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流合污》 囚鸟(H) 凤凰雅苑算是在城市中心,上下班的高峰期有行进缓慢的车流。 太阳依旧落下了,天红成一片,整个客厅也被照成红色。方夏站在房间门口,远远望着那扇窗子,看着夕阳把城市染成橙红色。城市有低矮的老城,也有高楼大厦。付羽山的办公室也是这样的视野,能看见大半个城市,那些车流和人群就如脚下的蝼蚁,他们的喜怒哀乐变得渺小。方夏不用去理会那些是她和父亲的指责,不用去忍受闪光灯和尖锐的提问。 方夏第一次走近那偌大的玻璃窗,这么高的楼层,这么大的玻璃窗,人家才不是什么暴露癖,是自己不知好赖而已。 方夏的手点上玻璃,轻轻敲敲,转身走向厨房旁边那一片的酒柜。她看见房间里的玻璃、电视照出她懒洋洋、挺拔的身姿。安逸会养人,方夏深感优越物质对自己的改变,低头想笑,白闹那一出干什么?一开始就接住付羽山递出来的橄榄枝不就好了,反正自己本来就喜欢他。 付羽山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的灯一盏都没开,方夏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抬着红酒看着外面的灯火。 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 付羽山扯掉领带,换上拖鞋,走近她。 方夏扬起脸来,冲他笑“今天怎么这么晚?” 付羽山伸手揉她的脑袋,淡淡回应“今天周五,有点工作要收尾。” 方夏就不说话了,继续看着窗外,付羽山又问“吃了吗?” “吃过了。” “吃的什么?” “……” 付羽山叹口气,屈膝单腿蹲在她旁边,捏捏她的脸“说谎也要说完嘛。” 付羽山还带着眼镜,依稀可见他的疲态。 他就看着方夏的眼睛,继续说“不按时吃饭伤胃,我怕你难受。” 方夏鼻子发酸,伸手抱他,脑袋靠在他的颈间,闻见他身上的淡淡的烟味。 他还没洗澡,如果他洗了澡,他就会和方夏是一个味道。 “我知道今天周五。” 方夏的语气带了气音,付羽山马上明白她在为什么难过,伸手去揉她的后脑勺,哄着说“律所那边我问过了,可是最近阳天那边盯我们盯的紧,他们那边的记者也不安分,再等一等,等案子结了,再去工作,好不好。” 方夏把他抱的更紧。 付羽山拍拍她的背“你不是喜欢瑜伽、游泳吗?小区里都有私教,或者你想去其他地方也都可以。我周一叫人帮你找找?” 方夏彻底没气了,恹恹地说“你们资本家就欺负我们这种小老百姓。阳天跟你们的事,怎么会为难我呢?” 付羽山轻笑一下,吻吻她的额头“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为难我呢?今天在小区里还逮了两个人呢。” 方夏吓一跳,小鹿一样的眼不敢置信地望着付羽山。 付羽山只是笑笑,拉着她往厨房走。 “我爸现在基本不管公司的事,公司大大小小的股东不就只能盯着我了?还有阳天,那边不也一直盼着能抓到我的什么小尾巴吗?” 客厅餐厅的灯都被他打开,方夏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脱掉外套,挽起袖子从冰箱拿出蔬菜来,忍不住走到他身后,环着他的腰,撒着娇把脑袋靠在他背上“那我是不是,就是你的小尾巴?” 方夏听见他笑,他只是笑,什么都没说。 屋子里很亮,方夏闭上眼依偎着他,心里平静如水。 方夏就算再次认识付羽山,也会喜欢他的。 方夏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看着付羽山擦着头发出来时,再次这样想。 头发还湿漉漉的付羽山走近方夏,点点她的鼻子“看我干嘛?” 方夏双臂展开,扬起下巴,见付羽山扬起的嘴角和漂亮的眼睛靠自己越来越近。 付羽山很乖,他的回应都很温柔。方夏沉溺于他唇齿间的清新味道,即使方夏用的也是那支牙膏。 付羽山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方夏压在身下的,他的背就靠着沙发,扯了一块毯子坐在地下上。方夏的腿心磨蹭着他逐渐苏醒的欲望,她感觉得到他温柔的退去,也感觉得到自己内裤被濡湿。 方夏同他唇齿纠缠,手已经探进他的衣服,触到滑腻有弹性的皮肤和肌肉。手往下探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付羽山的轻颤,吻在付羽山的耳朵上,屁股就会被大手狠狠捏住。 方夏伸手握住他的已经硬了的阴茎,喃喃说“我舍不得你。” 付羽山呼吸已经变重,扯开了她的睡裙大口吃她的乳,含糊说“我周一才走呢。” 方夏收紧了手,挺着胸把自己往他口中送“我舍不得。” 付羽山重重舔过她的乳尖,听见她娇喘,她的手也握紧他的阳具胡乱动着。 “啊……” 呻吟溢出口,付羽山不重欲,但会凶的像变了个人。就像现在深埋于方夏胸乳,肆意的或吮或咬,或重舔或揉。 方夏跪在薄薄毯子上,手无助地虚撑着地,付羽山的手插进了她紧窄的穴里。 付羽山清晰地看见了她流出的水和贴近手指的穴,他在里面抽插扩张着,他看见方夏极细的腰。 方夏被他塞满,听见他骂了脏话,自己却只知道喘、只知道呻吟。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掉眼泪,她只觉得他一定很爱很爱付羽山。 付羽山撞的好重,粗长的阳具直往她最软处去,付羽山去扯她的肩,顺势将她的手收束在腰后,方夏被他扯的不得不抬高上半身。 她跪不住,像第一次一样跪不住。 付羽山极少从后面来,但在床上会忽略方夏的求饶却不是少数。 他揉她的胸乳,手上的力叫方夏挣脱不开,方夏看见电视上两人的影子,她感觉得到付羽山蛮横的肌肉和精壮的身子,那么她跪不住,也实在说得通。 方夏抬起眼,看见灯火阑珊的城市,看见玻璃上的倒影。她转过脸,看见付羽山抿紧的唇还有腹部分明的肌肉,抓到了付羽山眼中的锋芒。 付羽山也看见了她湿漉漉的眼。 付羽山靠坐在沙发上,方夏坐在他腿上,将他腿间的粗长炽热物喘着全都吞进身体里。方夏看见了付羽山皱着的眉头和锐利的眼神。一手攀着他的肩,一手去摸他高挺的鼻梁和有型的鼻尖。 “你怎么这么凶呀?” 方夏觉得自己胸前的两团肉跳动的色气而淫荡,怕付羽山又开口提醒她。 付羽山用力揽她的腰,两人的身子就紧紧贴在一起,两团软肉贴靠在他胸膛上,她的阴道还在被过分的抽插,凭着惯性和付羽山的力,里面的软肉早就湿湿的发出水声。 “我本来就是这样。” 付羽山按着她的屁股,挺腰进的更深,方夏连小腹上方也有感觉。 等方夏的喘息和呻吟变轻,他才伸手将带着湿意的头发抓到后面,在她耳边从浓重的呼吸声中挤出低沉的话“你不喜欢,也来不及了。” 说完又不给方夏走神的机会,按着她的腰,把她内里的软肉冲撞到极致,身体一阵阵的轻颤,喘息求饶不绝于耳,她一遍遍的叫他的名字,一次次的感觉内壁的软肉缠着不让他退出。 她想叫他老公,想要装作,他们可以一辈子这样。 但她只能紧紧抱着付羽山,感觉灼人的精液冲在内壁,感觉自己浑身都在抖,就连花穴也无意识地疯狂缩紧,让她咬着嘴唇带着哭腔压抑喊声。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出笼(h) 床宽敞温暖,软绵绵地让方夏的脸埋于其间。 方夏伸手去抓床单,下腹也随着付羽山深深地顶入而酥麻发涨。 “啪”付羽山的手打在了方夏的屁股上,激得她阴道一阵缩涩,付羽山又狠狠去揉她的臀,按着腰一下一下地操弄。 付羽山粗重地呼吸混着低沉的声音,嘴里的话让方夏泪湿了眼“你本来就骚?还是我真的教的好?” 方夏不喜欢付羽山在床上对她品头论足,即使付羽山说她紧、说她好湿,她也觉得委屈,但是身子却变得更听话。 付羽山知道忍耐的重要性,宴会、社交让方夏恐惧,她的骄傲和自尊被一点点蚕食,所以付羽山知道怎样让她忍不住依靠自己。这段时间实在克制,他咬着后槽牙憋住要溢出口的糙话,他把骨子里的凶狠藏的妥帖。 但他也很会审时度势,他要一点点露出獠牙。 “不要……不要这么说我…”方夏小声地求他,却被肉体交合的声音马上盖住。 “为什么呢?刚刚不就是你坐到我身上的吗?”付羽山捏她身上的软肉,鞭挞她的心。 阴茎恋恋不舍地离开,等付羽山把方夏翻身压在床上,又蛮横强劲地破开层层软肉直插进去。 方夏被顶得心头发颤,紧紧抱住覆在她身上的付羽山。 付羽山咬吻她的耳后和耳垂,咬牙呢喃“真他妈紧……” 方夏羞得说不出话,可怜巴巴地被撞得呻吟。 “我怎么这么喜欢……” 付羽山在方夏耳边自言自语,方夏往他怀里贴的更紧,她抬起腰来,给肆意妄为的阴茎无底线的包容。 付羽山咬在她的皮肤上,女人真好对付,跟她做爱她就更容易爱上你,她若是爱你也更愿意跟你做爱。 床上的人影相依相偎,汗濡湿了发根,体液在交合处浓稠泛滥。 方夏只是想也觉得脏,但她也只是想了那么一下,然后就沉溺于和付羽山接吻,小手去抓付羽山肆意玩弄她乳房的手,腿张的更开,她也脏,如果爱就是脏的话,她也脏。 方夏这样想着,等快感如山海般将她淹没,她只知道去贴近付羽山。 激情退却,方夏撑起的被子显得弱小可怜。 屋子里黑暗一片,付羽山坐在卧室靠窗的沙发上点燃一根烟。火星把黑夜烫出一个小小的洞。 付羽山猛吸一烟,看见城市早已经阑珊的灯火。回忆起那栋嘈杂破旧的老楼,想起那张吱呀作响的床上,像狗一样任人摆布的母亲。 女人是蠢货,她们的爱就能让她们变得下贱。 付羽山缓缓地吐着烟圈,迷茫地望着被夜色覆盖的城市。 …………………………………………………… 太阳出的很好,方夏认真地照了照镜子,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开门走出了公寓。 冯颖给她找了很多很多的课,种类丰富、教师专业。付羽山昨天离开,她今天出去练瑜伽,等练完瑜伽,司机会送她去和孟青青吃饭。冯颖还说如果遇到记者或者是什么人,可以随时打电话,会有人来帮她。 电梯一层层往下走,只进来过一个带着小孩的保姆。 方夏往地下车库走,忍不住看了看四周。付羽山之前就被人跟踪过,那会不会也有人还蹲守在这里呢? 警察勾结涉黑势力,大家生活里遇到的所有不公都有了宣泄口。 本地人兴致勃勃地地讨论警察局长的情妇、金钱,讨论秦正对警察局长颐指气使的事。有人说方庆国的女儿是秦正儿子的女朋友,两人就要结婚。有人不同意,说方庆国多大个官,够得上跟秦正结亲?他女儿就是秦正的一个情妇而已。 还有的人不这样看,觉得警察局长人心不足蛇吞象,跟秦正是蛇鼠一窝,两个合起伙来找财路的。 在方夏自以为拿到录音可以威胁付羽山的时候,媒体先一步爆出方庆国女儿是检察官,办了好多个案子都让秦正的公司渔翁得利。 然后就是方夏的各种毕业合照、各种职业经历各种生活细节。有的真,有的假。 反正方夏被停职调查是真,被人油漆泼门也真。 被人堵在路上破口大骂是真的,妈妈高血压直接进icu也是真的。 方夏交了,方夏把录音交出去了,还复制了好几份,可是怎么样呢? 等到她都躺在付羽山床上了,她往四面八方交的录音没有一份有用。 她还记得开车去机场时候九死一生的车祸,还记得母亲在icu时的绝望。 付羽山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还是这事情背后根本不止一个付羽山? 方夏坐在车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和人,她发现自己又开始思考。 想这些东西根本没用,想了做什么呢?现在只需要等判决下来,等母亲身体好一些,她再回老家开个小卖铺给妈妈养老、等爸爸出来就是了。 城市依旧有繁华的高楼和车水马龙。方夏置身其中,觉得现实或许没有那么危险。 各怀鬼胎 方夏把外套拉链拉上,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旁边的人们高高兴兴地说着一会儿去哪玩。 方夏收拾好东西,鼓起勇气跟她们说了一声“先走了。“ 虽然是第一天来,可是大家也回应了她。方夏的笑脸就起来露出来,直到跟孟青青遇上也依然挂着笑脸。 上次再见孟青青是在自己的老破小里。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叹气,第二天方夏就去求了付羽山。 今天的孟青青看上去很精神,精致的呢子大衣,化过妆的脸。漂亮又活力。 方夏眼泪软,本来只想和她抱抱,结果眼泪就掉下来了。 孟青青狠狠拍拍她的背“真是的,这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 “妈的,可不是吗?上次见面我还是独立女性,现在我就是人家情妇了。”方夏擦擦眼泪,顺手挽住孟青青,两人就往火锅店走。 孟青青皱着眉“不是吧?你们都没结婚,怎么就情妇了?” 方夏哼一声“说是男女朋友,那我单方面等着人家分手,那真是男女朋友?” “那你先甩他啊!” 方夏一下子笑起来“我倒是敢呢?上次以为自己拿着人家把柄,最后还不是要去求他!我跟你说,我那天去求他,我都替我自己丢人。当时我拿着那个录音笔像抬着个尚方宝剑是的,发现,最后斩的居然是我自己!” 孟青青戳她一下“那你爸的事,他能办妥?” 方夏点点头,继续说“反正没多久就开庭了,等开完庭,我们估计也就断了。” “当真?” “当真!” “好!你说的!那你就给我清醒点!” 两人进了火锅店,坐下快速点菜。 方夏忍不住叹气“明明也就半个月的时间,我怎么感觉我出来玩是十年前的事了。” 孟青青笑笑,认真看着菜单“那以后多出来不就行了。” 方夏马上接嘴“确实,还是要多出来玩才会开心。我是被之前那些事弄怕了,那段时间见人都有点怵。” “怵什么呀?她们再敢骚扰你,你直接报警!”孟青青看着单子,替她生气。随口又问“喝酒吗?” 方夏想了想,说“要冰的!” 孟青青就笑了起来“别急别急,明天休息,等会儿去我家,我再问问别人,人多好玩。” 方夏立马拿腔做势起来,随便理一理头发“那我等下叫我司机送我们。” 孟青青开怀大笑起来“几天不见,土狗变洋炮了!” 火锅店里很热闹,热腾腾的气息把大家的脸都变红。 方夏和孟青青叽叽喳喳地说着付羽山的公寓,吐槽付羽山的习惯、脾气,像火锅店里的其他人一样高兴。 开心一直延续到付羽山打来电话为止。 方夏拿着震动的手机,离开了大家围坐的客厅。 “你还没回家?” 劈头盖脸一句问,没了平时的好脾气模样。 “今晚我在这里睡了。” “司机在楼下,马上回去。” 方夏来了脾气“我从22岁起就没有门禁了!” 也不等他回答,立马挂了电话。 卫生间里只开了镜前灯,方夏看见自己红透了的脸。 她咬了咬牙,滑开了手机,迅速打给了刚刚挂断的电话。 “嘟……嘟……” “嘟……嘟……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方夏立马挂断,咬着手指又打回去。 “嘟……嘟……” “嘟………” “对不起,你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方夏推开洗手间的门,强打起笑脸,同众人说“我家里液化气忘记关了,我要快点回去一趟。” 孟青青和苏宏毅看着她,都皱起眉来。 “夏夏,你没事吧?你脸色不太好。”苏宏毅皱着眉,十分担心。 方夏手忙脚乱的去找包包和外套,嘴里应付着“没事没事,就是我得快点回去才行。你们玩,你们玩。” 苏宏毅等会儿还要回医院值班,是在座唯一一个没喝酒的站起来“我送你吧,这么晚了。” 孟青青也站起来“对啊,让他跟你一起去吧。” 方夏强颜欢笑着摇摇头“不了,我打个车方便,他一会儿还要去值班呢。”方夏此时不再好意思开口说有车接送自己,也不敢让苏宏毅知道自己早已经不住在老破小里。 孟青青立马反应到什么,转势就说“确实,等会儿学霸要上班呢。” 孟青青说话间看向了苏宏毅,对方沉吟一下,皱眉问方夏“你自己一个真的可以吗?” 方夏手忙脚乱的塞着东西,感激地看着两人,点点头跟其他人寒暄几句,小跑着出了门。 才踏出门,方夏就继续拨打付羽山的电话,他手眼通天,现在也没有玩腻自己,干嘛要逞一时之快而得罪他呢? 方夏急的要掉眼泪,希望电梯快点到。她怕下去司机已经离开,她怕没有办法进去公寓,她怕付羽山又有什么手段叫她付出代价。 方夏冲进地下车库的时候刚好看见那辆熟悉的车要驶出停车场,她不管不顾地狂奔大叫着去追车,终于在出门口的时候,好心的保安替她告知了司机,叫他等一等。 方夏拉开车门坐上车的时候,才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和酡红的脸。 司机跟她说话她也充耳不闻,只颤着手打字发信息给付羽山。 站在窗边的人看着车子消失。 孟青青皱着眉喝一口酒“她不对劲。” 苏宏毅沉默不语。 “她今天跟我说起录音的事了。她说她原件她还留着。” “她还有那份心思?” 孟青青冷笑一声“她好歹也学了那么多年法律,也吃过那碗饭。怎么可能手上一点东西都没有。” 苏宏毅摘下眼镜,揉揉眼睛“她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孟青青的手指点点玻璃,看着苏宏毅偏偏脑袋却不言语。 苏宏毅把头发往后抓,重新戴上眼镜“放心吧,我听我哥说,付羽山家里最近和浔海那边有家人走的挺近的。” 孟青青一挑眉头“浔海?背景越来越硬了。” 苏宏毅笑叹“等人家找个媳妇,咱夏夏估计就得救了。” 孟青青没接茬,两人就沉默下来。 在客厅的人们小声的议论着刚刚离开的人。 只有江芊那个打了耳钉的新男朋友利落的删掉了刚刚发出去的短信记录。 刚刚还推心置腹喜笑颜开喝酒的人们,现在已经没人能摸到对方千回百转的心思了。 …………………………………………………………………… 做爱做多了好烦 我想多走走剧情 折翅 海面宽阔,月亮在海面上洒下细细碎碎的的银光。 付羽山一出来就被冷的打个激灵,躁闷感也被吹散。 付羽山把手中的酒杯放在围栏上,摸出烟来点燃,身后跟来的人他连看也不看一眼。 付阳根本不在意,眯眼看着海面,喝光杯里的酒,随手放围栏上。在漫不经心地问“怎么样?” “什么?” “你老婆。” 付羽山吐出烟雾,挑挑眉毛“可以。” “比你养着那个呢?” 付羽山笑起来“你到底在说什么?” 付阳恶劣地笑着看向他“你真当纸能包住火?” 付羽山不应,轻轻敲敲烟,烟灰就落在地上。 付阳继续笑“你看女人的眼光,倒是跟你爸一样。” 拿烟的手一顿,猛抽一口烟,付阳得意起来“不过像你爸也没事,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和孩子,随时都能扔。” 付羽山笑起来“那确实,卖娘家房子补贴我的老婆跟怀孕的小叁,是我我也当然不要小叁了,你说是不是?” 付阳变了脸色,正想说话,手腕已经狠狠一紧,胳臂也被折向身后。 付阳被扣住了手,肋骨磕在了围栏上,付羽山的胳膊肘压着他的脊背,笑笑说“我跟我爸确实一样,都是没什么感情的贱种。只是他老看人姓什么。” 付阳不敢说话,付羽山的烟头就在他脸旁边,付羽山还是笑着“听说你最近又赔了些钱,这次表嫂准备卖哪套房子?还是准备跟你离婚?” “你觉得,我送你坐大牢,或者是要你的命,谁会替你叫屈?” 没有等到回应,付羽山笑起来,声音说的很低,告诉他“怪不得你做不成生意,原来连这点眼色也没有。” 付羽山松开付阳,烟头扔在他刚刚的杯子里,拉拉衣服,含着笑说“过几天公司要查账了,叫你爸快点把钱补上吧。” 已经离开了,还折回来,推推眼镜,冲他举举杯“对了,今晚酒吧的事你别放在心上,他们就是随便查查,放心吧堂哥。” 海风吹的付阳起鸡皮疙瘩,他站在风里,还能感受到肋骨的疼痛。 他想起那年初见付羽山的模样。 手臂打着石膏,一张拽的要上天的脸,谁说话都爱理不理。 付卿笑着问他“既然你不愿意认我这个爹,那我把你放给那帮人也无所谓了?” 狼仔一样的付羽山就仰起头来,不屑地看着付卿“我妈是千人骑的婊子,你是我哪门子的爹?” 时间过的太久,付阳都忘了,这个笑面虎,骨子里是个六亲不认的贱种。 屋里富丽堂皇的灯把众人照得镀上了金。付羽山的头发顺到了后面,眼镜擦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灰尘。蒋佳丽过来挽他的手臂,端着香槟笑着责备他“真是的,刚刚绕了一圈也没看见你。过来,跟你苏阿姨道个谢。我在浔海这几天都是她跟凝凝陪着我。” 付羽山就微笑,对着眼前的陌生贵妇人抬抬酒杯“给苏阿姨添麻烦了,我妈跟我说了好多次,说这几天玩的很开心。我本来刚刚就想过来道谢的,只是刚刚有点事耽搁了下。” 苏梅笑着摆摆手“不存在辛苦,不存在辛苦。就是跟你妈顺路一道玩的事。” 等苏梅说完,蒋佳丽立马接“诶,可不能这样说。凝凝帮我挑的衣服可合我意思了,找的那些地方,都有意思!要不是你们带着我哪能找到这些地方啊?对了,小山,这是你苏阿姨的女儿,比你小叁岁,去年才毕业呢。” 付羽山就伸出手,笑着对薛苏凝自我介绍“你好,付羽山。” “薛苏凝。”白净的一个小姑娘,有点肉,跟方夏差不多高,漂亮也有气质。 蒋佳丽笑着去挽苏梅“行了,让两个孩子聊聊,咱们那边坐坐去。”转脸又对付羽山嘱咐说”带凝凝去跳跳舞,别跟个木头似的只知道生意上的事。” 两个长辈就笑起来,付羽山有些无奈地冲那个女孩笑笑,对方很理解地也冲他笑一下。 这里觥筹交错,人们都在认识新朋友,远比土地更适宜根系的生长。 ………………………………………………………………………………………………………………… 屋子里没有开灯,空空荡荡只有握着手机不知所措的方夏。 道歉的短信、找借口的短信、承诺不再犯的短信,方夏发了之后又删除自己手机上的记录。每一封短信都让她觉得自卑。她也害怕付羽山的不回复。 但是她没有忘记发了哪条短信,也没有忘记其中的内容。 等到能说的都说完,方夏抬起眼,看着空荡荡的黑暗屋子,觉得压力从四面八方来。 脑子很乱,是朋友们担心而探究的眼神,是付羽山冷漠的神情。是ICU里昏睡的母亲,也是她光着脚在拦住付羽山车门的可怜模样。 方夏还穿着瑜伽服,身上还有火锅味。 她面无表情地走回房间,洗澡、吹头、躺下。 屋子很大,只有她的声音。 方夏关掉了灯,躺在宽阔的床上,睁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同污 电话响了,叮叮当当的没完没了。 睡的迷迷糊糊地方夏闭着眼去摸手机,听到那边说“方小姐,先生叫我来接你。” 方夏没反应过来,对面又说了一声“方小姐?” 方夏马上应了,等挂了电话,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回老家?让她收拾了东西回老家吗?美名曰让她陪陪妈妈,实际是把她打发走? 车子渐渐驶出城市,方夏脑子很重,太阳穴突突的疼,也没有办法睡着。她的神经一直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心情糟糕、精神状况糟糕,连看外面晴好的天也觉得抑郁乏味。 车子堵在了学校门口,正是放学的时间。方夏索性叫司机停了车,自己提了包往家那边去。 方夏妈妈的老家在一个十分舒服的小县城,方夏在这座小城读过小学。 往常她很喜欢小城里的路边摊还有慢悠悠地老人。但现在,小摊旁边脏兮兮的、吵吵闹闹的学生让她更加烦躁,提着包走在人群里,即使是冬季的太阳也让她要晕倒。 方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家的,只知道母亲看见自己的时候吓了一跳。 “怎么搞的?你这个脸色怎么这样?”妈妈接过了她手里的包,方夏却一眼就看见她肿肿的眼和越来越耷拉的眼皮。 “昨晚没睡好。”方夏敷衍了一句,连忙转移话题“你做了什么呀?好香啊。” 妈妈嗔她一眼,把包放在沙发上“做什么?昨天小付打电话过来,说你要过来,我就今早随便买了点菜,肉、鸡翅都没腌好呢。” 桌上有两肉两菜,方夏端了碗坐下,随口跟妈妈说着话。 “我爸的案子月底就审了,等再过几天我来接你,你去我那住。” 妈妈默默点了头,继续吃着饭,也不问方夏具体的事。 “你跟小付,是不是吵架了?” 方夏的手一顿,然后敷衍着说“没有,我俩挺好的。” 妈妈叹口气“以前我看他就不错,没想到,他还能陪着你。” 方夏无言,她宁愿母亲对自己编的话深信不疑,最起码母亲认为的女儿还是个有工作、有靠谱男朋友的人。 见方夏不吭声,妈妈又说“这两个人相处,斗个嘴很正常。小付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你这两天心情不好,他又在外地陪不了,特意打电话来给我的。说明他这个人,真的很用心了。” “很用心吗?” “当然,他出差去了还记挂着你,还找人送,之前人家约你出去玩也是天天来楼下接你。这还不用心?” 一句话把方夏拉入回忆里。公益诉讼确定前的工作,以及正式开始以后,付羽山都没有和方夏有过多的接触。付羽山的说辞是,怕影响方夏的工作,也怕人言可畏。 方夏还记得付羽山和她挤在苍蝇馆子里,笑眯眯地说“之前怕影响你工作,一直避着闲,也没敢约你吃饭。这下好了,希望以后方检能多赏脸。” 那个时候是真的喜欢她吧。 方夏没接话,听得烦了才说“我爸的案子现在是个大律师在办,以前我们遇到他都会头疼。你放心吧,我爸那边问题不大。” 方妈妈垂下眼,问“那律师费,你那边够吗?” 方夏愣了愣,小声地说“付羽山请的。” 方妈妈也沉默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 冬日的阳光把屋子找的温馨舒适,方夏吃了药一觉睡到了下午。妈妈已经忙着在厨房里剁馅儿了。 方夏掏出手机,仍然没有看见来自付羽山的任何一条消息。 “家里有酸奶,自己去拿。” 方夏点点头,拿着手机站在厨房门口,方妈妈又说“你啊你,是不是老是找借口不去律师打卡天天熬夜呢?” 方夏为自己撒的一个又一个谎而尴尬痛苦。她不敢想象如果妈妈知道她现在的真实状况是一个米虫将会作何反应。 “没,就是昨晚跟孟青青她们玩太晚了。” 方妈妈笑起来“真是,当时我不愿意让你一个人住就是怕你会这样。” 方夏撇撇嘴,害怕提起已经积灰了的老破小。 方妈妈却没注意,继续说“还不是你爸溺爱你,什么你参加工作的礼物。真是的。” 方夏压下心里乱七八糟怕被洞察的想法,随口接“那幸好爸爸给我买了那套房呢,不然早连着别的让银行查封了。” “也倒是。” 两人都不说话了,方妈妈哼笑一声“你说你爸这人,平时有什么事都跟我商量,都跟我说,偏偏这样的事他一句都不跟我说。” 方夏接过母亲拌好的肉,拿了饺皮往餐桌边去。“其实我感觉不对了,但还是自欺欺人呗。”方夏的老破小旁边是市里最厉害的初中。买房的时候爸爸说是攒的私房钱,方夏狠狠一惊,两人合伙瞒了妈妈。爸爸的受贿,既得利益者其实是方夏。包括之前的那台她喜欢的不行的小宝马,包括她大学期间六百块就能租一整套的房子。她从没有问过爸爸的月薪,偶尔问出口的,也只是“你们又发奖金了?” 方妈妈也来到餐桌边,擦干净手上的水开始着手包饺子“我不也是?他先前说什么,德国的法律厉害、想送你出国,我就该觉察出不对劲了。” 方夏强打起笑容“行吧,反正他就是个死心眼子,贪了钱呢暗戳戳给咱娘俩改善生活。没事,那我现在想想办法,看看能帮他少判几年算几年,到时候出来了,你俩还能帮我带带小孩。” 方妈妈眨眨眼睛,把眼泪尽量憋住,说“但愿吧。但他涉黑那事到底怎么说呢?” “没,现在检察院查明白了,他没有涉黑。那个张平是秦定安的人,我爸根本不知道那些事。” 方妈妈半天不吭声。两人默默地包着手上的饺子。 半天,方妈妈才问“夏夏,你爸的地界上,杀人、强奸、灭门……他一点不知道吗?” 方夏抬起眼,妈妈的眼泪已经顺着脸庞滑下来了,方夏知道自己也在掉眼泪。 妈妈都知道的事,大家都知道的事,她怎么能信誓旦旦、口口声声说,爸爸绝对不知道呢? 她笃定这次的动荡根源是企业间和企业内部的利益争斗,可是,自己的爸爸真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官? 方夏把眼泪擦干,轻笑一声“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检察院怎么诉、法院怎么判。” 方妈妈擦干眼泪望着方夏,眼神坚定“你爸已经搭进去了,你可不能再胡来了。” 方夏不看妈妈的眼睛,还是轻浅的笑脸“放心,我能有什么事?” 天色渐渐昏沉,家里插了新鲜的花,锅里蒸着米饭,母女两对坐,包着饺子,整个家里死气一片。 谄媚(h) 车子在高速上飞驰,方夏看着城市的霓虹灯,按着鼓鼓囊囊的手提包,心生悲凉。 包里是厚厚一沓现金。她不知道这笔钱是妈妈何时攒下的,不敢细想妈妈独自生活在这里的感受,也不敢细想爸爸的案子,让多少人有冤难诉。 方夏抬起眼,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想起某个晚自习站在校门口等她放学的爸爸,想起她考试失利,围着她耐心开解的爸爸妈妈。 她又何必为了模糊的张叁李四,去放弃爸爸呢? “他今晚回来吗?” 葛师傅反应一会儿,才回答她“嗯,今晚的飞机,现在可能已经到家了。” “别墅还是凤凰雅苑?” “凤凰雅苑吧,付总很久没有回别墅了。” 方夏不再说话,低头看着付羽山一条消息都没有的对话框,安静地按灭了手机屏幕。 路上再怎么整理心情,站在打开门进去,还是会有些紧张。 付羽山穿着柔软的衣服,戴着眼镜正站在客厅里在调电视,又高又挺拔的身姿,彰显出他颇好的气质与家世。 他没有理会方夏进门,方夏一时有些尴尬。她在原地站了好久,憋出一句“你回来了。” 付羽山不给予任何回应,自顾自坐到沙发上看着新闻。 方夏悻悻地放了包,巴巴地坐到他身边“你还生气呢?” 付羽山一言不发,方夏的手就放到了他腿上“我当时……我当时就喝了点酒,脾气上来了,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没轻没重的。你不要跟我计较了……” 付羽山扭脸看她,她本就不是个会服软的人,现下更加尴尬了。 支支吾吾又说“我保证,保证不会再挂你电话了。” 付羽山笑起来“你倒真是个识时务的。你准备卖房子的时候我给你橄榄枝,你想都没想就接了,结果扭脸又拿着录音说要告我。” 方夏根本抬不起头,手还放在他腿上,眼睛盯着他绵软的裤子看。 付羽山的手指点在她的眉心,顺着鼻子缓缓往下走,极轻的触碰让方夏闻见他身上淡淡地香味,起了鸡皮疙瘩。 “看着时候不对了,又坦胸露背地穿那身衣服来找我帮忙。” 他点点方夏的鼻子。 含着笑说“真会审时度势,检察院移送审查了,就挂我电话了。” 手指停在方夏唇边,伸手摸摸她的唇“在床上也是,自己高潮完了就叫我出来。你怎么养不熟呢?” 斯文模样地人开口说起性事,叫方夏不可思议地起了极细微地反应。 方夏咬咬唇,抓住他的手,用脸去蹭他的手心“你知道我的,我是仗着你喜欢我才耍小性子的,我保证,我下次真的不作了。” 长发乌黑柔顺,一张脸白嫩光滑,软软地蹭着付羽山的掌心,乖巧机灵的模样,把滔天的火气磨去大半。 不能轻易被她骗了,不能轻易再被她骗了。 付羽山不说话,方夏估摸着他的心思,松了他的手,软软往他身上一靠,手圈住他的窄腰“你都不回我消息,也不跟我说话。”方夏的脑袋靠在付羽山肩上,小声控诉着他,没有抓住付羽山脸上一闪而过地笑意。 付羽山低下头,唇凑近她,却不再靠近。方夏就仰起头,贴上他的唇,手抓紧他腰侧的衣服。她就算主动,也带着羞怯和紧张。付羽山很喜欢。 方夏柔柔地碰碰他的唇瓣,正准备继续就被付羽山推开。 他调整着眼镜,随手关了电视,命令到“去洗澡。” 方夏有些发愣,被他的拒绝挫伤了自尊。沉默一下乖乖点头去洗澡。 镜中的身体算漂亮也算白嫩,线条流畅柔和,比不得好身材的人们,没有大胸和翘臀,但是方夏不觉得丑。 之前不这样的,她为数不多地主动中,付羽山不会让她去洗澡,兴致来了也会扯掉她的内裤直插进去的。方夏心里有些打鼓,胡乱洗了脸,套上睡裙出了浴室。 付羽山已经开了红酒,坐在卧室沙发上,沉默地盯着她。 方夏只穿了睡裙,胸前有凸起的小点,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黑发红唇衬得人更白更漂亮。 方夏走近付羽山,傻乎乎地弯下腰捧着他的脸去亲他的唇。然后就被按着腰坐到了他腿上。 大手摸过滑腻地大腿,一路向上,直到摸到两瓣肉肉的阴唇。方夏忍不住呻吟着挺起身子,手指慢条斯理的推开软肉,找到根本看不见入口的小洞,很紧,也很热,付羽山扩扩,就引得方夏扭着屁股迎合。 他下面硬的难受,方夏早就把他从内裤里解放出来。 “好湿。” 付羽山轻声在她耳边呢喃,激得她内里软肉微微抽搐一下。方夏也摸上他硬挺的阴茎,上头的小口分泌出液体,弄湿了她的手,于是她的指尖更自在的在龟头处打圈圈。 付羽山含吃她的胸乳,吮吸突起的红豆,方夏一手无措的按在他的胸膛上,一手讨好着他的肉棒。 “你想不想我?”糯糯地声音带着害羞询问他。付羽山就抽出自己被润湿的手指,扶着自己的茎身,抵在她湿亮的穴口,龟头挤进小穴,重重碾过层层迭迭地软肉,甜腻地呻吟就溢出她红润的唇。 他大力揉搓着她玲珑娇软的臀,把粗暴的欲望深埋甜蜜的甬道“想操你倒是真的…” 方夏被塞满,小腹酥麻,连肚子也感觉被顶到,她亲吻着付羽山,呻吟间或溢出来,忍不住低叫着说“好满啊……” 付羽山的手在她腰间捏出凹陷,他亲着她的脖颈,笑她好骚。 方夏娇哼一声,用力绞紧插在穴中的阳具,逼得付羽山倒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按着她的腰大力贯穿她“怎么那么骚,就该早他妈把你上了……” 方夏被撞的身子发麻,手指抠着付羽山的肩膀发了白,带着泣音指控他“你早就想睡我……” 付羽山的把人轻轻颠起来,让她重重落下,狠狠地把她一次次贯穿。 隐秘的甬道溢出爱液,粗硬的肉棒是不知餍足的野兽。 他确实早就想睡她,第一眼看见那个傲气十足,扎着马尾、穿着校裙的小姑娘,付羽山就想过要把她贯穿,要听她娇喘呻吟。 方夏不知道,在保健室的温柔阳光里,在杂物间的阴暗逼仄里,有一个人不动神色地一点点打量过她的唇、她的乳,借着她弯腰的机会肖想狠捏着她的屁股插进她的身体。 方夏怎么会知道呢,学生时代到处惹事生非的人,借着课间休息,也要透过她们班的教室玻璃去捕捉她的身影。 宠物 宠物 方夏不知道付羽山终于射完抽烟是什么时候。 他知道方夏讨厌烟味,但是事后烟他总是在床上抽。方夏还能感觉自己腿心被填满的充实以及他内射后不曾擦完的精液。 她扯被子盖住了臀,裸着背,脸贴着床去看付羽山。他真的长得很好看,鼻梁高挺精致,是少见帅气。可能因为方夏伏的太低,她仰视着付羽山,望着他吞吐烟圈的模样,相信天大的事他都能解决。 上天怎么这么不公平,他含着金钥匙出生,他把生意管的井井有条,无论官场商场,他都进退自如。 方夏又记起他拖着自己的腰狠狠插进来的蛮横,她从不觉得自己娇弱,直到付羽山锋芒毕露。 方夏往他身边爬去,脸贴上他的肚子,伸手去攀着他的腰,即使她依然担心吸入二手烟会让她早亡。 付羽山揉揉她的脑袋,说“老吃避孕药也不是办法,你愿意去做个手术吗?” 方夏大脑一片空白,抬眼去看付羽山的脸,那双漂亮的眼睛无怒无喜,冷漠的像是对着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 方夏感觉得到自己的眼泪掉了下来,付羽山按灭了烟,伸手来擦她的泪“你不是说过,你不想生小孩嘛。若是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方夏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她看见自己赤裸的胸部和腹部,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丑陋,但付羽山却把她揽进了怀里,肉贴着肉,他伸手拉被子把她盖个严实。 “我下次戴套,你把药停了。” 这是他的退让吗?嘴比脑子快“明知吃药不是办法,你之前怎么不带套呢?” 付羽山就笑了,方夏贴着他的胸膛,听他的笑声和平时不太一样“因为我是个恶心的变态。” 付羽山来吻方夏“之前送你回家,我不只是想亲你。” 方夏一下子就想起付羽山摘掉眼镜扯过她深吻的那几个夜晚。夏夜的知了,车里放的歌。扣在脑后的大手和温热的气息,他是主导,方夏只管沉沦。一个又一个吻带来的不单单是她躺在床上时的辗转反侧,也唤起了她最原本的欲望。 付羽山穿西装,戴眼镜,对谁都带叁分笑,可是亲起她来就蛮有些蛮横的味道。方夏不知道,是他摘眼镜的模样还是扯过自己的模样让她觉得腿心痒痒。 又或许,是在无人处低下头在她耳边说话的色气使得她被欲望冲昏头。 方夏晃神的功夫,付羽山已经低下头来吻她,吻轻轻落在她的脸上,他的声音带着笑,问“夏夏,你真的不喜欢我射在里面吗?” 方夏说不出话来了,她感到难为情,更恨自己做起爱来就脑袋空空的那副模样。 付羽山擦掉她的眼泪,又亲了亲“没事,我也很喜欢。” 方夏感觉得了救,感觉那些恐怖的,支配她的欲望得到了理解,她去抱付羽山,不免有些咬牙切齿“你欺人太甚。” 付羽山拍拍她的背,像是哄一个小孩,方夏听见了他的笑,心里热热的。 直到半梦半醒时候,才想起来他让她去做绝育手术。 方夏恨死付羽山了,闭着眼朝他肩上就咬一口。不知道他疼不疼,感觉得到大手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有些低哑,哄着说“乖乖…” 额头被亲了一下,方夏彻底偃旗息鼓,骂一句“混蛋。” …………………………………………………… 音乐声震得人心跳加速,舞池里的俊男美女实在是赏心悦目。 江芊坐在吧台边,耐着性子咬牙忍着对面那个慢条斯理的男人。 刘家乐慢条斯理地摸摸耳钉,望着快要爆发的江芊把调好的酒往她面前一递“别着急啊,我马上就下班了。” “你直接把东西给我!”江芊忍无可忍地冲他喊起来,只换来对方一个轻佻地笑。 “急什么?我让你办的事你还没办成呢。” “我已经带你跟她见上面了!你不能跟她说上话我能怎么办?!”江芊就快要失控,她今晚不止一次想要摔碎酒瓶插进刘家乐的肚子里。 刘家乐笑了“姐姐,不要着急嘛,反正只要我没事,那些东西就不会见光,咱们慢慢来嘛。” “刘家乐!”江芊尖叫起来,可也只有附近的几个人侧目看她。 领班有些疑惑地过来,刘家乐就无奈地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我女朋友脾气有点大。” 领班了然地点点头,看时间差不多了卖他一个人情,放他先走。 刘家乐就走出了吧台,低头跟江芊说“车上说吧,保不齐被谁听见呢,是吧?姐姐。” 江芊瞪着那个洒脱的离开去换衣服的背影,拿出手机快速发了条消息。 刘家乐换了衣服直接往停车场走,找到那辆奔驰直接坐上副驾。 亮光一闪,后排的男人已经锁住了他的脖颈,刀抵在他的脸上。 江芊坐在驾驶位上,伸出手指来,看着自己新做的美甲,不愿多话,直说“东西给我。” 刀抵在脸上,刘家乐挣脱不得,笑起来“你该不会不知道,我可以备份吧。” 刀子划开了他的脸,江芊看也不看“既然你敬酒不吃,那我也无所谓了。” 脸上的疼痛让刘家乐忍不住皱眉,江芊继续说“反正就是男女床上那点事,你放出去吧,放出去了你一辈子也当不了明星。或者,你不放出去,我也让你一辈子当不了明星。” 刘家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爹妈怎么生出你这种不长脑子的傻逼来?!” 脸上的口子又被划开更长一道来,刘家乐疼的抽凉气,嘴里骂道“来啊!把我的脸划烂啊!把我弄死啊!我保证明天头版头条就是你江芊的裸照!你不是不在乎吗?好啊!来啊!” 江芊被他的疯气吓了一跳,扭脸震惊地看着他,后座的男人也不动了,刘家乐咬着牙狞笑着说“江大小姐,你不如老老实实地跟我谈几天恋爱,等我办成了事,自然会把视频销毁的干干净净。” 江芊沉默起来,刘家乐继续说“江小姐,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裸照和性爱视频流出去,你爸妈也不担心吗?你以后的婆婆也不会在意吗?” 江芊沉默了一会儿才抬手示意那人放开他。那人愣了愣,松开了刘家乐。 刘家乐立马转身,挥拳打在那人脸上,两人立马扭打起来。 “住手!” 那个男人很听话,动作一顿又挨了刘家乐一下。江芊示意他下车去,车子就被他摔门震得颤抖。 江芊沉默好一阵,开口说“孟青青很有主意,不是你能随便拿捏的。” 刘家乐摸出烟来点上,含糊说“我知道,你再给我几天,不管我的事成不成,我都会把视频销毁的。” “滚。”刘家乐吐出第一口烟,江芊立马吐出这个字。 刘家乐也不在意,挑挑眉下了车。 车门关上,江芊趴在方向盘上大哭起来。 没有消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个人的消息。他的身份证是假的,他也没有指纹,他到底几岁,他来自哪里,他要干什么江芊统统不知道。 江芊狠狠甩自己几个耳光,恨自己错把这样的人渣当作深情男友。 是不是女人都这样?贪嗔痴怨念都是绕着这样的破感情转? ………………………………………………………………………… 人物介绍与提示: 江芊:孟青青和方夏的朋友 刘家乐:别人眼里江芊的小男友 贱种 出租屋的光来源于电脑屏幕,脸上挺大一个口子,刘家乐用了叁个创可贴。 刘家乐随手拍了视频里正在做爱的两个人发给江芊,也不在意对方的回复,盯着电脑整理起那些看过无数遍的视频来。 桌面上的文件夹写着“大平”、“市” 、“省”还有各种各样的机构名字,所有他想得到,找得到的地方他都建了一个文件夹。发出去的,只有一个“大平”。 最开始他期待的等着回复,可是一天又一天,一个月又一个月,他没有等来任何音讯。 肚子叫起来,刘家乐想起来,除了早上那包泡面他还什么都没吃。 懒洋洋地烧水,撕开包装,处理好了以后闭眼靠在椅子上。 总不能闲着,他准备明天再去碰碰运气。 …………………………………………………… 屋里黑漆漆的,蔡莲心却只敢打着一个小小的手电筒,生火准备煮面条。莲心是农村姑娘,有姐姐有妹妹,夹在中间的她却一直不会生火。来到这里一个多月,现在终于像模像样了。 这里有电磁炉,可是张志刚不给她用,理由是:“烧个火都不会,我要你干什么?” 蔡莲心忍不住冷笑着关上灶门,起身准备下面条。要她干什么?要来晚上满足他四五分钟的性欲,要来给他喝了酒打骂,要来给他扔一把面条就当救世主。 蔡莲心咬着牙把面条甩进锅里,杵着灶台气得要无法呼吸。 她恨张志刚,更恨那伙把她逼到今天这一步的人,她像《权游》的二丫一样,有一个长长的复仇名单,每当张志刚射完以后,她擦着自己的下体;每当张志刚的拳头挥向她,她就会在心里默念那些人的名字“张志刚、付卿、秦正、秦禹、方庆国、方夏、张平……” “嗙!”门被重重地推开,蔡莲心吓一大跳,果然见张志刚提着酒菜回来了。是他外面喝酒的剩菜,他乐于把剩菜带回来然后叫蔡莲心陪着他喝酒。 张志刚的眼像是野兽一样看过来,蔡莲心扯出笑来“我刚准备煮面,你吃不吃?” 让人窒息的沉默因为张志刚泛红的眼和周身的戾气而叫蔡莲心胆颤。 张志刚把东西往桌上一放,背对着蔡莲心坐下,说“没看见我给你带了菜?煮什么煮?你会不会过日子?” 蔡莲心攥紧了拳头,她知道菜刀就挂在手边的墙壁上,她知道她能把这个醉醺醺的男人砍死,但她还是乖顺地坐到了张志刚对面,说“谢谢你。” 张志刚嗤笑一声,拿起桌上倒扣的杯子给自己倒酒“张平他们明天开庭,估计拉去枪毙也没多久了。” 蔡莲心早摸准了张志刚是个没有什么感情的粪桶脑袋,也摸准了他爱听什么,陪着笑说“也不是谁都像你这么聪明的。” 张志刚大笑起来“倒不是我自夸,他们兄弟两个这么多年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忙前忙后就算了,还傻到去杀人!” 蔡莲心不言语,听他吹虚自己:“叫我杀人?我才没那么蠢呢!你真是运气好遇上我!我还留你一命,不然你早跟你爹妈一样死球了!” 蔡莲心什么都不说,她实在是不想去跟张志刚争,留下她做奴隶的主意是自己想出来的。她只希望不管他是要打她还是上她都能快些结束。 张志刚对自己赞不绝口“女大学生,大学生怎么样,还不是老老实实跟着我!我确实福气好,你虽然长得差点意思,但奶子和屁股都不错,下面也紧,也还是处女,张平兄弟两个就是倒霉蠢货!” 蔡莲心麻木的听着张志刚的话,在他看向自己的时候报以微笑,狗杂碎,他们都是狗杂碎。 她看着桌上的酒瓶,想象着把它砸在张志刚头上的样子,她希望他脑浆横流,她想让他把像猪一样吃进去的东西全部从刺穿的肚子里流出来。 但现在不能,现在不能。 现在张志刚不能死,不能出事。不能让那些人知道她这个刺头没有死。 “我不去告状了!我本来就是想靠告状多跟他们要点钱!我不要钱了!不告状了!你就跟她们说我死了!我跟你!你不是跟我做过了吗?我们以后也可以做!” 张志刚拿着铁棍嘴里说着“不要怪我,是人家要你的命。” 是那个时候,蔡莲心求他才求下来的这份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不能死,妹妹才上初中,大姐小孩才两岁,她不能死,她要活着,要告状!要报仇!她是大学生,如果她不告状、她不报仇,难道要她们去?! 蔡莲心把牙关咬紧,强行微笑着配合着张志刚的自吹自擂。 她要报仇!她要去要小妹读大学的钱!她不能死!她不能死! ………………………………………………………… “关于张平、张山、张贤涉嫌故意杀人、故意伤害、抢劫、强奸、组织卖淫、放火、侮辱尸体一案,正式开庭!” 法官敲下锤子,方夏坐在旁听席,看着那叁兄弟长得七八分相似的叁张脸,即使尽量装作冷漠还是感到愤怒。 故意杀人,蔡金夫妇、蔡强志一家叁口、单身汉蔡兵。 故意伤害,现在是植物人的蔡凤仙寡妇还有她上高中的儿子。 强奸吗?那方夏脑子里一下子浮现的名字太多了,不只是为了征蔡家村的地,还有那些在会所卖淫的年轻女孩。 方夏气的想笑,她好希望现在还有凌迟这项刑罚。 还没生完气已经心慌,这么多恶行,警察局长一点不知道吗? 那套温馨的小房子,那辆漂亮的mini cooper,就是这些受害人的骨血里来的吗?是那些女人求救无门的绝望换来的吗?方夏起了鸡皮疙瘩,她的心在怦怦跳,方夏看到了蔡金家的那个大女儿和她丈夫,身边坐着蔡凤仙变成了哑巴的儿子。 蔡家那个最厉害的女儿没有来,方夏记得那个高高瘦瘦的漂亮女孩冲出来就打她巴掌时的那双眼睛。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爸是黑警!你也不赖!” “你哭什么?!我爸妈都死了!我大伯一家都死了?!你在这里哭什么?!人血馒头好不好吃!” 她一下下打着方夏耳光,方夏不知道自己是听见她说哪句话的时候松开了对方的头发。 等到有人把她拉开,方夏抬眼就对上了那双流着泪的眼,方夏想,这个姑娘不捅死自己,是因为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方夏很害怕看见那个姑娘,她不会像她姐姐一样用一双大眼睛怨恨地默默看着自己,她会辱骂她,她会骂她是婊子,会骂她爹是牲口,会说她全家都是畜生。 以前的方夏会上去跟她撕打,等方夏知道她父母如何受辱、惨死以后,方夏见到她们两姐妹那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只想躲开。 方夏攥紧拳头听着法庭上说的一桩桩一件件,孟青青去拉她的手,装作没看见她掉下来的眼泪。 情谊 情谊 太阳西斜了,停在树荫下的奔驰车没有动静。方夏坐在副驾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边的纸巾堆了一堆。 孟青青一言不发,安静的吃着披萨喝着奶茶。奶茶喝到最后,珍珠有些难吸,孟青青用了些力,吸得呼噜直响。 方夏哭方夏的,她吃她的。 孟青青咂巴一下嘴,直说“我太机智了,我点外卖这个决定太机智了。” 方夏喝口奶茶继续哭泣。 孟青青拍拍她的手,沉默不语。 好半天才说“不是还有付羽山吗?他这么大个人物在这里,你怕什么?” 方夏轻轻摇摇头,说“我难受,因为我矫情。我希望我爸判轻点,但我又恨这些事。我如果够黑心,或者我够刚正,我都不会这么难受。” 孟青青笑笑“没事,你会黑心起来的。” 方夏抬眼看她,孟青青挑挑眉头,捧着她的脸“如果是我爸,我也会想办法救他。方夏,是非对错都是人说的,可是你爸的爱,却是你自己的。” 孟青青继续说“你刚开始工作的时候,熬夜、加班,被无理取闹地人跟踪、被骂、被打,谁给你颁奖?谁给你加工资了?” “你,你给我发了受苦补贴。” 孟青青大笑起来,松开她,继续说“夏夏,我不是好人,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当然。” 孟青青又问“那你爸爸呢?” 方夏不说话了,孟青青收拾着垃圾,直言不讳“夏夏,不要脸如果能让你活得轻松些,那就不要脸吧。握在手里的和那些传在外面的,你可以自己选。” 方夏一声不吭,孟青青发动车子,豪华轿车行驶的平稳又安静。 不要在意他们吗? 不要在意,那个哑了的高中生。 不要在意,那个漂亮的女孩。 不要在意,她们吗? …………………………………………………… 天早就黑了,方夏推门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开了灯。 方夏甩了鞋子走到客厅,以为付羽山会为难她超过了门禁时间这件事,却看见付羽山坐在餐桌边喝酒。 餐桌上的菜已经凉了。 付羽山一言不发,冷漠地抬眼看方夏。方夏不吭声,乖乖地坐在了他对面。 “吃饭。” 方夏愣了愣,说“我去热热吧。” “吃。” 他又在发什么疯? 方夏忍下不发,拿起刀叉来切冷了的牛排。 “案子不合你心意?” 方夏的手都在颤抖。 合心意…… 她咽咽口水,哑着嗓子说“还没审完。” 付羽山不说话,晃晃酒杯,一双鹰眼死盯着她。 “合心意。” 当然合心意,叁兄弟的供述把方庆国摘得干干净净,连秦定安都只是一个监管不力另案处理的情况,还有什么不合心意? 方夏把冷掉的肉塞进嘴里,冷掉的食物感觉有些怪异。 “那你哭什么?” 方夏不想说话,但她知道付羽山有的事让她乖顺的办法。她讨厌被逼着说实话,但是她爱付羽山的强大和铁腕。 “哭她们,也哭我自己。” 方夏低头切肉,说“哭她们可怜。” 肉放在嘴里,温度略低于体温,不恶心,不反感。 “哭我不是人。” 付羽山笑起来,抬着红酒杯,和煦万分。 他说。 “你会习惯的。” 付羽山切着自己冷掉的牛排,说“你不是喜欢mini Cooper吗?明天去看看?还是你就要之前那个颜色?” “我以前那辆,不就是你买了吗?” 就停在他别墅的车库里,方夏上次去的时候,刻意装作没看见。 “送二手的,算什么礼物。” 方夏抬起眼来,歪歪脑袋看着付羽山“你高中的时候,打了人,家里也都会帮你摆平吗?” 付羽山愣了愣,笑起来“是啊。”说他私生子的人,被他打断肋骨,家里的小生意也被付卿解决了。 倒不是他讨厌私生子这个词,只是要杀鸡儆猴,不让这个词影响到他做事。 方夏没说话,付羽山又说“夏夏你来晚了,若是你爸更早想开,你再少考二十分也能去你想去的学校。” 方夏说不出话来。 付羽山轻轻巧巧又来戳她的痛楚“不过别担心,我能给你的特权,比你爸能给的多。” 方夏看着他帅气的脸,疑惑自己为什么曾把他当作温和善良的翩翩公子。 “夏夏,我真的喜欢你,我会给你最好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叔叔没几年就能回家吃饭的。” 方夏不知道付羽山是要炫耀他的能力还是要表达他的爱,只听他说。 “先前打你的那个女人,她再也不会出现了。你不用害怕任何人了,因为他们都会是一样的下场。” 方夏吃着冷肉,细细咀嚼,抬起酒杯,对着他举举。 她听见自己说“谢谢你。” 红酒很醇厚,这间公寓也很漂亮。 方夏透过巨大的玻璃看着外面灯光璀璨的城市。 握在手里的,吃进肚子里的,今天所享受的,才是她的。 ……………………………………………………………………… 法律问题上面的漏洞请多担待 假期 张平三人的案子最后具体是什么结果方夏不知道,因为付羽山休息了,方夏就要“上班”。 付羽山的作风有时候像老头,不爱大海爱山庄,不爱冲浪爱钓鱼,两人相识两年多,出去玩三四次,只去过一次海滩。当时还在搞暧昧,一大群人一起出去玩,秦禹他们冲浪冲得直接肤色换人种,付羽山和方夏两个坐在岸边从像两个家长。 方夏怕晒,怕冒险,方夏一开始以为付羽山是为了陪她,现在觉得他可能是怕海。 下了车,两人徒步走着,踩在有些湿漉漉的公路上,扑面而来的是雨后山林的清新气息,鸟鸣在清晨让人耳清目明。 方夏穿了长裙和一双极舒服的鞋,付羽山也没再穿西装。他很懂得仗着自己长相和身材展现魅力,即使是浅色的棉质裤子,他还是穿的很有风范,软绵绵的宽松T恤价格能吓方夏一跳。 付羽山牵着方夏的手,两人在山间小路上慢慢走着,方夏抬起头,看见朝阳透过茂密的枝叶洒在空气里。 付羽山回过头,停下脚步安静等着她。 方夏漂亮的眼睛看向山林,十分安静。在家里出事以前,方夏都是社交恐怖分子,她跟谁都能聊两句,见过面就会主动打招呼。但付羽山记住她,是因为她的安静。 在天台没有人的地方,她会拿着书认认真真地背上好一会儿,不想吃饭的时候就在那里啃着苹果翻书、或者是看着操场发呆。 同样忙着恶补功课的付羽山就会放纵自己那么一些时间去看她。 又高又瘦的小姑娘专注地学习、发呆,因为漂亮,所以做什么都漂亮。 方夏对上付羽山的眼睛,仰仰下巴,明知故问“看什么?” 付羽山笑起来,眼睛亮亮的,温柔有余。 “我帮你拍照吧。” 方夏一转眼睛,嘴角有笑意“那我可不保证不生气。” 付羽山戳一下她的脑袋,埋怨一句“气性大。”伸手摸自己的口袋。 等付羽山抬起了手机,她就冲着镜头笑。 高个男人有些笨拙地放低身子去拍方夏,声音轻轻地“换个姿势。” 方夏就配合着摆造型。 付羽山说:“好了。” 方夏就走近他说“我看看。” “啧!你数个一二三行不行?” “哎呀,人占到最上面那格的一半就行了!” “再来再来!” 方夏很不满意,付羽山难得地挑挑眉顺从她。 山里静悄悄的,方夏坏脾气地指挥着付羽山拍照,一直游刃有余的男人被她指挥得团团转,显露出笨拙来。 “时间还早,你别急。” “下午你有什么计划吗?” 付羽山看着手机屏幕,不断调整角度,回话显得漫不经心“出来玩不就是要随心吗?要是有计划你又要觉得我变态了。” 方夏撇撇嘴,小声反驳“我才没说过……” “一、二、三……” 风一吹来,树木“沙沙沙……”响,吹起了方夏的裙摆,她看见付羽山耐心又认真的脸,也许是他那身衣服太柔软,连带着他的锋芒也不见了,他温和、耐心,甚至让方夏觉得他可以包容她所有的无理取闹。 …………………………………………………… 黑色的车子在独栋别墅前停下,司机给蒋佳丽开了车门,旁边有人接了她的包。 太太今天心情不好,高跟鞋踩得“噔噔……”作响。蒋佳丽甩了高跟鞋,套上拖鞋就直冲后院。 漂亮的太太一把推开后院的门,抬起小桌上的红酒就泼在正在看书的先生脸上。 付卿摘下眼镜,递给身边忙过来的佣人,随便擦了擦,慢慢站起身。蒋佳丽已沉不住气尖叫起来“那个杂种你要是没本事管就找个人把他做了!” 刚刚的酒杯已经被她摔碎,付卿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新酒杯,挥挥手让她们都到屋里去。 徐徐开口“我无所谓,希望开心也能不受牵连就行。” 蒋佳丽大声尖喝“不准提他!” 付卿放下手里的酒瓶,一杯红酒泼在蒋佳丽脸上,蒋佳丽还没回神,付卿已经按着她的手臂把她推入了泳池里。 蒋佳丽在水里扑腾,灌进好几口水,鼻腔辣疼的难受。 付卿抱手在一旁默默看着,等到蒋佳丽在水池里站定咳嗽,他才俯视着蒋佳丽,淡然地说“付羽山是野种,蒋开心也是。不光蒋开心是,你蒋家现在的当家人也是个野种。你要是希望蒋开心后半辈子能安安心心地打游戏,我劝你还是留着付羽山的好。关涵最近发病越来越勤,你我要想有好日子过,得死在她前面才行。” 蒋佳丽不言语,付卿直接转身走了。 泳池的水有些凉,蒋佳丽发着抖,跟她时间久的人忙着来拉她。 潜龙勿用。 十年,付羽山一点点卸掉付卿的束缚,短短时间内就能跟付卿相抗衡,蒋佳丽忍不住自嘲,买定离手,她跟付卿一起赌的这步棋,现在有什么办法? 蒋佳丽从水里爬起来,裹着毛巾瑟瑟发抖,她环顾四周,想起付恩山活着的那段日子。 他会找朋友来家里开party,也会早起游泳,蒋佳丽受了委屈的时候他会出来跟付卿对抗,对蒋思淼那个贱人,小小年纪的他也知道如何牵制。 蒋佳丽好想付恩山,如果恩山能活着,全身的家当她都愿意去换。 蒋佳丽回到房间的时候,付卿已经换了衣服。他虽然有了白发,但相貌依然很好。他冷漠地扫过泪流满面的蒋佳丽,继续自己的事。 “他那个小女人他自己会看着办,薛家那边过得去就行。” “过得去什么?!他都带那个女人去过酒会了,要不是今天蒋思淼来讽刺我,我还不知道他这么张狂的!” 付卿听见她崩溃的声音心里更加烦躁,吼到“你以为他是谁?!连老秦他都能送进去,一点女人的事他会摆平不了?!你与其在这里抱怨,不如约人出去逛街,好歹还能多摸点有用的东西!” 蒋佳丽遮住眼睛,深叹一口气。 “我好想小恩。” 付卿扭脸看着她,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开门出去了。 小恩。 付卿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的山景,忍不住笑自己的自作聪明。 付恩山死的那年,他把付羽山接到了面前来养,虽然知道十五六岁的人可能已很难改他的性格,但付卿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关涵虽然是个疯女人,但是付羽山对她多少还是有些感情,付卿花了好多心力找到关涵的以后付羽山确实马上就乖顺起来。 即使他知道关涵关涵是个男人随便骗骗就能抛下儿子的婊子,但他还是在乎这个妈妈。 到付羽山开始正式涉及到产业,付卿给他设了层层限制,他心里的预期是,等到老秦管不住他了的时候,自己再做打算了。 可这小子,比他想的狠的多了。 付卿安慰自己,这些都无妨,只要关涵在他手上,付羽山都还能被控制。 命 初冬的山林入了夜更冷,方夏坐在床上刷着手机,孟青青还没回消息,但是她基本上猜到了张家三兄弟的判决结果,一项项都是重罪,就算再克制死刑适用,死立即也是逃不开的。 “叮~” 另一边床头上的手机发出声音,方夏玩手机的手顿了顿,却没有生出去看的心思。付羽山的手机密码她猜不到,与其试了让他起疑,不如有什么直接问他。 付羽山今天心情不错,对她的小性子包容度也很高,是个好时机。 有一大堆问题在方夏脑子里闪来闪去,三兄弟揽下了全部,但是他们听了谁的话去杀人放火呢?梵会所的老板做这个最大的指使者,真的能够让媒体信服吗?这样的大案子,法院买得了人吗?他们到底是如何只手遮天的? 一大笔的糊涂账,方夏稀里糊涂的置身其中,付羽山之前说过的“夏夏,你知道结果会是你满意的,就行了。” 就好像一个谎要掩盖另一个谎,人是不是也要越杀越多?爸爸只是一个公安局局长,后面没有更大的大树了吗? 方夏从不敢细想,那张遮天蔽日的网只是窥见一角就让她感觉到窒息。付羽山在其中扮演怎样一个角色?他是否也身不由己? “啪嗒”浴室的门打开了,付羽山穿着柔软的家居服,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他真的很好看,五官长得很好,顺毛的模样乖巧的像是会被人欺负。 “怎么了?” 方夏眨巴一下眼睛,笑着说“我经常觉得,你看脸,是个不会发火的人。” 付羽山笑了“我本来就不爱发火,是你太闹腾了。” “你看,你多厉害,连自己脾气坏也能怪到我身上来。”所以,才会把我控制的这么好。 付羽山笑着摇摇头,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来。方夏就丢了自己的手机,眼巴巴地凑到他面前“怎么说?” 付羽山笑笑,把手机放下“没事,公司里的事。跟案子没有关系。” 方夏皱皱眉,付羽山看着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夏夏,你知道我的亲生母亲现在在精神病院里吗?” 方夏觉得自己的心脏缩在了一起,她跪在床上,给了付羽山一个拥抱“对不起,我都不知道……” 付羽山轻轻环着她,脸贴着她的额头“没事,是我没跟你说过。” 房间里的被子柔软蓬松,方夏拉着付羽山的手,两个人窝在床铺里,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这里好像是天地间最安全温暖的地方。 “她是个小学老师,家里的小女儿。认识了我爸以后,当了小三,未婚先孕。后来丢了工作,家里人也不认她了,生下我以后,打工过日子。” 方夏沉默不语,手轻轻拍着付羽山的手臂,付羽山笑起来,说“干什么?心疼我吗?” “嗯。” “……” 付羽山亲亲她的额头“没事了,我现在不是过的挺好吗?” 方夏看着他的眼睛,那是双很漂亮的眼睛,用平静从容藏起了骨子里的锐利和暴力。 她说:“付羽山,这是你第一次,和我说你自己。真正的你自己。” 付羽山的手指轻轻摸着她光裸的胳膊,问“什么叫真正的我?” 方夏的脸贴着他的脖颈,她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些你不愿说起,或者是带着悲情色彩的东西,才是真正的你。”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付羽山的脸蹭蹭她的额头,带着笑意说“夏夏,你不知道。我们在光南见过的。” 方夏微微一愣,说“我知道我们一定见过的,只是我不知道你会记得。” “你天天在那里背书,时间久了,晃的我眼熟。” “好啊你!你那时是不是就喜欢我?!”方夏翻起身来,直直地看着付羽山。 付羽山无奈地笑“我当时复读要考大学,真没空想这些。” 方夏哼一声,又乖乖躺下,一手牵着付羽山,一手拉着他的手“你一点都不浪漫!” 付羽山碰碰她的脑袋“我要是骗你了,你更要生气了。” 方夏又哼哼唧唧几声,问“那你是私生子,怎么你家的产业会交给你来管?” “我现在可不是私生子了。”付羽山感觉手下的皮肤光滑如脂,眼皮重重的,心里是少有的宁静。 “付太太的儿子出车祸去世了,现在我叫她妈妈,我是她在付家的唯一一个儿子。” 方夏皱眉疑惑,追问“在付家的?” “是呀。” 两人都不再说话,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规律的呼吸声了。 …………………………………………………………… 潮湿的霉味,没有灯光的楼梯间。刘家乐站在门口抽烟,刘宇背着书包慢悠悠地走到了房门口。 “去哪了?” 刘宇不理不睬,把钥匙插进门锁里。 “说话!”刘家乐扒拉他一下,却是一下子点燃了刘宇的怒火。 他猛地推开刘家乐,疯狂地打着手势。 我是哑巴!哑巴知道吗?说不了话! 我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妈已经死了!我要找饭吃! 刘家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太阳穴的青筋突突地跳个不停。 刘家乐沉默地看着眼前同样因为暴怒喘着粗气的刘宇。 开了门,走进了屋子。 两人面对面坐下,刘家乐开了口“姓张的三个都被判死立执了。后面的民事官司,应该还能再要点钱。你好好读书,你读大学的钱一定有的。” 刘宇手势打得很快,他连愤怒都没有办法大吼大叫。 我能读什么好大学?读出来了谁会要一个哑巴? “那你想怎么样呢?”刘家乐抓抓头发,疲惫地像是说不出话来。 报仇,我要报仇。 “我说了他们已经被判了!” 没有!那些人一点事没有!死的不过是卖命的狗!不够!还不够! “婶婶她要你报仇吗?!婶婶就想你把书读完!该怎么过怎么过!” 我要杀了他们!要杀了他们! “读书!你把书读完!凭我们俩的贱命,你以为我们能做什么?!” 刘宇不在打手势,刘家乐却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人的大脑30岁才能长成,情绪控制能力要25岁才能长完。十八岁的人,你以为你能跟他们斗?” 老旧的房子里灯光昏黄,物品全部随意摆放着,屋子的主人一定对生活漫不经心。 刘家乐站起身来“我帮你跟学校请了假,没几个月要高考了,你要愿意读就继续读,不愿意我也管不了你。赔偿款我帮你好好收着呢,你不放心随时找我查账。”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开门走了,直到他把门关上,刘宇的眼泪才掉下来。 他好恨自己,恨自己拳头不够硬,那些人凌辱妈妈的时候他无能为力。恨自己是个蠢货,连考个好大学把他们全部绳之以法的志气都没有。好恨啊,怎么自己,会像只蚂蚁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呢? 刘家乐也恨。冷风刮着他的脸,他紧了紧袄子,抖着手抽着烟,脸上的刀口随意的贴着脏了的创可贴,他大步地往前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父母离婚后,是叔叔婶婶把他照顾成人。两个人靠做农活、打工供他念了个破二本。他还记得,叔叔在工地摔死的那天,婶婶在医院里哭得快要背过气去,还是跟他说“你不要怕,婶婶会供你把书读完。” 他恨那些人,但是他更恨没有一技之长的自己。 命运碾压着他们,他们会疼会喊,但是无法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