穴里。 她害怕极了。手脚并用想要跑掉,但巨兽怎么会让她逃脱。 第四章心满意足【H】 她害怕极了。手脚并用想要跑掉,但巨兽怎么会让她逃脱。 她是他珍藏许久的佳肴,每次忍不住了才舔几口以解心中欲念,等到了今天才真正把她享用。 “银……银辞……”人在害怕的时候总会想要寻求最亲近的人的帮助,尽管是在昏迷当中,她还是本能地嘟囔着他的名字。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要把她拆吃入腹的巨兽就是她十分信任的人。 银辞突然听到今澜叫他的名字。怔愣一瞬后就是不可遏制的狂喜,他的心感觉热热的,感觉有无数的烟花在他心中炸开。 心是热的。肉棒是硬的。 今澜哪能想到她无意识的话引起银辞这么强烈的反应,甚至给自己挖了个坑。本来她的小穴要吞入银辞的巨物就显得格外困难,更别说银辞现在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 “澜澜……澜澜……好喜欢……”他发了疯似的亲吻着今澜的嘴唇,反复地碾压着那花瓣似的唇,下身缓慢地插入,直到感觉里面已经塞满了还剩半根没有吞进去。 今澜痛得想要叫出声来,奈何嘴被银辞堵着,她挣扎着抓挠银辞,只徒劳地在他背上留下几道红痕。 银辞在她嘴里攻池掠地,下半身也没有闲着,直捣黄龙,等他真正进去的时候,今澜的肚子已经被撑得露出了肉棒的形状。 那巨兽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进来,让她无处招架。自己明明是猎物,但这巨兽却显得很是矛盾,一方面想要将她毫不留情地吞入腹中,一方面又安抚地用舌头安抚她。 她被它弄得双腿直颤想要尖叫,推拒不成反被翻过身来再次进入,一次一次,送她达到一次次高潮,她的脑里有烟花不断炸开,耳边是巨兽吭哧吭哧的呼吸声,明明是糊里糊涂的关系,到了最后她竟不由自主地抱住巨兽的脖子,随着它的动作发出声声娇喘。 这样的举措显然是讨好了巨兽,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就再一次被巨兽狠狠地挺腰贯穿。 “呜……轻点……”它快把她顶出去了,出于害怕,她更加紧地搂紧了它的脖子,无意识地撒着娇。 银辞眼里都承满了爱意,他拉过今澜的手,沿着手腕细细地吻着。 两人结合的下身早已湿得一塌糊涂,精致的丝被随着两人剧烈的动作胡乱地摆着,身下的褥子也被两人的液体搞得湿哒哒的。 今澜的腿被抬得高高的环住银辞的腰,银辞的动作越来越快,终于在一声闷哼着死死地掐住今澜的腰,抖动着释放了。 今澜仿佛刚从水里出来一样,汗流浃背,手无力地放在枕边,浑身都是密布的红痕,腹部以下更是一片狼藉。 银辞餍足地舔了舔唇,把今澜汗湿的头发捋到一边,无比珍重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又用手拉过今澜的手覆在自己的腹部上。 眼里是散不尽的柔情蜜意,连嘴角的微笑都充满了幸福感。 “我很快就能有澜澜的小宝宝了,是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到时候……”银辞又把视线转回到沉沉睡去的今澜身上,温柔地说道,“到时候我会承担起喂奶的责任,澜澜吃一边,宝宝吃一边,澜澜说好不好?” 第五章清醒 今澜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痛,强撑着坐起来,才猛然发现自己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她四散的意识终于回笼,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光裸着身体,她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唔……”旁边传来一声刚睡醒还显迷糊 的声音。 她惊悚地看向旁边,只见熟悉的人悠悠转醒,看到她的时候,还傻乎乎地唤着她,“澜澜……”边说着还边往她这边靠。 等等等等,今澜忙退后了几步,随着她这一动作,本来盖的好好的被子慢慢地滑落,眼看着自己光裸着的身子就好露出来,她忙把被子往她那边扯,这下银辞的被子完全被扯去。 白皙光裸的身子乍然展现在今澜面前,精壮紧实的胸膛上遍布红梅点点,今澜楞楞地看着,习惯性地往下看,小银辞就跳动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今澜忙闭上了眼睛。 一定是我看错了,那物怎么……这么大。不是不是,这到底回事,今澜脑子一片混乱,她怎么什么都没有印象,怎么一下子她就和银辞光裸着躺在床上。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就感受到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手臂缓缓上来。 她睁开眼睛,银辞那泛着羞涩的表情就映入她的眼帘,“澜澜……我做的好吗?” 什么好不好的,他在说什么…… 正想这么问,断了片的记忆就涌入了她的脑子。 她记得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晕过去了,银辞担忧地在帘子后面唤了她几声,后没有办法只好出来,想着她在椅子中不舒服,便把她抱进床上。 哪想自己趁他背过身去没有防备的时候,把人家扑倒在床上,银辞疑惑又着急地想要让她清醒点,她竟然就直接扒了他的衣服,不顾他的抵抗,将手伸进他的亵裤内玩弄着他的肉棒。 银辞又哭又闹求她停手,一边又抵抗不住她的攻势,被迫承欢,在她手中射出来,自己……自己还恶劣地把沾满白液的手指塞进了他嘴里让他自己品尝。 最后还故意将自己的小穴磨蹭着坐上他的肉棒上,他死死挣扎,换来的是自己报复性地在他胸膛上掐出点点红梅,这样的行为持续了一晚上,银辞的嗓子都喊哑了,她还是没有放过他,反而说了很多骚话,什么“小骚货生来就是勾引人的”“挣扎什么自己不是都爽哭了吗。” 更过分的是……自己还趴在人家胸膛上喝他的奶…… 今澜的脸爆红,怎么回事,自己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不仅在身体上玷污了人家,还骂人家是骚货…… 可是,她平日里明明对这些事情分外不喜,怎么晕了后就换了个人似的,还对银辞做出这种事来。 银辞本来心里就脆弱,自己还不管不顾把人家给上了,银辞心里肯定有很大的阴影,更何况,更何况人家还是圣上的人,这下可指望人家怎么活。 今澜越想越乱,恨不得自己拔剑自刎。 银辞握住今澜的手,诚恳道,“澜澜我没事的,你对我这么好,我一直没能报答你,能取悦到你我也很开心,就算之后会被圣上处死,我也心甘情愿。” 银辞眼睛里的决心让人无法忽视,他越这样今澜越感觉自己罪孽深重,银辞这样一个圣洁不染世俗的人,偏偏被自己给玷污了,就算这样也时刻想着自己,宁愿自己赴死也不愿连累她。 她怎么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眼看着今澜如此愧疚,银辞心中只有欣喜,她越觉得对他有所亏欠,他就越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成为她的人。 她光明磊落,肯定不会扔下他不管。他装作让步柔弱不求其他的模样,她就会更加心疼他。 尽管她是出于责任心,出于对他的补偿,还是什么其他的,只要她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就算现在不是出于爱,他也很满足了。只要跟她牵上关系,他相信自己肯定能和她更进一步。 更何况……他暗暗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不定自己这一次就怀上了宝宝呢?如果这一次没能怀上,下一次,下下次,他有着易孕的体质,迟早能怀上。 这样,她就再不能把他抛开了。 “澜澜……我难受……”银辞委屈又带着一丝媚意的唤着今澜,让今澜回了神。 只见银辞用手掌半遮不遮地摁着自己的胸膛,奶水就顺着他的指缝里流了出来,淫靡非常,让从来没有看过这场面的今澜有点呆愣。 “你帮我吸吸它,吸吸它好不好……”他拉拽着今澜,想把她往自己身上按,今澜一时不备,就被他拉得趴在了银辞身上。 两人都是光裸的状态,趴在银辞身上的今澜完全没能看到身下娇滴滴唤着她的人,正看着自己身后的点点红晕,眼神中露出晦暗与痴迷。 第六章发骚 充斥鼻尖的是淡淡的奶香味,竟促使她鬼使神差地张嘴吮吸,属于银辞的奶水顺着她的力度被她吸入嘴中,吞入腹中。 “嗯啊……澜澜吸得我好爽……继续,不要停……”银辞发泄般吟哦着,手死死抱着今澜的头,挺身将自己的胸部更深地送到今澜嘴中。 今澜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恼羞地想要抬起来,可是银辞怎么会让她轻易离开,他扭动着身体,死活不肯松开今澜,“难受难受,澜澜帮帮我,帮我吸吸它……” 今澜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他这么难受,实在有点迟疑。 但她确实是乐于助人的好性子,对方是她的挚友,她帮他吸吸,也是应该的吧…… 完全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今澜不知道这已经超出了正常朋友的范围,只是想着银辞很少求助于人,如今这样求她,必然是难受得很。 罢了罢了,她就帮他吸一吸。 本着帮助他人的心理,今澜缓慢而又认真地吸吮着银辞的奶水。 银辞的脸上露出意乱情迷的表情,他出神地望着床幔 ,感受着自己的奶水从自己的胸中进入今澜温暖的口中,听着今澜小声的吞咽声,太可爱了澜澜,怎么能这么专注地做这些事情呢? 他恨不得现在将她推倒在床上,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嘴边还残留着他的乳汁时,将她的腿高高抬起,把自己的肉棒毫不留情地顶入她的体内。 又无助又迷茫的澜澜,只能哭着让他慢点,再慢点,爱哭的孩子,他会把自己的乳头塞给她吸,有奶水喝了,她就不会再哭了吧? 她既然吸了自己的奶水,那自然要给他喝点其他的,她没有生育,乳房中自然不会有奶水,没关系的,他可以喝她下面的水,澜澜这么敏感,一下子就会出很多水,他绝对不会把一点一滴给浪费掉,全部吞入腹中。 他只是想象了一下,下身就已经勃起,布满青筋的肉棒高高地挺立着,宣示着主人早已陷入情欲当中。 今澜正专心致志地吸着奶,突然感受到有什么硬物戳着自己的大腿,她疑惑地抬起眼看了看银辞,银辞早已满面潮红,眼角都带着湿润糜红,死死抱着自己的手也有点松,她得以看一下是什么东西戳弄着自己。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她魂都要吓没了。那庞然大物精神抖擞地戳弄着她的腹部,只一见她就双腿直颤。 偏偏银辞睁开他那双向来纯粹如今充满情欲的眼睛,红润的唇吐露着他的渴求,“澜澜,求你上我吧,坐在我身上,把它吞进去……” “不行的……太大了,会死人的。”今澜狂摇头,说什么都不答应,尽管昨天是她把银辞操得连连娇喘,但毕竟她没有什么实感,如今她清醒了,要真的坐下去,怕是得把肚子顶破。 眼看着今澜就要离开,他乞求地挽留她,“不会的不会的,不用完全吞进去,你坐一坐它就会好的……” 今澜怀疑地看向银辞,只见银辞真诚地注视着她,不像撒谎的样子,可是……她又瞥向他胯间那庞然大物,不由得发了个抖。 怎么看……都不像是他说的没事的样子。 “我可不可以用手帮帮你?”她纵然想相信他,但她的本能告诉她没有这么简单。于是她退而求其次,想要用手帮他解决。 “澜澜能帮我,我心里自然欢喜。只是用手的话可能久难释放……也许还会磨伤你的手。” 真不愧是银辞,都这么难受了还想着她。 她顿时就有些羞愧,银辞这么相信她为她着想,她就连帮他都要推拒。 “好吧……那我试着坐上去看看。” 银辞知道自己的苦肉计得逞了,表面上却说,“澜澜要是怕,我们就不做了,我可以忍耐的。” 今澜不知他这是激将法,摇摇头,“我,我可以的。”说罢便往后面蹭着,移到了银辞下半身。 她深吸一口气,两指发着颤地去张开小穴,努力地想把小口对准那地方,只不过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地方。 奇怪……之前自己不是很快地就找到地方了吗? 还没有等她细想,小穴就有东西挤进来的感觉。她慌忙撑住银辞的腹部,惊慌地看向银辞。银辞的腹部绷得极紧,被她这一触碰,小穴内的肉棒就涨大了几分。 银辞怯怯地说,“我只是想帮帮你……” 异物进入的感觉格外明显,她停住感受了一下,刚进了一点点头的肉棒热情地在她身体内,迫不及待地想要更进一步。她慢慢地往下坐着,撑开的刺激让她控制不住地喘了一下。 第七章引诱 而身下的那位反应更加剧烈,“哈……澜澜,操我……”一只手搂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摸上了她的乳房。 “等等……等等!”她挣扎着想要避开他的手,哪想没控制好,直直地就坐了下去,刚才还剩大半截露在外面的肉棒顺着这一举动,完全地捅进了今澜的体内。 “咿呀……”肉棒穿过层层褶皱,把她所有的敏感点都擦过,一瞬间的快感让她舒服得昂起了头,还没等她适应,搂在她身上的手就压着她的身子往下摁。 “等等……不要……银辞!”她刚到了高潮,里面急剧地收缩着,奈何银辞一点都没有想要让她缓一下的意思,掐着她的腰一上一下,花穴每次还没合上就又被撑开,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九浅一深,每每都要顶到最里面才甘心抽出。 “澜澜,澜澜对不起,可我实在太舒服了控制不住。”他红着眼睛,晶莹的泪珠从他眼里滚落下来,端的是我见犹怜 ,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什么欺负。 可明明现在根本不是她操银辞这么回事,而是他又哭又狠地不断摁着她往自己肉棒上撞。 她实在受不了了,用指甲在他的胸膛上划了几道红痕,想通过疼痛让他停下。哪想这样的疼痛对他来说就像是催情剂,反倒是让他操得更加凶猛,几次都让今澜觉得自己就要被他顶得晕死过去。 “银辞……够了,我不想要……呜呜我太累了。”今澜喘息着,早已经累得趴在银辞身上,银辞的注意力回到今澜身上。 带着汗珠的额头,连鼻翼都淌着几滴,眼睛里也湿润润的,嘴唇都被她咬的嫣红,让人好奇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你……你亲亲我,亲亲我,我就停下来。”银辞鬼使神差地说出这句话。 停下? 今澜敏锐地抓住这个字眼,生怕银辞反悔,寻着银辞的唇就亲了上去。 花瓣般娇艳柔嫩的唇一触即离,银辞还没有好好享受她的主动,她就飞快地亲完离开,眼睛亮闪闪地询问他,“我亲完了,可以停下了吗?” 银辞抿了抿唇,没有一点想要松开她的意思,“不能这样亲,要亲久一点。” “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今澜似是没想到他竟然还得寸进尺,亲都亲了,居然还反悔,“你自己都说好了的。” 今澜气得鼓起了腮帮子,连碰都不给银辞碰一下,越想越气,张嘴就在银辞唇上啃了一下。 银辞逮到机会,环住她的后脑勺,趁她还没离开时反客为主,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迫使她张开嘴来,小舌来回厮磨她的口腔上颚,让她没法轻易合上。 今澜一时不察让他钻了空子,天旋地转间她就由女上位变成了被压在身下的姿势,体内的肉棒也顺势在她体内转了一圈,她微睁大了眼睛,一瞬间眼内就雾蒙蒙的,潋滟着湿意。 好巧不巧,这时候刚好有人敲着门,“神官大人?您在吗?是时候用膳了。” 今澜顿时紧张得不得了,用眼神暗示他快点松开自己,这要是被别人发现,可是死罪! 银辞不紧不慢地亲吻着他,身下也没有闲着,一次次地顶入,今澜的小穴比刚才更加敏感,再加上她过于紧张,每次都死死地咬着他的肉棒,让他想要抽出都要废好大的劲。 “神官大人?”门外的人迟迟得不到回应,不免有些忧心,纠结于是否要进去,又受制于之前银辞让任何人不得进入的命令,不敢贸然进去。 尽管神官大人不受圣上宠幸,他也不甚在意此事,对于宫内寥寥数人没有什么意见,也从不让他们以圣上赐予他的称号唤他,但是他到底是神官,他们这些服侍的人都不敢怠慢,要是他出了什么好歹,他们肯定是最先被问责的。 里面的人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什么想法,银辞一向不在乎这些,身为男子却少有廉耻之心,除了今澜旁的都难引起他的注意。 可今澜不一样,她最重视这些礼仪伦理,如今侍从在敲着门,自己倒是和他们的主子在床上颠鸾倒凤,这还是在宫中!要是这侍从发现了什么,她可怎么和圣上交代。 第八章纠缠 怪她一下子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由着银辞从刚开始一直做到了现在,现在变成这样,完全超出了普通帮助的界限。 她的嘴没法说话,眼看在外询问的侍从已经开始怀疑,她开始慌了,想方设法要银辞放开她,再回应一下侍从。 银辞意犹未尽地离开她的唇,然而下半身仍牢牢地放在今澜体内,轻咳了一声后才回复道,“备好后放在门外,退下吧。” 正做着心理斗争的侍从终于等到他的回复,如蒙大赦般应了声是便退下,还没等他走掉,他蓦地听到一声女人的惊呼声,只是这惊呼又急又短,他正想仔细辨别,就再没声音。 他思索着可能是自己幻听了,当务之急是去给神官大人备下晚膳,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神官大人连圣上都不愿意亲近,怎么可能还会往自己房间里面藏人呢? 侍从眼中无欲无求的神官此时正操弄着他使了手段才骗上床的小侯爵。 方才今澜在银辞说完后就时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忘记自己身上还趴着一只嫉妒心极强的惯会伪装的野兽,银辞发现今澜的走神,便不满地朝她里面继续顶着。 今澜没有及时捂好嘴巴,倒不如说她怎么都没想到银辞竟然这般大胆,人还没走掉就开始动作,一时惊异就出了声。 好在她反应极快地用手捂住嘴巴,死死地憋住,才不至于让门外的人产生怀疑。 而罪魁祸首这时还委委屈屈地看着她,“澜澜不专心,还分心去在意别人。” 今澜简直要被他气笑了,照他这么说,还成了她的不是。 她板着脸,“下来,我要回去了。” 银辞一愣,发现今澜是真的生他的气了,死皮赖脸地抱着她,闷声道,“我不。” “银辞,你是圣上的人,我只是臣子,你这样依赖我,会给自己惹麻烦的。”今澜好声好气跟他讲道理,“今天的事我会主动向圣上请罪,自会将罪责往我身上揽……” “澜澜,我不想听。”银辞低着头不愿看她,只把视线虚虚地投在一边。 “我从出生起就是为了爱人,他们从我身上索取很多,想要我的庇护,想要我满足他们的愿望,就连我自己的终身大事,他们也早早替我决定好了。从来没有在意我想要的是什么,尽管我是他们口中地位尊贵的神官,也难逃人生被左右的命运。”他云淡风轻地说着,眉眼却带着一丝落寞。 “可澜澜你是不同的,所以我愿意跟你发生关系,我也愿意给你生孩子……” 今澜一开始还有点动容,后面听到这些,她顿时有些惊愕,慌忙摆手,“不,不用做到这地步的。” 想她糊里糊涂地和银辞发生了关系,就已经罪大恶极了,如果再跟银辞有个孩子,她觉得把她大卸八块都不足以获得圣上的原谅。 “澜澜也觉得是杂种吗……我就知道像我这种人,就算我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也是没人要的,更何况我现在人身都不属于我自己,怎么比得上那些清清白白的世家公子呢。”银辞把自己贬到了尘埃里,越说越自卑,甚至开始哽咽。 他揩了揩自己的眼泪,似是不想让今澜看到他脆弱的一面。他抽出自己的肉棒,完全不顾胯间那物还兴致勃勃,他 没看今澜一眼,一边抽泣着一边拉过被子遮住胯间那物,缩在角落里。 “小侯爵自管去吧,到时候就算有孩子了,我就带着这孩子去上吊,绝不留下这贱种给您添麻烦。与其让这孩子再承受像我这样的命运,和心爱的人没法在一起,还得被心爱的人嫌弃,倒不如早早跟我去死好了。” “银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嫌弃你……”今澜坐起身,抿了抿唇,想要去碰银辞,银辞却避开了她的手,哀怨道,“你怎么不是那个意思,你就是不喜欢我这样的,就算跟我发生关系,心里想的也只是怎么跟圣上请罪,你对我根本就没有一丝情意。” “我只是觉得有点突然,”今澜急忙解释,“你没必要孤注一掷,把自己寄托给我,当然我自然会对你负责的……” 缩在角落里闹脾气的银辞终于听到他想听的话,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却还是委委屈屈的样子,“那如果我有了孩子呢?” 今澜有些犹豫,她其实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毕竟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和银辞发生关系,还这么快就得面临为人母的苦恼。 第九章嫉妒 实际上她以为这会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京城里适龄的男子很多,也不乏门当户对的良家子,但她对这些事一向不上心,更何况她个子不高显得有些孱弱,那些想要有妻主可以依赖的大抵也不会看上她。 对自己其实很受欢迎的事实没有什么认知的今澜不知道京城里那些适龄的男子对她的心意,还傻乎乎地以为他们都有其他选择。 殊不知这些人暗地里收藏了她的好多画像,天天在被窝里娇喘着叫着她的名字,就像她坐在他们身上操弄着他们似的。 今澜不知,银辞可是对这些事了如指掌。这些恶心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每次都在今澜出门时把那些肮脏的帕子朝她扔,害得她每次来他这身上都有那些狐媚子的难闻的气息。 最爱洁净的银辞怎么受得了这个,于是每次发生这样的事,他都要更早地用他的舌头把今澜的身上的气息全都覆盖掉。 他就算被迫嫁人了又怎么样,他跟其他人只能用画像自慰不同。隔着帘子,今澜看不到他的动作,他就边和她聊天,边用手快速地撸动着自己的肉棒,压抑着喘息声,就宛如澜澜把他摁在角落里,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般。 这么一想他就更兴奋了,往往很快就达到高潮。在帘子外的澜澜还不知道他在做这种龌龊的行为,反而担忧地询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又体贴又懵懂的澜澜,要是没有他,迟早是要被那群饥渴的男的扑上来让她操他们的,到时候她想逃都逃不了,澜澜那么善良,肯定看不穿那些狐媚子的真面目,也不知道如何拒绝别人,等下真的跟他们发生了关系,又不知道从那些男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又是些什么小杂种。 不像他,他的身子最为干净了,就算没有生过孩子,他也相信自己和澜澜的孩子肯定最为乖巧可爱。 但看起来今澜好像对孩子没有什么兴趣?他皱着眉头,这可怎么行呢,没有孩子他怎么能利用澜澜的愧疚再多偏爱他一点? 不过如果澜澜真不想要,他一剂药送孩子上路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澜澜能跟他在一块,他什么愿望都愿意满足她。 “澜澜不用为难,如果真的有了,我就想法子把他弄掉……”银辞信誓旦旦地说着,这对他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听在今澜耳朵里,就变了个味。她以为银辞是强装镇定和无所谓,心想银辞竟然退让到这个地步,好不容易有了孩子,银辞怎么会不喜欢,可是因为她,他甚至不得不割舍。 想到这,她深感自己对银辞的亏欠,她强迫了人家,要是银辞因此怀了孩子,她说什么都不能硬着心肠让银辞把孩子流掉。 而且银辞这样多愁善感,体弱多病的人,怎么受得了这个打击? “如果真的有孩子,我也会负起责任的。”她珍重地握住银辞的手,“圣上那边我会解决的,就算到时候真的无法解决,我也会妥善安排好你的生活的。” 银辞听她这么说,清楚自己最初的目标已经达成,便不再作伤心欲绝之态,抓着被子磨蹭着到今澜的身边,小鸟依人般把头靠在今澜的肩上,“我就知道澜澜对我最好了。” 今澜拿他没办法,又不好把他的头推开,只好保持这个动作,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什么似的,“刚才你让侍从备下的,是午膳还是晚膳?” 银辞放松地靠着今澜,慢悠悠道,“那自然是晚膳,午膳的时间早已过了。” 今澜沉默了一瞬,后慌里慌张地推开银辞,寻找着自己的衣服,“怎么就这个点了?我早上上过朝后就来找你,眼下就这个点了,肯定会遭人怀疑的。” 银辞被她推开,似是不知道她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早已将人支走,你就是在这里过夜也是可以的。” “可是我没有事先跟府里交代,他们怕是等急了。”今澜来不及跟银辞多解释,加快速度想要把衣服穿戴整齐,就听得身后银辞不满的哼了一声。 她狐疑地转过头,只见银辞又换回原先缩在角落的姿势,用整张被子把自己覆盖得严严实实,半点没露出来。 今澜不知道他又怎么了,用手指戳了戳他,他就越往角落里去,不想回应今澜。 “哪里没有理由呢?你说去哪个良家子的家中相谈盛欢忘了时间,又或是帮哪个身娇体弱的男子做些什么活,反正不是来这儿跟我这种人颠鸾倒凤不知时日。”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话中的酸意溢于言表。 第十章娶我 今澜和他成为朋友前,总以为他是冷漠疏离的,他是神的使者,传递的是神的意志,就算爱人佑人,也是有距离感的,高高在上的怜悯。成为朋友后,距离尽管缩短,但他仍然克制有礼,将距离把控得很好。 她还是第一次见银辞有这么多小性子,比起震惊更多的是感到新鲜,这样的他才真正的像一个普通人。 为此她不免起了些许逗弄他的坏心思。 她故意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后又装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又全然无了动静。 银辞蒙在被子中,还想着今澜能安慰安慰他,未曾想这榆木脑袋,竟真的顺着他的话说着,半天都没有动静。他屏息听了一下,发现今澜真的走了,有些慌乱,急急地掀开被子喊道,“不准你走!” 哪想掀开被子后就和今澜含着笑意的眼睛撞了个正着,她俯下身子,极轻地亲吻了一下他的唇畔,“还生气吗?” 他直愣愣地盯着她,耳边似乎只剩下自己心脏发出的单调又猛烈的心跳声,一向游刃而余的他第一次失去了语言能力,只一味地注视着她。 今澜被他这反应搞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你不喜欢这样?” “喜欢的……没有不喜欢。”他凑近今澜,索吻般闭上眼睛,希望今澜能像刚才那样子再吻他一下。 今澜一只手掐住他的脸,阻止他继续向前,银辞睁开眼睛委屈地看着今澜,微微地嘟起他的唇,示意今澜往这里亲。 他如此直接,反倒是今澜不好意思了起来,她咳了一声缓解心中莫名的悸动,强装镇定地移开眼神,避免和银辞直接对视,“还是算了吧……” 银辞这次没有过多的纠缠,今澜不愿意,他也只是可惜地叹了口气,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刚才今澜的举动就很出乎他的意料了,感情的事不急在这一时。 “澜澜不用着急,这一切我都有办法解决。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我可以获得自由,你愿不愿意娶我?” 他不像是在开玩笑,那严肃的态度,仿佛今澜说愿意,他明天就能收拾着嫁到她家去。 那眼神灼热到让今澜恍如间被烫到似的,不安的绞着自己的手,她想含糊过去,银辞却不让她逃避。 “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如果你到时候一定得找个人成亲,那我不是最好的选择吗?”银辞罗列出一堆优点,一点点动摇今澜,想让她松口同意。 银辞说的不无道理。娶他的好处很多,尤其他们是多年的挚友,对彼此都很了解。如果终有一天得找人成亲的话,那么银辞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 只是……今澜有些犹豫,她总觉得自己的另一半不应该是他,而是另有其人。这种想法来得毫无根据,只能算作直觉一类。所以也不能将这话直接说与他听,说不定他又要开始不满了。 意识到今澜的犹豫,银辞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嘴上却善解人意道,“好吧,恐怕是这太过唐突,我能理解的,澜澜不用着急,我能等的。” 他笑着转换了话题,只是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再痛也不曾松手,用来缓解他心中几近抑制不住的嫉妒。 他曾背着今澜偷偷利用神官的能力察看了关于她婚事方面的人生选择,在看到她的人生没有与他有交集后又将所有的 占卜道具全都扫下桌子。 大大小小的物品碎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音,然而他丝毫没有对这些珍贵的器具损坏的可惜。只死死盯着显现出来的结果。他的能力他自己清楚,这结果至少九成九是真实的,今澜的生命里本来就不应该有他的存在,可他又不甘心于只在她人生中扮演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更何况她命中的那个人,有哪里优越于他?身世没有他好,长相也不如他貌美,一看就是不会照顾人的,只是命好,才能跟她一起,凭什么?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这样付诸东流吗? 他绝对不允许。 于是他翻出了被历代神官所不耻触的 禁书,上面诡异的花纹昭示着此书的不祥,给他的感觉也颇为不适,分明是和他永远不能契合的气息。他知道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更何况他是神官,对他的反噬只会更大,说不定还会要了他的性命,让他饱受折磨。 可他仍然义无反顾地翻开了禁书,照着上面的法子强行让他和今澜的人生有了交集。 第十一章转折 不过仅限于此。今澜的命格特殊,就算是完全按照禁书里面的方法操作,最多是让他能在今澜的生命里占有一席之地,但要真正的夺掉原本良人的位置,重点还是得看今澜的选择。 他让自己能跟今澜未来的意中人站在同一起点上,有可能失败的噩梦促使他不断地去试探今澜,所以才会如此着急地跟她提娶他这件事。 今澜不懂他的内心早已上演了无数次如果她没选择自己的场景,终日惶惶度日,怕她下一秒就说她有了良人,以后再不会来这里看他。 他敏感又多疑,身为神的使者,看多了世人的贪婪、欲望、无力和渴求,只觉得没意思,他们反反复复地得到失去,最后忏悔,他不知道听了多少人的追悔莫及,看尽了人生百态,内心一直心如止水,他不爱这些人,却又扮出一副怜悯世人,哀叹他们命运的样子。 他生得一副悲天悯人的好样貌,时常潋滟柔光的眼睛让世人以为他们是被神爱着的,因此更加依赖爱戴他。 好麻烦。笑着的神官内心里只有这个想法,既然这么痛苦的话就早点去死好了,何必在此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所有的人在他眼里并无不同,都是披着皮囊千篇一律的怨念体,唯有今澜是不同的。 她是纯粹的善,是连他都控制不住被吸引着靠近的人,比他更纯洁,更适合当神官。 “银辞?”今澜见他冷着脸陷入沉思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唤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便半跪着伸出手在他面前轻晃了几下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力。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银辞经此才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是扯出平日里的微笑,询问道,“怎么了吗?” 银辞还是笑着的样子,但今澜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心情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她想着必定是刚才自己虽没明说但隐隐有些抗拒的态度伤害到了他,咬了咬唇,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 银辞对她好,性格又温柔乖顺,每次跟她说话都是笑吟吟的,自从他被迫嫁给了圣上,就像被束缚了一样,偶尔的惶惶不安也是正常的,自己都清楚他在宫中受的待遇,怎么就是不多体谅一下他呢? 而且那一瞬的直觉,来得毫无根据,为此就要舍弃掉银辞吗?这对银辞未免有些不公平。 银辞这么好,如果她对银辞都没有丝毫感觉,那这辈子能找到真正心仪的可能性只会更低,为了缥缈的未来而放弃眼前人,今澜认为这是不值当的。 只不过这来得有点突然,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便拉过银辞的手,说道,“给我两天时间思考一下,可以吗?” 银辞一愣,似是没想到今澜会这么说。他以为今澜刚才的表现已经是无声的拒绝了,没有想到竟然还可能有挽回的余地。 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凝视着今澜,一秒都不愿意从她脸上离开。好半会才呐呐道,“好……” 今澜其实已经知道自己更倾向于哪个想法,只是现在说的话太过于仓促,便没有直接说出口,看银辞这表现,她也暂时松了口气。 两人保持着沉默,没再说些什么。但两人都很享受这静谧的时光,一点不觉得尴尬,直到门再次被人敲响。 “神官大人,膳食已经放在门外了,还请您及时享用。” 今澜看了看银辞,银辞便会意地说道,“知道了,退下吧。”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帮你拿完我就先回府了,你好好休息。”今澜说着就要下床,不料银辞轻轻地拉住她的衣摆,低声说,“用完膳再走吧?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银辞还未着衣,白皙光滑的皮肤上有轻微的红痕,他低着头拉住她的衣服,眼睫颤颤的,怕她拒绝,眼边也染上一点红晕,嘴唇抿得死死的,都有些许泛白,这样的样貌不得不让人心生怜惜。 今澜心中叹了口气,她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敏感脆弱,简直是她离了一步他都要哭了一样,她道,“我吃了,那你怎么办?你这么久不用膳,身体怎么撑得住?” “我吃一点点就够了……”他的声音因心虚而有些弱,手却是半点不肯将她的衣摆松开,铁了心的要她留下来吃晚膳。 今澜无法,只好顺了他的意。得到满足的银辞心情一下子就好了,立马就要下床去给今澜把晚膳拿进来。 今澜忙拉住他,别开眼睛提醒道,“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银辞方才将衣服穿好,看着今澜别开眼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好笑,澜澜真单纯,都已经做过那档子事了,却连看他穿个衣服都这么不好意思。 ps:银辞,一个今澜面前嘤嘤嘤,实际内心阴暗的两面派,跟我多互动求求! 第十二章有人欢喜有人忧 晚膳确实不错,基本都是她喜欢吃的菜,饿了两顿的今澜动筷的速度很快,当然也不忘给一旁的银辞夹菜。 对食物没什么欲求的银辞觉得看今澜吃饭远比自己动筷要有趣得多,尤其是她嚼动的时候像极了松鼠进食,让他的心里软软的。 今澜发现他的视线一直黏在自己身上,自己往他碗里夹的他一口都没动,迟疑了下,“你不喜欢吃这些吗?” 话说回来她有些奇怪,明明是银辞的晚膳,做的却都是她喜欢的菜肴,总不至于他的侍从未卜先知知道她会来这吧? 而且这么久了她也不知道银辞喜欢吃些什么,好像都是他迁就着自己跟自己吃同样的食物。 银辞闻言,立马拿起筷子夹着菜往嘴里塞着,含糊道,“嗯?没有,我很喜欢的。” 今澜可疑地盯着他,直到他吞咽下去才满意地转过头去。 尽管银辞想要再延长和今澜一起待着的 时光,但晚膳也用过了,他也没有更好的理由挽留她,只好眼巴巴地站在门外看着今澜朝他招了招手,便朝宫门走去。 直到真的完全看不到今澜的身影,他才叹了口气关上了门,今澜才走了没多久,他就已经克制不住对她的思念了。 他返回到原来今澜坐着用膳的地方,看着今澜已经吃完的食盒,拾起她用过的筷子,颇为享受地完完全全的将上半部分舔弄了一遍,才依依不舍地放下。 这对他来说仅仅是最普通的一部分罢了,最重要的东西,他好好的留在了床上。 掀开被子,里面就是被他撕成两半的亵衣和他调换过了的今澜的亵裤。 实际上之前每次今澜来,他都偷偷地把今澜的亵裤换掉,床旁的衣柜中放置的多是今澜的衣物。 他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澜澜离开还没多久,这床上哪哪都是她的味道,让他心神荡漾。 倒在床上重新回忆了今天一天发生的事,他自觉没有什么缺漏。在把今澜做晕过后,他曾纠结过要让她忘记这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还是保持这种关系,还是更改她的记忆,把这场性爱的主动方换成她。 前面那种固然稳妥些,但长期保持这种关系迟迟没等不到她开窍,他心中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再慢点,她的良人都快要出现了,与其等到这个场面出现,还不如他铤而走险,于是便选了后者。 好在他平日里塑造的人设挺成功,就算这样今澜也没有怀疑,反倒是对他多有愧疚,甚至在他半哄半骗下在清醒状态也做了几回。 今澜的身子软软的,趴在他身上时没有什么重量,就这样她还怕压坏自己不敢怎么用力,当真是可爱极了。 他翻了个身,将自己更深地埋在被窝当中,这两天他就把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坐等今澜来娶他,就算今澜最后决定不娶他,他也是非嫁不可的。 他是给了今澜选择,如果今澜选了他不想要的那个选项,他也有不接受的权利。 只不过这样的话,今澜就得承受他的委屈,毕竟他这么相信她,她怎么能做出让他伤心的事来。 …… 这边今澜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宵禁前回了府。 一进府,就看到不知道在正厅站了多久的她母亲面若冰霜地看着她 ,一旁的爹爹着急地在她们两个之间看来看去,生怕她们两个吵起来。 今澜猛地顿住了脚步。 直觉告诉她得快跑,但她深知跑了之后受的罪只会更大,只好站在原地,等着她母亲的问话。 “你去哪了?今日上完朝后就不见你踪影,现在才知道回家?”没有让今澜等太久,千苑的质问很快就来了,一副她不好好交代清楚就甭想回房间的样子。 今澜内心暗苦,她就知道逃不了这环节,之前她都赶着饭点回来,就不曾被怀疑过,哪想到这次竟然一下子到了晚上,也难怪母亲会兴师问罪。 “嗯……我……”今澜刚要扯谎,哪想自己的动作早已被千苑看穿,千苑一下子就打断了她的话,“老实交代。” 今澜低下头,只好小声地交代了,“我去宫里找银辞了……” 这话宛如晴天霹雳,直击得千苑说不出话来,好半会儿才捂着胸口道,“你……你这个小兔崽子!私入后宫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今澜的头低得更低,嘴上还想狡辩道,“我很小心的,没有被其他人看见……” 千苑简直要被她气死了,私入后宫这种事情要是被发现了,那可是死罪,更何况她找的还是那个神官,从早上到现在,说没发生什么谁信? 眼看着千苑就要抄起家伙给今澜来一顿毒打,一向疼爱女儿的瑜绻连忙拦住她,“妻主,还是先听听澜澜的解释吧。” 经此一拦,千苑深吸了一口气,稍微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忍耐着先让今澜把前因后果解释一遍。 第十三章坦白 “……事情就是这样的。”今澜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千苑的脸色,察觉不妙又赶紧低下头,一副任打任罚的样子。 今千苑听完头更疼了,这个银辞说得好听,说想让今澜陪他说说话,实则就是想骗她入宫到了他的地盘,他好为所欲为。 她早就听说这神官入了宫后没什么存在感,还以为他是不屑争宠不喜男女之事,没想到他是为人守身如玉,而这人就是自家缺心眼的女儿!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今澜对感情一事太过迟钝,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察觉到京城里那些男子对她的意思,她竟然还跟他们走得那样近,平白地给了他们多想的机会。 虽然她和瑜绻两人都希望今澜能早日成家,找个体贴的男人以后照顾她的起居,可也没有想是像银辞这样的。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千苑揉了揉自己的额,靠坐在椅子上,闭着眼问道。 “嗯……他问我愿不愿意娶他。”今澜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什么?这事爹爹不准。”从一开始就安静听着的瑜绻听到此终于开口了,甚至比千苑更快地反应过来,一下子就替今澜否决掉了。 “且不说圣上会不会放手,我的宝贝女儿就配得到最好的,他银辞是神官又怎么样,配我女儿还是不够格。”瑜绻对银辞不怎么了解,但他都嫁过一次人了,怎么还敢把主意打到自家女儿身上,简直是恬不知耻! 和瑜绻相反,这次千苑倒没有直接表示出不满,她问今澜,“你答应他了?你自己怎么想的?” 今澜摇了摇头,“我跟他说了让我思考两天,两天后才给他答复。”回答完了千苑第一个问题,她思索了一下才继续道,“我觉得银辞人不错,娶回来也没什么不好的。” 瑜绻一听,踉跄了一下,差点就要晕过去,千苑见此就想下来扶他一下,还好瑜绻自己站稳了,千苑便又端正了姿势。 “女儿啊,不然爹爹给你挑一个如何?爹爹手头上有全京城适龄男子的名单,咱一个个挑,肯定能挑个比银辞好的。”说着他就眼神示意小厮去他房中把他那名单拿过来。 “爹……真没必要,银辞挺好的,你不是缺个人跟你一起谈天说地欣赏美景吗,等我把他娶回来,银辞就是最好的人选。”今澜有些无奈,她爹怎么对银辞这么看不上眼,之前她提到银辞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对银辞有这么大的偏见。 “那能一样吗?娶夫娶贤,他都嫁过一次人了,还是什么神官,一看就是得要别人照顾的,怎么你把人家娶回来,还得把人当作神仙一样供奉着?”瑜绻越想越不舒畅,绕着整个正厅来来回回地走着,发泄他心中对银辞的怨气。 今澜拿他没办法,只好让他自己先冷静冷静,便望向了千苑。 千苑对这婚事倒没有那么抗拒,她思量的比较多,比起娶银辞这件事,她更在意的是银辞竟然有办法脱身,这属实是让她有些讶异的。也许银辞的能力要比他们想象中要厉害得多,而他故意隐瞒着装出一副需要人怜惜的样子的理由也很明显了。 就是为了今澜。 跪着的今澜还在偷偷摸摸地锤着自己的腿,丝毫不知道她母亲已经把银辞的动机分析了一遍。 千苑叹了口气,银辞不能算作正面意义上的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他藏得深,不是一眼可以看穿的人,但是如果是和今澜在一起,她倒是不担心这只狐狸会伤害到今澜。 毕竟如今看来,掌握主动权的还是今澜,只要今澜在,这狐狸总会收敛起自己的恶意,把自己乔装成一只无害的兔子。 因此她并不排斥今澜娶银辞这件事,瑜绻看重的关于贞洁这个问题,想必银辞会看的比他还重,他既然想要跟今澜成亲,就一定会保证自己是最干净的样子,不然他自己都难过自己那个坎。 “你既然决定了,那就按你的想法来吧。我也不多说什么,需要什么再来找我或者你爹爹商量,时辰也不早了,早点回去房间里面歇息吧。” 她这话出乎今澜的意料,今澜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她看到瑜绻同样一副震惊的样子,才知道不是自己听错了。 瑜绻一脸不可置信,“妻主,这就同意了?我还没……” 千苑摆了摆手,“到此为止吧,其余的我回房再跟你分析一番。” 瑜绻尽管再憋屈,千苑都发了话,他只好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了千苑身后,还不忘朝今澜瞪了一眼。 今澜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有看到他的动作,直到他们走远了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还好这次母亲训的时间不长,要是像之前那样,这腿今天可就要跪断了。 迟来的小厮捧着名单赶来正厅,看到这空荡的样子还有些发愣,今澜见状便接过了他手中的名单,“你回爹爹身边去吧。” 小厮如蒙大赦,应了声是就往瑜绻房间方向而去。 PS:走点剧情bb们,下次吃肉就是成亲咯。 第十四章 “……沉安,无父无母,卖花为生……”今澜认真地用手指点着名单上面出现的字,不自觉地念了出来。 从瑜绻那里拿到的名单极厚,还按照家世,容貌,性格等分为了好几迭,方便察看,一些条件比较差的自然是被放到了后面。而这个刚好被今澜翻到的沉安就在最后几页薄薄的纸上出现。 名单上对他的介绍只是寥寥几笔,今澜浏览完,发现旁边还附着他的小像,比平常男子要壮硕高大的身子,容貌也和主流不同,长得并不阴柔,也难怪爹爹会把他放在后面了。 剩下几页是什么? 今澜颇有些好奇,翻到最后,只看到是每个人那物的尺寸,甚至有些还附了图,一根根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今澜的视线范围内,让前不久刚看了实物的今澜立马面红耳赤地把它们盖得严严实实。 脸上的热都要烧到头上去了,今澜用尚且算的上冰凉的手捂住自己的脸,想给自己降降温,只是刚才看过的东西在脑子里不仅挥散不去,反而是愈加清晰,尤其是不小心瞥到的沉安的……感觉跟他的身材一样骇人得很。 京城的女子大多偏好中规中矩长相雅致的,就算是有些特殊癖好的女子,也难以吞下这样的器物吧…… 不知道是不是刚跟银辞做了好几回,平日里都没什么欲望的身体在看了这些之后竟然隐隐有了感觉,她有些脸红,难道真像她那些好友说的那样,人一旦开了荤,就难以控制得住自己的欲望。 她们之前看她还没跟男子发生过关系,还很是惊奇,扬言要带着她去尝尝鲜。她推脱不过便去了,只不过还没跟那些男子说几句话,银辞就阴沉着个脸把门推开,看着被男子们簇拥在中间的她,那眼神简直就像要把周围的人都杀了一样。 最后自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是他拉着自己走的时候,那力道简直要把她的手腕给捏碎了,直到她控制不住喊了声疼,一言不发走在前面的银辞才转过身来,委屈的跟她说如果真的想尝鲜的话,他是愿意做这种事的。 今澜忙跟他解释,最后还多次承诺再不会踏入倌馆一步,银辞才勉强消了气。 当时还以为银辞只是一时生气才这么说,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原来他一直都有成为自己的人的想法,只是当初自己太过迟钝。 经这一打岔,今澜刚才旖旎的念头都消散了,她盘算着这两天先去母亲那学学成婚前要做的准备,两天后就去宫中跟银辞说这件事。 …… “圣上放在下自由,在下把圣上一直以来想要探听的消息告予圣上,这场交易对圣上来讲应该相当划算。”银辞穿上平时会客时的服装,尽管是谈判,但他游刃有余,丝毫不怀疑此次交易会落空。 坐在上头的女人沉默着,没有说些什么,似对此次交易没什么兴趣。银辞倒不慌张,身为上位者,如果她一下子就答应了才更让人意外。 “神官想来不止需要孤放你自由,恐怕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求助于孤。” “圣上英明,到时候还得您颁布圣旨,赐婚于在下与小侯爵今澜。”银辞微躬着腰,看着地面,将早已准备好的言辞说出,“在下自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允了。” 银辞挑起笑容,态度恭敬,“谢圣上。”便退着离开了。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界限把握好了,才有下次交易的可能。 他把这边的事情解决完后,剩下的就是等着今澜来娶他了,他得好好挑挑那天要穿什么衣服,宫里头那些他珍藏的,趁这两天也好好整理起来,这么看来,两天也不算难熬。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变好了,步伐也轻快了许多,可惜在转弯处碰到了他平时就很烦的后宫男子。 明明已经深夜了,他还穿的那么轻薄的在外面到处乱晃,脸上浓妆艳抹的,看了就让人倒胃口。 只不过心里是这么想,银辞脸上还是挂着微笑,保持着自己温和的人设。 那人见他从圣上的寝宫那里走来,心中有了猜测,尽管银辞入宫以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在自己那一方地盘里面老老实实地待着,可毕竟他长得貌美,身份又尊贵,如若要争宠,那肯定是易如反掌。 因此他便出口刁难,“银辞神官好兴致,平日里不见你出来,今夜竟然如此巧合,在这遇到了你。” 银辞笑了笑,把有些滑落的外衣往上提了提,“比不上瑰主,天气这么冷还穿得这么单薄,实在是好体质,银辞当真是羡慕得紧,恨不得能把这孱弱的身子跟瑰主换上一换。” 被称作瑰主的人脸上青一片紫一片,配合着他脸上的浓妆更显得滑稽。偏偏他不能说些什么,否认了不正说明自己别有用心。 银辞不想与无关的人多费口舌,好在他今天心情还算不错,不然对自己撞上来求死的人他才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 不等瑰主再说些什么,银辞直接绕过了 他,“不打扰瑰主欣赏景色了,银辞这就先回去了。” ps:卖花的壮汉小白花~ 第十五章下手 “你以为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尖锐的声音从后方响起,银辞猛地顿住。 “都进宫了还这幅样子,你以为自己和我们有什么不同吗?假清高给谁看,总不可能还做着出宫的美梦吧?就算出得了宫,还会有谁肯娶你?”咄咄逼人的话语不断地从瑰主的嘴中说出,他就是瞧不惯银辞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明明是同样的地位,银辞凭什么可以如此高傲? “你再说一遍。”银辞缓缓地转过身来,他还是带着笑,只是这笑没及眼底,黑曜石般的眼睛如死水一样深不见底。 瑰主哽住,有些胆怯,但还是强装气势继续说道:“难道我说的不是吗?你别以为你是神官就了不起,我可是知道的你们神官一代之前做的都是什么腌臜事情,要不是你嫁给了圣上,恐怕也逃不过被众人骑的命运……” 瑰主没能说完后面的部分,只惊愕地睁大了自己的双眼,茫然地低下头,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血淋淋的一片。他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可置信地看向银辞。 银辞手上拿着的小刀精致小巧,月光照在上面还泛着寒光,割破喉咙喷出的血液沾到了刀上,添了几分锐意,银辞低着头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上面的血迹,听到砰的倒地声,才走近了两步。 死了的瑰主还是保持着死前瞪大双眼的样子,银辞蹲下身子,观察着他的样子。 喷出的血弄到了他的脸上,混合着他脸上五颜六色的妆容,再加上双目突出的模样,真像厉鬼出行。 “都知道我高傲了,还上赶着戳我的心窝子,放过你一次之后还不赶紧滚,一定要我动手。”银辞叹了口气,语气里都是惋惜的意思,“我平素就讨厌别人提起神官的历史,更讨厌别人说我不干净不配再嫁,你一下子就把我这两个底线给踩了,我怎么会好心再放过你呢?” 他直起身来,冷漠地瞥了那尸身一眼,心中满是厌烦,事实上他就想直接走了,连清理都不想清理,只是他刚去做了交易,这条路又是回宫的必经之路,要真追究起来他的嫌疑是摆脱不了的,他可不想在这紧要关头出了差错。 随着一声咚的落水声,银辞拍了拍手,看着尸身完全沉入水底,涟漪逐渐变小,湖面又恢复了平静,才放心地往回路走。他比较谨慎,而且之前也不是没做过这种事,所以蛛丝马迹都被他清除掉了,只是这身衣服不可避免地沾了点血迹,怕是不能要了。 路途不远,他没花多少时间就回了自己的宫殿,刚才跟那个人太过接近,感觉自己身上都染上了臭味。 银辞进宫以来就跟后宫这些没脑子的保持距离,就是怕他们在他面前犯蠢,硬赶着上来送死,没想到他久久出一次宫,就遇着了,还让他破了戒又杀了人。 唉,他把脏了的衣服扔在地上,步入浴池当中,用水把身子仔仔细细地都清洗了一遍,才觉得自己身上的臭味消散了一点。 他的长发高高地扎起来,用浴巾裹好了,避免被水给溅到,脸颊熏得有些粉粉的,在缭绕的水雾中显得有些看不真切,更与他神官的神秘相契合,飘浮在水面上的花瓣又为他增添了一种梦幻感,换谁都不可能猜到就是这样一个人刚才毫不手软的杀了一个人,并将对方沉了塘。 银辞没有在浴池停留多久,确保自己身上已经没有半点味道之后就马上从浴池中走出,胡乱地擦了下身子就半披着衣服径直走向自己的床铺。 他一头扎进被子当中,闻着残留的今澜留下来的气息,总算是安下了心,杀了人后一直躁动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他用手在被子里面掏了掏,找到了下午藏起来的属于今澜的东西,凑近鼻边嗅了嗅,整个人才安静了下来。 “两天还是太久了……澜澜要是明天就能来带我走就好了。”银辞转了个身,刚随便披着的外衣随着他翻身的动作几乎全落在床上,他想着今澜,中午才刚被吸过的奶子又觉得胀痛了,他烦躁的捏了捏,有了今澜帮他吸在前,如今自己弄总觉得怎么弄怎么别扭。 “澜澜……澜澜……赶快来娶我吧,我已经等了许久了……” 天更暗了,正是别人深眠的时刻,只有银辞还呢喃着今澜的名字,享受而又痛苦地疏解着自己的欲望。 第十六章心意相通 宫里突然少了个主子,自然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尤其是找了一圈后在一个少人经过的湖中打捞出早已被泡发的瑰主时,宫里上下都被吓得惶惶不安,听说那瑰主捞起来时眼睛瞪得老大,表情更是狰狞,打捞起来的那人被吓得连连尖叫,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但是这动静也没有大到让女帝彻查的地步。死去的瑰主只是一个不受宠的主子,或许站到女帝面前女帝都要思索后宫里什么时候有这一位,人微言轻,如果地位不够,也就没有足够的存在感,在这深宫中,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当做眼中钉除去。 这些都与银辞没有什么干系,此时的他换好了自己最好看的一身衣裳,坐在椅子上头不住地往外探着,想要看看今澜来了没有。 他好不容易才熬过了这两天,今早天刚蒙蒙亮,他就翻箱倒柜地把自己的衣裳都拿了出来仔细挑选,甚至还涂抹了一点点胭脂,让自己显得更加娇艳。 他没等多久,就看到转角处走来了他心心念念着的人。她仍旧穿着那身朝服,跟她平日里来见他没有什么不同,只有他为此期待了很久。 但是当她笑着朝他招手的时候,心中那一点点的不满便都消散了,讨好女子是男子该做的事,自己特意准备不就是为了澜澜吗,又有什么可置气的。 今澜一眼就看到银辞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她,今日他穿得比平常要艳丽一些,脸颊上也有些许胭脂的痕迹,一看就是下了工夫打扮过的。再加上他自从看到自己后便含情脉脉的眼神,今澜真觉得自己像个私会情人的登徒子。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许久了……这是什么?”银辞等今澜走近了一点便迎了上去,本想要拉住她的手,才发现她手上拿了东西。 “送给你的花,不过我未曾送过别人花,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今澜把手中的花递给他,嫩黄的花瓣上有一些被压过的痕迹,今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我怕被发现,便把它藏在朝服中,但还是不小心压到了。” 银辞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收到花,盯着那把已经算不得新鲜好看的花看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这是给我的吗?” 今澜疑惑地继续往他怀中递,想让他接过去,“那当然了,不然还能给谁?我记得信徒们去祈求祝福的话也会带花,但我想你作为一个普通人可能还没收过花,趁今天送你一把。” 银辞抿了抿唇,堪称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花,凑近着闻了闻,花本身自带的馨香和今澜身上的味道混在一起,意外地和谐,他眨了眨眼睛,凑近在今澜脸上亲了一下,“谢谢你澜澜,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我真的很喜欢。” 今澜猝不及防被亲了口,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捂住自己被亲的地方呆了好一会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银辞。 银辞被她这反应逗笑了,伸出手朝她额头弹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 今澜额头一痛,回过神来,想起来自己还有另一件事得跟他说,“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我来是来告诉你,我愿意娶你。” 尽管对这回复已经期待了很久,也就这回复该做什么反应进行了无数次的练习,可今澜真正说出这话来的时候,银辞还是心跳慢了一拍,仔仔细细观察今澜的神情,确定她没有在撒谎,又反复地确认她说的是愿意娶他,而不是自己听错了,一颗心才算作是落了地。 对于他不确定地追问,今澜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神情,每次银辞询问她真的愿意吗?她都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对于她来说仅仅是回答嗯就可以了,对于银辞却是能否真正心安的决定性的问题。她喜欢银辞,所以愿意给予他充分的安全感。 一确定了关系,银辞就忍不住往她身上靠,时时刻刻想跟她黏在一起。好在今澜还没有失去理智,自知现在还算是背着圣上的,不能太过于张狂,忙推着银辞进去,免得被人抓住落了口舌。 银辞看她这样子,便坏心眼地没有将他求得圣上赐婚的事情直接说出,十分顺从地任由她把自己推进门中,再谨慎地把门关好。 其实银辞早已做好了准备,今日一早就在侍从上完早膳之后把人都遣散了,这次虽然还是跟之前一样是和今澜两人单独相处,但是不同的是如今两人心意相通,他也就没有再点燃那香。 ps:花是跟沉安买的,无形的修罗场。 第十七章吸奶 “银辞……这不合适……”今澜被推到床上,茫然地看着撑在自己身上的银辞,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她把银辞推进门后才想起自己该说的都说完了,本应该就此离开,但是银辞热情邀请她跟他一起用早膳,早上为了买花没来得及吃的今澜肚子确实有些饿了,盛情难却,她也就同意了。 可用完膳后银辞说有什么东西要给她看看,让她跟在他身后,她信以为真,直到被推倒在床上,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现在还是早晨,窗外的光大亮,透过窗子甚至还能照到床上来,银辞的所有表情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这种完全地坦诚相待比夜间的遮掩更让人心跳加速。 银辞慢慢地抽开自己衣服前面的绑带,绑带一松开,本来就有些宽松的衣服就稀稀拉拉的几乎落下,领口更是露得更大,一边的奶子基本完全展现在今澜的面前。 这两天银辞没有自己挤过,就算胀痛他也死死忍耐着留到了今日,没有得到疏解的胸涨得让人心惊,随着银辞的呼吸起起伏伏,奶头上还有着控制不住而溢出的一点痕迹。 这场面着实让今澜有些看呆了,她见识少,但一般也不会像这样子的吧……要不她那些藏不住的好友肯定会忍不住跟她说的。 “合适的……怎么不合适?澜澜难道忍心看我这么痛苦吗?”他蹙着眉气恼地说着,身体慢慢地朝今澜靠近。 “我、我刚用完膳,肚子还不饿……”尽管不是第一次帮他吸奶,可是吸人奶总让她有种自己是小孩子吸奶的感觉,所以如果能推托,她还是想尽量推托。 而且总觉得这奶味跟之前她来的时候旁边放着的奶糕味道一模一样,难道所有的奶都是一个味道吗? “可今日的早膳里面没有牛奶,澜澜不是最喜欢喝奶了吗?”银辞哪里不知道今澜在想什么,可如果不强硬地逼上她一逼,以后其他的事情她怎么能适应? 她脸皮薄,做不出来这种事,他以后要是生了孩子,她死活不肯跟自己孩子一样吸他的奶,那他可要好生困扰了。 只有让她习惯喝自己的奶了,她才不会被其他男人这样子诱惑到,澜澜只能吸他的奶,他的奶也只能给澜澜和宝宝喝。 他眼睛一眨,就掉了两滴眼泪出来,“我好难受澜澜,你情愿看着我受苦也不愿帮帮我……你不是才答应我要娶我吗,果然你对我只是责任感作祟罢了……” 他哭的真切,几乎把今澜骗过去了。 他还故意地没把衣服穿好,一哭一颤,那里就抖动着,让今澜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她被银辞压在身下起不了身,银辞又这么哭着,她想安慰都没法安慰,看他是真的难受,她才豁出去般道,“我、我答应你了,我帮你吸,我帮你吸行了吧。” 这话刚出,银辞的抽泣声就停住了,他忙调整好姿势,将另一边也露了出来,想要就着坐着的姿势扶住今澜的头让她慢慢地吸。 这个姿势更像孩子喝奶了,今澜非常抗拒,“你不躺着我不喝。”她难得强硬,银辞怕真把人惹生气了,只好乖乖地躺下来,等着今澜自己凑上前来。 上次想着是帮帮挚友,便没有多余的想法,这次两人的关系得到进展,这吸奶一事就变成了情趣,尤其是她一吸,银辞就发出那些令人听了之后面红心跳的喘息声,属实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今澜默念着清心咒,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好不容易有了成效,就在猛吸一大口之后听到银辞变着调地喊着“嗯啊,澜澜……轻点”的话语中呛得喷了出来,她捂着嘴咳嗽着,想来是真的被呛得猛了,喷出来的白色液体有的沾湿了今澜的衣服,有的喷在了银辞裸露的肌肤上,还有的残留在今澜的唇角边。 她不知道她这个样子特别的勾人,尤其是银辞这样子的把她的私人物品藏起来的色情狂,因此当她的屁股抵着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时,她还是茫然的搞不清情况的样子。 从银辞的角度看到的今澜十分努力地帮他吸着奶,她的腮帮子一鼓一松的,每一次都认真地吞咽下去,这样的场景让他有些情动,身下那物在今澜偶尔地挪动下早已悄悄地抬起了头,在今澜被呛得直咳嗽的时候,更可耻地硬得不行。 她那样子……就像喝的不是奶水,而是被骗子帮男人吸一吸阳精,又被突然射出的阳精不小心喷的到处都是。 于是今澜就听到身下的男人哑着嗓子又带着笑意地说道,“啊,澜澜,它硬了呢。” 第十八章骑脸 今澜无措地抱紧银辞的脖颈,双腿被迫缠绕在银辞的腰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银辞剥了个干净,银辞一下又一下地顶弄着她,让她退无可退,只能被动地发出呻吟声。 银辞像是闻着肉味而来的野兽,自上次和今澜真正做到了那一步后,就跟上瘾似的,勾着今澜做了一遍又一遍,还不满足,甚至还说出让今澜坐到他脸上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来! 今澜脸皮薄,没想到他竟然玩这么大,说什么都不愿意,可银辞像是期待已久一样,对这事特别执着,“不用在意我,只管坐下来就是了。” 今澜欲哭无泪,她下半身泥泞不堪,她自己都不好意思看,还要她坐在银辞那张纯洁干净的脸上,她怎么能克服这个心理? 眼见着银辞就要扶着她的屁股对准他的脸,她拼死地挣扎在银辞的绝对武力下显得好像挠痒痒似的不痛不痒,终于因为太羞耻而哭了出来。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她边哭边说,话语被她生理性一抽一抽的本能弄的有些支离破碎,不过总算是把自己的意思传达了出来。 她面对着银辞,双腿半跪着强撑着不坐下去,眼泪顺着掉落在银辞身旁,银辞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澜哭了,虽然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就此打住,赶紧跟今澜认错,可是他的视线被伴随着今澜的生理性抽动而不断缩张着的小穴吸引住,竟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朝着那条小缝舔了一口。 今澜本就是硬撑着,蓦地遭此一举,只觉得腿脚一软,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坐了下去,尽管她原先离银辞的脸已经没剩下多少距离了,可这突然地一坐还是让银辞闷哼了一声。 屁股有了着地的地方,但今澜根本没有庆幸感。因为她分明就是坐到了人家的脸上!一时间她的哭声因这冲止住了,缓了好几秒,哭得比刚才更大声了。 她还是坐下来了,这多脏啊……她的下体还能感受到银辞呼吸时的呼出的气,他的鼻梁好像还卡在她的小穴之间,弄得她痒痒的。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不由得生气道,“我讨厌银辞!我偷偷来看你,你还这么对我,我再也不偷偷来看你了……” 她的讨厌一说出口,银辞的动作就顿住了,他对这类词特别的敏感,尽管今澜只是说气话,心中并不是这样想的,可他还是不能当作没有听到。 他沉默着,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让今澜误以为他就此放过自己了,刚要站起身来,身下的人就发了狠似的舔弄着自己,甚至不满足于只在最外面停留,灵活的舌头不住地往里头探去,模拟着性器插入的动作缓慢而又坚定地顶弄着。 他的两边手掌箍住今澜,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今澜被舔弄得想要弯腰让自己能少受点这羞耻,每每抬起一点,就被摁了回去,她听力好,舔弄的声音和自己体内液体搅弄时发出的声响她听得一清二楚,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惹怒了银辞,尽管不明白,但敏锐地感受到了银辞的情绪不佳。 想到这她就更加委屈了,她都还没说什么,怎么银辞就闹起了脾气,可是她现在也腾不出多余的力气去问他,因为……确实有点舒服。 她的脚克制不住地蜷缩起来,感受着他生气又认真地服侍着她,里里外外都被照顾到了,她被这服侍冲昏了头脑,甚至自己还挪了挪,让另一处也享受一下这服侍。 银辞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她的这举动,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这小没良心的,刚才还死活不肯,又哭又闹的,现在就会自己挪着要他好好服侍了。 他对刚才的事还耿耿于怀,刻意当作没察觉一样,只照着原先那样子,今澜又挪了挪,一定要银辞把另一处也照顾一下。 就这样一来一去,今澜再怎么迟钝也知道银辞是故意的,她着急道,“你、你帮我舔舔它呀。” 她这时倒忘了一开始的羞耻,只觉得银辞真过分,明明知道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她不安分地继续挪动着,小穴不可避免地在银辞脸上碾过一遭,这样的动作显然是银辞所期待已久的。 澜澜的小穴这样近的在他脸上动着,是他长久以来就想尝试的事情。 银辞玩弄够了,便顺着今澜的意思舔了舔另一处,今澜此时已经全然投入到这场情事当中,偶尔还发出舒服的哼哼声,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对于性事的接受程度又提升了。 第十九章梦 欢爱过后袭来的就是倦意,遑论这两天今澜一直忙着学习如何下聘书这些事,尽管这八字还没一撇,仅仅只是确认了对方的心意罢了,圣上还未放人,下聘书什么的还是太早,但今澜还是想将这些事提前安排上日程。 又换了个姿势的今澜挂在银辞的身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皮有点沉,好几次头都一点一点,实在撑不住了就闭上了眼睛,银辞意识到她是真累了,便也没有打扰她,一手环抱着她,另一只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后背,让她更好地睡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今澜只听到银辞嘀咕了一句,“下次可莫要再说讨厌这些话了。”她想着要回复他,便强撑着睡意,“嗯”了一声,接下来就完全陷入了睡眠当中。 银辞也不是真的生她的气,见她如此困倦还硬撑着回复他,心中小小的疙瘩便消失了,其实还是他太缺乏安全感,因为他如今得来的一切都是他偷来的,所以才患得患失,对于“讨厌”这类话语,便如同惊弓之鸟,听也听不得。 他把今澜抱到一边的躺椅上给她盖好了毯子,又将一团糟的床收拾干净,用浴巾之类把今澜身上沾上的液体擦拭干净了,才把她抱上了床。 今澜睡得安稳,这么折腾也没有醒,一到床上接触到被子,就老老实实地抱着转身睡了,直接把后背对着银辞。 银辞认命地爬上床,把今澜往怀里带了带,也不在意她这动作,反正今澜在他怀内,他便知足了。 今澜很快进入了梦乡,没想到竟然梦到了她跟银辞刚认识的时候。 那是一年一度的迎神会,风和日丽,空气中都充斥着迎神的喜悦和笑意,今澜作为护佑神明的代表,早早地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头,中间是金碧辉煌打造精细的神像,她的任务就是把这神像护送到神庙中交给神官。 神官向来神秘,只有一年一度的迎神会才会露面,而今澜早几年因种种原因,每次都错过了迎神会,也没能见到传说中的神官是什么样的面貌。 听她们说,神官的面貌是最接近人们对神的想象的,温和的微笑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脸,每次看人的时候眼神中都透露出怜悯众生的感觉,他好似从来没有烦躁、恼怒、憎恨这样的负面情绪,整个人像大海那样包容着一切事物。 直到她看到那位神官的时候,才知道这些形容是多么的苍白,内心只有一种想法:他真是当之无愧的神官。 他穿着统一的纯白神官服,在她快要接近的时候才微微抬起头,眼睛落在她身上一会后,又径直地看向了簇拥在中间的神像,他缓步走向神像的位置,在经过今澜的时候侧了下头朝她点头示意了下,就继续去完成自己的职责。 今澜那时候年纪还不算大,一下子被神官的相貌惊艳住,好半晌才缓过神来。不过她对神官仅仅是出于对相貌的关注,要说动了其他的心思那肯定是没有的。所以她也没有执着于跟神官拉近距离,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看起来不可亵渎的神官竟然会主动和自己搭话。 “你是……今澜小侯爵是吗?我是这座神庙的神官银辞。”银辞笑着跟她作了自我介绍,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点点头回应他,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竟然顺着心里想法直接脱口而出,“神官……您长得真好看。” 话一说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今澜悔于自己如此直接,但银辞没有感到被冒犯,反而很开心地表达了感谢,提议道带着她去参观一下神庙,同时给她介绍这里的历史。 那时候的她还以为这也是银辞的职责之一,需要带领对神庙全然陌生的新人参观。直到后面她跟自己的好友们提到的时候,她们惊讶的表情才让她反应过来,这是她一个人独有的待遇。 后面两人熟悉了起来,成为了挚友,银辞因身份不能经常离开神庙,今澜就经常跟他讲外面发生的事情,并跟他约好上元节那天带他偷偷溜出去,让她能礼尚往来,带银辞参观一下灯会。 不过那天刚好自己糊里糊涂被好友们拉着去了倌馆,直到银辞面色阴沉地拉开门的那一刻,被哄着喝了几杯酒而脑子有点迟钝的今澜才想起这件事来,直直地盯着银辞好久,对方才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第二十章现实?梦? 她那时候脑子晕晕乎乎的,也没有想银辞怎么知道她在哪里,他明明基本没出过神庙,只是觉得银辞好像生气了,她要好好跟他解释,话还没说出口,就听着他说,“你就这么喜欢他们这样的?我也可以这样的,你能不能也喜欢我?” 她后面没了什么印象,好像是自己喝醉了,忘了自己说了些什么,可如今在梦境里,她听到自己说,“神官请自重,我对你从来没有非分之想。” 银辞僵硬了,连握着她的手都控制不住地发抖,他想要说些什么,至少要像平时那样子摆出平淡的样子来,可是快哭出来的表情证明了这话对他的冲击有多大,“为什么?我长得不够好看吗?我的身材也很好啊,你摸摸看……” 自己的手被带着捂上了银辞的胸膛,软软的,一戳还会弹起来,一只手几乎握不住一团,又顺着他的手摸了摸其他的地方,只不过到最后的关键地方,银辞主动地放开了她的手,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这么喜欢你,你怎么就不对我有非分之想呢?”他喃喃道,第一次憎恨今澜的正直,如果她像普通的女子那样随心所欲,他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地装成这副样子,说什么都脱光了身子爬上她的床。 …… 她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怎么这个梦好像不是单纯地回忆?那天有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吗? 此时的她躺在床上,面前是衣裳半露的银辞,外面能听到人们赏花灯、放烟火的嬉闹声,烟花炸开时的光线照入房间内,她迟钝地发现这里好像不是她的家,而是一座酒楼的客房。 看着迷茫的今澜,银辞笑了笑,暂缓脱衣服的动作,“澜澜在想什么呢?这只是一个梦,好好享受便是了。现在我还是神庙的神官,和我偷偷行背德之事,不好吗?”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银辞就迫不及待地凑上前来,寻着今澜的唇舌反复地亲吻,又不满足于此,伸出自己的舌头不断地伸入今澜的喉咙,把今澜流出来的涎液一滴不露的卷入口中,他眼中满是爱恋,看着被亲得眼神有些涣散的今澜,只觉得很是可爱。 今澜分不清这到底是回忆还是梦,或者又是现实?她记不清她那时候有没有喝酒了,也不知道眼前的银辞是什么时候的银辞,现在的自己又是什么时候的自己,只一味跟着银辞的步伐走,就连银辞已经把她的衣服抽去,伏在她胸口上吃她的胸都没反应过来。 “澜澜这时候的胸还好小呢,”他含住今澜的胸,恶作剧似的含进又吐出,用牙齿轻轻地啃咬着她的红果,另一只手滑着进了今澜的小穴,“小穴也好紧……夹得我的手指都进不去了……” 他嘴上说着骚话,手却没有停,看着今澜一副隐忍又还没分清现实还是梦境的样子,难得好心地说,“这里是梦境,不过是基于你的记忆而成的梦,现在的你是在做梦,但是你有现实的意识,你是附在记忆中的你的身上的,感知也是由你来感知的。如果你问我是真实的我还是记忆中的我……我只能说,一直都是我。” “是还没嫁人的我,是嫁了人的我,也是对你早已情根深种,恨不得早日给你生孩子的我……” 今澜觉得有些荒谬,眼前的这个银辞让她有些陌生,她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忽地眼前白茫茫一片,逼得她闭上了眼睛才睁开,眼前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银辞顿住,本来含情脉脉的眼睛被冰冷代替,他直起身来,沉默地坐了好一会儿,“真可惜……还想着在梦里能和小澜澜发生关系呢。” 今澜看了看周遭,觉得好像是京城郊外的一处地方,青山绿水,虽然风景优美,却人迹罕至,只有远处还有一座比较衰败的老房子。 她正好奇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就看着老房子里面走出来了一个男人,手上拿着锄头和水具,整装待发要出门的样子,男人关上门后转身抬起头来,便和今澜的视线对上。 今澜有些惊讶,眼前这人她还有些印象,就是前两天在名单上看到的沉安。纸上看着还不觉得,当着她的面,她才发觉他是真的高,肤色偏棕色,面部硬朗而深邃,看着有点像外族人。 更出乎她意料的是,沉安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都亮起来了,放下东西就朝她走过来,步伐都透露着喜悦,他说,“妻主,你怎么来了?” 第二十一章:早点找我 今澜认为自己在做梦中梦。 不然怎么解释她上一秒差点跟银辞发生关系,下一秒就见到沉安,他还这么热情地唤她妻主,还邀请她来看看自己的花田。 她现在坐在房子后的一片专门开垦来种花的田地上,撑着脸边看着沉安忙前忙后地为花田浇水,松土,除虫等等,边晒着温暖的阳光,别说,看他种种花,还挺有意思的。 除去他叫自己妻主外。 沉安对花很上心,一朵朵都照顾得妥当,面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当他觉得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之后,转过头就看到今澜盯着花田里的花一副发呆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在花田里仔细地挑选了一朵花摘下,紧张又期待地递到了今澜的面前,“妻主,这花送你。” 今澜有些怔愣,被递到面前的花娇艳欲滴,新鲜又带着香气,就算在花田里有那么多争奇斗艳的花,这朵花也毫不逊色,一看就是沉安仔细挑选的。 他因羞涩不敢抬头看她,也不知道今澜是什么样的表情,今澜迟迟不接过花,让他倍感失落,他后悔自己唐突的举动,让两个人都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这花他收回不是,仍旧这样举着也不是,他紧张得都快哭出来,才等到今澜从他手里接过花去。 他惊喜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今澜接过的花被她别在了自己的耳边。 “你们男子更喜欢花吧,还挺适合你的。”今澜笑了笑,虽然沉安的相貌算不上美丽,但别上这花又有种别样的美感。 沉安迟疑着碰着自己耳边的花,感受到真实的触感,他才像收到什么宝贵的礼物一样,开心得不得了,眼睛闪烁着光,“谢谢妻主,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花。虽然我不是你第一个送花的人……但我还是很开心。” 今澜疑惑地问,“你怎么不是我第一个送花的人?” 沉安本不想说,耐不住今澜一直追问,他才嘀咕道,“你之前买了我的花,去送给其他男人了。” 经他这一说,今澜才想起有这件事,她有些震惊,没想到之前买的花就是沉安种的,这样的展开确实让她感到有些愧疚,有什么比这更尴尬的事情呢? “不过没关系,妻主能买我的花我已经很高兴了,我喜欢妻主,妻主做什么我都不会说二话。只是……” “只是什么?”今澜问道。 “只是妻主,你要早点来找我,早点把我娶回家,我等你等很久了。”沉安腼腆地笑了笑,便在今澜眼前消失了。 今澜想伸手去抓,只抓的一手虚无。 她猛地惊醒,发觉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个梦。这熟悉的床,熟悉的被子,还有熟悉的……枕边人。 她捂着脑袋,心想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累着了,怎么连贯地做了两个光怪陆离的梦,还那么真实,让她差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银辞那个梦还算是有点根据,对沉安她可是半点接触都没有,怎么就梦到了他,梦境还这么的完整。 还有他说的早点来娶他是什么意思…… 本来想好好休息,没想到做完梦之后感觉头更疼了。 银辞早在今澜醒之前就醒了,对于今澜的梦,他参与了一小部分,不过真说起来,他也不算真的参与。只是睡时一缕意识被她吸引着做了同一个梦罢了。 他比今澜了解得多一点。之前他想要借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强制和今澜发生关系,但是今澜的命格比较特殊,有时候会做一些预知梦,或者发生其他一些不能用正常的观念来判定的事情。 所以他并不能完全顶替掉今澜良人的位置,只能是勉强的和今澜搭上关系,这就意味着原本跟今澜情投意合的人还有可能以其他方式与今澜相见,或早或晚的事情罢了。 他清晰地认识这个可能性,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是今澜的唯一,他便不再纠结于此,唯一做不成,那他就做今澜的正夫,反正不能让原来的那个男人成为今澜的唯一。 虽然如此,但他也实在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幸运到这种地步,这么快就和今澜见上面,尽管是在梦中,而他也并不了解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直觉不简单。 ps:谢谢大家,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加更了,虽然很想偷懒,但还是送沉安出来走个过场。 第二十二章盘算 两个人心里都装着事,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空气静得感觉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今澜思索不明白,索性就先把事情放到了一边,不再纠结于此,眼前除了这件事外,她还有另一件要紧事要问。 那就是…… “银辞,你之前问我愿不愿意娶你,可是这事也得先让你恢复自由身才行,如果圣上不同意,就算我愿意娶你,也没有办法带你走。”这个问题困扰今澜许久了,虽然她已经把娶亲要做的准备准备得差不多了,但是银辞能不能真的摆脱这个身份,还是让她存着疑虑。 银辞知道这个问题今澜迟早会问到,既然她都开口了,他也没有必要再瞒着,他坐正身子,说:“澜澜不用着急,实际上我已经把这个问题解决好了。” 见今澜疑惑地看着他,他接着说道,“我用圣上一直想要得到的情报跟她做了交易,之后我就假死,改名换姓,同时圣上对外宣称我久病不愈,郁结于心,已经与世长辞。” 今澜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这计划完全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自进了后宫,能出去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圣上的后宫里可以有很多人,这些人不管受不受宠,只要进了后宫,绝大多数都只能在后宫内待到死。像银辞这样能轻而易举地就和圣上达成交易,那这情报对圣上的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等圣上正式赐完婚,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你的正夫了。”说到这,银辞的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扬,他一想到那个场景就激动不已,巴不得能早点到那一天。 “这个计划要持续多久?爹爹看了黄历,说七日后最佳,会不会来不及……”今澜想着计划要确保万无一失,必要做好打算,比如用何种手段假死,假死前银辞的物品如何处置,以及假死后换全新的身份,这些都需要时间来考虑和安排。 “放心,这些我都想好了,费不了多少时间。而且圣上是知情的,假死计划并不是困难重重,只是走个过场罢了。”相比今澜的紧张忐忑,银辞可以说是非常轻快,还有余力来安抚今澜。 “我这两天忙着筹备婚礼的事,母亲说除了下聘书之外,还得邀请亲朋好友,到时候你盖着盖头,倒也不用太担心别人认出你。最重要的是婚服,如果现在去找人做的话恐怕会来不及……”今澜掰着手指一项一项的数着该完成的任务,表情很是认真,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成婚,定是要上心的。 “其实……婚服我也准备好了。”银辞轻咳一声,提醒道。 这更出乎今澜意料了。 他不但把假死换身份的事情安排妥帖了,甚至婚服都准备好了。 今澜不懂。今澜大受震撼。 他到底是谋划了多久?怎么对她来说让人困扰的事情,放在他面前就发现原来并不是什么大事。 这样的遭遇让今澜怀疑到底是自己能力太差,还是银辞异于常人。 看着今澜明显被他的回复吓到的样子, 他只好说,“因为我喜欢你很久了,自备婚服是因为想着了却自己的心愿……如果能嫁给你自然再好不过,不能嫁的话,这婚服就当做我的一个念想,让我在深宫中还能睹物思人。” 当然,不能嫁是不可能的,就算今澜不愿意,他想尽办法都得嫁给她。 之前嫁给今澜的可能性还比较低的时候,他就已经定制好衣服了。毕竟不知道到时候今澜愿不愿意娶他,愿意娶他自然最好,但要不愿意,他就自己穿着婚服,逼今澜娶自己,反正是要嫁给她的,什么形式并不重要。 今澜自然不知道他这些阴暗的心思,她只觉得银辞未雨绸缪,喜欢她竟喜欢到这个地步。惊讶的同时内心也升起一点被坚定选择的喜悦。 她生性比较慢热迟钝,当别人拐弯抹角的表达心意时她总抓不住别人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有银辞每次都直白地表达出:他喜欢她,想要和她在一起这个想法。 第二十三章【Рo1⒏run】 既然这个问题都解决了,今澜无事一身轻,突然觉得娶亲也不是一件多麻烦的事情,于是她又躺下了。 她也没有就此睡过去,只是在脑子里把这几天的事情过了个遍。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自己的时间好像被加速了一样,前两天还在跟银辞聊天,过几天就突然要娶亲了。 她现在还有一种不真实感,过程发展得快且顺利,就连一些看起来就难以解决的问题,无形间就被银辞处理完了。眼下好像真的只用等着银辞换掉原来的身份,就可以顺利地在一起了。 “我进宫时没带什么东西来,其余的都在神庙里,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去一趟神庙帮我把东西拿到你府里去?”银辞见她没有在睡觉,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侧过身子跟她面对面后跟她打商量。 “好,”今澜应了,“可是我看你收拾的东西还蛮多的,那些是什么呢?” 这话倒把银辞问住了,他总不可能说收拾的东西都是你的私人物品吧,于是他说,“是我收集的一些比较珍贵的东西。” 好在今澜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要是今澜执意要看个究竟,可要让他苦恼一会儿,他倒不是怕自己的真面目被发现,只是等下吓到她就不好了。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银辞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好感的?”难得两人能这么悠哉地面对面聊天,今澜不禁想问问这件事。 银辞枕在自己一只手上,今澜离他这样近,他能将她看得仔细,她好奇的表情映入他的眼中,足以见得她对这问题已在意许久。 他笑了一声,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反问道,“澜澜觉得是什么时候呢?” 自己问的问题又被抛了回来,今澜不满地瞪了银辞一眼,只能根据回忆自行猜测,“上元节之前?”上元节当天他那般表露自己的心意,总不可能是当天才喜欢上她的。 “确实是上元节前,澜澜再猜猜?”银辞对她的猜测表示肯定,鼓励她再往前猜猜看。 连说了几个,都没有猜到最终的答案,她突然有一个很荒谬的想法,但又直觉这个看似荒谬的答案一定就是正确答案。 她磕磕绊绊地询问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看着银辞听到答案时露出的赞赏的笑容,今澜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她以为银辞是日久生情,没想到他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动了心思。 “可是你那时候不是只看了我一眼就别开目光了吗?”半点看不出有其他的心思。 “澜澜不知道什么叫作掩饰吗?那天那么多人,要是我紧盯着你不放,换谁都要察觉到。而且澜澜怎知我之前和之后没有一直看着你呢?倒是澜澜,除了一开始见我的时候多看了我几眼,之后就连一次都不愿意多看我。”银辞前面还在跟今澜解释,说着说着突然矛头指向了今澜。 今澜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怕冒犯了你吗。” 银辞哼了一声,继续说,“我那时候就想,怎么我长这么好看,你都不多看我一眼的?不行,我一定要让她关注到我,于是便接近你说要带你参观神庙。” 今澜之前还对神官银辞有种莫名的崇敬感,毕竟他超凡脱俗不若凡人,一看就很有权威,哪想到美丽的皮囊下竟然藏着这心思,她顿时感到有些无语。 银辞的圣洁神秘感几乎被打破,她才知道银辞原来内心想法这么丰富,只能说他的外表和时时刻刻挂着的标准微笑很好地把人给骗得团团转。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二十四章偶然相遇 择日不如撞日,神庙离宫里很近,她离宫之后就可以顺便过去一趟,早点把事情办妥。 只不过临走前又被银辞抱着腻歪了一下不让她走,本来下午就要走了,硬生生是拖到了晚上,银辞才恋恋不舍地让她离开。 离开宫里的时候天已经黑透,她叹了口气,这下又赶不上回家吃饭了,回去又得被母亲说了。 今晚没有半点星光,天空暗沉沉的,片片乌云挤压在一起,黑压压的,空气干燥得很,让人心烦意燥,眼看就是要下雨了。 今澜没有多耽搁,快步往神庙而去,想赶在下雨前到达神庙。 好在她运气不错,前脚刚踏入门,后脚雨就哗哗地下起来,半点没有从小雨到大雨的过渡。 看着这瓢泼大雨,她蓦地想起自己竟然忘了带雨具。神庙是离宫里近,但距离其他小商铺远得很,这个点宫里也没有什么人出来,她是能拿完东西,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何时这雨才会停。 没有办法,她只能往里走。神庙里常年烛火通明,即使夜晚没有人看守,烛火也会持续燃到天明,天一亮就自动熄灭,人们都说这是因为神明在看着呢。然而今澜知道这只是烛火比较特殊,虽然她敬神,但对于一些盲目信神的观念还是不敢苟同。 她没走几步,就听得里面隐隐约约有人声,她紧绷住身体,仔细听这到底是什么声音,总不可能是神明显灵了吧? 伴随着人声,映入今澜眼帘里的是影影绰绰的被烛光拉长照在地上的影子,她更紧张了,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但好奇心仍然驱使她向前走去,她倒要看看在这神庙里是谁在装神弄鬼。 “神明保佑……健康……顺遂……”离得近了,才听清刚才隐约的人声是在说些什么,她顿时放下心了,原来只是一个信徒在做祷告而已,只不过大晚上的,谁会现在来呢? 于是她开口道,“喂,你……” 话还没说完,跪在地上的人就吓得跪坐在地,面容惊恐地看着她,指着她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你……你是何人?” 也不怪他这反应,今澜站在黑暗中,只模模糊糊有个人影,换做是谁在做祷告的时候被人一叫,都会下意识地弹跳起来。 今澜明显想到这个问题,不好意思地继续往前走,向他道歉道,“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我……沉安?” 刚才没仔细看,眼下走近了才发现这人竟然就是沉安,在梦里近距离看过的人突然在现实遇到,她还有些惊讶。 “您、您是小侯爵吗?您认识我吗?”沉安虽然认识今澜,但对于今澜这样的反应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他知道今澜是因为今澜是全京城男子的梦中情人,可他自己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人,今澜是怎么认识他的? 看着沉安明显疑惑的样子,她就知道果然在现实中两人是没有什么交集的。梦境果然是梦境,是她魔怔了。 她连连摆手,“没事没事,这不重要。” 发现沉安仍然跌坐在地,她伸出手去,“来,拉着我的手,我拉你起来。” 沉安觉得受宠若惊,看着伸在自己眼前那只白皙小巧的手,下意识往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才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握住今澜的。 可今澜忘记自己的体力小,而沉安的身材又异于平常男子,这一拉不仅没能把沉安拉起来,反倒是今澜被沉安拽着摔倒在地。 “唔……”她撑着坐了起来,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摔在了沉安的身上,难怪她不觉得半点痛,只觉得软绵绵的,原来是磕在了沉安的胸膛上。 沉安被她这一撞,又摔回了原地,好在他皮糙肉厚,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更让他感到不自在的是趴在自己身上的那副软绵绵的身体,他从来没有跟女子如此接近过…… 今澜和沉安面对面着,两人面面相觑两无言,还是沉安首先反应过来捂住了自己的脸,“小侯爵不要看了,我容貌丑陋,怕冲撞了您……” 他将自己的面容遮得彻底,半点不让今澜看到。太羞愧了……怎么能顶着这丑陋的样子跟小侯爵相视那么久呢,小侯爵肯定吓得动都不敢动了…… 要不是时机不合适,他真想挖一个大坑把自己埋进去。 今澜觉得稀奇,“我没有害怕呀,你把手拿开我看看你。”尽管沉安不算好看,但也没有到这种不能见人的地步吧。 ps:好吧这几章发展一下跟沉安的关系 第二十五章喜欢我这样的吗 沉安说什么都不肯,捂得更紧了,反正就是不愿意放下手去,如果不是今澜还坐在他身上,他都要背过身去,不让今澜瞧见才好。 今澜看他这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他做了什么,她的劝说不起半点用处,反而让他更加戒备。她有点无奈,总不能这样跟沉安说话吧,于是她心生一计,趴在沉安身上,装作摔到了的样子,“啊……我好痛呀……” 她演得真切,还带了几分哭腔,伏在沉安身上的身子还适时的抽动一下,真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边哀呼边悄悄地看沉安的反应,“哎呀……这么大的伤口,我是不是要死了?怪我运气不好,都没人愿意给我疗伤,我只能活活痛死……” 沉安捂着脸什么都看不见,他听到今澜的惊呼和哀泣,心中纠结不已,同情心让他差点不管不顾地把手放下,可先前被人捉弄过的经历又让他害怕这其实也是一场骗局,为的就是对他的相貌肆意嘲弄。 就算他听别人说小侯爵不是这样无礼之人,已在心中生根的自卑和怀疑不是一天就能轻易地铲除。 直到身上的人停住了动作,本来在耳边萦绕的哭泣声也消失了,整个人就像死掉了一样安静,他才开始慌张了,怕真因为此就间接害死了一条人命,便不再顾忌自己的相貌,把手放下来,着急着要把身上的人扶起来。 哪想他移开手掌,就看到今澜就撑着脸,把他瞧了个仔细,笑道,“终于肯把手拿开了吗?” 沉安的脸一下子羞涨起来,清楚自己又被耍了,恼怒得想说些什么,又因为过于气愤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下一秒就想把他的脸再度遮掩起来。 今澜看他这动作,就知道他又要故技重施,她又怎么会让他再度得逞,连忙往上磨蹭两步,用手握住了沉安的,制止了他的动作。 明明今澜的力气并不大,沉安可以轻易地摆脱,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被抓住的那刻,他的力气就完全褪去了一样,只老老实实地停留在原地,任由着今澜把它放下来。 但是被今澜直勾勾地看着,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不敢对上她的,竭尽全力地别过脸,不让自己直面她。 他已经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常事了,再恶毒的话他也听过,只是被心中暗暗仰慕的人当面羞辱,即使他对别人的话可以波澜不惊,但对着今澜,他还是没什么把握。 是的,即使是他这样卑贱低下的身份,对京城里最受欢迎的小侯爵,也起了一点小小的心思。不然也不会在听说她爹爹在给她物色郎君时忍着羞耻把自己的照片和……那个部位的图片给递了上去。 说起来……小侯爵认识他,是不是就是因为看到了名单上的图画,那这么说来的话,岂不是那个地方也看见了…… 他想到这里,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高昂起来,脸上的红晕还未消失又再度浮现,好在他肤色比较黑,现在又是黑夜,在烛光下看得并不明显。 他偷偷地瞥了今澜一眼,又飞快地别过脸去,心里止不住地跳动着,她看了,对那地方会喜欢吗? 他身上带有外族人的血脉,肤色偏棕色,那物也随了外族人,长得狰狞粗长,他听说贵族女子们已经对平常中规中矩的肉棒没了兴趣,那他这样的,她会喜欢吗? 今澜看他偶尔蹙眉偶尔舒展,好像在思考什么大事一样,一时之间竟然拿不准要不要开口打扰他,不过最终还是道,“你在这做什么呢?” 沉安这才从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中脱身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是……来做祷告的。” 今澜很是困惑,她记得人们向来是早早就来做祷告,怎么沉安专挑晚上来。 沉安猜到今澜想问什么,没等她再问,他就和盘托出,低声说,“我早上来的话……会被人排挤。像我这样的人来做祷告,只会亵渎了神明。” 今澜对这话不敢苟同,可是人们确实会以容貌取人,长得不好看仿佛就是原罪,为此多刻薄的话都说得出来。 她安慰道,“怎么会呢,神爱众人 ,不会因容貌就否定了你信徒的身份……” “可如果是这样,”沉安问道,“为什么历任的神官都长得那么好看,圣洁神秘,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呢?” 今澜哽住,作为一个把神官亵玩过了的人,她顿时不知道怎么跟沉安解释。 第二十六章突发事件 他直直地看着今澜,像是一定要从她这里得到答案一样,眼睛连眨都不眨。 今澜被他这纯粹的眼神看得心虚,这下不敢直视的人倒成了她自己,她在想要怎么说才好,随意的糊弄看样子是不行的,她暗恼刚才怎么就是嘴欠,竟把自己逼入绝境。 今澜迟迟没有回话,沉安的眼神由期待转到了失落,他受伤地低下了头,“我都明白了,你不用再说了……” 今澜还没想好怎么说,沉安就一副蔫了吧唧,很受打击的样子,别过去的脸都隐含着忧伤,让今澜心里很不好受。 “虽然神可能不喜欢你这个样子的,但我觉得你这样子不丑,挺好的,跟寻常男子不一样,很有特点!”她实在是不会安慰人,只能干巴巴地这么说道。 沉安闻言,闷声问道,“真的吗?我长得这样面容硬朗,身材魁梧,又不会打扮,穿不了漂亮的衣服,这样你也喜欢吗?” 今澜有些懵,怎么就扯到她喜不喜欢上面了,她只是说他这样也挺好,科目没说她喜欢啊。 她清了清嗓子,想就这个问题好好作一番解释,“我不……”又在看到沉安期待又胆怯的眼神中硬生生转了言辞,认命道,“我喜欢……” 沉安明显欢喜了起来,眉眼弯弯的,像条小狗一样好哄,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他兴高采烈地问,“那你是来干什么呢?也是来做祷告的吗?” 今澜下意识回答,“不是,我是来帮银辞拿东西,之后好成亲的……” 沉安笑着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要成亲了?” 今澜一惊,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跟银辞的事还算作秘密,不可声张,她一下子放松警惕,把这事给脱口而出了,她紧张地看向沉安,没想到对方更委屈地看着她。 “你要成亲了,对不对?”沉安追问道,见今澜没有解释,他就自嘲地笑了笑,“你要成亲了,那还来招惹我干什么呢?” 他知道女子是可以有很多夫婿的,可他以为小侯爵是不同的,毕竟小侯爵是第一个没有排斥他外貌的,她这样善解人意,怎么能这样呢? 但更让他懊恼的是,他不是生小侯爵的气,他是生自己的气,尽管如此,他还是喜欢小侯爵,喜欢得不得了,但是他没有机会可以嫁给她。 沉安独自生着闷气,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今澜的声音,暗戳戳地偷看她的反应,才发觉她眼神有点涣散,整张脸通红,整个人有点晕晕乎乎的样子,他也顾不上生气了,忙询问道,“你怎么了?” 今澜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对沉安的话总感觉忽远忽近一样听不真切,更让她觉得难过的是……她浑身好热,好像要烧起来一样,哪哪都不舒坦。 只有碰触到沉安的身体的部分才觉得有所缓解,不自觉地往沉安身上凑。 沉安看她这样更着急了,伸手去捂今澜的脸,烫的惊人,他以为今澜是生病了,忙要起身帮她察看。哪想今澜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甚至……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沉安整个人都僵直了,他清楚地看到今澜嫣红的小舌试探地伸出来,往他的虎口舔弄了一下,眼神迷离,像在品味什么美味一样。 非但如此,他还看到今澜边开始解自己的衣服,边更往他身上而来,嘴上还直嚷着热。 沉安再迟钝都知道怎么回事,他顿时手忙脚乱,不知道为什么今澜会这样,突然他的鼻子好像闻到了什么,蓦地朝烛台上燃烧着的蜡烛看去。 他们外族人对这些香料什么的不敏感,因此一直没有发现原来烛台上的蜡烛竟是有催情之效,本来该用在床笫之间调情用的香料,怎么在神庙的蜡烛里面出现。 而且这香料对女子尤为猛烈,为的就是借此来看看哪个男人能更好地服侍好动情的女子。 他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哪想到今天就给他遇上了,而且这大晚上的,只有他和小侯爵两个人…… 他尚在思索怎么办才好,这边今澜已经把自己的衣服脱得差不多了,看着今澜洁白的胴体,丰润圆满的酥胸,和被她自己咬得泛红的嘴唇,他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今澜,毕竟她不是自愿的,况且她都要成亲了,怎么能在这档口和刚认识没一个时辰的男子发生关系呢? 他也这么做了,今澜要凑近去吻他,他猛地捂住了今澜的嘴不让她往前,“小侯爵您清醒点,您要成婚了!” ps:银辞不好意思,下次还敢。 第二十七章妥协 今澜哪管这些,现在的她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她只知道再不用面前的沉安来帮她解决,自己就要被那欲火烧着了。 沉安拦着她,不让她亲,她心中只觉得烦躁,忽地生出平日里没有的力气来,不耐烦地把沉安的手拍走,沉安似是被吓到了,来不及多作什么反应,今澜就直直对着他的嘴唇亲下来。 亲下来后,她总算觉得自己的难受有了一个排解的出口,更何况亲的部位软乎乎的,她迷恋地亲了一会,不满足地要往里面深入,可主人死死咬紧牙关不让她轻易进去。 沉安艰难地保持着理智,死守着不让今澜继续深入,他简直要疯了,他从来没有和女人有过这样的体验,今澜的唇贴着他的唇,她的胸部不断磨蹭着他的胸膛,他甚至能隔着衣服感受到硬挺的乳头蹭着他的,搞得他好不自在。 今澜不罢休,见舌头伸不进去,小手顺着他的腹部下去,一下子就抓到了早已高高翘起的沉安的肉棒。 沉安怎么都没想到今澜如此直接,不可避免地发出“嗯……”的喘声,今澜就趁此机会顺利地探入他的嘴中,沉安狼狈地要把舌头藏起来,今澜却像攻池掠地一样毫不留情地在他口腔中搜寻着,把藏在角落里的舌头拖出来,“啧啧”地吮吸着。 沉安被她这样的攻势吓得节节败退,伸出手要把今澜推开,上手摸到绵软一片才迟钝地想起今澜早已把上衣脱得精光,他这一推刚好把今澜半边乳握进手中,他僵硬了片刻,今澜就挺着胸往他的手掌里塞。 他好不容易避开了她的唇,趁着今澜还没过来,马上说,“这样子是不可以的!” 今澜停顿了下,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人要一而再再而叁地拒绝她,明明他下面已经翘起直顶着她的大腿,嘴上却像什么良家男子一样掷地有声地谴责着她。 她不免觉得委屈,她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可对方一点都不想要。 她问,“为什么要拒绝我?你不喜欢我吗?” 今澜问得直白,一点都没有拐弯抹角,这样的询问让他想要狠心说是都做不到,更何况……他也不是真的不喜欢。 他喜欢的很。但这样是不对的,今澜不清醒,可他是清醒的,他不能趁此机会勾引她,她是要有家室的人了,他不能…… 他所有对自己的警告在今澜利索地扒掉他的亵裤,尝试着用自己的小穴对准他的肉棒时荡然无存。 此时的今澜已经懒得理沉安说什么了,她快速地扒掉了他的亵裤,藏在里面早已蓄势待发的肉棒没了遮掩勃起得更厉害,马眼还流着些许清液。 今澜用手指撑开自己的小穴,对准着沉安的就要一鼓作气地坐下去,沉安慌忙地在今澜坐下去前双手扶住她的腰,让她停在半路中没有直接坐下去。 他知道自己的肉棒比其他的人都长得骇人,今澜个子这么小,不知道穴口是不是也那么小,没有经过扩张贸然坐下去怕只会撑坏,就算她此时意识不清醒,怕也会疼晕过去,他肯定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今澜受伤,只好认命似的把今澜扶住,自己坐起身来,伸出指头帮今澜做着扩张。 刚伸入指头的一半,软肉就服帖地黏上来,撒娇似的咬着他的指头,穴口周围布满了因情动而流出的滑腻腻的淫水,浇湿了他的指头,他进退两难,捏了捏今澜的屁股要她放松些,同时伸进的指头勾了勾她的软肉,今澜难耐地想要挤出他的手指,没想到越用力就吸得越紧,他稍一用力,手指完全插了进去。 她里面软的可以,一进去甬道就迫不及待地挤压着他的手指,沉安的手指生了好些茧,扣弄着的时候娇嫩的内壁被刺激得不断收缩,他又缓慢地塞进去了第二根,第叁根,今澜控制不住地抓着他的肩膀,颤抖着身子,要不是腰上还有一只手扶住她,恐怕她站都站不稳。 沉安觉得差不多扩张完了,刚要抽出手,上面的人就“嗯啊……”地颤动着,穴里压缩得更加明显,不一会儿她就到达了高潮,沉安的手上满是她流出来的淫水,热而淫乱。 他看着满手的淫液,鬼使神差地凑近鼻子闻了闻,清亮透明的液体有着独特的味道,并不难闻,他凝视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舔了一口。 是甜的,他想。 第二十八章如愿【H】 今澜早已心痒难耐,穴里面一阵一阵的的瘙痒,恨不得能吞进什么东西止止痒才好,可沉安一点都不着急,害得她不得不用小穴去蹭他的衣物聊以慰藉。 “快、快点呀……”这样的举动只是隔靴搔痒一样,解决不了她的根本问题,她只好催促他赶快进来。 沉安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鸡巴早已硬得发疼,但比起他自己,照顾好今澜的感受才是他目前最该干的事,他已经帮今澜扩张好了,眼下他就该躺下任今澜予取予求了。 他乖乖地躺好,今澜便迫不及待地撑在他的腹部上,小穴蹭着他的肉棒,想要吞进去,可是找了半天没有找着位置,她着急的很,低头去看,肉棒总在她别处戳弄来戳弄去的。两人都很不好受。 沉安忍得额头冒汗,无奈只好帮助她把小穴撑开,肉棒对准了就把龟头插了进去,今澜被他顶得不自觉往前了一步,她总算得了她想要的东西,哼哼地坐稳了,把沉安的肉棒当做支点,慢慢地往下坐。 她的敏感点也浅,还没吞进一半就满足了,动着腰来来回回地用肉棒抵着自己的敏感点,舒服得喘着气,里面的软肉一吃到沉安的性器,便争先恐后地将它牢牢包裹住,不断地蠕动着,像有千万张小嘴吮着它似的,爽得沉安头皮发麻。 他看了看下面,有大半截还露在外面,前面半截是舒服了,外面半截倒是晾在外面吹着冷风。 他双手握住她的奶子玩弄着,绕着她的乳晕打圈,两只捏住她的乳头往外扯,直把她两颗小果扯得开始肿大泛红,今澜被他捏得疼了,扭着腰想要挣脱,下一秒沉安就把其中一边含进了嘴中,他的舌头绕着外围处打转,一路舔到了奶头处,把她的乳头叼着吮吸着,温暖而湿漉漉的感觉让今澜抑制不住自己的呻吟声,她的双手插进他的发间,享受着他的服侍,下面又被她掌握着主动权,她玩得尽兴,又往下坐了坐。 她动的有些累了,含糊不清地让沉安自己动一动,沉安等这话等太久了,他颠了颠今澜的身子,扶着她继续往下, 硕大的龟头顶入体内,今澜立刻全身绷直,沉安的肉棒每次都能剐到她体内最柔软的嫩肉,他那物又生得挺翘,敏感点一下子就被刺激了个遍,让她顿时爽得眼中泛泪,“唔……好爽,太深了……” 沉安一声不吭,怀抱着今澜,挺着腰一下下地顶弄着,手臂上的青筋隐隐外露,他偶尔凑近今澜的耳边动情地喘着,今澜受不了他这样,他一喘她就兴奋,一股热流直往下腹而去。 “慢、慢点……”今澜觉得自己快要高潮,沉安却没有一点要慢下来的意思,花穴被眼前人操开,淫水止不住的流出来,沉安低下头,找到了两人交合处的那颗肉珠玩弄着,指腹的茧在她的阴蒂上摩擦着,起伏不平的茧子弄得本来的小巧的阴蒂变得逐渐涨大。 “那里……别碰……等、等等!”体内的快感让她差点失去理智,她挣扎着要抬起腰,又被沉安狠狠压下,刚才没有吞进去的部分因他这举动,全部塞到今澜的体内,今澜发不出声,肚子里清楚地映出了沉安肉棒的弧度,她喘着气,眼前一片白光,“啊啊啊……我、我要到了!” 她的体内紧紧地夹着沉安的性器,沉安倒吸了一口冷气,腰挺动得更加快速,喘息声更加粗重,终于在今澜的尖叫声中射了出来。 浓稠的精液尽数射进了今澜的体内,许是他从未与女子发生过关系,这次射精持续时间很长,多得今澜的肚子都微微的鼓起,有的顺着今澜的花穴流出体外,又色情又淫荡,今澜无力地趴在地上沉安的身上,体内燥热的感觉已经全然褪去,早上刚跟银辞发生了关系,现在又做了一次,她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 沉安的肉棒还没有取出,体内剩余的精液流不出去,涨得她难受,她抬起手拍了拍沉安,“快拿出去……” 沉安听话地应了,没有丝毫犹豫地抽出自己的肉棒,软肉层层迭迭地挽留着沉安的肉棒,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拔了出来,只听得“啵”的一声,堵在里面的白液就争先恐后地溢了出来。 刚发泄过一次的肉棒还挺翘着没有软下去的意思,然而沉安不顾忌自己,用随身带着的帕子胡乱地擦了几下就把它装回了亵裤之内。 第二十九章 今澜清醒是清醒了,只是当她真的面对眼前的情景时,她巴不得自己永远不要清醒。 滴落在沉安衣物上的白液,沉安脸上还未褪去的红晕,自己仍旧光裸着的上身和一塌糊涂的下穴…… 很好,一切都昭示着她在成婚前几日跟另一个男人发生关系并不是幻觉,而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她开始头疼,刚才不管不顾硬把人家强上的气势全然消失了,如今沉安虽没有怎么表现出要她负责的意思,可他偶尔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实在热烈,让她想要忽视都忽视不了。 这不是沉安的错,毕竟他一开始一直提醒她要成婚的事实,也抵抗过,只不过最后妥协了,也不能说是自己的错,因为她是情有可原…… 但她总不可能这样跟银辞解释,她都能想象银辞听到这话的反应,肯定是又哭又闹,他可能不会对她怎么样,但对沉安就说不准了。 沉安看出她的为难,垂着眼帘,没有说什么要她负责之类的话。他和今澜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能和她有交集、和她发生关系,也是他占了便宜。像他这样的人,除了自己的清白,又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更何况像她这样的人,招招手就多的是长相或艳丽或温柔的良家子凑上前去,他的清白也算不得多值钱的玩意。 明明该开口让她不用在意,说他一点都不介怀,可是他心里隐隐约约存着侥幸心理,万一……万一她要对他负责呢,就算是侧夫,或者一个没有名分的夫侍,他也愿意的。 他会好好尽一个侧夫的职责,不拈风吃醋,尊敬正夫,时时刻刻以妻主的感受为先,天天做好饭菜,铺好床,如果她来,他一定会好好服侍好她的 如果她要他的话。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在烛台上安静地燃烧着,摆放在中间的神像闭着眼,像对这一切视若罔闻,烛火能照到的地方并不广泛,随着他们的动作,有时候他们的脸庞或明或暗,空气中安静得很,只偶尔有蜡烛燃烧时的噼啪声。 “我……我若带你回家,你愿不愿意?” 沉默了好久,今澜终于下定决心道,看着沉安亮起来的眼睛,她急忙道,“可是我这几天忙着成婚,你知道的,对你负责的话只能是成婚后……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补偿你……” “我愿意的!”生怕今澜反悔似的,沉安急急应了,别说是让他等这几天的工夫,就算让他等上几个月、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工夫,他也愿意。 因为今澜要了他,不嫌弃他,他又怎么不对她动心呢? 今澜虽然这样说,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沉安算作好安抚,银辞才是最麻烦的。成婚后也就算了,偏偏是这个时候,下午刚跟他告别,晚上就跟另一个男人搞上了。以他那性子,她肯定不得安宁。 唉,她叹了口气,怎么别人都是男子讨女子喜欢,换到她倒是她追着哄,别人叁夫四侍的习以为常,她却战战兢兢地,看来还是自己独身一人来的快乐。 她利落地穿上衣服,沉安贴心地要来帮忙,今澜拍下他想要触摸上来的手,在他又要消沉前吩咐道,“把你的衣服穿好,我带你回府。” 沉安立马开始穿好自己的衣服,手指碰到衣服上沾的粘液,很认真地询问道,“这些要怎么办呢?” 今澜刚把衣服穿好,就看到他指着刚才欢好过后的痕迹,其表情要多认真有多认真,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如何一样。 今澜迟疑了下,低头撕了自己的半截衣服递给他,“你拿这个擦擦吧。”后又站起身来去寻找银辞交代的东西。 沉安接过来,思索了好一会儿,最后把它迭好后珍重地放起来,转而拿自己的帕子粗鲁地擦了擦。 银辞:原是我不配。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第三十章准备回府 今澜顺着银辞告诉她的路线,拐进了一个不显眼的小房间内,里面东西并不多,空荡荡的,像是人搬走之后的样子。 她蹲下身子,用手摸索着地板,照着顺序数着,在数到第七块木板时抬手试探性地一摁,本来和其他木板一样平整的地方就凹陷下去,她赶紧拿开上面的木板,房间里因许久未有人打扫过已经积满了灰尘,她这一动作让木板上的灰尘扬了起来,今澜不小心被迷了眼,咳嗽了几声,好不容易半睁开眼睛,看到下面确实放了一个小箱子,便伸手将它拿了上来。 小箱子上面刻着一个辞字,想来就是银辞的东西了。她一手抱住它,另一手把木板恢复原位,确定跟原来一样之后才直起身来。 她没有在这里停留多久,毕竟她只是来给银辞拿东西,在陌生的环境里还是老实点不要到处乱逛得好。尤其是这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让她有些心慌。 沿着来路快步往回走,直到看到正殿里的烛光,她才松了一口气。 沉安早已穿好衣服,跪坐在垫子上老老实实地等着今澜,见今澜总算出来了,他便立马站起身来走到她身旁。 今澜怀里抱着小箱子,看他东西都收拾完了,询问道,“你要回家一趟带些东西吗?还是先在府里待着,我过几日带你回去?” 沉安有些拿不准主意,现在大晚上去今澜府中遇上了她的家人,总觉得不是很合适,就像他逼着今澜负责一样,可要是他回去了,今澜要是忘了他怎么办? 他好不容易等到今澜说要对他负责,要是这一回去,她的正夫不同意让他进府,今澜拗不过她的正夫,而他也确实没有什么资本能让今澜回心转意,那到时候怎么办。 他处于被动的位置,要和不要,都只是今澜一句话而已,今澜对他与其说是喜欢,更多的是出于一种责任感,可这责任感没有让他有充足的安全感,所以他迟疑了。 也许是经常揣摩银辞的表情和话语,今澜对于别人的担忧有很敏锐的直觉。沉安不吭声,她立刻就明白他内心所担忧的是什么。 好像男子大多都不自信,怀有很深的猜忌心理。不管是已经有了明确地位的正夫,还是伏小做低的侧夫,又或者他们原先是哪一家的公子,地位如何之高,嫁人后总担心自家的妻主不够爱他们,他们不在意妻主性格好坏,倒不如说如果妻主愿意打骂他们还好,更怕的是妻主完全不在意他。 很少有像今澜母亲一样,后院里只有瑜绻一个人,所以每次瑜绻出门都能收获别人对他艳羡的目光,瑜绻也是为数不多的不担心自家妻主不再需要自己的男子。 唉,银辞身份尊贵尚且如此,更何况沉安呢? 她够着脚拍了拍沉安的脸,“我还是带你回家吧,其余的东西过几日再拿好不好?”有时候她还是得强硬点替他们做些决定。 沉安万千思虑在此刻都烟消云散,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露出了笑意。 真好哄。今澜有些无奈。在看到他畏畏缩缩想要来牵她的手时,主动的把手伸出去,“喏,牵吧。” 沉安就像得了骨头的小狗一样幸福的用手轻轻地勾住她的,半点不敢用力,像捧着什么易碎物品似的。 刚才雨势挺大,她还怕今晚得在这庙里过夜,还好现在已经停了,只是外面积水挺深,她看了看自己今日新穿的鞋,上面还有崭新的珠子和繁复的花纹,这一踩下去,肯定会溅起泥泞,这双鞋就算是毁了。 她迟疑了一瞬,后又咬咬牙抬脚就要踩下,可沉安手臂箍住了她的腰,让她没有踩下去。 她没缓过神,人就被沉安抱起往后面一放,沉安上前两步,撩开自己的衣袍,蹲下身子,示意她上他的背来。 今澜有些踌躇,只有孩子才毫无负担地要人背,越长大后,女子拉不下脸面去背男子,男子又纤弱瘦削,更做不到这种事。 她从懂事起就没被人这样背过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沉安不清楚这边一些习惯,他蹲下身子时并没有半分犹豫,仿佛这样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 这倒让她成为不好意思的一方了。 沉安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背上有重量,狐疑地往后看,今澜停在原地表情纠结,他才恍然道,“小侯爵不喜人背?那我抱你好了。”说着就要上前来抱今澜。 这今澜更不能接受,忙后退了一步,两相抉择后一下子做了决定,“你还是背我吧,我这就上来。” 第三十一章抓包 沉安听话地再次蹲下来,今澜深吸一口气,认命地走过去爬上他的背,两腿夹紧沉安的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沉安待她趴稳了,两手微微用力把她往上提了提,确认她不会掉下去之后毫不犹豫地就踩着水下去了。 沉安的整个脚都没入了水中,甚至连裤脚都有些沾湿,可他连眼都没眨一下。 “沉安你不怕弄脏衣服吗?”今澜贴着他的耳边,探出头张望了后问道。她看其他男子都是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衣角上有半点泥泞都受不了,要是让他们这样直接踩进泥水当中,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 “因为我是卖花为生,时常要去花田里种花,给它们浇灌,又要除草什么的,所以我并不在意是不是会弄脏自己。”沉安平淡道,“而且能帮助到你,我也很开心,觉得自己也算是有一点用处。” 今澜想起她梦中沉安也是种花的,自己的梦境竟然和现实有所重迭,她不禁问,“平日里你是在哪里卖的花?” 今澜问什么,他就老老实实地答什么,“其实我平日都是让一个长得比较好看的邻家的弟弟帮我卖的,我长相不好看,自己出来花卖的时候总没有人跟我买。” 今澜又问,“是不是一般在长安街那里卖花?” 沉安很是惊讶,“小侯爵怎么知道的,确实是这样,那里人流量多,花很快就能卖出去。” 今澜心想,因为我做了个梦,是梦告诉我的。 难怪她对现实中见过沉安这回事没什么印象,但梦里的沉安又控诉她说她买了他的花送了别的人,原来是这样,她那天买花遇到的不是种花的人。 幸好此时已经晚了,人们大多愿意去热闹的地方,这边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人自然少,今澜也不用被别人看到她趴在人家背上要人背的画面。 且今澜的家离这里不算远,沉安的脚程快,在今澜的指路下,很快就拐到了府后面的一个小门来。 带人回来这件事还是不要被太多人知道得好,尽管府里的下人都受了良好的教养,可万一有新来的心里藏不住事,在什么时候说出去就不好了。 她从沉安的背上下来,示意他噤声,自己站在墙下思量了会,又把不知道何时放在那里的石头搬来,自己踩了上去,堪堪到了屋檐边,就算踮起脚也不足以支撑她爬上去,她四处看看还有没有剩余的石头能让她迭着上去,沉安就凑近了她。 “小侯爵,你是要上去吗?”沉安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今澜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我抱你上去吧。”沉安如此道。 今澜看了看他的身高,又看了看屋檐,觉得很可行,于是她也压低声音道,“那我先进去,你在这外面等着,我进去了就给你开门。” 沉安揽住她的腰,托着她往上,她身材小又轻,沉安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把她抱了起来,今澜一被抱起就手脚并用的攀上上面的瓦片,直到整个人都爬了上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澜在上面停留的时间有点长,让沉安有些担心,他不禁开口询问,“小侯爵?” 就听得今澜喊了句,“……母亲。” 原来今澜刚爬上去,就看到了她母亲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盯着她,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今澜跟她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认输般无奈地喊了声母亲。 再说千苑,在今澜今日又很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她肯定又去见银辞了,她既然已经同意了,就不会多插手,正准备回房,就听得后院里传来的窸窸窣窣声,她走近一看,原来是她的女儿好好的门不走,非要趴墙。 千苑瞧这高度,猜想她一人是肯定爬不上来的,“门外还有谁?” 今澜垂头丧气,自她被发现,她就没指望能瞒得过千苑,“是……您自己开门看看就是了。”与其她来说,还不如千苑自己看。 千苑也没有追究,走上前打开门闩,就看到门外局促地站着一个高大、皮肤偏深的男子。 千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脸是典型的外族人长相,眼睛深邃透着一点棕色,黑色的短发偏卷,谈不上柔和的面庞,表情却没有半点狠戾,反而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感觉。身材倒是壮实,今澜跟他相比起来简直瘦弱得很。 衣服的材质看起来不像是富家子弟,尤其是裤角的点点泥泞,跟京城里养尊处优的男子没有任何可比性。 第三十二章心意不明 沉安局促地站着,感受千苑的视线从他头上看到脚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打量,让他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自在。 千苑不愧是上位者,即使是普通的扫视都让人心生畏惧,尤其是她沉默时候的扫视,总觉得像被猛虎盯着似的。 沉安没有想到就这么快就和今澜的母亲见了面,这真的是最差劲的一次见面,他的衣服皱巴巴的,还沾满了泥水,平时他不介意,但并不意味着他不喜欢干净,既然要见今澜的父母,他自然得打扮得体面一些,可如今这样,给她母亲留下来的印象肯定很差。 千苑打量完他,一时没有说什么,望着在屋檐上吹着冷风的今澜,问道,“你还不下来?” 今澜有苦难言,她忘了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可以垫着让她下来的东西,导致她现在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她往下一看,这高度,要是纵身一跃,大抵会落得一个摔断腿的命运。 “我下不去……”为了避免这个命运,她还是示弱好了。 “……”千苑对她很是无奈,上前两步想要把她抱下来,刚才还站着不敢轻举妄动的沉安就朝她张开了双臂,示意她抓紧自己。 今澜犹豫地看了下千苑,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便接受了沉安的好意,沉安堪称小心翼翼地把今澜抱了下来,又默默地退到了今澜身后。 “算了,先进来吧。安顿好你的客人,到我书房来一趟。”千苑没有直接询问二者的关系,只将沉安当作客人对待,让两个人松了一口气。 今澜先跟上千苑,右手伸到身后勾了勾,让沉安跟上她。 沉安说不上的欣喜,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拐过了后院,罗列在眼前的是一间间的房间,今澜选了一间让他先进去,他也老老实实地进去了,丝毫没有不愿意的意思。 而今澜绕过这些房间往前走了一会儿工夫,才到了千苑的书房。 千苑平日里除了处理公务,还很喜欢看书,因此她的书架子上放着满满当当的书,书桌前还摆放着一个香炉,里面燃着的安神香正是瑜绻为她置办的。 千苑坐下来,一手架在椅子上揉了揉额头,问道,“昨天是一个银辞,今天又来的是谁?” 今澜把今晚的事情没有隐瞒的说出来,不过把中间发生的情事一笔带过,站在千苑面前紧张地捏着自己的手。 “神庙里的蜡烛……”千苑沉思了下,难道之前有关神庙的传闻是真的?她面上不显,内心却对这神庙上了心。 “银辞那我会去说明原因,暂时先让沉安待在府里,之后再做打算。”这次不等千苑询问如何解决,今澜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以为千苑会对沉安做些评价,或者询问她对沉安是什么想法,没想到千苑却都没有提。 “娶一个人,并不是只想着为对方负责,没有爱意支撑的婚姻是不长久的,银辞在意你,沉安我也看得出他对你有好感,但是你呢?你对他们真的有情意吗?”千苑注视着她,问道。 这倒是把今澜问住了。她或许对银辞有点好感,但并不确定,沉安更不用说了,他们才认识多长的时间,要不是那个意外,两人应该不会有这么快的进展。她把沉安带回来是出于责任感,可对银辞就是真的只是出于爱意吗? 她想不明白。 “要是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你难不成还要一房一房的往家里抬吗?”千苑开导道,“你不如好好想想,别到时候你自己不喜欢,害得嫁与你的人也不开心。” 千苑知道今澜的性子,容易心软,责任心又强,只要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她就必定会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她之前又没有正经地跟别人交往过,一上来就是成亲这些事,处理不过来也很正常,只是她要是被某些有心人利用了,借此逼迫她娶他们,那这府里迟早要塞满了人。 她也想借此机会让今澜长长心,顺便学会怎么去爱人。 而沉安,她刚才看了,是一个没什么心计的男子,比起银辞来说,他可以说的上是干净纯真,跟他的外貌一点都不搭,到时候就算今澜娶了他,也是会照顾人的,所以她对沉安没什么异议。 …… 今澜走出门外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如果她不对银辞和沉安负责,那他们以后不是清白之身,嫁人肯定不方便,可母亲说的又有道理,她迟早得认清自己的内心。 第三十三章见家长 沉安局促地站着,感受千苑的视线从他头上看到脚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打量,让他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自在。 千苑不愧是上位者,即使是普通的扫视都让人心生畏惧,尤其是她沉默时候的扫视,总觉得像被猛虎盯着似的。 沉安没有想到就这么快就和今澜的母亲见了面,这真的是最差劲的一次见面,他的衣服皱巴巴的,还沾满了泥水,平时他不介意,但并不意味着他不喜欢干净,既然要见今澜的父母,他自然得打扮得体面一些,可如今这样,给她母亲留下来的印象肯定很差。 千苑打量完他,一时没有说什么,望着在屋檐上吹着冷风的今澜,问道,“你还不下来?” 今澜有苦难言,她忘了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可以垫着让她下来的东西,导致她现在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她往下一看,这高度,要是纵身一跃,大抵会落得一个摔断腿的命运。 “我下不去……”为了避免这个命运,她还是示弱好了。 “……”千苑对她很是无奈,上前两步想要把她抱下来,刚才还站在不敢轻举妄动的沉安就朝她张开了双臂,示意她抓紧自己。 今澜犹豫地看了下千苑,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便接受了沉安的好意,沉安堪称小心翼翼地把今澜抱了下来,又默默地退到了今澜身后。 “算了,先进来吧。安顿好你的客人,到我书房来一趟。”千苑没有直接询问二者的关系,只将沉安当作客人对待,让两个人松了一口气。 今澜先跟上千苑,右手伸到身后勾了勾,让沉安跟上她。 沉安说不上的欣喜,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拐过了后院,罗列在眼前的是一间间的房间,今澜选了一间让他先进去,他也老老实实地进去了,丝毫没有不愿意的意思。 而今澜绕过这些房间往前走了一会儿工夫,才到了千苑的书房。 千苑平日里除了处理公务,还很喜欢看书,因此她的书架子上放着满满当当的书,书桌前还摆放着一个香炉,里面燃着的安神香正是瑜绻为她置办的。 千苑坐下来,一手架在椅子上揉了揉额头,问道,“昨天是一个银辞,今天又来的是谁?” 今澜把今晚的事情没有隐瞒的说出来,不过把中间发生的情事一笔带过,站在千苑面前紧张地捏着自己的手。 “神庙里的蜡烛……”千苑沉思了下,难道之前有关神庙的传闻是真的?她面上不显,内心却对这神庙上了心。 “银辞那我会去说明原因,暂时先让沉安待在府里,之后再做打算。”这次不等千苑询问如何解决,今澜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以为千苑会对沉安做些评价,或者询问她对沉安是什么想法,没想到千苑却都没有提。 “娶一个人,并不是只想着为对方负责,没有爱意支撑的婚姻是不长久的,银辞在意你,沉安我也看得出他对你有好感,但是你呢?你对他们真的有情意吗?”千苑注视着她,问道。 这倒是把今澜问住了。她或许对银辞有点好感,但并不确定,沉安更不用说了,他们才认识多长的时间,要不是那个意外,两人应该不会有这么快的进展。她把沉安带回来是出于责任感,可对银辞就是真的只是出于爱意吗? 她想不明白。 “要是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你难不成还要一房一房的往家里抬吗?”千苑开导道,“你不如好好想想,别到时候你自己不喜欢,害得嫁与你的人也不开心。” 千苑知道今澜的性子,容易心软,责任心又强,只要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她就必定会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她之前又没有正经地跟别人交往过,一上来就是成亲这些事,处理不过来也很正常,只是她要是被某些有心人利用了,借此逼迫她娶他们,那这府里迟早要塞满了人。 她也想借此机会让今澜长长心,顺便学会怎么去爱人。 而沉安,她刚才看了,是一个没什么心计的男子,比起银辞来说,他可以说的上是干净纯真,跟他的外貌一点都不搭,到时候就算今澜娶了他,也是会照顾人的,所以她对沉安没什么异议。 …… 今澜走出门外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如果她不对银辞和沉安负责,那他们以后不是清白之身,嫁人肯定不方便,可母亲说的又有道理,她迟早得认清自己的内心。 她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沉安的房门口。她站在外面,里面烛光一片,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离开。 第三十四章 银辞很高兴今澜今天又来找他了。 他昨天忍着没有请求她今天过来看他,因为他希望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粘人,而且婚期近了,她也有很多事情要忙,他得表现得懂事一点,这样今澜才会更喜欢他。 只是今澜好像内心藏着事一样,每次跟他对上眼睛时都不自然地移开,瞧着有些心虚的样子。 心虚? 他沉了脸,黑色的眼眸如浓墨翻涌般充满寒意,他低声问道,“澜澜怎么这般不敢直视我,莫不是不想娶我了,亦或是……有了旁的男子?” 今澜顿时一惊,差点没跳起来,她悚然地望向银辞,眼里就差写着:你怎么知道的? 她昨晚回去后失眠了很久,一直在思考怎么跟银辞说这件事,还是说先暂时隐瞒着等到成婚后再告诉他。 纠结了许久,都快天明了她还没得出结论,只好先来宫里看看他。 也许是圣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她,这次进来的时候比平时更加容易,她想到是因为银辞早就跟圣上做好了交易,心里更不好受。 因为心里藏着事,反反复复在想这个问题,所以她对银辞的话没怎么上心,基本出于走神的状态,直到她听到银辞问出那句话后,浑身惊出一身冷汗,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了。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着银辞,看到他的脸色说不上的阴沉,往往潋滟着湿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硬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猛地凑近今澜的脖颈,用鼻子闻了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真的有其他男人了?昨天你刚走,今天你来就跟我说这个,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还以为今澜是怕他寂寞,特意来看他的,哪想她不过是心虚自己所做的事情,来消减她的愧疚罢了! 他气极了,又不能对今澜做些什么,只能扔下今澜,自己跑到床边趴着在那里哭。 “你都答应了我要娶我的,离我们成婚也就几天的工夫,你这么快就厌倦我了吗?”他边哭边说,把脸转向床内,半点不愿意看到今澜。 今澜慌了,她急着跟过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绕着在他旁边来回踱步,想去碰他,他又一副不想他碰的样子,只好在旁边干着急。 “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今澜急着想要让他冷静一点,可趴在床上的那个人还在一抖一抖地哭着,陷入自己的情绪当中。 她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舌头捋不直一样只反复说些干巴巴的安慰的话,本来想解释的话语也一直没说出来。 还是银辞自己受不了了,打断了她,带着哭腔哽咽道,“那你倒是解释……” 今澜这才反应过过来把事情的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见银辞冷静了一点,又试探性地碰上他的肩膀,察觉银辞没有挣脱开的意思,她慢慢地把银辞的身子转过来。 本来就姣好的样貌经他这一哭又添了几分娇艳,活像是刚画好妆一样眼角透着淡淡的粉,哭过的眼睛像雨后的湖水一样澄澈透明,怎么看怎么楚楚可怜。 银辞看了他一眼,又把头低下去,不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睛。 “真不是我故意的,那蜡烛不知道散发着什么香,我闻了只觉得躁动,意识都不太清醒,稀里糊涂间才做了那档子事。”今澜仍担心银辞不相信,又解释了一遍。 银辞没有动静,只沉默地注视着地面闹着脾气,就是不愿意跟今澜说话。 今澜拿他没办法,又不能直接把人家丢下,只好蹲在旁边等他的心情平复下来。 “那你对他呢?你对他有没有感情?”银辞过了好久终于开口了,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又害怕听到的答案是他不想要听到的。 “我……如今还没有。”她说的是实话,比起一见钟情,她更相信日久生情,何况和沉安本就是一次意外,她对沉安更多的是责任与愧疚。 今澜感受到银辞明显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他又问,“那你对我呢?可曾有一点点的情意?” 第三十五章 这次今澜没有任何犹豫,她笃定地点了点头,毫不畏惧地对上银辞的眼睛,回答道,“有的。” 银辞本就是不抱希望地问,猝然听到她这么说,显然难以置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的嘴唇颤动了下,不由得朝今澜的方向靠近了一点,问道,“什么?” “我说,有的,我对你并非毫无情意。”今澜大声地再次重复,确保银辞听得到她在说什么。 “只是我尚且不清楚对你的情意到底有多少,这个是我的原因,我很抱歉……”对于自己搞不清楚自己心意这件事今澜还是耿耿于怀,可她不知道她这样的回复已经让银辞喜不自胜。 这表现为他不再对今澜闹脾气,转而拼命地往她怀中钻。他捞起今澜的一只手圈在自己的肩膀上,又小鸟依人地贴近今澜的肩旁,营造出一种今澜把他圈在自己怀中的假象。 今澜一脸不明所以,只任由银辞移动着自己的手臂。蹲着实在是太累,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改为坐着,这更方便了银辞的动作,确认自己已经紧紧地贴住今澜,他才喟叹道,“澜澜喜欢我,我真开心,一点点喜欢也是喜欢,之后澜澜肯定会更加喜欢我。” 今澜被他这样贴着,很是无奈,刚才还哭得稀里哗啦的,现在就乐呵呵地黏在她怀中,甚至还抓着她的一只手把玩着。 今澜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是有趣,即使是玩手指都让他很是高兴,今澜的手指纤细小巧,跟他的手放在一起的时候总让他感觉心里暖暖的,不过他还是抬起头,问:“那个沉安呢?你既然对他没有感情,就应该让他赶紧走。” 今澜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我跟他说过了,我会在这几日查明自己的心意,如果真的没有情意我会征求他的想法,到时候该补偿还是怎么样我都愿意承受。” 银辞突然起身,严肃地与今澜面对面,“所以说你要是动了情,就要娶他?” “是、是这个道理没错。”今澜疑惑这件事明明已经在前边说了,银辞怎么还是这副吃惊的样子。 刚才只顾着哭没注意到今澜说这个的银辞喜笑颜开的脸又变了,简直就像是阴晴不定的天一样善变。 “不能单我一个?”他咬牙切齿道。 今澜自知理亏,小声地和他商量,“最多就这一个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了,行不行?”生怕他不同意,今澜还拉着他的他的袖子摇了摇。 银辞很想说不行,如果换个人他兴许还能同意,因为这个人就是他千防万防不让他接近今澜的,换作其他人他还没有这么深的危机感。 毕竟命定的伴侣,总比他这个钻了空子的人拥有更多的可能性。 这样的选择确实让银辞为难,哪个男子会不想自己是唯一的一个呢?况且离成婚这么近,突然跟他说有了另外一个男人,说不定之后还要娶人家,换作谁也受不了。 今澜也觉得这有些强人所难了,她一直以来都想像千苑那样一生只有一个人。 这倒不是说她觉得一生就只能爱一个,不能过于滥情,而是后院男子太多对于家宅安宁不好,她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爱那么多人,要是争风吃醋起来更加麻烦,她处理不来这些情情爱爱的事,要是他们哭起来她更受不了。 哪想她这一下子就招惹了两个,顿时让她焦头烂额。 “那你能保证以后不会为了他抛弃我吗?能继续喜欢我,让我待在你身边,为你生孩子吗?” “……可以。” “我不信,除非你发誓!”银辞很是执着,“说你会永远喜欢我,不会抛弃我,我生的孩子是你最喜欢的孩子。” 今澜对他孩子气的举动无言,为了满足他,只好说,“好,我当着神官大人的面发誓,绝对不会抛弃银辞,不会不喜欢银辞,银辞和我的孩子是我最喜欢的孩子。” 银辞才满意了似的抱住今澜,“真没办法,我勉为其难允许他待在你旁边,但是我要当正夫,他只能是侧夫!” 今澜应了,他又提条件,“我成婚那天不想看到他,婚礼要盛大一点……” 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今澜一一同意了,银辞才安静了。 他把头搁在今澜的肩膀上,好一阵子不出声,安静得今澜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他才闷闷地开口,“我真希望我是你的唯一。” 第三十六章 时间还早,今澜一方面为了补偿他,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早做打算,打算帮他整理好东西,需要先拿走东西的她等下再带走。 但是目前看来需要她的地方很少。 他的东西不多,除了床铺上还整整齐齐地放着些必需品外,其他的地方都空得很,看起来像迫切地想离开这里一样,一点温情都没有,倒跟她昨夜去拿箱子的地方有点相同。 而且他收拾完的东西又用箱子装着放在一边,要不是知道他素来不喜欢金银财宝类,她还以为他在宫里怎么收得这么多东西,足足装了两大箱子。 平日里他有这么多玩意吗? 两箱东西有一箱半属于今澜的私人物品这件事银辞是不可能会说的,为了转移今澜的注意力,他拍了拍床铺,让今澜坐过来,同时又从床底下的暗箱里掏出了一瓶药。 ……是他自己准备的假死药。 透过半透明的瓶子,里面是泛着深棕色的药水,瓶口用木塞紧紧塞着,静静地躺在银辞掌心中。 今澜看这颜色就觉得不妙,像极了平日里的一喝必死的毒药,她一再确认道,“这真的是假死药吗?你试过没有,要是它喝了之后有什么副作用或者一睡不醒了怎么办?” 她是有听说过假死药这类药物,只不过以为是人们虚构的或者坑蒙拐骗的,她没见过这种东西,打心眼里不相信。可银辞既然拿得出来,就说明世上真有这东西。 然而她还是有些怀疑,别是别人招摇撞骗到银辞身上来了吧? 要是喝了这药真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她可不想喜事变丧事。 银辞失笑,手合上去把瓶子收起来,今澜的眼睛随着瓶子的轨迹一直转着,直到银辞放好后才看向银辞。 “澜澜放心,没有人比我更懂这药是真是假。因为……这药水是我自己亲手制作的。”银辞很是自信,“也给人用过了好几次,效果完全可以瞒天过海,服用后七窍开始流血,十秒就没了呼吸,过一会儿肢体僵硬面容煞白,还挺能糊弄人的。” 今澜瞬间对银辞肃然起敬,这几天跟他待久了,都忘记他是一个有学识有能力的神官了,实在是因为他私下里表现得过于黏人了点。 除此之外,银辞又在床头柜那掏出了一套衣服。 ……他到底是藏了多少东西在床这边。今澜心想,然而一切言语在看到那件衣服的时候都说不出来了。 那是银辞准备在成婚当日穿的婚服。 大红的颜色,片片薄金点缀其上,上衣两旁对称着绣满了金线,呈现出浮云的样子,中间偏上有着丝线层层编织的纽扣,下半身的衣装点缀着许多的珠子,绣着样式繁复的盛开的花,两侧有两处飘带,看起来像是裙装的样式。 旁的不说,这婚服肯定是用了心的,单是上面的丝线和珠子,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 这样艳丽的颜色和花纹,今澜很少见过银辞穿过,他更多的是穿他那身代表身份的纯白且简单的神官服,就连他私下的衣服也是青色,湖蓝居多,可她就是觉得以银辞的相貌,这颜色衬银辞不仅不会显得奇怪,反倒是为银辞增添几分姿色。 银辞自己也是喜欢得紧,抚摸自己婚服的动作温柔至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边看还不忘边握住今澜的手用指腹摸摸她的手背。 “我都等不及那天了,一想到可以嫁给你,我的心就不住地乱跳,夜里都睡不着觉了,一心想要第二天赶快来临,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你,想时时和你在一起。”银辞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一直向她说着情话,又说得那样真诚,好像都是发自他肺腑的没有一丝谎言的真心话,搞得今澜心脏也控制不住地乱跳,脑袋一片空白。 她猛地别开视线,望着空无一物的地面,深呼吸几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怕自己再看他,自己脑子都要被从脸上烧起来的火给烧坏了。 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转回去就看到银辞一脸的委屈,“我都这样说了,澜澜不应该顺着气氛给我一个亲吻吗?怎么还别开头了呢?” 今澜倒是没想到这茬,后知后觉地想起好像女子和男子互表心意之后是要接吻的,只不过她从来没有这种经历,遇人表白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别开自己的头让自己冷静一下。 银辞还是那副委屈的样子,她迟疑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问:“呃……现在还要亲吗?” 银辞顿时直起腰,拼命地点点头,回答道,“要!” 第三十七章 失算了,不该答应的。被银辞反客为主亲得差点喘不过气的今澜后悔莫及。 银辞两眼放光,自己的嘴唇也跟今澜一样已经长久的吮吸变得红润,可依旧想要缠上来继续,一瞬间让今澜以为他不是无欲无求的神官,而是哪里爬出来的引人堕落的狐狸精。 要不是她拼命阻拦,她都怕自己被银辞啃下一层皮。今澜严词拒绝银辞更进一步的动作,不然她下次再不主动亲他了。 银辞可惜地在她的唇畔游离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既然事情都差不多说开了,东西也整理得差不多,她最后跟银辞商量了下之后假死的计划以及银辞换身份再来的种种细节,觉得差不多了才起身离开。 距离正式结婚还有六天的时间,好在今澜爹爹之前就早早为今澜准备着婚衣,只需再进行最后的完善就可以真正完工,涉及银辞身份可能会暴露的原因,今澜决定此次婚礼不安排太多的人来参加,婚礼可以盛大,人员必须精简。 好在她和母亲千苑都不是那种喜欢与人结交的性格,经常是独来独往,这样倒方便许多。 按银辞的说法,今天他就服下假死药,最晚晚上他死去的消息就会由圣上公布于众,然后她这两日上朝的时候圣上就会关心她的婚姻问题,并问她可有合适的对象。她再顺水推舟地说出银辞来,当然是假的身份与姓名,最后由圣上赐婚,就算是完成他脱离神官身份名正言顺地嫁给她的任务。 他说已安排好假死之后找人送到她府上的所有事务,到时候只需今澜开一下门就好了。 如果顺利的话,两天时间他就能到达府上,说不定还能帮着参谋一下成婚的流程。 这些都还好说,不过银辞说不想见到沉安这件事,她还得先与沉安商量一下,到底是要先让他回家去,还是让他这几天先在房间里待着,至少要待到成婚之后。 后者拘束了他的自由,今澜更偏重于前者,他还能种种花草什么的,尤其还在自己的地盘,没有寄人篱下的局促感。 毕竟他现在还名不正言不顺的,要真不小心和银辞撞上了,两个人的心情肯定都不好,当然到时候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的最难受的还是自己。 不过还是得看沉安什么想法。 “我会好好待在房间里,哪都不去,不会让你为难的……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沉安听完今澜的话,立马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不介意一天到晚待在房间里,只求今澜不要让他回家去。 “再说了,不是你说要让我努力努力,争取让你喜欢上我的吗?这样我就更不能离开了。”生怕今澜不同意,他还搬出今澜说过的话来,更断绝今澜把他先送回家的想法。 今澜见他这反应这么大,知他肯定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她只是想着回去的话他说不定更自由,并不是一定要让他回去的意思,怎么沉安的反应像极了她翻脸不认人一样。 “没有不要你,只是怕你在房间内待着太闷太无聊,而且离家这么久,你不是还种着花吗?少了你的照顾的话花怎么办?”今澜耐心地跟他讲着,再叁保证自己没有不要她的想法,沉安才冷静下来。 “那我可以早上离家去照顾,晚上再回来吗?”沉安稍微放心了些,纠结于是要去照顾他花田里的花,还是要整日不离府中,斟酌了一下才想出这个对策。 今澜自然是同意的,只是沉安的家离这里有些远,每日来回也很费时间,但沉安心意已决,她就只能顺着他的意去。 眼下就该写一份聘书,虽然到时候银辞是直接送进府里来,但该有的东西银辞还是得有。此外新房还得装饰一下,还有到时候成亲化妆的人也得好好物色一下,最好是没怎么见过银辞样貌的,或者嘴巴够紧值得信任的人。 ……忘记问银辞有没有红盖头了,到时候赶工她的婚服时再让裁缝做一条吧,时间宽裕的话说不定还能根据他的需求制作一条独一无二的。 今澜经过几日千苑和瑜绻的经验传授,已经对成婚的流程有所了解,又因此次成婚对象的特别,这场婚事算难也不算难,主要一些难题已经解决掉了,剩下的中规中矩地按步骤来就行了。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虽然自己没有操持过这些,但是既然是自己的人生大事,合该好好操办一番才是。 第三十八章 果然如银辞所说的那样,昨晚宫里就传来消息说神官已经因病去世,今天上朝的时候众臣都为此伤心难过许久,为了不表现出自己的可疑,今澜也和其他臣子一样脸上充满悲痛。 圣上下旨这两日把神官以最高的礼仪安葬,叁天内全京城的人都要披麻戴孝。又需按照祖训,白事之后需得有场红事来冲冲,话题自然而然地引到了今澜身上。 今澜恭敬地把她和银辞商讨好的话术用上,圣上果然很快就同意了,还下了道婚旨来作见证。 不过虽然允许办红事,却不宜太多人参加,这正合今澜的意,参加的人越多,银辞暴露的风险就越大,尽管圣上知情,但是要是被天下人知道了,肯定少不了一些闲言碎语,说不定还会影响圣上的声誉。 神官和在位的统治者结合生子是一直以来大家都默认的事情,如今的人大多以为这是有史以来传下来的祖训,然而更久之前神官其实没有这待遇的,今澜只偶然听说过一些,因为史料的缺失和遭遇过的人大多离世,没有准确的答案,所以她对此事还是一知半解。 应对完各大臣或真心或客套的祝福,今澜正要往府里而去,就见她好友偷偷摸摸地四处观望着有没有人,快速地向她而来,贴着她的耳朵问,“你所说的那个人是谁啊,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颜昭自小和她交好,两家的母亲也是多年的朋友,与她单调朴素的生活不同,颜昭一直是泡在男人堆里,别院里的男人多的是,就是还没有正夫,按她的话来说就是享乐要趁早,不跟多个男人试试看怎么能选出最合适的。 之前撺掇她带她去倌馆的也是颜昭。 颜昭今日听说今澜要娶正夫时简直要惊掉下巴,她这个好友她最为了解,别说是跟男人成婚,平日里见过的男子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就这样今澜还说已经对人家情根深种,要不是时机不合适,她 都差点跳出来问个究竟。 看今澜犹疑的样子,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不,等等,如果说男子的话,倒是有一个,只不过…… 颜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该不会是那个吗?厉害啊你!敢跟圣上抢人!” 今澜忙捂住她的嘴,用食指贴着自己的嘴唇做出噤声的动作,紧张地看了下周围,才压低了声音道,“你小声点!我待会儿再跟你说。” 颜昭眼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一心想知道今澜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如此胆大包天,要知道她平时都循规蹈矩的,别说找男人了,男人贴上来她都恨不得远远躲开,头一次做这种刺激的大事,颜昭自然很想扒个究竟。 无奈今澜只好把她带回家,隔墙有耳,指不定就被有心人听了去,再叁比较下来还是自己家中最为安全。 一进府颜昭就拉着她让她快说,然而当她眼角瞥到府里还有个陌生男人的时候蓦地一愣。 沉安刚打算要回家去照顾自己的花,想着今澜要回来了,便等着想要跟她打声招呼,哪想此次回来她还带了一个女子回来,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行啊你,屋里还藏着一位,啧啧啧……唔唔……”颜昭刚要调笑今澜几下,就被今澜冷漠地捂住了嘴。 再不捂住她的嘴,还不知道她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今澜看沉安站在那里不敢动的样子,另一只手把他招过来,“你要走了?” 沉安乖乖地点头,“我会早点回来的。” 后才一步叁回头地离开。 确认沉安已经走远,不管颜昭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了,今澜才松开了捂住颜昭嘴巴的手。 颜昭好不容易才可以开口说话,她先咳了几声,再马不停蹄地问,“他又是谁?原来你好这一口,这男的比你高比你壮,你受得了吗?” “……”今澜突然觉得还是把她送回去吧,颜昭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多露骨的话她都说得出来,尽管跟她相处了这么多年,有时候自己都要被她说的话弄得面红耳赤。 …… “就是这样了。”今澜把能说的都说了,颜昭被这么大的信息量冲击了,趴在桌子上缓了会,又猛地直起身来给自己倒了杯冷透的茶水,一口气喝下去后才从今澜说的话中抽身。 她满脸红光,抓着今澜的手,“我还想你这人从来不碰男人得少多少乐趣,没想到你的生活这么丰富多彩,怎么样,你觉得哪个做起来比较爽?唉别是我说,我那么多男人还没有过像你那两个一样的,这么看来还是你更行。” 第三十九章 “你就不关心关心你的好友我?”今澜无奈地问,她都要被这两人的事愁死了,颜昭却是兴致勃勃。 “哦哦,我这里有治肾虚的药,你需要吗?或者说是驭男之术?好说好说,想要多少就给你多少,谁叫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好友呢。”说着颜昭就从自己的衣袖里面往外掏着。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平时怎么受得了的,我记得你光后院就四五个男人,还不算上你去倌馆的,他们争风吃醋怎么办?”今澜连忙拒绝颜昭所谓治肾虚的药,问到她长久以来想问的问题。 “吃醋?那就吃呗,他们吃他们的,我玩我的,有什么冲突吗?我看你就是见的男人太少,男人吃醋正常得很,无非就是想要赢得你的注意力,如果太过了你心里不喜欢,就换一个。反正这天底下那么多男人,又不差这一个。”颜昭显然没有遇到这方面的问题,或者说从来没有把这些问题当回事。 “不过不知道今天这个怎么样,反正你要娶作正夫那个看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你要是像我这样冷处理,我敢保证他一定会发疯。”颜昭神神秘秘地凑近今澜,“虽然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但我的感觉一向很准,你要是有意把今天这个也娶了,你就得好好平衡好两人之间的关系。男人最会吃醋了。” 今澜听到后面疑惑道,“是吗?可他在我面前还挺乖顺的,就是有些爱吃醋了点。但是很好哄。” “这你就不懂了吧。”颜昭仔细地给她分析,“这不是前期先装模作样一下吗,毕竟他还没有名分总归是怕你随时抛弃他,所以你看到的可能只是他展示出来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今澜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紧张道,“那我要怎么做?” “别太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坚定点,不要因为他一哭你就心软,这只会让他抓住你的把柄。毕竟你才是妻主,主动权在你。不过还是得你自己思量一下,我只能给你提供一点思路。”颜昭耸了耸肩,如此道。 今澜留了个心眼,点点头,满怀感激地说:“果然关于情感这方面还是你强,没有辜负你这丰富的玩弄男人的经验。”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骂我。”颜昭总觉得她这话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好了,谢谢你的指点,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今澜推着颜昭往外去,说起这话来都不带心虚的。 “不是……这不是还没中午吗?”颜昭看着外面大亮的天光,不敢置信地想要回头看今澜。 今澜无情地把她推到门外,“是吗?那可能我还没睡醒,我这就回去睡一觉,你快些回去吧。”后又直接地把门给关上。 “今澜!你就这么无情!我以后绝对不会来找你了!”颜昭不死心地边喊着边拍着门,察觉今澜真的不打算开门才停歇离去。 这样的事情常有发生,之前今澜留她,她就会把这几日她遇到的男子从容貌身世一直说到在床上的功夫如何如何,一点都不停歇的,每次都说到今澜昏昏欲睡。 后面今澜学精了,每每颜昭快要说到男人的时候立马把她给赶出去,虽然颜昭每次都放狠话再不来找今澜,但是下次还是会忘记自己之前的话,屁颠屁颠地上门找今澜说话。 她都习惯了。 今澜转身想回房里去,就听得已经安静了的大门又被敲响,不似刚才连续的拍打,而是有规律的敲叁声后停顿,等了一会再继续敲。 今澜有些疑惑,现在这个时候会是谁?这么有规矩地敲门不可能是颜昭。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急急跑过去开了门。 打开门一看,就是一个没有见过的作小厮样打扮的人,笑着朝今澜行了礼,“小侯爵,您要的东西已经送到了,还请您查验一下。” 今澜看去,是一辆马车,她假意向前掀起一角,里面堆放了几个箱子,顺着看到里面熟悉的衣角后才谢过小厮,敞开大门让马车进去。 那人驱车进去后并未久留,帮忙把其他东西搬下来,又在今澜扶过车上的人后就此告别。 银辞还是一副昏睡不醒的样子,本来应该七窍流血的面容似是被人家擦拭过,如今看起来跟睡着了差不多。 如果忽略他脸上的惨白的话。 第四十章 今澜习惯性地往自己的房间走,等她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房间时,她已经把银辞放上床了。 要把他再搬到客房里去也不现实,毕竟他现在昏迷不醒的,反复搬动怕不小心磕碰到他,她只好当做提前适应婚后生活,忽略了心中的一点不自在。 银辞在她临走之前给了她一小瓶药水,嘱咐她到时候喂他喝下去,短则两个时辰,长则半天就能醒来。 今澜把药水好好地存放了起来,此时才从格子里拿出,这解药跟他之前的假死药颜色差不了多少,今澜内心稍稍排斥了下,最终还是打开了喂进了银辞的嘴里。 为了防止药水没能顺利地进入银辞的口中,今澜每一次喂都放缓了速度,边喂还边看有没有流出来,饶是这样也不可避免地顺着下颌滴落了一些。 今澜把瓶子里的药水喂完,才小心翼翼地把银辞的头搁在枕头上,顺带着给他盖好了被子才撑着脸趴在床边盯着他。 别的不说,他的容貌是真的美丽动人,不知道做神官是不是对容貌有要求,历任的神官都是当时最美丽的男子,看起来就很圣洁娇弱,很让人有保护欲,虽然银辞比她高,但她总觉得银辞需要人保护。 看看这又长又密的睫毛,这挺翘的鼻梁,还有这朱唇……每一次看她都会惊艳于他的美貌,虽然她平时表现得不明显。 今澜的视线在他的嘴唇停留很久,她记得刚才还是煞白的,这药才刚下去,这么快脸色就恢复成正常,药效还挺快。 只不过除了脸色好多了之外,银辞还没有要醒的迹象,今澜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戳弄着他的脸颊,看着自己在他脸上戳出一个小凹陷,不禁笑出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神官,如今却在她的床上被她肆意地戳弄着。 等他醒来的时候,她一定要把他没醒来时任人随意揉搓的样子告诉他…… …… “!!”今澜猛地惊醒,下意识看向床内,看到银辞还安静地躺在床上才松了口气,看来她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 可能是平日里上完朝都去看银辞的缘故,突然一下子不用再去看,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无事做就容易困的缘故,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趴着睡着了。 她直起身来,看银辞仍旧跟她睡前保持一样的姿势,不由得有些泄气,她还想着他能醒过来呢。 这么想着的她,突然看见银辞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由得一愣,后才吓到了一样要往后退,只不过她仍旧是跪着的姿势,膝行了两步才重心不稳地歪倒在地。 “你你你……”她指着银辞迟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似还不敢相信银辞已经醒了,眼睛瞪大着看着银辞从床上下来朝她走过来,一时之间忘记了动弹。 银辞面无表情地走近今澜,正当今澜想要叫人的时候,他突然蹲下身来紧紧抱住了今澜,害得今澜的喊声哽在喉间,只能继而转换为咳嗽把憋着的一口气咳出来。 他眷恋地抱紧了今澜,还嫌不够似的坐下来更好地把今澜搂在怀中,自己的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才像是撒娇般道,“澜澜,我终于自由了。” 今澜没有被他的情绪渲染,反而狠狠地用手握拳锤了他的后背一下。 银辞吃疼,稍微松开了今澜一下,眼里含着一点泪水,耷拉着眼皮可怜兮兮地望着今澜,似是不明白为什么今澜要锤他这一下。 今澜没好气地问他,“你什么时候醒来的?醒来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装着在睡觉的样子,装就算了干什么还要突然睁眼,你差点把我吓死了。” “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银辞想蒙混过关,无奈今澜不吃他这一套,他只好老老实实地一一回答今澜的问话。 “你睡了有一会儿的时候我就醒了,因为我想看看你在我昏睡时会做什么事情,所以一开始就没有表现出我已经醒了的样子。后面突然睁眼是……是因为我藏不住了想要早点看看你。我下次肯定不敢了!”说到后面银辞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过还是抢在前面的先行认了错。 第四十一章 今澜无言地凝视着他,眼里充满了控诉,她白担心他了,他甚至还有精力来吓她一跳! “澜澜……澜澜,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了,你不亲亲我抱抱我吗?”银辞撒起娇来一点都没有不自然,说不定这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本来有这想法的,但现在完全没有想法了。”今澜还没有消气,拒绝银辞想要贴近她的举动。 像颜昭说的,一定要坚定,不能心软!今澜内心如此想道,表情还是风轻云淡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好吧……既然如此,我只能以肉体来偿还了。”银辞失落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你可以随意的蹂躏我,不用太顾忌我的,我的这副身躯就是专门为你而生的。” 今澜大惊失色,她可没有这个想法!而且这可是白日宣淫!万万使不得! 银辞解衣的速度非常快,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早有所预谋,当他的胴体露出来的那一刻,今澜马上扑上去把他落在手臂上的衣服提到肩上。 表情之严肃,速度之飞快,脸颊之绯红,今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银辞露出的部分遮掩得密不透风。 这下陷入迷茫的人成了银辞,他看看今澜,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刚才的一切仿佛是梦似的,他都怀疑自己刚才有没有脱衣服了。 之后今澜又飞快地抱了抱银辞,还没等银辞享受一下便迅速松开,快速地往他的嘴唇亲了一下后拉开了距离,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好了,抱也抱完了,亲也亲完了,满意了吗?” 银辞难得的呆滞了一下,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何反应是好。 说她没做吧,她又做了,说她做了吧,其动作之敷衍,仿佛完成任务一般不带丝毫感情。 下一秒银辞眼泪就下来了,“你果然是心里没我了……你待我这么敷衍,是不是因为喜欢上那个沉安了,所以不要我了……” “……”今澜几次心情起伏,都没有此刻看到银辞如此举措时心情复杂。 怎么做到眼泪说来就来的? 她的内心现在已经算得是毫无波澜,甚至还想看看如果她不管的话银辞能哭多久。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坐着磕磕瓜子饮饮茶,饶有兴致地看这场戏。 颜昭说了,自己才是妻主,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何况是哭几下,又不会少块肉…… 看着银辞边哭边咳,嘴角流了几滴血液出来,还随着咳嗽的力度越流越多,今澜“噌”地一下站起来,急忙跑过去扶住他,“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他体质如此特殊,哭久哭猛了还会吐血的? 今澜愧疚地拍了拍银辞的背,好让他缓过气来,银辞偏不领她的情,偏过头去自顾咳得更加猛烈,仿佛害要把他的肺脏咳出来一般。 “没有不喜欢,”今澜只能抱紧银辞,把他的头转过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不准妄自菲薄,不可能不要你的。” 又用手擦掉他嘴边的血液,发现根本擦不过来,反倒是弄得自己整手的血,她只好拿着自己的袖子擦拭,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银辞的后背。 银辞咬了咬唇,没有再排斥今澜的举动,头靠着今澜,感受今澜的抚摸,他低声说,“对不起澜澜……我总是这样动不动就闹脾气。我做了个梦,梦到你喜欢的人不是我,而是沉安,你没有娶我,甚至连侧夫都没有给我,你只喜欢沉安,一生就娶了沉安一人。” 他边说边哽咽着,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今澜的衣服上,晕湿了一角。“我想拉住你问为什么不要我,你却说沉安比我懂事一百倍一千倍,我身子脏,还总是强迫你,你才不喜欢我……” 今澜讶异银辞竟然做了这样的一个梦,想着可能银辞独自一人在宫里过于孤单才容易胡思乱想,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些爱怜。 “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长得貌美,脑子聪明,性格又温和,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骂你脏呢。”今澜头一次感受他的脆弱,之前他虽然也有表现出伤心难过的样子,但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可能这药或多或少有些副作用,银辞看起来没什么事,实际上大概率是还没清醒,又一下子吐血,身体肯定受不了。 她尝试着想要站起身来把银辞搬到床上去休息,可她一动银辞就像受惊的鸟似的惊慌失措地看着周遭,拉住她不让她走,一定要保证自己还靠着她,他才安心。 她只好轻言细语地安慰他,“别紧张,不是要离开你,你先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第四十二章【Рo1⒏red】 银辞也是真的困了,他刚才算得上提早醒过来,本来药效就还没过,在今澜的轻声安慰中终于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只手指还死死地抓着今澜的衣物不曾松开。 他眼角还有未流尽的眼泪,今澜轻轻地帮他揩掉,就着他这个姿势躺倒在地。 地上铺了一层毯子,毛绒绒的,如此一躺才不会太硌人。 银辞睡得倒是安稳,只麻烦了今澜得当作人肉垫子似的一直等到银辞醒来。 …… 他睡着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这期间今澜没法动弹,只能睁着眼睛看着房顶,迷迷糊糊自己快睡过去的时候听到银辞的动静,瞌睡一下子跑了,不确定银辞到底是醒了没有,便小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银辞一副刚睡醒还没搞清情况的样子,睁开朦胧的眼睛迟钝地盯了身下的今澜很久,才如梦初醒般叫了声,“澜澜?你怎么在这?” 还没等今澜回复,他又看了看陌生的周遭,迟疑道,“难道我还在做梦吗?” 今澜被他压了这么久,恰巧他如今这副样子,她不免起了逗弄的意思,双手扯住银辞的脸颊,在银辞疑惑的眼神中往外拉,扯得银辞脸都红了,她才憋着笑问:“疼吗?” 银辞愣愣地摸着自己微痛的脸,“……痛。” “现在还觉得自己在做梦吗?”今澜弹了他额头一下,借助这痛感让他早些醒悟过来。 他从茫然到狂喜,“所以我是成功地摆脱皇宫,现在在你的府里了是吧?” 今澜见他如此兴奋,“……是这样的,所以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一开始银辞还只是抓着她不放,后面上升到整个人圈住今澜,怎么搞都不松手,反倒缠得更紧,就差把腿夹紧了。 银辞这次倒是乖乖听话,没有怎么折腾就从今澜身上起开。 今澜终于重获自由,艰难地坐起身来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活动了一下身子才把视线落在银辞身上。 银辞比起刚才状态已经好了很多,看起来药效应该是过了,现在面对她的注视还能狐疑地笑着看着她。 “所以,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今澜开口问。 “什么?”银辞疑惑,“难道我刚才已经醒过一次了吗?”他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但还是没有这一记忆。 “没什么,就是问我为什么不抱抱你亲亲你。” “那你后面有抱抱我亲亲我吗?”尽管他没想起这事,但还是对这结果很是上心。 “那肯定。”今澜笃定地点点头,就算刚才是敷衍了一点,但至少还是做了的。反正银辞没有印象,还不是她说什么是什么。 银辞脸上一下子出现懊悔的表情,似在后悔自己怎么没有一点印象。不过今澜招招手把他叫过来,他立马就抛弃一切想法朝她靠近,没想到他刚靠近她,嘴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顿亲。 今澜纯粹是顺应自己的本心,连自己都没有思考过这样做合不合适,只是看到银辞过来了,脑子一热就亲上去了。反应过来时有些脸热,但看到银辞比她还震惊的样子,她又突然觉得不算什么了。 “行了,现在该去看看怎么布置婚房了。”趁银辞还没反应过来,今澜马上做了决定分散他的注意力,不然等他反应过来想走就没那么简单了。果然,一听到婚房二字银辞立马精神起来,几乎是迫不及待拉着今澜就往外去,还是今澜提醒他先把鞋穿上他才没有一下子往外去。 明明府里要比宫里小得多,东西也没有宫里的华贵多样,但银辞就是对府里的一切充满兴趣,尤其是发现刚才自己所在的房间就是今澜的房间时,更是放下眼前的参观想回去房间内。 今澜不得不提醒他先干正事,毕竟不出意外的话银辞有的是机会出入自己的房间。 说到这里了银辞才歇下心思,开始参与布置婚礼的一切。 他早已思考了无数次要如何布置,自然胸有成竹地画了几副设计图给今澜看,今澜看操作性可行,也确实好看,便吩咐下去布置。一切在拐角处与瑜绻偶然相遇前都进展得很是顺利。 本来瑜绻每天早上都不着家,每一天都有人家下了帖子邀请他去叙叙旧,或者一同去逛逛街之类,今澜就没考虑到这么快相见时该如何处理,于是叁人不期而遇时还有些尴尬。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第四十三章 还是银辞反应得快,他微微一行礼,态度恭敬,“瑜绻大人。” 瑜绻这两天还在为今澜的婚事操心,他听千苑说家里又来了一个男子,本来心情就不顺畅,恨不得把沉安扔出去。今天推了好友的邀请在府中走走散散心,哪想到就遇到另一个让他如此操心的当事人,甚至还和他女儿手牵手的姿态亲昵。 他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冷着脸问,“你手放哪了?还没成婚呢就这么腻腻歪歪的?不守男德!” “爹……”今澜瞧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忙把银辞护在身后,不认同地摇摇头,“圣上已经赐婚了,我们成婚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银辞只是想跟我拉近一下距离而已,而且只是牵牵手罢了,哪有那么严重。” 今澜这般维护,更让瑜绻觉得银辞把今澜迷惑了,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这般堵他,银辞倒好,躲在今澜后面,什么好处都让他占了。 眼看瑜绻就要上前来拉开两人,银辞提前松开了今澜,在今澜疑惑的眼光下半弯下腰朝瑜绻行礼道,“瑜绻大人教训得是,是小辈思虑不周,还请瑜绻大人原谅。” “……”他这道歉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刺来,把瑜绻刚要出口的话语都堵了回去,瑜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他是故意的,可表面功夫又做得很好,只让瑜绻吃了哑巴亏。 他脸上变化几遭,可能之前并未遇到像银辞这样能屈能伸的人,乍一遇到这种事竟发现除了顺着他的话应下去外没有其他好的应答。 今澜看看银辞,又看看自己的爹爹,开口道,“爹爹,你就原谅他吧?” 今澜都说到这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揪着这事不放,不然便成他小心眼了。可要让他就这么轻飘飘地放过他也不愿意,于是他仗着自己是长辈,对银辞耳提面命,比如说嫁了之后要事事以今澜为重、不要随便抛头露面、早点给今澜生个孩子…… 他本想敲打敲打银辞,怎想这些事正合银辞的心意,银辞几乎是他一说完就应下,甚至还自己补充了瑜绻没有提及的。 瑜绻更是心梗,懒得再在这里受气,挥挥手让今澜他们去忙他们的,自己绕开他们继续散步去了。 今澜用手肘戳了戳银辞,“爹爹他走了。”待银辞直起身来才赞赏道,“平日里爹爹都得说个半个时辰不停,我头一回见他说不下去而这么早结束的。” 银辞欣然接受了她的夸赞,又去拉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背后道,“没办法,为了跟你两人相处久点,只能委屈瑜绻大人了。” …… 吃过午饭后的时间变得很快,他们刚把其他东西安排下去天就开始暗下去了,今澜算算时间觉得沉安可能快回来了,她还没有跟沉安说银辞今天就会过来,按他的习惯,临走前和回来后都会与她报备,这样就免不得会碰上银辞。 她觉得还是得跟银辞说一下,两人避开时间段才能满足婚前二人不见面的目的。 这么跟银辞说完,银辞明显不是很开心,但这要求是他自己提的,不好收回,只好不情不愿地先离开。 前脚刚送走银辞,下一刻沉安就推门进来,今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什么流连花丛中的浪荡女,两个情人无缝衔接。 她摇了摇头把这无端的想法甩出去,看着沉安满脸兴奋地朝她走来。 他不愧是奔波了一天,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倦意,尽管他带着笑,但衣服什么的还是染了些尘挨,脸上也有些疲倦。 虽然如此,在今澜面前他还是表现出了十足的精气神,仿佛所有的疲倦都挥之而去。 他献宝似的把手上篮子递给今澜,里面是摆满的各种样式的花朵,一束一束的插得很好,像是外面供不应求的人人哄抢的精细物。 今澜其实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但毕竟是沉安给的,看样子应该花了他不少心血,她便伸手接过,手指触摸了一下细腻的花瓣,内心升起一点隐秘的高兴。 她用手帕擦了擦沉安额角的汗水,询问道,“一天这么个来回不是很累吗?之后还要天天去吗?” 沉安答道,“我已经交代了隔壁的弟弟让他帮忙照料,之后一周回去一次就足够了。” “这样也好。”今澜点点头,“对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讲。” 便将银辞已经到来的事告知了沉安,沉安愣了一愣,隔了一会儿才勉强笑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待在房间里的。” 第四十四章 他如此说完,抬头才发现不远的柱子后站着一个人。 那人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就转身朝房间而去,速度之快只让人看到了他被风带起的一缕乌黑长发。 但沉安清楚地意识到,那就是银辞。 他说不愿意成婚前见到自己,此时却躲在柱子后面看自己的笑话。 沉安抿了抿嘴,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满自己待在府中,还是怕自己的存在会危及他的地位?可是明明正夫的位置是他的,自己能不能获得今澜的好感都是未知数,他又何必如此紧张? 今澜背对着,自然不知道在刚才两人已经打了个照面。她还为自己避免了两人相遇针锋相对的情况而庆幸,连沉安一下子低落的心情都没发现。 “小侯爵没事的话,我就先行回房了。” 沉安的心情委实算不上好,强颜欢笑道。 今澜还没来得及怎么关心他,他就提出要离开了,跟他平常一点都不一样。不过今澜以为他是累着了,就没有多想。但还是对他表示了感谢,“谢谢你的花篮,很漂亮,我很喜欢。” 沉安垂下的嘴角又上扬了一点,话语中透露着雀跃,“你喜欢就好!”连带着脚步都轻快许多。 对自己无形中安抚了一人毫无自觉的今澜拿起花篮往房间而去,决定将其做为标本,不然再鲜艳的花过几天都会枯萎而死。 出于各方面的考虑,今澜跟银辞商定成婚前先分房,等成婚后在一起睡。虽然银辞并不是很乐意的样子,但今澜还是假装没有看到他恳求的表情,硬是这么决定了。 这一夜除了今澜,剩余两个人心中都揣着事,无法入眠。 接下来几天两人都安分守己,默契的没有相见,一直持续到了成婚这一天。 几天下来,各种东西都已经准备好。瑜绻虽然对银辞很有意见,但是今澜第一次成婚,他该给的不该给的全给她准备了,据说是从她刚出生就开始准备了,而千苑也为她备了很多,明明成婚后还在府里,用不着给这么多东西,但瑜绻和千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自然什么都留给她。 相比之下,独身一人的银辞就显得可怜了。他既是要嫁入府中的外来人,也是处于劣势的男子,没有人为其置备嫁妆什么的,的确让他有些尴尬。 但没人备,不代表他自己没有备,他打开之前让今澜在神庙里带出来的箱子,里面满满当当地装着一些珍稀物品。珠宝等塞满了整个箱子,而自己带来的箱子则装满了布帛一类,不只是千苑他们讶异,今澜也没有想到他自己竟然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切。 有了嫁妆,他就有了底气,再者他连婚服都备好了,足以见得他想嫁给今澜的决心。 于是成婚这天,两人都换上了婚服。今澜平日里没有穿这么鲜艳的颜色,还有些不习惯,不过今澜的婚服没有像银辞那样花纹繁复,穿起来又繁琐,更偏简单一点,比起银辞需要画精致的妆容,头上装饰着各种饰品,今澜只在脸上抹了点粉提提精神气便结束了。 因为银辞身份不能暴露,之前见过他的人太多,就算盖着红盖头也不能保证不会出什么意外。再加上他一直是独身一人,人又已经住进了府里,就没有搞坐花轿迎亲那些,银辞也不甚在意,对他来说只要能跟今澜拜堂成亲和洞房就足够了。 于是今澜就在正厅内站着等着,千苑和瑜绻两人分别坐在案桌的左边和右边,千苑微微笑着,瑜绻脸色不是很好看,苦大仇深地盯着银辞来的方向。 银辞不一会儿就过来了,扶住他的那个人正是前些天把他送来的那个作小厮打扮的人,他恭敬地低头,小心照顾着银辞,以防银辞被脚下的石子给绊了,直到今澜接过了银辞的手后才松开。 尽管被红盖头遮着看不见银辞的脸,但那灼热的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还是让今澜感觉到了银辞的热情。 他没有说话,但今澜分明感受到自己牵着的手微微屈着挠了挠她的手心,痒痒的,她不由得失笑,想到这是在成婚,马上收敛,端正好表情,一步步坚定地往前走。 在傧相的祝词声中,两人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在最后对拜中,今澜借着弯腰看了银辞露出盖头外的一小部分面容, 他的唇上涂了些口脂,红润而艳丽,脸上扑了些粉,明艳动人。她看得有些出了神,还是银辞张了张嘴小声提醒她道,“回神。”她才回了神,按部就班地 进行着下一步骤。 来的客人并不多,大多都是与千苑或者和今澜交好的女眷,瑜绻怕节外生枝,一个好友都没有邀请过来,如今围在正厅里等着两位新人奉茶。 银辞正思考要不要摘了盖头,千苑就贴心地让他不必摘盖头,今澜把一杯茶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手中,带着银辞朝着千苑先行了跪拜礼,再把茶杯往千苑那里一递,改口称道,“母亲。” 千苑很给面子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大红包给了银辞,照例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便让今澜带着银辞向瑜绻敬茶。 瑜绻再不乐意,也知道此时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他强扯出一抹笑意,看着银辞由今澜带着朝他行了礼,又在递了茶后喊了一声“爹爹”,他心情不是很顺畅,但还是喝了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镯戴在了他的手上。 “以后两人好好过日子,早点为今家开枝散叶。”瑜绻道。 PS:终于成婚了,没想到拖了这么久。 第四十五章送入洞房【H】 银辞乖乖应下,恰好这时,傧相道,“吉时已到,送入洞房。”两人便站起身来,在亲眷的陪同下进了洞房。 亲眷们闹了会洞房,再由今澜发了一些红包,她们便散去了,剩余的时间留着 给两位新人。 床上早已散着一些莲子、瓜子、花生等物,银辞两手交迭地坐在床上,等着今澜来掀他的盖头。 到了现在今澜才有点紧张,吞咽了一下口水,走近他,一手撩起一角,再缓缓掀开。 尽管知道银辞的容貌一向是惊为天人,但是精心打扮过的他还是让今澜屏息惊叹。 他的额上画了一抹精致的描花,妖娆美艳,似乎要冲破白皙的额而开出来似的,往下是他清墨的眉眼,盛了满池春水一样柔情蜜意,他的眼角着了点红妆,颊上是日落时的粉霞,水亮而柔软的唇,他微微抬起头来注视着今澜,见今澜愣愣地盯着他的脸看,心里很是高兴,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喝合卺酒吗?”他提醒道。 今澜忙拿过一旁的酒壶,清透晶亮的酒水顺着壶嘴流了出来,今澜把其中一杯递给了银辞,两个人交叉着胳膊定定地望着对方,再一口气把酒喝掉。 “澜澜这般看着我是作何?”连喝酒的时候今澜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他想忽略也忽略不掉,“难道是因为……被我今日的容貌吸引住了?” “你今天特别的好看。”今澜没有掩饰,直率地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银辞本想调笑她一番,她如此耿直,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他把今澜拉过来坐下,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妻主今天也好看。” 今澜被他夸得不好意思,刚想说什么,银辞就贴近她说,“好看到我的上衣都湿透了。所以……别误了吉时。” 今澜猛地听他这放浪形骸的话语,一时话都说不出来,就见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婚服确实要比他平常的衣服难解得多,尽管他动作利索,但仍费了不少时间,尤其是婚服层层迭迭不止一件,等他终于把衣服脱完时,最里面的衣服果然如他所说已经湿透了。 下身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而上身早已裸露,一点遮蔽物都没有,胸乳晃晃悠悠地溢出一点水来,很是淫荡。 他却一点不知羞,开始脱自己的下衣。和上衣比起来下衣算得上简约,不一会儿就被他解完了,半落不落地搭在他的大腿上。 眼下今澜衣物还穿得完整,而银辞几乎衣不蔽体,他拍了拍床铺让今澜坐过来,一点也没有自己已然没有衣服的窘迫感,反而询问今澜,“妻主,是要我先帮你脱了衣服,还是先喝奶?” 今澜迟疑不定,感觉哪项选择她都不想选。可这是洞房花烛夜,盖着被子纯聊天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一番纠结,还是决定先脱了衣服。 婚服好看是好看,就是容易束缚动作,她把外衣脱了,只留了一件白色的里衣,这样既方便她动作,又让她不过于窘迫。 “澜澜,你吸吸我……它想你想得太久了。”刚才喊妻主主要是出于新鲜劲,而且证明他已经是今澜名正言顺的正夫,只不过对他来说喊澜澜才更显亲昵。 的确像他所说的那样,这几天两人都没有发生关系,银辞能忍到今天已实属不易。她凑近着俯下身子叼起一边,还没怎么用力,奶水就被她吸进嘴中。 说实话她一直对这件事有点抗拒, 除了小时候会喝人奶外,她着实没有想到这么大了还喝人奶,尤其是对方还是他的正夫。这让她觉得有些害臊。 可她听说如果奶不及时挤出的话会让男子饱受痛苦,如果不是人为地帮助吸掉,自己摁压的折磨不亚于自己硬撑着。每次银辞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她就狠不下心说不。 好在银辞饮食规律,也可能是他身为神官身上总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这奶水跟一般的奶没有太大区别,她吸起来也没那么大的负担。 银辞躺倒在香软的床帐中,莲子什么的已经被他们收拾着放桌上了,他乌黑的长发散在大红的绣枕和被子上,眸光水润,半睁着眼睛迷离地盯着上面,感受着今澜认真地趴在他身上吮吸着。 他的大脑想不了其他的东西,只觉得自己的神志也随着奶水被今澜喝进肚中,他的下半身硬得发疼,但他想珍惜一下现在的静谧时刻,毕竟夜还长,等下做起来的话他肯定不会轻易停下。 对银辞想法浑然不知的今澜摸了摸肚子,虽然这样说不太合适,但她确实有点撑着了。 还没等她开口,银辞就把她抱起来坐在他腹下几寸,坚挺的东西硌得她屁股痛,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些,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银辞捉着今澜的手腕到他唇边,垂着眼皮轻轻地吻了一下,又抬起眼勾引似的当着她的面啄了几下,软软的唇吻在他手腕上,就像羽毛一下一下挠着她的心窝一样,眼神灼得她几近要抽回手远远地逃开他。 她尚沉迷在他的美色当中,银辞另一只手已经抽掉她衣间的绑带,隔着一件薄衣揉捏着她的胸乳,她的圆润玲珑,长得一副好模样,在他的注视下两颗红果挺立起来,他伸手捻着她的,直捻得今澜可怜兮兮地哼了一声才抽回。 今澜的下衣也被他脱去,他的手指刚碰到那里就沾得一手湿,亵裤上泥泞一片,抽出时还带着一点粘液。 今澜情动了。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这认知让他扬了扬嘴角,既然如此,他就可以进入正戏了。 他勾着今澜的亵裤把它褪去,没了亵裤的阻挡,今澜的下穴滴了几滴淫水落在他的腹上,她湿热的穴口磨蹭着他硕大的蘑菇头,银辞询问地看向今澜,今澜面红耳赤,但终究没抵得过诱惑,轻轻地点了点头。 银辞稍一挺身,菇头就没入她的穴内,穴里的软肉忙不迭地附上来,舒服得银辞喟叹出声,不由自主地往里挺入小半截,滑嫩的蜜肉绞得紧紧的,让他难以更进一步,他下意识掐住今澜的腰身,想要再往里再进一些。 里面温暖得很,留在外面的部分就不满意只有前半截可以享受这待遇,他“嗯” 了一声,压着今澜直往下坐去。 今澜空虚的内里得到满足,还没来得及多感受,就被压着往下,她的敏感点生得浅,银辞的东西又粗又长,棍子似的往里面捣去,把敏感点磨蹭了个遍,她被刺激得腿软,可这该死的东西却半点不给她缓神的机会,不顾软肉的阻拦,硬是要往里而去。 她难耐地抓了一下银辞的腹部,精瘦健壮又白皙的腹部很快就有了一道红痕,“慢、慢些……” 银辞才放缓了动作,可她没想到这样更难受,银辞好像是想起了她的敏感点就在附近,转而一直戳弄着这部分,她的脚趾蜷起又松开,刚要说几句话,银辞就把手放在她头后面压着她趴下与他接吻。 他亲得急且热烈,带着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的狠意碾着她的唇,今澜吓到了似的要往后退,嘴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银辞乘胜追击,把舌头伸进了她的口中,硬是勾着想要逃走的小舌细细啃噬着。 他的舌头灵活得很,攻池掠地一样用舌头舔遍她的口中,他的下半身也没有停住,趁今澜的注意力被带走,劲腰耸动,往敏感点撞去,本来留在外面的肉棒也随着这一姿势往里面而去,下体相连着,他用力地一下又一下地往里操弄着,两边都没有放松一点,今澜想要尖叫不能,只能发出可怜的“唔唔”声来。 她推着银辞,脸涨红一片,一副喘息不过来的样子,银辞刚放开她,她还来不及怎么喘气,就被他插得“啊啊”地呻吟着,双手撑着差点没摔倒。 察觉到银辞还想继续深入,她慌忙夹紧了内里,“不、不准再往里面去了。”她是真怕了,这几天可能是憋着他了,一做起来就没有个轻重的,她已高潮了好几次,但银辞完全没有停下来到底意思,看他这样子活生生是像要把她做死在床上一样。 嘴里这么说着的今澜不知道她的小穴把银辞咬得死紧,明明还是很想要,却让银辞早点抽出来。 银辞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含着她的红果在嘴里挑逗着,下身抵着花心反复地碾压着,今澜下意识地绞紧了内壁,边娇喘边恨恨地咬着他的肩膀,“你、你听没听到……呃啊!” 银辞死死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喘息着,“今夜是澜澜和我的洞房花烛夜,自要尽兴才是,澜澜不也很舒服吗?” “我,我没……”今澜下意识反驳,可银辞没有让她把话说完就开始了新一轮的顶弄,他把今澜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身下,肉棒在里面转了一周,今澜似哭似喘的把头埋在被子里面,手撑着想要往前两步,好不容易被她逃了一点点,还没等她松口气,银辞就拉着她的脚踝把她又拖了回去。 他没怎么用力地拍了下今澜的屁股,说了一句,“澜澜乖,一会儿就结束了。多做几次,我们才能有宝宝呀。” 于是不由分说地继续着插弄。今澜蓦地被他拍了这一下,羞耻胜过疼痛,内里一紧一缩地,恨不得把银辞直接绞到射,银辞闷哼一声,愈加快速地撞击着里面,里头花液分泌得太多,让他的插弄更加顺畅。 今澜“咿呀”地一声,双手抓紧了床褥,尖声喊道,“我,我又要去了!” 银辞伏在她身上,额头的汗水昭示着他现在也不好过,他知道自己也临近于迸发的阶段,他重重喘息着,箍紧了今澜的腰,哑声道,“澜澜,妻主,我也要射了。” 他做着最后的冲刺,阳物涨大到填满了今澜的小穴,连进出都难,今澜催促他道,“那你倒是快……点。” 这话刚说完,银辞手冒青筋,汗滴落在今澜的背上,低声地吼着,颤抖地释放了出来,白浊就源源不断地射进了她的里面,今澜一个激灵颤颤巍巍地绞紧了内壁,紧接着到了高潮,她控制不住地“啊……!”了一声,高昂的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娇柔。 她累得抬不起手,脸埋在被子里只想休息,可释放过一次的银辞没有要把自己的肉棒抽出来的意思,许是已经释放过了,他现在缓慢地抽插着今澜的小穴,带着一丝慢条斯理的闲适感,如果不是他的脸上已布满潮红和释放过后的他餍足,还真让人觉得他不是在做什么男女之事。 “你说的一会儿就结束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今澜感受着体内那物逐渐恢复坚挺起来,惊慌失措地道。 “可是爹爹说了,让我早点为今家开枝散叶,不多做几次,怎么能怀上孕呢?”银辞笑道,“澜澜放心,我自有分寸。澜澜只要负责躺好,其他的事情就交由我来。” 今澜真是信了他的邪,每次他都翻来覆去地把自己操弄得意识不清楚,还好意思说他有分寸,银辞分明是不做到他满意就不会放过她的样子,如今想起颜昭的话,只觉得很有道理。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就感觉被人抱了起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这是怎么回事,就听得银辞说,“我听说边做边走动的话,更容易受孕,不如我们试一试吧。” 第四十六章【H】 她挣扎了一番,但被银辞给制住了,他亲了亲她的额,察觉到今澜的抗拒后轻声细语地跟她说,“没什么好羞耻的,你是女君,再怎么样都不会有人说你的,这样快感更多更舒服,澜澜不想试试吗?” “回……回床上去……”失重感让今澜不得不环住银辞的脖颈,双腿缠住他的腰身,将掉不掉的样子,紧张使她里面控制不住地夹紧了,银辞一手还托着她的臀部往他的阴茎上压,这样的姿势让他入得很深,他还边走边颠着她,从床铺一直走到门口。 她又慌又羞,敏感得很,这短短的路程她流的花液就流了一路,然而银辞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甚至还把她抵在了门后慢慢地抽插着,隔着一扇门,她还能听到一些下人守夜来回走动交谈的声音。 她是有听说过洞房花烛夜一般玩得花一点,但轮到她的话她还是觉得让下人听到自己的声音还是太羞耻了,尤其是她平时在下人面前还是挺有威严,让她们知道自己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有损她的尊严! 于是她强忍着不发出呻吟来,可银辞像是不知道她的心思一样,见她死死撑着不说话,还以为她还不够舒服,手就伸到两人的交合处,寻着那颗肉珠用手指揉搓着,时不时捏弄着它,直把小小的一颗捏得肿大通红还不罢手。 “哈、哈等……别捏那里!”冲天的快感差点让她不顾一切地尖叫出声,难以忽略的酥麻感冲上脑海,好在她尚存理智,在控制不住前咬在了银辞的肩膀上。 她被他的动作弄得腿软,差点夹不紧他的腰,顺着滑了下来,她惊慌失措地扒拉着不让自己掉下,而银辞把她的腿勾起,就着这一姿势顶得愈深。 她受不了地把腰微微抬起,想要缓解一下这一快感,又被银辞狠狠压下用力地继续操动,他边操还要跟她说些话,说他很舒服又要到了,说今澜里面温暖狭窄,真想永远待在里面…… 他不知道哪里学的这些骚话,今澜迷迷糊糊看着他,只见他魅惑的面容像是引人堕落的妖精,额上那朵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开得竟像更盛了一样,活像是吸了她的阴气获足了营养一样。 明明洞房花烛夜受不住的总是男方,她倒觉得是反了。银辞耸动的腰身没有一下停歇,甚至愈来愈激动得操弄得更深,甚至要把他的囊袋一并塞进其中,他嗅着她的颈间,不嫌脏地又舔又吻,嘴上还说着澜澜好香好软好喜欢这样的话,他也丝毫不克制地喘着叫着,“澜澜……嗯啊好舒服,你要把我夹射了……” 今澜听得羞愧欲死,“你、你别叫了!”传出去她不是成了好色之人! “嗯啊……”银辞毫不掩饰地娇喘着,顶端的蘑菇头数次擦过宫口,让今澜不由得身体紧绷僵直,生怕他冲破宫口顶进里面去,耳边好像听到门外有人的声音,她怕落在门上的剪影被人看到,再加上银辞毫不收敛的叫床声,心中慌得不行,忙主动地亲了亲银辞,久违地撒了次娇,“银……银辞,好郎君,我们去床……哈……去床上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腿还蹭了蹭他的腰部,银辞听今澜这样软语地求他,心里软得跟什么似的,他此次也不过是让今澜突破一下自己的限制,自然没有整晚绕着房屋做爱的意思。 于是他道,“澜澜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们就回床上去。不过到床上不准求饶,不准让我停下……” 今澜听到能回床上,没在意后面他说的是什么,满口答应,生怕他反悔一样。 银辞温和地笑道,“这可是澜澜自己说的,一定得做到我怀孕才行呀……” 他把今澜放到床帐里去,她一下子就陷进了柔软宽大的床铺当中,含着泪的眼睛水润润的,喝了酒又做到了现在,白净的脸上飘着几朵红霞,他渡了几口水喂她,她顿时急急地摁着他的头与他亲吻着,执着地把他口中的水喝得点滴不剩,他满足地吻了吻她,压在她身上,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喜不喜欢我?”在新一轮的性事前他突然问道。 今澜不知道他怎么又问起这个问题,但仍旧老实地回答,“喜欢。” 他就十分满足地吻了吻她的手腕,肉棒对准了她的穴口,在她低声的呜咽声中挺进去,缓缓地抽插着。 他敏感又多疑,只有不断地询问和这样亲密的接触才可以减轻他内心潜藏的自卑。 要是早点有孩子就好了…… 第四十七章 这一夜银辞折腾得很久,期间今澜累得睡了过去也没有停歇,直到后半夜他才把昏睡过去的今澜抱着去洗了澡,又把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抱着今澜睡过去,这晚才算结束。 当外面清脆的鸟啼声响起时,今澜才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银辞圈着自己埋在自己的肩窝处睡得正香,扭头看了看周边,日光已经照进门来了,她才迟钝地想起今天应该带着银辞去请安,而今看起来……已经误了那个点了。 今澜忙推了推银辞让他赶紧醒来,银辞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仍抱着她不动弹,“澜澜别着急,母亲大人早早派人说今天早上不用过去了,下午再过去也不迟。” 今澜一听,狐疑道,“是吗?那我怎么没听到动静?” “昨天累着你了,我特意让他放小声点。”银辞蹭了蹭她的脸,闭眼道。 他这么一说,今澜就想起昨天的荒唐事来,她记得她睡前银辞还没停下动作,现在一动身体就很是酸软,她怀疑那之后他应该又做了几次,不然不至于到她现在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的地步。 “那你睡吧,我先起床洗漱。”平日里早起惯了,虽然昨晚折腾到很晚,但是她一醒就很难再有困意,她就想让银辞放开她,留他一人好好睡会。 “我不。我要澜澜陪我一起睡。”银辞一听她要走,脸埋得更深,抱着今澜的力度更大,刚刚今澜还能活动一下,现在是完全动弹不得。 她拿他没办法,成了婚之后他的黏人程度更高了,真像颜昭说的那样,他之前大抵是装模作样,成了婚后倒是装都不装了。 但她确实不想再躺下去了,这几日她堆积的公务几乎要占满整张书桌,圣上念她平日里兢兢业业地做事,让她先休沐几日,她得趁这几日把前些日子未完成的一并完成了才是。 于是她没有妥协,继续拍了拍他,给了他两个选择,“你是要自己一个人在这睡觉还是陪我去书房?要去书房就起床穿好衣服,要睡觉就把我放开。” 银辞见今澜确实没有动摇,又不想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睡觉,只好不情不愿地放开今澜,坐起身来垮着脸穿衣服。 除了酸软了点外,身子还算得上是爽朗,床上脏了湿了的东西也被银辞换掉了,她也不用费心思去收拾,很快就换好了衣服。 一番洗漱之后,在银辞跃跃欲试的要帮她梳头的眼神里,本想随意将头发扎起的今澜还是坐在了镜台前。 这镜台是专门为银辞打造的,京城里的男子大多愿意在镜台前消磨一个早上的时间,平日里虽未见银辞怎样梳妆打扮,但今澜在布置婚房的时候还是把银辞可能会喜欢的都搬进来。各种式样的胭脂水粉井然有序地摆放在上面,格子里还放满了各种的香薰,银辞就算一天燃一种,也够用许久了。 没想到这镜台第一次使用倒是用在她身上。银辞用发梳沾了点梳头水,一手小心握着她柔软的发丝,梳子一下一下地从头梳到下,她发质柔顺,就算昨晚那般折腾,头发也没有半点打结。 银辞一边梳,一边克制不住地如痴如醉地嗅着她的头发,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她身上。 “好好梳,别动手动脚的。”今澜阻住他要往前贴近她的动作,严肃地说。 银辞不情愿地站起身来,认真细致地帮她编着头发,簪了一支简单但别致的发簪,要不是今澜阻止,他还想把花朵给她戴上,活脱脱把平时梳妆打扮的热情全放在她身上。 他遗憾地叹了口气,在今澜多次说明自己已经够了,该轮到他了的拒绝声下终于收了手。对于自己,他倒没怎么用心,随意地把头发扎了起来,用木簪束住,再用胭脂抹了抹脸颊就准备和今澜出发。 今澜不确定地看着铜镜中的两人,比起他来,她简直打扮得太过了点,“你就这样?” 银辞显然很满意他给今澜的打扮,他点点头道,“澜澜有所不知,身为神官平日都不被允许使用胭脂一类,认为这样多了狐媚感,有损神官形象。如今我这装扮已经足够了。” “可是你现在是我的正夫,也得按神官那套规矩来吗?”今澜纯粹疑惑,按一般规矩,男子嫁人了就应该按照妻主家的规矩做事,原先有的一些地位理应一并去除,不过她们家从没有娶神官为夫的历史,难道神官一职是不同的? 知道今澜只是疑惑而不带有其他意思,他还是无法控制因她这话而陡然升起的喜悦,她的,是她的正夫。 第四十八章 他极力克制上扬的嘴角,然而声调还是暴露他的雀跃,“如果澜澜想要我每天漂漂亮亮的,我会好好画好妆的。” “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嗯……你平日里就很好看了,我希望你是因为喜欢才画的,不用为了我……” “可是澜澜是我的妻主,我所做的一切都应该是为了取悦你才是。”银辞温柔缱绻地抚摸着今澜的脸,他的瞳孔似一汪清澈的湖水,在光下泛着浅浅的涟漪,如此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可真叫她受不住。 她眼神躲避着,怕银辞再说出什么让人脸红耳热的话来,嗫喏着“嗯、嗯……” 为了转移话题,她忙说,“先去用膳吧,待会儿再过去书房。” 说完不等银辞说什么,就拉着他往外面走。 然而就算这样,今澜仍然坐立难安。毕竟吃饭的时候银辞盯着她,在处理事务的时候也盯着她,她前面还能稳住心神不被影响,直到后面银辞不满足于盯着她,借着帮她磨墨之便,在旁边有意无意地触碰她,她才终于受不住了,无可奈何地侧过头,当事人还一脸无辜地稍微偏了偏头看着她,“澜澜,怎么了吗?” “好好磨墨,别再乱动。”她刻意加重了语气,“不然下次不带你了。”她想了想,再把这句话给加上。 这样的恐吓果然有用,至少他没像一开始那样频繁地触碰她了。之后今澜称得上心无旁骛地处理着事情,几天的堆积,各种事务杂乱地交织在一起,她理清都费了不小的工夫,好不容易理完放好,还没处理完几份,银辞就拉了拉她的衣袖。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开口道,“妻主,已经正午了。” “?”她觉着时间还早,侧耳倾听才听得门外有下人来请他们去用午膳了。 许是早上晚起,后面又一直待在书房里面没有走动,她一点饥饿感都没有。但是今早银辞吃的少,指不定已经饿了,她没有停下笔,只微微侧过头对他说,“银辞你先去吧,我晚点再吃点糕点什么的,现在还不饿。” 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旁边人的动静,她转过头一看,只见银辞抿着唇不说话,察觉到她看过来,还带着控诉的眼神气恼地直视着她。 今澜摸不着头脑,不知是哪句话让他不高兴了,想来想去没想明白,她只好问,“银辞?” “妻主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哪有第一天就让新娶的正夫自己去用膳的道理?你这样做不是表明了不在意我,不把我放在心上,与我只是浮于表面的关系,并不是喜欢我……” “等等,我哪有这么过分……”天地良心,她只是怕他饿着才让他去吃饭,怎么反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正夫进门,前叁天须时刻跟着自己的妻主,更何况是用膳这种看出妻主对正夫是什么态度的重要时刻,你不去,我不是要被下人们耻笑吗?” “……还有这个传统?”今澜真是第一次听说,她少接触这些事,千苑和瑜绻给你传授经验的时候也没有提到这个,她以为成了婚就算了,原来还有这么些事。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对你上不上心你还不清楚?”今澜把银辞转过来,把他拉下来严肃地捧着他的脸四目相对。 “我自然是信澜澜心里有我,可是他们说不定会在身后嚼我的舌根,说我是个不受宠的贱坯子……”银辞的眼睫颤了颤,手指拽紧了自己的衣角,脆弱得好似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泪来。 “你……算了算了,我跟你去用膳。” 今澜下意识想要据理力争,话没说出口,对上银辞几乎下一秒就要落泪的眼睛,不由得哽住,话到嘴边倒是转了个弯,只好放下笔勾住他的胳膊,陪他去用膳了。 “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可以了,不准装委屈,也不许再挤眼泪。”今澜念叨道,“我偶尔迟钝不懂得这些,你想我怎么做就说出来,别让我猜来猜去的,知道吗?” “我知道了。”银辞注视着今澜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问了一句,“那我可以亲亲你吗?” “?”今澜停住了脚步,感到非常茫然,他是怎么做到将两件本不应有交集的事放在一起的。 “不行吗?”银辞见她迟迟没反应,肉眼可见的颓丧了起来。 “……留着晚上行不行?”要她光天化地之下这样子旁若无人地接受亲吻,还是为难了她,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将亲吻的时间挪到晚上去。 第四十九章 “那澜澜要记得,不能反悔。”银辞伸出小指,执着地要今澜跟他拉钩。 今澜勾住他的小指,重重地盖了个章,“不会反悔的。” 银辞欢欣地将自己的手指和她的指缝严丝合缝,确保今澜的手已经完全被他握得紧紧的,这才继续往前走。 哪想刚走没两步就看到沉安在不远处,他好像在跟一个下人说些什么,偶然一抬头,就看到了今澜。 他惊喜地朝今澜招招手,在发现她身边还站着个银辞时,他的笑容僵住了,原先用力晃动着的手臂也突然静止,默默地放了下来,还没等今澜回应他,他就急忙转身想要离去。 今澜没想那么多,看他想走,连忙喊住他,“沉安!走那么快做什么,跟我们一块用膳吧。” 银辞的脸色在见到沉安的那刻便由晴转黑,听了今澜这话更是气恼,成婚第一天他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今澜想要过去,银辞拉住她不让她向前,今澜困惑地看了看他,“怎么了?不是肚子饿吗?” “我又突然不是那么饿了,澜澜事务不是还没处理完吗?我们这就回去吧。”银辞一时没有想到什么好理由,但不想今澜过去,只好随意胡诌道。 “可是……都已经快到了。”今澜权衡了两边的距离,就剩几步路的距离,银辞竟然说不想吃了,“你是不是闹别扭了?”她合理怀疑,每次他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决断或者选择时,都是暗地里闹别扭了。 银辞一僵,脸上是没有掩饰住的尴尬,他心虚地没有回答今澜,一个劲地盯着地面,活像要把地上盯出一朵花来。 “你不想跟沉安见面,更不想让沉安与我们一道吃饭,对不对?”今澜看到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在遇到沉安前他都好好的,一遇到沉安他就像猫见了狗一样,恨不得奓起毛来把对方驱逐出自己的地盘才好。 “……对。”银辞见被戳穿,再瞒下去也是无济于事,就老实承认。 颜昭之前有跟今澜说过,她后院里先来的对后来的看不过眼,为了争宠大打出手的事情常有发生。头发扯乱,衣服扯破已经算是轻的了,有时候下手猛地还把对方的脸抓花了,更严重的还出了人命。 于是颜昭告诉今澜,要是以后打算多娶几个的话,一定得协调好他们的关系,指不准她哪天回来一看,她好好的几个男人就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之前今澜还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看银辞这样子,说他会趁她不在偷偷把沉安解决了她都相信。 可沉安没做错什么事,她要以何借口让他离开府里呢?然而自己答应了他一定会按照他的心意,从他的角度出发他是怎么都不愿离开的。 这下陷入两难的境地了。她感到头疼,最主要的是得先跟银辞说清楚了,如果他这边没有解决,那她忙再多都毫无用处。 再说沉安,他一向听今澜的话,尽管他想远远走开,但今澜一让他留下,他便乖巧地停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她。 “晚上两个亲亲,现在配合我一下?”今澜暂时没想到什么好主意,只好先跟他打个商量,之后再慢慢想。 “……还得抱抱我,说我是你最喜欢的人。”他不满足于两个亲亲,又增添了两个条件。 今澜点头如捣蒜,试探性地问,“那我们现在过去?” 银辞心里虽然还不怎么愿意,但是今澜给出的诱惑冲淡了他心中的不满,让他暂且可以忍耐一下子。他矜持地点点头,手还是握着她的,丝毫不曾松开。 到了沉安面前,沉安低着头向两人行礼,轮到银辞他还迟疑了一下,后又马上称呼他为正君。 银辞舒坦了一点,但还是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你在这做什么呢?我没看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爹爹的贴身侍从,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 “啊,因为瑜绻大人说他院中的花一直养不好,听说我擅长种花,就遣人来询问,刚才就是正要去瑜绻大人那。” 银辞一听,这是大好的机会,既然他要去了,那就不用再来打扰他们之间的独处时间。 “但是你叫住了我,瑜绻大人的侍从就说先忙你这边的事,他回去请示瑜绻大人再另找时日。”沉安继续道,眼睛瞥到银辞顿时沉下来的脸,不知道他又受了什么刺激,他收回视线,等着今澜的吩咐。 “其实没什么忙的……就是如果还没用膳的话,跟我们一起如何?” “真的可以吗?”沉安自然是高兴,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和今澜的接触需得看银辞的脸色,他悄悄抬头看了看银辞,只发现他虽然脸上并不情愿,但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他心中不免讶异,银辞的性格绝对不是容得下他人的温和,这几日他想起那天银辞站在柱子后面轻蔑的眼神,就可以看出银辞也许并不是像他人夸赞的那般好脾气。 尽管满肚子疑惑,他也没有拒绝今澜,这是难得的一个机会,虽然他说要努力让今澜喜欢上他,可成婚后两人相见的时间越来越少,如果再不争取,说不定过几天今澜就会把他送回去。 他不想破坏他们的感情,因他不是那种恶人,做不来这等事,但他同样不想离开今澜,所以他不会破坏他们的感情,只是作为侧夫服侍今澜而已,正夫的位置他不会肖想,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远远够不上,而拥有两个夫婿对女子来说不算什么,他想嫁给她做侧夫,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于是他便想要跟在今澜的后面,然而他这样子总让今澜觉得好像把他当成下人一样,虽然现在沉安名不正言不顺,但还是以客人的身份待在府里头,所以她让沉安上前来,叁个人并排走着。 沉安受宠若惊,快走了两步,走到了今澜的另一边。他微微侧着看了一下,现在他是和今澜肩并肩的,他偷偷的扬起一抹笑,又怕太明目张胆而一瞬收敛,默默地拉近了一点距离。 今澜没有发觉,时时刻刻关注着沉安的银辞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他心里不满,小心眼地晃悠着今澜和自己十指交扣的手。 今澜:? 好在沉安倒是如他所愿的将他们相握的手看了个仔细,眼睛低垂着看不清是什么表情,银辞猜想即使不是失魂落魄了,也一定程度地伤了他的心。 今澜摸不着头脑,只觉得气氛怪怪的,完全没察觉到空气中的暗潮汹涌。 在桌上用餐时,听说正夫刚进门是要给妻主布菜的,用来了解妻主的喜好,促进两人之间的情感。 但总归……不是像这样的吧? 今澜咬着筷子,注视着已经满到快要溢出来的菜,完全看不到菜底下的米饭,虽然都是她爱吃的,但是不是过于夸张了点? 银辞兴致勃勃地站着帮她夹着一道又一道的菜,看到饭菜已经满了还贴心地往里压了压再继续,今澜护着自己的碗,不让他再夹了,对上银辞不理解的眼神,她尴尬地笑了笑,“等我先吃完再给我布菜吧,别浪费了。” 银辞想想也是,便听话地坐了下来,眼神似有若无地往沉安那看了看。 只见沉安一脸艳羡的瞧着银辞帮今澜布菜,作为客人的他是没有资格给主人家布菜的,更别说能像银辞这样边布菜还能边和今澜交流。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没有合适的身份留在今澜的身边。 他食不知味地嚼着碗里的菜,表情落寞,突然之间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筷子,还夹着什么东西放在了他的碗里。 是一块红烧肉。 他顺着筷子看去,只见今澜担忧地看着他,问道,“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他摇了摇头,“不是……饭菜我很喜欢。”怕今澜不信,他把肉放进嘴中,快速地咀嚼两下咽了下去。 今澜这才放下心来,转过去就被银辞缠着说他也要,她只好给他夹了满满一筷子的菜,平衡好两人之间的关系。 沉安呆呆地看着筷子上残留的酱汁,说明刚才今澜给他夹菜并不是他因为渴望而出现的幻觉。 她这么关心他,还给他夹菜……也许她只是顺手而为,只是生性体谅他人,不只对他这样,换作其他人她同样会这样做。 但是他就是为她这些小事心动,别人从来没有对他那样好,会对他笑,关心他,给他夹菜,像她这样好的人,他喜欢上她是在所难免的。 他同样想像银辞那样子,正大光明地站在她身边报答她,布菜也好,暖床也罢,他都想帮她做,他想……想要成为她的人。 他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再难再苦,就算会惹怒银辞,他亦非要嫁与今澜不可,如果她的温柔能短暂地停留在他身上,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第五十章 就算他有意延长时间,一顿饭的时间总是短的。更何况银辞为了不让沉安多与今澜相处,特意放快了速度,而今澜有事务要完成,自然放在用膳的时间变少了。 即使他再依依不舍,在饭后还是得和今澜告别。 在银辞的注视下,他鼓起勇气握住今澜的手,“希、希望你早点完成工作。”之后早点来见我。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多少还是顾忌着银辞在的缘故。 银辞咬牙切齿,死死瞪着他紧握着今澜的那双手,走上前来把两人分开,即使这样他还是恨不得把沉安那双手给剁了,他就知道不能放松警惕,在他面前尚且这样,要是真让他们单独相处,那沉安指不定要做出什么混账事来! 他帮今澜解脱了后,用手揉搓着她的手,像是要把上面沉安留下来的气息彻底掩盖住一样,他冷冷地盯着沉安,“你逾矩了。” 沉安的脸顿时煞白一片,嗫喏道,“我、我……” 只觉得意外而并没有感到冒犯的今澜拍了拍银辞,摇了摇头,“可是……”银辞还想说什么,今澜无声地看着他,他咬了咬唇,还是败下阵来,不再多说话,手却勾着她的不愿放开。 “沉安,”今澜见他被银辞吓着了,特意放轻了声音,“你别怕银辞,他向来是这样。也不用担心我会冷落了你,我之前答应了你了就不会反悔,这几天忙完后会去找你的,你相不相信我?” 沉安刚才还被银辞弄得心慌,以为今澜对他这突兀的行为觉得厌烦了,内心充满了忐忑不安,害怕因这举动今澜就不要他了,没想到今澜根本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他感到有点鼻酸,拼命忍耐住后点点头,“嗯,我相信你。” 银辞和沉安虽然是不同的人,但他们骨子里都潜藏着自卑,那自卑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剔除掉的,即使今澜常加宽慰,在有时不自知地偏袒了对方多一点点,另一个便总要胡思乱想,自怨自艾,明知道她不喜这样,根深蒂固的多疑自卑却没能如他们所愿那样彻底根除。 因为她太好,便觉得自己远远配不上她,却又不肯退让半步,认为世间没有一个人配得上她,谁都想小心翼翼地捧住这光,当自己晦暗的一面被照到的时候,即使痛苦非常,也甘之若饴。 “沉安,蹲下来一下。”今澜无声叹气,这俩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娇气。 沉安不明所以,但仍下意识地蹲下来,就感觉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头,自己的头被温柔的力度抚摸着,他略微抬起眼睛,还带着一点难以置信,只见今澜笑得很是灿烂,“现在开心一点了吗?” 沉安红了脸,在棕色皮肤的遮掩下并不太看得出来,然而他结结巴巴的回答倒是出卖了他此刻心跳加速难以言语的反应,“啊……嗯、嗯。” 饶是他希望这只手能在他脑袋上再多停留一会,快乐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在得到沉安肯定的回复后,今澜没有过多停留,手撤去的时候沉安还很是遗憾。 “那我先走了?”今澜朝他挥了挥手示意她要去做事了,沉安深知如今还不到他可以撒娇的时候,克制住自己心里的贪恋,微笑着回应她。 …… 哄完了这个,另一个又不满了。 “妻主都没有摸过我的头。”他抗议道。 每逢他生气或是闹脾气,他就会用“妻主”二字代替“澜澜”,用以表示自己现在心情不佳,需得哄哄。 这是在今澜要求他不高兴时要说出来后他作出的妥协,毕竟要是他直接说出来,下人们就会知道他们的主子原来是个爱闹脾气的主。 “我原来没有摸摸你的头吗?”今澜很意外,依她来看,她和银辞再亲密的关系都发生过了,平时的亲吻和拥抱也没有缺他的,最简单的摸摸头竟然没有做过。 她思索了半天,恍然大悟,银辞这张脸和他的身份,她始终是难以忘记他原本是万人仰慕的神官,觉得被摸头这种事情不应当发生在他身上,要不是他主动提起,恐怕她会一直忽略这件事。 “不好吧……等下被其他的人看到了,你不是想要在下人面前立威的吗?” “我不管,我不在乎,我只要你摸摸我。”说着还把头低下来,双手捧起她的手往自己头上放,固执道,“你摸一摸。” 手心触碰到的是软乎乎的头发,跟他这人不一样,银辞的头发很是柔软,她情不自禁地多摸了两下,还在发尾那里多停留了好些时候。 她后知后觉到,这样的手法好像在抚摸一只温顺无害的狗,而银辞是袒露这肚皮供她好一顿揉搓的大狗狗。 她想到这,自然不好意思再这样随意地抚摸下去,堂堂神官被像这样对待,说出去不知多少人会信仰崩塌。 于是她停了手,打算把手收回,还没等她把手移开,银辞就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想法,硬是用手摁着她的,再次把她的手留在自己的脑袋上。 “……”今澜眨了眨眼,还没搞清这是什么情况,她使了使劲,没能成功脱离,甚至银辞还主动用手带着她的摸了摸他的头。 他倒是十分享受,根本不在乎他人的眼光,还是今澜看人来人往的,他这么主动的确不合适,化被动为主动的报复性的狠揉了他的脑袋两下。 “……够了吧?快起来,我们还得去书房呢。”也不知道这样被摸头到底有什么乐趣,她都觉着要把他的头发给摸掉了,他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她这样催促,终于得到自己渴求已久的摸头并被摸了个够的银辞才把压着的手放开,毫不在意自己已经乱糟糟的头发,抿着嘴害羞地笑了笑,“下次还要。”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还有这不明的红晕是怎么回事,今澜惊慌地看向周围的下人,他们用暧昧的眼光看着她,好像她真是什么重欲之人一样,她真的没有! 担心银辞又说出什么引人遐想的话来,再待久点说不定他们想得更多,她拉过银辞的手急匆匆地向书房而去。 “哎呀,看咱们小侯爵大人长大了,还会不好意思了。”平日里服侍着今澜的侍女们露出欣慰的表情。 “那可不,说不定过段日子府里就能迎来小主人了。”她们说笑着,对两人的关系并不怀疑,看正君那春风满面的样子就知道小侯爵是个会疼人的。 …… 今澜匆匆把门带上,趴在门上看下人们有没有跟来,视线范围内空无一人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能在她们面前说那种……那种意味不明的话呢。”今澜恼羞道。 “可我说的是事实呀。”银辞无辜道,“你弄得我很舒服,我还想要。” “什么叫做弄?我那只是轻轻摸了几下!”今澜一听他说那个字,像被踩到尾巴似的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刚才拉着银辞走的选择果然是明智的,要不然他要是说出这话,那些人不知道要有多兴奋。 说不定半天内全府的人都知道了,甚至越传越玄乎,说自己好精力,昨晚弄得正君哀哀求饶还不放过,那正君是个体贴的,特别深爱小侯爵,就算被这样索取还是愿意…… 天知道,那被无节制索取的明明是她,她们口中柔弱不能提被迫承欢的正君总拿要早点受孕来搪塞她,她今早起床都腰酸背痛的! “澜澜不喜欢吗?我下次不说就是了,你别生我气……”银辞小心翼翼地来拉她的衣摆,低声下气道,两只眼睛不知道怎么长得,总是湿润润的,让她想到小时候被雨水淋湿可怜兮兮趴在门口的小狗的眼睛。 他比她高大,就算这样子低着头,也比她高出得多,可他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让她觉得他是匍匐在地等着垂怜的信徒,自己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施舍者。 这种感受并不是第一次了。她之前与银辞相处的时候,就偶尔会有这种感觉,但因为稍纵即逝,她就没怎么放在心上,话本子里常说,男子陷入爱河中总会不由自主地放低自己去乞求女子的爱,这么看来就算是银辞也不能免俗。 她并没有生气,只是不习惯于在别人面前太过亲密。别人的谈论也许没什么恶意,但总让她觉得不自在,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尚且还能接受,可在别人注视下她便放不开。 “下次不许了。过来帮我磨墨吧。”她无意再与他继续追究这些,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今澜希望他能长个教训,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了,就没有像往常那样安慰他,而是直接这样平淡地说道,就往书桌前走去。 银辞头一次碰壁,知道这次是真的触及到今澜不高兴的点了,不敢再嬉皮笑脸,安静地走过去帮她磨墨。 他实际上也并不是个爱炫耀的人,只是他刚进门,下人们对他这个新来的主子还不是很了解,大多是看今澜的态度。他在宫中看多了那些看碟子下菜的人,如果一个主子不受宠,就连侍从都能骑到他的头上去。 这也就是之前瑰主死了后没有多少人在意的原因。 他还是神官的时候尚且受人尊敬,可惜他现在舍弃了身份地位嫁给今澜,对外宣称的身份其实跟沉安并不差多少。如果他不是凭借着今澜的宠爱,在这府中也是寸步难行。 然而他一心顾忌这些,竟忘了考虑今澜愿不愿意。今澜一向不喜欢太引人注目,他明明清楚,可还是犯了错。 第五十一章 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应该是今澜。怎么他竟迷了心窍,本末倒置到这等地步。 他实在无法像平时那样再委屈巴巴地求得今澜的原谅。此番确实是他错了,今澜不跟他计较已经算得上是她给他台阶下了,他怎可以挥霍她给予他的容忍度呢。 于是为了让今澜消气,他很用心地磨好墨,一声都没出的安安静静地立在一旁,帮今澜处理好的事务迭好放在一边,不敢打扰到她分毫。 今澜难得拥有一个静谧的环境,银辞如此安静,她还有点不习惯,但事情总有轻重缓急,让银辞先反省一下自己也是好事,她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事务当中。这样的成效确实快,她将所有的处理完,伸了个懒腰后发觉时间才堪堪过了一个半的时辰。 事情忙完了,晾着他的时间也足够了。她想了一会儿,勾勾手把银辞叫过来,银辞总算等到她气消了,忙不迭地过来,半蹲着把头靠在座椅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知道错了吗?”今澜支起脑袋,微倾着头问他。 “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银辞把头搭在她搁在椅子上的手上,用脸蹭了蹭她的手背,“澜澜原谅我好不好?” 今澜伸手挑起他的下巴, 银辞乖顺地由着她动作,丝毫没有反抗,今澜盯着他没有说话,银辞也不在意,只专注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两人盯着对方,无意间较真起来了,看谁先眨眼就算谁输。 隔了一会儿,今澜凑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好吧,我原谅你了。” 银辞不可避免地愣住,颤着眼睫,刚刚还游刃有余的他经此突然的“袭击”,眼睛连眨了好几下,脸上那一处地方散发着热意,他后知后觉原来整张脸都烧起来了,不仅仅是那处。 今澜稀奇地看着他这纯情的反应,她没记错的话,之前应该是亲过他的,怎么他的反应像第一次被亲似的。 “你刚才的动作,好像游走在倌馆那些熟客调戏小倌的样子,尤其是最后那一个吻,一般……一般都是要发生关系的暗示。”他小声道,可今澜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轮到今澜烧起来了,她连连后退,直到自己的脊背碰到了另一边的椅靠,还为银辞的这话震惊。 “等等、我不是、你怎么知道的?”她过于惊异,说话都磕磕绊绊的,一副搞不清楚自己想问什么的样子。几个问题转了又转,才把最想问的问了出来。 按理说,银辞是神官,这等风月之地应该没有机会去过才是,可他连这些暗示性的行为都了解得如此清楚,很难不让人产生怀疑。 这么说来,之前她进入倌馆,他也很快地找到了位置,根本不像初入者那样横冲直撞,不知方向。反倒是像出入了无数遍一样熟稔。 银辞身上有很多她不了解的事情。虽然他在这里,但是身上的谜团让他整个人都不真实起来。 “因为……”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停顿了很久,才豁出去似的说道,“初代的神官,就是在倌馆里面的。我自小也是在倌馆里长大的。” 而现在的神庙,只不过是用来充作面子,用以掩饰他们之前的腌臜事的屏障罢了。 今澜发誓,这是她听过的最让她震惊的事情。她从出生开始就听说有神庙神官的存在,从小被人信奉的神官竟然和倌馆搭上关系,这样的消息传出去肯定会造成人们的恐慌和质疑,信仰若是一时轰塌,必然造成难以预料的动荡。 她内心惊愕无比,强忍住内心众多的疑惑,等着银辞继续说下去。 之前玫主说的万人骑就是这个意思。之前的神官还没有神官这个称谓,因为体质的特殊,让最先的神官成了稀有的物品,尽管他们有预知的能力,却没有自保的能力,辗转之下被迫到了倌馆。 姣美的容貌、对于女子来说有特殊功效的体液、柔弱得一掐就会有红印子的皮肤……这些都让神官在短期之间获得了很高的热度,于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接客,出卖自己的身体,几乎没有尊严可言。 神官在一开始,是最下贱的存在。是被随意踩在底下的脏泥,是仅供别人贪鲜享乐的玩物,容易受孕的体质让他们饱受痛苦,倌馆的主人为了长久的利益,逼他们喝下堕胎药,一碗又一碗的汤药灌下肚,随着身下血液流去的是他们为人所拥有的一切尊严。 在这样的环境中,银辞侥幸地出生了。生下他的那个人再怎么努力护着他,求着倌馆的主人饶他们一命,那个人还是被拖着去接了客,倌馆的主人看他有培养的价值,姑且留了他一命。 于是他在这样乌烟瘴气的环境里长大了,学会察言观色,学会自保,学会算计,直到他在需要接客的那个晚上,成功地逃出那个地方。 他的能力比历任的神官要厉害得多。之前的神官兴许还没察觉到自己的能力,就在日复一日的性交中堕落下去。只有他,处心积虑地提升着自己的能力,战战兢兢地试验着,不敢被人给发现。 因此他的能力才能被人所看重,成为助那个人逃跑的利器,那个人也承诺改变他们的命运,甚至能掩去他们之前所有难以启齿的历史,让他们一跃而上,成为天下人所崇敬的对象。 前提是……银辞得助他顺利地离开圣上。 银辞确实做到了。他见证了神官从跌入尘埃到万人敬仰的转变,可是他的心早已被熏得跟那个环境一模一样了,他没有怜悯心,听着人们叙说着他们的苦难,只觉得可笑。 他同样厌恶性交,厌恶女子,世间的一切都让他提不起半点兴趣。他有时候在想,自己是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世间呢? 明明获得了至高无上的地位了,明明摆脱了那个暗无天日的环境,他也总觉得自己还留在那里,跟老鼠一样苟且偷生着。 世上怎么会有神的存在呢?无非是人们不愿意面对、接受眼前的一切所假造的用来逃避的虚无缥缈的意识罢了。 但是……他见到了那个少女。 明艳的、张扬的、仿佛是沐浴着阳光成长的,耀眼得让他不敢直视的少女。 她被那么多人围簇着,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是半点不沾尘埃的干净模样。 第五十二章 他一见到她,就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悸动。就像飞蛾扑火一般,就算他活在阴暗当中,也会渴望那耀眼的光芒。 尽管这光芒会将他的所有残缺映照得一清二楚,他也绝不后悔。 好在他最终如愿以偿,得到了他这一辈子唯一的执念。 今澜沉默了许久,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嘴唇反复地张开合拢,最后什么化为一个拥抱。 说出来这些秘密,银辞心中自有恐慌,那是扎在他心中的一根刺,要在他心爱的人面前拔出露出鲜血淋漓的内部,让她知道其实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藏着如此不堪的过去,他又忐忑又不安,但是真的说出来,他同样有一种如释重负感。 他总情不自禁地幻想,若是她不在意这些,而是把他这不堪的过去也全然接受呢?他希望与她没有任何隐瞒,因此他孤注一掷,尽管他也可能获得的是她鄙夷的目光…… 他心中是这么想的,但还是没有勇气抬头直面她的反应,于是他俨然没有想到会被今澜紧紧抱住。 她抱得那样用力,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化为这个怀抱,她什么都没说,又或者觉得说什么都不能表达她内心的感受,唯有这样的拥抱才能传达出自己的情感。 他怔愣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搭上她的后背,仿佛在风雨中被吹打的鸟儿终于找到可以躲避风雨的地方一样,将他的头搭在了今澜的肩上。 “谢谢你澜澜。”他这样说道。 原来银辞的自卑都是有缘故的。知道他之前是过着这样的生活,他平日里的惴惴不安、对他人的好意总保持警惕的行为便也终于能够理解。 以他平日里骄傲的性格,他能说出来这些恐怕是做了好一番心理准备,他最在乎他在自己眼中的形象,要打破他原先光风霁月的样子,露出他不堪的内里,不是轻易就能办到的事情。 她对此意外、震惊,但也因为他肯坦率地告诉她真相而感动。此时的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朦胧不可见,似乎笼罩着他的面纱终于被揭下来似的,呈现在她眼前的是最真实的他。 她并不因为他出身不好、在倌馆那里待过而对他有偏见。他自己不能决定他的出身,待在那种环境里也没有自甘堕落,相反,他努力地算计,利用他所有能利用的东西,忍辱负重,费尽千辛万苦地逃了出来,他努力地保持身体的干净,她又怎么能嫌弃他呢? “不会不要你的。就算是现在我也不会嫌弃你、不要你的。”她温柔地安抚着银辞,让他不要过于不安。 “嗯……”银辞闷闷地应道。 他一向不信有神的存在,也不相信像自己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光明的未来,但能遇到今澜,以及像现在作为正夫陪伴在他身旁,他愿意相信这世上还是有些好事的。 虽然他这个正夫位置来得并不光明。 关于这个事情,他抿了抿唇,犹豫几番,还是没将这事说出来。再等等……等到他真的有了依靠,他再把此事说予 她听。 他对沉安的忌惮,对今澜的宠爱会被分走的恐惧,都使他不敢直接将此事脱口而出。 对沉安会不会成为今澜的侧夫,他其实没有多大的质疑,以因果来说,沉安迟早会成为今澜的夫,只不过由于他的干预,由正夫转为了侧夫。 况且他与沉安是完全不同的个性、容貌、喜好,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沉安确实是要更温和更体贴,这和他伪装不一样,他是发自内心的温和无害。 不过他自己也不是没有优势,他长得貌美会撒娇,和今澜的相处时间又长,完全不是那个傻愣愣的丑八怪能比的。 “那你多疼疼我,好不好?”银辞可怜兮兮地恳求她,“如果你纳了沉安为侧夫,也不能少了对我的宠爱。” 今澜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我们刚成完婚,就算要纳夫也不急在这时,况且也不一定会纳她为夫,你怎么如此着急?” “如果澜澜之后会纳侧夫的话,是沉安的话我能够接受。”他一反之前不愿意让沉安进门的态度,反而做了很大的退让,竟愿意接受今澜纳沉安为夫,虽然今澜还未表露出她的意向。 “你是不是又作什么奇怪的梦了?”之前他就说过他做了个自己只宠沉安不愿意接近受他的梦,才多次阻挠,他突然的转变,她思来想去,觉得他又做梦了的可能性比较大点。 “又?这是什么意思?”他完全不记得之前喝完药没清醒时对今澜说的话了,所以今澜说“又”,他便很是疑惑。 不过今澜没有解释,他就只当是今澜说岔了,便没有纠结于此。 “我只是觉得,沉安既钟情于你,待人有礼,对我也很是尊敬。与其让其他不怀好意的迷了你,不如让沉安来做侧夫。”他说的冠冕堂皇,但其实更有他自己的考虑。 他的确想起一些事来。扭转因果宿命需要付出代价,更何况他强行挤进了今澜原本的人生中,占据了沉安本来的位置,自此他的身体就时好时坏,自己的能力也丧失了一部分。 如果他真的将沉安完全挤出了今澜的姻缘线外,那么可能还会面临断掉子嗣的风险。 让他成为侧夫,无形中也是走回原来的轨迹,毕竟两人还是有了交集,只不过多了个他。这样大大削弱了孽力,不至于让他之后毫无子嗣缘。 要知道,除了嫁给今澜之外,他心心念念的就是给今澜生个孩子,跟无法生育相比,沉安的到来也不算什么大事。 尤其是在他无法生育之后,今澜为了家族的绵延,说不定还会纳其他的男子为侧夫,一想到那些狐媚子会魅惑今澜,他就气上心头。倒不如送沉安一个人情,不阻止今澜和他发展,反正他是大沉安是小,沉安万事还得被他压一头。 他承认自己拥有私心,能获得今澜独一无二的爱他自然欢喜,但是相比之下他更愿意少一点点爱,而让他们两个能一辈子在一起。短暂的爱他是不稀罕的,如果尝了这种被独宠的甜头,之后被抛弃肯定会更加苦痛。 他最近的情绪起伏不大对劲。就算今澜再迟钝,他这些日子的种种表现都不能不让她产生怀疑。更何况今澜本就有意去观察他,他的一举一动尽收她的眼底,他不会是一个因这点事就改变主意的人。 或者说,有他在,绝对不会让其他男子有机会靠近今澜一步。 他既有把握做到这事,便不存在说什么怕其他男子接近,更何况就算沉安真的做了侧夫,他又怎么清楚自己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再去偷偷养几个小倌呢? 有什么是……必须得要沉安才能做到的事情? 她突然想到之前银辞做的那个梦。 他那时候说自己只娶了沉安一人,一生只爱沉安,连侧夫的位置都没有给他,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是梦,但是不知为何给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疑惑。 她莫名其妙地觉得,他说的那个梦……可能不完全是梦,而是其他的什么,比如说,真实存在的?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下意识想否定,可内心深处却告诉她,她的猜测也许并不是空穴来风。 于是她开口问道,“银辞,你有什么瞒着我的吗?”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眼瞳黝黑深邃,银辞一瞬间觉得在她的视线下,所有隐藏起来的东西都无处遁形。 “我、我……”他张了张口,只无意义地重复着,他知道今澜应该是察觉到什么了,但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去跟她说这件事。 他说不出口,只好低下头,不敢看她,“我还没准备好,跟你说这件事。” 第五十三章 银辞能感受到今澜紧紧盯着他,直盯得他心生愧疚,心理防线几近溃败,差点不管不顾地说出口。 还好今澜没有逼迫他,她只说,“那等你准备好了,再跟我说。就算是什么介入命运,改变了原来的轨迹这些,只要你愿意跟我说,我都会好好听的。” 银辞蓦地僵直了身体,不可置信地缓缓抬头,他困惑且震惊地看着她,似乎没有听清她说什么一样,“……什么?”实际上他已经完全把今澜的话听进去了,只是她把他潜藏着不肯直说的话如此直接地说出来,让他很是茫然。 今澜是猜的差不多了,不过不敢肯定,因此诈他一下,看到银辞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银辞还沉浸在她已经知晓答案的恐惧当中,难道成婚第一天,他就要被她驱逐出府吗? 他用力攥紧自己的衣摆,手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仔细看还带着轻微的颤抖,嘴唇抿得发白,眼里是藏不住的惊惶。 他所谋划的这一些,难道就要如镜花水月一般破灭吗? “我、我……我说就是了。”银辞红了眼眶,引颈受戮般把自己怎样鸠占鹊巢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予她听。 说完的那一刻,他再控制不住早已在眼眶中徘徊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滴落在今澜的手背上,好生可怜。 这下全完了。他心中满是苦楚,他耍了这样的心机,把原本两人幸福美满的生活给破坏了,甚至还阻挠两人的接触,种种行为,都昭示他一肚子坏水,是个有心机的小人。 他苦心经营的所有形象,都在这瞬间轰然倒塌。就连刚才揭开自己身世的伤疤时,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堪。 他如芒在背,坐立难安,腿脚都蹲麻了可仍就不敢多动一步。他企盼着今澜能开口说点什么,又怕从她的嘴里说出什么他拼命逃避不想听到的话来。 久久,他听到今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觉到她的手扶住了他的手臂,借着她的力被她搀扶了起来。蹲久了的腿还有点麻痹,一下子站起他还有点站不稳,倚靠着今澜的手臂才堪堪站稳。 尽管如此,在今澜没有说话前,他仍旧不敢抬起脸来,怕从她的脸上看到什么对他失望至极的表情来,他自欺欺人地想要延缓一秒是一秒,地上都快被他盯出一朵花来。 “银辞,抬头看我。”她的声音平淡,银辞摸不准她是不是生气,又不敢反抗她的命令,只好抬起头来,等着今澜对他命运的宣判。 “胆子这么小,之前怎么敢做这种事的。”她拉着银辞死攥着自己手心的手来翻看着,里面红通通的一片,甚至有一边被抠得破了皮,露出里面新鲜的血肉来,她恨铁不成钢地吹了吹,问:“疼吗?” “不、不疼。”他是真觉得不疼,在刚才那样几乎心死的状态下,这点小伤他还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今澜瞪了他一眼,他颤了一下,低声说,“疼。” “疼死你得了。”今澜嘴上这样说着,还是给他准备了药膏往他手上涂抹。 银辞摸不清她的态度,又觉得这是风雨欲来的平静,不敢轻易开口,怕破坏了这短暂的温馨。 擦完药后,今澜才说回原来的话题。 银辞闭着眼,心想:还是来了。 “你说你破坏了我的人生轨迹,本来不该有你的存在,正常来讲我会在街市上结识沉安,日久生情。”今澜若有所思把他的话重复道。 “可是,不是你自己说,这世界是没有神的,所谓的神官也是你们后来伪造的。那这样的话,原有的人生轨迹,又是谁跟你说的?” 银辞愣住,迟疑地回答,“话虽如此,但我们一脉向来有预知的能力……从没有出错过。” 他自己也怀疑过这能力是真是假,可是之前他能逃出倌馆、先今澜一步认识了沉安都说明他的能力并没有出错。 而他硬要改变原来的发展后身子骨确实比之前孱弱了许多,本来易于受孕的体质在和今澜发生了这么多次迟迟没有消息,这些不都是自己的报应吗? 他说得那么像回事,把改变今澜原先的命运说的是多么大的罪一样。实则他一没有伤害今澜,给今澜带来家破人亡的命运,二也没有伤害到沉安的性命,只是在今澜的人生轨迹上开了一条岔路,让她多了一个选择。 说实话,今澜并不是很在意,也不至于到要减寿、身子骨虚弱甚至一生无子的命运。 这么看来与其说是能力,倒不如像诅咒一样,通过诱惑银辞去做这样的事,扒在他身上吸取生命力。 况且后续今澜做的选择,也是纯粹是出于自己的思量,并不是银辞使用什么妖法催眠了她。虽然一开始银辞的做法确实不光明。 可如果今澜后续没有动心,以她的个性绝不会将就,银辞看不破,把如今能获得的一切认为是自己偷窃得来的。这样日日都藏着心事,身体迟早受不住。 和银辞相反,若是昨日的今澜,还会相信是神明降罚,可今日得知连神官都是假的,那所谓的神谕更无从谈起。 再看一代代神官凄惨的命运,表面上好像到了银辞这一代已经打破了这样的命运,实则银辞还是受困于这说不清道不明的能力当中。 要说这能力完全是假的倒也不是,真假掺半,更让人惶恐。 银辞处在其间,一方面为她的宠爱欢喜,一方面怕这宠爱总有一天要被收回,他的性格又敏感,长此下去对他身体肯定不好。 第五十四章 她突然问,“之前说每任的神官都必须嫁给统治者,这样的话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真正的神官应该是从你这一代开始的吧?” 明明是最清楚这件事的银辞,此时却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对……这个传统跟神官一样,都是后有的……” 他陡然醒悟过来,惊出一身冷汗,他自诩站在局外看着这一切,没想到自己也是局中人,甚至到了现在才意识到。 “是之前陪在圣上身边的那个男子……”他把之前那个男子怎么找上他,让自己按照着他说的话做,说这样就能摆脱在倌馆的过去全告诉了今澜。这样的诱惑放在银辞面前,更何况对方只需要银辞帮他逃离圣上,银辞稍作思考就同意了,没想到那人竟然瞒骗过这么多人,脱身而去。还把自己推进了火坑当中。 今澜摸了摸下巴,眼皮低垂着思考着这样的一个人,良久才猛地抬头说道,“我想起来他是谁了!他是自圣上登基后就陪在她身旁的,专司星象的——可以说他才是真正被称为神官的人。” 所以原来的神官跑了,找了银辞这个倒霉鬼顶上了。以防万一,甚至无差别地造了个局,让在其中的人都以为是如此,就连银辞也不例外。 与其说是和银辞达成协议,不如说他早就有这想法,就连答应银辞也是在他的谋划当中。 他确实做到了,要不是正好俩人谈到这个问题,发现两人的认知出现了偏差,还真没能发现隐在其中的真相。 这样一说开,所有被蒙雾遮拢起来的事情便清晰了起来。那些早已了然于心却又被刻意忽略的事情,在此时浮上了水面,让他们可以根据这些推敲出事情的真相。 神官其实并不一定得嫁给统治者,但必须得待在统治者的身边为她出谋划策、巩固政权。这是他们世世代代都必须遵守的天命。 神官确实拥有别于他人的能力,这能力只能供统治者所用,不能为己所用。这任的神官生了异心,不愿意为圣上所用,想要拥有自己的生活,表面上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暗地里却早已在策划如何摆脱圣上,获得自由。 在倌馆里的神官也许是这一脉的分支,身上带有一些特质,可并不厉害到可以入宫的地步,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几番辗转下来了倌馆,倌馆里面的人没有见过这样特殊的人,稀有之物自然会受到有心人的利用。 所以银辞才能预知一点未来,又因为血脉不纯、能力有限,多次使用伤了身子,这几年身子才时好时坏。 随着时间演变,后续的人已然忘记自己的出身,只以为自己生来就是在倌馆,在这环境里待久了,心灵不可避免地与这里同化。直到银辞的出生,不满于现状,多次策划着要逃出倌馆,恰好那时宫里那位想起有分支的存在,银辞的性格与他何其相似,银辞就像送上门的猎物一样,被他盯上了。 他的能力的确出众,能瞒过那么多人、瞒了这么长的时间,不愧是在众多神官中脱颖而出的存在。银辞以为他只是江湖上的能人,受困于皇权贵族的约束,倒从没往他是真正的神官这方面思量。 照理说他应该是瞒过了所有人,但银辞告诉她,这几年圣上一直在明里暗里地寻找着他的踪迹。 除了银辞外,记得他的只有圣上一人。 之前圣上肯放银辞离开,或者有她不喜欢银辞,留着在宫中也没有用的原因,但更多的是银辞告诉了她那个人的下落。 那个人自以为万无一失,这些日子放松了警惕,忘记了同一族人有微妙的联系,前些日子才被银辞感应到了。 今澜今日获得的信息太多,她揉了揉额角,消化着听来的这么多隐秘事。圣上既然知道此事,想必有她自己的安排,自己一个臣子,倒不用操心太多。 “你不用想太多,我们刚成婚,不急着要孩子,况且你当务之急是跟爹爹学管家的事务,现在要了孩子倒不方便。” 今澜摸了摸他的脸,食指戳着他的脸颊,“现在笑一个,嗯?” 银辞把一直深藏于心的所有秘密都讲出,没了郁结于心的负担,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再看今澜没表现出半分的厌恶之情,内心一暖,握住今澜停留在脸上的手,闭着眼一脸温柔地贴住她的手心,嘴角微微上扬,完全依赖的一副模样,“我会努力学的。” 她这么偏爱他,一次又一次地包容他,就算她后面顺着既定命运还是娶了沉安,他也生不出半点怨言。作为女子,叁夫四侍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不能落了个善妒的名号。 他知她不是那种叁心二意之人,她处处都能安排妥当,考虑好对方的感受。他该相信她才是。只要他乖乖听话,每时每刻陪在她身旁,她总会念着自己的好,在心中给他留下一席之地。 “行了,时辰还早,我带你和沉安出去逛逛?”今澜答应了沉安一忙完就去找他,但不好成婚第一天就丢下正夫跟别人出门,所以他先征求了一下银辞的意见,若是他不想出门。 这次银辞好说话得多,没有丝毫不情愿,应得很是爽快,“全凭澜澜做主。” “对了,你得戴着面纱,别被人认出来了。京城的夜晚繁华得很,肯定有很多好玩的。”今澜收拾完桌上的东西,便打算带着银辞去找沉安。 第五十五章 问了下人才得知沉安还待在爹爹那边,书房离瑜绻的院子不远,她有点好奇沉安是怎么给她爹爹传授经验的,想想爹爹那个性子,有一天竟然会认真求教他的小辈就觉得有趣,兴冲冲地拉着银辞往那边去。 刚踏进院子,就听得沉安的声音。 “大抵就是这样了,您先试试看这样情况有没有好转,如果长出芽来就说明是对的。不行您再遣人过来。”遇到他擅长的领域,即使是谦和的语气,都透露着几分自信。 自家爹爹拿着纸张把沉安说的点一一记录,听他这么说连连点头,“可以,我先试试看。”瑜绻还以为自己的花种不活了,过几天都想把这地重新翻了种些别的,没想到沉安真有几分本事,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花有的救了。 眼角余光瞥到有人进院子里来,还以为是不懂事的下人他刚要板起脸来训斥他们,发现是自家的女儿,于是他立马笑了起来,“宝贝女儿,找爹爹什么事?” 沉安背对着今澜她们,闻言转过头来,看到今澜后带着惊喜地叫她,“小侯爵。” 没能看到沉安如何传授种花经验,今澜有点遗憾,不过沉安结束了这边的事,倒方便自己带他们俩人出去游玩,她朝沉安点点头,后对瑜绻说,“爹爹,我待会带他们去街市上逛逛,您最喜爱的那款胭脂还有吗?我回来帮你带一些吧。” 瑜绻向来爱美爱打扮,其实平日里与自己好友出门时就买了许多,根本不存在自己的胭脂快用完的情况。可由自己买和自家女儿买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自家女儿买说明她尊敬他,记挂着他,还能在那些好友面前明里暗里炫耀一番,自己生的女儿不仅是侯爵,还这么懂事贴心,这是那些没有生女儿的男子们羡慕不来的。 于是瑜绻便很高兴地说了一些胭脂名,今澜认真地听着,将他说的都记在心里,在他说完之后才跟他告别。 “好好玩,你母亲那边有我兜着。”瑜绻笑着目送今澜远去。 虽然今澜已经可以独立自主了,但是千苑对她还是管得严格,还设了门禁时间约束她,要是没能按时回来,总少不了被千苑教训。多次下来今澜学精了,每次出门前都跟瑜绻撒会娇,回来时又给他带些胭脂、衣服类,瑜绻平时就宠爱今澜,看到今澜给他带了东西,更加不忍心了,在被千苑发现后便拦着千苑,给今澜说好话,不让她教训今澜。 有瑜绻在,千苑再想教训都不能好好教训,基本都是不了了之,千苑觉得瑜绻太护着今澜了,才会让今澜得寸进尺,屡教不改。瑜绻不管,自己生的女儿,又这么乖巧懂事,他才不舍得说她呢。 所以待会要出门,今澜就先跟瑜绻通个气,知道瑜绻铁定会护着她,她出门就没什么压力。不然在银辞和沉安面前被教训,还是挺丢脸的。谁能想到鼎鼎有名的小侯爵,回家晚了还得挨批呢。 沉安才知道今澜要带他和银辞出门,他穿的朴素,站在银辞旁边更衬得他丑陋。他有些胆怯,怕今澜带着他丢了脸,心中纠结要不要找个借口不去了。 银辞瞥了他一眼,难得没有说什么讥讽的话来,“妻主让你去就去,这种机会可是不多有的。” 今澜见沉安紧张地抓着双手,缩着身体,便一手环住他的手臂,另一边环着银辞,站在两个人的中间,努了努下巴,“怎么不走?快走快走,不然赶不上饭点了。”说着不让沉安有反悔的机会,拉着两个人就往门外走。 直接走去不现实,今澜安排了辆马车载着叁人往街市中去。 今澜坐在正中间,俩人分着坐在两旁,沉安兴许是第一次坐马车,坐上那软软的垫子还有些不习惯,脚也尽量缩在一起,减少占据的空间,看起来像什么有着凶猛外表但又十分胆小的动物一样。 反观银辞,上了马车就不声不响地闭着眼休息着,整个车厢里都透露着安静。 “沉安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那春华酒楼的美食甚是有名,酿的酒飘香不醉人,待会可得好好试下才好。”两个人都不说话,今澜为了活跃下气氛,便问了下沉安。 沉安还在调整自己的姿势,今澜这么一问吓了他一跳,像被夫子训话一样立马坐直了身子,他没去过那个什么酒楼,但他素来随遇而安,对吃的从不挑剔,于是他说,“我都可以,不挑的。” “那你喜好什么口味的?银辞嗜好甜的,那里的糖醋鱼不错,若是不挑的话,待会我就照着招牌点几道。” 沉安点头,把选择权交给今澜。 银辞睁开眼,“我还想吃那儿的枣泥酥。” “想吃什么都可以,既然出来了,该玩得尽兴才是。” 经这一打岔,沉安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马车身上,况且他隐隐约约能听到外面街市上热闹的声音,离目的地应该不远了。 如他所想,马车没有再走多久,一声“吁”就隔着帘子穿进了车厢中,外面驾车的马夫毕恭毕敬道,“小侯爵,春华酒楼已经到了。” 银辞把面纱戴好,确保自己的面容不会被看到,率先掀起帘子走下去,紧随在他身后的是沉安,待两人都下去了,今澜才搭着两人伸出的手跃下马车。 到了饭点,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但不仅是外面还是里面,都算得上是井然有序,店里的小二忙活来忙活去,腿脚都要跑出烟来了,饶是这样他还是游刃有余地把各桌点的菜品给一一记好,半点没有出错。 有眼尖的小二看到今澜来了,忙带着她往楼上走去,毕恭毕敬地请她入座,每人都递了一份菜单,站在一边等着记录。 沉安看着上面琳琅满目的菜品,简直眼花缭乱,不知如何选择,习惯性偷偷看了今澜一眼,银辞气定神闲地翻着册子,掀起眼帘看了沉安一眼,漫不经心地道,“第一页都是他家招牌,点第一页的菜品一般不会出错。” 无形中化解了沉安的尴尬,他不像一开始那样局促的乱翻着,反而认真地看着第一页,挑选喜欢的菜品,再把自己的选择告诉今澜,今澜结合了叁个人的选择,才慢慢地报了菜名给店小二。 这酒楼开在繁华的地段,这间包房更是处于一个靠窗的好位置,把楼下的景致看得一清二楚。 京城里不宵禁,夜晚常常是最热闹的时候。虽然比不得上元节那样灯火通明欢闹至天明的热闹,然而自有它独特的一番魅力。 现在夜刚刚降临,就有小摊贩开始在自己的摊位装扮起来,放上待会要贩售的东西。沉安和银辞少在夜晚出来,对京城里的夜晚好奇得很,银辞还能端着几分,装着不在意地往窗外看了几眼,沉安没那么拘谨,伸着头一脸好奇地望着外面。 直到小二慢慢地送菜过来时,沉安才重新坐好。 不愧是京城里饱富盛名的酒楼,单是看着一道道外形精致,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菜肴,就让人食指大动。 但是他们还是很守规矩,今澜还没动筷子,他们不会率先先动,今澜无意在规矩这方面为难他们,便动了筷子。 用菜时讲究食不言,除了银辞给今澜布菜外,几人都是安静地用餐,不管是江南、漠北、还是京城的菜,都发挥了原材料的所有优点,沉安第一次品尝到这里的菜肴,尽管心里已经有期待,但真正入口还是为这味道感到惊异。 他当然会做菜,但自知无法做到像这样的水平,他头一次知道食材还能做得如此好吃,在一开始的惊异后,他后面的每一口都在品尝中探究用的是什么的调料,希望能从中获得领悟,顺便提高一下自己的厨艺。 如果不是不合适,他还想去问问主厨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食材本身的味道。除此之外,煎炒时火的大小、食材品质的选择都是重点。 银辞平时不重口腹之欲,这次倒是吃了不少,有部分原因是这里的菜肴味道不错,更重要的是今澜嘱咐他要多吃点,身体才受得住他的折腾。 最后把送上来的梅子酒喝完,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今澜付完钱领着两个人下楼,道上已经是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卖各种小吃的、发簪首饰的、供人玩乐的小玩意的,应有尽有地将摊位开设在路的两边,不少行人被吸引着过去看,楼上的店铺则挂起了灯笼照明,欣赏风景的人就趴在窗户边上往下瞧着,与友约了用膳的就举着酒杯畅聊着,好不快活。 人实在是太多,人挤人的,不抓紧对方总感觉下一秒就会被人群挤散。尤其是今澜身形较小,经常被人群撞来撞去,好在沉安发现后从她的身侧走在前方帮她开路,银辞也默不作声地走在她身后护着她,今澜松了口气,刚才抓着两人的手也没有松开。 银辞勾着挂在耳边的面纱,低头瞧见今澜怕他走散而牢牢抓紧他的手,隐在面纱下的唇缓缓勾起。他对和今澜一起逛的热情分明高于逛本身。 前面有个卖面具的摊位,各式样的受欢迎动物面具摆放在前面,还有一些滑稽的扮鬼脸用的面具摆放在后面,小贩高声吆喝着,今澜看两人有些好奇,就拉着两人过去。 银辞已经戴了面纱,再带个面具未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沉安的身材配上画的精巧可爱的动物面具,同样有些怪异,最后只想陪着两人的今澜倒是跟动物面具相配的很,尤其是兔子的,恰巧她今日穿了粉色的襦裙,活像是兔子修成了精,贪恋人间化成人形落在人间。 第五十六章送发簪 俩人对自己带不了面具没什么可惜的,看他们的表情,反而对今澜带面具更感兴趣,只可惜这兔子耳朵是长在面具上的,如果能单独地戴在头上就更好了。今澜不清楚他们内心的小心思,只觉得本来是想给他俩买点新鲜小玩意,到后面竟然没有合适的,心里有些挫败感。 为了补偿他们两个,今澜打算买些肯定适合他们的东西。恰巧今澜常给瑜绻买胭脂的那家店就开在前面,今澜眼前一亮,心想这下肯定能找到适合他们的,她就没见过有哪个男子进了这里还能做到一样不买的。 今澜一进去,店里的掌柜就迎上前来,“小侯爵,又来给令尊买胭脂吗?您瞧瞧,最近店里进了些新货,卖得可好了。” 今澜其实分不太清这些,在她眼里各种色好像都差不太多,好在每次她都买那段时间最受欢迎的,掌柜也是个实在人,不会特意卖给她那种半个月都卖不出去的款。 “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过先让他们两个试试看,掌柜的你看看他们适合什么样的。”她点点头应着,把两个人推向前去。 掌柜的感到意外,今澜向来洁身自好,唯一给买过胭脂饰品的还是她的爹爹,这次竟然带来了两个男子,属实是让他好奇极了。 他隐约听说小侯爵是娶了个正夫,但带来了两个男子,就让人困惑了。好在他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她们这些地位高的人的私密事,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干了这么多年清楚得很。 于是他连连应是,领着两人去看看各类的水粉。 今澜没事情干,就绕着另一边转。这家店做得大,一开始还只卖胭脂水粉类,后面生意好了起来,就盘了旁边的店铺打通后卖些发簪首饰,竟意外地还不错。现在提到这些用品,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起这家店,名声算是打响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发现银辞和沉安两人都很少佩戴发饰、手镯等物,旁的男子恨不得把所有装饰都挂在自己身上,反观他们两个,干干净净的,最多就是用发带把自己的头发绑起来,看起来虽然利落,但免不得会遭人笑话。 她拾起一支桃花状的发簪,尾部还挂着一串流苏,那桃花刻得逼真,好似叁月桃花被摘下熔铸在发簪之上。她摆动了一下,流苏就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个倒是适合银辞,她回忆了一下,银辞的梳妆盒里似乎没有这样款式的发簪。 至于沉安,今澜眼巴巴地瞅了好久,总觉得这些花里胡哨的不适合他,她看来看去,终于在一个小角落里看到一支青竹样式的。 它雕琢得简约,没有什么其他东西的修饰,跟其他的比起来不起眼得多,但用以雕琢的玉是极好的,上面的青竹图案也刻得嘘嘘如生。不过因为不显眼又贵,卖了好几个月都卖不出去,只好退居角落,等着什么时候会有人来买下。 今澜却像是得了什么珍宝一样,忙叫人把它连同刚才的桃花发簪一起包起来。 刚包起来,那边掌柜就告诉她两位客人已经挑好了。今澜把包好的发簪放进自己的袖中,打算回去的时候再送给他们。 走过去才发现两人基本都是拿了一两种,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拿了。 掌柜的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人,无论他说得怎么样天花乱坠,一个劲地说哪个好,怎么夸赞他们涂上去好看,两个人就是坚定自己,挑完两种之后就安静地等在旁边等着今澜过来。掌柜的口才头一次遭受如此大的挫败,平日里的男子听他这般夸赞,都恨不得把整个店都给搬空了,哪会像这两个人一样无动于衷。 今澜诧异的很,她每次给瑜绻带都要带十几二十种,看到两人挑了不到五样,顿时有些恼火了。 “带你们来这就是让你们好好挑想要的,就这一两样怎么够用的?”今澜真是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算了,掌柜的,你按照这个单子上的拿,每一样都拿叁份。”再让他们自己拿,肯定又要推托,倒不如照着瑜绻想要的拿,多买点,指不定就有合适的。 掌柜顿时眉开眼笑,双手接过单子就去置办,这可是比大生意啊。 “我、我不用那么多的。”沉安一听,急了,他是想着他现在还是客人的身份,不该这么花今澜的钱,更何况身为正夫的银辞都只拿了一两种,他更不能逾越。 “还说?再说买更多。”今澜刻意加重了语气,沉安怕她真的这么做,立马噤声,但眼里满是不赞同。 今澜假装没看见,不容置喙的做了决定。银辞识时务地向今澜道了谢,半点不提诸如这样太浪费了之类的话,乖乖 地接受了今澜的好意。 今澜心里舒坦了点,觉得他还算是有眼力见。沉安觉得受之有愧,但今澜根本不想听他说话,着急地给银辞使眼色,银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接收到他的视线后又把头偏开,当做是没看见。 沉安:? 他是越来越搞不清这正夫对他是个什么态度,前几次那眼神都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怎么今夜倒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对他就算没有态度亲和,也不像之前那样针锋相对,然而现在这样又算怎么回事? 对沉安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但对银辞来说,这一下午跟今澜的对话,解了他这么多年来的心结,比他前些年过的要弥足珍贵得多。 让他多少可以放下对沉安或多或少的嫉恨心理,正常地与他交谈。撤去一直以来对他产生的负面情感,银辞发现沉安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富有心计,反而是单纯到了极点,喜怒哀乐都不会掩藏,明晃晃地表现在脸上。 属于是那种放进宫中一天就被人害了的倒霉蛋。 知道自己一直防着的人原来就是个缺心眼的,银辞内心很是复杂,但想到之后就算沉安当了侧夫,自己乐得清闲,不用天天明争暗斗,毕竟谁会跟一个缺心眼的计较太多呢。 掌柜的把每一份都分开包好,乐呵呵地抱着过来,“小侯爵,都按您的吩咐包好了,您看看?” 今澜来买了这么多次,知道掌柜的心细,便意思意思地看了几下,点点头把钱袋子搁在桌子上,“辛苦掌柜的了,以后还得多麻烦你。” 掌柜的一掂那重量,发现今澜给的钱远远超出了所需要的。他脑子灵光,让今澜先在此处等等,他转身往里面走,过了会儿拿出一个玉镯一个黑曜石的额饰来。 “听说小侯爵成婚了,我这边也没提前准备好什么东西,不过这镯子和耳环还算不错,权当是随了礼。”他把这两样物品推上前来,说了些好听话,让人听了心里熨帖。 这镯子和额饰虽然值钱,但能和今澜搭上关系,这点小钱便算不了什么,何愁以后生意没人照顾。再说了,今澜光顾他家这么多次,每次的交易都不拖泥带水,讨价还价,这样的客人自然是得想方设法留住,现在又来两位男子,平日里肯定少不了用这些,一点付出才能获得更大的回报。 银辞和沉安眼观鼻鼻观心,今澜没有开口,他们连看都不往那饰品多看一眼。 掌柜暗想,果然能站在小侯爵身旁的都不似常人,此等忍耐力着实让人敬佩,小侯爵不愧是小侯爵,就连驯服男子也很有一手。 无形间被掌柜抬高的今澜还在考虑要不要收这东西,她看不出这东西的价格如何,要是太值钱她就有了接受贿赂的嫌疑,她求助地看向银辞,他应该知道吧? 银辞确实知道。他自小在那种地方长大,自小就对这些的品质认了个通透,他看了一眼那盒子里的装的物件,不着痕迹地朝今澜点点头,告诉她是可以收的。 今澜这才放下心来,出于礼节跟掌柜说了几句话,拿着掌柜包好的东西和他告别。 后面又走走停停地逛了一些店铺,馋了就买一点小吃,直到每个人都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无法腾出手继续拿了后才坐上马车回府。 沉安兴致高昂,根本不见一开始来时的局促,反而恋恋不舍地掀开一小块帘子,透过那一点缝隙看着外面。 “银辞,沉安,这是送你俩的礼物。”上了马车今澜才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盒子,两个盒子不一样,但却同样的精致。 她一人分了一个,两个人还有些意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偷偷买的。 沉安动了动唇瓣就要说话,今澜摆了摆手,“如果是太贵重不能收这些话就不用说了。”直接把沉安要说的话堵了回去,沉安捧着这个盒子,就像捧着烫手山芋一样,迟迟不敢打开。 还是银辞率先打开了。一支桃花发簪赫然出现在他眼前。他瞳孔微微一缩,似是没想到会是这份礼物一样,隔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去触碰。 第五十七章现在是正夫 他拿起簪子的一边,流苏就倾斜着撞上花本身,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他盯着它很久,久到今澜都怀疑是不是买的不称他的意,就听得银辞说:“澜澜,你帮我试试看。” 说着就把发簪递给她,今澜见他一副期待的样子,眼波中都带有温顺之意,就接过来,在他为了方便佩戴而低下的头上摸索着将它插进他的发中。 随着他抬头的动作,那流苏一晃一晃的,再看到他那春水般的眼睛,恍惚间今澜好似看到了叁月桃花灼灼盛开的情景,娇艳欲滴,摄人心魄,猛地回神才发现只不过是她的幻觉罢了。 “好看吗?”银辞歪了歪头,特意凑近今澜让她看个仔细。 这样夺人的美貌猛地一凑近,尽管今澜看见多次,此时也不由一窒,满眼都被他占据。 她顺从本心点点头,满是真诚地道,“好看,特别好看。” 银辞才含着笑满意地后撤回原来的位置。 见银辞打开了盒子,沉安自不好再推脱,他打开盒子一看,里面同样躺着一支发簪,和银辞的华丽不同,这青竹发簪倒显得有点简单了。但仔细一看,可以发现上面精细的雕刻,同样是别出心裁的,他不免一愣,抬起头看了今澜一眼,今澜鼓励似地看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让他也试试。 沉安的长相偏英气,若是像银辞那样也簪花状的,只会显得格外异样,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用青竹就不一样了,还能充分发挥沉安的优势。银辞容貌艳丽,这桃花非但不会喧宾夺主,反而会与银辞的容貌相得益彰。 今澜肯定是上了心,才不会在选择发簪时挑选同样的款式。 沉安心中一软,虽然今天已经足够高兴了,但收到今澜的这份礼物时还是让他更觉欣喜。 他反复抚摸着这发簪,对它的喜爱不言而喻,甚至觉得就算不合适,放在眼前看着也是好的。 今澜才不这么觉得。要是不合适只能放在眼前看的话,只会徒增遗憾。所以她一定要让沉安试试看,如果真不合适,再带他重新挑选,总要挑到合适的才行。 万幸试了之后没有半点不合适。 虽然不像银辞的发簪一样配着流苏,但生平第一次收到发簪,他总克制不住地要用手去抚摸发上的簪子,他分明开心到极致的样子,纵然想要克制,但嘴角上扬的弧度却出卖了他。 今澜见他们是真的喜欢这份礼物,一开始的担忧也就烟消云散了。她拿出刚才掌柜赠送的镯子和额饰,纠结这到底要怎么分才合适。 依她来看这两样东西都很好,不存在偏心的情况。可她又担心自己不能把握俩人的喜好,思虑片刻后她问,“你们想要哪一个?” 银辞兴致缺缺,对这两样东西显然不及对今澜赠送的发簪感兴趣,他自带的嫁妆多得是这样的东西,况且不是今澜买给他的,他也不怎么稀罕。 沉安也是同样的感觉。对比起来,他更喜欢今澜送给他的发簪,而且他平日里也不喜欢穿戴这么多首饰,有今澜给的发簪就已然足够。 所以出现了两人保持沉默,谁都不先开口的局面。 今澜夹在中间,手中托着两份不说特别昂贵,但总归算是值钱的饰品,显得有些尴尬。她看看银辞,银辞摇了摇头,看看沉安,沉安又躲避她的视线。 她将视线收回,望着手上的两份,自知等他们二人选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她拉过两人的手,往他们的手里分别塞了一份。 银辞看着手中的玉镯,有些意外,他困惑地看着今澜,想要知道今澜这么分的原因。 他本以为她会倾向于把额饰给他,毕竟比起沉安来说,他更像那种花枝招展,会把饰品堆砌的人。 “谁说你就一定得花枝招展的,你现在是正夫,府里的事务迟早要让你接管的,我只是觉得你戴手镯更有沉稳气质,而且很适合你。”今澜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但银辞显然很受用。 经她这么一说,他对这手镯也多了些爱屋及乌的心情,他把它套进手腕中,微微抬起手来仔细地瞧了瞧,绿得通透的手镯衬得他的手腕不盈一握,白皙如雪。 本来对这手镯的嫌弃已然消失,银辞趁今澜没有防备,贴近她往她的脸上轻啄了口,今澜只感受到温润的触感在她的脸上一触即过,反应过来时银辞已经退到原来的位置上笑得狡黠,“谢谢澜澜,我很喜欢。” 第五十八章爱意加深 沉安实属没有想到银辞会当着他的面做如此亲密的动作,一时间忘记回避,把这过程看了个完整。惊讶、羞恼和艳羡之情,一下全都翻涌上来,他连开口都不敢开口,这时候只认为自己多余。 银辞这一举动,好似在他们中间划了一条界限,是他今天以为已经不存在了、下意识淡忘了的界限。 银辞是名正言顺的。跟他完全不一样。 他的满腔欢喜全然流逝,手指无意识地扣弄着额饰,心里一团糟,巴不得马车更快地到达府中,好让他独自一人待着舔舐自己的伤痛。 银辞也不是故意要在沉安面前故作亲密,实在是受内心情绪波动的驱使,没有多加考虑。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大事,亲个脸颊而已,又不是当着沉安的面做更出格的事情,再者沉安也跟今澜做过了,摆出这副震惊脆弱的样子算是什么意思? 今澜没发觉他们间的暗潮汹涌,只觉得气氛突然间有些僵持。她转过身来看着沉安垂头丧气地扣弄着额饰,还以为他不想要额饰,觉得太过于张扬而别扭着。 难道他是想要玉镯?今澜暗道不妙,玉镯已经给了银辞,没有要回来的道理,而且她觉得额饰与沉安十分相配,所以才把额饰留给他。 “你瞧这黑曜石的色彩,跟你深邃的眼眸多么相似,换作旁人可能还压不住这额饰,但是你戴了肯定好看,我敢保证,绝对是京城里独一份的好看。”她极尽夸赞,生怕他不信,还以她的人格担保,自己的话绝没有半点掺假。 “更何况偶尔张扬一点又何妨呢?你是男子,喜欢美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总不能因为别人说你,就要剥夺自己的天性吧?”她说得很是认真,在人们对沉安的容貌加以批判时,她也从来没有因为他的容貌对他有过半分的苛责。 哪怕沉安一开始不是因为这个而难过,听到她这番话也不禁深受触动,他根本不是不喜欢额饰,虽然他确实觉得自己并不适合,他有自知之明,再怎么好看的东西,如果是他拥有的话总会让人替那物品觉得不值,所以对美丽的东西他总是敬而远之。 哪怕心里也有憧憬,却不敢显露半分。 只有今澜会送他这样的饰品,那些他这一生可能不会拥有的东西,只有今澜告诉他,他也是能够拥有的。 因为他是男子。 真是的,每次今澜这么一说,他就克制不住地对她动心,明明提醒自己多次不要怀有太多的妄念,却总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嗯……我知道的,我会试试看。”沉安点了点头,努力不让自己的内心想法泄露出来,唉,今澜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呢? 银辞对沉安简直是看了个彻底,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他不介意沉安成为侧夫是一回事,主动帮忙推进感情又是另一回事。他可没有好心到这种地步。 既然沉安想要得到,必然就得付出,要知道他之前为了能正大光明地站到今澜身边,也是付出了一番努力的,他顶多就是不阻挠,再进一步的帮助是不可能的。 几人各怀心思,没再说话,直到马车停下到达府邸的侧门,沉闷的气氛才被打破。 虽然跟瑜绻通好气,可千苑给今澜留下的阴影实在太深刻,快到了的时候马车都赶得慢了许多,也不敢从正门进,很有几分做贼心虚之感。 好在今天运气不错,进去之后没有遇到千苑,只看到偷偷摸摸躲在一旁的瑜绻。 瑜绻分明已经等候多时的样子,见今澜可算回来了终于放了心,差点发出动静要叫今澜,还好想起现在是什么时候,便小声示意今澜她母亲在书房,不会被抓到,今澜收到指示,蹑手蹑脚地走进,后面两人有样学样,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一直远离了侧门,能装出晚间随意散步的样子后,几人才收敛了动作,今澜捧了一路瑜绻要的东西,这时终于有机会给瑜绻。 瑜绻看着满满一大袋的胭脂水粉,嘴上说着“让你看着买点怎么全都给爹爹买了”,手上接过的动作和脸上笑开花的样子却透露出他很是满意,他拿起一小盒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怎么看怎么喜欢,他的女儿就是体贴懂事。 他想着不要耽误了今澜,就挥挥手要让他们回房里去,抱着自己的那份哼着小曲漫步回房,路上遇着下人了还说,“诶对对对我女儿给我买的……” 今澜扭头不愿再看这丢人的一面,拔腿就跑,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感。 ps:afd已经完结咯,全文已经搞成txt,发电可解锁,过段时间再搬上po。 第五十九章烦恼 沉安和银辞不清楚她跑的原因,在原地停了一会后决定跟着今澜一起跑,沉安的房间与今澜二人的隔得不算远,既是相同的方向,到时候回去也算方便。所以还没歇息的下人们就看到她们的小侯爵在前面跑,正夫和客人抱着东西在她后面跟着。 发出了“哎呀他们感情真好的”感慨。 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好几天。 这日清晨,沉安带上他的东西要回家一趟,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每周他都会挑一天回去看看他的花长势如何。出侧门的时候遇到早起的下人们,他一一礼貌地跟他们打过招呼。 和平常不一样,今日沉安把今澜送他的额饰戴上,偶遇到他的下人都很是惊讶地问他,他抿着嘴笑道是今澜送的,不想辜负她的好意,所以便戴着了。 这些日子下来,他在下人面前混了个脸熟,他性格温和心地善良,在下人中的口碑很好,而且跟今澜的关系熟稔,前几日还帮瑜绻解决了院中花的问题,大家都在猜今澜什么时候会把他收作侧夫。 小侯爵不仅自己宽厚待人,娶来的正夫虽然高傲了点,也不是为难别人的主,还有现在没有名分的沉安,都是一等一的好,在这样氛围的环境中服侍这样的人,这么好的条件打着灯笼都难找,她们内心没有半点不情愿。 沉安其实最先想给今澜看看,但还是迟了一步,今澜一早就上朝去了,没能看到沉安难得的打扮。 他有些遗憾,不过不算惋惜,等他回来后再让今澜看看也一样。为了早点回来,他特意加快了步伐,没有在路上多逗留,几乎一刻不停地直奔自己的家,抵达的时候,隔壁家的弟弟还没起床。 他在府里的时候一直记挂着这田里的花,纵然交代了别人帮忙照看,心中还是放心不下,不过现在看来隔壁家弟弟还是用了心的,至少花田里的花没有一朵是枯萎凋零的样子。 他很小就和这些花打交道了,在没人陪他聊天的时候,这些花就充作他的聊天对象,听他自言自语地说些无聊的话。他对这些花可谓是亲力亲为,当作是自己的家人一样看待。 他没有什么别的特长,只种花这一技能还算得上不错。又或许是他天生招这些植物的喜爱,不管种植什么难养活的植物,长势总是喜人,他卖的花的品质即使在京城,也是排的上号的。 几天没侍弄这些花,现在有机会照料,他攒了几天的干劲终于有发泄的地方,忙前忙后地,却不觉得累,反而乐在其中。 他怕干活的时候把额饰给弄坏了,又担心自己的汗水浸透了它,便先把额饰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 按理说他既然今天要来这么远,又不是出门游玩,本不应该戴着这些会干扰他的东西,再不济也要选发簪,哪有干活戴额饰的道理。 平时都没怎么对自己的外表上心过,这次装模作样地打扮,很难不说是有私心。 也许是有吧。 所以今天才鬼使神差地在最后把手伸向了那额饰。 发簪他是不敢随意戴出来的。尽管那发簪更配他,他也更喜爱它。可是正因为太过于喜爱,才做不到佩戴出门。 要是路上丢了,或者弄坏了,那可怎么办? 这是今澜送给他的。独一份的发簪。定要好好保存着才是。 一个不留神,他就又想到这些事来了。 他坐下来看着辽阔无垠的天空,视线有些放空,他享受着无人打扰的宁静,总算有机会把他交错环绕的思绪给整理一遍。 他看出来了。今澜实际并没有对他怀有深重的情意,或许是有,但并不能笼统地称之为是爱。 她对他的好,不过是因为自身教养良好,但她终归是女子,无法与他们对情爱的渴求产生共鸣。 唉,他叹了口气。实际上他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无一例外都是男子深陷其中,而女子只付出一点点,或者全然没有。 对于女子来说,比起情爱,她们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读书、从商、做官、关心政事,时间安排得满满的,哪能像男子那样感情泛滥。 男子不过是闲暇时短暂用来取悦她们的,若是一个劲地想要争取同样的爱意,只能惹人厌烦罢了。这世间有这么多的男子,没有人会是独一无二的。 男子想要女子付出同样的感情,完全是痴心妄想。 女子的母亲不会刻意教她们怎么去爱人,因为这是没有必要的。她们根本不需要学会怎么去爱人,只有她们接受爱意的份,毕竟她们才是处于尊贵地位的。 这么看来,今澜已经算的上罕见的了。尽管驱使她这样做的更多的是责任感。 他也曾经幻想过能和今澜两情相悦,可这些日子看下来,就连银辞都没能真正获得她的爱意,更别说他了。 但今澜同样教会他们旁的事情。与其每日闲的无事想着情情爱爱,不如去做些喜欢的事,她从来不勉强他们整日待在府中,围绕着她转。 就像自己可以种花,她希望银辞的生活里除了她还能有些别的乐趣。虽然他觉得银辞不会有了。 他看清了之后,发现自己还是无可救药地喜欢她,就算她对他是像对待小猫小狗那样的爱意,他也能接受。 或者只是出于责任,要对他负责,他也同样能接受。 明明是他要努力让今澜喜欢上他,最后却是他自己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可惜的是今澜从来不像别人一样随意,之前答应了沉安说如果对他有了情意就会娶他,她也认真地践行了,但沉安却开始害怕,如果她没有情意,是不是意味着他这辈子都没有站在今澜身边的机会? 第六十章英雄救美 种种心思盘旋在他脑海里,却没有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法,只让他觉得烦闷。他站起身来,平日里看着眼前盛开的花,再多的烦闷都烟消云散,这还是他头一次在看了这些花后仍旧郁郁寡欢。 多待在这里同样解决不了问题,虽然在府里没有这里自由,但他还是愿意回到那个有她在的地方。 思及此,他马上把东西都收进屋里,再叁确认了已经没有什么落下,才把额饰戴上,关好了门。 再到隔壁敲了敲门,告知他今天的花已经浇灌好,不必再重新照料。还把早已准备好的钱袋子塞给人家。他还是不希望欠人太多的人情。 上次是为了给今澜编织花篮,又要交代完种花的一些注意事项,才拖到了下午,这次他归心似箭,回去得早,想必还能吃上午膳。 …… 流年不利,他没想到会在快到府里的这段路上遇到了与他有过过节的几人。 也不是他主动招惹,实在是无妄之灾。他在京城里卖花,价格合适花的品质又好,经常是供不应求,有的人看到了商机,就想高价跟他买再高价卖出去,他不肯,其他卖花的没有生意,自然对他怀恨在心。 他在遇到这些人之前都是自己卖花,为了不影响到别人,每次都会戴好面罩,不让人看到全貌。只是有一次发生了冲突,慌乱间自己的面罩被摘掉,人们看到卖花的长得如此丑陋,感觉被欺骗了似的不再跟他买花。 那些人揪着他可劲地嘲笑,说他再怎么想要为别人考虑,别人还不都是以貌取人的俗物。花卖得再好又如何,如今不也还是生意惨淡。要他们说,长这个样子就该躲起来等死…… 诸如这类恶毒的话,他那段时间经常能听到。纵然他心智比人坚毅,长此下来也不免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自从知道他的面貌后,就算他的花再美,也没有人愿意跟他买,好像经过他手栽种的花被他玷污了似的。他得维持生计,却不想顺从他们的意思把花给他们让他们高价卖出去。 还好最后找到隔壁家弟弟帮他卖花,他也从那时候开始只管种花,不管卖花。 和他们也就没有了相遇的机会。 哪想到今日这么巧就碰上了。沉安暗道晦气,觉得这下肯定免不了发生冲突。 看着他们,就让他想到那些黑暗的日子。那种被人暗地里耻笑,当着他的面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对方几人显然对这相遇颇感意外。尤其是看到沉安的穿着和打扮时,更是惊讶。 他们常在各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混迹,自然看得出他身上的布料不是凡品,是他以那种价格卖花远远无法承担得起的。 还有他的额饰,分明是那家非有钱人无法消费得起的店铺的新品。 他怎么可能会有?难不成是有贵女看中了他收他做了情人?他们简直嫉妒得发狂。 他这长相怎么还会有人要?不、等等,如果真是被贵女收作情人的话,是不会允许他独自上街的。 他们好像抓住了他什么把柄一样,没有多说就上前制住他,沉安无意与他们起冲突,只避让着,寻找时机逃走。 他以为他们会直接暴力对待,沉安用手臂护着脸,但看起来他们并不是这个意思,他们的目标瞄准了沉安的手臂上。 只听“撕拉”的一声,手臂上的一层衣料就被撕裂开来,沉安还来不及多想他们是何用意,他们就像找到了什么可以要挟他的东西似的,幸灾乐祸地道,“看啊,他的守宫砂没了。” 沉安才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捂住了自己的手臂,他惊出一身冷汗,原本有守宫砂的地方现在平滑一片,此时对他来说却是使他坠入深渊的噩梦。 京城里对于外族男子,怕他们淫荡的本性会招惹到贵女们,便要求他们身上要有守宫砂来证明他们的清白,只有被女子收作通房后守宫砂才能消失,如果没有女子愿意收下他,他的守宫砂又消失了的话,便触及到了律条,是要被抓去坐大牢的,严重的话还会被冠以蛊惑人心,心怀不轨的罪名。 他之前没在意,是因为他自己远离京城,而且像他这般容貌不艳丽的外族人,女子有的是选择,收一个外族人为通房要付出的代价比得到的要多得多。 之前和今澜发生关系后就住进了今澜的府里,时间一长就把这事淡忘了。 他顿时惊恐无比,用力把几人推开就想要跑走,哪想后面的人破罐子破摔,直接大喊道,“有外族人失了身子还偷别人的饰品!” 他们恰好处于闹市的一角,本来看他们的动静不小,就已经引来了些许人旁观,男人这话一出,看热闹的、浑水摸鱼的全都一拥而上,男人见此更是得意,凭空捏造出沉安勾引不得偷了别人的珍贵物品逃走的谣言来。 沉安气得发抖,可他嘴笨,只一味地说着“不是这样的”,想要解释却被男子频频打断。 “难不成你以为你这个长相有谁会看得上你吗?”男人好像听了全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直不起腰,好不容易才拭干眼泪直起身来,他趾高气扬地看着沉安,“丑八怪就是丑八怪,癞蛤蟆还指望着吃天鹅肉呢?” 围绕在身旁的人们窃窃私语着,灼人的鄙夷目光落在沉安身上,仿佛化作千万把刀刃刺在他的身上。 之前的噩梦又发生了。 他站在人群中央,遭受他们的辱骂。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他没有办法呀,自己也不想长这个样子,额饰不是偷的,是今澜送给他的,说他也有爱美的权利。 他真没出息。答应了今澜不要妄自菲薄,可还是没有做到。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有人走上前来推搡了沉安一下,伸出手来就要把沉安的额饰抢去,沉安死死地护着自己的额饰,不能打人……外族人动手的话情节更严重……他脑子里重复着这些话语,克制着自己想要反抗的本能。 对方显然也知道这个律条,于是下手更无所顾忌,算准了沉安不敢反抗,还挑衅般地撺掇他动手。又有人趁乱猛地将沉安撞倒在地,如雨点似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 没有人愿意出手救他。都是冷漠地看着他挨打,大概是想着这样的人死了也不足惜吧。 嬉笑声,谩骂声,似乎离他很远了,好痛,他迷迷糊糊地想,难道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都给我住手!”远远的传来一声怒气冲冲的喊声,他意识模糊,只觉得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可如果是她,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呢?果然是他出现幻觉了吧…… 乍一听这声音,大家都吓得停了动作,慌乱地四处张望着到底是谁。揪着沉安衣领的人顿了一下,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继续他原先的动作,趁着人们都被转移了注意力,力道凶猛,分明是要置沉安于死地! 他早看不惯沉安了,之前被沉安逃了,这次再遇到他,不就是上天的旨意吗? 不管是谁来,只要他先一步把沉安弄死,大家就不会知道是哪一击让他毙命。是可以找仵作验尸,可谁会为了一个外族人做到这个地步呢? “我让你住手,你是没有听见吗?” 鞭子抽过来的声音好像划破了空气,周遭都冷肃起来,人们屏气敛息,不敢发一言,生怕这鞭子抽到自己身上来。 “啪”地一声,鞭子找到了它的目标,毫不留情地抽过来,今澜没有收敛力气,这一鞭子蕴含了她的怒气,更何况从那么远的地方抽过来,打到男子的手上时几乎要把他的手给打断。 “啊!”男子吃痛地收回手,痛得跪坐在地,另一只手死死捂住受伤的手,火辣辣的一片,血肉淋漓,甚至深可见骨。 男子目眦欲裂,眼睛在人群中四处搜寻,想要把这伤他的罪魁祸首,就见今澜冷着个脸骑着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今澜远远就看到这里围绕着人,心中不免疑惑,一大早的大家不忙着做生意,反倒集聚在一起,这件事本身就有蹊跷。 正当她纳闷时,旁边跑过的人在嚷着:“听说前面有个外族人没了清白,还偷了人家的额饰……” 她几乎是没怎么思考就直觉这人是沉安。她内心大骇,外族男子失了清白这可是大罪!再加上没人保他,说不定会被拉去坐大牢。 她不敢耽搁,忙驱马而上,心中有些不安,担忧沉安会遭受什么磨难。 眼前的一切比她想象中要严重得多。蜷成一团的男子死死护着他的额饰,一群人不知轻重地对他拳打脚踢,而周围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一个去帮助他! 就算他犯了错,也该由衙门对他问罪,这些人怎么敢自作主张,把人打成这样? 今澜简直怒不可遏,大喊着让他们停下,中间的人却还敢不顾她的警告,动作不停。既然如此,这手也别要了。她挥鞭甩出,用尽了力气,不出意料地看到被鞭子抽打的男人血迹累累。 跟今澜眼睛对上的那刻,男子忙恐慌地跪倒在地,今澜眼神的冰冷暴戾,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他趴伏的身子战栗颤抖,心中不断地叫嚣,“怎么会是小侯爵?” 他以为今澜只是碰巧遇上了,看不惯他们欺辱他的行为。还道可惜,没能趁早把沉安解决掉。除此之外他并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事,就算是小侯爵,也不见得愿意淌这趟浑水。 他脑子里还转着一些恶毒的念头,却见今澜下马来直奔沉安而去。 “沉安,沉安,你怎么样?还能听到我说话吗?”距离一近,她才看到原来他的伤势远比她想象中的更严重,身上的伤痕不用多说了,他忍着痛咬着自己的嘴唇,嘴唇都被他咬出血来了。 见到她来,他还以为是在做梦,迟缓地眨了两下眼睛,似在确认眼前人究竟是不是真的。 今澜心疼地扶他坐了起来,都怪她迟迟没有安排好沉安的归宿,她是觉得娶一个人是需要两情相悦,感情的事急不得,却不知道对于沉安来说此事多么重要。饶是如此,沉安也从来没有强迫她,落得今日这个局面,全是她没有考虑得当造成的。 他脸上蹭了些灰尘,又被按着剐蹭到了地面,脸上有几道斑驳的伤痕,他抓紧了今澜的手,把她当做自己的救赎,迟迟不愿意松开,他摇摇头重复地说道,“我没有偷东西……我真的没有偷……” 握着今澜的手,他才像有了依靠,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刚才他就算再无助,也强撑着不敢露出一丝怯意。 今澜关切地轻声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沉安不会做这种事的,这是我送给你的对不对?” 好不容易把沉安安抚好,今澜才缓缓站起身来。 她不复面对沉安的温柔,锐利的视线扫过在场的人,直看得他们或低下头,或四处闪躲,躲避她的问责,再停留在了先挑起事端的那群人身上。 第六十一章我的侧夫 那几个人战战兢兢,在今澜的沉默中更感恐慌,谁都知道小侯爵虽然平日里一副平和的样子,但她最厌恶有人在她眼下欺凌弱小,他们这下可真的是触及到了今澜的底线。 眼下他们还不知道沉安与今澜的关系,虽然恐惧但仍存了一丝侥幸心理。然而很快这侥幸就被毫不留情地碾碎。 他们清清楚楚地听到今澜说,“谁给你们的胆子,欺负人欺负到我的侧夫头上来了?” 这话好像巨大的石块投入了平静无波的湖泊,激起剧烈的波动,迟迟无法恢复原先的宁静。 原本大气不敢出的人群中骚动起来,人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对这两人的关系实在是太意外,让他们无法再保持刚才的安静。 最受震撼的当属处于中间的那几个人。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沉安真的攀附上了别人,而那个人竟然是小侯爵! 他们想要从今澜脸上看出一些异样,比如说这是权宜之计,其实俩人并没有关系。但今澜满脸认真,笃定了两人的关系,分明是打定主意要把沉安护到底。 他们升起后怕,有机灵地已经跪下朝今澜磕头求饶,“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我真不知道他是您的侧夫,要是知道了,就算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啊!” 今澜睥睨着他们,只觉得他们这副面孔很是恶心。前一秒还嘻嘻哈哈地对别人的生命不屑一顾,现在却能涕泗横流地求着自己放他们一条生路。 难道只有他们的命是命,沉安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而且沉安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凭什么要承受这些流言蜚语? 她内心对这些人充满怨气,不想轻易放过他们,最好是能承受比沉安痛苦一百倍的酷刑才好。 她向来公私分明、秉公办事,头一次处于私心不想他们好过。 “满口胡言,挑动人心,欺侮侯爵侧夫,这种种罪状,想必短期之内不用在街上遇到你们了。”今澜这话说得轻飘飘的,仿佛聊家常一样随和,可她话语中的意思却让他们不寒而栗。 这些罪状单拎出来就已经罪大恶极,遑论放在一起。别说是短期之内,要是有心人再添油加醋一番,好的话这辈子就待在牢中,差的话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 他们再不敢装模作样,一个个把头磕得快破了,含着哭腔乞求着今澜的原谅。 “是我该死、是我该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求您,求求您帮我求求情吧。”其中一人发现今澜不为所动,出于生的渴望,他转而向沉安磕头认错,一下又一下地扇打着自己的脸颊,乞求沉安的原谅。既然他是今澜的侧夫,那他如果肯原谅的话,今澜也会网开一面吧? 沉安在今澜说出他是她的侧夫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瞬间他以为是自己失血过多,脑子发昏出现的幻听,但看着众人惊讶震撼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心脏不受控制剧烈地跳动着,密密麻麻的快感涌上心头,他不知所措,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期望已久的事情竟然这么突然就得到对方的承认。他简直高兴得快要发疯了,身上的伤口在这快乐下疼痛几乎感受不到。 她替他出头,坚定地把他护在身后,明明是瘦小的背影,却给足了他安全感。 他把她说的那句话反复地咀嚼,每一次都只会让他对今澜更加痴迷。他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一个人朝他磕头求饶,把他给吓了一跳。 他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有贸然同意,而是看了一下今澜,今澜没有说话,像是把选择权放在他的身上。 如果他点头决定原谅的话,她会依他的意思放过他们的。 然而,沉安静默了半刻,缓慢地摇了摇头。 他不原谅。 他已经忍了太久、太久了。但是换来的不是他们的收手,他的每次退让反倒助长了他们的火焰,一次比一次更过分。 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同情他们?若不是今澜替他出头,他清楚地知道他们是想置他于死地。 他没有大度到能和仇人握手言和。 今澜很是欣慰,沉安总是想着别人,很少会为自己考虑,这次能果断地做出选择,没有被他们叁言两语动摇了心境,实在是进步许多。 她转过头来,对着他们说,“都听到了吧?他说不愿意原谅,这饶留着去牢里的时候求吧。”她摆了摆手,手下的人就从人群中走出,“把他们几个带走,就告诉衙门我送了份大礼给他们,省得他们平日里抓不到。” 手下的人抱拳应是,不由分说地把几人拖着就走,不管他们再怎么嘶喊着求饶,今澜心中仍然没有半点波澜。 她扫过停留在不远处的人们,宣布道,“既然机会难得,我顺便告知你们,沉安是我未过门的侧夫,不要以为他是外族人就可以随意欺辱。” 她这话无疑是给他们一个警示,若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后,她不再在意他们是什么样的表情,直接转身搀扶起沉安来,她的力气不够扶着沉安上马,便要求自己的一个手下带着沉安先行回府,再让府中的医师给他看看。 她得先跟圣上禀明这件事。 她拉紧缰绳,往来路返回。她先前觉得不着急,就一直没有把沉安的事告诉圣上,如今想要迎娶沉安,必要的步骤还是得一一完成。 对于其他的人来说,迎娶一个外族人似乎是非常麻烦,外族人的心思难测,城府极深,为了防止外族人借此潜入京城,威胁到统治,对于外族人的审查总是更加苛刻。就算过了层层的审查,最后还得看圣上同不同意。 可对于今澜来说却不是什么大事。旁的不说,圣上那关极容易过,毕竟她和圣上是生死之交,且圣上后宫里就有一个外族人。 第六十二章谈话 她入宫并没有受到多少阻拦,宫里的侍女听她要求见圣上,很快地就通报进去,不一会儿就传来消息,客客气气地请她进去。 封仪此时正在批阅奏折,见今澜进来放下奏折,靠坐着抬眼道,“刚下朝不去陪你的正夫,怎么又回来了?” 此时只有她们两个人,私下里她们没有君君臣臣的约束,今澜随意得多,自己找了张凳子坐下。 “我来跟您商量一下我迎娶侧夫的事情。”今澜省去那些弯弯绕绕直切主题。 这话可引起了封仪的注意,她直起背来,手撑着脸揶揄道,“前几天刚从我宫中挑了一个当正夫,怎么,这次又看上谁了?” 今澜之前能毫无阻拦地入她后宫,也是因为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由今澜去私会她的情人。实际上她对后宫的人基本兴致缺缺,今澜身为她的好友,若是真开口跟她要了,送几个去她府中也没什么大不了。 虽然她前几年就这么跟今澜说了,今澜还是恪守君臣之道十分古板,说什么都不愿意。 这样的今澜竟然真的娶了后宫中的一个,她真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又感慨今澜不是油盐不进的,保不准她认识到这种鱼水之欢的快乐后,就不再反对自己往她的府里塞人了。 至于那个什么银辞跟她做的交易,纯粹是给他个理由早点离开,不过能获知一下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的下落,还算是意外之喜。 她这话说得今澜一阵发窘,今澜虽然私底下跟封仪交好,在一些小事上也能做到随意,但对于原则上的问题还是坚守着自己的底线不动摇,从她宫中要了银辞出来属实是今澜做过的最出格的事情了。 她轻咳了一声掩饰她的尴尬,竭力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道,“那个外族人的事情说起来也是事发意外……” 她把沉安的事情全盘托出,末了,她说:“我实在是不能再让他遭受这样的流言蜚语,恶意中伤。之前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觉得就算没有感情,我到时候再好好安顿他,也算是作一番补偿,没想到甚至还没等到那个时候,他就被人欺了去了。如此一看,倒还不如给他一个身份,让他待在府里。” 封仪在听到神庙的熏香时就面色凝重,当今澜说到街上那么多人对沉安被打袖手旁观,神色更是难看。 “看来是时候整顿一下了,衙门是干什么吃的,这些事情都处理不好。同时外族人的权利也应该适当地提高一些,至少得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她的决断正是今澜想跟她建议的,百姓冷血到这种地步,真是出乎她的意料,长此以往可不乐观。 “你的事我应允了。”封仪很是爽快地同意了,看今澜一副想说又不太敢说的样子,问道,“怎么?还有其他的事吗?” 今澜想起先前跟银辞聊到的原先神官的事情,犹豫着要不要跟封仪提一嘴,然而觉得这是封仪的私事,实在不知该不该说,内心纠结,脸上自然有表现,封仪很快就察觉到了。 “在银辞之前,是不是有另一个神官来着?”封仪这么问了,她就没有再藏着掖着,把想问的问题说出口来。 封仪还以为她要问什么事,没想到是这件事,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确实有,那白眼狼之前燃了你在神庙里闻到的那种香,勾引着我上了他。”她一边说着,余光看到今澜大受震撼的样子,感到奇怪,“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好他那时候仍是清白之身,不然我多膈应。” “然后我就把他放在身边,想着看着养养眼也不是不可以,谁知道我对他这么好,他还一心想寻着什么自由,把你那位正夫坑进宫来,之前骗我跟他打了个赌,谁知道除了我之外他把所有人有关他的记忆都抹除了。”封仪两手一摊,耸了耸肩,摇摇头道。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想造反,怒火中烧想把人抓回来,后面看好像也没多大影响,就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他好看是好看,但让我倾尽全力追寻他的踪迹还是算了吧。”封仪全然无所谓,对她来说只要不危及她的统治,爱怎么追求自由就怎么追求自由,反正普天之下又不是只有这一个男子。 “……”这话给今澜的冲击实在太大,听到最后今澜甚至觉得自己听到更过火的事情都能保持冷静了。 “那您那位外族人王夫……” “你说他啊,他挺乖巧懂事的,也不会惹我心烦,我还蛮喜欢他的。”说起这个,封仪才算是带着笑夸赞了一番,“长得很有异域风情,眼睛又大又深邃,哭起来更好看。” “……我不是问您这个。”今澜无奈,但看封仪乐在其中的样子,她也衷心为她感到高兴。 再说这边,今澜的手下接了今澜的命令后便快马加鞭把沉安送回府,好在这手下还算贴心,没有直接把沉安像米袋似的横放着,好歹还给他调了个姿势,让他没有那么难受。 在府前清扫的下人一看这伤势,忙吓得进府内叫人出来帮忙,一群人呼啦啦地出来抬沉安,另一群人急着去把医师叫到房间里去。 沉安哪见过这阵仗,一直说着不用不用,自己可以走,可下人们完全没有听他的,反倒嘱咐他好好歇着不要开口说话。 一时之间沉安成为了大家着重照顾的对象,弄得沉安很不好意思,伤势就是看起来严重了点,现在他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痛了。 这样悉心的照顾让他有些恍惚,觉得受宠若惊,之前每一次都是他自己强撑着过去的,哪里受过这般体贴入微的照顾。 他正不知所措着,银辞就推门进来了。 银辞本在房里好好待着看书,因为今澜怕他觉得无聊,就找了些书让他看看,突然听到外面闹哄哄的,觉着古怪,便推门询问跑过的侍女。 被正夫叫住问问题,侍女忙停下脚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告诉银辞,包括在街市上今澜当着那么多人宣布沉安是她的侧夫的事情。 银辞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在家好好坐着,突然间就被告知自己的妻主要纳侧夫了,他沉默着不说话,侍女叫了他几声都没反应,之好走开去做自己的事情。 银辞虽然说是做好了今澜会纳侧夫的准备,但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心里还是酸涩不已。他的手用力地抓紧了门框,借此缓解心中的苦涩,他和她才成亲没几日呢……还没好好享受她给予的偏爱,这份爱意之后就要被平分了。 他站在原地不动弹,独自消化着情绪,背影看起来颇为落寞,站了很久才迈出脚步朝沉安的住所走去。 沉安躺在床上,受伤的地方已经包扎好了,说是好好躺着修养几天就好了。于是就留了几人照看着他,剩余的就被叫回去做他们的事去了。 乍一见银辞,沉安还有几分茫然,不知道他来这是何意。总归不是屈尊到这般地步来照顾他吧? 然而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他挥退其余的人,拿过放在一旁装药的碗,他低垂着眼一勺一勺地搅动着汤药,一言不发。 沉安心里没底,在这沉闷的气氛中又不敢先开口,只好盯着那碗药出神。 “我听说你在街上被人打了?”银辞无意再这样干耗下去,终于开了口。 沉安松了口气,银辞说话总比他什么都不说来得好,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便答是。 “别人打你怎么还生生受着?白长了这么壮的身躯。”他放下碗,跟沉安传授着经验,“要我说,你之前就该趁他们走进巷子的时候把他们套上麻袋打,打得他们半死不活才好。他们这么会传播流言蜚语,就把他们的舌头割了,看他们还敢不敢胡乱造次。” 银辞说的语气跟他的内容完全不符,沉安被他这话吓了一跳,但还是下意识问道,“要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银辞用手指绕了绕自己的头发,闻此不屑地笑了一声,“只要手脚利落点,不留下证据,伪造出被仇家追杀的样子就好了。他们又不是什么达官显贵,现在的衙门找不到证据,自会随意安排个理由草草了事。” 这番话语对一直恪守规矩从来不惹事的沉安来说,真算得上是大逆不道的话。他从来不敢有这样的想法,银辞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银辞看出他的困惑和不赞同,他施施然地继续说道,“怎么,觉得我很可怕吗?” 沉安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尴尬地拿起那碗药假装着吹了吹。 “我说你真是一个蠢货,别人都要置你于死地了,你连这种想法都不敢有。难为你能安稳活到现在。”银辞嗤笑道,“那我问你,要是有人对澜澜这样,你还是不敢这么做吗?” 沉安听到今澜的名字,顿时抬起头来,他诡异地发现,如果今澜遇到这种事,他真的会做出那些他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来。 第六十三章达成共识 他的沉默已经表明了一切。银辞像发现什么稀奇事一样,“不是吧?你真敢这么做?” “如果有人想要伤害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沉安严肃地说道,这态度让银辞多少对他有点改观。 “我听说澜澜要纳你为侧夫?” “……确有此事。”饶是今澜已经在那么多人宣布此事了,银辞一提起他还是觉得耳根子红红的,羞于回应。 “那要是之后澜澜除了我们之外,还要纳第叁个人呢?” “这……”沉安有些犹豫,“那肯定是我做得不够好,留不住她的心,我该反思一下自己才是。” 银辞对他这个回答很不满意,“说你是个傻的还真是,那必是外面的莺莺燕燕勾引了她,迷惑了她的心智,让她不得已被吸引住了。难道还要等他们过了门骑到你头上来?” 沉安愣了愣,还是小声地说道,“没有这么夸张吧……” “那你说,你愿意再和其他人分享澜澜的爱吗?”银辞看他没有什么警惕意识,决定换一个方式来问。 沉安思索了一会,诚实地摇了摇头,“不愿意。” “所以你说我们是不是该一起把澜澜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给扫清了?”银辞循循善诱着。 沉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好像是这么回事,老实巴交地点点头,“你说得对。” 银辞乐了,沉安这么给面子的上钩真让他忍俊不禁。他点点头,“所以之后我们就是同一阵营的人了,我们得和睦相处,不能给澜澜添麻烦,知道吗?” 沉安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我一定会恪守本分的。” 沉安这么上道,省了银辞不少气力。他感觉自己好像一只阴险狡诈的狐狸,在坑蒙拐骗一只涉世未深的巨型兔子。 当然这只温顺的兔子在主人遇到伤害时也还是会蹬腿咬人的。 “行了,你好好养伤吧。待会澜澜回来记得装柔弱一点。”银辞站起身,嘱咐道。 “可我已经没事了……这样不是骗人吗?”沉安不太明白银辞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刚才不还说不能给今澜添麻烦吗?怎么现在就要他装柔弱骗人呢? 银辞恨铁不成钢,“你表现的虚弱一点,澜澜不就会对那些打伤你的人更深恶痛绝吗?你这顿打不能白挨吧?虽然获得了侧夫的地位,那群人也不能轻易放过。更何况你都要是侧夫了,哪家侧夫像你这样呆板的,要柔,要媚,最好怎么作怎么来。” 沉安听得面红耳赤,当侧夫还得这样子的吗?他想想那副场景,就觉得浑身不舒坦,而且银辞说的那种柔媚的,不就是他自己吗?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银辞一眼,不想却被银辞看到了。 银辞没好气道,“你想问我怎么不这么做?” 沉安偷看被抓包,还有些许尴尬,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不发一言。 “我现在可是正夫了,当然得收敛一点,要有正夫的样子。再说了,”他得意地笑了一下,“这当然是只能在我和澜澜独处的时候做。” 沉安欲言又止,对他这明里暗里的炫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银辞确实是故意的,故意想让沉安吃瘪,这样他的心情就会好一些。话已经说到这了,多待无益,他丢下一句回见就直接走了。 留沉安一人在考虑如何做到又柔又媚还要作。 今澜跟封仪聊没多久就告辞了。她急着回去看看沉安怎么样了,所以回府时刚好遇到银辞从沉安的房间里出来。 “澜澜。”银辞一见今澜,笑容就自然地浮现出来。 今澜赶得急,几滴汗珠从她脸上滑落,她气喘吁吁,停在银辞面前。银辞心疼地用手帕擦了擦她的脸颊,温声说,“怎么跑得这般急,沉安我已经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不过就是受了惊吓,得好好修养几日。照我说,都怪那群不知死活的人,沉安这得受多大惊吓呀。” 今澜平复了喘息,听银辞说沉安没什么大事,松了口气,又因银辞后面的话严肃起来,“他们几个是罪该万死,我已经嘱咐过了,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等今澜觉得擦得差不多了,她才拉着银辞的手说,“我想府里的人都传开了,说我要纳沉安为侧夫。此事对你来说肯定觉得突然,我很抱歉……” 银辞另一只手包住她的,摇摇了头说,“澜澜别这么说,我永远不会怪你的,更何况事出有因,你也没办法。再说了如今我是正夫,心胸得宽广些,只要你心中还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这么一说,今澜越发觉得亏欠了他。她示意银辞蹲下来,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小声地道,“那我晚上去你那里?” 暗示他洗干净在床上等她。 银辞笑得眯起了眼,乖乖地应了声好,凑近今澜小声道,“今晚澜澜想怎么玩我都可以。” 第六十四章纳侧夫 今澜推门进去,闻到屋里的药味,皱了皱眉头,看向躺在床上出神的沉安。 银辞跟在她身后,不管他明明刚才已经“看望”过沉安了,用不着再 次进来。 沉安还沉浸在如何学会柔、媚的自我意识中,突然听到有人推门进来,还想着银辞刚走,难道有什么忘记交代的?转头看去,就和今澜撞了个对眼。 “沉安,你觉得身体怎么样?还痛吗?” 今澜走近他,坐在床边,关切地问道。 沉安没有马上回答,看了一眼银辞,银辞挑了挑眉,他才继续说道,“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太担心……”话虽如此,他却捂住胸口虚弱地咳了几声。 “诶,你都这样了还勉强自己。”今澜小心地拍了拍他的背,担忧道,“大夫真说没事了吗?怎么虚弱成这样。” “不打紧的,”沉安拉住今澜,不让她再去叫大夫过来,“这点痛算不得什么,之前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沉安能装得这么真,属实是超乎银辞的意料,要不是他清楚沉安是假装的,或许连他都要被沉安给骗过去。 沉安这个样子,他越是说没事,今澜就越是替他抱不平,连带着对那几个人的怨念更深重,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把他们惩戒一番才好。 今澜这般义愤填膺,沉安就知道自己是成功了。他第一次这样做,还怕会不会被拆穿,好在一切顺利,没有被今澜看出来。 问完伤势,今澜想着得把成婚的事情跟他提一提,“等你伤好后,我就找个良辰吉日,纳你为侧夫,你觉得怎么样?” 沉安紧张得揪紧了被子,却不是不情愿的样子,他声若蚊呐,答了句,“全凭你做主。” “那就这么决定了,婚服什么的我看看到时候……” “这些就交给我吧澜澜。”今澜还没想好怎么去安排这些,身后的银辞就接过她的话来,“既然我是正夫,理应我来安排这些事情,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今澜狐疑,他们两个之前的关系有这么好吗?尽管银辞口口声声说因为他是正夫,所以要大度,但是一下子这么殷勤,实在是古怪得很。 不是她对银辞有什么偏见,不过她认识他这么久,知道银辞除了对她是完全毫无保留的爱她,愿意把所有东西都给她外,对于其他事情总是利益至上。很难见到他对其他事情如此上心。 “你们俩个,难不成背着我偷偷做了什么交易?”她越想越有可能,一下子关系这么亲近,除了别有所图,还能是因为什么? 总不会是沉安受伤让银辞心怀不忍了吧?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银辞一哽,幽幽地说,“澜澜怎么不信我呢?” “那你自己说说是不是别有所图。”今澜不吃他这套,直勾勾地看着他。 银辞被看得心虚,移开视线又证明了自己确实是别有所图,只好硬着头皮跟今澜对视着,看起来颇为可怜。 沉安也顶着压力没有从实招来。今澜心道稀奇,平时她一盯着他们,他们就没有招架能力地什么都招了,现在俩人竟然能做到一点风声都不吐露,银辞就算了,连沉安都死守着不说出口,真让她好奇。 不过她也不是非得要他们把藏着的秘密说出口来,只要两个人相安无事,不是其中一方遭了威胁,她倒不介意在一些小事上做出让步。 她没有再追问,默许了银辞揽下这个任务。她和沉安聊了会后,觉得差不多了就嘱咐他好好休息,因为她还得去知会一下千苑和瑜绻这件事。 千苑和瑜绻都没什么意见。在今澜把沉安带回府里的时候千苑就想到有这一天,而瑜绻虽然觉得沉安的相貌不够好,但是沉安脾气好会照顾人,还会做饭种花,勉强补足了他的缺陷,便也没怎么阻拦。 纳侧夫的仪式没有正夫的隆重。一般都是抬一轿子从侧门进来,由侍奉的人领到面前交给妻主,再由妻主带着去给正夫敬一次茶就算结束了。 按理说侧夫是没有资格给高堂敬茶的,不过沉安已经在府中,坐花轿这环节也可以省略,为了不显得太过于寒酸,让沉安觉得不被重视,所以到时候还是会让沉安给她们敬茶。千苑和瑜绻不在意那些礼节,反正大门一关都是一家人,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所以成婚当天,千苑、瑜绻和银辞都坐在正堂中,等着今澜把沉安接进屋来。 除了正红色外,其他颜色的沉安都可以穿得。嫣红和粉红不衬沉安,银辞就选了一身紫色的衣服给他,未免让沉安看起来太可怜,还吩咐着给他多绣了些花纹,多备了几套首饰给他。 他们没等多久,今澜就把人领了进来,沉安第一次精心打扮,进了门还带着几分羞意,只一味地盯着脚尖,任凭今澜带着他走。 今澜觉得好笑,小声提醒道,“快抬起头来,母亲他们还在等着呢。” 今澜今日穿的没有娶银辞那次隆重,更简单利落些,不过这样也并不影响沉安在见了她之后看呆了眼。 经今澜这一提醒,沉安才忍着羞意抬起了头。银辞在婚前已经悉数教导他该怎么做了,银辞发现他对这些事一点都不了解,便把他关在房里学了好几天,觉得差不多了才把他放出来。 好在这样的教导还是有成效的,沉安游刃有余地给千苑和瑜绻敬了茶,最后一杯托在手上递给了银辞。 “给正夫敬茶。”沉安低着头,直着背,毕恭毕敬地把茶端着给了银辞。 银辞自坐到这个位子上就端庄着没有说话,就算到了现在也是不发一言地接过茶,浅抿了一口就放回去。把手上戴着的镯子拿下来推到沉安的腕上,他才说,“既然进门了,就得服侍好妻主,知道吗?” 沉安点头应是,“沉安知道。” 看他已经敬完茶了,今澜才上前去给沉安搭了把手,后朝叁人点点头,就往房间里去了。 银辞眼睁睁地看着今澜带着另一个男的回房间,心知他们要做什么事,不免觉得心酸,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不让自己失了分寸,他依依不舍地看着今澜的背影,直至看不到了才打算回房里去。 但是瑜绻叫住了他。“别太难过了,来我房里我跟你讲讲今澜小时候的事情?” 瑜绻一开始的确不喜欢银辞。不管是出于对今澜的爱护,觉得世间种种男人都配不上自己的女儿,还是说银辞一看就不怎么会体贴别人,说得上高傲的性子,他都看不上眼。 但抵不上今澜喜欢,他也只能依了今澜的意。但成婚后瑜绻对银辞的关注只增不少,发现银辞也不是那种娇气需要让今澜时时照顾的人。虽然银辞在今澜面前是会撒撒娇,但那都是情趣。在今澜不在时,他来向瑜绻学治家之道,特别的认真专注,虚心求教,没有半点不耐烦,交代给他的事情完成得也不错。 瑜绻对他渐渐改观。更重要的是,银辞这么爱今澜,然而在沉安的事情上没有让今澜为难。瑜绻自认如果是自己,不说大哭大闹,反正是会看不爽那个人,说不定私底下会做些小动作,反正不会让那个人好过。这么看来银辞真的很会忍。 所以他才会邀请银辞去他房里聊聊今澜的事情,算作安慰他一下。 银辞停住脚步,对瑜绻的邀请颇感意外。他知道今澜的爹爹一直对自己有偏见,他平日里也是能避则避,这次竟然会主动邀请他。不过他点了点头,接受了瑜绻的邀请。 第六十五章【正文完结】 沉安紧张地坐在床上,由着今澜帮他摘掉头上的发饰。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清楚得很,除了上一次意外,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要跟今澜一起睡觉,他生怕让今澜不满意。 早上他已经沐浴过了,哪里都洗的干干净净,还用的花瓣泡水,想来应该不会有味道。 他胡思乱想着,突然感受一道阴影向自己凑近,他下意识想要往后退,额头就被今澜的额头贴着,听她嘟囔着,“也没有生病呀,怎么这么心神不宁的?” 她骤然凑近,施了粉末的容颜占据了他的双眼,他的心骤停了一瞬,忽而又急促地跳了起来,他愣愣地盯着今澜看, 良久没有说出话来。 “不是吧?真的生病了?”今澜疑惑,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沉安?看得到吗?” 沉安缓过神来,满是歉意道,“我没事,就是出了一会神。” “那就好,我差点去给你把郎中请来呢。”今澜坐在他旁边,说完这句话后俩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沉安内心打着鼓,直到这时候自己应该要提出伺候今澜的请求,不然这沉默的气氛只怕会延续下去。 总不能让今澜来提吧? 他心一横,转过身来,因为紧张,只顾得上把话说出口,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自己说出口的话有多么糟糕。 谁会在这个时候说“尽管来上我吧”这种话? 今澜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后听到他这话没忍住笑了出来,她“哈哈”地笑着,让沉安感觉更加羞恼。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那一瞬间他真想把自己埋了才好,一场婚礼到刚才都还好好的,他一句话直接就把所有的甜蜜泡泡给击碎了。 看着今澜笑得直不起腰的样子,他羞恼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干巴巴地说,“您,您别笑了……” 今澜揩了揩眼角的泪珠,经他这一打岔,她原先的紧张已经荡然无存了。她拉下帘帐,往沉安那里靠近,直把人逼到角落里,才亲吻了他的喉结,吐气如兰地在他耳廓旁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轰”地一声,沉安脑袋一片空白,红晕从脸上一直蔓延到耳根子,颈部,他怀疑就连脚跟都没能幸免,整个人就跟煮熟的虾一样红透了,他的喉结一滚一滚的,不自然地吞咽着口水,可见今澜这一吻到底是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他呆呆地被今澜推倒在床,今澜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扒了他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裸露的皮肤接触到了空气起了战栗才发现自己上半身完全是坦诚相见的状态。 他害羞地用手臂挡着自己的胸膛,强装镇定地把头偏向一边,让自己不显得过于狼狈。 今澜摸到下面,果不其然发现一处已经顶得老高,几乎要把衣物顶穿。 今澜可见地迟疑了。刚才的气势一下子消失了,她想起之前这东西之前进去自己身体的感觉,上次好歹还有神庙的香催情,才勉强能吃进去。现在要再次进去,怎么想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有些想要逃避了。 沉安难受至极,等着今澜的下一步,没想到今澜中途停了,他半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到今澜想要退却的样子,不免急了,他拉住今澜的手,喘着气道,“您不能这样……不能把我摸成这样了还想着跑……” “可它实在太大了……”今澜也没办法,尺寸不匹配,实在是有心无力。 “我帮您。”沉安抿了抿嘴,心想只能是让今澜充分湿润了,自己才有进去的可能,所以他坐起身来,把今澜压倒在床上。 今澜天旋地转之间就和沉安换了个位置,沉安一手拉起她的腿来,认真又笨拙地解着她的衣服。 “等等、你这是干什么?”今澜这才发现两个人力气的悬殊,沉安生得健壮,先前又日日下地种花除草,各种重活都干过,这时被他压在身下,她竟半分都动弹不得。 沉安手上动作没停,回答道,“我帮您舔舔。”他神色专注,好像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如果今澜没有感受到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臀缝滑进去的话,她还真被他这副样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她摁住沉安想要将她的亵裤脱掉的手,这种外面的衣服仍旧穿得好好的,最私密的地方却空落落的感觉让她有些害臊。 沉安拍了拍她的屁股,本是想要让她放松下来,没想到宽厚的手掌触碰到软滑的臀肉,竟不受控制地往上面掐了一把,惊得今澜颤了一下,往旁边躲去,恼怒地朝沉安瞪了一眼。 沉安理亏,便默不作声地埋下自己的头,亲吻了一下趁乱被脱去亵裤的小穴,今澜猛遭这一举动,下意识地一抖,推拒着沉安的头,不想沉安继续下去。 她这点力气在沉安面前根本就没什么威力,反而像是欲拒还迎,沉安腾出一只手把今澜的双手反束在头顶,今澜顿时失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着沉安的动作。 沉安灼热的鼻息洒在她的小穴上,让她觉得痒痒的,唯一能动的只剩下一条腿,然而现在也失了力气。 沉安不仅高大健壮,连他的舌头都要比旁人的厚大的多,他粗糙的舌苔滑过今澜 的花户,都激得今澜一阵颤栗,所到之处都留下一片滑腻腻的黏液。 沉安其实不懂什么技巧,但是他的舌头意外地能将所有的地方舔舐一遍,今澜想躲躲不了,另一条腿乱动着想要踹开沉安的肩膀,可是她自以为很大的力气对于沉安来说不过是挠痒痒般。 他舌头打着卷往更深处而去,朝着穴口深处努力探索着,今澜本就敏感,他这样子让她流的水更多,可沉安一滴都没有落下,像干旱地方的人得了甘霖一样,恨不得把今澜的水都吸光。 他这样就算了,偏偏还要把他的手指试探着放进来,今澜察觉异物的进入,双重的刺激让她受不了,她摇摇头抗拒着,可沉安不依她,“不好好做扩张的话待会是要受伤的。” 说着便进去往深处探去,觉得差不多了又探进第二个手指。今澜欲哭无泪,他的手指怎么也这么长,两根手指进去她都觉得有点撑了。 沉安漫无目的地在里面探寻着,突然感到有什么像豆子一样的东西,便好奇地屈着手指捏弄着,他的手上带着些茧,粗糙地磨着那里。今澜反应极大,要不是沉安禁锢着她,她几乎要跳起来了。 “等、嗯啊!不准、不准碰那里!”她带着哭腔地警告道,像极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咪,身子动的厉害。沉安再迟钝都知道这就是今澜的敏感点,看他捏了一下那里花穴就疯狂涌出的花液,证明今澜肯定是激动到极点。 他在停下还是继续的选择中纠结了会,最终决定违背今澜的命令,装作没听见继续。 不过今澜的腿一直推拒着他,实在有些碍事,一不做二不休,他把今澜的腿盘在他的腰上,既不会碍事,还让她的小穴更加敞开在他面前。 …… “够了、不要再舔了……”今澜面色潮红,刚才她已经轮流被沉安舔弄和用手指弄着到了两次高潮,身上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但是现在这副样子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穿着比不穿还要羞耻得多。 沉安也觉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帮忙着解开了今澜的衣服。今澜已经累了,可是重头戏甚至还没开始,沉安把他的肉棒放出来的时候,压抑许久的肉棒已经狰狞地布着青筋,龟头上吐露着几滴清液。 今澜累得不想动,尽管沉安想要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动着,但已经习惯了被人服侍的今澜不愿意,沉安只好扯了旁边的枕头支在今澜的腰下。 实在是……太大太撑了……她紧抓着身下的被子,感受着沉安缓慢地把他的肉棒送进来,她清楚地知道只塞进了半个龟头,可她已经难受得想要不管不顾地逃离。 很少有和外族人结合的例子是不是就是因为尺寸不合?今澜模模糊糊地想着。 沉安也很不好受。今澜哪里都小小的,那处尤其,尽管他已经做了那么久的扩张了,可他刚塞进去一点点,小穴口就撑得发白,今澜一紧张,小穴口就缩得越紧,沉安进退两难,只好揉了揉今澜的臀部让她放松一下,他才好进去。 今澜深呼吸着放松自己,好让沉安能再进去一点,小穴也很是努力,一吸一吸地想把它吃进去。 好在一番努力下,总算是进了一半,可剩下的一半是再吃不进去了。沉安知道不能过于勉强,况且自己是为了伺候好今澜,只顾自己算怎么一回事,于是便慢进慢出着。 今澜从一开始的拒绝,到现在舒服得直哼哼,沉安的又大又长,直顶着她的敏感部位,龟头狠狠碾过她脆弱敏感的花心,棒身的青筋也慢条斯理地磨过壁肉,她被架着的腿磨蹭着沉安,想要让他快一点点。 沉安顺着她的意加快了速度,今澜从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呻吟,挺着要去迎合沉安,沉安控制着力道,强忍着要直接大开大合的动作,抓着今澜的两只手用力到极致,和今澜纤细的脚腕两相对比,感觉随时能折断今澜细瘦的腿。 她被沉安伺候的舒服,难免就被这快意冲昏了头,不然也不会说出让沉安再插深点、再用力点这种话。 明明刚才说吃不下了,耍小性子怎么都不肯让沉安继续的是她,现在缠着沉安要他插深点的也是她。 沉安有些迟疑,今澜的肚皮已经能看出凸显的肉棒形状,再插进去怕是会顶破,今澜胡来,他可不能跟着胡来。 今澜得不到满足,心中气恼,她都说可以了,沉安怎么还这般瞻前顾后的,于是挣脱开来的手拉着沉安的手,想要把沉安拉下来。 沉安怕挣脱伤了她,没怎么反抗就把她拉下来,肉棒也因此更进一步地插入。今澜显然是高估了她自己,肉棒挺进的那一刻,她蓦地瞪大了眼睛,脚背绷直,下一秒眼泪溢满眼眶,她抓挠着沉安的后背,耍赖道,“不要不要,太撑了,快出去!” 沉安就知道会这样,他撑着想要退出去,小穴却和主人唱反调,穴里的嫩肉攀附着沉安的肉棒,极尽全力想要把沉安留住。 沉安被绞得难受,出又出不去,只好摸了摸今澜的脸,“妻主,我进来了。”说着就挺腰把抽插了好几下,今澜身体颤抖的幅度增大,浑身酥麻,无力地仰起头露出脖颈,双手紧紧地抓着沉安的头发。 穴口被撑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大小,流出来的淫液被不断地撞击捣弄成绵密的白沫,沉安把今澜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手掌搂住她的腰,一下一下地顶弄着,怕今澜颠簸中咬到自己的舌头,便把今澜的头移向自己的肩膀。 今澜狠狠地咬了沉安的肩膀,来缓解她的快感,沉安闷哼一声,掐着今澜的胯,终于释放了出来。 滚烫浓厚的白液射进自己的体内,这个姿势完全没有躲开的可能,完完全全地被白液射了满肚。 沉安抱紧了今澜,脸贴着今澜的脖子蹭了蹭,今澜不堪其扰,避了一下,“别蹭了……” 雨点似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弄得她痒痒的,“谢谢您愿意娶我。”沉安低声说道。 今澜强睁开眼睛,摸了摸他的头发,像安抚一只小狗一样嘟囔着,“乖啦乖啦,也会喜欢你的。” 沉安得了她这回答,更加感动,他半晌没说话,最后也只发出一声“嗯”,小声得几近听不见。 能喜欢我……就很好了。 番外1怀孕 银辞终于怀孕了。 在成亲两个月后的某一天里,银辞突然觉得不舒服,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闻到刺鼻的味道还总想呕吐。他神色恹恹的,好不容易被今澜哄着喝了两口粥,没过一会儿就大呕特呕,可把今澜吓坏了,忙把郎中叫来帮他看看,还以为他得了什么绝症。 直到郎中喜笑颜开地向今澜道喜,说银辞肚子里已经有小孩了时,今澜还处于脑袋空白的状态。 银辞要比今澜激动得多,他急忙向郎中确认,“真的吗?我真的要有孩子了?” “千真万确!您就安心养胎,争取生个健康的女儿出来。”郎中肯定地回答了银辞。 银辞高兴地抚摸着自己还没显怀的肚子,神色温柔,“澜澜,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他盼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今天,没有谁比他更期待这孩子的到来。 今澜才从怔愣中反应过来,她小心翼翼地坐在银辞的床边,好奇地摸了摸银辞的肚子,很难想象在这里面孕育着一个孩子。 服侍的人带着郎中去领赏,房间里只剩下银辞和今澜俩人。跟银辞一味的开心不一样,今澜考虑得更多的是银辞。 银辞第一次怀孕,没有经验,平日里身体又不是很好,她有点担心生孩子的时候银辞会挺不住,毕竟听说生孩子就像过鬼门关,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今澜暗暗决定这段日子要给银辞补补身子,至少不能像平时那样只吃一点点。 银辞也知道生孩子不易,要还像平时那样,不用等到生孩子那天,身体就已经受不住了。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他也得多吃点才是。 除此之外,今澜还把各种锋利的东西藏了起来,就连银辞想要趁这段时间多织几件小衣服给孩子都被今澜制止了。 …… “不可以,好好休息才是,这些自有别人来做。”面对银辞可怜兮兮地恳求,今澜难得强硬起来,“你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可别出了什么差错。” 正如今澜所言,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有了将近八个月的身孕了,肚子沉重得让他走两步路就得喘好久,怕他摔着,今澜不让他走太多路,所以银辞大部分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 他怀孕的这段时间,今澜不敢碰他。可不知道是不是孕期太长,或者催生了什么欲望,每次银辞都想勾引着今澜来做,今澜顾念着他肚子里的孩子,没答应他,他就一个人艰难地撸着自己的肉棒,边喘边喊着今澜的名字,又说些什么骚话,完全把今澜当作了臆想的对象。 今澜觉得羞耻极了,捂住自己的耳朵权当没有听见,然而这样银辞叫得更大声,什么澜澜不行,操得我太爽了,唔再吃多一点,各种骚话轮流来。 再加上他挺着个肚子,真像那种淫荡不自知的小倌。 她怕他玩太过了伤到孩子,想要制止他,哪想一过去就被银辞拉着不让走。她又不敢用力,只好半推半就地用手帮了帮他。 好在这样的日子也过去了,银辞终于到了临盆的那一天。虽然已经好好养胎了这么久,但真的到来的时候还是费了好大的工夫。 银辞拉着今澜不让走,肚子痛得脸色惨白,接生的人着急地让他多用点劲,银辞一边喊疼一边拽紧了今澜的衣服。 今澜心疼地一直给他擦着汗,银辞的痛呼听得她揪心,她想跟他说说话,可银辞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法子,只好一边搂着他一边说,“银辞……吸气……呼气……对……” 好在到了最后还算顺利,当第一声啼哭响起来的时候,银辞已经累得昏迷不清了,饶是如此,他也强睁着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 “是个健康可爱的小女孩呢。”稳公抱着孩子递给今澜,今澜不熟练地接过来,看到熟睡的孩子,心里腾起怜惜感。她赶忙抱着给银辞看,银辞看着襁褓里小小的一只,神色温柔地笑了一下,“这是澜澜和我的孩子,真可爱。” 今澜亲了亲银辞的脸,“辛苦你了,放心休息吧,孩子先由我看着。” 听到此处银辞总算是安下心来,沉沉地睡过去。 今澜和银辞孩子的诞生让全府的人都很是喜悦。瑜绻可谓是迫不及待地就要来看他的宝贝孙女,看到孩子的那一刻他的心都要化了,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她的小脸,看着手指陷进去,他顿时被可爱得语无伦次,不过大抵都是些说些跟今澜小时候一样可爱的话语。 千苑倒还没有像瑜绻这样,不过一向严厉的她抱着孩子也是难得的温柔。 沉安也来看了看孩子,虽然他是侧夫,但他跟银辞的关系还算得上比较平和,也不会做出寻常人家里面侧夫看不惯正夫,做出些谋害的事情来。他还带着一堆织好的小衣服过来。 在银辞还没醒来的这段时间,整个府里都热热闹闹的,说是要给府里新的小主人大办一场宴席。 今澜让厨房里备下了些红糖水和鸡丝粥等,盘算着等银辞醒来的时候给他补足一些精力。正这么想着,一直守着的人眼皮颤了颤,睁开了眼来,他先是看了一下今澜,才问道,“澜澜,我们的孩子呢?” “在这里呢。”今澜抱过在摇篮里睡觉的孩子,银辞撑着床坐起来,接过今澜手上的孩子,感受着手臂上轻飘飘的重量,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我真开心,能顺利地生下我们的孩子。”银辞轻声说,“澜澜不知道,我盼着这事盼了很久,如今终于让我如愿以偿了。” 今澜把他搂着,“谢谢你银辞,费了那么大劲才把孩子生了出来……” 银辞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道,“是我要谢谢你,愿意让我拥有一个我们俩的孩子……这真的是除了娶我之外,给我最大的恩赐了。” 今澜露出无奈的微笑,“好吧,不过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一起照顾她长大吧。” 银辞靠在今澜的肩膀上,轻声地回应道,“嗯。” 番外2原神官 他喜欢封仪。 好久之后他才意识到这个事实。 他早就对那个皇宫厌恶至极了,生来就注定好要为那个皇宫贡献自己的一生什么的,他才不愿意。 但仅凭他的能力想要摆脱皇宫还是太困难了。于是他把主意打到了皇位继承人封仪的身上。 比起其他人来说,封仪的能力强,又不像其他人那样私生活混乱,献身于她还算得上能忍耐。 可他的暗示她好像看不到一样,一般男子丢了手绢在女子面前,不就是性暗示吗?她怎么捡起手绢还给他之后一刻不停留地扭头就走了? 他才不信他对她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可不管他怎么暗示勾引她,她都不为所动。无奈他只好燃了那香,借着她意乱情迷的时候爬上了她的床。 他就说没有人阻挡了他对她们的吸引力,看,就算是封仪不也是把他收入房中了吗。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只有他一个。 他得意很久,但明白自己不仅仅是想要得到这个,他想要的更广阔的天地,是摆脱掉身上的枷锁,获得彻底的自由。 所以他跟封仪打了个赌。 “如果您能获得我的下落,成功找到我的话,我就认输,甘愿这辈子都为您所用。如果找不到我的话,那么希望您能放我自由。” 封仪同意了。 这是他在外的第叁年。这叁年里他没有暴露一丝信息,明明他该高兴的才是,但随着时间的发展,他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或许……回到她身边去呢?心里突然涌现的这个念头把他吓了一跳。 他好不容易才离开那的,怎么会想自投罗网。 他暗骂自己是贱骨头,得了最想要的东西反倒是不再珍惜。他想要把这个念头忽略,但总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既然他能逃走一次,想必就能逃走第二次。他只是去看看,才不是想要回到她身边。 带着这个念头,他回到了京城。也许她也不曾忘记他,平日里常常思念他,或许见了他之后很是惊喜激动吧。 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身旁已经有另一个人了。 有另一个人,代替了他,享受着她给的恩宠,可以光明正大地陪在她身边。 没有他,她照样过得很好。 她见了他,确实感到讶异,除了这个之外,他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的怀念和激动,她像是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很客套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要去追寻你的自由吗?” 他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说。视线落在她身旁的男子身上,满眼的不可置信。 那个人害怕地退到封仪身后,封仪提醒他道,“你别吓着他了,他胆子小。” 她随口这么一说,却让他的心宛如刀割,她护着别人,跟他有了隔阂。 他还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心想肯定是之前逃走惹她不开心了,她才故意找人来气他。 一定是这样子的。怎么可能是对他不上心,怎么可能是喜欢上别人了呢? 那他该怎么办? 他强颜欢笑,先服了软,说他想要回到她的身边,以后老老实实地为她出谋划策,再也不走了。 可是封仪不为所动,摇了摇头,她说:“我不想要了。” 不想要出走了又后悔的白眼狼。 不想要他了。 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还自我安慰道封仪只是气上心头,不肯轻易原谅。 但封仪继续说,“我想要的是乖巧懂事的,不会生异心、不会背叛我,眼中只有我一个人的狗,你既然决定了要离开,那我身边就不会再有你的位置。” 她顿了顿,又疑惑地问,“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 这一字一句化成刀似的,把他想藏起来的情感全都剜了出来,他不愿意承认的事,被封仪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可是有什么用呢?她不会再要他了。 他不是独一无二的。只是她向来不在意这些,除了他之外,哪里就没有别的人呢?多的是忠心耿耿,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人。 他以为陷进去的是封仪,可没想到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 封仪也许确实有过一点情感,但她不会再想要已经离去的人。 无论他如何恳求,如何以死相逼,封仪都不会再要他了。 他知道得太迟了。 一切的一切,都知道得太迟了。 全是他咎由自取。难过也好,心碎也好,都是他活该,不是吗? 他也曾有机会站在她身边的,他明明一开始是最有可能的。 可是,现在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番外3动物拟化(与正文无关) 山里的小动物们都很喜欢今澜。在这一片巍峨挺拔的大山里头,今澜是唯一一个住在这里的女子。 她不像那些专门捕猎为生的猎人们一样,身上有深重的戾气,她的周遭都是平和的气息,让它们忍不住亲近。 所以它们经常会在她的门前放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来表达自己的好感。 今澜每天打开门,就能看到地上放满了浆果、鲜花,甚至还有死老鼠一类,内心哭笑不得。 她独居在山上,靠采药换钱为生。山里多的是动物,除了一些温顺无害的小型动物之外,老虎、豺狼这种大型动物偶尔也会出来。 山路崎岖不平,有的草药喜潮湿,长在偏僻狭窄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又多毒虫,还要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来的大型动物,这样的生活实在算不得安宁。 但今澜很乐在其中。 她也没有什么追求,比如说赚够了钱,去山下买间小屋子,修缮一下安稳地过着生活。在山上的生活其实没有那么糟,空气清新,还没有其他人打扰,她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 尽管她的生活只能算过得去。毕竟能卖出高价的草药少见,最常见的还是一些普通的草药,自然卖不出什么好价钱。 不过自从那次救下一只受伤的狐狸之后,她的屋前就常出现一些珍稀的草药,除了草药外,狐狸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怕被她拒绝一样。 说起来这只狐狸,还是她某天采药时听到微弱的嘤嘤声,心中好奇,拿了根木根挑掉遮蔽在前的枝条,才看到蜷缩在一起的一团狐狸。 看到今澜的到来,它还示威似的朝今澜低吼了一声,想要逼退今澜。今澜这才看到他的左腿被猎人放的捕兽器给夹住了,眼下正涔涔地往外流着血。 今澜放下药篓子,试探性地要往它那边去,它龇牙咧嘴地,仿佛今澜再敢靠近半步,就要咬断今澜的手。 今澜犯了难,不把那夹子掰开,它的腿就别想能拔出来,可要是强行上前,看它那牙齿,肯定能把她的手啃下来,她可不想因此失去自己的手。 就这样两相僵持下,今澜尝试着跟它解释,再叁保证自己只是想要帮它把夹子去掉,绝对不是要把它带回去剥皮。 也不知道这狐狸是不是真听懂了,它长长地盯了今澜很久后,把头扭到了另一边,默许了今澜的动作。 今澜颇感意外,但没耽搁,走过去一手抓着夹子的一边,用力地将夹子扯出一个能让它腿缩回去的大小。 狐狸强撑着要站起来,但是受伤的那只脚实在无力支撑它,它勉强地站起来一小会儿,又没有防备地再次摔倒在地。 不知道是不是今澜的错觉,那一刻她甚至能在狐狸脸上看到尴尬的情绪。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药篓子里好像有一些疗伤的草药,便取过放在一旁的菜篓子,往里面掏了掏,又把所有草药都倒了出来,终于找到了用以疗伤的草药。 虽然功效比不上其他珍贵的草药,但治疗一只狐狸应该绰绰有余吧? 狐狸一脸嫌弃地看着今澜把草药揉搓着敷上他的腿,后面实在是受不了了,眼不见为净似的别过头,不想看到自己的腿上有这么廉价又难闻的草药。 做完这一切后,今澜觉得应该足够,便没有想着要把狐狸抱回家养伤。等下好不容易消除的警惕心,要以为她别有所提就不好了。 她以为和狐狸只是萍水相逢,便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第二天在门前看到了铺了一地的平素里难得一见的草药,而熟悉的浆果鲜花什么的倒是被踩得稀巴烂。她心中讶异,往四周看了看,想要找出是谁,不过对方藏得隐蔽,一点痕迹都没有露出来。 今澜只好作罢,先把草药收了进去。 躲在暗处的银辞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心道真是没用的人类,天天采的药就是些他瞧都瞧不上眼的低级草药,要按这样去维持生计,那岂不是要饿死。 看在她帮了他的份上,他就给她一些草药吧。不过放在门前的那些浆果鲜花的是怎么回事?嘁,未开化的动物就是愚蠢,跟人类待在一起哪有什么好结局的。 它越看这些东西越觉得不顺眼,抬起脚就是一顿乱踩,直把它们踩得稀巴烂了心里才算满意。 他送的草药,当然得腾出一个大地方来放,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配和他的放在一起。 那人类还想找他的踪迹?哼,他才不想和人类扯上关系呢,这次的草药就算报恩了,以后大家都井水不犯河水。他这么想着,转身朝深处走去。 今澜有些苦恼,她已经连续收到草药一星期了。 之前她是有想过是不是之前救过的那只狐狸给她送的,不过连续被送了一周,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先前它那般抗拒自己的接近,就算迫于恩情来报恩,第一日的草药就已经足够了,哪还用得着天天来给她送呢? 这几日的草药卖了个好价钱,几乎是她两个月的收入,她高兴的同时不免有点担心,总觉得受之有愧,想要找出送草药的是谁,可每次都给对方逃掉了。 最成功的一次,就是看到了对方奔跑是飘逸的银色毛发,让她确定了送草药的果真就是那只狐狸。 银辞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每天都要去给她送草药。他只不过是出去外面散步,恰好看到了一些长势正好的草药,又恰好伸嘴去把它们叼了,最后再恰好地拐到了今澜的门前。 他才不是刻意想要讨好她。 话虽这么说,每次看到一旁还是有别的动物送来的东西,他仍旧不留情地把它们通通踩烂。 只是看不顺眼而已,才没有其他的心思。 番外动物拟化② 山上多动物,能遇到的受伤的动物也多。 今澜把一只兔子护在怀中,顶着雨跑回了家中。 好不容易到家,今澜小心翼翼地把兔子取出来,上面干涸的血迹已经让它的毛一撮撮地黏在一起,再加上遇到它时它已经在雨中躺了有一会儿了,现在哪哪都是脏兮兮的样子。 它的气息微弱,唯鼻子还不可察觉地翕动着,整个都团成团子状,身上有一处基本都快要被咬掉了,血淋淋的一片,让今澜怀疑下一秒它就要没了呼吸。 她不敢耽搁,取了条手帕轻轻地把伤口旁的脏东西给拭干净了。明明是这样轻缓的动作,还是惊得它一阵抖动。 “乖哦乖哦,不要怕。”今澜轻声安抚它,除了一开始的抖动外,这只兔子温顺的任由今澜动作,半点不害怕今澜对它有什么企图。 好在狐狸最近这两天送的药她还没有卖掉,她翻了翻,在一堆里选出自己需要的。 就算是这么深的伤口,在这功效下应该很快就能愈合吧? 她碾成汁,均匀地涂抹上去,又拿了绷带把受伤的地方绑了起来。才有空去处理其他被血浸透的皮毛,兔子转过身来,舔了舔今澜的手指,一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牢牢地盯着今澜看了很久,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今澜觉得老人们口中说的山里多精怪可能不是假的。 不然怎么解释她采完草药回来,屋子已经被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桌上还摆着一大桌子丰盛的菜? 话说回来了,家里有这么多食材吗? 兔子就趴在凳子上等她回来,经过几日的养伤,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打算等它伤完全好后,再把它放回去。 今澜有点不敢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了某只精怪设下的陷阱,就等着她自投罗网呢。 话本子上不是写了,精怪最擅长挑动人的欲望,趁其不备就将人一口吞掉吗? 啊原来她的欲望就是希望别人给她做饭吗?还真是合乎实际呢…… 她天马行空地乱想着,虽然饭菜的香气已经勾得她肚子直叫,她还是想保持理智,不能轻易上钩。 沉安看她一副警惕的样子,内心不免着急。难道是这饭菜不合她的口味吗?还是自己乱碰她的东西生气了? 他那天被豺狼追着跑,被咬了一口后因为突然下雨地表滑湿,跟着豺狼一起摔下山顶,好在豺狼体积大,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它才得以苟活下来。 不过凭借他的伤势,再在雨中淋下去,失去生命也是迟早的事情。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突然有一双温暖的手把他捧了起来。 “小可怜,怎么受这样重的伤。”他听到有人这么说道,只依稀辨出是一个女子,之后就完全晕了过去。 直到身上的疼痛被抚平,清凉的感觉代替了身上撕裂的痛,他才恍惚着醒了过来。 他认识这个人。 在山间乱窜的时候,就经常能看到她背着药篓子四处走动,其实他还曾跳到她身边过,可惜她应该认不出他来。 她救了他,他是该报恩的。 他久久地看着今澜,直至确认了不会认错人了才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其他的事情他也做不来。他是素食动物,没办法给她抓猎物,但是他很会打扫房间,也会做菜,这样的话她会开心吗? 他带着这样的心思,把屋子里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做了一大桌子菜,最后变为原形期待地等着今澜回来。 可今澜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他急得跳下凳子,用嘴巴叼着她的一小块裤腿,想要把她拉过去。 肯定很好吃的,他最会做饭了。 今澜尚在犹豫中,自己救下的那只兔子蹦下凳子来一个劲地想把她拉过去,她蹲下身把它捧起来,“你想让我去吃?不会是你做的吧?” 沉安一下子被今澜捧起来,动了动耳朵,听今澜这么一说,耳朵动的更快,嘴巴也不停地动着,想要跟今澜说话。 但所有都静止于今澜的一个吻。 今澜在他头上落下一个吻,笑着说,“真的吗?你不会是兔子姑娘来报恩的吧?” 她亲他了、她亲他了、她亲他了…… 沉安觉得自己的脑袋快烧起来了,整只兔子僵硬得不得了,像雕塑一样,还好现在的他是兔子样子,还不怎么能看出他的窘迫。 可是……他内心尖叫着,怎么办啊这种情况……这不就一定得以身相许了嘛…… 她会想要他吗? 他盯着今澜,今澜已经在用菜了,看到今澜一副惊喜的样子,直道“好吃!”,他就知道自己的菜做得很合她的胃口。 他很顾家的,她出去采药的时候,他可以乖乖把家里的事务都做好,乖乖地在家里等她回来。对了,他是吃草的,他也可以帮忙找草药。 所以,她会要他的吧? 番外动物拟化③ 银辞要气死了。 他这几日守着一株快要开花的草药,日夜不敢睡,就是为了抢在其他动物前摘下送给今澜。 因此这几日都没能像往常一样去今澜那里。 没想到他兴高采烈地摘了后,一路狂奔着送过来,发现这个人类竟然收养了一只兔子! 还是已经开了灵智可以变为人形的公兔子! 她还跟他贴那么近!这兔子根本就没安好心! 他气得牙痒痒,他累死累活觉都不敢睡地去给她摘草药,转眼她就又跟其他动物这么亲近。 她把他当什么了! 果然人类没有一个好东西,朝叁暮四的,根本不值得他对她这么好。 银辞感觉受骗了。怎么能这样呢?就几天没给她送草药,就找了别的动物? 他站在今澜门前暗自难过中,突然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哎呀,你又来了。这几日你去哪了?” 今澜这几日没在门口看到熟悉的草药,反倒是之前的浆果鲜花摆满了一地。 应该是觉得报完恩了吧。今澜这么想着,尽管内心有点惋惜,毕竟这几次都没能跟狐狸见上面,它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每次只能通过门前的草药辨认它是否来过。 然而今天打开门的时候,竟然意外地遇到了它。看它这样子,像是没来得及放好就被逮住了。 银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愣地跟今澜对视了很久,才醒悟过来要跑,但是今澜眼疾手快地把狐狸给抱住,银辞一下子给今澜抱了起来,完全逃脱不了。 他的尾巴不安地摆来摆去,头搭在今澜的肩上,僵硬着感受着今澜的手在他的背上抚摸着。 不行……人类惯会装模作样,可不能被她给骗了…… “小狐狸,要进来吗?”今澜察觉它好像没有什么反抗的意思,询问道。 不过家里还有一只兔子来着,狐狸和兔子是天敌来着,共处一室的话容易出问题。 所以还没等银辞扭捏地做出选择,今澜就继续说道,“抱歉啊家里还有只兔子,等下要是你把它吃了可不好。今天就不让你进来了,乖哦乖哦。” ……她竟然为了一只死兔子拒绝了他!还说怕他吃了那只兔子不让他进屋,明明是他先来的! 银辞咒骂着,发出来的却是可怜兮兮的嘤嘤声,他的爪子搭在今澜的肩上,脑袋一个劲地顶着今澜,好像在撒娇一样。 今澜哪遭过这待遇,心道原来这狐狸这么粘人,跟之前倒是判若两样。根本不知道这只嘤嘤叫的狐狸其实在咒骂着屋里的那只兔子。 可是要是放它进去,她要是一个不留神,它把小兔子吃了可怎么办?虽然她觉得狐狸是通人性的,但再通人性,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天性吧? 小可怜最近才把伤养得差不多,而且好像真的是兔子修成的精怪,每天都会做好饭菜等着她,她可不想让小兔精因此丧生。 所以只能委屈小狐狸了。 她不舍地把小狐狸放下来,“不好意思哦,但真的不能把你放进来。” 银辞整只狐都要跳起来了,怎么不行!怎么他就不行!兔子比他重要吗! 他一激动,一下子忘记保持兽形,彭地一声,今澜面前就站着一个有着银色长发的容貌昳丽的美男子,嘴中还喋喋不休地骂着,“你还真把他当兔子了?我告诉你,他就是只会化人形的公兔子!肯定没安好心!” 今澜人都傻了,根本没把银辞的话听进去,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意识,“天啊……狐狸成精了……” 银辞说了大半天,发现今澜根本没在听他说话,眼睛直盯着他的面容,像是被惊吓到了一样。 他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在人类面前化为了人形。 他暗道不好,自己竟然气昏了头,如今倒好,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他越想越觉着这样不行,干脆破罐子破摔,把门推开,对今澜说:“你看看你的兔子,他也是个骗子。” 打开门就看到化为人形的沉安别着围裙刚把一盘菜放在桌上,胸肌壮硕,身材发达,手臂上的肌肉看起来能把人一拳撂倒。 今澜:天哪我的兔子姑娘! 她两眼一黑,简直要被吓晕过去了,太恐怖了!太恐怖了!兔子竟然真的是公的!还是这么强壮的男人! 沉安刚才就觉得有点不安,今澜开了门后就迟迟没有动静,以为她是出去了。便换作人形开始做饭,没想到竟然会被今澜抓了个正着,再看今澜身边的那个男人,分明是狐狸变的! 出于对天敌的恐惧,他双腿抖动着往后退了一步,纵然他人形时看起来高大威猛,但实际上他也只是一只无害的兔子。 站在对面的那个看起来美貌纤弱的人,才是真正的食肉动物。 银辞恶劣地笑了一下,既然自己暴露了,那他也不能好过。 今澜还被冲击得没有缓过神来,一直送草药的是长得漂亮的狐狸精,给她做饭的是魁梧伟岸的……兔子精? 她终于是被吓昏过去了。 动物拟化④ “都怪你,长得跟原形一点都不一样,兔子变成这么大的人形,她能不害怕吗?” “要不是你先变人形吓了她,还突然把她拉进来让我没有准备地就和她见了面,她能被吓到吗?” “你还敢顶嘴?信不信我一口就把你吃了?” “我不化原形,看你吃不吃得下。” “你……!” 今澜睡得并不安稳,耳边一直有人叽里呱啦地争吵着,吵得她脑瓜子嗡嗡的,她勉强睁开眼缝,俩个人就凑上前来,她猛地又把眼睛闭上。 “奇怪,她刚才是睁眼了吧?”银辞疑惑地看着今澜闭上了的眼睛,问着沉安。 沉安点点头,表示他刚才也看见了。 “那怎么她又突然闭眼了?该不会是不想见我们吧?” 沉安咬了咬唇,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这样。 银辞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今澜实在是受不了了,睁开眼睛道,“你小声点。” 银辞一下子跟被掐住喉咙一样,没了声音,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像在打什么坏主意。 “主人……”沉安上前想要扶住今澜,今澜一听他这称呼,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银辞也是一副惊恐的表情,什么主人?他就不在几天,怎么进度这么快的? “您救了我,还把我带回来,之前还亲了我,我已经是您的人了。”沉安抓住今澜退缩的手,不由分说地把她搂在怀里,虔诚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今澜神色慌张,不是啊她之前亲他只是因为以为它就是只兔子,或者再不济是个可爱的兔子姑娘,怎么都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银辞此时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他们俩人卿卿我我。他恨得牙痒痒,早知有今日这个局面,他当初就不该为了等那株草药开花。可谁能想到就几天的工夫,这死兔子就浑水摸鱼,跟她的关系到了这个地步。 还……还亲亲,他都没有这个待遇! 想他一直给她送草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她就没有亲亲他……虽然好像每次都是他先溜走不让她发现的…… 这样一想,他不是亏大了。所以他对今澜说,“我也要你亲亲我。” 沉安的话已经让她大惊失色,再加上银辞这话,她更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前半生做错了什么事,才换来今日这俩精怪咄咄相逼的状况。 总不能因为她好心救助了他们俩个,就被缠上了吧? “可……可我还不知道你们俩个叫什么名字呢。”一紧张,她就问出了这个跟目前情况没多大联系的问题来。 不过这个问题确实应该解决。但是他们俩个都选择性地忽略了。 沉安老老实实地做了自我介绍,说他是山中修行的一只兔子精,机缘巧合才得以化作人身。因为平时受限于自己的种族和大小,不甘心人形时也遭人欺负。所以化人形的时候专门挑了健壮高大的外表。 而银辞是自出生就有化人形的能力,他的种族特殊,比寻常的动物要少走几百年的弯路,对于狐狸一族来说,化人形当然是越漂亮越好,不然怎么当得起狐狸精这一称呼。 对于找上今澜的原因,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是为了报恩。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银辞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内心,不然本来一天就够了,他何必再接连送了一个星期,还在专门等着开花后来送给她。 人类确实愚蠢狡猾,但是她的话,还是不一样的。 今澜有些受宠若惊,她自觉没做什么了不得的事,也就是帮他们包扎了一下。若说沉安的话还算作是好好照顾了,但银辞的话,就算没有她,依靠他自己的能力,挣脱夹子是迟早的事。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地说要报恩吧? 银辞知道这个理由不足以让今澜信服,他烦躁地抖了抖出来的耳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想待在她的身边。 难道这就是人类口中的喜欢? 他的脸一下子涨红,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俩个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顶着这样的视线,他攥紧了拳头,似是想说些什么话,嘴张开又闭起,这样反复再三,又什么都没说地坐下。 今澜:? 沉安:?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是尴尬,今澜低着头,内心全是:这是什么情况啊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妖精都是这样不按套路出牌吗?我要说些什么吗?但说些什么好? 沉安欲言又止地看了银辞一眼,最后还是沉默着不说话。还是别说了,等下戳中他的痛处他又要炸毛了。 “你、你们倒是说点什么啊。”不然我要在这尴尬中忍多久。银辞强装镇定,面色如常地道。 “……”俩人面面相觑,实在不知从何说起,感觉说什么都过于生硬。 动物拟化⑤ “之前那些浆果鲜花,是你踩烂的?”今澜想了很久才找到一个能算作问题的。 她倒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只是恰好想起来了随口一问。 没想到银辞闻此一僵,之前踩烂浆果的气势完全消失,狐耳低垂着,老实承认道,“是……” 他想说他不是故意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他就是故意的。 好了,现在又把话题聊死了。今澜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说了。 “那你会怪我吗?”银辞怯怯地问,之前的他觉得没什么,反正踩了就踩了,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往树林里一抓一大把,怎么都没考虑到有一天他竟然会为了这而担心今澜会不会怪她。 “之前以为你是普通的狐狸,想着你懂什么事呢,就没怎么放心上。可是你既然是故意的,那说不怪是不可能的。”今澜如实说道,“虽然和你给的不能比,但是怎么都是其他小动物的心意。” 银辞想要反驳,抬头对上今澜的眼睛,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别扭地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跟今澜道了歉。 “我想留在你身边……可以吗?”见今澜不再生他的气,他试探性地问道。 “留在我身边做什么呢?我这里又没什么特别的。”今澜扫视了一下自己简单朴素的屋子,不知道他们想要留下是为了什么。 “你救了我们,我们合该是要护你一世的。这是因果,轻易不能违背的。”心知如果不说得严重点,今澜是不会答应的银辞开始胡言乱语了,暗地里还朝沉安做着手势,让他配合自己。 今澜疑惑地看向沉安,沉安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今澜才半信半疑。 还有这种说法?那对妖精也太不友好了吧。 她不禁有些心软,再看俩人可怜兮兮的样子,终于同意了。 “好吧,你们可以留在这里,但是要好好听话,不能做奇怪的事情,知道吗?” 沉安自不必说,他一直都很乖,这话主要是讲给银辞听的。 银辞飞快地点头同意,只要能让他待在身边,这些事情还是勉强可以做到的。 “对了,这个还没给你。”银辞想起自己费了几天工夫摘的那株草药,忙找了找,才把已经被压瘪的草药掏了出来。 “它,它本来不这样的。”银辞垂头丧气。那株花的花瓣几近被压扁,皱成一团,看起来没什么生气。 “没关系呀,草药都是看它功效的,就算变成这样了,它的功效也不会消失。”今澜笑着安慰他,接过草药来抚摸了一下,“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它的实物呢,靠我自己肯定采摘不到,银辞可真厉害。” 他被夸得不好意思,骄傲得仰起头,“这算什么,你想要,下次我再给你摘就是了。” 今澜和沉安对视了一眼,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饭菜都快凉了,你赶紧吃吧。”沉安提醒道,可不能让这桌子菜白白浪费了。 “也要谢谢你。”今澜摸了摸沉安的头,“这些日子给我做饭辛苦你了。饭菜做得很好吃哦。” 沉安腼腆地笑了一下,内心高兴得难以言表,“不……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太好了,她喜欢自己做的菜,那么说明自己对她还是有一点点用处的吧? 她同意我们留在她身边报恩。 以身相许也是报恩的一部分。 她说不要做奇怪的事,可男欢女爱这种事情怎么能说是奇怪的事。 一个是惯会勾引人的狐狸精,一个是发情时间特别长的公兔子,她不会受不了吧? 受不了也没有办法,她都同意了,可不能反悔。 今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掉了眼前笑眯眯的俩个人的陷阱,虽然看起来温和可爱的俩个人,但是精怪果然还是精怪。 能修成人形的,怎么会是什么善茬呢? 动物拟化到此结束咯bb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