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王妃来探案》 第一章 穿越得系统 “小姐,快醒醒!” “谁?”这声音好像很陌生,但又有些熟悉。 她可是记得自己只是一名实习警员,本来被大队长安排任务,去追击正试图逃跑的歹徒,没想到却遇上山体滑坡,自己一头栽下了悬崖…… 想到这里,云雅茹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映入眼帘,云雅茹发现自己现在正躺在床上,可是这里的一切都和她自己所处时代的装修风格完全不搭,看起来实在是太古朴了,让她感觉的有些云里雾里。 于是她将手抬了起来,云雅茹发现这手相当白皙修长,这完全不似她的手,她穿越了…… 她又看了看自己所穿的衣裳,一身半新的棉布衣裙,让她忍不住大叫一声。 “啊……” 一股刺痛感瞬间袭来,让云雅茹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不知怎么回事,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一股脑的涌了上来,让她感觉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 原来原主和她的名字一样,也叫云雅茹,只不过现在在一个叫祈天国的架空王朝,父亲云震天是当朝相爷,而自己就是他原配发妻所出的嫡女。 只不过原主渣爹云震中在高中状元后,就直接迎娶了当朝的朝阳公主,将还怀着身孕的母亲给抛在了脑后。 要不是原主母亲得不到消息,进京寻找,恐怕还不知道这些。 天真的母亲被渣爹花言巧语哄骗,住进了一处小院中,也就在这时因为机缘巧合救下了奶娘。 可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这事还是被朝阳公主知道了,于是在母亲分娩的时候突发大火,要不是有奶娘在,她和哥哥也会落得和母亲一样的下场。 只不过今天,当原主和红叶二人从镇上药铺抓药回到家时,映入眼帘让原主看见从小照顾的自己奶娘,胞兄云梦飞,还有他的小厮四九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鲜血已经将地给染红了。 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原主止不住流下了泪来,身子也有些颤抖。 毕竟原主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这一偏僻的村落里,从来没见过这样血腥的一幕。 加之身体本来就弱,体内还带着胎毒,让她承受不住失去亲人的打击,头一昏就直接晕死了过去,这才让云雅茹附身到了原主身上。 既然她穿越到了原主身体里,代替原主活着,那她一定会好好活,也会帮原主报仇。 回过神来,她感觉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这具新的身体,掌握的也更加灵活。 要解这身体的胎毒,对于前世一直跟着爷爷学习中医的她来说,并不困难,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她刚刚将脑海中这些陌生的信息整理完,便再次睁开了双眼。 “小姐,你还好吧?” “我没事,红叶!”云雅茹望见红叶担忧的眼神。“你先别哭了,咱们先去看看哥哥和奶娘他们。给他们收殓收殓。”说着,云雅茹便翻身下床,穿上鞋子,疾步朝外走去。 红叶忙不停的紧跟在自家小姐身后,一起朝外面走去。 整个农家小院一片死寂,云雅茹只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了。一阵恍惚,让她不得不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小姐,你刚刚怎么了?” 云雅茹看到红叶担忧的神情,缓缓开口道:“没什么!” 只见她忙蹲下身子,缓缓地伸出手去触碰胞兄的鼻息,入手之处感觉一片冰凉。她又走到奶娘跟前,再次出手探了探鼻息,还是凉的。  云雅茹只感觉全身寒意,因为刚刚通过记忆,她了解到原身胞兄有多疼爱自己这个孪生妹妹,奶娘将她当自己女儿看待。 前世自己父母就只有自己一个女儿,没想到来到这里,好不容易多了一个兄长,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享受兄长的疼爱,兄长就已经死在了血泊之中。 一股悲凉涌上心头,她来不及多想踉跄的倒退了两步,幸好红叶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云雅茹缓缓压下了心中的悲愤,这才站定下来。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先解毒,而后就是捡起她前世从外婆那里学到的古武,要不然没有一点自保能力,可能她还没报仇,就已经死于非命。 就在这时,一道极其微弱的呻吟声传出,也让她回过神来。 循声,云雅茹很快来到四九的身边,她蹲下身子,侧耳倾听,发现这声音确实是从他嘴里发出的,他身上此时还在不停地向外流血。 云雅茹来不及多想,是什么原因让他撑到了现在,便迅速伸手点了他身上几处止血的穴道。 “四九撑住!” “小姐……快去救救少爷,还有嬷嬷……”四九抓着她的手,虚弱而急切的说道。 “我娘和少爷都已经死了!”红叶忙将实情告诉了四九。 听到红叶的话语,四九忍不住泪流满面,他没想到自家少爷和嬷嬷没有撑住。 幸好点穴功夫不需要用内力,要不就她现在这身体可没法用。 “红叶和我一起将四九抬回屋里去。”云雅茹忙招呼后面还傻愣在那里的红叶。 二人行动迅速,很快将四九给抬回了屋子,此时二人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湿。 红叶不敢耽误时间,便快步跑去她娘屋里拿止血药粉去了。 云雅茹本来就虚弱的身体,这一运动,让她忍不住喘起气来。 没多久,红叶已经将屋里所剩的止血药粉全部拿了过来。 当云雅茹将止血药粉撒在四九伤口上时,他痛苦地咬住自己舌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云雅茹轻声冷喝道:“四九,你还想要不要自己舌头了?” “红叶,拿张干净帕子放进四九嘴里。”云雅茹忙转身对着身边红叶吩咐道。 四九因为疼痛,咬紧手帕,冷哼了一声,没有让自己昏过去,但是额头却冒出了丝丝冷汗。废了好大的劲,血总算止住了,伤口也被云雅茹用干净的布条给包扎好了。 四九看见自己的血被止住了,来不及说上一句话,便又直接睡了过去。 “红叶,你就在这守着四九,他如果发烧,你就到我屋里过叫我。”云雅茹不忘叮嘱道。 毕竟在这个时代,伤的这么严重,又没有消炎药,云雅茹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红叶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小姐,四九的血不是已经止住了吗?” 云雅茹看见自家有些呆蠢的丫鬟,忍不住在心里扶额,于是耐心的和她简单解释了一下。 红叶一脸崇拜地看着云雅茹,“小姐,你真聪明!” “小姐,那……”红叶还没说完,就被云雅茹出声打断了。 “我有些累了,其他事等明天一早再说。” 红叶看见自家小姐一脸疲惫,便将话咽了回去,重重点了点头。 也幸亏奶娘当时为了躲避公主的追杀,选的住处有些偏僻,周围四邻相隔较远,那些人现在还不知道她们院中发生的事情。要不然,就算她想瞒住自家兄长的死讯,恐怕也没这么容易。 她揉了揉自己酸胀的太阳穴,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向屋里走去。 她心中始终有个疑惑,这些人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突然会出现在这偏僻的山村里,还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兄长和奶娘。 云雅茹微微蹙眉,又想了想,难道这些人是因为她兄长考上进士,从中知道了她们的真实身份,这才出现在她们现在所住出的地方。 可是想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毕竟这也太巧了一点,因为她兄长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考试的时候还故意放了水的,要不然名次会更靠前。 就在云雅茹盘腿刚在床上坐定,她脑海中响起一道机械的声音,“辅助系统绑定成功。” 云雅茹听到这声音,瞬间震惊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毕竟这里的一切对云雅茹而言相当陌生,现在有了系统作为辅助,让她感觉自己的底气也足了许多,到时候再将古武捡起,自己也有了稍许自保的能力。 不想吵到不远处的红叶和四九,她放低了声音,”系统能给我解释解释?” 系统给她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云雅茹美眸一闪,算是明白过来,这东西可以辅助帮助她破案的,至于其它,她以后有机会会慢慢去探索。 “叮!” “新手礼包发放中。” 云雅茹没想到,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也会被她遇到,看来这就是所谓穿越者的定律吧。 系统只觉得自己这个宿主,异常聪明,“是一枚解毒丹,一枚十年的功力丹,还有一口棺材。” 云雅茹本来还想到时候找机会去山上采些草药回来自己调配解药,现在这般到是帮了她大忙。 毕竟只有身体健康,才能重新练古武,还有代替兄长去盂县当县令,要不然以她现在的身体恐怕走不了多远。 “这棺材比普通棺材稍微要深一些中间有夹层,可以上下装人不会被人发现。” 这棺材简直太实用了,正好是贴心为她所准备的,要不然两具尸体,云雅茹还不知道怎么去安排呢,毕竟现在兄长的死讯,她还不想让别人知道。 云雅茹微微一笑,便很快将解毒丹给吞入了腹中,一股轻松的感觉,让她犹如而生,她知道自己身上的胎毒算是解除了,让她也有了精神去做其他事情。 想到这里,她将那枚十年功力丹直接吞入了腹中,而后便开始运转起了前世所学家传的内功心法。 两个时辰过后,云雅茹收功后,很快走到了屋外,不一会便出现在了四九的屋中。 “红叶,四九没出什么不好的状况吧?”云雅茹还是有些不放心。 红叶摇了摇头,“小姐,奴婢观察四九好像并没有发烧。” 听到红叶的声音,云雅茹朝床的方向看了看,发现四九面色如常,不由松了一口气,毕竟像她们现在这种情况,有些事还是不要让旁人知道为好。 而且这里她们也不会待上太长的时间,毕竟谁也说不好,那些人还会不会在来一次。 不多会儿,云雅茹在厨房将就现成配料煮了一锅面,自己吃了一碗,这才又去了四九房中。 ??“红叶你应该也饿了,我刚刚在厨房煮了一些面,你去厨房用碗盛出来,就可以吃了。” “小姐,怎么能劳烦你给奴婢煮面?”红叶一脸惶恐。 第二章 生死相隔 “你不是在这里照顾四九嘛,我刚好也饿了,顺便多煮了一点。”云雅茹摆了摆手,“你快去吃吧,要不一会儿面坨了,那就不好吃了。” 红叶听自家姑娘这么一说,感觉自己也有些饿了,忙对着云雅茹微行了一礼,便去了厨房。 就在这时,四九缓缓真快了自己的双眼,看向坐在一旁的自家姑娘。“小姐,小的让你担心了!” “四九真是福大命大,幸好你的心脏和别人长得相反,要不我也救不活你。”云雅茹一脸好奇,这事情原来她也就只在古书上见过。 幸好自己前世跟着爷爷学过中医,要不现在她也只能干看着。想到这里忙上前阻止了,四九准备起身的动作。 “四九你好好休息,千万不要乱动,到时候伤口又崩开,那就麻烦了。”云雅茹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时间紧迫,不久将动身前往盂县,所以你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 “小姐,少爷都已经死了,我们还去盂县干嘛。”四九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我要代替胞兄前去盂县就仼县令。”云雅茹说着,眼里闪过坚定的目光。 她刚刚就想了,只有这样才能为兄长和奶娘报仇,虽然前路危机重重。 四九点了点头,他现下也不敢在挣扎,就怕耽误自家姑娘接下来的行程。“小姐,那少爷的尸体你将如何安排?”四九担忧的目光看向云雅茹。 “到时,他还是会和奶娘一同下葬,只不过因为棺材里有机关,众人只会知道奶娘已死而已。” 四九虽然还是有些不解,但是他知道自家姑娘和少爷一样素来聪明,便不再多问。 就在这时,吃完面条的红叶走了进来,看着四九睁开的双眼,红叶又转身急匆匆的朝厨房跑去。 不多时,就看到红叶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面条,走进屋内。“四九你饿了吧,这是姑娘亲自煮的面条。” 四九听到红叶的话语,感动的流下了眼泪,打开嘴巴快速的将面条给吃了下去。 云雅茹不知道的是,就因为一碗面条,她成功捕获到了红叶和四九对她的忠心。 云雅茹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红叶,“棺材和药材的的事,我来想办法,红叶明天去一趟成衣铺子,给我买两身简单点的男装。” “小姐,要不奴婢先将少爷的衣服改改?” “这个我早想过了,改肯定要改,只不过全部都改的话,时间上有可能来不及。”云雅茹沉声交待。 说到这里,屋里陷入了一片寂静,红叶急忙点头。 云雅茹不由交待道:“今天我们家里发生地这些事,哥哥的死讯,还有我代替哥哥出任盂县县令这事,你们两个千万别说漏了嘴巴。” 虽然云雅茹没在这里生活过,但是用她那冰雪聪慧的脑袋很快便想到了。 “小姐,你放心奴婢绝对会将嘴巴闭的严严的。”红叶立马保证道。 “小姐,小的就是死,也不会将这事说出去的。”四九躺在床上说道。 “我相信你们!” 四九和红叶感觉自家小姐对他们的信任,觉得这比喝了甜水还要甜。 “好了!红叶先起来,四九也躺着好好休息。” “小姐,奴婢已经在你房里备好了热水,你先去洗洗,好解解乏,明天一早奴婢将衣服拿去河边清洗。”红叶小声说道。 云雅茹这才想到自己这个丫鬟,看起来纤细,但那力气确实大的出奇,比起四九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红叶还是打水回来在家洗好些,如果衣服上的血迹让其他人看见了,免不了又会引来众人的探究。”云雅茹忍不住提醒一声。 红叶不好意思的饶了饶头,“幸好小姐提醒及时,要不真可能出岔子。” “如果四九一会儿没发烧的话,红叶你就先回房休息一下,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忙。”说着,云雅茹已经走出了屋外。 “四九,你说小姐能为少爷他们报仇吗?”红叶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红叶,我们要相信姑娘。”四九再为红叶打气,同时何尝不是为了自己,同时他也明白了自家小姐为什么要去当县令。 “嗯,我知道了!四九你好好休息。”说着,红叶还是起身去少爷屋里拿了一套衣服过来,坐在桌子旁改起了衣服。“四九你不知道,当你一身是血躺在血泊之中的时候,可把我和小姐吓坏了。” 四九斜眼看着桌边的红叶,再次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 云雅茹沐浴完后,回到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又开始仔细回想起来。 刚刚沐浴时,她就发现这身体的面容和原来的自己长得有七八分像,还是一样的肌肤胜雪、清丽绝俗。 她刚刚还觉得是因为哥哥就任盂县县令,这才被公主发现,可是越想又越觉得不是那回事。 毕竟哥哥只是一县之令,且还没到任,这公主应该没有那么快知道她们的消息才对。可是如果不是公主派的人来,那又会是谁呢? 云雅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所幸便出了屋子,来到院中,捡起一根枯树枝舞起了家传的剑法。 刚刚开始,可能因为换了个身体的原因,舞起枯树枝来不是很得心应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十年功力丹已经完全融入了云雅茹的身体之中,舞起枯树枝来速度越来越快,那剑式也越来越飘逸。 只不过云雅茹心里觉得,这和真正的剑舞起来还是要差上一些,现在她可以先将招式练熟。 想到这里,云雅茹的心态已经适应了过来,打着哈欠,重新回到了屋里。 次日清晨,云雅茹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蛋,这才完全肯定自己确实回不去了。 伸手给自己把了把脉,发现体内之前所中之毒,确实已经被系统所赠的解毒丸给解了。 打开房门,就看见红叶刚巧端着备好的洗脸水,拿着趴着,走了过来。 “小姐,奴婢先服侍你洗脸,一会儿再去将屋里的洗澡水给到了。” 云雅茹发现自己睡了一觉,红叶的神情也好了很多,看来四九算是度过了危机。 不多会儿,在红叶的服侍下,云雅茹洗漱完了,便进屋提着木桶走了出来。 云雅茹看见红叶一脸轻松的模样,对她的大力气又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看来对于红叶的力气简直不能以貌示人。 …… 时间过得很快,在红叶衣服买回来时,云雅茹已经将系统赠送的那个棺材放到了院子里。同时,还进山采了一些药材回来。 “小姐,你的速度好快了!”红叶没想到,她家小姐这么快就将棺材买了回来。 云雅茹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让红叶将院子里里外外好好打扫一下,她不想被村里的其他人路过发现什么异样。 “红叶,你之前听奶娘说过没有,这个已死之人,村里可有什么章法?”云雅茹刚刚翻了翻原主记忆,发现原主对此事一无所知。 “小姐,奴婢之前听娘提起过,好像这事必须提前知会一声村长。”红叶想了想,“要不,奴婢去跟村长说说?”她也知道自家小姐因为身体的原因和村里的人走的都不太近。 “红叶你能和我说说村长么?” 红叶没有多想,以为小姐不太了解,于是简单的将村里的大致情况,还有村长家的一些事情和云雅茹说了说。 “那我们一起去村长家问问吧?只是去村长家空手上门总有一些不合礼数。”云雅茹顿了顿,这才开口,“红叶,去将奶娘之前买回来的那坛酒拎上,只是我不知道村长家住在哪?” “小姐,奴婢知道。”说着,转身回房将奶娘买的一坛酒拎了出来。 因为村长家住在村东头,云雅茹和红叶二人便直接沿屋外小路而行。 “小姐,这就是村长家了!”红叶说着,便敲响了房门。 云雅茹看着眼前的青砖挖房,只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回过神来。 “谁啊?”一道男声响起,随后只见大门打开。 “我是云梦飞的妹妹云雅茹。” 男人很是诧异,他看了眼云雅茹,又瞟见了红叶手里拎着的那坛酒,一脸笑意的将主仆二人让进了院子。 “小姐,这就是奴婢之前和你提起的村长。” “找我什么事?”语气还算温和,只是探究的目光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云雅茹直接开门见山,“村长叔,奶娘进山不幸被野兽咬死了,我想问问关于下葬的事情。” 他是说这个病丫头平时都不怎么见面,今天怎么会主动来找他。 村长若有所思,“你哥哥没事吧?”毕竟这可是他们村里出来的进士。 “哥哥和四九都受了伤,此时正在家里休养。”云雅茹说着,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雅茹丫头你给你哥哥找大夫看过没?”村长微皱。 “村长叔放心,红叶已经找大夫给他们看过了,说让他们在床上躺着多养养。” “行,这事我帮你们安排。”村长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 “那麻烦村长了!”说着,云雅茹和红叶放下那坛酒便离开了村长家。 “小姐,他们进去见不到少爷该怎么办?”红叶看了看周围,有些六神无主。 云雅茹想了想,“到时候在四九里面放上一床被子,将枕头放到被子里面,只要那些人不细看,问题应该不大。” 云雅茹回到家里,将自己的想法和四九交待了一遍,让他到时候注意一下,便又走了出来。 红叶已经将她娘和少爷,按照自家姑娘的安排,换好衣服后,平放进了棺材里面。 外面天空虽然晴朗无比,但这农家小院里,却感觉有些凄凉和阴森。 这副身体此时见到棺材里躺着的二人,隐隐还有着一丝伤心和难过。 云雅茹只得在心里不停安抚,这才让自己好受一点。 不多会儿,院中的血迹已经被红叶清洗的干干净净,除了院中还残留的一丝血腥味,其他再也让人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 第三天清晨,奶娘的棺材被封棺后,在村长的安排下,被人抬起向着村后面的小山坡走去。 在众人的帮助之下,棺材被新土给掩埋。 辞去众人,云雅茹在他们走后,这才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跪在了那里…… 第三章 走马上任 “小姐,你以后还有奴婢和四九。”红叶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是啊,以后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了。”云雅茹闷声道,“红叶,再给你娘磕三个头,我们就离开。” 红叶重重点了点头,又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虽然,哥哥和奶娘已经与我们生死相隔,但他们将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一直看着我们。” “小姐,红叶记住了!”说着,红叶抬眼望向了天空。 没多久,云雅茹带着红叶便回到了屋中,此时小院在太阳的余晖中,让人感到异常温暖,似乎知道云雅茹她们即将离开。 红叶将需要的东西收拾妥当,装入买来的马车后,三人一早便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生活多年,又有些偏僻的小山村。 “红叶到了安平县,马车在仁安堂医馆门口停一下。”云雅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红叶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 时间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云雅茹一行人才来到了安平县青园街上那家仁安堂医馆。 这医馆云雅茹曾听奶娘提起过,说是医术和医德都不错,收费也公道。 红叶拿着云雅茹给的那张单子,跳下了马车,走进了这家医馆。 这医馆一看就有些年头,四处都能闻到药香,虽然桌椅和柜子都有些陈旧,但看起来非常干净和整洁。 医馆伙计接过银钱,很快就按照纸上写的药方将那份药材包好,交到了红叶的手中。 “伙计,麻烦再给我一些治疗外伤的药。” 医馆伙计没有多问什么,反正刚刚给的银钱加上这些外伤药也有结余。 “麻烦拿好!”不多会,那些治疗外伤的药材也被医馆伙计包好。 “小姐,药都买好了!”红叶对着马车里说道。 “那我们走吧!”云雅茹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 云雅茹三人继续往前走,一直到这条街的转角处,才看到一个客栈。 这客栈名字很是寻常,叫平安客栈,只不过位置到是比较清幽,摆设比较简单。 “客官,各位是住店还是打尖?”掌柜一看有生意上门,立马笑脸迎了出来。 “给我们两间上好且相连的上房,再给我们来三碗面条。”云雅茹想了想。 “对了,其中两碗要大份。” 不多会儿,客栈里就有伙计出来接了马车的缰绳,将其赶到马厩里喂养。 “客官你们可以先在屋里休息,一会儿面好了,我会叫人给你们端上来。”说着,掌柜便领着三人来到了二楼相连的两间屋子。 “那有劳店家了!” “小姐,我可以去睡通铺,这样还可以节省点钱。”四九一脸不赞同。 “四九,你现在伤还没好!”云雅茹想了想,接着又说道:“再说,如果遇到危险,也好有个照应。” 四九突然想到了少爷和嬷嬷的死,便不再言语,此时他再也不觉得云雅茹浪费钱了,毕竟什么也没有命重要。 就在三人说话之际,掌柜叫伙计给她们三人端上了刚刚煮好的面条。 “小姐,你们的面好了!” “那谢了!”云雅茹客气的对着伙计说了一声。 说着,三人端起碗,拿起筷子,便大口吃起了面条。 别看这客栈不大,做出来的味道倒是不错。 特别是红叶和四九居然将碗里的面汤都喝完了,脸上还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让云雅茹很是酣然。 没多久,伙计便上来为她们收拾碗筷,云雅茹叫伙计给她们打来了热水。  云雅茹忍不住挑眉,“四九这是伤药,一会儿你是自己上药,还是让红叶帮你上药?” “小姐别调侃我了!”说着,快步接过伤药回到自己房中,就怕一会儿云雅茹真叫红叶给他上药。 “红叶,你注意到四九微红的双耳没?”云雅茹这一声,让刚踏出房门的四九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小姐你再说,奴婢可不理你了!”红叶也被自家姑娘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站在原地直跺脚。 “好了,不说了!红叶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 伙计的敲门声,打断了云雅茹主仆二人的谈话。 “进来吧!” 随着云雅茹的声音从屋里传出,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伙计弄来了一个浴桶,而后又来回几趟,这才将热水加满。 云雅茹关好房门,褪去衣衫后,在浴桶里泡了会澡,这才起身穿上中衣。 “红叶,一会儿你也可以洗洗澡!” 红叶点点头,“小姐床已经铺好了,你还是先上床休息,不用管奴婢。” 云雅茹也不在多说,很快便上床盘腿坐下。 这几天,云雅茹发现她虽然用了功力丹增长了内力,但是因为这具身体习武过晚,体内经脉较细,如果像这样继续修炼内功,以后成就将不会太高。 她想了想,便还是决定将前世在旧货市场淘来的一本残书里面讲的关于易筋锻骨方面的介绍给修炼起来。 当她运转完一小周天的时候,红叶刚好沐浴出来。 …… 次日清晨,风和日丽。 一缕晨光,透光窗户,温柔地洒在了云雅茹的脸上。 起床后,云雅茹迅速换上了红叶给买回来的男装。 “怎么样红叶,我现在像一个公子哥了吗?”云雅茹穿上男装转了一圈。 红叶被她家小姐的这身打扮给惊到了。 “很像!”红叶想了想,“像一名儒雅俊美、玉树临风、并富有书生气质的公子哥。” “小姐,那奴婢呢?”红叶用手指了指自己。 此时的红叶身穿一套书童的衣衫,衣帽打扮很是合理。 “我家红叶扮起男装来也是不错的,像极了我的小书童。” 红叶被自家小姐一说,高兴地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头发。 “对了,红叶,以后在外记得要叫我公子,可不能叫错了!”云雅茹忍不住提醒道。 红叶拼命点头,“哦,奴婢知道了,公子。” 此时红叶正在心里不停地说着——小姐就是公子! 红叶刚刚将衣服给收拾好,门外便响起了四九的敲门声。 此时,云雅茹正在一旁净面洗漱。 就在这时,红叶已经将门给打开,“进来吧!” 四九明显被二人的装扮给愣住了。 “小姐!”四九这话一出,就被云雅茹给打断了。 “叫公子!”说着,云雅茹给他指了指自己现在所穿的男装。 四九这时也反应过来,因为之前他家小姐曾经说过这事。 “公子!” “这样才对!”云雅茹一脸赞许道。 三人到了楼下,云雅茹找伙计准备了热乎乎的白粥,还有香喷喷的白面馒头,一碟清爽的凉拌小菜。 三人很快便饱饱的吃了一顿,而后又买了些干粮结了银钱,坐上马车出发了。 三人一路晃晃悠悠地走着,中途她们在铁匠铺买了三把匕首,以作防身之用。 云雅茹还淘了一个双层木质药箱,一副银针,一些可以用来装药的瓷瓶还有一些旧的医书。 四九的伤好的很快,在这段时间已经结了疤。 经过差不多十天的行程,云雅茹三人终于风风扑扑坐着马车来到了孟县。 “公子这就是盂县,奴婢怎么觉得看起来比安平县还要繁华?”红叶掀开车帘朝外望去。 云雅茹随着红叶的目光看去,发现这里确实不错。 这里的建筑风格既有点像唐朝,又有点像宋朝。至于他们所穿的服饰,到是和她原来所在的宋朝有些相似。 云雅茹这段时间来经历了穿越后对自己家人的思念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浓,后又经历了这具身体哥哥——云梦飞的被害,一度有些伤心。 但她素来开朗乐观,很快便将这份伤心给收了起来,接受了现在这个身份,也对未来有了一丝规划。 毕竟她未来的敌人身份很高,云雅茹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沉浸在悲春秋水当中。 云雅茹问:“四九,我们还有好久到县衙?” 四九看了看,“公子,穿过这条街应该就到了。” 云雅茹听后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她好像曾听哥哥说过,前任县令因为不会办案,造成了很多冤家错案,这才被搁职查办的。 她心里给自己加了把劲,看来她云雅茹还有很多需要学习,有空她会去书斋看看,有没有关于历史、邢狱、律法方面的书籍。 “公子县衙到了!”四九将马车停在了盂县县衙大门口,并伸手掀开了车帘。 “各位这里是县衙,不能顺便停靠马车。”此时有衙役见状,快步走上前出声阻止。 云雅茹用眼睛示意,四九瞬间明白了他家小姐的意思。 “这位差爷,马车里坐的便是我们盂县新仼县令云大人。”四九说着那是理直气壮。 那衙役还是有些不确定,双眼盯盯的看向四九,一副你如果拿不出凭证,他就要将他们送入大牢。 此时,只见云雅茹已经将官凭从马车里给递了出来,四九机灵地伸手接了过来,并将它递给了面前这有些消瘦的衙役。 那衙役打开一看,只注意到上面的红色印章。 这时,闻讯而来的师爷已经出现在了那衙役的身旁,伸手拿过那官凭仔细查验起来,而后慌忙行了一礼,“卑职等叩见大人!” 其他衙役见此,也三步并作两步,跟着上前参拜起来。 云雅茹此时已经从马车里跳了下来,从师爷手中拿回了官凭。 “本县提前一天到来,你们何罪之有!”云雅茹清朗的声音响起,只不过目光中却带着一丝寒意。 “云大人请!”这师爷满脸褶皱,头发都有些花白,此时声音还有些颤抖。 县衙众人只觉得眼前这新县令有些清冷,看起来有些不好相处,都大气不敢出地的毕恭毕敬站在一旁。 毕竟她现在进入了官场,而不是像前世那样只需要抓坏人即可,这理她懂,毕竟前世的那些电视剧不是白看的。 红叶和四九看着自家公子绷着一脸严肃样,都有些好奇。 进入县衙,云雅茹刚刚在花厅坐下,便让师爷将最近的卷宗都给她找过来。 这师爷拱手对云雅茹道:“云大人,你刚来盂县一路舟车劳累,不如先去后堂歇息片刻,一会儿我将卷宗直接给你拿到书房里来。” “对了师爷,本县还不知你怎样称呼?” 那袁师爷抹了抹自己额头没有的虚汗,清了清自己的喉咙,这才缓缓开口:“云大人,我姓袁。” 第四章 凶案发生 云雅茹点了点头,那袁师爷便告辞先行退了出去,给她寻找卷宗去了。 此时,红叶和四九已经在后堂整理起她们随身携带的那些行礼来。 就在这时一阵阵急切地跑步声传来,“萧捕头不好了,出大事了!”一个脸有些黝黑的捕快高声吼道。 他这一声实在叫的有些大声,让本来还坐在花厅里等着袁师爷到来的云雅茹给听到了。 “怎么回事,进来说?”云雅茹的声音从花厅里传出。 那刚刚跑回来,还有些喘气的捕快明显吓了一跳,心想——这人是谁啊,怎么敢这样说话? 还是一旁循声出来的萧捕头反应迅速,拉着那脸有些黝黑的捕快快步来到了花厅之中。 “大人,是张廷海刚刚在外面大声叫喊。”萧捕头拱手一礼。 “萧捕头,这是?”那叫张廷海的捕快转头看向一旁的萧捕头,眼里显出满满疑问。 “这是我们盂县新上仼的县令云大人。” 张廷海被萧捕头这一介绍,瞬间才回过神来,忙对云雅茹抱拳一礼。 “大人!” 云雅茹将手中茶杯放回桌上,轻咳一声,“张廷海,你刚刚在外面说出大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惊慌?” 张廷海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脑袋,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刚刚听说有人来报新明街发生命案,有人死在了那里的一栋荒宅内。” “现在可否有人去了荒宅?”云雅茹忙出口问道。 “回大人,已经有附近巡逻的两个衙役先赶过去了!”张廷海拱手一礼。 “那我们走!”云雅茹脸上过一丝神秘的笑容,快得让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 萧捕头和张廷海都没想到,这新来的县令居然会亲自去案发现场。 云雅茹淡淡的说道:“你们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带路。” 云雅茹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她没想到自己刚刚上任,就碰到了命案,此时那叫一个自信满满。 她到要看看这个『辅助破案系统』到底能够帮上她什么忙,希望不要让她失望。 云雅茹换上官服,随着萧捕头和张廷海去了案发现场。 “张廷海,你可知是谁发现了死者?” “是一名乞丐!” 云雅茹点点头。 到了案发现场,云雅茹发现那里确实有两个衙役早已在荒宅门口守着,旁边还蹲坐着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乞丐,想必这个应该就是刚刚张廷海所说的那个报案人。 这新明街因为出现命案,街坊四邻闻讯而来,很多都已围在附近探头探脑朝这边围观。 “你们看那人会不会是新来的县令大人?”这时有人突然出声说道。 “应该是吧,你没看到他所穿的官服。”一个年轻书生模样的人,回答了这中年汉子刚刚的问话。 “也不知道,这新来的县令能不能将这个案子给破了?”一个身穿粗布的中年妇人开口说道。 “谁知道呢!” “我倒是希望他能够破了!” “……” 云雅茹并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直径朝前方走去。 “云大人!” “萧捕头!” 两位捕快看到来人,便是对着二人就是拱手行了一礼。 此时,云雅茹已经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荒宅里传出。 “仵作到了吗?” “回大人,已经有衙役去叫了,想必很快就会赶到!”一名身材魁梧的衙役回答道。 “那带我先去发现尸体的位置看看。” “大人这边请!” 这破落的宅子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到处都是杂草丛生,青苔斑驳。 当云雅茹看到那尸体之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景象实在是太残忍了。 这具尸体就躺在一处最密的杂草丛中,尸体表面已经开始发臭,面部已经无法辨认,周围也十分凌乱。 “大人,卫仵作已经来了!”萧捕头说道。 云雅茹转身看去,就见刚刚萧捕头说的那个卫仵作已经走了过来。 此人看起来年纪不大,长相普通,一脸严肃,肩上挎着一个有些陈旧的小木箱。 “大人,我现在准备验尸。”卫仵作拱手一礼。 “你验吧,本县在一旁看看,不会打扰你的。”云雅茹看向卫仵作。 卫仵作见此不在多说,忙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小木箱里拿出一个口罩和一双手套戴好,蹲下身子开始查看起来。 云雅茹这时开始仔细勘察起案发现场来。 这具尸体身上身中数刀,他周围杂草丛中并没有发现大量血迹,可以确定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这里已经被严重破坏了,暂时找不到更多的线索。 “卫仵作,你这里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结束?”云雅茹问卫仵作。 卫仵作头并没有抬起,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止,便直接开了口:“大人,我这里大概还要等上一会儿。” 云雅茹点了点头,“卫仵作,那你先忙,一会儿验完尸将验尸报告拿给我看看。” “刚刚那个乞丐还在不在,我想问他几个问题?”云雅茹转身问一旁的萧捕头。 萧捕头道:“大人,他还在外面石阶上坐着!” “那把他带到那里,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云雅茹指了指不远的那棵白杨树。 萧捕头拱手一礼,而后便让刚刚那个有些魁梧的捕快,将报案的那个乞丐给叫进来。 “官爷,你叫小的?”那乞丐一脸紧张。 云雅茹点点头,“不用紧张,本县现在就是简单的问你几个问题。” 有了云雅茹的话,那乞丐也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 “你发现这具尸体的时候,还有其他人在一旁吗?” 那乞丐连忙摇了摇头。 “你最近一直都在这荒宅附近要饭么?”云雅茹问。 “回官爷,是的!” “那你发现尸体后,还有其他人进过荒宅吗?” 那乞丐被云雅茹一问,便垂下眼角仔细思考起来。 少倾片刻,这才将头又抬了起来,“回官爷,当小的看到尸体的时候吓坏了,便大声的叫出了声音,而后便相继有人跑进了这座荒宅。” 云雅茹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见暂时再也问不出其他问题了,便让张廷海将人先带回县衙,做好笔录。 这时候,卫仵作已经将尸体勘验完毕,站起身来,将口罩和手套都给摘了下来,走到云雅茹面前将验尸单给奉上,“回禀大人,这人为男性,且身中数刀,死因失血过多而亡。” 云雅茹快速将验尸单看了一遍,发现这人写的只有寥寥几笔。 “卫仵作,死者的死亡时间你可验出?” “回大人,因为尸体现在已经开始发臭,具体只有等回县衙复检后,我现在只能给你一个大概时间。”卫仵作抬眼瞟了瞟云雅茹,这才沉声答道。 云雅茹并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直视这个姓卫的仵作,便让他感觉有一股很强的威慑力,让人无法忽视。 卫仵作缓了口气,又接着道:“也就是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三天之内。” “那就依卫仵作先将尸体抬回县衙。”云雅茹声音很是清冷,不带有一丝感情。 说完,一旁的萧捕头便随手招来几个衙役将尸体给带走。 就在这时,云雅茹注意到死者手里好像握着一样东西。 “慢着!” 一众衙役不知这个新来的县令大人,突然叫住他们这又是何意。 云雅茹用力将死者的手指给搬开,发现他手中尽然握着的是一小块深灰色的布条。 她想这可能是死者和凶手生前争执过程中不小心撕扯下来的,便拿出手帕将它包好,而后又重新放回衣袖里,这才对他们示意。 “萧捕头,你现在就将衙役分成两队,一对就在荒宅里仔细查探,希望能找到一些新的线索。” “另一对走访四周的相邻,看看他们其中有没有人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人员这三天出现在附近。” “卑职这就去安排!”萧捕头拱手一礼后,迈着自己干净果断的步伐,去一边给其他衙役分配任务去了。 “萧捕头,你到时顺便查一查这人的身份,这样对我们接下来的调查会有很大的帮助。” 云雅茹点点头,便又低下头在刚刚尸体所在位置仔细查看起来,这杂草因为没人打理,现在已经差不多半人来高了。 这次她找的很仔细,但最后还是令她颇为失望,并没有在刚刚放尸体的地方找到其它东西。 云雅茹看了看周围,见一众衙役还在附近寻找,便转头先行离开了荒宅。 此时头顶的太阳马上就要居中,云雅茹只感觉自己腹中有些饥饿,便加快了回县衙的步伐。 …… 回到县衙,红叶已经将饭食给云雅茹准备好了。 一见她家小姐进屋,忙将饭食给她端了上来。 云雅茹看了一眼发现是简单的两菜一汤,分别是白灼菜心、大葱炒肉还有紫菜蛋花汤。 “公子,你一定饿了吧!”红叶一脸笑呵呵的说道。 云雅茹见她不在落泪,心里也放心不少。 “还是红叶最懂你家公子了。”云雅茹忍不住又在一旁打趣道。 红叶的手艺都是跟着奶娘学的,虽然和酒楼里大厨的手艺还相差甚远,但是却有一股家的味道,那是在酒楼吃饭所没有的。 想了想,云雅茹拿起筷子,端起碗,便大口吃起了饭菜来,不一会儿,这两菜一汤外加一碗米饭,便被云雅茹给消灭得干干净净。 “对了,红叶你给我做几块面罩,还有手套。”云雅茹想了想,然后她又将做面罩和手套需要什么材质也给红叶说了说。 红叶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 “公子,萧捕头回来了,他说有事找你。”四九进屋禀告。 云雅茹想了想,“那便让他进来吧,我正好也想问问。” 不多会,萧捕头已经走了进来,红叶这时也刚好将碗筷给收拾干净。 云雅茹问:“萧捕头,可是查出了什么?” 萧捕头道:“回禀大人,我们在附近杂草丛中发现了这个玉佩。” 云雅茹接过玉佩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又想起了死者身上的衣服,“萧捕头,除了这玉佩,你们还查到了什么?” “回禀大人,属下等暂时还没有查到其它的线索。” 云雅茹见萧捕头那里再没有了新的线索,这才吩咐道:“你派人去查一查,看看最近几天我们县里的这些大户人家家里可有人失踪?” 第五章 初进仵作房,茶楼探事 萧捕头有些好奇,“云大人,你这样说,我们的工作量到是小了不少,只是不知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萧捕头,死者身上所穿的衣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云雅茹指了指。 “那是?”萧捕头一时没有想起。 “绸缎的!”云雅茹前世工作了那么久,这点眼里劲儿还是有的。 “萧捕头,你再看看这个玉佩。”说着,云雅茹又将玉佩递给了一旁的萧捕头。 萧捕头接过一看,发现这玉佩很光泽,质地也很细腻,并不是那些普通玉佩摸起来很是粗糙,一看便应该是那些大户人家中的主子才会拥有。 萧捕头顿时对云雅茹很是佩服,他没想到云大人会懂得这多。这才将玉佩又还给了云雅茹,而后便告辞退了下去。 云雅茹的破案经验虽然还不是很丰富,但是甚在她自己聪明,人又机灵,因此才会这么快想到这些。 接着云雅茹又径直去了仵作房,找到了卫仵作。 云雅茹道:“卫仵作,不知这次的验尸结果有什么新的发现?” 卫仵作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拱手道:“回禀大人,我刚刚经过再次复检,已经可以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和死因与之前得出的结果是一样的。” 云雅茹看了看卫仵作,而后还是点了点头,“卫仵作你先退下吧!” 卫仵作有些奇怪,这云县令怎么喜欢待在这有些恶臭的尸体旁,不过也就只就微微瞟了几眼,便应声退了下去。 他不知道云雅茹这是想单独看看这尸体,主要是她觉得这卫仵作为人太圆滑了,让她不得不亲自来看一眼,要不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毕竟自己初来乍到,不管是对县衙里面的人和事,还是对整个盂县她都很陌生,因此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云雅茹见卫仵作脚步已经走远,便快步退回去将门给轻轻关上。 此时,仵作房因为云雅茹关门的缘故,气味变得更是难闻起来,刺激的她急忙用衣袖捂住口鼻。 之前在荒宅的时候,云雅茹还不觉得。 她屏住呼吸,这才将衣袖从口鼻处收了回来,虽然还是能闻到,当最后她还是强忍住了。 幸好这仵作房顶上开了一扇小窗户,让外面的阳光正好可以透过窗户照射在尸体上,要不就这昏暗的仵作房,根本没法在里面验尸。 此时,云雅茹通过仔细观察很快便得出了判断,尸体身上的致命伤只有一处,而其他无数刀伤据她猜测都应该是在死者死后,凶手泄愤所为。 云雅茹虽然从小跟随爷爷学过医术,但是却从没有验过尸,因此她也只能按照她自己的认知来判断,但是想来虽有偏差,却也好过这袁仵作吧。 只是当云雅茹看到那早已无法辨识的容颜,却还是让她心里感觉很是不舒服。 也不知道当时那凶手出于什么样的心里,居然在杀人之后,还要毁了死者的容貌,并将其丢弃于荒宅之中。 就在云雅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死者耳后的一个小红点引起了她的注意。 让她不得不低头仔细看了起来,这小红点因为在耳后,又被头发所遮挡,让她之前都没有注意到。 想到这里,她忙从包里取出一根银针对着红点插了下去,在拔出银针时颜色已变成了黑色。 云雅茹这时瞟见死者嘴角残留一丝水质,如果不注意很有可能会被忽略,便低头搬开嘴巴,凑近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酒味传了出来,看来这人死前应该饮过酒。 见已经没有其他了,云雅茹才打开房门,慢步从仵作房里走了出来,来到院中净手。卫仵作远远看到云雅茹从仵作房里走了出来,他可是知道他们盂县的那些前任县令可是从来都不看尸体的,最多也就看一眼验尸单。 “大人,不知看出了什么?”卫仵作偷偷瞟了一眼云雅茹,这才酌情开口道。 “本县刚刚在仵作房看到死者后,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这要等萧捕头和张廷海调查后才能知道。”云雅茹看了看这个老狐狸,而后又垂下了眼眸。 卫仵作只觉得云雅茹那没有温度的眼眸,让人不寒而栗,看来他还是急躁了些。 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县令,是不是在尸体上发现了什么,不然他不会用那眼神看着他。” 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想这些读书人好多都不懂破案,要不前任县令也不会…… 如果他知道云雅茹前世是干什么的,他可能就不会这么说了。 …… 很快云雅茹便回到了书房,四九端一杯茶水走了进来,她接过茶杯后猛喝了一口,这才觉得嗓子好了很多。 云雅茹吩咐道:“我想独自在书房待一会儿,四九你在外面守着,如果有人找我,你就让他们进来。” 四九点了点头,便转身退了出去,便在屋外守着。 云雅茹想了想,还是拿起纸笔,将自己在死者身上的发现给写了下来。 这尸体她刚刚就注意到了还是一个青壮年,身高她估算了一下大约有七尺半,只不过身材偏瘦。 这人他到底是仇杀、情杀还是为财所杀,她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通过尸体上的信息显示,这名凶手应该趁死者喝醉后,将一根带着少许毒药的银针偷偷插入死者耳后。 在死者昏迷过后,用他之前早已准备好的刀具,将死者给直接杀害了,而后为了发泄心中的仇恨或者为了让衙役分辨不出死者的具体死因,又在其身上连划数刀。 她想这凶手才乘着夜色的掩护,将死者给抛弃在了这座早已荒废的宅子里面。 现场并没有看到死者被拖动的痕迹,那想来这凶手力气应该比死者大,要不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留下,云雅茹在心里猜测着。 …… 四九从外面走了进来,“公子,萧捕头已经回来了。” “让他进来吧!”云雅茹沉声说道。 不一会儿,就见萧捕头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人!”萧捕头略微拱了拱手。 “四九,给萧捕头沏一杯茶。” 四九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云雅茹问道:“萧捕头可是查到了什么?” 萧捕头点了点头。 这时,四九已经将沏好的茶,给端了进来。 萧捕头大口猛灌了一口,觉得自己喉咙好了很多,这才说道:“前面不远处那钱家,捕快打听到那家的钱大公子已经差不多三天没见到了。” “钱家做什么生意的?” 萧捕头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这才反应过来,云县令今天才到他们这盂县,对周围什么都不熟悉。 “钱家是开酒楼的,就是离我们县衙不远处的『铭轩阁』就是他们家的产业。”萧捕头说着,还用手指了指。 “那这酒楼的生意怎样?” “生意很好,排到了我们县的前三名。” 云雅茹点了点头,“那萧捕头和我说说这钱家的大少夫人,她平时和她家钱大公子关系如何?”“这钱大少夫人长得纤瘦还是壮实,平时的风评如何?” 云雅茹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萧捕头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这才开口说道: “听说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还算融洽,至于钱大少夫人长得有些柔弱,听说再生了女儿后,一直在吃药。” “至于风评到是没有半点不好的方面。” “那就在接着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失踪者。” 萧铺头点了点头。 云雅茹又想了想,“萧捕头,那个玉佩你问过没有?” “问过了里面的小厮,他说这个玉佩一直用绳子系在他家大公子的腰带上面。” 云雅茹不紧不慢道:“那看样子这死者身份我们已经查到了,那就就是这个钱浩宇。” “你派人给本县盯紧他家,看看有什么异常,到时候再来向我禀报。” 萧捕头领命很快就退出了书房。 “四九,去叫上红叶,我们现在出府走走。”云雅茹说完便回房换了一身便服。 没多久三人便离开了县衙,很快便来到了离钱家最近的一家叫『香茗轩』的茶楼。 “各位客官,里面请!”店小二快步迎了出来。 “小二,靠路的雅间还有吗?”云雅茹问。 “有!”说着,这店小二便快步带着云雅茹来到了二楼的一间紧邻街道的雅间。 云雅茹很快发现,这间雅间非常风雅,且隔音效果不错,透过窗户刚好能看见钱家的大门。 “客官不知想来一壶龙井、毛峰还是祁门红茶?” “祁门红茶吧!”云雅茹想了想,“顺便在来一碟千层糕、一碟酥黄独。” “好嘞,客官稍等!”说着,这店小二便快步退出了雅间。 “公子,钱家不是你已经让萧捕头在暗中监视了吗?”四九轻声说道。 “嘘!”云雅茹给四九比了一个动作,原来她已经听到了有脚步声走进。 没想到这店小二的速度很快,只见他已经将云雅茹要的茶水和点心给端了上来。 云雅茹看了四九一眼,四九心领会神的从钱包里掏出了几个铜板。 “小二,我们想和你打听一些事情。”四九扬声道。 小二看到桌上的铜板,脸笑的更加灿烂了,忙伸手将这几枚铜板给收进了自己的衣袖中。 “不知客官想问些什么?” “我们就是想和你打听一下斜对面的那个钱家。”云雅茹这才开口说道。 店小二问:“不知你们要打听钱家哪方面的事情?” “我们想问一下这钱浩宇这个人。”云雅茹接着道。 “这钱浩宇很会做生意,我们县最大的酒楼就是他家的产业,听说他还在临近一些县上开了分店。” “那不知他家夫妻关系可是和睦?”云雅茹问道。 “这个到不好说。”店小二有些奇怪。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红叶看着店小二犹豫的样子,便开口道。 “那我就说了,这钱浩宇的长得非常漂亮,成亲不都一年便给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店小二不急不躁的讲了起来。 “只不过,在生了女儿后,这钱家大少夫人始终没有再怀上,这让本来就不是很喜欢她的钱老夫人心生不满。” 四九问:“难道这夫人不是钱老夫人让娶得?” 第六章 前来认尸 “不是!是钱浩宇自己看上了长得漂亮的钱大少夫人,而后找媒婆上门求取的。” “难道他们双方之间门不当户不对?”云雅茹有些疑惑。 “那倒不是!”店小二摇了摇头。 云雅茹道:“那钱老夫人过后又是怎么做的?” “钱老夫人乘着钱浩宇夫妇外出上香,将自己娘家的侄女给偷偷接到了府里。” “刚刚开始钱大公子拒绝了钱老夫人的提议,后来不知怎么的又同意了,只是好巧不巧生下来的还是个女儿,这才让她最终消停下来。” “这不上个月才传出钱大少夫人再次怀上了孩子,可把钱大公子给高兴坏了。” 红叶问:“那这个妾室应该和钱大夫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吧!” “确实不怎么好,但因为都生的是女孩也就相安无事。” 云雅茹抿了一口茶,这才问道:“那不知道这个妾室长得怎样?” “这个李姨娘长得那是相当妩媚,只不过大家对她的风评不是很好。” “怎么说?”云雅茹有些好奇。 “说是这姑娘原来在娘家的时候,父母也找媒人说过几次亲,但是她自己都不是很满意,便拒绝了。” 红叶想了想,“那个钱老夫人可是钱浩宇的亲娘?” “这个我到没听人说过。”店小二摇了摇头。 “我最后还想问两个问题?”云雅茹继续问道。 “客官,请问?” “这钱浩宇是否有兄弟,还有他身上是不是经常挂着一个像这样的玉佩?”云雅茹边说着,边给店小二比划了一下玉佩的形状和大小。 “有一个纨绔的弟弟,平时只知道招猫逗狗,铺子里的生意从来都不会去过问。”店小二慢条斯理地说道。 “钱公子身上确实经常挂了一个玉佩,好像对他很重要,至于其他的我就不是清楚了,只不过好像这玉佩就是你给我比划的那样。” 店小二见这位身着一身白衣,长相帅气且风度翩翩的公子,再也没有其他问题要问了,便笑着躬身退了出去。 “毕竟我们刚来县衙,里面的人都不是很了解,特别是那个仵作我觉得不是很牢靠,你们平时也注意点。”云雅茹这时才回答了四九刚刚的那个问题。 四九点了点头。 云雅茹主仆三人又在茶楼里坐了一会儿,直到她们将点的茶水和点心都吃完了这才付钱离开了茶楼。 四九问:“公子,我们还要接着逛吗?” “不了!我们直接回衙门。”云雅茹摇了摇头。 …… 外面的霞光,衬托着云雅茹的脸颊,让她今天看起来更加英气逼人,只把一旁的红叶给看花了眼。 “红叶,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云雅茹发现红叶一直看着自己的脸,顿时有些好奇。 四九听到他家小姐的声音,也抬头看向云雅茹,只觉得这样帅气的小姐,让他不由想到已死的少爷。 “奴婢觉得公子真是帅气!”红叶老实的回答道。 “我看红叶今天一定是喝了糖水,要不嘴巴怎么这么甜!”云雅茹打趣道。 红叶被云雅茹这一说,有些傻傻的笑了起来。 四九只觉得这样的红叶很是可爱。 云雅茹看着身边郎有情妾有意的二人,只觉得她的找机会让他们二人找日成婚。 …… 云雅茹三人刚回到县衙,就见到张廷海向衙门外走去。 云雅茹叫住了他,“张廷海这几天可有钱家人来报案?”  张廷海摇了摇头,“大人,卑职没听说过!” 云雅茹想了想,“那你现在去通知钱家人过来认尸吧。” 张廷海答应了一声,便快步离开了县衙。 云雅茹也是刚才在路上才想起的,要不她差点就将这事给忘了,看来自己还是要转换一下思维,毕竟她现在是官场人而不像前世那样纯粹想破案而破案。 “四九一会儿看见萧捕头,让他过来见我。” …… 云雅茹刚刚在书房坐下,正准备翻看盂县县志,就见四九走了进来。 “公子,萧捕头回来了!” “那让他进来吧!”云雅茹抬头说了一声。 “萧捕头那有茶壶,你要喝水自己倒。”云雅茹指了指。 萧捕头也不客气,直接上前倒了一杯水,一口饮尽,直到感觉自己嗓子舒服了一些,这才放下了茶杯。 “大人,不知你找卑职有什么事情?”萧捕头有些疑惑。 云雅茹问:“我想问问,这几天钱家可有人察觉到他家少爷出事,派人到处寻找?” “大人,你也知道这钱浩宇在周边县城开了几家分店,偶尔会去那里查看一下分店的经营情况,所以有时候三五天不回盂县,也是很正常的。” 云雅茹点点头。 就在这时,四九走了进来,“公子,张廷海刚刚回来说,今天晚了,钱家明天一早会派人来认尸。” 云雅茹压着眉头,说道:“萧捕头,你找机会去问问里面的仆人,看看他们还知道些什么?” 萧捕头应了声,便从书房退了出去。 云雅茹看了看外面已经黑透了的天色,便吹了烛光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碰到过来叫她用饭的红叶。 “公子该用晚膳了!” “走吧!我正好也饿了。” 云雅茹在心里吐槽,这一天可真累,都还没好好休息,刚到盂县就碰到凶杀案。 也幸好得了系统,有了内力,自己这一段时间也没偷懒,要不就原来那身体一定会更累。 想着想着,她伸了伸了懒腰,又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才觉得好一些。 三人很快来到了偏厅,红叶这才将刚刚放进食盒里的饭菜给端了出来。 一个白面大馒头,一碟凉拌小菜,一碗萝卜烧排骨。 “你们也下去吃吧,我这里不用伺候。”云雅茹摆了摆手,便示意二人下去了。 二人走后,云雅茹便一口馒头一口菜吃着,心里却在想着这起凶杀案。 不多会,馒头和菜都被她吃完了,也没尝出好坏,云雅茹这才起身,正准备顺便收拾一下桌上的碗筷,红叶走了过来。 “公子,还是让奴婢来收拾!”说完,红叶抢过云雅茹手里的碗筷,开始收拾起来。 刚刚才吃完饭,云雅茹也没准备直接回房休息,便在这花园里散起了步来。 …… 李姨娘听到衙役让他们去认尸,面上虽然没有变化,但是手却握得更紧了。 她躺在床上,始终睡得不是很踏实,毕竟这是她第一回杀人。 钱二公子到是比李姨娘显的更为冷静,但还是去了钱老夫人那里一趟。 钱大夫人注意到身边一直跟着的林嬷嬷,在衙门通知他们去认尸的时候,眼眸垂了下来。 这一夜,整个钱府因为衙门的到来,显得很不平静,只不过面上还不是很显而已。 …… 云雅茹昨晚休息了一晚,整个人都显得更加有精神,早早起床,简单洗漱后,便在院中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练起了前世所学掌法来。 随着云雅茹的挥出,周围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劲风,附近树枝上的树叶也随之分分飘落到了地上。 当云雅茹练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候,羞答答的太阳已经露出了小半张脸,云雅茹已经开始练习起了家传内功。 当紫气东来的时候,云雅茹在那里不断吐纳,淬炼自己的内劲。 …… “公子,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四九看到从外面走来的云雅茹一脸惊讶,因为他家小姐比原来在老家的时候,还要起得早一些。 “我就是出去锻炼一下身体。”云雅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对了,你们有空也可以锻炼锻炼,毕竟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又会遇到……” 四九和红叶被他家小姐这一说,刚刚还有些愣神,不过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红叶这时已经将用热水打湿的锦帕给递了过来,云雅茹接过后,将脸上和脖颈处的汗水擦了擦。 四九已经从食盒里将一碗豆腐脑、一笼屉荠菜肉包子给云雅茹摆在了院中的石桌上。 云雅茹看到石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早膳,将锦帕递给红叶,便旋身坐在了石凳上,动作不紧不慢地用起了早膳。 四九和红叶便已退到一旁,也开始用起了早膳。 等钱家派人来认尸的时候,云雅茹正好用完早膳。 …… “不知钱家都有谁过来认尸?”云雅茹问向萧捕头。 “钱家只派了一个管家过来认尸,说是得到噩耗,钱老夫人便昏了过去,现在还没有醒来。”萧捕头想了想。 “至于钱大少夫人因为身怀有孕,担心过来受不住打击,引起小产,便也在屋里躺着。” “而钱家二公子因为正在屋里守着钱老夫人,所以也没有过来。” 云雅茹对于萧捕头说的这些并不尽信。 “那一会儿,那管家认完尸,让他过来,我想问问。” “是!”萧捕头微微颔首道。 说着,萧捕头转身出去吩咐其他捕快去了。 云雅茹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子,心里却在想着刚刚萧捕头说的那些话,只觉得这钱家有些古怪,具体暂时她还说不上来。 …… 一股尸臭味传来,让钱府的管家差点将胃里的食物给吐了出来。 最后还是强忍着,这才没有吐出来。 这才开始仔细辨认,那张脸已经找已没法确认,只不过从外观看只觉得身量和他家大公子差不多。 最后还是从他身上所穿的衣服,这才确定了躺着的人就是他家大公子。 只不过管家有些奇怪,因为尸体腰带上面,他没有看到平时公子经常挂的那块玉佩。 …… 此时,钱家管家已经被衙役给带到了县衙的后堂。 “大人,他通过衣着认出仵作房里躺着的尸体是他家大公子。”一位年轻衙役拱手说道。 云雅茹点点头,而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钱管家,这才说道,“不用紧张,本县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被云雅茹这一说,刚刚还有些局促不安的管家,这时才稍微缓了缓。 这点云雅茹明白,毕竟大多数百姓都是怕官的,特别还是在县衙里面。 “云大人,你尽管问,小的一定如实回答。”这钱府管家声音还有些不连贯,看来刚刚确实被吓到了。 “你仔细刚刚这块玉佩,你可认识?”说着,云雅茹将包裹在玉佩外面的手帕给打开。 第七章 钱府询问(一) 那钱府管家忙将脑袋凑到桌子上仔细看了看,然后很是确定的说道:“云大人,这就是我家大公子身上一直挂着的那块玉佩。” “你确定?” “小的确定!”钱管家点头如鸡啄米似得。 “在钱浩宇离府之前,他可有什么异常,或者说钱家那几个主子有什么不同往日的表现?”云雅茹一脸冷然的看向钱管家。 “钱管家你可要想清楚了才回答。”四九走到钱管家身旁,提醒道。 钱管家垂着眼眸,细细的回想起来。 “我家大公子没有任何不同,还是像往日一样。” “至于府里的其他主子……” 钱管家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想了想,这才继续说道:“五天前,大少夫人正在屋里躺着休息,李姨娘和二公子一起去了一趟老夫人住的院子,其他好像就没有了。” 云雅茹颔首,问道:“钱管家,你再好好想想,钱二公子和李姨娘出了钱老夫人院子,脸上有什么变化没?” 钱管家以为他说了那句就完了,没想到这云县令还会继续追问下去,他可得好好想想在回答。 “云大人,小的没觉得几个主子脸上有什么变化。”钱管家摇的如拨浪鼓似的,看起来有些拘谨。 “钱老夫人可是钱大公子的生母?”云雅茹突然绷着脸,一脸似笑非笑,问道。 “这个小的不是很清楚,因为我当管家的时候,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叫老夫人母亲。”钱管家垂下了眼眸,道。 云雅茹看从钱管家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了,便让一旁的衙役带着这钱管家离开了内堂。 “你们两个对这个钱管家怎么看?”云雅茹看向还站在一旁的红叶和四九。 二人没想到自家小姐居然会问起他们,只得垂目想了想。 红叶率先开口:“公子,奴婢觉得这个钱管家说的应该是真的。” 四九见红叶已经说了,他这才开口道:“小的觉得这个钱管家说的话还有待考量。” 云雅茹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他们,因为她自己心里也并不完全相信这个钱管家说的那些。 毕竟有句老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你们两个跟我去一趟钱府,对了将萧捕头也给叫上。”云雅茹想了想。 四九点头领命而去。 云雅茹虽然并没有单独处理过任何案件,但她冰雪聪明、玲珑剔透,很多事情一想就透。 …… “大人,你要亲自去一趟那钱府?”萧捕头恭敬的问道。 “既然他们钱家只派个管家来辨认尸体,那本县就亲自去了解一下死者家属的相关情况,说不定有可能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云雅茹瞟了一眼萧捕头,而后直言道。 萧捕头一怔,心里却不由升起了一种心灾乐祸的感觉,只觉得这钱府可能要倒霉了。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这钱府,便看到有人正在将白灯笼给挂上。 那个前不久来县衙认尸的钱管家此时正在站在门口,指挥着那青衣小厮悬挂灯笼。 萧捕头轻咳一声,让钱管家注意过来。 “萧捕头,我之前不是才去县衙认过尸?”钱管家略有些迟疑,心里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萧捕头也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后面的县令大人。 钱管家看到云县令也来了,脸上马上换上了笑脸,一脸殷勤,丝毫不敢有任何耽搁,便让一名小厮赶紧进去禀报,自己则将云雅茹迎了进去。 院中有不少小厮正挂着白帆。 此时,钱二公子和李姨娘都身着素衣,在花厅等候,看到云雅茹他们进来,忙起身相迎。 “县令大人,请上座!”钱二公子拱手道。 云雅茹稍微打量了一下这个花厅,便也不客气的落了座,接过茶盏,稍微抿了一口。 这花厅布置的还不错,只不过却隐隐透着一股商人的俗气。 这个李姨娘一看就长得极美,只不过那双桃花眼却透露出了她的多情。 当她看到县令大人时,便暗暗用着她那柔情媚意的眼神,向着云雅茹抛起了媚眼,看的云雅茹只觉得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浑身不舒服。 心说——自己幸好是名女子,要不然可能真会出丑。 红叶和四九心里只觉得这个李姨娘甚是可恨,尽然敢用这个眼神看着自家小姐。 “还请钱二公子和李姨娘节哀顺变!”云雅茹拱手道。 钱二公子连忙起身避让,“县令大人不知这回来钱府,是不是案情有了进展?” “今日过来,也没旁的什么事情,就是听管家说,你们因为钱大公子遇害,无法前来县衙,特来看看。”说着,云雅茹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哪里的话,主要是家母和嫂嫂身体不适,我和李姨娘还要忙着照顾和张罗,这才害得县令大人亲自跑一趟。”钱二公子说着,还不忘从衣袖里掏出手帕擦试着眼角。 “可怜的兄长,我们还以为他是去临县查看铺子,没想到就这样被奸人所害了。”钱二公子声音更咽,脸上更是一副哀痛的表情。 云雅茹只觉得这个钱二公子就是看起来恭敬,实际上确实很难缠,回答的也是滴水不漏。 一旁的李姨娘看起来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刚才哭过,只不过她看钱二公子眼里闪过的一丝柔情,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还是被云雅茹敏锐的捕捉到了。 直觉告诉她,这李姨娘和钱二公子之间一定有猫腻。 “云大人,你一定要帮我们家找到害死我夫君的真正凶手。”李姨娘哀哀戚戚地哭着,不时还用手帕擦着眼角的泪珠。 看起来情真意切,如果不是她刚刚注意到了那个眼神,她有可能就被这个女人给骗了。 这个李姨娘也不知是谁给她的胆子,尽然敢在外人面前称呼钱大公子为“夫君”。 四人眼里都是一阵鄙夷,只觉得这人脸皮真厚,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不知钱老夫人和钱大少夫人现在身体如何,可否需要本县帮忙请大夫过来看看?”云雅茹淡淡的咳嗽了一声。 “就不劳县令大人费心了,我们从钱管家嘴里知道大哥遇害的事情,便去顺安堂请了谢大夫过来。”钱二公子婉言谢绝了云雅茹的好意。 萧捕头忙低声给云雅茹解释,“这顺安堂里的谢大夫是我们县里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听说他祖上曾在宫里当过太医。” 云雅茹点点头。 “不知本县可否见见这二人,正好本县还有些事情要向她们询问一番。”云雅茹说着,眼神却看着钱二公子,还有一旁的李姨娘。 “大人莫急,我这就叫人去问问家母和大嫂?”钱二公子这气度,云雅茹怎么看都觉得此人不像一个纨绔。 “姐姐那里,还是让妾身去问问吧!”李姨娘好似很关心这位钱大少夫人,只是她紧握着双手,却也暴露了她此时忐忑的心情。见钱二公子没有反对,李姨娘便对云雅茹行了一礼,这才离开了花厅。 钱二公子有些懊恼,下意识的说道:“早知道大哥会出事,当时我就该劝住他,让他别急着跑去分店查看。” 云雅茹眼神微闪,看着这样的钱二公子只觉得兄有弟爱。 她便直接问道:“钱二公子,不知令兄长在离府前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钱二公子略作沉思,还是摇了摇头,“我大哥还是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 “县令大人,你要不问问我大哥的贴身小厮,也许他们会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钱二公子表现的非常配合,只不过他始终垂着眼目,云雅茹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 “不知钱二公子有什么怀疑的人选吗?”云雅茹放缓了自己的语气,让钱二公子不由放下了心中的戒心。 钱二公子垂头想了一会儿,这才重新抬起了脑袋。 “我记得……大概一周前,我们钱家酒楼对面也开张了一家酒楼,会不会是他们想要杀掉我大哥。” “这个酒楼叫什么名字?”云雅茹看着他,不经意的有问了一句。 “好像叫『阑珊阁』。”钱二公子想也没想,听到她的问话后,下意识的回答。 这时候,钱老夫人已经被丫鬟搀扶着来到了花厅,跟在后面的还有一个老嬷嬷。 这钱老夫人看起来确实身体不怎么康健,只不过眼里透着的那道精光,让云雅茹不敢小视。 “母亲!”钱二公子这时已经走过去扶住了钱老夫人。 “县令大人,萧捕头。”钱老夫人刚一坐下,还是微微对着云雅茹颔首,只不过声音透着一丝疲倦。 “钱老夫人,你还是先喝口茶水润润喉。” 云雅茹看着钱老夫人,她发现这人眼睛虽然都红了,但是眼里却闪过一丝冷意。 而后云雅茹又对这钱老夫人进行望闻问切了一番,发现这人就是装出来的,只不过要不是她恰好会医术,可能真的就被骗过了。 “我儿死的好惨啊!”钱老夫人边说着,边用手帕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钱老夫人,请节哀!” 云雅茹看得出她想从这钱老夫人嘴里问出什么,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钱二公子这时开口道:“县令大人,你看家母这身子。” 钱二公子说到这里,钱老夫人还用手帕捂着口,轻轻咳了两声,让她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 就连一旁的萧捕头都看出了,这钱老夫人人虽然过来了,但却不是来接受问话的,反而像是来走个过场一样。 “大人,你看,要不我还是先扶家母回去休息。”钱二公子索性道。 沉吟片刻,云雅茹声音的清冷响起,“钱老夫人的身体要紧,钱二公子你还是先扶着她回房休息吧。至于其他人等,本县都会亲自询问。” 钱老夫人没想到,她都表现这样了,这位新来的县令还是不准备离开她们钱府,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钱二公子紧握双手,红着眼睛对着云雅茹行了一礼,这才搀扶着钱老夫人离开了花厅。 众人不时还能听到钱老夫人那低低的轻咳之声。 这边他们刚离开,钱大少夫人便在大丫鬟和嬷嬷的搀扶下走进了花厅。 “大人,妾身刚刚从李姨娘那里听说我家夫君已经死了,不知是不是真的?”钱大少夫人拖着虚弱的身子,颤抖的说道。 第八章 钱府询问(二) 此时的钱大少夫人,泪光点点,病弱兮兮,刚才走动的时候好似弱柳扶风。 “夫人,请节哀!”云雅茹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宽慰。 那李姨娘发现钱二公子已经不在花厅,手便紧紧握住手帕,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萧捕头,麻烦你将李姨娘带到隔壁问问。”云雅茹看了一眼一旁的萧捕头。 萧捕头一看便知道,云大人并不想让李姨娘知道,她即将要问的内容。 “李姨娘,请!” 萧捕头拱手行了一礼,便带着两个衙役和李姨娘去了隔壁的屋子进行询问。 李姨娘虽然片刻迟疑,但是还是跟着萧捕头走了出去,只不过眼角余光还是看了钱大少夫人一眼。 云雅茹发现自从李姨娘离开花厅以后,钱大少夫人好像就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人也放轻松不少。 云雅茹并没有马上问话,而是等这钱大少夫人将茶盏里的茶水喝完,心情平缓一些,这才开口询问。 云雅茹道:“这个时候,来打扰钱大少夫人实在是很抱歉,但是为了能早日抓到害死钱大公子的凶手,还请你配合。” “大人,你要问什么直说就行。”钱大少夫人脸色有些疲倦,抬眼看了一眼云雅茹,而后便收回了目光。 云雅茹发现这钱大少夫人脸上虽然涂着厚厚的粉,但还是能隐约可以看见有些略微发青,嘴角也是微微发紫。 “钱大少夫人,本县知道这事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还请你好好回忆一下,最后一次见到钱大公子时是在什么时候?” 看着钱大少夫人伤心欲绝的样子,云雅茹的声音不由放缓许多。 “回大人,妾身夫君离开之前,还答应过妾身,他会早点回来给婉儿过生辰。”此时钱大少夫人语气虽然还有有些更咽,但比刚才要好了不少。 云雅茹低头抿了口茶,只不过目光清冷,并配上她锐利如刀的眉锋,让一旁服侍的丫鬟和嬷嬷不由紧了紧。 这婉儿是谁,云雅茹有些疑惑,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这钱大少夫人所生的女儿吧。 “也就是说,你是在女儿过生辰当天见过他最后一面。” “大人,是这样的!”钱大少夫人时不时用帕子遮掩口鼻。 “那方便问一下,你女儿生辰是哪一天吗?” “十八。” 钱大少夫人垂目顿了顿,这才缓缓开口,只是声音里还是带着阵阵哭泣,让人听了都不由为她感到痛惜。 “能方便问一下,你们平时的夫妻关系是否融洽?”云雅茹态度十分和气。 钱大少夫人这时坐在椅子上,正低声不停的哭泣。 云雅茹话锋一转,将目光直直看向了跟在钱大少夫人身旁的一个丫鬟和一个嬷嬷。 现在钱大少夫人已经伤心的不能自己,她只能将目光看向她身旁的这两个人。 “你们来说说,你家夫人和老爷之间的关系如何?” 这名长相清秀的大丫鬟目光来回看向四周,发现此刻屋中除了她们三人,在没有其他的钱家人,这才放心不少。 而那个看起来估摸有四十岁左右嬷嬷,此时只是关心的看了看钱大少夫人,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那大丫鬟看见嬷嬷都跪在了地上,不由地也跟着跪了下来。 “大人,老奴姓余,大老爷和夫人关系非常好,如果没有老夫人硬插一个李姨娘进来,关系可能会更好。”那嬷嬷先给云雅茹磕了一个头,这才张口说道。 “本县听说,钱老夫人好像一直不怎么喜欢你家夫人。”云雅茹说着,眼睛不时看了看还在一旁哭泣的钱大少夫人。 “因为夫人并不是老夫人亲自选的,而是大老爷自己喜欢,再让媒婆直接上门提的亲,好像当时钱老太爷也是同意了的。”二人不约而同的开了口。 “那钱老夫人对待钱大公子和钱二公子的态度,有没有区别。”云雅茹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这才缓缓开口。 “具体不好说,反正钱家的生意都是我家老爷在打理,二老爷基本上什么也不管,成天就知道在外喝花酒。” 那四十岁左右的嬷嬷,温柔的看了看还在一旁抹眼泪的钱大少夫人。 “大人,奴婢桃红能不能请你帮我家夫人请个大夫进来看看。”那名叫做桃红的丫鬟突然对着黄蓉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让云雅茹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我之前听说,钱府可是专门请了顺安堂的谢大夫,过来给钱老夫人和钱大少夫人二人瞧病。”云雅茹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淡淡道。 桃红卡壳了,因为云雅茹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大人,别听桃红这丫头的话,昨天谢大夫刚刚来给我们夫人看过。”余嬷嬷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桃红,硬着头皮对云雅茹解释道。 云雅茹坐在一边,看的明白,但却只是瞥了她们三人一眼。 这些大户人家里都有一些这样那样的腌瓒行为,这也是原主记忆中奶娘曾经和她说的。 云雅茹发现自己不管前世还是现在,童年的生活都还不错,基本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虽然前世只有爹爹从小在照顾自己,但她其实生活的还是挺快乐的。 就算今世,小时候奶娘将她和胞兄带离那个家,她的童年也过得挺好,还让她通过记忆感到了兄长对她的那份浓浓的关爱。 “大人,夫人该回去吃药了!”余嬷嬷看了看坐在那里的云雅茹,忙低头说道。 而那位钱大少夫人除了刚才,剩下都在一旁低声哭泣,根本就没有抬头出声阻止自己余嬷嬷。 云雅茹冷冷的看了看这主仆三人,心里也收起了刚刚那丝柔软,而后便出言同意了她们离去,只不过语气却不是之前那样轻声细语。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云雅茹拿起一旁的茶盏又低头喝了一口。 “大人,钱大公子的两位贴身小厮已经被钱二公子的人给叫了过来。”一位衙役从门口走了进来,拱手一礼。 “让他们进来吧!” 云雅茹此时已经逐步进入了询问的状态中,也对县令这个职位有了少许了解。 秋实和西雨两个小厮刚一进花厅,云雅茹便注意到了。 这二人身材反差也太大了一点,秋实看起来有些微胖,西雨瘦的却有点像竹竿一样。 只见秋实和西雨已经扑通跪在了地上,声音有着一丝颤抖,“大人,请一定要帮我家少爷找出杀人凶手。” 云雅茹发现这二人眼睛里此时还带着泪珠,看来平时应该是钱大公子身边的心腹亲信了。 云雅茹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人,这才开口,“你们当时没有跟自家大公子一起出去?” “回大人,小的叫秋实,当时大公子说出去见个人,让小的先将包裹收拾好,等他回来就可以出发。”秋实用袖子抹了一下自己眼里的泪水,这才缓缓说道。 “你知道你家大公子要去见谁吗?”云雅茹看着秋实。 “大公子好像没说,小的猜应该是去见生意上的人。”秋实想了想,这才沉声回答。 “那你呢?”云雅茹将眼睛看向一旁长得就像竹竿的西雨。 “回大人,小的叫西雨,小的一早就被大公子打发到自家酒楼去了。”西雨说话声音还有些颤抖。 “听钱二公子说,你们家酒楼对面又开了一家新的酒楼,好像将你家原来的部分客人都给吸引了过去。” “回大人,是这样的!”秋实和西雨二人齐齐点了点头。 “那这家新开的酒楼除了这个,可还跟你们家大公子起过什么矛盾没有?”云雅茹垂眸看了一眼他们。 “并没有!”二人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你们家大公子和自己夫人的关系怎样?” “我家大公子这门婚事还是他自己选的。”秋实轻声开口。 “虽然被老夫人强迫娶了李姨娘,但大公子平时很少会去李姨娘房里过夜。”西雨突然说道。 “为了不被老夫人说,大公子一个月有差不多一半时间宿在书房。”秋实想了想。 “你们家的大公子可是钱老夫人的亲身儿子。” 听到云雅茹这么问,秋实和西雨都匆匆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又将眼眸垂了下去。 “这个具体什么,小的真的不知,只不过有一次无意间听府里的老嬷嬷说起过,好像大公子是先夫人所生。”秋实听到后,继续说道。 “当时这老嬷嬷说的话,小的和秋实都在不远处听到了的。”西雨抬头,双眼看向云雅茹。 “钱大少夫人身体情况到底如何?” “我家大少夫人自从生了小姐以后,身体就不是很好,但也没有差到哪里去。”秋实想了想。 “那你家大少夫人最近身体如何,可有找大夫看过?” “我家大少夫人这胎怀的很不容易,自从怀上了很是注意。在听见大公子死讯的时候,伤心过度晕了过去,这才求了老夫人同意,去请了谢大夫过来诊治。”西雨说。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平时要多注意休息,情绪波动不易太大,要不对她和胎儿都不是很好。”秋实回道。 云雅茹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隔壁屋的萧捕头已经询问完了,带着李姨娘重新回到了花厅。 李姨娘一进屋,眼睛便不由自主的朝跪着之人瞟去,发现钱大少夫人和她身边的丫鬟、嬷嬷已经不见了,这才回过神来,而后对着云雅茹略微行了一礼。 “云大人,卑职已经询问完了。”萧捕头颔首道。 云雅茹将目光看向李姨娘,而后说道,“本县这里问案也暂时结束。” 李姨娘听说云雅茹结束问询,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可疑的幅度,只不过很快便又消失在了脸上,那速度之快,仅是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之前搀扶钱老夫人回去的钱二公子已经走了回来。 云雅茹和钱二公子又简单说了几句,便带人起身告辞,离开了钱府。 到了胡同口,萧捕头这才将李姨娘刚刚说的那些,又简单的和云雅茹说了一遍。 “你一会儿再多派几个人暗中给我盯住这个钱府,如果我们刚刚问询的那些人,有人离开钱府,你让人跟去看看,到时候回来与我禀报。” 云雅茹快速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刚刚那番问话,这才对萧捕头说道。 第九章 夜探钱府 萧捕头点了点头,这才下去安排了。 他心里有种感觉,盂县县衙里留下的那些没有结案的卷宗,有可能会被这位新来的县令慢慢给破获,这也说不定。 回到县衙,云雅茹让萧捕头找人去调查『阑珊阁』背后真正的东家。 云雅茹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这才说道,“你在派人去查一查这个钱浩宇,在被杀的前一天,他出去见过那些人。” 萧捕头点点头,很快便明白过来。 …… 云雅茹稍微休息了片刻,换上便服,唤来了红叶和四九,“我们出去逛逛。” “公子,是否要准备马匹?” “不用了,我们只是出去走走。” 云雅茹三人离开县衙,便朝着铭轩阁的方向走去。 云雅茹因为才来盂县就认县令,加上现在她并没有穿官服,县里现在基本上大部分人都还不认识她。 这样也为她了解情况,带来了一定的便利条件。 “公子,这条路不是朝着钱家的那家铭轩阁去么。”红叶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 “我们现在确实朝那个方向而去。”云雅茹并没有隐瞒,而是直接点了点头。 因为现在并没有什么要紧之事,云雅茹三人走得并不快。 她一路走,一路都在用眼睛的余光打量周边的情况。 “听说我们县的新县令已经来到了盂县。” “你怎么会知道,谁告诉你的?” “那天我正好在新明街。” “你觉得这个新县令如何?” “我也就是稍微瞟了一眼,具体怎么我也说不清楚。” “也不知道,这新来的县令好久才能将新明街那起杀人案破获。” “希望她别想之前的那个张县令只会糊涂判案断案就好了。” 一旁的众人听着这话,都不约而同的默契的点了点头。 “……” “……” 云雅茹发现她好像成为了这些人口中谈论的话题。 她心里也在给自己鼓气,争取早日将新明街枯井坠尸案告破。 也好让盂县的这些百姓重新对官府有信心,要不这些人都不敢来衙门打官司,主要是被前任县令给弄怕了。 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暗中调查和跟踪,他们很快便发现了新的线索。 原来在云雅茹离开钱府之后,钱二公子虽然还保持着镇静,但还是私下让人暗中注意县衙里面的调查情况。 李姨娘还悄悄派自己的贴身丫鬟出去了一趟。 只不过这次这名贴身丫鬟出府办事,却被县衙里的捕快暗中跟踪,这一点李姨娘现在还不知道。 有了新的线索,云雅茹又安排捕快过去查探。 没想到他们却发现,这李姨娘居然和阑珊阁有些瓜葛,这条线索对他们简直是个意外的惊喜。 也不知道当钱二公子和钱老夫人知道此事,他们心中会有什么想法。 云雅茹想想,心里就有些雀跃。 “大人,谢大夫已经被我们找来了。”萧捕头的声音响起。 只见顺安堂的谢大夫跟在萧捕头身后走进了内堂。 “参见大人。” 云雅茹见状,忙让他先起来。 “谢大夫,本县想问问那天钱府请你去给他们主子诊治的事。” 谢大夫一看就是一个性格豪爽之人,他见云雅茹问他,只是略微想了想,“大人,那天老夫只是去给伤心难过的钱老夫人和钱大少夫人检查身体。” “谢大夫可是检查出了什么?” “她二人从外表看确实都有些像伤心过度的样子。”谢大夫想了想。 “但是经过老夫把脉,老夫发现这钱大少夫人除了过度悲忧,她本身的身体就不是很好,再加上过度思虑导致她脸上的气色有些发白。” “当时老夫就提醒过她,让她多保重一下自己的身体,毕竟她肚里还怀着孕,吃太多汤药对她现在这样没什么好处。” 就在这时,云雅茹打断了谢大夫,“谢大夫,本县想问你,通过你之前的把脉,可知这位钱大少夫人是否中过毒?” “大人,经过老夫再三把脉确定她确实中毒,只不过现在毒还不是很严重,只要多喝几副汤药就可以化解。” 这谢大夫经过深思熟虑,这才将他当时的检查的实情告知了这位新来的县令大人。 “这点当时老夫就和她说了一下,只不过这样的话她生出的孩子,将会自幼体虚。” “谢大夫,本县还想问问,当时你和她说中毒的时候,身旁可有其他人?” “回大人,当老夫说这事的时候,她身边只有两个丫鬟。”谢大夫用心又想了想。 “那她身边的嬷嬷呢?” “被钱大少夫人指派出去抓药了。” 云雅茹听到这里,都不由的点了点头。 “那现在再麻烦谢大夫,能不能给本县说说这钱老夫人的身体情况。” “钱老夫人的身体情况明显要比钱大少夫人好得多。”谢大夫微微轻咳一声。 “只不过老夫只能看出她确实伤心,只不过却不及钱大少夫人,至于其他的情况就要靠县令大人了。” “老夫希望县令大人在案件侦破之前,先不要透露这些是老夫说的。”谢大夫心里有所顾虑。 “你放心谢大夫。” 谢大夫听见云雅茹这么说,又给她行了一礼,这才安心的告辞离开了县衙。 在谢大夫离开后,云雅茹又问了问萧捕头去顺安堂看到的情况。 …… 此时云雅茹正坐在书房里,细细的回想着刚刚谢大夫说的每一句话。 谢大夫刚刚说,钱老夫人对于钱浩宇之死没有钱大少夫人伤心。 那是不是说这个钱老夫人有可能是假伤心,又或者确实是伤心,但也就停在表面。 云雅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如果真像她之前想的一样,那么这个钱老夫人还真有可能不是钱浩宇的亲娘。 这个目前还只是她的猜测,具体的还要派人前去查探一番。 这个钱大少夫人已经中毒了,为什么当自己丫鬟说出来时,她却没有回答,而只是在一旁不停地抹着眼泪。 这钱大少夫人身旁跟着的那个余嬷嬷,为什么要出言打断,难道里面还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刚刚谢大夫说,他虽然没有在钱大少夫人面前明说她中毒,但却在药里加了少许解毒的药草,这样虽然疗效可能有些慢,但解钱大少夫人身上的毒应该问题不大。 这个桃红的丫鬟又是从哪里知道,自家夫人身上被人下了毒。 云雅茹感觉每发现一丝新的线索,就给自己带来很多疑问,却暂时没法知道原因。 …… “四九。” 屋外的四九听到云雅茹的声音,忙迈步走了进来。 “公子,有何吩咐?” “你一会出去暗中找钱府里面的老人,打听一下这个钱浩宇到底是不是钱老夫人的亲身儿子。”云雅茹轻声嘱咐道。 四九会意的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书房。那些心中的疑惑,她准备去夜探钱府。 …… 四九回到县衙时,云雅茹刚吃完了一大碗馄饨,此时正在喝茶。 云雅茹眉梢一扬,“四九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你还是先去后厨那里找点吃的,填饱了肚子,在过来给我汇报也不迟。” 云雅茹这话一出,四九明显犹豫了片刻,但是腹中的饥饿感,还是让他确定先去吃点东西垫垫底再说,“公子,那小的就先下去吃点东西。” “去吧!”云雅茹摆了摆手。 就在这时,萧捕头走了进来。 “大人,属下已经派人打过到了,这个钱浩宇最后见得人就是阑珊阁的东家,也就是他们酒楼对面新开酒楼的东家。” “萧捕头,你知道他们当时在一起谈论的内容吗?”云雅茹直接问道。 “我问过了那里的掌柜,好像是希望两家主打菜品不要重合,这样两家都会有钱赚。”萧捕头想了想。 云雅茹点了点头,又道:“这个李姨娘和阑珊阁又有什么关系?” “听说,这阑珊阁里的掌柜正好是李姨娘家的一个远方亲戚。”萧捕头说完,便又将目光看向了云雅茹。 “那钱浩宇知道,李姨娘和阑珊阁掌掌柜的关系么。” 萧捕头摇了摇头,“属下猜测可能不知道吧,毕竟李姨娘每次去见那掌柜的时候,钱大公子钱浩宇好像他不知道。” 云雅茹觉得这李姨娘弄得还挺隐秘的,钱浩宇到死都没有发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在萧捕头离开不久,四九便走了进来。 “四九吃饱了的话,现在就我说说你查到了哪些有用的信息?”云雅茹看向进来的四九。 “公子,小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曾经在钱府做过的下人,他说钱大公子是钱老爷在外面喜欢的女人给他生的。”四九颔首道。 “至于是不是真的,小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这事还有谁知道?” “那人跟小的说,钱老爷为了这事还换过一批下人,同时钱老爷还曾给过他们一笔封口费。” “四九,你这是在哪里找到的?”云雅茹有些疑惑。 “一家小面馆,无意间打听到的。那人正好就是这小面馆的掌柜。” 如果真是这样,那谢大夫之前说的那点,也就想通了。 毕竟钱老夫人又不是钱大公子的亲生儿子。 …… 是夜,当外面一片寂静,云雅茹便换上了她之前准备好的夜行衣,身形一闪就离开了盂县县衙。 云雅茹借着月色很快出现在了钱府的大门外面。 她纵身一跃便潜入了府中,因为有了之前的探查,很快便飞身来到了钱大少夫人的屋顶。 此时下面并没有任何声响,就在云雅茹觉得钱大少夫人已经歇息的时候,一阵轻微的声响传到了云雅茹的耳朵里。 “夫人!”余嬷嬷小声的唤了一声。 “余嬷嬷帮我倒杯茶水,我有点口干。”钱大少夫人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余嬷嬷从外间推门进来,而后又将蜡烛重新点亮,这才从桌上拿起茶壶,给自家夫人倒了杯凉茶。 余嬷嬷快步走到床边,将茶盏递到了钱大少夫人的手里,同时在她后背垫上了个枕头。 “夫人,还要不要再续上一杯?”余嬷嬷接过钱大少夫人递过来的空茶盏。 钱大少夫人摇了摇头。 云雅茹透过屋里的烛光,发现余嬷嬷好像再给钱大少夫人到茶水的时候,动作有些轻微停顿。 就在屋子里重新恢复平静的时候,云雅茹才将刚刚接下的瓦片又重新给轻轻合上。 第十章 重返现场 就在这时,云雅茹注意到钱大少夫人身边那个余嬷嬷却走出了院子。 云雅茹怀着好奇,悄然的跟了上去,没想到她却去了李姨娘的院子。 而后和李姨娘低声耳语了一会儿,并得了些银钱,这才回了钱大少夫人那里。 这一点,她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 余嬷嬷走后,李姨娘坐在床边,脸上的表情确实变了几变。 云雅茹现在都有些怀疑,这个余嬷嬷不会是将之前她问钱大少夫人的那些话,都转告给了李姨娘。 而后她又相继去了钱老夫人和钱二公子的屋里,只不过当她去的时候,这人已经睡着了,她也只能暂时离开了。 只不过云雅茹有些想不通,她经过白天的例行询问,这个余嬷嬷为什么还能在钱大少夫人的身边近身服侍,难道钱大少夫人她就不怕自己突然遭遇不测么。 就在云雅茹准备闪身离开钱府之际,她看到有人偷偷从后门溜出钱府。 这么晚了还有人从钱府离开,云雅茹想了想还是决定远远跟上,她倒要看看这人准备做些什么。 只不过,让云雅茹有些失望的是,这人大晚上出去,原来是溜进了附近的一家赌坊。 云雅茹躲在不远处又看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没有什么新的线索了,这才返回了县衙,很快将身上的黑衣给脱下藏好。 毕竟这件黑衣她以后可能还会用上。 一夜沉眠。 云雅茹整个夜里都睡得很香甜,但向来作息规律的她,次日清晨还是早早的就醒了过来。 她刚刚起身穿好衣服,红叶便将一旁热水给端了进来。云雅茹简单洗漱了一遍,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便又开始回想起了钱浩宇被杀的这件案子来。 红叶拿起桌上的木梳,便给云雅茹梳起了头发。因为现在自己小姐都是女扮男装,所以速度很快。 只见她将云雅茹上半部分的头发简单的用一个素色发带简单的一束,却并没有扎程髻,而是跟着下半部的头发一起披在肩头。 此时桌上已经被四九给买摆上了早点,虽然还是一碗小米粥,一屉萝卜馅的小笼包,一小碟腌萝卜丝,但云雅茹却吃的津津有味,毕竟这些没有任何农药的东西,在前世可是不容易吃到的。 吃过早饭,云雅茹便来到县衙前面的书房,只见她拿起了桌上放着的县志就看了起来。 只不过看了一会儿,她又想起了钱浩宇这件案子来,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钱浩宇不是钱老夫人的亲儿子,那么之前调查的事情也说得通了。 这个钱大少夫人不被钱老夫人喜欢也能让人理解了,那李姨娘被钱老夫人强行赐给钱大公子可能就不是之前看到的那么简单了。 也就是说,这李姨娘有可能是钱老夫人安在钱浩宇身边的一颗钉子。 这样他的一些行动就会被钱老夫人提前知道,那么如果她就是杀人凶手的话,动机也就找到了。 只不过她的岁数和性别,让云雅茹有些来不定主意。 但是想想又觉得有这个可能,她可以让钱浩然动手;也可以让身边的心腹动手。 至于这钱浩然一直游手好闲,他有没有可能被母亲唆使,去杀害自己的大哥,这事还有待考证。 如果他是想独自霸占钱家的这份产业,也是有可能行凶的。 这个李姨娘,上次去钱府,云雅茹就注意到了,她好像看钱浩然的目光有些不一样。 如果他们二人之间背地里真做出什么苟且之事,那么李姨娘为了自己长远利益考虑,也有可能杀人。 就是之前云雅茹还比较同情的钱大少夫人,她现在就觉得这人有些奇怪。 既然已经中毒,又被自家贴身丫鬟将这事告知了县令大人,她为什么不说出来,反而只知道哭泣。 更没有出言阻止余嬷嬷,还让她晚上在她自己身边守夜,这些事都有些说不通。 云雅茹不相信这钱大少夫人就是个真眼瞎,居然连这点都没有看到。 可是她如果看到了,为什么又要这样做,确实处处透着不易察觉的一丝古怪。 难道她背后又藏着什么秘密,这才让她守口如瓶。 这样撸下来,云雅茹发现钱府现在有三个人都可能成为杀害钱浩宇的凶手,他们便是钱浩然也就是钱二公子,还有钱老夫人和李姨娘。 而阑珊阁里的于掌柜和李姨娘是亲戚关系,至于他们二人还有没有其他关系,云雅茹现在还不清楚。 至于阑珊阁的东家和钱浩宇在钱浩宇死前见过一面,虽然他让人杀害钱浩宇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简单的商业竞争而已。 但是这点云雅茹暂时并不想放弃,只不过她觉得案子的重心应该还是在钱府那一家子人身上。 …… “四九、红叶跟我再去新明街附近看看。”云雅茹想了想。 “公子,你真的还想去一趟那荒宅?”红叶听到云雅茹的话语,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当时已经有些变样的尸体,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哆嗦。 虽然红叶上次并没有跟着云雅茹去过案发现场,但是那尸体被送到仵作房时,她还是远远见过一面。 “红叶,你如果怕的话,就留在县衙吧。”云雅茹看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红叶。 “公子,我才不怕呢,你可别想着丢下奴婢。”红叶听到云雅茹让她留下来休息,只带四九一人出去就不干了。 “红叶,公子逗你的。”四九看见已经有些着急的红叶,忍不住出声道。 红叶这时才恍然大悟,而后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云雅茹,“公子,又逗奴婢了。” “好了,别在这耽误时间了,我们走吧!” 随着云雅茹话音落下,三人很快便离开了盂县县衙。 之前云雅茹便已经打听过了,那处荒宅其实早已荒废已久,平时偶尔也就是乞丐会在里面暂住,但也不敢一直待在那里。 想到乞丐,她又想到了报案的那名乞丐,好像已经被衙役带到衙门留了笔录。 没多久,云雅茹三人便来到了新明街的那处空院子。 四九上前撕开封条,云雅茹三人便走了进去。 云雅茹这次来也只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新的线索。 “四九、红叶你们挨间屋子好好看看,有什么发现就来告诉我。”云雅茹缓缓道。 二人点了点头,转身去院子里的这些屋子查探去了。 云雅茹并没有去查探,而是来到了当时尸体所放置的那处杂草丛。 这里虽然已经没有了尸体,但是云雅茹还是通过脑海中的记忆,开始浮现出当时她看到尸体时的情景。 云雅茹发现四周还是和她之前看到的一样,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看来自从院门上了封条以后,便再也没有人偷偷溜进来过。 云雅茹心里想着,这样到是再好不过了。 就在这时,四九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云雅茹的沉思。 云雅茹循声走去,“四九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 “公子你看这里。”四九用手给云雅茹指了指。 云雅茹蹲下身子看了看,发现在这个木桶桶壁处,有少许血迹残留在上面。 看来是凶手将钱浩宇的尸体抛下后,路过这里看到有口水井,准备拿起木桶打水洗去手里的血污时所留下的。 云雅茹忍不住朝回望去,而后用手将那些杂草给剥开,这才发现里面残留下的血迹。 她猜测这应该就是凶手手上的血迹,可能是在他走动时滴落流在这里的。 再往前看,因为他在这里洗过手,后面的杂草丛中,云雅茹再也没有在杂草丛发现任何血迹。 看来线索在这里就断了,可是他又是怎么进入这间荒废的院子,且又没有惊动周围的其他住户,这是云雅茹现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红叶,你那边有什么发现没?”云雅茹挑了挑眉。 “公子,奴婢这边什么也没有找到。”红叶摇了摇头。 “既然这里再也找不到其它的新线索了,那我们就出去拜访拜访周围的那些领居。”云雅茹想了想。 正在云雅茹三人打算向周围邻居打听的时候,不远处一座院子有一个人影探了出来,而后对着云雅茹三人招了招手。 云雅茹只是略微想了想,便迈步朝那院子走了过去。 “大娘,你可是知道些什么?”云雅茹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位长相淳朴的大娘。 那大娘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皮肤白净,眼睛晶莹澄澈,看起来有些书生气的少年。 “我从女儿家回来后,听儿子说过那荒院发现尸体的事情,现在既然你们又来到这里,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我知道的事给你们说说,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 “大娘请说!” 云雅茹此时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对待那些县衙里人的冷冽,语气也放缓了许多,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吓到这位大娘。 “我在你们发现尸体前五天的时候,在街上看见一个有些陌生的年轻男子曾两次出现在这条街道上。” “你还记得他长得样子么,这段时间他还有没有再次出现过?”云雅茹接着问道。 “自从我们新明街这处荒废的院子里出现了死人,我就没有再在这条街上看到过那个人了。”大娘摇了摇头。 “其实说来也是巧合,两次看到那人的时候,我都正好坐在院门口。” “再加上那人的样貌有些陌生,我之前在新明街上并没有见过此人,这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不回来后听儿子说了这事,我才想起了这人,也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你能不能和我说说,那人的大概样貌?” “老婆子我可能有些记不太清了。”大娘想了想。 “没事,大娘,你记得多少就说多少。”云雅茹语气缓慢且轻柔,让大娘刚刚还有些紧张的情绪也平静不少。 “那大娘我就好好想想。”大娘点了点头,便开始想了起来。 云雅茹三人也没有说话,就坐在那里等着大娘,好让她慢慢回想。 “我想起来了,他有一双桃花眼,长得斯斯文文的,至于其他的我就真记不得了。”大娘很是抱歉。 “大娘,你这已经给我们帮了很大的忙了。” 云雅茹和这位大娘道过谢后,三人便很快又转到了这处荒院的后面。 第十一章 发现新的线索 三人很快便回到了县衙,云雅茹坐在书房里想了想,那位大娘和他说的那人的相貌。 因为她描述的太少了,根本没办法画出图像,只不过她提到的一双桃花眼,到是引起了云雅茹的注意。 云雅茹仔细在脑海中回想着,她在钱府见到了那些人,突然有两个人的面容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一个就是钱府的二公子钱浩然;一个是阑珊阁的掌柜,但是他却和钱府的李姨娘有关系。 看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查查这两个人,云雅茹想着,便让四九将萧捕头给叫了进来。 “大人,你叫我?”萧捕头颔首道。 云雅茹想了想,便将她的猜测简单说了一下。 “大人,你尽管放心,属下这就安排一部分人现在去阑珊阁暗中监视那个掌柜。” “只要他一与李姨娘接触,我就立即让人将他带回县衙。” “至于钱二公子那边,属下也会派人再去从他们家下人口中探查一些情况,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进展。” 云雅茹点了点头。 萧捕头此时觉得眼前这个新来盂县县令,办事能力确实非常快。 他们都还没有确定杀害钱浩宇的凶手,云雅茹这里已经理出了两个人选。 “萧捕头,钱府其他人暂时也不能放过,你还是继续派人在那里盯着,如果有什么情况,就回来告诉我。”云雅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嘱咐道。 萧捕头虽然不知道云雅茹为什么在重点关注钱二公子和李姨娘的同时,还要继续关注钱府,但还是点了点头。 “卑职,这就去下去安排人。” “那就麻烦了。” 萧捕头没想到云雅茹会对他这么客气,心里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是之前县令没有过的。 …… 时间过得很快的,转眼又过了一天,此时萧捕头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大人!”此时萧捕头的语气相当兴奋。 云雅茹知道一定是暗中监视那里有了进展,要不然这萧捕头不会嘴角都止不住在上扬。 “萧捕头,可是发现了什么?”云雅茹急忙开口问道。 萧捕头自顾自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将其喝完,这才缓缓开口:“没想到,还真被大人给说中了。” 云雅茹被萧捕头的话吊起了胃口,心里就像跟猫抓似得。 萧捕头见云县令此时的神情,也不在耽搁时间。 “我们有衙役暗中跟踪发现,李姨娘出府偷偷去见了阑珊阁里的那个于掌柜。” “两个人不知在里面说了什么,李姨娘出来后神情轻松了不少。” “那钱府二公子钱浩然最近有什么异常行动吗?”云雅茹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 “我们透过里面的一些丫鬟和小厮了解到,这段时间他去钱老夫人院子比以前要勤的多。”萧捕头想了想。 “还有个小厮偷偷告诉我们,他在钱浩然的院子里曾经见到过李姨娘,看起来关系还挺亲密的。” “那麻烦萧捕头,将钱府告知你们这些情况的丫鬟和小厮叫到县衙来一趟。”云雅茹仔细想了想。 萧捕头点了点头,忙到外面和张廷海低头交代了几句,这才转身重新走回了屋里。 钱府里两个小厮,一个丫鬟很快就来到了县衙。 三人刚一进入内堂,看见坐在正中央的云雅茹,还有一旁的萧捕头,都有些紧张。 这三人年纪都不大,进来之后一直在左右张望,双手更是紧紧攥着衣摆,手里都冒出来了汗水,都没有想过松开。 云雅茹的目光在三人眼中来回扫视了片刻,声音却很是平淡,“你们三人今天来县衙,可知本县为何要叫你们过来?” 三人听到云雅茹的话语,吓得一阵哆嗦,齐声道:“奴婢/小的不知。” 云雅茹垂眸看向三人,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看起来有些吓人。 萧捕头见三人紧张的样子,好心地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其中一个正在变声期的小厮,结结巴巴说道:“那天管家让我来找二公子,没想到却看见李姨娘正在二公子的院子里。” 说到这里,那小厮脸色一变,开始有些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接着说下去。 “萧捕头麻烦你将她们二人先带到一旁屋里。”云雅茹看了看眼前这个小厮,微微沉思了片刻。 “现在这屋子里面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云雅茹在那二人离开后,垂眸看了看他。 那小厮有些不放心的朝自己身后看了看,确认刚刚那两个人已经离开了屋子,这才下定了决心。 “云大人,小的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希望大人不要告知钱府的其他人?”那小厮害怕云雅茹不相信,还重重的跪在地上。 “所有人的证词,本县都不会轻易告知他人,但如果它与案子有重大的关系那将除外。”云雅茹这话,无疑是给这小厮吃了一个定心丸。 “那你现在能告诉本县一下,你的名字吗?” “小的叫秋风,本就来是在大公子院中服侍。”秋风说完还抬起头看了看云雅茹。 “秋风,那你现在可以接着之前的事说下去。”云雅茹示意他接着说。 秋风说话还是有些结结巴巴,只不过比之前的状态要好多了。 “小的无意间好像发现了二公子的秘密,那就是二公子和李姨娘之间有些过于亲近了。” 云雅茹清了清自己的喉咙,“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毕竟这事如果被传出去的话,对李姨娘的名声怕是有损。” 秋风虽还是有些害怕,但是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小的并没有欺骗大人。” “那你家二公子和李姨娘不可能没有发现你的存在吧。” “小的进去的时候后,李姨娘和二公子当然是发现了,那时小的就看见李姨娘和二公子的神情有些慌乱,特别是李姨娘的衣服更是有些凌乱。” 秋风信誓旦旦的表情,看着云雅茹好像深怕她不相信似得。 云雅茹倒也没有揪着这点不放,而是换了一个话题,“本县想后来二公子和李姨娘应该给了你一大笔银钱。” 秋风一脸惊讶的看着云雅茹,“云大人,你怎么知道!” 云雅茹便知道自己刚刚是猜对了,“本县怎么会知道,这就不是你该问得了。” 秋风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是说错话了,伸手用衣袖擦了擦自己额头没有的虚汗。 “那你说说,为什么你在收下了一笔钱后,还要将这件事告诉捕快。”云雅茹看着他,声音却比刚才要温和了许多。 秋风低着头说道:“我……小的……是最近才发现二公子和李姨娘有可能与大公子的死有关,这才决定将这件事告诉大人你们。” “你说的这件事情,本县会派人前去查清的。”云雅茹想了想。 “但看你现在这样,应该是还知道些什么。” 秋风眼睛四处乱瞟,根本不敢看坐在那里的云雅茹,他只觉得这个新上任的县令大人好生厉害。 “你既然想给钱大公子报仇,就不该对本县有所隐瞒。”云雅茹的声音陡然一冷。 秋风在云雅茹冰冷冷的眼神中,垂下眼眸说道:“在大公子死前没多久,还和二公子大吵了一架,只不过这事被老夫人给封了口,所以并没有传出来。” 云雅茹听到这里来了兴趣,就连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萧捕头,这时也直了直自己的身子。 “你知道他们吵的什么吗?” 秋风犹豫片刻,还是说:“好像是二公子说大公子是一个野种,老夫人也在一旁帮腔。” 云雅茹眼睛一亮,这个秋风刚刚所说的内容,到是对她们破获现在这个案子,指出了一个新的线索。 秋风看见云县令并没有说话,又有些紧张起来。 云雅茹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还是先让这个叫秋风的小厮退了下去。 …… “大人,我们现在要不要顺着这个线索去钱府在进行一番调查?” 萧捕头听到刚刚那个叫秋风的叙述,脸上面露喜色,就好像杀害钱浩宇的凶手马上就要被他们给抓到似得。 云雅茹到不觉得事情会这么简单,毕竟这里还有很多暂时说不通的地方。 云雅茹并没有马上同意,“这事不急,还是先将另外一个丫鬟和小厮叫进来,本县问过再说。” 没多久,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便被衙役给带了进来。 两个人一进来,就是对着坐在那里的云雅茹行了一礼。 二人面上的表情看起来比刚才那个叫秋风的小厮还要紧张一些。 “本县想问问你们,钱二公子最近去钱老夫人院中,是不是比以往还要勤的多?” 这个丫鬟和小厮急忙点头。 “具体的你们二人能和本县说说么?” 这个穿着绿衣的丫鬟和青衣的小厮面面相觑。 “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老夫人身体有些不好,二公子才会比以往去老夫人院中更勤了。”小丫鬟身体颤颤巍巍的说着。 云雅茹看到这丫鬟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应该还有些紧张,毕竟普通百姓一般都比较怕官府。 “你不需要给本县解释,只需告诉我你们所看到的景象,至于具体该怎么评判,这就是本县的事。”云雅茹垂眸看了那丫鬟一眼。 一旁的小厮见状,忙将自己看到的景象和云雅茹说了一遍,只不过说话的语气有些结结巴巴。 云雅茹通过这二人说的话语,并没有在里面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你们二人可知,最近一段时间钱大少夫人和李姨娘之间的关系如何?”云雅茹想了想,随后便换了一个话题。 “奴婢并没有发现大少夫人和李姨娘之间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丫鬟摇了摇头。 “小的好像远远见过一次大夫人和李姨娘吵架,因为声音太大了,要不小的因为不会注意到。”小厮略微一顿,这才开口说道。 在丫鬟和小厮说话的时候,云雅茹也在暗中注意他们脸上的变化。 小厮没想到自己就是说了些对他而言的小事,云雅茹却听的很认真,这让他接下来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更加流畅。 “本县问你们,这钱浩宇在死前可否与自己的弟弟钱浩然吵过架?”云雅茹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重起来。 二人没想到云雅茹会突然问出这一个问题,但还是低头仔细想了想,而后只见青衣小厮点了点头,绿衣丫鬟却摇了摇头。 第十二章 抽丝剥茧 只不过云雅茹发现这个绿衣丫鬟虽然在点头,但是眼睛却不敢看着她,倒是一旁青衣小厮眼神并没有躲闪。 云雅茹便已经从二人的眼神中,辨别出刚刚那个问题,到底是谁在说假话。 “你们可曾知道到他们是为什么而吵架?”云雅茹说完,冷冷的来回扫视了二人一眼。 只见二人都摇了摇头,只不过云雅茹发现一旁的小厮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看来是有什么话想说。 “他们吵架的时候,就没人上前去劝劝。” “云大人,你也知道我们只是钱府的下人,主子的事情哪是我们这些人敢追问的。”绿衣丫鬟毫不犹豫的回答。 就连一旁的萧捕头,此时也将自己的眼睛看向云雅茹。 “本县想你刚刚应该是理解错了本县的意思,本县是说钱老夫人。” “老夫人年纪大了,再说大公子已经成亲,二公子也已经弱冠了。”这个绿衣丫鬟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云雅茹知道有这个丫鬟在,青衣小厮应该不会在开口说些什么了。 她决定一会儿让四九去私下问问这个青衣小厮,看看他到底想对她说些什么。 毕竟这丫鬟和小厮都不是贴身服侍主子的那种,一些重要事情想来他们应该也不知道。 …… 在这三人离开后,云雅茹问了下萧捕头对此案的看法。 “萧捕头,你觉得杀害钱浩宇的凶手会是谁?”云雅茹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萧捕头没想到云雅茹会问他,他低头略微想了想,这才将头抬起,“卑职觉得钱二公子和李姨娘的嫌疑都很大。” “萧捕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李姨娘的话,她会用什么办法将尸体运到新明路那处荒宅里?”云雅茹一征,又问。 “萧捕头不要有什么思想顾虑,我们就是在这里分析分析。” 萧捕头这回到没有直接回答云雅茹这个问题,而是很快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人,你觉得呢?” “我认为如果这凶手真是李姨娘的话,那她不可能一人独自完成杀人抛尸这整个过程。”云雅茹干咳两声。 萧捕头也知道云县令分析的很对——这李姨娘也就只是一个钱府里的普通姨娘,就凭她所处的环境和体力,就不可能让她跑到新明路来抛尸。 萧捕头在云雅茹的提点下,又想了想,这才回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阑珊阁里的那个掌柜到是有可能会是这李姨娘的帮凶。” “要不在钱浩宇死后,李姨娘偷偷去了那家酒楼之后,为什么离开之时脸色却面露喜色。” 云雅茹点了点头,觉得萧捕头分析的有一定道理。 “萧捕头,你知道阑珊阁那个掌柜,还有钱府钱二公子是不是长着一双桃花眼?”云雅茹突然想到之前那个大娘说的话语。 萧捕头虽然不知道云县令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但还是仔细在脑海中想了起来。 “好像这两个人都有着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 萧捕头的话,也从侧面证实了云雅茹之前的猜测。 “那我们现在可以请阑珊阁的掌柜和李姨娘过来问话。”云雅茹立即说道。 萧捕头一怔,道:“大人,钱府现在正在给钱浩宇守灵,我们如果贸然去找李姨娘问话,恐怕不是太好吧。” “那你就先让人,去将阑珊阁的那个掌柜给叫到县衙里面来。”云雅茹想了想。  萧捕头这次到是没有再说什么。 “你们在钱府外面的监视还是得继续。”云雅茹不忘嘱咐了一句。 若说之前这起案子还有些让她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如今通过之前的询问,已经让她找到了可以将这些零碎线索串联起来的钥匙。 …… 没多久,阑珊阁里那个是李姨娘亲戚的掌柜被衙役带到了县衙,此时的他面上看起来很是镇定,心里却有些发虚。 因为他怕县令大人是找到了什么线索,要不然也不会派衙役请他来县衙。 “于掌柜,本县这次让人叫你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和李姨娘之间的关系。” 这于掌柜一听这话,顿觉有些愕然,很快便猜出县令大人可能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他抬头看了看坐在那里的云雅茹,但很快却垂下眼眸。 “县令大人,不知道你刚刚说的李姨娘是哪个李姨娘?”于掌柜装作没有马上明白云雅茹的问话。 萧捕头闻言,拧眉,“就是钱府里面的那个李姨娘。” 萧捕头突然插话,她并没有开口阻止。 云雅茹冷冷的看着于掌柜,让他心里更加紧张。 这于掌柜对上云雅茹的目光,让他内心更加不安起来。 “小民和李姨娘只是远方亲戚,不是很熟,平时也没有什么来往。” 云雅茹一听这话,就知道于掌柜这人应该是隐瞒了什么,毕竟通过衙役的走访了解,这人和亲戚间的关系并不像他说的那样。 “那你能说说,为什么李姨娘两天前去阑珊阁里见了你以后,出来就面露喜色?”云雅茹见于掌柜不接招,心里也不急,只是面上的气势更重了一些。 于掌柜没想到这新上任的县令很不简单,这么快就连这个都查到了,心里不由一紧,但是面上却更加坦然自若,只不过却微微垂下了眼睑。 “既然县令大人都知道了,小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至从钱府大公子遇害后,李姨娘她就觉得她自己也处在危险之中,所以才来阑珊阁找小民寻求帮助。” “那天小民听到她所说的话后,就随口劝慰了她几句。这不经过小民的劝解,李姨娘心里那种隐隐焦虑没有了,因此才会出现面露喜色的表情。” 于掌柜将他知道的消息告诉了云雅茹她们,只不过对于这个于掌柜所说的这些,她是一句都不相信。 云雅茹想了想,便换了一个话题,“听说在钱浩宇死前,你所在阑珊阁的东家曾经和钱大公子争吵过?” “确实是争吵过,但也没有吵多久。”于掌柜见云雅茹再也不问之前的那个话题,心里也放平静许多,说话的语气也更加平静。 “那你知道他们当时吵的什么吗?”云雅茹接着问道。 “县令大人,当时他们二人待在一间屋子里面,外面大门也被关上了,后来要不是吵闹的声音太大了,小民可能还不知道。”于掌柜有些眼神飘忽,声音却很平静。 “不过小民通过隐隐约约的几个字中,大概也猜到了一些。” “那你说说!”云雅茹问他。 “应该是让我们东家不要进行恶意竞争,这样做到时候对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处,其他的小民就不知道了。”于掌柜下意识抬头看了看云雅茹。 “但是后来他们出来的时候,小民看见他们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想来应该谈的结果彼此都很满意。” 云雅茹一直都在一旁默默的观察着于掌柜肢体上的小动作,让她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看来这人在这点上可能真假参半。 萧捕头赶忙说道:“我们这次叫你来,只是想问问有关李姨娘的情况,就然现在已经问完,那也就没事了。” 云雅茹对萧捕头这种会看眼色的行为很是满意。 于掌柜点了点头,便转身告辞了。 云雅茹微微抿唇,“萧捕头,你现在就找两个眼生的捕快跟上去。” 萧捕头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头照着做了,等他将云雅茹给安排的事情办妥了,这才问道:“大人,刚刚你问的问题他不是已经说了么,为什么还要跟着他?” 云雅茹只是讪讪一笑,并没有去开口解释。 这案子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和李姨娘还有和于掌柜有关,只不过现在就差一些直接证据了。 只要证据一到手,凶手到时候就可以直接进行抓捕了,想来他们到时也没有了狡辩的可能。 她可不想自己第一个案子抓到凶手后,还要再起波澜。 “我知道了,大人你是想敲山震虎,让凶手主动露出水面。”萧捕头轻轻拍了怕自己的脑袋。 云雅茹对于萧捕头的反应速度还是比较满意。 毕竟如果杀害钱浩宇之人真是李姨娘的话,这个于掌柜一定会找机会和她碰面,这样他们就能从中找到线索,而后进行抓捕。 就算凶手不是李姨娘,云雅茹都觉得这事和她脱不了干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直觉。 …… “你说什么?”李姨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于掌柜又将这事说了一遍,李姨娘这才相信了于掌柜的话。 “我说表哥,我们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见面了,要不让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了我的身上,我们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李姨娘本来才刚坐下,听清了于掌柜的话,马上又站了起来,快步来到窗户位置,而后朝对外看了看。 “你怎么弄得这么紧张?”于掌柜有些不解。 “还是小心点好,我怕官府那边是故意让你回来。”李姨娘表情严肃。 “不至于吧,我看他们好像相信了我的话,再说他们又没有证据。”于掌柜还是有点不以为然。 这二人还不知道,刚刚李姨娘那番才从还真猜到了。 “可是那个钱浩宇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新明街的荒宅里?”于掌柜突然挑了挑眉,一字一字道。 此时跟踪于掌柜的那个衙役正在隔壁的屋子里,将耳朵紧贴在墙壁上偷听他们的谈话。 “表妹,你当时将钱大公子也就是你家老爷的尸体藏在哪里的?”于掌柜被李姨娘这一说,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当时已经将他推到了钱府后院的池塘里面,他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那处荒宅我也不知道。”李姨娘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 “不和你说了,最近我们两个人还是暂时不要见面为好。”说完,李姨娘已经打开房门,先在左右看了看,而后行色匆匆离开了这里。 于掌柜见此来到窗边往外看了看,而后也离开了屋子。 “我们两个现在一人跟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衙役率先开口道。 另一个衙役点了点头,而后也打开了屋门跟了出去。 没多久,跟着李姨娘返回钱府的衙役,看见她进入钱府后,和一旁躲在暗处的同伴打了声招呼,这才返回了县衙。 “大人!捕头!” 第十三章 新的进展 一个有些微胖的衙役一边跑一边喊。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萧捕头一看这情况,便知道有了好消息。 “确实是有重要线索。”那个有些微胖的衙役点了点头。 此时他额头上都还流着汗,云雅茹看得出他应该是急着回来告诉他们情况。 “大人,钱府那个李姨娘又偷偷和于掌柜碰头了,只不过这次是于掌柜主动联系上李姨娘的。”那个微胖的衙役抿了抿嘴。 “看来那个于掌柜被我们这一问,心里慌了,这才会主动联系上李姨娘。”云雅茹想了想。 萧捕头闻言,“他们说了些什么,你们有听到么?” “我们将耳朵紧贴在墙壁上,听了个大概。”那微胖的衙役点了点头。 “听他们这口气,钱浩宇就是李姨娘杀得,只不过将尸体抛在那处荒宅,李姨娘和于掌柜好像都不知情,因为李姨娘已经将尸体沉下了池塘。”那微胖的衙役顿了顿。 “那他们有说这钱浩宇是怎么被害的?”云雅茹只觉得这事让她倒吸一口气。 “具体到没说,只是那个李姨娘好像已经猜到了我们的意图,没说多久便匆匆回了钱府。”那微胖的衙役说道。 “看来如果不是李姨娘安排的人,那么在钱府里面应该还有想要害死钱浩宇的人,而他刚好看到了这一切。”云雅茹想了想。 “大人,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有可能不止一人。”萧捕头有些震惊了。 “萧捕头你好好回想一下,应该就能猜到了。”云雅茹微微皱眉。 “只不过这人是谁,是不是我们之前怀疑的那个钱二公子,这事还得继续向下查。” “但是我却觉得这人应该和李姨娘有些着暧昧不清的关系,要不在知道李姨娘杀人之后,为什么不去告诉钱老夫人和钱大少夫人,而是选择隐瞒下去。” “还有李姨娘用的什么东西杀害的钱浩宇,这事我们可以将她的贴身丫鬟叫过来问话,我想应该不难从中发现些蛛丝马迹。” “至于那个于掌柜,萧捕头你现在就可以带人将他带回县衙,同时派人去他家和那个酒楼查一查,说不定能找到什么。” 萧捕头没想到这个新任县令,就根据黄捕快的话,想到了这么多。 看来这人应该比以前那个县令在破案上,更思维敏锐。 “萧捕头,钱府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云雅茹转头看向萧捕头。 云雅茹的话,打断了萧捕头的沉思,“大人,属下正想和你说,钱家二公子钱浩然身边的小厮丁凯刚刚匆匆离开了钱府。” “有没有衙役跟着?”云雅茹转头看向萧捕头。 “大人,大刚已经跟过去了,想来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有新的消息了。” 云雅茹听后,直接点了点头。 “对了,你一会儿让卫仵作再验一次尸,看看里面有没有被水淹的迹象。”云雅茹想了想。 萧捕头被云雅茹这一说,突然想到之前那个黄捕快所说的细节来,好像是李姨娘是将钱浩宇推入池塘里的。 他想到这里,又想到卫仵作之前的验尸报告,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卫仵作怎么说也做了五六年的仵作,怎么就在这事上出现了疏忽,不应该啊,萧捕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大人你放心,卑职会让他尽早将这份尸检报告给整理出来的。” “验尸暂时不急,萧捕头你还是现在派人将卫仵作给叫过来。”云雅茹想了想,便瞥了他一眼。 萧捕头回过神来,“卫仵作?” …… 知道云雅茹寻他,卫仵作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脚步微微顿了顿,便跟着来叫他的衙役走了进来。 “大人,你找我?”卫仵作这语气虽然充满了疑问,但却非常肯定。 云雅茹将其一切都尽收眼底,却并没有说穿。 卫仵作这时忍不住睨了云雅茹一眼,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成了拳,他不知道是不是她发现了什么。 云雅茹瞟了一旁的萧捕头一眼,而后自己却目光淡淡看向了卫仵作。 只不过她双眼那灼灼的目光,就仿佛能将人的内心看穿似得。 萧捕头道:“卫仵作,死者死前或者死后是否被水淹过,这个你应该是很容易就能看出,可是你为什么在之前两次的验尸报告中都没有提及?” 卫仵作定了定神,嘴上道:“那钱浩宇应该是死后被淹在水里,可能那人前脚刚离去,后脚就有其他人将尸体给捞了起来,这才让我没注意到。” 云雅茹现在心里虽然还存在狐疑,但面上却说道:“那本县让你现在再验一次尸,你可验出那钱浩宇是否被水淹过?” “大人,我会尽力而为的。”卫仵作语气还是原来那样,好像并没有因为刚刚的问话,而起任何变化。 …… 卫仵作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云雅茹云县令便一到跟了过来。 萧捕头见县令大人都跟了过去,也只能跟在身后,他这可还是第一次去仵作房。 没多久,云雅茹、萧捕头、卫仵作三人便一起走进了仵作房,只见扑面而来的便是尸体上所散发出来的尸臭味。 云雅茹急忙从自己随身小包里拿出提前让红叶准备好得口罩,直接戴在了脸上。 萧捕头和卫仵作都没想到云县令会提前准备好这些东西。 此时卫仵作已经从自己的仵作箱里将口罩和手套给拿了出来。 萧捕头只得用自己的衣袖将口鼻给捂住,这才觉得好了许多,心说——自己下次再也不会进仵作房了。 仵作房里萧捕头感觉出了那股尸臭味,同时他更觉得里面比外面可能会更银的厉害。 卫仵作这时已经将死者的衣服褪去,用手中的刀刃将他的身体给直接切开,从里面取出了胃。 他没有注意到,云雅茹已经走到了他的身侧,双眼直直的盯着死者的胃。 毕竟如果这钱浩宇真被人抛进过池塘,胃里面应该还会残留有积水。 “大人,这里味道臭,你还是站远一点好些。”卫仵作这话好是为她作想,但其实却是不希望她看到。 “本县没那么弱,卫仵作你还是接着验尸吧。”云雅茹淡淡的回了一句。 卫仵作见她确实没有要走的打算,也不好再多说,只得继续低头验了起来。 云雅茹在这个过程中,也在暗自观察死者。 过了差不多有一刻钟的时间,那卫仵作已经取出针线,将刚刚他剖开的部位尽数缝合,又重新替他穿好衣服,这才将口罩和手套给取了下来。 萧捕头见卫仵作总于弄好了,心里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实在是太难闻了。 云雅茹转头看见萧捕头那样,忙说道:“要不你先出去好好休息一下,毕竟这里的味道可没有外面的好闻。” 实在是萧捕头现在的脸色很是不好,看起来苍白如纸。 “不用麻烦了!这不是已经弄好了。”萧捕头连连摇头。 他可不想比这个新来的县令云大人还不如,再说他可是堂堂捕头,又不是像云县令这样的文弱书生。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服气,现在都没能站在那里面不改色看着尸体的云雅茹。 既然他不领情,云雅茹也不再多说,“卫仵作这回验尸,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云大人,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这次云雅茹倒也没有拒绝,直接就走出了仵作房。 萧捕头只感觉自己终于可以闻到久违的气息了,这种感觉真好,让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卫仵作先在外面用盆子里的水,将手给洗了洗,这才说道: “他是在死后被人抛进过水池,但可能因为他在水里待的时间少的原因,胃部里面残留的积水很少,我还是从胃壁处看出来的。” 云雅茹在他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注意他的小动作,看来这个卫仵作确实有些问题。 “看来钱浩宇确实在水里待过一段时间,虽然时间并不算长。”萧捕头现在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那就按照我们之前所说的,继续将人给我盯好了。”云雅茹提醒道。 …… 云雅茹离开仵作房,回到书房。 不多时,红叶已经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将它拿出一一摆在了膳桌上。 “公子,快尝尝番茄鱼片汤,这可是今天四九一早去集市买回来的。” “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云雅茹这才起身来到了一旁的膳桌旁坐了下来,她先用勺子盛了一碗番茄鱼片汤。 云雅茹低头咬了一口带着浓浓的番茄汁且嫩滑的鱼片,感觉回味无穷。 “红叶,做的不错,都要赶上外面那些大酒楼里面厨子的手艺了。” “公子,你又取笑奴婢了,奴婢的手艺哪有你说的那么好。”红叶虽然对于云雅茹的赞美很是开心,但她却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用完午食没多久,张廷海便急匆匆过来找她来了。 “大人,钱府管家刚刚来衙门,他问我们好久能让他们将尸体抬回府中。” “毕竟他们已经摆好了灵堂,如果尸体一直在我们县衙,他们不好跟那些过来吊唁的亲朋交代。” “你直接过去和他们说,快了这要一结案,他们就可以过来领回尸体。”云雅茹想了想。 因为通过目前他们已掌握的线索,这个案子应该很快就会抓到凶手。 “也只能这么办了!”张廷海深吸了口气。 只是云雅茹却有些不解,他们这边调查正进入关键阶段,很快就会让整个案情真相大白。 钱府的人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来衙门要尸体,确实有些古怪,这不得不让她产生怀疑。 “张廷海,你知道卫仵作验完尸后又去了哪里?”云雅茹挑了挑眉。 “看见他匆匆去了阑珊阁,至于他去那里见了谁,卑职暂时还不清楚。”张廷海想了想。 “这倒不必担心,萧捕头那边已经派人暗中跟踪于掌柜,如果卫仵作是要去和于掌柜见面的话,我们这边很快就会知道。”云雅茹直接将这事告诉了张廷海。 张廷海听到云县令这一说,本来是想帮卫仵作解释解释,但是卫仵作古怪的行为却又让人不得不起疑。 …… 云雅茹之前只是觉得这卫仵作有些不靠谱,但是现在听了张廷海的叙述,她发觉卫仵作这人很有问题,至于具体什么情况只有到时问他才会知道。 第十四章 救了个美男 云雅茹想了想,还是将四九给叫了进来。 “你去跟萧捕头说一声,如果于掌柜那边出现发现什么证据,就让衙役直接将人带回县衙。”云雅茹撇了四九一眼。 “还有如果卫仵作和于掌柜真的见面了,那么等卫仵作再次返回县衙,你们就让人将他直接带到我这里来。”云雅茹眉头微微一蹙。 四九见自家公子没有什么吩咐得了,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如果不是云雅茹平时观察都比较仔细,注意到了卫仵作的异常,可能也不会怀疑他。 云雅茹感觉有些头痛,她觉得自己在这件案子破获后,应该找机会了解一下县衙里的这些人。 毕竟她刚来县衙还没怎么休息,就遇上了钱浩宇被杀后抛尸在荒宅的事情。 …… 这卫仵作刚刚回到县衙,就被衙役叫道:“卫仵作,云大人有请!” “你知道这位县令大人这次找我所谓何事?”卫仵作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硬着头皮,跟着衙役来到了大堂。 此时只见云雅茹身穿官服,头戴官帽,坐在案桌后面。 “卫理,你身为我县仵作,应该知道仵作的职责,可是这钱浩宇的尸体上,你为什么在第三次尸检的时候,在本县的提醒下,才验出死者曾经被人丢弃在池塘里?” 卫仵作没想到,这云雅茹尽然会在这事上做文章。 “我当时只是疏忽了。”卫仵作有些颤颤巍巍,但还是满脸镇定。 “你可不是才入门的新仵作,怎么会犯这么明显的低级的错误?”云雅茹冷冷的瞧了他一眼,还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 卫仵作张了张嘴,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并没有开口回答她这个问题。 “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影响到我们的查案方向,同时因为你的疏忽很可能出现冤家错案这种情况。”云雅茹冷笑道。 只见云雅茹将惊堂木一敲,且底气十足,“这钱浩宇耳后有个小红点,且还在里面验出有毒,可你为什么没有验出这些?” 站在一旁听审的萧捕头有些大吃一惊,因为关于这点他之前根本就不知道。 没想到这钱浩宇不仅被人下毒,还被人用刀直接刺入,而后抛尸池塘中,而又被人捞起后,再被抛尸到了荒宅里。 “你可不要再跟我们说,你是疏忽,毕竟你可是一共对这尸体验过三次尸。”云雅茹紧绷着一张脸。 卫仵作还是在一旁叫屈,“大人,他耳后那个小红点,可能因为被她的长发给遮住了,我当时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这时之前负责在暗中监视于掌柜的衙役,已经和人换班后直接回了县衙。 “那你说说今天为什么要去阑珊阁?”云雅茹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大人,我只是去阑珊阁随便吃个饭,毕竟长时间没去过,现在有点嘴馋了。”卫仵作看着云雅茹。 云雅茹发现这个卫仵作心里素质蛮好的,看来不拿点证据出来,他是不会主动承认的。 “传唐城阳!”云雅茹突然包含一层内劲一喊,让卫仵作心里直冒冷汗,双眼更是不敢直视县令大人。 就连大堂上的其他人顿时也被这气势给压迫着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们没想到看起来就是一个文弱书生样的县令,居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随着大堂上震耳欲聋的“威~武”之声,唐城阳已经来到了大堂之上。 当卫仵作看见唐城阳那刻,便知道自己今天去找于掌柜的事情,全程都暴露在了云雅茹的眼里,神色顿时不安起来。 “卑职唐城阳叩见云大人。”唐城阳此时已经跪在地上,对着云雅茹低头行了一礼。 “唐城阳,你将今天在阑珊阁看见卫仵作和于掌柜之间的事情详细对本县说一遍。”云雅茹直截了当道。 “回大人,卑职亲眼见卫仵作进阑珊阁的时候形色匆匆,见到于掌柜后便跟着进了二楼的一间厢房。”唐城阳想了想。 “唐城阳,你知道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说些什么?” “卫仵作一进房间就大声说,自己已经被大人你怀疑了,还问于掌柜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于掌柜信誓旦旦的回了一句,那就是让他放心,不会让大人找到线索。” “可是卫仵作好像有些不相信他的话,让他派人将李姨娘偷偷叫过来问一问。” “于掌柜并没有答应,而是让他暂时不要来找他,这样可能更会引起官府的怀疑。” 卫仵作在唐城阳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有些气急败坏的就好像要把对方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卫仵作脸色大变,完全没想到唐城阳偷听到了他和于掌柜之间的谈话,一时有些慌神。 “大人我说,但是我并没有杀害钱浩宇。” “那你现在最好老实将自己做的事情全部都交代了,免得到时候还要受皮肉之苦。”云雅茹冷哼了一声。 “还有你为什么要在验尸上遮遮掩掩,不将死者身上的所有情况告知本县?” “我害怕大人会将钱浩宇之死怀疑到我的头上。”卫仵作哆哆嗦嗦就像丢了魂似得。 云雅茹有些无语,难道她是哪种糊涂官么? “来人,将他押入大牢,听候发落!”既然这卫仵作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了,她也就不在问了。 被衙役左右一押,卫仵作是真的后悔了,可是此时已经为时晚矣。 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死心,只见他突然开口,对着云雅茹求情,“大人,我这回真得全说,只求你到时候能重轻发落。” “那你现在说说,在钱浩宇这起命案中,你做了什么事,会让你如此害怕?”云雅茹沉沉看着,被衙役押着的卫仵作。 衙役见云雅茹朝他们点头,只得先将卫仵作又按回了地上,退到了一边。 卫仵作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点侥幸,他也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云大人和之前的县令完全不一样。 他自己之前心里那点小心事,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人也显得有些颓然。 卫仵作用衣袖擦了擦自己额头莫须有的虚汗,让自己镇定下来后,才开口将他做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这卫仵作喜欢上了于掌柜的妹妹,正准备上门提亲的时候,不巧遇到了他和李姨娘的私会。 为了封嘴,于掌柜便直接答应了卫仵作的提亲要求,只不过这事之前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而已。 至从这之后,这卫仵作又无意间偷听到了李姨娘和于掌柜商谈怎么去谋害自己的相公钱浩宇的事。 而这个卫仵作为了这事还直接找于掌柜敲了一笔大钱,只不过他当时心想,以后有机会多注意一点,说不定还可以再敲上一笔。 只不过这卫仵作想得好,人家于掌柜也不傻,直接给卫仵作摆了一道。 听到这里,在场所有人看卫仵作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只觉得和他相处了那么久,这回才真正了解了他。 “萧捕头,麻烦你派人去查一下,看看他刚刚交代的是否有隐瞒。”云雅茹还是不忘提醒一句。 萧捕头也点了点头,主要是卫仵作的话前后有矛盾。 审讯完卫仵作,云雅茹感觉县衙里的空气也好了不少,此时昏黄的光线笼罩着,好像整个盂县都披上了暗紫色的薄纱。 云雅茹回屋换上便服后,便带着红叶和四九离开了县衙。 余晖的彩霞中,云雅茹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却让她看起来特别纤弱。 …… “公子,那边好像有人躺在地上。”四九看到路边好像躺着一个人。 云雅茹顺着四九所指的方向看去,她发现在自己右侧一处僻静的小巷里在地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我们走过去看看。”云雅茹想了想。 三人走近这才发现,躺着个昏迷的男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这人浑身是血,身上也有多处伤口,头顶的发髻也有些凌乱,一脸疲惫的紧闭着双眼。 看他的衣着更是锦衣缎带,一看其出生就不普通,更不要说他身上还自有一股贵气。 “公子,这人身上流了好多血,不会已经死了吧?”红叶受到惊吓,双脚也向后退了一步,声音都有些说不圆了。 云雅茹朝四周看了看,这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发现这人还有一些微弱的气息。 “他还活着!”云雅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这人命真大,流了这么多血都还没死,而后快速点了那人身上的几处止血的穴道,这才吐出一口浊气。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男人滚烫的大手突然扯住云雅茹的裤脚,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一道及其细微的呻吟声传出,“救……救……我……” “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去医馆找大夫!”云雅茹急声道。 “不……不要去医馆。”男子的声音非常虚弱但却异常低沉,紧皱着一张脸,看起来十分痛苦。 “好,我们不去医馆!”云雅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灵药般安抚住了男子有些痛苦的表情。 看来这人恐怖正被人追杀,听着口气好像是不想连累到她们,云雅茹心想。 穆泽浩隐隐感觉到一个清丽绝俗的女子,犹如一朵盛开的百合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救了他一命。 在他再次昏迷前,只依稀记得这女子那双眼睛灵动有神,像桃花美丽极了。 云雅茹这时才注意到眼前的男子有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但周身凌厉的气势却并没有因为他受伤而减弱半分。 “红叶你去药铺买点金创药回来。”云雅茹摇了摇头,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救人要紧。 红叶转身还没有走几步,云雅茹又叫住了她,“红叶还是别去了。” “公子如果不买药,他的伤口这么严重该怎么办?”红叶有些担心。 “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四九快过来将他背上,我们离开这里,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从后门溜进去,注意别让人看见了。”打定主意,云雅茹忙让四九过来帮忙。 “红叶,快过来搭把手,将他扶到四九背上。” 云雅茹话音还未落,红叶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和她一起弯腰废了些劲,这才将受伤的墨衣男子从地上扶起,而后又费力地将他扶到了四九的背上。 第十五章 救治 云雅茹三人好不容易才将这人给背回了县衙后院,也幸好现在天色已黑,要不被人看见又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 只不过这一趟还是把四九累的够呛,主要是那男子身材健硕,个子高大,如果不是此时他还受着重伤,她一定会用威风凛凛来形容他。 “公子,我们现在要将他安置在哪里?”红叶看了看后院那几间屋子。 “就让他暂时睡在我屋里好了。”云雅茹想了想。 “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这要是被人传出去了,你的名声可就毁了。”红叶登时不乐意了,皱眉低声在云雅茹耳边说道。 “红叶你记住了,我现在是公子!”云雅茹再次验证一词的提醒道。 她现在可不想这么早就被人知道自己是女子的身份,这样为兄长报仇就别指望了,更别说查明娘亲死因,还有那渣爹和公主。 红叶被自家小姐这一说,更是有些愤愤不平,但也只好依言照做了。 四九虽然没说,但两只眼睛里透露出的意思却是和红叶一样的。 云雅茹没好气地瞪了红叶和四九一眼,“想想这里是哪里,如果将他放到其他房间,你们不怕被人发现,到时候我们才真有麻烦了。” “红叶你一会儿再给我备一床被褥,我这几天就将就睡在一旁的软榻上面。”云雅茹声音缓和了不少。 “公子这也太便宜他了。”红叶心里还是有些怨气。 为了救这人,居然让自家小姐委屈睡软榻,能不让她愤愤不平么。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四九你去外面看看地上是否留有血迹,如果有赶快想办法将他处理了。”云雅茹直接吩咐道。 “对了,红叶我们来盂县的路上,不是在药铺里买了一些止血药粉,还有金疮药。你放在哪里了,一会我要用?” “公子,这里。”红叶还在云雅茹说话的时候,已经将止血药粉和金疮药都给翻找了出来。 “四九,一会儿你再去屋里给我拿一件你干净的白色中衣进来,还有去找找有没有烈酒,有的话也给我拿来。” “是!” 四九和红叶速度很快,东西没多久就被二人给备起了。 “四九,后门外巷子地面的血迹和院子里的血迹可清理了?”云雅茹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公子,你放心,我都仔细清理了一遍,保证不会有人查不到我们这里。” 云雅茹点了点头。 …… 云雅茹之前就知道这男子受了很重的伤,可是还是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同时,在云雅茹的脑海中想起了,她刚刚来到这里时见到的那一幕。 “公子,小的来给他清洗伤口吧!”四九知道此时的小姐,又想起了自家少爷被杀的一幕。 云雅茹双目凝重,但还是将手里的帕子递给了他。 很快四九就在云雅茹的提示下,手脚麻利的用热水和烈酒给男子清洗了伤口。 这时,男子睁开了眼睛,只不过眼神有些迷离,身子微微有些颤动。 云雅茹拿过金疮药撒在男子的伤口上,而后又用纱布将伤口给他包扎好。 弄完一切,三人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不过经过这一忙活,三人不止感觉累,就连衣裳都早已被汗水给打湿了。 云雅茹三人这一忙活,男子脸色虽然看上去还有些苍白,但他的气息到是比之前要平稳许多,这让她心里也稍微放下心来。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伤痛的原因,那人又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只不过此时那人干净的脸庞,让云雅茹注意到此人年轻应该比大大不了多少岁,但让她有些嫉妒的就是此人的皮肤比她还要细嫩。 “公子,这人的衣服怎么处理,是直接拿去烧了么?”红叶看着地上放着到处都是的衣服。 “他的这身外衣,红叶你拿去柴火堆里将它给烧了,记得你一定要看见它变成了灰烬。” “至于里面的中衣,一会儿用水和我们身上的衣服一起洗了。”云雅茹发现三人身上也残留了一些血迹。 被云雅茹一提醒,红叶这才缓过神来,注意到她们主仆三人身上的衣服,也不知在何时已经沾到了男子身上的血迹。 红叶点点头,她虽然不如自家小姐聪明,有些反应也比四九要慢上三分,但还是知道今天这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她们主仆三人都会跟着遭殃。 “公子,你还是赶紧将面上的衣裳换下,我一会儿就去洗。” 折腾了一晚上,云雅茹简单吃了一碗面条,又洗了个澡,这才斜靠在软榻上,睁眼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男子,而后才慢慢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只不过云雅茹刚迷迷糊糊的睡着,躺在床上的男子闷哼一声,又让她不得不从软榻上起来,快步走到床边来查看。 只见这男子额头冒着好多细密的汗水,脸上也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云雅茹一看就知道,这男子应该是因为伤口的原因才导致了发烧。 她忙站起身,走到外面,打了盆凉水端了进来,而后用锦帕敷在他的额头上。 好在云雅茹这番功夫并没有白费,这男子的烧终于退了下来。 “你这伤可千万别感染,本姑娘我这一晚上已经被你弄得都散了架。”云雅茹有些抱怨的自言自语说了这么一句。 云雅茹不知道自己说的这番话,被穆泽浩给听的正着。 他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想来自己就是被眼前这姑娘给救了。 云雅茹此时已经走到桌旁,拿起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清水,就直接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只不过就在她准备再次躺下的时候,院子外面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们说,我们都追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把人给追到?” “那人不是已经受伤了,我想他应该走不了多远。” “可奇怪的就是,我们沿着血迹一路追到这条巷子里,血迹就消失了。” “我觉得他会不会就藏在哪家人的院子里?” “要不要我们分头,暗中进去看看?” “行,看来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对了县衙好像就在不远处,那里我们还要不要也进去看看?” “县衙……我看就算了,而且我并不觉得那人会藏在那里。” “你说的不错!”其他人在一旁附和道。 没多久,这些说话声音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云雅茹此时眼皮子直打架,等了一会儿,见外面没什么动静,这才放心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不知道那男人其实已经醒了过来,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其实主要还是云雅茹今天太累了一点,要不现在保准会感觉到那男人注视自己的目光。 在月光的映射下,他看见眼见这陌生的地方,穆泽浩才确定自己是被这屋子的主人给救了,那么之前所隐隐看到的,还有听到的声音就应该是这屋子的主人。 穆泽浩忍不住自嘲,自己堂堂一个王爷,居然沦落到被人救得地步,只是不知道冰凌、寒冽他们还要多久才能找到他。 说起来,他这次离开京城,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他的所在的。 居然还派出这么多顶级杀手,想要截杀他,可惜流沣和青影为了让他能够脱生逃跑,也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 想到这里,穆泽浩只感觉到了自己伤口隐隐又疼了起来,只不过他现在实在是太虚弱了。 让他忍不住又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看来这次受得伤实在是太重了,可能没有个把月时间他是好不起来的。 …… 云雅茹觉得自己这一夜始终睡得并不安稳,半夜就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看。 可惜自己实在是又累又困,睁不开眼睛,要不然她一定会知道,自己救得那个男子已经醒了。 晨光照射下,云雅茹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抬眼正好对上那男子令人深邃的眼眸,让云雅茹觉得自己的心思就好像被人看穿了一样,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喜欢。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彻底清醒过来。”云雅茹快步走到了床前。 “对了,你身上的东西,我都给你放在了旁边。” “谢谢你救了我,不然我可能就死在那里了。”那男子有些迟疑,又有些激动。 侧头便看见钱袋、玉佩、联络用的竹筒都给他摆在了那里。 因为除了声音很像,但昨天他分明看到的是一个女子,怎么今天却变成了男的了,难道自己因为受伤的缘故眼花了。 “别乱动,你这样会绷裂伤口的。”云雅茹已经按住了那受伤的男子。 那男子感觉到了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又有开裂的迹象,便不敢再动了,只不过身体却变得有些僵硬。 “你要做什么直接说一声就好了,我来帮你拿。” 那男子涨红了一张脸,声音却显得低沉,“我想出恭!” “你等一会儿,我扶你过去。”云雅茹吃力的将这人给扶了起来,一步一步朝茅房走去。 就在这时,不放心自家小姐的红叶和四九已经来到了门前。 那男人看到眼睛这两个陌生人,一下就警惕起来,冷酷的眼神如锋利一般打量着红叶和四九,让二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你不用担心,他们是我的书童,绝对可以放心。”云雅茹出言安抚道。 那人这时都能闻到云雅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夹杂着的药香,同时注意到了她耳朵上的耳洞,看来他之前见到的没错,这位原来是个姑娘。 只是他很好奇,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不过他也没有想要去要拆穿她身份的意思。 “四九,扶这位公子去趟茅房。”云雅茹说出这句话,总有些不好意思。 那男子见云雅茹都这样说了,心里隐隐有些莫名的失落,但还是任由四九扶着他。 “公子,奴婢还以为这人还要过几天才会醒,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醒了过来。” 云雅茹这时正用红叶端过来的热水洗脸漱口。 …… 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云雅茹已经将头发重新束好。 “白天我不在的时候,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找四九就好了。”云雅茹在身边低声嘱咐道。 “你要去哪里?”那男人说话的声音略有一些疑惑。 云雅茹还没来得及回答,身边的红叶嘴快的直接就像到豆子似得说了出来。 第十六章 初露医术 “奴婢家公子是这盂县新上任的县令。” 云雅茹有些没好气大大瞪了她一眼,让红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嘴快将自家小姐的底都说了出来。 顿时有些心虚的往后一退,说了一声,便快步离开了这里,就怕一会儿出去晚了被自家小姐训,“公子,奴婢这就去给你和这位公子去拿早点。” 穆泽浩没想到眼前这个姑娘还是一县之令,这可是有些在他的意料之外。 最后还是云雅茹轻咳了一声,这才打破了眼下有些尴尬的局面。 只不过云雅茹这娇羞的样子,让穆泽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而后又快速收回了视线,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这样盯着人看。 大家都没有在刚刚那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云雅茹这才让四九给她准备笔墨纸砚。 “你这是?”穆泽浩有些疑惑。 “你昨天虽然已经被上了药止住了血,但如果想要好快一点还需要喝几服药。”云雅茹想都没想,便直接解释道。 这话让穆泽浩更有些稀里糊涂,开药方不是要大夫或者郎中么,怎么就却让四九准备笔墨纸砚。 还没等他想出个名堂,四九已经将笔墨纸砚给拿进了屋里。 “公子,这是你要小的准备的东西。”说着,四九便直接将笔墨纸砚放在了桌子上,随后主动开始为云雅茹磨起了墨来。 云雅茹此时已经坐了下来,拿起放在桌上的毛笔,开始沾墨写着。 穆泽浩躺在床上认真的打量起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如此认真做事的样子,让她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不自由的吸引了他的目光,让他久久离不开眼。 他这是怎么了,穆泽浩心里疑惑起来,这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就在他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时,云雅茹已经将药方给开好了。 “四九,你一会儿拿着这药方直接去药铺抓药就好了。” “我能不能看看你写的东西。” 那男子这一声话语脱口而出,到是让云雅茹的手中动作一顿,而后还是将药方递给了这男子。 那男子也没和云雅茹客气,就直接用手接过了那张药方。 入目看去,穆泽浩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姑娘写的还真是药方,这让他心中的疑惑非但没减,反而加深了几分,同时也对她这个人产生了丝丝兴趣。 这毛笔字更是让他惊艳,没想到这姑娘写的居然是小篆,行笔潇洒飘逸,且灵动秀气,一点都不输于男子。 “没想到你的毛笔字写的这么好。”那男子干瘪瘪的说了一句,而后还是将药方还给了云雅茹。 云雅茹只当他在夸赞自己的写的字,并没有去多想,毕竟现在案情要紧,她脑海中暂时装不下其他的事情。 就在四九准备离开之时,云雅茹又将她刚刚写好的另外两张,也一并递给了他。 “四九,你一会儿按照我现在写的这两张,去不同的药铺进行采买。” “公子,刚刚那张是不是就不用了。” “我是怕你直接将药方拿去药铺买药,被有心人察觉出什么,到时候就麻烦了。” 云雅茹虽然还有些没说明白,但四九却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快速将这几张纸折叠好,放进了自己衣兜里。 “对了,在给他买一身衣裳,不用太好的料子,就和我身上穿的差不多就行了。”云雅茹忍不住提醒道。 穆泽浩只觉得这姑娘有些抠门,好像说的他不给钱似得。 “我们可没有你有钱。”云雅茹没好意思的白了他一眼。 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能读懂穆泽浩刚刚那眼神。 就在这时,红叶已经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有咸味豆腐脑、木耳鸡蛋胡萝卜馅包子、鱼片粥。 “红叶、四九你们也先下去吃饭,这里有我。”云雅茹摆了摆手。 那男子看见这样的情况,准备下床,却被云雅茹给阻止了。 “你这伤昨晚才给你包扎好,还没有彻底愈合,可千万别乱动。”说着,云雅茹拿起那碗鱼片粥,用嘴吹凉后,小心翼翼的喂到了这男子的嘴里。 “你……你叫什么名字?”那男子对上云雅茹那光彩照人的大眼睛。 云雅茹想了想,还是将自家兄长的名字说了出来,“云梦飞。” 那男子一听这名字便知道不是她的真名,毕竟这名字一看就应该是男孩子的名字。 “我叫楚霆深,这样我们两个就不用这样喂来喂去了。”穆泽浩想了想,报出了这样一个名字。 他本来叫穆泽浩,是祈天国的逍遥王爷,而霆深只是他的字,而楚姓是他的母姓,所以报出楚霆深也没有错。 “那我就直接称呼你为楚兄好了。”云雅茹回答得倒是也很爽快。 穆泽浩到是也没有去反驳,云雅茹就当他认可了这样一个称呼。 穆泽浩此时脸上因为受伤的缘故,看上去没有一点血色。 云雅茹将自己的豆腐脑和木耳鸡蛋胡萝卜馅包子三下五除二给解决了,那速度之快,却让人感觉不出一点粗鲁,反而看起来非常优雅。 “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四九吃完饭就会过来。”云雅茹轻柔地对着眼见这个自称楚霆深的男子说道。 穆泽浩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说完,她已经起身来到屏风后面,很快便换上了她那身官服。 看到身穿官服的她,让他觉得此时的她更加英气逼人,如果不是之前注意到了她耳朵上的耳洞,穆泽浩根本就不会想到,眼前之人居然会是一个女子。 更让他好奇的是,这人并没有被他身上的气势吓到,反而还是淡定如常。 其实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云雅茹前世工作的地方,如果知道了也许就不会这么好奇了。 …… “萧捕头,昨天卫仵作说的那些,你派人去核实过没有?”云雅茹来到县衙内堂,见到萧捕头直接便问道。 “大人,因为怕惊动于掌柜,卑职暂时没有查到什么。”萧捕头有些不好意思。 他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完成好云雅茹交给他的任务。 “萧捕头,我就是要你去打草惊蛇,这样才好趁机将那些参与此案之人给抓个现行,让他们不能狡辩。”云雅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萧捕头想了想,觉得云雅茹说的有道理,毕竟他们调查了这么久,现在欠缺的就是将这些串联在一起的那把钥匙。 他朝云雅茹点了点头,便转身安排去了。 就在这时,云雅茹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响起,只不过这声音让云雅茹感觉非常熟悉。 “系统,这不是公子音么,你怎么把声音变成这样了?”云雅茹一听到声音,也不得系统说下去,就直接问了出来。 “我在你脑海中,发现你非常喜欢听这种声音,那本系统就通融一下满足你这个小小的愿望。”  云雅茹听后,感觉自己一阵无语,她又没说系统就自作主张的将声音变成了公子音。 “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本系统可以将声音变回之前。”系统感觉到了云雅茹此时内心深处的波动。 “算了,就这个声音吧,毕竟我也不能辜负了你的美意,系统你说是不是?”只不过云雅茹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都有些刺耳。 “宿主,既然你对公子音没有意义,那么为了配得起这个声音,你是不是应该给本系统取一个和你们人类差不多的名字。” 系统的要求,让云雅茹觉得这东西怎么有些得寸进尺,但最后还是取了一个和声音非常匹配的名字,那便叫『阿书』。 “我说宿主,你怎么这么不走心,我现在的声音可是公子音,你居然给我取了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系统对这个名字非常不满意,不停的在云雅茹脑海中发着牢骚。 “我觉得阿书这名字挺不错的,如果你不愿意,那我还是像原来一样叫你系统好了。” 云雅茹直接无视拒绝系统有些暴跳如雷的声音,让系统自己都感觉自己有些卡壳了。 “好吧,好吧,你以后就叫我阿书。” 这一局最后还是已系统同意云雅茹取得名字而宣告结束。 “系统我给你取得阿书这个名字,书是书本的书。”云雅茹想了想,还是给系统好心解释了一下。 系统听到云雅茹的解释,才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宿主,你这就不对了,如果你早解释,我就不会白生气了。” “阿书,你刚才突然说话,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情?”云雅茹这时也反应过来。 “宿主,这不是因为你救了一个身份不凡的男子,特给你一份奖励,你难道不想要?” “有奖励我怎么会不要,阿书你就直接说吧。”云雅茹有些没好气,这阿书怎么说一半还藏一半。 “根据你现在的情况,这次奖励是南侠展昭,只不过这个展昭不是男子而是一个女子。” “系统……阿书,你这个奖励我喜欢。”云雅茹根本就没有想过。 “这个要似具体情况而定,本系统没权限和你解释这样一个问题。” 南侠展昭这个人,云雅茹还是知道的,毕竟他的名声还是非常响亮的。 只不过,她现在有些好奇,怎么好好的南侠展昭怎么就从一个男子变成了一个女子。 “宿主,你心里的疑惑,本系统已经知道。”阿书的声音稍微停顿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展昭是个货真价实的姑娘。” 云雅茹心里虽然还有很多疑惑,但是既然阿书不愿意多为她解释,她也不会去纠结这一个无关痛痒的话题。 “那我想问一下阿书,展昭她我好久能够见到?” “这点你不需要担心,最近她会在合适的情况下,与你见面。” “对了,我好心提醒你一下,展昭现在和你一样,在众人面前都是女扮男装。” “宿主,你千万别想我哦。”阿书半开玩笑说了这样一句,声音便消失在了云雅茹的脑海之中。 …… 只见,红叶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四九现在是不是要把楚公子叫醒,这药我已经熬好了。” “红叶,这里有我照顾着,你还是在前面守着,万一一会儿公子哪里有什么事情呢。” “四九,这药我才熬好,可能还有些烫。”红叶害怕四九直接用手去端,便提醒了一句。 第十七章 展昭的到来 红叶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子,又看了看四九,点了点头,将药放在桌上便离开了屋子。 听到屋里说话的声音,躺在床上修养身体的穆泽浩睁开了双眼。 “四九,能不能和我聊聊你们家……公子?”穆泽浩他刚刚差点就要说出你们家小姐了。 四九抬头看了这人一眼,并没有想去回答他这个问题,“楚公子,你别想着从小的嘴里套出什么。” 穆泽浩没想到,这叫四九的书童居然口风这么紧,看来是他着想了。 屋里的场景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只不过这份尴尬,很快就被四九喂药给打破了。 当四九端着这碗汤药坐到床边时,穆泽浩只是微微皱眉,就将药碗直接接了过去,而后仰着脸一口气将它给喝了下去。 …… “大人,外面有一个叫展昭的侠士说,她说有重要证人想要当面交给你。”一个衙役飞跑进县衙禀报。 云雅茹没想到展昭会来的这么快,也不知道她手里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快请展大侠,到花厅一叙!”云雅茹忙道。 云雅茹现在是求贤如渴,阿书这次奖励给她了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正是她现在所需要的。 毕竟她现在初来盂县,身边就只有四九和红叶两个可信之人,其他的还待观察之中。 而且据阿书解释,只要她真心待她,那么南侠展昭比现在盂县县衙里的这些人可靠的多。 有了卫仵作前车之鉴,云雅茹当然更相信系统奖励给她的,再说,展昭的人品也比卫仵作要高许多。 云雅茹还在思考之际,刚刚那个衙役已经领着展昭走了花厅。 来人身着一袭浅蓝色衣裳,露出双淡若琥珀的眼眸,长得秀美端正,英姿飒爽,极富有女丈夫气概。 因为展昭现在身着的是男装,云雅茹觉得她应该和自己一样,便没有暴露其真实性别。 “展大侠,我久闻你的大名,今天有幸能以这种方式相遇,也算我们的缘分。”云雅茹客气的说道。 “云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让展某都不好在说些什么。”展昭谦虚的回了一句。 展昭刚刚说完这句,话锋一转,朝后指了指,“这就是在下所说的那个证人。” 云雅茹随着展昭的目光看去,发现展昭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这人年纪不大,一身小厮打扮。 此时,这小厮一看到云雅茹身上的官服就紧张的厉害,双脚直打哆嗦。 “这人是?”云雅茹发现自己好像没见过此人。 “他就是钱府的一个小厮,在下刚刚大概问了一下,这人看见李姨娘将钱家大公子也就是钱大老爷钱浩宇扔进池塘里。”展昭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厮。 “他还看见了另外一个人,在李姨娘离开没多久从池塘里将钱家大公子捞起,那个人的身影好像是钱二公子身边的小厮。” “至于具体的情况,那就要劳烦云大人亲自审问了。”展昭颔首道。 云雅茹没想到,展昭一来就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这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实在是太让人高兴了。 “那劳烦展大侠将这人的哑穴先解开,好方便询问。”云雅茹嘴角微微上扬。 展昭没想到云雅茹还懂得这些,点点头,转身就给这小厮解开了穴道。 原来展昭再将这人带离钱府之时,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只得点住了这人的哑穴。 那小厮被解穴后,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云雅茹看了眼这跪在地上的小厮,“你现在就将你那天看到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本县,你可千万别想着要欺瞒,如被本县发现将大刑伺候。” “小的知道,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小厮显然被云雅茹那眼神吓得有些发毛。 云雅茹一看这人便没见过什么世面,要不她怎么没说几句,就已经吓破了胆子。 “那你先告诉本县,你姓甚名谁,在钱府做什么?”云雅茹面无表情的看了那小厮一眼。 “回大人,小的名叫方海,在钱府当小厮。”那小厮战战兢兢。 “那天晚上,小的因为贪吃,吃的有点多,想去钱府那个池塘附近散散步。”方海陷入了回忆之中。 “没想到小的还没有走到池塘,就听到扑通一声传来,好像有东西被人扔进了池塘。” “当时吓得小的一跳,小的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又怕被人发现,便慌忙躲到了附近的一棵大树后面,这才让小的看清了站在池塘边的竟然是李姨娘。” “你的意思是你并没有亲眼看见,李姨娘将钱家大公子钱浩宇扔进池塘?”云雅茹想到了什么,突然打断了方海的话语。 “小的确实没有?”方海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他当时害怕极了,怕被主子发现,便没敢多看,但幸好离得近,有些声音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现在想起这些,都让他忍不住颤抖。 “方海,现在你接着刚才的内容继续说。”云雅茹挑了挑眉,一旁出言提醒道。 “就在李姨娘离开池塘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又有个人偷偷摸摸靠近了池塘,那时小的正准备抬脚离开。”方海想了想。 “当看到这里,小的便又迅速将脚给收了回去。” 想到这里,他心里的那份好奇,更加强烈了。 “小的看到来人居然是钱二公子身旁的一个小厮,好像叫张青,对就是张青。” “他当时的动作看起来有些鬼鬼祟祟,站在那里还先环顾了一下四周,小的幸好一直躲在大树后面,因此并没有被他给发现。” “那张青确认池塘附近没人过后,尽然直接跳进了池塘里,不一会儿,他好像居然从池塘里捞出来一个人。” “这时小的才知道,之前李姨娘扔进池塘里的居然是个人。” “小的是从那人的衣着上,加上最近传出大公子死的消息,小的才猜到那人的身份应该就是大公子。” “方海你可知道,张青将从池塘里捞起的人,带到哪里去了?”云雅茹突然问道。 “小的当时只注意到张青往钱府后门的方向离去,其他的小的就不清楚了。”方海抬头缓缓看了一眼云雅茹。 “那你就在这份供词上直接签字画押吧!”云雅茹直直的看着方海。 “县令大人,小的说的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鉴。”方海点了点头。 这份口供很快被签字画押,云雅茹嘴角也微微上扬起来,可以看出她现在的心情很好,因为案件已经有了突破性进展。 …… “萧捕头,你现在就带着人去将于掌柜,还有钱府一干人等都给本县带到县衙里来,就说本县要亲自问话。”云雅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可没想到,袁师爷这时候却突然站了起来,对着云雅茹先拱了拱手,这才开口。 “大人,钱府在我们盂县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这样让萧捕头直接派人去请,恐怕影响有些不好。” 云雅茹并没有马上拒绝,而是直接反问道,“袁师爷,那你认为该如何?” 只不过此时的云雅茹面无表情,双眼透露出了一丝冷意,让内堂的气温骤降了下来。 所有人此时都将目光焦距在袁师爷的身上,想看看从他嘴里会说出什么不同的出来。 袁师爷一丝有些语塞,他之前可是收了不少钱府钱二公子的好处,不帮钱府说上一句,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可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萧捕头,你现在就可以带人过去了。”云雅茹此时已经将目光转回到了萧捕头那里,并不在理会这个袁师爷。 他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县令,其办事风格完全和之前那几位县令不一样,完全不受他的影响。 “张廷海,你现在带人去给本县好好查查这个袁师爷。”云雅茹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要避开其他人。 “袁师爷,最近可得麻烦你在县衙住一段时间了。”云雅茹微微有些抱歉。 不过这个抱歉也是仅限于在这叙述之中,因为袁师爷丝毫没有从云雅茹身上感觉到。 他抬起自己的双眼,看了看站在云雅茹身旁那个人。 这个人在他记忆里,好像并没有在盂县出现过,她和云县令又有什么关系,怎么看起来她们二人好像挺熟。 袁师爷无论怎么想,也没有在脑海中回忆起,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样一个人。 “大人,展某还想去一趟钱府看看?”展昭颔首道。 云雅茹点了点头,因为她也正有此意。 在展昭离开以后,云雅茹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当中。 云雅茹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无论是之前的卫仵作,还是现在的袁师爷,他们都不是凶手,甚至袁师爷可能知道的还没有卫仵作多。 但是也让云雅茹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这个县衙里,除了跟着自己来的红叶和四九,还有刚刚系统奉送的展昭,她能相信的人寥寥无几。 显然县衙里面,有一部分人可能早已被盂县的各个大户人家所收买,要不也不会出现这种帮着可能是凶手说好话的事情。 这种事情还好说,但是一个仵作如果为了一己私利,玩忽职守,可能不知道会出现多少冤假错案。 也幸好她云雅茹本身就会医术,虽然没做过仵作,但有些东西还是能看出来的,要不然她可能会漏过很多重要线索。 …… “大人,卑职已经派人将钱家二公子和李姨娘等带到了县衙。”萧捕头颔首道。 “那好,萧捕头现在就传令下去,本县要升堂审案。”云雅茹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是!” 随着一众衙役手持水火棍不停的敲击着地板,嘴上发出“威~武!” 大堂之上,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此时,云雅茹已经身着官服坐在了大堂正中央,背后头顶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将她的官威给衬托着淋漓尽致。 展昭暂时坐在了袁师爷的位置上,准备一会儿记录相关口供。 “李姨娘,你将钱大公子钱浩宇杀害并将其尸首扔进了钱府池塘里,本县已经查明,现在你还不从实招来。”云雅茹重重拍下了手里的惊堂木。 李姨娘听到这里,身子不由一抖,脸色瞬间也变得有些苍白,她没想这事到这么快就被县大人知道了。 第十八章 承认,指证 李姨娘也不知道是被惊堂木给吓得,还是被县衙大堂里的气氛给吓得,直直磕头如捣蒜,“大人,民妇说,民妇都说。” 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云雅茹当时在钱府时看到的样子。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原来于掌柜和李姨娘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只不过因为她长得姿色还不错,被自家姑姑也就是钱老夫人看上了,而她自己本来也有进钱府当姨娘的想法。 于是李姨娘和钱老夫人一合计,她就抛弃了自己的青梅竹马进了钱府。 毕竟这钱府家财万贯,钱大公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这让李姨娘怎么不心动呢。 本来一切她都计划好了,可是没成想进了钱府后,她才知道这钱大公子并不喜欢她,也没有想过要和她同房,而抬她进门也是钱老夫人偷偷办下的。 可是让她独守空闺,又不是她自己想要的生活,于是乘着钱大公子喝醉酒,她便想来个霸王硬上弓。 可是没成想中途出了意外,最后和她在一起的变成了钱二公子钱浩然。 这李姨娘从中找到了乐趣,同时发现了钱二公子比钱大公子更会讨女孩子欢心。 这种苟且之事,不小心被提前回府的钱大公子撞见,这才有了李姨娘杀害钱浩宇的事情。 李姨娘说到这里,云雅茹心里只觉得这女子好可怕了。 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她脑海中突然想到了原身渣爹后来娶的那个公主,只觉得这两个人还真有点相像。 “你是用什么杀害的钱浩宇?”云雅茹直直的看向她。 “大人,民妇是用一根带毒的银针,趁其不备将其刺入他耳后的。”李姨娘倒是很老实的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当云雅茹在问起,她是否在钱浩宇被她毒昏过后,又用刀对着死者身上胡乱砍了几下。 没想到这回她倒是直接摇头。 “民妇都已经将毒针刺入他耳后,又将他扔进了池塘,何必又多此一举。” 云雅茹发现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那么在钱浩宇身大动刀子的人又该是何人,她现在有些迷茫,不知道会不会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么动刀子之人会不会和扔尸体的人是同一个人。 “既然你已经放弃了阑珊阁的于掌柜,你怎么后来又会偷偷去找他,而且你们两个见面的次数可不止一次?”云雅茹将心神定了定,这才接着问道。 李姨娘看了看一旁的钱老夫人和钱家二公子钱浩然,本来准备说出来的话语,又咽了回去,而后直接将脑袋给低了下去。 云雅茹看到这里,便估计暂时是不会问出什么。 “既然这样,现在就让她先在这份供词上签字画押。” 李姨娘很快便在那份供词上签字画押。 “来人,先将李姨娘收押,隔日再进行提审。” 随着云雅茹话音落下,就有两名衙役走了出来,很快便将李姨娘给押了下去。 …… “传张青!” 随着云雅茹话落,没多久张青便被衙役给带上了大堂。 “张青本县问你,那天在李姨娘离开池塘没多久,你是不是就来到池塘旁,将钱家大公子的尸体从水中捞起?”云雅茹将目光唰地一下看向他。 “大人冤枉啊,小的那天根本就没有去过池塘,更没有下水捞过尸体。”张青虽然很紧张,但还是一口咬定。云雅茹厉声喊道:“传方海!” 张青心里此时直犯嘀咕,因为那天他下水的时候,他四处看过了,并没有在附近发现有人。 “小的方海,叩见县令大老爷。”方海跪下就是对着云雅茹行了一礼。 “方海,你将那天看见张青的事情,在大堂之上再说一遍。” 方海看了一眼张青,便将他看到的情况又说了一遍。 “方海你撒谎,我当时根本就没有看到有人,你怎么知道的?”张青话一说完,这才发现刚刚自己说错话了,可是后悔也晚了。 张青见事情已经败露,只得老实交代。 “小的看见李姨娘离开后,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人这才跳进池塘里将大少爷的尸体给捞了起来。” “本县问你,你将钱家大公子钱浩宇尸体捞起来时,他身上可有刀伤?”云雅茹冷声问道。 “回禀县令大人,小的将尸体捞起的时候,大少爷身体上确实有刀伤,当时都把小的吓了一跳。”张青微微有些颤抖。 “小的也没有想到,这李姨娘对大少爷有如此仇恨,尽然在大少爷身上,用刀划了数刀,看得小的都有些头皮发毛。” “本县再问你,方海看见你将尸体拖往钱府后门,你说说你是怎么将尸体运到新明街那座荒宅的?”云雅茹不给张青喘息的机会,接着问道。 “大人,那天的事情小的已经有些记太不清了。”张青双眼向钱二公子瞟了一眼,这才支支吾吾的说道。 云雅茹一看这人,就知道张青这人还有所隐瞒。 “来人,大刑伺候!本县看你到时候招还是不招。” 云雅茹本意只是想吓唬他一下,可是没想到这张青这么不禁吓,一听到县令大人要动大刑,就认怂了,马上就改了口。 “大人,我说!”此时的张青脸色更加惨白。 “那你说说,你后来将尸体给搬运到了哪里?”云雅茹急切道。 “小的将尸体搬运到了新明街一处荒废的院落中。”张青看着沉稳如松的黄蓉,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 “只不过,这都是二少爷吩咐小的这样做的。” 一旁的钱二公子一听张青说出这番话语,眉心一跳,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屈服了,还将他给供了出来,索性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我说张青你不要为了给自己脱罪,就将屎盆子扣在老子头上。” “是不是平时我对你太好了,你才决定临死前拉个垫背的。”说着,钱浩然还上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这才解了他心头那股怒气。 张青被想到钱二公子会在大堂之上做出这种过激的动作,有些始料未及。 “来人,将钱家二公子拉到一边去。”云雅茹瞪着眼睛,冷冰冰道。 “我说钱二公子,这里是县衙大堂,可不是你们那个钱府,如果你还在大堂上继续撒野,可别怪本县不客气,到时候直接治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 一股冷风好像向钱浩然袭来,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心里一阵后怕。 钱老夫人忙在一旁提自家儿子求情,“县令大人,请原谅民妇儿子这一鲁莽的行为,他也是被刚刚这个刁奴给气的。” 这钱老夫人说的话那是相当高明,表面上是给自己儿子求情,让他免受皮肉之苦,实际上却是另有所指。 云雅茹并没有理会这个钱老夫人,只是让人将她扶起,带到了一旁。这下这个钱浩然可是真的慌了,他觉得自己今天这县衙之行,恐怕会凶多吉少,让他不自觉的将双手握紧。 只不过一旁的钱老夫人看见自家儿子的表情,死死拉住了他的衣袖。 “儿呀,你可不能胡乱认罪,为娘相信你,你大哥这件事一定与你无关,都是刚刚那刁奴在大人面前胡说八道。” “娘!”钱浩然看着自家母亲,张张口却半天没有说出来。 他在心里想着,早知道这样就该让钱浩宇的尸体永远沉在池塘里,何必多此一举让张青将尸体运走,这样他也不会被新任县令大人“请”到县衙里来。 不过,钱浩然还是没有死心,还想为自己训一丝生机。 “大人,这张青一定能是收了管家的好处,这才在大堂之上,将脏水泼到小民的身上,还请大人还小民一个清白。”钱浩然狡辩道。 “是啊,县令大人!民妇两个儿子平时都相处的很融洽,浩然万万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钱老夫人也在一旁不停地替自家儿子辩解。 “而且浩然和李姨娘之前平时相处都很注意分寸,从来没有过任何越举之处,之前李姨娘说的那些也纯粹属于诬陷,还请大人明鉴。” 钱浩然两母子同时在大堂之上喊冤,但是云雅茹又怎么会给他们继续说话的机会。 “传秋风!” 这两母子一愣,心想,这县令大人不会还有其他人证吧。 没多久,秋风便被衙役给带到了大堂之上。 “小的,秋风见过县令大人!”秋风跪在地上,对着云雅茹行了一礼。 “秋风,你将你之前看到的,再在大堂上重新说一遍。”云雅茹厉声说道。 秋风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钱老夫人和钱家二公子,便将他之前看到的钱二公子和李姨娘在一起厮混的事情说了一遍。 “秋风,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尽然敢在大堂之上胡言乱语,看到时候回到钱府,我怎么收拾你这狗东西。”钱浩然气急了,怎么今天应该都给他反了似得。 “二少爷,小的说的都是大实话,并没有撒谎。”秋风双眼和钱浩然对视,一点都没有躲闪的意思。 “二少爷,你如果觉得小的在说谎,小的现在就可以在这里,当着在场众人的面对天发誓。”说着,秋风便将举起自己的三根手指。 钱浩然忍不住对着秋风就吐了一口口水,最后还是一旁的衙役拦住,这才没有让他在做出过激的行为。 只不过当他对上云雅茹那是笑非笑的眼神时,只觉得后脊发凉,额头也不时冒出了莫须有的虚汗。 “来人,将他给本县压下去,先重打二十大板再说。” “县令大人求你别打我儿,如果你实在要打就先打老身吧!”钱老夫人说着,上前挡在钱浩然的身前,不准衙役靠近。 两名衙役有些为难,便抬头看向坐在桌案后面的云雅茹。 “展兄,麻烦你先将这个老妇人给拉到一边。”云雅茹看了一眼下面。 展昭将人给拉开以后,衙役这才有机会将钱二公子带了下去。 此时大堂之上,只听见钱浩然挨板子的声音,还有他“哎呀”的大叫声。 钱老夫人已经挣脱了展昭的束缚,跑到钱二公子的身边,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让衙役们打板子的动作陡然一停,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 “娘,你这是干什么?”钱浩然有些艰难地抬起了头,朝后看去。 第十九章 认罪,再验尸 钱老夫人心一颤,忙喊道:“儿呀,你没事吧。” “娘,我没事。”钱浩然虚弱的说道。 其实他这一句,只是为了宽慰自己的母亲。 “已经打了多少板子了!”云雅茹直接问着刚刚打板子的衙役。 “回大人,已经打了十五个板子了。”一个衙役颔首道。 “好了,这次本县就暂且饶他一回,如果你们再敢在公堂之上,扰乱本县审案,你和你的儿子都会受到重罚。”云雅茹冷冷的说道。 平时只晓得逗猫遛狗的纨绔,这时候只觉得火辣辣的生疼,人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但他还是狼狈的站了起来。 钱老夫人则一直在一旁抹泪。 …… “钱浩然,你和李姨娘私底下发生苟且之事,而后为了能够与她长久在一起,这才合谋杀害了自己的亲大哥,而后又将尸体抛尸在了新明街那处荒宅里。”云雅茹再次开口。 “大人不是这样的,小民只是让张青将大哥的尸体抛弃在那处荒宅里。”钱浩然一听这话,立马傻眼了,忙出声为自己辩解道。 “大人,小民承认自己确实一直和李姨娘保持着这种不正常的关系,但小民真的没有想去杀害自己的大哥。” “至于当时为什么要张青将李姨娘扔下的尸体捞起,那是小民想确认那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大哥。” “当确认了大哥的身份后,小民这才想到要将尸体给处理掉,毕竟尸体一直待在钱府池塘里,小民总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可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那么狠,尽然还捅了大哥那么多刀子。” “浩然!”钱老夫人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草民大哥平时待她也不错,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恨我大哥。”此时的钱浩然就像看仇人似得,说着李姨娘。 “来人,将李姨娘重新带上堂来。”云雅茹觉得这样正好,可以看看他们相互狗咬狗,这样说不定自己心中还剩下的疑团,就会被解开了。 没多久,李姨娘就被带上了大堂。 此时钱老夫人看到李姨娘出现,就开始不顾形象的大骂起来,“你这个狐狸精,我好心好意为你和我大儿子牵线搭桥,你倒好吃着碗里的,还要惦记锅里的。” “我说你这个老太婆,你根本就不是好意,其实大老爷根本就不是你的亲身儿子。”李姨娘被钱老夫人一激,瞬间开始反驳道。 “你听谁说的,钱浩宇不是我亲身儿子?你可不能血口喷人。”钱老夫人被气到了,她没想到这个秘密,今天会被李姨娘给捅了出来。 “我可没有胡说,这话可是我偷听你和吕嬷嬷在屋里聊天时说的。”李姨娘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啥也不顾了。 “你,你……”钱老夫人被气得半天都没说出个话来。 “娘,李姨娘她说的是不是真的?”钱浩然抬眼看向自己的母亲。 “浩然,你怎么相信这狐狸精的鬼话,也不相信老身说的话。”钱老夫人眼泪又哭了出来。 “娘,儿子不是这个意思。”钱浩然心里一急,连忙摇头。 钱老夫人只觉得钱浩然已经被李姨娘迷的神魂颠倒了,尽然帮她说话。 “李姨娘,你为什么要对着钱浩宇连砍数刀?” “大老爷身上的那些刀伤根本就不是民妇砍得。”李姨娘摇的就像拨浪鼓似的。 “你怎么到现在还不老实,张青说他捞起尸体的时候,大哥身上刀伤就已经存在了。”钱浩然表示怀疑。“而且他在你离开没多久,就跳下池塘将尸体从水里捞起,这中间根本他根本就没有看见其他人跳进过池塘里。” “怎么会这样。”李姨娘有些不敢相信。 “民妇只用毒针刺入他耳后,便直接将他的尸体扔进了池塘之中。” 云雅茹发现李姨娘现在脸上的神情不是作假,要不是那刀伤确实不是她刺入的,要不就是她太沉得住气了,让她看不出任何破绽来。 “那是不是张青骗你,人是他捅的?”李姨娘反问道。 “小的没有……”张青死劲摇头。 钱浩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相信李姨娘,还是该相信张青说的话。 云雅茹见他们在底下也争吵的差不多了,自己想知道的也知道了,便将惊堂木重重拍下。 随着云雅茹拍下手中的惊堂木,大堂上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大家这时也想起了自己现在所站的地方。 沉思片刻,云雅茹道:“那你们可曾有怀疑的人选?” “钱管家!”张青怀疑。 “大少夫人!”说出这话时,李姨娘的眼睛根本就不敢看云雅茹。 “草民觉得有可能是李姨娘身边的郑嬷嬷。”钱浩然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眼神中带着无边的懊恼。 “来人,将他们三人刚刚所说的三个人传到县衙。” 云雅茹的声音,让钱府众人听不出任何情绪在里面。 “李姨娘你先说说。” “回大人,民妇怀疑大少夫人是记恨民妇插足到她和大少爷的生活中。” “那既然大少夫人记恨你,她为什么不杀你,反而要杀她自己的相公?” 被云雅茹这一问,李姨娘有些愣神,半天都没有回答出来。 “钱二公子你说说,你为什么怀疑郑嬷嬷?” 钱浩然听到云雅茹的问话,下意识的回答道:“郑嬷嬷是李姨娘的心腹,小民猜想她应该是提前让郑嬷嬷待在池塘下面。” 云雅茹觉得钱浩然这理由到是比李姨娘说的要更让人信服一点。 “张青,你为什么要怀疑钱管家?”云雅茹一眨一眨的盯着张青。 “小的有几次都看到钱管家私下去找李姨娘。”张青本来还有些迟疑,但是看了看周围,还是决定将这一事情说出来。 这三人怀疑的对象都和李姨娘有关系,看来不管怎么绕,钱浩宇的死都和她有关,再加上她自己也都已经承认了。 只不过现在就是要找到是谁用刀捅了钱家大公子,这个目前还存在些解释不通的问题。 “李姨娘,本县问你,钱管家找你是为了什么事情?”云雅茹准备再问上一问,但是李姨娘这时却有些迟疑了。 “来人,先让他们分别在口供上签字画押。” 展昭很快便将这些供词分别拿到这五人跟前,让他们签字画押。 “来人,将张青、李姨娘、陆家二公子陆浩然三人先行收押入大牢,证人方海和秋风分开进行看守。” 云雅茹惊堂木一拍,就有衙役上前将这些人带下去。 钱老夫人这时到是不敢再去阻止衙役押人,但是见自己儿子要被押入大牢吓得跪在地上,“大人饶命啊,求你放过我儿钱浩然吧。” “老身相信杀害浩宇的事情,一定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刚刚说的那些都是被迫说的。”钱老夫人还是一脸不相信,只不过她的眼神却在这时出卖了她。 就在这时,萧捕头前来禀报,“大人,钱管家、钱大少夫人、郑嬷嬷已经被卑职请到了县衙。” “这三人还是和秋风、方海、于掌柜一样先分开进行看守,本县隔日再审。”云雅茹想了想。 “退堂!” “贱人是不是你自己害死了自己的相公,现在又来冤枉你小叔子。” 钱老夫人一见钱大少夫人,就好像看见仇人似得,要不是被衙役拦着,可能这会儿钱大少夫人腹中的胎儿恐怖将不保了。 这次到是没用云雅茹吩咐,萧捕头非常有眼力劲的就安排衙役将事情给处理妥当了。 …… 因要验看死者之前是否如钱家二公子和李姨娘说的那样,云雅茹便和展昭、萧捕头一起去了仵作房。 “大人,是否需要卑职将老仵作给请过来?”没想到没走几步,萧捕头却突然看向她。 云雅茹想了想,“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如果不行的话,你再去找老仵作过来。” 毕竟上两次去仵作房,她并没有关注这一点,有可能被她自己给忽略了。 没多久,众人便来到了仵作房。 萧捕头虽然上次已经跟着县令大人来过了一次,但是看到眼见眼前的场景还是有些不适应。 云雅茹直接将重心放在了脚腕上面,可是奇怪的是她在那里并没有发现被人拉扯过得痕迹。 看来他们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云雅茹不禁在心里想着。 “大人,你是发现了什么?”萧捕头见云雅茹一直专注的盯着尸体看,有些好奇。 云雅茹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检查了一下钱浩宇指甲一类的细微末节之上,发现指甲缝里还留有少许泥沙。 “你们看他指甲缝中残留有少许泥沙,上次解剖尸体时发现死者胃里有少量水泡,说明死者确实被投入过池塘里。”云雅茹指了指。 “但是你们接着看,他脚腕出并没有任何被拉扯过得痕迹,想来那时池塘里根本就没有人在里面。” “而且死者生前就没有和人搏斗过得痕迹,看来李姨娘是趁着钱浩宇不注意,直接将那枚毒针刺入了他的耳后。” 展昭和萧捕头听着云雅茹的解释,心里都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还知道这些。 “大人,你的意思是说用刀刺入死者的可能就是李姨娘或者张青。”展昭道。 “这个本县暂时还不敢确定,还要让萧捕头带人去钱府搜查一番。”云雅茹看向萧捕头。 “大人,可是李姨娘都已经承认了杀死钱浩宇的事情,那她为什么又要将这个给隐瞒下来?”萧捕头有些疑惑。 “这个只有等你们搜查后,可能就会知道了。”云雅茹正色道。 “对了,萧捕头麻烦你回县衙的时候,将李姨娘的贴身丫鬟给顺便带回来,本县到时候可能向她了解一下李姨娘。” “卑职,这就去办!”萧捕头拱手道。 只是他还是在离开前,瞟了一眼一旁的展昭,这个人也不知道县令大人是从哪里找来的,看来大人是准备将这人留在身边,萧捕头不禁在心里泛起了疑惑。 …… “展兄,跟我去一趟后面。”云雅茹想了想,她实在有些不放心那个楚霆深。 展昭点了点头。 二人很快就来到了后院,云雅茹见周围没人才小声问道,“要不我以后在没人的时候,叫你昭昭姐好么?” 展昭被云雅茹这一问愣了一下,而后她也注意到对方和她一样都是女扮男装。 第二十章 暗卫找来,再去钱府 “可以,以后私下里你就叫我昭昭姐好了。”展昭点了点头。 二人说话间,云雅茹就看见红叶提着食盒。 “红叶,一会儿再多备一份。”云雅茹叫住了红叶。 “公子,奴婢将食盒放在哪里?”红叶有些拿不定主意。 “就直接放在院里石桌上好了。”云雅茹想了想。 “对了,红叶里面那个楚公子吃过饭没?”云雅茹还是关切的问了一句。 “公子,那个楚公子他已经吃过了。”红叶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 云雅茹听到红叶的话,心里也踏实了几分,毕竟是自己亲自救回来的人,她也不想他就这样死了。 “大人,你刚刚说的那人,我感觉他的内力应该不亚于在下。”展昭刚刚一到后院就注意到了。 云雅茹点了点头,毕竟她之前就感觉到了。 “昭昭姐,要不你先吃。”云雅茹说着,将那碗米饭推到了展昭的面前。 红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长得英俊潇洒的男子还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红叶,你以后直接叫她展大侠就好了。” “公子,奴婢晓得了!”说着,红叶转身去了后厨。 “她不会也是吧!”展昭指了指。 云雅茹眨了眨眼——她和你一样也是。 展昭虽然不知道县令大人和丫鬟为什么要和她一样女扮男装,但想来应该是有原因的。 穆泽浩听到院子里云雅茹与陌生人说话的声音,但却没有见她进来。 之前他趁着四九不注意已经将联络用的信号扔了出去,想来他那些暗卫很快就能找过来。 没多久,红叶便又一次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红叶,一会儿你吃了饭,就给昭昭姐在院子里收拾出一间客房来。”云雅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说道。 “公子,你是说展大侠以后跟我们住在一起?” 云雅茹点了点头,而后就让她先下去吃饭了。 “昭昭姐,你说下午去钱府能不能找到些确切线索出来?”云雅茹刚刚吃了一口番茄炒蛋。 “这个不好说,毕竟距离钱浩宇死亡已经间隔了那么多天。”展昭想了想,并没有把话给说死。 穆泽浩现在有些心不在焉的躺在床上,因为他听见云雅茹称呼对方为昭昭姐,但是红叶却叫她展大侠,这称呼总觉得怪怪的。 他想出去,但是自己身上的伤势又阻止了他想去探索的脚步。 就在他还沉浸在沉思之中的时候,云雅茹和展昭已经将碗里的饭菜给吃完了。 吃过饭后,云雅茹特意进屋看了看他,“楚兄,你现在感觉怎样?” “喝过你给开的药,比之前要好多了!”云雅茹的声音,让穆泽浩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云雅茹有些不放心,还执意给他把了把脉,看着她认真不似虚假的神情,穆泽浩猜到这人应该是真的会医术,而不是只会开药方。 “等这幅药吃完,我到时候重新给你开服方子,调理一下你身上那些遗留下来的暗疾。” 穆泽浩这时也注意到了,跟着云雅茹一起进来的这人,看起来也是一身男装打扮,但是刚刚听云雅茹在外对那人的称呼,便知这位也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穆泽浩微睁着眼睛看着云雅茹,发现她那按黠明亮的眼睛,闪过一丝其他情绪,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床上。”云雅茹离开之前,还不忘叮嘱道。 他感觉到云雅茹和展昭两个人都是会武功的,而且他觉得这两人的功夫并不差。 这个云雅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即会医术,又会功夫,不知道她还会些什么,这让他越来越感兴趣,越来越想去探究。 特别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感觉并不比京城那些大户人家小姐差,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居然养出这样的一个姑娘,让他感觉她周身就像一个谜一样,让他想去慢慢解开。 看着云雅茹离开的背影,穆泽浩却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只希望自己暗卫来的时候,云雅茹并不在后院,要不然他不敢保证会不会被她发现。 运气不错,云雅茹离开没多久,他的暗卫便找到了这里。 三名暗卫进屋看到躺在床上的逍遥王爷喜极而涕,忙跪下身子请罪。 “王爷,都是属下失职,才让你遭了这么大得罪。” “你们都快起来!”穆泽浩摆了摆手。 三个暗卫这才又重新站起来。 “对了,外面那个人有没有看到你们进来。”穆泽浩突然想到了什么。 “放心王爷,属下已经给他点了睡穴,他现在暂时不会醒过来。”其中一个暗卫抱拳作揖。 “那就好!”穆泽浩略微放心下来。 “冰凌,给我说说我离开后的情况?”穆泽浩看向冰凌。 “王爷,你离开后流沣和青影去将那些人引开,我们三个才有机会继续寻找。”冰凌立即站了出来。 “流沣和青影他们现在怎样?”穆泽浩还是有些担心他们,毕竟他们即是自己的属下,又是自己最为亲密的朋友。 “属下还没有得到他们传回来的消息,现在还暂时不清楚他们的情况。”冰凌摇了摇头,略微犹豫了片刻,还是回答道。 “冰凌我看你也受伤了,一会儿下去好好包扎一下。”穆泽浩刚刚就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三位暗卫都有些感动,自家主子自己都受了重伤,还牵挂着他们。 “寒冽,你现在去给我查查这个盂县县令云梦飞,我要他全部资料。”穆泽浩轻声问道。 “包括他身边的人,你也要给我查的清清楚楚。” 寒冽应声后,很快便消失在了屋里。 “苍狼,现在盂县里面还有没有他们的人?” “王爷,我们进入盂县县城并没有看到想要刺杀你的那些人。”苍狼颔首道。 三人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冰凌和苍狼很快便隐在了暗处,穆泽浩也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吱呀”一声门开了,只见红叶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她进屋一看见四九趴在桌上睡着了,心里就有些气人,直接将药碗放在桌上就去揪他的耳朵。 “四九!” “谁啊?”四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这才发现红叶站在他的身后。 “红叶,你怎么来呢?”四九还有些疑惑,不知自己怎么惹红叶不高兴了。 “这不是楚公子的药刚刚熬好,我就立刻给端了过来。”红叶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药碗。 四九朝红叶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碗。 “四九你居然偷偷在睡觉,小心我一会儿向公子告状。”红叶作出一副要去告诉云雅茹的姿态。 “红叶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千万别去,我可不想被公子责罚。”四九饶了饶头。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这样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四九自己也觉得挺郁闷的。 冰凌和苍狼听到红叶和四九的对话,都要差点被这二人给逗乐了,如果不是知道他们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可能都会笑出声来。 “红叶你先去忙吧,这药我来喂这个楚公子。”四九说着便将药碗端了起来,很快便走到了床边。 穆泽浩听到这里,也很配合的慢慢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四九正准备喂药,没想到却对上了穆泽浩的眼睛,差点碗里的药就被他给撒出来了。 穆泽浩见此慌忙用手夺过药碗,一口气就将碗里的药给喝光了,这才又把空碗放回到了四九的手里。 四九等穆泽浩将碗还给他后,这才从刚才的慌乱中回过神来。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四九自言自语道。 可是当他在对上穆泽浩的目光时,不由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努力保持微笑,“楚公子,你好好休息,小的将碗给红叶拿过去。” 而后,便在穆泽浩有些愣神之际,略有些慌乱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穆泽浩有些郁闷,“冰凌、苍狼你们说,我有那么吓人么?” “王爷一点不吓人,是这个叫四九的人定力太差点。”苍狼不咸不淡得说了这么一句。 穆泽浩眼皮直抽抽,心说,这苍狼总是这样干瘪瘪的一句话,就不能说好听点。 “王爷,属下怎么觉得这个人有些傻乎乎的。”冰凌道。 “看来你和我想的一样。”穆泽浩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只不过眼神却是透着你在逗他开玩笑。 “好了,你们还是守着外面吧!”穆泽浩好像想到了什么,立马开口道。 “王爷,属下如果走远了,你万一遇到危险该怎么办?”冰凌问。 “我只是让你们别待在屋里,如果你们不想出去,那就直接回炉重造好了。”穆泽浩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二人。 “王爷,千万别让我们去回炉重造。”冰凌和苍狼吓得脸都白了,忙又跪了下去。 毕竟想想回炉重造的滋味,就有些让人后脊发凉。 “干嘛?是不是还要让我起来将你们亲自扶起,你们才起来。”穆泽浩转脸看向二人。 冰凌和苍狼对视一眼,道:“王爷,我们这就出去。” 而后这两个看热闹不嫌大的暗卫,就这样被穆泽浩给轰了出去。 …… 没多久,云雅茹就带着展昭、萧捕头和一众衙役来到了钱府。 一阵风儿吹过,带走了云雅茹心里的一股烦躁之气,也让她的思绪变得更加清明。 “钱老夫人,我们可是上午在堂上就说好了的。”云雅茹见钱老夫人想阻止他们进去搜查,忙出口说道。 “县令大人,那你就搜吧!”钱老夫人微微叹了一口气。 云雅茹点了点头。 “萧捕头,你带人立即去钱浩宇、钱浩然、钱大少夫人、李姨娘、张青五人的房间,给我仔细的搜,千万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云雅茹厉声吩咐道。 “如果在搜查过程中,遇到可疑之人立即给我抓起来,到时候带回县衙一起审讯。” “是!”萧捕头和一众衙役齐声呐喊道。 “展兄麻烦你去后面池塘边探查探查,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云雅茹转头看向展昭。 “大人,在下这就去!”展昭抱拳道。 随后众人便转身离开了这里,只有云雅茹一个人留在前厅,看着并不想理会她的钱老夫人,独自端起一旁的茶杯喝起茶来。 时间一分一秒就这样过去,前厅还是那样一片寂静,一颗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 第二十一章 搜出证据 “钱老夫人你在这坐着,本县去他们那里看看。” 云雅茹突然站起身来,还非常有礼貌的说了一句,便不去理会钱老夫人要吃人的眼神,转身离开了前厅。 没多久,云雅茹便已经到达了池塘边。 之前她就找这里的老嬷嬷打听过了,听说是钱老爷子盘下这处院子的时候,发现这里是一处活水,便建了一个池塘,好在夏天赏赏荷花。 “展兄,发现什么没?”云雅茹问道。 “我在这边草丛里捡到一个很小的珠子,一会儿去李姨娘屋中看看就知道是不是她掉的了。”展昭将那颗小珠子拿在手上。 云雅茹仔细看过去,发现这颗珠子像是簪子上掉下来的。 “一会儿我在让萧捕头派人下池塘看看,也许还能有所收获也不一定。”云雅茹想了想。 “看来只能这样了。”展昭说着,又将这颗小珠子包裹在了手帕里。 “展兄不知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的发现?”云雅茹有些好奇,也有些期望。 “你想的不错,我还在草丛中发现了一些残留在草叶里的血迹,当时可能没人注意到,这才被保留下来了。”展昭说着,蹲下身子用手拨开草丛,给云雅茹指了指。 云雅茹也快步走上前,蹲下身子朝展昭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上面有一处暗红色的印迹。 她忙伸手在暗红色印迹的位置沾了沾,放到鼻子边使劲嗅了嗅,“这个确实有血腥味。” “看来能在池塘边找到的线索就只有这些了,那我们一起去萧捕头那里看看,希望他那里能有所收获。”云雅茹说道。 只是二人还没有走多久,就有一名衙役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人,萧捕头在李姨娘睡觉的屋子里发现了一些东西,想请你去看看。” “那还等什么,你在前面带路,我们这就过去。”云雅茹听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急切。 云雅茹三人很快便来到了李姨娘所住的偏院,她发现这里的环境看起来非常清幽,但院子里布局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实际上很多地方在布置上都有些越局。 看来这李姨娘是仗着有钱老夫人在后面撑腰,要不然给她一百个胆子,她可能也不会这样张狂。 “大人,你来了。”萧捕头看见走进偏院的云雅茹,忙紧跟着迎了出来。 “萧捕头,你现在将你的发现和本县说说。”云雅茹直接就进入主题。 萧捕头见此也不在和她废话,便将他刚刚的发现给缓缓说了出来。 “走,带本县去瞧瞧。” 说话间,云雅茹、展昭、萧捕头三人已经来到了李姨娘所睡的房间。 “大人,你看我们在她的妆匣里发现了这个小瓷瓶,还有几根长短一样的银针。”萧捕头说着,将瓷瓶递给了进来的云雅茹。 云雅茹打开小瓷瓶仔细嗅了嗅,已经大概知道了这小瓷瓶里所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就是李姨娘对着钱浩宇耳后用银针刺入的那种毒。”云雅茹想了想。 萧捕头听到云雅茹这么说,心里顿时吓了一个哆嗦,看来老话说的好,最毒不过妇人心。 萧捕头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海中就蹦跶出来了这么一句,看来他自己只娶了一个媳妇还是比较明智的。 “大人,在下刚刚在李姨娘的首饰盒中发现了一根簪子。”展昭说着,将那根簪子递了过来。 云雅茹接过来仔细一看发现这根簪子上面正好少了一颗珠子,看来就是她们刚刚在池塘边发现的那颗。 “除了这个,你在搜查的时候还有什么新的发现?”云雅茹接着问道。 “我们在她卧房角落青砖下面还找到了这个。”说着,就见萧捕头打开一个小盒子。 云雅茹发现里面尽然放着一个非常普通的玉佩,这个一看就和她首饰盒里的东西有些不搭。 “你们说,这块玉佩会不会是阑珊阁于掌柜以前送给她的。”云雅茹分析道。 “看李姨娘这样的性子,这个很难说。”萧捕头轻声道。 “只是她都嫁进了钱府,还和钱二公子好上了,为什么还要将这个留下?”云雅茹心里有些疑惑,但是这个和案子没多大关系,她只是让人收好便没有再说。 “卑职,在张青的房间里找出了一件血衣和一把带血的匕首。”萧捕头还不等云雅茹问起,便开口说道。 云雅茹发现此时萧捕头的表情有些激动。 他没有想到自己今天在钱府搜查,居然会有这么大的一个收获。 “你们是在张青房间哪里发现的那把带血的匕首和那件血衣。”云雅茹总觉得这些东西更像是在嫁祸。 “大人你可能还不知道,在他床附近的墙壁处,我们发现了有一块活砖,取出一看,就发现了这两样东西。”萧捕头笑眯眯的眯着眼睛。 云雅茹明白他的意思,但总觉得有些不对静,便直接吩咐道,“你们不觉得太巧了一点。” “如果是你们杀了人,还会把血衣和带血的匕首留在房间里?”云雅茹反问道。 “那当然不会了,在下又没有那么傻,肯定第一时间就将这些东西给销毁了,毕竟这些东西留下来始终是个麻烦。”展昭摇了摇头。 萧捕头被展昭这么一说,也冷静下来,觉得展昭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他是凶手,也不会把这么显眼的证据还留在自己的屋里。 可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萧捕头百思不得其解。 “萧捕头,你马上派人去方海的屋里看看;另外找个会水的衙役,去池塘里看看。”云雅茹开口说道。 “大人,你不会是怀疑这个方海吧?”萧捕头有些不敢相信。 “据他们说,那天去过池塘的只有李姨娘、张青、方海三个人,而钱家二公子钱浩然只是吩咐张青去将尸体运到那处荒宅,并没有亲自过去。”云雅茹给萧捕头分析道。 “但是他们自己提出怀疑对象郑嬷嬷、钱管家、钱大少夫人,还有钱二公子和钱大公子所住的房间也要一一查过。” “卑职,这就安排人前去查看!”萧捕头颔首道,而后便转身离开。 云雅茹点点头。 “展兄,要不我们两个在这钱府到处逛逛,说不定误打误撞还能发现点什么。”云雅茹提议道。 展昭点了点头。 二人便转身开始看似漫无目的的逛起了钱府,一路走,她们都没都放过能看到的每一个角落。 “大人,我刚刚仔细回想了一下,如果说钱浩宇身上的刀伤是方海用匕首刺的,在下觉得有些说不通。”展昭突然开口说道。 “展兄,不如说说你对这件案子的看法。”云雅茹转头看向展昭。 “在下觉得,我们要不重新回到池塘附近看看。”展昭提议道。 “如果是张青刺得,那么草丛中应该留下一大片血迹;但如果是李姨娘自己刺得,那么留下的血迹,应该是她拖动尸体时不注意所留下的。” 展昭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云雅茹听后,也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觉得展昭分析的很有道理,看来是该在池塘附近的草丛中再找找。 “那我们现在就回池塘附近看看,就算血迹被人给清扫过了,但是我相信草丛里应该还残留了一些。” 因为通过这个她可以断定钱浩宇身上的刀伤到底是拜谁所刺,想着想着云雅茹不由便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毕竟现在整个案子就被这点给暂时卡在了那里。 说话间,云雅茹和展昭已经返回了钱府池塘附近。 “展兄,我们从两边分开找,这样要快一点。”云雅茹指了指。 展昭点了点头,而后便快步去了池塘的另一边。 有了之前展昭从草丛中发现血迹残留的事实,云雅茹对这次寻找是充满信心。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浑身湿漉漉的从池塘里冒了出来。 “大人,我等下水仔细搜查了一遍……” “先不忙,你先回县衙将身上的湿衣服给弄干了再说。”云雅茹出言打断了这个衙役的话语。 这个衙役非常感动,他没想到这个新上任没多久的县令这么体恤下属。 说完后,云雅茹便已经捞起衣摆,蹲下身,低下头,在草丛中一寸寸的进行地毯式的仔细搜索。 虽说有时候希望越大,所带来的失望就越大,但是还好这次并没有让云雅茹失望。 她和展昭还真在这片草丛中,找到了其他几处残留在草叶里的血迹,虽然这些血迹早已干涸但还是。 同时她们还发现了有两条在拖动尸体时留下的血迹。 其中一条是从池塘往外拖的,因为相隔了这么长的时间,地上已经看不见当时残留在地上的水渍。 但是通过草丛里留下的痕迹,云雅茹推测张青当时在拖动尸体离开池塘的时候,死者身上应该已经被人刺了很多刀。 因为如果是张青用刀刺入钱浩宇的,那么他当时一定会先将尸体放在地上。 可是这段拖动尸体的痕迹很连段,中途并没有停顿。 而且如果是他刺的话,那么草丛中留下的血迹绝对不是她现在所看到的这样。 云雅茹又看了看另外一条被拖动时留下的痕迹,因为是用青石板铺设的小路,这里她们只在青石板缝隙里找到了一些残留的血迹,其他的应该已经被人给清理了。 看来还是李姨娘自己用刀刺入钱大公子的,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承认了自己杀害钱浩宇后,还要隐瞒这件事情。 如果真如她所说,自己只是用毒针刺入钱浩宇耳后,那么在用刀在钱浩宇身上捅那么多刀的就应该是别人。 也就是说案发的时候,在李姨娘屋里除了她自己和钱浩宇外,很有可能还有第三个人在场,这个目前也只是她单方面的猜测。 就在云雅茹这边找到重要线索之际,萧捕头那边也有所发现。 原来他打听到了一件事情,钱大公子钱浩宇的亲身母亲在身他的时候,难产死了。 而后钱老爷为了更好照顾自己这个儿子,便将现在这个钱老夫人给娶进了门。 因为这件事情,当时的钱老夫人发卖了一大半的丫鬟和小厮,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并不多。 今天也是机缘巧合才了解到的,再加上之前衙役暗地里从钱府探查到的消息,现在可以完全肯定钱浩然和钱浩宇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第二十二章 试探,知道身份 “大人,卑职除了打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外,还听说钱大公子偶然间撞到了钱二公子和李姨娘私会,于是二人便吵了起来。”萧捕头颔首道。 “只不过因为他们吵架的声音很大,没多久就有下人将钱老夫人给请了过来,而后又下了一道封口令,这事才这样混了过去。” “看来结合之前秋风、还有那个绿衣丫鬟和青衣小厮的证词,还有你打听到的消息来看,应该是钱浩然拿钱浩宇的身世说事。”云雅茹分析道。 “这样的话,李姨娘和钱二公子钱浩然杀人动机也就非常清楚了。” “只不过让本县有些疑惑的是,当桃红已经将自家夫人被人下毒之事说了出来,余嬷嬷却出言阻止桃红的时候,为什么这个钱家大少夫人尽然没有说一句话。” 这点她觉得有些可疑,毕竟谁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可是当云雅茹想起上次见到钱大少夫人时的情况,让她又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大人,要不我们回去再去问问这个钱大少夫人?”展昭提议道。 云雅茹想了想,“我们还是先去见见她和钱浩宇所生的女儿吧,本县想问她几句话。” “大人,小孩子的话恐怕不足为信。”萧捕头一脸不赞同。 毕竟那孩子岁数不大,正是贪玩的年纪。 云雅茹却不这样认为,因为她觉得在这些大户人家出生的孩子远比普通人家的孩子心智更加成熟。 “先去问问再说。”说完,云雅茹还是让萧捕头带路,众人一起便去了小孩子所住的院子。 “大人,要不还是卑职让人将那个小孩给叫过来?”萧捕头颔首道。 云雅茹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了,这样反而打草惊蛇。” 萧捕头一想马上反应过来,知道了县令大人这是在担心什么。 如果让钱大少夫人知道,她万一提前给那小女孩说上几句,那可就遭了。 云雅茹几人很快便来到了钱大少夫人所住的院子。 这里环境清幽,时不时还能闻到一些花香,看来这钱大少夫人应该是一个爱花之人。 云雅茹扬了扬自己的下巴,“萧捕头,你亲自去将小孩子给带过来,千万不要让她跟钱大少夫人单独谈话。” “大人,你是想从她的嘴里知道些事情吧,但是我总觉得她这么小的岁数应该知道的并不多。”展昭看了看云雅茹,还是有些不赞同。 “这个还可不好说。”云雅茹摇了摇头,毕竟这里面是有特例的。 就在这时,萧捕头已经带着小女孩来到了明堂,他后面还跟着这个小女孩的奶娘。 “你应该就是她的奶娘吧!”云雅茹转头看向这个年龄大约有二十五六左右,长相普通的妇人。 “回县令大人,奴婢正是小小姐的奶娘刘氏。”这个刘奶娘一下便扑通跪在地上,说道。 那个小女孩自从来到明堂只抬头看了云雅茹一眼,便将头微微垂了下去,看起来有些怯生生的,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嫡女,反而更想一个庶女。 “小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云雅茹故意将声音放柔,就怕吓着这个小女孩。 “我叫钱……紫婉。”小女孩柔声细语的说道。 云雅茹这时觉得自己刚刚的判断可能过于武断了一点,因为当她问她话时,她并没有像一般吓着的孩子那样不敢说话。 “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的娘亲,还有你的爹爹?”云雅茹轻柔的说道。 “不知这位大人,你想知道哪些?”钱紫婉抬头看向云雅茹。 只不过她的表情看起来还是有些怯生生的,这让云雅茹怎么都觉得和她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等,感觉有些违和。 “说什么都好!”云雅茹并没有具体要求这钱紫婉说什么。 “我爹爹和娘亲对我都很好,只是那个讨厌的李姨娘;刚来的时候,偶尔还会来找爹爹,不过还好,听说我爹爹平时好像都没有人去理会她。” “后来我就没在娘亲院子里见过她了,只是有天听府里下人说,她为我爹爹生了一个小妹妹。” “小紫婉,你爹爹当真没去过李姨娘的房间?”云雅茹说着,眼睛却始终没从钱紫婉身上移开。 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在钱紫婉的脸上和眼神中看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好像……在祖母强迫父亲娶李姨娘的时候去过一次。”钱紫婉想了想。 刘奶娘扯了扯钱紫婉的衣袖,想阻止她继续讲下去,但是对上云雅茹冷冰冰的眼神,又不由自主的收了回来。 云雅茹发现这个叫钱紫婉的小女孩说话条理清楚,看来自己之前还是将她看轻了。 “你怎么会知道?”云雅茹有些好奇。 “这事可不是秘密,我经常听府里的下人私底下谈论此事。”钱紫婉露出一副她很笨的表情。 “小紫婉,你不用将自己的主观感情加进去,只需要告诉我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其他的我自会去分辨。”云雅茹连忙出言打断了钱紫婉的说话。 “如果你有怀疑的对象也可以告诉我。”云雅茹语气略显严厉。 钱紫婉被云雅茹这语气明显吓了一跳,可是却又倔强的将眼里的泪水给收了回去,不让自己哭出来。 云雅茹虽然也心疼这个这么小就失去亲爹的孩子,但是却没有出言相劝,毕竟她必须要经历,这是别人无法代替的。 云雅茹恍惚间又想起了惨死在家中的兄长和奶娘,让她呼吸不由急促起来,眼角间也微微有些湿润。 但她还是最终忍住了,并没有在众人面前流出眼泪。 钱紫婉好像也知道了这一点,只是用衣袖随意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便开口说道:“我有一次偷偷躲在树后,看见余嬷嬷从李姨娘身边的江嬷嬷手里接过一袋银钱。” “刘奶娘,你可以带着你家小小姐下去了。”云雅茹见没有什么可以问的了,便对一旁的刘奶娘示意。 刘奶娘见此又低头对着云雅茹行了一礼,这才上前抱起钱紫婉。 “对了,刚刚本县忘了提醒你,本县今天所问的内容,希望你不要像外透露。”云雅茹冷眼看了看刘奶娘。 “县令大人,奴婢晓得。”刘奶娘有些颤抖的说道,只不过此时的她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感觉县令大人有双洞察人心的眼睛,尽然这么快就能猜到了自己此时心里的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 “萧捕头,一会儿你让人今天找到的将所有证据、还有人证都带回衙门,我和展兄还要去一趟于掌柜的家里了解一下情况。”云雅茹凝眉。 “大人请放心,卑职一定会将事情办的妥妥帖帖。”萧捕头颔首道。 …… “大人,你为什么不等着萧捕头搜完钱府,到时候我们一起再过去。”展昭有些好奇。 “萧捕头,这里剩下没什么需要,本县再在这里守着了。”云雅茹想了想,“我料想钱老夫人也不敢从中作梗。” “既然这边没我什么事,本县觉得还不如去于掌柜家里看看,毕竟李姨娘、于掌柜、卫仵作之间的关系,都不得不让我亲自去一趟他家。” 展昭想想也是,便点了点头。 …… “云梦飞的背景调查的如何了?”穆泽浩看了一眼,突然出现在屋里的寒冽。 “回禀王爷,这是你要的关于盂县县令云梦飞所有与他有关的资料。”寒冽抱拳道。 “将那些资料都拿给本王。”穆泽浩将手伸了出来。 寒冽上前将那份资料递给穆泽浩,而后又缓缓将他扶起,让他坐好后,才退到一边。 穆泽浩拿起这份资料,认真的开始翻阅起来。 原来这个云梦飞还有一个同胞妹妹,她的名字叫云雅茹,两人长得还有八九分相像。 “属下查到,照顾云梦飞和云雅茹的奶娘突然死亡,只不过原因村里的人都不知道。” “对了,他们一行三人到安平县的时候是小姐云雅茹,还有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并没有看见云雅茹的身影。” “但是离开安平县之后,却变成了公子云梦飞,还有两个小厮。” “属下猜测现在的云县令其实是云小姐假扮的,而真正的云大人恐怕早已经死了。” “你说的这事,本王已经知道了。”穆泽浩点了点头。 寒冽没想到自己王爷知道,遇云雅茹这个县令是女扮男装的。 “属下还打听到,当年好像是奶娘带着云梦飞和云雅茹两兄妹逃到她们村上的。” “寒冽,你有查到云梦飞和云雅茹的亲身父母是谁没有?”穆泽浩忍不住问道。 “当时奶娘和村长说,云梦飞和云雅茹的爹考上功名以后,便了无音讯。”寒冽想了想。 “后来云梦飞和云雅茹的娘卖了家里仅有的田产,怀着身孕,独自跋山涉水去京城寻找自己的丈夫。”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丈夫,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的丈夫早已另娶了高门千金,过上了富裕的生活,将她这个糟糠之妻忘在了脑后。” “听说,后来那人为了自己的名声,只得将她接入府中。”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才有了奶娘带着那对双胞胎姐弟逃到那处偏僻山村。” 穆泽浩不禁在心里想着——原来她是生长在这样的家庭当中,如此说来她现在女扮男装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来她的兄长应该是和奶娘一起死的,而且死因一定不简单。 毕竟一个女子的身份想要报仇确实不容易,而她利用兄长的身份,一步步朝上爬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找到杀害其兄长的幕后凶手。 寒冽余光瞄了一眼自家王爷,也不知道他满不满意。 穆泽浩眼眸深邃,“寒冽,你回京城查查云梦飞和云雅茹的父亲到底是谁,他后来又娶了那哪家的高门千金,这些事情本王都要知道。” 良久,寒冽虽然没有明白自家王爷为什么还要继续调查,但还是点了点头。 “对了,这个云县令身边多出来那个会武功的江湖中人,你有查出她的身份没有?”穆泽浩沉声问道。 “查到了,此人在江湖中还挺有名的,被人称为南侠。” “和本王具体说说这个展昭。”穆泽浩示意。 第二十三章 吃面条 “主要是这个展昭在行走江湖时,爱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属下还听说,此人武艺超群。”寒冽颔首道。 “也就是说这个展昭并没有和朝廷中人有牵扯。”穆泽浩接着问道。 “是的王爷!”寒冽拱手道。 寒冽还以为王爷看他风尘仆仆赶回来,可以让他稍微休息一下,没想到自己才回来又要马不停蹄的前往京城。 四九还以为自己最近爱睡觉,却不知道是穆泽浩那些暗卫给他点了睡穴。 有时候遇上红叶在屋里,也会被点上睡穴。 …… 云雅茹回衙门换了便服后,和展昭一起来到了银杏胡同,也就是于掌柜所住的地方。 展昭上前一步,敲响了房门,不多时一个比她们小不了几岁的小姑娘打开了房门。 “你们找谁?”那姑娘一脸警惕的看着二人。 这姑娘长相清秀,云雅茹猜测可能是于掌柜的女儿。 “这里是于掌柜的家吧?”云雅茹假意试探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你们找我父亲?”那姑娘疑惑着看着二人。 “他现在应该在阑珊阁那里。”说着,她就要将门给重新关上。 可是这时展昭已经将门给拦住了,用手指了指云雅茹,“这位是盂县县令云大人,想进去和你母亲,还有你聊聊。” 那姑娘一听说是县令大人,便急忙朝屋里跑出。 云雅茹和展昭二人见没有人阻拦,便推门进了院子。 云雅茹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这里是一个一进的院子,被于掌柜的媳妇打扫的非常干净,看来于嫂子也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民妇不知道县令大人会亲自前来,还请赎罪。”于家嫂子带着于姑娘已经快步来到院中,跪了下来。 云雅茹发现这个于家嫂子穿着并不华丽,看起来非常质朴。 “起来吧!”云雅茹淡淡道。 “大人,进屋聊!”说着,于家嫂子便带着二人来到了一间平时用来招待客人用的屋子。 “妍儿,快去给两位大人各沏一杯茶。” “于家嫂子,本县想问问你,你家相公和钱府的李姨娘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云雅茹开门见山问道。 “民妇也是后来从相公那里知道的,听说那个李姨娘是他的远方表妹。”于家嫂子略微迟疑。 “你知道多少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还有你相公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云雅茹接着问道。 “民妇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是听说这个李姨娘经常会去我相公工作的阑珊阁找他。”于家嫂子并没有否认。 “他回家也不会和民妇说,只是如果我问起的话,他偶尔会说上两句。” “那他给你说了什么?”云雅茹又问。 这时,于姑娘已经将两杯茶给端了进来。 “那个人就是一个大坏人。”于姑娘听她们提起钱府的李姨娘,便义愤填膺的插话道。 “那你给本县说说。”云雅茹转头看向这个于姑娘。 “妍儿,县令大人面前休得胡说。”于家嫂子连忙出言阻止。 “娘,那个李姨娘本来就是嘛。”于姑娘有些不情愿的顶撞了一句。 云雅茹没想到,这个于家嫂子直接就扇了自家闺女一个耳光,把于姑娘都弄哭了。 “于家嫂子你这是?”云雅茹明显有些不满。 毕竟你要教训自家闺女,等她走了在教训也不迟,何必当着她的面来这样一套。 “大人,请饶民妇闺女刚刚的鲁莽。”于家嫂子一脸惭愧,“都是民妇教女无方,才会让她不分场合冲撞了县令大人。” 云雅茹摆了摆手,“还是让于姑娘先下去敷敷脸。” “妍儿,县令大人没有怪罪与你,你还不跪下磕头谢谢。”于家嫂子狠狠地瞪了于妍一眼。 “不必了!”云雅茹连忙出声,阻止了她的行动,她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孩计较。 “于姑娘如果有什么知道的事情,也可以告诉本县。”云雅茹话锋一转。 于家嫂子没想到县令大人会问她的女儿,只是云大人已经开口了,她也不好再让自己女儿闭上嘴巴了。 云雅茹虽然在和于姑娘说话,可是余光还是在一直注意这个于家嫂子。 看来不管什么人,也不能直接以貌取人,云雅茹不禁在心里想着。 “我有次去阑珊阁找爹爹,却没想到在外面偷听到爹爹和那个李姨娘在屋里说话的声音。”于妍小心的看着自家母亲,见她脸色正常,这才开口说道。 “那于姑娘你可知道,你爹和李姨娘在屋里都说了些什么?”云雅茹有些好奇。 而于家嫂子却有些郁闷,因为这事于妍之前根本就没和她说过。 “那个女人好像让我爹给她准备什么东西,刚刚开始我爹还不同意,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又同意了。”于妍有些奇怪。 “那你知道是什么东西?”云雅茹紧接着又问。 “好像是毒药,刚刚开始我父亲还不同意。后来不知二人在房中说了什么,我父亲还是同意了。”于妍鼓着腮帮子。 “看来应该说的就是那个毒针。”云雅茹分析道。 “你好好想一想,李姨娘和你父亲于掌柜出来后,神色有没有变化?” 于家嫂子想上前阻止自己女儿于妍继续说,可是碍于县令大人和一旁展昭的气势,让她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但还是一个劲的用眼神示意她别再说了,结果于妍好像没看到似得,继续说了下去。 “我好像看好那个李姨娘面带笑容,看起来很高兴。”于妍使劲想了想。 “我父亲开始的时候,脸色很不好,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于家嫂子,我们想看看于掌柜所住的屋子。”云雅茹看向于家嫂子的语气,莫名加重了一些。 “那间屋子,就是民妇和他的卧房。”于家嫂子用手指了指。 云雅茹知道后,便让一旁的展昭独自去于掌柜的屋子看看,而她在外面等着她,顺便再问问。 “于家嫂子,于掌柜难道回到家里没和你说过此事?”云雅茹有些疑惑。 “县令大人,民妇家当家的回家后一般很少回说他在阑珊阁里的事情。”于家嫂子直接摇了摇头。 “那本县想问问你,县衙里的卫仵作可曾来家里找过于掌柜?”云雅茹问道,眼睛却没有从于家嫂子脸上移开。 她倒要看看于家嫂子准备怎么回答她这一问题。 于家嫂子没想到,云雅茹会突然问她这样一个问题,让她不知道怎样回话,只是死死将于妍给抓住。 “娘,你抓的妍儿好疼啊!”于妍疼的都哭了出来。 于家嫂子这才回过神来,“妍儿,娘不是故意的。” 云雅茹见此情况,便再次开口将刚刚那句话又重新再说了一遍。 “大人,卫仵作是来民女家里找过民女相公几次。”于家嫂子说出这话时,感觉自己好像松了一口气,压在自己身上的石头不见了。 “那你能说说,卫仵作具体找你相公说了什么事情么?”云雅茹接着又问道。 因为她注意到于家嫂子的眼神不在躲闪,也不在纠结。 “民妇这就真不知道了,因为每次卫仵作一来,当家的就会将屋门给关上,不让民妇和妍儿进去打扰他们。”于家嫂子摇了摇头。 “大人,真的就像我娘亲说的一样,我还知道他还去阑珊阁找过我的父亲。”于妍这时的声音响起。 看样子这于妍是怕云雅茹不相信她娘说的话,这才会出言插话,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孩子。 这时展昭从屋里出来,对着云雅茹摇了摇头,看样子她并没有在屋里发现什么线索。 “于家嫂子打扰你了。”云雅茹全然不看这于家嫂子的表情,自顾自说着。 “不敢当,不敢当。”于家嫂子打着哈哈,一脸僵硬。 于家嫂子可不会把这话当真,将云雅茹和展昭送出门后,便可快就关上了大门。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我们在外面随便吃完面条再回县衙。”云雅茹想了想。 “大人,那里好像就有一个面摊。”展昭用手指了指。 云雅茹顺着展昭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确实有一家面摊。 “那我们就过去吧!”云雅茹点了点头。 “客官,要吃点什么?”掌柜见来人长相不凡,笑眯眯地扬起了脸,问道。 “来一碗辣子面。”云雅茹说着,转身看向展昭,“展兄你想吃什么口味的面条?” “我和他一样。”展昭用手指了指旁边客人碗里的面条。 “好嘞,辣子面一碗,渣渣面一碗。”掌柜笑意不减,吆喝的嗓子更大了几分。 二人随便拣了张空桌坐了下来。 “没想到这个面摊看起来不大,生意到是不错。”云雅茹朝四周看了看。 展昭已经拎起小壶,续上了两杯茶水。 就在这时,掌柜已经将她们要的辣子面和渣渣面给端了上来。 “我们这里味道正宗,保证你们吃过了以后还会来。” “掌柜你对你的面,这么有信心?”云雅茹边说边拿起筷子拌起了碗里的面条。 “客官一看,你就是第一回来我这里吃面条。” “我基本上隔几天,就会来他摊子上吃面条。”一旁一个食客突然转头对云雅茹说道。 “那我们可得好好尝尝了。”云雅茹开口说道。 “如果好吃,我一定会再来光顾的。”展昭边吃边说。 展昭吃了一口,感觉面条的劲道十足,吃起来酣畅爽快。 “掌柜,你这渣渣面味道确实不错。”展昭忍不住给掌柜比了一个大拇指。 云雅茹没想到,堂堂南侠展昭居然还是一个吃货,看来她的厨艺有了用武之地,毕竟她前世利用空余时间还好好研究了一下美食。 良久,二人终于将碗里的面条吃完了,放下碗筷,付钱后,云雅茹和展昭朝着县衙走去。 “展兄,你既然这么喜欢美食,不如哪天有空尝尝我的厨艺。”云雅茹非常自信的说道。 “那我就等着品尝大人的美食了。”展昭清了清嗓子。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云雅茹承诺道,她可是对自己的厨艺非常有信心。 云雅茹这么一说,到是将展昭的馋虫又给勾了出来,毕竟她自己只会用火烤着吃。 …… “四九,你们公子怎么没回来吃饭?”穆泽浩接过四九递过来的药碗,喝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 升堂问案(一) “楚公子,你有所不知。”四九发现这个人没问其他问题,这才开口说道。 “我们公子一来盂县就碰上了命案,想来还在前面查案吧。” “不知查的怎样了?”穆泽浩有些好奇。 “我听公子说了,案子应该快破了。”四九说着,接过空碗,转身走了出去。 穆泽浩刚刚通过四九的话语,感觉这个云雅茹应该能够将这个案子给破了。 “冰凌!”穆泽浩对着空气喊道。 “王爷!”冰凌一闪身便又出现在了穆泽浩的床前。 “你们最近都叫我主子好了,我现在还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身份。”穆泽浩想到了什么。 “是!”冰凌和苍狼齐声道。 “流沣和青影回来没?”穆泽浩看了看二人。 “已经摆脱那些人回来了,只不过属下看他们二人还受着伤,就让他们先找地方养伤去了。”冰凌颔首道。 “回来就好!只要没有性命之忧,本王也就放心了。”穆泽浩语气也轻松不少。 “好了,你们两个先退下吧,四九应该快回来了。” “是,主子!”说完,冰凌和苍狼便齐齐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 等云雅茹和展昭回到县衙的时候,萧捕头已经带着衙役回来了。 云雅茹注意到了萧捕头的表情,看来她离开以后,他可能还发现了什么。 “萧捕头可是找到了什么?”云雅茹叫住了萧捕头。 “大人,卑职刚刚了解到这个钱管家好像和李姨娘走的有些近,听说好像是李姨娘抓到了钱管家什么把柄,至于什么只有问问那个钱管家来了。”萧捕头耸了耸肩。 “我看这个萧捕头就是在给我们惹麻烦。”云雅茹无语的看了看萧捕头。 虽然案子重要,萧捕头也发现了先做,但是他们才从钱府出来,这又要去钱府总觉得有些不好。 “萧捕头,你一会儿派个衙役去钱府盯着。”云雅茹想了想。 “大人,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钱管家,说不定从中能够找到什么。”萧捕头跃跃欲试。 “我看还是明天吧!”云雅茹想了想,阻止了萧捕头的行为。 “今天大家都累了,你们大家还是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回到自己屋里,云雅茹刚想摸去软塌上躺下,就被一个声音给惊到了。 “楚兄,这么晚了怎么你还没睡?”云雅茹转头看见穆泽浩正看着她,在黑暗中显得有些瘆得慌。 “我听四九说你在忙着查案,不知道是什么案子,说出来也许我还能帮上忙。”穆泽浩话语中带着一丝霸气。 躲在暗处的三个暗卫听到自家王爷的话语都有些纳闷,这实在是太稀罕了。 毕竟从前只有别人求王爷办事的,可没有像现在一样,赶趟子似得主动帮忙。 云雅茹想了想,便将事情大概和他说了一遍,同时也说了一下自己心里的想法。 穆泽浩听后,略微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露出了一个有些意味深长的笑意。 “看样子这案子很快就能破了,你现在还是安心休息,要不明天有可能没精神去审问那些人。” 云雅茹不得不将自己的目光再次投向穆泽浩,盯着这张近几乎完美的脸,让她略有些失神。 都是美色害人,云雅茹忍不住在心里说上一句,而后微微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楚兄,你伤口没有愈合之前,还是尽量少动,下次不用等我了。” 穆泽浩没想到云雅茹会没头没脑说出这样一句话,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你放心,我这人还是挺惜命的。” “那就好!还要多谢楚兄刚刚得吉言,我也觉得此案很快就能破获。”说着,云雅茹便眯上眼睛睡了过去。 穆泽浩有些生气,也不知道这人听懂他的话外之意没。 他等了一会儿,见屋里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响起,便转头看了过去,这才发现云雅茹早就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时,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 云雅茹也没有想到,这一觉会睡得无比香甜。 …… “我说云兄,你怎么比我这个病人还起的晚。”穆泽浩调侃道。 “好像今天是起得有点晚。”云雅茹抬头看向窗外,一缕光芒已经暖暖的照进了房间。 “云兄,我没想到你的脸皮这么厚。”穆泽浩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云雅茹被穆泽浩瞪得有些发毛,不明白他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干脆起身坐在梳妆台前梳起头来。 此时红叶听见动静,捧着盆子走了进来。 云雅茹接过红叶手里打湿的锦帕,将脸洗了洗。而后用青盐刷了牙,又漱了漱囗。 同时,四九已经伺候好了穆泽浩的洗漱。 红叶这时已经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将里面的膳食给一一布置在了桌子上。 云雅茹抬眼看去有两屉豆腐皮包子,六个枣泥馅的山药糕,一大盆南瓜小米粥。 “这里不需要里面伺候,你们下去用膳吧。”云雅茹想了想,“对了红叶,展兄他醒来没?” “公子,展大侠早就醒了,现在正在外面练剑呢。”红叶低头禀道。 就在二人说话间,展昭已经慢慢悠悠从外面走了进来,坐在了云雅茹的旁边。 “展兄,你先吃着。”说着,云雅茹端着一碗南瓜小米粥,两个枣泥馅山药糕,三个豆腐皮包子来到床前。 “我自己可以吃,云兄你还是赶快回去吃自己那份早餐,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穆泽浩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云雅茹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矫情,能让自己轻松点何乐而不为。 “你如果感觉伤口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云雅茹还是有些担心他自己吃饭,会牵扯到伤口。 云雅茹见穆泽浩点头,她自己这才回到刚刚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端起碗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云雅茹已经换上官服,戴上官帽,来到了大堂之上。 “升堂!” 随着云雅茹声音响起,一众衙役手持水火棍不停的敲击着地面,发出此起彼伏且有节奏的声音。 “威武!” 因为目前师爷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展昭只得暂时坐在那里。 “传郑嬷嬷上堂!” 没多久,李姨娘身边照顾的郑嬷嬷便被衙役带了进来。 “老奴叩见大人!” “本县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否则别怪本县不客气。”云雅茹重重的拍下了手里的惊堂木。 “老奴晓得,绝对不会欺瞒大人。”郑嬷嬷被惊堂木声给吓了一跳。 “那本县问你,你家主子李姨娘为什么要杀害你家大公子?”云雅茹说完,眼睛一直冷冷的盯着她。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郑嬷嬷摇了摇头。 “本县看你还不老实,你身为李姨娘的心腹嬷嬷,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情?”云雅茹明显不相信。 “来人,将她给本县拖下去,先重打十大板再说。” 就在两个衙役上前,准备将她拖下去时,郑嬷嬷看到这一幕,突然吓了一跳,脸都变白了。 “求大人饶命,老奴这就将知道的都告诉大人。”郑嬷嬷不停的朝地上磕头。 云雅茹见有了效果,便对两个衙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先退下去了。 “其实是大公子无意间撞破了李姨娘的私情,这才升起了李姨娘的杀心。”郑嬷嬷颤抖的说完,还抬眼看了看云雅茹。 “那本县问你,你家大公子钱浩宇看见了谁,最后李姨娘又是如何杀害你家大少爷的?”云雅茹接着问道。 “大少爷一共看到了三次,一次是在铺子里看见李姨娘去找于掌柜,还有两次都是撞见李姨娘和他弟弟在一起。”郑嬷嬷想了想,接着是越说越顺。 “杀害大少爷那天,恰好是他撞见李姨娘和二少爷在一起的第二次。” “那天李姨娘以为大少爷没有这么快回来,便在自己屋里和二公子约在一起吃酒。”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李姨娘趁其不备将一根毒针刺入他的而后,而后她在二公子的帮助之下,又用刀刺入了大公子的身上。” 郑嬷嬷说到这里,脸色已经没有了血色。 “你当时在哪里,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老奴一直守在外间,听到他们三人的争吵声,便和丝雨一起守在外面。” “后来老奴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捅破了一个小洞,老奴就是通过那里看到屋里发生的一切,吓得老奴当时就捂住了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那本县问你,谁将钱浩宇尸体扔入池塘中?” “李姨娘!” “那钱浩然难道没有上去帮忙拖尸体?” 郑嬷嬷摇了摇头,“好像二公想将尸体扔到府外,但李姨娘觉得这样不安全,说还不如直接扔进府里的那处池塘。” “她便没有让二公子帮忙,而老奴和丝雨已经躲到了暗处,根本不敢上前帮忙,就怕李姨娘杀红了眼,将我们也给杀了。”郑嬷嬷说到这里,声音也有些泣不成声了。 云雅茹没想到这郑嬷嬷居然这么如此配合,一点也没有心腹该有的样子,看来平时可能李姨娘也没做那么好吧。 云雅茹转头对萧捕头吩咐道:“萧捕头,你现在就派人去将刚刚郑嬷嬷提到的那个丝雨找来。” “是,卑职这就让人去钱府。”萧捕头颔首道。 “本县再问你,你可知道李姨娘将凶器藏在了哪里?”云雅茹眼睛又重新看向郑嬷嬷。 “这个老奴真的不知道了,当时知道这件事后,因为害怕并没有过去。”郑嬷嬷说话的时候,将眼睛看向云雅茹。 “那李姨娘在杀害钱浩然以后,还跟钱浩宇说了什么?”云雅茹接着问道。 “后来他们在屋里说的小声,老奴并没有听到再他们说话的内容。”郑嬷嬷想了想。 “来人,让她在这份供词上签字画押。” 郑嬷嬷看到展昭递过来的那两张口供,毫不犹豫的就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并画好了押。 “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如果一会儿还有需要,本县会在派人找你。” “多谢,县令大人!”郑嬷嬷说完,这才站起身跟着衙役离开了大堂。 “钱家大少夫人,本县看你已经身怀六甲,行动有所不便,不必下跪,请起来!” 在钱家大少夫人重新站稳之际,云雅茹这才开口说道:“张廷海!” “在!” 第二十五章 升堂问案(二) 钱大少夫人看到张廷海搬过来的凳子,又抬眼看了看坐在桌案后面的云雅茹,心里有些紧张,让她不知道该不该坐下。 “钱夫人,我们县令大人这也是为你着想,你就坐下吧!”张挺海也在一旁劝道。 “谢大人!” 钱大少夫人再次抬眼看了看高坐在那里的县令大人,这才放下略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坐了下去。 “钱家大少夫人,本县问你在你相公钱浩宇死前,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回禀大人,没有!” 钱家大少夫人说着,稍微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后来我听下面丫鬟、嬷嬷说起,相公在死前有人听见相公在李姨娘那里和她大吵了一架。” “本县听说钱浩宇基本都不会去李姨娘所住的院子,怎么那天会过去?”云雅茹有些疑惑。 “我家相公从来不会主动去李姨娘所住的院子,但是有时候李姨娘派身边的下人过来通传,相公如果不忙的话会过去看看。”钱家大少夫人收起了上次她所看到的眼泪。 “但是去的次数实在是少的可怜,而且每次过去待的时间都不是很长。” “也就是说钱浩宇还是会过去,只不过次数却不多。” 钱家大少夫人点了点头。 “本县再问你,上次在钱府的时候,你的贴身丫鬟桃红说有人给你下毒,你为什么不出言说清楚?”云雅茹冷哼出声。 “后来那余嬷嬷阻止桃红继续说下去,你为何也没有去阻止,还是在一旁哭泣?” 钱家大少夫人被云雅茹这一接连的问题,弄得脸比刚刚进大堂的时候,看起来更加苍白,看来是被云雅茹接连的问题给问愣了。 “回禀大人,民妇确实是被人下了毒。” “余嬷嬷因为老夫人指派给民妇的人,所以上次余嬷嬷在场,民妇只得委屈桃红,就怕这事传到老夫人耳朵里,到时候,我们母子三人更会有性命之忧。” 钱家大少夫人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云雅茹在心里一阵嘘嘘,这样之前那些说不通的地方,也算解释清楚了。 看来这大宅门里是非多,还不如她现在活的那般潇洒。 “那你知道,你相公钱浩宇不是钱老夫人的亲身儿子这件事吗?”云雅茹接着问道。 “知道,这件事情还是相公亲自告诉民妇的。”钱家大少夫人点了点头,又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珠。 “民妇当时就劝过他,让他搬出去住,可是相公却说,钱府的这些家产不能便宜了钱老夫人,还有民妇的小叔子钱浩然和李姨娘。” “可是没想到最后民妇好好的相公就这样被人给害了,民妇也中了毒,幸好顺安堂谢大夫宅心仁厚,要不是有他给民妇开的那包药,民妇腹中胎儿可能早就不保了。” “县令大人,民妇的相公死的好冤,请一定要为民妇的相公主持公道。”钱家大少夫人说着,又要站起身,准备再次跪下。 云雅茹示意一旁的张廷海阻止邱月华再次下跪。 “你放心,本县身为盂县的父母官,自然要为盂县的百姓做主。”云雅茹说的那是慷慨激昂。 “展兄,麻烦你将供词给她,让她签字画押。”云雅茹转头看了一眼展昭。 只见展昭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钱家大少夫人的面前,将那份她口述的供词和毛笔同时递给了她。 钱大少夫人快速浏览了一遍,便接过毛笔在供词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画押。 “张廷海你扶着钱家大少夫人下去吧!”云雅茹看着她走路有些艰难,忙出言。 “多谢大人,多谢张捕快。”钱家大少夫人谢过后,跟着张廷海离开了大堂。 “传钱管家!” 钱大少夫人没想到钱管家也会被县令大人找来。 “草民钱府管家钱金宝,叩见县令大人!”钱金宝跪在地上,向云雅茹恭敬行了一礼。 此时钱金宝根本就不知道,县令大人找他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本县听说你好像与钱浩宇有仇,钱浩宇身上的刀伤是不是你捅的?”云雅茹重重拍下手里的惊堂木。 钱金宝面色如常,道:“大人冤枉啊,小的怎么可能与大少爷有仇,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还望大人千万不要相信这样的流言。” “大少爷平时对待下人都很好。”钱金宝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 “那你能和本县具体说说么?” 于是,这个钱金宝接下来便将那些事,给县令大人一一举例说了出来。 “看来这个钱浩宇还是一个大善人。”云雅茹不禁感叹了一句。 “是啊,县令大人!”钱金宝点了点头。 “如果县令大人不相信的话,还可以让差爷去问问钱府的其他下人。”钱金宝为了让县令大人相信他的话,就差指天发誓了。 “好了,这事本县知道了,会找人去证实的。” “只是钱金宝你还是没有说清楚,为什么钱府有人会说是你杀害的钱浩宇?”云雅茹见钱金宝将话题越扯越远,只得再次提醒他。 “大人,小的猜一定是张青那小子说的,因为小的只与他有过矛盾。”钱金宝想了想。 云雅茹其实早已查到了事情的真相,只不过既然有人提出这方面的怀疑,她还是要过问一下的。 “钱金宝你可以先下去了!” 钱金宝见县令大人明察秋毫,没有听信谗言,不由直接跪下给云雅茹磕头谢过。 “谢谢青天云大人,谢谢青大云大人。” …… “来人,将阑珊阁的于掌柜带上堂来。” “是!” 不多会儿,阑珊阁的于掌柜便被衙役给带上了大堂。 当他看到端坐在桌案后面的云雅茹时,人还有点发蒙。 于掌柜心想县令大人上次不是已经问过了么,怎么今天又要对他进行询问,还把地点改在了县衙,不会是知道了什么。 于掌柜越想心里越是发慌,只是微微抬眼看了一下县令大人,便垂下了自己的眼眸。 云雅茹冷眼看着这个于掌柜。 “小民于德海,叩见大人。” “于德海,钱府的李姨娘交代那跟带毒的银针,是你给她的。”云雅茹没有和他啰嗦,便直接进入了主题。 “大人,小民冤枉啊,这李姨娘太不是东西了。”于掌柜大声喊道。 “小民念及她是小民的远方亲戚,这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后来小民跟她说,这样做非常不好,同时想让她将自己行为收敛一点。” “可是小民后来关注,发现她却没有放弃这个有些恐怖的想法,所以小民就直接言词回绝了。” “没想到这个李姨娘居然倒打一耙。”于掌柜一脸气愤。 云雅茹发现这个于掌柜很狡猾,竟然将自己给摘的很干净。 “将李姨娘给带上堂来!”  李姨娘并不知道自己都已经招供了,还要提审她。 不多会儿,李姨娘便被衙役给带上了大堂,此时的她已经被换上了囚服,再也不复之前的淡定自若。 “李姨娘,刚刚郑嬷嬷已经交代,这钱浩宇身上被划的无数刀痕都是你刺进去的,这怎么说。”云雅茹厉声说道。 李姨娘被云雅茹那眼睛中透露路的丝丝冷意给吓到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心腹嬷嬷会直接将自己给出卖了。 “民妇只承认,自己趁其不备将一根毒针刺入他的耳后。”李姨娘将自己的牙关咬的很紧,声音都是从牙齿缝中发出来的。 云雅茹发觉这样的声音听起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此时的县衙公堂气氛异常肃然。 “传丝雨、郑嬷嬷。” 过了没多久,郑嬷嬷和丝雨便被人带到了大堂。 “郑嬷嬷,你现在将之前告诉本县的事,当着众人的面,再说一遍。”云雅茹虽然嘴里是对着郑嬷嬷说的,但双眼还是在直视李姨娘。 于是这个郑嬷嬷没带一丝停顿的,就将上次交代出来的事情,又当着李姨娘的面说了一遍。 “你……你……”李姨娘此时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没有想到平时对她多贴心的郑嬷嬷,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丝雨,刚刚郑嬷嬷说的这些事情,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丝雨有些紧张,不时将眼睛瞟向一旁的李姨娘,而后又看了看跟她一起走进大堂的郑嬷嬷,这才开口说道: “奴婢和郑嬷嬷看到的景象完全一样,确实是李姨娘先用毒针毒晕了大少爷,而后不顾二少爷的反对,直接从衣袖里拿出早已备好的匕首,就直接刺了过去。” “而且李姨娘刺了一刀还不满意,还接着在大少爷身上又划了数刀,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当时看到这里把奴婢给吓坏了,根本不敢冒出一点声响。” “来人将钱家二公子钱浩然带上堂来。” 不多会儿,钱浩然身穿囚服来到了大堂,当他看见大堂上站着的人只是微微一愣,便对着云雅茹行了一礼。 “钱浩然,刚刚郑嬷嬷和丫鬟丝雨说,李姨娘杀害你大哥的时候,你当时就在现场,是还是不是?”云雅茹冷声发问。 钱浩然没有马上开口,但是脸色却变了变,而后他忙将自己的眼睛转向一旁,来回扫视了李姨娘、郑嬷嬷、丝雨三人。 “回禀大人,小民当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懵了,小民真的没有想到这毒妇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钱浩然眼睛如同毒蛇一样,死死的盯着李姨娘。 李姨娘被钱浩然这一看,吓了一跳,因为这个眼神她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看到过。 “钱浩然,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说说你当时都看到些什么?” 云雅茹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让本来就是一个纨绔的钱浩然,更是被她这一气势给吓得,不停用衣袖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大……大人,小民本来应李姨娘之约这才去了她的院子,没想到小民还没做多久,大哥就直接走了进来。”钱浩然有些愤恨的说道。 “事发后,小民想了想,总觉得大哥当时出现的时机也太巧了一点,后来小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李姨娘她在背后使坏。” “那后来呢?”云雅茹接着问道。 “接下来,李姨娘趁大哥不注意,好像将什么东西刺入了大哥的耳侧,然后小民就看到大哥很快便晕倒了,小民去叫都没有叫醒。” 钱浩然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心里还没来由的惊出了一身冷汗,眼睛同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第二十六章 案件告破 “李姨娘,她居然让小民帮她按住大哥,如果不帮忙的话,她就要将小民也给杀了,没法小民为了活命,只得帮她按住。”钱浩然说着,声音还是颤抖起来。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李姨娘居然趁机从衣袖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对着大哥心脏,就直接刺了进去,当时鲜血喷的到处都是。” 说着,说着,钱浩然一下脸色大变,他就像是看到多么可怕得场景,人也随之抖得像筛糠一样。 “可是小民没有想到,她当时好像魔怔似得,又在大哥身上胡乱捅了深浅不一的数刀,这才终于停止了单方面的杀戮。” “大人你可能不知道,小民回去后还接连做了好几个噩梦。” 李姨娘此时已经瘫软在了地上,她没有想到自己爱慕的钱浩然居然和郑嬷嬷、丝雨一样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钱浩然,你知道她手上的毒针和匕首从哪里来的?” “回大人,小民有一回偷偷听说这两样东西都是从阑珊阁的于掌柜手里得到的。”钱浩宇想了想。 “李姨娘,本县还想问你一句话,当时钱浩宇不是已经出府了么,怎么他回府你们府里的人居然没有一个知道。” “回大人,是民妇提前支开了看守后门的老张头,所以这他回府之事除了民妇,也就只有郑嬷嬷了。” 李姨娘见现在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便对在回来时,所发生的一些事没做任何隐瞒得直接说了出来。 “可是本县怎么听说钱大少夫人是知道钱浩宇来你这儿的。”云雅茹目光如炬,没有放过李姨娘脸上的细微变化。 “回禀县令大人,这件事情民妇就不得而知了。”李姨娘嘴角抽了抽。 她心说,这个县令问话很有意思,居然什么都想问她。 云雅茹按捺住心里的烦躁,看向一旁的阑珊阁的于掌柜。 “刚刚你也听到了,钱浩然说是毒针和匕首都是你给李姨娘的,这事你还有什么要说?” “回大人,草民没什么可说的,但是草民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用这些去杀害钱家大少爷。”于德海弱弱的说道。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将这两样东西交给李姨娘?” 于德海迟疑半会,才道,“她说是用来防身的,草民想想也对,毕竟李姨娘就是一个女的,再加上我们又有远方亲戚这层关系,我当时就没有拒绝。” 云雅茹点了点头。 “传张青上堂!” 堂上众人都有些疑惑的看向云雅茹,毕竟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现在为什么还要传张青。 “小的张青叩见大人。” “本县在你所住屋里,找到了一把带血的匕首和一件血衣,这事你要怎么解释?”云雅茹说着朝一旁的萧捕头示意。 没一会儿,只见那匕首和血衣就被呈现在了张青的面前。 张青低头仔细看了看,这才说道:“回禀大人,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啊,小的根本就不知道是谁进了小的屋里,将这些东西放在小的屋里,还请大人明鉴。” “这事本县自会去查清。” “那你之前见过这把匕首,还有这件血衣么?” 张青又仔细看了看,“大人这衣服,小的曾经见过李姨娘穿过,至于这这把匕首,小的真的没有见过。” “刚刚李姨娘已经承认了,是她用匕首在钱浩宇身上接连划了数刀,可是之前本县问你的时候,你怎么说,钱浩宇身上没有刀伤。” “大人饶命呀,都是二少爷让小的这样说的。”张青脸色苍白。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云雅茹虽然对着张青说话,但双眼却看向钱浩然。 “二少爷答应给小的五十两。” “钱浩然,刚刚张青说的可是事实。” 钱浩然点了点头。 “钱浩然,本县有些奇怪,这件案子本来和你没多大关系,你为什么又要费劲心思让张青将尸体从池塘里捞起。” “你还要将其扔在新明街那处荒宅里,接着又让张青隐瞒部分事实真相。” 钱浩然猛然一怔,再看云雅茹此时的神情,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李姨娘杀害钱浩宇,证据确凿,本县判你死刑,押入大牢听后判决。钱浩然你目睹李姨娘犯罪,还让人将钱浩宇尸体,抛弃在荒宅之中,有毁坏他人尸体之罪,本县判你三年苦役。” “张青依律判你两年苦役,钱府其他人隐瞒钱浩宇偷偷返回钱府之事,依律杖刑五十。” “钱家大少夫人知情不报,依律该杖刑五十,鉴于已经身怀六甲,暂不予追究。” “阑珊阁于掌柜给李姨娘提供毒针,判你三个月劳役。” “至于袁师爷和卫仵作二人即日起革去县衙公职,永不录用。” …… 云雅茹终于将钱浩宇抛尸荒宅一案顺利告破,这速度虽说并不快,但是比起前任县令那就好的太多了。 “红叶一会儿你去外面买点好吃的回来,今天晚上公子我亲自下厨。”云雅茹此时心情大好。 毕竟忙了这么多天,案件终于告破,她准备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再说之前她还答应过展昭。 “公子,是不是案子告破了?”红叶眯着眼睛。 “你怎么知道?”云雅茹转头看向红叶。 “公子,奴婢猜出来的,怎么样奴婢现在很聪明吧。”红叶说完,转头朝着云雅茹扮了鬼脸,便兴冲冲的走了出去。 云雅茹颇有些无奈的看了看红叶,“昭昭姐,你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让红叶顺便买回来,我到时一起做。” “大人,在下不挑食,只要味道好,我什么都吃。”展昭缓慢停下自己的脚步。 云雅茹点了点头,便回屋去屏风后面换上了便服。 “楚兄,你现在将手伸出来,我在给你把把脉,一会儿好让四九去药铺给你抓药。”云雅茹笑吟吟说着。 “云兄,看你今天心情好,是不是案子已经破了?”穆泽浩有些惊诧。 “你眼神真好,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猜到了。” 云雅茹点了点头,“我今天要亲自下厨,到时候你有机会饱口福了。” 云雅茹这一说,到是把穆泽浩的食欲给激起了。 “楚兄,你的伤恢复的不错,但是有些菜在你伤还没彻底好前,还是暂时不要碰。”云雅茹很遗憾的告诉他。 “不会吧!”穆泽浩居然做出了一副夸张的表情。 “没那么夸张吧!”云雅茹嘴角抽了抽,“楚兄你放心,我会做几道你现在能吃的菜。” “放心,我相信你吃过我做的美食后,绝对会再想吃第二回。”云雅茹说的很是笃定。 穆泽浩见云雅茹这样信心满满,他也不好在还没吃之前,去打击她。 其实穆泽浩这段时间,经过云雅茹的治疗,他感觉自己比原来受伤的时候,居然要好的快些,看来她确实有几分医术。 是夜,云雅茹亲自掌勺,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有捞汁囗水香蹄、花生猪蹄汤、芹菜炒猪肝、西红柿烧豆腐、猪肉白菜炖粉条、白菜豆腐煲、香菇胡萝卜炒腐竹、蒜香西红柿炒土豆片。 因为考虑到穆泽浩有伤的缘故,菜都被摆放在云雅茹的卧房之中。 展昭和穆泽浩看了看桌上摆好的菜肴,就有种想马上拿起筷子开吃的冲动。 特别是这些菜看起来可谓是色香味俱全,那菜肴的香味让展昭和穆泽浩强忍住了,这才没有将口水流出来。 “好香啊!”穆泽浩居然忍着伤痛,从床上爬了起来了。 云雅茹被穆泽浩的这一番动作,給吓了一跳,“我说楚兄,你的伤口还没有好全。” “云兄,你难得做了满满一桌子菜肴,我在床上吃实在不好,放心我会注意的,一会儿吃完饭我就会回床上继续躺着。”穆泽浩难得很有耐心的解释道。 “那你吃饭的时候,自己注意点。”云雅茹见此,也没有再多说。 穆泽浩快速扫视了一遍桌子,发现上面的菜肴,基本上都是他这个伤患可以吃的,看起来非常清爽可口。 展昭早就注意到这人,看起来并不简单,只是不知道云雅茹注意到这点没? “你们说,主子今天是怎么回事,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主子这么好说话。”寒冽小声的说道。 “你没见过,我们两个也没见过。”冰凌回道。 穆泽浩嘴角抽了抽。 就在二人说话的一刹那,展昭和云雅茹都感受有人在屋顶,只不过听他们刚刚说话的语气,好像这人就是上面那些人的主子。 云雅茹轻轻咳嗽了一声,而后又将目光转回。 她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但是通过刚刚他们小声说话的语气,云雅茹大约猜到,这三人应该是穆泽浩的手下。 “我说楚兄,怎么不和我们介绍介绍?” 寒冽、冰凌、苍狼三人没想到,他们刚刚的谈话声将自己出卖了。 “主子!”三个暗卫齐齐抱拳说道。 “这三个都是我的暗卫,主要是保护我的安全。”穆泽浩没想到,他这三个暗卫这么快就被人给发现了。 “楚兄,既然你有暗卫,怎么还会受这么重的伤?”云雅茹有些好奇。 “如果不想说,就当我刚刚没有问过。” “他们去将追我的蒙面黑衣人人引开,所以云兄你救我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们。”穆泽浩稍微迟疑了片刻,便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穆泽浩这话,让云雅茹不得不将目光给收了回来。 展昭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嘴里却抽了抽,因为她知道对方这是必重就轻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样啊,正好我今天做的菜有些多,那就让他们跟着红叶和四九一起去后厨那里吃点,顺便品尝一下我做的饭菜。”云雅茹点了点头。 冰凌、寒冽、苍狼三人听了云雅茹的话,齐齐将目光看向自家王爷。 “去吧!”穆泽浩摆了摆手。 冰凌、寒冽、苍狼三人便很快又消失在了三人的视线之中。 八道家常小菜,荤素搭配,看起来都让他们食欲大增。 “展兄、楚兄动筷子啊,要不菜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云雅茹说着,率先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没想到,大人做的菜这么好吃。”展昭这时正啃着猪蹄,看起来就像一个小馋猫。 云雅茹发觉前世展昭被皇上封为“御猫”很是贴切。 “好吃就多吃点。”云雅茹娇俏地开囗道。 穆泽浩看到云雅茹笑的时候露出的两个小梨涡,有些看痴了。 第二十七章 云雅茹秀厨艺 幸好穆泽浩定力不错,很快低头夹起了不远处的香菇胡萝卜炒腐竹,吃到嘴里,只感觉回味无穷。 这味道一点不比宫里那些御厨做的差,因为嘴里包着菜肴,穆泽浩直接伸出大拇指比了比。 云雅茹见展昭和穆泽浩都很喜欢她做的菜肴,心里很高兴,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断过。 “我真没想到云兄你居然有这么好的手艺,看来你身边的四九和红叶想来是有口福了。”穆泽浩笑道。 云雅茹心说,他不会忘了她的身份,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她觉得有些意外。 “我很少下厨,所以你们两个今天能品尝到我做的美食,那就千万别客气。”云雅茹热情的招呼着二人。 “是啊大人,你做的这菜可比太白楼里厨子做的饭菜还要好吃。”展昭此时已经吃的满嘴流油。 “扑哧”一声,云雅茹笑了出来,八颗牙齿,晶莹如玉。 “我看楚兄和展兄二人真会说话,让我听了都有些找不到北了。” “云兄你就是太谦虚了,我和楚兄说的可是大实话。”展昭转头看了看穆泽浩。 “是啊,展兄说的没错,这菜做的比那些宫里御厨做的还要好吃。”穆泽浩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 “既然二位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欣然接受了。”云雅茹想了一下。 “看大家对美食都有研究,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到时候在做给你们吃好了。” “那我可记住了。”穆泽浩略有深意地说道。 此时云雅茹显然没有领会穆泽浩的意思,只是随口答应了一句,“好!” 穆泽浩斜眼看了一眼云雅茹,便又低头吃起了自己碗中的饭菜。 而展昭却觉得此行不错,她发现云雅茹为官确实是真正在寻找案件的真相,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大户人家,就放过里面的疑凶。 更重要的是,据她观察,这个新上任的县令大人和自己一样都是女扮男装,且还会做美食,这让觉得跟着云雅茹一起破案,肯定非常有意思。 而且云雅茹为人没有其他那些当官的那么世故,对人更为平和和真心。 …… 云雅茹脑海中久违的系统声音又响了起来,只不过因为现在系统声音改成了公子音,让她在听到的一刹那有些恍惚。 阿书的声音打断了云雅茹的沉思。 “宿主,恭喜你成功破获了首起案件,并且成功抓捕到了凶犯。” “阿书,你不是说只要我将案件破获,你就有奖励给我的么,那奖励呢我怎么还没有看到?”云雅茹露出一脸狡黠的笑容。 “宿主不要慌嘛,本系统从来都是信守承诺的,只要是自己说出去的话,都会兑现的。”阿书马上就有些不高兴,觉得自己这宿主实在是太急了。 “宿主,现在我不就是准备给你送奖励来了嘛。” “阿书,不要藏着掖着了,直接告诉我是什么奖励就好了。”云雅茹马上打断了阿芙还要唠唠不休的话语。 “好了,本系统也不和你废话了,咱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因为你是首次破案成功,这次奖励会比较丰富,所以到时候别高兴的跳起来就好。” 阿书的话语,瞬间勾起了云雅茹的兴趣,她倒要看看都有些什么礼物。 “一把古琴,一把古剑,一张丹方这三样就是你次破案的奖励,是不是很丰富。”阿书求表扬的语气相当明显。 “谢谢你阿书,你给我的这份奖励确实有些超出我的想象,简直是太丰富了。”云雅茹心想,现在如果不是旁边还有其他人,她一定会兴奋的跳起来。 毕竟她之前以为只有一样,最多就两样,没想到系统却奖励了她三样。 “谢谢就不必了,只希望宿主以后也能像这次一样努力破案。”阿书象征性的鼓励了一下云雅茹。 看来一会儿,找机会趁着没人的时候,将系统奖励给她的东西,拿出来瞧瞧。 “阿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云雅茹好像想到了什么。 “宿主说吧!”阿书的语气非常轻松。 “就是如果我将古琴、古剑都拿出来以后,还可不可以重新装回去。”云雅茹想了想。 “宿主,只要是系统的奖励,都可以收纳在系统的保管空间里面。”阿书轻声说道。 云雅茹刚高兴还没多久,系统一桶凉水就给她泼了下来。 “只不过本系统可不是无偿保管的,需要宿主支付相应的保管费。” “阿书你就是一个典型的守财奴系统。”云雅茹愤愤不平地说道。 “宿主,本系统话还没说完,你这是着什么急啊。”阿书有些不高兴了,自己这宿主怎么老喜欢打断它说话。 “好,你行,你说!”云雅茹气鼓鼓的说道。 “如果宿主能直接交上一年的保管费,本系统还可以给你打上一个八五折的优惠,你说划算不划算。”阿书帮着云雅茹算道。 “阿书,那我要怎么交这个保管费?” “宿主以后你破获案件,根据案件难易可以获得相应的破案点,到时候保管费直接用破案点扣就可以了。” 就在云雅茹准备接着再问的时候,穆泽浩的声音响起。 “云兄,你刚刚在想什么?” 云雅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好像正在和楚震深,展昭吃饭呢。 “没什么!”云雅茹敷衍地说道。 穆泽浩和展昭都是聪明人,又怎么会相信她的说词,但是云雅茹又怎么可能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所以只能打马虎。 …… “没想到,你们公子做的菜这么好吃?”冰凌道。 “那是!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家公子懂得的可多了。”红叶说到云雅茹那是一脸崇拜。 现在只要是云雅茹说的,她都行。 四九见红叶这样,只得自己开口道:“大家还是趁热吃,不然一会菜凉了,那就不好吃了。” 冰凌、寒冽、苍狼知道四九这是不愿意和他们说,他们也没有再问,而是继续大口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他们这段时间好久没吃过这样美味的饭菜了。 “你们简直太有福气了,我和红叶加上这次,也才吃过两三次。”四九突然说道。 被四九这一说,冰凌、寒冽、苍狼三人也觉得自己确实很有口福。 红叶看四人还在说话,忙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免得一会被四个大男人将桌上的饭菜给抢光了。 …… “萧捕头,你说我们衙门好久招师爷?”张廷海突然问道。 “廷海,你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萧捕头有些疑惑。 “这不是,有个考上秀才的同乡,那天看到云大人审案,就想托我来问问。”张廷海笑着说道。 “廷海,我看那不是同乡,而是你家的远方亲戚吧。”萧捕头马上就将脸给转了过去。 “萧捕头还真被你说中了,是我媳妇娘家那边一个远方亲戚。”张廷海有些不好意思。 “廷海,这事恐怕你问错了人,你应该直接问云大人才对。”萧捕头想了想。  “廷海,你嫂子还在屋里等我吃饭呢,我就不在和你瞎聊了。”萧捕头说着,便转身离开了茶馆。 …… “我说红叶,我怎么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四九看到不停夹菜吃饭的红叶,忍不住感叹道,而后他自己也加入了抢菜的行列。 “这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就连平时话最少的苍狼,都忍不住大喝一声。 冰凌、寒冽、苍狼三人本来就是习武之人,加入战局后,局势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 眼前只能看见,五双筷子不停的在桌上舞动,可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更没出现汤被撒落的景象。 五人每次出手都很快,而且相当精准无比,次次筷子上都没有落空。 让冰凌、寒冽、苍狼都有些吃惊,没想到四九和红叶抢菜的速度并不比他们慢多少,其实这都是吃货的潜能。 …… 穆泽浩没想到自己一个平时很注意得体礼仪的人,今天会这样放开手脚,毫无形象的吃饭。 展昭这个吃货,不露声色的吃的那是非常起劲。 云雅茹看到自己做的菜肴,被楚霆深和展昭给如此对待,感到非常高兴。 她也不动声色的快速吃起了饭菜,她可不想一会菜吃完了,她自己还没吃饱的场景。 不管是云雅茹三人,还是后厨那边红叶五人,在桌子上食物越来越少时,气氛都变得更加高涨。 “今天是自从我受伤起,吃的作为丰盛的一次。”穆泽浩感觉自己都有些吃撑了。 展昭更是心满意足,为了自己那点的吃货属性,她决定留在云雅茹身边。 一顿饭,那是吃的宾主尽欢。 不管是云雅茹这里,还是后厨红叶那里,一点食物都没有被留下,全部都被一扫而光。 穆泽浩不禁在心里想着——今天这样吃饭,非常有意思,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展昭此时感觉自己有些懒洋洋的,难道这就是吃得太饱的缘故。 …… 夜渐深。 红叶和四九正在云雅茹屋里快速收拾着桌上的碗盘杯碟,冰凌、寒冽、苍狼则已经重新分别回到了屋顶和树上。 “楚兄,看你现在的情况,应该可以不需要有人在屋里守着了,一会儿我让红叶将隔壁的屋子收拾出来,你有什么事叫我就好了。”云雅茹看了看穆泽浩。 穆泽浩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居然升起了一些没来由的失落感。 这种感觉从来没在他身上出现过,让他很想去探究。 “小姐,小的去后厨洗碗,让红叶现在就去隔壁收拾屋子好了。”四九听到刚刚云雅茹的话语,便开口说道。 “你忙的过来吗,需不需要红叶去帮你?”云雅茹想了想,今晚的碗筷。 四九摇了摇头,而后又转头和红叶对视了一下,“先让红叶去吧!” 云雅茹见红叶没反对,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你现在还是好好先回床上躺着,别一直这样坐着。” 见穆泽浩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乖乖回床躺着了,云雅茹心也放了下来。 毕竟现在的穆泽浩还是一个伤病号。 在屋顶的寒冽和冰凌看到自己王爷这么配合,也不闹腾,瞬间有些大跌眼界。 他们极度怀疑自家王爷是不是转性了,居然这么听话,难得连一点反驳都没有。 “云兄和展兄你们两个这是?”穆泽浩有些疑惑的来回看了看云雅茹,还有展昭。 第二十八章 比武切磋 “我和展兄去花园,趁着有时间练练自己的拳脚,也好放松放松。”云雅茹对于此事到是没有隐瞒。 “云兄和展兄,我这伤病号整天都躺在床上闲得慌,正好出去溜达溜达顺便看看你们比武。”穆泽浩乘机提议道。 云雅茹和展昭对视一眼,又看了看穆泽浩,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云雅茹心说——晚上还是让他出去走走,这人三个暗卫来的也太及时了,想来应该不会出问题。 月色渐浓,微风与云的翻动,更衬出此时宁静的气息。 “昭……展兄,现在我们就开始吧!”云雅茹说着,已经纵身一跃,飞身来到了院中。 穆泽浩发现云雅茹动作潇洒,一出场就让他眼睛一亮。 展昭平时虽然不喜欢和人比武,但是对于云雅茹的武艺她也相当感兴趣,要不刚才她也不会答应下来。 “那就承让了!”展昭说着,脚尖一点,腾空而起,不一会儿已经出现在了云雅茹的对面。 “大人,你应该也知道展某平时并不喜欢比斗,所以我们两个今天只比招式,不比内力如何? “可以!”云雅茹想也没想便直接点了点头。 冰凌、寒冽、苍狼三人刚刚被二人的出场都给惊艳到了,实在是二人的轻功都不赖。 三人对视一眼,运起各自的轻功,已经来到了院中的大树上面,这样可以让他们一会儿能更加清晰地看到二人比武时的场面。 而穆泽浩已经在院中石凳上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起了茶水来。 就连刚刚忙完的红叶和四九都忍不住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站在院中看着云雅茹和展昭。 因为只是简单比武,展昭离开屋子时,并没有带上他那把巨阙剑。 “大人请!” 云雅茹见此也不废话,便直接使出了她前世跟着自家外婆学的家传掌法。 这掌法看起来虚虚实实,犹如花中精灵一般,如果不认真对待的话,有可能会被云雅茹打中。 展昭也不客气直接使出了“甘凤池拳法”,看起来时而长龙裹体,忽而彩蝶纷飞,非常短小精悍。 两个人拳来掌往,一个看起来飘逸灵动,宛若花中精灵在花里翩翩起舞;一个动作舒展大方,跳跃旋转敏捷,一时间谁也不能奈何了谁。 就这样二人交手了差不多两百招,在没有用上内力的情况下,双方最后已平局结束了这次会武。 “展兄,承让了!”云雅茹拱手道。 “大人,谦虚了!”展昭也回了一礼。 穆泽浩看的都有些技痒难耐,但是一想到他自己现在受着伤,就又把刚刚升起的想法,给掐死在了萌芽之中。 “好!”穆泽浩眼眸越发越深,忍不住为二人喝起了彩来,看来他这次受伤也不全是坏事。 因为他发现云雅茹和展昭一点都不像他之前接触过得那些姑娘,特别是云雅茹,穆泽浩没想到她居然除了会医术、武艺之外,厨艺也是相当不错的。 而一旁站在树上的三人,对展昭和云雅茹又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认识,他们发觉刚刚的云雅茹更有一股之前没见的江湖儿女那豪爽之气。 “红叶,有热水没,公子刚刚出了一身汗,想洗洗澡。”云雅茹俏皮的说道。 “公子早就备好了,灶台上的热水,你和展公子二人同时洗澡都够。”红叶马上回应了一句。 红叶不得不为自己的机智赞一句,心说自己真聪明,看到刚才的情况,忙去灶台将热水烧起,要不然现在再去烧就有的等了。 众人相互打了声招呼,便各自回房去了。 云雅茹则是先回到自己原来的屋里将换洗衣裳拿出,而后便很快去了隔壁的屋里。 …… 穆泽浩喝完药,便在床上躺了下来,只不过隔壁屋里传来的水声,让他忍不住浮想翩翩。 云雅茹这时正泡在大木桶里,满是热气腾腾的温度将她这段时间里的疲惫都给一窝蜂的赶跑了。 “寒冽!”穆泽浩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主子!” “我上回叫你回京城调查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公子,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寒冽说着,将那份调查资料递给了自家王爷。 “不过这份资料可是属下好不容易才调查到的。”寒冽还不忘替自己说上了这么一句。 “你的这份功劳,爷先给你记下了,回去以后再另行赏赐。” 穆泽浩这次直接对着寒冽挥了挥手,便让他退了下去。 他自己则慢慢从床上做起,准备看完这份资料再睡。 虽然他每次坐起来,伤口处还隐隐有些疼痛,但是只要他最近不动武,应该不会影响到伤口的恢复。 穆泽浩想到这里,便将刚刚寒冽拿给他的那份资料看了起来。 云状元也就是云震中,居然是云梦飞和云雅茹这对双胞胎的亲身父亲。 原来那个云震中,自幼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考上状元后,被淑妃的女儿朝阳公主一眼相中,便找了皇上要了一道指婚圣旨。 这件事情,当时还被众百姓传为了一个美谈。 云状元成为了驸马爷,更成了位高权重的相爷,很快便过上了之前想要的那种神仙似得生活。 至于自己的糟糠之妻,早就被他给拍在了脑后。 毕竟和娇滴滴的金枝玉叶相比,他原来那个媳妇儿简直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乡野村妇。 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才和朝阳公主成亲,云雅茹的母亲就怀着孩子,爬上涉水来到了京城。 只是她因为怀着身孕来京城找他的事,还是被云震中知道,不知用他了什么花言巧语,将她骗到了一处别院。 “莲儿,你只要将腹中的胎儿给我平安生下,我到时候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云雅茹的母亲就因为这份诺言,再次相信了云震中,再加上她自己现在已经进入了孕中期,因为怀着双胎,已经走路都有些艰难,便暂时歇了继续找云震中闹的事。 只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事还是被朝阳公主知道了。 也不知道这云状元给朝阳公主说了什么,朝阳公主明面上答应了下来,暂时不找云雅茹母亲和她腹中胎儿的麻烦,但是却派了自己的心腹嬷嬷去办事。 幸好因为云雅茹母亲心善,随手救了一个和她年岁差不多大的姑娘,这才在云雅茹母亲生产的时候,救了还在襁褓里的云梦飞和云雅茹,并带两个小婴儿偷偷逃出了京城。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事还是被朝阳公主知道了,但幸好那丫鬟机灵,这才让云梦飞和云雅茹平安长大。 而红叶就是那个丫鬟生下的孩子,四九则是云梦飞在山上所救。 穆泽浩没想到,这云雅茹的身世还这么复杂。 …… 这时,云雅茹已经洗好澡,穿上中衣在床上睡下。 “阿书,现在可不可以将之前没有说完的话语,再给我说一遍。”云雅茹轻声的唤着系统。“宿主,鉴于你现在没有破案点,本系统可以先给你进行赊账,只不过到时候你需要支付一笔费用就可以了。”阿书非常好心的为云雅茹解释道。 云雅茹心里升起心里有一股想揍人的冲动,这不就和前世的先借款,在还钱不是一样的道理。 “阿书,我没将那三样东西拿出来前,是不是不用缴保管费?”云雅茹想在睡前再次确认一遍。 “放心,东西没拿出来前,保管费是不用支付的。”系统还是给云雅茹解释了一下。 她心里暂时没有事情牵挂,闭上眼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 隔壁的穆泽浩莫名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云雅茹刚刚在后院和展昭比武的画面,不知为什么心跳突然快了一些? 那云雅茹的掌法犹如花中精灵在那里翩翩起舞,但招式却变化多端,让穆泽浩现在都还能不自觉的想起。 “没想到救主子的人,居然这么多才多艺,做起事来一点不输于咱们男儿。”冰凌小声的对着寒冽耳语的几句。 “你这样灭自家主子威风,就不怕主子听到,到时候又被开灶重炉。”寒冽看了眼冰凌。 “所以我现在才说这么小声,难道你不觉得?” “我又没有一直待在这里,但是那个云大人的厨艺确实相当不错。” 寒冽说道这里,脑海中浮现出刚刚他们吃饭的场景,觉得真有趣。 “你想什么呢,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冰凌碰了一下寒冽的衣袖。 “我就是想说,云大人的武艺一看就不是那些闺阁女子那种花拳绣腿,难道你不这样认为?” 寒冽才不会说,自己刚刚又在想吃的呢,这不是好像说自己就是一个吃货似得。 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苍狼,突然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寒冽刚刚那句话。 只是穆泽浩心里有着疑惑,因为寒冽给他的那份资料里面并没有提到云雅茹是跟谁学的武功。 这事恐怕穆泽浩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毕竟他对她的前世一无所知。 穆泽浩躺在床上,抬眼看着那雕花的床顶,不一会儿尽然来了困意…… 展昭觉得,自己和云雅茹应该能成为挚交好友,想了想便很快进入了睡梦之中。 …… 次日清晨,云雅茹醒来,头发简单的挽了个髻,用一条白带绑着,穿上外衣,又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郎。 很快便来到后院一处偏僻的角落,在树上随手扯下了一根树枝,开始舞起了剑法来。 随着云雅茹的挥动树枝,不难看出这剑法灵活多变,周围激起了一阵尘土,让她看起来若隐若现。 随着云雅茹舞动的越来越快,眼前只剩下了一道道虚影,让人根本就看不出云雅茹具体的招式,但她舞动起来感觉并没有一丝违和。 就在她准备收招的时候,展昭也走出了屋子。 “展兄,起来了!”云雅茹刚刚想开口叫昭昭姐,但是一想到院中那三个暗卫,便又马上改了口。 “没想到,大人也起的这么早。”展昭微微一愣。 “这不是想多练练,毕竟只有这样才能熟能生巧。”云雅茹凑过去说道。 展昭对此到是深有体会,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要不然她每天也不会起的这么早,就是为了能练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的武功。 二人很快又进入了各自的修炼状态。 冰凌、寒冽、苍狼早就在树上注意到了云雅茹和展昭这边的情况。 第二十九章 发现疑点 穆泽浩一早起床,抬眼透过窗户,远远看见云雅茹在树下挥动树枝的景象,让他感觉很开心。 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却很清楚这种感觉他并不排斥。 …… “楚兄,你醒了!”云雅茹走进屋里,不经意间看见从床上坐起的穆泽浩。 穆泽浩微微点了点头,只是那深邃的眼眸始终看着云雅茹那双灵动的眼睛,这让她不由垂下眼眸,避开了他那深不可测的眼睛。 为了打破这一诡异的气氛,云雅茹轻咳了一声,从衣袖里拿出两张纸递给了穆泽浩。 “楚兄,这是我今早给你开好的药方。” “云兄,药方不是才换过?”穆泽浩有些不解。 “那个药方和这个药方药效完全不同,今天这药方主要是给你泡药浴的。”云雅茹还是简单和他说了一下。 “云兄,你能和我说说,这药方对我有什么用?”穆泽浩挥了挥手中那两张纸。 “打通你因为受伤而堵塞的经脉,这样能让你以后再动武时,可以更为通畅一些。”云雅茹倒是没有隐瞒。 “要不是看到你的暗卫来了,我也不会写下这药方,实在是这里面有几味药非常不好寻找。” “如果楚兄不相信的话,可以找其他大夫帮你看看。”云雅茹见穆泽浩没说话,怕他不相信又补了一句。 “那就多谢云兄了!”穆泽浩唇角微微上扬。 这药方就算云雅茹不提醒,他也会找其他大夫看看。 “对了楚兄,一会儿早餐我还是叫四九给你送到屋里来。”云雅茹在迈出房门的时候,转头再次看了眼穆泽浩。 …… 在院子里,云雅茹沿着鹅卵石铺设的小路走了一圈,这才让自己不去想刚刚穆泽浩那深不可测的双眼。 实在是那眼睛就像能看穿人心似得,让云雅茹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昭昭姐,没想到你已经开始吃起来了。”云雅茹看见展昭坐在一旁吃着馄饨面。 “我还以为雅茹姑娘吃过了呢。”展昭笑着说道。 “没事,我去后厨那里看看。”就在云雅茹抬脚准备迈出房门的时候,红叶已经把一碗馄饨面端了过来。 “公子,奴婢已经将你那碗馄饨面给端了过来。”云雅茹接过后,对着红叶挥了挥手,便坐在展昭对面开始吃了起来。 这馄饨面是用昨晚花生猪蹄汤做的,面吃起来非常有劲道,馄饨里面混着汤汁的鲜味,再配上青菜吃起来有股清脆的感觉。 “雅茹姑娘,现在县衙师爷这一职位,你准备找谁来做?”展昭微微拧眉。 “大人这职位你可不能一直让我兼着,我可不是做师爷的料,”展昭突然正色道。 云雅茹刚吃完一筷子面条,见展昭变得这么严肃,也知道让她一直兼着师爷一职确实有些不妥。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想了想,“昭昭姐你说,让那个楚兄在我们这养伤期间,临时当一段时间师爷如何?” “我观察的话,他外表看还挺适合的,只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会何时离开盂县。”展昭不置可否。 “昭昭姐你也知道,我才来盂县没多久,虽然翻看了一下本县的县志,但是对本县的那些百姓还不是很熟悉。”云雅茹挑了挑眉。 “我明白了,你是想在楚兄当师爷这段时间,能够更加了解盂县的情况,这样才能选出合适的师爷人选,而不是被下面那些捕快暗箱操作。”展昭点了点头。  “昭昭姐你分析的对,我就是这样想的。”云雅茹扬了扬下巴,而后又拿起筷子接着吃起了馄饨面。 “你看一起案子,就牵连了衙门中的两个人,这比例也太高了一点。” “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不要盲目去招师爷,还是先详细了解一下本县的一些情况为好。”云雅茹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 早膳后,云雅茹开始伏案看起了盂县的历年卷宗。 其中有几份放在一起的案卷引起了云雅茹的注意,她用手将案卷抽了出来,翻开仔细看了起来。 这几份卷宗分开看,没什么稀罕,可是如果放在一起看,就让人觉得很可疑。 因为这几份案卷都提到了一个叫做『老谭家包子铺』的地方。 这个包子铺之前云雅茹便从衙役那里打听过了,说自从开业起就没有出现生意不好的情况,特别是最近这包子铺的生意更是出奇的好。 而更诡异的是,这些失踪的人员都曾经在『老谭家包子铺』里吃他们做的包子。 …… 听说盂县西面有一个小酒楼,至从半年前被一个姓谭的人盘下,生意一直都很爆满。 天天都能看到,那些前去消费的人排的是人山人海,里面的桌位从来都没有空过。 可是就在那处包子铺营业不到一个月,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几乎每隔二十天左右,就会有一个曾经在那里吃过东西的食客,离奇消失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人。 前任县令也曾经派捕快去那处包子铺问过,可是却什么发现也没有,看起来很正常,到现在这案子已经被定性为普通失踪案。 毕竟这条线索有可能是巧合,因为那七个人都是在不同的地方失踪的。 可是云雅茹看了这些卷宗却不觉得,这些案件只是非常普通的失踪案这一点。 云雅茹想了想,决定将其他案卷暂时先收到一边,等这个颇有疑点的案子解决了,再接着看剩下那些。 此时已经到了晌午,云雅茹没想到自己居然坐在书房里看了这么长的时间。 她心里在想,如果自己的父亲、外婆、爷爷还能看见,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 “公子吃饭了!”红叶的声音,打断了云雅茹的沉思。 “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让我看看。”云雅茹说着,就准备去揭食盒的盖子。 “公子,还是让奴婢来。”红叶道。 云雅茹见红叶这样说,就从桌位上站了起来,顺便活动活动一下自己的肩膀,她感觉这比练武还累。 一份猪蹄面,一份葱花猪骨汤,一份凉拌茄子,让人看起来非常有食欲。 “楚兄和展兄他们吃过没?”云雅茹看到红叶摆在桌上的碗筷。 “公子你放心,四九已经将饭菜给送过去了。”红叶非常很笃定的重重点了点头。 云雅茹这才放心下来,而后点了点头,接着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这猪蹄口感软糯弹牙。”云雅茹忍不住开口赞了赞红叶的厨艺。 “公子,还是你教得好,要不然我的厨艺也不可能进步的这么快。”红叶被云雅茹称赞,高兴的笑了出来。 但是她心里知道,和自家小姐比起来,这厨艺还差上那么一节。 因为她可是亲自品尝过自家小姐做出来的美食,那可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饭菜,没有之一。 “公子,奴婢就先下去了。”红叶说完,便先退出了书房。  云雅茹心里想着她刚刚看的那些卷宗,忍不住用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因为她总觉得这几起失踪案,和那个老谭家包子铺脱不了关系,这也许就是她身为女子的直觉吧。 …… “大人!”展昭看到从书房走出来的云雅茹。 “展兄,走一起去楚兄屋里商量点事情。”云雅茹示意展昭跟上。 “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展昭有些疑惑。 她可是知道,自家大人一般在工作的时候,是不会踏足后院的。 “一会再说!” 二人很快回到了后院,来到了穆泽浩所在的屋子。 “楚兄,醒了么?”云雅茹还是问了一句,她怕自己进去的时候,穆泽浩正在闭眼休息,那不是有些尴尬。 “云兄、展兄进来吧,我没有睡。”穆泽浩此时正躺在美人榻上休息,见到云雅茹进来,忙坐了起来。 “不知云兄在这个时候过来,是找我有什么事情?”穆泽浩有些疑惑。 “楚兄是这样的,我县衙原来的那个师爷,因为犯了些事情,被我给撵出了县衙。”云雅茹不愿意多说,只是轻轻一笔带过。 可是这又怎么能难倒,作为逍遥王爷的穆泽浩,他很快就从云雅茹的言语中,猜出了她想说什么。 “云兄,你是想让我在养伤期间,暂时出任县衙师爷这样一个职位。”穆泽浩转头看向云雅茹。 云雅茹直接点了点头,“我毕竟才来这个盂县,还不怎么了解,就碰到了刚刚破获的那起案子。” “我正好可以在你这暂时做一段时间师爷,你有空可以去好好了解一下整个盂县,顺便重新物色一个得力的师爷。”穆泽浩都没想到云雅茹会这么爽快就说了出来。 “云兄,没想到你说话尽然这么直接。” “我没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云雅茹知道要人相信,就必须要坦诚,在说这事也没什么不好说出口的。 云雅茹见穆泽浩没有继续开口,便又接着说道,“展兄,你现在在盂县应该算一个生面孔吧!” 展昭转头看向云雅茹,搞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这样一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手上有几卷卷宗,展兄和楚兄你们可以先拿去看看。”说着,云雅茹将刚刚抱在身上的那些卷宗,分别向展昭和穆泽浩那边推了推。 穆泽浩和展昭虽然不知道,云雅茹说的是什么案子,但是还是第一时间将离自己最近的卷宗给拿了起来。 “展兄,最近一段时间,你去过县衙西面那家老谭家包子铺没?”云雅茹抬眼看了看展昭。 “我这几天听县衙里的衙役提起过,那家包子铺好像没开多久,但生意却一直都很好。”展昭想了想。 “对对,我说的就是那家!”云雅茹点头,拍着桌子。 穆泽浩看了一眼,正在说话中的二人,又低头看起了手中的卷宗来。 过了好一会儿,穆泽浩和展昭才将刚刚云雅茹放在桌上的那些卷宗给看完了。 “云兄,你是怀疑那些失踪的人,有可能与这个老谭家包子铺有关系?”穆泽浩有些不解的看着云雅茹。 其实现在的穆泽浩每次说道『云兄』两个字的时候,明显都稍微停顿了一下,实在是让他有些喊不出来,毕竟云雅茹可是女子。 云雅茹点了点头,而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展昭,“展兄,你闯荡江湖这么长时间,可曾听闻有哪一家包子铺有像这老谭家包子铺生意这么火爆的么?” 第三十章 包子馅里暗藏玄机 “我还真没看见过,一个小小包子铺能有这么好的生意。”展昭摇了摇头。 穆泽浩听着二人的谈话,对着一旁空气喊道:“冰凌、寒冽、苍狼。” 穆泽浩声音一出,让展昭和云雅茹面面相觑,而冰凌、寒冽、苍狼三人已经出现在了屋里。 “主子!”三人齐声抱拳道。 “你们在外面的时候,有遇到过那家包子铺生意异常火爆,买个包子还要排着长长的队伍?”穆泽浩眼神很淡漠,让云雅茹一时不知这人心里想着什么。 “主子,就是再好吃的包子,我们也没在哪个包子铺里见到你们刚刚说的那种场景。”寒冽颔首道。 “毕竟包子又不是什么人间美味,在好吃属下想也好吃不到哪里去。”冰凌接着道。 苍狼也在一旁不停的点头。 “这事,不知云兄是怎么看的?”穆泽浩听完自家三个暗卫的说话,并没有马上谈自己的看法,而是看向云雅茹。 云雅茹非常爽快的就说了自己找他们的想法,“我想找个比较面生的人,让他去那包子铺,买一些包子回来。” “这个倒不是什么问题。”展昭说着,已经转身走出了屋子。 她倒要看看那个包子铺,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燕窝包子,居然会有那么多人去竞相购买,搞得跟吃山珍海味似得。 云雅茹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展兄了!” 说着,又转头看向穆泽浩,楚兄,你来做师爷不会被人发现吧!” 毕竟她当时救他的时候,他可是在巷子里流着血,晚上她还能听到疑似有人在追查他的声音。 “没事!”穆泽浩不愿多说。 “那就谢了,我正好这段时间可以慢慢去重新物色一个师爷回来。” “楚兄,你好好休息,我先把这些卷宗拿回去了。”云雅茹说着,将桌上的那几份卷宗又拿了起来。 …… 她走出屋子,将这些卷宗又放回书房的时候,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穆泽浩看她的眼光有些不一样。 她心想——好烦哦,到底怎么回事,自己这个聪明的脑袋,怎么会突然有些短路了。 其实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前世没有谈过恋爱,工作前又忙着各种学习。 还在她有些微微愣神的时候,展昭已经将云雅茹要的包子给买了回来。 “大人,我将包子买回来了,你看看。”展昭说着,已经将包包裹着包子的油纸给放在了桌子上。 “我们分别将这些包子全部撕开,看看里面的包子馅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云雅茹抬眼看了看展昭,便已经撕开了其中一个包子。 “大人,你是想到了什么?”展昭有些不解。 “展兄具体现在还不好说,只是觉得这包子铺的生意是不是太好了一点。”云雅茹挑了挑眉。 “我刚刚去排队买包子的时候,被那排队的阵仗给吓了一跳,实在是我生平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火爆的购买场面。”展昭有些瞠目结舌。 “那几个失踪者,在失踪之前都去那个包子铺买过包子,这事我总觉得暗地里有着某种联系。”云雅茹想了想。 “既然前任县令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我看我们不如从这个包子铺入手,说不定还真让我们歪打正着了呢。” “看来现在这些普通的失踪案,只能从包子铺入手了。”展昭点了点头。就在云雅茹和展昭二人仔细翻开包子馅的时候,穆泽浩随着四九走了进来。 “楚兄你来了,快坐!”云雅茹随手指了指一旁空的凳子,便又低头仔细用手翻起了那些包子馅。 “我来帮你们一起找好了。”穆泽浩说着,坐在一旁,也从油纸里拿出一个包子,用筷子将里面的馅给一一挑了出来。 云雅茹发现自己这动作和他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穆泽浩看起来非常优雅,云雅茹觉得她自己和展昭两个就有些略显粗鲁了。 云雅茹甩了甩自己脑袋中那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让将自己的注意力又重新转回到了这些包子馅当中。 “大人,这肉馅……我刚刚仔细闻了闻好像不对!”展昭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刚刚也注意了。”云雅茹说着,从包子馅里捡出一小节骨头。 “你们看我在包子馅里找到了什么。”穆泽浩的声音响起,引起了云雅茹和展昭的注意。 “这好像是红色的花瓣,包子馅里怎么会有花瓣?”云雅茹有些疑惑。 “云兄,你那根骨头好像……有些不对。”穆泽浩说着,伸手从桌上拿起仔细看了看。 “这好像是人骨。”云雅茹看了看。 “那会不会是他们在剁肉的时候,不小心剁进去的?”展昭心里还是不想把事情往最坏的想。 “我觉得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出现。”穆泽浩摇了摇头。 “我们还是将展兄买回来的所有包子都撕开仔细看看。”云雅茹也变得严肃起来。 三人很快陷入了撕开包子馅的重复动作中,很快他们又从里面找到了一些粉末,而这些粉末还散发的奇异的香味。 “我说我去排队买包子的时候,为什么听说最近来买的人,比以往还要多,原来是在里面加入了这些粉末。”展昭恍然大悟。 “云兄,你知道这些粉末还有红色的花瓣是……”穆泽浩这时已经抬眼看向云雅茹,希望能从她的嘴里知道答案。 “我再仔细闻闻。”云雅茹说着,低头用鼻子仔细嗅了嗅。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粉末要是被人长期服用的话,会让人上瘾。” “看来他们已经不满足用人肉做包子了,要不然也不会加入这些粉末进去。” “只是我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找到的这种花。”说着,云雅茹将那一小瓣红色花瓣拿在手心里。 “我这段时间翻看盂县县志,并没有从上面找到这种花。” “云兄,你的意思是说,这种花根本就不生长在盂县。”穆泽浩马上反应过来。 “大人,你说这花是不是他们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展昭想了想。 “他们知道这花的作用后,起了贪心,这才将这种花占为己有,而后磨成粉放进包子馅里。”展昭猜测。 云雅茹点了点头。 “对了,云兄你知道这花叫什么吗?”穆泽浩身为王爷,虽然只是一个逍遥王爷,但还是敏锐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这花有个好听的名字『迷人之花』,但是我却把它叫做『恶魔之花』。”云雅茹说到,这花也是她在前世无意间从古书上得知的。 “那你能不能详细和我说说,这恶魔之花吃多了除了上瘾,还会产生什么后遗症?” 穆泽浩一脸严肃,眼神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慎重,让云雅茹和展昭不自觉的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放了恶魔之花粉末的包子,如果人经常食用,上瘾后如果一天不吃会出现食欲不振,精神萎靡,痛不欲生的现象。” 云雅茹想了想,还是将她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穆泽浩听云雅茹这么一说,心情也稍微放松下来,看来还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云雅茹见此不得不再次提醒道:“如果这个恶魔之花被不怀好意的人得到,他说不定会想出用它来做一些我们不能预料的坏事。” 穆泽浩很聪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云兄,你的意思不就是说,这些服用恶魔之花的人有可能成为提供者的傀儡。” “看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老谭家包子铺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恶魔之花的粉末和花瓣的。” “听大人这么说,我怎么感觉有些像我听说的忘忧散。”展昭突然出声道。 “这恶魔之花确实有些像忘忧散,但是效果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曾在书上看到这种花曾经出现在西南方。”云雅茹点了点头。 穆泽浩觉得这个恶魔之花绝对不是突然出现在盂县的,他现在脸上虽然没有半点波澜,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云雅茹看着穆泽浩和展昭的表情都很严肃,便想换个话题,“我和你们说说,它为什么最早叫『迷人之花』吧。” 穆泽浩和展昭都来了兴趣,毕竟『迷人之花』和『恶魔之花』两字只差,那意思就是天壤之别。 “其实这花之所以被称为『迷人之花』,那是因为这花的色泽非常艳丽,看起来使人着迷。”云雅茹轻咳一声,还是淡淡的说道。 “我就纳闷了,这人在我们盂县开了也有差不多半年的包子铺,怎么就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做的包子馅?”展昭现在心里还在泛着嘀咕。 毕竟不同肉做的包子馅,吃起来味道都不一样,他可不相信没有人吃出来过。 “这人的包子铺生意都这么好了,为什么突然想起将『恶魔之花』的粉末加入包子中?”穆泽浩自言自语低声说道。 “我觉得应该是有人向他提及的,要不然为什么当时包子铺开张的时候,不直接就加进馅料里。”云雅茹猜测道。 “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展昭想了想。 “我觉得这人会不会是发现了包子铺里的秘密,想通过这来验证『恶魔之花』粉末的效果?”云雅茹接着分析道。 “云兄,既然现在知道了这老谭家包子铺里的包子馅有问题,这事你准备怎么处理?”穆泽浩又将皮球踢给了云雅茹,想看看她对于此事的态度。 “展兄拜托你,在暗中先去盯着那家包子铺,看看里面会不会有我们想知道的线索。”云雅茹说着,便抬头看向展昭。 “是大人,在下这就偷偷潜入包子铺里面,探查一下那里的情况。”展昭颔首道。 说着,她对着一旁的穆泽浩又拱手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了书房。 “四九,将萧捕头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云雅茹对着屋外喊了一声。 “是的,公子。”四九声音在屋外响起。 云雅茹还是转头看了穆泽浩一眼,再次确定道:“楚兄,这样见面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不会!”穆泽浩很是肯定的回答。 云雅茹见此也不在多说,主要她还是怕麻烦,毕竟上次暗杀兄长那群黑衣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更别说还有京城的朝阳公主和她的那个渣爹云震中。 就在云雅茹胡思乱想之际,萧捕头跟着四九来到了书房。 第三十一章 穆泽浩答应做师爷 “大人,不知让四九找卑职前来,可有什么事情?”萧捕头颔首道。 只不过当他看到大人身旁坐着一个陌生人时,还是微微一愣,实在是眼前这人气场太大,让他不注意都不行。 “大人,这位是?”还不等云雅茹回答,萧捕头又继续问道。 “这位是楚公子,最近一段时间由他来担任我们县衙的师爷,至于这位展公子以后都是我的贴身侍卫。”云雅茹还是简单的和萧捕头交代了一下。 “萧捕头这次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对老谭家包子铺的谭掌柜了解多少?”云雅茹挑了挑眉,直奔主题。 “不知大人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萧捕头有些疑惑。 “我今天翻了翻卷宗,发现其中几起失踪案里面的失踪者,在失踪前都去过一个叫老谭家包子铺的地方,我相信这一定不会只是巧合。”云雅茹眉梢微微一扬,指了指桌上的那几本案卷。 萧捕头被云雅茹这一说,脑海中便想起了这几起案件,还真如县令大人所说的那样。 “我好像听说,这个谭明阳原来并不是我们盂县的人。” “至从他将那家那家小酒楼盘下来,开成包子铺后,生意一直做的非常红火,每天都有不少街坊四邻一早便去他家铺子外面排起了长队。” “县令大人,你才来可能有所不知,那包子的味道确实比一旁的另外一家包子铺里的包子要好吃不少。” “萧捕头,你不会也去买过那老谭家包子铺的包子吃吧?”云雅茹忍不住问道。 “大人你还别说,卑职还真去那里买过一次他家的包子,只不过因为我家孩子不喜欢吃那股味道,卑职就没有再去买过了。”萧捕头说起这些话,心中还有些遗憾。 云雅茹和穆泽浩心想,看来你还不如你家孩子,居然还觉得包子好吃。 云雅茹如果不是强忍住,她差点就要爆粗口了。 “但是卑职自己觉得那包子味道不错,就是不知道我家孩子为什么就不喜欢吃呢?”萧捕头心在心里都还有些不解。 “听说最近他家包子铺出新口味了,而且味道比原来的还要好吃,卑职还准备哪天有空过去买几个回来尝尝呢。” 穆泽浩没想到这个萧捕头居然还想去买那家的包子,要不是自己定力好,说不定当场就可能吐出来。 “那你可知道这个谭明阳每天包子所需的猪肉是从哪里进的?”云雅茹看着萧捕头,继续问道。 “这个我倒是了解过,听说是从一个姓丁的屠夫那里买的。”萧捕头想了想。 “萧捕头,本……我想问一下他所进的猪肉,是活猪肉还是早已让丁屠夫那里帮他给剁好了。” 穆泽浩刚刚差点说出“本王”两字,幸好自己反应快,要不现在一定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虽然这事萧捕头心里还有些疑问,但是却没有过多关注这个问题。 萧捕头摇了摇头,“这个卑职倒是不清楚。” “萧捕头,那你知道这个谭明阳除了包子铺生意,他还有什么产业?”穆泽浩皱眉。 “他好像就只有这一个包子铺,我们县衙里的衙役都没听说,他有其他产业。”萧捕头再次摇了摇头。 “那这样,你让两个眼生的衙役现在就去老谭家包子铺附近守着。”云雅茹有些咬牙切齿道。 萧捕头心里有些想不通——这个包子铺就算与那几起失踪案有关,大人也不至于如此慎重对待吧。 “是的大人,卑职这就下去安排!”萧捕头颔首后,又偷偷瞟了一眼穆泽浩,而后便很快离开了书房。 萧捕头自以为没人会注意到,却不想云雅茹和穆泽浩二人都将其刚刚那一幕尽收眼底。 “楚兄,刚刚萧捕头离开时,可是又看了你一眼。”云雅茹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这事我刚刚看见了。”穆泽浩点了点头。 云雅茹心里吐槽,看来她刚刚多此一举了。 …… 展昭此时正在老谭家包子铺附近的屋顶上,观察着这家包子铺。 要说她为什么没去包子铺屋顶,那是因为这包子铺现在外面都还排着长长的队伍,她可不想过去引人注目,这样可不利于她接下来的行动。 “楚兄,我现在这里暂时没事,你还是回屋好好养伤,一会儿四九的药应该快要熬好了。”云雅茹抬眼看着外面的天空。 “云兄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伤口开玩笑的。”穆泽浩一句话,将云雅茹接下来的话语给卡在了喉咙里。 “既然这样,那我就再不多说了。”云雅茹只得毫无营养的回了一句。 “对了楚兄,你那个用作药浴的药不知备好了么?”云雅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穆泽浩。 “还差几味药,应该快了吧!”穆泽浩说着,将自己手里的茶杯重新放在了桌子上。 云雅茹点了点头,又低头开始专心研究起了桌上的那些卷宗。 书房一下陷入了寂静之中,穆泽浩有些无事可做,索性拿起桌上的一本卷宗翻看了起来。 只不过他的双眼,却时不时瞟向认真做事的云雅茹,他也不知道这习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他发现这样的云雅茹,给他的感觉,更让人不忍心移开眼。 云雅茹发现有些不对劲,这才将头又抬了起来,实在是那目光过于…… “没想到楚兄还在!”云雅茹轻咳一声,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看你在忙,就没想要去打扰你。”穆泽浩说着,将手中的卷宗又放回了桌上。 …… 穆泽浩的三个暗卫此时正在暗地里讨论着自家王爷。 “你们说,主子是不是转性了,居然会答应在县衙当个师爷。”冰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们两个没看到,主子还主动去书房找那个云姑娘来着。”寒冽一副他发现了什么的表情。 “我说寒冽你刚刚称呼云县令为云姑娘,就不怕主子知道。”苍狼突然插了一句。 “这事主子本来就知道好嘛,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装作没发现似得?”寒冽看了看身旁的冰凌和苍狼。 “你们没觉得主子好像对于他的这个救命恩人有些不同?”冰凌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 “这事你怎么发现的?我们三个这段时间可是基本上都在一起。”寒冽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冰凌。 “你自己好好观察,就知道我刚刚说的对不对了。”冰凌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 “对了,你们知道流沣和青影现在情况怎样了?”苍狼关切的问了一下。 “放心,他们两个没什么大事,现在正在养伤。”冰凌这话好像是对苍狼说,又好像是在对自己说。 “你们说这回又是谁想暗害主子?”寒冽突然问向冰凌和苍狼。 冰凌和苍狼略有些沉默,因为在整个祈天国他们想到的,也只有他才会对自家主子不利。 三人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们说,到时候这个云雅茹云姑娘如果知道主子的真实身份会怎样想?”苍狼突然的话语,打破了刚刚那抹平静。 “这个现在还真不好猜,只不过我觉得有可能不太好吧。”冰凌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不至于吧,我觉得这个云姑娘现在和我们主子关系处的还不错。”寒冽有些不赞同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冰凌。 “怎么不至于,你们看看现在的云姑娘明显是女扮男装,再说主子他自己也没有想过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冰凌分析道。 “只不过主子是知道女扮男装,云姑娘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寒冽摸着下巴。 …… “云兄,你怎么什么时候将那个老谭家包子铺的谭明阳给抓起来?”穆泽浩忍不住脱口问了出来。 “按照这几本卷宗上记载的失踪时间,我准备在他再一次实施犯罪的时候,当场将他给抓获。”云雅茹放下手中的卷宗,看向穆泽浩。 穆泽浩到是对于云雅茹这个想法并没有反对,毕竟他们现在对于这个包子铺也就只是通过包子,产生的怀疑。 “不知楚兄刚刚注意到没,这几个卷宗里的失踪者除了一个叫做林昕怡的姑娘,其他几个人好像家里的条件都不是很好。”云雅茹指了指卷宗。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假设,最近半年的失踪者都是被这个包子铺的掌柜给杀害了。”穆泽浩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通过卷宗里的资料,我们可以这样认为,那就是这个谭明阳为了不让自己杀人的事情被人知道,他确实不可能去选择那些大户人家动手。” “可是这个林昕怡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确实与这个老谭家包子铺无关。”云雅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云兄难道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穆泽浩现在已经进入了自己师爷这个身份里。 “我是这样想的,一会儿让人将林昕怡以前的贴身丫鬟或者嬷嬷叫到县衙里来问问,说不定我们能从中找出一条线索来。” “至于其他那几家,到时看情况,再决定是否上门问话。” “可是不对啊,云兄你之前不是怀疑有可能是给他们提供猪肉的人搞的鬼。”穆泽浩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两方面目前对我们来说区别暂时不大,我不是已经让展昭过去了,又让萧捕头派两个机灵点的捕快在那里守着。”云雅茹挑了挑眉。 “不管是他杀人,还是那个给他提供猪肉的人所谓,我们明早就能知道了。” “毕竟,提供猪肉的人每天一早天还没亮就可能给包子铺送肉。” “云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怎么要猪肉,那么你刚刚说的那些,明天一早就不可能出现。”穆泽浩马上提出自己的异议。 “这个我一早就想到了,如果不是送肉的问题,那么按照卷宗里所记载的失踪时间,还有这家包子铺每天的销量,一个人应该要坚持二十来天的时间应该不够用。” 云雅茹马上就着目前所知的,进行分析,“而且展兄之前买回来的包子,我们也撕开看过了,里面的肉应该不全是人肉,还含有一些猪肉。” 云雅茹虽然没将话说完,但是穆泽浩已经明白了她其中的意思。 穆泽浩现在是对云雅茹越来越感兴趣,这个姑娘比他之前想的还要聪明,而且看着她专注做事的神情,有一种对于他来说,说不出道不明的吸引力。 第三十二章 喜得雪雕 “云兄,那你觉得那个恶魔之花粉末还会不会在谭明阳所住的地方。”穆泽浩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向云雅茹。 “应该还在吧,只是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他将东西藏在哪里。”云雅茹想了想。 “不过我相信展兄,应该很快就会有所发现。” “云兄,我可是知道你和展兄认识并没有多久,没想到你对她尽然就这么信任。” 穆泽浩有些不敢相信,说话的语气中暗藏着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一丝醋意和没来由的羡慕。 云雅茹当然不会告诉穆泽浩,展昭可是她前世所知的一代大侠,再说现在又被系统给召唤过来,她能不相信她么。 “以展兄的人品,绝对值得我的信任。”云雅茹很自信地说道。 那不知他能不能有幸得到云姑娘的这份信任,穆泽浩在心里想着,但最后还是没有把这句话给说出来。 …… 天色见见暗去,云雅茹回到了自己的的屋子,并没有直接睡觉,而是在床上盘膝而坐,运行起了自己所修的功法来。 她总有种感觉,那些杀害她兄长的人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如果她现在不努力练习,下次有可能就不会有上次这么好的运气了。 …… 此时的展昭已经重新换上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蒙面,手里拿着巨阙剑,纵身一跃,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老谭家包子铺的屋顶。 展昭听了一会儿声音,见屋里确实一片寂静,这才悄无声息地偷偷潜入了包子铺的后厨。 毕竟白天这包子铺里的客人实在太多了,她并没有找到机会,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后厨居然被人上了锁。 让她只能抛弃了想要进入后厨的想法,转而再次飞身回到屋顶,从上面轻轻揭开瓦片,而后探头向里看去。 此时的后厨空无一人,从表面上看展昭并没有从中发现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只不过隐隐的铁锈味还是让她起了怀疑。 就在展昭,准备在揭开几片瓦片,而后直接从屋顶直接跳入后厨时,一阵“沙沙”地脚步声,让她暂时歇住了刚刚的想法。 展昭屏气凝神,悄悄地注视着整个包子铺,想看看天都这么晚了,此时还会有谁会出现在包子铺。 展昭没等多久,谭明阳已经从后面小院里,提着灯笼走了过来,用钥匙将后厨门给打开。 展昭很好奇——这谭明阳怎么会这么晚出现在后厨? 就在展昭还在疑惑的时候,谭明阳从灶台一旁角落里,取出一块转头,从里面拿出一把他事先用纸包好的东西。 展昭看到这里,已经猜出这个纸包里的东西,应该就是她们之前猜测的那些恶魔之花的花粉末,没想到这人会将这些花粉末藏在这个地方。 只是她还有些疑惑,怎么看到的是粉末而不是云雅茹说的那个恶魔之花? …… “宿主,鉴于你现在主动调查旧案,还发现了一些隐藏的联系,现奖励你一只宠物,请问宿主现在是否要让它出来?”阿书好心地提醒道。 “什么样的宠物?” 云雅茹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没想到自己主动查一下旧案,这阿芙居然还会给她送宠物,这完全就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宿主,我已经将那只宠物给你投放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具体是什么样的宠物,容我在这里卖一下关子,反正一会儿你出去了就能知道了。” 云雅茹没想到阿书越来越皮了,居然还卖起了关子来。 “宿主,有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现在知道?” 云雅茹觉得自己这个系统越来越有意思了,刚刚还不说,现在却想告诉她好消息,这倒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自己这聪明绝顶的脑袋,也暂时想不出系统会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她,难道和刚刚才得得宠物有关。 “阿书,直接告诉我吧!”云雅茹想了想。 “本系统奖励的宠物,宿主可以在心里通过默念的形式与它进行交流。”阿书非常傲娇的说道。 云雅茹虽然暂时还没有试过,但是通过系统刚刚的讲解,还是让她发现了其中的便利。 想到这里,云雅茹怀着好奇之心,打开了屋门,来到了院中。 她仔细的观察着院中的一草一木,突然她发现在一处树梢的位置,隐隐有个白色的影子。 想到这里,云雅茹顿时脚尖轻点,一跃而上,很快就来到了树梢的位置。 也许是系统奖励的原因,云雅茹和它有着隐隐的心里感应,让这只通体雪白,一双瞳孔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的雕并没有展翅飞走。 阿书的声音,又在这时响了起来。 “宿主,你现在可以给这只雪雕起一个好听的名字,这样可以让你们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 云雅茹微微点头,觉得这个提议非常不错。 “要不就叫雪花好了。”想到这里,云雅茹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雪雕那毛茸茸的脑袋。 雪雕很开心,非常乖巧的用自己的小脑袋对着云雅茹蹭来蹭去。 云雅茹看见这只雪雕瞬间便喜欢上了,现在的它看起来蠢萌蠢萌的。 …… 只见那人拿出粉末后,又非常小心的将砖头又重新放了回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阵打更得声音。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声音让那人明显被吓了一跳,而后又再次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安心离开了后厨。 展昭见脚步声越走越远,一直到已经听不到脚步声,她这才又掀开了几片瓦片,以方便一会儿她好进出后厨。 只见她一跃而下,很快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后厨之中。 就见展昭借着月光,双指一用力,瞬间从墙壁上掏出一块砖。 而后她便蹲下身子,伸手朝暗格里面摸去,不一会儿就摸出一个深蓝色的布包。 展昭打开一看,发现里面都是用纸分开包好的恶魔之花的花粉末。 接着,她将那块砖头又小心的放回原位,这才拿着布包,纵身一跃,重新回到了屋顶,而后有小心的将瓦片给轻轻放回原位。 此时的包子铺安静一片,再无声音,但是展昭却没有准备马上离开,而是在屋顶闭眼少时休息。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寅时三刻。 此时凉风吹过展昭的脸庞,瞬间带走了一丝困意,让她也彻底清醒过来。 谭明阳早早起床,来到了后厨,先是检查了一下锁头,这才从包里掏出钥匙,只听“咔嚓”一声,锁被他给打开了。 展昭发现他只是站在门口朝里看了看,并没有直接迈脚进入,而是转身来到后院一处偏僻的角落。 展昭已经闪身来到了附近的一颗树稍上。 最晚天黑,她还没来得及打量这处后院,此时才发现这里平时应该很少人会来这个地方。 只见那谭明阳突然蹲下身子,低头伸手一拉,一道门从地上被人打开,没多久他便消失在了展昭的视线之中。 展昭趁着他下到地下之际,已经出现在了那道暗门附近。 原来这道暗门上面被这包子铺掌柜不知用什么方法,栽种一些草和花卉,刚刚如果不是自己紧跟在他的身后,恐怕一时半会有可能会漏掉这个地方。 此时一股血腥味从下面隐隐传了出来,让她忍不住好奇想下去看看,但最后还是理智大于冲动,停下了自己的准备迈出的脚步。 …… 云雅茹因为心里想着卷宗里的那几起案件,便早早起床,随便在后厨找了点吃的,便运起轻功很快离开了县衙。 “冰凌,你看那个身影像不像是咱们盂县的云县令?”寒冽的声音响起。 “好像是她,只是感觉有些奇怪,她看起来有些行色匆匆,不知道这么早是要去哪里?”冰凌顺势看去。 “冰凌,你现在跟上去看看,小心别让她发现了。”穆泽浩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是,主子!”冰凌应了一声,便很快消失在了县衙之中。 “主子,属下看你有些过于关注这个云姑娘了。”寒冽蹲在了窗口,看着里面坐在床边的穆泽浩,忍不住开口问道。 “干嘛,现在居然连主子我的事情也这么关心起来,是不是准备想回炉重造?”穆泽浩觉得自家暗卫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没好气地将人给直接轰了出去。 穆泽浩坐在屋里,想着刚刚寒冽的话语,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过于关注云雅茹了,这好像有些不符合他形式做派。 但不知为什么,这种感觉他好像并不排斥,反而隐隐有些喜欢。 …… 就在这时,暗门下面传来了脚步声,展昭一闪身又重新回到了树梢上躲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见谭明阳手提着灯笼,抱着一盆不知什么肉从下面走了上来。 他看起来很谨慎,确定附近没人,这才将那一大盆肉放在地上,而后又将暗门给重新关上,这才快步离开了这里。 此时的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云彩赶集似的在天边,显出淡淡的红色。 “大人,你怎么来了?”展昭看到落在她身边的云雅茹有些好奇。 “我给你带点吃的,顺便过来看看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收获。”云雅茹说着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纸袋子。 “我刚刚发现这包子铺后院里有个暗门可以直通地下,我正准备一会儿下去看看,没想到大人你就过来了。”展昭说着,用手指了指那暗门所在的方向。 云雅茹顺着展昭手指的方向看去,可是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大人,你看那有一处草地隐隐比其他地方要高一些,那便是暗门所在位置。”展昭注意到云雅茹疑惑的目光,忙出言解释道。 冰凌不敢靠得太近,毕竟云雅茹和展昭都会武功,且展昭的武功还很不错,让他不得不加倍小心。 “昭昭姐,那麻烦你去那暗门下面看看,我在这边盯着那包子铺的掌柜谭明阳。”云雅茹想了想。 云雅茹话音刚落,展昭已经从她手里拿过纸袋子,悄无声息从屋顶跃起,又重新回到了刚刚她发现暗门所在的位置,此时她手里的食物已经被她大口解决了。 而云雅茹已经轻轻掀开了屋顶的瓦片,将头向下望去,只见那谭明阳已经开始剁起了肉来,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也在这时传入了她的鼻息之内。 第三十三章 说谎 云雅茹总感觉这味道有些不对,便使劲嗅了嗅,这才发觉出了异常。 而谭明阳已经将躲好的肉放进了一个大盆之中,正从衣袖中掏出那包他提前准备好的恶魔之花的花粉末,将其均匀的散在了那些肉的上面。 此时刚刚的血腥味正在逐渐变淡,而一股奇异的清香味覆盖在了这些肉的上面,想来应该是恶魔之花的花香。 只见谭明阳不慌不忙从后厨柜子里,将各种早已备好的调料都撒在了那盆才剁好的肉当中,而后用筷子开始使劲搅拌起来,嘴里还哼着她听不清的小曲,看起来十分诡异,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云雅茹透过后厨里的亮光很清楚的看到了盆中之肉,她心里不由涌出一股反胃的感觉,要不是靠自己意志力强忍住了,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吐了出来。 …… 展昭轻轻拉开那道隐藏起来的暗门,而后快速沿着梯子走了下去。 她越往下走,血腥味越严重,里面还有一股腐臭味夹杂在其中。 因为地下室非常昏暗,让她不得不掏出火折子点燃,这才让她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这一看让展昭都忍不住大吃一惊,毕竟里面的景象让她这常年行走江湖之人,都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地下室并不大,地面和墙壁虽然已经被人给清理过了,但是还是隐隐有些已经干了的暗红色血印被她给发现了。 右侧角落处,随意堆放着一些被处理过的尸块,还有一些猪肉,在昏暗的地下室里看起来甚是狰狞可怖。 展昭用火折子环顾了一下地下室的四周,发现除了这些再也没有什么,便快速退了出去,而后将暗门给重新合上。 回到地面,展昭忍不住深深呼吸了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这才让自己感觉舒服许多。 就在展昭重新返回后厨屋顶之际,云雅茹用内力传音给他,“展兄,麻烦趁着老谭家包子铺未开门之际,将谭明阳带回县衙。” “大人,那包子铺外面守着的那些衙役呢?”展昭想了想。 “一会儿,我会让那些衙役将包子铺里的其他人也带回县衙。” “展兄,你那里可有什么发现?”云雅茹注意到此时展昭的神情,便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于是,展昭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将自己在地下室看到的场景一一和云雅茹说了一遍。 云雅茹没想到那个地下室会是这样的一个场景,和她之前猜测的有些不一样,只不过心里还是觉得这包子铺掌柜有些过于残忍。 “对了展兄,你一会儿回去告诉萧捕头一声,让他带上老仵作到包子铺来一趟。”云雅茹直接吩咐道。 “大人,我这就先将谭明阳带回县衙,正好回去后,可以换回平常所穿的衣裳。” 展昭说着,已经纵身跃下,一闪身出现在了后厨之中,趁着谭明阳还来不及叫出声,便直接上前点了哑穴,同时直接将人给控制住了,而后提溜着那人的衣领,很快消失在了包子铺。 …… 冰凌想了想,还是施展轻功直接向县衙而去。 此时的后厨已经空无一人,云雅茹见此很快闪身出现在了屋子里。 只见案板上除了那一盆肉外,旁边还放在一把血淋淋的杀猪刀。 而案板上那残留的暗红色血液,无一不让云雅茹想起自己刚刚所看到的画面,让她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 “楚师爷!”展昭的声音响起。 “展兄,你这是?”穆泽浩看到展昭手里提溜的人,有些不解。 “这就是那老谭家包子铺的掌柜谭明阳,楚师爷有空可以先问问,我这还有事找萧捕头。”说着,展昭已经人放到了地上。 就在二人说话间,得到消息的萧捕头已经跑进了县衙花厅,看见地上那人明显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神色。 “展侍卫,不知找我有什么事情?”萧捕头满脸疑惑,难道…… “是这样的,大人让我通知你,让你马上带衙役过去,将包子铺给封住,然后将一干嫌疑人和证物都带回县衙。” 萧捕头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当他看见地上跪着那人就猜到了个大概,只是不知县令大人在里面找到了什么,这才让展昭先一步将包子铺掌柜带回县衙。 “楚师爷,我先下去换身衣服。”展昭颔首道。 “那你去忙吧,这里有我呢!”穆泽浩看见展昭身上的夜行衣,微微点点头。 展昭也不多说,转身走出了花厅。 “主子!”冰凌见展昭离开,这才出现在了穆泽浩的面前。 “事情我刚刚已经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穆泽浩摆了摆手。 跪在地上的谭明阳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这突然出现的人他都还没有看清楚,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他忍不住张大了自己的嘴巴,半天都没有合上。 “你就是那个老谭家包子铺的掌柜——谭明阳。”穆泽浩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他心里清楚,云雅茹和展昭一定是在包子铺里找到了什么确切的证据,不然也不会直接将人给带回了县衙。 穆泽浩心里只觉得一阵恶心,他实在难以想象有人会为了这个而杀人,也不知道当这件事情被百姓知道后,会出现什么恐慌。 “草民正是谭明阳,只是不知草民犯了什么罪,会被人这样带到县衙里来。”谭明阳心里一阵惊慌,但面上还强装着镇定,只希望县令大人他们不会在包子铺里找出什么。 只是他觉得对面那个师爷刚刚气场有些过于大了点,特别是眼睛闪过的那道精芒,让他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穆泽浩目光锐利,但语声倒是平静无波。 随着穆泽浩话音刚落,谭明阳额头已经冒出了许多冷汗,脸色不知道是被他刚刚的语气吓到了,已经开始变得苍白起来,本来还想开口狡辩,却让他发不出声音。 这样的谭明阳,让穆泽浩不由露出轻蔑之色。 一时之间,花厅陷入了一片寂静,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够清晰听到。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过,穆泽浩不时抿着杯中的茶水,却没有才开口问话。 谭明阳一时只觉得时间太漫长了,让他脸上的表情险些绷不住。 就在这时,云雅茹和展昭相继从外面走了进来。 也不知道雪花是不是想云雅茹了,一刹那间,一道白影在众人面前一闪,便出现在云雅茹的肩膀上,让她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穆泽浩虽然听自己几个暗卫说起过,但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一身通体雪白的大雕。 云雅茹只得停下脚步,用手揉了揉它的脑袋,对着一旁的雪花轻声低语了几句,只见它那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手,亲昵了一下,这才离开。 这萌萌且有灵性的样子,令穆泽浩和展昭都忍不住嘴角上扬。 “楚师爷,哥哥问出什么没?”云雅茹的说话声,打破了刚刚略有些诡异的场面。 “这个包子铺谭掌柜不老实,我刚刚晾了他一段时间,想来这个时候在问,应该会有所收获。”穆泽浩将手里的茶盏不急不忙的放回桌子上,这才开口。 谭明阳听到这人这么一说,马上就想出声反驳,但最后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 云雅茹坐定后,这才开口:“谭明阳,我们刚刚在你包子铺后面的一处地下室里,找到了少许人体残骸,还有一些人骨。” “又在后厨你所搅拌的肉馅里,发现有趾骨的存在。” 说道这里,云雅茹停了下来,将目光直直的看向谭明阳,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穆泽浩没想到这个谭明阳长相挺敦厚,做出的事情却是比他那些暗卫对待敌人还要残忍,让他忍不住用冰冷的眼神看向他谭明阳。 映入眼前,云雅茹空灵的声音,清冷的语气,略带严肃的表情,让她浑身透着寒气,穆泽浩只感觉此时她无一不透着寒,让他有幸见到了她的另一面,忍不住淡淡地勾了勾唇角。 只听云雅茹平静的叙述着,她们今天的发现,但那逼人的目光,让谭明阳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既然你们已经到找到了证据,还问草民干什么?”谭明阳也懒得废话,索性一字一顿地说道。 “既然你都承认了,那就好办多了。”云雅茹眼神清冷,也没和他兜圈子。 “可是草民刚刚什么也没说啊!”谭明阳明显一愣,紧咬着唇角。 “展昭说说,你在包子铺里找到了什么?”云雅茹这才想起什么。 “回大人,我在灶台下的一处简易暗格里找到了恶魔之花的花粉末。”说着,展昭从衣袖里拿了出来。 谭明阳看到这些东西,比刚刚听云雅茹说那些尸块还要紧张许多,脸色也开始变得不淡定起来。 这一幕,被云雅茹、展昭、穆泽浩三人都看在了眼里。 “说说吧,你要这些粉末做什么?”云雅茹接过粉末看了看,便冷冷的问着谭明阳。 “既然什么都被你们找到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云雅茹三人听到谭明阳这么一说,以为他终于放弃了狡辩,开始要交代了,可是当他的话语传出,确与他们之前所想完全不一样。 “那些人不是我杀的,小民只记得在小民包子铺要开业的头一天晚上,后厨外的长廊处不知何时无缘无故多出来了一具尸体。” “小民当时有些犹豫,但因为初次做生意备的猪肉并不多,被利益冲昏了头脑,就打上了那具尸体的主意,没想到开业当天生意出奇的好。” “小民害怕这肉用完了,生意会慢慢变差,一直都是和猪肉混搭着来。” 萧捕头听到这些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迅速跑到屋外狂吐了起来。 “那后来呢?”云雅茹知道不可能永无止尽。 “说来也奇怪,当小民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包子铺就会凭空出现一具尸体。” 谭明阳说的这些,云雅茹可不相信,谁会无缘无故,没事给他送尸体,他是不是将她当成傻瓜了。 “你们说的什么恶魔之花的花粉末,小民并不清楚,但是在一个月前的一早清晨,灶台上多出了,大人手上的那包东西。”谭明阳意有所指。 被他一说,好像这些都与他无关一般,而他只不过是一个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的商人而已。 第三十四章 分析 面对谭明阳的强词狡辩,云雅茹并没有相信,只是冷静地观察着略有些狼狈的谭明阳,通过他的一举一动,她在心里耐心地分析着。 “你们一定没吃过,那包子简直美味极了,小民每次在包子出笼的时候,都要吃上一个。”谭明阳呵呵笑了,好似疯魔了一般。 “谭明阳就凭你刚刚交代的这些,我们就可以将你关进大牢里。”穆泽浩眼神冰冷,透着一股嗜血的阴寒。 谭明阳感觉自己脊背发凉,突然脑海中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让他脖子一缩,便垂下眼眸不在说话。 云雅茹将谭明阳脸上的变化看在眼里,知道再问下去只会浪费时间。 “楚师爷,麻烦将刚刚那份供词让谭明阳签字画押。” 随着云雅茹的话语声,穆泽浩已经走到了谭明阳的身边,将毛笔递了过去。 谭明阳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便直接拿过毛笔,在供词上签字画押。 “来人,将谭明阳押入大牢,改日本县再接着审理。”云雅茹对着屋外大喊一声。 …… “云兄,你不会是相信了那个谭明阳的话吧?”穆泽浩看着云雅茹,平静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楚兄多虑了!”云雅茹摇摇头,并不宜多解释,只是她感到这案子有些棘手。 云雅茹还是让萧捕头派人去包子铺盯着,眼下就看那个幕后之人还会不会出现了。 她觉得恶魔之花这件事上,这个谭明阳应该没有说谎,毕竟此花异常难得。 “楚兄、展兄,对谭明阳你们怎么看?”云雅茹问道。 “不如云兄先和我们说说,你对他的看法。”穆泽浩剑眉如峰般锐利,性感磁性的嗓音响起。 云雅茹沉思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谭明阳刚刚说的那些,我觉得真真假假都惨杂在其中,具体的还要我们调查后才能知道。” “我觉得关于恶魔之花这件事情他应该说的是实话,至于前面的那些水分太多,现在还无法辨别。”穆泽浩听到云雅茹的分析后,也冷声说道。 “在下昨天到今早一直都在包子铺那里,通过在下的观察他八成是在说谎。”展昭微微侧头,“在下觉得我们应该再去包子铺那间地下室看看,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对于展昭的提议,云雅茹到是很赞同,只不过她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谭明阳已经承认自己分尸,那么就算再地下室找到大量残留的血迹,也只能从旁印证他刚刚的话语。”云雅茹沉默了下,随后开口道。 “我觉得,我们现下应该亲自去和之前那些失踪者的父母谈谈,说不定能从中找到这几起失踪案除了包子铺以外的其他相同点。” 刚刚回来的萧捕头听到几人之间的对话,有些没明白过来,毕竟这些他们之前就已经去问过了,这些在卷宗上都有记载。 “这倒是一个办法,否则如果我们还是顺着谭明阳这条线查,如果那幕后之人不出现的话,我们恐怕能获得的线索也很有限,这样的话就没办法定他杀人之罪了。”穆泽浩思考片刻,抿了下唇。 “刚刚萧捕头不是将包子铺里的伙计,还有谭明阳的媳妇儿都带回了县衙,我们不妨先问问他们再说。”展昭突然开口道。 萧捕头听到展昭的话语,将目光看向他们的县令大人,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现在已经晌午了,云兄和展兄恐怕已经饿了,我们还是吃完饭,养足精神再来询问。”穆泽浩轻飘飘的看了二人一眼。 云雅茹被穆泽浩一说,这才感觉自己腹中空空如也,一阵饥饿感袭来。 于是几人各自回房简单梳洗了一下,便来到了偏厅。 只见红叶和四九将几碗大饺子摆到了桌子上,而后便退了出去。 穆泽浩朝吃的正欢的云雅茹和展昭看去,“这饺子是什么馅的?” “楚兄你吃了就知道了!”展昭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什锦馅!”云雅茹有些疑惑这穆泽浩怎么还不动筷子。 被云雅茹这么一说,又看了看展昭,而后他便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吃到这种馅料的饺子,味道还不错,只是唯一遗憾就是没有肉在里面。 不过这时他想起自己之前调查到的那些资料,便也反应了过来。 云雅茹放下碗筷,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事情,忙朝外面吹了一个口哨,不多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很抱歉雪花,我刚刚把你给忘记了。”云雅茹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有些歉意的说道。 “主人,我刚刚已经在外面找东西填饱了。”雪花微微煽动着自己的翅膀,好似在安抚云雅茹。 穆泽浩见到这一幕,忍不住放下碗筷,抬起头来认真打量着这只雪雕,他觉得它非常有灵性,让他都想拥有一只。 “云兄,雪花以后生了小雕能不能给我一只?” 云雅茹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这个只有等它有了小雕在说。” 穆泽浩只当她同意了,便重新拿起筷子低头吃起了饺子——看来以后回府可以让家里的厨子也试试。 …… 待用完午饭后,云雅茹、穆泽浩、展昭三人很快回到了内堂。 萧捕头已经将包子铺里三个伙计,谭明阳媳妇谭李氏给带了进来。 云雅茹沉吟片刻,将目光看向一旁的萧捕头,“这些人谁是谭明阳的媳妇?” “民妇谭李氏叩见县令大人。”一个身材纤瘦,身穿藕色长裙的女子,开口道。 在女子开口的一刹那,云雅茹便上下打量起这年轻的妇人,“谭李氏,你对谭明阳在包子馅里添加人肉的做法可知情?” 她脸色一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云雅茹,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当她对上云雅茹那清冷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并没出现幻听,只是一想起,相公给她带回来的那些包子,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 “回禀大人,这剁肉的事情一直都是民妇相公一个人在做……民妇并不知情。” 云雅茹并没有在谭李氏脸上看出端倪,“在包子铺里,你又做些什么?” “民妇主要负责收账。”谭李氏开囗解释。 云雅茹将目光看向那三个包子铺里的伙计,只见他们此时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只不过其中有一个的眼睛始终飘忽不定,不敢和她直视。 “谭明阳一早剁肉时,你们三个都在哪?” “我们都是在店铺开门的时候,才会过去。”三人齐声说道。 云雅茹总觉得好像自己被忽悠了,一时有些愣神,但很快回去神来,只不过眉头却不由紧锁起来,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着。 “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住在店里,去的时候谭掌柜已经将肉馅给剁好了?”云雅茹目光在三人身上快速扫视了一遍,便和展昭对视了一眼。 “回大人,草民三个人正像大人刚刚所说的那样。”说着,三个人齐齐点头如捣蒜,只不过眼神却有些游移。 展昭的脸已拉得长长的。 云雅茹一看便知道他们在说谎,只是不知道三人在隐瞒着什么,她一时有些想不透。 “你们四人没有本县允许,暂时不得离开盂县。”云雅茹面无表情地看着四人。 从云雅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让四人额角浸出了冷汗,心里却早已惊涛骇浪,难道县令大人发现了什么,可是转念一想又不觉得。 穆泽浩垂下眼帘,面色不展,继续听审,心中却自有思量。 “今天你们先回去吧,本县会随时传唤你们过府问话。”云雅茹还不忘补充一句。 “大人放心,草民四个已经记下!”四人的声音犹如商量好似的,齐声回道,很快便退了出去。 “萧捕头,麻烦你现在就去挑几个机灵点的衙役跟上去。”云雅茹直接吩咐了下去。 “大人你这是?”萧捕头有些不解。 “你们大人是怀疑这几个人应该知道些什么。”穆泽浩敛眉给萧捕头分析,只不过脸色有些臭臭的。 萧捕头不笨,一听楚师爷这话,马上明白过来,转身依县令所言照着做事去了。 此时内堂中只剩下云雅茹、穆泽浩、展昭三个人。 “楚兄、展兄,不知道你们对此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云雅茹看向穆泽浩和展昭。 “我觉得云兄应该已经看出来了,何必多此一问。”穆泽浩清了清嗓子,只不过语气却不好。 云雅茹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展昭。 “我觉得谭明阳做这些事应该没有瞒着他枕边人。就算瞒着,这么长的时间,她也应该察觉出来了,可是刚刚大人问时,她为什么不说呢?”展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展兄说的,也正是我现在没有弄明白的。”云雅茹抿唇。 “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恶魔之花的花粉末是怎么出现在谭明阳的面前的?”穆泽浩突然提了一句。 “楚兄,你是认为那些害人的粉末是谭明阳的枕边人偷偷放进去的。”云雅茹有些疑惑了。 “大人被你这么一说,我决定亲自去看看那个谭李氏。”展昭说着,便闪身没了人影。 “没想到展兄这么急。”云雅茹有些不好意思的用食指摸了摸鼻子。 穆泽浩没有说话,他将刚刚记下的那些递给了一旁的云雅茹,“云兄,我先去吃药了。” “那你先去吧,记得最近一段时间最好不要动用内劲。” 云雅茹不忘提醒了一下,头却没有抬起,双眼认真看起了那一张纸上记下的内容,只觉得这楚兄写的那手字苍劲有力。 穆泽浩看了看这样的云雅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而后便快速离开了内堂。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答应下来做这个暂时大人师爷,还这么积极,这好像越来越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想着,他却一点不排斥,反而有点像吃糖块的感觉,心里觉得甜丝丝的。 …… 此时的内堂只剩下了云雅茹一个人,显得异常清净,当她将这张纸上的内容反复研究了一会儿,这才站起来,没形象的伸了伸懒腰。 想想刚刚楚兄说的有道理,谭李氏进后厨偷放东西这件事情确实不容易引起怀疑,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看来得好好调查一下这个人了。 第三十五章 挖出 “红叶还有吃的没?”云雅茹只觉得时间过得真快,要不是肚子咕咕叫,她还在陷入沉思之中。 “公子,有!”说着,只见红叶提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走了进来,将里面的东西摆在了一张小桌子上。 云雅茹没想到红叶速度这么快,她刚朝外喊了一声,就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红叶好像读懂了自己小姐的意思,“公子,是楚公子叫奴婢准备的。” 红叶这一回答,显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让她微微有些愣神,但还是很快坐在桌旁,拿起碗筷有些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红叶只是会心一笑,默默退了出去,她可是觉得楚公子好像有些喜欢上了她家小姐。 等云雅茹回过神来,小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红叶早就不知跑哪去了,只有雪雕有些不满意的在窗户上扑闪着翅膀,嘴里还发出“咕咕”的叫声。 “雪花抱歉,我又把你忘了!”云雅茹站起身走过去,伸手轻轻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主人,我的口粮你不许要担心,我自己会解决,只不过我希望主人别把我忘了。”雪花有些小委屈的蹭了蹭她的手。 “你能这样想,我也轻松不少,雪花你可能不知道,你主人我现在就是个穷光蛋。”云雅茹有些欣慰的笑了笑。 “主人,我今天抓了一只野鸡回来。”雪花有些邀功的朝云雅茹蹭了蹭。 “那我谢谢雪花了,以后我的肉食就要靠你了。”云雅茹煞有其事似的说道。 雪花感觉自己被重用了,嘴里不由又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雪花,等这案子破了,我给你洗澡。”云雅茹看着雪花身上雪白的一身毛发。 “主人你好好想案子,我还是先出去溜达溜达。”雪花不等云雅茹反应,一溜烟的功夫便又飞了出去,让云雅茹有些哭笑不得。 只不过经过这一打岔,云雅茹刚刚脑袋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抬脚朝外走去。 …… 展昭这时已经出现在了谭明阳家附近的一棵大树上面,层层叠叠的枝叶正好将她隐在了暗处。 原来谭明阳家离包子铺并不远,刚好就在它的背面,她上次来还没有注意到。 只见谭李氏回到家后,关上了大门,便在屋里开始翻找起了东西。 树梢上的展昭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却泛起了疑惑。 …… “冰凌,你在包子铺里有没有什么发现?”穆泽浩星眉剑目,问道。 “回禀主子,属下发现那个谭明阳所住的院子正好就在包子铺的背面。”冰凌颔首道。 穆泽浩挥了挥手,而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看来这起案件还另有玄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寒冽,去给我查查这个谭明阳和谭李氏的底细。” “是,主子!” …… “云大人,你怎么亲自过来了。”老仵作有些吃惊的看着云雅茹,虽然他已经从萧捕头嘴里听说了,但是亲眼看见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云雅茹摆了摆手,“老仵作,那些尸块你验过没有?” “已经验过了。”说着,老仵作将验尸单递给云雅茹。 云雅茹发现老仵作在验尸单上记到,分割面整齐,刀口干净利落。 她心想,看来这个谭明阳在下刀时没有丝毫犹豫。 “老仵作,你觉得死者身份是女子还是男子?”云雅茹不由多看了几眼,语气明显也好了些许。 “回大人,根据这些尸块,我推测死者是个年龄在十六岁到二十二岁之间的女子。”老仵作颔首道。 “辛苦老仵作了。”云雅茹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仵作房。 老仵作这时才相信了之前萧捕头给他说的那些话语,看来新来的云县令和之前的那位确实不是一类人。 云雅茹一边朝前面走着,一边冷静的想着案子,眼睛又黑又亮,却显得异常有神,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灵动劲儿。 周围树叶随风轻轻地摇动发出“沙沙”的声音,云雅茹感到面前刮过一阵旋风,一道白色身影如闪电般出现在了她的肩头,打断了她的沉思。 “我说谁啊,原来是雪花啊!”云雅茹嘴角微微上扬。 雪花被云雅茹这一番话给愉悦到了,不时用它的小脑袋蹭了蹭她,让她不由想起了自己前世养的一只狸花猫。 …… “萧捕头!”云雅茹的声音响起。 “大人,你这个时候找卑职是?”萧捕头有些疑惑。 “你现在让衙役带上铁锹,去老谭家包子铺后院。”云雅茹突然想到了什么。 “大人不知是要挖什么东西?” “死者的头颅。” 萧捕头满脸不敢置信,毕竟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大人这不会是真的吧?” 云雅茹只得简单和他分析了一下,萧捕头连连点头,而后转身去安排了。 “卑职这就去安排。” “公子,你怎么会知道死者的头颅会被埋在那里?”红叶有些好奇。 “我猜的!”云雅茹神秘一笑。 让一旁的四九被她的语气给惊到了,还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公子,你不是骗小的吧!” 云雅茹反向推断,“应该不会有错……” 毕竟老话说得好,越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沉默良久,红叶和四九才想明白过来。 云雅茹做出这样的推断,并不是信口雌黄,而是前世听前辈给自己分析过,还有看过一些类似经典案例。 …… “主子,你要的那些药材已经找齐,现在是否要进行药浴?”苍狼一晃出现在了穆泽浩的面前。 “现在就不必了,还是等晚上吧!”穆泽浩想了想。 “主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苍狼恭敬的颔首道。 “他们是不是传来了什么消息?” 苍狼点了点头,“他们好像已经知道主子不在京城。” 苍狼虽然话没有说完,但是穆泽浩还是明白过来。 “让他们多蹦跶几天,等我养好伤再说。”穆泽浩淡淡的回了一句。 苍狼听到后,一闪身便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穆泽浩一个人,还有那碗早已凉了的汤药。 穆泽浩皱了皱眉头,还是伸手拿起那碗汤药一饮而尽,只不过当他想到云雅茹的时候,嘴角扯出了一股浅浅的微笑。 其实他不想这么快回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他自己有时也有些疑惑,这难道就是母妃生前告诉他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 想到这里,脑海中浮现出母妃拉着他手,和他说话的情景。 “霆深要记住,长大了一定不要像你父王那样,记得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好姑娘好好过日子,千万别负了她。” “孩儿知道了!”穆泽浩重重点头。 他母妃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轻轻拍了拍他。 穆泽浩却将这一句话,一直深深埋藏心底。 穆泽浩心里默念了一句——母妃,孩儿好像找到了。 …… 一向难得多言的苍狼,忍不住小声咕噜了一句,“主子好像真的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我说苍狼,你一个人在哪里嘀咕什么?”寒冽扯了扯苍狼的衣袖。 “我没说什么?”苍狼说完,便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弄得刚刚升起八卦之心的寒冽,被碰了一鼻子灰。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冰凌忍不住小声出言宽慰了一句。 “好像你说的不错。”寒冽借着冰凌递过来的梯子,回了一句。 …… 云雅茹身着长衫,宛如一个俊俏的书生,带着红叶和四九很快便出现在了老谭家包子铺。 只见此时这里早已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不时还能听见众人低声的讨论声。 那些围观的人群看见萧捕头出来,很快让出了一条路。 “大人,你怎么亲自来了?”萧捕头看见突然出现的云雅茹,忙快步走到跟前。 “本县来看看!”云雅茹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里会围了这么多人。 本来她还不想把这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毕竟这样会给盂县造成恐慌,可是现在这情况让她不得不想想其他办法。 因为老谭家包子铺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衙役,一时间众说风云。 四人很快便来到了包子铺的后院,只见一众衙役已经翻动了差不多一半的土地。 此时一众衙役已经累的喘着粗气,个个都在那里歇着,心里对于县令大人的吩咐也开始产生动摇,只是不敢多言罢了。 “萧捕头,你派人守住前面,别让那些人冲到后院来。” “卑职知道了。”萧捕头应下。 他此时也反应过来,如果后院真如大人所说的那样,他简直不敢想下去…… “你们有没有想过,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有可能被埋在这后院的地下。”云雅茹看了一眼一众衙役。 她虽然没有直说,但是被她这一分析,有些人已经回过味来了,一众衙役又开始进入了挖掘大业。 “萧捕头,这里是谁的院子?”云雅茹指了指。 “回禀大人,那是谭明阳家所在的院子。” 云雅茹没想到,“那这里有没有后门直通那处院子?” “大人,刚刚卑职仔细看过了,并没有发现有这样的后门。” 听到萧捕头说的话语,云雅茹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大约过了差不多将近一个时辰,一众衙役终于将云大人所说的头颅给挖了出来。 “大人,没想到还真被你给猜中了。”萧捕头看见这些头颅,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红叶和四九更是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愣在了当场,只觉得有些不寒而栗,没想到还真如自家小姐说的那样。 展昭蹲在一棵高树的树梢,远远看见了这一幕,但还是很快将头转了回去,而后很快隐在了屋顶上,将瓦片掀开。 因为谭李氏之前已经交代过了,丫鬟小厮并没有一人出现在这屋子的附近。 展昭看见谭李氏将一个布包打开,一个黑金色木盒子出现了她的面前。 只是谭李氏看了一眼,便将布重新包好,朝门外左右看了看,这才拿着它来到了一旁的小厨房,将其迅速扔进了灶台下,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展昭见此一闪身出现在了小厨房里,手忙脚乱这才抢救回了还没有被完全烧燃的黑金色木盒子,而后便离开了这里。 此时老仵作正在仵作房验头颅,闻讯赶来的穆泽浩已经出现在了仵作房,当他看见这些头颅,冷冷抽了一口气。 第三十六章 走访 “除了这个头颅外,其它六个头颅已经完全白骨化。”老仵作指了指。 穆泽浩忍不住皱起眉头,捏着鼻子,这才感觉那难闻的恶臭,好像要好了一点,便强忍住了胃里的翻江倒海。 他发现,这和他之前见过那些死人还是有些不一样。 “楚师爷,你可能没见过已经腐败的头颅吧?”老仵作道。 穆泽浩没想到这个张仵作还是有些见解,而后稍微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老仵作除了这些,你还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云雅茹想了想,还是不死心的说了一句。 “这七个头颅和之前那些尸块,都能证明死者是年轻人。” 云雅茹听到老仵作这些话语,便知此人比之前那个卫仵作要靠谱的多,这样自己以后也要轻松许多。 “劳烦老仵作了,如果再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务必第一时间告述本县。”云雅茹离开前,还不忘轻声交代一句。 “既然这些死者现在无法开口喊冤,那我们活着的人就更该让他们死得瞑目。” 老仵作缄默了,瞬间眼睛却亮了起来。 她的沉着、冷静、聪明在穆泽浩眼中,看起来瞬间高大起来,她真是一个让他感觉特殊的姑娘。 穆泽浩看着云雅茹离去的背影,只是微微愣神,便也迈步走了出去。 “云兄,不知现在你对案情有什么新的看法?”穆泽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新的看法暂时没有,不过我到是准备去几个之前失踪者的家里一趟,楚兄要不一起?”云雅茹想了想。 闻言,穆泽浩微微颔首,“我们一起去吧。” “你的伤口?”云雅茹有些迟疑,她刚刚差点忘了件事情。 “无事!”穆泽浩语气却不容置喙。 云雅茹想了想,“好!” 云雅茹怀着沉甸甸的心情,和穆泽浩离开了县衙。 天,阴沉沉的,不时有微风迎面而来。 云雅茹和穆泽浩很快便来到了,林昕怡所在东街边上的一处院落。 之前通过查看户籍信息,她已经简单了解了一下这个林昕怡家里的一些情况。 原来林昕怡太爷爷曾是官身,只不过,现在林家只能算有些富裕的商贾人家。 而林昕怡是林舸最宠的庶女,卷宗记载她那天带着一群丫鬟小厮去郊外踏青,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四九上前拍了拍门,没一会儿,就有门房从里将门打开,“几位,找谁?” “这位是我们盂县的云县令和楚师爷。”四九说着,人很快退到了一旁。 这时,门房才注意到云雅茹和穆泽浩,忙请人入府,又去唤了老爷。 林舸快步迎了过来,眼睛却透着商人特有的精明。 “不知云大人、楚师爷前来,有失远迎。”林舸连连拱手道。 云雅茹开门见山,说道:“本县这次前来,想问问林员外令爱林昕怡失踪一事,还请让她贴身丫鬟前来回话。” 此时众人刚在厅中坐下,就有丫鬟将茶水端了上来。 林家现在虽然是商贾之家,但屋里的布置却透着一股浓郁的书卷气息。 林舸显然没有想到,县令大人是为了这事而来,“翠红,你去将张姨娘,还有三小姐之前的贴身丫鬟都叫过来。” 翠红点了点头,很快便从厅中退了下去。 不多会儿,张姨娘和两个丫鬟便出现在了厅中。 只见张姨娘一脸憔悴,让她本来还算精致的脸庞,显出一股病态的美。 “见过县令大人,见过老爷!”三人略行一礼。 “妾身刚刚听翠红说起,县令大人是为三小姐而来,不知是不是已经有了三小姐的消息。”张姨娘一脸期盼的看着云雅茹和穆泽浩。 “还没有。”云雅茹摇了摇头。  张姨娘顿时露出失望的神情。 “你们快将张姨娘扶到一旁椅子坐下。”林舸对着愣神的丫鬟,大喊道。 云雅茹轻咳一声,将目光看向随张姨娘进来的两名年轻丫鬟身上,“你们两位想必就是林昕怡的贴身丫鬟。” “回禀大人,奴婢二人正是三小姐的贴身丫鬟。”二人齐声回答。 “不知你们二人怎么称呼?” “奴婢彩云。”身着橘色服饰的丫鬟开口道。 “奴婢彩霞。”身着碧青服饰的丫鬟道。 “你们好生回想一下,你家小姐林昕怡失踪当天的一些情况,越详细越好。”云雅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穆泽浩并没有说话,只不过锐利的双眼却一直注视着屋里的每一个人,让林舸只觉得这楚师爷不简单。 “回大人,当时三小姐和她几个相熟的小姐相约去苍山踏青,没想到却发生了三小姐失踪这件事。”彩云颔首道。 “奴婢几个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三小姐半步,三小姐失踪后,我们大家还到处寻找过,但却没有找到她的踪影。”彩霞补充道。 “彩霞,你的意思是说,林昕怡是在你们一众丫鬟小厮眼皮子底下失踪的。” 彩霞听到云雅茹刚刚一番话,点头如捣蒜,但双眼却不敢与她直视。 如果真如丫鬟所说,那这件事确实透着几分诡异,只是云雅茹总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彩霞的反应好像有点不对劲,彩云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一切被在场几人都注意到了。 “彩云,现在你来回答一下本县之前的那个问题。”云雅茹冷声说道。 彩云本来还想说出和彩霞相同的话语,但是对上云雅茹那冷冷的眼神,便嘴里有些打结。 “回大人,当时三小姐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方便,奴婢们都将头转了过去,过了一会儿见三小姐还没回来,奴婢们这才前去寻找,只是人已经失踪了。” 彩霞一听彩云说了实话,一下瘫在了地上。 “彩云、彩霞,你们之前为什么要欺骗与我。”林舸火冒三丈,怒气吼道。 “老爷饶命啊!”彩云、彩霞二人脸色苍白,嘴里不停重复这五个字。 “当时回来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将这一情况告知老爷?”张姨娘气的站了起来,怒声吼道。 “奴婢们当时害怕。” “害怕就该隐瞒事实真相,说,这个主意是谁先说出来的?”林舸一脸铁青。 “你们这些吃你爬外的奴才,难道平时三小姐待你们还不好吗?”张姨娘用手指着二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们。 云雅茹刚刚也就是稍微炸了一炸,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出,只觉得她们当时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出这样一个不靠谱的馊主意。 “林员外,等知道你家三小姐是死是活,再来处理也不迟。”穆泽浩忙出言打断。 林舸被楚师爷这一提醒,人也清醒过来,“没想到,今天让大人和师爷看了笑话,这真是家门不幸。” “本县就不打扰了。”说着,云雅茹已经和穆泽浩站了起来。 也不带林员外说话,二人便从厅花厅走了出去。 “来人,将当时陪着三小姐一起去郊外踏青的丫鬟小厮全部给我绑起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说不说实话。”林舸见县令大人己经离开,便不再克制。 “至于这两个丫鬟,直接给我绑起来,扔到柴房里去。” 彩云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将自己和一众同去的丫鬟小厮都给丢进了火坑当中。 彩霞则用一个仇人的目光看着彩云,要不是她多话,自己怎么可能这样。 …… “公子,小的没想到这些人胆子这么大,居然连这个都敢隐瞒。”四九今天算是长了见识。 “是啊,要不是他们,说不定当时还能将林昕怡找回来。”红叶在一旁也是有些义愤填膺。  “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云雅茹轻声道。 穆泽浩没想到,云雅茹会这样和她家的丫鬟小厮解释。 “小的明白了,那个叫彩云的姑娘应该是心里始终过不去这道坎,被公子一击,这才脱口说出了实话。”四九恍然大悟。 “四九为什么每回都是你先想到?”红叶有些不满的咕哝了一句。 四九看到红叶气呼呼的样子,忙走过去说好话。 穆泽浩都有些羡慕起这两个人来,也不知道当云雅茹知道自己女子的身份,早就被他知晓,她会怎么办,他忍不住在心里想着。 此时的穆泽浩有些忐忑,这感觉很陌生,因为他不知道,有句老话谁先爱上对方,就先输了一局。 云雅茹这时完全不知道穆泽浩心里的想法。 “公子,奴婢不相信当时这个林昕怡突然消失,一旁那么多丫鬟小厮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发现。”红叶一脸不相信。 “公子,小的也觉得她们应该还有隐瞒。”四九想了想。 云雅茹点了点头,“我也不相信那个彩云、彩霞所说的话语。” “一会儿你们二人在林员外家守着,如果他们要发卖那些丫鬟小厮,你们去偷偷打听打听。” “是!”二人颔首道。 就这林昕怡失踪之事,怎么也说不通。 云雅茹和穆泽浩一一去问过了其他失踪者家属,发现和之前林昕怡一样,都是悄无声息的失踪了。 “楚兄,你不觉得这些都太巧合了……”云雅茹喃喃道。 穆泽浩皱起了眉头,这几起失踪案确实发生的有些诡异,他们当时并不是单独一个人,可是人却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失踪,这总觉得里面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云兄,你知道盂县谁能将人画的惟妙惟肖?”穆泽浩眉宇舒展,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看我们不如回县衙问问萧捕头、老仵作,说不定他们知道。”云雅茹好像读懂了穆泽浩想表达的意思。 “楚兄,你不会想是让画师将这几个失踪者的头像,还有仵作房里的那几个颅骨通过复原将其画出来吧。” “云兄真聪明,我就是这么想的。如果成了,我们就能很快知道这七个颅骨是不是那几个失踪者。”穆泽浩点点头,他没想到云雅茹会这么快猜出他的意图。 “这样也能找到突破口,毕竟现在那包子铺的谭掌柜什么也不肯说。” “看来现在只能试试了。”云雅茹不知道这些古人的绘画水平如何,能否像前世一样通过颅骨复原死者容貌。 这些案子,每一桩人在失踪之时都无人第一是时间察觉,委实太过巧合了,感觉有一双手在背后操控似得。 第三十七章 探讨案情 “我觉得谭明阳这人看起来虽然心思缜密,但如果就他一个人,不可能不发出一点声音。”穆泽浩说完,顿了顿。 云雅茹点点头,表示赞同,“楚兄你说,这几起失踪案会不会是早有预谋,要不然失踪当时没有一点声音响起,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那个叫林昕怡的,她当时身边还跟着一众丫鬟小厮。就算她想方便,那她两个贴身丫鬟应该也不会离她太远,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在第一时间听到声响?”云雅茹不禁有些疑惑。 “这确实是这几起失踪案存在的疑点,如果不是我们今天过来走访,我们可能还不知道呢。”穆泽浩漫不经心道。 他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云雅茹想起之前看的卷宗,这点确实没有在上面记载。 “楚兄还有一点我有些不解,到老谭家包子铺吃包子的人多的去了,怎么就只有他们几个失踪,这明显有些说不通。” “云兄像你说的那样,这事确实有些奇怪,看来还得从他们夫妇二人周围去了解一下。”穆泽浩微微皱眉。 …… 过了一个时辰,云雅茹和穆泽浩这才回到县衙,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 “大人,展大侠将谭李氏又给带回了县衙。”守门的衙役看见云雅茹,连忙上前行礼。 “展兄可有说什么?”云雅茹大概猜到展昭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 “她说,她在偏厅等大人。” 云雅茹点点头,便和穆泽浩快步来到了偏厅。 “展兄,可是发现了什么?” “大人,这个谭李氏一回到家里就屏退下人,我觉得有疑,便去查探,发现她翻找出一个用布包着的黑金色木盒。”展昭说着,将布包递给了云雅茹。 云雅茹打开一看,发现这个黑金色的木盒里放着一株已经干了的恶魔之花。 “看来你们之前猜对了,这个恶魔之花的花粉末很有可能是她给谭明阳的。只是不知她又是从哪里得到了,谭明阳知道不?”云雅茹分析道。 “这个只有再问问谭明阳和谭李氏了。”展昭挑了挑眉。 “云兄,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想单独去大牢问问这两个人。”穆泽浩看了看云雅茹。 “楚兄,如果我不相信你,也不会邀请你来当这盂县的师爷。”云雅茹摸了摸下巴。 毕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穆泽浩对于云雅茹这番话很受用,嘴角微微上扬,便去了县衙大牢。 “大人!”展昭没想到云雅茹会答应穆泽浩的要求。 “展兄放心,我觉得楚兄应该有什么办法,可以从谭明阳夫妇二人嘴里套出些东西来。”云雅茹轻轻拍了拍展昭。 …… 盂县县衙大牢里,谭明阳和谭李氏被分别关在两间相隔不远的牢房中。 “谭李氏,又见面了。”穆泽浩似笑非笑的看着谭李氏。 谭李氏抬头便见穆泽浩,有些意外,“民妇还以为是县令大人,没想到是来的人居然是你,真是有些让人意外。” “谭李氏,你知道什么最好老实交代,不然会有苦头吃。”穆泽浩隔着木栅栏慢悠悠地说道。 “民妇要说的,之前已经和县令大人说过了。不知民妇犯了何罪,为什么要将民妇关进大牢?”谭李氏神情中竟带了几分狰狞。 “那你说说,黑金木盒里面的干的恶魔之花是怎么回事?” 穆泽浩话一出口,谭李氏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这微小的细节被他捕捉到了。 谭李氏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认识恶魔之花,这时她的心理防范却已有了漏洞,让穆泽浩乘胜追击道。 “这黑金木盒里的恶魔之花,你是在哪里得到了?你相公包子馅里所加的恶魔之花的花粉末是不是你提供的?” “你胡说八道,黑金木盒里的干花明明是迷人之花。”谭李氏咬牙反驳道。 穆泽浩冷笑不已,“我可是知道迷人之花就是恶魔之花。说说你为什么要让谭明阳在包子馅里加这个?” “你说的什么民妇听不懂。”谭李氏略带迟疑的摇了摇头,眼眸却已经垂了下去。 “你先好好想想,我一会再来。”说着,穆泽浩已经出现在了谭明阳的牢房外面。 “我们已经在你包子铺后院挖出了差不多七个头颅,刚刚你的夫人已经交代了那个用纸包起来的粉末是她提供给你的。” 听到穆泽浩的话语,谭明阳眼皮一跳,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么多,还有他夫人居然交代了,这让不为所动的谭明阳,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 “那个用纸抱着的粉末确实是她给我的,她说里面的东西加在包子馅里会更好吃,这样更能吸引大量客人光顾小店。”谭明阳终于开口了。 “那现在说说你是用的什么肉做的包子馅?那些被你杀害的人里面是不是有林员外家的三小姐林昕怡?”穆泽浩清了清嗓子,问道。 “没有,这些大户人家哪个出行不是带了一众丫鬟小厮,再说我也不认识那个林昕怡。”谭明阳头摇的就像拨浪鼓似的。 穆泽浩盯着谭明阳,嘴角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让谭明阳感觉有些瘆得慌。 “怎么不接着说了?我看还是要严刑逼供才行。” 谭明阳听到这里更犹豫了。 “等一下。”他出声叫住了,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穆泽浩。 穆泽浩回头。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谭明阳看了看穆泽浩。 “我倒是想知道,你还没有交代清楚的那些事情。” 谭明阳想了想,还是从头到尾和穆泽浩说了一遍。 原来他也是听人说的,这才在包子馅里加入了人肉,没想到生意居然会出奇的好,让他更不愿意放弃这样一个香饽饽。 每次包子出笼的时候,他都会先尝,久而久之他自己也迷上了这个味道。 特别是按照他媳妇儿的要求,在包子馅里加入了那个粉末后,生意更是好的不得了,要不是招了几个伙计帮忙,就他们两口子早就累趴了。 “谭李氏,你刚刚已经听到了你相公所说的那些话,不知你还有什么想补充的?”穆泽浩看了看靠在墙角边的谭李氏。 “民妇刚刚已经交代过了。”谭李氏狡辩道。 “我看你是不受刑罚,不会彻底老实交代。”穆泽浩笑的异常瘆人,可那笑意分明没有到达眼底。 谭李氏感觉这个县衙里的师爷太可怕了,他的双眼好像能够看透人心,让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个透明人。 “这黑金木盒里的东西,还有我相公手里那些用纸包好的粉末,都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送给我的,”谭李氏眼神闪了闪。 “那你和我简单描述一下那人的外貌特点,还有他是男是女?” “声音有些低沉,好像是男人的声音,只不过他脸上蒙着黑布,民妇没有看清。”谭李氏说话的语气有些断断续续,好像在使劲回忆什么。 “个子看起来到好像和你差不多高。”说着,谭李氏又用手比划了一下。 “我发现主子居然主动问案,这真是难得。”冰凌嘴角抽了抽。 “冰凌,我劝你还是少说几句,免得主子知道了,你又要挨罚。”寒冽忍不住轻声说道。 苍狼虽然没有开口,但心里想的却和冰凌差不多。 毕竟平时大部分都是他们在审问,猛的看见王爷亲自出马,有一种天下掉馅饼的感觉,总有些不真实。 寒冽总有种错觉,王爷好像有些过分关注他这个救命恩人。 此时红叶和四九已经回到了县衙,准备明天一早吃了饭再去林员外家外面看看,希望能有所收获。 …… “大人,我觉得能这样悄无声息带走失踪者,要不是这些失踪者主动离开,要不来人应该会轻功,要不不发出一点声音跟本就不可能的。”展昭刚刚听云雅茹说了,她和楚兄了解到的情况。 “展兄说的也有些道理,等我们找到画师将失踪者和被害人的画像画出来,就能知道他们之间是否存在联系。”云雅茹条理清晰地说道。 展昭一下便明白了,云雅茹想表达的意思,只不过她对此并不报多大希望。 “大人如果真像我猜的那样是一个轻功高手所为,那么这人恐怕没那么好找,而那些失踪者现在是生是死就很难说了。而谭明阳和谭李氏两人加起来也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 “可是展兄,你别忘了他们夫妇有恶魔之花。”云雅茹不忘提醒道。 “这一点我刚刚到是忘了,看来的先等画师先将画像画出来再说了。”展昭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只不过展兄说的,也是一条思路,我们可以试着从这几个方面分别来查。”云雅茹捧着腮帮子。 云雅茹此话一出口,展昭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 这件案子看起来比之前她们分析的还要复杂的多,也不知道楚师爷这回单独审讯是否进展顺利。 就在这时,穆泽浩从外面走了进来。 “楚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展昭侧目看向穆泽浩。 “收获还不错!”穆泽浩扬了扬他手中那几叠纸。 “不会是谭明阳和谭李氏交代了什么,我们还不了解的事情。”云雅茹说着,伸了伸懒腰。 “这几叠纸上面写着他们的供词,云兄、展兄不如你们先看看,我们再来讨论。”说着,穆泽浩分别将夫妇二人的供词递给了云雅茹和展昭。 二人快速看完了自己手中的供词,又彼此交换看了看纸上所记载的内容。 “没想到谭明阳和谭李氏还真交代了,只不过我觉得纸上的内容,我们不应该全信。”说着,云雅茹已经将几叠纸放在了桌子上。 “云兄,关于谭李氏好像在纸上只记载了关于恶魔之花这部分。”展昭有些疑惑。 “展兄说的不错,我确实没有问这方面的问题,因为我感觉就算问了,她也不可能说出什么。”穆泽浩看了看云雅茹和展昭。 “没什么,我相信通过我们自己的努力,应该很快能查出什么,以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云雅茹轻声说了一句。 “辛苦楚兄了,你忙了这么久,也该去喝药了。” 穆泽浩没想到云雅茹会这么一说,心里一想到那苦苦的汤药,嘴角便露出淡淡的苦笑。 第三十八章 突生变故 就在这时,红叶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略有些尴尬的气氛。 “天色不早了,公子、展公子、楚公子你们还是先吃饭吧!” “对对对,看我说起案子来,尽然把这个给忘了。”云雅茹有些懊恼。 三人此时已经回到县衙后院,坐在偏厅里吃起了简单的饭菜,因为想着案子,这顿饭到是吃的很快,不一会儿,三人便放下了碗筷。 饭后,云雅茹便提着灯笼去了书房,她准备再看看那个黑金色木盒里的恶魔之花。 也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里面藏着什么秘密似得,不去看一下,她今晚可能会睡不安稳。 黑夜中,云雅茹独坐于书房中,当她打开黑金色木盒,一股微风从窗外吹了进来,使得烛火变得忽明忽暗,月光透过云层如水一般洒在恶魔之花上,一股淡淡的味道突然吸入了她的鼻息之中。 云雅茹只感觉自己有些头昏脑涨,不一会儿一股困意袭来,她便闭上了双眼,趴在了书桌上。 只见,一个长相有些妖冶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了书房之中。 就在这时云雅茹猛的醒了过来,抬起头看向那人。 “你怎么醒了?”那长相有些妖冶的女子被惊到了。 “我为什么就不能醒?”云雅茹淡淡的回道。 她当然不会告诉这人,是系统帮助她这么快苏醒过来的。 那妖冶的女子,一袭暗红色衣裙,很快收敛了脸上的神情,只是好奇的看着云雅茹。 雪花也在这时飞进了书房,落在了书桌一旁,一双雕眼紧紧盯着那名陌生的女子。 “说说吧,这黑金色木盒你为什么要给谭李氏?”云雅茹面含冷色。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那妖冶的女子不答反问,语气平静,只是双眼时不时看向一旁的雪花,好像再忌惮着什么。 “我想,你是为了黑金色木盒里的那朵恶魔之花而来的。” 那妖冶女子没想到云雅茹会猜出她的身份,“你说的对也不对。” “那你猜猜,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那妖冶的女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不会好心过来告诉本县实情的吧!”云雅茹明显不信。 “我只是闲来无事,过来看看而已,希望县令大人能尽早将案件破了。”那妖冶女子明显打着哈哈。 “难道你就不准备说些什么?”云雅茹可不会放过这送上门的机会。 “县令大人,不是已经猜到了一些。”那妖冶女子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本县还有一些不解的地方,还请这位姑娘能与我解惑。你为什么会找到谭李氏,并且让其将花粉末拿给她的相公谭明阳?” “我只是想让他们包子铺的生意更好,这难道不对吗?”那妖冶女子眨眨眼。 “可是你应该知道,一直食用恶魔之花会让人产生依赖感,从而影响人的身体健康。”云雅茹义正严辞。 “我说县令大人你说的这些,可与小女子无关,再说我又没有强行让他们将东西加进包子馅里。”那妖冶的女子一脸无辜的看向云雅茹。 “那你说说吧,这么晚找本县到底想干什么?我可不相信你之前说的那些话语。”云雅茹双眼直视那妖冶女子,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大人你说笑了,刚刚我不是已经说清楚了么。”那妖冶女子假装听不懂。 云雅茹见此也不在说话,一时间整个书房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也不知那个妖冶女子是不是感觉无趣,便出声打破了沉默,“我看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一脸严肃,一点也不禁逗。”  听到她突然转变了说话的语气,云雅茹一下警惕起来,双眼紧紧盯着她。 就连雪花也面露警惕,翅膀都准备蒲扇看来,准备随时做好攻击。 可那妖冶女子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瞬间将已经睡熟的众人都给惊醒了。 没多久,穆泽浩和展昭从外面“砰”的一声将书房的门给推开,“出了什么事?” “没事!”云雅茹示意他们看看自己。 只是当他们注意到书房里还有一个陌生女子,都是一愣,但瞬间便警惕起来。 “我看这位姑娘,你是故意将他们从睡梦中吵醒的吧!”云雅茹看了一眼门口众人。 “没想到,这也被你猜到了,还真不好玩。”那妖冶女子调侃道,只不过语气却让人感觉阴冷。 “既然人都被你吵醒了,那你也该说说你出现在县衙的目的了吧!”云雅茹出言打断,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我只是想好心提醒你们一下,这些死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些失踪者,也可以说并不完全是那些失踪者。”那妖冶女子说完,便闪身从窗户离开了书房。 与此同时,展昭飞身追了出去,众人只看见一红一蓝消失在黑暗之中。 只见穆泽浩对着三名暗卫做了个手势,冰凌、寒冽、苍狼三人都出去帮展昭追那红衣女子了。 “云兄,你刚刚还没告诉我,这人到底是谁?”穆泽浩见人都走了,忙又问道。 “我从来没见过这红衣女子,刚刚我问过了,她也没有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云雅茹也是有些无奈,因为她自己现在都还有一点懵。 红叶和四九一脸睡意,还是被云雅茹赶回了房间。 “楚兄,看来在这包子铺夫妇后面应该还隐藏着其他人。”云雅茹意有所指。 穆泽浩点点头,却沉思起来,“看来展兄将谭李氏带回县衙,应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要不然那红衣女子不会大晚上出现在县衙。” “楚兄,你的意思是说,在包子铺附近应该有人一直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但是那女子突然出现一句话又不想多说,那又是为什么?”云雅茹有些百思不解。 “这个还真不好说,一会儿等他们回来,我让保护我的暗卫去查查,到时候应该就能知道了。”穆泽浩暂时也没什么好主意。 “看来明天得让萧捕头安排几个陌生的衙役去包子铺,还有谭李氏所住的院子暗中盯着,到时候希望能有所收获。”云雅茹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 “看来现在也就只有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穆泽浩想了想。 “可是为什么我在包子铺的时候就没有注意到,就连展兄也没有发现有人在暗中观察着一切,难道那人会隐遁之术?”云雅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不到一盏茶功夫,只听到“砰”的一声,那名红衣妖冶女子飞入院中,重重摔到在地上。 “我看你还敢往哪里跑。”展昭手里拿着她那把巨阙剑,十分悠闲的走了回来。 “我被抓,我认栽。但是如果再让我离开,你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将我抓住。”那妖冶女子一脸不屑的看着展昭,好像再说她愿不愿意赌似得。 展昭撇撇嘴,露出一丝冷笑,完全不被她刚刚的话语所动。 同时,冰凌、寒冽、苍狼三人也已经回到县衙后院,他们现在也对展昭的轻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主要是她的速度太快了。 “既然这样,先把她关起来,明天一早在对她审问就好了。”穆泽浩走过去看了看,发现这人已经被展昭点了穴。 “你们就不怕我一会儿趁你们睡着了,偷偷溜出县衙。”那妖冶的红衣女子轻蔑的看了看众人。 “看来还得……”说着,穆泽浩伸手点了她的哑穴。  只见那红衣妖冶女子面露狰狞,恶狠狠地看着众人。 就在这时,煮好夜宵的红叶提着食盒走了过来,四九随身带着一捆绳子跟在一旁。 “四九,将绳子给我。”云雅茹对着四九招了招手。 只见她接过绳子,附身将那红衣女子直接给死死绑了起来。 “公子、展公子、楚公子先吃点夜宵再睡吧!”红叶已经将三碗杂酱面摆在了石桌之上。 “红叶你不说,我还不觉得饿呢。”云雅茹微微一笑,便坐在了石凳上,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展昭和穆泽浩见此也坐了下来,端起碗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你们也早些下去休息吧,要不明天可能起不来。”云雅茹示意。 红叶点点头,打着哈欠和四九两个人退了下去。 …… 这一夜,因为有那个红衣妖冶女子出现,云雅茹睡得并不好。 也许雪花感受到了自己主人的心情,便一直守在屋外的一棵大树,小脑袋还会时不时朝那名红衣女子被关的地方望一眼。 可是云雅茹之前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次日清晨,当她出现在那里时,妖冶的红衣女子还被关在那里。 云雅茹见此也就稍微放心下来,走上前给妖冶女子解了哑穴,“怎么样想清楚了么,是不是该对本县说些什么?” “我说县令大人,你别费心机了,我什么也不会说。如果你们够聪明,就自己去查。”那妖冶的红衣女子一脸挑衅的看着她。 云雅茹见此,也不和她废话,直接上前重新点了她的哑穴。 那女子没想到自己才说两句话,结果又被重新点穴,让她不得不露出有些狰狞的表情。 “云大人,我们昨晚追她的时候,发现她的武功看起来有些诡异。”冰凌从树上跃下,出现在云雅茹的面前,颔首道。 “辛苦你们三个人了。” 云雅茹点点头,冰凌这才重新回到了刚刚那棵树上。 云雅茹昨天一见这红衣妖冶女子,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要不是有系统阿书在,她可能早就中招了。 穆泽浩和展昭相继也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云雅茹都不由会心一笑。 “昨晚那个红衣女子招了吗?”展昭问道。 “你们不知道,那人嘴有多紧。”云雅茹摇了摇头。 “没事,我们多饿她几天,到时候让我三个暗卫试试,看她还开不开口。”穆泽浩想了想。 “时间不早了,我们吃过早饭,也好去问问画师的事。”云雅茹话锋一转。 云雅茹话还没说完,红叶和四九已经将九个香菇鸡肉包、一大盆热腾腾的豆浆放在了桌子上。 云雅茹三人看着冒着热气的早饭,分别坐在了凳子上。 穆泽浩吃起香菇鸡肉包来极其斯文;展昭吃的速度到是极快,但却并不难看;而她自己则是兼而有之吧。 没一会儿,桌面便被三人扫荡一空。 第三十九章 寻找画师 云雅茹问过萧捕头、老仵作后,便和展昭一起离开了县衙。 他们所说的画师,性格有些古怪,平时经常被寻芳阁里的姑娘请去画画。有时,一些大户人家也会请他。 唯一不好的就是,只要没人找他画画,他就会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 只不过因为他长得一张女人脸,平时请他画画的到是多为女子。 “大人,我们是先去寻芳阁,还是去附近那些酒楼寻找这个姓佟的画师。”展昭直接开口问道。 “寻芳阁离我们还有一定距离,我看我们去的路上,如果遇到酒楼可以去打听听。”云雅茹想了想。 展昭长叹一口气,只希望能够在酒楼找到那个姓佟的画师,这样她们就不必去那个寻芳阁了。 一想到寻芳阁,展昭就有些头疼,实在是里面的脂粉味,让她无福消受。 长青路两旁酒楼饭馆林立,因为来往行路之人多,这里的生意都不错。 “展兄,我去问左边的,你去问右边的。”云雅茹侧目看向展昭。 “好!”说着,展昭手拿巨阙剑便朝路右边走去。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一直走到了这条大街的街尾,都没有发现那个姓佟的身影。 “展兄,看来我们只得去寻芳阁问问了。”云雅茹有些失望。 “云兄也不是没有收获,最撇证明那个佟姓画师最近应该有生意上门,到时我们找到他,不用去扶着一个醉鬼。”展昭有些不屑,撇了撇嘴。 “那倒是!”云雅茹点了点头。 一想到寻芳阁,云雅茹就觉得正好可以借此大饱眼福,她倒想看看和前世电视电影上看到的是否相同。 终于到了寻芳阁门口,云雅茹抬眼一看,一座高楼映入眼帘,接着她便扫视到了正中央的大匾。 “呦!二位公子看起来好面生,想来是第一回逛我们这寻芳阁。”老鸨有些微胖,脸上擦了一层厚厚的胭脂,手里捏着一张丝帕,一脸兴奋地迎来出来。 云雅茹闻道又浓又刺鼻的脂粉味,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老鸨能不能稍微站远一点,本公子对脂粉味过敏。”云雅茹嘴角抽搐几下,用衣袖掩住鼻息。 老鸨一脸尴尬,不得不朝后退了两步。 循声赶来的众多姑娘聚集大门口,有些犯花痴的看着云雅茹和展昭两个长相俊俏的翩翩少年郎。 虽然云雅茹被这些人热情的举动给震惊到了,但还是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两个人气势各有特色,不过长相皆不凡,让她们都眼睛一亮…… 只不过好在老鸨久经世故,对这些倒也见怪不怪,马上将脸上的情绪一收,镇定自若的看着云雅茹和展昭。 “二位贵客,我看你们不像是来逛我们这寻芳阁的。” “我们是来找佟画师的。”展昭脸色不好,和云雅茹对视一眼。 “佟画师,他现在正在给几个姑娘画画,如果二位想找他可能要等一会儿了。”老鸨忙收起笑脸,微微一眯眼。 “行了,给我们找间清净点的雅间,一会等佟画师画完,麻烦老鸨带他过来。”云雅茹赶紧说道。 老鸨很有眼色,见此赶紧让那些姑娘们都散了,“二位公子,里面请!” 大厅里,四周挂满了大红色珠帘。楼内正中央,有一个大大的舞台,上面有几名妖艳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 雅间里,云雅茹和展昭刚刚坐下,就有丫鬟上了茶。 “不知二位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老鸨垂手站在桌边。 “不用了,你只要告诉佟画师,有人要找他画画就行了。”云雅茹微微皱眉,将老鸨给打发出去。 云雅茹眼眸中一阵幽深,让老鸨看不出来情绪,只得点头离开。 …… “若是我没记错,你们是家生子吧?”林夫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林舸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冷眼看着院里众人。 那些曾经跟着三小姐林昕怡一起出去的丫鬟小厮,脸色顿时吓得惨白。 “现在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们说出三小姐为什么会突然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失踪?”林夫人大声呵斥道。 听到林夫人这番话语,一众人吓出了一声冷汗,他们没想到员外夫人会在这时突然问出这个问题,身子抖得更筛糠似的。 众人睁大眼睛看向一旁的林员外,见他根本就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冤枉啊!夫人,奴婢/小的真的没有说谎。”一众丫鬟小厮匍匐在地上,边说边磕头,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 林夫人已经有些不赖烦了,直接摆了摆手,说道:“罢了,饶他们一命,直接把人给发卖出去吧。” 牙婆子有些不乐意,但只得忍痛掏钱给一旁管家,将这些丫鬟小厮给买了去。 …… “你们三个从那红衣女子身上套出什么话没?”穆泽浩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寒冽将一叠纸递到穆泽浩手里,“主子,这就是她刚刚交代出来的内容,现在是否要将她关进县衙大牢里?” “关进去吧,只不过千万别解开她的穴道。”穆泽浩想了想,将那叠纸放在桌上,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是!”说着,寒冽便去屋里将那红衣妖冶女子给提了出来。 “主子,你刚刚怎么不和云大人她们一起出去呢?”冰凌忍不住问。 “干么?这不是昨晚突然出现了那个红衣女子。”穆泽浩朝寒冽远去的方向看了看。 “属下害怕寻芳阁里的姑娘把云大人给吓到。”冰凌看了苍狼一眼,说道。 “你们两个退下吧!”穆泽浩摆了摆手。 冰凌和苍狼领命又回到了原来所在的位置。 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冰凌的话语起了作用,穆泽浩虽然手里拿着那叠纸,但眼皮却跳了起来。 …… “四九,你说公子和展公子她们找到画师没?”红叶小声问着一旁的四九。 “应该快了吧!”四九也不是很肯定,“红叶你看,那些跟着牙婆子出来的丫鬟小厮是不是有些眼熟?” 红叶顺着四九的目光望去,“还真是。” 只见林员外家的大门被关上,那些跟在牙婆子身后的丫鬟小厮脸色都有些苍白。 “红叶,我们过去找机会问问他们,希望能有所发现。”四九说着,从衣袖里掏出铜钱,付了饭钱,快步朝对面走了过去。 红叶见此,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跟上四九。 “牙婆,我们想找他们询问些事情?”四九出声,让牙婆停下了脚步。 一众丫鬟小厮都有些奇怪的看向四九,不知他想问他们什么。 “这恐怕不太方便吧!”牙婆明显有些犹豫。 四九心领会神,从衣袖里掏出银钱,“牙婆,只要你答应让他们回答我的问题,这些就是你的了。” 牙婆子看见四九手上的银钱,眼睛一亮,马上收起刚刚还些苦瓜似得脸色。 “我说小哥,你说的可是真的。”说着,牙婆子就要伸手去抓银钱。 只见四九突然将手握成拳头,“牙婆,还是等我先问过他们。” 牙婆子没想到四九这么狡猾,让她刚刚落了个空,只得讪讪收回了自己的手。 “好吧,那你有什么想问的赶快问。”牙婆子看在银钱的份上,忙出声道。 红叶没想到,四九就说了几句话,居然让那个牙婆子答应了下来。 “你们说说,林家三小姐林昕怡当时她是如何消无生息在你们面前失踪的?”红叶见此,忙出口问道。 四九冷冷的扫视众人,给红叶撑腰。 一众丫鬟小厮,就连牙婆子也没想到,他们会问出和林员外家相同的问题。 “林府三小姐林昕怡失踪的时候,我们离她都有些远,只有彩云和彩霞在她的身边。”突然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开口道。 其他人见此,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四九一直注视着他们的神情。 “难道当时你们什么声响也没有听到?” “这个……”一众人有些迟疑,顿时陷入了回忆之中。 “好像当时三小姐所在草丛附近有声音响起,我想着彩云和彩霞二位姐姐就在主子的身边,见她们都没有出声,便以为是野兔野鸡它们发出的。”还是刚刚那个长相清秀的女子率先开口。 而后便又一些人相继点头,四九和红叶便知道他们也听到了。 想到这里,四九将银钱提给一旁那牙婆子,便于红叶很快离开了这里。 …… “二位公子,我把佟画师给你们叫来了。”一声敲门声响起,只见老鸨身后跟着一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有些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 “你就是佟画师?”云雅茹问道。 “鄙人姓佟,以给人画画为业。”佟画师颔首道。 展昭将银钱给了老鸨,便让她离开。 “鄙人刚刚听寻芳阁里的老鸨说,你们要找我画画,不知是要画什么?”佟画师有些好奇。 “画人物头像,你跟我们去了就知道了。”云雅茹只是简单说了一下。 见佟画师答应下来,三人便也不耽误,很快离开了寻芳阁。 “没想到佟画师这么吃香,居然有人为了画画,找上她们寻芳阁。”老鸨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小声嘀咕道。 …… 三人很快便来到了林员外府上。 一阵敲门声响起,不一会儿门被打开,当来人发现云雅茹,忙将人请了进来。 “不知县令大人,是不是找到了昕怡?”闻讯而来的林舸,见到再次出现在他府上的云雅茹有些疑惑。 佟画师没想到找他画画的居然是县令,一时有些愣神。 “林员外,我这不是把佟画师找来,准备通过你们的描述,将林府三小姐林昕怡给画出来。”云雅茹指了指一旁的佟画师。 林员外这时才注意到佟画师的存在,“佟画师!” “那我现在就让人准备笔墨纸砚去。”于是转头,对着一旁的管家交代。 “佟画师,一会儿你通过她家人的描述,是否能将人画出来?”展昭看向佟画师。 “在下虽然不能保证画出来的人和真人百分之百一样,但也能有六七成像。”佟画师谦虚地说道。 “那就试试吧!” 几人说话间,就有丫鬟将笔墨纸砚给拿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林昕怡的生母张姨娘。 听着这些人的描述,佟画师很快提笔,在宣纸上勾露出一个年轻的女子。 “李员外、张姨娘,不知画中女子和令爱林昕怡有几分像?” 第四十章 精湛画技 “大人,佟画师这幅丹青画的真像,让民妇有种在看到三小姐的感觉。”张姨娘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泪痕。 云雅茹听到张姨娘的话语,感觉她这趟等的值。 “既然佟画师已经画好,那本县就不打扰林员外一家了。”说完,云雅茹起身告辞。 展昭在这个时候,已经将刚刚那张画像给卷起,并拿在了手里。 “县令大人,能不能将画像让给民妇?”张姨娘见此也不顾林舸是否在场,开口问道。 云雅茹脸色一变,目光看向一旁没有出声的林员外,“林员外你们如果想要林三小姐的画像,可以找佟画师画。” “你们快将张姨娘搀扶下去,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林舸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嘴里堆着笑意,“让县令大人见笑了!” “还请林员外关好自己的姨娘,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知道。” 随后,只见云雅茹衣袖一甩,便和展昭、佟画师离开了林府。 林舸此时额头冒起冷汗,心里却已经决定今后不在理会这个不懂事的张姨娘。 云雅茹三人接下来又去了其他几家失踪者家中,让佟画师通过他们家人的描述,将失踪者给画了出来。 “云大人,在下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将那些人给画了下来。” “佟画师不要着急,本县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不知云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在下只会画画而已,怕是帮不了你。” “佟画师太谦虚了,本县可是听老仵作说起,你一双巧手可以画出死者生前的模样来。”云雅茹直接给佟画师扣上一顶高帽子。 佟画师这才知道是老仵作说漏嘴,将他这一独门绝技告知了眼前盂县的父母官。 “既然大人已经知道,在下答应便是。”索性,佟画师不再推辞。 三人不在说话,阴沉沉的天气并没有影响到云雅茹此时的好心情,三人在路上分别简单吃了一个烧饼便回到了县衙。 …… “老仵作,妄我们之前还是朋友,没想到你最后还是将我会画骨之事说了出来。”佟画师有些生气的说道。 但是云雅茹能够感觉到,其实这个佟画师并没有真的生气。 “现在这起案子遇到瓶颈,佟老弟你这项独门技艺如果被埋没了,实在是有些浪费。”老仵作眯着小眼,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那不知你们要让我还原那具尸体的相貌。”佟画师也不在和老仵作瞎扯,直接进入正题。 “佟老弟跟我来吧,我带你进屋看看。”说着,老仵作用手轻轻将仵作房给推开。 映入眼帘,那七个头颅就摆在桌子上。 “云大人,你不会是想我画出这七个人生前的样子吧!”佟画师马上明白过来。 云雅茹点了点头。 “白骨画像需要时间,在下还得回家将工具拿来,这样今天天色不早了,明天我一早再来衙门。”佟画师折回目光道。 “好说好说,那就劳烦佟画师了。”云雅茹爽快答应下来。 “云兄,听说你将那个佟画师找到了。”穆泽浩的声音响起。 佟画师停下脚步,抬眸望去,只见来人身袭普通细棉袍,却遮不住自身风华。浑身散发出的贵气,让他不由自主的垂下眼眸。 “楚兄,这位就是佟画师。”云雅茹指了指。 此时日落西山,朦胧的暮色照在整个县衙,仿佛让它变得更为生动起来。 “佟画师,这位是我们县衙的楚师爷。” “楚师爷。”佟画师颔首道。 穆泽浩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而后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云大人,那在下就先回去了。”说着,佟姐渐渐远离,最后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老仵作,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许久,云雅茹索性道。 “云大人,我刚刚重新又验过了一遍,发现这些人生前应该被人弄晕过。”老仵作好像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云雅茹。 “辛苦老仵作了!”云雅茹心里却想着,以后还是要自己亲自看过才行。 “楚兄,我们边走边说。”而后转身看向穆泽浩。 当穆泽浩听了云雅茹叙述,自己和展昭二人寻佟画师的经过,不由有些后悔怎么没跟着一起去。 “红叶、四九已经回来了,我想他们应该问出些什么。”穆泽浩背在身后的双手紧了紧。 “难得楚兄没问,就直接过来了。”云雅茹忍不住调侃道。 穆泽浩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转到了一边。 “我没想到云兄看到那些白骨,居然都能面不改色。” “楚兄,如果我怕这怕那,还怎么能发现线索,找出真相,那不是和前任县令一样了么。”云雅茹面色如常。 穆泽浩只觉得云雅茹这模样看起来甚是可爱,在她还没注意时,早已将头转了回来。 云雅茹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一面,也忙将话锋一转,“想来红叶、四九二人应该将晚饭弄好了。” 说完,吹了一个口哨,雪花没一会儿便出现在了云雅茹的肩膀上。 “主人,今天终于想起它这只宠物来了。”雪花高兴的用它那雕头蹭来蹭去,样子看起来活像一个吃到糖的小孩。 穆泽浩发觉只要云雅茹不在,他便很少看见雪花的身影,也不知它会飞去哪里。 “云兄,我看你并没有怎么喂雪花,也不知它平时吃些什么?” “楚兄,我这只雪雕可省心了,平时都是自己到附近找东西吃,回来还不忘给我们带一些野鸡野兔什么加餐。”云雅茹声音清脆悦耳,不时用手揉了揉雪花头上那撮绒毛。 雪花心想,主人总于知道了它的好,让它有种喜极而涕的感觉。 只见头顶房梁上相隔不远挂上了灯笼,将前进的道路照亮。 云雅茹和穆泽浩来到偏厅,展昭已坐在了那里。 “你们再不过来,红叶都要过去叫人了。”展昭指了指桌上已经摆好的饭菜。 “展兄,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云雅茹马上明白过来。 只见云雅茹和穆泽浩入座以后,红叶和四九便将盖在盘子上的碗给一一揭开,一股浓浓的香味便扑鼻而来,勾起了众人肚子里的馋虫。 有香菇炖鸡汤、芹菜炒鸡杂、木耳炒山药、茄子豆腐、山药红豆卷,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大人,那个佟画师将那些画出来没?”展昭喝完一小碗香菇炖鸡汤。 “没有,他说要回去拿工具,明天一早再过来画。”云雅茹摇了摇头,小口吃着碗里的饭菜。 “楚兄,一会儿吃完饭,你可以去书房看看佟画师的画出的那些画像。”云雅茹想了想,将头抬了起来。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到要去看看,他到底画的如何?”穆泽浩吃的非常享受,因为这种温馨的感觉,他原来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也是他不想立马回去的原因之一。 一顿饭,三人因为时不时聊到案情,所以比平时用的时间要稍微长一些。 …… 三人饭后,一起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穆泽浩就将画卷一一打开看了看,“他们家人可有说,这画像有几分像?” “说这些最少都有七八分像。”云雅茹应道,“只要明天佟画师将那些都画出,我们到时两厢一对比,就能肯定死的是不是这些失踪者了。” “据我观察那个佟画师倒有几分本事,想来明天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展昭想了想。  “这样的话最好,我们也可以确定下一步调查的方向。”穆泽浩心中稍作思忖。 “红叶、四九,你们说说今天可有打听到什么?”云雅茹突然想到了什么,朝外喊道。 二人进入书房,将自己问到的一些情况一一和大家说了说。 “如果照他们这样说,那么林昕怡的贴身丫鬟彩云和彩霞就是再说谎,可是她们为什么又要这么说?”云雅茹敛眸沉思。 “云兄,我觉得这个到可以先不用考虑,我们眼下还是等明天确定死者的身份再说。”穆泽浩的声音如清风般拂过。 “对了,我已经在你们出去找佟画师时,将红衣女子详加询问了一遍。她现在已经被我给扔进了大牢当中。” “也不知道这红衣姑娘到底说了些什么?”展昭的声音响起。 云雅茹也将目光看向穆泽浩,想看看他都问出了什么。 穆泽浩没有回答,而是从衣袖里掏出一叠纸递给云雅茹,“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云雅茹低头仔细看了看红衣女子的供词,没想到她还属于一个神秘的组织,只不过与她联系之人一直都是蒙面,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而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服用一颗药丸,要不然就会爆体而亡。 “明天我去给她把把脉,就能知道她体内是否服用过药丸。”云雅茹淡淡道。 “这样到是最好不过,只是我觉得她交代的这些内容,有些可能并不像她说的那样。”穆泽浩目光幽幽浅浅,声音甚是温和。 “楚兄放心,到时候我们调查一下就能辨真假了。”云雅茹信誓旦旦。 “展兄,不知你看了她的供词有什么看法?”穆泽浩开口道。 “她的这份供词,我发觉有些并没有说清楚,只是一笔带过而已。”展昭分析道。 “确实像你说的一样。”穆泽浩想了想 “我现在只是有些好奇,她为什么会在展兄将谭李氏再次带到县衙的时候出现?”云雅茹现在是满肚子怀疑。 “依我看,在翻查这起案子时,疑点始终就没离开过我们似得。” “确实如大人所说的那样,一个疑点刚被我们解开,又有新的疑点出现了。”展昭点点头。 “云兄这点怀疑很对,因为我刚刚也看了红衣女子那份供词,好像她并没有明确回答这个问题。”穆泽浩想了想。 “看样子她还是对我们有所隐瞒。”云雅茹也有些无奈。 “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房歇息,其他事等明天看过佟画师的其他画像再说。”看着穆泽浩、展昭略显疲惫的样子,云雅茹没有打算接着探讨案情。 只见她已经开始将桌上那些画像重新卷好,整齐收到一边。 此时书房外,只有微风吹动树叶传来的“沙沙”声。花儿在轻风的微拂下,散发着丝丝清香,给寂静的黑夜增添一模别样的色彩。 第四十一章 确定死者身份 次日清晨,一缕晨光穿透窗户纸,带着清新映入了云雅茹的脸庞,让她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红叶!”她刚刚唤了一声,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公子,你先擦擦脸!”红叶说着,将一张锦帕递给云雅茹。 在云雅茹洗漱后,红叶给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昨天那个佟画师来了吗?” “公子,那个佟画师好像正在仵作房作画。”红叶点头。 云雅茹只是一问,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早就来了县衙,看来到是个信守承诺之人。 “我先过去看看,一会儿再回来吃早饭。”说着,云雅茹已经迈步走出了房间。 当云雅茹来到仵作房,发现佟画师正拿着金銮笔,在纸上勾画着什么。 一道人影挡在了佟画师面前,让他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头抬起,只见云雅茹一身男装,素雅得很。 “云大人!” “佟画师,本县只是过来看看。”云雅茹点了下头,留下两个南瓜粉丝包,便离开了这里。 佟画师低头垂目,看见桌上的南瓜粉丝包,心里说不出感动。 只见他折回桌边,在宣纸上开始画起了人像。 不多时,一张画像便已完成。 佟画师这才放下金銮笔,拿起南瓜粉丝包大口吃了起来。 不多时,那两个南瓜粉丝包便已经被他给消灭的干干净净。 “你的画画本事看来并没有退步。”老仵作的声音响起。 “老仵作,我可是靠画画吃饭,你这样说不是想让我丢掉饭碗嘛。”佟画师喝了一口已经有些微凉的茶水。 “我可没这么说。”老仵作打着哈哈,坚决不承认。 就这样,佟画师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这才将这几具头颅的画像给全数画出来。 …… 就在这时,阿书久违的声音响起。 “恭喜宿主发现特殊人才。” “阿书,你说的不会是佟画师吧?”云雅茹马上反应过来。 “宿主就像你想的那样。你不知道,因为你那两个南瓜粉丝包,让佟画师感觉到你与其他官员的不同。” “阿书,我可不相信,你找我就为说着几句。”云雅茹一脸不相信。 “本系统找你,主要是想提醒你,如果你能将这个姓佟的画师收为己用,你将获得一份不错的奖励。” 云雅茹心里想了想,也觉得如果能将这个佟画师留在衙门做事,对她以后破案说不定会提供一些方便,再说还有奖励来着,又何乐而不为呢。 “阿书,以后是不是每回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有奖励给我?”云雅茹好奇的问了问。 “宿主别做白日梦了。”阿书一句话,如一盆冷水直接就浇了下来,让她瞬间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给抛之于脑后。 …… “云兄,没想到你每天都起得这么早。” “楚兄,你身上伤还没好彻底,怎么不多休息休息?” “我的身体已经无大碍了!” 云雅茹见此也不在多说,二人很快来到偏厅,展昭也刚刚坐下,三人吃着南瓜粉丝包,喝着碗里的皮蛋瘦肉粥。 一顿早饭,三人在这热情温暖的气氛中很快吃完了。 “走吧,我想佟画师现在应该已经将画像都画出来了吧?”云雅茹有些不确定,毕竟前世她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我到要去见识见识,他是否真的像老仵作说的那样,能将头颅给复原出来。”穆泽浩开口轻语。 展昭也是第一回听说,心里对此非常好奇。 三人说话间,便已经出现在了仵作房。 “大人、在下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将画像给全部画了出来。”佟画师看见三人的身影,笑眯眯的迈步走了出来。 三人分别打开画像,仔细看了起来,没想到经过佟画师巧手,还真将画像给画了出来。 “我发现今天这些画像,看起来有些呆板。”云雅茹总觉得怪怪的。 “大人,毕竟给颅骨画像和给真人画像还是有些区别的。”佟画师连忙出声解释。 “妙啊!” 穆泽浩昨日只是匆匆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尽然真能将死者的容貌给画出来,让穆泽浩一时竟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实在是这个佟画师画的太栩栩如生了,让他感觉见到真人似得。 他心里十分震惊,真没想到,盂县还藏着这样的人才,看来自古民间出高手这句话,说的真不错。 展昭则看着佟画师,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幸好我们听到老仵作的推荐,去找了佟画师你回来。” 佟画师微微一笑,心里有一种自己绘画技艺被人认同而感到高兴,则和之前他给那些人画画感觉完全不一样。 “好!有了你这些画像,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确定死者身份。”云雅茹笑呵呵的看向佟画师。 “在下不负大人所托。”佟画师面上还是一脸谦虚。 “佟画师,不知你愿不愿意留在县衙?”云雅茹试探着问道。 佟画师没想到云雅茹会这么说,“大人,可否容在下回去好好想想,明天在下定给大人一个满意答复。” 云雅茹也没有想过佟画师会马上答复,便点了点头,“对了佟画师,如果死者身份无法确定,明天可能还请你在多画几张,以方便寻找。” 云雅茹说完,三人也不停留,便带着这几幅画像向书房走去。 “大人放心,在下明天再过来一趟就是了。”佟画师朝着云雅茹背影看去。 云雅茹只是朝后摆了摆手。 三人很快便迈步进入了书房之中。 “我们大家抓紧时间,将这几幅画像和昨天的那几幅画像对比一下,看看有没有相同的。”云雅茹说着,已经打开了其中一幅画像。 与此同时,展昭和穆泽浩已经将昨天那几幅画像全部展开。 …… “佟老弟好好回去考虑考虑,我们现在这个云大人和之前那些县令完全不同。”老仵作隐晦的提醒了一句。 “老仵作放心,我回去以后一定会好好考虑的。”佟画师有些担心,“只是不知道,我如果答应下来,以后还能不能再外面帮其他人画。” “这个好说,明天你可以自己亲自问问云大人。”老仵作捋了捋胡须,“只不过我可提醒你,如果答应了云大人的要求,以后可不能喝的难醉如泥。” “放心老仵作,弟弟我这点还是懂得。”佟画师点头谢过,“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便开始动手收好自己以后吃饭的家伙。 …… “没想到,我们还真从画像中找到了其中两名死者的身份。”云雅茹感觉即在自己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原来这两个死者,其中一张尽是林员外家的林家三小姐林听怡。 只是这样看来,那彩云和彩霞明显就是在隐瞒着什么。 “大人,这两家人,我们是不是可以派人去通知他们家?”展昭问道。 云雅茹有些迟疑了,毕竟现在死者只剩下了头颅,而且面部还这么吓人。 “云兄,你在害怕什么?”穆泽浩注意到云雅茹脸色有些不对,忙出声道。 “我主要是害怕到时候这两家人前来认尸,发现死者只有头颅,有可能会接受不了。到时候,如果因为这晕倒在我们县衙那就麻烦了。”云雅茹想了一下,还是将其说了出来。 展昭想了想,觉得云雅茹说的这种情况,还真有可能会出现。 “要不去找找那些会做面具的人,看看他们能不能根据画像做出样貌差不多的面具来?”穆泽浩说着,忍不住皱眉起来。 云雅茹想了想,最后还是让人在第一时间通知了那些死者的亲人。 “本来想让死者的相貌看起来要正常些,可是想想还是就这样直告知那些死者的亲人好了。”云雅茹最后还是没有同意。 “一会儿让萧捕头派人在告知林昕怡死讯,同时将彩云和彩霞给带回衙门,本县还有事要询问。”云雅茹朝外说道。 “是!” 穆泽浩定定望了云雅茹半晌,“云兄,你不会是怀疑这二人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谭明阳的手里?” “楚兄,如果不是这样,我暂时想不出她们为什么要撒谎。”云雅茹确实感到一丝怪异。 “可是大人,我怎么也想不通,这林员外和老谭家包子铺会有什么牵扯?”展昭微微皱眉。 “那我们一起去偏厅等她们吧,到时候问问她们应该就能知道答案了。”说着,云雅茹首先迈步离开了书房。 …… 没多久,就见林昕怡的生母张姨娘被丫鬟给扶了进来,秦明安的父母也急匆匆赶了过来。 “大人,草民夫妇二人听刚刚那差爷说,你们找到我们的儿子了。”秦明安的父母进屋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二人期盼的看着云雅茹,希望能聪她口中得到好消息。 “大叔、大娘,请节哀!”云雅茹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县令大人,我们的儿子不会真的死了吧。”这对朴实的父母双眼已浸出泪花,语气颤抖,一脸有些不敢相信。 云雅茹虽然不想打破他们最后的希望,但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秦明安的父母一下瘫软在了地上,痛哭不止,“我儿你这是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萧捕头,麻烦让人带着大叔、大娘前去仵作房认尸。” 萧捕头一招手,就有两名衙役过来,将秦明安父母给扶了出去。 “县令大人,民妇女儿不可能也死了吧。”张姨娘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张姨娘,林三小姐确实已经死了。”展昭的话语,让张姨娘最后一丝幻想给彻底破灭了,哭的有些抽泣。 “请县令大人一定要为民妇做主,替我儿找出害她之人。”张姨娘跪在地上,话语间却条理清晰。 “这个张姨娘请放心,本县一定会竭尽全力找出杀害令爱的凶手。”云雅茹摆了摆手,示意衙役将人给带到仵作房去。 “不知彩云和彩霞是否跟你们一起过来了?”云雅茹突然开口问道。 “回禀大人,她们二人正在屋外候着,不知是否现在就要将二人带进来询问?”只见一名长相清瘦的衙役拱手道。 “不了,先将二人进行收押,注意别让她们私下交流,晚点本县再来询问。” “是!”说完,这名长相清瘦的衙役便退了出去。 第四十二章 交代 “我们还是去仵作房看看他们吧!”云雅茹看了看穆泽浩、展昭。 “大人,快来劝劝他们吧,卑职怎么说也劝不住。”老仵作看向云雅茹的身影。 云雅茹循声望去,发现那几个人正趴在那里,不管衙役怎么劝,他们就是不起来。 “各位放心,虽然死者只剩下了头颅,但本县绝对会将凶手惩治依法。”在云雅茹好言好语的劝慰下,他们则才捧着头颅离开了县衙。 “老仵作,明天佟画师过来,让他再多画几张,本县到时好命人张贴出去,已便于寻找。” “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会转告于他。” 云雅茹见这里暂时没事,决定去那两个丫鬟那里寻找突破口。 穆泽浩压低声音,“云兄,我还以为你明天才会去审问那两个人。” “我觉得现在正是时机。”云雅茹并没有解释。 穆泽浩点头,云雅茹对于案子的敏锐性把握的非常精准,他到想看看这回她又能问出什么。 一行人急匆匆地就去了县衙大牢。 彩云、彩霞正披头散发坐在大牢之中,周身都能看到被鞭伤,嘴角还有一点血渍溢出。 见到云雅茹,二人一个腿软瞬间跪了下来,内心早已忐忑不安。 “本县观你们在林府应该已经受过刑,只要实话实说,本县可以免你们皮肉之苦。”云雅茹低头盯着二人。 “奴婢明白,定当如实回答。”彩云和彩霞只是颤抖了一下,便立即点头应下。 “好,那我问你们,林昕怡失踪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当时又在什么地方?”云雅茹唰地一下将目望后牢房中的二人,眼中满是冷意。 彩云和彩霞也许经过这一番,总于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倒也没有再做隐瞒。 二人对视了一眼,彩云率先开口,“大人,当时三小姐让奴婢和彩霞守在一旁草丛处,她自己则躲在大树后面方便。” “奴婢和彩云确实听到了闷哼一声,当我们转过身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男子正扛着三小姐准备跑。”彩霞猛然抬头。 “后来呢?”云雅茹有些愕然,没想到是这样的。 “后来奴婢因为担心三小姐,便与彩霞一起追了过去,可是那人却非常滑溜,最后还是让他给跑走了。” “奴婢因为担心挨罚,便于与彩云核计,这才有了之前的那番说辞。” “那当时为什么你们不叫人帮忙,本县可是知道随同林昕怡出去的除了你们两个,还有其他人?”云雅茹有些不解。 她的声音将彩云和彩霞给震慑住了,顿时有些语塞,而后咬牙齐声道:“奴婢们当时脑袋都蒙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 “其实奴婢后来和彩霞都有些后悔,如果当时叫了人帮忙,说不定三小姐就不会被人劫走了。” “奴婢没想到,自己和彩云这番说辞,并没有引起老爷和张姨娘的怀疑。如果不是,县令大人去林府闻讯,说不定奴婢两个就躲过这一劫。” 云雅茹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没想到,她们到现在心里对她还有深深地怨气,让她突然对失踪的林昕怡有了一丝同情。 “那你们现在还记得,那劫走林昕怡的男子长得什么样?” “回大人,奴婢当时只是不小心瞟了一眼他的侧面,具体长什么样现在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彩霞有些吞吐。 “你能记多少,就说多少。”云雅茹并没有抱多少希望,虽然她已经猜到了。 被云雅茹这一说,彩霞犹豫了一下,这才将那人的相貌说了一遍,彩云也将那人的体型描述了一下。 “你们说的那人不会是老谭家包子铺的谭明阳吧?” 彩云和彩霞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了起来。 云雅茹对于这二人的表现简直一阵无语,非常讨厌她们这些小狡猾,明明都知道了绑架者,居然还敢隐瞒下来。 当云雅茹重新返回书房,坐下来刚刚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云兄,你相信刚刚她们说的话吗?”穆泽浩扭头问云雅茹。 “我觉得她们的话语中还存在着一些问题,既然都知道了却还要选择隐瞒下去,这怎么也有些说不通。”云雅茹道。 “看来还得通过林府去查查这个林昕怡,也许从中能够知道这两个丫鬟为什么选择隐瞒。”云雅茹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其实我觉得你是不是忘了那个牙婆子,我可不相信她这么快就将那些丫鬟小厮都给卖了出去。” 被穆泽浩这一提醒,云雅茹才想起这一件事来,看来一会儿可以让萧捕头派人去问问。 至于秦明安,她决定到时候让萧捕头派人去周围相邻问问。 “公子,你们忙了这么久先吃点东西吧!”红叶提了一个食盒进来。 “放到上面吧!” 只见红叶从里面拿出一碟鲜花饼,一碟豌豆黄,还有一壶才泡好的花果茶,便轻轻退了出去。 “楚兄,先吃点点东西,我们在接着探讨案子。”说着,云雅茹率先拿起了一块鲜花饼。 “云兄,你有没有想过那个谭明阳怎么会那么巧合,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林昕怡的身旁?”穆泽浩问她。 云雅茹思考了一会,“这也许还真是巧合,让谭明阳注意到了林昕怡,趁其在方便之时,将其弄晕,而后将人给带走了。” “你说的这点,我倒是比较赞同,毕竟谭明阳一个开包子铺的,不可能有时间天天去注意林府的一举一动。”穆泽浩微微眯起眼睛。 “只是我现在还有些疑惑,他是怎么确定下这七名被害人的,而且每次都能不让人发现。”云雅茹突然抬头看向一旁的穆泽浩。 “我觉得我们还应该再审审那个谭明阳,说不定能够问出什么?”穆泽浩沉思了片刻。 “只是其他五个被害人,如果我们不能查出死者身份,我怀疑这个谭明阳不会轻易说出来的。”云雅茹说到这里,忍不住喝了一口花果茶。 …… 流沣和青影这个时候找了过来,“幸好你们沿路做了记号,要不我们不可能这么快赶过来。” “你们的伤口都还没好彻底,怎么就找了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寒冽看向二人。 “我们的伤口已经无大恙了,这不担心王爷吗?”流沣连忙开口。 “你们怎么会在这盂县的县衙里?”青影有些疑。 说来话长,于是冰凌还是简单和二人说了一下原因。 “你们过来的时候,没被人跟踪吧?”苍狼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这事多谢苍狼提醒,我们找过来的时候,一路都注意到了这一点。”流沣和青影还是非常感谢。 “没想到王爷还有这样的奇遇。”青影轻声感叹了一句。 “我提醒你们两个,现在王爷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你们还是叫他主子吧!”寒冽好心提醒了二人一句。 “主子,难道准备就在这盂县当师爷?”流沣有些疑惑。 “主子说,他伤好之前,不会回去。”冰凌道。 …… “现在一点线索没有,剩下那几名失踪者恐怕并不好找。”穆泽浩看着云雅茹双眼。 云雅茹下意思的点了点头。 毕竟前世人员失踪也不可能都能找到,更不要说是在落后的古代了,她对此也无可奈何。 “你说那些人的失踪,与红衣女子会不会有关系?”云雅茹突然喃喃自语道。 穆泽浩微微皱眉,“这个还真不好说,我们现在还不了解红衣女子背后暗藏着力量。” “如果是他们,那么他们将这些人带走是为了什么?”云雅茹忍不住开始沉思。 她发现这里还暗藏着尚未可知的事情。 …… 此时的展昭正坐在老谭家包子铺不远处的一家茶馆里,这里正好可以看见包子铺和谭明阳的那处院子。 “你们听说没,衙役们从包子铺里挖出了头颅。” “你听谁说的?” “我当时就在附近。” “我说隔壁那包子铺这几天怎么老是关着,原来是出事了。” “我看谭掌柜夫妇为人都不错,一点也不像坏人,他们是不是被人冤枉?” “我听说县令大人他们正在查,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了。” “只是可惜,我孙子最近一段吃不上老谭家包子,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焉焉的。” “是啊,我家也是。” 茶馆里议论声还在继续,但展昭却再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她发现不远处,好像有一个人也在注意老谭家包子铺。 只是每回当她抬眼望过去时,那人都会将目光收回,让展昭不得不怀疑。 也许那人也注意到了这点,只见他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带上帷帽,便准备起身离开。 展昭不敢耽误,连忙起身,纵身一跃跟了出去。 一闪身,那人影已经来到不远处的一条小巷中,动作之快。 展昭发现那人似乎对周围地形非常熟悉,幸好她本身轻功不赖,要不还真让那人给溜掉了。 “我说你怎么看到我就想跑?”展昭说着,手里的巨阙剑己径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那人动作灵活,嗖的一声,已经弯腰钻了过去,而后身影便出现在了另一条巷子里。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怎么就跑了。” “我说你是谁啊,怎么这么难缠。”那人有些不耐烦起来。 “你只要回答我问题,让我满意,我就不在追你。”一道银光闪过,巨阙剑再次拦住了那人的去路。 展昭此时注意到,因为帷帽的原因,她并没有看清此人的面貌,但通过声音已经确定这人年纪应该不大。 那人咽了口唾沫,“不愧这么年轻就被人称为南侠。” 展昭没想到这人居然认识自己,微微愣神,那人一溜烟居然就又想跑。 就这样七拐八拐,二人很快便跑出了城,来到了一片矮树林中。 “你费尽心思将我引到这里来,不会这么简单吧。”展昭已经抽剑出鞘。 那人没想到,这展昭居然真动起手来,眼中狠戾的杀意迸射,手中长剑己经挥了出来。 不多时,便传来两剑相交的声音,展昭和那人已经在半空中交上了手。 四周到处是落叶,剑风形成漩涡,让落叶都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那人轻轻一笑,一个漂亮的空翻,便轻巧的出现在了展昭的头顶。 第四十三章 拨开迷雾 展昭凌空一挡,轻巧的闪避开来,一道凌厉的剑锋已经朝对方挥了出去。 “看来我之前是小看你了!”那人冷笑一声。 展昭根本就不跟那人废话,直接将内力附着在剑上,一道剑气让那人措手不及,同时也将那人所带的帷帽给划破了。 只是展昭没想到,那人脸上不知何时蒙面,让她还是没能看到那人的真面目。 伴随着噼啪的断裂声,一些细小的树枝被折断,激起树叶飘零满地。 那人也在那道剑气中,因躲闪不及时受了伤,展昭手中巨阙剑就在这时直指那人脖颈处。 “跟我回去见县令大人。” “你做梦!”那人大吼道。 就在他准备咬舌自尽时,展昭点住了他的穴道,让那人只能阴狠狠的盯着展昭。 …… 云雅茹再次出现在了大牢之中,见到了被穆泽浩扔进来的那个红衣妖冶女子。 云雅茹看见这红衣女子被绑在木架之上,牢房看起来也很之前她所看到的有些不同。 穆泽浩似乎看出了云雅茹心中的疑惑,也不知怎么回事,便出口给她解释,“这人虽然已经被点了穴,但是如果不将其绑起来,我担心那些狱卒无法看管。” 云雅茹诧异,“楚兄,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透过你的眼神看出来的。”穆泽浩透过双眸,看向她。 云雅茹小心肝猛然一颤,只觉得穆泽浩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说话声,让本来还闭着眼睛的红衣妖冶女子睁开了双眼。 当她看见云雅茹和穆泽浩,眼睛冒出了喷火的目光,要不是这二人,自己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本县正好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云雅茹说着,忙从衣袖里拿出一颗奇丑无比的药丸,托住她的下巴,将其强行塞进了她的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红衣女子睫毛微微颤动,想将药丸吐出来。 “没用的,这药丸入口即化。”云雅茹无情的话语打破了她的想法。 红衣女子一脸惊恐的看着云雅茹,想知道吃进去的是什么药丸。 “这颗药丸,你别看她奇丑无比,但里面被我加入了毒蛇的唾液,蚂蚁的粪便,锅底灰,还有一些毒虫在里面。”云雅茹吓唬那红衣妖冶女子。 云雅茹这话一出,穆泽浩有些洁癖的心里只感觉一阵恶心,如果不是考虑地方不对,他都想吐出来。 红衣女子一脸惊恐,似乎有些不相信,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你就是一个魔鬼。” “只要你将本县想知道的都告诉我,本县就可以给你服用解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云雅茹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 红衣女子明显有些犹豫。 “你的机会只有一次,不说的话本县可就走了。”云雅茹转身,对着穆泽浩道,“我们还是出去吧,如果她一会儿药效发作,就让萧捕头帮她收尸好了。” 穆泽浩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那红衣女子发觉这种内心的煎熬,比之前他对她的严刑审问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就在云雅茹和穆泽浩即将迈出牢房之时,那红衣妖冶女子却开口了,“等一下。” 云雅茹回头。 “云县令,你想问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选定谭明阳夫妇,你那天晚上怎么会出现在本县的书房之中,那个恶魔之花你们从何而得?”云雅茹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穆泽浩突然食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侧目看着一旁专心做事的云雅茹。 云雅茹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转头过去发现是穆泽浩,她有些好奇,但因为地方不对,她暂时并没有去寻问。 “民女只是听命行事,至于为什么会是谭明阳夫妇,民女不清楚。”那红衣妖冶女子想了想,开口道。 “至于第二个问题,那是因为我们早就注意到了包子铺的异常,这才会让民女来探探底,没想到县令大人到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最后一个问题,民女并不是很清楚。” “难怪啊!”云雅茹挑了挑眉。 “县令大人,你问的问题民女都已经解答了,你是不是该将解药给我了。”红衣女子感觉自己突然疼得厉害。 云雅茹掏出一小半颗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本县万一还有问题要问,等全部问完,查实后证明你没有说谎,到时候自会将剩余解药交给你。” 心里却说——给你才怪!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红衣女子的心理作用,她发觉自己吃了那药丸过后,疼痛有所缓解。 “县令大人,你放心,民女刚刚说的句句都是实话。”那红衣女子深怕,剩下大半颗药丸云雅茹不会给她。 “本县说过,只要你说的都是真话,那药丸自会给你。”云雅茹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在云雅茹即将踏出大牢的瞬间,穆泽浩喊住了她,“云兄,刚刚那看起来有些难看的药丸,不会真是用毒蛇的唾液,蚂蚁的粪便做出来的吧?” “当然不是了。”云雅茹脚步微微缓了缓。 穆泽浩听到这里,之前心里那股恶心感这才消失。 二人还没有走多远,就见展昭提溜着一个蒙面人走了过来。 “展兄,这是?” “大人,我在包子铺附近看见他有些鬼鬼祟祟,便跟了上去,没想到他居然还想跑,结果被我给逮了回来。”展昭说着,将手一放,把人就摔倒在了地上。 展昭这么一说,云雅茹便很快明白过来,见到地上那人还蒙着面,她大概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展兄,劳烦你将他脸上的纱巾给扯下来。本县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因为长得丑陋,不敢见人,这才将面貌给遮住。”云雅茹心里却是转得飞快。 穆泽浩听到云雅茹之言,嘴角一阵抽搐,没想到她尽然能说出这么损的话来。 就连躲在暗处的五个暗卫,都被云雅茹的话语给险些雷到,实在是这话让人诧异的嘴都合不拢。 展昭心想,大人这话说的非常有水平,她倒要看看地上之人会有什么反应。 随着话语,只见那人本来还一张面瘫脸,此时眼里却闪过一道寒光,不过很快便又消失了,在场三人却都注意到了这一幕。 云雅茹没想到她都这么说了,那人居然还能保持淡定,让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云兄,我观这人可能是个哑巴。”穆泽浩不嫌事大,又在一旁添了一把火。 “来人,将他给本县绑起来,直接扔进大牢之中。” 云雅茹话语一出,那人再也憋不住了,睁大了眼睛,直接开口道,“我是人不是牲口,就算你是县令,也不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瞧不起人,还有我不是哑巴。” 云雅茹只觉得满头黑线,没想到自己随口之语,让这蒙面之人居然会这么理解,自己话里的意思。 “本县还以为你的定力有多好呢,没想到被这轻轻一击,就憋不住了。”云雅茹倒是觉得这发展,还在她的预料之内。 那人本来还是万年不变的面瘫脸,此时已经一脸铁青,眼皮也是一跳,没想到云雅茹纯粹就是在激他。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说完,他便又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云雅茹冷哼一声,“别装了,我猜你就是那红衣妖冶女子的同伙吧!” 那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情,他没想到这个县令一下就能猜到了他的身份,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看来不对你用点刑,你是不会老实开口的。”云雅茹淡淡道,目光中却有着一丝精明。 就在这时,从牢房中走出两个狱卒,先是对着云雅茹行了一礼,而后便架起已经被点穴的那人,径直走回了牢房。 “看来我们的再进去一趟了。”说完,云雅茹便转身朝县衙大牢走去。 此时,那人已经被吊在了另一个柱子当中。 红衣妖冶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过来,这速度之快,让云雅茹险些没有注意到。 “你们二人肯定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一个地方相遇吧!”云雅茹轻轻说出一句话。 说着,云雅茹唤过身后不远处的一个狱卒,让他去挖一些蚂蚁过来。 虽然这狱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领命走了出去。 不多会儿,就见狱卒手里拿着一个竹筒走了进来。 “大人,这是你要的蚂蚁。” “你将这些蚂蚁都撒在那人身上。”云雅茹指了指,刚刚被吊起来的那个男子。 听到云雅茹的话语,那男子头发都竖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她,“你这是要对我干什么?” 一旁红衣女子此时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不知道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县令大人,又会干出什么事来。 那男子眼睛倏地瞪大,只感觉狱卒倒在他身上的蚂蚁爬来爬去,让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就是个疯子!” 云雅茹没想到这狱卒居然这么给力,抓了这么多蚂蚁回来。 “只要你将你过来的目的,还有你们那个组织告诉本县,我就让狱卒帮你将蚂蚁从身上拿开。” 云雅茹这句话,仿若天籁之音,让不为所动的男子一下感觉到了救星的降临。 “大人只要你让人蚂蚁从我身上拿开,我保证实话实说。”那男子终于开了口。 “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本县讨价还价。”云雅茹动手示意狱卒暂停手上的动作。 “那些蚂蚁能不能从你身上拿下,就要看你说的那些能不能让本县满意了。” 穆泽浩没想到,云雅茹真让人朝那人身上撒了一些蚂蚁,对方尽然就要说话了。 这种别样的刑罚,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却对云雅茹越发好奇起来,也不知道她身上还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让他忍不住想探查下去。 那红衣女子也被眼前的景象给弄得有些头皮发麻,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不知道她之前的话语是否被这县令大人发现什么端倪。 她现在只要双眼一闭,想到那些蚂蚁爬在自己身上,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抖了抖。 展昭没想到云雅茹这一招杀伤力这么惊人,尽然让牢房中被捆绑起来的两个人,都脸色一变。 “小民和她之所以会出现在盂县,是接到了一封密信。” “你的意思是说,那封密信里面写了你们这次的任务,难道你们每回都是通过密信联系?” 第四十四章 泡药浴 “不是。这回小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通过密信来传达任务。”那男子忙摇了摇头。 云雅茹观察着他的目光,想从中看出一些端倪,可是不管她怎么看,都没有从中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因为恶魔之花花粉末被用在包子馅中,我们不放心所以一直在暗中观察,却没想到县令大人会突然查了包子铺,让我们有些猝不及防。” “至于她为什么那么晚会出现在县衙,完全是她自己的想法,具体小民也不是很清楚。” 云雅茹对于这句话半信半疑,但也没有开口打断他的话语。 一旁被绑在木桩上的红衣妖冶女子,眼睛却越睁越大,她没想到一旁被吊着的男子会越说越多,这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 展昭看着,那男子身上到处爬行的蚂蚁,只觉得一阵瘆人。 “除了这回,平时大多数都会有一个身着黑衣斗篷之人,向我们传达任务。”那男子好像并没有注意到红衣女子的目光似得。 “这黑衣斗篷之人是谁?”云雅茹突然问道。 “小民不知道,因为他每次来见我们都是带着斗篷。” “那他的个子、体型、声音你应该记得吧,每回来有没有什么差异?”云雅茹不给那男子喘气的机会,接着又问道。 “那人每回来,虚晃一眼,便躲在了暗处,小的根本就不记得大人你说的那些。”那男子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得。 云雅茹一直在注意他说话时的面部表情,可惜并没有看出他有任何说谎的迹象。 反而是一旁之前已经对她们有所交代的红衣女子,这时却露出了一副惊异的表情,虽然她很快恢复了正常,但还是被细心的云雅茹给捕捉到了这一细节。 “那说话的声音每回是不是相同的?” “小民不是很清楚,但小民觉得那黑衣斗篷之人应该都是同一个人。”那男子想了想。 “她没有回去想你汇报,你就没有想过到县衙来进行打探。”云雅茹用手指了指红衣女子。 “小民还真没想过,小民觉得只要关注包子铺那边的变化,大概也能猜出你们的一些动静。” 云雅茹觉得这男子非常聪明,并没有像红衣女子那般鲁莽形事。 她眨眨眼,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红衣女子,想看看她会怎么回答。 “大人,民女之前说的句句属实,至于他说的那个身着黑衣斗篷的人,民女也不知道。” 云雅茹皱眉。 “因为只有每次接到任务过后,民女才会知道将要同行的会是谁。” 云雅茹忽然摸着下巴——看来他们管理的倒是非常严密,这样倒是不容易让消息泄露。 “大人该说的小民都说了,你可不可以让他将蚂蚁从小民身上拿走。”那男子生怕云雅茹将这个给忘了。 “展兄,劳烦将这两个药丸,分别给他们服下。”说着,云雅茹掏出两颗乌漆墨黑的药丸,递给了一旁的展昭。 “大人,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二人都将眼睛看向,展昭手中那两颗乌漆墨黑的药丸。 就在这时,云雅茹已经抬手示意,让狱卒将蚂蚁拿走。 “本县倒要看你们说的这些有没有价值,再说你们武功这么高,如果乘狱卒不注意,你们偷偷逃出大牢那就不好了。”云雅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忍不住冷笑起来。 穆泽浩发现这云雅茹就是一个鬼精灵,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这一招的,让这绑着的二人不得不投鼠忌器。 二人听到云雅茹这番话,瞬间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两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她,因为他们的心事被云雅茹给无情的戳穿了,这无疑令人通体生寒。 男子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还是出声叫住了云雅茹,“大人,三日后会有人来我们。” 云雅茹微微一愣,很快眼中闪过一丝想法,便朝一旁的展昭看了一眼,对方好像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大人,你不会是想找人假扮于我吧?他的功夫可比我更加阴险,也更加深不可测,你难道就不怕么?”那男子一脸惊异的看着云雅茹。 “这就不需要你管了。”云雅茹示意道。 …… 从县衙大牢出来,云雅茹将自己关在书房中思考着这整个案子,越思考让她越发觉得迷雾重重。 就在这时,四九轻轻敲响了房门,让云雅茹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进来吧!” “公子,萧捕头已经将佟画师临摹出来的那些画像给张贴出去了,想来应该很快能找到剩下五名死者的身份。”四九颔首道。 “那就好。”云雅茹点点头,对于萧捕头这一行为非常满意。 “没想到我在书房都呆了这么久了。”云雅茹望向窗外的天色。 “公子,红叶已经将晚膳给准备好了,里面还有公子平时喜欢吃的拔丝土豆。” “那我们走吧!”被四九这一说,云雅茹这才感觉有些饿意。 “大人,不知你对这案子有什么新的看法?”展昭看见走来的云雅茹忙出声问道。 云雅茹并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展兄,三天之后的会面,你有几分把握?” “到时候我让冰凌、寒冽暗中跟在展兄的身后不远的地方,想来应该没问题。”穆泽浩看出了云雅茹的担心,忙接话道。 “多谢楚兄,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云雅茹对穆泽浩投来一道感激的目光。 展昭见此便没在多说,“我们还是先吃完饭,再接着聊案子吧,要不一会儿菜都要凉了。” “今天这道菜清凉爽口,一点也不腻嘴。”穆泽浩惊叹道。 “楚公子过谦了,奴婢这道菜跟着公子学了还不到两成。”红叶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 “云兄,上次怎么没有看见你做这道荷塘小炒?”穆泽浩有些好奇。 云雅茹忍不住翻白眼,根本就没想过要回答他这个问题,自顾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菜。 “你再不吃的话,一会儿我和展兄吃光了,你到时候可别喊饿。” 穆泽浩看着一脸狡猾的展昭,尽然在那里悠哉悠哉的吃的饭菜,忙拿起筷子夹了一筷素炒鸡头茎,大口吃了起来。 这段时间,待在盂县县衙,穆泽浩吃了很多原来根本没有吃过的美味,让他有些回味。 展昭根本就没有理会刚刚穆泽浩那道目光,因为她觉得天大地大,都挡不住美食的诱惑。 “好吃,你们就多吃点,今天这只野兔还是雪花叼回来的。”云雅茹忍不住为雪花邀起功来。 雪花好像听到主人在表扬它,忍不住微微扇了扇自己的翅膀,嘴里还不时发出“咕咕”的叫声。 让刚刚才安静下来的吃饭声,一下又变得热闹起来。 “这雪花耳朵真灵,还知道云兄在夸它。”穆泽浩有些羡慕的看了看那只叫做雪花的雪雕。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养只这么灵性的动物。 “我这也是运气,我相信楚兄以后也会遇到的。”云雅茹注意到穆泽浩那道目光。 “嗯!”说着,穆泽浩将一筷子荷塘小炒送进了自己嘴里。 也许他也有运气吧,要不然自己伤的这么重也不会让他遇到她,想着想着,穆泽浩双耳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生怕被云雅茹注意到自己的窘态。 …… 晚膳后,展昭有些不放心,想去确认一下,“大人,我准备晚上再去看看,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同伙在那里。” “你自己也多注意一下。”云雅茹点了点头,还不忘提醒道。 话音刚落,展昭已经跃上了屋顶,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一轮皎洁的明月,不时有昆虫从树枝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宁静的夜晚如黑夜美图般定格在了那里。 “楚兄,你也早点回房休息。”云雅茹说完,转身进屋将门给关上。 穆泽浩看着云雅茹消失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转头又看了看雪花,这才回到了屋里。 “主子,药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流沣颔首道。 “你和青影过来时,没有碰到什么可疑之人吧?” “主子放心,我们两个找过来时,一路都注意了的,并没有发现有人在后面跟踪。”青影补充道。 穆泽浩点点头,褪去衣衫,进入了冒着热气的木桶之中。 墨绿色的药液散发着奇妙的气味,让他感觉一丝微微刺痛,想来药浴开始起效果了吧。 穆泽浩心里对云雅茹的医术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闭上眼睛,认真感受着药浴对他体内暗伤的修复。 直到药力被他全部吸收,水从墨绿色变成透明色,穆泽浩感觉一阵轻松,这才从桶里里走了出来。 他先用内力将本来还滴着水诛的湿发给弄干,这才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只是他却做了一个梦,梦里尽然出现了云雅茹恢复女装的景象,让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嘴角似有似无的挂起了淡淡的笑容。 次日清晨,一缕晨光撒在穆泽浩的身上,让他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他没想到,自己昨夜在睡梦中居然会梦到云雅茹。 此时,云雅茹正在院里挥舞着竹剑,随着她动作越来越快,一道剑风传来划破空气的声音,树叶也随之落下,悬浮在半空之中,将她给包围在了中间。 这一幕,正巧被穆泽浩透过窗户看到,只觉得她宛如精灵般,让他久久移不开眼。 …… “怎么我发觉主子看云大人的眼神有些不一样?”青影有些疑惑。 “还要你说,我们早就看出来了。”冰凌调侃道。 “你们也不怕主子听到。”寒冽忍不住提醒道。 云雅茹已经结束了舞剑,伸手去摸了摸一旁雪花的脑袋,让它高兴的“咕咕”叫了两声,忍不住在她手上蹭来蹭去。 红叶已经将锦帕给递了过去,云雅茹擦了擦自己的手,这才坐在了不远处的石凳上。 “红叶,展兄可回来?” 红叶摇了摇头。 穆泽浩已经洗漱完毕,走了出来。 “没想到,云兄给我开的药浴方子这么有效果,昨晚才泡了一次,我就感觉浑身舒坦。” “有效果就好,但是楚兄你还得坚持按照方子多泡几次,要不然这药浴的效果不大,你体内留下的暗伤也不可能完全恢复。” 第四十五章 心理突破 穆泽浩微微点头,心里却对云雅茹的关心喜滋滋的。 至从母妃去世,他父王穆棱河没过多久就将颜侧妃给提为了正妃,让还处在伤心期的他,与穆棱河间出现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隔阂。 特别是他被封为逍遥王后,三人的关系更是跌落到了低谷。 想到这里,穆泽浩感觉自己待在盂县这段时间,心情最为舒畅。 他面上表现的一如既往,但心里却划过一丝异样,因为很久没人这么关心他了,让穆泽浩非常留恋这种温暖。 更让他不敢开口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怕万一捅破了,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畏首畏尾过。 云雅茹可不知道,自己一句话让穆泽浩想了那么多。 二人说话间,红叶已经将鸡丝粥、生煎包、凉拌辣椒叶给摆在了桌子上。 一阵微风吹过,让浓郁的饭香味钻进云雅茹鼻子里,她睫毛颤了颤,两边的脸颊微微鼓了起来,露出浅浅的梨涡。 “楚兄,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云雅茹有些疑惑,抬头朝对面的穆泽浩看去。 “刚刚蚊子飞过,现在已经不在了。”穆泽浩轻轻看了她一眼,而后便将目光移开,低头喝着鸡丝粥,生怕她发现了他刚刚的异样。 “是么?”云雅茹说着,从衣袖里拿出手帕轻轻擦了擦,便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生煎包吃了起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穆泽浩刚刚脸色的一丝不正常。 穆泽浩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碗里的鸡丝粥,他没想到这粥会非常鲜美。 特别是那个生煎包,轻咬一口,里面的所有美味,能在口中久久不散。 “云兄这是什么菜?”穆泽浩指了指一旁的凉拌辣椒叶。 “辣椒叶。”云雅茹怀疑他可能从来没有吃过这道菜。 “云兄,这辣椒叶真能吃?”穆泽浩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 “当然能吃了,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品尝品尝,我再慢慢和你说说它。”云雅茹说着,夹了一筷子辣椒叶到穆泽浩的碗里。 这辣椒叶的营业价值比辣椒本身要高出很多倍。 穆泽浩点了点头,怀着将信将疑的神情,还是将辣椒叶给吃进了嘴里。 “我真没想到,这辣椒叶还能做成美味的食材,而且吃起来甘甜鲜嫩,闻起来还带着一股清香味。”穆泽浩毫不吝啬夸赞道。 他没想到自己堂堂逍遥王,居然还有没吃过的美食,看来这盂县没白待,自己的味蕾也被打开了。 二人边说边吃,完全没有那些高门大院里的食不言寝不语。 …… “大人,有个白沙村的村民过来说,他认识其中一人。”一个衙役匆匆跑了进来。 “快让他进来。”云雅茹刚刚将脚迈入偏厅,便停了下来,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认出。 不多会,她便看见一个皮肤黝黑,一脸络腮胡子,裤脚沾着少许泥土的中年汉子跟着刚刚那个衙役走了进来。 “草民魏凯,叩见县令大人。”这中年男子一脸拘谨。 “魏凯你说,那五张画像其中一人你认识?”云雅茹抬眼道。 “回大人,是的。”魏凯颔首道。 “那你现在就将那人的画像,给本县指出来。”云雅茹说话间,红叶和四九已经将那五人的画像给全部展开。 “大人,就是这张!”魏凯一下就从五张画像里找到了那人。 一张年轻男子的画像,映入眼帘。 “这人是你什么人?” “回大人,这人叫花星然,是我们村唯一的读书人。草民和他同村,故此认识。”也许发现云雅茹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魏凯的说话语气也不在断断续续。 “那你知道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多久失踪的?”云雅茹继续追问道。 “这花星然家里无父无母,只有一个比他小五岁,且有些痴傻的弟弟。”魏凯如实道。 “草民大概有差不多一个月没在村里看见他了,听村长说,他好像进城给大户人家当教书先生了。” “那这个花星然平时为人如何,有没有什么仇家?” “大人,花星然为人和气,并没有什么仇家。”魏凯使劲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他曾去老谭家包子铺,买过包子吗?” 魏凯想了想,这才开口,“大概在一个半月前,他去那里买过包子。” “魏凯,好好给本县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 “草民听花星然说过,那天他刚好抄书赚了一两银子,正好又遇上花俨然生辰到了,便去老谭家包子铺买了两个包子回来。” “草民当时还问过他,那包子味道好不好吃,没想到花俨然居然吃了还想吃,可是因为家贫并没有多少银两,花星然并没有满足他的要求。” “也就是说,那个花星然去当教书先生后,就没有回到白沙村。那他又让人捎回银两给他那个弟弟。” “好像没有,大人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去问问魏村长,因为在花星然走前便将花俨然托付给他了。” 云雅茹点点头,便示意一旁衙役带他下去。 “云兄,看来剩下四个死者的身份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穆泽浩瞧了云雅茹一眼。 就在这时,展昭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人,我昨天在那里守了一晚,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看来只有等两天后了。”展昭有些失望。 云雅茹看见展昭情绪不对,忙出言安慰:“展兄没有不是更好,这样两天后去和那人见面,我们成功的几率更大。” “大人一句话,让在下茅塞顿开,看来刚刚展某着相了。”展昭颔首道。 “展兄,不知你吃过早饭没,如果没有的话,后厨那里应该还有一些。”云雅茹突然想到了什么。 哪知云雅茹话音未落,展昭就如一阵风似得,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她心想,这人应该是饿坏了吧,要不然脚底的速度不会那么快。 县衙里,一众衙役就看见一道蓝色的身影,从他们身边一晃而过,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雪花的身影,一眨眼便出现在了云雅茹的肩膀上,用自己的小脑袋蹭来蹭去。 云雅茹严重怀疑雪花是来找存在感的,但还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它雪白的毛发。 她没注意到,穆泽浩看雪花的眼神隐隐带着一丝自己没有察觉的酸意。 云雅茹将萧捕头给唤了进来,让他派人去白沙村查一查这个花星然,看看他是去了哪家当教书先生,最近一个月又干了什么? “云兄,接下来,你准备去哪?”穆泽浩有些好奇。 “我决定再去审审那个谭明阳。”云雅茹想了想。 二人说着,很快便朝大牢方向走去,路上正好碰上吃完早饭的展昭。 也不知怎么回事,雪花居然赖在她的肩膀上,不愿离开。 最后一直到了县衙大牢门口,云雅茹正准备迈脚进去,雪花才依依不舍的飞到了一旁的一棵大树上。 …… 谭明阳看着云雅茹几人站在木栏之外,明显一愣,他没想到县令大人还会出现在大牢之中。 云雅茹也不给他废话,直接开口道:“本县从你包子铺后院挖出的七颗头颅,已经有三个知道了死者身份。” 谭明阳只是从鼻间冷哼一声“哼。” 他心里却非常惊讶,没想到县令大人这么快就能知道死者的身份。 “我们首先来说说死者林昕怡,她当时身边有那么多丫鬟小厮,你是如何悄无声息的将人带走?” 谭明阳经过上一轮的审问,此时心理防线已经被击溃,也没用云雅茹在费口舌,稍微停顿了一下,便老实交代了当时的情景。 原来那天谭明阳和他的媳妇谭李氏途径苍山,准备去不远处的苍明寺烧香祈福。 “当时我们还没注意到,哪知道那个姑娘无意间碰到了草民的媳妇,居然还想倒打一耙。” “正好那时的鲜肉已经全部包了包子,草民发现她的年纪不大,如果用来做包子馅的话,味道会更好,当时便起了歹心。” “便和草民媳妇儿低声商量了一下,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后来发现了机会,这才将你们说的那个林昕怡给直接打晕,而后迅速将人给带走。” “她身边好像有两个贴身丫鬟,其他人当时据他们还有些距离。” “草民夫妇二人,已经提前将恶魔之花的花粉末吹到了她们身上。” “当时她们两个丫鬟,应该已经出现了幻觉,要不然我们夫妇二人也不可能这么方便就离开了那里。” “你说的这些,本县一会儿会去问问谭李氏。”云雅茹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也许是心理防线崩溃了,接下来他又将其他六起给一一交代了,听得云雅茹有些头皮发麻,她觉得自己平时更该努力练习古武,实在是这里让她越发感到不安全。 “可是本县听你媳妇儿谭李氏说,她根本就不知道你杀人的这一行为。” “大人,她说谎。”谭明阳一双眼睛怒目圆瞪,心里没想到她尽然会这么说。 此时,谭明阳最终溃不成堤,原来他费尽心机赚钱,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云雅茹看他这里暂时问不出什么,便对不远处的一个狱卒招了招手,让他将谭李氏给带过来。 谭明阳想见自己的媳妇儿谭李氏吗?他肯定想。 因为这时他想从她嘴里知道答案,虽然不一定是他想要的。 云雅茹知道现在是最好的审讯时机。 就见两个狱卒,架着谭李氏,来到了谭明阳所在牢房不远处,而后将其给按跪在了地上。 云雅茹注意到,此时的谭李氏精神状态比之前要差上许多。 似乎感受到了云雅茹投来的目光,谭李氏抬头扫了一眼,而后便直直看向了谭明阳。 她没想到,自己被关在牢房这么多日,居然还有和谭明阳。相间的一日。 只不过,当谭明阳目光和她对视时,谭李氏却微微将目光收了回来,默默地垂下眼眸。 “我平时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这么狠心,到了最后,却将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谭明阳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谭李氏。 谭李氏瞧着谭明阳,“你都已经进去了,为什么要害得我跟你一起进去?” 第四十六章 暂时告破 谭明阳就像霜打了茄子似得,“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早知道,我们还是像原来那样平平淡淡生活好了。” “可是,你尝过老祁头包的那些人肉馄饨,你如果不想自己干,你难道能忍住不在吃它们。”谭李氏勾唇冷笑,毫不客气的爆出了内幕。 云雅茹、穆泽浩、展昭三人很是吃惊,但却没人去打断他们,狗咬狗这戏码,很是难得,因为三人清楚,有些事情他们审问可能是永远审不出来的。 “那不是你让我去吃的,看来你早就知道老祁头所做的事情。”谭明阳发疯似得吼叫着。 “夫君,妾身又没有逼你,你现在倒好,居然怪上我来了。”谭李氏漫不经心道。 “你!”谭明阳一时气急,嘴里还喘着粗气。 “那……那个他们说的恶魔之花的花粉末,里面的作用看来你也一早知道了。是不是他们给你了什么好处,你才让我加到包子馅里。”谭明阳一张嘴,说的话都不受控制。 “夫君,妾身还不是为你好么,瞧瞧自从加了那写粉末在包子馅里,你的生意不是又好了许多,看看我们手里的那些银钱,你就知道了。”谭李氏一副为你好的表情。 “算了吧,我看是为你自己好才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让人给你要生孩子的大嫂送了一大笔钱。” 谭李氏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就变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做的那么隐蔽,居然还是让他给知道了,看来家里应该有谭明阳安排的眼线。 “你最近偷偷让人往娘家送了那么多钱,还在外偷偷置办了宅子,你以为我都不知道。”谭明阳被县令大人问话时,都没有这么崩溃。 “我侄子要去参加科考,还要娶媳妇,难道我这个当姑姑的不该支持支持?”谭李氏反唇相讥。 “那我们的孩子,志文他现在快八岁了,我就没看到你去给他找私塾先生启蒙。”谭明阳现在是什么话都敢往外面说。 “夫君,你不知道,就别污蔑妾身。”谭李氏打死都不会承认。 “谭李氏,你以为我不知道,给你那些粉末的人好像和你挺熟的。”谭明阳接着爆料。 “你说什么,我是因为他们许诺给了我好处,我才让你将那些粉末掺和进包子馅里的。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和他们熟悉。”谭李氏连连否认。 “那你倒是说说,他们许诺给你了什么好处?” “既然你问,那我就告诉你,我的好夫君。他们会给我找一个好的教书先生,你现在还说我没为志文考虑了。”谭李氏明显有些不满。 云雅茹三人没想到,他们一句话都没审,人家夫妇二人就自己全部吐露了出来,还真是省事。 “谭李氏,你说说他们那些人是怎么找上你的?还那个用黑金木盒装的干花,又是怎么回事?”云雅茹看他们夫妇二人已经说的差不多了,这才问道。 “民妇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知了我儿子准备要开蒙的事,就在民妇去上香时找上了民妇。” “民妇看见他们给的东西,对我家没有坏处,反而全是好处,就有些心动了,而他们还答应帮我找教书先生,民妇想都没想便直接同意了。” “至于那恶魔之花的干花,是用来急用的。”谭李氏想了想。 云雅茹听后一阵无语,也不知道该说她心大,还是心宽。 “你们二人可有想过,自己所作所为真能瞒过天下人耳目,那些所赚不义之财真能让你们安心生活下去。” 被云雅茹这一说,谭明阳和谭李氏脸色顿时一变,有些不甘的瞪了她一眼。 “既然你们两个都招供了,那就签字画押吧。”云雅茹嘴角微微勾起。 她话音刚落,就有狱卒从穆泽浩手里拿过供词,放在二人面前,与他们进行核对。 等他们签字画押后,狱卒便将供词递给了云雅茹。 其实谭明阳心里早已经想到会有今日,只是他一直心存侥幸,没想到最终还是成了阶下囚。 “要不是你——谭李氏,我们一家也不会走到今日。”谭明阳声嘶力竭。 “好像光是我一个人一样,你如果不起贪念,不一直在嘴里回味那味道,你会这么做?” 被谭李氏这一说,谭明阳忍不住回想起之前遇到的一个满头白发的乞丐。 当时,那乞丐好像看到他递过去的包子,面露不屑,冷声说了一句话。 现在想起,那是字字如惊雷。 “不义之财不可取,害人害己终得报。” 他当时还不相信,还让店里的伙计将这人给赶走,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谭明阳深深吸了口气,一句话都没再说。 他们走到今日,其实并不是一个人的原因。 “谭李氏,你知道那些找上门来之人是什么身份?”云雅茹犀利的目光看过去。 “大人,民妇真不知道。”谭李氏停顿了片刻,“民妇记得,有次好像无意间瞟到了一个蝴蝶样的令牌,不知对大人有没有用处。” “谭明阳、谭李氏你们既然坦诚交代杀人罪行,又意图赚不义之财,罪行昭昭,依法当诛。” “本县宣判你们秋后问斩,所赚之财除了留下一部分供孩子生活,其余全部充公,部分用以安抚那七名死者家属,剩下五成本县会上交朝廷,其余将支付给那些因为吃你们家包子而需要看病的人家。” 穆泽浩没想到云雅茹会这么说,一时间心里不禁泛起涟漪,忍不住在脑海中又勾画了一张她的模样。 “草民一直觉得自己做的听隐蔽的,不知大人是怎么知道的?”谭明阳有些好奇。 云雅茹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 大牢中,当云雅茹再次见到红衣女子和那个蒙着面的男子,二人因为被点了穴,又被喂进了药丸,对于她的出现,二人只是冷冷看了一眼。 只见她摆了摆手,就有一个狱卒走进来对那男子进行搜身。 “你们对他干什么?” 就在红衣女子刚刚将话问出,那个蝴蝶样的令牌已经出现在了云雅茹的手里。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身上有这样一个令牌?” 就在她说话之际,展昭便从她身上搜出了一个蝴蝶样的令牌。 只不过,这红衣女子的令牌是红色,而那男子的令牌却是黑色。 红衣女子一见,令牌都被搜走,就有些慌神。 云雅茹便注意到了她的变化,想来这两块蝴蝶样的令牌,应该还有什么别的用处,要不然那红衣女子脸上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 老谭家包子铺的案子可以宣告终结了,毕竟谭明阳和谭李氏已经全部交代了。 可是关于恶魔之花这件事,却因其后迷雾重重,且没能找出幕后指使,看来一切还得等展昭去过之后,才能知晓。 “展兄,我们就看你了。”云雅茹投来信任的目光。 展昭只感觉责任重大,点了点头。 “云兄,你不该给展兄这么大的压力。”穆泽浩看见展昭远去的背影,明显有些不赞同。 “楚兄,那你现在有什么其他好办法?”云雅茹转头看向穆泽浩。 穆泽浩被问的一阵哑然,忙摇了摇头。 他不知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这样说,心里有些后悔,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 “冰凌、寒冽、苍狼、流沣、青影,你们出来,爷要问你们件事情。”穆泽浩对着空气喊道。 不一会儿,五个暗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主子!” “你们帮我分析分析,我今天的话是不是说错了。” “主子,属下们如果说了,你可千万别怪罪。”寒冽出声道。 “今天是爷问你们,我肯定不会怪罪。” 五人得到穆泽浩这句话,这才开始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起来。 “你们好像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可是我今天那句话,好像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个意思,是不是你们想岔了。”穆泽浩有些不想承认。 五个暗卫眼观鼻鼻观心,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在说话,就在他们准备转身离开时,穆泽浩的声音响起,“给我买一些话本子回来,我准备无聊的时候,好打发打发时间。” 五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堂堂逍遥王居然会看那些话本子,但还是收起八卦之心,点了点头。 如果穆泽浩知道他这些暗卫此时心里的想法,一定会让他们好好吃点苦头,居然连主人的八卦都想打听。 …… 几天后,按照之前那男子的说法,展昭换上了一身和那男子颜色一样的衣裳,头上还带了一顶帷帽,出现在了近郊的一处浓密的树林。 为了不打草惊蛇,冰凌和寒冽只是远远跟在后面,躲在暗处屏息凝神观察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就在展昭准备继续向前走去,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的黑衣人却出声叫住了她。 展昭没想到,那人居然会先一步就出现在了这树林之中。 那黑衣人和展昭对了暗号以后,让她将蝴蝶样的令牌拿与手上。 黑衣人反复确认以后,这才对着她开口道:“主子,交给你的任务,你现在办的如何了?” “已经初步成功!”展昭压低了声音,简单的回了一句。 黑衣人微微皱眉,让她好好详细说说,可是展昭却马上闭上了嘴巴。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回答?”黑衣人的声音阴森沙哑。 展昭心里强压下不明的情绪,避免让对方发现端倪,“我要直接向上面汇报。” “这恐怕不行吧!”那黑衣人略微有些迟疑,“你应该知道规矩的。” “你不管怎么问,我都不会说。”展昭背着手。 “你这样也太大胆了一点,就不怕他不愿意见你。”黑衣人似乎有些生气,语气也快了许多。 展昭根本就没有去理会这个黑衣人。 冰凌、寒冽看到这里,心里都同时为展昭捏了一把冷汗……看来这展昭比他们想的还要聪明,特别是冰冷隐隐开始有些欣赏起她来。 只听见一声响,黑衣人突然将手中的长剑拔了出来,作势就要动手。 展昭好像已经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并没有去出手还击。 她在赌,没想到最终居然被她给赌赢了,只见那人将手中的剑又收了回去。 “你明天这个时候,再过来,我到时候会给你答复。”黑衣人说完,便闪身从大树后消失了。 第四十七章 缠斗 展昭在原地稍微站了一会儿,才朝黑衣人刚刚所躲的大树走去,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线索,这才离开了那里。 冰凌、寒冽并没有转身离去,而是远远跟上了那个黑衣人。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不管二人多么小心,最后还是被黑衣人发现了。 也幸好二人反应灵敏,在黑衣人转头一瞬间,就已经悄然藏了起来,这才没与那人正面对上。 只是当他们重新抬头看去时,那黑衣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 “展兄,见到人了么?”云雅茹急切的问道。 “见是见到了,但依据我的要求,他要明天才给我答复。”展昭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便去后花园里练武去了。 根据谭明阳的交代,一众衙役带着四人的画像,很快确定了剩下死者的身份。 经过询问死者父母兄弟,他们发现死者失踪时的情况,与谭明阳的交代完全相符。 只是云雅茹有些奇怪,这几家人怎么都没有来报案呢。 结果问了县衙里的一些衙役,她才知道原因。 就在这时,冰凌、寒冽已经悄然出现在了穆泽浩的面前。 “主子,属下二人远远跟着,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冰凌和寒冽的语气都不是很好。 穆泽浩可是知道二人的能力,没想到他们两个居然会被发现,心里挺纳闷的。 “你们详细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况。”穆泽浩轻轻用手敲着桌子。 于是冰凌、寒冽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慢慢就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你们没有直接回来吧?” “主子你放心,我们二人在外面转了好几圈,确认没人跟踪,这才回来的。”冰凌和寒冽相互看了一眼,而后确认道。 “主子你不会是怀疑……”冰凌忍不住问了出来。 “就是你想的那样。”穆泽浩点了点头。 冰凌和寒冽后背忍不住起了一层冷汗,心想他们幸好小心谨慎惯了,要不然…… “你们这是怎么了?”云雅茹进门看到三人的表情有些疑惑。 于是,寒冽便又简单说了一遍。 云雅茹皱起眉头,一挑嘴角,心里便有了数。 “你们回来是对的,对方情况不明,如果贸然跟踪下去,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云兄,你说那人会不会由此怀疑上展兄?”穆泽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试探的问道。 “怀疑可能会有点,但是我觉得以她的本事,应该能够轻松蒙混过关。”云雅茹想也没想,便开口道。 “楚兄,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到时候我们两个人暗中跟着就好了。” …… 第二天,当展昭出现在昨天那片树林时,云雅茹和穆泽浩二人正蹲在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枝头,看着下边的情况。 “跟我来吧。”黑衣人的声音响起。 云雅茹微微一挑眉,看来挺小心的,居然人都没有出现。 展昭没有回答,只是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很快便进入了树林的深处。 云雅茹和穆泽浩对视了一眼,飞身跟了上去,绕了好几个弯,二人感觉展昭已经停下,便跃上了一处浓密的高枝,只见有一个人背坐在小凉亭里。 “主子,属下已经将人给你带过来了。”黑衣人说完,便恭敬的站在一边。 展昭微微皱眉,感觉那身穿紫衣之人内力高强。 只见那人摆了摆手,并没有要转过来的意思。 “听说你想见本座!”那人声音有些刺耳,让人听起来感觉很不舒服。 展昭感觉这人十分威胁,一股邪气环绕在他的周围,让人分辨不出他的年龄。 “是的!”为了弄清楚他的身份,展昭稳了稳自己的心神,还是开了口,只不过她用的却是假声。 良久,那人招手让展昭坐在他的对面。 展昭虽然不知这人准备做什么,但却只是微微皱了下眉,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那紫衣人却将头转了过来,展昭便看见这人脸上戴着一个刻有黑色蝴蝶的紫色面具,一双眼睛看不出任何表情。 穆泽浩隐隐觉得这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脑海中却又没有一点影响,让他忍不住疑惑起来。 云雅茹感觉到穆泽浩的变化,转头看向他,一双担忧的眼睛好似在问他怎么了。 穆泽浩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云雅茹不用担心,他暂时没空去想刚刚那个问题,但心尖儿莫名有些暖,这已经好久没人像她一样关心他了。 只是当穆泽浩转脸时,还是忍不住感慨了一下云雅茹的侧脸,那简直是肌肤似雪,也不知是怎么保养出来的。 “你可以把你戴的帷帽给摘下了。” 展昭迟疑了片刻,还是伸手去摘下了帷帽。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你这样一个手下?”那紫衣人瞧着展昭。 展昭突然冷冷一笑,“就你,也配。” 她说完,直接将手里巨阙剑抽了出来,就准备刺了上去。 那人只是将手中的扇子轻轻一打开,便灵巧的躲过了展昭那一剑。 “你是什么人,居然手里握着巨阙剑?”那人声音冷厉,眼神更是危险了几分。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展昭不答反问,运起内力,腾空一脚就踢了过去,却被紫衣人闪身躲开。 只见刚刚那黑衣人对着柱子一按,无数黑色小虫从头顶倾泻而下,同时,紫衣人已经一跃窜上了半空。 展昭顺势跟了出去,和紫衣人在半空中缠斗了起来。 只听见“叮叮”一响,巨阙剑与扇子相碰发出古怪的声音。 展昭这时才注意到,紫衣人手里的扇子根本不是普通的扇子,而是一把铁扇。 很快云雅茹就分不清半空中之人,到底谁是谁了,只能看见不时有剑光闪烁,同时有鸟儿被惊动,四处乱飞起来。 而之前给展昭带路的黑衣人,已经被冰凌、寒冽给联手收拾了,此时正口吐鲜血,全身无力的瘫在地上。 随着打斗,云雅茹注意到那人使用的是一门阴毒的邪功,看来这也是他为什么周身围绕着一股邪气的原因,只是他的醇度并不高,这才看起来有些奇怪。 “既然你主动找死,那我就好心成全你。”紫衣人虚晃一招,拿着扇子直接就刺了过去。 展昭见状,手中巨阙剑横握,反手一挡,将扇子给抵了回去。 四周因为他们的缠斗,地面被激起了一层层沙土,满天树叶四处乱飞。 “没想到我居然没有出手的机会。”云雅茹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云兄,相信我,你以后多的是机会。”穆泽浩不免有些好笑。 他觉得此时的云雅茹才有她年龄该有的一点稚气,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 “看来我是小瞧你了。”说着,紫衣人向后腾空一番,双掌突然挥出一道白烟,让展昭不得不向后退去。 “今天就不和你玩了,下次再见可不会那么容易了。”说着,紫衣人趁机使用隐遁之术,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没想到尽然让他给跑了。”展昭重新回到地面,只觉得还没打过瘾。 “本来我和楚兄还想追上去,没想到那个人跑的也太快了一点。”云雅茹略有些失望,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是啊,本来我马上就要成功了,没想到他的双掌会冒出白烟,让在下都没有注意到。”展昭略有些遗憾。 “没事,我们这次也不算亏,这不还是逮到了一个人。”云雅茹用手指了指,趴在地上的那个黑衣人。被云雅茹这一说,众人也不在失望,提溜着黑衣人便回到了县衙。 …… “大人,那些人已经过来将死者的头颅给领了回去。”萧捕头一见到云雅茹,便拱手前来汇报。 “佟画师,答应下来没?”云雅茹突然想到了什么。 “答是答应了,只是他还有些问题想问问大人,卑职已叫他明天再过来。”萧颔首道。 云雅茹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将黑衣人关入大牢,明天她再来审问。 雪花更是有些生气的,不时从云雅茹的左肩跳到右肩,让她一时半刻都不能休息。 “好了雪花,下次我离开县衙,一定把你给带上。”云雅茹发现因为案子的原因,平时很少和它交流,纯粹就是采用的放养政策。 雪花就像似听懂了一样,发出“咕咕”的叫声,又在云雅茹手上蹭了一会儿,这才又重新飞回了树上。 …… “我想起来了,那个紫衣人好像是暗阁的一个长老,我说那人怎么总觉得有些眼熟。”穆泽浩好像想到了什么。 “楚兄,你难道之前和他打过交代?”云雅茹纯粹对这些江湖势力一无所知。 “我之前只是听人描述过,今天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穆泽浩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不知楚兄,你对这个暗阁了解多少,他们是不是身上都会佩戴这个蝴蝶样子的令牌?”云雅茹确定趁机打听一下,这个蝴蝶令牌。 穆泽浩看了一眼寒冽,只见他拱手道,“云大人,这个我们之前还真不知道,毕竟这暗阁做事一向比较低调。” “看来如果我想探探里面虚实,恐怕一时半会真没办法。” 云雅茹话音刚落,红叶就走了进来,提醒她可以用晚膳了。 不说,云雅茹还没觉得时间过得那么快,一被提醒,瞬间饿意便涌上心头。 “公子,今天雪花叼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回来。”四九在一旁不停地给云雅茹数起了雪花做过的事情,让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这个饲主有些不合格。 “那一会儿可得给雪花加个鸡腿。”云雅茹只得借花献佛,好好犒劳一下她们的大功臣。 雪花好像听懂了云雅茹所说的话语,嘴里发出“咕咕”的声响,以是在回应她一样。 云雅茹说话的功夫,红叶、四九已经将菜给一一布置好了。 有泡椒炒鸡杂、芦根煮兔肉、东安鸡、田园杂蔬、珊瑚水晶卷。 “看来雪花贴心,知道你家主人我穷,这不多抓了一只野物回来,好让我们大家改善改善一下伙食。”云雅茹忍不住调侃道。 被她一说,穆泽浩有种吃白饭的感觉,瞬间有些不好了,可是让他当着别人一众人面承认,他还是有些不愿的。 思及此,想到自己现在尽职尽责给她当免费的师爷,又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第四十八章 真相大白 穆泽浩轻咳一声,装着好像没听懂似得,夹着一块鸡肉吃了起来。 云雅茹有些无语,她都说的这么直白了,他居然还敢给她装,于是转头看向展昭。 “展兄,你之前和那人正面接触过,说说你的看法。” 穆泽浩眸光一闪,觉得这样的云雅茹其实特可爱的,像极了一只顽皮的小猫咪,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他真想上前逗一逗她。 “那人身上隐隐有股蝴蝶兰的清香味,从他的武功路数上看,我觉得他所学的武功之所以邪门,应该是将功夫练反了,造成走火入魔。”展昭将嘴里的那块兔肉吃完,便放下了筷子。 “我一直还以为他所练的功夫,本来就属于邪门歪道,没想到居然是这样造成的。”穆泽浩摸着下巴,想了想。 云雅茹隐隐觉得她还会与那个紫衣人见面,也不知到时候她能不能查出他们是从哪里知道这恶魔之花的。 …… 因为案子之事已了,云雅茹睡得非常香甜,她罕见的起来晚了。 “红叶,你怎么没有叫我?” “公子,不是奴婢不叫你,是楚公子不让奴婢来打扰你的。”红叶做出一脸委屈的样子。 “看把我们红叶给委屈的,公子我就是问问而已,又没有说要怪你。”云雅茹忍不住去掐了掐她那肉坨坨的腮帮子。 红叶被自家小姐这样给逗乐了,顺手将巾帕给递了过来,而后便从食盒里端出来了一碗豆浆、一碟豆沙包。 云雅茹洗漱完时,早饭已经被红叶放在了桌子上。 “早啊,云兄!”穆泽浩看见正在吃早饭的云雅茹,笑盈盈的打着招呼。 “楚兄,你早饭吃过没?”云雅茹随口问了一句。 “刚刚吃完,这不听说你起来了,我过来看看。”穆泽浩语气温和。 云雅茹有些纳闷,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心想——不就是起来晚了一点,有什么好看的。 穆泽浩一见云雅茹真生气了,也不在逗云雅茹了,笑眯眯的直接坐了下来。 “明天三月初三,正好是上巳节,我们要不要出去转转?”穆泽浩内心十分忐忑,这还是从他那几个暗卫那里打听到的。 “上巳节,这是什么节日?”云雅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不知道穆泽浩为什么会这么一问。 穆泽浩看着云雅茹那茫然而不解的眼神,对着她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云兄,你不会连上巳节都不知道吧?” 被穆泽浩这一说,云雅茹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在脑海中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云兄,我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用给你解释了。” 云雅茹现在知道是知道,可是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约她一起去逛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忽的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已经发现她女扮男装的身份了? 想到这里,云雅茹脸上忍不住泛起了丝丝红晕,但瞬间又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毕竟她觉得自己扮的挺成功。 穆泽浩清冷的双眸中,隐隐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温柔,为了不让云雅茹发现,他微微将脸撇开。 “云兄,你一直都忙着查案子,正好该趁着过节,好好给自己放松放松,也可以更好的去了解一下盂县的风土人情。”穆泽浩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一个赞。 她一下被这一理由给打动了,嘴里再也说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语言,只得微微点了点头,将最后一点豆沙包给放进了嘴里。 …… 屋外不远处,五个暗卫开始低声八卦起了自家王爷。 “看来主子有可能喜欢上了云大人。”流沣忍不住八卦道。 “你才知道啊!”冰凌趁其不注意,直接用手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我说冰凌,你是不是皮痒,上次就给你说过,你怎么又敲我的头。”流沣非常不满意。 其他三人看见这,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谁让流沣在他们五人中岁数最小,不欺负他欺负谁。 “可是云大人,还不知道主子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到时候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青影有些担忧道。 “想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主子能幸福,我们就开心了。”寒冽忍不住插话道。 苍狼听到这里,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我觉得你们担心这些是不是早了点,现在好像还只是主子单相思而已。”冰凌忍不住开口道。 “还不是青影出的馊主意,要不然主子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流沣一下将矛头转移到了青影那里。 “流沣,难道主子问我们就不回答?”青影出口反驳道。 这话让流沣一顿,他不知道自己该接还是不该接,因为青影的话语说的好像非常有理。 “你不怕被王爷知道,到时候可就……”苍狼的声音响起,让其他四人瞬间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他们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 就在这些暗卫在那里低声八卦之际,云雅茹已经点头答应下来。 此时的她再次出现在了县衙大牢之中,“我们又见面了!” 那黑衣人没想到紫衣人最后会放弃他,而独自逃跑,看见云雅茹一行人出现,心里就有一团火,要不是他们,他也不会被关在这大牢之中。 云雅茹见到黑衣人这样的态度,她也没生气,只是凝眸看着他,一时间牢房陷入了寂静之中。 一旁的红衣女子,还有另一个男子都有些好奇,为什么这回这个县令进来并没有马上进行询问。 黑衣人摸不透云雅茹准备要做些什么,心里却已经开始慌乱起来。 等了差不多有半盏茶的功夫,云雅茹这才开口询问,“本县相信,你之前已经看见了你身旁的两个同伴。” 被云雅茹一说,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彼此之间都透着复杂的神情。 “不知县令大人想问些什么?”黑衣人感觉一抹冷意窜头,但还是开了口。 就在这时,展昭从他的身上搜出了一块,和之前两人一样的蝴蝶样的令牌。 而后将一颗从云雅茹那里要来的药丸,强行喂到了黑衣人的嘴里。 “你给喂得是什么?”他没想到展昭居然也会这样。 “你问问他们两个,就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了。对了,好心告诉你,这药丸入口即化,吐是吐不出来的。”展昭有些恶作剧似得笑了笑。 让黑衣人不得不将目光转向一旁另外两个人,希望你从他们眼神中看到否定的答案。 “本县觉得还是你自己交代了为好,免得我多费口舌。”云雅茹淡淡的开口道,只不过她眼中那一抹冷意,还是让黑衣人有些许慌乱。 云雅茹还是第一次运用心理学方面的知识,没想到还真起了作用,让她不禁在心中感叹,看来这知识不管到了哪里都能用上,可惜当时她只了解了一些皮毛。 “小民并不知道那个紫衣人的真实身份,因为每次见到他,他都是带着刻有黑蝴蝶的面具。”黑衣人脖子一凉,心里却非常震惊。 云雅茹并不是很满意他的交代,实在是说的太简单了,就像没交代一样。 “你们为什么会选中老谭家包子铺里的那对夫妇,或者说选中的为什么会是那家包子铺?”云雅茹双眼直视,一动不动的盯着黑衣人。 “因为在盂县,只有他们家最是贪得无厌,要不然包子铺里的那个谭掌柜为什么会选择用人肉来当包子馅。”黑衣人想了想,这样给云雅茹解释道。 云雅茹从他的话语中注意到,这些人应该之前暗中调查过这里的那些商家,要不然怎么会知道包子铺里的秘密。 “你们准备用那些恶魔之花的花粉末来干什么?”云雅茹有些好奇,继续追问道。 “这个小民具体不是很清楚,小民只知道,主子让我们用这个恶魔之花的花粉末来做实验,看看它用在人身上会有哪些不良反应。”黑衣人摇了摇头,还是将实话说了出来。 云雅茹听到这里,马上便明白过来,这也是他们选择老谭家包子铺的原因。 穆泽浩此时心中,却勾起一丝笑意,她他志在必得。 云雅茹只感觉后背一凉,好似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难道是那个朝……阳……公主…… “楚兄,不知他刚刚说的那些,你是否已经记下了?”云雅茹突然转头看向一旁的穆泽浩。 “已经写下了。” “来人,让他在上面签字画押。” 随着云雅茹话音落下,就有狱卒拿着供词,走了过去。 展昭见此马上给那人的右手解了穴,却没有离开,而是守在黑衣人旁边,只要他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她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黑衣人本来想趁机解决了那狱卒的性命,没想到展昭就守在他的身边,让他不敢产生妄想。 只见她一看见黑衣人签字画押后,便又在他右手上点了穴。 “你们三个就不怕到时候,盂县百姓因为吃了含有恶魔之花的包子,全都死在了包子铺里。”云雅茹冷冷一笑。 “这不是吃了也没发生什么事情。”黑衣人低声狡辩道。 黑衣人突然感觉一道目光盯向他,可是当他看过去时,却发现什么也没有,让他心里泛起嘀咕,可也没有表现出来。 “你们难道真的不知道,这个恶魔之花如果被人食用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后果?”云雅茹说着,目光来回扫视着三人。 “我们真的不知道。”就见有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只是他话刚说完,就感觉有一道凌厉的目光在看着他,让他后脊发凉,抬眼望去正好对上穆泽浩异常清冷的眼神。 这人的目光比县令大人,还让人感觉恐惧,怎么之前就没注意到,他心中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不就是吃多了会让人产生飘飘欲仙的感觉,可是将它拌进包子馅里,那量简直少得可怜,县令大人不懂可不要乱说。”另一个有些阴冷的声音响起。 黑衣人将目光看向一旁被绑着的另外两个人,没想到他们就这么轻易的开了口,只是他们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们偷偷服用过不成。 “向你们这种不把百姓性命当人考虑的人,就算死一百次都不为过。”云雅茹看着他们这种人,眼里的目光更冷了几分,声音猛地抬高。 第四十九章 心思 “县令大人,你别骗我们不懂,我可是知道这种加了恶魔之花的包子馅,根本就吃不死人。”黑衣人根本就不相信,云雅茹所说的话语,他觉得这是对方在恐吓他们。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黑衣人还是有着不相信他们的话语。 云雅茹冷嗤,并没有去打算和他解释,最终转身离开了大牢。 此时的云雅茹忍不住回忆起自己穿越前的点点滴滴,只是已经往事如梦,再也回不去了。 云雅茹回到书房,便开始写上报的文书,毕竟这起案子背后牵连甚广,再加上幕后之人暂时逃脱,也算是一个大案,她的好好琢磨琢磨,让上司给自己记上一大功。 一盏茶功夫,云雅茹上报文书终于写好,便叫来萧捕头,让其快马加鞭亲自去一趟江州府。 望着萧捕头远去的背影,她心里才稍微安心不少。 这件案子算是告一段落,明天她决定给自己放半天,让自己好好享受一下古代的生活,这样也不枉她穿越一回。 穆泽浩想起刚刚在大牢之中的云雅茹,有片刻的失神,一身傲骨,满腹才华,眼中浸着风霜,让他忍不住高看她几分,心里更坚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你们怎么都坐在这?”云雅茹以为只有自己用饭,没想到穆泽浩和展昭都坐在那里。 “我们这不是等你忙完,好一起吃饭。” “红叶、四九快去后厨再加几个菜过来。”云雅茹忙向屋外喊道。 “公子,我们早已准备好了。”说着,红叶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菜一一摆上了桌。 “可是我刚刚在后厨,怎么没看到?”云雅茹有些疑惑了。 “奴婢和四九提前将就这些盛好,并装进了食盒里。” 云雅茹点点头,夹着菜吃了起来,也许是一件案子告破,自己的精神也不用蹦的那么紧了,胃口不自觉的也好了几分。 穆泽浩见云雅茹吃得香,心里也不由舒服几分,脑海里却在计划明天的事情。 …… “你们说,展昭这个人如何?”寒冽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其他四人。 “寒冽,你不会是春心萌动,喜欢上人家展昭了吧?”流沣有些睁大了眼睛。 “寒冽,我的好兄弟,展昭可是和我们一样也是个男的啊!”青影一脸不可思议,还不忘提醒道。 “你们两个来得晚有可能还不知道,这展昭其实是个女的,只是喜欢身着男装而已。”冰凌一副他什么都知道的欠扁表情。 “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东想西想。”青影忍不住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 “你又没问。”冰凌忍不住回了一句,他还以为他在知道了呢。 “如果展姑娘真是个女的,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只是我们暗卫的身份……你还是先问问主子为好。”流沣轻轻拍了拍寒冽。 其他三人也跟着点了点头,觉得流沣说的有些道理。 “那你们呢,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寒冽有些好奇的看着四人,“不要到时候,我都结婚了,你们还没找到自己心仪的姑娘。” “我说寒冽,你这话说的有些为时过早了吧,我们还不知道人家展姑娘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被苍狼这一提醒,寒冽才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再说,就算没有,人家展姑娘未必就能喜欢上你。”苍狼忍不住打击道。 “我说苍狼这就不对了,人家寒冽试都还没试过,你就直接给人家泼冷水,这有点不好吧。”青影有些看不惯了。 毕竟平时苍狼很少和他们八卦,没想到他一出口,就说些丧气话,是人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是啊,寒冽别听他的浑话,你都还没去试过,怎么会知道人家展姑娘会不会喜欢你。”流沣打气道。 寒冽点了点头,他觉得流沣说的很有道理。 “我这不是先给他提个醒,也是为他好啊。”苍狼忍不住为自己争辩道。 “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为寒冽好,但是还希望苍狼你以后说话的时候,多注意一下别人的感受。”流沣轻声道。 “所以你呀,要对自己有信心。”冰凌轻轻拍了拍寒冽的肩膀,“像我们这种人,如果对方也会武功那是再好不过得了。” 寒冽想了想,决定找机会先去问问主子,再去问问展昭。 …… 夜幕低垂,星光点点,如霜似雪的月辉照亮了县衙的后花园,不时还有虫鸣唧唧,听起来悦耳动听。 “没想到,你也在这呀!”云雅茹看向穆泽浩。 “云兄,怎么你也睡不着?”穆泽浩不答反问。 云雅茹失笑,道,“这不是明天就是上巳节了,加上这案子也算破了,一时有些睡不着,就出来走走,你呢?” 穆泽浩当然不会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我们要不明天去静安寺上香祈福?” “楚兄,你怎么会想到去静安寺?”云雅茹有些好奇。 “那你想好了,明天去哪里?” “去静安寺也不是不可以,正好我听说那里的风景不错,我到时候让四九背上背篓,说不定我还能挖一些草药回来。” 穆泽浩有些无奈,这怎么和他让暗卫找回来的话本上写得有些不一样,真是有些期待。 “我们在花园里走走吧!” 云雅茹点了点头。 穆泽浩一下看呆了,在月光的照射下,照在了云雅茹那白皙的脸上,把她的五官衬得更加立体,像是一潭因花瓣飘落掀起的涟漪,让他险些移不开眼。 只是在夜色里,他的情绪波动都被藏了起来,云雅茹并没有注意到。 真是奇怪,她的脸怎么突然热了起来,云雅茹有些疑惑,自己这是怎么了,忙问道,“云兄,我的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没有,只是一片花瓣落在了你的发丝上。”说着,穆泽浩右手一摊,一片粉红的花瓣映入云雅茹视眼之中。 “那谢了!” 不知不觉两个人在花园里转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雪花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云雅茹的肩膀上,对她蹭来蹭去。 穆泽浩看到这里,心里忍不住嫉妒起雪花来,也不知他何时才能像雪花一样。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好。”云雅茹答应的非常干脆,反正她也逛了一遍花园,是该回去睡觉了。 …… 这一夜,云雅茹翻来覆去睡得并不踏实,她不知自己怎么回事,脑海中一直浮现着穆泽浩那张深邃绝美的五官。 一直到了子时,她才堪堪睡着了。 次日清晨,云雅茹睡眼惺忪的从睡梦中,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清丽有神的大眼睛,慵懒的坐了起来。 “雪花,你好久飞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云雅茹看见一旁雪白色的身影。 雪花好像听懂了云雅茹的话语,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用翅膀给她指了指。 云雅茹这时才发现,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 “你是说,昨晚你从那里飞进来的。” 雪花使劲的点了点头,还用自己的小脑袋蹭了蹭云雅茹,好像再说——它厉害吧。 云雅茹忍不住扶额,但还是伸手揉了揉它那柔软的毛发。 “雪花,如果你以后晚上想进屋来睡,你必须先洗澡。”云雅茹指了指它身上的毛发。 雪花很不愿意的摇了摇头。 “我可不管,只要你雪白的毛发脏了,就不能进屋。”云雅茹一脸严肃的教育着雪花,让它能清楚意识到这点。 雪花听到主人的话语,又看了看主人突然变得严肃地表情,最后还是妥协了。 “这就对了!”云雅茹这才满意,又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红叶看着自家小姐一本正经的教育雪花的表情,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偷偷笑了起来。 “看把你给乐得!”云雅茹这时也注意到了屋里的情况,忍不住用手指点了一下红叶的额头。 “公子!”红叶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还是很快将锦帕给递了过来。 云雅茹也不耽误,很快就洗漱完毕,走出了屋子。 微风从树叶的缝隙间荡过,凉凉的,柔柔的,吹在云雅茹身上舒服极了。 让她忍不住站在原地深深呼吸了一下清晨那清新的空气,这样的感觉真好,是她前世根本就感受不到的。 “云兄!”穆泽浩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楚兄,早!这段时间忙着破案,不知你的伤口恢复的怎样?” “我觉得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对了楚兄,给你开的药浴方子,你别停下,可以三天泡一次。” “谢了!” 听到穆泽浩的话语,五个躲在暗处的暗卫都瞬间惊得张大了嘴巴,实在是难以置信,这两个字会从他们王爷嘴里说出。 “我们下午去静安寺附近逛逛,顺便再去静安寺祈福,晚上回来时正好可以顺路逛逛夜景。”穆泽浩轻轻说了一声。 “好!”云雅茹微笑的点了点头。 这笑容差点让穆泽浩闪花了眼,因为他发现在县衙里办公时,云雅茹都会努力的让自己脸蹦起来。 今天的早膳,非常简单,就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兔子面,吃起来鲜香可囗,回味无穷。 早膳后,云雅茹便直接去了前面的书房,开始翻开起了这五年的卷宗,她看的非常仔细,就算是已破案的卷宗她也没放过。 毕竟之前听说前任县令对破案这块不是很在行,又有了刚刚结束的那起案子。 这一晃时间过得很快,直到自己肩膀有些酸痛了,眼睛有些酸涩,云雅茹才发觉自己已经在这里看了那么久了,忍不住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 而后她径直朝窗户走去,想顺便放松放松一下自己的眼睛,雪花见此忙兴奋的飞了过来,站在窗户上,还不时微微挥动着自己的翅膀,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 “你真是一个鬼精灵!”云雅茹心情好了不少,忍不住调侃道。 雪花嘴里低声发出“咕咕”的声音,好似在回应着她——那是,主人居然现在才知道。 一人一雕的声音,吸引了穆泽浩的注意,让他忍不住朝这里看过来。 那画面看起来一点都不违和,让他忍不住想要动笔将其画下。 穆泽浩心里却想着,有一天,他一定会将雪花在云雅茹心里的位置给取代了。 第五十章 上巳节 午饭后,云雅茹一行人便开始准备去郊外的静安寺上香祈福。 就在这时,萧捕头从外面急匆匆的回到了衙门,手里还拿着一封信件。 “大人,这是汪大人给你的信件。” “萧捕头辛苦了,不知汪大人有什么话带给本县?” “汪大人说,三天后,他会派于师爷亲自带人过来,将那三人给押往江州府,至于具体的他已在信中详明。” “萧捕头,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本县再叫你。”云雅茹摆了摆手。 在萧捕头转身离去后,云雅茹这才将手中的信件展开,快速上下浏览了一遍,心中便有了定夺。 “展兄,看来今天你是暂时去不成静安寺了,要不我到时让四九他们给你带一块平安符回来。”说着,云雅茹将手里的信件递了出去。 展昭看了一眼,便知是怎么回事了,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她也知道这事得重要性。 “展兄,劳烦给我看看。”穆泽浩突然开口。 展昭将手中的信件递了过去,穆泽浩只是大概瞟了一眼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思量。 “云兄,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出发吧!”穆泽浩心里一阵窃喜,终于摆脱了一个大电灯泡。 …… 一行人坐着马车,差不多两刻钟便到了静安寺山脚下。 “没想到这里这么多人。”云雅茹朝上望去。 “公子,奴婢可是早已经打听过了,每年今天都有很多年青男女来求姻缘签,听说挺灵的。”红叶笑了笑。 “你这个机灵鬼,听谁说的这些?”云雅茹有些好奇。 “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们县衙里很多人都知道。” “你家公子我,今天可不是来求什么姻缘签的,红叶你要是再说,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云雅茹假装生气道。 “云兄,我可是听说这静安寺有一个很灵的主持,要不要一会儿我们进去碰碰运气?”穆泽浩轻咳了一声。 “好啊,我到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灵。”云雅茹点了点头。 “红叶、四九你们问过没有,通往静安寺除了这人来人往的台阶,还有没有其他小路可以通往。” “好像后山有一条小路,那里平时很少有人行走。”四九想了想。 “那我们就去后山爬山吧,顺路说不定我还能摘些草药什么的。”云雅茹满脸兴奋与期待。 红叶这时已经从马车里将背篓给拿了出来,背在了身上。 “红叶还是我来背吧!”四九说着,伸手就拿过背篓便背了上去。 红叶心里感觉甜丝丝的,四九还是这么关心它,“四九,如果一会儿背不动了,可得叫我帮忙。” 四九虽然知道红叶厉害,但还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不是证明自己一个男人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女子么,特别现在还有外人在场。 穆泽浩也没有反对,于是,一行人便转道朝后山走去。 雪花自从来到后山就非常兴奋,不时飞一会儿停一会儿,好像再说——主人你们太慢了,害得它都不能飞尽兴。 山路崎岖,但却丝毫难不住他们的脚步。 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没走多远,云雅茹便见到了黄芩、知母一些药村,虽然比较分散,但是比起她前世确实好太多了。 “云兄,山上面药材应该更多,我们还是先去静安寺上香,这样速度要快些。”穆泽浩见此,不得不提醒道。 “瞧我,看到药材居然将去静安寺上香的事给忘了。”云雅茹有些不好意思,收住了还要采药的动作。 没多久,云雅茹一行人便来到了静安寺大门口。 这静安寺在这静幽的半山腰上,看起来庄严肃穆,古色古香,却让云雅茹的心绪一下平静下来。 这时有个沙弥看到,忙出声询问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可是来上香的?” “小师傅,我听人说你们这里有一个非常灵的主持?” “施主,你应该说的是玄青长老吧。只是今天不巧,长老应该正在和香客们讲经。”那沙弥微微稽首道。 云雅茹只是随便问问,心里并没有失落。 等云雅茹一行人到了大殿,发现里面已经有不少人跪在蒲团之上,虔诚的祈祷着,旁边还有一位沙弥正在那里敲击着木鱼。 随着佛音、檀香传来,云雅茹感觉自己仿佛正浸进在一团佛光之中,让自己的身心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同时也在洗涤自己的灵魂。 就在这时,红叶已经上前将香给点燃了,而后转身分给众人。 云雅茹接过香,虔诚的对着跪在一个空着的蒲团上,对着佛像拜了拜。 红叶拿过她手中的香,便直接插进了香炉里。 “菩萨,希望你能保佑我早日找到杀害我哥哥,还有奶娘的凶手。”云雅茹双手合十,心里默默念着,“还希望我那个渣爹能够自尝恶果,悔恨终生。” “公子,那边有很多人在求签,要不我们也去求求。”红叶见到自家小姐从蒲团上站起来。 “红叶,我就不去了,你和四九去吧。” 云雅茹看着那么多排队求签的人,心里就有些忍不住头皮发麻,想也不想便摇了摇头。 “公子,那你准备去哪?” “云兄,跟我在这静安寺转转,一会儿我们还是在这碰面。”还没等云雅茹开口,穆泽浩直接帮她作了回答。 红叶见云雅茹没有反对,便拽着四九去那边排队了。 “云兄,我们出去走走。” “好!”云雅茹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便离开了大殿。 “楚兄,我刚刚怎么没看见你拜呢?”云雅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一旁的穆泽浩。 “云兄,你可能没看见,刚刚你闭眼祈福的时候,我已经拜过了。”穆泽浩脸不红,心不跳,撒起了谎来,他好像一点也不怕到时候被她揭穿。 云雅茹一想,也就没在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二人朝静安寺后面走去,很快便看见不远处隐隐有一团红色映入眼帘。 “楚兄,我们过去看看。”云雅茹抬眸飞快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那边。 “好!”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穿过一片浓密的草地,抬头就是大片的月季花。 灿灿阳光下,大红色的月季花鲜艳耀眼、闪闪发亮、香气浓郁,看起来漂亮又喜庆。 “没想到,这静安寺后面居然有这么一大片月季花。”云雅茹看着如此火热的一片花海,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大口呼吸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云兄,你可能还不知道,在我们祈天国只有这里才有大红色的月季花。”穆泽浩叹了一声。 云雅茹转头看向穆泽浩,有些不相信,示意他给自己好好解释一下。 “看来云兄应该不是很了解月季花,这一大片大红色的花海,还是静安寺一位常年客居在这里的先生培育出来的。”穆泽浩声音温和,颇为耐心。 “那他现在还在不在静安寺?” “听说他人早已不在了。”穆泽浩有些遗憾。 云雅茹听后只是稍微有些失望,但很快便释然了。 雪花注意到了自家主人的表情,忙将自己的小脑袋伸过去蹭了蹭。 “看来我对盂县还有很多不了解。”云雅茹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同时伸手摸了摸雪花的小脑袋。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红叶和四九一定等急了。”穆泽浩淡淡的道。 “没想到,我们已经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了。”云雅茹抬头笑了笑。 雪花这时也从她的肩膀上飞了起来,向着红叶的方向而去。 ……  二人很快回到了静安寺,远远便看见红叶和四九站在那里等着他们。 “红叶求到了?” “嗯。”红叶点了点头,“公子,奴婢还给你求了一块平安符。” 说着,红叶从衣袖里拿出那块平安符,递给了云雅茹。 “公子你最好每天都带到身上,奴婢听那些人说,这平安符挺灵验的,一定会保佑你平平安安。” 云雅茹接过后,便随手放进了自己衣袖里。 几人身形灵动,很快穿过一边树林,进入了大山的深处,采摘到了一些自己急需的草药,其中不乏几味名贵的药材。 最为开心的雪花,还不忘给他们叼两只野鸡回来。 此时的太阳已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将整个天空化成几抺微红的霞光,照的静安寺若隐若现。 云雅茹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静安寺山脚下,众人也不耽误,坐上马车就往回赶。 云雅茹和穆泽浩二人谈天说地时常有笑声传出马车,把跟在不远处的暗卫弄得一愣一愣的,只觉得自家王爷变了。 “云兄先吃点,一会儿我们进了县城,边吃边逛。”穆泽浩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食盒。 不一会儿,便将一碟松花糕、一碟双色豆糕摆在了小桌子上。 四九驾车非常平稳,桌子上的糕点没有一丝抖动。 云雅茹眼皮跳了跳,“楚兄你好久买的?” “我刚刚让冰凌买回来的,你尝尝好不好吃。”穆泽浩说着,将一块双色豆糕递了过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 弄得云雅茹都有些不好意思,用帕子将手擦干净,这才伸手接了过来,大快朵颐起来。 穆泽浩自己也有些饿了,便拿起一块松花糕咬入嘴里,慢慢咀嚼。 云雅茹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糕点渣,从茶壶里给穆泽浩到了一杯清茶。 “喝点水,免得噎着。”云雅茹嘀咕着。 穆泽浩目光微闪,还是将茶盏端了起来,而后直接一饮而尽。 云雅茹想着一会儿要逛街,便又吃了两块糕点,喝过水后,掀开车帘朝外望去。 “我们快要到城门了,只是没想到今天这么晚了,还有那么多人排队入城。”云雅茹微微有些诧异。 “公子,他们应该是去看灯会的。”红叶的声音从车外传入。 被这一说,云雅茹注意到那些人基本上都是些年轻男女,这不就是前世的情人节么。 趁着马车停下,云雅茹立刻跳了下来。 “四九,你直接将马车赶回去。”云雅茹对着示意了一下。 穆泽浩见此,只好跟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此时盂县,临街商铺已经早早挂起了各色灯笼,不时有小贩在穿梭的人群中叫卖,看起来好不热闹。 就这样云雅茹和穆泽浩一路逛一路吃,不知不觉便走了很长一段路。 第五十一章 诡异的笑脸 红叶此时双手已经提了很多小吃。 “公子、楚公子可不能再买了,奴婢已经拿不下了。”红叶小声咕哝着。 许是穿越过来第一次过节,云雅茹一直都有些兴奋,双眼一直不停的来回看着。 “红叶,要不你先回去,你家公子我准备再逛逛。”云雅茹转头看了一眼红叶。 “公子,奴婢不累,不用先回去。”红叶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生怕云雅茹不同意她留下来。 “那好吧,如果你实在拿不下了,到时就先回去。”云雅茹也没过分强求。 “云兄,我们不如去那边坐坐。”穆泽浩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主仆二人之间的谈话。 云雅茹有些疑惑的看着穆泽浩,显然她刚刚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话语。 穆泽浩也没有生气,还非常又耐心的给她指了指。 云雅茹正好有些口渴了,便和穆泽浩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小茶馆,里面正好有个说书先生在那里说书。 云雅茹转头向窗外望去,发现好多年轻人脸上都有着向往和羞涩。 “小二,他们那是干什么?”云雅茹忙问道一旁正给他们上茶的店小二。 “客官,一看你就是外来的。那些年轻的男子正往自己心仪的女子那里扔绑着如意结的铃铛,只要女子接住,那他们两家就会找媒人去上门说亲。”店小二笑嘻嘻的和他们说道。 云雅茹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晚风拂过,那些绑着如意结的铃铛,衬托着每个人心中美好的愿望。 穆泽浩抬眼闪过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而后转身看向窗外。 …… 云雅茹清晨被雪花的声音给吵醒,“雪花别吵,让你家主人我再睡一会儿。” 雪花不知是昨天玩的太开心,还是怎么了,一个劲的用自己的小脑袋对着云雅茹蹭来蹭去。 “好了,我起来。”云雅茹一把掀开薄被,有些不情愿的缓缓睁开了双眼,便看到雪花站在床边正低头看着自己。 雪花就像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样,开心的咕咕叫着。 “都不知道你好久飞进屋子里的。”云雅茹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雪花至从上次趁她睡着飞进来,它好像发现了什么新事物似得,没用她叫,又偷偷溜了进来。 云雅茹一提溜将雪花赶下了床,然后起身穿衣梳妆,而后便盘膝而坐,运起了前世的家传内功心法。 只见她呼吸吐纳,清晨那缕紫气便涌向她,随后吐了一口长气,云雅茹这才起身收功。 随后便走到院中,手持木剑开始挥动起来。 也不知云雅茹是不是因为昨天因为佛音的洗涤,让自己的心境得到了提升,今天的每一式都毫无瑕疵,感觉极为流畅。 随着她的挥动,四周树叶随风飘荡,溅起少许尘土,鸟儿也随之发出美妙的叫声。 让不远处的穆泽浩看见后,拿起毛笔就在宣纸上画了下来。 屋顶上的一众暗卫看见,都忍不住被画中的美景给吸引住了。 原来,穆泽浩所画的云雅茹舞剑图,如梦似幻,宛如仙女在林中飞扬。 “楚兄没想到,你居然将我刚刚舞剑的景象给画了出来。”云雅茹收起木剑时,注意到了穆泽浩的动作,有些好奇的凑过来看了看。 “云兄,你如果喜欢,我便将这张图送给你。” “那好啊,一会儿我就让四九帮我拿出去裱上。”云雅茹这还是在古代第一次收到别人给她的画像,笑吟吟地接了过来。 二人说话间,一道浅蓝色的身影跑了过来,出现在了云雅茹的面前,喘气道,“大人,静安寺后面那片花海发现了一具男尸。” “楚兄,昨天我们过去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在那里看到什么尸体。”云雅茹喃喃的说道。 穆泽浩点点头,证实了云雅茹刚刚的话语。 …… 静安寺,此时已经围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 “来了来了!县令大人来了!”随着张廷海那洪亮的声音响起,围观众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他们发现县令大人,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那双平静无波的挟长眸子正朝前方看来。 “没想到,我们县新来的这个县令长得这么好看。” “你不会是喜欢上县令大人了吧?” “呸呸呸,你瞎说什么啊!” “你们快看,跟在县令身旁的那两个小伙子也长得不耐。” “你不说,我们还没注意。” “也不知道,我们盂县好久多出来了三个长相这么好看的帅小伙。” “我说她婶子,你不会是想回去找媒婆去说亲吧?” “我还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道他成亲没?” “成没成亲,也不是你女儿能配得上的。” “这话怎么说的,难道我就不能想想么。” 一群围观人你一句我一句,低声对他们这个县令大人八卦起来,听得云雅茹只觉得有一群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 萧捕头这时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大人,那具尸体现在还在花海的正中央。” “老仵作,劳烦你先去看看。”云雅茹对着一道跟过来的老仵作说道。 她话音刚落,老仵作已经走到了死者的身旁,将肩上的仵作箱放在了地上,有条不紊地查看起来。 云雅茹交代萧捕头好生维持好现场,而后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便快步来到发现尸体的位置。 云雅茹注意到这具尸体平躺在花海之中,表面皮肤光滑圆润,身上并没有任何外伤,一双眸子紧闭,除了从嘴角、鼻息渗出得血液,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只不过让她感觉纳闷的是,眼前的死者竟然一直保持微笑的面容,这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大人,你看到没,他在对我们笑。”老仵作皱了皱眉。 “老仵作,可有什么发现?”云雅茹忍不住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就连一旁的穆泽浩和展昭都被这诡异的一幕给惊异住了,实在是想不出死者为什么死了还要面带微笑,这也太邪门了一点。 老仵作刚刚结束完初检,听到她的话后,立刻站了起来,拿着自己记录下来的初步验尸单,看了几眼。 “大人,死者死亡时间最多不超过四个时辰,致死原因很有可能是中毒,不过具体怎样,还要等回去复检后才能确定。” 云雅茹点了点头。 “大人,不知你闻到什么奇异的香味没有?”展昭突然皱了两下鼻子。 听她这么一说,云雅茹忙闻了闻,还别说真有一股不同于月季花的香味,好像是从死者身上散发出来的。 只不过这香味很淡,如果不注意去分辨,很容易被忽略。 云雅茹暂时想不出是什么香味,便将这一发现记在心里。 “老仵作,你说这香味会不会就是他中毒的原因?” “现在还不好说,等卑职回去后,好好研究一下才能知晓。” “不过从死者衣着来看,他应该是一个书生。可是死者手上有一层薄茧,卑职猜测死者家境应该不是很好。”老仵作接着说道。 “那也就是说,这人应该原来生活富裕,只不过家道中落,这才会出现手上的那层薄茧。”云雅茹道。 “是的,大人!”老仵作恭敬地回答道,“如果大人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卑职建议将尸体先运回衙门。” 云雅茹立即挥手招来几个衙役,“来人啊,把尸体带回衙门。” 只是她有些好奇,这死者为什么会死在花海之中,而不是死在静安寺里,且还死的这么安详。 “萧捕头,这现场你们找过没有,有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云雅茹转头朝萧捕头喊道。 “回大人,奇怪的是,除了发现死者的两位姑娘所留下的脚印,我们在尸体周围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留下的痕迹。”萧捕头摇了摇头。 云雅茹微微皱了皱眉,听起来,只觉得这现场太干净了一点。 她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这尸体好像是被凶手有意摆放在这里的,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暂时还不得而知。 “死者的身份你确定了吗?”如果这身份无法确定,云雅茹不知道该从哪方面入手查起。 “回禀大人,卑职还没有来得及去询问。”萧捕头颔首道。 “那你先带人去问问,看看这里有没有人认识死者。”云雅茹直接就布置了任务。 就在萧捕头准备转身离去时,云雅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他。 “萧捕头,你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的死者?” “回大人,是薛家的大小姐和她的贴身丫鬟。” “薛家?不会是做绸缎庄生意的那个薛家吧?” “大人,就是那个薛家。”萧捕头点了点头。 “不知她们现在在哪里,本县想当面问问。”云雅茹眉头微微皱了皱。 萧捕头便道:“薛家大小姐因为受到惊吓,卑职已安排衙役让她们先去静安寺里的厢房歇息。” “你留下一个人,带我们过去薛家大小姐歇息的地方;在留下三个人,在这花海附近再仔细查找一遍,至于剩下的人,都和你去确认死者的身份。” “是!”萧捕头得了县令大人的令,忙道了一声。 接着,就见他对着不远处一个衙役招了招手。 云雅茹这才注意到,来的这个衙役正是上次暗中跟踪卫仵作的唐城阳。 唐城阳上前见了礼,便带着云雅茹一行人去了静安寺。 “大人,你可不知道,听说当时可把薛家大小姐和她贴身丫鬟给吓到了。” “本来她们二人是想来这片花海,欣赏一下这美丽的月季花,没想到居然让她们碰到了这种事情。” 几人很快便来到了薛家大小姐所住的厢房外面。 只见唐城阳上前轻轻敲响了房门,不一会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这位身穿蓝衣的嬷嬷,见到他们身上所穿的衣裳,心里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大人,麻烦在隔壁厢房稍作片刻,我家小姐马上过来。”这位身穿蓝衣的嬷嬷开口道。 随着她话音落下,就有几个丫鬟,从隔壁厢房走了出来。 “大人,里面请!”说着,便有丫鬟上前给他们一行人沏上香茶。 不多会儿,云雅茹就看见四个人从屋外走了进来。 “大人,让你久等了。”只见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对着云雅茹拱手道。 第五十二章 尚有蹊跷 萧捕头好似读懂了县令大人眼中的含义,连忙出声为她解释。 “大人,这人是薛大小姐的二哥薛金安。” 云雅茹微微点头。 “大人,这便是在下家妹薛宛姝,和她的贴身丫鬟珍珠。”薛金安指了指身边二人。 云雅茹发现薛宛姝和珍珠此时脸色都还有些苍白,便知之前她们可能被吓得不轻。 “薛小姐,本县听萧捕头说,是你和丫鬟一起发现花海中的那具尸体。” 薛宛姝犹豫了一番,垂眸道:“小女子听说静安寺后面那片月季花已开,就想趁着上香之际前去观赏一番,哪知道会遇上这种事情。” “那你们去那片花海的时候,路上可遇到其他人。”云雅茹微微皱眉。 这回回答云雅茹问题的换成了一旁丫鬟珍珠,“回大人,奴婢和小姐一路都没遇到其他人。当时我们发现那人躺在花海中,看到他一动不动,嘴里还不停有鲜血涌出,便吓了一跳。” 云雅茹眸色沉沉,点了点头。 穆泽浩问了一句:“不知你们主仆二人去看那片花海时是什么时辰?” 珍珠颔首道:“据奴婢观察,应该是卯时三刻。” “我当时看见她们主仆二人脸色不对,问清缘由后,便差人去衙门报了案。”薛金安语调不疾不徐,道。 “这件事情,我当时也告诉了静安寺里的几位师父。” 云雅茹在他们主仆三人说话时,一直打量着对方,并没有从中看出任何说谎的迹象。 她见暂时没什么要问的了,和他们又说了几句,便站起身来,离开了厢房。 云层散开,绚烂的阳光照亮了大地,落在静安寺屋顶的瓦片上,仿佛镶上一道光亮耀眼的金边,宛如佛光普照一般。 庑廊下,云雅茹见萧捕头带着两个衙役正在那里向几位师父问话,便缓步走了过去。 “大人,卑职刚刚已经问过了,大师说那人应该是一个姓叶的书生。” “大师,你们知道这叶书生么?” “阿弥陀佛!”一个有些年长的和尚双手合十,“大人,那叶公子住的离静安寺并不远,翻过这一座山就到了。” “他也是一个可怜之人,本来还准备今年参加科举,没想到却遇到了这种事情。”这和尚说到这里,不免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师父和这个叶书生很熟,那能不能和本县详细说说?”云雅茹有些好奇。 原来这个叶书生名叫叶思成,是江州府叶家的庶出孙子。 三年前叶家老太爷先世,叶家老夫人做主把这庶出的三房给直接分了出去。 这叶家三房一家为人老实,但因为家底薄,生活倒不是很富裕。好在这叶思成勤奋好学,为人也不迂腐,虽然一家过得有些清贫,但也比他们在江州府好的多。 “只是没想到……”一旁一位稍微年轻一点的和尚,只觉得这人死的有些可惜。 那年长的和尚接着说道,“这叶公子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我们静安寺一趟,贫僧也是因为这样才和他熟悉起来的。” “几位大师可知道这叶思成有没有什么仇人?” “贫僧几个到是没有听他说起过。”那个年轻一点的和尚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那不知几位大师,你们最后一次见叶公子是什么时候?”穆泽浩懒散若云。 这时几位大师才注意到云雅茹身旁那人,只见他年纪轻轻,玉面俊秀,虽素衣素冠却丝毫掩盖不住自身的气质。 “这位叶施主,昨天下午寅时来的本寺。”一个长相微胖的和尚单手竖立,稽首道。 云雅茹从来不相信有什么完美的犯罪,她觉得只要查访清楚,找到叶思成最终的死因,那凶手迟早会露出马脚。 不过,云雅茹并不着急,她决定回去会会叶思成的那些家人再说。 …… 一路飞驰,待回到城中时,云雅茹早已经饥肠辘辘。 “云兄,要不我们在外面随便吃点再回县衙?” 云雅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官袍,最后还是拒绝了穆泽浩的好意。 穆泽浩扯了个话题,将云雅茹眼中的尴尬给岔过去了,“没想到,云兄你养的这只雪雕,看见你出县衙知道自己跟上。” 云雅茹扬了扬下巴,得意地瞥了他一眼——那是,你也不看看谁养的? 穆泽浩深邃幽深,眼角微微上扬。 …… 回到县衙,云雅茹直接就去了后面的仵作房。 当她推开房门时,老仵作刚刚复检完,正在那里收拾自己的工具。 云雅茹看得出来,老仵作比之前的那个卫仵作办事更为妥帖。 “云大人,卑职刚刚进行复检,发现死者身上除了鼻息,嘴角处有流出来的血渍,并没有其他外伤。” “老仵作,那死者身上的香气你查出来没有?”云雅茹将视线重新落在了叶思成的身上。 “卑职在他的指甲里发现少许粉末,香味有可能来源于它。”老仵作拿起叶思成的手,给云雅茹看了看。 “至于死者为什么会在嘴角、鼻息处流有血渍,卑职猜测有可能是死者沾染上这些粉末所致。” “老仵作,你现在能不能看出这些粉末是什么毒物?”云雅茹凑近闻了闻这些粉末,又仔细看了看。 “暂时还不能看出,卑职还要好好研究一下。”老仵作摇了摇头。 “只是本县觉得有些奇怪,死者为什么死后还保持着这种诡异的笑容?”云雅茹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 “难道是因为这些粉末,让死者产生了幻觉,让他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云雅茹轻声嘀咕着。 她虽然说的很小声,但一旁的穆泽浩却听的清清楚楚。 “大人,你在说什么?”老仵作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忙问道。 “没什么?”云雅茹打着哈哈,她并不打算将这些话再大声说一遍,毕竟现在还没有确实得证据,这些也这是她的猜测而已。 “老仵作,这叶思成脑袋上有没有倒地摔倒所留下的痕迹?”云雅茹突然想到了什么。 老仵作连忙伸手,朝死者后脑勺摸了摸,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 这就奇怪了,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花海之中,好端端的就这样睡死过去了,云雅茹心里不断思索着这个问题。 难不成真和这些粉末有关?只是这些粉末他又是从哪里得到了?一个个大大的问题让云雅茹感觉头脑有些发胀。 “大人,卑职觉得只有梦里死,他脸上才会出现这诡异的笑容,要不然根本就解释不通。” 云雅茹觉得老仵作分析的很有道理,毕竟哪个死者死的时候不是痛苦的,而他却截然相反,看起来很开心。 就连一旁一直站着没说话的穆泽浩,都忍不住点头赞同。 …… “大人!”就在这时,一个衙役的声音在仵作房外响起。 穆泽浩不着痕迹的朝仵作房掠过,随即便收回了目光。 云雅茹的思路被打断,让她不得不将头转了过去,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好,“什么事?难道是叶思成的家人来认尸了?” “是的,大人!”那名衙役恭敬地站在那里。 云雅茹回头朝老仵作看了看,这才对衙役说道:“让他们直接进来吧!” 不多会儿,便见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年约八九岁的女孩快步走进了仵作房,让本来就不是很宽敞的地方,显得更加狭窄。 只见三人看见“床”上躺着的人,红着眼睛快步走了过去,很快便不受控制的嚎啕大哭起来。 云雅茹已经瞬间闪到了另一侧。 “我的儿啊,娘来了。”叶思成的母亲泪水止不住向下流。 “哥哥,你答应颖儿从静安寺回来,给我带一块平安符的,怎么就躺在这里不动了?”这名八九岁的女孩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伸手握住了叶思成。 “思成,你这是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叶思成的父亲表现得稍微有些内敛。 “哥哥,你答应过颖儿,要回来教我读书写字,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不算话。”这个叫颖儿的小女孩,说着就要伸手去推叶思成,被她的父亲出手阻止了。 “乖颖儿,你哥已经不在了。”她父亲低声安慰着自己的女儿。 “爹爹,你骗颖儿的,我相信哥哥一定会醒过来。”这个叫颖儿的小女孩还是不愿意去相信。 “颖儿,相信娘亲,你爹没有骗你。”她母亲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眼角处的泪水。 穆泽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时不时的看她一眼,表现得颇为淡然。 “请节哀!”云雅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们,只得有些僵硬的说了这样一句。 “大人,我儿是怎么死的?”听到云雅茹的声音,叶思成的母亲转头看了过来。 “我们还在调查,本县相信一定会将事情给调查清楚的。”云雅茹低声道。 就在这时,叶思成的母亲扑通一声,跪在了云雅茹的面前,“县令大人,我儿一定是被人杀死的,请您一定要为他报仇啊!” 就在这时,一旁的父女两个也相继跪在了地上。 “大人,请你为我们做主。”三人齐声道。 “放心!诸位快快请起,我们还是到外面细细说来。” 云雅茹的声音刚刚落下,展昭就在一旁将小女孩给扶了起来。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偏厅,红叶和四九这时也将一杯杯清茶给端了上来。 “你们儿子,叶思成平时可有和什么人结过怨?” “我儿平时基本上都是在读书,有时看我们夫妇二人忙不过来,便趁着书院放假,回家帮忙。”叶思成的父亲想了想。 “我们夫妇二人并没有听说,他在书院结过什么仇,而且民妇觉得再什么仇,也不可能会到要死人的地步。”叶思成的母亲摇了摇头,一脸不信。 “是啊,我哥哥他平时与人为善,基本上都不会与人发生争执。”那个叫颖儿的姑娘,忙出言为自己哥哥辩护。 “那你们可有何罪过什么人?”云雅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将目光看向那对中年夫妇。 “小民夫妇至从被母亲分出来,一直安安分分生活在这盂县,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叶思成的父亲说着,摇了摇头,同时还不忘将眼神看向叶思成的母亲。 第五十三章 穆泽浩的八卦不好说 “是啊,大人!我家相公在叶府属于庶出,本来就不得宠。”叶思成的母亲好像再给与她相公力量。 “这不被分到盂县在杏花村的祖宅,本以为等思成金榜高中,我们也能过上好日子,可没想到……”叶思成的母亲又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娘不哭,你还有爹爹和颖儿。”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那不知叶思成就读哪家书院?”穆泽浩的声音缓缓响起。 “就是青阳书院,离那个静安寺并不远。也就是我儿聪明被先生看上,这才能进去就读。”叶思成的母亲说起自家儿子那是侃侃而谈,眼里闪过自豪。 “你们可以将叶思成的尸体领回家安葬了。”云雅茹出声打断了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女子,并转头看了眼一旁大大老仵作,“老仵作,麻烦你给他们一家人办个手续。” 说完,她又低声安慰了一下他们,这才迈步离开了仵作房。 此时,她只感觉自己的耳朵终于可以清静下来了,刚刚的疲惫感也被一扫而空,让她忍不住呼吸了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怎么,被他们这阵势给吓到了?”穆泽浩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有啊,只是觉得有些压抑,这么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就这样死在了花海之中。”云雅茹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说云兄,这话怎么觉得都和你的年龄有些不相符。”穆泽浩只觉得云雅茹是在对他眨眼间。 “我只是感慨一下,人生短暂生死无常。”云雅茹顿了顿。 穆泽浩这才想起之前他所看到的那些资料,忍不住对云雅茹升起一股怜惜之情。 “没事,你现在身边有我。” 云雅茹听的云里雾里,也不知道这穆泽浩在说些什么。 穆泽浩见云雅茹没有明白过来,也没准备去解释。 …… 云雅茹此时已经陷入了沉思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穆泽浩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死者一个即将参加科考的年轻书生,他又为什么会在花海之中被人杀害?他和凶手之间是否认识?还是因为他只是过来欣赏月季花开的美景,最终导致了死亡。 那他手指甲上的粉末又是从哪里粘上的?为什么在死后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想到这里,云雅茹不自觉的转身朝仵作房走去。 “云兄,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穆泽浩看着云雅茹的动作,以为她是想到了什么线索。 “现在还不好说,等我问过老仵作就知道自己猜测的是不是对的了?”云雅茹只是摆了摆手,并没有打算停下脚步。 “大人!”老仵作看见云雅茹走过来的身影,连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老仵作,他们将尸体领回去没?” “这不还没有么!”老仵作摇了摇头。 “本县想让你看看,在死者的指甲里除了这些粉末,是否还有凶手身上的皮屑。”云雅茹听到这好消息,脸上的表情松了松,忙点了点头。 老仵作虽然有些不满县令大人质疑他的验尸技术,但看见她心系案子,还是快步朝叶思成的尸体走了过去,将死者的手指重新抬起,仔细看了看,发现指甲缝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看到这里,老仵作声音都有些得意起来,“大人,死者指甲里,除了我们昨天发现的那些粉末外,再无其他东西。” “那本县就放心了,看来之前的猜测应该是对的。”云雅茹看见老仵作那得意的嘴脸,并没有去理会,只是心里对他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说完,云雅茹没做任何停留,便快步出了仵作房。  …… “云兄,这仵作房你已经又去了一遍,现在可以说说了吧?”穆泽浩快步跟上,转头看向云雅茹。 “之前我是在猜测,凶手是怎么把那些粉末弄到死者指甲里的?”云雅茹想了想,但还是有些不解。 “只是虽然在叶思成的指甲缝里没有找到皮屑,但是那些粉末是如何出现在他指甲里的,现在我都还有些想不通。” “还有如果他真是因为这些粉末中毒,可是他指甲的颜色为什么没有发生改变?特别是他那张笑脸,怎么看怎么诡异。” 云雅茹问题着实抓到了重点,这一下便将这起案子所有的疑问都给指了出来。 穆泽浩听后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考了片刻,“云兄,不知你有没有怀疑过凶手有可能是叶思成所认识的人。” “是啊,楚兄说的很有道理。如果凶手不是认识的人,那他身上为什么没有留下争斗的痕迹,这一点确实有些解释不通。”云雅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楚兄你说,凶手会不会懂轻功,要不然花海之中为什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云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凶手会轻功,那他腾空的一瞬间,脚尖不可能不碰到那些月季花,可是我们当时并没有看见有花瓣掉落。”穆泽浩不得不提醒道。 看来这静安寺还得再去一趟才行。 …… “大人,我刚刚又去了一趟静安寺。”展昭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我刚刚才想到这个问题,没想到展兄你已经去过了。”云雅茹有些吃惊,没想到展昭比她居然都想到一块去了。 “我就是觉得大人,你之前那句话很有道理,便决定又去看了看。”展昭略有些腼腆的笑了笑。 “展兄,可是有什么新的发现?”云雅茹睁着一双很亮很黑的眼珠,希望她能带给自己一个好消息。 “被大人猜对了,还真让我在下发现了一些我们之前忽略掉的线索。”展昭笑着看着我们。 “不会是你发现那些掉在地上的花瓣,并不是因为尸体压着所致,而是因为有人轻功腾起时,不小心碰到了它,这才让花瓣掉落在了地上。”云雅茹将直接和穆泽浩的分析,直接说了出来。 “大人,你怎么知道?”展昭露出一脸惊讶的眼神。 “我刚刚才和楚兄谈到这个问题。”云雅茹眨了眨眼,狡黠的看了一旁没说话的穆泽浩。 穆泽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了起来,只觉得云雅茹越来越调皮了。 展昭有些悻悻的点了点头,她说呢。 “只是我有些奇怪,盂县毕竟只是一个小县城,平时很少有江湖人往来,而叶思成不过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他怎么会和江湖人士搅和在一起?”云雅茹说着,将眼睛看向二人,希望听听他们二人的高见。 “这样看来这起案件可能并不简单。”展昭想了想,“要不在下去外面打听打听,看看最近盂县来了哪些江湖人士。” “那就劳烦展兄了!”云雅茹微笑的答应了,毕竟她现在对祈天国的江湖事,纯粹就是两眼一抹黑。 “要不我叫我的暗卫也帮着问问?”穆泽浩不愿意看到云雅茹眉头紧皱的样子。 “楚兄,那就先谢了!”云雅茹非常郑重的给他施了一礼。 她心里也清楚,楚兄在她们这盂县可能呆不长,而且她看对方那气势,便知一定出生不凡。 “云兄,不必客气,你这样就是不把楚某当做朋友了。”穆泽浩假装一脸不高兴,但还是出手阻止了云雅茹的动作。 云雅茹见此也没在继续施礼,只是把这点记在了心里。 “你们刚刚看到没,主子好像真的动心了。”流沣一脸八卦的看着一旁几人。 “我上次不是说了么,没想到你现在才注意到。”冰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那里。 “只是就王爷这个身份,恐怕要和云大人在一起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苍狼突然看了口。 “没想到,我们这个木头,居然也能说出人话来。”寒冽轻轻拍了拍苍狼的肩膀。 “好了,别说了,你们不怕主子一会听到。”青影出声阻止他们在八卦下去。 毕竟主子的事,可不是那么好八卦的。 …… 只听“咕咕”的叫声在他们几个耳边响起,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雪花已经落到树枝上,两只小眼珠滴溜溜的转来转去,好像能听懂他们说话似得。 “雪花,你怎么飞到我们这边来了?”寒冽有些好奇,一个人在那边小声嘀咕。 “寒冽,雪花就是只雪雕,它又听不懂我们说话,你问它干嘛?”流沣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你不知道,雪花很有灵性,每次捕猎结束,都要给它主人带一两只野鸡或者野兔回来。”冰凌好心提醒了一句。 “不会是真的吧?”流沣还有些不想信。 “冰凌没有骗你,你以后多注意注意就知道了。”寒冽插话道。 雪花本来还想用自己尖尖的小嘴去戳一下流沣,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但是听到冰凌和寒冽的话后,还是停止了刚刚的想法——算你们有眼力,要不然今天雕爷不戳死你才怪。 “流沣,你看见没,雪花好像生你的气了。”冰凌指了指。 “冰凌,你是不是眼花了,不就是一个畜生而已,怎么可能会记仇呢。”流沣还是有些不想信。 雪花可不干了,它这只畜生还是有脾气的,既然你流沣都这么说了,它不戳他一下,就不是雕爷。 趁几人说话之际,雪花拍打着翅膀,猛的朝流沣就扑了过来,直接在他的脑门上狠狠地啄了一口。 “雪花,你尽然敢真的啄我,看我不将你逮住拔毛炖着吃了。”流沣气狠狠地朝雪花吼了一声。 那只雪花早在啄完那一刻,就直接飞到了树梢之上,根本就不给流沣靠近的机会。 “看,现在这不是就遭报应了吧!”寒冽一脸看笑话的样子,让流沣有些生气。 “好了寒冽少说两句,流沣我看雪花比较记仇,你以后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妙。”青影当起了和事佬。 “没想到真被你说中了,看来这只雪雕确实有些灵性,能听懂我们说的话语。”流沣用手摸了摸自己脑门被雪花啄的位置,现在都还是生疼。 穆泽浩忍不住扶额,一道冷光闪过,让五名暗卫齐齐将头低下。 他们没想到,自己八卦的对象此时就站在下面看着他们,幸好几人身手敏捷,要不然从树上掉下来可得摔惨了。 “主子,我们错了……” “流沣这回被雪花啄一下那是轻的了,再有下次直接去给我喂马。”穆泽浩薄怒。 第五十四章 扑朔迷离 流沣僵硬的立在原地,其他几人也没好到哪里。 雪花感觉到穆泽浩是为它出气,可高兴坏了,难得给他一个正眼,直接飞到他的肩膀上,用着小脑袋对他蹭来蹭去,还不时低声发出丝鸣之声。 五人虽然挨了训,但是自家主子越来越有人气,还是让他们很高兴。 看来以后主子和云大人的八卦还是不能这样开了。 云雅茹心里想着案子,丝毫没有察觉这里发生的一切,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张诡异的笑脸。 “这样,一会儿我们吃点东西,先去叶思成所住的杏花村问问,然后再去一趟青阳书院。”云雅茹想了想。 “毕竟我们不能光听他父母妹妹的一面之词,还得去好好查查。” “嗯!”穆泽浩鼻子轻哼一声,算是赞同了她的提议。 就在三人说话的功夫,红叶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将三碗阳春面,三个烙饼一一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穆泽浩瞧见桌上的饭食,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居然连一点肉腥味都没有让他闻到,实在是太简单了一点。 “你们快来尝尝红叶烙饼的手艺,她可是尽得奶娘的真传。”说着,云雅茹首先就拿起一块烙饼咬了起来。 云雅茹发现自己这嘴,怎么好好的却要提到奶娘身上,当她抬头瞥了一眼一旁的红叶,见她脸色没变,心里变踏实下来。 这烙饼金灿灿的,柔软又有层次,咬上一口只觉得外脆里嫩,散发着油的清香,软嫩的里瓤则蕴含着麦面的醇香和微甜,真是越嚼越有味。 穆泽浩很快就将这块烙饼吃光,接着又伸手拿了一块,刚刚那鄙视的目光早已不之所踪,看来不是所有好吃的一定要有肉才行。 不知什么时候,三人已经将桌上的阳春面和烙饼给吃了个干净。 “既然吃饱了,那我们就走吧!”云雅茹说着,已经起身进屋换上了一身白色书生袍,手里多了一把折扇。 穆泽浩看了良久,只觉得身穿官袍和书生袍的她,看起来竟然会有两种不同的气质,让人很难将她和县令联系在一起。 “云兄,你手里拿着折扇干么?” “外面那些公子哥出去,不是都很喜欢这样装扮么。” …… 竹屋中的带着面纱的女子,远远看不清容貌,只能听到她弹琴的声音。 “嘭”一声厚重而细微的轻响,让那女子手中一顿,那道琴音便戛然而止停在了那里。 “怎么,不会连这点事都没办好吧?”一道微凉的声音从带着面纱女子嘴里传出。 “事情已经帮你办好了,我这次是过来找你要报酬的,你不可能忘了吧!”一道黑影已经翻进窗户。 “我们当时可是说好了,要让仵作验不出情况……”这带着面纱的女子不疾不徐的开口道。 “现在仵作并没有验出什么,你不会说话不算话,想出尔反尔吧。”那道黑影脸色一变。 “可是我却听说,这个新任的县老爷好像并没有按自杀定罪。”这带着面纱女子眉毛微挑,眼眸森冷的如浸在寒谭之中。 “你的意思,如果县太爷他没有结束对这件案子的调查,你就不会将答应给我的东西拿给我。”黑影明显不悦,声音瞬间也冷了几分。 “就是你想的那样。”女子不留情面的直接回了一句。 “你这样做恐怕不好吧,我们当时可没说要等县太爷定案。”黑影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反正现在只要没听说县太爷宣布这起案子已自杀定罪,我就不会把东西给你。”女子根本不和他解释。 这句话可把黑影给直接惹毛了,他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久,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只听一道声音响起,黑影已经将手中的长剑从剑鞘中抽了出来,对着这带着面纱的女子直接就挥了过去。 那女子好似一点不害怕似得,还是稳稳坐在原地。 就在剑尖刚离这女子两寸的距离,女子抬手一伸,两根手指就轻轻夹住了剑柄。 “怎么还要接着比试吗?” 这完全出乎黑影的意料,让他不得不放弃刚刚的想法,直接将剑还鞘入内,而后飞身离去。 女子捋了捋眼前的发丝,眸子却如同浸在凉水之中,静静朝盂县看去,心里却不知想着什么。 …… 此时云雅茹一行人已经出了城,沿着官道绕过静安寺,朝杏花村而去,没多久便到了村口。 四九在村里打听了一些,匆匆回来,向云雅茹回禀,“公子,沿着这条小路,走到底便是叶家了。” “云兄,你这是准备去叶家?” “不是,我准备去离叶家最近的几户人家了解一下,叶思成还有他们一家的一些情况。” 说着,留下红叶在原地看着马匹,一行人便让四九引路走在前头。 “小的刚刚听那些村里人说,这叶思成踏实好学,每次从书院回来,除了帮家里人忙,还会时不时的教村里的一些小孩识字。”四九一边走,一边回头道。 “看来村里人对叶思成的口碑不错,只是不知道他家里的其他人呢?” 说话间,一行人便看到了叶家的屋子,看得出来他们回到祖屋的时候,稍微进行翻新过。 门窗紧闭,里头很安静,云雅茹觉得有些不对静,毕竟他们才将自己儿子的尸首领回家中。 “我们去前面不远那家问问。”云雅茹指了指。 众人朝南不远处看过去,确实坐落着一家院子,而且院门大打开,想来应该有人在里面。 “有人在吗?”云雅茹的声音响起。 “谁啊?怎么看着这么眼生。”一位穿着粗布衣衫的妇人,探头问道。 “大娘,我们几个是青阳书院的书生,这次过来就是想来找叶思成一起游玩的,刚刚我们去的时候发现他们家大门紧闭,就过来问问。”云雅茹笑着道。 那妇人上下打量着云雅茹,又抬头看了看后面几位,发现这些人模样端正,看起来确实像个书生,这才开口道:“你们还不知道,我听说这叶思成已经死了。” 说着,这妇人将他们给引进了院中,找来小凳让他们坐下。 “老婆子,外面来的是什么人呀?”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老头子,叶思成的同窗过来找他,见他们家大门紧闭,就过来问问。”这妇人朝里吼了一句。 不多会儿,就见一个个子不高,头戴着一顶破草帽的大叔从屋后面走了出来,“几位,他们一家一早就出去了。” “大叔,我们刚刚听大娘说那个叶思成已经死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云雅茹佯装惊讶。 “听说现在衙门还没有查出死因,只不过我们还是第一次看见人死后脸上还带着笑,你们可不知道,那样子看起来挺瘆人的。”这大叔也挺健谈,坐在石墩上便开始说了起来。 “是啊,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诡异。”那妇人接着说道。“大叔、大娘,既然叶思成不幸去世,我们怎么没看到他们家挂白灯笼呢?难道他们已经发丧了,所以人才不在?”穆泽浩疑惑的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是很清楚。老头子,你知道吗?”这妇人转头看向一旁的大叔。 “让我想想。”大叔说着,顿了顿,“我想起来了,好像他们家正准备挂白灯笼,就有一辆马车停在了他们家的大门口。” “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我便远远看见,他们好像一家子就这样坐上了那辆马车,去了哪里,老汉我还真不知道。”说着,大叔已经将那顶破草帽摘了下来,放到了一边。 几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事是有蹊跷,这案子一下子显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但是云雅茹却一点不灰心,她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什么事情都定有踪迹可寻,只是他们暂时还不知道而已。 “大叔,你还记得找他们的人长什么样子吗?”展昭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远远瞟了一眼,只知道像是一个嬷嬷,至于长什么样子我还真没看清。”这大叔摇了摇头。 “说起来,那个叶思成也是造孽啊,多好的一个后生,就这样年纪轻轻的死了。”那妇人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虽说人死如灯灭,但叶思成实在是太年轻了一点,忍不住让人嘘嘘。 “不会是你们村哪个人看他不顺眼,这才将他给杀了吧?”云雅茹话锋一转,故作疑惑的问道。 “怎么可能?再说我也没听村里人说起过,他有得罪过什么人?”那妇人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云雅茹几人又与他们夫妇絮絮叨叨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告辞离去。 经过他们一番打探,云雅茹得知叶思成和他的家人平时为人和善,并无仇恨。 至于出现在村里的那辆马车,大家并不知晓里面做的是什么人,因为以前并没在村里见过,只是看着外观像是出自大户人家。 …… “公子,你们问的如何,有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红叶见到云雅茹走进,忙快步迎了上去。 “和之前四九打听到的消息差不多。” “不会吧,那不是白跑一趟了。” “也不算白跑一趟,红叶,具体你一会问问四九就知道了。”云雅茹转头看向四九。 “奴婢就说,只要公子出马怎么可能找不到线索。”红叶一副她早已猜到的表情。 “红叶,你就对你家公子这么有信心。”穆泽浩开口道。 “那是!”红叶一脸自家小姐是最棒的表情,让云雅茹见了都有些无语。 四九很机灵,忙将红叶拽刭一旁低声给她耳语的几句。 “你们说说,这辆神秘的马车和杀害叶思成的凶手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伙人做的?”云雅茹想了想,忙将目光看向穆泽浩和展昭二人。 “我觉得应该不是一伙人干的。”穆泽浩托着下巴,摇了摇头。 “这下麻烦了,这凶手都还没有眉目,又出现了一辆神秘的马车。”展昭叹道。 云雅茹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眼帘,静静在一旁思索着。 穆泽浩和展昭看在眼中,同时噤了声,一时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我怎么觉得,凶手和突然出现的那辆马车并不是同一伙人。”云雅茹想了许久,这才抬起眼帘。 “展兄,劳烦你进叶家院子看看,那叶思成的尸体是否还在。” 第五十五章 走访 展昭闻言一愣,而后纵身一跃,便离开了原地。 “云兄,你不会是怀疑那具尸体已经被人抬走了吧?”穆泽浩看了看云雅茹。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叶家夫妇不办丧事,突然带着女儿离开,心里总有股不好的预感,这才想着让展兄进去瞧瞧。”云雅茹摇了摇头。 “既然你不放心,我们不妨坐在马车里等等展兄,想来她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穆泽浩其实心里也觉得很奇怪。 前脚将自己儿子尸体认回,后脚还没办白事,就有一辆神秘马车出现在他们家门口,而后他们来时便看见叶家大门紧闭,怎么都觉得事情太巧了一点。 就在二人思考之际,展昭已经去而复返回到了马车旁。 “大人,真是奇了怪了,我并没有在叶家找到叶思成的尸体。”展昭微微皱眉。 “展兄,叶家人可曾带走什么东西?”云雅茹已经掀开了车帘,将头探了出来。 “我仔细看了看,屋里并没有翻动过的痕迹,想来应该什么也没带走。”展昭想了想。 “这样的话,一会儿回到县衙,我让萧捕头安排两个机灵一点的衙役,在这杏花村附近暗中守着,看看他们好久会回来。”云雅茹说着,目光略微一深。 “只是你们不觉得奇怪,这一辆马车怎么将那具尸体,加上三个活人都带走。” “被云兄这么一说,这事却是处处透着诡异,且隔壁邻居好像并没有看见他们将尸体抬出屋子。”穆泽浩托着下巴,只是未抬眸。 想到这里,云雅茹突然朝着外面吹了一个口哨,一道白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停在了四九的肩膀上,嘴里还在发出“咕咕”的声音。 “红叶,把笔墨纸砚拿出来,我现在就修书一封,让雪花将它送到萧捕头的手里。” “来了,奴婢这就去拿。”红叶说着,掀帘进入马车,从抽屉里拿出自家小姐所需的东西。 “不如我让我的暗卫帮你送一趟。” 云雅茹嘴角抽了抽,“不劳烦楚兄了,我相信雪花,而且它的飞行速度应该比他们的轻功要快的多吧!” 说话间,云雅茹已经将写给萧捕头的书信交给了雪花。 “雪花,记得一定要亲自交到萧捕头手里。” 只见雪花在云雅茹手上蹭了蹭,而后展开翅膀飞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天际之间。 五个暗卫听到云大人拿他们和雪雕比轻功,不由嘴角抽动了一下。 五人转头再看看自家王爷的样子,都有些忍不住扶额——谁来告诉他们,原来英武不凡的王爷去哪里了。 …… “公子,青阳书院到了。”四九说话间,马车已经闻闻停在了书院的大门口。 不多会儿,就有一个老夫子出现在了大门口。 只见他一脸严肃,来回上下打量着他们几人。 “不知县令大人来访,有失远迎。”这老夫子略微施了一礼。 云雅茹等人还礼。 “这位老夫子,我们能不能先进书院再说?”云雅茹可不想在大门口和人聊天。 “瞧老夫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大人里面请!”老夫子侧身让出了位置。 老夫子刚刚还以为穆泽浩是县太爷,没想到居然眼前这白面书生才是,看来自己老了,这点眼力劲儿都没了,忍不住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云雅茹对这老夫子第一映像并不好,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转头对着展昭略微使了一个眼色。 “大人,不知想问些什么,只要老夫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老夫子捋了捋胡子,轻咳一声。 “听说叶思成是你们书院的学子,本县就是想了解一下他的一些情况。”云雅茹说着,已经将手中的折扇悠悠打开,那潇洒的样子活脱脱像一个翩翩少年郎。 “这个叶思成……”老夫子陷入沉思之中,“他在我们书院里其实并不喜欢交集,和他交好的人只有那么一两个,要不老夫让人将他们二人叫来。” “老夫子,那样再好不过了。” “县令大人,那劳烦你先坐在这里稍等片刻,老夫去去就来。”说着,老夫子对着众人微施一礼,唤来书童,让他带着众人去厢房。 “你们觉得,我们这趟青阳书院之行,能否会有收获?” “如果真像这老夫子所说,那叶思成就是一个只爱读书,不善交际之人,应该不会与他人发生纷争才对,那行凶之人又会是谁呢?”穆泽浩抿了一口书童端上来的清茶,小声在一边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雪花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了云雅茹的身边,将萧捕头的信件递到了她的手中。 “雪花,真厉害,这么快就将书信送到了。”云雅茹轻柔雪花的小脑袋,对它表扬了一句,这才将信纸打开,快速看了起来。 穆泽浩看着云雅茹的表情,对着雪花更是惊奇,这雪雕也太通人性了,让他都恨不得弄一只回来养在身边。 也许是穆泽浩的眼神太热烈了一些,雪花忙将自己的身子朝主人身后一躲,小心翼翼的看着穆泽浩,不知这两脚兽发什么神经,看去来挺吓人的。 穆泽浩知道自己刚刚有些魔怔了,忙运气让自己恢复了清明,有些讪讪的干咳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一时失态。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阵阵脚步声,不一会儿三道人影便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大人让你久等了,这两位便是和叶思成交好的同窗。” 二位年轻书生对着云雅茹行了一礼,就听到老夫子的声音响起,“大人这位长得较瘦的书生,叫做甄易;一旁这位长得俊俏的书生叫做施元华。如果没有其他需要,老夫就先去给他们上课了。” 云雅茹点了点头,老夫子留下书童,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厢房。 “二位,想来刚刚老夫子在路上已经和你们简单说了一下,本县找你们过来的原因。”云雅茹说着,眼睛却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二人。 这两位书生此时也正在打量着屋里的所有人,随后将目光停留在云雅茹的身上。 甄易和施元华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甄易开口道:“大人,叶思成在书院从来没有得罪过其他人,也没和别人接过怨。” “是啊,他平时虽然不爱说话,只知道读书,但是如果遇上同窗有事,他能帮还是会上去帮一把的。”施元华接着说道。 “还请大人,帮我们找出害死叶思成的凶手,已还他在天之灵。”二人齐声道,说着又对云雅茹行了一礼。 “还死者真相,这是本县该做的,就是你们不求,本县也会尽全力去调查。”云雅茹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镇静的看向他们。这些学子苦读圣贤书,只为金榜题名时,没想到叶思成年轻轻却突遭横祸,死在了花海之中,让人不得不感慨生命的可贵。 云雅茹的话语起了作用,甄易和施元华悲伤的神情也平淡了许多。 “好了,本县暂时没有什么想问的了,只是希望你们回去时,不要在案情未明了之前,向其他人提及今天我们谈话的内容。” “我们明白!”二人有些诚惶诚恐的应了下来,而后便离开了厢房。 “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可能有误,并不是什么熟人作案,只是我还是有些想不通,这叶思成为什么会死在花海之中,而且脸上死后还保持着笑容。”云雅茹转头看向穆泽浩,想听听他怎么看待这起案件。 “云兄,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就不是熟人作案,毕竟他也有可能认识的人他们都还不知道。”穆泽浩垂眸,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二人说话间,展昭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人,在下刚刚打听了一下,他们都反应这叶思成并没有与其他人发生过纠纷,结怨就更不可能了。” 展昭带来的坏消息,让云雅茹只觉得这一趟青阳书院之行算是白来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回县衙吧!”云雅茹淡淡道。 “云兄,别灰心嘛,说不定萧捕头那里会有什么好消息呢。”穆泽浩看见云雅茹眼中略闪过的失望,忙出声道。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就是不希望看见她脸上出现失望的表情,那样子他心里一点都不好受——难道真如话本子所说,自己喜欢上了眼前之人了。 想到这里,穆泽浩准备改天去找一下他的损友司马诚哲(御史家的大公子)问问。 毕竟他的身边经常都能看见各种各样的美女,只不过司马诚哲坚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所以虽然美女多,但却没有一人能进入他的内心。 “楚兄,你可能理解错了,我并没有灰心,只是觉得白跑一趟,心有不甘而已。”云雅茹不知道穆泽浩为什么会这样问,但还是好好的给他解释了一下,只不过语气中却带着几分傲娇。 云雅茹这句话到是将穆泽浩给弄蒙了,他都有些怀疑刚刚自己眼睛是不是看错了,但这样不是显得更有趣嘛,莫名的便轻笑出声来。 …… 在回去的路上,云雅茹心思飞转,这个叶思成既然没有与任何人产生过矛盾,那又是谁想治他与死地不成,难不成是静安寺里的和尚还是江州府叶家之人? 可是云雅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毕竟她之前在静安寺并没有发现那里和尚会武功啊。 至于江州府叶家,她暂时想不出原因来,既然叶家已经将他们三房分出来单过,不可能会突然派人来杀害还没能考取功名的叶思成。 可要不是这些人,那凶手会又是谁能?那辆神秘的马车的主人又会是谁呢?云雅茹想的想的都觉得有些头疼,看起来到处都是线索,可有哪里都有些不对。 “公子,县衙到了!”红叶的声音响起,让云雅茹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掀开车帘,便直接跳下了马车。 穆泽浩看着云雅茹的背影,不由会心一笑,看来这案子是把她给难倒了。 就连穆泽浩自己,现在都觉得这起案子处处透着神秘,让人暂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黄昏的霞光照射下,云雅茹的背影显得有些圣洁,又有些神秘,就好像要突然在众人视线之中似得。 第五十六章 夜半诡音 穆泽浩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心里不禁泛起疑惑来。 黄昏时分,暮色四合,暮霭笼罩下屋顶下显得高低错落。 “走吧,我们直接去花厅先吃点糕点,一会儿红叶应该就能把饭做好了。”云雅茹说着,也不等其他人回应,便率先迈步向花厅走去。 就在这时,“哗啦啦”的声音响起,豆大的雨滴随风滴落在了云雅茹的眼眸之中。 “没想到下雨了,幸好我们回来及时,要不然可就糟糕了。”说话间,三人已半施展轻功来到了屋檐之下。 雪花抖了抖自己被雨水打湿的羽毛,一个俯冲已经躲在了云雅茹的身边,嘴里还欢快的发出“咕咕”的叫声。 要不是云雅茹呵斥,雪花还在不停飞啪嗒着自己的翅膀,看起来一脸兴奋。 让云雅茹忍不住扶额,不知道这雪花高兴什么劲,难道是因为突然下起雨。 …… 这阴雨的天气一直持续到云雅茹准备睡觉之时,都还没有停下。 就在她半梦半醒之时,似乎听到隐隐有股奇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让云雅茹瞬间睁开了自己有些困意的眼睛。 “谁?” 屋里没有任何响声传来,还是静悄悄的,好像讥讽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云雅茹觉得有些奇怪,起身随手从一旁拿起外衣就直接披了上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奇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听起来像是用一种特殊乐器演奏出来的乐曲,只不过这乐曲听起来有些怪异而已。 它好像在召唤着她,让云雅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来不及多想,云雅茹已经开门循声飞了过去。 “你们看到没,云大人好像运起轻功朝县衙外面飞去,你说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青影的声音响起。 “要不我和寒冽跟上去看看,而流沣直接去向主子回禀这事,至于苍狼和青影你们要多注意一下周围的变化,我总觉得这中间处处透着一丝诡异,让人不得不防。”冰凌还算比较冷静,分配完任务,便直接朝云雅茹消失多方向飞奔而去。 …… “流沣,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穆泽浩被人从睡梦中叫醒,还有些发懵。 流沣只得将刚刚的话语又复述了遍,穆泽浩这时也从睡梦中彻底苏醒过来,穿上外衣便让流沣跟他一起出去了。 “主子,你伞还没撑呢?”流沣一跺脚,便急忙拿着竹伞跟了出去。 黑夜中,雨不知何时已经不大了,一阵清新凉爽的感觉让穆泽浩更加清醒过来,同时也不由疑惑起来,毕竟他之前已经让暗卫暗中调查了她的背景。 …… 云雅茹已经跟随声音走了很长一截路了,可是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人。 就在云雅茹准备转身向回走之际,那道声音却戛然而止,而她却看见不远处灯笼下映照出一个有些怪异的人影。 可是奇怪的是等她跑过去时,那里根本就什么也没有。 “谁?刚刚谁在那里?”云雅茹环顾了一下四周,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大声对着空气喊道,“既然你用声音将我给引出来,就别给我东躲西藏的。” “桀桀桀”的声音响起,让云雅茹径直立在了原地,脚好像生生被定住似得挪动不了半分。 这声音让云雅茹感觉到有些不寒而栗,心说,这到底是人是鬼,怎么足迹有…却不敢露面。  “我知道你想知道我是谁,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只不过我的县令大人,你还是有些让我刮目相看,没想到你的轻功非常不错,只是还是比我预想的要差上一些。”那人阴森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更加诡异。 “你就是在花海之中,杀害叶思成的那个凶手吧!”此时的云雅茹已经彻底恢复了平静,说话的语气却是咄咄逼人。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给猜到了,还真不好玩。” “既然你把我给引出来,不会就只想说这些吧。” “那当然不是啦,我是来给你送一封信的。” 说话间,云雅茹发现一个白色的东西向她飞了过来,让她来不及思考便用两根手指给轻轻接住了。 只不过刹那间,云雅茹就发现了不对劲,忙用另一只手点住了几道大穴,阻止了毒素到处乱窜。 细小的雨水此时已经将她的睫毛给全部打湿,看向前方好似有一层薄薄的雾气被遮挡。 “我还以为你多聪明,没想到我们的县令大人也不过如此,真是让我好生失望。”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语气都有些轻蔑起来。 “哦!你这藏头露尾的家伙,也就只配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怎么不敢和本县面对面。”云雅茹此事正在试图用语言激他。 “你这些对我没用,那封信虽然被我抹了毒,但里面的东西,你不妨仔细看看,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那人似乎并没有被云雅茹给激怒,语气还是那样不疾不徐。 就在云雅茹准备说话之际,那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别妄想用你那只雪雕,来追踪我的踪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那人好像洞察了云雅茹此时的想法。 云雅茹只觉得后脊发凉,手中一根缝衣针便被她给直接扔了出去。 “你居然想暗算与我。”那人的声音更加阴冷,手中那根缝衣针已被他给瞬间化为了虚无。 云雅茹发觉自己有些小瞧此人了,正准备一掌朝那人声音发出的方向挥去…… “桀桀桀!你的朋友好像过来找你了,我就不和你多说了,希望下次见面你会找出答案。” 说完,云雅茹再也感受不到刚刚那股气息了,仿佛那人就像没有出现过似得。 …… “云兄!你怎么大晚上跑到这里来了?”穆泽浩略有些担忧的声音响起。 “我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这才跑到这里来了。”云雅茹简单解释了一下。 “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中毒了?”穆泽浩发现云雅茹脸色不对,嘴唇有些发乌。 “没事,我已经点住了几个大穴,回去服下自己炼制的药丸,在运功调息片刻就没有大碍了。”云雅茹有些虚弱的笑了一笑,表现出一幅没事的样子。 穆泽浩根本不听她解释,直接上前将云雅茹给抱了起来,不顾冰凌的阻拦,纵身一跃,便朝县衙而去。 云雅茹只觉得自己耳根微微发烫,弄得自己很不好意思。毕竟她又不是真正的男子,对这样的触碰还是有些避讳的。 “主子!”冰凌的声音,根本就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云兄,没事,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到县衙。”穆泽浩声音有些发颤,脚步却没有停留。 “咚、咚咚……”打更的老头敲着自己手中大大小破锣,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一阵风吹过,好像有几道人影从他身边闪过。 打更的老头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并不是眼花,但那些人影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这到底是人还是鬼啊,怎么一眨眼就看不到了?”打更的老头小声嘀咕了一句。 但也没有多想,只盼着将这条路走完,好回去早些歇息。 …… “楚兄,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真的没事。”云雅茹还在虚弱的替自己辩解道。 她不想回到衙门被其他人看见,到时候恐怕会被越描越黑。 “云兄,你自己瞧瞧你的脸色,哪点看出是没事的。”穆泽浩低头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 “楚兄……”云雅茹有些无奈,试图想要挣脱他的爪子,因为她觉得这样被穆泽浩抱着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云兄,你还是好生歇一歇,不然一会儿可没有力气了。”穆泽浩双眸清冷,出声打断了她。 云雅茹此时也没什么精神和他在争辩下去,便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用来缓解有些尴尬的氛围。 穆泽浩见云雅茹不在说话,心里也轻松不少,此时他的手心尽是汗水。 穆泽浩觉得自己此时紧张无比,这种感觉原来从来没有遇到过。 他刚刚一看见她中了毒,便开始紧张不已,就害怕她出什么意外。 此时云雅茹虽然有些虚弱,但却没有生命危险,穆泽浩心里那块石头这才落了地。 “以后在有这种情况出现,别一个人莽撞的就直接充了过去。” …… 雨后的大地清新自然,仿佛洗涤了人内心的疲惫,阵阵微风吹过,让人感觉很舒服。 “云兄,你说的那药丸放在哪里,我帮你拿。”穆泽浩已经将云雅茹放了下来。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现时辰在已经很晚了,楚兄你抱了我一路也累了,还是早些回屋歇息吧!”云雅茹只想早些将他给打发走。 “云兄,我要看见你将药丸服下,我才会放心回屋去睡觉。”穆泽浩根本就不给云雅茹拒绝的理由。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穆泽浩根本没将她抱回她现在所住的屋子。 “梳妆台那里有一个白色瓷瓶,还有一套银针,劳烦云兄帮我将它们都拿过来。”云雅茹的声音很虚弱,但她还是强打着精神,没有让自己彻底晕过去。 话音还没有说完,冰凌已经开始在梳妆台翻腾起来,终于在一个妆匣里找到了云雅茹说的那些东西。 “主子,不知这些是不是云大人说的东西。”冰凌说着,已经将妆匣递给了穆泽浩。 穆泽浩余光扫过这妆匣里的那个白色瓷瓶,随即将其拿起来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这才打开瓶塞,将里面的药丸给到了出来。 “是不是这个?”穆泽浩已经将药丸放到了云雅茹的眼前。 “就是这个红色的药丸,赶快拿给我一粒。” 穆泽浩并没有将药丸递到云雅茹的手里,而是直接将药丸喂到了她的嘴里。 云雅茹服下这粒红色药丸后,忙缓缓坐起来,开始运功调息,只感觉身体里有暖流流过,脸上的肤色也开始有了血色。 “没想到你这药丸,这么有用!”穆泽浩露出一脸吃惊的神色。 “楚兄,麻烦将里面的银针包递给我。”云雅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云兄,我看你的气色都恢复了正常,怎么还要用银针?”穆泽浩有些不理解,但还是迅速的将银针包递了出去。 第五十七章 解毒,恐吓信 “这粒红色药丸只是普通解毒丸,而我所中的毒如果光靠这药丸无法完全将毒素解除,必须要辅助银针才行。”云雅茹拿起银针,就开始拔毒。 只见她施展银针的手法娴熟无比,快到让穆泽浩都感觉有些眼花缭乱。 此时一个个银针已被她扎入了几处大穴,云雅茹在施最后一针时,从口中吐出了一摊乌黑的血液。 穆泽浩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红润,直到完全看不出中毒迹象。 “楚兄,我已经没事了,你还是早点去休息吧!”云雅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时也注意到了屋里摆设,声音恢复了正常。 “你中毒了,我有些不放心,所以今晚你睡床,我睡美人榻。”穆泽浩看出云雅茹已经注意到了,轻咳一声。 云雅茹觉得穆泽浩就是故意的。 “云兄,你刚刚不是说那人给你了一封信,现在正好没事,你不妨打开看看。”穆泽浩想到了什么。 不说,她还真把这给忘了,想到这里云雅茹有些懊恼起来,帮将银针拔出,重新放回银针包里。 只见云雅茹起身掏出一双手套直接戴上,这才将那封信给打开,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脸越黑,“楚兄,你戴上手套看看。” “云兄怎么回事,瞧把你给气得?”穆泽浩说着,从云雅茹手里接过手套戴上,而后才拿起信看了起来。 “没想到他们居然会给你送来一封杀人预告信,看来最近一段时间盂县恐怕不会太平。”穆泽浩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心里却想着这些人这样做的目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给县令送这东西的,也不知道他们是真不怕,还是有恃无恐。 “这上面说,不久还会发生一件相同的案件,云兄不知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这个现在还真不好说,毕竟我们现在连怀疑对象都没有,而且虽然盂县不算大,但人口还是有那么多,我们不可能提前知道下一个受害人会是谁,除非那人再送一封信给我们。”云雅茹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 “但是我觉得既然杏花村、青阳书院都没有人与他结怨,那会又是谁能将叶思成约到花海,而后将其杀害?”云雅茹分析道。 “如果完全陌生的人,我不觉得这个叶思成会独自去和那人见面。” “你的意思是,那人应该和叶思成认识,但并不熟悉。”穆泽浩此时也坐在凳子上沉思起来。 “但是这和你之前猜测,凶手可能会轻功又有些不对啊。”穆泽浩摇了摇头。 “楚兄,那人就算和叶思成认识,也有可能本身就会轻功啊。”云雅茹还是想为自己反驳道。 “你这样说,好像也很有道理。”穆泽浩无法反驳。 他心里却更加欣赏云雅茹,觉得果然心思缜密,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就是和那些胭脂俗粉不一样,那张冷冽的容颜上嘴角微微翘起,心里柔柔的,化作了一摊泉水。 月光的映射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雅茹总觉得今夜的穆泽浩有些怪怪的,只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总给人以暖男作风。 只见,穆泽浩吹灭了蜡烛,转身便闭上眼睛,躺在了美人榻上。 云雅茹有些发懵,转头透过月光看了眼穆泽浩那张近乎完美的睡颜不禁有片刻失神。 云雅茹你这是怎么了,前世不是在电视里欣赏了无数俊男的美颜,怎么却这时露出了这样的表情,让她忍不住唾弃了一把自己。 云雅茹忙伸手将一旁的被褥拉开,把自己的头给埋了进去。 穆泽浩却在这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到床上云雅茹那别扭的劲,他心情一下大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也不觉得他睡在美人榻上,委屈了自己完全不能伸开的腿。 云雅茹以为穆泽浩已经睡着了,怕自己一会闷坏了,她还是用手轻轻将被子拉开,露出了自己那黑亮亮的大眼睛。 穆泽浩早就注意到了云雅茹的小动作,在她拉开被子的一瞬间,便已经闭上了眼睛,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些什么。 也许云雅茹是有些疲惫了,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便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这到把穆泽浩弄得有些无语了,转身深情凝视了一会儿云雅茹的睡颜,心里却在吐槽她不按套路出牌。 …… “展兄,没想到你也来了盂县。”夜无寒有些高兴,低头朝下看去。 “我说你堂堂四月宫的少宫主,不好好在你的四月宫里待着,怎么有闲情跑到这盂县来了。”展昭朝上望去,发现夜无寒此时正坐在屋顶赏月。 “展昭我们好久没见,不如坐下咱们叙叙旧再走。”夜无寒顺手指了指一旁。 展昭有些扶额了,自己怎么会认识这货,“我说夜兄,你也不看看天,现在都大晚上了,难道你就一点不困。” “我刚刚还有点困,但是能在小小盂县见到老朋友,说什么也会将困意给缩回去。” 展昭见自己暂时无事,便纵身一跃,出现在了屋顶之上,很快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展昭知道自己每回见到他都没什么好事,还会忍不住坐下陪他一起喝酒。 看来今晚,夜无寒确实有事要和自己谈,只是不知他会有什么事? “展兄,你可能不知道,最近到处都在传静安寺附近死了人,且死者死后还带着诡异的笑脸。”夜无寒故作神秘的低声说道。 “夜兄,你说的这事我也知道。”展昭原以为什么事,没想到是这事,瞬间便没了兴趣,就想站起来走人。 “展兄你着什么急呀,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嘛。”说着,夜无寒便伸手一把拽住了展昭的衣袖,将她又给拽了回来。 “夜兄,那你的说说什么事,如果没有我可要走了。”展昭作势又要站起身来。 “好了,好了!这大晚上的,我也不给你兜圈子,传说那人因为惊扰了静安寺里的各位佛祖,这才遭来横祸,要不然你说死者死后为什么脸上还挂着笑容。”夜无寒一本正经和展昭说道。 “夜兄,你知道这传闻,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吗?难道就没有人怀疑过这话的真实性?”展昭有些不解。 “怎么可能没人怀疑,但是那县太爷不是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出凶手吗?” 展昭有些哭笑不得,夜无寒不会真以为什么案子都只需两三天就能告破吧。 “就算咱们县太爷还没找到真凶,但是也不能把这事全部怪罪到那些佛像的身上。”展昭明显还是不赞同。 “展兄你刚刚说的那些,好像也有些道理,毕竟佛像这东西,又怎么可能如传说中的那样。”夜无寒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传言这种东西,如果没人去压制,可能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后果。 “对了夜兄,我还想找你打听点事,这段时间为什么来了那么多陌生的江湖人士。”展昭突然问道? 夜无寒先将油纸袋里的酱香鸡爪递给展昭,这才说道,“还不是听到什么风声,这才跟风似得来到了盂县,我不过是来瞧瞧热闹,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难得啊。” 夜风吹过,浮云散去,二人边说边啃着酱香鸡爪,看着天上高挂的那轮皎洁明月。 “好了,鸡爪也吃了,酒也喝了,我也该走了。”展昭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纵身落在了地上。 “展兄,你还没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到时候有空,我好找你聊天。” “还是我找夜兄吧!”说完,展昭也不等夜无寒回话,便快步离开了这里。 展昭发觉这趟探查之行,不仅有了收获,还遇见了旧识,虽然不知他的出现是否与他说的一样,但以她对他的了解,这起案子应该与他并无多大过关系。 …… 云雅茹这时脑海中又响起了阿书的声音。 “宿主,你第二起案件办的非常不错,虽然真正幕后黑手现在还不知所踪。” “阿书,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云雅茹有些无语的翻了一个大白眼。 “宿主,本系统明明是在夸你,你怎么能这样想呢?”阿书表示很受伤,语气都带着一丝生气。 “可是我怎么不觉得呢?”云雅茹对此表示深深怀疑。 阿书见自己的宿主根本不上套,便不再和她开玩笑,语气又重新恢复成正常的公子音了。 “宿主,现在有两个奖励供你选择。”阿书说着,顿了顿。 “阿书,你先跟我说说呗。” “第一份奖励,等你将现在的案子告破,到时候两份奖励合而为一成一个大奖励;至于第二份奖励,给你免除一个月的保管费。” 云雅茹想都不想,直接就选择了第一份奖励,毕竟这对她的诱惑要更大一些,再说她现在还没将上次抽到的那些奖品拿出来,所以暂时并不需要交保管费。 “本系统早已经猜到了,你会有这样的选择。”阿书语气不疾不徐。 “没想到阿书越来越聪明了。”云雅茹小小拍了个马屁,把阿书给乐得。 云雅茹心里总算踏实了,她就说系统怎么没第一时间和她联系,之前还怀疑是被阿书给坑了,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 云雅茹脑海中想着事情,并没有第一时间睡着。 这大晚上来人引她出来,云雅茹总觉得应该不止送信这么简单,到底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原因,她现在还不是很清楚,看来还是线索太少了一点。 想到这里,云雅茹还是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自己才来盂县没多久,只破获了两起案件,就这样无缘无故被人给盯上了。 那张恐吓信非但没有让云雅茹害怕,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只不过也更加让云雅茹警惕起来,因为那人吹的音乐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 云雅茹想了想,觉得应该等展昭回来,让他去江州府叶家暗中打探一二,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所获。 那张有些诡异的笑脸,始终会时不时的出现在她脑海之中。 通过现场,云雅茹严重怀疑凶手有可能是个老手,且做事情极其仔细,又懂得轻功,这才会没在现场留下任何痕迹,而后便在脑海中不断推演起当时案发的情景。 第五十八章 再上静安寺 “展兄,是不是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云雅茹看见走进来的展昭。 “大人,还真被你猜对了。”展昭于是将昨天打听到的消息一一告诉了云雅茹。 “这样说来,如果这起案件真有江湖人士在里面参合,那恐怕要有些难办。”云雅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云兄、展兄,你们两个还是先吃饭吧,要不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看着都有些发凉的豆浆,穆泽浩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对对对,展兄,你昨天也忙了那么晚了,还是吃了早点再去歇息片刻。”云雅茹马上附和道。 展昭也没有抹大家的好意,坐下来就开始拿起香菇馅包子吃了起来。 “展兄,这段时间劳烦你多注意一下这些江湖人士的动向。”云雅茹还是有些不放心,喝了一口豆浆,便开口道。 大家边吃又边聊了一会儿,一顿早饭很快就结束了。 …… 饭后,云雅茹让四九将萧捕头给找了过来。 “大人,你找卑职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萧捕头有些好奇。 “萧捕头,你看看就知道了。”云雅茹指了指桌上那封信。 那封信显然已经被人打开看过了,萧捕头一猜便知道是云县令。 此时的信件已经被云雅茹给处理过了,人用手拿并不会沾染上毒素。 “我倒想看看我们新来的县令是否真如大家传言说的那样,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这凶手简直太可恶了!居然敢给我们县衙送来恐吓信,这还是卑职当捕快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奇葩的事情。”萧捕头有些愤怒地说道,并重重将信件给拍到桌子上。 “萧捕头信件你也看过了,现在你就去让下面的那些衙役最近一段时间,巡逻的时候多注意一下,希望我们到时候能赶得及。”云雅茹也没什么好办法,暂时也只有这样了。 “卑职这就去办!”萧捕头说完,对着云雅茹拱手一礼,便很快离开了。 “云兄,我看凶手好像一点都不怕县衙,反而好像希望我们停止调查。”穆泽浩对于这封信件稍微分析了一下。 穆泽浩分析的非常准确,她的想法和他差不多,只是云雅茹有些疑惑,这凶手大费周章的将她引出,又送给她这样一封信,恐怕没那么简单。 只是他为什么会选择叶思成这个文弱书生下手,这让云雅茹有些想不通。 对于这封对她的恐吓信,云雅茹觉得他这样做的目的,更像是给她造成一种无形的压力。 “云兄不知你注意到没,信纸上除了那些文字,他还给我们留下了一个血红色的笑脸。” 被穆泽浩一说,让云雅茹忍不住伸手去将信件重新打开浏览了一遍,发现正如他说的那样,确实在信上画有一个笑脸。 “楚兄,你说这个笑脸上的血渍,会不会是凶手用叶思成嘴角的血渍给画出来的。” “那不知云兄,你对于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穆泽浩侧目看向云雅茹。 “我觉得这凶手应该自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而他将信件送到我手里,可能就是想要我害怕,这样他的目的应该达到了吧。”云雅茹托着下巴,想了想。 “那么云兄,这凶手有没有可能曾经就出现在案发现场,只是当时我们可能并没有注意到,要不然他怎么会对我们的调查这么清楚,还在昨晚有意将你单独引出。”穆泽浩道。 “楚兄,你这样分析也有一定道理,可是当时我让萧捕头去静安寺询问的时候,他们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云兄,你说这样有没有可能,那就是在你让萧捕头询问死者身份时,他已经不在静安寺,又或者已经借机躲到了暗处,让萧捕头没有注意到。” 说实话,这起案件从发生到现在处处透着诡异,让云雅茹暂时陷入了困境之中。 此时云雅茹的脑海之中,好像听到了前世师傅曾经和她说过的一句话。 有些案件看起来到处都是线索,但却最终成为了悬案,这里有很多原因。 第一有可能是他们暂时无法锁定嫌疑人;第二嫌疑人虽然已经确定,但早已潜逃。 “楚兄,你不觉得他有点太自负了,就不怕我真的能找到他。”云雅茹微微皱眉。 “云兄,我昨天忘问你了,你当时有看到那人的面容没?” “没有啊!只不过,我记得我当时透过那些灯笼映出来的影子,发现那人长得有些怪异。”云雅茹摇了摇头。 “楚兄,我不和你说了。”云雅茹好像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就去了里屋更换便服。 “云兄,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看看,说不定还能更快找到那个凶手。”穆泽浩出声叫住了云雅茹。 云雅茹脚步没听,只是大声回了一句,“我现在准备再去一趟那片花海看看。” 那里不是已经被衙役仔细查过了一遍,后来她又让展昭去了一次,难道花海那里还真留下了什么线索不成,穆泽浩有些弄不明白了。 “云兄,你等我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静安寺那边。”穆泽浩朝着背影快步跟了上去。 云雅茹秀眉轻蹙,怎么她觉得刚刚穆泽浩的语气有哪里不对呀,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刚刚你的分析,对我帮助很大,那我们就一起去好了。” 穆泽浩听到云雅茹的声音,瞬间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只不过很浅很浅,让她并没有注意到。 “没想到主子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流沣调侃了一句。 “青影,你尽然敢打我干。”流沣感觉自己脑袋被人拍了一下,隐隐有些不满,转头发现居然是青影。 “我是为你好,难道你忘了上次了?”青影在一旁小声的提醒他。 被青影这一说,流沣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只不过还是有些哀怨的瞪了他一眼。 “你就不能轻点嘛,现在我脑袋都还有些疼呢。” 剩下三名暗卫看着这一对活宝,都有些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弄得流沣好不尴尬。 …… 此时的那片月季花花海可能因为出过人命,暂时都没有人在朝哪里而去。 差不多一个时辰,云雅茹和穆泽浩便直接来到了静安寺后面的那片花海。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还是错觉,居然觉得那片月季花花海的正中心所开之花,比其他地方开的更加娇艳。 影影绰绰间仿佛在叙述着之前这里发生过得一切,树木葱笼,看起来显得有些过分的宁静。 “你这样找的话,恐怕时间有些慢,到时候还不一定能找到什么线索,所以你别失望那么大。”穆泽浩还是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 “楚兄,你说的这些,我之前也想到了这点,所以绝对不会失望的。” 毕竟破案破案,就是在各方势力中,找出谁才是这起案件的凶手。 这次云雅茹和穆泽浩二人,决定仔细探查这片花海,希望能从月季花所遮挡之处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功夫不负苦心人,二人忙活了差不多两个时辰,还真让他们在里面找到了一些东西,有一根被树枝划落得细线,在一棵大树周边的草丛里还发现了一丁点上次那种粉末。 “看来我们的收获还是不错。”云雅茹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缓了一会儿,这才将身子立直。 穆泽浩更是觉得自己就不该来这一趟,这比他之前练武都还要累,刚刚自己暗卫想帮忙,他就不该直接拒绝了。 可是当他重新站直,简单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看到云雅茹那甜甜的笑容,便被不自觉得感染了,刚刚的疲惫也被一扫而去。 “云兄能有收获就好,这样也不枉我们来这一趟。”穆泽浩抿了抿唇。 “也许是我们运气好,又找得非常仔细,这才让我们发现了这两样东西。”云雅茹冷静地说道。 “楚兄,看来我们今晚要在这静安寺住上一晚了。” “云兄,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准备夜探静安寺吧。” “是啊楚兄,毕竟我们上次来只是白天,而且周围还有其他人在。” “云兄,看来你在怀疑这事可能和静安寺有关。”穆泽浩说完,便陷入了沉思。 “楚兄,我可没说一定和静安寺有关,只不过尸体出现在它的附近,而且还是花海的正中心,这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一点。” 穆泽浩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觉得云雅茹的分析有些道理。 “云兄,我们昨晚回县衙时,有没有人跟踪我们?”云雅茹十分好脾气地问道。 穆泽浩认真想了想,“当时我找到你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其他陌生人的气息,而在回来的路上,我也并没有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们。” …… “阿弥陀佛,没想到这么晚了,县令大人还能来我们这静安寺,不知凶手是否已经抓住了?”得到消息的方丈,快步走了出来。 云雅茹轻轻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冷静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们就是去花海那里看了看,这不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我们决定今晚在静安寺借宿一宿。 “那完全没问题,我现在就让人给你们安排厢房。”方丈到是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对着一旁一名有些年轻的和尚小声交代了一下。 “阿弥陀佛,县令大人有所不知,自从花海发现了一具尸体,现在来我们这里上香的香客都很少去那里了。”一个中年微胖和尚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那也没办法,不过本县相信案件破获以后,那一边花海又会有人去欣赏的。”云雅茹一字一顿道。 “那倒是!”说着,那中年微胖和尚有些窘迫的用手饶了饶自己的光头。 “二位施主请随小僧来。”刚刚给云雅茹安排厢房的和尚,对二人稽首道。 “如此到是多谢师父了!也麻烦方丈大师了!”云雅茹笑着说道。 一路走过,云雅茹注意到静安寺里面依稀还有些香客并没有离开。 穆泽浩自从进入静安寺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背景,并没有开口说话,而云雅茹一路上倒是和这个沙弥有一搭没一搭地攀谈着,很快就大致了解了一下,最近静安寺的一些情况。 第五十九章 夜探静安寺 等到夜深人静十分,静安寺一片寂静,云雅茹几人悄然起身,轻轻打开房门,轻巧灵活地跃上了屋顶。 “云兄,现在你准备去哪?”穆泽浩有些好奇。 “我们还是先去那些和尚所住的屋子看看再说。”云雅茹想了想,便脚尖一点,就朝那边而去。 “我明白了,你是觉得这些和尚中有可能有人和这起案子有关,而你的突然到访可能会惊动他。”穆泽浩马上反应过来。 “是啊,而现在夜黑风高正适合他反探我们。”云雅茹不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希望一会儿不会让你失望。”穆泽浩透过月光看向云雅茹的侧脸。 不远处跟来的几个暗卫,又开始小声八卦起来,实在是他们的主子王爷变化太大了,让他们不得不吐槽为快。 “楚兄,你的那些暗卫应该也跟了过来吧?” “云兄,你这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我就是想请你的暗卫,现在去一趟后面的那片花海看看,有没有人出现。” “这倒是没问题。”说着,就见他对不远处打了一个手势,一个黑影变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就在这时,远远有亮光隐隐戳戳,离静安寺越来越近。 “有人出来了!”云雅茹看见一个和尚轻手轻脚将房门打开,而后左顾右盼,这才放心离开。 穆泽浩看见云雅茹略有忐忑的目光,只是微微一笑,上前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云雅茹瞬间明白了穆泽浩的想法,心里觉得暖暖的,来到异世,这种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云雅茹只是转头对他微微示意,便快步跟上了那个出来的和尚。 而穆泽浩却背着手对暗卫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们留下一个人在这里继续监视。 等二人到达静安寺大口时,云雅茹隐约看到一群人抬着一顶轿子朝这边走来。 “云兄,我们还是到树后躲一躲。”说着,穆泽浩不等云雅茹回应,一把拉住她,便到附近一棵大树后面躲了起来。 这时云雅茹才注意到,一群白衣蒙面人,抬着一顶白色的轿子,轿里隐约在莲花台上盘坐着一个身穿僧袍的男子,只不过被沙帘挡住,看不清具体长相。 不多会儿,这一行人就出现在了静安寺的门口。 只见刚刚出去的那个和尚已经迎了上来,双手合十,非常恭敬的对轿里的人说道:“真人,方丈已经恭候你多时了。” “我说楚兄,这来人我看装束怎么也是个和尚,为什么称呼他为真人?”云雅茹有些疑惑起来,在她记忆里这真人好像是对道士的称呼。 “这……”穆泽浩被问的有些词穷,因为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 就在二人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快步进入了静安寺。 云雅茹这时也注意到了一丝不对劲,忙拽了拽穆泽浩,“我们还是快点跟上吧,要不他们可就走远了。” 穆泽浩却止住了云雅茹,“刚刚轿里那人武功极高,幸好我们躲得有些远,要不然很快就会被那人发现,到时候恐怕少不了一些恶战。” 被楚兄这一说,云雅茹回想了一下刚刚见到的情景,无比赞同的点了点头,这时她才发现他的观察力原来这么敏锐。 云雅茹自己刚刚只注意观察其它,到是忽略了这一点,这也为她提了一次醒,让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度过了一次一次危机。“放心,苍狼在里面,他会见机行事的!”穆泽浩不由出口宽慰了云雅茹一下。 “万一他们不是去的我们刚刚离开的地方呢?”云雅茹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穆泽浩好像被云雅茹说动了,心里也想到了这么一点,“这样我们跟上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千万别让刚刚那轿中之人注意到。” 她也不是不知道事情的轻重,云雅茹也没有扶穆泽浩的好意,颇为郑重地点了点头。 …… 随着吱呀一声响起,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老和尚从里面走了进来,这人便是静安寺的方丈大师。 “没想到真人这么大晚会来贵寺,老衲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方丈双手合十。 “玄空,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的精神还是如此容光焕发。”刚刚那个轿中之人哈哈大笑起来。 “多谢,静德真人挂念老衲!”玄空方丈微笑着谦虚道。 “玄空,你还是和原来一样客气,直接叫我静德好了。”静德的语气很是熟络。 “对了,你们后面花海那里发现一具尸体的事情,我已经听人说过了,玄空今天正好有空,你和我好好聊聊。”静德话锋一转,马上转入了正题。 此时云雅茹几人隔得有些远,并不清楚二人在里面聊些什么,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云雅茹突然想到了前世外婆告诉过她的一句话。 “耳后有一条筋络,内力穿过,只要距离不是很远,而且顺风,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想到这里,云雅茹转头给穆泽浩指了一下,穆泽浩便很快领会了她的意思。 穆泽浩现在是越来越好奇这个云雅茹来了,她就像一个宝藏一样,让他向往里面不断探秘,这也使得他自己越陷越深,但他却甘汁若渴。 二人运气过耳后,便听清了里面二人的谈话内容。 “这事,你怎么和我装起糊涂来了?”玄空有些不高兴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怀疑上我来了?”静德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老衲可不是这个意思,你可不能曲解我话中的意思。”玄空当然不会承认。 “那你的给我好好说话。”静德一下变了脸,看向玄空,想看看他会怎么回答。 “这个叶思成周围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老衲相信你不会不知道这点,但是他却突然死在了我们静安寺后面的那片月季花花海之中,老衲可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情。”玄空还是不怎么相信。 …… 此时花海那里,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这里,被一早躲在树上面的寒冽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那道身影飞快的穿梭在花海之中,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寒冽屏气凝神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而那道身影可能一心扑在花海上面,并没有察觉到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这人怎么回事,为什么隔了这么久会出现在花海之中,他和凶手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寒冽心里泛起了嘀咕。 但是通过他的步伐,寒冽可以看出来的人轻功一点不比他逊色多少,这点眼光和自信他还是有的。 “难道就不能是他的仇人将他杀得吗?”静德反问道。 “叶思成就是一个只知道读书的书生,他能有什么仇人。现在这里又没有外人在,静德你不会就这样忽悠老朋友吧。”玄空一点不满意静德的回答。 “而且这次你来的时间也太巧了一点,不得不让我怀疑那叶思成的死因和你有关。” 被玄空这一说,静德也不在狡辩,他转身朝外看了看,示意门口站的那些白衣蒙面人向外面退一段距离,这才轻声说道。 “老狐狸,我就知道这事瞒不过你精明的眼睛,只是没想到我一来就被你看破了,”静德也有些很无奈。 “说说吧,怎么回事?”玄空并没有因为静德的示弱,而露出笑容,还是摆出高深莫测的表情。 “其实这人还真不是我杀的,但是如果间接来说,叶思成的死跟我还是有一定关系。”静德一副真话的表情,让玄空都有些怀疑自己起来了。 这一幕让云雅茹只觉得高手过招就是不一样,她觉得自己还是要差上一点,这可能和自己的性格、阅历有关吧。 “静德,你和叶思成的死有什么间接关系?”玄空虽然知道有些事不该去问,但因为尸体被发现就在后面的花海之中,让他不得不将此事问个清楚。 “玄空,你都当了静安寺方丈多少年了,有一个浅显的道理应该懂才是,那就是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静德脸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玄空心里咯噔一下,便知道之后的事不是该过问的了,便将话锋一转。 “这盂县新任的县令大人,还有师爷现在就住在我们静安寺里面。”玄空想了想,还是提醒了静德一下。 “你怎么不将消息早点告诉我。”静德有些抱怨。 “他们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要不然也不会在老衲这破庙借宿一宿。”玄空摊了摊手,他对此也没办法。 “我一会儿让人去他们所住厢房看看。”静德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随便你,反正老衲都告诉你了。”玄空没打算多管。 …… “寒冽,你怎么半夜三更不睡觉,在这里窝着?” 展昭的声音响起,差点吓了寒冽一大跳,要不是他自身定力好,还有这声音非常熟悉,才没有发出大的动静。 “展昭,你大晚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回头一看,看见展昭正在他身后的树枝上,好奇看着自己。 “你都没回答我,怎么现在反过来问起我来了?”展昭抱着胳膊,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 寒冽只感觉自己脑袋一蒙,瞬间有些不好了,这可是第一次和喜欢的女子单独在一起,没想到自己会这样。 展昭轻轻拍了拍寒冽,这才让他神智回笼,寒冽只觉得自己无比尴尬。 “那人是谁啊?”展昭指了指不远处那道人影。 “展大侠,我现在先不和你聊了。”说着,寒冽正准备纵身一跃,朝那道离去的人影追去,却被展昭给拽了回来。 “我和你一起追。” 说话间,二人已经快速跟了上去。 就在这时,那道人影却突然下意识地停了下来,朝自己身后望了望,却发现漆黑的夜空下,四周空无一人。 可是他刚刚明明听到了一阵很轻微很轻微的脚步声,还隐隐带着一阵风声,怎么这时什么也感觉不到,这难道是自己太紧张了这才产生了幻觉。 想到这里,他自己的脸色一变,速度也快了起来,但脚下一滞,也出现了少许凌乱,让后面跟踪他的展昭和寒冽第一时间察觉出了不对劲。 不多会,三人便打了起来。 只见展昭和寒冽联手,猛的就攻了过去,那人影一提身形,人如倒葱般反杀了过来。 第六十章 又有命案发生 此时震天的几道响声,让那人向后连翻了几个跟头,这才缓了过来。 展昭却不给他逃跑的机会,直接身形一转,一剑就带着劲风挥了过去。 寒冽也不慢,紧跟就闪身出现在了那道人影身后,一阵飙风兜头盖去。 就在那道身影即将成为网中之鱼之际,却突然虚晃一枪,翻身踢向了寒冽,而双手直接一掌向展昭就劈了过来。 “你这样就想逃跑那是不可能的。”展昭好似看穿了那人的目的,突然出声道。 而那道人影虽然心里一颤,但并没有被展昭的话语所左右,而是出掌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凌厉,让展昭都险些招架不住。 …… 只见静德轻轻掀开屋顶的瓦片朝下望去,屋里确实有两个人正熟睡着。 他有些不放心,还抬头向玄空看了眼,直到玄空确认,静德这才放心下来,而后两个人便一起悄然离开了屋顶。 他们不知道的是,屋里云雅茹和穆泽浩都没有真正睡去,刚刚只是将眼睛闭上,屏气凝神关注着上面发生的一切。 “云兄!” “楚兄!” 二人相视一笑,而后直接闭上眼睛睡了过去,也幸好他们没有再出来探查,因为过了没多久,静德有重新回到了屋顶。 “你怎么这么不放心,刚刚不是亲眼见他们已经睡着了吗?”玄空看了看静德。 “还是谨慎一点为好,谁知道刚刚是不是县令大人给我们的障眼法。”静德不以为意的说道。 玄空听后没有在继续说话,而是简单交代了一下,便让一个看起来有些呆头呆脑的和尚留了下来。 静德看着眼前之人,心里有些无语的吐槽了一句,这玄空真是记仇,怎么过了这么久了还将那事记在心里。 …… 只是静德不知道,在他第二次离开过后,浅睡中的云雅茹和穆泽浩同时睁开了双眼,用内力开始交流起来。 “楚兄,看来这个静安寺恐怕没有我们原来想的那么简单?”云雅茹分析道。 “是啊!云兄,你说这静德和给你送恐吓信的那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伙人?”穆泽浩托着下巴。 “这个……”云雅茹瞬间陷入了思考之中。 这边她才收到一封恐吓信,这边在静安寺就见到了这样一幕,确实有些太巧了点,楚兄怀疑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云雅茹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天夜晚看到的有些奇怪的影子。 但是不管她怎么想,暂时并没有发现两件事相互之间的关联,只是心里总感觉它们似乎有点联系。 “楚兄,我们现在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伙人。”云雅茹还是不得不好心提醒他一句。 “但是今晚突然出现的这个静德,没想到居然和方丈这么熟悉,只是刚刚我们从那些和尚所住的厢房跟出来,并没有看到方丈走出,难道他之前就没进屋休息?”云雅茹有些疑惑不解。 “那么就有这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那个方丈有可能当时没有回厢房休息,第二种就是这静安寺里面可能存在着我们还不知道的暗道。”穆泽浩想了想,还是冷静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但是不管哪一种,我都觉得这个静安寺没有我们之前想的那样简单,至于和这起案件是否真得有关,暂时还不得而知。” “楚兄,你说的不错,只是我觉得这些还是太巧合了一点。”云雅茹连连点头附和。 “现在不知你的暗卫有没有跟踪那个叫静德的和尚?”云雅茹略有些担心。 “云兄,这点你尽管放心好了,虽然比内力的话,他们有可能要略差一筹,但是只是暗中跟踪的话,我还是相信他们能够轻松完成。”穆泽浩对此颇为自信。 云雅茹透过月光,看见穆泽浩的神情,便没有多说什么,毕竟除了相信他,她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要不我们现在出去看看?”穆泽浩看见云雅茹那略有失望的眼神,不由开了口。 “还是算了吧,以静德刚刚的谨慎,我不觉得我们现在出去是明智之举。”云雅茹心里虽然还是想出去了解一下情况,但最终还是拒绝了穆泽浩的好意。 穆泽浩发现云雅茹现在还能保持理智,真是实属难得。 …… 就在这时,有衙役着急忙慌的敲响了她云雅茹所住的厢房,大声喊道:“大人,不好了,又出人命了。” 云雅茹听到消息,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张廷海怎么回事?” 此时她所住厢房,已经亮起了灯光,云雅茹快步走到大门口,扫视了一圈,见张廷海和一个和尚正在外面等着。 “大人,刚刚有人来衙门报案,萧捕头让卑职来静安寺找大人。” “这位师父,麻烦你一会儿给方丈说一声,本县有事先行离去,等下回有空再来叨扰。”云雅茹对着那和尚道。 “阿弥陀佛,大人请放心,贫僧会将原话告知方丈大师的。”和尚双手合十,微微欠身。 “那我们现在就回县衙。*” 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静安寺,这时云雅茹才放心问起了案情来。 原来在韩府竹林中间,发现有人死在了那里,而且还是和叶思成一样面带着微笑。 “你知道死者是谁?”回去的路上,云雅茹问道。 “回大人,是韩府正准备参加今年科举考试的韩福修,他也是韩家的二公子。”张廷海看着云雅茹一脸严肃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张廷海,你好好和我说说这个韩府,还有当时是谁第一个发现了躺在竹林之中的死者。”云雅茹微微蹙了蹙眉,因为这和恐吓信里写的时间有些不一样。 “回禀大人,这个韩府说起来也是一个官宦世家,现在这个韩府老爷原来好像还担任过尚书侍郎,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告老还乡,在盂县颐养天年。”张廷海在一边快速的给云雅茹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个韩府的大致情况。 “看来我们这小小盂县,还真是卧龙藏虎,什么样的人才都有啊。”云雅茹小声的叹了口气。 这声音还是被一旁的穆泽浩给听到了,心说等你知道了他真实身份,在感叹也不迟。 张廷海没有听到云雅茹说话的声音,而是在一边接着继续说道:“听说这韩福修和叶思成都在青阳书院里读过书,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二人是否认识。” “对了大人,当时发现韩福修死在院中那片小竹林里的是起来起夜的小厮李文,而过来报案的是韩府的管家。” “那片小竹林应该挺偏僻的吧,我想这大晚上就算起夜,一般应该不会有人要去那里才对。”穆泽浩突然出声,打断了还在一边唠唠不休的张廷海。 “楚师爷,你真厉害,那片竹林所处位置还真被你说对了。”张廷海突然两眼冒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穆泽浩。 穆泽浩没想到自己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居然会让张廷海露出这样的神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实在是他还是头一回收到别人崇拜的目光。 …… “现在,我们已经将这人给逮到了,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展昭看着一旁的寒冽。 “我们还是先将他送回县衙,至于其他事等将他送入大牢再说。”寒冽短暂的想了想,便直接开了口。 展昭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寒冽,这人不会就是杀害那个叶思成的凶手吧?” “展昭,我也不清楚,但是据我猜测就算他不是,但也一定和案件有关联。” “要不我们先问问?” 就在二人说话间,那人突然开了口,让展昭和寒冽不得不将目光看向他。 “你们想从我口中打听到消息,那是不可能的。” 只见这人话语刚刚说完,突然一咬牙,头一歪,嘴角一股黑血变流了出来,而后整个人就一动不动地趴在了那里。 “没想到,他居然当着我们的面服毒自尽了。”展昭有些挫败感。 “这怎么回事,我刚刚明明检查了他的牙齿,已经将那些毒全部取了出来。”寒冽有些不敢相信。 展昭对于寒冽的话语,表示怀疑。 寒冽心里有些小小受伤,但却也无法反驳。 “这人看来训练有素,要不然也不会服毒自尽来,只是不知道会是谁派他来的。”展昭托着下巴。 “看来现在只能搜搜他的身了,希望能有所收获,要不我们这一趟只能空手而回了。”寒冽说完,便蹲下身开始搜了起来,不多会便从他的身上搜出了一个木制令牌。 “这个令牌看起来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展昭仔细瞟了一眼令牌,喃喃自语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先回县衙,到时候在从长计议。”寒冽想了想,自己怎么没见过这个令牌。 …… 一个多时辰,云雅茹和穆泽浩已经跟着张廷海来到了韩府。 只见韩福修的尸体,正如之前张廷海说的那样,躺在小竹林中心一点的位置,还是和叶思成的死相一样面带着微笑,看起来非常安详。 “老仵作,来验过尸没有?”云雅茹转头对着萧捕头说道。 “老仵作已经初步验过了,现在也已经回去了,只是这韩府不让我们将尸体抬回县衙做复检。”萧捕头对此也有些无奈,虽然心里有些理解。 “大人……”张廷海出声打断了沉思中的云雅茹。 “有事?”云雅茹有些疑惑不解。 “韩府韩老爷、韩夫人等人都已经在花厅等着大人了。”萧捕头颔首道。 “正好本县也有事情想问问他们,萧捕头你让一个衙役在前面带路好了。”云雅茹对着萧捕头说。 “云大人,还是小的给你带路好了!”韩府管家恭敬地说了一声。 “那劳烦了!” 韩管家对着云雅茹和穆泽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提着灯笼,便在前面带起了路来。 “云兄,我就不过去了。”穆泽浩借故推脱道,他现在暂时还不想让韩蓄知道他在这里。 云雅茹以为他是要问问那些丫鬟小厮,便也没有强求。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这管家等到有人半夜吓得惊叫出声,便第一个赶到了那片小竹林。 而他到的时候,便看到那个小厮面色惨白,早已吓得瘫坐在地上。 第六十一章 父母之心 顺着这小厮手指的方向,管家小心的朝前走了几步,用手里的灯笼照了照,才发现躺在那里的是他们韩府的韩二公子韩福修。 因为之前他们韩府有人去静安寺上过香,所以一看到这样的场景让他马上就想到了那里去。 “小的当时还心存侥幸,蹲下身子一边轻声呼唤了他几声,一边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却早已没了气息。”管家说着,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太好了。 “那时,我便感觉事情不对,忙让人通知了老爷和夫人。” “大人,花厅已经到了。”管家脚步停了下来,用手示意道。 韩府一干人等,等到管家的声音,都快步走了出来。 “云县令,老夫希望你能尽快找出凶手,以为我儿在天之灵。”韩老爷面色不善,他夫人则在一旁不停地抹着眼泪。 云雅茹一见他们夫妻二人这幅表情,虽然也理解他们此时的心情,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些不舒服。 只见云雅茹面色不变,拱手施礼,“下官一定会竭尽全力,至于承诺的话,因为破案这事不是想破就能破的。” 韩府韩老爷韩蓄不由愣了一下,他发现面前这个白面书生根本就不上他的套,但是一想到自己二儿子莫名其妙死在自己院中,就气得全身发抖。 “那不行!云县令,这可是盂县最近发生的第二起案件了,你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找到吧!” 云雅茹到是没有被这气势吓得屁滚尿流,只是挑了挑眉,“韩大人,现场你也应该看到了,像这种诡异的死法可是闻所未闻。” “再说韩大人,盂县发生命案,将罪犯绳之以法本来就是下官的职责,这点你无需担心,下官也会责无旁贷。” 这几句话说得那是不卑不亢,让韩蓄也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下官现在想问问,这大晚上韩二公子不在厢房休息,或者书房读书,跑到那片小竹林干什么?”云雅茹不给韩蓄说话的机会,忙出口询问道。 韩蓄看了一眼一旁的管家,管家很有眼色,不一会儿就有两个小厮走了进来。 “县令大人、老爷、夫人。”二人对着在场三人一一行礼。 “青竹、青瓷你们二人告诉老夫,福修这么晚了怎么会出现在竹林之中?”韩蓄脸色一黑,强压怒火。 “老爷,小的二人也不知道,二公子他怎么会出现在竹林之中。”青竹、青瓷都有些茫然。 “那你们和本县说说,这大晚上韩二公子都做了些什么?”云雅茹轻咳一声,将韩蓄本来准备骂人的话给咽了下去。 原来,因为快要参加科考了,这韩福修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挑灯夜读。 快到半夜了,他家二公子韩福修实在是困得受不了了,这才起身回房歇息。 “小的二人看见二公子已经睡下,这才吹灭了蜡烛,将门给轻轻合上。”青竹被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小的当时就睡在外面,如果二公子一开门,小的第一时间便会有所察觉,但是要不是刚刚管家派人叫小的二人,小的还不知道二公子偷偷打开过房门。”青瓷说完,忙将头压的更低了。 “这……”韩夫人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了,语气都有些更咽,“老爷,修儿一直都是听话的好孩子,我相信他不会一个人大晚上不和身边小厮说一声就出去。” “夫人,我也相信他,只是他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片竹林,这确实有些奇怪。”韩蓄低声宽慰着自家夫人。  “韩大人,要想快点查出韩二公子的死因,还请你们勉为其难同意仵作进行复检,这样有可能让本县找到一些破案线索,也能尽快抓住凶手。”云雅茹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出声道。 “老爷啊,你不能让他们动修儿,现在修儿已死,你怎舍得让他走得都不安宁。”韩夫人死死的揪着韩蓄的袖子,深怕他会开口同意似得。 “可是你们也知道,刚刚老仵作已经经过初检,并没有在死者身上看出任何端倪。”云雅茹也有些无奈。 “如果不在进行复检,很难确定这起案子就一定和静安寺花海那起完全联系在一起。”云雅茹还是耐心的和二人解释道,“而且,本县相信韩大人和韩夫人也想尽快早出真凶,毕竟他现在还含冤未白。” 她可不想一晚上就在韩府耗下去,这样她明天还怎么有精神去查案。 听到云雅茹字字灼心,韩家二老明显已经开始松动了。 韩蓄剑眉皱成了一团,有些不赞同云雅茹的说词,“不是二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吗?” “但是并不能说明这两起案子就是一人所为,还请韩大人和韩夫人早下决定,毕竟时间拖得越久,对于破案越是不利。”云雅茹一一给他简要分析了一下。 韩蓄知道云雅茹说的很对,毕竟这起案子就发生在自己家里,确实有些不一样,只能点头附和,但是心里却并不想向比他还年轻的云县令低头。 云雅茹想到案情,还是咳嗽了一声,“韩大人,下官现在想去韩二公子所住的屋子看看。” “好,那老夫就让管家带你过去。”此时的韩蓄还陷在深深的悲戚之中。 云雅茹拱手一礼,并没有去理会一旁的韩夫人,便跟着韩府管家离开了花厅。 “老爷,会不会是你的仇人所为?”韩夫人在韩蓄身边低声耳语了起来。 韩蓄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手一摆,等下人都离开了屋子,这才开口道:“夫人,我觉得此事应该与我无关,只是为什么凶手只针对每天只知道读书的修儿,这点确实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老爷,最近要不要再多安排些人手,我怕那人会再次出现。”韩夫人还是有些担忧。 “一切听夫人的安排!”韩蓄轻轻拍了拍韩夫人的手,“只是我觉得那个云县令说的对,我们为了修儿还是应该同意让仵作去复检,毕竟他的死因确实有些诡异,看来他的死因应该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在里面。” “可是……”韩夫人话还没说完,韩蓄又接着开口道:“夫人,我相信你也不想我们的修儿死不瞑目。” 被韩蓄的话语重重击在了心头,是啊,她不能让修儿死不瞑目,想到她的修儿冰冷冷的躺在地上,就不禁悲从中来。 “好,我暂时答应夫君。”韩夫人最后还是重重点了点头,“但是如果他们复检了,都没有抓住凶手,到时候可别怪我。” “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同意的,到时候看我不参他一本才怪。”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半晌后,见韩蓄点头,韩夫人这才有些如释重负。 ……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他们答应了?”穆泽浩有些疑惑。 听到穆泽浩的声音,云雅茹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眼对方。 “答是答应了,但是如果我到时候还是没有抓住凶手,我头上这顶乌纱帽恐怕不保。”云雅茹指了指头上的官帽。  “云兄,我相信你!”穆泽浩眼神中带着信任的目光,微微侧首,温柔的应了声。 云雅茹感觉被人信任,心里不自觉的涌上一股暖流,“我会的,要不然也对不起我身上这身官服。” 穆泽浩看着云雅茹自信的目光,还有那坚定的语气,都忍不住感到自豪,只觉得自己的眼光真好。 韩府管家听到二人交流的话语,不禁对云雅茹高看几分,也许这位新任的县令说不定能够抓住凶手。 “云大人,这就是我家二公子所住的院子。”二人随着管家一路绕过竹林,这才最终来到了韩福修的院子。 “看来他住的地方,离那片小竹林并不远。”云雅茹又朝后看了看。 “是啊,我家二公子觉得这地方清净,读起书来不容易被人打扰,所以便选了这地。”管家长叹一声。 云雅茹看了看,这韩福修所住的卧房和书房相隔并不远。 “云大人,二公子很喜欢看书,这些方面我家老爷和夫人到是没有去过多限制。”管家发现云雅茹在注意书柜里的那些书。 云雅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她准备再看看书架,毕竟之前她没有特别仔细的调查,可最终还是让她有些失望。 从书房出来,几人便去了韩福修所住的卧房。 云雅茹随意看过,发现这卧房基本上和书房差不多大。 云雅茹对着穆泽浩分析道:“我们假设韩福修是被人带出这间屋子的,那么他身边的两个小厮应该是被人弄晕了,要不然如果从门口必然会经过二人当时所在的位置。” 穆泽浩顺着她的话说:“还有可能当时他并没有通过房门处离开,而是被人从窗户位置带离,那么这韩福修就应该被人下了药,要不然不可能被人搬动了,他自己都还没有半分知觉。” 云雅茹说着,已经快步走到窗户边,将头朝外望去,很快发现窗沿上隐隐还有着不完整的脚印,这可是一个重大发现,只是不知道这会不会是凶手留下的线索,现在还说不一定,但有总比没有强。 “楚兄,你怎么不怀疑是他是被人从屋顶带离的?”云雅茹用手朝上指了指。 穆泽浩手拿着烛台,借着烛光顺着云雅茹的目光朝上望去,不经意间便落到了房梁的脚印上面,让他不由眉头紧蹙。 “云兄,你怎么知道的?”穆泽浩这下好奇起来。 “楚兄,我要说我瞎猜的,你相信吗?”云雅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云兄,你这话我就不相信了。”穆泽浩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那我就真没办法了。”云雅茹无辜的摆了摆手。 说话间,云雅茹也将目光落到了房梁上,只见原来积了一层厚友的房梁上竟真有脚印,只不过很浅,而且脚印还不完整。 “这就奇怪了,刚刚我们在窗台那里看到了脚印,现在这里也留有足迹,让我都有些疑惑起来。”云雅茹托着下巴,来回看了看。 云雅茹对穆泽浩分析道,“楚兄,你说那人会不会事先就藏在房梁之上,等韩福修躺在床上了睡下后,又将他从窗户的位置带了出去?” “云兄,如果依照你刚刚的分析,那么这人应该对韩福修所住的院子熟悉才行,要不然他怎么会提前出现在房间里面?” 第六十二章 谣言满天飞 确实如此,这点也是云雅茹现在还没有彻底想明白的地方,只是现在这两处地方虽然留有脚印,但是都不完整,让她暂时无法做出具体判断,只得先拓印回去,在做打算。 如此一来,案子可能会变得更为复杂。 叶思成……韩福修……静安寺……静德……恐吓信这五条线索,不自觉的就被搅和在了一起。 只是这凶手为什么作案时间会比恐吓信里写的提前了,而且这次作案地方也有了少许变化,但大致看来两起案件还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那你现在还要待在韩府吗?”穆泽浩忍不住打起了哈欠来。 这回要不是陪云雅茹,他才不会来韩府。 “暂时不用了,一切等老仵作复检后再说。”云雅茹摇了摇头,她此时也有些犯困了。 云雅茹态度和善,“管家麻烦你一会给韩大人说一声,本县就先回县衙了。” “那小的先送云县令和这位楚公子出府,一会再回去给老爷回话。”韩府管家想了想,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个韩管家一直待在盂县,所以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楚公子,就是他们祈天国的逍遥王穆泽浩。 …… 灰暗的天上还挠着几颗残星,大地笼罩在一层轻纱之中,狭窄的暗红色长带上浮现出了一抺鱼肚白,街道上已经有人开始摆摊卖早点了。 一回到县衙,云雅茹便发现展昭已经回来了。 “大人,我刚刚听说有人的死相和之前那个叶思成有些相似。”展昭颔首道。 “是啊,这不尸体刚刚被衙役送到仵作房,等着老仵作对他进行复检。”云雅茹指了指。 云雅茹一见展昭有事要说,忙出声打断了她,实在是自己忙了那么久都有些饿了,“展兄,我们还是一会儿边吃早饭边聊吧。” 展昭见此也没多说,很快几人便去了偏厅,简单吃了一顿早饭。 “展兄你说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 “大人那倒不是!我去静安寺正好碰到那个寒冽正在对持一个蒙面人。”展昭快速吃完嘴里的包子,这才开了口。 “哦,看来你们那边应该是有所收获,现在正好还有些时间,展兄不妨简单和我讲讲。” 于是展昭便将事情的经过,快速和云雅茹说了一遍。 云雅茹这时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心里暗想,今天幸亏有楚兄的暗卫在。看来自己还是缺人啊,现在只希望系统给力,能帮她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看来我一会儿吃完饭,得找他们了解一下昨晚的一些情况了。”穆泽浩有些郁闷,没想到他居然从展昭嘴里才知道这件事情。 其实不怪寒冽,实在是穆泽浩回来就陪云雅茹去了一趟韩府,寒冽他根本就没机会像他禀告。 寒冽这时还不知道,自己在王爷心里被暗暗记上了一笔。 “你们二人觉得,这件案子出现后,那个恐吓信里说的事情还会不会发生?”云雅茹喝了一口豆浆。 穆泽浩放下手里的筷子,想了想,“我觉得可能性应该不大,但是我们还是要注意一下,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凶手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楚兄,你说的非常有道理,看来我们必须在恐吓信上注明的日期前,将这两起案件一并告破才行。”云雅茹瞬间感觉到了一种紧迫感。 展昭也觉得这件案子开始变得复杂起来,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些疑惑,这两个马上要参加今年科考的书生,怎么会接连就离奇死亡了,而且死者脸上还挂着那让人有些发毛的笑容,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些诡异。 …… 时间过得很快,三人没多久便解决完了早饭,天空也彻底变亮了。 “大人,不好了,现在这两起案件到处都传遍了。”萧捕头匆匆忙忙朝这里跑了过来。 “萧捕头不要慌,先喝杯水压压惊,再慢慢说。”云雅茹见到萧捕头一脸着急的样忙将一杯清水递了过去。 此时的萧捕头也没客气,双手接过杯子后,便咕噜咕噜一口气就将杯里的水给喝光了。 “韩府那起案子,不会这么快就被人给传了出来吧?”云雅茹觉得有些不对。 “是啊,当时卑职在外面买酱饼子时,便听到有人在那里讨论了起来。”萧捕头也有些疑惑。 “我不觉得韩蓄韩大人还有韩夫人,会允许这种事情被人给直接传了出来。”云雅茹想了想。 穆泽浩对此表示赞同,“像这些大户人家家里死了人,特别是家里的那些主子,一般都不会允许下人到处在外乱传。” “那这样说来,肯定是有人第一时间便将韩福修的死讯头头传了出去,要不然不会这么快就被闹得沸沸扬扬。”云雅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话,恐怕对我们接下来的调查会产生很不好的影响。”展昭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萧捕头,那些人具体讨论了些什么内容?” “回禀大人,那些百姓现在可传的有些邪乎了,说是有鬼魂作祟,这才让叶思成和韩福修两个书生死在不知不觉中,要不然他们想不出为什么人死了,脸上还带着笑容。” “这不是胡闹嘛!”穆泽浩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这传的也太邪乎了一点,怎么就和鬼魂联系在了一起?”展昭有些不解。 “萧捕头,你去查过没有,那个叶思成和韩福修二人生前是否相识?” “回大人,卑职第一时间就差衙役去青阳书院打听过了,虽然他们二人都同是那里的学子,但是好像二人并不是很熟。” “那韩福修在青阳学院里可结过仇,或者和其他人曾经发生过什么争执?” “大人说来奇怪,这叶思成和韩福修他们两个书生,平时人缘都不错,在书院里也没听说和人发生过什么争执,更别说结仇了。而且书院里的那些教书先生听说这事后,都有些震惊。” 听到萧捕头说的这些话,云雅茹忍不住伸手使劲按了按太阳穴,这不就是根本就没有找出二人的死因。 云雅茹有些想不通,两个平时人缘不错的书生为什么会相继死去,难道真得和她之前在静安寺碰到的静德有关吗? 可是如果有关,那他们为什么又要杀害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会和这次科举考试有什么关系,可是她这个作为盂县的父母官,怎么就一点风声都没有得到? 还有那些突然出现在盂县的江湖人士,他们来盂县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云雅茹越想越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晕沉沉的,不得不让红叶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来喝。 “云兄看你这精神,要不稍微歇息片刻,再接着查此案也不算太晚。”穆泽浩注意到云雅茹面色不对,忙出声道。 “没事,我一会儿多喝点浓茶,相信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云雅茹摇了摇头。 既然云雅茹都这么说了,穆泽浩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心疼,但也没有再去劝她。 “你们随我一起出去看看!”云雅茹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朝外走去。 “云兄,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去了!”穆泽浩看向云雅茹。 云雅茹点了点头,便转身去了县衙大门口,此时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街道两边的掌柜、伙计见到云雅茹,都亲切地打起了招呼,“云大人,今天可出来的真早。” “哎哟,大人啊,草民家孩子今年也要准备参加科举考试了,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各位乡亲不要慌张,本县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找到凶手,好让二位死者瞑目。”云雅茹跟他们挥了挥手。 一旁做烧饼的郭老爹,听到这话,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大人,这事如果在发生下去,恐怕那些书生都会逃离我们盂县去了。” “郭老爹,这事你听谁说的?”云雅茹有些疑惑。 于是郭老爹将今早进城听到的传言一一说了出来,这时云雅茹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伤害那些无辜的书生? “大人你可能不知道,小民路过青阳书院时,发现外面突然多出来一些小厮。”一旁卖面条的瘦老五,这时候也出了声。 “是啊大人,民妇听人说,这两个年轻的书生是被女鬼缠上了,这才莫名其妙死在了外面。”一旁卖包子的陶大婶。 “陶大婶说的不错,如果不是被女鬼缠上了,他们为什么死了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容?”一个伙计摸样的年轻男子突然出了声。 “大人你可得好好查查,要不然我们县里的那些年轻后生都不敢出门了。”卖面条的瘦老五看了看云雅茹。 云雅茹觉得应该是有人并不希望看到盂县太平起来,这才让人杀了书生,从而造成混乱,好让她处理事情变得缩手缩脚。 “难道是她那个继母朝阳公主,还是杀害兄长的幕后黑手?”云雅茹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对,毕竟盂县这里这么远,他们不应该这么快就找到了她。 想到这里,云雅茹决定还是带着一行人打道回县衙。 “大人这样看来,这背后的凶手恐怕目的并不单纯。”展昭见此情景,一下便大概猜到了那些人这样做的意图。 “是啊大人,这不是在有意挑拨我们县衙的威信,此人其心可诛。”萧捕头这时也想到了原因,脸色更变得有些愤愤不平。 他可是知道,至从这个新任的云县令上任以来,接连破了几个案子,让百姓的生活好不容易变得平顺起来。 如果有人真是这样的想法,萧捕头有些不敢想象盂县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他相信县衙里的那些衙役和他一样不愿意看到。 …… “韩管家,韩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让你告诉本县?”云雅茹看到站在县衙门口的韩府管家,心里有些疑惑不解。 “云县令,你可千万不要误会,这不是一大早老奴就听采买的嬷嬷回来说,我家二公子的死已经被人传了出去,老爷叫老奴过来问问,看看云县令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新的线索?”韩管家表面上语气恭敬,但其实并不是很看好云雅茹。 “老狐狸!”云雅茹心里不禁吐槽了一句,表面上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变化。 这个韩蓄不会以为案子这么快就有了新的线索,他也不算算时间,云雅茹自己才离开他们韩府多久。 第六十三章 情景再现 “韩管家你放心,本县这边只要有了最新进展,一定会第一时间让人知会韩大人一声。”云雅茹打着哈哈将韩管家给忽悠走了。 穆泽浩虽然全程都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已经将这个韩蓄给打到了黑名单里。 虽然他能理解韩蓄为人父的心思,但是也不应该过多干涉县令破案才对,毕竟这样与他也没有什么好处,更不要说他现在已经没有在朝廷为官了。 穆泽浩觉得韩蓄是个聪明人,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才对,想起了京中曾听到的一个传言,那就是他在家里好像基本上都听媳妇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让韩管家过来的应该就不是韩蓄,而是韩夫人。 想到这里,穆泽浩都不知道该说韩夫人聪明,还是该说她愚蠢了。不过看来,那韩蓄还不知道盂县的楚师爷就是他——当今的逍遥王穆泽浩,不知到时候,韩蓄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想。 …… “我忽然想了想,既然现在这两起书生笑脸案被人传的越来越神,还不如趁热打铁去问一问昨晚展兄带回来的那个人,而后顺带去看看老仵作对韩福修的复检情况。”云雅茹眼珠子一转,便提议道。 “云兄,刚刚展昭可能忘告诉你一件事了,就是那人抓是抓住了,只不过却趁他们不注意,好像服毒自尽了。”穆泽浩瞥了云雅茹一眼,看着她打鸡血般的激情,不得给她泼一盆冷水下来。 展昭听到穆泽浩刚刚的话语,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饶了饶自己的头发,“大人不好意思,刚刚在下将这给忘了。” 云雅茹有些无语,这展昭怎么将这最基本的事情给忘了呢,只不过现在旁边还有其他人在,她到没有去专门说她,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给她记上了一笔。 但想到寒冽,云雅茹严重怀疑展昭是因为美色才会误事,“那就去仵作房看看。” 其他人见云县令都没说什么,当然也就没什么意见,毕竟谁不希望早日破案,这样好堵住外面那些百姓的嘴巴。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空作美,此时阳光洒在大地上,将云雅茹照的暖乎乎,刚刚那一点点失落便已消散一空。 老仵作看到云雅茹一行人的到来,忙从一旁罩房里走了出来。 “大人,那个韩福修的尸体,已经被卑职重新验过了。”老仵作先给云雅茹行了一礼,这才从桌上将验尸单拿了起来,“您先过目。” 随着话音落下,云雅茹已经接过验尸单认真看了起来。 老仵作见云雅茹看得认真,忙在一旁将自己的发现,重点和在场诸位说了一说,“这人我觉得应该是和之前那个叶思成中的一样的毒,只不过可能韩福修的体质不一样,我们才没有在他的口鼻处发现有鲜血流出。” “老仵作,这韩福修的指甲里是否含有粉末?” “卑职仔细检查过了,这个倒是没有。”老仵作摇了摇头,“幸好大人说动韩大人将尸体运回县衙,要不然我们还……” “老仵作,你的意思是……” “就是大人理解的意思,卑职怀疑那人在韩家二公子睡下后,将毒粉用内力抛洒在了他的身上,致使他陷入短暂昏迷。” 云雅茹接着分析道,“那人应该是借此机会,将韩福修悄无声息的带到那片小竹林……没多久毒性爆发,让他产生幻觉,而后他便带着笑容死在了那里。” “根据目前情况,这韩福修应该就是这样死的,只不过我还是有些不解,这凶手为什么要将韩福修移动到那片竹林?”穆泽浩微微皱起了眉头。 “而且依据我和楚兄在他卧房理找到的线索,我觉得这两起书生笑脸案既有相似的地方,又有不同之处。”云雅茹接着说道。 “第一个不同之处,叶思成死的现场,我们没有在附近发现任何脚印;而韩福修死亡的现场,虽然也没有脚印,但是我们却在他所住卧房里发现了两处脚印。” “第二个不同之处,那就是刚刚老仵作提到的,韩福修身上如果不通过复检,很难让人和毒联系在一起。” “大人,你是怀疑这两起案件,不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老仵作恍然大悟。 “这也不一定,本县是、觉得这案子就算不是同一凶手,但也极有可能是同一组织所为。”云雅茹略有些迟疑。 “那就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在静安寺看到的那一伙人了,只是我们还是没有找出他们杀害这两个文弱书生的原因。”展昭皱了皱眉。 “这样说来,很有可能就和他们的家庭背景有关,你看这叶思成虽然一家四口生活在祖宅里,但是叶思成的爷爷可是生活在江州府;而这个韩福修的爹虽然现在离开了朝廷,但他曾经也做过官。”云雅茹突然好想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忙对大家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云兄,你这样说不是很准确。”穆泽浩突然开了口,“你看这个叶思成,他的父亲只是叶家庶出,而且现在还分了家;我再来说说这韩福修,他上面还有一个嫡亲的大哥。” 被穆泽浩这样一说,云雅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后将目光看向了展昭,“展兄,你后来通过江湖上的朋友,打听到了什么新的消息没?” “还是和之前我查到的差不多,暂时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展昭摇了摇头。 “大家忙了那么久,还是先去稍微歇息一下,要不然到时候处理事情来恐怕会没有精神。”云雅茹来回扫视了一下各位。 …… “雪花,现在麻烦你去一下那静安寺周围转上一转,如果发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到时候就飞回来告诉我。”云雅茹凑到雪花耳边,小声的交代了一句。 “咕咕”雪花高兴的煽动着翅膀,它觉得主人终于有用到它的地方了。 只见雪花将自己的小脑袋在云雅茹手边蹭了一蹭,这才飞出了窗外。 “你这只雪雕真逗!”穆泽浩露出一丝眼热的目光。 “雪花就是想在我们大家面前找存在感。”云雅茹心情大好,笑眯眯的看着穆泽浩。 他本来还想趁着云雅茹不注意,将那只雪雕拐到自己身边,可是看现在这情况,他怕是没戏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想先休息一会。”云雅茹看了看穆泽浩,见他没有说话,便对红叶和四九简单交代了一下,便躺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这还是她来到祈天国以来,第一次因为案件没有好好休息,虽然有古武在,可以用打坐来缓解困意,但是她还是习惯小眯一会儿,这样一会做起事来,更加充满活力。 …… 穆泽浩其实心里还是觉得刚刚云雅茹分析的有一定道理,只是其中还有很多暂时让人无法说通的地方。 “流沣。”穆泽浩对着空气叫了一声。 “主子!”说话间,流沣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房间中。 “你去一趟江州府,暗中调查一下这个叶府的具体情况。”“是!”流沣毕恭毕敬说完,一闪身便离开了屋子。 “主子!”苍狼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苍狼,是不是京城那边传来了什么最新的消息?” “是的,主子!”话音刚落,苍狼已经将一封密信给递了过来。 穆泽浩看完密信,微微陷入了沉思,手指却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 这个颜继妃还真以为自己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是她却不知道,逍遥王穆泽浩早已察觉了,只是现在他暂时还不想回京城处理这事而已。 “让他们暂时按兵不动,还是给爷死死盯着,一切等我回京城再说。” “是!”苍狼看着不愿意回京城的主子,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他觉得自己主子完全变了,要不然最近冰凌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八卦想聊。 …… 云雅茹躺在软榻上,一想到这两起案件,怎么都睡不着,便重新起身开始忙了起来。 坐在书桌旁,云雅茹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两个死者虽然躺的地方不一样,但是二人都没有任何挣扎过得痕迹,且神情安详。 虽然现在得到证实,二人死亡原因都是因为中毒所致,但是因为凶手手段极其高明,让他们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这人到底是谁,这让云雅茹觉得有些头疼不已。 就在云雅茹有些烦躁准备抓自己头发时,脑海中浮现出叶思成和韩福修的身影。 “县令大人,你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这声音传入云雅茹耳中,让她有一种不真实感,瞬间从愣神中清醒过来,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其他人,这才重新坐了下来,拿起杯中的凉水,咕噜咕噜就喝了起来。 “大人,你没说错,刚刚就是我们再和你说话。”叶思成和韩福修一起对着云雅茹行了一礼。 看着他们郑重的表情,云雅茹这才确定自己刚刚确实没有听错,也没有眼花。 看来万物皆有灵性,冤死之人想以这种方式,让云雅茹帮他们找出凶手,要不然他们死都不会瞑目的。 想到这里,云雅茹反而镇定许多,毕竟穿越重生她都经历过了,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们二人既然想为自己申冤,那么能否将你们被害时的情况,从头到尾都给本县说一遍,这样可以让我们更快找到凶手,让他们不能逍遥法外。” “大人,那天晚上晚生在静安寺后面那片花海赏月,突然一道微风吹过,晚生突然发现自己中了秀才,正在屋里和家人一起庆祝……后来晚生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叶思成看了韩福修一眼,便率先开口。 “大人,晚生那天晚上本来已经回屋歇息了,可是睡梦中感觉有些不对劲,刚想睁开眼睛,却……”韩福修有些说不下去了,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就死在了睡梦之中。 “韩二公子,你后来有没有梦到自己中了秀才?”云雅茹很是好奇。 “回大人,晚生好像梦到我娘正在和人交换更贴。”韩福修想了想。 “大人,晚生二人现在才知道那是梦,可当时那却是真真实实发生在我们二人面前的。”二人对视一眼,又齐声补充了一句。 云雅茹通过二人刚刚的话语,知道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但却同时做了一个美梦。 第六十四章 白凝教 “你们二人如果想起什么,到时候可以直接告诉本县。” “公子!公子!” 红叶的声音响起,让云雅茹回过神来,而刚刚还和她说话的叶思成和韩福修早已不见了踪影。 “怎么了红叶?”云雅茹慵懒地整理了一下,被自己之前抓乱的发髻。 “公子,奴婢刚刚叫你几声了,你都没有反应,可把奴婢给下坏了,差点出去找人请大夫了。”红叶撅了撅嘴。 “你家公子我刚刚正在想案情,再说我自己就懂医术。”云雅茹笑道。 红叶知道自家小姐没有生病,忙将一盅冰糖雪梨给云雅茹放在了面前的?几上,“公子,这是奴婢刚刚熬好的冰糖雪梨,您尝尝,好解解乏。”而后很快悄然退出了房间。 此时云雅茹还想再问,刚刚那两道声音却没有再出现。 …… 云雅茹眸中精光一闪而过,但还是舀了一勺冰糖雪梨送到嘴里,果肉香甜,很是可口。 不多会儿,冰糖雪梨吃得差不多了,她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云雅茹这才起身朝仵作房走去,她想去证实一件事情。 “大人,你怎么来了?”老仵作本来正坐在凳子上休息,看见云雅茹忙站起身。 “老仵作,叶思成、韩福修二人所中之毒是不是同一种?” “这两人的毒,卑职又重新研究了一番,二者确实为同一种毒。” “那这毒可是恶魔之花的花粉末?” 听到云县令这样一说,忙转身进屋取出之前的一小包毒粉末,和他在叶思成指甲里发现的粉末认真对比起来,接着还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鼻息处嗅了嗅。 “大人,这两种毒有区别,也有相似的地方。” 云雅茹来了兴趣,“老仵作,那你说说它们有什么不同之处?” “大范围来说,这两种毒都还有恶魔之花的成分在里面,不同的是叶思成指甲里的毒粉,还加了其它东西,这样人就算不用服用,只要吸入量足够,马上变会让人产生幻觉,只不过在这之前会出现短暂的昏迷。” 云雅茹一边认真听着老仵作的讲述,一边用手指沾了一点,在阳光下,仔细研究起来。 “大人,你这样做还是太危险了!”老仵作颇为不赞同。 “你不是也没事嘛!”云雅茹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老仵作见云雅茹这么说,险些被气到了,但是转念又想到她的身份,还是将话给重新咽了回去。 云雅茹发觉这老仵作原来这么有意思,但还是去一旁打水认真的洗了洗手。 老仵作这时,脸色才恢复正常,嘴角不由上扬。 …… “怎么回事,他居然敢不听我的命令就私自行动了?”带着面纱的女子非常生气。 那黑衣人恭敬地站在一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主子,属下刚刚得到的消息,静安寺里出现了一伙神秘人,不知这事是不是他们所为?”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想我禀告?”那带着面纱的女子虽然知道此事与面前的黑衣人无关,但还是不由迁怒与他。 黑衣人听到后,马上单膝下跪,不敢为自己辩解一句话。 “你说说那个韩福修是不是我们的人杀的?然后在让人给我好好查查静安寺那伙神秘人的底细。”带着面纱的女子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 “是,属下这就让人去办!至于杀害韩福修的人,属下也会让人查清楚的。”黑衣人拱手道。 “对了,主子,飞龙问属下,我们还要不要按照信封上留的信息,在指定时间将那人给杀了。”黑衣人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个你就暂时不要管了,至于到时候需不需要行动,我会亲自通知飞龙的?”那带着面纱的女子阴冷的说道。 黑衣人见此,便运功离开了这里。 “既然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到是让我轻松不少,只是不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带着面纱的女子喃喃自语道。 但是不管如何,盂县越乱,到是对她越发有利起来,这样的话盂县县衙更不可能找到她了。 …… “静德,你得到消息没?那韩府的二公子昨晚就死在自家府上的竹林里。”玄空心急火燎的出现在了一件厢房之中。 “我还知道那韩二公子的死法和叶思成的死法简直如出一辙。”静德故作高深的回了一句。 “这事不会是你让人干的吧?要不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玄空低声反问道。 “我不是昨晚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吗?” 玄空老狐狸的看了静德一眼,露出一副他懂得表情。 这事二人虽然没有挑明,但大家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 “楚兄、展兄,我虽然还不知道凶手问什么要杀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是刚刚已经证实了,这二人所中之毒里也有少许恶魔之花的粉末在里面。” “我倒是觉得他们之所以要杀这二人,很有可能是不想他们去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穆泽浩给大家分析道。 原来他让人又去了一趟青阳书院,从先生那里知道这叶思成和韩福修二人平时学习都很用功,也没沾染上那些大户人家的纨绔气息。 本来书院里的先生还以为他们这次参加乡试,就能够一举高中秀才,没想到却在乡试前突然就离奇死了,让他们都感觉很意外。 “但是他们二人还没有参加乡试,那些人怎么就如此肯定二人就能一举高中成秀才?”云雅茹对这样的死因不敢苟同。 “凶手要杀他们,不是应该等他们考过后,红榜贴出来了,再杀也不迟啊。” 这确实有一个矛盾所在,想到这里让穆泽浩突然想到了他们家族背后所支持的势力。 可是想了想,穆泽浩又觉得有些不对,毕竟就像他之前对云雅茹说的那样,这个叶思成只是庶出的庶子,而且他们这支还已经和江州叶府分了家。 至于韩府就更不必说了,那韩蓄早已辞官,至于他的大儿子根本就不想当官,一直都在从商,而且还做得有声有色。这好不容易韩二公子有了这个想法,却被人杀害在了自家竹林之中。 穆泽浩只觉得这两件案子非常诡异,让他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办法,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帮忙分析分析?”展昭看着云雅茹脸上的表情。 穆泽浩此时也来了精神,与其他人一样将视线集中到了云雅茹这里。 这两起案子现在最重要的犯罪嫌疑人就是静德,只是玄空方丈通过他和云雅茹昨晚偷听到的信息,好像叶思成的死和他应该有一定关系。 而且刚刚云雅茹带来的消息,不得不让人将之前的包子铺案和这两起书生案联系在一起。 “我是这样想的,让萧捕头找几个机灵点的捕快,分别去韩府和叶家祖宅外面轮流守着。展兄呢,劳烦你去静安寺那里盯着,如果有什么最新消息,就让雪花飞回来告诉我。”云雅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雪花呢,我刚刚没在院子里看见它。”展昭提出了疑惑。 “雪花啊,我已经让它飞去静安寺那里了。”云雅茹指了指。 “我看云兄是一点不紧张,那封恐吓信里写的时间可是越来越近了。”穆泽浩只是出声道。 “这个并不是我真不担心,只不过我们只要在那封恐吓信规定的时间前将案子给破了,不是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云雅茹还是之前的想法,毕竟谁也不可能把所有希望放在那封恐吓信上。 不管静德出现在静安寺是不是巧合,但是既然被他们给遇上了,那就一定要调查清楚。 “展兄,你查到静安寺突然出现的那个静德和尚,他代表的是哪方江湖势力?”云雅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个还真被我给问了出来,他们好像是白凝教的一个分支。”展昭托着下巴。 “白凝教,没想到他们居然在盂县还有分支,更让我没想到他们还和静安寺有关联。”穆泽浩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大骇。 “展兄、楚兄能不能和我说说那个白凝教?”云雅茹有些好奇,她很想知道这个白凝教和她前世所了解的白莲教有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说来这个白凝教,面上的打着是以慈悲为怀的宗旨,到是拉了不少不明真相的百姓加入进了里面,但其实它确实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教组织。 至从勤德帝登机以来,就一直在打压白凝教,却没想到他们尽然将分支转移到了这种地方。 只是如果这两起书生案的凶手就是他们的话,那么恶魔之花背地里牵扯到的势力恐怕会更深。 “有意思,我倒想看看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要是他们想将盂县弄得乌烟瘴气,我不介意先将他们给灭了!”云雅茹脸色大变,气势更是霸气无比。 穆泽浩定定望着云雅茹,没想到她还有不输于男子的霸气,这样的案子交给她来办理,定然不会让他失望的。 几人想想也就能理解,云雅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 “叶家人不是已经不见踪影了吗,难道你觉得还会有人去那里?”穆泽浩抬眼看了看云雅茹。 “这个我到不确定,只是还是让人盯着为好。”云雅茹也不是很确定。 …… “青影!” “主子!” “我这写了封密信,你现在送去京城交给皇兄。” “是,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穆泽浩不由庆幸自己没有离开盂县,要不然他还不知道白凝教越来越隐蔽,毕竟这可是勤德帝心中的一根刺。 …… “楚兄!” “云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请我帮忙?”穆泽浩有些疑惑的看着云雅茹。 “我决定晚点微服去一趟江州府。”云雅茹思虑再三,还是将她的目的说了一下。 “我可以让我的暗卫帮你,云兄你又何必亲自跑一趟,毕竟现在书生案还需要你在这盯着。”穆泽浩非常好意的建议道。 “我去江州府用不了多长时间,只是这事你和展兄知道就行,至于县衙里的的那些人,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为好。”云雅茹心中还是有些顾虑。 “我总觉得江州府叶家不简单,顺便我还想去查查叶家和韩家是否有关系,要不然我们盂县的学子也不只有这两位,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两个人死了呢?” 第六十五章 巧遇 “那云兄,我在这里祝你早去早回,希望你回来时,也是抓获凶手之时。”穆泽浩送上了自己真诚的祝福。 “希望吧!”云雅茹对此并不十分有把握。 ……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云雅茹乔装打扮带着红叶、四九便出发去了江州府。 “公子,你说我们这次过去真的呢找出凶手吗?”红叶充满疑惑。 “就算不能找出凶手,我们应该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云雅茹想了想。 二人听自家小姐这么一说,心里更是充满干劲,都希望这次江州府之行能好好表现一番。 …… “公子快看,前面不远处树林里好像有个粉衣姑娘再寻短见。”红叶顺手给云雅茹指了指。 “啊!快,我们快过去救人!”云雅茹望见前面不远处有个身着粉色罗裙的姑娘吊在一条白绢上,身体悬空。 看样子她已经吊了有一段时间了。 遇上这种性命攸关之事,云雅茹不敢耽误时间,直接纵身一跃,脚尖轻踏树叶,率先赶了过去,一把将上吊之人抱了下来。 这身着粉色罗裙的姑娘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姑娘,醒醒……快醒醒!”云雅茹先是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处,发现她还有微弱的呼吸,这才轻轻对她摇晃了起来。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样子,这身穿粉色罗裙的姑娘才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姑娘,你终于醒啦!”云雅茹一脸惊喜。 “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救我?”这身着粉色罗裙的姑娘瞪着言问云雅茹,更是想挣脱她的束缚。 “姑娘,你为什么要干傻事啊?”红叶有些好奇,但是心里却有些不希望这姑娘在这里出事。 毕竟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为什么非要用上上吊这样的办法。 “我不用你们管,你们根本就不该救我,还不如让我自己死了算了。”这身穿粉色罗裙的姑娘挑高着眉头,一点都不领情。 “我家公子好心救你,你居然不感恩也就摆了,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四九有些气不过,觉得自家公子好心当驴肝肺。 “是啊这位姑娘,你年纪轻轻的,为了何事要寻短见啊,活着难道不好吗,我们大家可以一起帮你想想办法。”云雅茹顿了顿,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这身着粉色罗裙的姑娘抬头看了看三人真挚的目光,瞬间有些犹豫了起来,想了想还是将话说了出来,只是喉咙有些干哑,让她不自觉的轻咳了两下,“我……我是韩福修那未过门的媳妇儿,昨天意外得知了他的死讯,我本来想去盂县给他吊丧,没想到父母不同意。” “哦!”云雅茹一时有些愣神,她没想到自己刚刚到江州府郊外,居然这么巧就被她给遇上了。 “是啊,太巧了。” “红叶,快把水囊拿过来!”云雅茹转头对红叶示意。 红叶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还是将水囊递了出来。 “来!” “谢谢!”那身着粉色罗裙的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接过水囊,猛喝了一大口,这才让自己嗓子好了很多。 “不知姑娘你是哪家的小姐,为什么父母不同意让你前去?”云雅茹好奇起来。 原来这位身穿粉色罗裙的姑娘正是叶府的三姑娘,名叫叶芷箬。“我刚刚出生不久,便被父母做主定下了这门娃娃亲,只等我及笄,就可以嫁入韩府。”叶芷箬陷入了回想之中。 “看来你还是一个痴情的姑娘,只是不知你与江州叶府有何关系?”云雅茹借机打听了一下她的其他情况。 “不知这位公子问的是不是叶思成他们那一家的叶府?”叶芷箬有些疑惑的看着云雅茹。 “叶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们问的是哪一家?”红叶没想到叶芷箬一下就猜出了她家小姐的目的。 云雅茹根本来不及阻止,红叶就已经将话给问了出来,这不是不打自招嘛,让云雅茹感到有些无语,这一下就让叶芷箬看出了她们的意图。 四九注意到自家小姐的神情,忙用手拽了拽红叶的衣袖,红叶这才反应过来,都怪自己嘴快,自己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有些讪讪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我猜的!”叶芷箬闪过一丝狡黠得目光,“因为我发现你和韩福修、叶思成一样都是书生。” 云雅茹不得不说她聪明,但是很可惜她并没有真正猜出她们一行人的身份。 “叶姑娘,不会之前有人像这样问过你一样的问题?”云雅茹接着问道。 “之前有人听说我姓叶,便有人问了差不多的问题。”叶芷箬算是给她们了一个简单的解释。 “我们两房虽然都属于叶氏嫡系,但我家属于二房,而他们一大家却是属于大房,只不过虽然都生活在江州府,但是我们两家早已分了家。” 云雅茹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了解到了其中的关键,没想到这叶家和韩府还有这样一层渊源在里面。 只是这叶芷箬和叶思成关系相隔这么远,为什么他会和韩福修一样死于非命。 “叶姑娘,既然这门亲事是你父母亲自为你挑选,为什么他们又不愿意让你过来吊丧?” 此时叶芷箬早已没了之前上吊的念头,坐在草地上,和云雅茹闲聊了起来。 “我家父母给我定下这门亲事时,韩伯父还在朝廷为官,可现在他早已辞官,加上韩福修他也死于非命,这样他们正好可以不用继续履行婚约,也不用背上什么不好的名声。”叶芷箬没想到自己父母居然是这样的人。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你的父母,毕竟他们并没有在韩二公子活着的时候悔婚。”云雅茹在一旁宽慰着对方,“再说我相信你也不愿意让你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你们不知道,他们在韩伯父辞官的时候,就想悔婚了,只不过不远背上不好的名声,这才一直拖到现在。”叶芷箬根本就没想过要帮自己父母隐瞒。 “叶姑娘,你的父母不会已经重新给你想看好了另外一家公子吧?”云雅茹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啊,他们已经让媒婆给我说上了施家的大公子施栖杨,听说他现在正在青州府任知州府做官呢。”叶芷箬倒是很坦然的承认了。 “叶姑娘,我相信韩二公子在天上看着你,他也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毕竟你父母也是为你好,只不过他们就是太着急了一点,只要你好好和他们说说,我相信他们会理解你的心情。”云雅茹还是忍不住说了说。 “对了这位公子,我们都聊了这么久,我都还不知道你姓什么,毕竟你也算我的救命恩人。”叶芷箬看得出来,面前这三个人都是以云雅茹为首。 “免贵姓云,叶姑娘你可以称呼我为云公子。”云雅茹弯了弯嘴角,但并没有打算告诉她全名。 叶芷箬微笑的点了点头,她知道今天如果没有眼前这云公子的出现,她很有可能已经吊死在了那棵大树上面。 神思恍惚间,叶芷箬明白了很多道理,她知道是眼前的云公子重新给了她叶芷箬第二次的生命。 其实她的父母虽然有些势利眼,但总体来说还是爱她的,要不然的话,这门婚事可能早就被退了。 她其实比她那些闺中密友好太多了,而且施家的大公子施栖杨,她之前也让人打听过了,这人的人品还不错,看来自己父母还是为她考虑了的。 “云公子,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叶芷箬有些好奇起来。 “我们主仆三人准备去江州府一趟,路过树林,正好遇上了叶姑娘你。”云雅茹温和的笑了笑。 “到江州府啊,正好我们家就住在那里,这样我们就可以结伴同行了。”叶芷箬很高兴。 云雅茹只是非常平静的点了点头。 叶芷箬想到这里,歪着脑袋小意的说道:“云公子,你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还希望一会儿进了江州府,能去我家一趟,让我父母能够好好招待你。” “叶姑娘,你这实在是太客气了。” 云雅茹假装谦虚推让了一下,稍作犹豫还是点头同意了,毕竟这可是了解叶家的好机会,她怎么可能会错过,虽然此叶府非彼叶府。 叶芷箬看见云雅茹同意,俏脸之上立马爬上了一缕羞红,眼里的那份喜悦再也隐藏不住,还娇嗔着嗯了一下。 红叶一见叶芷箬露出少女怀春的表情,暗知不好,这个叶姑娘怕不是喜欢上了自家小姐,只是不知道,当她知道自家小姐不是公子而是姑娘,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让她忍不住在脑海里浮想联翩。 …… “爹、娘,女儿回来了!”叶芷箬朝屋里大喊一声。 “相公,我好像听到芷箬再叫我。”叶母有些恍惚。 “娘子,你没有听错,是她回来。”叶父放下心中的担忧,朝外走去。 “芷箬,你去哪里了,让为父和你母亲好找?”叶父有些生气的问道。 “相公!”叶母轻轻拽了拽叶父的衣袖,让他看看叶芷箬的后面。 叶父这才回过身来,发现有三个陌生人跟在自家女儿的后面。 “芷箬,这三位是你朋友?”叶父有些疑惑。 “爹、娘,这位云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而后面两位是他的书童。”叶芷箬朝自家父母介绍道。 叶父、叶母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云雅茹,只见她肤色白皙如雪、鼻梁高挺、看起来英气不凡,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 “叶老爷!叶夫人!”云雅茹对着叶芷箬的父母施了一个晚辈礼。 叶父得知是自家宝贝女儿的救命恩人,忙挥手让丫鬟小厮退了下去,这才让叶母去一边问问自家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他们二人知道事情原委后,再次对云雅茹表示了感谢,并请他一定要留下来一起用膳。 “那晚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云雅茹拱手道。 没多久,便有丫鬟进屋。 “既然后厨那边已经将饭菜做好了,那我们现在就移步花厅。”叶父率先开口道。 “云公子,感谢你今天救了我女儿一命。”说着,叶父已经拿起酒杯。 “叶老爷,这事谁遇上都会这么做的。”云雅茹见此没办法,只得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六十六章 江州府之行 其实她平时基本上都不怎么喝酒,幸好云雅茹懂得古武,她在喝的时候,已经用内劲将酒给逼了出去,也不然她真怕自己喝醉,暴露了自己女儿身。 叶母是越看越满意,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这让云雅茹鸭梨山大,怎么感觉自己有种被相亲的意思,幸好她定力还算不错,到是没出什么问题。 “云公子,来尝尝这酸辣鱼片汤。”说话间,叶芷箬已经舀了一碗放在云雅茹的面前。 “叶姑娘,你实在是太客气了!”云雅茹道谢后,并没有打算去喝那碗酸辣鱼片汤。 叶芷箬仍然犯花痴地愣住那她,让云雅茹觉得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如果不喝了那碗鱼片汤的话,有可能会成为千古罪人。 叶父、叶母彼此对视一眼,都注意到了自己女儿的不对劲,忙用手死劲拽了拽她的衣袖,这才让叶芷箬回过神来,用帕子轻轻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想借此缓解现在的气氛。 “芷箬,你怎么老是盯着云公子看?”叶母忍不住,用手帕挡住自己嘴巴小声低语道,“虽然娘知道云公子长得好看,但你怎么得都要矜持一点,知道不知道?” 听到母亲的话语,叶芷箬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说中的心事,一下有些心虚不易。 “母亲!”叶芷箬娇哼了一声,说完又赶紧低下了头,跟个小媳妇似的。 “云公子,这道酸辣鱼片汤可是我们后厨的拿手好菜……”叶母在一旁帮着自家女儿说了几句好话。 “叶夫人这样说来,到是勾起了晚生的食欲。”看来今天这碗酸辣鱼片汤是不能不吃了,想到这里,云雅茹低头细心地挑出鱼刺,小口品尝起来。 不过,这碗酸辣鱼片汤味道确实不错,特别是鱼肉非常鲜美,闻不到一点腥味,看来这叶府后厨里确实有高人在。 云雅茹含笑称赞了一番,又顺着叶母的话和她鬼扯,把她哄得高兴不已。 “云公子,今天都这么晚了,现在再出去的话,恐怕客栈都快要关门了。”叶父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酒杯。 “再说现在正值科考前夕,可能很多好点的客栈都被前来应考的学子给定下了。” “是啊,云公子!今天是你让我重获了新生,请千万别推辞我父亲的好意。”叶芷箬看了看云雅茹,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云雅茹被这一家子的热情,弄得都不好意思去拒绝,只得微笑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 夜深人静,朦胧的夜色笼罩着整座叶府,只听见窗外树木枝叶随风飘曳。 “咱们家芷箬,这会算是挖到宝了!”叶母躺在床上,转头看着一旁的叶父。 “我说夫人,你可别高兴太早,还是等我让人查查这个云公子的底细再说,而且我们之前说好的那个施公子也不差嘛。”叶父即没拒绝,又没赞同。 “确实该好好查查,也好让我们安心不是。只不过我看云公子眼神清正,应该不是那种别有用心之人。”叶母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你还让不让她去一趟盂县韩府,相公,我怕如果我们不让她去见韩福修最后一面,以后芷箬心里会埋怨我们一辈子。” “放心我的夫人,我已经想通了,到时候让老管家陪她去一趟,这也算全了我们和韩府相交一场的情意。”叶父轻轻拍了拍叶母。 …… “四九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今天在饭桌上,那个叶姑娘看公子的眼神有些不一样。”红叶小声的对着四九说道。 “嘘”四九做了一个手势,又朝四周看了看,这才低声说道,“红叶,这里在怎么说也不是盂县,你就不怕隔墙有耳。” 被四九这么一说,红叶有些不服气,转头对着四九翻了一个大白眼,“这事还用你讲啊,四九,我刚刚不过是随口一说。” “这随口一说里面的含义可大了,你可不要到时候给公子招惹麻烦才好。”四九也有些不服气了,眯起眼睛,小声的反驳了一句。 “只不过,红叶你刚刚说的也有道理,看来我们今晚要机灵一点了,要不然出了什么事,那就麻烦大了。”四九不忘吓唬红叶一句。 “四九,不会真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吧!”红叶明显有些不相信,但还是被四九给吓唬住了。 他们二人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偷偷说的那些话,房间里的云雅茹都听到了。 之前吃饭那一幕,云雅茹也看到了,但是却不能点破,毕竟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但这次叶府之行,确实收获不错,真还了解到了一些原来他们不知道的事情,看来明天一早再去附近茶铺坐坐,就可以直接回县衙了。 …… 第二天,云雅茹主仆三人离开叶府,坐在江州府一个茶铺喝茶,就听到附近有人聊起了他们盂县的两起书生笑脸案。 “你们不知道吧,最近盂县发生了两起诡异的案件。”那身穿灰袍的男子说到这里,故意吊了一下众人的胃口。 “快说说,什么案子这么诡异?”有好事者马上出来凑热闹。 “死者死后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看上去走的很安详。”那灰袍男子见有人询问,说的那是更来劲了。 他为了吸引更多人朝他那里围观,讲得更是眉飞色舞,部分地方简直是胡编乱造,让云雅茹听的都觉得有些玄乎。 “公子,那人不是纯粹在乱讲吗,怎么都说到了鬼怪上面来了?”红叶有些愤愤不平,忍不住小声问道。 云雅茹见此,忙伸手将她给按住了,要不然这会儿可有的好看了。 四九也在一旁不断的给红叶挤眼睛,红叶这才有些不情愿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你不会说的是真的吧,真有貌美如玉的狐狸精晚上去找年轻书生相会?”有个青衣男子抿了抿茶水。 “如果是我,我也愿意,毕竟老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旁有个像纨绔子弟模样的书生,打开折扇微微扇了起来,并没有被灰袍男子的话语给吓到,反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说玉公子,你就不怕自己到时候落得和叶公子、韩公子一样的下场。”一旁跟着这纨绔子弟一起来的朋友笑眯眯的调侃道。 “我有什么怕的?”那被人称为玉公子的纨绔子弟一脸不屑的看了看一旁的友人。 那人被玉公子这话一呛,差点将口中的茶水给直接喷了出去。 “你不会当时在现场看到了吧,要不然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你们大家不信的话,可以去盂县看看,这事现在在盂县早就传偏了。” “被你这样一说,到是有些诡异,我可是听说人死后一般看起来都有些可怕,像你说的死后死者脸上还带着笑容,这件事情我还是第一回听说,确实非常奇怪。” 就在众人讨论的非常热烈之时,那灰袍人已经起身离开了茶铺。 “四九,你悄悄跟上那人看看他要去哪里?”云雅茹小声对着四九交代了一遍。 四九点点头,便很快离开了茶铺。 “公子,你难道发现了什么?”红叶有些疑惑。 “回去再说。”云雅茹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眼睛却始终看向不远处的叶府,心里却在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想到这里,云雅茹转头对着红叶小声嘱咐了一句,便离开了茶铺。 …… 这叶府看起来比之前她去的另一个叶府还要大些,云雅茹始终都保持着警惕,正当她准备随便找个丫鬟小厮询问一下府里的情况时,感觉到不远处有高手存在。 云雅茹心里不禁泛起疑惑来,因为她感觉到里假山不远处的一座小院里,最少有三个人,且还有一个内力和她不相上下,看来这叶府确实不简单。 为了不打草惊蛇,云雅茹并没有继续往前探查,而是迅速离开了叶府,只不过并没有走远。 “主子,怎么了?”白衣人问道。 “我刚刚怎么感觉有人从我们叶府经过,而且那人的内力一点不比我弱。”带着面纱的女子有些疑惑。 “主子,不会是叶府其他人发现了什么吧?” “不是叶府中人,因为她的气息,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还是被我给捕捉到了,那气息让我感觉很陌生。”带着面纱的女子微微摇了摇头,脸色未变还是在一旁自顾自的继续下棋。 “最近这顿时间,你多注意一下叶府周围,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马上回来告诉于我。”带着面纱的女子还是觉得小心为上,她现在还不想让叶府其他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是,主子!”说完,白衣人便消失在了带着面纱的女子面前。 说话间,这脸上带着面纱的女子手中白子,已经将黑子给直接包围在了那里。 “主子,你的棋艺还是那样厉害,让属下不得不甘拜下风。” “贾九,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能说会道了?”带着面纱的女子突然有些好奇起来。 “这不是主子你教得好,要不然属下也不会变化这么大。”贾九非常恭敬。 “看把你给嘴甜的。”那带着面纱的女子刚刚只是对贾九进行了一下简单的试探,发现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只是她已经开始对刚刚那股散发气息之人感兴趣起来。 云雅茹不知道,自己这么注意怎么还是暴露了,如果她见到那带着面纱的女子,便应该知道自己的气息为什么会这么快被人发现。 “公子!”红叶和四九齐声道。 云雅茹没想到四九这么快就回来了。 三人付了茶钱,这才大步离开了这间茶铺。 “公子,我们还要继续留在江州府吗?” “不了,我们一会儿随便找家面馆吃点东西,然后就直接出发回盂县县衙。”云雅茹想了想,“至于其他事情,还是等离开江州府再说。 云雅茹刚刚眼皮自跳,总觉得如果再留在江州府里面,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其实她不知道,那带着面纱的女子所修炼的内力有些与众不同,亦正亦邪,这才能比旁人更快一步敏锐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第六十七章 寺庙抓人 “云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查到了什么?”穆泽浩看向云雅茹走过来的身影。 “楚兄,我觉得你那边应该也有所发现了吧?”云雅茹坐下后,拿起桌上的茶杯,直接咕噜咕噜就喝了起来。 “喂,那是我的杯……”穆泽浩看着云雅茹的动作,有些瞠目结舌,耳背不经意间已经泛起了微微红晕。 “咳咳……”云雅茹听到这里,险些将喝进去的水给直接喷了出来,“你怎么不早说?” 穆泽浩见此,忙从衣袖里将手帕,给云雅茹递了过去,“云兄放心我刚刚倒好还没来得及喝,且现在又没人催你,你何必喝的这么快。” 云雅茹额前滑下几条黑线,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有些没好气的对着穆泽浩翻了一个白眼,这要不是他刚刚那句话,至于么。 见状,穆泽浩十分识趣地闭上了嘴,还心虚的错开了云雅茹的目光,但他心中似万千波涛翻涌不止,一时间,二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雪花的突然出现,正好打破了这种沉默,只见云雅茹打开信件看了起来。 “楚兄,你也看看。”说着,云雅茹将信递了过去,装模作样一番就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似得,“看来我们要好好制定一个计划,这回正好可以肃清静安寺里的不安定因素。” “云兄,你有想过没有,静安寺每天都会有去上香的香客,还有一些留宿的香客,如果弄得不好,很有可能会波及到他们。”穆泽浩也不戳破,只是暗暗轻笑一声。 “这个倒是不慌,我想问问楚兄,叶思成、韩福修他们两家我离开这段时间,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云雅茹眸光闪了闪。 “你不会是觉得,他们还会对这两家有所行动吧?”穆泽浩不答反问,他倒想看看云雅茹有什么新的见解。 “那倒不是。只不过,多注意一下,我觉得应该也没坏处吧。再说叶思成父母突然的离去,你不觉得,这期间怎么得还是有些古怪在里面。”云雅茹想了想。 “你离开这段时间,萧捕头派去的那些捕快并没有什么发现,好像那叶思成的父母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般,城门口守城的人也没有见过他们一家人离开。”穆泽浩将这几天他们掌握到的情况,还是简要说了一下。 “那这样说来,叶思成的父母要不然已经通过秘密渠道离开了盂县,要不然他们可能已经被人灭了口,楚兄你觉得他们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我觉得可能他们被人关在了什么地方,毕竟盂县附近还是有些深山的。” “只是如果照你这么分析,那他们将叶思成父母带离又有什么用处?”云雅茹说到这里,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怀疑接他们走的人,有可能就是江州府叶家那里派来的人。”接着,云雅茹简单和穆泽浩说了说,她在江州府了解到的一些情况。 “如果真像你这么说的话,那么叶府里面应该还隐藏了什么我们不了解的秘密在里面,而叶思成父母恐怕已经遭遇了不测。”穆泽浩冷静分析道。 “只是就算韩府原来和他们叶家是姻亲关系,但现在韩福修已死,恐怕这种关系也就荡然无存了。” “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将这两个正准备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以这样的方式给杀害了。” “楚兄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们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毕竟叶府内部盘根错杂,且现在这些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云雅茹想了想,“我们还是先将静安寺那伙人给抓捕了,借此问出凶手,了结这两起书生笑脸案再说。” 穆泽浩也知道云雅茹的顾虑,便也没有再说,毕竟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像这种大户人家确实不好动,且云雅茹现在的官职还是太低了些。 “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先去静安寺和展兄碰碰面,到时候再让萧捕头带一众衙役在后面配合。” “这个倒是可以。”云雅茹微微点了点头。 穆泽浩闻言,嘴角不由勾起浅浅的笑容,只觉得自己和云雅茹越来越有默契了。 冰凌看着云雅茹和自家王爷相处,笑道,“有戏,有戏!看来主子应该能得偿所愿了。” “云兄要不这样,我们还是先随便吃点东西,一会儿再去静安寺。”穆泽浩看见云雅茹那拼命三郎的劲,有些替她的胃担忧起来,毕竟她才从江州府回来,还没有好好休息。 云雅茹没有同意,毕竟静安寺那里现在情况如何,她还不是很清楚,刚刚也只是通过书信大致了解一下。 穆泽浩见她这样,就说:“那我们一会儿路上买点糕点、包子之类的东西。” 这点云雅茹到是没有再拒绝,非常干脆的回答,“那楚兄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说完,她已经率先走了出去。 穆泽浩见到如此充满活力的云雅茹,有一种几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让他定了定神,还是紧跟着快步走了出去。 …… “没想到大人你回来了。”展昭看到云雅茹的出现,有些吃惊。 “展兄,怎么见到我这么吃惊?”云雅茹忍不住调侃道。 “我说你们两个还是一会儿回县衙在闲聊吧,展兄,你还是亲自和我们说说里面的情况。”穆泽浩头微侧,还是小声打断了二人的闲聊。 “我们最多只有一天的准备时间,他们可能明天就会有新的动作。”展昭将自己这段时间听到看到的事情一一与二人详细说了一遍。 “看来他们应该是接到了什么新的任务,或者这盂县已经没有他们再待下去的必要了。”穆泽浩想了想。 “这样一会儿天黑后,我们就立即行动,将静安寺里的这些和尚先全部带回县衙再说。”云雅茹本来也不是优柔寡断之辈。 “展兄,你可知道这静安寺里面有什么密室或者藏身之处?” “大人这我还真注意到了,那个密室就在大殿附近的一个偏殿里面,最近静德就好像住在那里。” “展兄,你提供的这个线索非常重要,要不然一会儿晚上我们进行搜捕的时候,可能让这些人成功溜走。”云雅茹还是忍不住对展昭鼓励了一番。 听到云雅茹的称赞,展昭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让云雅茹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见到她展昭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此时雪花已经带着云雅茹写的信件,向县衙方向扑闪着翅膀飞了过去。 “我们来得路上买了一些米糕,楚兄、展兄顺便将就吃一点垫垫底,到时候晚上回去后好好吃一顿宵夜。”云雅茹这才想起,来的路上穆泽浩在糕点铺子买的桂花米糕来。 穆泽浩看见云雅茹此时的神情,心情大好,忙从油纸包里拿出一个桂花米糕,咬了一口,慢条斯理咀嚼咽下。 桂花米糕还冒着丝丝热气,云雅茹和展昭也不讲究,自顾自的分别拿了一个,就大口吃了起来。 这家的桂花米糕松软香甜,囗感劲道细腻不粘牙齿,嘴里久久还能回味着淡淡的桂花香味。 ……夜色已深,窗外树梢间,弯月高高挂在天空。 “阿弥陀佛!”玄空方丈双手合十,稽首道。 “阿弥陀佛!”云雅茹单手竖立,颔首道。 “不知县令大人光临,老衲有失远迎!”玄空方丈没想到云县令会大晚上出现在静安寺。 “哪里哪里,本县突然造访,到是打扰寺庙清净了。”云雅茹双手合十。 “县令大人,大晚上莅临寒寺,不知是有何要事?”玄空和尚面上看不见任何变化,但心里却打起鼓来。 “我是前来查案,有人发现贵寺附近出现了朝廷通缉的要犯,为了盂县百姓的安全,我这一县之令只得大晚上前来叨扰。”云雅茹说的那是冠冕堂皇,话语间却不容主持方丈拒绝。 玄空方丈看着仗势,便知道云县令来者不善,只希望静德已经安全离开静安寺,这样他们才能躲过一劫。 “没想到,县令大人是来查案的。”玄空方丈假装露出惊讶之色。 “玄空方丈,你也知道盂县最近不太平,接连发生了两起命案,闹得附近人心惶惶,我也相信你不希望静安寺再多出现一条人命吧,毕竟这样也会影响到贵寺的香火。” “哦!”玄空方丈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了县令大人的来意。 “萧捕头!”云雅茹侧头吩咐道。 “卑职在!”萧捕头颔首道。 “你带着一众衙役,把静安寺里里外外,给本县搜个仔细。”云雅茹看向玄空方丈,双手交叉站立。 “是,大人!” 这气势让玄空大师只觉得自己之前小看这个云县令了。 玄空不知道,云雅茹已经让展昭暗中先行一步。 …… 静安寺屋顶上,响起了打斗的声音。 “静德,你今天别想逃出静安寺。”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二人话语声刚刚落下,外面喊杀声,刀剑相碰的声音便响成了一片。 玄空见此准备乘其不备将县令抓为人质,可是就在他出手那一刻,云雅茹已经直接挥掌,轰了出去。 两种内力相撞,发现“啪啪”的声响,激起了周围的尘土。 “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县令大人,没想到武艺居然这么高超,看来老衲确实眼拙了。” “抬让!” 二人打斗了差不多十余回合,这玄空方丈慢慢开始走向了下风。 就在他准备自爆之时,穆泽浩突然从后面点住了他的穴道,让他不能再动半分。 “你们这些人真卑鄙,尽然用这种方式。”玄空狠狠地盯着云雅茹。 “玄空方丈,你如果不准备自爆的话,我们也不可能会用上这种办法。”云雅茹看起来非常无辜。 “你们……” “红叶、四九你们在这里好好盯着他们,我去后面看看展兄他们。” “公子,他们这么多人,我们两个恐怕看不住啊。”红叶缩了缩脖子。 “放心,他们的穴道已经被我们给点住了,跑不了的。”云雅茹说着,瞥了眼还有些不甘心的玄空和尚。 红叶和四九听见自家小姐这么一说,刚刚还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第六十八章 音功 “放心,我会留下一人,帮你们一起看守这些和尚的。”穆泽浩冷冷看了一眼玄空和尚,并没有多说一句废话。 “你们以为抓到了老衲,就能轻而易举抓到静德那人,那你们简直就是在做梦。”玄空和尚大声吼道,眼里闪过的诡异笑容让人只觉有些毛骨悚然。 被他这一说,云雅茹更是觉得心绪不宁,就怕一会儿出现什么幺蛾子,让她今晚的计划功亏一篑。 “楚兄,我先去了!”说着,云雅茹也顾不了那么多,纵身一跃,便朝展昭所在方向奔去。 穆泽浩虽然知道展昭和云雅茹一样都是姑娘,但是他还是有些吃味了,感觉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还没有展昭高。 “你们几个好好看着,我跟过去看看。”穆泽浩简单说了一句,脚尖轻点,便直接追了出去。 玄空和尚见云雅茹和穆泽浩相继离去,便开始打起鬼主意来,只是还没等他想出名堂,就听见红叶的声音响起。 “四九哥,麻烦你过来帮我将这些人给捆了。”红叶说着,将绑在身上的绳子给解开。 “红叶,你怎么出来还带着绳子?”流沣有些好奇。 “公子说,这叫有备无患,这不现在就派上了用场。”红叶骄傲的说道,两眼闪出对于云雅茹的崇拜之情。 说话间,四九已经拿起绳子,开始和红叶一起将这些和尚都给绑在了一起,还给他们打上了死结。 “现在这样我们总算可以放心些了。”红叶说着,还作势拍了拍自己双手的灰尘。 “我说小施主,你这就不对了,我们都被点了穴,你怎么还要用绳子,将我们的手脚给绑得死死的。”其中有个和尚不满意了,对着红叶吼了一句。 “我说你吼什么吼,绑都绑了,你现在还发起牢骚来了。”四九很不满意这人对着红叶大吼大叫,走过去就对着和尚狠狠地踢上了一脚,这才解气。 四九心里还在回味着,红叶刚刚对他的称呼“四九哥”,这可是她第一回这样称呼自己。 流沣觉得自己有些尴尬了,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打断了红叶和四九的另类秀恩爱。 …… “没想到,堂堂南侠展昭居然也不过如此!”静德发出阴冷的笑意。 “展兄你没事吧?” 云雅茹便看到展昭单膝跪地,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手中的巨阙剑直插入地面。 “没事!” 云雅茹来不及多想,抽剑出鞘,直接就向静德刺了过去。 “你们再来一个还是一样,都是我的收下败将。”静德笑得极其猖狂。 “那可说不一定!”云雅茹表现得自信满满,面上的气势一点也不差。 只见那人长袖一挥,让云雅茹手中长剑随之挥动,却怎么也进不了他的身。 就在这时,云雅茹却突然蹲了下来,右脚一扫,静德直接跃起,手指一弹,便将云雅茹手中之剑退了回去。 云雅茹借此机会,从鞋子里拔出匕首,直接朝静德和尚的下盘猛刺了过去。 “你居然跟我使诈!”静德一下就怒了。 就在他被云雅茹激怒之时,展昭和穆泽浩分别从左右两边,同时对静德和尚夹攻而来。 虽然他们手中兵刃刺入了静德和尚的后背,但随之就见他运功一动,两把兵刃便从他背上给弹了出来,让展昭和穆泽浩一下被他的内力给弹到了地面,展昭更是受了重伤。 “我本不想伤及无辜,但是你们如果还要苦苦相逼,那就别怪本座不客气。”静德和尚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让云雅茹真实感觉到这静德和尚的可怕之处,只不过却没有把她给吓到,反而激起了她强烈的战力。 “难道你就真的不怕吗?”静德和尚看向云雅茹的目光带着审视与好奇,“到时候把我给惹毛了,就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了。” 云雅茹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从瓷瓶里倒出三颗药丸,直接分给了穆泽浩、展昭二人一人一颗。 等她自己服下一颗药丸,调息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你们和静安寺里的和尚里外勾结,本县倒想问你,我盂县最近连续发生两起书生笑脸案,难道你敢说,这些都与你们无关。” “日月齐光,血满盂县,笑脸看人,人却不懂。”静德和尚看着夜空,喃喃自语。 “既然你想阻止本座,那就别怪本座对你不客气。” 云雅茹知道,这静德和尚说这话,代表着接下来他们会进行死战。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云雅茹一点面子也没给这个静德和尚。 静德和尚见此双手顺时针旋转,不多会儿全身发胀似得鼓了起来,对着云雅茹所在方向猛的一推,一股白色雾气便向云雅茹袭来。 让云雅茹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险险避开了雾气的正面袭来。 “阿书,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处理一下这样的场面?”云雅茹有些着急,她这时也发现这个静德和尚用的根本就不是正道功夫。 “宿主不要慌,让我好好想想?”阿书道。 就在云雅茹和阿书交流之际,穆泽浩和展昭对静德和尚要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打斗一直处在焦作状态。 阿书心想,宿主之前破获的包子铺杀人案,它还没有给她发奖励。去江州府路上救了一个姑娘,虽然产生了孽缘,但这也是她的一个小功劳。 “宿主,你上次破获荒宅案,不是获得了三样东西,除了这把宝剑以外,宿主你不会将古琴给忘了吧?”阿书不得不提醒宿主。 被系统这一提醒,云雅茹瞬间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这会儿她顾不上古琴突然出现会不会引起的什么意想不到的反应,乘着白雾还没有完全消散之际,云雅茹从系统仓库里,将那把古琴给拿了出来。 随着她手指开始在古琴上波动,一阵陡然心魄的琴音如行云流水般从指间倾泻而出,下一瞬间,锋芒毕露的气刃,穿透了白雾,震得四周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就在静德和尚正在运气抵挡云雅茹琴音的侵蚀时,她朝穆泽浩和展昭甩出了两个瓷瓶,“你们一人服用一颗里面的药丸,其他分给在场的衙役。” “音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懂得音功?”静德和尚大吃一惊,手中不停的打着复杂的手势,无数浅蓝色的光点,化作龙卷风一般,直奔云雅茹的古琴所在之处。 云雅茹目光一闪,纵身一跃,轻巧躲过这一波袭击,但她身后三棵大树却被这股气浪齐齐给震断了。 古琴中蕴藏的杀意,让静德和尚感觉到了一丝丝害怕。 静德和尚也因为拼命对抗音功受了很重的内伤,嘴里不停地喷着鲜血,双眼有些复杂的看着云雅茹。 “没想到我有一天居然会被音功所伤。”静德和尚眼里闪过一丝惊骇欲绝,嘴里却无比讽刺的说道。 当展昭蹲下身,查探静德和尚气息时,这才注意到,他的体内经脉尽断,气若游丝,已经回天乏术了。 这还是云雅茹第一次在祈天国运用音功杀人,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让她对人的生死有了另外一层的领悟。 云雅茹这边因为有了她给的两瓶药丸,到是受伤并不严重。 只不过云雅茹幸好之前有十年功力丹打底,要不然她现在因为内力消耗过大,可能会出现自己无法想象的后果。 …… “云兄,你手里这把古琴是从哪里得到的,我怎么之前没在这里看见呢?”穆泽浩慢慢走到云雅茹的面前,侧目盯着她半晌。 面对穆泽浩深邃的眼眸,云雅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这么淡然。 “是我家雪花和我心有灵犀,这不看到我们情况不对,就立即给我找了一把古琴过来。”云雅茹发现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本身,不知何时已经逐渐渐长了。 雪花听见自家主人再叫它的名字,摇着自己还有些发晕的脑袋,晃晃悠悠出现在了云雅茹的肩膀上,不停用着小脑袋蹭来蹭去,嘴里时不时害发出“咕咕”的叫声。 云雅茹又不傻,哪里会听不出楚兄的弦外之音?可是这事,她又怎么会明说。 穆泽浩一听这话,就知道云雅茹并没有说真话,看来她身上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就像她会音功一样。 云雅茹后背满是冷汗,看见穆泽浩并没有在继续追问,以为他已经相信了自己刚刚蹩脚的谎言。 “你们大家刚刚没有受伤吧?”云雅茹关心的问着手下的这些衙役。 她不知道,穆泽浩正准备等会儿回到县衙在对她放大招。 “回禀大人,卑职们刚刚服用了楚师爷和展大侠给我们分发了药丸,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一众衙役都很感动。 他们的县令大人,还关心着他们。 “那大家抓紧时间,将这些人和寺庙里的和尚都给本县带回县衙,本县到时候要亲自审问。”云雅茹对着他们摆了摆手。 …… 系统的声音突然在云雅茹的脑海中响起,“宿主不错!” 云雅茹没想到阿书还会表扬自己,这简直太难得了。 “我还没好好谢谢阿书你,这回幸亏有了你的提醒,我才能这么快将静德和尚给抓住。” 阿书听到云雅茹对它的表扬,高兴得都翘起了尾巴。 “宿主,因为你将包子铺杀人案成功破获,后又在去江州府路上,成功救醒已经自尽的叶姑娘,并且还了静安寺的清净,特又一份奖励给你。” 云雅茹这才反应过来,系统是将几项给她加在一起,这才有了现在这份奖励。 “阿书不知这回的奖励是什么?”云雅茹对此充满期待。 “现在有两个方案供宿主选择,一是直接领取奖励;二是将其中一部分转换成保管费,这样宿主就可以将宝剑和古琴重新收回系统里。只不过这样的话,奖励肯定就比一就要稍微差上一些。” 云雅茹想了想,还是选择了第一种,毕竟现在不管古琴还是宝剑都被人知道了,这样在藏起来暂时就不需要了。 “阿书,我选择第一。” “宿主,这次的奖励保管你满意,锦毛鼠白玉堂将在特定的时候,出现在宿主面前。” 第六十九章 连夜审讯 “本系统还是要提醒一下宿主,白玉堂和展昭一样都是女子,她也会以女扮男装的身份出现在你的面前。” 因为有了展昭的前车之鉴,到是听说白玉堂也是女子身份,云雅茹并没有多大惊讶。 “对了,我刚刚忘了告诉你宿主,在这里展昭和白玉堂的身份是同门师姐师妹的关系。” 有了白玉堂的出现,云雅茹知道自己身边可用之人暂时够用了。 …… 云雅茹回县衙后,稍微吃了点东西,又简单洗漱了一遍,便直接开始连夜审讯起来。 只见她让人端来一把椅子,坐在牢房外面,双眼半睁半闭,身子一动不动。 玄空和尚自从知道静德和尚是被这县令大人给打死的,心里就对云雅茹产生了恐惧,现在见她不直接开问,心里更是有些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个看是人畜无害的县令大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个时候的玄空和尚,心理防线基本上已经被云雅茹不攻自破,之前大晚上见到她的那种气势,早已烟消云散了。 “县令大人,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老衲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玄空和尚忍不住问道。 看样子,这云县令恐怕不好对付。 见到玄空和尚这样,云雅茹有些疑惑,他现在这样怎么看起来一点不像得道高僧。 云雅茹越是这样,玄空和尚越觉得没底,他觉得这县令大人应该知道的七七八八了,要不然也不会大晚上带人将他们给直接抓了过来。 云雅茹嘴上虽然没说,表情云淡风轻,但眼里闪过的那丝精光,便知道玄空这老狐狸怕是憋不住了,看样子很快便能交代她想要知道的那些事情,对此她非常期待。 “玄空和尚,我们大家都是聪明人,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来?”云雅茹直接反问了一句。 “阿弥陀佛,老衲知道,你们是想从老衲嘴里,知道那个静德和尚的身份,还有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静安寺?更想知道老衲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 “既然你什么都猜到了,那有何必我问,还不如自己老实交代了好,这样也可以少些皮肉之苦,玄空方丈你说是不是?”云雅茹紧紧盯着玄空和尚,说的却是相当随意。 玄空和尚整个人有些蒙了,难道那静德老头驴临死前什么都招了不成? 这还算是人?尽然死了都不安生,玄空和尚在心里吐槽着。 此时玄空和尚有种想揍人的节奏,可是那人却已经先他一步去了地下,让他无处打在一坨棉花上,很不得劲。 玄空和尚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老衲也是一时不查,这才遭了静德那老头驴的道,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被他摆布和驱使,做出那些伤天害理之事。” 云雅茹心里很满意,玄空方丈现在这种态度,但还是装作有些不经意,“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去做?” 玄空和尚神色一凛,看了看不远处被关在大牢之中的其他和尚,知道自己就算隐瞒也没用,于是轻咳一声,什么都说了。 云雅茹没想到这个人这么配合,自己还没上什么手段,就自己开了口。 其实云雅茹不知道,这完全拜她自己所赐,要不然以玄空和尚的尿性,根本不可能这么快乖乖就范的。 此时的玄空方丈仿佛被人洗脑了一样,说的那是越来越细致,深怕中间漏过一丝细节。 一旁关在其他牢房中的和尚,有一人是静德和尚安排在玄空方丈身边的眼线,听到玄空方丈说出来的话语,眼里满是怒意,更是从衣袖里悄无声息飞出一根银针,想直接取玄空的性命。 不成想,这一幕被穆泽浩给看见了,只见他两个手指轻巧接住了这根银针,而后它便被内力给化为乌有。 让那个眼线和尚看的那是咬牙切齿,本来还想咬舌自尽,没想到却被展昭直接点了穴道,让他成为了一个不能动的木头人。 其他和尚见此,一脸惊诧,很大部分都还有些懵圈,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突然一下,他们身旁的伙伴就变成了这样。 云雅茹和玄空方丈也注意到了这边发生的这一幕,让玄空和尚更是觉得只有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县衙里的这些差爷才会让他免遭横祸。 “县令大人,那叶思成之死真不是老衲所杀。据老衲观察,他和另外一个姓韩的书生之死可能为同一伙人所为,有可能就是静德他们,老衲之前也乘机打探过了,觉得此事八九不离十。”玄空和尚说得很急,就怕云雅茹不相信他。 “行,你说的这些本县已经记下了,回头我会让衙役再去你们静安寺搜查一番。”云雅茹点了点头,“玄空,你现在这种态度,本县很满意。大家都是聪明人,本县希望你不要有所隐瞒,如果让我发现你说的里面有假,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玄空方丈语气一滞,“县令大人,天地良心,老衲既然说了要知无不尽,那就不会说谎。” “马上就快要天亮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还有什么要说的,就让狱卒告知与本县。”云雅茹冷笑一声,并没有在继续问一句,而是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玄空和尚没想到,县令大人对他的审问这么快就结束了,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其实云雅茹不知道的是,玄空方丈和静德和尚在出家前,彼此都认识,而且还是关系很好的伙伴。 只不过,至从二人皈依佛门后,关系就有了微妙的变化,这才有了今天之事。 而叶思成这起案件虽然于玄空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为什么他会大晚上在静安寺后面那片月季花花海被杀,玄空方丈现在都还没有解释清楚。 玄空现在已经出了汗,心也开始逐渐慌乱起来,刚刚要不是县令大人他们,他有可能已经遭到了毒手。 …… “云兄忙了一晚上,我看你也有些困了,还是先回屋好好眯上一小会,要不然一会儿天完全亮起,到时候又有的忙了。”穆泽浩不着痕迹的关心起云雅茹来。 “楚兄你不说,我还不怎么觉得,现在你这样一说,我还真觉得有些困了。”云雅茹说着,便连打了好几哈欠,眼皮子也有些开始打起架来。 “展兄,我好像听说你师弟过段时间要过来了?”云雅茹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神秘一笑,让展昭和穆泽浩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展兄,你的师弟是谁啊,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看见云雅茹的背影,穆泽浩有些好奇的看向展昭。 展昭此时已经回过神来,虽然有些疑惑云大人怎么知道白玉堂回来盂县,“被人称为锦毛鼠的白玉堂就是我的师弟。” 只是她没有说出口,这师弟其实是师妹,只不过因为她和她一样喜欢女扮男装,她们这才有了这样的称呼,毕竟这样不容易暴露她们女子的身份。穆泽浩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自己却一时想不起来,既然这样,他还不如好好回屋休息休息,这样等脑子清醒了,这些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 …… 躺在床上的穆泽浩,有些抑郁难平——雅茹,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就算女扮男装,还是挺招桃花的。 他一想到,之前从红叶和四九口中知道的那个叶府姑娘,嘴角不由挂起老高的油瓶。 穆泽浩想到这里,忍不住在床上翻来覆去,他现在有种想要直接对着云雅茹表白的冲动,但幸好最后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这才没有跑出去做出这丢人的事情来,毕竟云雅茹现在还是男子的身份,且他也不喜欢去逼迫她。 一缕阳光直泻下来,透过窗户直射入床头,让穆泽浩的思绪瞬间飞回了现实,微眯的眼睛也缓缓睁开。 他相信只要精陈所至,便能金石为开,云雅茹身边的出现的那些桃花都会被他悄无声息的掐灭在萌芽之中。 而云雅茹也会习惯穆泽浩的存在,这样就算,他到时将自己的身份告知给她,他相信她也不会逃出他的五指山,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想到这里穆泽浩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 云雅茹可不知道,就这一会儿,穆泽浩心中就想了那么多弯弯肠肠。 此时,她拿起手中的古剑就开始练起剑法来。 渐渐地,剑越练越快,把地上的落叶都卷了起来。 只见银色的剑光在空中画出一弧,云雅茹身子连转了两下,看起来越来越轻盈,一道飘忽的剑影浮现出来,看得远处的暗卫都有些一愣一愣的。 “我怎么发觉这云大人的剑法越来越飘逸了?”冰凌有些疑惑。 “你没有看错,她的剑法确实要比之前感觉飘逸许多。”流沣点了点头。 “我们好久没看主子练习剑法了,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剑法已经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青影喃喃自语。 “一个霸气,一个飘逸,我觉得他们的剑法相得益彰,如果能够配合起来更会锦上添花。”寒冽不由插话道。 “寒冽你的分析不错,只是主子现在还没有和云大人说摊牌,这样恐怕会好事多磨。”苍狼不由轻叹一口气。 “苍狼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吧?”青影有些不以为然。 “这事还真不好说,只希望主子能够早日结成良缘,这样我们就能有小主子了。”寒冽很是赞同苍狼的那句话。 “我说你们几个是不是想的有些远了,毕竟主子和云大人之间现在还没有互相表露身份和心意。”冰凌不由提醒几人。 被他这一提醒,其他几人这才反应过来,说这事确实有些太早了,毕竟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云大人心里的真实想法。 红叶和四九听说展昭的师弟会来盂县,便将屋子简单收拾了一遍,这样白玉堂一来就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没想到白玉堂还没出现,红叶和四九就在给她收拾房间,也不知道二人现在收拾,时间会不会有些过于早了点。 吃过早饭,根据昨晚玄空方丈的口供,云雅茹又去大牢里问了静安寺的其他和尚,还有和静德和尚一起来的那些白衣人。 通过他们口中所得信息,基本上已经还原了这两起书生笑脸案的当时的情景。 第七十章 公开审讯,乡试 原来是有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让他们完成这两起案子的,至于原因他们并不知道,只不过收钱办事而已。 至于那种让人产生幻觉的粉末,是他们组织内部有人新研究出来的,正好借用这次行动,用来验证一下它的效果,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好。 只不过因为组织严密,这些人对于很多消息都不是很清楚。 就算是那带着面纱的女子,他们也不知道那是何人,只知道每次见面都是距离在盂县和江州府差不多中间的位置,且她身边还有武功高强的暗卫守候,自己好像也有些高深莫测。 听到这里,让云雅茹不禁想到了江州府叶府里那处小院,总觉得他们之间隐隐可能有些联系。 “叶思成的父母和妹妹,是不是你派人将他们给接走的?”云雅茹不放心的又问了问。 “大人,他们一家绝对不是老衲派人接走的。”玄空和尚言辞肯定,就怕云雅茹不相信他说的话。 “老衲觉得,大人不妨去问问那些静德的收下,我想他们应该知道会一二。”玄空和尚想了想。 云雅茹没有理会他,还是快步走到了那些白衣人被关的牢房,去问了一问。 刚刚开始这些白衣人还咬死不说话,展昭不等云雅茹开口,就朝他们几人身上先撒了蜂蜜,然后将不知何时抓到的蚂蚁分别撒在了他们的身上。 云雅茹只觉得展昭被自己带坏了,居然又想出这样的损招来。 可是不得不说,这损招屡试不爽,刚刚还不开口说话的众人,被蚂蚁弄得周身不舒服,现在开始争先恐后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云雅茹从他们这些人话语中,大概推测到,叶思成的父母和妹妹的突然离去大概还是和带着面纱的女子有关。 “云兄,你是想到了什么?”穆泽浩有些疑惑。 云雅茹于是将自己在叶府看到的,和穆泽浩简单说了一下。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么那人有可能是叶府里的小姐,也有可能是里面的姨娘,只是她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让人杀了叶思成和韩福修,这怎么也有些说不通。”穆泽浩有些不解。 “是啊,正如楚兄刚刚说的那样,杀叶思成有可能是嫉妒他学问好,将来有可能威胁到自家兄长,但是韩福修却怎么也说不通。”展昭托着下巴。 “展兄,你这样分析对也不对,叶思成毕竟还没有参加乡试,根本不知道他能不能成为秀才,这么早就将他杀了,她就不怕到时候适得其反。”云雅茹皱眉。 “刚刚这些都是我们根据他们的口供得到的猜测,根本就没有实际证据,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叶府里的具体身份。”穆泽浩不由双手托腮,轻叹了一口气。 “确实正如楚兄说的一样,这次恐怕我们只能这样草草结案了,毕竟杀人凶手也算抓到,至于里面还隐含了什么秘密,我们暂时无从得知。”云雅茹觉得自己现在比前世考虑的问题还要多,毕竟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一县之令。 …… 一声声敲锣声在盂县大街上响起。 “兄弟,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听说县太爷审案,我正准备跟过去看看。” “是啊,自从云县令来到我们盂县,盂县的治安都好了许多。” “快走,快走,县太爷终于破案了。” “什么案子?” “废话,当然是最近连续发生的两起书生笑脸案啊,难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是来盂县贩货的。” “我说呢!”  一旁又有人说,“我觉得这事有些太快了,有点让人不敢相信。” “现在的云县令又不是前任县令,你说的那已经是老黄历了。” “不是说都没有线索吗,怎么凶手就抓住了?” “听说是静安寺里的玄空方丈和外人合谋,将这两个准备参加乡试的书生,以这种诡异的方式杀害的。” “不会吧!” “你怎么知道?” “县太爷已经将这些内容贴在县衙外面了,还说一会儿就要公开审理。” “那我们的赶快去,要不一会晚了,就只能站在后面了。” 县城里,到处都有百姓在讨论书生笑脸案,只不过大家的表情不是紧张,而是轻松。 丑时五刻,县衙外面早已聚集了很多百姓,他们都是听说县令大人要公开审讯杀害两名书生的凶手,这才特意跑来看热闹的。 就连一些住在县城客栈里备考的书生,都放下了各自手里的书籍,全部聚集在了县衙不远处的茶铺。 萧捕头让两名衙役在外面维持秩序,别一会儿出什么幺蛾子,那就不好交代了。 只见大堂之上两边衙役手持水火棍,神色肃穆。 云雅茹见外面百姓来的差不多了,重重一拍惊堂木,大声喊道:“带静安寺玄空方丈!” 不多会儿,就见两名差押着已经换成囚服的玄空和尚来到了大堂。 如今玄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般神采飞扬,看见县衙外面围着的那些百姓,只想将自己的头低的更下去,这样他们就不会注意到自己此时狼狈的样子了。 “没想到,说的是真的,这个玄空之前看起来德高望重,没想到确实阴险之辈。” “不会吧?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玄空方丈之前给我家批的八字挺准的。” “小声点,没看见那里还有差爷站着吗?” 一时间县衙外面都在窃窃私语,最后还是衙役出声阻止,他们才讪讪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这次审讯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因为要问的云雅茹连夜已经问过了,今天不过是走过场而已,她主要是想让百姓和来参加乡试的书生不用再惊慌。 一时间,公堂外的那些百姓纷纷叫好,特别是韩府之人看到杀害儿子的凶手被抓,更是拍手称快。 “我们盂县终于出了一个好县令!” 看到外面群情激奋的百姓,云雅茹微微一笑,暗道自己这番操作没有白费。 “本县宣判,玄空去边疆服劳役五年,静安寺其他和尚,有罪者皆按律问罪,所有白衣人全部问斩!” 听到这样的结果玄空和尚表面上面色难看,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 只是玄空却不知道,云雅茹早就想到了这些,已备下后手等着他往里跳,这样才好让她一网打尽。 …… “劳累大家,跟着忙了这么久,今晚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顿好吃的。”云雅茹心情大好。 穆泽浩、展昭他们知道这个好消息,都开始回味起上次云雅茹给他们做的美食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嘴巴都开始流起了口水,你们居然还没察觉出来。”云雅茹调侃道。 “不会吧!”展昭忍不住用手去摸了摸,发现根本就没有,就知道自己被逗了,可是她也不生气,要不然一会儿云雅茹不给她做了,她到时候找谁去哭。 毕竟吃上一顿云雅茹做的美食,真的好难得。 穆泽浩上次还说展昭是吃货,没想到他自己也不成多让。 雪花这次聪明了,在云雅茹审案的时候,就出去猎了一头比之前野鸡大的野物回来,就准备晚上加餐。 红叶和四九被云雅茹派出去买菜了,至于买什么,她都写在了一张清单上。 这次云雅茹不仅做了一大桌子好菜,还让四九和红叶给前院的衙役和仵作也送了一点过去。 当他们听说,这些都是县令大人亲自下厨做的,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云雅茹这次做的,居然他们好多都从来没有吃过,让见多识广的穆泽浩和展昭惊得都快要说不出话了。 “这是水煮毛血旺!”云雅茹指了指那一大盆又红又绿又香的菜。 展昭被毛血旺的香味吸引住,忍不住口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实在是太香了,一筷子夹起毛血旺尝了尝,让她感觉辣的快不行了。 “好辣啊!” “快喝点水,缓缓就好了,要不你吃别的菜,那些不辣。”云雅茹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大人,这水煮毛血旺虽然吃起来又麻又辣,但却非常过瘾,楚兄你也快尝尝,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被展昭这一激,穆泽浩本来还不怎么想吃麻辣的菜肴,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夹了一块,只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放入口中,而是把毛血旺放在茶水里涮了涮,这才放入口中。 这味道让穆泽浩感觉自己快不行了,看来她们并没有骗自己。 虽然桌上还有其他菜肴,但是这道水煮毛血旺居然最先被三人给解决完。 吃完水煮毛血旺,三人各喝了一碗白萝卜鱼头汤,这才开始吃起了别的菜肴。 穆泽浩感觉自己的胃已经被云雅茹给俘虏了,特别是和云雅茹、展昭二人一起吃饭,这种家的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鼻尖微微有些发酸。 “云兄,过几天就要乡试了,你到时候可有的忙了。”穆泽浩好像想到了什么。 云雅茹到不觉得,毕竟前世自己经历过了黑暗的高考,现在自己好不容易变成了监考老师,这种感觉让她感觉很兴奋。 …… 乡试当天,作为主考官的云雅茹,看见坐在考场里的那些学子,感觉比自己前世当年高考还要严格。 这些书生都坐在一个个被分割出来的小小考间里,埋头伏笔写着自己心目中的答案。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受了书生笑脸案的影响,云雅茹发现有些考生开始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这次考题她之前大概也了解过,根据原身兄长云梦飞的经验,这次的乡试总体来说并不是很难,只要平时用功了的,基本上都能答上。 只不过要是让她去参加乡试,云雅茹觉得自己一定会考的非常臭,因为她对那些八股文章,肯定会感觉头疼。 考棚外响起“叮,叮,叮~”的声音。 “上午的考试已经结束。” 随着云雅茹声音的落下,那些考生已经开始迫不及待拿起在家里一早准备好的食物,吃了起来。 瞬间整个考棚到处都弥漫着饭菜的香味,让云雅茹都不由打开食盒吃起了,她一早让红叶准备的一个肉夹馍,几个薄脆水烧饼,一个大点的香梨。 这香味让一些本来吃的很开心的考生,瞬间觉得没有了滋味。 因为和县令大人吃的东西比起来,他们吃的简直就是猪食。 第七十一章 白玉堂的出现 就连一旁维持秩序的衙役,都露出哀怨的眼神,实在是这味道太香了。 很快就到了下场,这次的考题是考八股文,但内容却有些偏,让那些花了大半辈子时间参加考试的考生,觉得这简直太刁钻了一点。 没多久,考试便结束了,所有考生走出考场的时候,让云雅茹见证了古代版的中考,同时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些考生的不容易。 科举考试就是鲤鱼跃龙门,但是真正能成为秀才的却在场只有其中几个,不得不让人感慨,读书人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 云雅茹参与完阅卷之后,整个人轻松不少,她觉得这和自己破案有的一拼,只不过这个想的更多一点。 让她忍不住想起了前世那些叫她读书的老师,想来这就是每位老师的责任。 但是云雅茹觉得这些累都无妨,毕竟她做的每件事都很有意义,一想到盂县百姓脸上洋溢的笑容,她就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公子,奴婢专门给你熬了点银耳莲子羹,你趁热喝点,也可以去去乏。” “红叶,你这嘴皮子越来越会说话了,告诉你家公子我,是不是四九偷偷教你的?” “才不是呢,都是奴婢自己想的。”红叶马上反驳道,“就四九那样,如果听到公子夸奖他,他一准高兴地蹦到树上去。” “红叶,你这样说四九,就不怕他听到。”云雅茹忍不住调侃道。 “公子,你又取笑奴婢了。”红叶偷偷朝外瞄了瞄。 “好了,这碗银耳莲子羹你先放在这里,一会儿我将这点忙完再喝。” 红叶见此,看了一眼云雅茹,才悄悄退出了屋子。 …… “冰凌,有没有人在半路截杀那玄空和尚?”穆泽浩躺在藤椅上吃着橘子。 “主子,还真被云大人给猜中了,确实有人不知从哪知道了消息,派人在中途埋伏在那。”冰凌颔首道。 “只不过,还没等我们几人出手,那些人就被展兄和一个白衣少年给联合制服了。” “哦!”穆泽浩听到这里,有些好奇起来。 “你们找人打听过那个白衣少年的身份没有?” “主子,属下已经打听过了,那白衣少年便是人称锦毛鼠的白玉堂,也是展昭的师弟。”寒冽回道。 “看来我们这个云大人,已经知道了白玉堂要来盂县这件事情。”穆泽浩想起了,那日云雅茹在静安寺说的话。 此时的穆泽浩对云雅茹越来越好奇起来,不知这个消息,她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怎么展昭自己还不知道,她就先知道了? …… “师姐,听说你现在在帮云县令做事?”白玉堂一身白衣,手握黑金古刀,有些好奇的看着展昭。 “师妹,以后在外面记得叫我师兄,我也会叫你师弟的,你可千万别叫错了。”展昭眼睛故作严肃的看着白玉堂。 “你不会来真的吧?”白玉堂有些不确定的看了看展昭,看她没有说笑的意思,便知道她来真的。 “好了,好了,我以后称呼你师兄。”白玉堂最终妥协道。 她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居然会来盂县找展昭,这不是赶着上门找罪受么。 只不过,白玉堂还是很快就被见到展昭的喜悦给淹没了,嘴角的微笑根本就遮掩不住。“师弟,这样才对嘛!”展昭此时说话的语气,就像父亲对儿子的语气。 “师兄,你就知道欺负我。”白玉堂不满意的嘟了嘟嘴。 “师弟,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师父也不在身边,你说我不欺负你,我该去欺负谁?”展昭居然就这样承认了。 白玉堂被堵的哑口无言,因为展昭说的全都是事实,让她居然无法反驳。 “师兄说了半天,你还没有回答我呢?”白玉堂眼睛闪亮亮地看着展昭问道。 “我觉得这个云大人,和我们之前见得那些官员并不一样,而且她做的菜特别好吃。”展昭扭过头,看了看白玉堂。 “师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居然轻易就被美食给收买了,让师弟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白玉堂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去你的,就知道取笑师兄我。”展昭不满意的瞪了他一眼,只觉得白玉堂怎么没有点眼力劲,这种事看破不说破不是很好么,为什么非要说出来。 白玉堂只感觉后脊发凉,再看看展昭的脸色,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好像说错话了。 “好了,我们不说了,还是快些将那些人给带回县衙去。”展昭指了指被她们用绳子绑在一起的黑衣人。 玄空和尚此时只觉得自己之前的希望被驴踢了,不由垂下头,根本就不去看地上躺的那些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确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不过是他们没想到展昭的师妹白玉堂正好也在这里,要不然他们的计划就不会是这样,如果稍微改变一下,说不定还有胜算的可能。 …… “你说什么,之前那些人被一个小小的县令带人给抓了,现在派过去的那些黑衣人又被抓了。”带着面纱的女子有些惊讶。 她可是知道这批黑衣人的武功有多高,那可是她花重金找人培养的,这才短短时间就被人给全灭了,这能不让她感觉惊讶么。 “主子是这样的,而且那个玄空方丈也并没有被毒针给刺死。”黑衣人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感觉到了主子的怒气。 “他们这些人事干什么吃的,居然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我还要他们何用。”带着面纱的女子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幸好之前并没有让他们参与,只是有些可惜了静德这个棋子。” “主子,你不知道被江湖上成为南侠的展昭、还有锦毛鼠白玉堂现在都在盂县。属下想,如果不是有他们的帮忙,那个云县令想来也不会这么块将案子给了结了。”黑衣人拱手道。 “这些江湖人不是从来都不喜欢与官府打交道,怎么突然想起要帮那个县令了,你不觉得这有些奇怪。”带着面纱的女子喃喃自语。 黑衣人不敢再说,只得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原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让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没有注意到他。 “你让人以后给我多注意一点盂县的情况,我到要看看这些江湖人还能够帮她多久?”带着面纱的女子冷哼一声。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这次可不要再出错岔子了,否则你自己提头来见。” …… 最近没什么大事发生,云雅茹开始忙着处理手里堆积的案子,差不多用了两个月,这些案子才被她一一审完,而后进行重新归档。 微凉的晨风,清新的空气。 这日一早用饭,穆泽浩突然对云雅茹说道:“云兄,不好意思,我有事要离开两三个月。”云雅茹虽然早已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还是被这突入起来的消息给惊到了,“楚兄,你准备好久出发,我好让红叶和四九给你准备点吃的东西?” “就今天!”穆泽浩虽然很不想离开,但还是将自己离开的时间说了出来。 穆泽浩的那些暗卫听到云雅茹的话,心里都不由吐槽,他们家王爷有钱,不差这点吃食,如果云大人亲自下厨,那就另当别论了。 “楚兄,那你已后还会回来吗?”云雅茹不知怎的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穆泽浩听到这样的话语,觉得云雅茹是舍不得他离开,刚刚心里的那点点失落,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还是厚着脸皮开了口,“云兄,到时候路上,我能不能带上你亲自做的干粮?” 穆泽浩的那些暗卫都觉得自己没脸了,实在是他们家王爷这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尽然为了一点美食,开金口。 “好!”云雅茹想了想,这个要求不算太过分,她还是答应了,“正好白兄还没尝过我的厨艺。” 听到云雅茹刚刚的话语,穆泽浩高兴的勾了勾唇角。自动将她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给过滤了。 “在下早就听师兄提起过云大人做的美食,正好借此机会好好品尝一番。”白玉堂语气清清淡淡,但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这一顿饭,穆泽浩吃的最开心。反观展昭和白玉堂在他的衬托下显得淡定极了。 …… “师兄,这云大人做的饭菜真比那些酒楼的大厨还要强?”白玉堂还是有些不放心。 “师兄我好久骗过你。”展昭声音很低。 白玉堂想了想,好像展昭虽然经常欺负她,但却从来没有骗过她,那她就相信她这一次好了。 用过早饭,穆泽浩、展昭、白玉堂三人坐在那里喝着热茶,云雅茹已经去后厨给穆泽浩准备路上要吃的干粮了。 云雅茹想了想,还是做了香辣香菇肉酱、爽脆木耳、土豆丝煎饼、特色杂粮饼,还有她最近闲来无事腌制的酱菜。 “楚兄,这些是我给你准备的带在路上吃的。”云雅茹让四九将一个包袱递了过去。 穆泽浩没想到她会为自己准备这么多,顿时心里涌出满满幸福感。 寒冽站出来,从四九手里将包袱接了过来。 “我准备的有点多,到时候你可以分一些给你的这些暗卫。” 穆泽浩的那些暗卫没想到云大人连他们的那份也给准备了,纷纷点头表示谢意。 白玉堂虽然有些好奇,他们的反应,但是等她尝过云雅茹做的饭菜后,瞬间变成了和展昭一样的吃货。 “云兄,回去吧!”穆泽浩坐上一匹黑马,转头看向云雅茹。 “好!楚兄路上保重,对了,这瓶金疮药你拿着,已被不时之需。”云雅茹从衣袖里拿出她最近才做好的一瓶金疮药。 穆泽浩点点头,接过金疮药,对她道:“走了!” “嗯。”云雅茹颔首,目送他离开,一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 云雅茹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喃喃自语,“没想到他还是走了。” 云雅茹回想起,她和穆泽浩第一次在街上相遇,那时他正受重伤躺在巷子里,后来她让四九将他背回县衙,没想到,一晃时间过得真快。 就在这时萧捕头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大人,刚刚有人来报,说寻芳阁里好像有人死了。” 第七十二章 寻芳阁命案 『寻芳阁』,那不是她上次和展昭一起去找佟画师的地方吗? “萧捕头,不要慌,慢慢说!”云雅茹让四九将茶水递给萧捕头。 萧捕头也不客气,一口将杯中的茶水喝完,又缓了缓气,这才慢慢将刚刚来人说的事情,详细的和云县令说了一遍。 云雅茹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萧捕头,你带着一众衙役和老仵作先将寻芳阁围起来,本县随后就到。” “是!”萧捕头对着云雅茹拱手行了一礼。 …… “展兄、白兄,不如随我一起去看看,这寻芳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说着,云雅茹微微弹了弹身上莫须有的灰尘,便率先迈步走了出去。 “师兄,你是不是去过寻芳阁?”白玉堂一脸坏笑。 “师弟,你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啊,很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展昭小嘴一嘟。 “都去了寻芳阁,还说不是,这要说出去谁信啊,反正我是不信。”白玉堂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努力做出不相信的表情。 “算了,哪让我老实,每回都说不过你这张嘴。”展昭见白玉堂还是不相信,也懒得和她争辩。 “师兄,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白玉堂没好气的斜了一眼,“如果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在夸我好了。” 展昭再次见识了白玉堂无耻的一面,特别是她的脸皮厚的都有城墙那么高了,居然会认为她是在夸她,简直有些无语了。 …… 寻芳阁因为出了命案,此时里面的宾客已经走的干干净净,外面已经被萧捕头带人守在了那里,周围还有一些看热闹的百姓,都在那里交头接耳。 “怎么回事,萧捕头你问清楚没?”云雅茹已经出现在了寻芳阁。 听到云雅茹的问话,萧捕头闻讯,从里面疾步走了出来,拱手道:“大人,这是寻芳阁的老鸨,还是让她亲自告诉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鸨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云雅茹眉头一皱,老鸨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大人,是这样的……” “萧捕头,你在前面带路。”云雅茹听了老鸨的叙述,心里有了盘算,转头对萧捕头道。 “是,大人!”萧捕头立即上前,让一众衙役疏散了开始围拢过来的百姓。 “萧捕头,老仵作是否有验出,这寻芳阁的花魁是在两个江湖高手打斗前死的还是打斗后死的?” “回大人,虽然老鸨是在高手过招后,才发现她们这里的花魁明珠姑娘死的,但据老仵作查验,她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二人打斗过程中被人所杀。” 一旁的老鸨听到云雅茹说话的声音,这时才想起她之前在哪里见过这位县令大人。 云雅茹对着一旁的展昭和白玉堂使了一个眼色,便与萧捕头、老鸨一起走去了花魁明珠姑娘所住的屋子。 “大人!”老仵作见到云雅茹走了进来,忙起身行了一礼。 “本县刚刚已经听萧捕头,还有老鸨简单说了一遍,老仵作你现在可有什么新的发现?”云雅茹一边询问着老仵作,一边沉着脸冷眼看向那明珠姑娘的尸体。 只见明珠姑娘躺在床上,只不过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凶手好像从她腹中取出来过东西,被子也被人拉到了一边。 “老鸨,这明珠姑娘是不是怀有身孕?” 老鸨没想到,这县令大人只看了一眼,就能看出明珠已经怀了身孕。 此时老鸨也不敢隐瞒,“是的,大人!明珠本来已经被一个富商赎身,只不过他有事就先走了,走前还托付奴家好好照看她,却没想到会出了这样一件事。” “那你可知她现在已经怀孕几个月了?” “回禀大人,明珠下月就该生产了。”老鸨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 云雅茹点了点头,还是让她去屋外等着了。 老仵作见暂时没他什么事情,已经将仵作箱给收拾好了,“大人,卑职怀疑这人被人下了药,导致她在昏迷过程中,被人破腹取子。” 云雅茹也注意到,这明珠姑娘身上并没有任何挣扎过的迹象,看来正如老仵作说的那样。 “大人,如果没什么事情,卑职就让人先将尸体运回衙门,好方便进行复检。” 云雅茹点了点头,便让老仵作先回去了。 老鸨站在屋外,看着云雅茹那张冰冷如铁的脸,根本不敢说些什么,就怕一不小心将火烧到自己身上。 这案子看起来有些奇怪,那人为什么会在一楼大厅,有两个武艺高超的人在对打的时候下手?他是巧遇这个机会,还是本身就和那两个人或者其中一人是一伙的,现在暂时还无法分辨。 其次,凶手费尽心思将花魁杀害,他为什么又要破腹取子?难道他的根本目的在于这孩子身上,这又是为什么? “萧捕头,你让衙役去周围问问,看看有没有人身着血衣,手里还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云雅茹吩咐道。 “是,大人!”萧捕头说着,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见云雅茹准备离去,老鸨急了,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大人,我们寻芳阁好久可以继续开门营业?” “等案子告破!”云雅茹淡淡回了一句。 “大人,我们这里有那么多姑娘需要吃饭,你这样做,恐怕等案子告破我们这寻芳阁也该关门了。”老鸨在云雅茹面前卖惨,希望她能高抬贵手。 云雅茹根本就不理会她,只交代一句,让她跟着去县衙协助调查,便离开了这寻芳阁。 …… 县衙内堂隔间茶房里,云雅茹正听着展昭和白玉堂打听回来的消息。 “大人,自从上次书生笑脸案告破以后,基本上一大半的江湖人士都走了,只剩下一小部分还待在我们盂县。”展昭颔首道:“这次这两位就是剩下一小半里的其中两个。” “大人,这两个人的身份,据我们打听,其中一位是江南袁家的公子,人称十三少;另一位则是空空门前不久新收的弟子,名字好像叫罗振江。”白玉堂说道。 “你们觉得杀花魁的凶手,和这两个人是否有关?”云雅茹问道。 “回云大人,在下到是觉得这两件事只是碰巧而已。”白玉堂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下。 “展兄,你呢?”云雅茹想听听展昭的意见。 “我也很赞同师弟的看法。” 看来展昭、白玉堂二人都觉得这两边不是同一伙人所为,只不过这凶手把握的时机简直太对了。 当寻芳阁所有人的目光被这两个人吸引过去时,这个时候就没有一个人会关注明珠姑娘那里。 而且她之前去寻芳阁看了一下,发现这明珠姑娘厢房里面的摆设虽然不错,但房间所处的位置却有些偏僻,和她花魁的身份有些不相符。 看来要不是这明珠姑娘自己要求的,就是那个老鸨安排的。 “既然这样,我们现在不妨去老仵作那里看看,我想他应该复检完了。”云雅茹说着,快步朝仵作房走去。 “师兄,我怎么发现这个云大人好像一点都不怕尸体?”白玉堂跟展昭走在后面,为了不被云雅茹听见,他说的很小声。 “师弟,云大人确实一点不怕尸体。她说过,比尸体可怕的是人心,而且她作为一县之令,如果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那就对不起她头上这顶乌纱帽。”展昭简单的给她说了一下。 白玉堂没想到这个云大人,和她之前见过的那些大人确实有些不一样。 她可是知道,有些大人根本就不敢去看尸体,因为有些尸体的样子确实有些不敢让人直视,这个她还是能理解的。 …… “大人,卑职刚刚已经复检过了,这具尸体确实正如卑职之前说的那样,那凶手应该是在明珠姑娘睡着过后,对她下药,而后在进行破腹取子的,要不然尸体上不会没有任何反抗迹象。”老仵作拿起验尸单。 “而且卑职还发现,她腹中的胎盘,已经一并和婴儿一起被人带走了。” 云雅茹点了点头,确实和她的猜想差不多。 “只是老仵作,你觉得这人将婴儿从她腹中取出,是为了这孩子,还是想要里面的胎盘用做药引。”云雅茹有些疑惑。 “卑职,觉得两者可能兼而有之。” 云雅茹可是在前世听说过,这胎盘又叫紫河车,是一种名贵又难得的中药材。 服用它可以提高身体的抵抗力,可以身体康健、延年益寿、耳聪目明,还有续命之功效。 云雅茹只希望自己是多虑了,要不然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 “王爷!” “有没有收到京城送来的信件?” “暂时还没有。” 离开盂县后的穆泽浩,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跟在他身旁的几个暗卫,还以为之前在盂县所见是做梦呢。 看来不是,只是他们好想王爷变回在盂县那样,因为那样更容易让人亲近,而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遮掩的必要,气势也不在隐藏,让他们刚刚适应了,又有些不适应起来。 “也不知道,皇兄这么着急让他回去是因为什么?”穆泽浩不由皱了皱眉。 因为那封信并没有详细说清楚,只是说有急事,催他速回,让他心里忍不住疑惑起来,这有些不像他皇兄以前的做法。 但一想到云雅茹,穆泽浩就有些埋怨起自家皇兄来,这时间也来的太是时候了,如果在晚上几个月就好了。 他现在真怕云雅茹会随着他的离去,将他慢慢给忘掉,那样他之前的存在感,不是白刷了嘛。 …… “白兄,劳烦你去查一查,那个明珠姑娘腹中胎儿的父亲是不是寻芳阁老鸨说的那个富商?如果不是,那又是谁的?”云雅茹看向白玉堂,“如果是,那富商为什么又不将这明珠姑娘一起带走,而将她留在寻芳阁?” “云大人,你不会是怀疑那个婴儿的父亲可能另有其人?”白玉堂想了想。 “我现在只是猜测,如果这起凶案和胎衣无关,那我也只能猜测这婴儿的父亲可能不希望明珠姑娘继续活下去,毕竟大户人家里去母留子这种事,时不时都有可能发生。”云雅茹分析道。 第七十三章 上门问案 “云大人说的这种确实有可能存在,但是胎衣那条线索,我们还是不能放弃。”白玉堂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个你们倒是可以放心,我已经安排萧捕头带着一众衙役,最近加强对街道的巡逻,特别是县城里的各个药铺,看看有没有哪个大夫经手过紫河车。”云雅茹将自己的安排告诉了二人。 “展兄,最近劳烦你去查查那两大高手,看看他们与婴儿和紫河车之间有没有什么隐藏的联系?毕竟这起命案发生的时间确实太巧了一点,让我不得不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展昭看了云雅茹一眼,只留下一句话,“无妨!我正好也想去会会二人。” 展昭最近遇到瓶颈期,正好需要和高手过招,对于这样的事情,她是来者不拒。 …… 等展昭、白玉堂离开,云雅茹转身,朝那堆积成小山的卷宗房走去,翻出旧的卷宗,她到想看看在这些卷宗里面,盂县是否从前发生过类似的案子。 云雅茹还是第一回进卷宗房,之前那些卷宗都是让人给拿到她的书房里来的,她并没有被这架势吓到,只是来回扫视一眼,便开始埋头认真查阅起来。 因着这卷宗房,平时很少有人进来,虽然有人定期进来打扫里面的卫生,但卷宗上面还是积了薄薄的一层灰,让云雅茹忍不住打起喷嚏来。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云雅茹因卷宗房里光线昏暗,用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才将整个卷宗房翻找完毕,却没有发现与之相类似的案子。 …… “公子,你这是去哪了?怎么衣裳看起来灰扑扑的?”红叶正准备給云雅茹送冰糖雪梨,见到自家小姐满是是灰的走过来,很是奇怪。 “我才从卷宗房里出来,红叶给我找套衣裳,我换过后,带着你和四九去一趟寻芳阁。”云雅茹边说着,边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公子,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顺便喝点冰糖雪梨,奴婢这就进屋给你找去。”红叶将食盒里的冰糖雪梨放在桌子,这才进屋去给自家小姐找换洗衣服去了。 云雅茹此时正好也有些累了,便直接坐在凳子上,捧着碗,用小勺子一囗一囗吃着碗中的食物。 喝过冰糖雪梨,云雅茹感觉自己身上的热气都散了不少。 “红叶,你的手艺渐长啊,看来以后四九可是有福气了。”云雅茹调侃道。 “公子,你又取笑奴婢了。”红叶一脸不相信。 “你家公子我,这回可是说的是真的,要不然你煮一碗一会送去给四九尝尝,保证他的看法和我一样。”云雅茹一副我说的比真金子还真的表情。 “真的?”红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厨艺,突然会变得这么好了。 但她见自家小姐这回确实没逗她,红叶乐呵呵一个人傻笑起来。 “公子,奴婢已经将干净衣裳找出来了,就放在床上。您是准备现在换,还是等一会儿?”红叶道。 “现在吧,一会儿换了,还要去一趟寻芳阁。”云雅茹想了想。 云雅茹在红叶的服侍下,很快便换了身干净衣裳。 …… 云雅茹一行三人,走在去寻芳阁的大街上。 她注意到,萧捕头已经按照她的吩咐加大了巡逻的人数。 “大人!”巡逻的衙役看到云雅茹,便上前拱手行了一礼。 云雅茹让他们最近机灵点,多注意一下,如果发现什么异常直接回县衙告诉她。 她虽然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让凶手不在犯案,但却能让百姓感到一阵安全感。 “是!”巡逻的衙役齐声道。 “你们自己也多加小心。” 云雅茹点了点头,便转身直接朝前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云雅茹离开之后,那几个巡逻的衙役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因为他们是第一次听到县令大人对他们的关心,这让众人感觉心暖暖的。 …… 说起来,这寻芳阁因为才出了命案,又加上县令大人的吩咐,此时的寻芳阁里面显得冷冷清清,只有几个散工在那里打扫卫生。 “请问县令大人……这次前来是……”正在门口打哈欠的伙计,一见到云雅茹走过来,瞌睡虫也走了,忙赔笑道,只不过声音却有些结巴。 坐在里面不远处的老鸨一听到伙计的声音,刷的一声直接站了起来,将手里的瓜子放回一碟子里,便快步走了出来。 “县令大人,里面请!”老鸨此时勉强让自己的脸上挤出笑脸,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云雅茹可不管老鸨此时什么表情,大摇大摆,目不斜视,径直往门内走去。 “你让人将你寻芳阁里所有的姑娘,都叫到一楼大厅里来,就说本县要亲自问话。”云雅茹刚刚坐下,便转头对老鸨道。 “大人,奴家这就让人将她们给叫过来。”老鸨看着云雅茹的表情,心里很没底。 “去吧!” “小红,快去给大人沏一壶热茶来。”老鸨忙吩咐一旁的小丫鬟。 “是,妈妈!”说着,小红便急忙朝走去。 老鸨吩咐完后,也急忙朝楼上走去。 不多时,寻芳阁里的姑娘都急匆匆跟着老鸨来到了厅内。 小红也已经将沏好的茶,放在了云雅茹一旁的桌子上,而后便退到了不远处。 “大人,奴家已经将人都叫下来了。”老鸨有些紧张的来到云雅茹不远处,回禀道。 这些姑娘们一见到厅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公子,就开始低头接耳小声说了起来。 “这位公子不是上次来我们这里找佟画师的?” “你这一说,我还觉得挺像的。” “哇呀,这位公子长得真是风流倜傥。” “你说错了,那叫做霸气!” “你们都说错了,那是里还带着点书卷气。” 这些人低头讨论了一会儿,就想朝前冲,这可把老鸨惊出一身冷汗,就怕县令大人一会儿怪罪下来,她这寻芳阁就彻底歇业了。 红叶和四九这时已经挡在了前面,阻止了这些姑娘前进的脚步。 云雅茹虽然没开口,但却已经皱起了眉头。 “你们都给我规矩点,这可是我们盂县的县老爷。”老鸨吓得一哆嗦,看了一眼县令大人,忙出声呵斥道。 “妈妈,明珠姑娘最近和谁走的比较近,你可知道?” “回大人,刚刚给你沏茶的小红,她就是明珠姑娘的贴身丫鬟。”老鸨指了指。 “至于其他走得近的,就是轻颜、烟语这两个姑娘,她们一个和明珠来自同一个老家,另一个是因为二人所住的屋子刚好相邻。” 轻颜、烟语二人听到老鸨一说,便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而后对着云雅茹就是屈伸一礼。  云雅茹发现这两位姑娘,容貌要稍微比明珠要略胜一筹,但身姿曼妙,看来也是这寻芳阁的头牌了。 “妈妈,带我们去雅间,我要先问问她们?”云雅茹略微打量了一下,忙问。 “有有有……”老鸨忙赶紧将云雅茹往楼上请。 剩下那些姑娘见此,都将自己的目光随着云雅茹,朝上望去,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跟上前。 只是一众姑娘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实在是这回来的县令大人太年轻了。 而且自从发生凶案,她们都闲在了那里,云雅茹的出现,正好让她们找到了八卦的对象。 红叶和四九走在最后,还时不时将头转向那些姑娘,就怕一个不留心,她们争先往上挤,实在是这些人的热情太高了一点,到时候自家小姐恐怕就要遭殃了。 但是二人的担忧,并没有变成现实,主要是云雅茹刚刚的气场,再加上自家妈妈那恭敬的态度,让她们不得不停留在厅里,闲聊起来。 房间里,云雅茹刚刚坐下,小红就将茶端了上来,老鸨和轻颜、烟语都垂手站在一旁,等着她的问话。 “最近可有人找过明珠姑娘?她是不是和人有过过节?”云雅茹扫视了二人一眼而后又看了看老鸨。 “回大人,除了今天之事,最近我们寻芳阁,并没有什么陌生人来打探明珠的消息。”老鸨摇了摇头。 云雅茹微微一眯眼,实在是这老鸨的反应太快了一点,语气也太笃定了。 “大人,明珠姐姐已经有三四个月没有出来见客了,民女猜想她应该不会与人有过过节才是。”轻颜上前一步,略施一礼。 烟语并没有马上回话,而是低头沉思起来,“民女就住在明珠的隔壁,曾经注意到,有一个青衣公子在明珠门口停留过半盏茶的功夫,至于其他的民女也不是很清楚。” “那不知烟语姑娘,你可还记得那个青衣公子的长相?”云雅茹听到这里,抬头看向她。 “回大人,这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烟语摇了摇头。 云雅茹虽然微微有些失望,但也没有过分纠结,转而将目光看向站在后面的小红。 “小红,你作为明珠姑娘的贴身丫鬟,给本县讲讲,她和那个富商相识,到那人离开盂县之后,你家主子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小红听到云雅茹如的问话,弯腰一福,从后面走了出来,先抬头看了看一旁的老鸨。 “县令大人问你话,你看我干啥?”老鸨低声呵斥了一句。 云雅茹有些不悦的将目光看向老鸨,她才有些讪讪的闭上了嘴巴,但是还是用眼神示意小红照实说。 老鸨现在还指望云雅茹可以早点破案,这样她就可以早一点恢复营业,将这几天的损失都给补回来。 红叶见此,这才开口讲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和云雅茹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那个富商确实有急事,这才将已经赎身的明珠留在了寻芳阁,而后托妈妈你帮他照看一二。”云雅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是的,大人,正像你说的那样。”老鸨不得小红说话,忙抢先回道。 云雅茹挑了下眉,瞪了老鸨一眼,这才接着问道。 “明珠出事前,她在干什么?当时房间里可还有其他人?小红,你又是好久离开那间屋子的,等你再次返回,你家小姐是死还是活?”云雅茹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让小红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回大人,明珠姑娘再出事前,正在做孩子要穿的小衣服,当时房间里只有我们主仆三人。” 第七十四章 再次发生命案 “后来明珠姑娘感觉有些饿了,让奴婢去后厨给她随便拿点吃的过来,只是没想到,当奴婢打开房门时,却发现姑娘已经死在了血泊之中。”小红说着说着,便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时屋里可有什么动过,或者说当时屋里可有其他人在?”云雅茹继续追问道。 “好像没有,奴婢当时吓傻了,现在什么也记不清楚了。”小红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云雅茹见此,便让四九和红叶下去问问其他的姑娘,看看她们当时可有看到什么,又或者听到什么。 红叶、四九二人听到自家小姐的吩咐,便应声退了出去。 老鸨见跟着云雅茹过来的两个手下已经离开,顿觉得压力大减,不由深呼吸了一下。 “那妈妈,那日在厅里大打出手的两个高手,你可认识?”云雅茹突然将问话转了一个方向,让老鸨稍微迟疑了一下。 “回大人,其中一个看起来年轻一点的壮士,在出事之前好像来过我们寻芳阁两三次。”据轻颜回忆。 “被轻颜这一说,奴家也想起来了,那人好像说过他姓罗,只是路过而已。”老鸨连忙点头。 云雅茹听到罗姓,便想起了之前白玉堂提起的那位空空门新收不久的弟子罗振江。 “那这位罗壮士可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之处,还有接待他的是阁里的哪位姑娘?”云雅茹问。 “虽然他是生人,但给的钱还不错,也没有为难我阁里的姑娘,只是在那天不知怎么的突然和另一个人就这样在厅里打了起来,当时把我们寻芳阁好多客人都给吓跑了。”老鸨一说到这里,就有些来气。 云雅茹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出,便让老鸨将招呼过罗壮士的姑娘,叫进来回话。 但是却从她们口中得知,这个罗姓壮士和其他来寻芳阁的公子哥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云雅茹觉得这个老鸨好像还刻意隐藏着什么,虽然她说的这些和白玉堂打听到的消息差不多,但隐隐觉得还有什么重要的消息遗漏了。 云雅茹想了想,觉得回县衙以后的安排人手,暗中探查这寻芳阁和这个看起来风韵尚存的老鸨,她坚信自己一定能找到这些人的马脚,到时候这案子说不定会有不可思议的收获。 “今天就谢谢妈妈的配合了。”想到这里,云雅茹已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应该的,应该的,毕竟我们可是守法的良民。”老鸨有些谄媚的说道。 …… 老鸨看着云雅茹一行三人远去的背影,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们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回去各忙各的。”老鸨一见到堵在门口的一众姑娘,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妈妈,你又何必和她们置气,到时候伤到的还不是自个儿的身体。”轻颜走上前,伸手帮老鸨顺气。 “还是轻颜知道我的辛苦。”老鸨嘴角上扬,轻轻拍了拍轻颜。 其他姑娘听到老鸨的吼声,早就散去了,只有两三个还留在大厅中磕着瓜子,看着老鸨和轻颜。 “好像我们这里只有轻颜会说话似得。” “谁说不是。” “她也就靠她那张利嘴,将妈妈哄得开心………” 轻颜听到几人低声交流的声音,只是一脸不屑的看了她们一眼,便转身随着老鸨去了二楼。 …… 云雅茹三人离开寻芳阁后,感觉没有人在看着她们了,这才带着红叶和四九去了一旁的一间茶铺。 “三位客官这边情!”一个长相清秀的伙计走了出来,将云雅茹三人给迎了进去。 “三位客官不知要喝什么茶?” “就来你们店里最普通的茶吧!顺便再给我们配上一些糕点。”云雅茹想了想。 “好的,三位请稍等。”那伙计对着云雅茹弯躬一礼,便去了后面。 “公子,你怎么不直接回府呢?”红叶被云雅茹这一操作,弄得有些懵圈。 “我们坐的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寻芳阁。”云雅茹说着,便朝窗外望去。 不多会儿,伙计便将云雅茹要的茶水和糕点给端了上来。 “公子,难道你是发现了什么?”四九马上反应了过来。 “其他事,我们回去再说。”云雅茹扫视了一下四周。 “我们明白!”二人齐声回道。 红叶和四九也知道现在的地方不对,并不是很方便三人在这里谈话。 云雅茹一边小口吃着糕点,一边看向不远处的寻芳阁,只见那里看似非常正常,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云雅茹在心里想着。 就在这时,老鸨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在云雅茹准备起身暗中跟踪之际,萧捕头叫来找她的衙役看到了云雅茹。 “大人,萧捕头有重要事情找你?”那衙役低声回禀道。 云雅茹见此让红叶付了茶钱,便转身和衙役离开了茶铺。 “说吧,出了什么事情?”云雅茹可是知道,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萧捕头不会让衙役来找她。 “回禀大人,城西单府发生命案,他家的夫人突然死在了家中,萧捕头让您去看看。” 云雅茹点了点头,一行四人疾步朝单府而去。 …… “怎么样?我让你办的事,可给我办好了?”那带着面纱的女子对着身边的黑衣人问道。 “主子,你交代给属下的任务,我已经让人办好了。此时那个云县令正在到处查询,寻芳阁花魁明珠姑娘死亡之事。”黑衣人躬身一礼。 “那就好,我到要看看他这回还能不能轻易将案子给破了。”带着面纱的女子重重将手里的茶盏放在了桌子上,那茶盏里的茶水却只漏出了少许。 “你这么吞吞吐吐干嘛?”带着面纱的女子有些不满意黑衣人的态度。 “属下不敢!”黑衣人说着,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只是据属下所知,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南侠和锦毛鼠现在就在盂县县衙。” “他们……”带着面纱的女子将手紧紧握成拳头,并发出“咔咔”的声响。 “你现在就让人暗中注意他们,千万别让这二人破坏了我原先的计划。” “主子,我们这样做真得能将那个云县令弄倒吗?” “他不过就是一个文弱书生,离开展昭和白玉堂,我看他还有什么办法。” “再说要不是他,静安寺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那个静德也不会就这么死去。” 黑衣人知道,这盂县县令是坏了他家主子的好事,所以不该他倒霉,那有该谁倒霉呢。 就在这时,云雅茹突然朝天重重打了一个喷嚏。 “公子,你感冒了吗?”红叶有些担心的看着云雅茹。 “没有,肯定是有人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云雅茹说着,还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她现在这么健康的体魄,又怎么会轻易感冒呢。 …… “老仵作,不知这单夫人的死因可已查出?”云雅茹看见老仵作正在将验尸工具,放回自己的验尸箱里。  “回大人,据卑职刚刚检查,发现这位单夫人的死因和寻芳阁那个明珠姑娘一样,至于具体的还要等卑职回去在做复检。”老仵作放下手里的仵作箱,对着云雅茹拱手一礼。 “大人,看来你之前的猜测可能是对的?”萧捕头站在云雅茹身旁,小声说道。 云雅茹目光在单夫人所躺的床上扫视了一眼,就将目光看向单员外。 “单员外,不知你家夫人可是怀有身孕,且即将临盆在即?” “回大人,我家娘子确实正如大人所言,已经怀有身孕,且再过半个月便要生产。”单员外此时状态不是很好,精神有些恍惚,有些懊悔的说道。 “当时如果我不是临时有事急需出门,在家守着她就好了,也许还能躲过这一劫。”单员外说道这里,使劲砸了一下头,声音都带着一丝硬咽。 “单员外,请节哀!现在尊夫人已经去世,我们还是应该尽快找出凶手,说不定到时还能找回你的孩子。”云雅茹忙在一旁宽慰道。 她刚刚在路上就已经听衙役说了,这个孩子可是单员外夫妇二人盼了多年的孩子,没想到单夫人终于怀上了,却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老爷,你一定要挺住,不然整个单家就要完了。”一旁跟在单员外身边有差不多二十年的老管家,连忙出声劝道。 “是啊,我不能出事,我的孩子还没有找到呢!”想到他家娘子腹中的胎儿,单员外刚刚已经有些崩溃的精神,强装镇定了下来,喃喃自语道。 站在一旁的那些嬷嬷和丫鬟此时已经泣不成声,这么好的夫人,怎么就这样莫名其妙死在了屋里。 云雅茹看了一眼,险些哭出声来的单员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这可是他们夫妇这么多年求子求来的孩子,就这样不知所踪了,连带自家夫人也死在了床上。 沉吟片刻,云雅茹道:“单员外,本县看你也很疲累,不如先去休息休息。” 单员外被老管家扶着,站了起来,红着眼睛对着云县令拱手一礼,“那就劳烦大人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让庞嬷嬷来找我,她是我家娘子的陪嫁嬷嬷。” 老管家、庞嬷嬷二人也在一旁对云雅茹齐声道:“还请大人寻得真凶,替我家夫人讨回公道。” “这个你们无需担心,本县作为盂县的父母官,自会为死者讨回公道。” …… 不多会儿,云雅茹已经在隔壁偏厅,对着单夫人身边的几个丫鬟嬷嬷询问了起来。 丫鬟嬷嬷都恭敬守礼的站在一边,等待着云雅茹的询问。 “你们当时就没有一个人在单夫人身旁?” 庞嬷嬷看了眼其他人,便站了出来,“回禀大人,因为自从夫人怀孕后,就非常喜欢睡觉,最近一段时间更是如此,我们见此便没有进去打搅她。” 云雅茹将目光看向在场的其他人,但她目光中带着的无边威仪,还是让那些丫鬟嬷嬷双脚不自觉的抖了抖。 “回大人,奴婢当时和香岚正在隔壁屋子里整理夫人的衣服,顺便将之前做好的那些小孩子的衣服翻出来,准备再洗洗。”一个身穿青色衣裳的丫鬟说道。 “那你说的香岚又是哪一位?” “大人,奴婢就是香岚。”一个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的小丫鬟,有些怯生生的站了出来。 第七十五章 滴血认亲 “那除了这两个丫鬟,你们剩下的人当时又在哪里?” “回大人,奴婢和香洁在小厨房给夫人顿补品。”一个稍胖一点的丫鬟拽着一个有些畏畏缩缩的丫鬟走了出来。 “回禀大人,当时奴婢正在后花园给夫人摘取桃花。”庞嬷嬷见没人说话便站了出来。 “你们单府哪些人知道单夫人会在这个时辰睡觉?” “回大人,基本上单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庞嬷嬷回道,“而且我们夫人自从怀孕以后,就基本上天天待在府上。” 这样子看来,这点线索现在算是断了,云雅茹想到这里又觉得有些不对,因为刚刚庞嬷嬷说过,这单夫人不曾离开单府,那么很有可能是府中之人,将这一消息透露出去的。 至于是有意还是无意,云雅茹现在不得而知,不过从目前情况看,凶手在单府中应该至少有一个同伙,要不然凶手的时机不会把握的这么好。 几人看到云雅茹不说话,立即有些紧张起来,虽然常年跟在夫人身边,也见过一些世面,但这样近距离和县令大人待在一屋还是第一次。 “大人,奴婢等刚刚说的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鉴。”几个丫鬟嬷嬷虽然有些忐忑,但都齐声对着云雅茹说道。 云雅茹这时也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的又看了看几人一眼。 “走吧!我们先回县衙。”云雅茹沉声道。 这几个丫鬟嬷嬷看见云雅茹离去的背影,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实在是云县令的官威有些让人害怕。 如果这两起看似一样的案子,都是同一人所为,那么案子就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毕竟这两名女性死者,不管从出生还是身份来说,都有很大的差异,但她们的死法却惊人的相似。 特别是现在单员外的夫人刚刚去世,她也不好多待,但是她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说不定可以用这种方式将凶手尽快逮住,毕竟多让这人在外面待一分钟,那些即将临盆孕妇的安全就多一分危险。 想到这里,云雅茹将萧捕头叫过来,小声嘱咐了几句,这才带着红叶和四九离开了单府。 …… “公子,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对孕妇下手的凶手,这实在是太可恶了。”红叶想到躺在床上的单夫人,心里就气愤不已。 “确实如此,这些凶手逮住了就该千刀万剐,实在是有损做人的底线。”四九也在一旁跟着小声嘀咕着。 云雅茹想想倒也没有阻止他们,这样的凶手她就算在前世也是深恶痛绝的。 没多久,云雅茹三人便已回到了县衙。 就在她刚一踏进县衙,就有衙役来报,说是展大侠的师弟白少侠抱了一个小婴儿回来,此时正在偏厅等她。 云雅茹有些好奇,这白玉堂怎么出去一趟,回来竟抱了一个小婴儿。 “白兄,听说你抱了一个小婴儿回来,不知是哪家的?” “云大人,在下也不知道这个小婴儿是哪家的。”白玉堂摇了摇头。 云雅茹这时注意到这个小婴儿应该才出生不久,但好像并没不足月,而且脸上的肤色也不是很好。 “他母亲呢?难道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看到他的时候,正被一个人抱着呢,当时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便上前盘问,没想到那人看到我的出现,根本就没有停留……如果不是担心这孩子,我可能早就追上了。”白玉堂慢慢将自己当时的发现,说给云雅茹听。 听到这里,云雅茹又看了看被人喂过米汤的小婴儿,不自觉的让她联想到了刚刚单府发生的命案。 “我现在怀疑这个小婴儿,有可能是单府刚刚丢失的那个。”云雅茹良久吐出一句。 “不会那么巧吧!”白玉堂也是有些惊讶。 “四九!”云雅茹直接朝屋外大声喊道。 “公子有什么吩咐?”四九恭敬,颔首道。 “你现在亲自去一趟单府,就说本县有事问他,让单员外过府一叙,其他的就不要多说。”云雅茹想了想,嘱咐道。 “是,小的这就去单府。”四九应下后,便离开了偏厅。 “云大人,你怎么不直接让四九告诉单员外这件事情?”白玉堂有些好奇。 云雅茹这才将单府发生的那起命案,简单的和白玉堂说了一声。 白玉堂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云雅茹的用意,如果正如云大人所言,那个单夫人自从有孕基本上不出府,那么凶手杀人的时机确实把握的太准了。 虽然白玉堂现在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但她心里已有了思量,如果没有单府里的下人通风报信的话,她可不相信,那凶手会将这事做的这么完美。 云雅茹这时来到小婴儿的身边,伸手给他把了把脉,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她才放心下来。 “幸好白兄及时赶上,如果晚一步,我们还不知道他们会对这小婴儿做些什么。”云雅茹想到这里,就觉得有些后怕。 雪花刚好狩猎回来,看见云雅茹和白玉堂身边多了一个小婴儿很是好奇,只见它站在桌子上,伸着雕头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小婴儿。 白玉堂虽然已经知道雪花是云大人样的宠物,但是见!到它靠着小婴儿这么近,还是有些担忧的。 可是当她注意到雪花的动作时,刚刚那份担忧已经不存在了,因为雪花根本就没想过要对软软一坨的小婴儿不利。 此时的白玉堂才完全相信了展昭之前说的话,那就是这只叫做雪花的雪雕确实非常有灵性。 “是啊,我当时看到他的时候,脸上都有些青紫色,如果晚一步的话,这婴儿现在还不知有没有命在,还很难说。”白玉堂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就忍不住感叹。 说来,还是这小婴儿命不该绝,要不然也不会碰到白玉堂,看到小婴儿现在熟睡的样子,云雅茹心就觉得软软的。 “白兄,不知那个富商之事查的如何了,是不是和寻芳阁里老鸨说的一样?”云雅茹低头看见小婴儿,说话的声音都不由放低了几分,深怕打扰到了他的休息。 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太困了,刚刚她和白玉堂的说话声,居然没有惊醒他。 “在下刚刚查到,确实有一个富商曾经出现在寻芳阁,只是他离开的时候,是孤身一人离开的盂县,至于其他的我还没有打听到,就碰上了这件事情。”白玉堂指了指正在熟睡的小婴儿。 …… 二人还在交谈之际,四九已经带着单员外走了进来。 看着单员外的身影,云雅茹有些担心如果到时候,如果这个小婴儿被证实不是他的孩子是时,他会不会彻底崩溃,云雅茹都有些不敢再想下去。 “云大人,不知你这么着急叫小民过来,是不是找到我儿了?”单员外用着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云雅茹,希望能从她口中得知好消息。 云雅茹注意到,单员外是自己来的,身边并没有其他下人,她这时对着四九示意,让他在门外守着。 单员外看着云雅茹郑重的态度,就觉得接下来云县令要和他说的话应该很重要,要不然她不会让人在外面守着。 “大人请说,小民都听着。” 看到单员外突然变了脸色,云雅茹也不再犹豫,便将白玉堂找到一个小婴儿的事情,简单和他说了一遍。 “大人,能不能让小民看看?”单员外听说找到了一个小婴儿,瞬间激动的站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快县衙就找到了小婴儿。 “单员外,请先别激动,万一只是巧合呢,我们一切还是等滴血认亲再说。”云雅茹看向单员外。 她提醒他别抱太大希望,毕竟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万一这一切真是一个巧合呢。 单员外知道云县令说的有道理,站在原地平缓了一下刚刚有些激动的心情,这才缓缓开口,“那就听大人的,这样小民心里也踏实一些。” 白玉堂虽然全程都没有说话,但是此刻也能理解一个为人父母的心。 “红叶,你先将那个小婴儿抱出来,然后再去准备一碗清水,顺便将银针也拿过来。”云雅茹朝着偏厅的隔间说道。 不多会儿,就见红叶打开帘子,将那个被白玉堂救下的小婴儿给抱了出来。 当单员外看到红叶手中的小婴儿时,忍不住走了过去。 “你能让我抱抱他吗?” “当然可以。”红叶看了看云雅茹,见她点头,红叶这才将小婴儿递给了单员外。 有可能是单员外第一次抱小婴儿,他感觉有些别扭,因为这小婴儿身子软软的,好像一用力就要伤着这个幼小的生命似得。 虽然云雅茹前世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这样通过滴血认亲方式找到自己亲人的事情,但是她却知道这样做貌似并不科学,但现在也别无他法。 就在这时,红叶已经将云雅茹需要的东西给准备好了。 “单员外,还是先让红叶抱一会儿孩子,等下好方便滴血认亲。” 单员外想了想,点了点头,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将怀里的小婴儿又递给了红叶。 当红叶刚把小婴儿抱好,他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居然在这个时候睁开了双眼。 不等小婴儿反应过来,云雅茹已经用银针刺破了他的指尖,一滴鲜血瞬间滴在了放有清水的碗里,只见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和单员外的血融合在了一起。 红叶害怕这小婴儿突然闹腾,都准备了要哄人的准备,没想到这小婴儿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让她有种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单员外一下激动了,终于将先前压抑的情绪释放了出来,“孩子,我的孩子,我终于将你找到了。”说着,便将小婴儿抱了过来,但眼里的泪水却已经滴在了小婴儿的脸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单员外的声音有些大,还是泪水滴在他脸上,让他感觉不舒服,那孩子突然“哇哇”的啼哭起来,这让单员外有些弄得手足无措,毕竟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白玉堂见状只得将黑金古刀放在桌上,上前从单员外手里将孩子抱了过来,好好的哄了良久,他才终于止住了哭声。 第七十六章 父与子的心灵交流 “单员外,只要你下次在他面前说话的声音多注意一下,不要太大声了,本县相信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大人,小民现在是不是可以将孩子抱回去了。”单员外说着,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云雅茹想了想,只能将他们怀疑单府里有人和凶手可能串通一气的事情说给了单员外。 单员外听了云县令的分析,甚是觉得有道理,因为他娘子出事的时候,身边的丫鬟嬷嬷正好都不在身边,这确实有些巧合。 如果将孩子留在衙门,安全应该能有所保障,只是这样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要麻烦云县令了。 单员外想了想,“大人,小民想麻烦您让他在你们这里多待上一段时间,等害他娘的凶手被绳之以法了,小民再过来接他回府。” “这个倒是可以,只是……刚刚你应该也看到了,我们这县衙恐怕没有专门的人手来照顾这孩子。”云雅茹不好意的对单员外说道。 “大人这点你大可以放心,一会儿我会安排两个心腹丫鬟过来,这两个人应该绝对可靠,小民相信她们不会做出对孩子不利的事情来。” “可是可以,只是单员外必需要保证她们绝对可信,要不然让这么小的孩子和她们待在一起,如果出现问题,你到时候后悔莫及,毕竟我们县衙的人手,现在都忙着破案。” 单员外知道云县令说的这些也是实情,点了点头,又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看红叶手里的小婴儿,再次对云雅茹表示了感谢,他这才大步离开了县衙。 也不知道是不是父子连心的关系,那小婴儿好像感应到了单员外的离去,突然毫无征兆的哇哇大哭起来,那声音听的让人心疼极了。 “哦哦,宝宝,不哭,不哭。” 可是不管云雅茹、红叶、白玉堂、四九几人轮番怎么哄,他就是不闭上自己的嘴巴,反而哭声更大了起来。 “大人,要不让小民试一试?” 单员外听到小婴儿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的嗓音,停下了自己离开的步子,转身大步过来将他给直接抱住。 “行啊,正好你是这孩子的亲身父亲,说不定还真能将他给哄住。”云雅茹点头同意了。 奇迹发生了,大家发现在单员外抱住他的一瞬间,这小婴儿居然真的停止了哭泣。 只见那孩子有些委屈的盯着单员外,好像在哭诉什么,只是在场没有一个人能听懂他的内心。 单员外什么也没说,只是就这样默默抱住小婴儿,就像抱住稀世珍宝一样,双眼一动不动和那孩子相互对视着,也许这就是他们父与子的独特交流。 “诶,公子你看,这孩子真的不哭了!”红叶一脸惊喜,心里也长长舒了一口气。 云雅茹刚刚正在担心这小婴儿,如果他一直这样哭下去,万一哭出个好歹来,那就不好对单员外交代了。 最后等到这小婴儿睡着了,单员外这才缓步离开了县衙。 …… “白兄,这几天劳烦你在单府守着,我怀疑那个凶手可能还会出现。”云雅茹想了想。 白玉堂朝小婴儿熟睡的方向看了看,点了点头,既然已经证明,她抱回来的孩子就是单府丢失的那个,那么那人确实有可能还会出现,她这回绝对不会让这人给跑了。 “对了云大人,在下当时虽然没有去追那个抱着婴儿之人,但是我现在想起来,那人的脸上好像带着带着一个面具。” “白兄,你可还记得那个面具上面可曾刻有什么图案?” “让在下好好想想。”白玉堂顿了顿,“依稀记得那张面具好像是一只蝴蝶,具体的……当时因为在下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放在这个小婴儿身上,并没有过多关注。” “这样已经不错了,到时候我让萧捕头和一众衙役多注意一下,看看最近盂县街上是否出现过一个带着蝴蝶面具的男子。”云雅茹摸了摸下巴。 “对了白兄,你在那人身上可曾看到有胎衣或者胎盘之类的东西没?” “这个在下到不曾看到,只不过那人衣襟上染有血渍,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将东西包起来藏于衣袖之中。”白玉堂直接说道。 “白兄猜测在理,如果那人确实如我们之前所言,那么胎衣应该还在他的身上。”云雅茹分析道。 …… “公子、白少侠,展大侠回来了。”四九进屋禀告。 “展兄,可是有什么收获?”云雅茹抬眼道。 “在下通过丐帮的朋友打听到,最近好像有贵人正在大势收购紫河车,只不过那人行动隐秘,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那人的底细。”展昭将自己刚刚探听到的消息,给几人说了一遍。 之前明珠姑娘被害一案,云雅茹只是根据前世的了解,进行了大胆的猜测。 但现在又接连出现了单夫人的遇害,而且两个人都同是即将临盆的孕妇,根据展昭所打听来的消息,这些人看样子的目的就是为了紫河车而来。 而那些小婴儿通过白玉堂所见,极有可能会被那些人通过人牙子到手卖出去,从而赚上一大一小两笔买卖。 云雅茹一想到那些孕妇受到十月怀胎之苦,可最终却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就不禁为她们唏嘘不已。 特别像单夫人这种,成亲多年一直无子,为了生下一儿半女到处求医问药,现在终于得偿所愿怀上了宝宝,却没想到会被凶手给盯上,这简直对他们这种家庭来说是个灾难,索性白玉堂赶巧碰上了,这才将小婴儿给平安救下。 “看来接下来,就要辛苦展兄和白兄了,等我们抓住这残忍的凶手,我一定亲自下厨为你们请功。”云雅茹做出承诺。 “那云大人可就说定了,到时候在下可得好好品尝一下大人所做的美食。”白玉堂一想到之前吃的那个饼子,就忍不住回味起来。 “放心,只要凶手抓住,我一准亲自下厨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展昭的馋虫也被云雅茹这番说辞,给勾了起来,实在是每回云雅茹亲自下厨做的美食,吃了过后都久久让人回味无穷。 …… 等展昭和白玉堂离开,云雅茹拿出纸和笔,给江州府知府大人写了一封亲笔函件,主要是这种谋害孕妇并盗取婴儿之事,她并不知道除了盂县,在祈天国其他地方可还曾发生过。 这次云雅茹并没有让萧捕头去送她的亲笔函件,而是找来了张廷海。 “张廷海,这封本县的亲笔函件,你务必要亲手交到江州府知府手上。如果大人有问起案情,你就说本县真在努力侦办中。” “是,大人!”张廷海也知道此时关系重大,告退后,便去县衙马棚里去牵马了。 张廷海刚刚离开,萧捕头得到消息便走了进来。 “大人,你找卑职?”云雅茹点了点头,将杀人凶手是一个带着蝴蝶面具的男子之事告诉了他,并同时让他带人出去巡查的时候,多加留意,看看有没有可能发现什么。 “是,卑职这就去办。”萧捕头拱手后,便离开了屋子。 “公子!”四九看见云雅茹还在忙着,便没有立即进屋,而是站在门口轻叩了一下房门。 “进来吧,四九!”云雅茹听到是四九的声音,头也没抬,只是回了一声。 “四九,单员外安排照看那个孩子的人来了吗?” “公子,小的没有看到。小的猜可能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吧,毕竟这孩子实在太小了,小的觉得单员外这个做父亲的应该也不放心吧。”四九一边说着,一边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骨汤面摆在一旁的小桌上。 云雅茹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四九先退下,她这才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吃起了骨汤面。 这骨汤面汤鲜味美,想来红叶应该熬制了很长时间,要不然这肉质又怎么会软烂脱骨。 一碗骨汤面吃下去,云雅茹感觉一切迷雾好像被捅破似得,让人感觉很舒服,很温暖。 …… 红叶不知想到了什么,急匆匆的来到了书房,“公子!” “红叶是单员外安排的丫鬟来了?” 红叶摇了摇头,“公子,奴婢想起一件事情,不知公子可曾记得,娘亲曾和我们讲过,有些人为了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术,竟然用紫河车来炼制长生药。” 云雅茹听到这里,闭上眼睛,开始翻阅起原主的那些记忆来,寻找了好一会儿,她这才找到。 好像奶娘曾经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回来后,就和她们闲聊似得讲了一下。 “我想起来了,奶娘好像以前确实说起过这件事,好像当时有人曾服用过这种所为长生药,不过最后好像中毒死了,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是如果有人相信了这些,那么他们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得长生,这才来盗取紫河车的。” “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尽然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红叶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如果真的有长生存在,那世上又怎么会有那些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老人,那不是人人都成了老妖精。” 红叶觉得自家小姐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只不过长生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这才会让人失去理智,只不过具体是不是她想的那样,红叶就不得而知了,她也只能等待自家小姐的调查结果。 被红叶这一说,云雅茹又有些烦躁起来,实在是她现在并不知道,那名凶手接下来又会对盂县的哪位孕妇动手。 虽然盂县不算太大,但少说也有好几万人,她不可能将县衙里的衙役都派出去守着孕妇吧,这明显不现实,再说孕妇的家人会不会同意还两说呢。 …… 子时,大片浓云遮住了星月之光,使得黑夜之中伸手不见五指,整个盂县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此时一个蒙面黑衣人一跃上了单府高高的院墙,他谨慎听着院中的动静,见单府里的人确实都已熟睡,他这才翻身进入院中,悄悄向着那日单夫人所在的厢房而去。 可是这黑衣人万万没想到,白玉堂已经在这里等候他多时了。 “你这是想去哪啊?”白玉堂的声音,突然在黑夜中响起。 第七十七章 鬼手阎罗黑蝴蝶 “谁?”黑衣人一惊。 只见白玉堂这时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双手环臂看着那黑衣人。 “你是谁?难道是这家人请来的帮手不成?”黑衣人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白玉堂,他倒想知道这白衣人为什么大晚上会出现在单府,难道他和他的目的一样。 “我并不是这家人请来的帮手,我只是过来凑热闹的。”白玉堂微微挑眉。 没想到,云大人让她暗中在单府守株待兔,居然真的会有鱼饵上钩。 那黑衣人显然不相信白玉堂的这番说辞,微微一皱眉,直接飞身上前,就朝白玉堂踢了过去。 “你这是一言不合,就要开打啊,正好我这几天手痒,你既然主动送上门来,那我就不客气了。”白玉堂向后一仰身,直接躲过了那人这重重的一脚。 只见白玉堂双脚向前一滑,地上便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印迹,而后她翻身重新站了起来,用双手直接抵住了那人的有一次攻击。 黑衣人没想到,今晚会在单府碰到这样一个难缠的对手,但同时也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 这时他也管不了许多,毕竟如果他不将眼前这白衣人打倒,他是不可能完成今晚的任务。 二人的打斗之声,很快就惊动了树上早已休息的昆虫和小鸟。 打斗了十几个回合,黑衣人发现再这样下去,自己脱身恐怕都有些困难,便准备先行离开单府,其他事到时候从长计议。 白玉堂大晚上不睡觉,就是等他的出现,又怎么会轻易让黑衣人离开单府。 “现在可由不得你。”说着,白玉堂已经拔出自己那把黑金古刀。 只见刀身寒光一闪,不多时就传来了兵刃相碰的声音,随后白玉堂和黑衣人都不得不向后各退了半步,这才重新站稳。 黑衣人只觉得机会来了,也不在留恋,而是纵身一跃上了屋顶。 只不过这黑衣人速度虽快,但是白玉堂的轻功也不逞多让,只见那黑衣人正准备翻身离开单府之际,白玉堂已经闪身来到了屋顶,同时挥袖,让黑衣人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屋顶之上。 “我看你现在还往哪逃。”白玉堂说话间,已经将手中的黑金古刀刺入了那黑衣人脖颈处半寸的位置。 “你就算现在将我逮到了,又能如何,你还是没能抓住想抓之人。”那黑衣人一脸无所谓的看了看白玉堂。 白玉堂刚刚在和这个黑衣人动手之际,就已经发觉有些不对劲了,原来是用上了声东击西之计,想用眼前这黑衣人把她给调开,这样才好方便之前她见到的那个带着蝴蝶面具之人行事吧。 “放心,你既然跑不了,我相信那人也不可能得逞。”白玉堂还是一脸自信。 因为在她离开县衙之际,她就将这事告诉了自家师姐展昭,相信那人没想到,他有对策,她也有自己的后手。 果然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单府另一侧也传来的打斗之声。 “怎么样,我刚刚没骗你吧?”白玉堂冷冷的看着那黑衣人。 黑衣人没想到,还真被眼前这白衣人说中了,只是他现在也帮不上忙,就在他准备咬舌自尽之际,只听“咔嚓”一声,这黑衣人的整个下巴就被白玉堂给直接卸了下来。 “你现在这样才对嘛!”说着,白玉堂还好心的拍了怕黑衣人的肩膀。 黑衣人根本没想到眼前这白衣人看起来长得英气逼人,手段却非常毒辣,而且还一点不拖泥带水,真狠。 白玉堂见黑衣人终于老实了,这才像提着小鸡仔似的提着他的衣领,纵身一跃,朝打斗之声所在方向赶去。 …… 那人没想到眼前这蓝衣人居然和之前那白衣人一样难缠,只见电光火石之间,展昭手腕翻动,巨阙宝剑,直击对方要害。 对方依赖自己灵活的身法,一转身避开了要害,虽然还是受了伤,但却也在这时,出其不意的从手中飞出了一枚毒针,直直就朝展昭的命门而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声脆响,将那枚毒针给击落在了地上。 不多时,只见地上发出“呲呲”的声响,那枚毒针上冒出一缕白烟来。 “大人,你怎么来了?”展昭没想到云雅茹会在这时出现在单府。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听到单府这边传来响动,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好遇上了这一幕,只是怎么没见到白兄呢?”云雅茹有些好奇。 “云大人,在下在你们身后!”白玉堂的声音,从二人不远处传来。 随后只听到一声巨响,白玉堂之前提起的黑衣人,此时已被她像扔垃圾般给直接扔在了地上。 那黑衣人见到自己的同伴已经被白玉堂拿下,就准备趁几人说话的功夫,偷偷溜走。 可是好巧不巧,云雅茹始终在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在他准备逃脱之际,她直接用手中古剑拦住了他的去路。 而展昭也在同时,用巨阙剑抵住了那人的后脖颈处。 那带着蝴蝶面具之的男子,直接用上了自己的脱困之术缩骨之法和灵活的身法,这才从二人的夹击之中,闪身出现在了半空之中。 “云大人,这人刚刚用了缩骨之法,现在他的功力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二,要过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样子,这才能将原有功力恢复如常。”白玉堂一边对着云雅茹说出自己的发现,一边脚踩黑衣蒙面人。 “你怎么知道我刚刚用了缩骨功,而且还了解的这么透彻?” 那带着蝴蝶面具之人,没想到白衣人居然认出他刚刚所用的功法,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应敌之策。 “很不好意思,我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有人使用。” 那带着蝴蝶面具之人都有种想晕的感觉,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有种自己的底牌暴露在众人面前的感觉。 虽然这样,但他却并不想被人束手就擒,只见这带着蝴蝶面具之人,尽然直接使出了自己七层功力,在众人还没有反应的过程中,将展昭的巨阙剑,云雅茹的宝剑给反弹了回去,自己也借机腾空而起,来到了半空之中。 此时周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内力外泄,让尘土瞬间飞扬起来,形成了一个漩涡,同时地面发出了无数声“乒乒乓乓”的声响。 云雅茹和展昭没想到那带着蝴蝶面具之人,居然还深藏了内力,不得不同时抬手,用衣袖挡了一下飞来的尘土。 只不过那人还是小瞧了云雅茹、展昭、白玉堂三人,就在他刚刚升到半空之际,白玉堂已经一跃而起,手中那把黑金古刀同时也挡了回去。 “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带着蝴蝶面具的男子之前只顾对付云雅茹和展昭,居然将一旁的白玉堂给忘了。 “你现在记住我也行。”白玉堂淡淡的回了一句。 二人不在废话,瞬间便直接厮杀开来,云雅茹和展昭也在同时从下方开始对他进行偷袭,让带着蝴蝶面具之人瞬间觉得有些疲于应付起来。 “云大人、师兄,这人就交给我好了,你们还是先在一旁歇息好了。”白玉堂看见展昭和云雅茹准备帮忙,便立即出声道。 “好!” 云雅茹想了想,便点了点头,然后飞身退到了一旁。 展昭听到白玉堂一说,也同时将手中巨阙之剑重新收进剑鞘之中,托着下巴,站在一旁开始看了起来。 “你不要以为,她们两个人现在不出手,你就能从这里逃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白玉堂有些不屑的看了带着蝴蝶面具之人一眼。 白玉堂刚刚就是这样想的,毕竟如果那带着蝴蝶面具之人,就这样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脱,那不是非常有损她锦毛鼠的威名不是。 “那就要比过看看了!” 想到这里,那带着蝴蝶面具之人突然笑了,只不过他的笑声总给人感觉有些邪恶。 让三人微微一愣,不过云雅茹却突然提着趴在地上的黑衣蒙面人闪身向后退了一步,同时在那人心脉附近点了几下,这才保住了他一命,只不过还是受了一些轻伤。 “你非常聪明,居然猜到了我刚刚笑声的不对劲之处。”带着蝴蝶面具之人拍了拍自己的手。 那黑衣蒙面人没想到自己会有被人灭口的一天,只觉得有些讽刺,“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不是应该明白吗?” 是啊,他还是天真了,黑衣蒙面人忍不住在心里想着,看来老话说的对,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看来你自己已经想明白了,不过他虽然护住了你的心脉,但你也不会活的太久。”带着蝴蝶面具之人,并不打算对黑衣蒙面人再下一次手。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只要别人能出高价,你就能满足雇主要求,做事丧尽天良,灭绝人性,人称鬼手阎罗的黑蝴蝶。”展昭瞬间想起了这个人。 “哈哈!”鬼手阎罗黑蝴蝶大笑出声,好小子,有见识。 “既然这样,我如果不拿出的东西来,不是有些对不起江湖朋友对我的称号不是。” 云雅茹本来就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虽然之前已经找展昭恶补了一下自己有些匮乏的江湖知识,但对于鬼手阎罗黑蝴蝶这个称呼,她还是第一次听人提起。 可就在这时,云雅茹却发现其中另有玄机,为查明真正的事实真相,她突然用内力传音白玉堂。 “白兄,留他一命,我另有计较。” 白玉堂马上明白了云雅茹话里暗藏的意思,只见这时单府众人也被几人的打斗之声给从睡梦中惊醒,纷纷探头张望。 “大人,凶手可是已经抓到?”单员外披着外衣,急匆匆被老管家扶了出来。 “其中一人已经被白兄给击毙了,另一人也被展兄给抓获了。”云雅茹指了指地上两个人。 “云大人,多谢你为我夫人申冤,这才让我儿捡回一条性命。”单员外见到凶手已经被云雅茹抓到,很是高兴。 “单员外,这都是本县分内之事。”云雅茹上前虚扶一礼,“本县这还有要事在身,单员外就此告辞。” 单员外只得对云雅茹拱手一礼,看着一众人远去的背影,这才和老管家重新回到单府。 “苍天有眼,老爷,没想到县令大人这么快就抓到了凶手。”老管家感慨道。 第七十八章 审问 回到县衙,一行三人便直接去了书房。 “大人刚刚在单府外面,你怎么突然?”白玉堂转头看向云雅茹。 “第一,这人我们还没有进行审问,具体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猫腻,我们暂时不得而知。 第二,就在刚刚的时候,不知你们两个注意到没,单府有人推窗像我们这个方向张望。 最后一个嘛,不知展兄可还记得,之前有一天夜晚来县衙的那个红衣女子……她和其他二人身上都曾被搜出蝴蝶样式的令牌。” 被云雅茹这么一说,展昭突然也想起来了,她们之前破获的谭家包子铺案件,确实遇到了三个揣着蝴蝶样式令牌的人。 “那三个蝴蝶样式的令牌,好像是跟这个蝴蝶面具有些相似,看来很有可能这些人都是一伙的。” “我明白师兄和云大人的意思了,这个被我们抓回来的带着蝴蝶面具之人,应该是属于收钱办事那种;而你们刚刚说的那个红衣女子,我猜测可能是组织内部有人在专门炼药,而这家包子铺掌柜夫妇二人本来就心术不正,这正好可以成为他们试药效的地方。”白玉堂托着下巴。 “至于这个明珠姑娘和单夫人之死,是不是那个带着蝴蝶面具之人听命行事,还是他和幕后之人为了紫河车,这才选定的对象,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云雅茹微微皱眉。 “不过现在离天亮也没有几个时辰了,我们还是各自先回屋稍微小眯一会儿。” 被云雅茹这一说,展昭和白玉堂不由抬眼透过窗户望向天空,此时她们隐隐听到好像有公鸡打鸣的声音响起。 …… 小睡一觉的云雅茹,感觉自己的思绪比之前要清晰许多,有些之前她一直没有想明白的事情,隐隐之前似乎有了一些联系。 也不知道雪花是不是生气,自家主人昨晚出去居然没有叫上自己,此时正将自己的小脑袋靠在云雅茹身旁,以求她的安慰。 “好了雪花,都是主人的错,以后我出去一定叫上你,这种可以了嘛。”云雅茹揉了揉它的雕头。 雪花被云雅茹撸的很舒服,嘴里忍不住发出了“咕咕”的叫声,算是默许了自家主人的道歉。 而后云雅茹轻轻拍了拍它那扑闪着的翅膀,雪花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溜溜的离开了床沿,飞到了屏风上面低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云雅茹。 雪花这一动作到是把云雅茹给萌翻了,让她瞬间抛开了最近这两起案件带给自己的烦恼,心情轻松的呼吸着清晨那清新的空气。 “雪花,你真是我的开心果。” 雪花似乎听懂了云雅茹对它的夸赞,又开始站在那里不停地扑闪着自己的翅膀,好像在回应着什么。 这一幕让端着脸盆进来的红叶给逗乐了,只觉得他们自从有了这只雪雕以后,整个院落显得更有生机了。 “公子,奴婢已经将早饭给你准备好了。”说着,红叶便自顾自地开始拧起了帕子。 “昨天白兄抱回来那个小婴儿呢?”云雅茹眼瞅了瞅红叶,顺手结过巾帕轻轻擦了擦脸。 “公子,奴婢刚刚忘了跟你说了,在你睡下后,单员外亲自过来将那孩子给抱了回去,说是公子你昨晚已经将凶手给抓住了。”红叶说着,还偷瞄了自家小姐一眼,见她并没有生气,这才将自己刚刚悬着的那颗心又放了回去。“对了红叶,这个单员外来县衙的时候,是他单独过来的,还是有小厮陪在他的身边,还有他的神情有没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公子,这回跟着单员外过来的,有他们单府的管家,还有一个看起来像奶娘的婶子。”红叶皱眉,顿了顿,“至于其他的奴婢到是没有注意到。” 云雅茹点了点头,就开始坐下吃起了早饭。 “白兄、展兄她们起来没?”云雅茹没有看到二人的身影,很是好奇。 “公子,她们在单员外过来时就已经醒了,此时二人并不在县衙。” 云雅茹听到这里,不自觉的加快了自己吃饭的速度,毕竟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最后一个醒来的。 …… “展兄,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云雅茹饭后,正准备去询问一下昨晚抓回来的那两个人。 “大人,我师弟留在暗处观察一下单府里的情况,在下这不是想听听昨晚那两人会说些什么,就直接回了县衙。”展昭扬了扬下巴。 “那正好,我准备去询问他们一番。” 二人说话间,很快便来到了大牢之中。 “最晚抓回来的那两个人,现在如何?”云雅茹问了问一旁的牢头。 “回禀大人,这两个人因为之前就被白少侠给直接点了穴道,又是因为分开而关,到也没发生什么事情。”牢头恭敬地对着云雅茹说了说。 云雅茹便让他将二人带到大牢里面的一间询问室中,她准备直接在这里审问。 …… “大人,你既然已经将我们二人抓住,案件也算了结了,现在这般又是做什么?”鬼手阎罗黑蝴蝶有些不解。 云雅茹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让展昭先将他带着的蝴蝶面具给摘了下来。 只见他长得眉目清秀,但让云雅茹觉得和自己影响中坏人有些不一样。 “本县可是听说,你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鬼手阎罗黑蝴蝶,没想到会干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来。”云雅茹说着,将手里的茶盏重重放回了桌上。 “大人,你既没有亲眼看到,又没有证据证明在下杀了单夫人,现在仅凭外面的那些江湖传言,就想治在下的罪,这事在下不服。”带着蝴蝶面具之人正色的为自己辩解。 “有人看见你抱着单府里的小婴儿行色匆匆,且手上和衣摆均沾有稍许血迹,衣袖里还隐隐可见紫河车的身影,这事你要怎么解释?”云雅茹冷眼看向鬼手阎罗黑蝴蝶。 二人目光相对,这鬼手阎罗黑蝴蝶顿觉得云雅茹目光如刀,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回县令大人,这绝对是有人想要恶意陷害在下,其居心叵测,让人不敢苟同。”鬼手阎罗黑蝴蝶微微一震,冷笑道。 “那你可敢和他当面对质?”云雅茹不疾不徐道。 “有何不敢?”鬼手阎罗黑蝴蝶定了定神。 话音刚落,展昭手持巨阙剑,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师弟暂时有事,不能前来和你对质,让我亲自来问一问你?” 鬼手阎罗黑蝴蝶一见走进来的是一名蓝衣人,心里不由松了口气,只不过当他气才松了一半,听到蓝衣人说白衣人是他师弟,就知道这事如果自己不补救补救,今天可能会真得栽在这个县令大人手上。 只是他有些好奇,一个小小县令怎么会和蓝衣人和白衣人这样的江湖中人搞在了一起,且昨晚在单府的时候,这三人看起来还挺熟悉的。 “草民那时刚刚从一个蒙面人手中救下那个婴儿,没想到还没有走多远,就让在下遇到了这人的师弟。 那白衣人可能看见了草民身上的血渍,这才怀疑起在下的身份来,同时从草民的手中救下那名长相可爱的小婴儿,至于其他的事,草民相信大人也应该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当面和她解释清楚?本县相信在下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云雅茹反问道。 鬼手阎罗黑蝴蝶只觉得自己刚刚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又被云雅茹问到了自己的痛处。 “在下当时以为那白衣人是坏人,是过来抢孩子的这才和他动起手来。”鬼手阎罗黑蝴蝶继续为自己的行为解释道。 “你刚刚说话言辞闪烁,明显是在撒谎。那说明当时情况,根本就不像你所讲得那样。”云雅茹直接毫不留情的戳破了鬼手阎罗黑蝴蝶的谎话。 “你还敢不承认,单府发生了惨案与你无关。”云雅茹厉声道。 “大人,你错怪草民了,此事确实与草民无关。草民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从来没有干过如此伤天害理之事。”鬼手阎罗黑蝴蝶双眼看向云雅茹,脸上的神情不见有丝毫变化。 “县令大人,请你明察秋毫,草民只是昨晚才去了一趟单府,之前他们单府所发生之事,都与草民无关。”昨晚那黑衣蒙面人,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云雅茹抓他过来的原因,不等云县令发问就直接开口大呼冤枉。 “本县问你时,你在开口也不迟。”云雅茹有些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鬼手阎罗黑蝴蝶更是死亡凝视般,看了一眼地上那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只觉得后脊一阵发凉,不自觉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希望能避开鬼手阎罗黑蝴蝶的目光,同时更不敢与云雅茹直视,只得将头低了下去。 “你为了钱财,甘愿帮鬼手阎罗黑蝴蝶做事,本县绝对不相信你在单夫人案子里是无辜的。至于具体如何,本县已经给了你交代的机会,如果你还这样冥顽不灵下去,到时候等本县查明整件事情原委,就别怪本县对你不客气。”云雅茹冷声道。 “你不用在这里吓唬他,因为这样是没有什么用处的。”鬼手阎罗黑蝴蝶一脸不屑的看着云雅茹。 “大胆,黑蝴蝶你尽然到了大牢中,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就不怕大人对你不客气。”展昭有些看不惯这个鬼手阎罗黑蝴蝶。 “没想到,堂堂南侠居然为官府做事。”鬼手阎罗黑蝴蝶一脸讥讽的看着展昭。 “我并没有为官府做事,只是见云大人是一个难得为民办事的好官,而且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就算江湖中人知道了也会人人得而诛之。”展昭难道好心情的和他解释了一下。 这个时候,鬼手阎罗黑蝴蝶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展昭,因为他觉得对方是在说谎骗他,顺便也是在看他笑话,毕竟他现在是他们的阶下之囚。 云雅茹见暂时从鬼手阎罗黑蝴蝶嘴里问不出什么,便让人将他重新押入大牢。 那黑衣蒙面人看着鬼手阎罗黑蝴蝶离开的背影,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县令大人为什么要将他独独留下,他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云雅茹的声音便已经响起。 第七十九章 深夜劫狱(一) “现在鬼手阎罗黑蝴蝶已经离开了,你有什么想说的直说无妨。”云雅茹直截了当的说道。 “大人,你们说的那个单府里发生的案子确实与草民无关,草民更是不知黑蝴蝶什么时候去偷了别人家的小婴儿,草民只是在黄昏时分,收了他的银子,这才会在当晚出现在单府。”那黑衣蒙面人看着云雅茹。 云雅茹其实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看得出来他这番话,应该是没有说谎,至于他是不是隐瞒了其他事情,这都还要等她好好调查一番。 “你可愿意在供词上签字画押?” “草民愿意。” “来人,将他刚刚的口供拿给他,好让他签字画押。” 云雅茹话音刚落,就有狱卒从展昭手里拿过供词,放在黑衣蒙面人面前。 黑衣人快速浏览了一遍,便从狱卒手里接过毛笔,龙飞凤舞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并画好押。 狱卒先将供词呈给了云雅茹看过后,这才又拿给展昭。 云雅茹见要问的暂时问的差不多了,便和展昭一起离开了大牢。 …… “展兄,你认为那黑衣蒙面人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云雅茹看了看一旁的展昭。 “大人,在下认为应该有七分假三分真,至于到底如何恐怕要调查后才能所知。”展昭想了想。 “只是那鬼手阎罗黑蝴蝶拒不承认自己就是杀害明珠姑娘和单夫人的凶手,这个到有些不好办。”展昭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个倒是一个问题。不过既然他敢杀人,而且都还是孕妇,虽然我没有在盂县以往卷宗里找到类似的案件,但这种暗害孕妇,盗取小婴儿和紫河车的事情,我觉得应该不止我们盂县这两宗,且如果没有人在一旁给他提供这些消息,我相信他也不可能这样悄无声息的将人杀害。”云雅茹分析道。 “大人,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展昭皱眉道。 “白兄应该回县衙了吧?”云雅茹没有回答展昭,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想他现在应该就在县衙里。”展昭托着下巴。 “那劳烦展兄将她叫上,你们二人一会儿去趟书房,我们三人在合计合计。”云雅茹挑了挑眉。 …… “你说什么?”带着面纱的女子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黑衣人。 “主子,鬼手阎罗黑蝴蝶已经被盂县的县令给抓入了大牢。”黑衣人恭敬地站在一旁。 那带着面纱的女子这才确定刚刚自己没有听错,看来之前静安寺那次应该不是巧合,只不过她还是没想到那两个江湖中人居然会如此帮助一个小小县令,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图什么。 “这样,你让人继续在那里盯着,如果有什么新的情况,再让人回来禀告与我。”带着面纱的女子。 “对了,叶思成的家人你都让人妥善处理好了吗?”带着面纱的女子想到了什么。 “主子,这个你请放心,保证谁也不会查到我们这里。”黑衣人颔首道。 带着面纱的女子点了点头,示意黑衣人先退下。 …… 云雅茹刚坐在书房用了点糕点和花茶,展昭和白玉堂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们来了,坐下吃点糕点,我们边吃边说。”云雅茹示意展昭和白玉堂坐下。白玉堂也不客气,直接就在空位上坐了下来。 “大人可是想到了什么方法?”展昭看向云雅茹。 “我觉得我们抓捕鬼手阎罗黑蝴蝶这件事,应该已经被人知道了,毕竟当时有那么多单府的下人看见。现在既然我们没有别的线索,不如守株待兔坐等那些人上门找他,然后我们在见机行事,将他们给一网打尽。”云雅茹抿了口茶水。 “云大人说的这个办法这倒是可行,只不过我们必须暗中进行,要不然那些人知道大牢中有人暗地里埋伏,有可能鱼饵不会上钩,到时候我们在想找出那些人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白玉堂刚刚将一块糕点吃完,拍了拍手上的残留的糕点碎渣。 “那我们可以这样……变明为暗,引对方上当,从而落入我们早已准备好的埋伏,然后再将其抓获。”展昭微微一笑。 “到时候,我们来个里外夹击,量他们插翅也难逃。”云雅茹沉思片刻,最后还是点点头。 ……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办法奏效了,还是对方急于想知道大牢里鬼手阎罗黑蝴蝶的近况,好做出下一步对此。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月光照射之下,两个黑衣蒙面人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力道,不动声色的跃上了屋顶,几个闪身便出现在了县衙大牢附近。 “走!” 只见二人相互对视一眼,根本不给大牢外看守狱卒反应的机会,那两个狱卒便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县令大人,叫我们这段时间好生看守大牢,你现在喝酒恐怕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这大晚上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出去,那还有谁知道我们晚上喝了酒。” “是啊,自从云大人上任,我们这些人的工作也多了起来,基本上过不了一段时间就会有江湖人士被关进牢房。” “所以啊,我们不如喝点小酒解解乏,要不一天到晚将神经蹦的紧紧的,你不觉得很累吗?” 说着不等长相普通,脸色偏黑的狱卒拒绝,那身材魁梧的狱卒已经将一杯酒递到了对方的面前,自己先拿起酒杯就抿了一口。 这时大牢外传来敲门的声音,让那长相普通,脸色偏黑的狱卒正好可以不用去喝杯中之酒。 “我去看一看,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慢慢喝。”说完,那长相普通,脸色偏黑的狱卒放下酒杯,打着哈欠,站起身直接朝大门口走去。 “真是晦气,大爷我好不容易找机会喝点小酒,也不让我踏实。”那身材魁梧的狱卒有些闷闷不乐。 没想到电光火石之间,就在那长相普通,脸色偏黑的狱卒刚刚将大牢门打开,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就被黑衣人用一掌给打翻在了地上。 “谁?” 那身材魁梧的狱卒听到声音不对,放下酒杯快步走了出来,他只看见同伴倒在地上已经动弹不得,便知来者不善,只得慌忙上前应战。 两个黑衣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便也没有客气,只见其中一个黑衣人手持长剑朝那个长相魁梧的狱卒直接砍了过去。 只不过这个狱卒还是学了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加上长得魁梧,到是和黑衣人打了两三个回合,奈何黑衣人武功太高,不是他这个小小狱卒能比的,没打几下便落了下风,只听见闷哼一声,这个身材魁梧的狱卒便被黑衣蒙面人给解决了。 “大哥,我们快点,不然一会儿把展昭和白玉堂引过来那就不好了。”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不停的催促道。 “好了二弟,大哥这就过来!”这黑衣蒙面人也知道展昭和白玉堂的厉害,便不敢耽搁,直接朝鬼手阎罗黑蝴蝶所在的牢房奔去。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黑衣人已经用手中长剑,砍断了拴住牢门的锁链,奋力一脚将牢门给踹开了,直接朝牢房里走了进去,可是还没等他走进,床让的被褥突然被人掀开,直接盖住了他的脑袋。 展昭双脚重重一踢,让黑衣蒙面人连退几步出了牢房,这声音惊动了另外一个黑衣人,让他不得不快速折返回来,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二弟,你怎么了?” “大哥,我们上当了,这里关的根本不是黑蝴蝶!” 二人说话间,展昭已经巨阙剑出鞘,直接对着黑衣人杀了过去。 “有展某在此,既然进来了,你们二人就别想踏出这县衙大牢半步。”展昭冰冷冷的看向这两个黑衣人。 …… 黑衣人见那两名黑衣蒙面人还没出来,心里便已经猜到,那两个人可能已经中了官府的埋伏。 “怎么还想逃跑不成?”白玉堂从不远处大树后面,纵身一跃,来到了黑衣人面前,拦住了个这人。 “白玉堂,我觉得自己的隐藏功力不错,你是怎么知道我藏在这里的?”黑衣蒙面人看着突然用刀挡住自己去路的白玉堂。 “这个你自己猜,不过今天你碰上我算你倒霉。”白玉堂根本就不想回答面前的黑衣蒙面人。 只见白玉堂手中的黑金古刀直接就要朝黑衣蒙面人刺去,可这个黑衣蒙面人灵活的就像一只泥鳅一样,尽然躲过了她那致命一刀,虽然还是受了点轻伤,但中比丢命要强得多。 “堂堂白玉堂也不过如此!” “有意思,这样打起来才过瘾嘛!”白玉堂却嗤的一声笑了。 …… 其中一个黑衣人眸光冷冽,带着一抹腾腾杀意,“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展昭眸光一凛,步步逼近,扬起手中的巨阙剑一剑就刺向了面前这黑衣蒙面人的脖子,只不过他掌握了其中的窍门,虽然黑衣人流了很多血,但却不致命。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黑衣人,见自家二弟居然被展昭刺出血来,一下双眼变得血红起来,“展昭,你敢杀我二弟,我要和你拼命。” 就在这时,云雅茹带着一众衙役走进了大牢。 “你们二人现在已经无路可逃,还不束手就擒。”云雅茹大声喝道。 “想让我们二人投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那个被称为大哥的黑衣人一脸不屑的看着身穿官服的云雅茹。 …… “既然这样,那今晚就要看看我们谁的本身大了。”那黑衣人说着,凌空一闪身便出现在了白玉堂的身后,就要扬剑朝她砍去。 只见白玉堂转身斩出一道凌厉的刀风,将黑衣人那剑给深深震开,同时左手刀鞘直接劈了过去,让黑衣人只得将一层内力凝聚在掌心去阻挡。 白玉堂右手趁机一刀挥了过去,黑衣人没想到她双手都能用刀,只得将手收回,同时手中长剑一转,凌空朝她掠去。 白玉堂好似早已看破了他的剑法,先一步用刀鞘狠狠打在黑衣人身上,让他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向后一仰跌坐在了地上。 看来他还是小瞧白玉堂了,这人确实是用自己的真本事,这才得了一个『锦毛鼠』的称号。 第八十章 深夜劫狱(二) “给本县带下去,一会儿本县要对他们进行审问,看看是谁让他们大晚上来大牢劫狱的。”云雅茹只是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这两个黑衣蒙面人。 这两个黑衣蒙面人一见情况不对,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闪身出现在了云雅茹的身旁,一剑抵住了她的脖颈处。 周围一众衙役看见自家的顶头上司被人劫持,顿时便乱了阵脚,场面瞬间僵凝到了极点。 “你要干什么,还不赶快放了云大人?”展昭读懂了云雅茹给她使的颜色,而且她也知道眼前的云县令根本不是众人所见的文弱书生,而是一个武功不亚于她和师妹的人,只不过还是假装面露着急之色。 “是啊,只要你放了我们大人,你提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满足你。”萧捕头见此忙大声说道。 云雅茹一听萧捕头这话,心里就有些生气,实在是没见过这么蠢得人,居然会相信黑衣人说出来的话语。 …… 红叶和四九听到外面的动静,心里有些焦急,到是想出来查看,可是一想到自己公子交给二人的任务,当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就瞬间收回了已经迈出的那只脚。 鬼手阎罗黑蝴蝶冷冷瞟了二人一眼,还以为这两个人刚刚听到县令被人挟持,就要不管不顾冲出去,没想到最后还是立在那里,紧紧的盯着他看。 “四九,我还是有些担心公子?” “红叶,你要相信公子,而且她身边不是还有展昭和白玉堂两个武功高手在。” “说的也是,看来是我多虑了。” 红叶显然是被四九的话语给劝住了,其实四九表面上是在劝红叶,实际上是在劝自己。 …… 那黑衣蒙面人一看他们怕了,便知道自己这一步棋是走对了,虽然看起来有些剑走偏锋。 “只要你们将关进大牢的黑蝴蝶和跟我一起来的那个黑衣人给放了,我就放了你们的大人。”黑衣蒙面人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是这黑衣蒙面人说出此话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展昭和云雅茹的眼神交流,就连展昭身旁的另一个黑衣蒙面人也没有看到,他们此时心里还在得意,以为就要成功了。 可就在这时,展昭一晃眼手里的巨阙剑就已经抵在了身边这个黑衣人的脖颈处。 待到萧捕头反应过来之际,现场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他一下子脸颊变得苍白没有血色,实在是展昭的速度太快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看来你们并不想信守承诺,既然你们这么不在乎自家县令的生死,那我就不客气了。”黑衣人面露凶光,突然阴冷的提醒着展昭,手里那把冰冷的剑往里紧了紧,一道鲜红的血液分泌出来。 “本县劝你还是乖乖将我给放了,保不准还能保住一命,若是再这样执迷不悟,你应该也知道绑架一县之令该是什么罪。” “你以为我还相信你的花言巧语不成。” “展大侠,你还是赶紧放了那个黑衣人吧,要不然大人可就性命不保了。”萧捕头一想到自己的捕头生涯到头了,就不禁悲从中来。 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遇到了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同伴,更可气的这展昭还是云县令倚重的心腹,还有云县令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是再火上浇油,难道你真的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他不禁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展昭根本就没去看那个只会拖后腿的萧捕头,只觉得他此时的声音非常烦躁,让她感觉不喜。 就在黑衣人都被萧捕头所吸引时,云雅茹没有半分犹豫,突然伸出自己的右手去拍击黑衣人的肘关节,左手也在这时护住自己的脖颈处,避免造成二次的伤害,从而加重自己的伤口,头同时也向后微微一缩。 萧捕头狠狠咬牙,浑身一颤,身体抖若筛糠,只觉得这回自己怕是真的完了,他现在很想说,云县令那黑衣人手中的剑不是木剑,那可是真家伙,你这样不止会害了自己,也会连累他们这些下属的。 “大哥!”被展昭控制住的黑衣人出声提醒另一个黑衣人,可是已经晚了。 “我没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尽然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挣脱长剑的束缚。”这个黑衣人杀机乍现,剑风随之而来,云雅茹如果中剑,将会受内伤。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的去了。”云雅茹生气了,而且很生气,自己白嫩的肌肤就这样被这黑衣人给染上了红色,因此她根本不给黑衣人再次下手的机会。 只见她转身避开,直接用内力将黑衣人手上的长剑给震落,而后一用力,只听啪的一声,黑衣人便倒在了地上,这速度之快,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已完成。 “看来我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你居然会武功,而且内力还不弱。”黑衣人说着,便从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 “本县刚刚不就是给你说过,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的去了,谁让你劫持朝廷命官,这就是你的代价。”云雅茹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黑衣人,同时点住了伤口附近的穴道,这才让血暂时停止朝外溢出。 “大人,你没事太好了,刚刚可把卑职给担心坏了。”萧捕头伸手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只感觉自己浑身发软,实在是刚刚把他给吓坏了。 云雅茹面无表情地睨了萧捕头一眼,“闭嘴,还不将这两个黑衣人给关进大牢之中。” “是,卑职……这就去办。”萧捕头不敢直视云县令,垂眸,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但是一想到自己这也是在担心云县令的安危,心里又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根本就不知道,云雅茹此时有多么庆幸自己身边有展昭、白玉堂、红叶、四九四人,要不然今晚这计划可能就失败了。 就在这时,白玉堂已经将一名黑衣人给提溜进了大牢。 “云大人,外面还有一个。” 这三个黑衣人相互对视之时,云雅茹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有些说不上来。 在场所有人都没注意时,地上被云雅茹打成重伤的他,尽然从衣袖里掏出一枚暗器,想要暗算与她,却被她给直接打了回去,让黑衣人暗算没有得逞,却也只剩下了一口气吊在那里。 “本县刚刚说过别惹我,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云雅茹说着,就是一脚踢了上去,让本来就只剩下一口气的黑衣人,此时只剩下了半口气。 萧捕头看着这样凶残的云县令,不由步伐有些踉跄,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如何,会不会让云县令不喜。 “你……你……居然强词夺理。”趴在地上的黑衣人说着,说着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其他两个黑衣人也在这时被展昭和白玉堂同时点住了穴道。 “师兄,我们还是先将他们二人的下巴给卸了。”白玉堂担心剩下两个黑衣人会咬舌,便出声道。被卸了下巴的黑衣人神色恶毒的盯着白玉堂和展昭,同时刚刚和那个大哥一起进来的黑衣人还不忘抬头看云雅茹一眼,对此她们三人毫不在意。 …… “公子,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奴婢稍微没有注意到,你就受伤了。”红叶一边说着,一边回屋给自家小姐拿金疮药。 云雅茹好似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的伤口,其实是因为伤口并不深,加上她之前又及时点穴止血的缘故。 她们这个计划虽然有一些瑕疵,但还是算得上成功的,只是云雅茹总觉得她们这次并没有真真抓到幕后黑手。 这时,红叶已经将金疮药给拿了出来,正在小心的给她包扎者。 “嘶……”云雅茹感觉到伤口火辣辣地疼,让她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红叶见此不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多会儿,伤口就已经处理好了。 云雅茹见红叶担心的样子,“没事,你刚刚也看到了,只是小伤口而已。快回屋睡一会儿,要不然等会儿天亮了,想休息都没法去好好休息。” 这忙了一晚上,云雅茹实在有些累了,等红叶走后,便直接在软榻上睡着了。 …… 隔天清晨,云雅茹因为一直惦记着案子,还是一大早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见到雪花正用哀怨的小眼神看着她,好像再说——主人,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居然受伤了。 弄得云雅茹好像觉得自己做错事,被老师抓包似得。 “主人我下回一定注意。”云雅茹摸了摸雪花翅膀上的羽毛。 听到了主人的保证,雪花这才将自己的脑袋蹭到云雅茹的脸上,好像在给与她力量似的。 吃早饭时,云雅茹询问展昭和白玉堂二人,“你们昨晚注意到没,堂堂姐后来抓到的那个黑衣人好像和昭昭姐抓到的那个并不是一伙人。” “云大人,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白玉堂手里的动作一顿,有些惊讶的看着云雅茹。 她可是记得自己好像并没有暴露自己的性别属性,也不知道这个云大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云雅茹用眼神看了看展昭,白玉堂一下就明白了,一定是自己的好师姐将自己女儿家的身份告诉给了眼前的云大人。 展昭一看白玉堂看她的眼神不对,求生欲满满,忙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出声给她小声解释道:“师妹,云大人她和你,我一样。” “不会吧!” 白玉堂听到这劲爆的消息,比之前被人发现女儿家的身份更为震惊,因为她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云大人也是女扮男装。 “我们几个人知道就可以了,千万别在外面说漏了嘴巴,我现在还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是女扮男装的。”云雅茹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称呼好像确实有些不太合适,看来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一下。 “大人,你这扮相太成功了,如果不是师姐告诉我,我根本就没有发现。”白玉堂面上镇定,但其实内心还是很惊讶的,毕竟就是她自己都不敢去女扮男装进朝堂。 展昭在一旁给白玉堂简单说了一下,没想到白玉堂接受度蛮高的,并没有再过多追问,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现在的云雅茹、白玉堂、展昭三人算是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 第八十一章 审问黑衣人 黑衣人没想到这个云县令会这么快就过来审问他们。 云雅茹对着展昭使了一个眼色,展昭便上前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面罩给扯了下来。 黑衣人没想到这个人进来不马上问话,反而让人来扯他的面罩。 只不过他并没有给云雅茹三人好脸色看,只是狠狠瞪了她们一眼,便垂下了眼眸。 另一个还没有被解取面罩的黑衣人露出不屑的表情,看着云雅茹她们。 可是谁曾想云雅茹眼眸微沉,很快就将脸撇去了一边,根本就不去理会他们。 “白兄,昨天那个还剩下半口气的黑衣人现在怎么样了?没死吧?”云雅茹刚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里只拴着两个黑衣人。 “回云大人,没想到那黑衣人生命力如此顽强,居然到了现在还有着似有似无的呼吸。”白玉堂也没有想到,而后对云雅茹用手指了指,“那人现在就躺在那里。” 云雅茹这才注意到,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那个黑衣人正躺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而他的身上还被狱卒用绳子给紧紧绑住。 她上前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发觉此人正如白玉堂所言还活着。 “你要对他做什么?”那个黑衣人见云雅茹走到那人身边,本来面无表情地他,神情突然有些龟裂。 “我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县对他做了什么?”云雅茹转头看向那个说话的黑衣人。 黑衣人对上云雅茹那双寒冰般的眼眸,才发现自己居然上当了。其实并不是他上当,而是他关心则乱,这才说出刚刚那有些不理智的话语。 另一个黑衣人也在这时被展昭扯下了面罩,只不过他之前被白玉堂点了穴道,这时暂时无法出声,但是云雅茹还是敏锐察觉到,这墙上绑着的两个黑衣人,他们之间应该相互并不认识。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二人分属于两方不同的势力;二是这二人之前可能都没有用真面目世人,这一下被人给解开面罩,双方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才出现了现在这番表情。 “说吧,是谁派你们来劫狱的,或者说是谁派你来截杀鬼手阎罗黑蝴蝶的?”云雅茹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问了出来。 谁知黑衣人并不领情,除了怒目圆睁看着云雅茹,并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 展昭看了看黑衣人,而后又看向云雅茹,“大人,不如我们还是用上回的办法吧,我一早就给准备好了。” 说话间,只见展昭已经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竹筒和一个小瓷瓶。 “师兄,你这是拿的什么啊?”白玉堂有些好奇,只觉得展昭一定是有什么坏主意了。 “师弟,一会儿师兄就让你大开眼界。”展昭说着,轻轻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 云雅茹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审问用的方法,忙点了点头,只不过她没想到展昭居然学得这么快,此时她也想看看这东西用在黑衣人身上是否一如既往有效。 展昭一见云雅茹点头,便对黑衣人露出邪恶一笑,这让被绑在墙上的黑衣人只感觉后脊一凉,只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似得。 白玉堂见到展昭这一表情,更是觉得这些黑衣人要倒霉了,这让她不仅回想到,小时候和展昭一起练武的时刻,她这个师姐像极了一只顽皮的猫鬼精鬼精的,经常让她替她在师父面前背黑锅。 “你这是要干什么?”黑衣人看见展昭出现在自己面前,顿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干什么。”展昭一本正经说道。 看到展昭这个表情,云雅茹都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幸好最后绷住了。 就在这黑衣人以为自己多虑之时,展昭已经在他身上划下一道口子,接着又将瓷瓶打开,几滴蜂蜜从里面流了出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黑衣人被展昭这神操作给弄懵了。 就连从小和她在一起练武的白玉堂都没有明白,展昭这是要做什么。 全场也只有云雅茹一人知道,展昭现在这是要做什么,她觉得自己这是把展昭给彻底教坏了。 不多会儿,只传来黑衣人的惨叫声,“快把我身上的蚂蚁给拿开。” “只要你回答了本县刚刚问的问题,本县就让她将你身上的蚂蚁给处理掉。”云雅茹轻咳一声,正色道。 “你们……你们这实在是太卑鄙了,居然想出这样的损招来。”黑衣人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也许是他的声音有些大,将躺在桌上昏睡的黑衣人给吵醒了,只见他努力睁开自己的双眼,想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白玉堂也在这时注意到了这点,她走上前小声的威胁道:“他不说,要不你来说如何?” 白玉堂声音是不大,但却异常冷,让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黑衣人瞬间清醒起来,当他看到同伴身上到处爬满的蚂蚁,只觉这个比那些刑具还要恐怖。 “你们……” 黑衣人彻底感觉绝望了,因为有几只蚂蚁不知怎么回事,正在朝他脸上爬来,让他都要放弃抵抗了。 “我说,只要你们将蚂蚁从我身上拿开,我什么都说。”此时黑衣人的语气已经从不屑变成了近乎祈求,可见蚂蚁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很强的阴影。 其实不仅是他,就连一旁那个还被点了哑穴的黑衣人,此时脸上也出现了惊恐之色,实在是他们没想到这云雅茹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而展昭又觉得好玩,就不小心多抹了一些蜂蜜在他的身上,要不然今天的蚂蚁也不会这么凶残。 看到这里,躺在桌子上的黑衣人又晕了过去,让白玉堂只觉得没意思,不过她还是伸手探了探鼻息,发现还一息尚存,她便放下心来,实在是这人太顽强了,这样都没有死去。 “草民被人称为白蝴蝶,躺在桌上那位是玉蝴蝶,我们两个人都是那鬼手阎罗黑蝴蝶的结义兄弟,这不是听说他被关进了县衙大牢,就像趁着黑夜,大家都熟睡之际,将人给救走,没想到却中了你们的圈套。”白蝴蝶说道这里都有些懊悔不已。 “那杀害孕妇,盗取紫河车是你们兄弟三人一起做的,还是他一人所为?”云雅茹话锋一转,勾唇冷笑一声。 白蝴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本来她还想重新编一个话术,但他对上云雅茹的目光时,白蝴蝶脸色瞬间微变,不少细汗从他额头汹出。 “我们兄弟三人都是分开各自行动的,只不过盂县这两起都是黑蝴蝶所为。”白蝴蝶断断续续说道。 “看来你们不只残害了盂县两名孕妇,像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看来你们应该是做过不少吧!”云雅茹冷哼一声。 白蝴蝶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居然被云雅茹从中抓到把柄,心里后悔不已,但也于事无补。 “那些小婴儿你们是怎么处理的?”云雅茹暂时没有去继续追究刚刚那个问题。 “有些被我们兄弟三个卖给了当地的人牙子;有些被我们随手一扔,至于他们现在还在不在,草民并不知晓。”白蝴蝶想了想,还是老实交代了。 “至于你们说的什么紫河车,草民就不是很清楚了,因为这事都是我兄弟黑蝴蝶一人在与买家进行交流。” “也就是说,你和他找婴儿的买家,而鬼手阎罗黑蝴蝶找紫河车的买家。” “是的,大人!”白蝴蝶点了点头。 云雅茹暂时没有其他问题,便让衙役将供词递给他,好让他签字画押。 “大人你看,我这手被绑着……” “将毛笔放在他嘴里,让他已嘴代手进行书写。” 白蝴蝶没想到这云雅茹根本就不买他的账,让他只觉得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 一旁的那个黑衣人听到了白蝴蝶的自诉,露出一脸惊讶之色,他之前实在没有将二人和白蝴蝶与玉蝴蝶联系在一起。 “他已经说了,他大晚上来县衙劫狱的原因,那你呢,你为啥会出现在县衙外面?”云雅茹将目光转向黑衣人。 就在他被展昭解开穴道,同时被合上下巴准备说话之际,云雅茹又接着补充道:“你可不要说,你和他们两个是一伙的,如果是他介绍自己的时候,就不可能将你给独独漏掉了。” 被云雅茹这么一说,黑衣人险些没背过气来,实在是这云县令的嘴巴太毒了一点,居然还不忘给他补了一句,这不就是在堵他的后路嘛。 看着黑衣人脸一会白,一会红,一会黑,一会青,云雅茹觉得心情非常爽。 “草民只是接到命令,让草民在县衙外暗中监视里面的一举一动,至于其他的草民确实不知,还请大人不要让他将蚂蚁弄到草民的身上。”黑衣人咬了咬牙说着,还不忘看了展昭一眼,深怕他趁自己不注意,将蚂蚁给放了上来。 这和骨气不骨气没有关系,只是一想到刚刚他才看到的景象,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这种审讯方法也亏他们想得出来,实在是太损了。 “那你怎样将你发现的消息告诉给你命令之人?本县相信你们应该有某种联络信号。”云雅茹见这黑衣人这么说,便接着问道。 黑衣人没想到,他都这么说了,云县令还准备刨根问底,让他一时有些愣神,缓了缓这才接着,将这些给一一说了出来。 云雅茹一瞬不瞬地看着黑衣人,确定他确实没有撒谎。 那么看来这个黑衣人应该只是里面的一个小角色而已,更大的应该还隐藏在里面。 …… 三人刚从大牢出来,白玉堂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展昭,“师兄,你刚刚那一招给谁学得,虽然损了一点,但蛮好用的。” “你师兄我,是跟她学得。”展昭指了指云雅茹。 “不会吧,我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像?”白玉堂有些不相信,实在是云雅茹不管怎样看,都不会让人觉得她会想出这样的损招来。 “是我想出来的,上次用后效果不错,只不过这回没有给这三个黑衣人喂之前那颗药丸而已。”云雅茹直接承认了。 “看来我可能被人盯上了。”云雅茹没头没尾突然说了这样一句。 “大人,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展昭有些疑惑。 第八十二章 调任沧县 “展兄,你应该还记得在乡试前,我们破获的那两起书生笑脸案。”云雅茹有些蹙眉。 “这个我当然记得,没想到最后尽然会牵连到静安寺头上。”展昭点了点头。 “我们不是觉得这件事情可能背后还牵连到江州府叶家嫡支,记得当时我潜入叶府发现里面有处小院,只不过周围好像有高手存在,我为了不暴露身份,便没有进一步去探查,而是直接带着红叶和四九回到了盂县。”云雅茹将当时的情况又和二人说了一遍。 展昭和白玉堂二人毕竟都是聪明人,一下反应过来,云雅茹是怀疑叶府里面的高手找人在他们县衙外盯梢。 “只是这样做,他们又有什么目的,不会单纯觉得大人你挡了他们的道吧?”白玉堂有些迟疑。 “我不这样觉得,可能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在里面,但具体到底是不是叶府里面那人,我们暂时不知,只不过我总觉得和他们脱不了干系,这只是我的直觉而已。”云雅茹分析道。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要不要再去潜入叶府,探一探里面的虚实,毕竟我们对江州府叶家只了解了表面。”白玉堂提议道。 “暂时不用,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了。”云雅茹摇了摇头。 因为她觉得现在时机还不够成熟,如果贸然前去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她自己都无法预料。 “大家都忙了这么久,还是先回屋歇息片刻,一会儿我在修书一封给江州府府衙,将这案子最后结局告知于知府大人,这样大家也可以不用在担心,再有孕妇出现类似的情况。”云雅茹淡淡的说道。 “那不知云大人,这些人将会得到什么样的判决?”白玉堂好奇的问了问。 “这五个人,除了之前和鬼手阎罗黑蝴蝶在一起的那个黑衣人,还有白兄你抓到的那个黑衣人,他们会被判服苦役,其他三只蝴蝶都会被判斩刑。”云雅茹看了看白玉堂。 白玉堂点了点头,好似对这样的判决甚是满意,和云雅茹告辞后,便去找自家师姐了,实在是刚刚大牢里展昭用的那个损招有些不像她以往的风格。 ……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带着面纱的女子气狠狠地说道。 “是属下没用,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子责罚。”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将头压的很低。 “你给说说,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时我可没看见你出过这样的纰漏?”带着面纱的女子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她现在要知道详情。 “属下也不清楚,只是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说,派去的那人只是在外面暗中盯梢,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不知怎么就被白玉堂给发现了,而后人就被抓进了县衙。”黑衣人不敢有所隐瞒,只得将刚刚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带着面纱的女子不由蹙了蹙眉,她对自己的收下还是蛮有信心的,可是她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当时,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发现?” “回主子,听说当晚有人潜入县衙大牢想要劫狱,不成想却落入了县令布置的陷阱之中,这才让本来在外面暗中盯梢之人暴露了。”黑衣人说着,还伸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她就说嘛,原来如此。 “那主子,我们是否还要派人暗中盯着县衙?”黑衣人询问道。“暂时不用,至于下步该怎么做,让我好好想想。”带着面纱的女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先退下了。 黑衣人见自家主子没有对他进行责罚,心里不由松了口气,快速退了下去。 这个盂县县令,还有展昭和白玉堂,带着面纱的女子在心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三个人的名字。 本来只有展昭一人跟在这个盂县县令的身边,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又来了一个白玉堂,也不知道这个盂县县令是用了什么妖法,居然让这两名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年轻高手为他效忠。 带着面纱的女子一想到这里,就有些牙疼,现在派去外面监视他们的人已经被抓,如果在让人去,恐怕不是什么明智之举,看来是适合走这一步棋了。 …… 萧捕头听说县令找他,心里有稍许忐忑,但还是很快进入了内堂之中,云雅茹早已封好信等在了那里,一见到他的身影,忙将手中的那封信递了出去,并对他嘱咐道:“萧捕头,劳烦你现在就动身将这封信送给江州府的知府大人,并在回来的时候,将知府大人的回信给一并带回。” 萧捕头见云县令没有提及那天晚上之事,以为对方这是忘了,便直接应下了,同时将这封信小心翼翼收进怀里,而后又与云雅茹抱拳辞行而去。 萧捕头看到云雅茹的神态,便知道这封信一定很重要,也不敢耽误,策马加鞭,马不停蹄的奔向江州府。 索信江州府离他们盂县不算太远,萧捕头很快便来到了江州府。 …… 江州府知府大人收到盂县云县令的来信,问下自家师爷,“本府上次之前收到信说,盂县最近发生了两起孕妇被杀,胎儿失踪的案子,这件事本府相信师爷应该还记得。” “回知府大人,小的记得,不知这位云县令这么快又来信,可是碰到了什么难题,才特意向知府大人求援的?”师爷有些疑惑。 “这回你可是猜错了,这盂县云县令居然已经把凶手给抓住了。”知府大人手拿信件,在内堂里缓缓来回走动。 “不会吧?卑职可是听说,那凶手神出鬼没,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这样一个一直被朝廷通缉的人,就这么简单被一个小小县令给抓了?”师爷觉得自己这是在听天书。 “你看看这份信,心里就应该明白了。”知府大人指了指自己手中的信件。 师爷接过信件,快速浏览了一遍,便已经知道了其中原委。 “大人,这盂县云县令信中说,这凶手是江湖上被称为鬼手阎罗的黑蝴蝶。而他身边还有两个人,一个叫白蝴蝶,一个叫玉蝴蝶,他们虽然不是盂县两起案子的凶手,但据这二人所述,他们也曾做过类似的案子。”师爷将这封信又还给知府大人。 …… 时间过得很快,就在云雅茹收到知府大人回信后不久,又意外收到了朝廷给她的一封调令函。 展昭看出云雅茹脸色有些不对忙开口问道:“大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朝规定,县令一般三年有一次考核,到时可能升迁、平调、留任,当然如果政绩突出,也有可能提前。”云雅茹说到这里,顿了顿,“可是现在这个调令来得太突然了,而且还把我安排到沧县这个穷乡僻壤之地,看起来是平调,实际上却有被贬之嫌。” 红叶和四九一听自家小姐这样说,心里就有些窝火,不是他们嫌弃,实在是这张调令来得古怪,让人不得不起疑。 白玉堂闻言微微蹙眉,“大人,你好还想想,自己是不是之前得罪了什么人,这才被人穿了小鞋。” 云雅茹想都没想,就直接摇了摇头。 展昭到不觉得,毕竟她和云雅茹待在一起的时间,比白玉堂和她的时间要多的多。 “在下可是听说这沧县,不止穷乡僻壤,而且还鱼龙混杂,我们到时候过去可得加倍小心。”提起沧县,展昭也感觉窝火不已。 “展兄刚刚所提之事,我之前也是听说过,只是没有展兄了解的这么详尽。”云雅茹淡淡一笑,“其实在哪个县当县令,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只不过沧县可能更容易让出政绩。” “公子,现在都这样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红叶有些不解。 “既然调令已经下了,我们再在这里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好好想想该做些什么准备,这样我们到了那里也不用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被那里的人牵着鼻子走。”云雅茹不愿在继续讨论刚刚的话题。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隐隐有种感觉,这封调令好像和刚刚破获的那两起孕妇被杀案有些脱不开关系。” “大人,你的意思,这封调令不会是那个幕后黑手搞的鬼,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总觉得哪里有些说不通。”展昭托着下巴。 “是啊,这个幕后之人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要不也不会来上这一出?”白玉堂用手指了指。 “可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云雅茹摇了摇头。 “红叶、四九你们赶快回去收拾行李,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就可以直接出发。”云雅茹嘱咐道。 “公子,你真的要去?”四九有些急切地问道。 “废话,四九这封调令虽然不是圣旨,但是也是不能违抗的。”云雅茹此时到是比之前要淡然许多。 展昭和白玉堂都没有想到,这位云大人居然能够这么快接受自己被调任的现实,毕竟刚刚收到调令那刻,还有些不满。 “大人,在下愿意与师弟一起跟你去沧县。”展昭看了眼白玉堂,这才拱手道。 白玉堂也在一旁点了点头。 云雅茹虽然知道这二人是自己通过系统得来的,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把二人当做工具人来看待,要不然她现在可能听不到展昭刚刚说的那句话。 “有二位在,我对这次沧县之行就更放心了。”云雅茹闻言,做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一旁的红叶、四九并不知道这种关系,看到展昭和白玉堂愿意同往,心里甭提有多高兴,毕竟之前在老家的时候,可是有黑衣人对他家公子进行刺杀。 有了展昭和白玉堂,她们这回去沧县也算多了一份保障。 …… 得到消息的单员外,还特意上门给云雅茹送来了临别的礼物,可是她却说什么也没有将其收下,毕竟她觉得这事不管换了哪个人都会这样做的。 “单员外,不知令郎最近可安好?”云雅茹反问道。 “草民给他专门找了一个奶娘,现在他脸都长白了,身上的肉肉也多了些,但是如果没有大人你,草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到自己的儿子。”单员外一说到自己的儿子,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第八十三章 投宿驿站 云雅茹其实在看到单员外送来的礼物那一刻,心脏都在砰砰跳了,实在是那礼物太吸引人了,但前世的教育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 “单员外,本县之前就已经和你说过了,这事本来就是本县该做的。”云雅茹再次言证义辞拒绝了他的好意,虽然有一丝后悔,但更多的却是心安。 单员外摇了摇头,“大人,你现在要从盂县去往沧县,路途那么遥远,多一些银钱傍身对你来说会是一种助力。” 云雅茹明白单员外话里的言外之意,她知道他说的没错,理确实也是这个理,但她还是接受不了这种行为。 虽然云雅茹现在没多少钱,但却过得很幸福。 再说,如果她实在需要用钱,还可以用打猎或者卖草药,更或者给人看病来赚取银子,因为这样的银子给她一种踏实感。 单员外没想到云雅茹这么固执,但却是越加钦佩起来,因为和这样的人交朋友,他不会再你的身后使坏。 “草民还是第一次遇到银票送不出去的。”单员外看向云雅茹,“云大人,既然这样,那草民的感谢只好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表达了。” 云雅茹听的有些云里雾里,在单员外离开后,她都还有些恍恍惚惚,不知道他说的另一种方式,是什么方式。 云雅茹没有时间多想,她便去安慰自己的宠物去了。 “雪花,我们要离开盂县去别的地方了。” 雪花睁着自己疑惑的小眼神看着云雅茹——主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雪花已经感觉到了后院的气氛好像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因为大家都是忙忙碌碌的,这种感觉和自家主人因为抓坏蛋的忙碌并不相通。 虽然它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还是将自己的雕头蹭了过去,好像在无声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云雅茹,嘴里不时发出“咕咕”的声音。 云雅茹也好像感觉到了这点,因为她自己的心在这个时候也跟着平静了下来,不再去思考那些未知的东西,毕竟现在考虑太多也没用,还不如把握好现在。 ……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都知道了她们即将出行的消息,天空变得万里无云,风和日丽。 在启程的时候,云雅茹和四九、红叶又坐上了她们上次前来盂县的那辆马车,至于展昭和白玉堂则各自背着个包袱拿着巨阙宝剑、黑金古刀,骑在自己的专属爱马之上。 一行人刚出城门,便看见不远处两辆马车同时停在那里。 就在这时,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帘被人从里面被人掀开,一道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不是单员外又是谁。 “云大人!” 云雅茹不得不让四九停下马车,将车帘掀开,“单员外,你这是?” “草民早已在这里等候大人多时了。”单员外见到云县令朝他这边看来,忙拱手行了一礼。 听到他这么一说,云雅茹疑惑起来,这单员外到底要给她送什么礼物,不会是旁边那辆马车吧。 单员外见云县令的目光朝马车看去,便也不在和大人打哑谜,“草民听说大人要去沧县,这路途遥远,草民怕大人的马车不够结实,特意让人给你准备了一辆。” 云雅茹嘴角直抽抽,只觉得自己胃都有点点开始疼了——不就是说,她穷嘛。 只见单员外对其中一辆马车上马车夫招了招手,不多会儿,那辆马车便朝她们所在的方向驶了过来。 这辆马车从外观看与其他马车别无二样,但却相当于自己这辆的一辆半大,且里面别有一番洞天。 虽然依旧很普通,但感觉却很舒适。 云雅茹回头看了看马车上的行李,最终她还是接受了单员外这份别样的谢礼,只不过并没有要他给安排的马车夫,而是让红叶充当了一盘马车夫。 “就此告辞!” “大人一路保重!” 车轱辘缓缓动了。 …… 就在这时,她们身后传来有人呼喊的声音,“大人,能不能等等草民?” “红叶,我好像听到了佟画师的声音?” “公子你没有听错,刚刚是佟画师再叫我们。” “那就停下等等吧,看看他有什么事情?” 佟画师背着箱笼和包袱,气喘吁吁的终于在马车前停了下来。 “佟画师,你今日找我有什么事?”云雅茹有些好奇,毕竟她已经不是盂县的县令了。 既然云大人都将话提到了点子上,佟画师也没有想过要遮掩,轻轻呼了一口气,半晌方道:“请让草民随同大人一起去沧县!” 云雅茹对此感觉有些意外,“佟画师,你的家就在盂县,跟着本县瞎跑什么?” “草民家里就只有草民一个人,草民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再说大人对草民有知遇之恩,草民希望大人能带上草民。”佟画师是打定主意要跟着云雅茹去沧县,要不然他怎么会连包袱都带上了。 因为佟画师知道,只有跟在云大人身边,他才能继续专研他的画骨之法,要不然只能和之前一样。 “大人,佟画师一手栩栩如生的画技,说不定在以后还能帮上大人的忙。”展昭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云雅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展兄说的有道理。” 佟画师见展昭帮他说话,便对她投来感谢的眼神。 “本县看你包袱都准备好了,想来你应该早已想好了,既然这样,你便去和四九同坐一辆马车。”云雅茹将目光看向佟画师,而后用手指了指。 佟画师双眼酸涩,重重的点了点头,便屁颠屁颠的去了四九那辆马车。 看来她刚刚接受了单员外的好意,还接对了,不然现在就她之前的马车,再加一个佟画师恐怕还真坐不下,毕竟马车里还有她后来在盂县置办的一些东西。 …… 这辆马车的确够大,让云雅茹升起一种小公寓换别墅的感觉。 不过要是和展昭、白玉堂所骑马匹相比,云雅茹觉得还是差远了,虽然她自己不懂马,但是还是能看出她们二人所骑之马一定是宝马良驹。 望着郊外满坪绿景,雪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远门,它一点不老实,一会儿飞到马车顶,一会儿飞到展昭肩上,一会儿飞到白玉堂肩上,活泼得就跟第一次跟随父母出去旅行的小孩一样。 只要雪花玩得有些忘了自己,云雅茹发现后,不得不打了一声口哨,以此来提醒它不要掉队。 只不过雪花相当聪明,每到这时,都会乖乖落到云雅茹所在马车的外车坐上。当然了,可能犹豫过于兴奋,雪花在红叶身旁待不了多久,便又开启了小差来。 “佟画师,你留在盂县不是一样可以画画,而且这里是你的家,还有那么多老主顾?”四九有些好奇。 “虽然说留在盂县还是可以画画,但是我最好的技艺是画骨之术,所以留在云大人身边,才能一展我的所长。”佟画师一顿,“而且我觉得云大人是一个好官。” 这一路,可能因为有雪花的存在,她们的出行不在枯燥乏味,反而增加了一些别样的风趣。 …… “主子,盂县云县令已经接到调令离开了盂县。” 带着面纱的女子听到面前黑衣人的禀告,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摆了摆手让他先行退下。 …… 一行人走的比较急,但还是在天黑时,赶到了路边的一处驿站。 这驿站和普通客栈不一样,它是专门给官员住的。 “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一名长相凶悍的驿卒问道。 “沧县云县令要在这里投宿,劳烦你去告诉你们这里的驿丞。”展昭将云雅茹证明身份的文书拿了出来。 那驿卒接过身份文书看了一眼,忙还给展昭,“你们在这里稍等。” 不多会儿,便见驿丞从驿站里走了出来,“请问你们哪位是云大人?” “那辆马车里坐的便是云大人。”展昭向后指了指。 只见云雅茹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快速走上前,对着驿丞拱手行了一礼。 “下官见过云大人。” “驿丞大人好。” 二人相互见礼后,驿丞便招呼驿卒上前将马车和马匹牵到后面马厩里去,顺便给它们为一些草料。 “大人你来的晚了些,今天驿站投宿的人较多,现在只剩下三间上房了,只能劳烦几位凑合凑合。”驿丞有些为难的看着云雅茹。 这驿站非常简陋,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烛光有些暗弱,勉强能看清一楼的大厅,至于二楼就只能看个大概轮廓了。 “没什么,我们只住一晚。”云雅茹想了想,淡淡的回了一句。 “好嘞,六位楼上请!”驿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多会儿,云雅茹六人便跟随驿丞来到了他所说的三间上房。 “一会儿,几位可以到楼下用饭。”驿丞道。 “好,你去吧!”云雅茹回道。 驿丞离开之后,云雅茹转头看向其他人,“一会儿展兄和白兄住一间,四九和佟画师住一间,我和红叶住一间。” 驿站的饭菜并不好吃,但是几人都不是挑食之人,再说大家现在也饿了,所以就算难吃,众人还是将桌上的饭菜给一扫而光。 只不过雪花因为在路上已经自动去加过餐,到也不饿,看见众人吃饭的表情,露出一脸不屑的神情,好似再说这些吃食犹如垃圾。 虽然它基本上不吃这些饭菜,但是因为经常闻自家主人和红叶做的饭菜,所以它的鼻子已经被云雅茹养叼了,闻闻就知道这些吃食好吃还是难吃。 “雪花,你还知道饭菜好不好吃?”白玉堂抬眼被雪花的表情给逗乐了。 雪花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好像再说,它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嘛。 白玉堂感觉自己很受伤,因为她堂堂锦毛鼠居然会被一只雪雕给鄙视了。 “谁让你没事找事,现在知道了吧!”展昭嘴角抽了抽。 “我这只雪雕很有灵性,也很聪明,所以我劝白兄说话以后注意点,要不然惹毛了雪花,我可不会好心帮你。” “现在出门在外,虽然住的是驿站,但是大家晚上还是警醒一点为好。”云雅茹在再次迈进屋子之时,给众人说道,其实最重要是给四九和佟画师说的。 众人点了点头,便各自回房去睡觉了。 第八十四章 右眼跳灾 次日清晨,云雅茹一行人吃过早饭,又在驿站买了一些干粮,结了银两,驿卒已经从马厩里将他们的马给牵了出来。 也不知道,雪花是不是知道她们又要出发,加上昨晚休息了一整晚,精神大好,忙从云雅茹的肩上飞了起来,不多会儿便落在展昭那匹枣红马枣红红的马头上,对着马耳朵不知叽里咕噜在说些什么。 云雅茹只看见枣红红轻声打了一个响鼻,同时马耳朵也微微动了动,好像很高兴似得,弄得一旁白玉堂那匹白马白云云都有些吃醋了。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雪花是一只雕精,马上就明白了白云云眼里的那抹意味深长,扑哧着翅膀从枣红红的马头上飞到了白云云的马头上,睁着自己的雕眼和白云云来个四目相对,张开雕喙:“咕咕——” 佟画师背着自己的箱笼和包袱,走出驿站时,看到了这一幕,很是觉得有趣,见众人并不着急赶路,便放下箱笼拿出笔墨纸砚,将宣纸平铺自己的箱笼上,伸手拿起毛笔,蘸饱了墨,又抬眼看了看雪花、枣红红、白云云,这才开始动笔画了起来。 惹得云雅茹五人的目光都向他看来。 “佟画师,真是好闲情!”云雅茹笑了笑。 四九和红叶齐齐点头,表示很赞同自己小姐刚刚的话语。 “云兄,你看雪花的动作最大,也不知道等佟画师画好后,雪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展昭道。 “看来这幅画里有些门道。”云雅茹道。 她刚刚就发现今日的雪花兴奋异常,让它短时间站在原地不动,恐怕是不可能的。 白玉堂道:“也不知道等他将画画好,雪花还会不会站在白云云的脑袋上?” 众人被白玉堂这么一说,很快便回过味来,是啊,雪花一直都没有停过自己的动作,加上枣红红和白云云,也会时不时动一下……… 云雅茹嘴角一抽,觉得今日的雪花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不就是一晚没见嘛,怎么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有这么想么,居然还弄得白云云吃起醋来。 此时白云云好像被雪花给宽慰了,将自己的马头蹭了蹭雪花,又去蹭了蹭枣红红,不一会儿三个玩伴又好了。 佟画师在这个时候,将这幅只有雪花、枣红红、白云云一雕二马相互蹭来蹭去的画像给画好了,同时还从自己的布包里,将自己的印章给拿了出来,哈了口气,便直接盖在了刚刚画的三宠嬉闹图上。 这幅三宠嬉闹图,众人都被佟画师的画技给震住了,特别是将雪花的眼神和动作画得是惟妙惟肖,就连枣红红和白云云也被他给画活了。 “我尽然不知道佟画师,除了画像画的好,这动物也能画的神乎其技。”云雅茹一脸惊讶。 “大人,秒赞了,主要还是雪花和它们两匹马给了草民灵感,要不然没有它们,草民也画不出这样的画来。”佟画师谦虚道。 后来听说,这是他画的第一幅关于动物的画时,众人直呼他就是一个画画的鬼才,这让佟画师很受用,因为这样的夸奖,与他之前在寻芳阁给那些姑娘画画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在佟画师卷起画像准备将它放回自己箱笼时,从驿站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 “这位先生,能不能将手中这幅三宠嬉闹图转让给我?” 佟画师有些犹豫,因为他之前本来想将这幅画送给云大人,但是这个中年男子所给的价钱又有些让他心动。 云雅茹好似看出了佟画师的犹豫,她转身对着中年男子拱了拱手,便拽着佟画师来到了一边,询问了一番,得知他顾虑所在,忙出声道:“本县不着急,既然那中年男子这么喜欢,佟画师大可以先满足与他。” 佟画师看了眼云雅茹,而后点头如捣蒜,便回去和那中年男子进行交易了。 “公子,你为什么要让呢?”红叶有些不解。 “一是画像我们不急需,毕竟佟画师就在我们的身边,二嘛……你家公子不说,我相信你也应该想的明白。”云雅茹高冷的看了红叶一眼,而后一手撑着马车的外座,噔的一声便跃上了马车,直接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她的动作非常行云流水,雪花一见自家主人的动作,便果断抛弃了自己的两个好友,头也不回就飞到了马车上,弄得枣红红和白云云都还有些懵圈。 “雪花,你怎么进来了?是来找我的吗?”马车上,云雅茹刚坐下,还没有坐稳,被雪花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差点惊到了。 雪花好像看懂了云雅茹嘴里所表达的意思,睁着自己大大的一双雕眼,扑了扑翅膀,将自己的小脑袋直接伸了过去,对着她蹭来蹭去。 云雅茹没想到,雪花会在这个时候对她撒娇。 这时,佟画师也已经完成了和中年男子的交易,坐上了四九那辆马车。 云雅茹掀开车帘,探头往马车外看去,发现众人都坐好了,忙吩咐前头赶车的红叶,“上路。” 只见红叶马鞭子一抽,车轱辘缓缓动了起来,马车直直朝前行去,很快就驶上了官道。 …… 马车一路颠颠簸簸,但索性一路还算平顺,一直到了晌午,因为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几人只得将就马车里的干粮和水囊充充饥。 马车又一次晃晃悠悠地往前赶了起来,云雅茹却在这时右眼不自觉的跳了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展兄、白兄,我刚刚右眼跳得厉害,恐怕接下来,我们一路会变得不太平起来。”车帘挑起,云雅茹探头出来。 “我和师弟那天听说大人要去沧县任职,就觉得里面有些蹊跷,上次又和大人谈过这个问题,更是加深了在下的怀疑,看来恐怕这一路,将会有些不太平。”展昭勒紧缰绳,让枣红红将马蹄放慢了下来。 “师兄,你这又何必长他人见识,而灭自己威风,只要我们这一路多谨慎一些,我想应该没有多大问题。”白玉堂撇撇嘴,没好气的瞪了展昭一眼。 她这又怎么惹这个师妹生气了,展昭只感觉一头雾水,但现在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既然云大人右眼直跳,看来她和师妹的猜测恐怕要变为现实了。 白玉堂突然脸色一变,就感觉到有几股内劲夹着风朝她们这方向而来,她看了一眼展昭,发现她和自己一样也注意到了。 “大家注意!”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一群黑衣人“嗖”的一声从不远处树林里窜了出来,快速的将云雅茹一行人给全部包围在其中。 同时伴随着一道凛冽的剑气,直接朝云雅茹所在方向袭来。 就在剑气要碰到云雅茹所乘坐的马车时,她早已掀开车帘,挥动着手里这把宝剑,用自身内力将剑气给抵了回去。只听见轰隆的声音响起,四周地面翻起了一连串的尘土,马车虽然没事,但马儿还是受到了惊吓,发出一串惊恐的马嘶,也幸好四九和红叶反应及时,这才没让马儿崩断缰绳趁机逃跑。 就在这时,展昭轻轻拍了拍枣红红,小声的在它耳边交代了几句,而后让四九和红叶将缰绳解下,让这两匹马跟着枣红红先去一边待着。 本来红叶和四九还有些犹豫,但看了看眼下的处境,还是选择相信展昭,只希望一会儿她们将黑衣人解决以后,那两匹马能够回来,也不然她们只得找地买马了。 白玉堂见状也轻轻拍了拍白云云,而后将它放开,让它和枣红红一起先找地躲躲。 …… 马匹已经离开,除了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佟画师,四九已经从马车里取出了他之前打猎用的猎弓和箭袋,红叶也拿出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根适合自己的木棍。 “展兄、白兄记得留一个活口,我想知道这些人是谁派他们来的。”云雅茹害怕自己说晚一步,这些黑衣人就全都死了,那这样她还怎么去查其后面的幕后之人。 “放心,绝对会给你留个活口的。”白玉堂直接道。 只是她心里却不这样想,毕竟到时候真动起手来,她虽然注意了,但也要看情况。 云雅茹这边倒是和雪花配合的相当默契,她在前面杀敌,雪花就在后面帮她放哨,只要有人想从后面偷袭她,雪花就会展露出它雪雕的本性,将来人给直接啄瞎。 因为雕天性凶猛,视觉敏锐,别看它平时在云雅茹身边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但只要她遇到危险,它就会将自己本来的天性给释放出来。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是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他尽然会武功,而且内劲并不比他们弱。”站在外面还没有出手的黑衣人,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没想到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南侠展昭,还有锦毛鼠白玉堂居然也会在这里,这可是和他们掌握的资料很不相符。”另一个黑衣人说道。 “这个任务,我们恐怕不好完成。”之前第一个开口说话的黑衣人,看了看眼前有些焦作的战况。 “不好完成,也得完成,不然我们回去还是死路一条。”另一个黑衣人接着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还不如拼了,这样或许还有些希望。”第一个开口的黑衣人说完,已经手持长剑加入了进来。 四九不停的从箭袋里面拿出自己的箭,虽然嗖嗖嗖的声音响起,箭从他的手中飞出,向着黑衣人射来。 只不过那些黑衣人又怎么可能待在原地不动,只见他们要么腾空而起,用手持长剑,直接将箭给硬抵回去。 云雅茹没有去看其他,只将目光看向一众黑衣人中,杀气最大的那个黑衣人,他们说不定就能从中找出有利的口供,从而知道这些人劫持她的原因。 毕竟有句老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佟画师早已被眼前的情况给吓得浑身哆嗦,但也没有想过要偷偷离开。 一番缠斗下来,云雅茹这方除了四九、红叶有些轻微的擦伤,而对方却没得到任何好处,反而是死伤惨重。 “告诉我,你们是受了谁的命令?我到时候兴许会给你们留个全尸。”云雅茹心情不好,扯住一个黑衣人的衣领就开口问道,只不过说话的语气并不太好。 第八十五章 腹黑的云雅茹 不多会儿,黑衣人脸上的面巾就被云雅茹给扯了下来。 同时,黑衣人也有些吃痛的闷哼一声,他们觉得自己这次是被人给坑了,看来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怎么还不打算回答?”云雅茹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手上的劲道又紧了紧。 “我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我们今天被你们抓到,就没想过能活着回去。”黑衣人闭上眼睛狠狠的着云雅茹。 听完黑衣人的话,云雅茹并没有失望,但是通过刚刚的暗中观察,她知道一点,那就是现在她手中的这个黑衣人刚刚话语中绝对有所隐瞒,现在只要能打破他的心理防线,那就离她想要的结果不远了。 黑衣人被云雅茹的目光看的十分不自在,但还是做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是收了钱财,所以你别想从我嘴里知道什么。” 听到黑衣人再三强调的话语,云雅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然后伸手点住了黑衣人的穴道,而后转头看向红叶,“用绳子将他给我绑在那颗大树上。” 黑衣人不知道云雅茹这么做有什么其他目的,眉头不禁皱了皱,可是这时的云雅茹连一个眼神也不想给他。 红叶听到云雅茹的吩咐,放下手里的木棍,将绳子拿了过来,非常粗鲁的将黑衣人给拖到了大树下面,然后用绳子将他和大树紧紧绑在了一起。 “展兄,剩下的就又要麻烦你了。”云雅茹转头看了看展昭。 展昭马上会意,对着云雅茹点了点头,“放心,在下绝对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说着,他忙从自己包袱里掏出一个竹筒和一个瓷瓶。 白玉堂看着展昭这动作,嘴角不由抽了抽,“师兄,你不会……” “就是你想的那样。” 展昭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走到黑衣人身旁,非常熟练的将蜂蜜倒在黑衣人的伤口上,然后又从竹筒里将蚂蚁给到了出来。 看到展昭这波骚操作,黑衣人整个被整懵了,说好的酷刑,怎么变成了这个。 但是黑衣人很快回过味来,忍住奇痒和灼痛,咬牙道:“你们别想用这种下作的方法来吓唬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放心,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乖乖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云雅茹也不着急,毕竟现在展昭竹筒里的蚂蚁根本不是之前的普通蚂蚁,而早已被换成了更为厉害的小黄家蚁。 黑衣人根本就不相信云雅茹的话,以为她只是再骗他,这不就是蚂蚁嘛,有什么可怕的,最多就是蚂蚁的颜色不是他平时见到的那些黑色而已。 云雅茹刚刚已经好心提醒过他了,见他根本不领情,也就不在开口,而是在一旁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石块坐了下来。 地上还活着的黑衣人,也早已被白玉堂给点了穴,此时也不自觉的将目光落在被绑在树上的黑衣人身上。 雪花一脸嫌弃的看了看那个绑在树上的黑衣人,飞快的抖动了一下自己的翅膀,飞到了离他较远的一颗树上,但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黑衣人,只要他敢做出对自己主人不利的事情,它一定会上前戳瞎他的一只眼睛。 过了大约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黑衣人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有些忍不住了,“怎么会越来越痒,同时还越来越痛,你们到底在我身上放了什么蚂蚁?”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嘛,你自己不相信,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云雅茹有些无语的摊了摊手,她刚刚可是好心提醒过他的。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手段,也怪出钱之人提供的信息有些不准确,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被坑的这么惨。”黑衣人终于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 其他还活着的黑衣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实在是被绑在树上的那个黑衣人看起来有些惨。 “你只要让这位身穿蓝衣之人将这些蚂蚁从我身上拿走,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云雅茹可不会相信黑衣人的鬼话,现在将蚂蚁拿开,万一他不说,到时候她不是要后悔死了,“你只要说出我想知道的一切,我自会让她将这些蚂蚁从你身上取走。” 黑衣人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因为这个惩罚实在是太折磨人了,相比酷刑,他还是愿意被人用酷刑,可是眼前之人根本不安常理出牌,让他不得不先答应下来,而后在见机行事,到时候就算任务失败,只要能回去,他们还是可以得到一部分银钱。 …… 京城,逍遥王府。 “王爷,不好了?”冰凌有些焦急的声音响起。 “冰凌,你今天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爷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你这样可是有些有辱暗卫的身份。”穆泽浩一把将自己手里的茶盏给放在了桌子上,差点将茶水给撒了出来。 冰凌这时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鲁莽了,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请王爷饶命,属下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 “没有……没有。”冰凌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穆泽浩嘴角抽了抽,心说,他有这么不近人情嘛,最近好像每回都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过分处分他们啊。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个千年不变的冰山脸都能急成这样。”穆泽浩看上去没有动怒,但是那周身不露自威的气势,还是让冰凌有些喘不过气来。 “回王爷,属下刚刚收到盂县那边传来的消息,说云大人收到上面给她的调令,让她前往沧县赴任。”冰凌见自家王爷没有要怪罪他的意思,快速的又从地上站了起来。 “冰凌你刚刚说沧县。不对啊,本王可是记得,她在盂县当县令的时间并不长,怎么会突然收到这样的调令。” 穆泽浩觉得这事透露着一丝古怪,因为这太不符合一般的调令程序,且这沧县离盂县甚远,而且又穷,又鱼龙混杂。 “冰凌,你派人去暗中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穆泽浩轻轻用手指敲击了一下桌面。 “王爷,属下已经让人去打听了,想来很快就能收到回信。”冰凌拱手道。 穆泽浩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先出去了,这次就饶过他。 冰凌飞身离开后,穆泽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到是不怎么担心云雅茹的生命安全,毕竟这丫头自己就会武功,而且身边还有展昭和她的师弟白玉堂两个高手在。就说她身边的红叶和四九,据他观察也是有几分能耐的,倒也不至于太拖云雅茹的后腿。 只不过关于调令之事,他还是要查查,会是谁在这上面做了手脚。 …… “我说了,万一你不相信咋办?”黑衣人有些倔强的看了看云雅茹。 “那就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了,再说,你现在说都还没说,又怎么知道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云雅茹一道冷眸射了过去,惊得黑衣人冒出一声冷汗。 黑衣人并比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定定的看了看,那些被白玉堂给点住穴道的黑衣人,还有躺在血泊中的黑衣人,这才开口道:“我确实不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因为那人找到我们时,头上带着斗笠,斗笠外面还罩着一层面纱,遮住了那人的容貌。” “就算你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通过那人的衣着、声音等方面,多少也应该猜出什么吧?”云雅茹说着,已经将手里的古剑插入了泥土之中。 黑衣人没想到,眼前之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根本不是他说一句就相信的,微微叹了口气,“这人虽然穿着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多大区别,但却低调中透着奢华质感。 和我交谈的一直都是旁边的一位嬷嬷,但是这人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被岁月沉淀过的高雅清贵的气质,却怎么也没被她身上的穿着所遮挡住,让我一下猜出了那人一定是一名女子,而且一定是一个年纪约莫三十来岁的美人,且出生还一定不凡。” “我现在已经将自己知道的都和你说了,你是不是该让她将我身上的这些蚂蚁拿走?”黑衣人说着,朝展昭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玉堂发现这种损招非常好用,而且基本上每回都会有所收获,特别是自家师姐将普通黑蚂蚁换成了现在的这种小黄家蚁,她决定效果比之前看到的还要好。 “放心,我是说话算话的。”云雅茹对着展昭点了点头。 展昭先从小包里拿出一双手套带上,然后对着爬在黑衣人身上的那些小黄家蚁打了一个口哨,它们就好像听到了命令似得,整队排起成一条直线,慢慢向竹筒所在方向爬了过去。 小黄家蚁这动作看起来比那些军营里的士兵走的还要整齐,根本就没有一只小黄家蚁脱离队伍,也没有出现插队的现象。 黑衣人见此情景,不由睁大了眼睛,他还是第一回发现蚂蚁还可以被人训练的。 黑衣人看着身上越来越少的小黄家蚁,心里没来由得松了口气,当时他怎么有种错觉自己身上还是又痒又痛,难道这是被蚂蚁爬过的后遗症吗? 云雅茹好像看懂了黑衣人眼里所表达的意思,想了想觉得告诉他也无妨,“时间还没到,差不多要一个时辰后,这种痛痒感才会逐渐消失。” 黑衣人有些无语了,这人怎么之前不把话说完。 你又没问? 黑衣人一下明白了,云雅茹眼中的含义,他觉得她就是在逗他玩。 “看你又痛又痒,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这种痛痒感虽然一个时辰后会消失,但因为它本身就携带了病毒和细菌,如果不及时医治,你还是会……” 虽然云雅茹没有将剩余的话讲完,而且里面透露出“细菌”、“病毒”这四个字让他感觉有些云里雾里,但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这云大人透露出的意思,确实让他忍不住多想。 “你的意思是说我会死?”黑衣人想了想,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 看到这一幕,让云雅茹都有些无语,她刚刚好像并不是这么说的,也不知道这黑衣人脑袋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这么理解。 第八十六章 小忽悠云雅茹 云雅茹腹黑的在心里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在和这黑衣人多说一句废话。 因为刚刚通过这黑衣人的描述,她大概猜出了这伙人是奉了谁的命令形事,也不知道这回她是让来让人试探她的身份,还是已经猜出来了,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黑衣人描述的那个人,怎么看都有点像当初奶娘和她提及的朝阳公主,因为只有她才可能符合高雅清贵的气质。 难道是那封调令,让朝阳公主的心腹不经意间看到了她现在的名字,这才告知了自家主子朝阳公主,之后才有了派人来一探虚实。 其实这个云雅茹应该早猜到了才是,除了朝阳公主这个她此身最大的仇人外,还有上次在老家刺杀她兄长和奶娘的凶手。 叶府那座小院里到底有什么人在那里居住,云雅茹现在还不得而知,只不过这个人看来现在也和她结了怨,要不然她实在想不通自己手里这封古怪的调令是怎么来的,因为这明显有悖常理。 就在这时,一道暗器突然“嗖”的一声划破天空,朝云雅茹的后脖颈射过来。 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时,雪花振翅腾空飞起,带着天空霸主的凌厉和迅猛,一爪子将那道暗器给击落在了地上。 雪雕别看平时乖巧,可一旦天性被释放,它将变回一只天空中真正的猛禽。 于此同时,白玉堂猛然一掌朝那个黑衣人打了过去,那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给震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雪花很生气,虽然白玉堂已经惩罚了这个黑衣人,但它还是猛地朝刚刚扔暗器的黑衣人扑了过去,直接用自己的翅膀对着黑衣人的脸猛的就扇了过去,这才让自己心里好受了一点。 在场其他人这时,都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黑衣人,而黑衣人则用震惊而复杂的目光,看向面前这只雪雕,他现在都还有一点没缓过劲来,实在是雪花这一翅膀,让人都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么偷袭,都还是没有成功。”那瘫在地上的黑衣人缓缓吸了一口气,有些遗憾的说道。 “我说我的点穴功夫怎么会出现失误,大人,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移穴,看来之前在我点穴的时候,他就已经暗自将自己的穴位给移到了他处。”白玉堂上前检查了一下这个黑衣人。 “真没想到他这么狡猾,幸好我们雪花反应敏切,这才救了我一命。”云雅茹看了看黑衣人,又看了看雪花。 雪花一听自家主人在表扬它,一下高兴极了,嘴里不停的“咕咕”叫着,还很得比的朝四周看了看,就好像再说,看吧,最后保护云雅茹的重任,还得落在它的身上。 雪花这一连串动作,都让云雅茹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却是感到雪花带给她的一抹温暖。 看来她以后要多关心一下雪花,实在是雪花简直太贴心了,平时经常给她猎野鸡或野兔回来不说,现在又化身成为她的贴身保镖,随时关注着她的后背,不让那些坏人有机可乘。 …… “公子,这些黑衣人你准备怎么处理?”四九突然出声问道。 云雅茹想了想,而后从自己衣袖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四九,“这里面的药丸,给在场还活着的黑衣人每人服一颗。” 被绑在树上的黑衣人突然迸发出凛冽的杀气,“你这是出尔反尔,我刚刚已经将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给了你,你现在又要对我们做什么?” 云雅茹听到他的声音,只是不胜在意的用手在自己耳朵里转了转,立马帮他纠正道:“再说一遍,我刚刚只是答应你将小黄家蚁从你身上拿开,而且我也信守承诺了的,所以你说的什么出尔反尔,好像有些不对。” 这话,云雅茹到是没有瞎说,因为她说的确实是大实话。 那人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四九已经将一颗暗红色的药丸喂进了他的嘴里,那人想吐可是怎么吐不出来。 “我刚刚还少说了一句,这颗药丸入口即化,所以你就别费功夫了,因为不管怎么吐都不会吐出来。”云雅茹突然抬手,挑了挑眉,道。 这话把黑衣人气得够呛,心说,这人就不能一次把话说清楚,非要说半句,留半句。 黑衣人脸色一沉。 云雅茹漫不经心道:“谁知道你们到时候离开过后,会不会去向那人告密。所以你最好让你的那些人乖乖听话,不要到处乱说,还有如果那人再来找你,你必须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给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黑衣人瞬间觉得云雅茹说的好有道理,让他尽无言反驳。 “所以你说只要我们服下药丸,就可以放了我们离开。” 云雅茹毫无压力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这黑衣人就被她的药丸给忽悠了,看来接下来她要多采些草药,做些药丸在身上备用。 “公子,小的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药丸给他们服用了。”四九忙活完,回来复命。 云雅茹吩咐展昭、白玉堂、红叶、四九对已经死去的黑衣人进行搜身,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毕竟这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刚刚那个被绑在树上的黑衣人并没有告诉她。 刚刚还有些受到惊吓的佟画师,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慢慢走过来,和众人一起对那些黑衣人搜身。 搜了没多久,除了一块令牌,还有一些银票,一瓶普通的金疮药,一些暗器和匕首。 这些黑衣人看着云雅茹一行人,对着他们已死去同伴雁过拔毛的行径都有些傻眼了,这还是他们第一回亲眼看见被人搜同伴的身。 不过云雅茹对于这样的行为很是满意,毕竟她们现在很缺钱,再说她也算仁慈的了,最少没让人去搜这些活着黑衣人的身。 清扫完战场,刚刚跑开的马匹已被枣红红和白云云给带了回来。 看着云雅茹准备踏上马车,被绑在树上的黑衣人有些着急了,“喂,你别走啊,刚刚给我们服用的到底是什么药丸,你都还没有告诉我?” 黑衣人担心云雅茹表面上放了他们,其实从来就没有想过真得要放他们。 “幸好你提醒的及时,我差点把这个给忘了。”云雅茹停下自己的脚步,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的说道。 其实她哪是忘记了,只不过是腹黑的想看看这些黑衣人服用药丸后的反应,这才刚刚只说了一小半,剩下一大半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呢。 这些黑衣人被云雅茹的反应,给气得吐血。 云雅茹呵呵一笑,又开始了自己的忽悠大业。 “你们倒不用担心,你只要每次月圆之前,也就是药丸里面的毒性发作之前,让人从我这里拿了解药回去,你们就能平安挺过一年。”云雅茹装出怜悯的样子,看向绑在树上的黑衣人。 “你真卑鄙,居然和我们来着一手。”“我这可不叫卑鄙,哪让你们想要杀我呢,再说我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放了要杀自己的人吧。”云雅茹冷笑道。 黑衣人发觉自己说不过面前这个人,看来能考上进士之人,嘴巴都很厉害。 “对了,你们如果不在月圆之前派人来取解药,到时候如果你们发生什么意外,可和我没有多大关系,我这可不是在威胁你们,而是好心提醒你们一句,到时候别说我没提前告诉你们。” “什么意外,你说清楚?”黑衣人此时已经急得不行。 “你们会在月圆之夜,周身突然疼得厉害,到时候不要妄图用内力去压制它,因为越压制越疼得厉害,如果不服用我的解药,那是没办法缓解的。” “对了,在好心提醒你们一句,如果在月圆之夜过后七日之内不服下解药,就会出现生命危险,你们自己要考虑清楚,我言尽于此,你们信不信我就不管了。”说完,云雅茹头也没回,便直接上了马车。 “那你们也得将我们穴道点开啊!” “一个时辰后,它自动会冲开,如果不怕死就回去告诉那人。”补刀小能手展昭一秒入戏。 一众黑衣人只能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不一会儿消失在他们面前。 黑衣人在云雅茹一行人离开后,陷入了沉思。 他虽然怀疑过云雅茹会不会说谎骗他们,可是刚刚她的表现着实让人看不出任何心虚的成分在里面。 …… “师兄,我发现你现在比我还腹黑。”白玉堂看着被云雅茹带偏的某人。 “这样不是挺好的么。”展昭略微坏坏一笑。 白玉堂觉得自家师兄越来越脸皮厚,居然说起这些脸色都没丝毫变化,也不知道到时候她给师父写信说起这些,师父他老人家脸上会有什么变化。 “对了云大人,你刚刚给黑衣人说的那些不会都是真的吧?”白玉堂捏紧马缰绳,来到云雅茹所坐马车旁,隔着车帘问道。 云雅茹撩开车帘,晃了晃自己的小脑袋,“骗他们的。” 那些制作毒药的草药本来就不好寻找,再说她基本上天天都在衙门里忙,也没有过多时间背着背篓去附近山上,最为重要的就是那些药材太贵,她现在还买不起。 想到这里,云雅茹只感觉自己好穷啊,不过想到刚刚打劫来的银票,她心情瞬间大好起来。 这样都行?白玉堂只感觉自己头上有一排乌鸦飞过。 …… 因为之前雪花救了自家主人,它这时正不时飞到枣红红或者白云云头上,对它们炫耀自己之前的英雄事迹。 气得枣红红和白云云都不想理它,实在是它今天太聒噪了,同时也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想过要留下来。 “对了,大人!我刚刚看见你好像已经猜出了那些黑衣人是谁派过来的,不知能不能和我们说说?”展昭有些好奇的问道。 “也不是不能说,我猜那人有可能是我继母找的人,至于到底是不是继母,我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是那个有能力让上面给我这张调令之人,也是有可能的。”云雅茹点点头,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红叶一想到自家小姐刚刚的话语,就不由又想起了已去世的公子和娘亲,她们难道还想要赶尽杀绝,就连自家小姐都不想放过吗? 第八十七章 新宠雪球 云雅茹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让红叶想那么多,可就算知道,她这时候还是会说的,只不过可能会委婉点而已。 马蹄声响,风渐平息,因为云雅茹一行人速度比之前要快上许多,此时已经来到了一处山道。 这里地势险峻,却风景秀丽,四处皆是林海绿波花如潮,不远处还伴有一阵水流交响乐,给别样宁静中的这里增加了一分活力。 “公子,这里的景色真美!”红叶都有些被这里的景色给吸引住了。 “红叶,慢点驾马车,不然一会儿在山路上出现故障那就麻烦了。”云雅茹撩开车帘,朝外望了望,不得不说,确实如红叶说的一样,但她还是提醒道。 红叶被自家小姐这一提醒,不由后背惊出一身汗,她怎么刚刚忘了她们现在正在山道里行驶,想到这里,红叶马上收敛心神,又开始专心驾起马车来。 山路上,雪花更加飞的欢实起来,不时还兴奋得高歌几声,简直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雪花的歌声太好听了,竟然吸引来了一只羽色艳丽的小鸟,只见它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不知何时起,就像只小尾巴似的小心翼翼地跟在了雪花后面,它唱一句,它就跟着唱一句,听起来却异常和谐,更奇怪的是,雪花居然没有赶走它。 “雪花,你今天居然给我们带回来了一个新伙伴。”展昭看着跟在雪花身后的小鸟。 “那不是鹦鹉吗?”白玉堂也有些好奇。 云雅茹听到动静,忙将车帘撩开,就见一只鹦鹉像一个小弟一样,屁颠屁颠跟在雪花身后,雪花走哪,它就走哪,弄得枣红红和白云云都有些吃醋了,时不时的打起响鼻。 “雪花,它是你新交的朋友吗?”云雅茹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只红绿色的鹦鹉,鸟体上半部全是绿色,头戴红冠,看起来极其艳丽夺目,就是有点胖。 雪花听到自家主人在唤它,忙将自己的小脑袋转了过来,嗖的一声落到了红叶的身旁,挺起了自己的雕头,学着人的模样给她点了点头。 “雪花,这是越来越聪明了,居然明白公子话里的意思了。”红叶看着雪花的动作,不由惊讶的大叫起来。 雪花则一脸鄙视的看了看红叶,心说,自家主人这个奴婢真笨,居然现在才发现它的聪明。 四九和佟画师因为在后面,只能听到声音,并没有看清这只红绿色的小鹦鹉。 雪花这时已经蒲扇着翅膀,将那只鹦鹉向前一推,差点让鹦鹉仰面倒地,还好云雅茹手疾眼快将它给放到了自己的手心上。 “小鹦鹉,你是不是想跟我们一起走啊?”云雅茹与小鹦鹉对视,活脱脱像一个右拐小孩子的狼外婆。 她前世就想养一只聪明的鹦鹉,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没想到来到这里,雪花到时给她送上了一份别样的礼物。 雪花深怕这只小鹦鹉不同意,忙不时对它发出“咕咕”的叫声,好像再说——她们都是好人,跟在她们身边比你一只鸟待在野外有意思的多,而且你只要答应下来,它以后还可以交它唱歌。 马车速度放慢,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雪花和这只跟过来的不速之客身上,想看看这只红绿色的小鸟最后会怎样选择。 只见这只小鸟一双鸟眼眨巴眨巴,带着些许好奇地目光看着云雅茹,而后还绕着云雅茹转了好几圈,这才重新站在云雅茹的手上,对着她恭敬地行了一礼,“你好!” 红叶听到这只红绿色的小鸟居然会说人话,惊讶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别怪她没见过世面,实在是她是第一回见到。 云雅茹还是第一回见到这么漂亮的鹦鹉,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它的羽毛。 “你好,如果你想留下来,就点点头。”云雅茹学着这只红绿色小鹦鹉的语气说着。 没想到,云雅茹话音刚落,这只红绿色的鹦鹉就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云雅茹晃了晃脑袋,又想了想,“既然这样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它叫雪花,那你就叫雪球吧!” 雪球很高兴,因为它从现在起可以和自己的偶像待在一起了,而且名字中还都带了一个“雪”字。 只见雪球非常有礼貌的伸出了翅膀,和云雅茹的手指碰了碰。 云雅茹有些好奇,雪球这些动作是跟谁学的,实在是太有礼貌了,让她都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这时雪球已经飞了起来,落到了雪花的身旁,在它脚边蹭了又蹭,模仿着云雅茹的语气对雪花道,“雪花,我是雪球。” 雪花对于雪球的行为,有些无语,怎么就不能像刚刚那样好好说话,居然学起它主人的调调来了。 另外它可不像让云雅茹的目光从它身上,转移到雪球身上,只见它对它示意,好像再说,它要给它介绍两个新朋友。 雪球不知道雪花要给它介绍谁,但还是好奇的跟了过去。 于是众人就看见雪花和雪球分别落到了枣红红和白云云的头上,没多久四只跨物种的友谊就这样建立起来了。 雪球非常享受众人落在它身上的目光,头顶上的红冠仿佛也更亮了。 雪花当然不会介绍了枣红红和白云云,就忘了它们各自的主人展昭和白玉堂,所以还是很负责的给它介绍了一下这两个人的身份。 雪球一听说,展昭和白玉堂分别是枣红红和白云云的主人,便非常有礼貌的飞了起来分别落在展昭和白玉堂的肩上和二人打了打招呼,这才重新落回白云云的头上。 众人只感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只小小的鹦鹉居然会不怕一只雪雕,还耐上了它。 众人虽然有些怀疑这只鹦鹉是不是已经有了主人,但云雅茹、展昭、白玉堂三人都没有在这里感受到,除她们一行人外其他的气息。 …… 久违的声音在云雅茹的脑海中响起。 “恭喜宿主又获得了一只聪明的宠物。” 云雅茹发觉阿书越来越会拍马屁了,这她才给那只红绿色的小鹦鹉取了名字,它就知道了。 “谢谢,你的祝福!”云雅茹嘴角微微勾起。 “宿主之前还算完美的解决了那些要行刺你的黑衣人,现在又收获了一只聪明的宠物,本系统这里有一个特别奖励,准备给你分发。”阿书有些傲娇的说道。 云雅茹一听到系统有礼物要给她,两只眼睛便睁得大大的,一副你快说的表情。 阿书见此,不由抽了抽,但还是很快言归正传,“之前宿主不是获得了一把古琴,为了能让宿主更为熟练的掌握那把古琴,此次特奖励一张琴谱,同时还给宿主免除一个月的保管费。”云雅茹本来还想说,阿书这回真抠门,但是当她将那张琴谱拿出来看了看,这才发现这张琴谱并不是普通琴谱,而是一张难得的古琴谱。 这琴谱如果不用内力去演奏,只要演奏者琴技高超,再加上这把古琴,将会是一部旷世曲谱。但如果有了内力加持,特别是配上音功功法,这琴谱就会化为她手中的剑。 现在她收回之前说阿书抠门的话,看来礼物不能只看表面才是。 本来她还在担心这个琴谱放在哪里安全,现在阿书免了她一个月的保管费,这正好解了她燃眉之急。 “阿书,我刚刚发现这只红绿色的小鹦鹉好像能模仿人的口音,不知道它能模仿几种,还是全部都可以去模仿?”云雅茹现在有个问题,问其他人可能也不知道,现在正好可以问问阿书。 阿书到是没有让她失望,沉思了一下,便开始为云雅茹解答她心中的疑惑。 “宿主,这只红绿色的鹦鹉,并不是一只普通鹦鹉,它一出生就比那些正常鹦鹉更为聪明,所以你千万不要小瞧雪球,它的智商可是和你们人类中那些神童的智商差不多。” “你怎么知道?”云雅茹很是好奇,因为雪球是跟着雪花过来的,而非系统奖励给她的。 “刚刚雪球在你手上的时候,本系统就对它的脑电波进行了一次扫描,所以才会对它了解的这么清楚。” “那是不是你还可以对人的脑电波进行扫描?”云雅茹突然抓住了阿书刚刚说话的破绽。 “宿主很抱歉,你说的这个目前已经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暂时无法完成。”阿书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 云雅茹心里虽然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是能扫描动物的脑电波也是非常不错的了。 “宿主,本系统刚刚少说了一句,那就是必须建立在你们双方已经相互信任,或者友好的状态下,本系统才能对它们的脑电波进行扫描。” 云雅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阿书,关于雪球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确实还有一些还没有说完,那就是这只鹦鹉它的语言学习能力极高,像刚刚那些简单的交流,它很快就能学会。至于那些复杂一些的语言,只要你给它一些时间,它也是会说的。 再有就是,雪花的模仿能力极强,只要它听过一遍,现在就能模仿出来,而且几乎丝毫不差,要是你不信的话,可以让它现在模仿展昭、白玉堂、红叶,还有雪花、枣红红、白云云的声音。” 云雅茹刚刚已经见识了雪球模仿她说话的声音,如果还真如阿书说的一样,能够将她们、其他人都能模仿出来,那有时出去办事可是能帮上她的大忙。 “最后本系统好心告诉你一句,那就是这只叫雪球的鹦鹉,之前是没有主人的,它刚刚说的那些话,是模仿以往路过的那些客商说的。”阿书非常高冷的给云雅茹解释了一下,这雪球能说话的原因。 云雅茹听到阿书这么说,心里没来由得踏实许多,毕竟如果雪球是有主人的,那以后她无意间碰上了它的前任主人,到时候解释起来毕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而且还显得挺尴尬的。 …… 时间过得真快,等云雅茹一行人到了沧县已经五十天以后了,只不过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云雅茹之前给那些黑衣人服用的药丸起了效果,还是其他原因,反正她们到是很幸运没有在在路上遇上那伙黑衣人了。 第八十八章 半路遇山贼 曲水河东西两岸都属于沧县范围,只不过相比之下,曲水河西面要比曲水河东面繁华、富裕许多,而沧县县衙正好就在曲水河西面。 但曲水河东面因为时不时会有山贼、土匪出没,基本上人人都长得有些彪悍,虽然也种地,但每家人基本上都有一个会一些打猎的本领。 从曲水河东边到西边可以通过水路和陆路,只不过大部分百姓一般通行都会选择用小船或者竹筏,毕竟这样不行方便,又快捷。 如果选择陆路会绕行差不多两公里的距离,而且中途还会经过碧霞山,这里更是经常会有山贼出没,一般只有外地的客商才会选择走这条路。 毕竟马车里拉的货,那些小船或者竹筏是装不下的。 碧霞山山势陡峭,翠绿的大树缠绕在青山之间,让幽深的峡谷成为碧霞山一道独特的亮丽风景。 “大人,前面不远处好像有一家茶棚,我们不妨在那里喝口茶,顺便再吃点东西再走。”展昭朝前望了望。 云雅茹撩开车帘,朝外望去,而后又点了点头。 云雅茹的动作,让本来在红叶身旁打瞌睡的雪花和雪球,齐齐将自己的小脑袋转了过来。 “你们两个如果饿了,可以去附近山林之中找点吃的垫垫底,我们要在前面不远的茶棚稍事休息片刻。”云雅茹忍不住伸手,分别摸了摸雪花和雪球柔软的羽毛,又给它们指了指。 “雪球特别是你,一会儿跟着雪花飞回来找我们时,切记不要当着其他人的面开口说人话,我现在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你有这份本事。”云雅茹还不忘对雪球叮嘱道。 雪球听懂了云雅茹说得意思,鸟眼珠子转了转,张开自己的翅膀,捂住了自己的鸟嘴。 一旁的红叶……没想到雪球,会下意识做出捂嘴巴的动作,看起来又无辜,又委屈。 “放心,只是让你不要再陌生人面前说话,我这也是为你好。”云雅茹被雪球的样子逗乐了。 “为什么?”雪球放开捂住自己嘴巴的翅膀。 “因为那些人如果知道你会说话,会从我们身边将你偷走的,这样你以后就见不到我们了,当然最重要是见不到雪花了。”云雅茹害怕雪球听不懂,又在最后补了一句。 雪球转头看了看雪花,而后点了点头,这才跟着雪花去外面觅食去了。 “公子,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吧?”红叶虽然没有听过其他鸟说话,但还是没觉得雪球说话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 “几位客官看着面生,是第一回来我们这个沧县吧?”茶棚的老板见云雅茹一行人中有三个人气度不凡,而且虽然还是少年但长得确实干净俊俏,更重要的是他今天还没怎么开张。 “是啊老板,你这有什么可以吃的?”云雅茹漫不经心的说道。 茶棚老板刚刚听着他们看的有些出神,这时听见云雅茹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有些孟浪了,居然会因为人家长得好看,就一直用双眼盯着人家。 “我这里有素菜馅的包子、有馒头、有茶水,不知几位想要点什么?” “那就给我们来六个包子,八个馒头,一大壶茶水。”云雅茹想了想。 “好嘞,那里有空位,你们可以坐在那里等一会儿。”茶棚老板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空位。 几人刚坐下,茶棚老板就已经将云雅茹一行人刚刚点的东西,给他们拿了过来。 “老板,听说如果要从陆路去曲水河,就必须要经过碧霞山。”云雅茹对着四九使了一个眼色,只见四九站起身从茶棚老板收了接过包子和馒头。 茶棚老板听说,有人向他打听碧霞山,便来了兴致,正好现在没有其他客官来他这个茶棚。 云雅茹一行人在茶棚老板的科普下,又对碧霞山的土匪有了一个更加详尽的了解。 “难道县老爷就没有派人去管一管?”云雅茹拿起一个素菜馅包子咬了一口。 “我给你们将茶水倒上,在和你们细说。”茶棚老板可能也是很久没有与人说过这些了,见几人对他的话语感兴趣,忙起身将六个空碗,和一壶茶水提了过来,给他们一一倒上。 “怎么没管,可是都没有什么用,过不了多久,那些山贼又会在那里打劫过路的客商,而且曲水河的百姓有时也会碰到这些山贼光临。”茶棚老板微微叹了口气。 “你们可是不知道,我听说,那些山贼和我们沧县县衙里的人有关系,好像每次都能提前知道县令剿匪的事情。”茶棚老板朝四周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这才小声说道。 “难道县令大人没有将这人给抓出来?”白玉堂看了一眼云雅茹,这才对茶棚老板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刚刚给你们说的那些,也都是我听那些在我这喝茶的人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茶棚老板还是实话实说,毕竟他可不想惹麻烦。 “我劝几位还是到曲水河边租船过河这样比较安全,而且还更节约时间。”茶棚老板一副为他们好的意思。 众人点了点头,到是再没有多说什么。 众人喝完茶,吃过包子,红叶便掏出荷包,将三十文钱放在了桌子上,而后又想了想,这才从荷包里又掏了五文钱出来。 茶棚老板看着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最后多出来的五文钱,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只不过红叶显然没有想给他解释的打算。 几人刚刚回到马车和马背上时,雪花和雪球就像被装上了发条似的,回到了一行人身边,只不过雪花嘴上还叼着一串挂着小橘子的树枝,雪球着叼着一朵淡紫色的小花花。 “谢谢你们!”云雅茹伸手摸了摸雪花和雪球的小脑袋,然后将那串挂着小橘子的树枝和那朵浅紫色的小花花给拿了下来。 雪花和雪球听到云雅茹对它们的表扬,相互对看了一眼,而后都同时将自己的小脑袋对着云雅茹的手蹭来蹭去。 茶棚老板看到雪花和雪球的身影,出现在云雅茹的马车上,很是奇怪,本来还想过去问问。 “红叶,出发。”云雅茹看了看天色,突然开口道。 就见马车的车轱辘开始转动起来,很快便重新驶回了管道,根本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 “公子,那我们还是要走陆路去曲水河西面吗?”红叶拉着马缰绳,轻声地问道。 “不变!正好可以让我们多了解一下沧县当地的情况,这样也不至于等到了县衙被那些人用言语给蒙蔽了。”云雅茹挑开车帘道。 红叶想想也是,便没有再问。 云雅茹这时已经从树枝上摘下了一个小橘子,开始吃了起来,本来她还以为会是酸的,没想到确实甜甜的。“雪花,你叼着你刚刚叼回来的这节树枝,去她们那里转一圈,让她们也跟着尝尝鲜。”云雅茹说着,将那节树枝又放到了雪花的嘴里。 雪花“咕咕”叫了一声,便飞去给众人分它叼回来的小橘子了。 …… 云雅茹一行人越往碧霞山走,越感觉到一丝凉意,只不过这山林里却出奇得静,越来云雅茹想到了那神出鬼没的山贼,不知道这些人此时是不是就藏在暗处,等着她们一行人往里转。 一颗颗大树繁盛而茂密,其间还偶尔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给人在山林中带来一丝别样的宁静,只不过大家因为知道可能会出现的山贼,到没有闲情逸致来欣赏这样的美景。 “大人,前面不远处有一棵大树横倒在路上,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展昭侧头对着云雅茹道。 “可以让马车直接跨过去吗?”云雅茹想了想,忙问道。 “四九那辆马车上行李有些重,可能无法让马跨过去。”展昭挑了挑眉。 “看样子,只能下马将那节大树给移到一边。”云雅茹还是用手将车帘给挑开。 “那一会儿搬大树时,大家多注意一下四周,我怕这棵树是那些山贼故意放在路上的。”云雅茹还是有些不放心。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了点头。 就在白玉堂刚刚从马上下来,正准备走过去用内力将这棵大树移开时,她们的四周都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不多会儿,那些人手持大刀、木棍已经将云雅茹一行人给团团包围在了其中。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其中一个长相俊美,身材魁梧的男子突然开口道。 云雅茹只觉得这话语好熟悉,是啊,她前世在电视、小说里便看到过这样的场面,没想到这会儿居然还真让人真有她给碰上了。 “对,只要你们将身上的钱财都留下来,我们就放你们离开这碧霞山,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就在这时,一阵阵声音,此起彼伏的传入了云雅茹的耳中。 云雅茹挑开车帘,见到那些山贼一个个将手里的大刀、木棍不时朝天上举起。 “大人,要不让在下前去将他们这伙人给处理了?”展昭生平最恨这些人,没想到这些人今天居然打劫打到她的头上来了。 云雅茹看了看这些山贼,见他们这些人实力并不高,便没有让展昭前去,而是让红叶从马车里拿出一把她们之前在黑衣人那里得到的兵刃。 可是不知是不是错觉,红叶将那些大刀在手上拿了拿,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的那根木棍,主要是那些大刀对于她来说是在是有些轻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懵圈,不知道云雅茹这是要做什么,居然让红叶一个人前去,这不是让她去送死吗? 毕竟展昭和白玉堂虽然已经知道了红叶有些武力值,但是和她们学武之人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可是当二人转头对上云雅茹一点不着急的眼神时,一股信服的感觉,从心里冒了出来。 罢了,罢了,就先让红叶过过瘾,到时候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她们二人在么,难道对付不了这些山贼了,展昭和白玉堂都在心里想着。 红叶一点不害怕,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今天自家小姐终于让她打头阵了,这一直都是她自己所期盼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自家小姐委以了重任。 第八十九章 无意间多了个迷弟 只见红叶已经手拿长棍,来到了马车前面,“就让我来会会你。” 山贼头子一见一个身穿青衣,年纪不大且有些瘦小的书童,拿着木棍走到他的面前,对他大言不惭。 “就你!要不要让你们公子换一个人来和我比。”山贼头子有些看不起红叶。 “我怎么就不行了,你可别狗眼看人低。”红叶一下就不干了,这不是在明面上说她,实际上再说她家小姐么。 红叶这回还想向自家小姐展示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练习的成果呢。 山贼头领一脸不屑的上下打量着红叶,“到时候你败了,可别怪我出手重了。” “放心放心,我不会怪你,要怪只怪我自己没本事。”红叶回答的倒是相当坦荡,只不过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那山贼头子见她都这样一说,便也不想再给她废话,而是从地上拔出自己的大刀,对着红叶就直直劈了过来。 看的站在一旁的四九那是心惊胆战,就怕红叶一会儿真的受伤了,只不过好在他知道自家小姐不会害红叶,而且红叶那天生神力他也想见识见识。 “不是我看不起你,实在是你长得太瘦小了一点,这样的吧,我直接让你三招,到时候你输了,也就不能说我欺负你了。”这个长相俊美、身材魁梧的山贼头子一脸高傲的说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如果到时候你输了,可别后悔。”红叶见山贼头子这么一说,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毕竟这样对她有利,她当然是求之不得,只不过还是要将丑话说在前面。 “放心,我虽然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既然说让你三招,那就一定让你三招。”山贼头子道。 他还不屑在这种事情上做手脚。 “四当家,你真的要让面前这个臭小子三招不成?” “我刚刚不是说了嘛,难道你想让我反悔不成?” “四哥……四当家,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那人听后长舒一口气,不过后脊却冒了一身冷汗,将衣裳都打湿了。 “比啊!”一群山贼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红叶。 红叶见此,毫不客气的对着山贼头子将自己手中的那根木棍抡了过去,挡住了对方的功击。 山贼头子一见红叶的架势,便更加轻敌起来,实在是红叶这一抡,让他疑惑对方是不是派错了人,因为眼前的红叶显然是一点内力都没有,而且还不懂的那些武功招数。 于是,那四当家一边用手中的大刀去接那根木棍,一边作势一会儿好怎样反杀过去,让眼前这小子尝尝厉害,好彻底知道怕了。 只不过,就在他用大刀拦截木棍时,他这才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道朝他这边袭来,实在是太可怕了,让他忍不住心里开始发怵。 此时四当家只感觉自己手一阵发麻,而后只听见砰的一声,他整个人便朝后被红叶手中的木棍给敲中,撞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卧槽!” 展昭和白玉堂对红叶的力量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之前她们二人只是听云雅茹说起过,这还是她们第一回真正见识红叶的力量。 之前在与黑衣人较量中,四九也向众人展示过了他的射箭之术,虽然还与那些真正的射箭高手相差甚远,但是那箭术却已经超过了很多普通人。四周所有山贼一下都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一脸不可失意的看向红叶,实在是现在这样的景象太超出他们的预料了。 “大家快上前将四当家搀扶起来!”不知这会儿有谁出声道。 随着这声音落下,众人才从惊异中回过神来,一些离四当家较近之人已经上前走到了他的身边,将他给扶了起来。 “四当家,你没事吧?” “我……是不是被震断了?”这山贼头子此时已经疼得整张脸扭曲起来,看起来有些让人害怕。 一些胆小的收下,脚步都有些不自觉的朝后退了小半步。 四九心情也平复了下来,没想到红叶的力量比原来又强大了几分,真不愧是天生神力。 “四九兄弟,没想到红叶兄弟的力量这么可怕,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佟画师对四九道。 四九对于佟画师的这番话语很是受用,那是!他的红叶在他心目中是最棒的。 红叶可没有给他休息的机会,她先是转头朝云雅茹看了看,这才对着这四当家吼道:“你还比不比?刚刚你说的好算不算数?” “算是算数,但是我还没有认输。”那四当家强忍着疼痛,用左手握住了大刀。 “四当家,你都脱臼了,如果现在不找大夫将骨头重新接上……”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四当家的一道冷光给深深将未说完的话,给收了回去。 “刚刚是我轻敌了,这回我绝对不会输。”四当家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既然你还想打,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这局好像还是该我先来。”红叶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句,正好她都还没有打过瘾呢。 “你这小子到是会算。” 话音刚落,红叶便直接用眼神瞪了回去。 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去硬接,四当家还是非常相信自己实力的,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可以对付面前之人的。 只不过就在他稍微一愣神之际,红叶手中木棍又如风似的被她给挥了过来,直接将他手中的大刀给振到了地上,随后只听一声惨叫,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四当家没想到红叶这次的速度之快,让他都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打倒了,而且自己都没有出手呢,自己就被红叶两棒给废了手。 “你……你……” “你什么你,输了难道还想赖账不成?”云雅茹一脸不屑的看着这四当家。 话音刚落,云雅茹便非常隐晦的对展昭和白玉堂使了一个眼色。 这四当家现在才知道,自己今天是踢到了铁板之上,心里懊悔不已,但也没有办法,因为他知道他的这些收下是打不过那一蓝一白两个人影的。 “好,算我今天认栽,大家将路让开,放他们从这里离开,下次你们再想从这里过,可不会这么轻松了。”这四当家朝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可是当这些山贼向两旁让开后,云雅茹一行人非但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在这些山贼还没反应之际,就被展昭和白玉堂二人飞身给点了穴。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四当家这时心里有些慌了。 “一会儿就知道了,放心我们现在暂时不会杀你们。”云雅茹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在四当家想要逃跑之际,纵身一跃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四当家虽然现在两只手暂时没法用来施展兵器,但是双脚却毫不客气的向云雅茹直接扫了过来。 云雅茹一道劲风拂过,直接让他向后连空翻了两下这才落在地上,不过也让他受了内伤,嘴角一丝鲜血流了出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跑不了了。”云雅茹非常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同时还不忘给他点穴。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将我们身上所有的银钱都给你们,你能不能将我们给放了?”四当家突然变换了语气,对着云雅茹商量道。 云雅茹托着下巴,想了一下,“你们给我搜身,一分银钱都不许放过,我到要看看你们身上有多少银钱,能不能够抵你们自己的命?” 四当家一听云雅茹这语气,如果他们身上值钱东西不多,他们这条命就很有可能交代在这里了。 佟画师现在对云大人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此时正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云雅茹只觉得自己无意间竟然收获了一个迷弟,因为佟画师的眼神实在太像前世那些追星的影迷了。 白玉堂虽然不知道云雅茹要做些什么,但是却觉得她现在的表现比那些山贼还像山贼,只是不好当着那些人的面说而已。 云雅茹眼神何其敏锐,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出,只是如果现在解释了,那么她刚刚才想到的计划就会前功尽弃,所以云雅茹只得轻咳一声。 “公子,收到了,只不过他们身上的随身带的银钱太少了,只有这么一点。”四九一副失望的神情。 云雅茹还没说,四当家就开了口,“要不你让一个人跟我去一趟我的山寨,到时候你收了银钱,再让他们将我的人放了如何?” 四当家这个提议,云雅茹是心动了的,但是她一想到自己对于他们的了解还是非常粗浅的,便暂时放弃了这样一个将他们一网打进的机会。 “红叶,你过来!”云雅茹对着红叶招了招手。 红叶不知自家小姐准备做什么,但还是很快来到了她的身边。 只见云雅茹将一个瓷瓶从荷包里拿了出来,对着被点穴的那些山贼指了指,红叶立马会意。 山贼头子一看到红叶手中的瓷瓶顿伸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你不会要给我们下毒吧?” 他的话音刚落,所有山贼都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千万别给我们下毒。” 只是他们的话音还没有说完,就开始有人昏倒在了地上。 “大人,你准备现在就去山上剿匪,还是先将他们押到县衙?”展昭被云雅茹最后一个操作给弄懵了。 “大人,这些人的钱可都是不义之财。”白玉堂义阵言辞提醒道。 “我并没有想要这些人的银钱,刚刚只是想通过他,将山上的那些山贼给剿了,只不过我后来又想了想,万一山上不知有那么一伙人呢,那么我们过去就有可能存在危险,所以我才让红叶将这些人给迷晕。”云雅茹将自己刚刚的想法和大家说了一遍。 “我刚刚那样做叫兵不厌诈,毕竟只有让他们相信了,才会露出破绽,方便我们见机行事。” “大人,你刚刚分析的不错,毕竟这个碧霞山我们还不是很了解,里面到底还有没有其他山贼现在还不得而知。”展昭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大人,那他们你准备怎么处理?”白玉堂听到云雅茹这么一说,将自己刚刚对她不好的想法,给抛出了脑后,随后用手指了指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山贼。 第九十章 城门盘查 “我们做一个简易竹筏,将它绑在马车后面,然后将这些人像叠罗汉似得一个个叠上去,将他们放在竹筏上面,反正现在他们暂时昏迷着。”云雅茹托着下巴。 “公子,你这法子真损!”红叶只觉得她家小姐真厉害,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是啊,如果这些人半路醒来,发现他们被像货物似得叠放在一起,不知道会不会气愤。”四九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些山贼。 云雅茹一脸黑线,她怎么感觉四九和红叶的脑补实在是太厉害了,她自己都有些自叹不如。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反正在场人没有一个会对山贼心软,既然云大人这么说了,她们只要照做就行。 没多久,一个简易的竹筏便被她们给做了出来,为了免得一会儿半路这些人从竹筏上滚在地上,展昭和白玉堂又用绳子,将他们捆在了一起。 “展兄,麻烦你去山上探查一下这碧霞山上,除了他们是否还有其他山贼,有的话,他们又具体分布在哪里,实力比他们强还是弱,人数大概有多少?”云雅茹想了想,“其他展兄你暂时不需要做,你再看看哪些是罪大恶极的,还有哪些山贼是祸害过当地百姓的?” 展昭很快便明白了云雅茹的意思,她们要想在这沧县立足,就必须先要肃清这里的匪患。 “大人,展某这就先过去了。”展昭颔首道。 “展兄,一路多注意,千万别大意了,我们还不知道这些山贼里面,还有没有和那些大户人家里外勾结的。” “放心,我会注意的。”展昭说完,骑马扬长而去。 …… 只不过因为多了这些人的存在,云雅茹一行人的行进速度慢了不少,黄昏十分,她们才堪堪来到了城门附近,却看到城门口戒备森严,排着长长的队伍,好像排查的十分严密。 “公子,你看好多人了?难道是县城里出了什么大事不成?”红叶有些疑惑。 云雅茹听见红叶的声音,撩开帘子,朝外看去,发现城门那里却正如红叶说的一样,微微皱起眉头,“看来好像是有人在盘查,应该是最近县城里出了什么案子了吧。” 因为她们记得之前打听到的消息,这沧县因为鱼龙混杂,加上当地民风彪悍,加上比周边其他县城还要贫穷,一般不是大事,都不会盘查这么严。 红叶眨了眨眼,抬头向前张望着。 “云大人要不要在下前去打听打听?”白玉堂驾马来到云雅茹所在的马车旁,侧头问道。 “暂时不用,我们在这里等着就成。”云雅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云大人,你是不是忘了后面竹筏上绑着的那群人?”白玉堂用手朝后指了指。 “这样不是正好,实在不行,再将我的身份亮出来也不迟。”云雅茹并不担心,这样她也能更好的了解一下沧县县衙的办事能力。 又等了一盏茶,就在这时从城门内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不多会儿来了一队送葬队伍。 城外排队等着入城的人,都不由纷纷向一旁退让。 “站住!你们难道不知道,最近几天全城戒严,不得随意外出?”城门吏带着士兵上前拦住了这些人。 “大人,这事也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现在天气开始炎热起来,如果不能及时下葬,到时候尸体变臭了,对我们大家都不好。”从送葬队伍里,走出一个精明的老嬷嬷,上前和城门吏攀谈起来,顺带还让一旁的小厮递上了一块银锭子。 “大胆,你这又是何意,难道是想受贿本城门吏不成?现在你和我说说这棺材里装的是谁啊?”城门吏看了看这个老嬷嬷,并没有收下她让人递上来的银锭子。 “回禀大人,是小的祖母。”这时从送葬队伍走出一个身着白色素衣,年轻的文弱书生,拱手对着城囗吏行了一礼。 云雅茹看到这里,发觉这个送葬队伍有些奇怪,至于具体什么,现在还不好说,只得耐心接着朝送葬队伍看去。 “好久病故的?”因为城门吏得了上面的命令,并没有轻易相信他的那套说辞。 “回大人,祖母是三天前得重疾而亡。”这年轻的文弱书生眼圈有些发红,回道。 “大人,这挺晦气的,我们还是让他们赶紧走吧!”有一个士兵一听死者是得的重疾,忙上前对城门吏道。 “不行,给我打开棺盖。”城门吏朝身向的士兵招了招手。 “大人,死者为大,你这样做会让我祖母走的不安心。”这年轻的文弱书生连忙阻止道。 “闪开,都给我闪开,如果不让的话,小心我让他们上前将你们通通拿下。”城门吏可不管这些。 “大人不能啊,我求求你了!”那年轻的文弱书生对着城门吏哭喊着。 不过这时却没有人去理会他,要不是一旁的老嬷嬷让人拉住他,可能这时都被城门吏给直接逮了。 一众守城士兵见自家城门吏都这样,有几个胆大的已经上前动手将棺盖给推开了。 只不过他们虽然有胆子打开棺盖,却没胆子睁眼瞧棺木里躺着的人。 这一幕城门吏没有注意到,但一直在一旁看着这里情况的云雅茹注意到了,只是她并没有想去出言提醒,写了一个小纸条拴在雪球的一只爪子上,让它飞出去交给白玉堂。 “记得不能张开说话,要不你被抓了关在笼子里,到时候可没人去救你,还有送了纸条就回来,别再外面久留。”云雅茹不得不小声对雪球叮嘱几句。 雪球点了点头,还用自己的翅膀将自己的鸟嘴给堵上。 白玉堂此时正好奇雪球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飞到她这里,只不过当她瞧见拴着的那张纸条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雪球,趁着众人都在关注那队送葬队伍,便悄无声息踏马离开了城门,在不远处一棵大树后停了下来,等着送葬队伍的到来。 …… “大人,我们几个都看了,棺材里确实躺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几个开棺的士兵相继说道。 城门吏见几个士兵都查过了,便一脸嫌弃的对着那个年轻文弱书生示意,让他们赶紧走。 “谢谢这位大人!” “大家赶快将棺盖重新合上。”那年轻的文弱书生心里不由舒了一口气,对一旁几人吩咐道。 “起棺!” 不多会儿,这一对送葬队伍才出了城门,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 就这样,又过了一刻钟,这才轮到了云雅茹一行人。 此时的夕阳在逐渐消失,晚霞也将收尽它那最后一抹余辉,天地也在慢慢变得昏暗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这么晚了还要进城?”一个守城的士兵拦住了云雅茹一行人。 “各位官爷,我们早就在这里排队了,只不过刚刚那个送葬队伍的出现,才让我们快天黑还没能进城。”红叶淡淡的说道。 “怎么我们就是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城门附近瞎转悠?”城门吏有些不高兴了,正想找个地方出气,没想到就有人撞在了他的刀口上。 云雅茹一看他身上的着装,便知此人应该是刚刚一定要开棺的那个城门吏。 “大人,是他们!”士兵见自家城门吏过来了,说话更是有底气。 城门吏看了看云雅茹一行人,就在他准备放他们一行人通行之际,看到了马车后面被绳子拖着的一个竹筏,这还不是令他最为震惊的。 当他走进竹筏,拉开上面盖着的布,便看到那一具一具被叠起来的人时,忍不住大喝一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竹筏上被叠成罗汉的人又是谁?” 城门吏还在上面用脚踢了几下,这些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当场就被吓到了,“快将这些人给我通通围住。” 话音刚落,云雅茹已经在这时,掀开车帘,对着红叶眼神示意了一下。 “马车里坐着的是沧县新任县令云大人,至于这竹筏上的叠起来的都是碧霞山里山贼。”红叶不疾不徐开口道。 城门吏并没有马上选择相信红叶之言,而是说,“你们有何证据证明,马车里坐着的就是前来上任的县令大人,而不是假冒的?” “这个总该能证明我的身份来吧!”四九下马来到前面,从云雅茹手中接过她的信物。 城门吏看到了那枚信物,知道是真的,但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强词狡辩道:“万一这个信物,你们是偷的呢。” 雪花见城门吏想将自家主子的信物收为己用,一下就不干了,改没等城门吏反应过来,就已经将信物给叼了回来。 “哪来的畜生,居然敢从本城门吏手中抢东西,来人给我将它给射下来。”城门吏勃然大怒。 “本县看谁敢!”云雅茹已经飞身下了马车,从雪花手里接过自己的信物,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以示对它的表扬。 “我怎么不敢,你假冒县令大人,刚刚那个信物还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呢,来人将他们一伙人给我通通拿下。”城门吏强作镇定,但其实额头已经冒出了少许冷汗。 “刚刚那个信物,你说不认识,那么这张调令呢?”云雅茹说着,已经将调令拿出。 “我怎么知道你这张调令是不是也是造假的?”城门吏不敢承认,因为一旦承认,他就得对自己刚刚的那番行为负责。 “那你现在就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上面的官印。”云雅茹根本就不给城门吏说话的机会,用手指着官印。 其实城门吏看见云雅茹没有一丝慌乱,反而镇定自若,心里就已经猜出了七八。 佟画师已经走下了马车,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向这位城门吏。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本城门吏上。”城门吏知道自己这回踢到了铁板,现在只有将这此人给杀了,那到时候怎么说还不就是他说了算。 “你这个城门吏真是好大的胆子,真是目无王法,竟然敢妖言惑众,还想让人谋杀朝廷命官。” 云雅茹一边说着,一边从红叶手里接过自己的古剑,只不过她这回并没有拔出古剑,而是直接这样对着前来围攻的士兵,杀了回去。 第九十一章 抵达 雪花见此也直接飞过去,使用自己的翅膀对着那些士兵的脸就是一阵猛扇。 一人一雕配合默契,一炷香不到,一众士兵都被云雅茹和雪花给打倒在了地上。 “四九,给本县将这个城门吏直接抓起来。”云雅茹冷哼一声。 “县令大人冤枉啊,卑职根本就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城门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云雅大呼冤枉。 可就在四九上前一步准备将他给擒住之时,城门吏居然还想用匕首刺杀四九,而后趁机逃走,可是却被四九一脚将匕首给直接踢飞,让他最后的计谋也落了空。 “本县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还妄想要做最后的挣扎,这不最后还是失败了。”云雅茹轻蔑的看着城门吏。 城门其他守城的士兵,通过城门吏的表情已经知道了云雅茹的身份是真的,又被她刚刚那番气场给吓到了,纷纷放下自己手中的兵刃,跪在地上,希望云雅茹能够放他们一马。 云雅茹转身正欲重新坐回马车,缓行几步,若有所思,转身对着身旁最近的一个守城士兵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盘查过往行人?” 这个士兵没想到云大人会问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略做迟疑,“回禀大人,我们沧县最近发生一起灭门惨案,为了防止凶手逃跑,这才在城门口进行盘查。” 云雅茹喃喃道:“这案子已经发生多久了?” “卑职……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这位士兵想了想,还是给云雅茹比了一个五的手势。 “一会儿应该会有一个身着白衣,骑着白马的人过来,她是我的护卫,你们直接放她进城即可。”云雅茹临走前,还不忘对这些守城士兵交代了一句。 …… 马车入城,不疾不徐前行。 “公子,奴婢怎么感觉怪怪那个城门吏怪怪的,他明明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却还不想承认,更是想妄图诬陷你这县令的身份,难道是他或者他的上司不想你这个县令出现?”红叶隔着车帘问道。 “红叶越来越有长进了,居然都知道想事情了,不错!”云雅茹出口表扬了红叶一句。 “这还不是公子你教得好。”红叶谦虚道。 “你这张嘴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不过本公子爱听!” 云雅茹虽然知道红叶这是在拍马屁,但是却听得耳朵非常舒服,让她将刚刚在城门口碰到的那丝不愉快给暂时抛诸在了脑后。 …… 也不知道,是不是云雅茹刚刚在城门口的动静闹得有些大,还是有士兵已经提前通知了衙门中人。 此时的县衙灯火通明,洪师爷和郑捕头率领一干衙役,站在县衙外面迎接新任县令大人的到来。 “师爷,你说这县令大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大晚上来?之前不是说还有两三天吗?”郑捕头有些好奇。 “我说郑捕头,你都不知道,我这个小小师爷又怎么会知道?”洪师爷打着哈欠,反问道。 “谁说不是,也幸好有守城的士兵前来向我们报告,不然你我现在已经准备睡觉了。”郑捕头见洪师爷不接他话,便只能自顾自说道。 “你知道就对了,我可是听说这个新任县令之前在盂县接连破获了好几个案子。”洪师爷虽然在对郑捕头说话,但是双眼却看向城门的方向看去。 “洪师爷、郑捕头,县令大人来了!”一个衙役兴冲冲的跑到二人面前,道。 洪师爷和郑捕头这才停止了交流,只听车轱辘声音逐渐由远及近传来。  “你们全部给我打起精神,将哈欠给我收一收,千万别再县令大人面前出幺蛾子。”郑捕头看了一干衙役一眼,忍不住有些嫌弃道。 一干衙役一听这话,忙将刚刚有些东倒西歪的身子重新站直。 只见红叶刚刚将马车停下,洪师爷和郑捕头带着一干衙役便走上前来。 “欢迎县令大人!”一众衙役齐声道。 “小的姓洪,叫洪烈,是沧县县衙的师爷,恭迎县令大人的到来。”洪师爷拱手行了一礼。 “在下沧县捕头郑炎。”郑捕头拱手道。 不多会儿,只见红叶挑开车帘,云雅茹从里面走了出来。 “本县怎么没记得,自己通知过各位?”云雅茹看了看天色,清了清嗓子,假装好奇一问。 这下把洪师爷和郑捕头弄得有些尴尬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想了想,二人对视一眼,还是如实选择回答。 “卑职们也是接到了城门处传来的消息,这才知道县令大人已经来到了我们沧县。”洪师爷和郑捕头齐声道。 “那倒是本县的不是了,这也怪碧霞山那些山贼,要不然本县也不会天黑了才到县衙。”云雅茹摆出官威,淡淡解释了一句,只不过她却是对城门处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大人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洪师爷马上露出关切之色。 “没事,这不那些山贼也被我们打晕了。”云雅茹不甚在意的用手朝后面竹筏的位置指了指。 众人这才注意到两辆马车后绑着一个竹筏,透过灯笼里的亮光,隐隐绰绰可以看到上面叠满了人。 洪师爷和郑捕头不由到吸了一口凉气,也不知道现在这些山贼是死是活。 城门吏一见到洪师爷和郑捕头,就像见到救星一样,忙出声道:“洪师爷、郑捕头,你们一定要帮我向县令大人求求情。” 之前洪师爷和郑捕头一听到守城士兵来报新任县令大人来到了他们沧县,便没有再过多关注士兵后面说的那些话,没想到城门吏就被云雅茹给抓住了。 这新任县令刚刚根本就不成提及城门口发生的事情,被城门吏一吼,弄得洪师爷和郑捕头有些措手不及,现在就不想去搭理这个看不懂脸色之人,但是由不得不开口说话。 只见洪师爷上前一步,拱手问道:“大人,不知城门吏犯了何罪,竟然劳驾你亲自出马将他给绑了起来?” 云雅茹只觉得这个洪师爷就是只狐狸,“他啊,污蔑本县的信物是偷来的,本县的身份是找人假冒的,最后明知本县的身份,却还妄想让那些士兵上前将本县给绑起来,你们说他该不该被绑?” 虽然云雅茹这个县令身份确实是假冒的,但是兄长已死,知道真相的红叶和四九又不会在外随便乱说,所以云雅茹一点不怕对方来查。 洪师爷和郑捕头听到云雅茹这番话,不由惊出一身汗,幸好二人刚刚并没有冒冒失失上前为他求情。 “确实该绑,我们也没想到他会做出如此谋逆犯上之事来。”洪师爷和郑捕头同时,齐齐看向城门吏,“枉我们之前还称兄道弟,没想到你居然有胆子做出此等事来,还敢让我们替你求情,你自己不想活了,可别拉上我们。” 云雅茹并没有让人出言阻止,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表演。 “大人,那些山贼大概好久能醒过来?”郑捕头刚刚已经试过了,那些人还活着。 “应该明天就会醒吧!”云雅茹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因为那瓷瓶里的药粉,是四九撒在这些山贼的脸上的,她并不知道他有没有撒多。 雪球和雪花此时已经纷纷飞出马车,落在了云雅茹的肩上。 “大人,这是?” “它们啊,本县养的宠物!” 洪师爷和郑捕头只觉得眼前这新任县令品味不同,别人养鸟都是关在笼子里他的确实在放养,也不怕它们飞出去了就不回来了。 云雅茹看出二人现在在想些什么,但她却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 洪师爷将云雅茹迎入了沧县县衙,“卑职刚刚得到消息,已经让人去安排了。” 郑捕头一边跟在云雅茹身侧,一边示意那些衙役可以散了。 他们给云雅茹安排的是,整个县衙位置最好,环境较为清净的院落。 “大人,是否需要卑职再为你挑选几个机灵一点的下人过来侍候?”洪师爷笑着说。 “不用了,本县有四九和红叶两个就可以了。”云雅茹一口拒绝了他的好意。 “有劳洪师爷让人在打扫出两个相邻院落出来!一个给这位佟画师居住,另一个留给本县的两个护卫居住。”云雅茹想了想。 “大人,不知你的两个护卫大概好久能到,卑职好安排人手?”洪师爷问道。 “你就和佟画师所住的院子一起打扫吧,本县觉得她们应该很快就会到县衙。”云雅茹挑了挑眉。 虽然云雅茹说的有些含糊,但大概意思洪师爷还是听明白了的。 “郑捕头,你一会儿安排衙役将竹筏上的那些山贼,还有刚刚绑回来的那个城门吏分别关入大牢之中。”云雅茹看向郑捕头。 “是!”洪师爷和郑捕头齐声应了下来,而后恭恭敬敬地退出了院子。 “你说,刚刚大人怎么没有过问我们城门严查之事,是她忘了,还是?”郑捕头好奇问道。 洪师爷朝后面那出院落看了看,这才小声道:“现在这么晚了,大人应该是困了,我猜明天一早他一定会向我们进行询问,我们还是回去想想该怎么回答吧。” “那你想好到时怎么和大人解释了吗?”郑捕头看了眼洪师爷。 “这个嘛,当然是照实直说了。毕竟这件案子在我们沧县算是大案,就算我们两个不说,我相信他也会从其他地方打听到,既然这样还不如从我们口中知道更好,到时候就是我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还能知道我们在撒谎。”洪师爷眼睛一转,便计上心头。 郑捕头马上会意,谨慎道:“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该做好两手准备,毕竟我们也不能保证,县令大人会不会相信我们这套说辞。” “郑捕头,还是你考虑的比我透彻,到时候我们就这样依计行事,想来问题应该不大。”洪师爷挑了挑眉。 “彼此彼此!”郑捕头谦虚的回了一句。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所说的一切虽然很小声,但还是被云雅茹给知道了。 …… 云雅茹可不会管自己的突然提前到来,会对洪师爷和郑捕头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她简单洗漱了一下,吃了些洪师爷让人准备的饭菜,就直接到头睡了过去。 第九十二章 问话 只不过还没等她休息一刻钟,白玉堂便带着那人进了县衙。 “公子,白少侠回来了。”红叶看到白玉堂的身影,忙走进厢房。 只不过云雅茹此时早已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在整理刚刚弄得有些皱皱巴巴的衣裳。 “红叶,白兄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是两个人回来的?”云雅茹有些好奇。 “回公子,白少侠带了一个人回来,只不过奴婢好像没见过那人。”红叶想了想。 “你让白兄将人带到偏厅稍等,我马上就过去。”云雅茹对红叶吩咐道。 “是!”红叶答应了一声,便快速退出了屋子,去了外面。 “白少侠,我家公子让你带着他去偏厅稍等,她一会儿就过来。”红叶说着,将二人带到了偏厅。 就在这时,云雅茹也已经走了进来。 而雪花和雪球已经发到了屋外的一棵大树上,正在帮云雅茹站岗放哨,只要有陌生人走进,它们就会第一时间向她示警。 “云大人,这人就是藏在棺木中的那人,在下刚刚在路上已经简单问过了一下。”白玉堂立马给云雅茹介绍这位刚刚带回县衙之人。 云雅茹注意到这人脸色有些不对,“他这是怎么了?” “云大人,这人就藏在棺材的夹层里,在下暗中跟踪时,发现他被人带到了一处偏僻小院,可能那些人在带他出来时,给他喂得药量稍微有点多,现在都还是迷迷糊糊的。”白玉堂挑了挑眉。 “那些人为什么要救他?难道他们之间认识,还是其中另有原因?”云雅茹微微蹙眉。 “据在下所看,他们之间应该并不认识,至于为什么要带他离开,我们还得再去查查。”白玉堂托着下巴。 “你现在能回答本县几个问题吗?”云雅茹看见这人脸色稍微恢复正常,便问道。 “大人,你真的是我们沧县新来的县令吗?”那人身着非常朴素的棉衣,长得一脸憨厚,听到云雅茹出声唤他,有些涣散的目光逐渐凝聚,眼里更是充满了一丝希望。 “是的,本县就是沧县的新任县令。”云雅茹郑重的点了点头。 “大人,请一定要为草民洗刷冤屈,草民只是当时有事路过那家人所住的院子,并未曾进去过。草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就认定了,那一家人就是草民所杀,请大人一定要相信草民。”这人激动起来,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还不忘给云雅茹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放心,只要那些人真的不是你杀的,本县自会为你做主。”云雅茹保证道,“只不过意思也很明确了,如果查出来的真相,不是你说的这样,那你也必须承担相应责任。” “草民到时情愿自行承担相应罪责,任凭县令大人处置。”那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好!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形,你最好就住在这里,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本县量他们那些游鬼蛇神也不敢在本县眼皮子底下动手。”云雅茹略做思考,便道。 “草民多谢大人。”那人拱手道。 红叶这时已经端了两杯茶水进来。 “那除了刚刚白兄所说这些,你自己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毕竟你现在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如果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线索,我们能更快找到真正的凶手,也能尽早洗脱你的嫌疑。”云雅茹一脸严肃的看着那人,并没有说信与不信。 那人也知道云雅茹说的这些都是为他好,垂眸,有些心烦意乱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大人,能让草民好好想想吗?” “行!”云雅茹扫了他一眼。 “草民窦义,沧县下河村人士,平时除了种田,便是已打猎为生。”窦义深吸了一口气,道。 “事情发生的那天晚上,草民家孩子睡梦中突然腹痛的厉害,草民用了很多办法,也没能让孩子减轻痛苦,不得不连夜进城找顺安堂的余大夫,希望他能出诊,为我儿治病。 只是当草民走到清泉街附近时,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索性单手撑在一旁的墙壁上,这才堪堪稳住没让自己到地,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是还没等草民走到顺安堂,就被突然出现的衙役给直接带到了县衙大牢。” 云雅茹现在大概知道了,窦义是如何被衙役误认为是凶手而被抓进县衙大牢的。 “窦义,你难道没有将这一情况告诉过当时审问你之人?”云雅茹有些疑惑。 “告诉过的,可是那些衙役都不相信草民所言,还说草民这是在信口雌黄。”窦义一脸苦笑,说着,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当时草民以为,因为草民着急赶路这才和那人相撞上了,后来回想才发觉里面大有蹊跷,草民当时还将这事告诉过那些衙役,那些人并不相信草民,还说草民这是为了拖罪才信口胡编的谎话,因为他们在来的路上更本就没有看到除他以外的其他人。 后来那些人见草民拒不承认这事是草民所为,便开始对草民动用各种大刑,但草民最后还是咬牙挺住了。 本来草民以为,只要他们没有证据,就会放草民离开。 可是就在草民虚弱之际,突然收到一封写给草民的信,说草民如果不认下那晚之时,那草民家里年迈的母亲和还在生病中的孩子就会死,草民万万没想到这真正的凶手会用草民的家人做要挟。” “那你最后还是认下了?”云雅茹道。 窦义一怔,点了点头,“草民死了不要紧,可是草民不想连累自己的母亲和孩子。草民恳请大人,请大夫去草民家帮草民的孩子看看,草民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病是否医好?” “放心,明天本县会找时间去你家一趟,顺便找你家人问问那晚的一些情况。”云雅茹算是答应了下来。 “谢谢大人!”窦义又给云雅茹磕了一个头。 “窦义,那你又为什么躺在出城的棺木之中,你这样不怕到时候官府到处贴出你的画像,就算自己是无辜的,你这样的行为也没人会相信?”云雅茹沉思,良久又多问了一句。 毕竟事关人命案子,这窦义被抓进大牢成了凶手,现在又被人从大牢里劫了出来,还带出了县城,怎么看怎么都透着诡异,如果他窦义真是无辜的,那为什么又会从大牢里已这种方式出来? “那天一个面生的衙役给草民送来了一顿比之前都要丰盛的饭菜,草民还以为草民这是世上最后一顿饭菜了,没想到等草民醒来时,草民就已经在了外面,然后就看到了这位白少侠。” 云雅茹和白玉堂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这窦义出城后的都如他自己所言,可这就更加奇怪了,会有什么人去为他劫狱,还安全的将他送出县?。 “那你现在,在和本县说说那些死者的情况?”“回大人,草民本来不知道,后来还是从那些衙役嘴里才知道,那晚上到底死的是什么人。” “说说看!” “是的,大人!” “因为草民要去顺安堂找余大夫,所以会经过寇家,而草民被那人撞到时正好就离寇家不远。只不过草民也是从那些衙役嘴里才知道,当晚寇家一家连带下人在内,都被人残忍害死在了院中。”窦义不假思索,直接脱口而出。 “窦义,你对这寇家了解多少?”云雅茹微微皱眉。 “草民只听人提及,寇家尽有一女,他家的女婿也是他通过招赘的方式,招入他们寇家的,其他草民就不知道了,毕竟草民也和他不熟悉,而且每天还要养活自家人。”窦义想了想。 “那你现在能猜出是谁将你从大牢之中带走?”云雅茹想看看能不能从嘴里说出什么。 窦义摇了摇头,因为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云雅茹观他神色不似作假,看来这个窦义确实真不知道,只是这样说来就更加奇怪了。 “你的家人可曾来探望过你?”云雅茹似乎想到了什么。 “草民不知道草民的母亲来过没,因为自从进入县衙大牢,草民就不曾见过家人。”窦义摇了摇头。 “四九,你先带窦义去佟画师所住院子,随便找间空屋,让他在那里暂时休息。”云雅茹将四九给唤了进来。 …… 一阵夜风拂面,让云雅茹不由深呼吸了几口气,只觉得头脑都清明许多,“看来我们明天是有的忙了!” 白玉堂也没有想到,一到沧县先遇上那些山贼,又遇上这个看起来明明白白,实际上又透着少许古怪的案子。 “云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在下就先回屋休息去了。”白玉堂颔首道。 “去吧,今天忙了一天,白兄也累了,是该好休息休息,要不明天可没精神去查案。对了,白兄你所住的院落,就在佟画师隔壁。”云雅茹扬了扬自己的下巴。 白玉堂不在多说,便离开了偏厅。 …… “公子,你说刚刚那个窦义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真如他所言,那我们在沧县的处境恐怕还比之前的盂县都不如,到时候公子你查起案子来,恐怕会暗中受到些阻碍。”四九有些担心道。 “这倒不必担心,只要我们平时做事谨言慎行,不给这些人抓住把柄的机会,他们暂时不敢对本县怎样。”云雅茹微微皱眉。 因为她刚来沧县,沧县里那些势力对她还不怎么了解,县衙里这些衙役也不敢明面上不听她的命令,这样正好方便她做事。 云雅茹就可以趁机了解一下沧县的具体情况,她可不相信县衙里这些衙役都被那些大户人家所收买了,只要她仔细观察,总能找出几个可用之人的。 四九点了点头,他见自家小姐并没有出现丝毫慌乱,他心中就像找到了一个主心骨一样,心也跟着踏实许多。 “公子,奴婢给你拿了些糕点过来,你要不要吃点在休息?”红叶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那我就吃点吧,正好也有些饿了。”云雅茹微微一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就在她喝水时,红叶已经从食盒里拿出了一碟豌豆黄,将它放在了桌子上。 第九十三章 心里有鬼 “红叶、四九你们一会儿睡觉的时候警醒些,最近一段时间有可能会有人在暗中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云雅茹一想到窦义,便不忘叮嘱红叶和四九。 二人点了点头,也知道眼下的局势,只有等自家小姐将这件看似平常,实则有些古怪的案子给尽快破了,再加上把碧霞山的那些山贼给剿了,她们一行人才算在沧县站稳了脚跟。 雪花和雪球只是在云雅茹临睡前,又一次飞进屋里,和她打了声招呼,就乖乖飞到了刚刚那棵大树上给自家主人站岗去了。 只要雪花和雪球在外面守着,云雅茹就能安安稳稳睡上一觉,她觉得这种感觉真棒,想到这里,云雅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屋里除了细碎的月光自窗棂子的缝隙透射而入,一切都那样静悄悄的。 …… 次日清晨,云雅茹因为想着事情很早就起来了,等她简单梳洗过后,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 “公子,奴婢以为你今天还要在多睡一会儿,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起来了。”红叶见到云雅茹的身影,露出一脸惊讶的神情。 “不睡了,我们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忙嘛。” 红叶点点头,便准备去后厨看看这个时候,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如果没有的话,她就给自家小姐下碗面条。 云雅茹刚一走出院门,就看到白玉堂正仰着头望着天上那道晨光发呆。 “白兄,你是昨晚没睡好,还是根本就没睡?” 此时,白玉堂一双眼眸之下,隐隐有一团淡淡的乌青。 “我睡不着,便去窦义说的那个地方,远远看了看那个孩子,发现她和窦义的母亲都没事,这才安心返回了县衙。”白玉堂说着,人已经走了过来。 “那个孩子在那晚是不是真的突然出现了腹痛的现象?还有她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被人藏在棺材里,偷偷给运出城之事?”云雅茹从衣袖里拿出一颗糖递给白玉堂。 “大人,你怎么想起要给我糖?”白玉堂有些好奇。 “我这颗糖里面加了薄荷,正好可以让你精神精神。”云雅茹两边嘴角挑起。 白玉堂一听这话,和云雅茹到了声谢,这才接过糖块,将它直接放在自己的口中。 她感觉自己身上的那丝疲惫感和困意,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只觉得这糖块真神奇。 “白兄,我们还是先进院子再说吧!”云雅茹看了看四周。 白玉堂直接点了点头,跟着云雅茹迈步走进了院子。 “在下等村里有人起床,便进去朝他们打听了一下,那个窦义并没有说谎,那天晚上他确实是进城给自家孩子找大夫的。”白玉堂说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 “那这祖孙二人,对于官府说窦义杀人一事,是怎么看的?” “第二天,当这个消息被传到祖孙二人耳中之时,那个还只有八九岁的孩子,托着自己大病初愈的身体,带着自己瞎眼的祖母就来到县衙大吼,官府抓错了人,可是怎奈那些衙役没有一个人相信。 最后更是见这祖孙二人闹得实在有些厉害,县衙里的吕县丞黑着一张脸从县衙里走了出来,也没去问问这对祖孙,就直接对一旁的那些衙役吩咐了一声,如果这祖孙二人再敢闹下去,就将二人拖出去乱棍打死。后来里面的洪师爷见事情闹得确实有些大,怕一会儿不好收场,又见县衙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便对吕县丞说,各打五个板子,让祖孙二人吃点苦头就算了,这才让她们堪堪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不过也在家里躺了好几天。” 外面提着食盒走进来的红叶刚好听到这里,义愤填膺的说道:“公子,你可要好好管管那些人,这个吕县丞简直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别气了红叶,你家公子既然成为了沧县的县令,就是他们的父母官,解民疾苦,造福乡里,寻求事情真相,为那些含冤之人昭雪这才是真理。”云雅茹看了红叶一眼,淡淡笑了笑。 云雅茹想起前世历史那个青天包大人,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全做到像他那样,但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她觉得已经足矣。 “就让那嚣张的吕县丞多待一阵子,只等我们将整件案子调查清楚,他自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公子教训的是,可是奴婢怎么记得,我们在县衙门口只见到了洪师爷和郑捕头,并没有看到白少侠刚刚提到的那个什么吕县丞。”红叶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她已经从食盒里端出了两碗有些浓稠的稀饭,还有六个大葱猪肉馅的包子。 “我好像听洪师爷说,这个吕县丞有事,并不在县衙,想来今天我们就能见到刚刚白兄提到的那个人了。”云雅茹想了想,“再说,我们大晚上突然到县衙,那个吕县丞不在也情有可圆。” “这样,一会儿我和白兄离开后,你和四九趁机找县衙里的那些下人打听一下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这三人,尽量越详细越好,但也不要注意,不要让那些人生出警觉。”云雅茹抬头对红叶吩咐道。 “公子放心吧,奴婢和四九会注意的,绝对不会让那些人看出什么端倪来。”红叶向云雅茹保证道。 “公子,没想到沧县县衙比我们之前在盂县县衙的伙食还要好。”红叶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怎么说?” “这个包子居然是用白面包的大葱猪肉馅,我们要不是有雪花时不时出去打猎,也不可能顿顿都有肉吃,再说公子之前你也打听过了,这沧县的经济还比盂县要差上一些。”红叶见云雅茹问起,便不吐不快。 云雅茹看了这些饭食便知道,后厨那边肯定是昨晚就得了洪师爷的吩咐。 “可能,他们是见我这个新任县太爷才到,这才稍微做的丰盛了一些吧!”云雅茹也有些不确定,她用筷子夹起一个包子,用手撕开看了看,发现里面肉多皮薄。 红叶可是听说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也就只有她家小姐是个例外,要不是自家小姐会些医术,偶尔带着她和四九进山采些草药,用来补贴家用,她和四九而后也能猎些野鸡野兔换些银钱,三人的日子可能过得还要清贫一些。 “可能吧!”红叶无奈叹了口气,反正她是不怎么相信的,“公子,你有所不知,除了你昨晚见到的那些下人,县衙里还有不少下人。” 红叶没说,这些人的吃穿用行都是钱啊。 “白兄想来应该还没有吃早饭,正好坐下一起用饭吧!”云雅茹看了看一旁的白玉堂。 “红叶,我这里不用你侍候,你也下去吃饭吧。”云雅茹转头对红叶摆了摆手。 红叶应声退了下去。 …… 云雅茹和白玉堂二人用了一顿简单的早饭,便再次出了院子。 她先去隔壁院子看了看窦义,又和佟画师说了几句,这才放心离开。 “大人,没想到你居然起的这么早?”洪师爷一见云雅茹的身影,便快步迎了上来,拱手道。 “洪师爷,麻烦你去知会一下三班衙役,就说本县要审问昨天抓回来的那些山贼。” 洪师爷见此不敢多言,躬身行了一礼,忙去通知下面的那些衙役了。 “白兄,你觉得这洪师爷如何?”望着洪师爷远去的背影,云雅茹小声的问道。 “这个洪师爷恐怕不简单。”白玉堂皱眉。 云雅茹点了点头,她觉得不止洪师爷不简单,恐怕那个吕县丞和郑捕头也不简单。 “只是云大人,你为什么不马上重审灭门惨案?”白玉堂有些好奇。 “这个不急,我们现在知道的都是从窦义一人嘴里说出来的,至于死者的尸体,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前去查看,过了这么久,还会不会出现其他的线索或者证据,我们都还不知道。”云雅茹摇了摇头。 白玉堂想想也是,她们昨天才到沧县,很多情况还不是很了解,现在马上就去重审,唯实有些着急了一些,这样还有可能落入他人的口实,反而对她们接下来的工作更为不利。 “云大人,在下看那些山贼甚是狡猾,我师兄还在碧霞山里探查,也不知道他们到时候会不会老实交代。”白玉堂皱了皱眉。 “我一早起来,就让雪花飞去碧霞山找展兄了,想来现在应该快到县衙了。”云雅茹牵起嘴角一边。 白玉堂见此,便不在说话,而是跟着云雅茹朝着大堂方向走去。 …… 一众衙役虽昨晚已经见过新任的县令大人,可奈何夜里天色昏暗,虽有灯笼照着却还是不如白日清楚,更别说大人旁边那个陌生的俊俏白衣小哥了。 众人先是被二人的相貌给惊艳了,后又被云雅茹所展现出来的气场震住了,一个个兢兢业业,分立两旁后,大声喊出了堂威。 让坐在一旁准备做记录的洪师爷都有些恍惚,实在是这种有气势的声音,他都好久没有听到过了。 吕县丞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个新来的云县令,不过他不会知道,他自认为的自己做的比较隐晦,但因为云雅茹本来就习武,反应叫你普通人而言要敏锐得多,他看她的这一幕,云雅茹早已察觉。 只是因为现在正在公堂之上审案,云雅茹便没有去理会与他,只不过面色严肃,眼神中看不出一丝人情味。 而白玉堂更是在站在云雅茹右侧,手握黑金古刀,顶着那张冰块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堂上的众人。 让吕县丞只觉得自己每一寸肌肤都不由紧绷起来,他觉得好像有人在后面盯着他,但其实他知道自己身后根本就没有旁人,这让他心里生出一种可怕的想法来,总觉得云县令的出现,会发生一些他们都无法控制的事情来。 吕县丞心里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之类的字眼,这才让自己没有在大堂之上乱了方寸,只不过自己的手心此时却是已经满是汗水。 “大人,现在是将那些山贼都带上大堂吗?”郑捕头突然转头看向云雅茹,用眼神询问。 “将那伙山贼的领头之人带上大堂!”云雅茹厉声喝道。 第九十四章 风雨忽来 随着,有衙役将云雅茹的话语传出了大堂,不多会儿,就见身穿囚衣的山贼头被衙役给带进了大堂。 那人见到身穿官服,头戴官帽的云雅茹端坐在大堂之上,脸色一变,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大人饶命啊,小的熊建武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大人就是沧县的新任县令老爷,在碧霞山时,多有冒犯,还请大人见谅。” 云雅茹听到熊建武的狡辩之词,并没有给他好脸色。 “你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如果本县不是沧县县令,难道你熊建武就要带着大牢之中的那些人,去打劫本县不成?” “大人,小的嘴拙,不是这个意思。”熊建武吓得一个哆嗦,立马摇头。 “大胆,本县看你就是这个意思,当时如果不是有她们在,你和你那伙人的奸计不就得逞了吗?”云雅茹脸色有些阴沉,用手指了指一旁的白玉堂。 众人对于云雅茹这番话语并没有产生怀疑,毕竟白玉堂手上一直握着那把黑金古刀,一看就是习武之人,想来对付这些山贼应该绰绰有余。 可是,熊建武这时却想到了,那个看起来有些瘦弱,但力气却大的惊人的红叶,心里顿时开始慌乱不易,嘴也开始结巴起来。 “大人,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的这次,毕竟小的也是初次做这种事,小的回去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遣散那些收下,并将你的排位供奉在前。”熊建武垂眸道。 如果不是这熊建武始终不敢和她直视,就凭他刚刚说话的语气,云雅茹险些以为他真得改好了呢。 “没想到你还油腔滑调的,本县活得好好的,并不需要你给本县供奉什么排位。难道你是想咒本县死不成?”云雅茹冷冷看了一眼。 “是小的说错话了,小的该死。”熊建武很快反应过来,假意用手扇了自己一耳光。 这个扇耳光可是有技巧的,熊建武虽然动手扇了自己一耳光,不过力道倒是不大,只是声音听起来响亮而已。再加上他的皮肤非常敏感,只要轻轻一碰,就很容易变红。 就他这点苦肉计,云雅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表演。 “你别跟本县说,你是才到碧霞山做山贼的,这话本县可不相信。毕竟你那时的动作,可是相当熟练,而且并没有心慌。” 熊建武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苦肉计,在这个新任县令大人面前,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 想到这里,熊建武眼睛一转,撇了一旁的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 吕县丞只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不知道刚刚堂下这熊建武那一眼,是在看他还是在看洪师爷,又或者是在看郑捕头,更或者他们三人皆都在他的视线之中。 “熊建武你现在还有什么话相对本县说,错过了这个机会,可不会有下次了,毕竟机会本县已经给过你,会不会把握就看你自己了。”云雅茹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却没有错过下面四人的反应。 “大人,如果小的说了,那小的是不是可以被轻判?”熊建武想要确认一下。 “熊建武,你是不是活腻了,尽然敢在公堂之上跟本县讨价还价,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云雅茹将手中惊堂木一拍,冷冷的声音将熊建武给拉回了现实。 熊建武马上回过神来,心里那试探也彻底给歇了下来,看来自己是触动了大人的底线。 “大人,小的听说你县衙中有官员暗中与我们碧霞山的人勾结,要不我们怎么会在碧霞山活的好好的。”熊建武还是有点眼力劲儿,轻蔑的又撇了三人一眼。 “熊建武,这事你是听说的,还是有实际证据,毕竟我们都是朝廷命官,如果你到时候拿不出任何证据,那就是诬陷我们,你自己到时也是跑不了的。”吕县丞看了眼一旁的洪师爷和郑捕头,这才大喝一声,凶巴巴的看着熊剑舞。 云雅茹有些不高兴,瞪了吕县丞一下,这才转头看向堂下跪着的熊建武。 吕县丞这时也反应过来,他刚刚好像接话的有些不是时候,只得讪讪的笑了一下,马上又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还别说,吕县丞那下确实把这个熊建武给吓到了,但很快又回过神来,双眼看向云雅茹,“大人,小的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千万要相信小的。” “说吧,你有什么证据?”云雅茹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 “大人,小的并不是这碧霞山的大当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四大家而已。”熊建武见云雅茹做出认真听他说话的神情,一下便来了精神。 “只是不知,这前面三位当家最近在忙些什么,小的实在是有些坐不住,这才带着一帮兄弟下山埋伏在路边,没想到就遇到了大人你的马车。”熊建武讪讪笑了笑。 “说重点!”云雅茹觉得这熊建武废话太多,说了半天,都没有说道点子上。 “小的,能不能将证据单独呈给大人你?”熊建武又瞧了瞧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退堂!”云雅茹惊堂木一拍,“白兄将他给本县带入内堂,本县倒要看看他准备给本县耍什么花招。” “大人,小的可不敢耍什么花招。”熊建武见到云县令这么说,忙为自己辩解道。 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都很好奇,这个熊建武手里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不过当他们达到内堂门口时,被守在外面的四九给拦住了。 “公子正在里面审案,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一听云大人的随身小厮四九说,他们是闲杂人等就准备要发火,可想到之前熊建武说的要单独给云大人说,又深深将火气给憋了回去,毕竟他们现在进去确实不好。 只不过三人并没有走多远,就站在附近等着。 三人还没有在外面等多久,展昭便风尘仆仆赶到了县衙,见到四九后,只是和他打了声招呼,便开门进了内堂。 …… “大人,小的如果将证据呈上,大人能否保证小的在大牢中的安全?”别看熊建武刚刚在外面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真要让他交出这倒保命符,他还是有些迟疑的。 “你放心,只要你将证据呈上,本县自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绝不会让人在大牢之中对你动手,当然前提就是你呈上的证据是真的。”云雅茹看着熊建武,直接回道。 熊建武知道,只要他一会儿呈上的证据,有一丝是假的,那他将自身难保。 “大人,小的想问你,如果大人查明小的呈上的证据都是真的,那大人将会如何处置他们?” “如果是真的,本县自会秉公处理,还沧县一个安宁。你们那个碧霞山,本县也会派人进去悉数剿灭。” “说的好,大人好大的口气,可是也不是小的看不起你,就你身边这五个人,就算加上这沧县的所有衙役也不过百人,而且你还不能保证他们一个个会听命行事,至于我们碧霞山那是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就凭你?”熊建武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试探道。 “本县现在并不想和你做口舌之争,一切等本县将你们碧霞山给彻底剿灭了,到时你就会知道本县的口气大不大了。”云雅茹并不想废话,理所当然地说道。 …… 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个身着蓝衣之人能进,而他们却不能进?三人你看了我一眼,我看了你一眼,最后还是洪师爷走了过去。 “这位兄弟,刚刚那位大侠怎么能进内堂?”洪师爷有些好奇。 “我家公子找展大侠有事相商,正好与碧霞山有关。”四九淡淡的回了一句,便又闭上了嘴巴。 洪师爷还想继续打听,见此只得悻悻离开。 …… 就在熊建武打消最后一层顾虑之际,展昭从外面走了进来。 熊建武转头一看,就知此人正是那天和云雅茹一起的其中一人。 “展兄,碧霞山可探查清楚了?”云雅茹看见展昭进来,故意问了一句。 “大人放心,在下已经探查清楚了。” “好,那展兄就先下去休息,一会儿你睡醒了,我们在接着谈。” “是!”展昭拱手一礼,便又退了出去。 不管是屋里的熊建武,还是屋外的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都是一头雾水,实在是展昭进去出来的速度太快了。 熊建武欲哭无泪,预感这次他们山寨怕是要真的完了。 …… 盛夏十分,燥热难忍。 “你们知道吗?新来的县令一来我们沧县,就在碧霞山抓住了一伙山贼。”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故作神秘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 “我的表舅二姑婆的表弟就在县衙当衙役,这事还是他告诉我的。” “是吗?那你给我们大家详细说说。” 说话间,那身着青衣之人身旁已经围满了过来听八卦的百姓。 “小二,给我来上一杯凉茶。” “我也是。” 店小二和掌柜脸上的喜色就没有断过,没想到今天都还有这么多生意。 那青衣人轻轻拨弄着两肩发丝,“听说那个县令昨晚便进了县衙,想来那碧霞山的山贼应该很快就能被剿灭。” 店小二道:“那碧霞山的山贼都精着呢,之前那些县令又不是没派人去剿过,最后还不是无功而返,难道这个新任县令就不会失手?” “就是,你刚刚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我有必要骗你们吗?”那青衣人手拿折扇轻轻扇了扇。 “如果这新任县令真能将碧霞山的山贼给剿了,那我们沧县县里那些过往的商贾行人,以后进出运货可就要方便多了。” “谁说不是。” 沧县的这些百姓,早就对碧霞山的那些山贼怨声载道了,现在如果真能将那群山贼绳之以法,那绝对是他们沧县的一大幸事。 …… “窦义,一会儿你将那天晚上突然和你相撞之人的相貌,还有给你送吃食的那个陌生衙役,都详细的给佟画师描述一遍。”云雅茹离开内堂回到院中,找到窦义。 第九十五章 义庄验尸 “大人,时间过了这么久,恐怕草民有些已经记不得太清了,特别是那晚和草民相撞之人,他撞了草民后并没有停下脚步,草民那时为了不让自己摔倒,去伸手撑住了枪毙,那一晃神间,那人已经走远了。” “没事,窦义你只要将你现在还记得的相貌描述给他就行了。”云雅茹指了指一旁的佟画师。 “佟画师,接下来就要靠你了!”云雅茹准备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佟画师感觉自己备受云雅茹重用,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暖流。 “大人,你请放心,只要窦义兄弟能将二人相貌描绘出来,草民就能将那二人的画像给画出来。”佟画师对此非常有信心。 云雅茹点了点头,这样也不辜负让他跟她们一起来沧县。 “窦义,你的母亲和孩子,白兄已经亲自去看过了,她们现在一切安好。”云雅茹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道。 “只不过最近在这案子还没有完全查清楚前,希望你不要离开这个院子。”云雅茹在离开之前,还不忘对窦义提醒道。 “大人,草民知道!” 云雅茹点了点头,和白玉堂交代了一句,便带着展昭离开了院子。 …… “洪师爷,不知寇家的那些尸体可还在?本县现在想过去看看。”云雅茹让人将洪师爷叫了过来。 “回禀大人,我们沧县的义庄建在北郊离县衙尚有一段距离,寇家那些人的尸体就停放在那里,只是现在外面太阳正烈,大人不如等卯时在过去,那时侯也要凉快许多。”洪师爷顿了顿,拱手道。 “这点热不算什么,寇家命案已经发生了那么久,如果能早日早到真凶,也能早日让沧县恢复太平。”云雅茹摆了摆手。 洪师爷见云大人执意要去,也没办法,“大人,那卑职现在就让人去给你准备马车。” 云雅茹点了点头。 “这个洪师爷油腔滑调的。”展昭喃喃自语,“大人,你是不是不放心他们给出的验尸报告?” “这倒不是,只不过,展兄听过这样一句话没?尸体,是不会说谎的。我们现在过去看看,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发现。”云雅茹歪着头。 展昭点了点头,她虽然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话,但还是一下明白了云雅茹心里的想法,在想到了之前的盂县,她便没有在纠结这个问题。 她觉得这沧县县衙里面应该不乏聪明人,看到云雅茹这一系列操作,如果他们能审时度势,想来对他们到时应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得知云雅茹要去义庄查看尸体,红叶便将她的小木箱给拿了出来。 就在这时,刚刚去让人准备马车的洪师爷,已经走了回来,“大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是现在出发,还是等一会儿?” “就现在吧!”云雅茹催促道。 …… 原来前前任县令因为觉得尸体停放在县衙里会给活人带来晦气,这才让人在北郊单独建了义庄。 马车行了大概半个多时辰,随后停了下来。 外面驾车的车夫叫道:“大人,义庄到了。” 红叶提着小木箱率先率先下了马车,云雅茹紧随其后。 云雅茹发现这义庄虽然地属北郊,但位置相当偏僻,周围除了义庄,就是乱坟岗,看起来比较荒芜。 夏日的太阳也没能让这里暖和半分,感觉还是一如既往让人感觉阴森森的。 洪师爷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敲响了义庄的大门。 随着看守义庄的老张头将大门打开,众人随着云雅茹入了义庄的大门,洪师爷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走到了众人的身后。 云雅茹轻瞥的看了洪师爷一眼,并没有说话。 “老张头,劳烦你直接将我们带到寇家停放尸体的地方。”云雅茹转头对老张头说道。 “大人,请跟小的这边走,他们一家人的尸体就停放在那里。” 没多久,云雅茹一行人便来到了刚刚老张头说的那个位置,只见里面停放了一口口棺材。 “大人,这里就是寇家那些尸体停放之处,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小的就先出去了。” “老张头你去吧,如果我们这里有需要,到时候本县会让红叶再去叫你的。”云雅茹示意老张头可以离开了。 “大人,卑职可不可以在外面等候?”洪师爷这还是第一回,看到那么多棺材,只不过因为夏季炎热,虽然做了一些防护,但尸体腐臭的气味还是隐隐传了出来,让他觉得实在难闻。 云雅茹看到洪师爷已经发白的脸色,点了点头,便让他先退了下去。 不多会儿,云雅茹便听到屋外传来洪师爷不停呕吐的声音,看都没看他一眼,便直接让红叶从小木箱里取出了三张口罩,一张她直接戴上,另外两张口罩,一张给了展昭,一张云雅茹接过。 云雅茹将手套戴上后,这才缓缓掀开盖在寇老爷身上的白布。 稍微恢复一点的洪师爷,回来看到云雅茹一脸肃穆,且如行云流水的动作,顿感惊讶,难道大人会验尸不成? 冷不防,当洪师爷对上寇老爷那张死人脸时,脚下一晃险些栽倒在地上,只得踉踉跄跄又跑了出去。 实在是太可怕了,等会儿回去他恐怕要连续吃三个月素菜,这才能将刚刚那一幕给忘掉。 “洪师爷,刚刚既然大人体谅你,叫你在外面等候,你又跑进来干什么?”展昭一脸鄙视的看着洪师爷。 “我……”洪师爷话想为自己辩解一句,可是才开口,就又蹲下身开始干呕起来。 “你什么你,你这样不是在打扰大人验尸吗?”展昭很不客气的直接回了一句。 洪师爷脸色一黑,要不是他现在已经吐的有些虚脱了,他一定会站起来和展昭大吵三百回合。 洪师爷其实心里并不服气,他刚刚就是想进去看看,这个新来的县令到底是不是真的会验尸,如果被云大人一伙人真的发现了什么端倪,他也好第一时间相出对策。 云雅茹此时也有些不满洪师爷走来走去,所以并没有出声阻止展昭。 …… 此时红叶已经拿出纸笔,立在一侧,准备记录云雅茹说的话。 “这寇老爷,男,身高六尺四寸,被人一刀毙命。” 云雅茹说到这里,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因为她发现死者伤口处呈现乌黑色,而这点在之前的验尸报告中,并没有被人提及,不知道是仵作在验尸时没有注意到,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展兄,劳烦递给我一根银针。” “大人,给!” 云雅茹将这跟银针直接刺入死者伤口处,银针瞬间变成了黑色,看来死者还真中了毒。 “大人,既然凶手一刀就解决了,那他为什么又要多此一举再给寇老爷下毒了,这简直不符合常理。”展昭看到银针上的黑色,不禁皱起眉头。 “这个先放在一边,本县一会去看看其他人的尸体再说。”因为展昭的疑惑,也是她云雅茹心中的疑惑。 “展兄,劳烦将我手中这跟银针,单独放进一个空的竹筒里。”云雅茹说着,已经将手中的银针递了出去。 接着云雅茹又走到了寇老夫人的尸体旁,径直打开了盖在尸体上面的白布,不过这具尸体明显已经有些腐烂,但还是能清晰辨别出,这人也是一刀被人毙命。 “女,身高五尺一寸,她的死法和之前寇老爷的一样,也是被人一刀毙命。” 云雅茹还没说,展昭已经将一根银针递了过来,不过奇怪的是,当她将银针刺入伤口处,这银针居然并没有变色。 “看来寇老爷身上的毒有可能并不是用来害人,而是用来减缓尸体的腐烂。”云雅茹猜测道。 展昭很是赞同云大人的分析,这不过看到银针,又微微皱眉,“只不过,那人为什么不连寇老夫人的尸体一起保护起来,这样不是更符合常理才对。” “看来一会儿的对寇老爷的尸体进行解剖,兴许我们能从中发现什么其他的线索。”云雅茹点了点头,这个确实有些不符合常理。 红叶见自家小姐额头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便将纸笔给了展昭,让她帮忙记录一下,自己则从衣袖里拿出手帕,走到云雅茹身边,开始帮她擦拭那些汗水。 云雅茹虽然感觉到了,但没有抬头,而是继续低头细心的查看尸体。 接下来云雅茹又验看了其他几具寇府主子的尸体,发现除了刚刚的寇老爷和寇老夫人是一刀毙命,其他虽然死因也是因为刀,但所用刀刃却不大一样。 “所用刀刃皆是一把弯刀,而且刀身更是薄如柳叶,这和我们常见的刀刃并不一样,所以本县现在认为凶手不止一人。” 展昭将纸笔重新递回给红叶,从云大人的小木箱里拿出一双手套戴上,这才走过去一一掀开那些下人的尸体,她发现这些人嘴角、眼睛、鼻孔处有不同程度的黑色血液流出,看来应该是中毒无疑。 虽然这些尸体的身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腐烂,但脸上那些黑色的血液还是能依稀看得见。 而他们这些尸体上散发出的味道,除了腐烂味,还有隐隐一股臭味掺杂在其中。 “这个瓷瓶里的药丸,你们两个一人一粒,可以让你们不受这些味道的侵蚀。”云雅茹害怕她们坚持不下来,这才说道。 只是展昭和红叶谁也没有想过去打开瓷瓶。 洪师爷在屋外听到云大人的话语,险些气晕在地。 云雅茹这时除了寇老爷的尸体还没有进行解剖,其他寇家主子的尸体已经全部验完。 “怎么,你那里也有了新的发现?”云雅茹朝着展昭的方向走了过来。 “大人,你看!这些人的尸体上均出现了七孔流血的现象,看来这些人应该都是死于中毒。”展昭用手指了指。 云雅茹还是认真检查了一下这些寇府下人的尸体,发现他们身上也是有刀伤的,只不过他们身上的刀伤完全是死后被人补刀造成的效果。 展昭这时也注意到了这点,“大人,这寇府的灭门惨案恐怕没有之前卷宗说的那么简单。” 展昭的这句话,刚好被稍微缓过劲来的洪师爷给听的正着,他没想到云大人才进了一趟义庄就发现了这寇府的真正死因。 第九十六章 突发意外 看来他的回去找金府的金老爷好好商量一下对策,至于吕县丞和郑捕头二人,说不定还是他一根绳上的蚂蚱,到时候可能还需要联起手来。 “确实,这件寇家灭门案的卷宗写的实在是有些过于简单,他们竟然漏掉了这么多的有用线索,有些不应该啊。”云雅茹挑了挑眉,转头看向站在外面的洪师爷。 “不知展兄注意到没,寇老爷和寇老夫人,虽然都是一刀被人毙命,但是凶手下刀力度很大,应该是有一定内力之人所为。” 洪师爷万万没想到,这云大人会突然看向他,让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脸一下就僵在了那里。 云雅茹那是笑非笑的眼神,让洪师爷总觉得她是不是掌握了什么。 其实他这是脑补过度,毕竟云雅茹一行人才到沧县,就算要了解县衙里的具体情况,恐怕也不会这么快,毕竟她手里现在还有两件事押在那里。 一件就是这寇府灭门案,还有一件是盘踞在碧霞山多年的那些山贼。 “这寇老爷所中之毒里面加入了一种叫紫心草的东西,是它延缓了尸体的腐烂时间。”云雅茹继续说道。 “公子,你是说这寇老爷尸身现在还没有腐烂,就是因为这个紫心草。”红叶停下了手中的笔,睁大了自己一双眼眸,看向自家小姐。 “就是紫心草!” 这次因为云雅茹说的有些大声,再加上她的语气无比肯定,让外面站着的洪师爷都有些怀疑,这个新任的县令大人是不是除了会验尸,还认识一些药材,要不然她怎么可能说出“紫心草”三个字。 “大人,你不觉得这更为奇怪了么,既然能一刀将人毙命,那凶手为什么不对寇家里的年轻主子动手,而是要选择对这两个老人家动手。”展昭有些不解。 “这确实有些奇怪,但是杀害除二人以外的其他寇府家人,那人的刀法并不差,虽没有一刀让人毙命,但寇府那些人的反抗并没有几下,我怀疑这些凶手应该是提前了解过他们家的一些情况。 至于那个窦义那天路上碰到的那人,是不是凶手现在我还不确定,但他就算不是凶手,应该也目睹了一小部分当时的情况。”云雅茹冷静的分析道。 “如果真向大人分析的一样,凶手是两人或两人以上的话,那么这个人确实有可能只是目睹了当时一小部分场景,而后慌不择路才碰到了去医馆请大夫的窦义。”展昭点了点头。 “公子,你说这寇府被灭门的那晚,会不会有人听到了寇府发出的声音?”红叶问道。 “不过从这些尸体来看,那些下人因为之前已经中毒,很可能还来不及呼喊,就已经倒下。至于那些寇府那些主子,除了寇老爷和寇老夫人外,从尸体上看,虽然有反抗迹象,但反抗也不是很激烈,看来也没能呼喊出声。”云雅茹想了想。 “不过从目前情况来看,这寇府灭门案很有可能是仇杀,只是不知谁和寇府结下这么大的仇恨,这才没有放过寇府里的一家老小。”云雅茹微微叹了口气。 红叶听到自家小姐的话语,思绪又飘回了自家娘和公子的被害的那一天,只希望二人来世能投个好胎,平平安安走完一身。 展昭脸上浮起一抹凝重,“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看,这个窦义的嫌疑到是可以基本排除,只是当时衙役怎么就这么认定凶手就是他。” “奴婢知道了,可能因为那个窦义会打猎,而且好巧不巧就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了案发附近的街道上。”红叶眼睛一亮,说道。 “好了!我这边已将寇老爷的尸身复检过了,其他事我们回县衙再说。”云雅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时太阳好像已经看不见了。 话音刚落,红叶已经将纸笔放回了小木箱里,这时正在和展昭一起,将一个个棺木重新合上。 洪师爷一听终于可以离开这有些阴森的义庄,心里不由舒了一口气,下回再有这样的差事,他一定将机会让给吕县丞和郑捕头二人。 …… 再回县衙的路上,洪师爷有气无力的瘫倒在马车上,根本就不想说一句话,实在是今天的场面将他给恶心到了。 一到县衙,给云雅茹说了一声,便先离开了。 “没想到,堂堂师爷比奴婢还怕尸体。”红叶小嘴嘀咕了一句。 云雅茹听到是又好气又好笑,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抱不平,便也没有出口阻止她抱怨一两句。 …… “白兄,我们走后有没有人来院子找窦义?”云雅茹有些好奇。 “只有一两个小丫鬟从院门口路过,到是没有其他人专门来找过他。”白玉堂摇了摇头。 “只不过熊建武那边,我觉得我们应该多注意一下,最近几天说不定会有山贼下山来找他。” 云雅茹点了点头,她知道县衙抓到熊建武的消息只要被有心人传出,那些关注此事的人都会暗地里动起来。 “大人,在下想一会儿吃了饭,再去义庄一趟。”展昭突然开口。 “师兄,是不是义庄那里出了什么事情?”白玉堂有些懵。 展昭朝外面看了一眼,发现四九就守在屋外,这才小声说道:“刚刚在义庄的时候,那个洪师爷眼神有些不对,我担心夜里会有人去毁尸。” “那你到时候小心一点,要不然我让红叶给你拿一瓶,我最近才制作出来的药粉,说不定到时候你还能用的上。”云雅茹想了想。 “大人,那药粉不知有什么作用?”展昭一听云雅茹要送她药粉,两眼顿时冒光。 她可是知道自家大人手里那些药粉、药丸绝对是好东西。 云雅茹一看到展昭的神情,瞬间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语,因为那个眼神就像饿了的人见到肉时的表情。 只听云雅茹轻咳一声,“那个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做的一些小玩意儿而已,这药粉只要有人粘上就会感到奇痒无比,我将它叫做强力痒痒粉。 这药粉并没有解药,一般被粘上只要不乱用药,三天就可以恢复正常。” “这个确实是小玩意儿,大人要不让红叶也给我一瓶?”白玉堂笑眯眯的看着展昭。 “我那里还有,一会儿红叶过来,你自己去找她要一瓶就是了。”云雅茹不甚在意地说道,“要不是目前药材不够,我还准备多做一些药粉、药丸以备不时之需呢。” ……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 云雅茹在天黑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睡下,而是盘坐在床上,闭目修炼起内功来。 没多久,她便听到屋外不远处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云雅茹瞬间睁开双眼,快步走出了屋子。 “四九,刚刚外面吼那么大声,是不是县衙大牢出了什么事情?”云雅茹问道。“公子,听说是义庄那边突然燃起了大火,展公子不会出什么事吧?”四九略有些担忧的说道。 “希望她吉人天相!这样,四九你去马厩那边,将马车牵出来,我们现在过去一趟。”云雅茹朝着义庄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在漆黑的夜空之中,那熊熊的烈火显得格外刺眼而夺目。 “顺便让郑捕头带着一部分衙役去一趟义庄帮忙灭火。” “公子,小的过来的时候,刚刚看到郑捕头已经带着衙役离开了县衙。”四九用手朝县衙大门的方向指了指,随后便朝马棚方向走去。 她没有想到展昭的猜测会真的发生,义庄那边果然出事了。 “到底是谁?居然敢在义庄放火,等本县查出,我绝对不会轻饶饶这些人。”云雅茹双手紧握拳头。 看来她白天那这义庄之行,似乎碰触了某些人的底线,他们好像并不想让她调查出寇家人的真正死因。 …… “大人,在下想跟你一起去一趟义庄,我有些担心我的师兄。”白玉堂突然来到云雅茹面前,她虽然平时对展昭有些抱怨,但毕竟是同门师姐妹,这个时候还是有些替她担心。 “白兄,我害怕这次义庄是他们给我们来的一招声东击西,如果我们全部都去了义庄,到时候他们很有可能会来这里劫走那个熊建武,又或者到时候有人想杀掉那个窦义便也轻而易举了。”云雅茹一一分析道。 “至于展兄那边,我给你保证,我会将她平安带回来的。” 白玉堂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如果真的发生了云雅茹说的那些,那么这起寇府灭门案的所有线索,将会全部消失,到时候再去查探的话,恐怕就会更加费力。 “一会儿我会让红叶留下来,让她守在院子里,看看会不会有人出现,并趁机杀窦义灭口。 至于白兄,到时候你主要留意一下大牢那边熊建武的情况,不要让他趁机出乱子就好。还有吕县丞和洪师爷二人,你也要多注意一下。”云雅茹想了想,挑了挑眉。 白玉堂也是聪明人,想到这里她也知道了云雅茹心里的那份顾虑,毕竟这两起案子都是大案子,如果因为她们的失误,照成了案件无法侦破,特别是寇府灭门案,那云大人将会心里不安起来。 特别是云雅茹刚来沧县还没有站稳脚跟,这更不能出半点岔子。 “要不要我将雪花和雪球也一起留下?到时候有什么急事,说不定它们还能帮上大门。”云雅茹提议道。 就在这时,四九已经走了过来,“公子,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四九,你去屋里将你那把猎弓,还有我那把古剑一起拿出来,说不定今晚可能会用上。”云雅茹直接吩咐道。 “是!”四九说着,便大步朝屋里跑去。 白玉堂本来想拒绝,但是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留下了雪花和雪球。 雪花和雪球本来不想跟自家主人分开,不过既然是云雅茹的命令,它们也只得无奈接受。 …… 等云雅茹和四九赶到义庄时,义庄早已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一股浓浓的黑烟弥漫在空气中,让她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听到不时有房梁掉落的声音。 此时郑捕头和一众衙役正手提着木桶,给义庄灭火,只不过火势太大,他们这速度等火扑灭,可能义庄也快烧完了。 第九十七章 雪花逞威 “公子,展公子不会在里面吧?”四九看着陷入火海中的义庄,眉宇紧皱。 “四九,你去问问那些衙役,看看他们到的时候,可曾听到义庄里有任何声响?”云雅茹连忙吩咐道。 “大人,卑职过来的时候,只见看守义庄的老张头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并没有看见其他人。”郑捕头听说县令大人来了义庄,放下手里的木桶,拱手迎了过来。 “老张头没事吧?”云雅茹心里虽然有些担心展昭的安危,但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大事,只是被掉下来的房梁砸到了脚,幸好他是倒在义庄大门口的,要不然我们也救不了他。”郑捕头颔首道。 云雅茹听说这老张头没有生命危险,心里也要踏实一些。 四九对着郑捕头,将刚刚自家小姐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没有,卑职一众人等过来时,火已烧了起来,里面浓烟滚滚,根本就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郑捕头看向云雅茹,拱手道。 “里面安放寇家尸体的那些棺木,是否被保存下来?”云雅茹想到寇家的案子,便开口问道。 “一会儿火被扑灭,卑职就叫人进去查看,只不过卑职觉得希望不大。”郑捕头转头看了看,还在大火中燃烧的义庄。 “那你去忙吧,本县在附近看看。”云雅茹心里虽然还是有些担心展昭的安危,但并没有过分表现出来。 郑捕头见此略微迟疑片刻,最后还是拱手离开了。 …… 话分两头,云雅茹一行人离开县衙以后,看似平静的县衙却蕴藏着波涛汹涌。 为了让暗处的人放松警惕,白玉堂明面上是跟着云雅茹和展昭一起离开县衙的,只不过,在其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又暗中折返回了县衙,并隐藏于暗处。 “县丞大人,云大人身边两位江湖人士已经同时离开县衙,现在除去窦义正是时候。”洪师爷劝解道。 “洪师爷,就算如你所说,大人自己就会验尸,且她就算能从尸体上证明这个窦义不是真正的凶手,但是为什么那个窦义却没有好好待在县衙大牢中等待大人查清,反而出现在外面不是很可疑吗?” “所以小的才说现在除去此人正是时候,错过这个机会,恐怕在想除掉此人就不是那么容易之事了,吕大人你说呢。”洪师爷走到吕县丞身旁小声说道。 “这个我还得好好想想,真要是做了,如果被云大人发现,恐怕我们都完了。”吕县丞有些迟疑,他还是有些下不了决心。 “吕大人,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可别想着临阵退缩哦。”洪师爷脸色一变,威胁道。 吕县丞长叹一口气,“好!洪师爷,你可安排好人手?” “小的办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洪师爷阴险的笑了。 只是二人并不知道,刚刚他们的谈话都被躲在屋顶上的白玉堂给偷听正着。 …… “展兄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云雅茹看到展昭平安无事,高兴地说道。 “云大人,在下没事,你不用担心。”展昭忙在云雅茹面前转了一圈,用来证明自己确实没事。 “你是怎么从大火中逃出来的?” 四九也很好奇,展公子是怎么逃离火海的,所以当云雅茹问起时,两眼便朝这边看了过来。 “在下感觉不对劲时,窗户外面已经被人点燃了大火,我只得从房梁上跃了出来。” “那你可有发现是谁在义庄外放火?” “在下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等我追出去时,对方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来对方轻功应该不错,且对这里非常熟悉。” “对了,这义庄里面的那些尸体呢?”云雅茹突然想到了什么。 云雅茹没想到他们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阻止她继续调查寇府灭门案。 “大人,你放心!寇府那几个主子的尸体都被我扔进了屋里的水缸之中,只是现在他们可能有些发胀。”展昭用手比划了一下。 “好,太好了!”云雅茹总于露出今晚第二次笑容。 “公子,那你就不用担心,这寇府灭门案变成悬案了。”四九听到这个消息,比云雅茹自己还要开心。 三人刚刚谈到最后,被过来找云雅茹的郑捕头刚好听到,心里只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人,火势已经被我们给扑灭,您要不要过去看看?”郑捕头收了收脸上的表情,这才开口说道。 “走吧!” “公子真是可惜,那些尸体恐怕已经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给烧没了。”四九看了眼一旁的郑捕头,假装作出一脸可惜之态。 郑捕头为了不让别人看出自己此时的神态,只得轻咳一声,“是有些可惜。” …… “大人,真是天意弄人,你这白天才来义庄查看尸体,没想到晚上就被烧没了。”郑捕头踢开木块,跟着云雅茹走进了义庄。 “是有些倒霉!但是本县觉得那些人是不想让本县替窦义申冤,要不他们也不会来个一石二鸟之计,既可以置我于死地,又可以达到毁尸灭迹之目的。”云雅茹冷冷的看着郑捕头,不放过他眼里的一丝变化。 “不会吧,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害我们沧县新来的云县令,这不是找死吗?”郑捕头露出一脸惊讶之色,愤愤的说道。 “这些人真可恶。”四九道。 四九发现沧县恐怕比他之前想的还要不顺。 “郑捕头,你觉得这火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如果是人为,那你又认为是谁大晚上不睡觉,来这里放的火?”云雅茹冷声开口道。 她顺便也想借此机会,试一试这个郑捕头的底细,看看能不能从他的话语中找到一些突破口。 “大人,向这义庄这种偏僻之地,谁会没事大晚上过来找晦气,卑职猜测多半是因为最近天干,这才引发此次火灾。”郑捕头微微一愣,但马上就会过神来。 云雅茹居然没出他嘴里听出什么,不知是他真不知道,还是故意假装不说,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 “郑捕头,可是我刚刚过来的时候,注意到墙角有明显泼了火油的痕迹。”展昭直接反驳道。 展昭此话一出,将郑捕头给说的哑口无言。 …… “窦义大哥,你和佟画师待在屋里关好房门,一会儿外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千万不要出来。”红叶那着自己的那根长棍,立在屋外。 “红小兄弟,要不我来帮你,毕竟他们是冲着我而来的?”窦义有些过意不去。 “不用,你们就好好待在屋里就可以了。”红叶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了窦义的要求。 就在这时,两个黑衣人已经闪身出现在了红叶的视野之内。 “识相的,将窦义给我们交出来,我们还能放过你一条小命。”其中一个黑衣人压低声音道。 “只要有我在,你们今天晚上绝对不会有机会得逞。”红叶说着,手中长棍直接挥了出去。 二人利落的朝两边一躲,红叶这一棍便落了空。 为首那个黑衣人微微眯起眼睛,不屑地哼了一声,“这又是何必呢,毕竟你和他本来就是陌生人,放他出来,让我们带走,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呸,你们倒是说得好听,等你们抓到窦义,还会留我活下来?毕竟不留后患是你们这些人的信条,这可是我家公子说的。” 黑衣人也不是看不起红叶,主要是他并没有在她的身上感到任何内力。 红叶并不想和这两个人废话,便再次挥动起了手里的长棍。 真是不自量力,没有一点内力还想和他们比,黑衣人满脸不屑。 其中一个黑衣人一跃而起,拿起手中长剑,妄图饶过长棍朝红叶头顶狠狠劈斩而来。 为首的黑衣人用上自己五层内力,直接用手中长剑,去接下那挥过来的一棍。 红叶没有选择躲开,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躲,那么其中一人会直接杀入屋内,而且她还有雪花可以依靠。 就在为首黑衣人用长剑挡住红叶那一棍时,另一个黑衣人手中的剑气已经将她的头发给吹了起来。 不过就在这时,雪花释放出了自己的本性,扑哧着翅膀朝黑衣人扑了过去,直接啄瞎了他的一只眼睛,疼的他忙用手捂住自己眼睛。 红叶知道雪花救了她一命,如果没有它在,她自己也不敢这样全无顾忌的迎战这两个黑衣人。 …… 就在这时,县衙大牢里面的门突然开了。 “什么人?” 不等狱卒拿起放在桌上的大刀,黑衣人便一脚朝狱卒猛踢了过去,狱卒胃里的饭都被吐了出来。 同时这黑衣人已经拔剑出鞘,对着另外几个狱卒直接劈了过去,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这几个狱卒口吐鲜血,全部倒地。 本来正在睡觉的熊建武听到动静,一下激动起来,瞬间翻身站了起来,脚链哗哗的随着他的走动响了起来。 如果自己不是被云县令给封住了穴道,又被他们用手链、脚链给捆绑住,他现在真想出去看看,是不是大哥让人来救他了。 …… “真是的,尸体都被大火烧成了灰烬。”郑捕头长叹一口气。 “郑捕头恐怕这回要让你失望了,寇府那几个主子的尸身并没有被这场大火烧毁。”云雅茹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郑捕头。 郑捕头听到云雅茹的话语,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喜色,瞬间被他给收了回去。 “那实在是太好了,卑职刚刚还担忧这寇府灭门案接下来该怎么去查呢。”郑捕头脸色变得飞快,一下又恢复了正常。 “不知大人,那些尸身现在在什么地方,需不需要卑职叫那些衙役过来帮忙搬?”郑捕头非常热情的问道。 “就在义庄角落那些水缸里,你现在出去叫人过来,直接将尸身连水缸一起搬到马车上,然后将这些直接运回县衙。”云雅茹直接用手指了指。 郑捕头这时才注意到,那些水缸都有一部分水溢了出来,忙走上前进行查看,发现里面确实有尸身,有些水缸里有两具,有些水缸里却是三具。 “展大侠好本事!” “郑捕头,在下也是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 第九十八章 一波接一波 “来人,刚刚大人命令想必你们也听到了,那就直接将这些水缸连同里面的尸身一起运回县衙。”郑捕头见自己嘴笨,说不过展昭,忙朝外大声喊道。 云雅茹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眉头却是皱了皱,看向郑捕头的目光多着一丝审视。 郑捕头喊出这声后,咯噔一下反应过来,县令大人还在面前,刚刚的举动好像有点越俎代庖之嫌。 …… 黑衣人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个武功高手有一天居然会被一只雪雕啄瞎一只眼睛。 黑衣人翻手拿剑朝雪花刺了过去,奈何已晚,雪花早已扑哧着翅膀飞走了。 此时这黑衣人已经放弃了和为首黑衣人一起攻击红叶,只见他腾空一翻,就朝着雪花的方向用上自己五层功力准备来个雷霆一击。 雪花警觉性非常之高,就在黑衣人内力外泄的一瞬间,便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在雪球的巧妙掩护之下,将黑衣人手上的一块肉给硬生生撕了下来。 黑衣人懵了。 说出去谁信,一只雪雕、一只鹦鹉居然会使用人类的战术,将他给耍得团团转。 只不过他现在已经忍受不住伤势带来的痛苦,脸色苍白,彻底瘫倒在地上。 为首黑衣人见此,只得加大了对红叶的攻击,只不过他还是低估了红叶的力气,就在他准备虚晃一刀时,一根长棍直接打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忍不住一个踉跄,差点也瘫倒在了地上,但骨头却被这重重一击给打断了。 “你一个女子家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为首黑衣人运起内功为自己调息片刻,这才开口问道。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力气大不大与你何干。”红叶不懒烦的回了一句。 哪知那个为首黑衣人突然从衣袖里甩出一个飞镖,直朝红叶眉心处射来,红叶有些发懵,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还是雪花飞过去一爪子将飞镖给踢了下去,这才没让为首黑衣人的阴谋得逞。 说来还是红叶实战经验不够,要不然不会出现刚刚的情况。 …… “兄弟,你们终于来救我了。”熊建武看到有人用刀劈断牢门上的锁链,顿时高兴的叫出了声。 “四当家,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大当家还在城外等着我们呢。”一个蒙面人出声道。 熊建武马上反应过来,此地不宜久留,如果让云雅茹一行人发现了,那他的罪名又得加上一条,到时候如果再被抓回来,可能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那麻烦用刀将手链、脚链给直接砍断,这样我到时候也能出一份力。”熊建武指了指手链和脚链。 黑衣人点点头,只听到咔嚓几声,手链和脚链彻底被砍断了,随便捡起一把大刀,将其他几间牢房的锁链砍断。 可是眼前的一幕,让熊建武愣在了那里,因为和他一起被绑到县衙大牢的手下,此时都还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牢房外的响动根本就没有将他们弄醒。 “四大家,现在这情况我们该怎么办?”一个黑衣人有些迟疑了。 还有些黑衣人已经上前用脚踢了他们几下,可是那些人还是没醒。 “四大家,看来他们可能被人下了药,要不然我们这轻轻一踢,他们不可能没醒。”其中一个黑衣人出言道。 “你们都过来帮把手,我们一起将他们架着离开大牢。”熊建武看了看那些还在呼呼大睡的收下,稍微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四大家,我们如果要这样架着他一起离开,恐怕没那么容易,到时候可能一个都跑不出去。”有个黑衣人明显有些不赞同熊建武这个提议。 “我熊建武的手下,生一起生,死一起死,我绝对不会将他们单独留在这县衙大牢职中。”熊建武做出决定,就不会轻易去更改。 一众黑衣人见说不通,只得上前去搀扶那些还在昏睡中的山贼。 …… “大人,卑职刚刚一时情急之下,这才说出那样的话语。”郑捕头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这才开口为自己解释道。 现在案子重要,再加上云雅茹有些担心县衙那边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便没有过分纠结这个问题。 “好了,郑捕头你现在不用解释,本县准备回去以后,马上开堂审理此案。” 本来郑捕头还想继续为自己在说些什么,不过却被云雅茹出声打断了,让他只得将自己刚刚在脑海中想出来的那些解释都给咽了回去。 …… 两名黑衣人只觉得事主给的资料很不准确,要不然今天他们两个也不会被这样一个没有内力,只知道用蛮力的小子给打成重伤。 还有那个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雪雕,居然还懂得和同伴配合。 “雪花、雪球,你们两个给我看住他们两个人,我进去看看。”红叶用绳子将这两个黑衣人给捆成死结,便对雪花、雪球说道。 雪球刚刚要张嘴,被雪花拦了下来,这才没有让它会说话这事,被县衙其他人知晓。 只见雪花动了动自己的翅膀,示意红叶可以安心去做事,这里有它和雪球看着保管放心。 …… “怎么,你们不会以为将人救出了大牢,就能成功离开县衙吧?”白玉堂的声音突然从屋顶传出。 让谢建武和那些救他的黑衣人都是一愣。 “兄弟们,给我上,他现在就只有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他吗?”熊建武抬头看去,发现白玉堂周围并没有其他人,便放下心来。 那些黑衣人一听也对,便对其中两个黑衣人交代,“你们两个带着四当家先行离开县衙,我们留在这里对付他。” “四大家我们走吧!” 熊建武本来还想留下来,不过看了看周围,还是决定先行离开。 “你给我告诉县令一声,我熊建武还会打回来的。” 白玉堂眉头一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从包里摸出一块石头,抬手飞了出去,熊建武便跪倒在了地上。 “你……” “我说过,熊建武你是走不出县衙的。” 其他人一见白玉堂的架势便明白,今晚只要不将他打倒,他们都走不出去。 只见其中几个黑衣人纵身一跃,就向屋顶而来,不过还没等他们靠近,白玉堂两把小石块随手一甩,一众黑衣人就应声到了下来。 “这也太不中用了吧!我都还没亲自出手,你们就这样了,真是无趣极了。”白玉堂双手环臂直摇头。 “你真卑鄙,有本事我们两个比划比划。”熊建武一脸不服气的大吼道。 白玉堂双手在自己耳朵里转了转,一脸不屑的看了眼熊建武,“大人曾说过,不管白猫还是黑猫,只要能逮到老鼠的就是好猫,那你管我用什么办法呢。” 熊建武被这句话给堵的无言反驳,因为白玉堂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 “这是怎么回事?”吕县丞听到动静赶过来,就看到一个个黑衣人倒在地上,且早已被白玉堂给点了穴。 “县丞大人,就是你看到的这样,这些人过来救这个熊建武,没想到自己也跟着栽倒了这里。”白玉堂指了指地上那些人。 熊建武有些无语,心说,如果他早知道这个白玉堂比红叶还要厉害,他一定不会选择逃离大牢,还害得这么多兄弟跟着他一起又被关进县衙大牢中。 “白少侠,这些人都是你一个人给制服的?”洪师爷还是有些疑惑,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是啊,洪师爷!难道你还以为这里有其他人帮忙不成?”白玉堂嘴角抽了两下。 听到白玉堂这么一说,吕县丞和洪师爷都露出一脸惊讶之色,这实在是有些超出二人的意料。 就在这时,红叶走了过来,看到地上那些黑衣人,便知道白玉堂根本不需要帮忙,和白玉堂眼神交流了一下,就准备转身回去,却在这时,被洪师爷给看到了。 “红叶,云大人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回洪师爷,我家公子还没有回来。” …… 郑捕头忙和一众衙役一起,将这些水缸一一搬到外面去,又在附近借了好几辆板车,这才将水缸连同尸身一起运回了县衙。 云雅茹这时已经坐上了马车,展昭骑着枣红红跟在右侧。 一路上云雅茹都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郑捕头虽然想为自己说几句话,可是看到云雅茹的态度,终是歇了口。 云雅茹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一晚整个县衙恐怕都会不平静。 思索了半晌,马车终于停在了县衙外。 …… “大人,郑捕头你们终于回来了。”县衙门口的衙役,见到云雅茹一行人的马车,忙提着灯笼迎了上来。 “怎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云雅茹发现这衙役的表情有些不对,忙出声问道。 “今晚有人趁机劫狱,没想到遇上了大人身边的白少侠,结果他们没劫成不说,反而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只是可怜了那些狱卒。”那衙役便将知道的消息告诉给了云雅茹。 夏夜,羞答答的月亮若隐若现的躲在云层之中,好似在静静聆听县衙里发生的一切。 云雅茹转头看向这名衙役,“已经问出那些黑衣人是谁派来的吗?” 这衙役见云雅茹主动询问,略有些紧张,一下就卡了壳,傻愣愣的立在了原地。 郑捕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名衙役。 “大人,千万别生李顺的气,他才进衙门没多久,平时也没什么机会和大人这种人说话。”郑捕头上前一步,出声解释道。 “你是李顺吧,别紧张,本县又不吃人。”云雅茹开了一个冷笑话,希望这个叫李顺的衙役能够放松下来。 也许是云雅茹的话语起了作用,李顺这时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听说是碧霞山的大当家派人来救的。”李顺顿了顿,接着道:“大人,今晚你所住的院子附近也遇到了两个黑衣人,没想到其中一个居然被一只雕给伤到了。” “这碧霞山的山贼是不是活腻了,居然敢跑到县衙大牢来劫狱,这不是在老虎身上拔毛么。”郑捕头一听碧霞山,就气不打一处来。 云雅茹看了眼郑捕头,同时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怕李顺的肩膀,又鼓励了他几句,这才快步走进了县衙。 第九十九章 画像 “大人,今晚所有黑衣人已经被关进了县衙大牢之中。”白玉堂见到云雅茹一行人的身影,忙拱手道。 “辛苦白兄了!” “不辛苦,只是在下没想到他们今晚真的会出现,也幸好大人暗中早有防备,这才没让这些黑衣人得逞。”白玉堂谦虚道。 “白兄,劳烦你用你的极寒真气将这些尸身连同水缸里的水一起冻成冰块。” 白玉堂笑了笑,走到水缸旁,一抬手轻轻拍了拍水面,瞬间四周衙役就感觉寒气逼人,尸身变成了冰雕。 一旁的郑捕头都有些傻眼了,这内力还能这样用吗? “好了,大家都别傻楞在原地,还不赶快找一间稍微阴凉的屋子,将水缸抬过去。”云雅茹道。 “大人说的不错,你们还不赶快动起来。”郑捕头反应过来,对着一众衙役吼了一声。 …… 就在众人忙着搬运水缸之际,云雅茹回了一趟自己所住的院子。 红叶见自家小姐回来,忙端了了一杯茶过来。 “公子,你这回可得好好奖励一下雪花和雪球,要不是有它们在一旁帮忙,奴婢这回恐怕惨了。”红叶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云雅茹接过茶杯喝了一大口,这才问道。 于是,红叶直接将今晚她遇到的两个黑衣人的情况说了一下。 “那个窦义没事吧?” “没事,他当时本来想出来帮忙,被佟画师拦住了,现在都还待在屋里。公子,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没事就好。走吧,我们一起进去看看他现在的情况。”云雅茹说着,转身和红叶去了佟画师和窦义所住的小院。 “大人,这一晚多谢红小兄弟在外守着,不然草民都不知,自己现在到底是生还是死。”窦义见到云雅茹进来,满脸感激道。 “不必客气,在本案还没有告破之前,保护你的安全是本县职责所在。”云雅茹摆了摆手。 “佟画师,画像可否画好?”云雅茹转头看向一旁的佟画师。 “大人画像已经画好,你请稍等,小的这就去将那两幅画像拿过来。”说着,佟画师已经迈步走出了屋子。 不多会儿,就见佟画师拿着两幅画像走了进来。 “大人,这两幅画像都是小的根据窦义兄弟的描述所画。”佟画师将画像递给了云雅茹。 云雅茹看过后,发现第一幅画像,有些一言难尽,不禁嗤笑一声,一般满脸络腮胡子都是魁梧壮汉,这画上居然是一个有些驼背的瘦子。 “佟画师,这幅画你在画的时候可有问清?” “大人,窦义说那晚突然被一陌生男子撞了一下,险些摔倒,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他还是瞧了一眼,弓着背行走,三角眼,满脸络腮胡看起来有些吓人。” “回大人,佟画师画出来后,让草民看过了的。”窦义见云雅茹询问佟画师,忙出声道。 “窦义除了这两点,你真的一个也记不清楚了吗?”云雅茹道。 “回大人,时间过了这么久,如果不是这点给人映像太深,草民恐怕早已忘了。”窦义摇了摇头,“那人好像比草民要略微瘦点,其他的草民真的不记得了。” “虽然窦义描述甚少,但任何线索我们都不能放过,一会儿还请佟画师再多画几副,到时候我会派人将这些张贴在县衙附近。”云雅茹顿了顿,又说道:“既然此人曾经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那么必定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大人,不如在下先拿着这幅画像去案发附近问问,说不定还能有所发现不成。”展昭恩忖片刻,道。 “展兄,现在时辰不早了,那些人可能已经睡下了,不如等明早再去询问也不迟。”云雅茹喃喃道。 展昭一想也是,便点了点头。 郑捕头本来将水缸放好,正准备来向云雅茹禀告,想看看还有没有需要他做的,进门就看到展昭在那点头,有些不明所以。 “郑捕头来的正好,这张画像中人你可认识?”云雅茹让红叶将那副陌生衙役画像来给他。 郑捕头从红叶手中接过画像仔细看过,发现自己并不认识画中之人。 “大人,这画中之人虽然身着沧县衙役的衣服,但并不是我们县衙中人。”郑捕头很肯定的说道。 “你确定,他不是县衙中人?”云雅茹再次问道。 “回大人,卑职确定!”郑捕头拱手道。 “那这两幅画中人,等佟画师再多画几幅,明天你让下面的衙役将它们张贴出去,本县倒想看看有没有认识他们。”云雅茹说着,将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郑捕头在云雅茹说话之际,已经将另一幅画也打开看了一遍。 …… “大人,现在是否就要审问?” “走吧!本县倒想去看看,这些黑衣人到底是得到谁的命令,将本县故意引到义庄去,从而早机会对窦义下手,只不过可惜了,他们并没有成功。”云雅茹挑了挑眉。 “大人,你怎么知道,县衙这批黑衣人就一定与义庄发生火灾有关?”郑捕头好奇的看向云雅茹。 “我没说有关啊!”云雅茹一脸茫然的看着郑捕头。 郑捕头有些发懵,又回想了一下刚才云大人说的话语,他好像确实没有说有关,但是潜在意思好像又再说有关。 “郑捕头,那你来说说,这大晚上,县衙和义庄为什么几乎同时出现意外呢?”云雅茹见郑捕头没回答,忙问。 郑捕头并没有马上回答,转头看了眼云雅茹,便很快陷入沉思之中。 这件事就像云大人说的一样,处处都透着诡异,难道吕县丞、洪师爷二人和他一样,都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可是也不对啊。 毕竟现在他们三人都暂时属于同一绳子上的蚂蚱,他们二人不应该不提前知会他一声,看来一会儿得找机会好好问问他二人。 只是他现在要怎么回答,才不能让云大人怀疑到自己身上,毕竟云大人去义庄时,他又没有跟着一起去,要怀疑也只能先怀疑到洪师爷头上。 想到这里,于是郑捕头干笑一声,“大人,这也许只是巧合而已,毕竟谁也不知道今晚义庄会突发大火。” “郑捕头,你不觉得这样的巧合,实在是太巧合了么。”云雅茹并不赞同。 云雅茹和郑捕头你来我往相互试探,但都没有从对方话语中,知道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看来这沧县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都是些老狐狸,只是不知道是他们这些老狐狸厉害,还是她要更胜一筹。 …… “大人,你来了!”洪师爷忙拱手道。 “你们二位今晚没有受惊吧?”云雅茹故作关心之态。“大人,让你担心了,下官和洪师爷都没受伤。”吕县丞忙出声谢过。 “是啊,今晚可是辛苦白少侠了,要不是有他在外面守着,恐怕这熊建武早已和他那帮手下离开了县衙。”洪师爷对于白玉堂面露感激之情。 “本县听说大牢中今晚有狱卒受伤,吕县丞你明天让人去送一些慰问金过去,毕竟他们也是因公出事的。” “大人放心,下官明早就安排人手去办。”吕县丞没想到,云雅茹没有马上去询问那些黑衣人,而是关心起那些狱卒来。 “那先带本县去那些劫狱的黑衣人那里,本县想亲自问问,到底是谁派他们来的?” 虽然吕县丞和洪师爷有些疑惑,这云大人为什么只问那些黑衣人救熊建武之事,却只字不提有人想击杀窦义。 二人都很聪明,只是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并没有将这个给问出来。 “大人,这边!”吕县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之前他们好像听他们自己说,是大当家派他们过来救人的。” 云雅茹何等聪明,当然知道吕县丞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点来,便直接点了点头,一起步入了县衙大牢。 “大人,小的和县丞大人已经尽力了,但他们自从说出是大当家让他们过来救人后,就没有在开口说出过一个字。”洪师爷忙出声道。 云雅茹眼皮跳了跳,便走到了关押这些黑衣人的牢房之中,见到眼前的情形,便知道他们说的尽力是怎么回事了。 基本上每个黑衣人都被用绳子捆绑着,而且衣服上还有鞭痕和血污。 白玉堂没想到自己离开的功夫,这吕县丞和洪师爷就对这些人已经用了一次刑。 “听说是你们大当家,让你们来救熊建武和他一帮子兄弟。”云雅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样。 “是大当家派我们来的,既然我们已经被你们抓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不用在我们这里多费口舌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缓缓睁开自己眼眸,看了看眼前身着官服的云雅茹。 只不过云雅茹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真的是大当家派你们过来的,本县怎么觉得你们这些人看起来一点不像山贼呢?” “大人说笑啦,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山贼,又谈何说不像呢。”一个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黑衣人马上为自己辩解道。 此话一出,云雅茹觉得听着黑衣人的语气,这里应该还有些她还没来得及掌握的东西在里面,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她暂时也不想在问了。 毕竟就算这时从这些黑衣人嘴里问出什么,极有可能是假的。 这时着黑衣人总于明白过来了,刚刚那句话好像适得其反了,眼前这个大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似得,让他感觉有些惴惴不安。 吕县丞见云雅茹的动作,心里开始鄙视起来,气场虽然有些不同寻常,但还不是什么都问不出。 “本县给你们时间好好考虑考虑,等一会儿在不开口,别怪本县对你们用刑。”云雅茹冷哼一声。 “用刑!”那些黑衣人齐齐轻蔑的看了云雅茹一眼,因为他们都已用过刑,所以她再说也不过是将这些重走一遍而已。 展昭和白玉堂却是齐齐朝黑衣人露出可怜的眼神,嘴角勾出似有似无幸灾乐祸的神情。 云雅茹并没有给他们解释,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这些黑衣人一眼,便迈步去了不远处另一个牢房之中。 这些黑衣人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但是心里君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第一百章 磨刀霍霍 这云大人不会只是花架子吧,怎么才开口问一句,就放弃了,洪师爷见此心里安稳不少。 “你们二人听好,老老实实回答本县的问题,如果有一句虚言,别怪本县对你们不客气。”云雅茹大声一喝,气场全开。 让一旁跟着进来的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都感觉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冒起,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这位大人,小的两个进来就没想过能出去。”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抬眼看向云雅茹。 另一个黑衣蒙面人只是瞟了一眼云雅茹,便将眼眸垂了下去,嘴角却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酷刑对我们两个人没用,所以别浪费时间。” “哦,看来你们对让你们来刺杀窦义之人蛮忠心的,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替他进行遮掩。”云雅茹并没有因为他们不配合而生气,反而坐在刚刚衙役搬来的凳子上,冷冷的扫视了二人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云雅茹那道冷光太明显了,让他们不自觉的将头转向了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所在的位置,虽然只是轻轻一瞟,但还是被敏锐的云雅茹给察觉到了,看来这件事有可能是县衙中人买通杀手而为。 刚刚第一个说话的黑衣蒙面人,“我们本来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被你们抓获,只能怪我们技不如人。” 说话间,二人正准备咬破牙齿上的毒囊,却不想展昭和白玉堂快人一步,直接歇下了二人的下巴,用手将里面的毒囊给取了出来。 这一套,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看得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都有些胆战心惊,不知道这云大人身边怎会有这样两个人,看来之前盂县那封书信上写的东西,恐怕并没有夸大其词。 云雅茹眉头一挑,直视二人幽幽道:“本县刚刚就说过,只要你们配合,就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你们怎么不听啊,这不是平白遭罪么。”眸子一冷,犹如千把利刃从眸中射出。 两名黑衣蒙面人连同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均是一怔,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云雅茹,会有如此骇人的眼神。 “看来你们是不打算配合了,本县过来时就已料定你们不会那么轻易开口的,只不过你们想死,那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云雅茹说到这里,笑了,而且笑的还很邪恶。 两个黑衣人却不屑的看向云雅茹,好像再说这种即将之法,对于他们来说没用。 “展兄,接下来,这两边的黑衣人就看你了,本县相信他们会喜欢上本县送给他们的大礼。”云雅茹突然将目光看向展昭和白玉堂。 展昭心领神会一下就明白了云雅茹的想法,领命便走进了牢房之中。 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这云大人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云雅茹可没有闲工夫去理会他们这些人,而是端着红叶递过来的茶水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云雅茹心里也是有谋算的,并没有坐在原地一直等下去,而是招呼白玉堂,让她跟着自己去一趟寇府。 “大人,难道这边你就不继续审了?”三人虽然把心不得云雅茹不审,但是也不会表现出来,于是洪师爷走了出来,躬身一礼道。 “本县不是让展兄在这里替本县继续审吗,等本县从寇府回来,本县相信,展兄应该已经审出本县想要的答案了。”云雅茹不疾不徐说道。 三人心说,这云大人简直是把审讯当儿戏了,哪有自己审一半没审出,直接当甩手掌柜交给下面之人处理的。 云雅茹根本没理会三人,便直接和白玉堂离开了县衙。 …… 云雅茹提着灯笼抬眼望着四周,虽然寇府的尸身早已被衙役抬走,不知是不是夜晚的缘故,这里始终让人感觉阴风阵阵,隐隐还残留着少量的血腥味,好像在向人述说他们的冤屈。 “白兄,我们分头寻找看看还能不能从这里找出一丁点线索出来。” “是,大人!” 云雅茹在白玉堂离开后,便开始小心翼翼探查起周围的情况,在灯笼的照射下,还能隐隐在地上看到残留的血迹,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凄惨。 云雅茹长吸一口凉气,问了一个一同过来的衙役,便大步走进了寇老爷尸体发现的房间。 “大人,在下并没有在里面发现什么线索,我猜测当时可能事发突然,寇府上下根本就不知道一场大祸正悄然而至,而那些凶手将寇府一家杀害后,也没有做任何停留,便直接离开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寇府。”白玉堂道。 “如果照你这么分析,那么凶手武功应该不弱,特别是轻功应该非常不错,那么窦义在路上遇到的那个撞他之人又是怎么回事?”云雅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大人,你说那人会不会当时就在案发现场,并且目睹了这个情况,怕被人发现这才想偷偷逃离,只不过却不想在路上不小心碰上了,去顺安堂找大夫的窦义。”白玉堂托着下巴。 “你说的这些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前提我们必须要找到那个那天晚上不小心撞上窦义之人,这样我们再能确定他到底是人证还是凶手之一。”云雅茹点了点头。 “现在时间不早了,展兄那里想来应该已经问出些什么了。” “大人,下回还是让在下来吧,不能每回碰上这种好事都交给师兄,我也想去试试。”白玉堂有些幽怨道。 “行!”云雅茹没想到,用这种损招审案,居然会被展昭和白玉堂当成可以好好戏耍的游戏。 一旁的几名衙役有些懵了,这种审案之事,居然还会有人挣着去做,这实在是有些超出他们的认知。 …… “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云雅茹有些好奇。 “大人,他们都已经招供了,这是他们的供词。”展昭将一叠供词递给云雅茹。 白玉堂瞟了一眼展昭,厉害呀,她们才出去没多久,你就问出了这么多来。 那是,你也不看看她是谁,展昭用眼神回看了一眼白玉堂。 “既然已经审出来了,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你们三人也跟着忙了这么久,现在也一定累坏了,正好趁机回屋休息片刻,要不然一会儿天亮了,又有的要忙活了。”云雅茹道。 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只觉得云大人这话极其讽刺,毕竟他们一直在一旁看着,根本就不累,但既然云大人已经开口了,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云大人新官上任不久,他们现在还是夹着尾巴做人为好。 “多谢大人体恤,那下官先告退了。”吕县丞拱手道。 “多谢大人体恤,那小的先告退了。”洪师爷拱手道。 “多谢大人关心,那卑职先告退了。”郑捕头拱手道。云雅茹摆了摆手,见三人离去,她们也去了书房。 “展兄,我们走后,他们三人可曾有什么表现?” “那倒没有?只不过,他们见在下用这个办法审案,都觉得有些损,便不放在心上,和在下打了声招呼,便去前面喝茶去了。”展昭冷笑一声。 “看样子,他们并不知道这些黑衣人到底招了些什么,又招了多少。”云雅茹挑了挑眉。 “确实是这样,当他们看见在下拿着供词出来时,都面露震惊之色。”展昭想想那画面,就觉得解气。 “那他们一定问了,不知师兄是怎么回答的?”白玉堂有些好奇。 “我嘛,避重就轻,将他们三人给忽悠了一通。”展昭一脸得意的朝白玉堂眨了眨眼,像极了一只求表扬的猫。 “你厉害,我相信如果换成我,想来也不差。”白玉堂直接就堵了一句。 让展昭瞬间觉得没意思极了,因为每回都这样。 云雅茹到是看的津津有味,展昭和白玉堂见云雅茹半天都没有出声,这才朝她看过来。 “大人,可是好雅兴!”说着,白玉堂拿起一块绿豆糕吃了起来。 “我这雅兴,可不及你们两个聊天来得有趣。”云雅茹嘴角微微上扬,将碟子朝外推了推,示意她们也吃点。 “吃完糕点,你们两个可能还得有一人去大牢附近看看,我担心牢房那里再出什么事情。”云雅茹还是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展昭、白玉堂都是聪明人,一下就明白了云雅茹心中的那份担忧,她们知道大人是担心有人狗急跳墙,让那些今晚才入牢房的黑衣人,出什么意外。 “这样,我们拿着这碟糕点,直接到大牢附近的屋顶守着,顺便也可以欣赏一下沧县的夜色。”白玉堂朝展昭看了过去。 展昭点了点头,对这个提议她并不反对。 二人和云雅茹说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云雅茹只是淡淡一笑,便低头认真翻阅起了展昭之前给她的那些供词,越看让她觉得疑点甚多。 为什么救熊建武、杀窦义,还有火烧义庄会基本发生在同一时候,这也太巧了一点。 当时,云雅茹根本就没有想到县衙那边会同时出现两波人马,也幸好她在去往义庄前做好了安排,要不然可能真还被这些人给得逞了。 如果加上义庄那场火灾,云雅茹算了一下,这一晚最少出现了三波人马。 云雅茹想了一下,看来他们是用义庄之火,引她离开县衙,而后又用救熊建武,将剩余所有衙役吸引过去,从而好将窦义给杀害,只不过他们千算万算没想到,红叶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之人,居然力气会那么大。 而火灾中,展昭事先将尸身放进了水缸之中,免除了被毁尸灭迹的危险。 只是不知道这三件事情,和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都有关系,还是只和其中一人,或其中两个人有关系,云雅茹支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一夜,义庄和县衙发生之事,让沧县县城变得没那么太平,仿佛现在就只是一个序曲,等待着云雅茹去揭开那一层面纱,好还沧县一个太平。 想着想着,云雅茹居然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连红叶好久进来给她身上搭件披风都不知道。 第一百零一章 复验 次日清晨,云雅茹迷迷糊糊醒来,这才发现自己昨晚居然睡在了书房之中。 “红叶。”云雅茹揉了揉额角。 “公子。” “昨晚我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云雅茹还有些睡眼惺忪。 “在展公子和白公子离开后,大约一刻钟的样子。”红叶想了想。 “我睡着后,县衙可又发生什么事没?”云雅茹闻言愣了一下。 “奴婢没听见,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红叶回道。 云雅茹点点头,将自己收拾干净,又简单洗漱了一下,这才走出了屋子。 “公子,早膳是直接给你摆在书房,还是摆在院中?”四九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那就在直接院中吧!对了,展兄和白兄可曾起来?” “已经起来了,小的刚刚过来时,正看见她们二人在不远处练武呢。” 云雅茹点了点头,这才看向四九从食盒里拿出来的早膳,一碗甜豆花、一笼小笼包、一小碟榨菜。 “你们两个也先去吃东西。” “是!” 云雅茹吃到一半,雪花和雪球不知从哪飞了回来,嘴上飞别叼着野果和野花。 一见到云雅茹坐在石凳上,便直接飞到了石桌旁,将野果和野花往桌上一放,又用爪子朝前推了推。 “你们是想将野果和野花送给我?”云雅茹看见它们的动作,忙出声问道。 “主……”雪球才冒出一个字,就被雪花用翅膀捂住了它的鸟喙,同时小脑袋四处看了看,而后自己还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雪球被雪花这一操作弄得有些懵,稍微缓过劲来,这才想起自家主人之前对它的交代,顿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好意思的低下了自己的小脑袋。 “没事,下次注意就是了。”云雅茹揉了揉了雪球的小脑袋,接着转头看向一旁的雪花,“你这次做的非常好,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像刚才一样就行了。” 雪花刚刚听到云雅茹没有夸它,只是对着雪球说话还有些生气,没想到转头就听到了主人对它的表扬,于是刚刚的气也瞬间消散了,它于是挺着自己的头,很傲娇的看了看一旁的雪球,要有多嘚瑟究有多嘚瑟。 云雅茹见此便安心吃起了剩下的早膳。 …… “爷,沧县传来书信。”冰凌的身影闪身出现在了穆泽浩的身前。 “是不是她已经平安达到沧县了?”穆泽浩并没有抬头,还是在低头翻看着手中整理出来的资料。 “是,云大人已经平安到了沧县,只不过据沧县那边传来的信息,云大人恐怕又要忙上一阵了。”冰凌躬身立在一旁。 “将信件拿给本王看看!”穆泽浩说着,已经将手伸了出去。 冰凌低头,将信件递到了穆泽浩的手上,见他没有其他吩咐,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穆泽浩这时正认真看着信件,并没有注意到冰凌已经离开书房。 看来他的抓紧时间帮皇兄将这里的事情处理了,顺道给颜继妃提个醒,要不然他还没离开京城恐怕她又要闹出些幺蛾子了。 …… 云雅茹却想到那张给窦义送饭衙役的画像,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毕竟如果这个衙役很陌生,那些狱卒应该不会放这人进入大牢。 可是郑捕头看了画像却说,他并没有见过画中之人,这有些说不通,难道这人会从石头里蹦出来不成。 如果洪师爷不认得还情有可原,可是不认得的偏偏是县衙里所有衙役的头——郑捕头,难道这中间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隐情在里面,还是他在顾忌什么,这才说县衙没有此人。 看来她的让红叶和四九私底下拿着那张画像,再在县衙里问上一遍,希望能从中发现些蛛丝马迹。 现在寇府灭门案虽然能够正式窦义不是凶手,但要查清此案还得找到那两幅画中之人,想来他们应该是本案的突破口。 只不过窦义这人恐怕还不能先让他回家,因为云雅茹担心那些黑衣人一击不成,在寻其他人过来,到时候如果他不在县衙,她恐怕很难对他进行保护。 而那个将窦义弄晕放进棺材之人,云雅茹现在都还没有怀疑的目标,毕竟这一番操作太诡异了,如果没有衙门中人帮忙打点,她相信窦义不会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县衙。 这人动机真的只是为了救窦义吗?毕竟逃离县衙,就算窦义是冤枉的,他到时候恐怕有理都说不清楚。 …… 云雅茹让人将两张画像贴出去以方便寻找,只不过红叶回来却对她说,这些人看到那副衙役的画像时,表情都有些奇怪。 虽然云雅茹并没有亲自看到那一场景,但是却将展昭和白玉堂唤了过来。 “大人,你这么急找在下二人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展昭和白玉堂相互看了一眼,而后开口道。 云雅茹将红叶的发现和二人说了一遍,想看看她们二人现在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大人,在下觉得你现在是当局者迷,既然他们看了那衙役画像神情古怪,那么里面应该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秘密在里面,不如我们先静观其变。”白玉堂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云雅茹的眼睛顿时一亮,她刚刚怎么没发现呢,看来她现在是太执着这案子了,却将周围之事给遗忘了,于是将手中茶杯重重一放,“既然现在毫无头绪,不如二位跟我去尸身所在屋子看看,本县决定再验寇家那些人的尸体。” “大人,我们昨天不是在义庄已经验过了吗?”展昭有些疑惑。 “我觉得既然那些人不想让我们查到什么,那么那些尸身中应该还藏着什么秘密,要不然他们不会大费周章去火烧义庄。”云雅茹不置可否的说道。 “大人,你难道不怕那些衙役在运送过程中,对那些尸身做一些手脚?”白玉堂看向云雅茹。 “这倒不怕,就算这个沧县县衙里有问题,但我始终相信不可能每个人都有问题,而且就算有问题,那么从尸体本身来看,我们还是能轻易发现那些是突然才加入的东西,这也是我现在要去再验的目的所在。” 三人说话间,走过一处青石板小路,来到了县衙最为偏僻的一处地方。 “没想到,他们会将水缸放在这间屋子?” “大人,既然他们觉得晦气,想来这地应该是整个县衙最为偏僻之地,平时应该少有人会来。”白玉堂说着,脑袋不时向四处看去。 云雅茹点了点头,率先打开屋门走了进去,一股凉气迎面扑来。 “大人,这水缸之中的冰还没完全融化,你准备怎么验尸?”展昭看了看云雅茹。 “再叫上几个衙役过来,我们将这些水缸拖到大太阳下烤一烤,这些冰应该很快就能融化。”云雅茹看着水缸嘴角抽了抽。 大概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这些水缸里的冰才完全融化,他们又连水缸带尸体全部运回了之前那间屋子,只不过所散发出的腐烂味,让那些衙役运完水缸,便跑出去干呕了。 云雅茹让人将这些尸体一一抬出,发现除了因为水泡过有些轻微浮肿,其他到没有什么,只不过因为被冰冻过的原因,现在尸体还有些僵硬。 …… 云雅茹将手上的水渍擦了擦,便开始仔细检查起这几具尸体来。 “你们仔细看,这乌黑色伤痕下,尽然还有一道浅浅的痕迹,看来那些人应该是想掩藏寇老爷的真实死因。”云雅茹用手指了指。 “大人,难道这并不是仇杀,而是为了寻找某样东西,只不过通过现场来看,他们好像并没有找到。”展昭分析道。 “展兄你说的这种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什么东西,居然让他们大费周章做出这样的掩盖。”云雅茹想不出来。 这时尸体变软,云雅茹用剪子将之前缝合的线重新剪开,对寇老爷又重新仔细检验了一遍,她这次相当谨慎。 云雅茹还真发现了一个她昨天没有注意到的东西,那就是在他心脏处居然有个小点,随后她取出银针对着小点刺入,在抽出后发现银针的针尖变成了青黑色。 “看来这寇老爷一共种了两中毒,看来凶手费尽心思这样做,更好像是在故意迷惑我们。”云雅茹面露冷凝的思索着。 “这凶手看来不是一般的狡猾,他们这样分明就是想误导我们破案的方向。”白玉堂忍不住皱起眉头。 “大人,你知道这是什么毒不?”展昭将头抬起,看向云雅茹。 “暂时还不知道,只不过这毒应该不常见。”云雅茹摇了摇头。 “看来我们的在让人去查一查,寇府案发前寇老爷身边可否有可疑之人出现过。”云雅茹淡声道。 “大人,你是怀疑这凶手是针对寇老爷,而不是寇府?”展昭闻言,皱眉。 “目前还不得而知,既然现在没有什么好的线索,而那两张画像上的人物还没有人认出,我们不如先去仔细查查这个寇府。” 毕竟这件事处处透着一份诡异,而县衙里的那些人看到那张衙役的画像又讳莫如深,确实要好好查查。 “大人,既然现在县衙里的这些人,我们暂时无法分清敌我,我看不如我去找找丐帮,毕竟他们基本上每个地方都有人,想来应该能查到些东西出来。”展昭道。 “展兄,那就劳烦你亲自跑一趟了。”云雅茹说着,已经又重新将尸身给重新缝合上了。 “大人,那这些尸体你准备怎么办,不可能一直这样放着。”白玉堂指了指这些寇府的尸体。 “一会儿让那些衙役进来,让他们找人将他们直接埋了吧,反正现在也不需要在验尸了。”云雅茹看了一眼,而后淡淡道。 展昭和白玉堂二人同时点了点头,毕竟夏天不管怎么保管尸体都不能放太久,再说那些人如果知道她们让人将尸体埋了,说不定还会放下心中的担忧,这样她们也能从中发现些蛛丝马迹来。 分派完任务,云雅茹洗过手后,重新返回书房,开始查看起了沧县的县志来。 “公子,这么大热的天,你还是先喝杯薄荷青茶解解暑吧。”红叶端着一杯茶水走了进来。 第一百零二章 剿匪(一) “还是红叶最疼我。”云雅茹忍不住调侃道。 “公子莫要取笑奴婢了。”红叶被云雅茹打趣地低下了头。 云雅茹喝了一大口薄荷青茶,才堪堪将因为天热带来的心浮气躁给压了下去。 既然现在暂时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她来处理,她决定好好趁机研究一下那毒,看看是什么毒可以做的如此隐蔽,如果不是云雅茹再次对尸体进行复检,恐怕这个就会被她给疏忽了。 就在云雅茹准备让红叶给她准备一碗清水、一碗糟醋,还有七针草时,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好像在一本医书里见过这种类似之毒。 想到这里,云雅茹起身回房,开始翻箱倒柜,寻找起那本她在地摊上无意淘到的一本有些发黄,还有些破损的古书上。 “公子,你在找什么,不如告诉奴婢,让奴婢帮你找吧?”红叶进屋发现房间里一团乱麻,自家小姐还在箱子里寻找东西。 云雅茹听到红叶的声音,将头从箱子探了出来,“红叶你来得正好,那本有些发黄,又有些破烂的古书,你将它放在哪里了,我怎么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红叶看着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深一脚浅一脚这才走到云雅茹的身旁,从一个箱子的夹层里将自家小姐说的那本书给找了出来。 “公子,你看看这本书是不是你要找的?”红叶说着,将书递了出去。 云雅茹接过一看,发现红叶手中的书正是自己要找的那本。 “红叶,你好久将书放到那里的,我怎么不记得了?”云雅茹有些疑惑。 “公子,你上回让奴婢好好将这个本书收好,说以后可能会有大用,奴婢想了想觉得放在这里最为稳妥,便将此书放了进去。”红叶道。 云雅茹高兴的伸手掐了掐红叶的腮帮子,又让她将这些东西重新收拾好,这才起身拿着这本书向书房走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云雅茹翻阅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样子,终于在里面找到了她需要的东西。 书上说,这种毒不现于皮肉,只会从身体内部进行慢慢腐蚀。 而寇老爷身上那伤口却是非常的巧妙,刚好可以让人无法联想到那种毒素,从而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可见凶手是一个多么心思精巧之人。 特别是他们还在寇老爷刚死,还没有完全断气之际,多此一举,再在伤口增加了一种可以延缓尸体腐烂的毒药。 这看似多此一举,实则步步都是算过的,只是不知凶手这样做的目的何在,他难道就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吗,还是说他有恃无恐,云雅茹若有所思。 “看来凶手并不简单,这样却更能证明窦义的无辜,只是那些人为什么又想用他的家人来威胁他,让他主动认下这杀人之罪。”云雅茹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 从寇府、还有这些尸身来看,凶手非常沉稳淡定,根本看不出一丝慌张可言,但出手却非常果断,根本就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可言。 …… “大人,现在外面到处都传的沸沸扬扬,还请派人安抚好百姓,让大家不必惊慌。”展昭一进屋,见到云雅茹便开口道。 “怎么了,说来听听?”云雅茹有些疑惑。 “还不是这吕县丞说窦义就是寇府灭门的杀人凶手,结果却在牢中消失,这义庄又突现大火,众人都说这是冤魂索命,有鬼魂前来寻仇。”展昭端起茶壶,给自己到了被清茶便开始咕隆咕隆喝了起来。 “再加上大人又让人贴出那两张画像,一众百姓更是议论纷纷,特别是大家听说,大人一来县衙就抓获了一群碧霞山的山贼,都希望你能尽快查出寇府灭门案的真相。” “本县自当全力捉拿真正的凶手,并将其绳之以法,还请展兄和白兄出面安抚一下众人。” “对了,展兄,丐帮那里可有探听到什么有用线索?”云雅茹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看向展昭。 白兄离开书房,出去让人安抚城中百姓,展昭抿了抿唇,则开口和云雅茹说出了,他此行在丐帮的收获。 “他们说,现在外面都在暗地里传寇府一家之所以被灭门,很有可能是碧霞山山上那些山贼所为。” “我觉得这不大可能,如果真是山贼所为,那么寇老爷不会前后两次中毒,那些山贼大有一刀杀了就好,何必做这么多弯弯绕绕。”云雅茹摇了摇头,马上就否定了这点。 “这个丐帮也不大相信,不过他们曾有人见寇府大少爷和吕县丞前后脚进入一家叫做『红满楼』的酒楼,至于他们二人之间有没有关系那倒不好说,不过他答应三天后给我具体答复。”展昭接着道。 “好!但是我们这三天也不能干等着,既然寇府灭门案暂时没有最新线索,那我们这三天不如就集中关注一下碧霞山的那些山贼,想一个好办法,争取在三日之内将这伙人拿下,以后那些来往客商就不用再担心自己的货物或银钱被人给打劫了。”云雅茹淡声道。 “大人这样刚好想来碧霞山那帮山贼现在还不甚了解大人,如果大人现在进山剿匪想来会事半功倍,只不过具体怎么做千万不能让我们以外之人知道,我怕到时候会有人偷偷去碧霞山告密,到时候大人的剿匪大业会受阻。”白玉堂从外面进来,听到云雅茹和展昭的谈话,淡淡开口道。 “这个确实有些难办,所以我们必须要想出万全之策,既能将那些山贼给一网打尽,又不能让消息走漏出去。”云雅茹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个沧县现在山匪横行,表面看起来发展不错,其实却一穷二白,如果这次剿匪成功,那么对沧县来说确实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是据她们最近打听到的消息,这些山贼除了和县衙里某些官员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还和县城中一些大户人家相勾结,如果处理不好,会有很大的麻烦。 既然打定主意要剿匪,那么在不惊动县衙里其他人的情况下,如何一举将其拿下,这个确实该认真考虑一下。 如果实在不行,到时候可能要麻烦那些丐帮的兄弟了,这个下下之策,不到万不得已,云雅茹并不想去考虑。 “我看这样,既然时间紧迫,我们不如现在放出话去,就说明天本县要对熊建武一伙人进行当众宣判。”云雅茹挑了挑眉。 “这样那些想救他之人,便会孤注一掷,毕竟明天将是他们最后的机会。”白玉堂道。 “可是大人,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碧霞山山上的山贼不可能全部出动来救熊建武,那你又准备怎么去做呢?”展昭有些疑惑。 “我们不如两面同时开花,白兄留在县城暗中注意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等人的动向,看他们中是否有人会暗中将此事告诉那些山贼。 展兄可偷偷将大当家直接斩杀,进而暗中想法挑起事端,让二当家和三当家为了争夺大当家之位,开始狗咬狗。 到时候只要他们相互打起来,我们就可以从中坐收渔翁之利,这样我们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碧霞山盘踞多年的那帮山贼给一网打尽。”云雅茹这才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这好倒是好,只是就怕到时候会有漏网之鱼。”白玉堂有些担心。 “展兄那边可以让雪球帮帮忙,它不是很会模仿我们人类说话,挑拨这种事情,想来有它在,应该会更加得心应手。 至于白兄这边,到时候还要在现场多关注一下那些躲在人群中的山贼,我可以让红叶和四九过去帮忙。”云雅茹想了想。 …… 展昭和白玉堂想了想,三人又在一起将计划补充了一下,二人便迅速离开了书房。 躲在暗处观察云雅茹这边动向的心腹,便回去将这一情况告诉了洪师爷他们。 “你们说,这个姓展的和姓白的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会心甘情愿跟着一个小小县令,来到我们这沧县。”郑捕头有些疑惑。 “你都不知道,我和吕大人又怎么会知道。”洪师爷撇了郑捕头一眼。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们说,这白少侠和展大侠匆忙从云大人书房离开,是去干什么?”吕县丞有些不耐烦,打断了郑捕头和洪师爷的讨论。 “吕大人,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远远让人继续在那里盯着,想来很快就会有了答案。”洪师爷蹙眉。 他不知道云县令不招呼他们三个,只叫了展昭和白玉堂进去是为了什么事情,但是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好像云大人似乎并不想让他们知道。 就在三人各自思索之际,外面有衙役走了进来。 “大人、师爷、捕头,云大人决定明天在县城西边那片空地,公开审判熊建武那一伙山贼。”一个三角眼的衙役说道。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吕县丞问道。 “没有了,只不过现在已经衙役在外面敲锣打鼓,将这一消息告诉沧县的百姓了。” “好,你先下去吧!如果再有其他事情,你在过来向我们禀告。”洪师爷看了吕县丞一眼,对着那衙役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先退下了。 “你们说,我们要不要派人将这一消息通知碧霞山大的大当家?”郑捕头看向吕县丞和洪师爷。 吕县丞、洪师爷二人并没有马上表态,而是先彼此看了一眼,洪师爷这才开口:“郑捕头,你对这事怎么看?” “我觉得可以找个可信之人将这一消息传给他们。”郑捕头想了想。 只不过他却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完全透露出来,而是直接看向吕县丞和洪师爷二人,想看看他们会怎么做。 “要不你就直接派个人去碧霞山走一趟。”吕县丞直接看向郑捕头。 郑捕头可没有那么傻,这注意他是出了,这人可不能又让他来找,眼珠子一转便看向了洪师爷。 “大人,卑职听说,洪师爷好像有个远方表亲与碧霞山的那些山贼有些渊源,不如让他派人直接过去。”郑捕头拱手道。 好你个郑捕头,居然给老子在这里挖坑,等着,等这件事结束,看他不找机会给他使绊子,洪师爷心里骂了一句。 第一百零三章 剿匪(二) 时间很快便到了公开审判山贼的日子。 虽然宣传时间并不长,但这天还是有许多百姓聚集在了县城西边的那片空地,这里距曲水河很近,几乎曲水河两岸的百姓都能看到这里。 看到这样的场面,云雅茹心里非常激动,同时眼神也在那些人群中不着痕迹的来回扫视。 云雅茹坐好后,重重拍下手中惊堂木。 “来人,将碧霞山四当家熊建武一干人等都带上来。” 不多会儿,这些山贼身着囚衣便被衙役给押解到场。 “好!”也不知谁在这个时候,大声吼了一声。 不多会儿,那些围着的百姓便开始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些狗贼终于得到应有的报应了。” 洪师爷直接开始宣读熊建武一伙人的罪状。 “真不要脸,他们尽然连县令老爷的马车都敢拦,这不是朝刀口上撞嘛。” “老天终于开眼了,我们沧县的好日子要开始了。” “只是不知碧霞山剩下那些山贼,县令大人好久能够将他们全部铲除?” …… 话分两头,就在云雅茹公开审判这些山贼之时,展昭已经进碧霞山将大当家给解决了。 “三弟怎么回事,大哥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二当家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大当家,有些疑惑的问向一旁的三当家。 “二哥,我也不知道啊。”三当家一脸茫然,手不停的挠着自己的头。 “大哥身边那个贴身护卫狼标呢,他人怎么不在,你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他不可能也不知道吧?”二当家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狼标的身影。 “二哥,我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就不见狼标的身影。”三当家摇了摇头,“可是二哥,我觉得此事应该和狼标无关,毕竟狼标的为人,你我都应该很了解,他没有那么多心眼。” “三弟,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个狼标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来?”二当家一脸痛惜疾首,“再说如果不是他干的,他人又跑到哪里去了?依二哥看,他就是畏罪潜逃了。” “这……”三当家还是一脸不相信。 “三弟,你好好想想,你从大哥这里离开之时,房间里是不是只剩下大哥和狼标?”二当家继续问道。 “是啊!”三当家点了点头。 “那既然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大哥死了,那个狼标现在去了哪里?我可没有看到有朝外滴落的血迹。” 三当家被问的哑口无言,虽然现在还相信狼标不会害他大哥,但却已经无法再用言语去反驳二哥了。 “三弟,你想啊,如果是其他人对大哥动手,那么狼标为什么不出言提醒你我二人?毕竟我们距离大哥的屋子也不算太远,如果有打斗声传出,我们也该听到。”二当家分析道。 “可是大哥曾经救过狼标一命,他应该不会恩将仇报才是。”三当家说出此话,明显有些迟疑之色,“难道狼标真有这么狠毒?竟然连救命恩人都下得去手。” 三当家反应过来,二哥还是觉得大哥是狼标所杀。 “三弟,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都到了这个时候还相信狼标。”二当家长叹一口气。 “二哥,先不说这些,大哥现在不在了,我们整个山寨应该重新推选一个新的大当家出来,要不然山寨迟早要散。”三当家看向二当家试探道。 “大哥才刚刚过世,我们就着急忙慌得推选新的大当家,恐怕有些快了点,余力也说不过去。我看不如这样………”二当家提议道。 三当家想了想,只得暂时点了点头。 “二哥,我们山寨不可能一直群龙无首啊,到时候久了我们山寨恐怕迟早会散了,你还是给弟弟一个时间限制。”三当家希望二当家给个时限。 二当家知道三当家和他一样都想做那个大当家,所以只是说了句,在大哥下葬之日,他们再来推选。 …… 云雅茹看向四周围着的百姓,大声说道:“这些山贼一直盘踞在碧霞山中,为非作歹,趁着今日审判他们之际,本县答应各位父老乡亲,我们沧县县衙一定会尽早剿灭那些剩余的山贼。” 云雅茹这番说辞,很快感动了在场很大一部分百姓,毕竟山贼之祸,确实困扰了他们已久。 “听了大人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这云大人剿匪也是为民除害。” 听到云雅茹所言,现场更是不受控制,相互议论起云雅茹这一行为。 这个时代的大部分老百姓,基本上还是比较单纯,见到云雅茹一到任,就开始处理山贼,都对新任县令大人充满了希望与拥戴。 “到时候剿匪之际,还望各位父老乡亲鼎力相助,云某在此先谢过诸位。”云雅茹亲和的称呼,又满脸真诚,顿时激起了围观百姓极大的热情。 说完这些,云雅茹脸色一变一下严肃起来。 “熊建武是谁给你了熊心豹子胆,你竟敢对朝廷命官动手。现已让人查明了你所犯的所有罪状,证据确凿,本县叛你斩立决。” “至于你们剩下之人,所有粘了人命的山贼,依律都是斩立决;没有沾人命的,依律流放边疆,服苦役五年。” 听到这样的审判结果,那些曾经受过山贼欺凌的百姓都一一跪在了地上,大呼“大人英明!” …… 就在这时,雪球开始躲在三当家要经过的地方一人分饰两角。 展昭见到碧霞山的三当家开始朝这边走来,便对雪球使了一个眼色。 随后,没多久三大家就听到不远处假山后面有动静传来。 “狼标,干得不错,等这事平安过去,我到时重重有赏。”这是二当家的声音。 “二当家,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这是狼标的声音。 “你最近一段时间避着点,千万别让三弟将你找到。” “二当家你放心,依我的轻功,只要注意些,不会让人发现的。” “那你先走。” “二当家,你到时可别忘了对我的承诺,否则我不保证,我会不会将此事告诉三当家。” “你在威胁我,狼标?” “我只是怕到时候二当家翻脸不认账。” “只要你管住自己的嘴巴,我绝对会说到做到,你的那份我到时候,会派人给你送去。” 就在三当家准备朝假山走去时,展昭已经施展燕子飞带着雪球离开了,因为他还要跑去二当家附近,准备时机而动。 四九假扮一番,打入匪窝内部,又是一阵煽风点火。 不过没想到,这个三当家非常冲动,展昭还没有开始实施接下来的计划,他就找上了二当家。 …… 宣判结束之后,那些被判了斩立决的人,将被拖到西城门外斩首。 “四当家的,兄弟们来救你了!”随着这一声吼,就见人群中飞出一把飞镖,直接朝押解这些山贼的衙役刺了过去。 “有人劫法场,赶快保护大人!”吕县丞朝身边不远处的衙役吼道。 云雅茹却没有一丝惊慌,将伸手将要挡在她面前的衙役,都呵斥到了一边。 “大人,刀剑无眼,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洪师爷假装关心的说道。 云雅茹只是冷冷的看了律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一眼,并没有说些什么。 不过三人都是一震,心里开始七上八下起来,难道大人是发现了什么,但又想想,又觉得有些多虑。 一旁刚刚还在围观的百姓早已吓得四处乱逃,就在这时白玉堂往上一跃,手中的墨玉飞蝗石就被她给甩了出去。 只听见砰砰几声,一大半来劫法场的山贼就倒在了地上。 “你是谁,出来,别和我们藏头露尾。” “我是你们老祖宗!”白玉堂说着,已经一个翻身出现在了这些山贼的中间。 山贼一见来人并不认识,便决定和她斗上一斗,可是想象是美好的,现时却是残酷的,很快剩下之人也被白玉堂给打趴下了。 一旁看到这一幕的百姓,纷纷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都开始朝白玉堂这个方向望去。 …… “二哥,你居然该欺骗于我,枉我和做了多年的兄弟,竟然这么相信你,你竟然联合狼标害死自己的大哥。”三当家越说越激动。 “你少给我血口喷人,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居然这么咬牙切齿。”二当家彻底被三当家给惹毛了。 “二哥,你既然做都做了,怎么还不敢承认。”三当家被二当家这番操作给弄懵在了当地。 “谁说我不敢承认。”二当家为自己辩解道。 “三弟,这事你到底听谁说的,有没有证据?哥哥我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你还是赶紧让你的收下放下手里的刀刃。”二当家见情形不对,忙出声道。 “二哥,你怎么到现在都还不承认自己串通狼标加害了大当家之事?”三当家见二当家现在还赖账,心中怒火再也忍不住了。 “你想要大当家这个位置,我可以让给你,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杀了我们的大哥。”三当家一下将拳头重重打在桌子上。 “我说三弟,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二哥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知道,居然不知为了哪里的传言,就带上你的人马来找哥哥心思问罪。”二当家彻底被惹毛了。 这个三当家看起来高大威猛,就是无谋,更有着火爆脾气,一碰就炸。 只是二当家虽然有谋略,但身子骨较为柔弱。 山寨内部很快就发生了火拼,二当家和三当家的人在大当家灵堂前各不相让,争执不下,很快就开始互砍起来,整个山寨顿时便乱成了一锅粥。 “展公子,我们就站在这里守着吗?”四九看见这样的场面,有些疑惑的看向展昭。 “等他们砍完,一会儿应该还有些活着的人,到时候我将穴道给他们点上,你就用绳子将那些山贼给直接串起来。”展昭望向火拼的众人,淡淡道。 “我这回可是立了大功,你回去要给我找好吃的。”雪球见二人都没有理会它,忙站在展昭肩膀上对她说道。 “雪球,你也太聪明了点吧,都知道给自己要好处了。”展昭没想到雪球会说这样的话。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可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一只鹦鹉。”雪球一脸得比的抬起了自己的小脑袋。 第一百零四章 剿匪(三) 百姓们没想到县令大人早有准备,刚刚的害怕之情都已经不见踪影,个个又重新围了过来。 “这些劫法场之人,全部和之前那些人一样拉到西城门外斩首。”云雅茹对着下面衙役,大手一挥。 “县令大人英明!”下面围观百姓大声附和道。 其中有不少百姓见县令这边人手不够,主动站了出来,帮助他们一起将人押往西城门口。 云雅茹斜瞟了三人一眼,发现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脸色都有些不好,如果不是她本身感官敏锐,还真看不出来。 云雅茹和白玉堂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她便和那些百姓一起出现在了西城门外。 这里离刚刚那片空地并不远,只不过刚刚那里位置极好,曲水河两岸的百姓都可以目睹这一全过程。 在一众百姓的议论声下,云雅茹大喊一声:“斩!”随后斩字的木牌便被她给扔在了地上。 侩子手高举屠刀,随着她声音落下,整齐划一斩了下去。 “看来我们沧县有希望了,只是不知碧霞山里的那些山贼好久能全部被剿灭?” “我觉得应该快了吧!” “感谢云大人,我们的商队想来再过不久,就能平平安安路过碧霞山了。” 在场百姓,开始大声欢呼起来,一些在沧县县城做生意的商人瞬间看到了希望。 云雅茹看到这一幕,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只是不知展昭她们那边现在情况如何了?是不是一切还算顺利? 就在人群准备散去,云雅茹准备起身之时,展昭和四九各自骑着马儿,拖着一众剩下的零星山贼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大人,在下不负众望,和四九一起将剩余山贼给带了回来。”展昭飞身下马,对着云雅茹拱手道。 “展兄、四九辛苦你们了。”云雅茹看着他们身后那一串山贼,只觉得神清气爽。 刚刚都已经散去的百姓,听到展昭的声音又重新聚集过来,只是看了看有点少的可怜的人数,心里又不禁泛起疑惑起来,这碧霞山的山贼真的只有这一丁点不成。 随着展昭的禀告,众人才知道了县令大人是如何不服吹灰之力剿灭那些山贼的。 “这个新来的云大人真厉害,区区几人就将前几任县令都没有办法剿灭的山贼给一锅端了。” “不服气不行,只是不知道那寇府灭门案好久能破获?” “希望能尽早破获,这样大家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谁说不是。” 众人又开始叽里呱啦讨论起来。 “展大侠和白少侠这次剿匪都功不可没,剩下这些山贼和之前那些山贼一起,流放疆,服苦役五年。”云雅茹将刚刚押回来的山贼直接进行了宣判。 此时的百姓比刚刚更为激动,因为拦住他们通过碧霞山的那伙山贼,被云大人给彻底剿灭了。 此时的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脸色已经彻底黑成了锅底,没想到这云大人给他们来了个明修栈道,暗渡成仓的一个计策,将沧县盘踞碧霞山的山贼给灭了。 他们三人居然提前都没有听到半点风声,看来这新来的云大人对他们并不信任。 “展昭、白玉堂听令!” “在!”展昭和白玉堂二人拱手道。 “你们二人现在就带着县衙里的一众衙役,外加上一些百姓,再去一趟这些山贼的老窝,将里面所有金银钱财,还有被山贼掳走了的女子救出来,其他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也一并全部带回县衙,本县会将此事上报朝廷。” 展昭和白玉堂点了点头。 云雅茹也没有多待,便回了县衙。 今天云雅茹这一场操作,到是让整个沧县都激动了起来,一些没有过来的百姓,也从这些人口中了解了大概。 …… “公子,想必你也饿了,奴婢这就去给你简单下碗汤面。”红叶看见云雅茹的身影,顿时端起茶盏递了过来。 云雅茹说了那么多话,现在确实有些口渴了,便伸手接过茶盏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红叶,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云雅茹朝四九瞟了一眼。 “公子,别打趣奴婢了!”红叶被云雅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不耽误你们两个聊天了。”云雅茹招呼雪球就先迈步朝书房走去。 “你没事吧?”红叶小声道。 “没事,不信你仔细看看。”四九拍拍自己保证道。 “没事就好,四九你不知道,当我听说你去了山寨,我心都跟着揪了起来。”红叶轻轻呼出一口气。 “红叶让你担心了,放心我去的时候都一直很注意,毕竟我还没将你娶进门。”四九朝四周看了看,这才俯在红叶耳旁,小声说了一句。 红叶听到最后,双耳都开始微微泛起红晕,被四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去小厨房给公子下汤面了。”红叶顿了顿,“四九,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些饿了呢。”四九腼腆一笑。 红叶没在多说,转身便朝小厨房走去。 …… “你先去找雪花吧,只是记得我之前对你的嘱咐。”云雅茹揉了揉雪球的小脑袋。 雪球心想,自己可是一只最聪明的鹦鹉,怎么会将主人的嘱咐给忘了呢,不过还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而后才扑闪着翅膀飞了出去。 云雅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便开始想着如果组织语言给上面写信,毕竟碧霞山山贼一铲除,对于周边其余几个县来说,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这样那些来往的商队往来会更加方便一些。 …… “你们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一回到县衙,吕县丞就将目光看向洪师爷和郑捕头。 “依卑职看来,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云大人又没有逮住我们三人的把柄,我们现在又何故自乱正脚。”郑捕头虽然心中也有一丝淡淡的担心,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郑捕头说的一点都不对,小的觉得,我们应该未雨绸缪才是,不然等县令大人真正掌握了我们什么把柄,我们在做应对,恐怕到时候,时间为时已晚。”洪师爷颇为不赞同。 “你们二人都说的在理,但我觉得未雨绸缪并没有错,你们今天也看到了,那个云大人好像对我们并没有完全信任。”吕县丞背着手,来回在屋里走着。 “吕大人说的不错,小的也是这样觉得,所以才想要未雨绸缪。”洪师爷点了点头。 “我说吕大人、洪师爷,你们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这云大人才来我们沧县,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还不知道。”郑捕头声音有些不满。 “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吕县丞为人比较谨慎,现在非常时期,他有些不赞同郑捕头如今的态度。 郑捕头看了看吕县丞,又看了看洪师爷,虽然还是想反驳几句,但他们说的也颇为在理,最后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 就在云雅茹翻看卷宗之际,红叶将一碗加了鸡蛋的阳春面给端了进来。 浓浓的面香让她忍不住将头抬了起来,“红叶,你来了有一会儿了吧?” “公子,奴婢也刚进屋。”红叶说着,将那碗加了鸡蛋的阳春面放在了桌子上。 “公子,你还是先将面条吃了,再去忙案子的事吧,不然一会儿可就要面坨了。” “红叶真是我的管家婆。”云雅茹忍不住调侃了一下,随后感慨了一句,“你端来的正是时候,我也有些饿了。” 云雅茹将桌面的案卷收好,腾出空地将碗端了过来,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这面条比之前还有嚼劲。”云雅茹道。 红叶很开心,因为这证明她擀面的手艺又有了提升。 云雅茹吃面的功夫,红叶便已退了出去。 雪球正在树上像个小孩一样,跟雪花说个没完,吵着雪花都想暴走,如果不是看在雪球今天有功的份上,雪花绝对会一个翅膀扇过去。 雪球根本就没看到雪花脸色的变化,还在那里叽里呱啦说个没完,如果不是主人叫它现在不能随时说人话,那它一定会更加嘚瑟。 云雅茹听到窗外雪球的声音,只是微微眯了眯眼,嘴里却还是继续吸溜着面条。 这短暂的宁静,恐怕在寇府灭门案破获之前,不会太长久。 …… 就在云雅茹吃完面条,正捧着碗喝面汤时,展昭和白玉堂吃了进来。 “大人,山寨里所有的金银钱财都已经被我们运回了县衙。”展昭道。 “数量可多?”云雅茹想起前世看过的那些电视剧,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人,他们的金银并不多,主要都是一些银票。”白玉堂道。 看来前世电视剧演的未必都是真的,云雅茹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里面是不是有些被他们抓回去的女子?”云雅茹有些好奇。 “还真被大人说真了,只不过当我们让她们回家,她们却一个也不愿意。”白玉堂有些百思不解。 “对啊,大人,你说我们还怎样安置她们?不可能让她们一直住在我们县衙吧,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银钱啊。”展昭对此也有些苦恼。 云雅茹想到这里,忍不住挠了挠头,“你们说这样行不行?既然她们暂时无处安身,你们两个不如教她们一些初浅的拳脚功夫,从中顺便看看这些女子的人品如何。” “大人,你让我们教她们初浅的拳脚功夫,不知是想干什么?”白玉堂有些好奇。 “现在不是还不知道县衙里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我们不如将这些女子训练起来,让她们当做衙役用,只不过就是没有银钱,我们只负责管她们的吃食。” “大人,那以后呢?”展昭问。 “以后,我大概是这样想的,衙役或者狱卒可信之人中,如果有人尚未婚配,又不计较她们被山贼抓过这件事,我倒是很乐意成就这段美好姻缘。”云雅茹想了想。 “看来只能这么办了,只是不知道她们坚持的下去不。”白玉堂还是有些担心。 “我也不强求,就看她们自己的选择了。如果想留下来,那就得参加训练,还要劳动,毕竟我这里不养闲人;如果她们有其他想法,那就很抱歉,我这庙小。”云雅茹淡淡道。 第一百零五章 入青石胡同 听这么一说,一众姑娘中有人迟疑了。 “姐妹们,现在只有县令大人愿意收留我们,我们怎能还要要求那么多。”突然有个丹凤眼的姑娘站了出来,看了一眼众人。 “可是……每天训练,你们能承受的下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让本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众位姑娘,又齐齐动摇起来。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县令大人对我们有救命之恩,现在只是让这两位大侠平时多训练一下,又没有少块骨头,你们怎么这么墨迹。”丹凤眼姑娘有些看不下去了。 “反正我是准备留下,至于你们我就管不了这么多了。”丹凤眼姑娘说完,便独自走到一个角落,看也没有在看那些姐妹。 “可是你刚刚也听到了,县令大人只包吃住,并不会给我们一分银钱,这明显就是想让我们白做工。”刚刚那个怯生生的声音,又出声反驳道。 “我说你们怎么要求这么多,想要银钱,又想吃好喝好,那你们不如直接去找那些老鸨,我相信凭你们的姿色,一定会有大把银子进账。”白玉堂无比讥讽的看着各位。 展昭的神情也随之冷了冷,双手环臂斜靠在一棵大树旁。 最后这十来个姑娘,只留下了一小半,展昭和白玉堂也没有阻拦,毕竟就像云雅茹说的一样,她们的闲钱本来就不多,何必为了这些人浪费自己的口舌。 “你们既然选择留下,那么除了每日训练,以后可能还会有事让你们做,如果不愿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展昭决定还是先将丑话说在前头。 “就像我师兄说的那样,但如果以后还想反悔,可不会像今日一样轻松离开。”白玉堂又补充了一句。 “二位大侠,我们既然选择留下,就不会做出那种出尔反尔之事来。”剩下五个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齐声道。 “好!今天你们先去将自己要住的地方好好打扫一下,明天便要开始训练了。”展昭说完,便抬脚离开了这里。 …… 就在这时,一个瘦的像竹竿的衙役疾朝云雅茹所在书房跑来。 “大人……大人……”声音还有些气喘。 “红叶,让他进来吧!”云雅茹听见红叶出声阻止来人,忙朝外喊道。 “公子,让你进去。”红叶这才将拦在屋门的手,收了回来。 迈入书房,云雅茹深深看了一眼,对她行礼的衙役。 “大人,有人曾经看到一个长得很像画中那个身着衙役服饰男子,出现在城北。” 云雅茹站起身来,看着他说道:“城北具体哪条街道?” 这个瘦的像竹竿似的衙役想了想,“应该是在青石胡同附近出现过。” 云雅茹叩了叩书案,“青石胡同是什么地方,红叶你知道吗?” “回公子,奴婢听说那里不是赌坊就是青楼,龙蛇混杂之处。”红叶颔首道。 “大人,确实正如他刚刚说的一样,那里特别是晚上,什么杂七杂八的人都会出现,而且那里的夜市和普通夜市还有些区别,那就是什么都有可以拿出来卖,且买家根本就不会问其出处。” 云雅茹有些疑惑,这个青石胡同难道就事传说中的黑市不成? “那里特别是夜晚,经常会有黑道中人巡行滋事,如果那个人真在那里,大人恐怕不太好办。”这个瘦的像竹竿似的衙役抬眼看向云雅茹。 云雅茹沉思片刻,“等本县换身便服出来,你就在前面带路,我们去一趟那个认出此画像之人那里,本县还想亲自问问。” “是。”这个瘦的像竹竿似的衙役躬身一礼。 “红叶,你让白兄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事找她。”云雅茹攥了攥手指,顿了顿,“如果你们过来时,我已不在县衙,那就直接去青石胡同附近找我。” “是,公子。” 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难道是有人在那里接应他不成?云雅茹暂时想不出所以然。 …… “锦娘,侯老爹呢?”这个瘦的像竹竿似的衙役带着云雅茹走进了一家面馆。 “这位差爷,你找我公爹有何事?他现在正在后面。”锦娘放下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快步提着一个茶壶走了出来。 “这位是我们沧县的新任县太爷,他想找侯老爹询问一下,他之前告诉我的那件事情。”这个瘦的像竹竿似的衙役退到一边,给锦娘介绍道。 锦娘点了点头,“大人、差爷,你们先在这里坐着喝喝茶,民妇这就去后面将公爹给唤出来。”说着,便拿起空碗,开始给云雅茹倒水。 “锦娘不用这么麻烦,你直接带我们去后面,本县就在那里问他也是一样。”云雅茹出手挡住了锦娘倒水的动作。 “行,大人那就跟民妇一起去后面吧!”锦娘点了点头。 “二柱,你好好在这里帮为娘看好铺子,为娘去去就回。”锦娘不放心的朝自家侄子叮嘱了一声。 “伯娘放心!”二柱拍拍自己保证道。 说话间,锦娘已经走到门口将布帘给撩开。 …… “爹,县令大人有事想问你。”锦娘到了面馆后面,就朝自家公爹喊了一声。 侯老爹听到动静,连忙起身,快步走了过来。 “大人,找老汉不知有什么事?”侯老爹有些疑惑。 那个瘦的像竹竿似的衙役,便走过去将云雅茹找他之事具体说了一下,侯老爹才知原因。 “锦娘,你去外面看着铺子,千万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谈话。” “爹,你放心,锦娘明白。”锦娘说着,将茶壶留在石桌之上,便又回了前面。 “大人,那人那天正好来我们面馆要了一碗臊子面,所以我对他的印象挺深刻。”侯老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空碗,就给云雅茹倒了一杯清水。 “他当时是自己过来,还是身边有其他人?”云雅茹沉沉道。 “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要了一碗臊子面,便坐在靠墙的角落处。”侯老爹想了想。 “而且那天生意正好不是很好,老汉我便多看了几眼,这才注意到他吃完面后,便朝北边不远的青石胡同走去。” “谢了,侯老爹!我们就不继续打扰了。”云雅茹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便站了起来。 侯老爹没想到县令大人还会给他道谢,有些受宠若惊的站了起来。 “大人,我们接下来是回县衙,还是去青石胡同?” “这里离青石胡同还有多远?”云雅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 “大人,并不远。你看,从那里向前走不远,拐个弯就到了。”那瘦的像竹竿似的衙役用手给云雅茹指了指。 “那就去青石胡同看看,白兄到了没?”云雅茹想了想。 …… 没多久,几人便到了青石胡同附近,而白玉堂已经早已在那里等着她们了。 见到云雅茹的身影,便将手从窗口伸了出来,对她招了招。 云雅茹并没有第一时间过去,而是看了看那名衙役身上的捕快服,“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回县衙吧!” 那名瘦的像竹竿似的衙役,好像也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捕快服,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云雅茹见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她这边,她才快步朝不远处一间茶楼走去。 “两位客官,想喝点什么?我们这里有雨前龙井、洞庭碧螺春和上好的铁观音。”一个伙计快步迎了出去。 “不必了,我们进来找人。” “不知客官要找的人在哪里?” “就在二楼。”云雅茹指了指。 …… 二楼,白玉堂已经将雅间的门给打开,云雅茹随着伙计上来之时,第一眼便看到了。 “我要找的人就在那间雅间里。” 等伙计离开,四九将雅间门合上,自己便径直走到门外守着。 “白兄,来了多久?”云雅茹说着,伸手拿起茶壶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大人,你让红叶通知我时,我便直接来了这青石胡同。” “可有打听到了什么?” 理了理思绪,白玉堂道:“大人,这青石胡同白日看起来非常普通,而且很多铺子都是晚上开业,如果那人真在藏在这青石胡同里,那么只有等天黑以后,我们再来打听。” 云雅茹的指尖摩挲着杯沿,道“看来只能这样了。” 毕竟现在她过去打听,实在是太明显了,如果那人看到,一定会第一时间潜逃,到时候在想找他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只是他为什么还留在县城之中,难道就不怕被县衙里的那些衙役找到吗?” 白玉堂闻言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大人,你说这人会不会和我们在城门口见到的那些送葬队伍一样,都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白兄,你的意思这人应该跟这起寇府灭门案没有直接关系。如果是这样,那又是谁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将窦义从县衙大牢中救出,还没有被那些看守大牢的狱卒发现?”云雅茹托着腮帮子,陷入沉思。 白玉堂对此也有些疑惑,毕竟这个窦义无权无势,谁会这么好心,为他做这么多事? 只是从目前来看,似乎这人确实与寇府灭门案没有直接关系。 “大人,那天夜晚无意间撞上窦义之人,可有找到?” “还没有!”云雅茹摇了摇头。 “虽然这个身着衙役服饰的男子,我们问了一遍县衙里的人,他们都不认识,但我始终觉得此人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内幕,要不然不会潜入牢房之中将窦义救出。”云雅茹分析道。 白玉堂慢条斯理将杯中茶水喝完,这才道:“看来目前只有这种可能了。大人可有问过窦义,恐吓他之人,他可还记得,这说不定也是一条线索。” 云雅茹最近又是忙着碧霞山那伙山贼,又是忙着调查寇府灭门案,还要防着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确实把这件事给忘了。 “一会儿回县衙,再让佟画师根据窦义的描述画上一副。”云雅茹叫白玉堂一提,这才想起,于是干咳一声,用意掩饰自己此时的尴尬之色。 白玉堂到是没有在多说什么,于是话锋一转,“大人,那个目击者还看到了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 新的想法 于是云雅茹想了想,还是将和侯老爹的谈话和白玉堂简单说了一遍,只不过她到是觉得那人并不慌张,要不然也不会有闲情坐在面馆吃面。 单从话语,白玉堂也没有从中间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处。 她略做思考,这才开口:“大人,在下发现他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官差找上。” “我刚刚也注意到了这点,看来他应该是有所依仗。” 二人喝完茶,吃完点心,便和四九一起离开了茶楼。 云雅茹在脑海中始终在想着寇府灭门案,窦义被人救出,又被藏在棺木中送出城,这一系列的事情,里面还有诸多疑惑,就是那个救窦义之人,窦义是否真的不认识,那他们救他出去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这些人只是想扰乱他们的视线,故意将这起案子搞得复杂,如果云雅茹一行人没有出现,那么这个窦义现在又该在哪里? 而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又在本案中各自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云雅茹发现这起案子,应该是她出任县令以来最为复杂的一起,它就如一根长线一样,不知道绕了多少,感觉有些闷闷的。 …… 一回到县衙,云雅茹直接让红叶将佟画师和窦义叫了过来。 “大人!”二人没多久,便齐齐来到了偏厅。 “窦义,你现在还记得给你那封恐吓信之人,还有本县再问你一次,那封恐吓信现在可还在你的身上?”云雅茹也没有废话,看见窦义进入偏厅,便直接将问题问了出来。 “好像是那个穿着衙役服饰的男子,又好像不是,草民真的记得不太清楚了。”窦义略有些歉意的说道。 “这样,你一会儿尽力将你还记得地内容,全部告诉佟画师。本县相信通过你的描述,他一定会画出来,到时候,只要两幅画一对比,就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了。”云雅茹淡淡道。 窦义点了点头,心想现在只能这样了,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要杀寇府一家,毕竟自己虽然被县令大人洗脱杀人嫌疑,但是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杀他,他自己到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如果不是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他现在一准已经回家了。 佟画师这才明白过来,云大人是让他过来画画,便和窦义一起去了一旁的隔间。 …… 在佟画师通过窦义叙述画像时,云雅茹也没有休息,她决定再去一趟县衙大牢。 “大人,你这是还想去审问那两个要杀窦义的黑衣人。”白玉堂朝隔壁望了望,小声问道。 “是啊,现在暂时没有其他线索,我们只得再去一趟了,希望这回能有所收获。”云雅茹长长叹了口气。 “白兄,我现在突然有个新的想法,我说出来你看看,我们在讨论讨论。”云雅茹脑海中一道白光划过,一个模糊又不是很成熟的想法,突然灵光乍现。 “大人,你说,我听着。”白玉堂也有些好奇。 “白兄,你说这个救窦义出牢狱之人,会不会另有所图?而那人之所以想法救窦义,其实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做实窦义杀害寇府一家的行为,这样的话,你说有没有可能,他还有他那伙人才是真正杀害寇府一家的真正元凶。”云雅茹淡淡瞥了一眼白玉堂。 云雅茹说的这种可能,她们之前都没有从这方面考虑过,被她一提起,白玉堂倒是也觉得有这种可能,但是也不排除她们之前的那种推测,主要还是目前线索太少。 “大人,你为什么会突然怀疑那个救窦义之人,还说那伙人有可能是杀害寇府满门之人?”白玉堂觉得云雅茹这次的思维跳的太快,她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白兄,我们之前是不是都觉得窦义这人无权无势,怎么会突然有人好心要去救他?”云雅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道。 “这事确实透着古怪,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白玉堂眠皮紧盛,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如果不是凶手故作玄虚,我暂时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之前还派人送来恐吓信,以一家人的性命来要挟他,这才没有多久就又想要救他,这其中一定有古怪。”云雅茹指出这起案件中,诸多的那些现在都解释不通的地方。 被云雅茹这一提出,白玉堂陷入了沉思之中,突然她眼睛一亮,抬眼看向云雅茹,“大人,你说当时可不可能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窦义忙着去顺安堂找大夫给自家孩子治病,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很有可能凶手中一人,无意间看到了窦义,于是计上心头,他让人假扮驼背故意去撞窦义,而后快速离开。 只不过因为凶手轻功了得,那些县衙里的普通衙役和捕快,在黑夜中又怎么会注意到房顶上的动静,而当时寇府灭门案发生不久,那个窦义好巧不巧就出现在附近,且行色匆匆,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可疑,于是他就这样被他们带到了县衙。” 云雅茹听着白玉堂的猜出,频频点头,如果真如白玉堂多言,那么撞人之事也就说的通了。 “只不过犹豫这些衙役急于破案,便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再加上那封突然出现的恐吓信,压坏了窦义心里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于是他就成为了本案的杀人凶手。”云雅茹分析道。 “大人,如果真想我们想的那样,那么晚上青石胡同之行,我们可得更加加倍小心,所不定白天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注意到了我们。”白玉堂微微皱起了眉头。 “那样话,晚上叫上展兄我们三人兵分两路,一明一暗去那里进行查探。”云雅茹想了想。 “看来只能这样,只是本来简单的案子,他们为什么要做的这么复杂,这点目前来说还是我们最为困惑的地方。”白玉堂有些不解。 就在云雅茹准备开口回答白玉堂之际,佟画师已经将画像画了出来。 “大人,这是草民刚刚根据窦义的叙述画出来的。”佟画师说着,已经伸手将那张画像递给了云雅茹。 “麻烦佟画师了,这里暂时没有其他事,你就和窦义先回去吧。”云雅茹摆了摆手。 佟画师躬身一礼,便退出了偏厅。 云雅茹见人离开,这才道:“我现在怀疑可能是熟人作案,只是不知道谁会有这么大的仇恨,尽然杀了寇府一家满门。” 说完,她也不等白玉堂回答,便自顾自打开画卷看起了这张佟画师才画出的画像,只不过越看,让她越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白兄,你也过来看看这幅画像。” 白玉堂绕过桌子,来到云雅茹身旁,低头认真看了起来。 “大人,我知道窦义为什么觉得这人和之前那幅身着衙役服饰的男子有些一样了,我猜这人应该是用了易容之术,又或者本来这两个人长相之前就有些相似之处,这才能让窦义的记忆出现混乱。”白玉堂似乎想到了什么。“白兄,这样一说,我倒是觉得这两个人都是杏眼。”说着,云雅茹已经从桌上找出一张之前那张画像,将其打开。 “展兄此时应该结束了对那些人的训练,我们一会儿吃完饭,还是先去一趟县衙大牢,然后再去青石胡同。”云雅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时不知在哪里野了的雪球和雪花已经飞回了树上。 “大人,这张画像不如一会儿让佟画师再多画几幅,到时候好让衙役比照着出去寻人。” “一会儿就让四九去办就行了。”云雅茹淡淡道。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天角,散发着最后几道柔和的光芒。 云雅茹、白玉堂、展昭三人正围坐在石凳上吃着晚饭。 这一顿因为晚上她们还要出去,吃的非常简单,就是金针木耳鸡蛋打卤刀削面。 虽然很简单,但是入口却外滑内筋,软而不粘,且越嚼越香,特别是面里的卤汁,更上刀削面吃起来让人食欲大增。 连展昭和白玉堂都忍不住称赞,红叶的手艺那是越来越好了。 “我现在都还想再吃一碗。”展昭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师兄,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能吃?”白玉堂一脸好奇地从上往下打量着展昭。 “难道我就不能多吃的吗?”展昭轻轻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 “晚上吃太多不好克化,再说我们一会儿还要去一趟青石胡同,展兄等会儿吃得太饱,我怕你没法动用轻功。”云雅茹劝道。 展昭嘴角勾了勾,“大人,我刚刚只是说说而已,如果到时候真的又饿了,我就在外面随便吃点宵夜也不迟。” 三人吃过晚饭,去了一趟大牢,再一次去见了那两个黑衣人。 他们没想到县令大人会在这个侍候出现在牢房之中,都有些惊讶,不过一瞬间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这一次云雅茹并没有直接去问他们,而是先让展昭去在他们身上试试那个损招,如果实在不开口,在想想其他办法。 …… “怎么回事,我听说大人带着身边两个武功高手又进了大牢?” 吕县丞刚刚听到有人来报,心里泛起疑惑,这大白天不审,怎么都这个时候了,却突然想起审讯来了,难道是她们掌握了什么新的线索不成。 想到这里,吕县丞饭都吃不下了,只是胡乱草草吃了几口,就命人将其撤了下去。 毕竟这件案子当时是他在负责审理,如果被云大人找到什么错处,又将这事上报给知府大人,那对他想晋升官职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吕县丞一下有些坐不住了,他立即让人将洪师爷和郑捕头二人请过来,毕竟这件案子出现纰漏,他们两个也别想跑。 一刻钟后,洪师爷、郑捕头便相继出现在了吕县丞的书房之中。 “大人,你急急忙忙将我等二人叫来,可是有何事相商?”洪师爷、郑捕头二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洪师爷开了口。 “你们应该也是听说了吧?大人又去了一趟县衙大牢。”吕县丞看向坐在对面的洪师爷和郑捕头。 “现在大牢里只剩下上次去刺杀窦义的黑衣人,吕大人你不会是在担心什么吧?”郑捕头将目光看向吕县丞。 第一百零七章 神奇的药丸 “那两个黑衣人又不像那些山贼,我们都没能从他们嘴里知道什么,更别说那个云大人了。”洪师爷很不以为然。 “还是小心为妙。”吕县丞神秘莫测的看了眼洪师爷,心说,大家大哥不说二哥,到时候谁倒霉,还说不一定呢。 洪师爷突然冒出一声冷汗,难道这吕县丞是看出什么了,应该不会啊,“大人,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小的就先回去了。” “回去吧!”吕县丞没有再多说,便直接对洪师爷摆了摆手。 郑捕头见此和洪师爷一起离开。 看来他这次试探并没有什么明显效果,都是老狐狸,吕县丞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面上不说,心里却都有各自的小算盘。 …… 只不过她们这次算是遇上了克星,这两个黑衣人虽然都有了些意动,但最后还是咬紧了牙关,硬是没有向云雅茹透露出半个字出来。 “大人,看来这个办法,这次恐怕要失效了。”展昭略有些遗憾。 “没事,这段时间我利用空余时间,又炼制出了一种新型药丸,你让他们服下,我们在抓进时间询问,想来他们应该很快会将实情告知于我们的。”云雅茹淡定的从包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了身边的展昭。 “只不过这药很不好配,我到目前为止也才配出四颗。” “大人,这个药丸有什么作用,居然能让这些人轻易的开了口?”白玉堂有些好奇,不知道这回云雅茹又有什么好东西。 “这个药丸有致幻的作用,只不过我们必须在这一炷香时间里,将要问的内容全部问完,要不然过了一炷香,他们就恢复了正常意识。”云雅茹大概和白玉堂解释了一下。 两个黑衣人听到云雅茹的话语,还有些不屑,因为他们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恐怖的东西存在。 展昭听后,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顿,而后从瓷瓶里倒出一颗蓝色的药丸,直接喂到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嘴里。 因为已经知道了这颗药丸的时效,展昭并没有马上给另外一个黑衣人也喂下同样的药丸,他决定先拿这个试试,看看药丸是不是像云大人说的一样神奇。 “大人,你这样算是逼供了!”白玉堂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两只眼睛却冒着精光,她也想看看这个神奇的药丸,有没有云大人说的那种作用。 此时这个服用了神奇药丸的黑衣人已经有些瘫软了,刚刚还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云雅茹知道现在正是询问的好时机。 因为不能让他入的太深,否则到时候他什么也听不到,那刚刚那颗药丸也就白费了。 “现在说说吧,要不接下来还有更多苦头等你吃,是谁派你们来的?”云雅茹已经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只不过在她开始询问的同时,展昭已经伸手点住了另一个黑衣人的哑穴。 这回这个黑衣人到是没有做过多的挣扎,而是老老实实招了供。 一旁的黑衣人因为被点了哑穴,不能开口,只能用吃人的目光狠狠地瞪着云雅茹,都是因为她,要不然他根本就不会招供的。 根据他的交代,他们并不认识那人,因为那人来的时候头上带了一顶黑色的斗笠,将自己的整张脸给隐藏在了里面。 不过云雅茹还是从中听出了少许端倪,因为他描述的那人,她好像认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那人是谁了。 为了证实这个药丸的神奇效用,展昭亲自又问了几个有关的问题。 但因为此时黑衣人脑袋处于一个完全混沌的状态,只要有人问,他就会毫无保留的如同到豆子一样,将知道的内容都说了出来。 “看来这个人,行动还是非常谨慎,但是我总觉得这人我们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只不过因为他提供的具体细节太少,我还无法完全断定。”展昭皱眉。 “白兄,你现在可以将刚刚他说的供词,拿给他签字画押了。”云雅茹转头看向一旁的白玉堂。 白玉堂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拿起那份供词和毛笔快步走了走了过去。 那黑衣人拿起毛笔,直接在供词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并画押。 “好了,现在既然他已经签字画押,那么这个黑衣人就不用去服用这颗药丸了,毕竟一共只有四颗,刚刚已经用去一颗,现在只剩三颗。”云雅茹算了算。 “大人,你不怕这人知道我们的用的方法,到时候在大堂之上翻供?”展昭有些担忧。 虽然药丸弥足珍贵,但这事也非常重要,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展兄给他服用,我们之前在盂县给那些黑衣人服用的药丸,我相信这样他就不会轻易将今天之事,对外说出的。”云雅茹觉得展昭顾虑甚是。 展昭点了点头,她刚刚也正有此意。 只见他从自己荷包中掏出一个和这个差不多的瓷瓶,只不过到处的药丸却是黑不溜秋,看起来不咋地。 那黑衣人见咬紧嘴唇,不让展昭将药丸为进去,可是因为自己被绑,又怎能斗得过展昭呢,最后还是被喂了进去。 “别白费功夫了,这药丸虽然看起来黑不溜秋,但却入口即化,你是想吐都吐不出来的。”展昭冷眼看着这个黑衣人。 “只要你开口向别人泄露今晚审讯的内容,那么你就会立即七窍生烟,如果你不想有这样的结果,那么最好闭紧自己的嘴巴。” 黑衣人吓到了,毕竟之前那个黑衣人的效果摆在那里,容不得他不信。 “你们放心,我不会说的。” 云雅茹三人见此这才离开了县衙大牢,向青石胡同而去。 …… “师兄,你刚刚那颗药丸真的有这样神奇的功效不成?”白玉堂看向展昭。 “不是,我逗他的,服用了那颗药丸,只要每个月服用一次解药,就会没事。”展昭摇了摇头。 “师兄,你现在可以啊,比我这只老鼠还像老鼠。”白玉堂忍不住调侃道。 “那我就当师弟,你是在夸师兄。”展昭脸皮厚的,将白玉堂的调侃当作了夸奖。 云雅茹一阵失笑,好久没看到展昭和白玉堂这种另类互吹了。 “对了大人,你给我那个瓷瓶里的药丸,真有那么大的作用?”展昭突然看向云雅茹。 “其实那颗药丸我只是在里面加入了墨黑草、朱砂、夜交藤、柏子仁等草药,它们单独都有有一定催眠作用,但是通过比例调配,可以让服用者短时间进入深沉催眠,这个时候在问他就会说了。”云雅茹淡淡道。 “大人,那你之前为什么要那么说?”白玉堂有些不解。 “因为那样听起来不是更显高大上。”云雅茹嘴角微微上扬。 “那大人为什么不直接让我给他服下呢?”展昭有些皱眉。 “直接服用效果不是很明显。”云雅茹给二人解释了一下。 “我明白了。”白玉堂突然开口说道。 而后,只见白玉堂走在展昭身旁,在她耳边和她低语了几句,展昭也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原因。 云雅茹只是笑了笑,既然她们都明白了,也省得她再去和她二人在解释一遍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大人你?”展昭问。 “说吧,你们还有什么问题都说出来好了。”云雅茹说。 “那就是这种药丸,只要在之前那种状态之下,服用后效果是否都是一样的?”展昭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给问了出来。 “不一定,还要看各人体质,有些人服用下去,可能直接就醒不过来了,那你让他服药,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云雅茹挑了挑眉。 看来这种药丸,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给那些人服用,要不然到时候适得其反,再去寻其他证据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白玉堂和展昭都点了点头。 云雅茹、展昭、白玉堂三人这时已经出现在了青石胡同的附近。 夜晚的青石胡同将整个沧县分成了两个世界。 其他地方在夜色中显得寂静无声,可是这个青石胡同却比她们白天看到的还要繁华,那里简直是灯火通明,不时她们还能听到欢声笑语和丝竹之声。 “看来这青石胡同马上就到了,这样展兄、白兄,我们还是按之前说好的兵分两路来查,大家想来应该已经记得那张画像了?”云雅茹朝前看了看,转头看向一旁的展昭、白玉堂。 展昭、白玉堂二人直接点了点头,就见展昭已经悄然离开,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既然展兄已经离开,那我们也走吧!”只不过,因为有之前白玉堂的提醒,云雅茹自从进入青石胡同就开始警惕起来,深怕有人在暗处盯上她们二人。 云雅茹二人还没有走多久,就看到前面有不少窑姐站在大街上招首弄姿。 “你说那人会不会现在就藏在青石胡同哪间窑楼之中?”云雅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大人,你说窑楼这种地方,那是不是刚好印证了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越安全?”白玉堂问云雅茹。 云雅茹点了点头,“窑楼这种地方一般非常忌讳这种东西,毕竟报官会影响到她们的生意。” 白玉堂到是理解,“大人,你怎么不猜测那人现在是否在赌坊?” 赌坊那里虽然人非常多,但是俗话说人多眼杂,不便于掩藏自己的行迹,那人也不可能一直都在那里,如果是这样的话,比青楼更不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大人,你是想进入青楼找人?”白玉堂稍作迟疑。 云雅茹点了点头,“既然我们刚刚分析,他现在最大可能藏身在那里,那不如就进去看看,说不定还真瞎猫碰上死耗子,被我们给找到了。” “可是这青石胡同里面,除了正经挂着灯笼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窑楼,还有许多我们都不知道的暗门,这么多真要去查,今天这一晚上恐怕是不现实的。”白玉堂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确实就像白兄说的一样,我们如果去一一调查,除了耽误时间,还有可能打草惊蛇,到时候我们恐怕费了大力,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云雅茹声音平淡,但是却很赞同。  第一百零八章 寻人 “那我们不如就去这青石胡同里最大的一家窑楼,这样打听起来也更为方便一些。”云雅茹沉默片刻,道。 白玉堂也觉得目前这是一个最好的办法,便点头同意了。 …… 云雅茹手拿折扇,白玉堂握着自己那把黑金古刀紧随其后,来到了醉花楼。 “两位大爷,里面请!”门口小厮见到云雅茹和白玉堂,忙热情招呼道。 云雅茹点了点头,便笑盈盈的和白玉堂进入了醉花楼。 这醉花楼和她曾去过的寻芳阁一比,不管从装潢还是从人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来还是她孤陋寡闻了,要不然也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刚刚走入一楼大厅没有多久,就有老鸨满脸微笑的迎了过来,“两位大爷,是想来玩玩么?” “我们可是听说,你们这醉花楼是这青石胡同里最大的一家窑楼,所以特意慕名而来看看。”云雅茹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希望能从中找到那人。 “那你们二位爷,可算是来对地方了,一会儿玩得开心点,我敢保证这里包你们不虚此行。”老鸨见状,更加热情。 “姐姐们快看,那两位爷长得真是英俊啊。” “是啊!” “我还以为是哪里的神仙下凡呢。” “走,妹妹们!我们一起下去看看。” 不多会儿,云雅茹和白玉堂周围就围了一圈姑娘,还因此引来了不少的骚乱。 云雅茹见此忙不着痕迹的朝白玉堂身后躲了躲,只感叹,“你们这里的姑娘可真热情啊。” 白玉堂有些纳闷了,大人上次去寻芳阁可不像这样啊。 “没看到这位爷脸皮薄嘛,还不赶快散了。”老鸨很有些眼力劲,知道一旁的白玉堂不好惹,忙打趣道。 “实在是太热情了,有些让人吃不消,所以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云雅茹轻声在白玉堂耳边说了一句。 白玉堂看了看四周,也反应过来,这云雅茹为什么会这样说。 凡是做这一行的,都懂得一些这样那样的规矩。 老鸨擦了擦汗,马上阻止了这些姑娘接下来的行为,将云雅茹和白玉堂直接带到了二楼的一间雅间。 “二位爷,里面请!”老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众姑娘到是有心想追上去,不过看到老鸨给她们使得眼色,最后还是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只不过目光却是一动未动。 “我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见到这么帅的人。” “只不过看起来一个有些脸皮薄,一个面无表情看起来有些冷嗖嗖的。” 等二人随着老鸨进入雅间,姑娘们才彻底散开。 一进雅间,云雅茹便上前将窗户打开,这才感觉空气好了很多。 不多会儿,便有丫鬟进来上茶,老鸨一直垂手立在一旁。 “二位爷,你们有什么吩咐?” 白玉堂见老鸨这样问,也没有在和她多拉西扯的打算,直接拿出一张那个身着衙役服饰陌生男子的画像,“不知妈妈,可有见过此人?” 老鸨只觉得这个白衣人还没有之前那位公子好说话,于是定了定神,走上前,仔细端详了片刻,“好像见过,又好像没有见过。” “可得看仔细了,到底是见过此人,还是没有见过此人?”云雅茹突然看向老鸨。 云雅茹和白玉堂相互对视了一眼,正在考虑此人是否在说谎。 毕竟这张画像和其他两户画像,现在在县城贴的到处都是,如果这人真正出现过,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有印象的。 “两位爷,妈妈我真是记不清了,要不然将之前进来的那个丫鬟唤来问问,想来如果来过我们醉花楼,她应该还会记得?” 老鸨说话还是给自己留了退路,毕竟她每天都会遇见很多人,谁会记住那些不相干之人,这事也确实无法完全肯定。 …… 展昭和云雅茹、白玉堂分开之后,并没有马上去青石胡同寻人,而是朝四周看了看,借着夜色的掩护,飞身来到附近最高的一栋楼的屋顶。 现在正是夏季,坐在屋顶时不时都能感觉有微风吹过,让展昭很是凉爽。 只见她俯身看去,发现青石胡同各色彩绸、大红灯笼、红墙碧瓦一边欢腾之相。 展昭在上面观察了一番,正准备下去找丐帮中人打听一番,就感觉不远处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看。 展昭猛的一转身,却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四周还是如之前一样黑漆漆的,仿佛刚刚那一刻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毕竟今晚她是来找人的,但是这种平白无故被人盯住的感觉确实不好,她决定一会儿想办法再探查一下这人的真实身份。 那人没想到展昭的反应会如此敏锐,他刚刚只不过多看了他几眼,就被展昭给发现了。 展昭翻身落地,漫不经心的一直朝前走,直到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消失,她才施展自己的轻功,悄无声息地折返了回去。 只不过,当展昭回来时,只发现屋顶上留下的脚印,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看了她刚刚的感觉并没有错,确实有人在盯着自己看,这个脚印就是最好的证明,只不过她刚刚并没有从那人身上感觉到恶意。 既然那人已经离开,展昭并没有打算继续追踪,毕竟今晚的主要任务就是寻人。 …… 二人在老鸨离开后,悄然给屋里另外两位姑娘下了药,在她们昏睡过去以后,云雅茹和白玉堂这才开始行动。 云雅茹、白玉堂二人翻身跃出窗外,默契的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便开始分别从醉花楼两边开始寻人。 只见云雅茹敛了气息,掠上屋顶,轻轻揭开瓦片向内探去,只不过屋子确实空的,她只得将瓦片重新合上,又向第二间雅间的屋顶飞去。 她正好看见一个姑娘坐在下面抚琴,而一旁不远处有一个年轻公子,正闭目欣赏着这优美动听的音乐。 就这样云雅茹一间雅间一间雅间的寻找,就在她已经开始失望的时候,这间雅间的异样却引起了云雅茹的好奇。 …… 不好上当了,这人是故意将她给引到这里来的,展昭暗自吐槽。 展昭这时很肯定,自己之前应该就已经被这人跟踪了,只不过对方利用了这一计谋想让她放松警惕,各样才方便接下来的行事吧。 不过,这回她可不会轻易让人从她手上给溜了。 想到这里,展昭稍微顿了顿,仔细用耳朵感应周围的动静,闪身向着漆黑的小路狂奔过去。 看来这人应该内力极高,只不过有些奇怪,他既然能悄无声息的离去,又怎么会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奇怪。 就这样在街道上穿梭,展昭踏着屋顶跃上跃下还是紧追不放,将近有一炷香的时间二人都未作停歇。 展昭眼看这人就要奔向前方不远处的矮树林,便失去了耐性,直接抬手拔剑出鞘。 那人显然没想到展昭会突然给他这一招,转身堪堪躲过,而后一掌直接向展昭打了过来。 只见在夜色中,掌风和剑气相互碰触,激起了满天灰尘。 这人一身黑,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让展昭无法判断出这人到底是不是那画像中人。 很短的时间内,展昭脑海中已经想了很多,“你既然将我引到这个地方,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怎么你这么想知道我长得如何,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展昭只觉得这人歪理真多,就一个简单的问题,非要弄得这么复杂。 “既然你不想让人看到你的样貌,那我也不勉强。只不过,让我猜猜。”展昭微微一笑。 “你一定与县衙外面张贴的那三张画像有关,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那黑衣人微微一震,冷笑,“果然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那要不你接着再来猜猜,看看你还能猜到什么。” 说话的功夫,二人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还是你来我往缠斗着,不时还能听到,因内劲引发的“砰砰”的爆炸声。 …… “大人,整个醉花楼除了这里,其他地方均没有可疑之处,我也没有发现那人的身影,不知你那里有什么发现?”白玉堂小声道。 “和你一样,也是一无所获。”云雅茹摇了摇头。 “难道我们今晚就要空手而归了吗?”白玉堂有些不甘心的小声咕囔了一句。 “药效快过了,我们还是先回到之前的屋子,看看情况在做打算。至于这里嘛,让雪花和雪球先盯着。”云雅茹想了想。 二人刚在雅间坐好,拿着茶盏喝着里面的茶水,那两个姑娘便醒了过来。 “二位爷,我们两个这是怎么了?”粉衣姑娘微蹙着秀眉,有些懵然的看着二人。 “刚刚不是在喝酒吗,哪知道你们这么不经喝,喝了没多久就醉了。”云雅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白玉堂瞥了一眼云雅茹,心说——大人,你的脸皮真厚,居然撒起谎来,脸上都没有半点变化,实在是让在下佩服。 只不过这两个姑娘此时头还有点晕,还真以为自己刚刚是喝醉了,所以也没有去反驳云雅茹的那番说辞。 “大人,要不让奴家二人给你们弹一首曲子?”一旁的青衣姑娘有些懊恼她们之前的失态。 云雅茹点了点头,并没有反对。 不一会儿,雅间里便传出阵阵琴音,随后一道悦耳的歌声也传了出来。 …… 虽然那人的内力要略胜一筹,但是展昭却仍不落下风。 “有人想见你,才让我引你过来,就看你敢不敢过去了。”那黑衣人突然收手,而后向一旁退了半步。 展昭见此也将自己的巨阙剑重新插入剑鞘之中,“走吧!我到要看看什么人,这么费尽心思将我引到这里。” “那就请吧,他已经在矮树林深处恭候你多时了。” “嗯,带路吧!”展昭点了点头。 她现在不清楚,云雅茹和白玉堂那边会不会遇到和她一样的情况,心里顾自思索着,脚步却没有停留,跟着这黑衣人进入了矮树林。 展昭现在唯一肯定的是,她们出现在青石胡同那一刻,就已经被这些人盯上了,又或者说,那人是故意让人知道他藏身于青石胡同,目的就是为引她们过来。  第一百零九章 交锋黑衣人 此时云雅茹和白玉堂已经离开醉花楼,只不过她们并没有走远,而是转到一条无人的小巷,纵身一跃来到了屋顶,接着夜色,悄无声息地向着雪花和雪球的位置快步飞奔而去。 只是就在二人快到之时,雪花却突然飞过来阻止了她们的行动,虽然云雅茹有些茫然,不知道雪花为什么会这么做,但还是和白玉堂停下了脚步。 雪花见此并没有和自家主人多待,而是快速飞回了雪球的身旁。 “大人,刚刚雪花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发现它越来越人性化了?”白玉堂小声说着,眼睛却始终盯着雪花所在的方向。 就在云雅茹准备回答之际,雪花、雪球原来所在位置,只听“嗖”的一声,突然有一道人影闪过,那人身法极快,内力之高,只是稍作停留,朝雪花和雪球方向看了一眼,便很快又隐于黑夜之中。 “白兄,我们跟上。”云雅茹想了想,和身边的白玉堂交换了一个眼色。 白玉堂点了点头,然后二人一个飞纵融入夜色,很快便跟上了前面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 就在云雅茹和白玉堂跟踪那个黑衣人之际,展昭已经跟随黑衣人出现在了矮树林的深处。 原来在这里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山洞,要见她之人,正坐于山洞之中,因为光线原因,展昭并不能看清这人的长相。 “我已经应你的邀请来了,只是不知你是何人,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让他带我来见你?”展昭看了看四周,微微皱眉。 那人略微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想必你应该早就猜到了,现在又何必问我呢。” “看来是你们让人给窦义送的吃食,也是你们安排人手将他从县衙大牢带出,更是安排人手送他出城,只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展昭托着下巴。 “你可以这样理解,我们只是不想一个无辜之人,被人冤枉,所以才会这样做。” 展昭冷笑一声,她可不相信他的这套说辞,“我看你们才是真正杀寇府满门之人吧,之所以这样做,恐怕是为了让这起案子看起来更为复杂,说是救窦义,却实际上是将他往死路上推,不知我这回可有猜对。” “真不愧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南侠,那你猜猜我为什么不让人将县令领过来,反而引你过来?” “这一点也是我目前想不通的地方,毕竟观整件案子,你将我引来确实起不到任何作用,还不如你亲自说说吧!” “因为有人想借你们之手,将沧县肃清,而新任县令大人身边还有白玉堂在,在灯火通明的青石胡同中引他出来,没有引你出来容易。” 展昭心说,你们是不是太高看白玉堂了,自己好说也是她的师姐? …… 没想到那人在林中,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好似在等着云雅茹和白玉堂的出现。 云雅茹和白玉堂相视看了彼此一眼,都知道对方是故意将二人引过来的,看来在雪花飞过来通知她们之时,这些人应该就已经注意到了。 随着“沙沙”声传出,就见四周突然从树木后面出现几名黑衣人,不一会儿,就将云雅茹和白玉堂二人给团团围在了中间。 云雅茹见此,便知这些人来者不善,而且看他们训练有素,且内力并不比她和白玉堂弱多少,便也没有再客气。 只见云雅茹和白玉堂背对背,向着两面的那些黑衣人直接攻了上去。 “没想到,云大人真是深藏不露,居然会武功,而且内力还不弱啊。”云雅茹追着的那个黑色身影突然冷声道。 只看得满地灰尘都飞了起来,飘散在半空中,那些黑衣人便倒在了地上。 “现在就让我来好会会二人。”说着,黑衣人直接一掌挥了出去。 那掌风带着强悍的内劲,让云雅茹和白玉堂只得全力反击。 这个黑衣人是云雅茹穿越以来遇到的最强对手,且身法诡异,让她不得不加倍小心。 而就在二人全力和那黑衣人对战之时,刚刚倒地的黑衣人中,尽然有人从衣袖里拿出暗器,直接朝云雅茹和白玉堂所在方向,甩了过来。 “小心!” 也幸好白玉堂反应及时,用墨玉飞蝗石将这些暗器给打掉了,才让二人躲过此劫,那些暗器也应声落地。 云雅茹也被这一幕给惊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自己的实战经验还是不够,要不然如果没有白玉堂在,她可能会受轻伤。 同时,只听惨叫一声,其中一颗墨玉飞蝗石便打在了那人的手腕上。 “这就是你偷袭的下场!” 一时山风瑟瑟,之前云雅茹和白玉堂追击的那个黑衣人,此时也不敢像之前一样轻敌,反而更加慎重起来。 黑衣人借此突然对二人发难,打的云雅茹和白玉堂有些措手不及,但好在二人反应够快,赶快扭身去躲,所以那一掌并没有打在二人身上,但却震得地面发出“砰砰”大的声响。 只见周围鸟儿像是受了惊似得,从原本休息的树干上飞了起来。随后,一旁大树上的树叶也被振落了下来。 …… 展昭直接在一旁空位坐了下来,丝毫不看周围黑衣人的脸色,“说吧,你们想从大人那里拿到什么好处?” 展昭心下了然,见此心里便放下警惕,只不过手里的巨阙剑却还是被她紧紧握住。 “怎么说的这么难听,我刚刚不是已经说过,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就是想肃清沧县里隐藏的所有毒瘤。”那人说着,缓缓将身子转了过来。 展昭发现此人面上带着面具,让人看不出他的实际长相,看来对方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不知道什么毒瘤不毒瘤,你还是不要耽误时间,在这里给我打哑谜。”展昭挑了挑眉。 “要不这样,为了略表诚意,我可以让他跟你回去,协助大人调查寇府灭门一案如何?”黑衣人闻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我可不觉得你有这么好心,不如还是将自己的真实目的告知与我,这样也能让我决定答不答应。”展昭哼了一声,撇着嘴道。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么麻烦,因为展昭根本就不会轻易上套。 因为展昭根本就不为所动,此人到底是谁,为何将他引来,他们又在图谋何事?这些事情上尚不明了,她可不会让云大人双脚踏进这些人的所布置的陷进之中。 虽然这人现在已答应,会让那人来衙门协助大人破案,但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且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是不安好心,她还是先探听清楚为好,免得给大人惹麻烦。 虽然展昭面上还是波澜不惊,但却在暗中多留了一个心眼。 …… 那黑衣人发现自己内力虽然强于云雅茹和白玉堂,但是却也没有在二人面前讨的任何好处。 白玉堂冷笑一声,“我们何必这样打下去,你不如直接将你的目的告诉我们,我们也好早点结束,早点回去睡觉。” “想从我口中知道答案,没那么容易。”黑衣人可不会轻易开口。 “你不是被人称为锦毛鼠嘛,我到想趁机见识见识。” “大人,不如让我单独和他交手。”白玉堂转头看向云雅茹。 “有几分把握?”云雅茹低声问白玉堂。 白玉堂摇了摇头,虽然刚刚她和云雅茹联手,与这黑衣人颤斗了那么久,但对方内力明显在二人之上,这还真不好说,但是她还是想试一试。 “怎么被我给激怒了,白玉堂你准备单独来挑战我了。”黑衣人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 黑夜中,这笑声显得异常阴森。 云雅茹见白玉堂坚持,心里却还是替她捏了一把汗,因为刚刚交手中,她也是感受到了黑衣的难缠。 黑衣人抬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在江湖上很是出名的锦毛鼠,“好,既然你想试,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黑衣人这声内涵两层内力,听得云雅茹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忍不住退到一旁,用内力护住自己的心脉。 “你居然不怕?”黑衣人微微皱眉。 毕竟这个用内力带出来的声音,就如同狮子吼似得,很容易影响到人的心神。 白玉堂却依旧保持着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眼皮子都没有多抬一下,淡定的看着对方,好想在说,你废话真多,还打不打? “白玉堂要不要和我赌一把?”黑衣人沉默片刻,开口。 “赌什么?”白玉堂问。 “只要你能将我打赢,我就好心告诉你们,我将你们引到这里来的目的如何?”黑衣人想了想,露出一抹狐狸似得笑容。 “好!”白玉堂想都没想,便直接应下了。 “只希望到时候我赢了,你不要反悔就行。”白玉堂又补充了一句。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到时候等我将你打赢,我再来会会我们这个深藏不露的云大人。”黑衣人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云雅茹一眼。 云雅茹刚刚就觉得此人没有这么好心,原来他是笃定白玉堂胜不了,这才立下这场赌约,真是个老狐狸。 于是黑衣人将自己的内力提到了五层,可是他没想到白玉堂这么难缠,在没有云雅茹配合的情况之下,还能咬牙坚持这么久。 云雅茹心里确实给白玉堂捏了把汗,她现在也算明白这黑衣人为什么会同意和白玉堂进行一对一的决斗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正在缠斗中的二人,只要白玉堂一遇到危险,她便会立即冲上去。 最后那黑衣人不得不佩服白玉堂,这个人看起来内劲没有他强,却懂得打歪主意,这不通过借势,最后还真将他给打败了,让他同时还受了不小的内伤。 …… “好了,今天也够晚了,想来到时候你再不回去,就会有人来寻你了。”那戴着面具的黑衣人觉得今天的试探并不成功,便不想在继续这样耗下去。 “嗯。” 展昭见状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 “展昭,你可以回去跟你们大人说说,如果答应我刚刚给出的那些条件,到时候可以再过来寻我。”黑衣人突然又出声叫住了,正朝外走的展昭。 “好!”展昭答应的到是爽快,至于最后怎么做就看她自己了。 “那就让刚刚那人送你出去。”  第一百一十章 引蛇出洞 等云雅茹、展昭、白玉堂三人回到衙门,已经子时过半。 三人相互大概说了一下,分开后遇到的那些事情,只觉得她们四周都好像被人监视似得,一点也没有在盂县过得踏实。 “大人,你现在可有什么好的想法?毕竟这个寇府灭门一案已经拖了这么久,如果我们在不破案,恐怕城中那些百姓都会对你有所不满。”展昭看向云雅茹。 云雅茹点了点头,也知道展昭说的有理。 白玉堂听到声音,也将头转了过来,双眼看向云雅茹,想知道她会怎么回答。 “大人,我们虽然觉得县衙里有人和这起案件,还有之前那些山贼有所关系,但是我们却始终找不到证据。” “展兄、白兄,别泄气嘛!我相信正义永远都会站在正义这方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云雅茹垂眸思索片刻,“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来个引蛇出洞,在将其一网打尽。” “大人,你的意思是,让窦义独自回到自己家中,而后我们隐在暗处,到时候只要有人出现,我们就可以将他直接抓起来。”展昭眼前一亮。 “这是目前破案最快的方法,毕竟窦义这人是本案的突破口所在,而且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允许窦义离开县衙,回到家中。”云雅茹淡淡道。 “就像展兄说的一样,既然那些人这么想要窦义的命,只要我们允许他出府回家看家人,这消息一经传出,那些相杀他之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云雅茹点了点头。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只是我们的确保窦义的安全。”白玉堂也觉得这个是目前一个比较能快速破案的方法。 “另外,我还想明天偷偷去埋葬寇府一家的北面荒山上看看,如果那些人中有县衙中的人,想来他们应该早已知道了这些尸体被埋的消息。”云雅茹话锋一转。 “说不定已经有人过去挖坟看过了。”白玉堂想到那晚义庄突发大火。 “这一消息,当时县衙里知道的人有很多,但是我们也不能排除隔墙有耳的这种可能,只希望寇府一家的尸体还在坟冢里。”云雅茹叹了口气。 “我看这样,师弟,我们到时候还是像今晚一样兵分两路,你和大人偷偷去一趟北面荒山,查看那些坟冢。而我呢,就直接暗中跟着那个窦义回一趟他家。”展昭转头看向白玉堂。 “好!只希望我们能够同时将凶手和县衙里的内鬼都能引出。”白玉堂点了点头。 “说不定还能借机找到,义庄那场大火的幕后真凶。”展昭微微一笑。 “这个不急,只要这条蛇知道窦义离开县衙的消息,我相信他一定会坐不住,毕竟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杀窦义的话,恐怕就没有机会了。”云雅茹托着下巴。 “不过展兄和白兄,依你们来看,这条蛇会是大蛇还是小蛇?” “这个恐怕不好说,有可能冒出来的是小蛇,也有可能会是大蛇。”展昭蹙眉,“师弟,你说呢?” “我啊,我倒觉得有可能会有一条大蛇冒出头,毕竟今晚找我们的那些人,想来也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要不然不会平白出现。”白玉堂瞥眉思索。 “我觉得,今晚我们遇到的两伙人,主要目的应该是在试探。”云雅茹突然开口。 “其实大人不用想那么多,不管到时候出现的是大蛇还是小蛇,只要我们能将其抓住,这个寇府灭门案也算告破。”展昭看向窗外。 “展兄说的不错,只要抓住了这条蛇,很多现在我们还有些困惑的问题,想必到时候就能迎刃而解。”云雅茹点了点头。 “也是。”白玉堂说着,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两个还是回去稍微眯一眯。”云雅茹打着哈欠,看向还精神奕奕的展昭、白玉堂。 …… 次日清晨一行人吃过早饭,云雅茹便让四九将窦义叫到了书房。 “大人,草民刚刚在路上听四九说,现在可以回家了?”窦义对这一消息,还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现在可以回家了。”云雅茹点了点头。 “既然黑衣人已经被我们逮到了,而且这么久也没有其他人来找你麻烦,想来已经安全了。” “谢谢大人,那草民就先告辞了。”窦义说完,对着云雅茹行了一礼,这才快步离开了县衙。 “去吧,去吧,回家好好照顾你的母亲和孩子,毕竟她们一直都很担心你。” 窦义没有转身,但眼角却已隐隐涌出了泪花,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的人了。 展昭和云雅茹、白玉堂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也跟着离开了县衙。 “大人,那我们也走吧!正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窦义身上,想来没人会知道,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去往坟冢。”白玉堂看着展昭远去的背影,道。 “红叶、四九,我让雪花和雪球留下,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生病了,暂且不方便见人。”云雅茹在离开前,不忘对红叶和四九叮嘱道。 “大人,万一有人不相信,想进来查看呢。”四九有些担心道。 “佟画师的背影和我差不多,一会儿就让他假扮我好了,至于声音,雪球不是模仿的挺像,我相信它能轻松完成我交给它的这个任务。”云雅茹想了想。 “公子,你是不是太看得起雪球了,它在聪明也就只是一只鹦鹉而已。”红叶无语的翻了一个大白眼。 站在窗台上休息的雪球,听到红叶说的话,瞬间就炸毛了,学着云雅茹的声音,对着红叶就是一番说教,把屋里所有人都弄得一愣一愣。 “大人,你这只鹦鹉真了不得,居然听懂了刚刚红叶对它的不相信,还知道来一个反唇相讥,找雪球现在这种架势,我看行。”白玉堂两眼放光,她现在好像能遇到一只和雪球一样聪明大人鹦鹉。 “红叶,现在你应该相信雪球了吧。” “相信,相信,只是太神奇了一点,没想到它居然这么聪明。”红叶点头如捣蒜。 雪球傲娇的将自己的头抬得高高的,好像再说——那是! 云雅茹见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便和白玉堂悄身离开了县衙。 …… 一众人等还不知道有一只大网已经悄然张开,正等着那些相关人等自投罗网呢。 大街之上,一家酒楼的雅间里。 “你说什么,窦义离开县衙了?”一个青衣男子突然问道。 “是的,头!之前埋伏在县衙附近的人刚刚回来禀告,我相信他们不会看错。”一个黑衣人拱手道。 “好,我还以为他都不管自己的母亲和孩子了,没想到还是坐不住了。”这青衣男子得到这个消息,大喜过往。 “要不要让人和吕县丞通通信,将这事再确定一下?”身旁红衣男子突然开口。 “那这样。”青衣男子想了想,转身对着黑衣男子道:“你现在让人去窦义所住的地方埋伏,这是我们除去他的最后一个机会,到时候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我们让三去联系吕县丞,如果情况有变,到时候在改变计划也不是不行。”青衣男子看向身旁的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 …… 此时的展昭正在屋顶上,远远跟着窦义,目前看来那些人还没有行动,但是就像云大人所说,这个机会他们不会不把握住。 想来一会儿就会有人出现了,展昭一闪身便躲在了暗处,这里既可以看到窦义,视野也很广阔,如果有人出现,她不会看不到。 话分两头,云雅茹和白玉堂因为此次是暗地里行动,所以并没有骑马,而是用着轻功赶路。 话说这北面荒山,其实离之前的义庄并不远,那里基本上无人居住,很多无人认领的尸体都被埋在附近,也被人称为乱坟岗。 平时这里阴气森森,没事的人很少会出现在这里,只不过云雅茹对神神鬼鬼的东西几乎已经免疫,所以也没受这里环境的影响。 “大人,我们到了,那寇府一家人就埋在前面不远处那棵大树旁。”白玉堂指了指。 二人走了几步路,又从一行坟堆前拐了个弯,接着又走了一小段路,这才看到几个连在一起的坟堆。 云雅茹朝周围看了看,一挥手,“那我们就动手吧!” 一瞬间,云雅茹和白玉堂抄起随身带来的铁锹就开始迅速挖了起来。 在二人的努力下,其中一个棺木大人顶部很快就露了出来。 “白兄,我们加把劲,还差一步了。”云雅茹看了看土里的棺材。 白玉堂于是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没多久整个棺木便暴露在了二人的视野之中。 只见白玉堂扔下铁锹,跳入坑里,运起内力一把将棺盖给震开了。 云雅茹低头仔细查看,发现这棺材好似被人动过。 “看来那些人还是不放心啊,要不然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来,只是他们这次为什么没有毁尸呢?”云雅茹蹙眉。 “大人,在下认为,是不是我师兄将这些尸体扔进水里泡过,而我又用内力将尸体冰封过,他们觉得已经没有毁得必要了。”白玉堂猜想。 “我们将剩下那些都挖出来看看,就知道你刚刚的猜想是不是对的了。” …… 两个黑衣人已经在窦义回家必经之路上隐藏了起来。 “你看,那个窦义一个人回来了。” 躲在灌木丛后面的另一个黑衣人循声望去,发现确实如之前那个黑衣人说的一样。 “我并没有在窦义身后,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看来那个县令大人以为已经安全了,这才让他自己回家的吧!” “你确定吗?” “刚才吕县丞那边传来的消息,也是这么说的。” “那我们等他走进,就直接动手,到时候就算县令大人发现,也会因找不到证据,而草草结案。” 二人对视一眼,便一闪身拦住了窦义的去路。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拦着我的去路?”窦义见到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身体还是不自觉的抖了抖。 “要你命的人。” “何必和他废话。”说着,其中一个黑衣人已经拔刀向窦义劈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神奇的雪球 就在刀尖要劈向窦义之际,展昭一闪身用手将窦义拉到了她的身后。 “看来我们上当了,这位新来的县令居然安排了高手跟在后面,我们两个之前居然没有发现。” “你们知道了也不迟。”说话间,展昭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留。 不到一会儿,三人便缠斗了起来。 那两个黑衣人武功虽然都不及展昭,但是怎么也是二对一,在加上此刻他们为了完成任务,已经将自身功力提升到了七层,一时之间展昭无法摆脱二人的纠缠。 就在这时,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只见其中一个黑衣人突然使出一个虚招,另一个黑衣人则直接提刀朝展昭刺了过来。 “不好!”展昭大叫一声。 只见展昭突然从衣袖里射出袖箭,而后凌空一翻,直接出现在窦义身旁,用剑来挡住黑衣人对窦义的刺杀,但窦义还是受了轻伤。 …… 此时的吕县丞在屋里走来走去,心里担忧不已,虽然他已经告诉来人窦义离开县衙,是县令大人允许的。 但不知怎么回事,心里却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云大人那边你可打探清楚了?”吕县丞问着自己的心腹小厮。 “大人,小的刚刚已经打听过了,那云大人因为到了沧县一直在忙着案子,没有怎么好好休息,突然病倒了,听说已经请大夫看过了。”那心腹小厮恭敬地站在一边,小心的回答着。 “你可有去问过大夫,大人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吕县丞只觉得诡异,不得不再次确认一遍。 “是的,这些都是顺安堂的大夫告诉小的的,而且小的还远远看见,那个叫四九的小厮跟着大夫去顺安堂抓药。” “既然云大人生病了,怎么着我也该去看看,你现在就跟我去一趟云大人那里。”吕县丞想了想。 …… “剩下的和之前那口棺材一样也是被人动过,只不过尸体并没有被人毁了。”白玉堂疑惑的看向坟堆里的寇府一家。 云雅茹也发现了这点,整体来说现在这些尸体比她之前看到的时候腐烂的还要厉害一些,除此以外到是没有多大变化。 “现在先不说这个,我们还是先将这些坟堆重新合上。” 白玉堂用内力将刚刚震开的棺盖又重新合上,二人这才拿起手里的铁锹,不多会棺材渐渐被黄土掩盖。 就这样,二人重复着手里的动作,终于将坟堆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 云雅茹觉得打扰死者安息,心里总觉得有些故意不去,虽然她知道这是为了查案,但还是恭敬地站在那里,对着坟堆鞠了一躬。 “你们可以去投胎了,我会尽力查出你们的死亡真相,以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白玉堂见此,也跟在云雅茹身后对着坟堆鞠了一躬。 …… “公子,吕大人过来看望你了。”红叶敲响房门,在屋外说道,只不过手心里已经冒出了些许薄汗,足以看出她此时的紧张。 “让他进来吧!”雪球模仿着云雅茹的声音,虚弱地说道。 “大人,公子让你进去。” 等吕县丞走进屋子后,一股药味已经弥漫在整个房间之中,他现在可以确定大人是真的生病了。 “大人,请坐!”红叶端来一张凳子。“这是?”吕县丞指了指屏风。 “大人,我家公子怕将自己的病气传染给大人,这才让小的在屋里放上屏风。”四九颔首道。 “吕大人莫要怪四九,他也是为了我们双方好,毕竟现在本县已经病了,你如果再病了,万一衙门里有事该咋办呢。”雪球说的那是情真意切。 他隔着屏风发现床上确实躺着一个人,只不过因为额头上放着巾帕,加上又有屏风遮挡着,他并没有看清大人的面貌,只依稀可以确定大人是生病了。 “下官吕永青,听说大人身体微恙,所以特来探望。”吕县丞还是对着云雅茹躬身行了一礼。 “无妨,多谢吕大人关心,本县就是偶感风寒,过几天就能恢复了。”雪球连续咳嗽了几声。 佟画师听到那声音,简直叹为观止,他没想到这只神奇的鹦鹉除了能惟妙惟肖的模仿云大人说话,就连咳嗽都学的那么像。 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对,他真想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毛笔将雪球给画下来。 红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不禁吐槽,这雪球还真会给自己加戏,原来他们准备的剧本和这个可是有些区别的。 “不知大夫可有说,大人这病多久能康复?”吕县丞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红叶。 “只要烧退了,在吃几服药,调理一下身子就没事了。”红叶恭敬地站在一边为吕县丞解释。 吕县丞在这里又坐了一会儿,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便告辞离开了。 “红叶,帮本县送送吕大人。”雪球看到吕县丞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忙道。 哪知吕县丞没走多久,雪球才喝了几口杯中之水,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洪师爷和郑捕头又相继来探望云雅茹,弄得它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 “都走了吗?”佟画师听到声音走远,忙朝四九问道。 “都离开了,只不过在我家公子没有回来之前,还请佟画师不要离开这间屋子。”四九看向佟画师。 佟画师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刚刚那些人过来就是为了试探他这个病症,想必外面还留着人盯着他们现在这间屋子。 “快给我水,你们今天可是把我给渴坏了。”雪球从床后飞了出来,落到桌子上,对着一旁的四九道。 四九看到雪球小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这小模样只觉得简直就要萌翻了。 “我这就给你倒水,只不过雪球请你说话小声点,我怕隔墙有耳,到时候你家主人的计划失败了,到时候你可就惨了,别怪我没提前提醒你。”四九看到雪球尾巴都翘起来了,不得不出言敲打它一样,免得一会儿露馅了。 雪球有些无语的对着四九翻了一个白眼,他把它当成什么了,它可是世上最聪明的鹦鹉,难道连这点都不知道。 看到四九递过来的清水和小米,雪球直接低头便吃了起来,根本就没有去回应四九,弄得气氛有些尴尬。 佟画师看到雪球那富有人性化的一幕,已经翻身起床,拿起笔和纸,直接画了起来。 他画的认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雪球已经飞了过来,此时正在独自欣赏着自己在画中的样貌,只觉得美极了。 红叶这时从外面回来,发现雪球正在那里臭美。 …… 云雅茹和白玉堂离开北面荒山,并没有马上返回衙门,而是直接去了窦义所住的地方。 “大人、师弟,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展昭有些好奇。 “我怕这里出现什么变故,便和白兄直接过来了。”云雅茹淡淡道。 “看来他们还是出手了。”白玉堂瞟到窦义被布条缠起来的地方,小声咕隆了一句。 “本来在下准备将黑衣人直接带回县衙,但是我害怕我走后又会有人过来,便直接将黑衣人绑了,扔在了窦义家的柴房里。”展昭朝柴房位置指了指。 “大人,幸亏有展大侠在,要不然我这条命怕是又没了。”窦义听到云雅茹的声音,忙从屋里走了出来,感激的看了众人一眼。 “窦义,你没事就好,本县还以为他们放弃了,没想到又找上了你,看来还是本县疏忽了,只是不知你母亲和孩子可有受伤?”云雅茹关心道。 窦义一点都没看出,云大人这是拿他当饵,他还以为云大人是担心他的安全,这才让展大侠暗中保护他。 “多谢大人关心,草民家人都没事。”窦义对着云雅茹先是躬身一礼,“其实这次草民还得谢谢大人,要不是大人允许草民返回,草民心里此时还牵挂着母亲和孩子。” “爹。”一声孩童的声音响起,想来这就是窦义的孩子。 “年儿,快快过来,这云大人可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窦义对着年儿招了招手,“要不是大人,你恐怕现在都见不到为父了。” 年儿听到自家父亲这么一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云雅茹直接磕了三个响头。 “这是本县应该做的!”云雅茹连忙上前将年儿扶了起来。 “大人,这两个黑衣人就是过来行刺窦义之人,在下猜测应该还是之前那伙人。”展昭将那两个黑衣人给提溜了出来。 “大人,你是准备在这里先审问一下,还是直接将人带回县衙?”白玉堂问。 云雅茹环顾了一下四周,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将黑衣人带回县衙审讯比较好。 “白兄,窦义这边我就交给你了。” “展兄,现在劳烦你将这两个黑衣人直接带回县衙。”云雅茹说着,顿了顿,“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我怕那些人发现他们被抓,到时候会再直接派人过来,暗中将他们给除掉。” 云雅茹说着,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大人,你放心,我会注意的。”展昭点了点头,“他们两个,我现在已经点了穴道,又卸了下巴,还用绳子将他们绑死,想来他们是没有机会偷跑的。” “既然已经安排妥当,那我就直接先回县衙了,要不然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恐怕吕大人会以我生病为由,直接将人带过去审讯,到时候会出现什么后果,我们都不敢去想象。”云雅茹微微蹙眉。 …… “师弟,那你们那边没出什么问题吧?”展昭突然看向白玉堂。 “基本上没有,不过官材还是被人偷偷动过,但里面的尸体,因为被埋入土中的缘故,比之前我们看到的还要腐臭。”白玉堂说道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 “看来之前应该有人去看过,只不过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去损毁那些尸体。”展昭分析道。 “我和白兄也是这样猜测的。”云雅茹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接下来这里就交给你了。”展昭说着,上前轻轻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而后一手提着一个黑衣人,纵身一跃,离开了这里。 云雅茹进屋看了看窦义的母亲,又和白玉堂交代了一声,便也离开了这里。 第一百一十二章 鬼斧神工 “怎么样?有人来过吗?” 只听嗖的一声,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从开着的窗户落到了地面。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红叶发现进来的人影是自家小姐,忙快步走了过去。 本来还躺在床上装病的佟画师,一听到云大人回来,忙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大人,你这回可是害苦了草民,你不知道当时草民有多紧张,就怕被那些人发现,到时候耽误了大人的计划。”佟画师对着云雅茹大倒苦水。 “我说佟画师,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难道当时我和红叶不紧张吗?”四九马上出声反驳。 “这……”佟画师一时有些语塞。 “好了,好了。你们还是和我说说,我离开县衙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云雅茹出言打断了三人的争论。 “公子,你还猜对了。再知道你生病后,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相继都过来看望过你。”红叶说着,云雅茹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四九、佟画师也跟在一旁补充。 “大人,草民还真没想到,雪球会有这么强的表演天赋,今天要不是有它在一旁暗中帮忙,我们很有可能会露馅。”佟画师想到当时的情形,就忍不住心里一阵嘘嘘。 四九和红叶也跟着点头。 雪球好似被吵醒似得,睁开了自己的鸟眼,看到云雅茹的身影,便拍着翅膀飞了过来。 “主人,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可别忘了我。”雪球在云雅茹耳边小声嘀咕着。 刚刚听了红叶三人的讲述,云雅茹便知道今天最大的功臣就是雪球。 于是,她伸手摸了摸它的鸟头,又表扬了它一番,雪球这才心满意足。 “怎么雪球还演戏上瘾了,居然都开始要求下回了。”四九看到雪球这样,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公子,你不知道,奴婢之前心里还有些七上八下,就害怕雪球这里掉链子,没想到它居然演的这么好,还知道自己给自己加戏。”红叶道。 云雅茹点了点头,她可是知道雪球这只鹦鹉的智商,演这些对它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要不然她也不放心,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雪球不是。 “大人,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草民是不是可以回屋歇息,不用在演戏了?”佟画师突然开口问道。 “是可以不用演戏了,但是你不能从正门离开,要不然我刚刚也不可能从窗户进来。”云雅茹算是同意了。 不过,佟画师也知道自家大人说的很有道理,便只能暂时留在屋内,等一会儿展昭或者白玉堂带他离开。 …… “红叶过来,给我花一个生病装,我一会儿还要出去。”云雅茹说着,人已经坐到了梳妆台前。 不多会,在红叶的一双巧手下,云雅茹的面容变得有些苍白,嘴唇的红色也变淡了很多,双眼下面居然还出现了黑眼圈,让她看起来憔悴感十足,一看就是生病之态。 佟画师被红叶这鬼斧神工给惊到了,感觉她简直就是在大变活人,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都真以为大人是生病了。 “我现在要从大门离开,佟画师你一会儿别被其他人注意到。”云雅茹走前还不忘交代一句。 佟画师这才反应过来,忙闪身退到屏风后面,等云雅茹离开后,这才又走了出来。 …… 云雅茹刚刚踏出屋门,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快便都得到了消息。 “大人,你这都生病了,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洪师爷假意关心道。 “是啊,今天衙门也没有什么大事,有我们三个人在这里,大人,你难道还不放心?”吕县丞试探的问了一句。 云雅茹撇了他一眼心说自己还真是不当心,可是面上却说道:“哪有,哪有。本县这不是刚刚听说,展兄带了两个黑衣人回来,我准备去问问,看看他们是否和寇府一案有关。” “好了,本县就不和你们多说了。”说完,云雅茹和红叶便快步离开。 三人望着云大人远去的背影,不知道她又在打着什么葫芦,只希望和他们没有关系。 不对,云大人刚刚不是说,有可能和寇府一案有关,吕县丞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吕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洪师爷被吕县丞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懵。 “没什么,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就不和你们多说了。”吕县丞说完,也转身离开。 洪师爷和郑捕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散了,不过他们心里到底想的什么,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毕竟云雅茹这一动作,三人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安,这件案子本来他们就没有办好,要不是云大人的突然出现,这个寇府灭门一案的凶手窦义,现在恐怕已经被到处通缉了。 …… “怎么样,这两个黑衣人招了没有?”云雅茹来到县衙大牢,看到展昭正在那里审问两个黑衣人。 “招了。”说着,展昭将她记下的供词呈给了云雅茹。 红叶看到黑衣人现在的情况,心里默默给他们点了一个蜡,哪让他们撞到自家小姐的刀口上了。 云雅茹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便认真看了起来。 “看来这事吕县丞还插了一脚,只是现在不知,他在这件事里担任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云雅茹看完那些供词,啪的一下,将它们扔在了桌子上。 “大人,虽然这上面他们二人没说,但是在下觉得,洪师爷应该和义庄突发大火那事有一定关系,至于郑捕头我到不好说。”展昭突然凑到耳边,小声说道。 “那你说,之前那些山贼呢?虽然他们已经被我们给剿灭了,但是如果说这衙门没人和他们有联系,我是不相信。”云雅茹想了想。 “可是大人,现在那些山贼死的死,服苦役的服苦役,我们这要找谁去了解情况。” “展兄,你不会忘了,你和白兄负责训练的那些姑娘了吧,我觉得她们中应该有人知道一些。” “大人,你不说,我还真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既然他们已经招供,红叶你去一趟窦义住的地方,让白兄带着窦义再回来一趟,本县要马上开堂审案,到时候我到要看看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脸上会有什么变化。”云雅茹淡淡道。 “是,公子,奴婢这就去通知他们。”红叶说着,便离开了大牢。 “展兄,你回县衙的路上,可有什么事情发生?”云雅茹这才回道。 “我发觉当我要到县衙时,有人好像在暗中观察我,当时因为身边有他们二人在,我就没有过去探查。”展昭想了想。 云雅茹点了点头,“我想盯着你的人,应该就是幕后之人,展兄你现在过去看看,就算人已经离开,想来还是会有线索留下。” 展昭想了想,和云雅茹告辞后,便也离开了县衙大牢。 那两个黑衣人不知道展昭和云雅茹说了什么,反正没过多久,展昭就离开了这里。 …… 时间过得很快,展昭没过多久便回到了县衙。 “大人,那人虽然已经离开酒楼,但却不小心遗落了这个东西,我觉得我们到时候可以炸一炸,说不定那个吕县丞就能说出什么来了。” 展昭说着,将一个木质令牌递给了云雅茹。 云雅茹接过仔细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这有什么特殊之处,但还是很赞同展昭刚刚的分析。 “大人,我怎么觉得这个东西,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展兄,难道这个木质令牌曾经挂在那晚你所见之人身上不成?” “大人,你这样一说,我到觉得我应该就是在那晚见过,只不过我但时只是匆匆瞟了一眼,并没有过多关注在这个令牌上面,所以记得并不太清楚。”展昭略有些遗憾。 “无妨,他们既然知道这两个黑衣人被抓,当时又没有出手将二人灭了,想来是已经将二人当做弃子,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快查到吕县丞头上。”云雅茹分析道。 “一会儿红叶应该就会和白兄及窦义回到县衙,我们只要一审问,我不相信吕县丞,不会为自己狡辩几句。他到时候说的越多,露出的破绽就越多,毕竟狗急了还能跳墙呢。” 展昭听着云雅茹的分析,觉得甚是有理,不禁连连点头。 “等一会儿审完,如果洪师爷、郑捕头确实也有问题,他们一定会像吕县丞一样心慌,到时候我们只要暗中跟踪他们三人,我想应该就能找出杀害寇府满门之人。”云雅茹接着道。 “确实一个县衙,三个主事之人都可疑,让我们不得不往这里想。”展昭托着下巴。 “大人,要不然这样,今晚我和师弟趁他们三人睡着之后,偷偷溜进他们各自府里找寻一番,说不定有些重要证据就藏在那里。” “我看这样,今晚不如我和你们二人一起去探查,他们三家正好我们一人一家。”云雅茹仰着脸想了想。 “那一会儿审完,我就直接去告诉师弟。” 云雅茹和展昭二人在那里又商谈了一会儿,白玉堂三人便已经到了县衙。 …… “大人,我听红叶说,你现在就准备开堂审理,我便做主让红叶留了下来,顺便帮忙照看一下窦义的母亲和孩子,这样可以让窦义安心一些。”白玉堂连忙道。 “白兄,你做的很对,我们本来就应该在办案过程中,保护好当事人的生命安全。”云雅茹微笑的点了点头。 “好了白兄,其他事等一会儿审完再说。” …… 此时,高堂之上,云雅茹身穿官服正端坐在那里。 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均有些疑惑看着云雅茹,不知她又找到了什么证据,居然会在这时开堂。 只听“啪”的一声,云雅茹重重拍下手中惊堂木。 “你二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窦义家附近,又是受何人指使前来刺杀窦义?当时,要不是展昭及时赶到,现在窦义恐怕已经死在你二人手中,还不从实招来。”云雅茹大声喝道。 吕县丞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遭了,没想到他们竟然没有得逞。他之前就说,展昭为什么会突然提着两个黑衣人回到县衙,原来是被人家展昭当场抓住。 第一百一十三章 打嘴仗 “当时我们得到窦义离开县衙的消息,为了确认这消息是否真实,主上曾让我前往县衙找到吕大人。” “大人,下官冤枉啊,您可千万别听他信口雌黄。”吕县丞没想到,先前这黑衣人竟是那天寻他之人。 云雅茹皮笑肉不笑看着吕县丞,冷哼一声,“既然你拒不承认,到时候,可别怪本县不留一点情面。” “来人,将证物呈上来。” 话音刚落,展昭便将那封信件呈了上来。 吕县丞一看到云雅茹手里的信件,便知道自己这回是彻底完了,因为他万万没想到黑衣人居然没有将它给烧掉。 “吕大人,你不会要开口说,这信件是伪造的吧!”云雅茹打断了正要辩解的吕县丞。 “如果不是你私自将这一消息透露出去,那么那些人怎么会这么巧知道窦义离开县衙之事?”云雅茹冷哼一声。 “不不不,下官断然不会和这些人勾结的,毕竟下官和窦义之间无冤无仇。”吕县丞还是为自己辩解道。 “这窦义分明就是冤枉,你却为了自己的政绩着想,不让人将事实真相调查清楚,而是胡乱判案。 本县现在严重怀疑,这沧县里面还有多少冤假错案,还有多少百姓因为你们的一己之私,而含冤死在了大牢之中。”云雅茹冷冷的扫视吕县丞一眼。 “大人,这也不算下官胡判,谁让窦义那么晚了还会行色匆匆的出现在案发附近。” “那当时窦义可有说,他是因为自己孩子突然生病,前去顺安堂找大夫,这才在大晚上出现在附近,你为何不让人去核实?”云雅茹语气很冷。 “说是说了,但是看他当时样子就非常形迹可疑,而且衙役到现场时,尸体还有些温热,想来凶手应该跑步远,他们便马上朝附近路段追去,在那里衙役们除了发现他一个人,就在无其他人,那凶手不是他又会是谁?”吕县丞反问道。 “本县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洪师爷、郑捕头你们二人为什么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没有再去调查,而是选择和吕县丞一样的做法。” 洪师爷、郑捕头没想到这火会最终烧到他们自己身上,顿时有些闪烁其词,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 “大人,卑职当时觉得吕大人分析在理,就没有去多想,没想到最后会这样。”郑捕头拱手一礼。 “也是卑职当时疏忽,要不然可能真凶都已经落网了。” 吕县丞听到郑捕头刚刚那番话,狠狠地转头瞪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人这么快就开始撇清自己了,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就在吕县丞准备开口之际,洪师爷已经率先开了口,“回大人,卑职亲眼目睹吕大人和黑衣人躲在大树后面低声交谈,等到卑职走进后,那黑衣人已经离开。” “你们……你们”吕县丞可是气坏了,自己还没真正下台,一个二个就已经开始了。 云雅茹坐在堂上,看着三人狗咬狗,并没有出言打断,要不是现在是在大堂之上,她一定会让红叶给自己端上一盘瓜子,这样边吃边看才有意思。 “洪师爷、郑捕头你们这些吃你趴外的东西,既然你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大家尾巴都不干净。”吕县丞深呼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过吕县丞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可见此时他的心情有多差。这正好印证了一句老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本来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就是面和心不和,既然县令大人询问,那肯定是要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了,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吕大人,你可不能这么说,当时要不是你说了,要给新来的县令大人留个好印象,我们怎么会同意在没有查清前,将窦义定为凶手?”洪师爷反问道,“郑捕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郑捕头一见情况不对,直接点头,“刚刚洪师爷说的不错。” “你们二人说我与想要杀害窦义的凶手勾结,那你们两个呢?洪师爷,义庄发生火灾,这里面难道没有你的手笔?郑捕头,之前碧霞山那一会山贼,你难道没有从山贼那里收取过好处?”吕县丞冷眼扫过洪师爷、郑捕头二人。 洪师爷和郑捕头没想到,吕县丞居然还知道这些事,可是他们之前做的都是很隐蔽,只是不知他们二人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不会是自己身边有人被买通了吧,他不禁开始猜测起来。 “吕大人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你现在可不能为了给自己脱罪,如果你没有证据,请不要胡乱攀诬。”洪师爷强装镇定,心里却在骂这只老狐狸,自己遭殃,却临死前还想拉个垫背的。 “就是,洪师爷说的不错,吕大人这种事,没证据可不能乱说,当心大人判你重罪。”郑捕头也在一旁附和道。 “吕大人,你如果能够老实交代自己所犯罪行,又能主动检举他人,本县自当将这一情况告知府大人,到时也会为你求情,争取能够轻判。”云雅茹不禁摇了摇头。 吕县丞也知道自己和他人勾结,意欲谋害窦义之事被人知道,因此听到云雅茹这番话语,他明显心动了。 “你如果隐匿不报,到时一旦本县查明,你却系杀害寇府一家的真凶,到时候休怪本县不讲情面。”一个巴掌一个枣的道理,云雅茹还是懂得的。 这句话彻底压垮了吕县丞,他心里最后的一道防线。 “大人,下官什么都招,只求你到时候能在知府大人面前美颜几句就行。”吕县丞先是对着云雅茹拱手一礼。 “大人,下官刚刚说的那些都是有证据的,下官可以亲自带人取来。”吕县丞说着,顿了顿,“大人,也是下官当时鬼迷心窍,这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不然也不会出这么大的篓子。” 云雅茹觉得他这话半真半假,拉洪师爷、郑捕头垫背是真,后面那些话却是有待商榷,因为吕县丞根本就不曾提到过那幕后之人的任何信息。 于是对着白玉堂招了招手,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现在就劳烦白少侠带着几个衙役,押着吕大人去他家搜查相关物证。” “是,大人!”白玉堂抱拳一礼。 “吕大人,那就带路吧!”白玉堂做了一起请的手势。 “是!”吕县丞虽然答是答应了,但是心里却不好受,毕竟不是洪师爷、郑捕头二人,他也不会说的。 而且这个谋杀窦义之事,毕竟最终没有成功,在加上他主动检举洪师爷和郑捕头想来应该不会判太重。 只是心里他还是有些不踏实,就怕一会儿那个白玉堂从他府里找到其他证据,那到时候就麻烦大了。 要不是为了五万两银票的酬劳,他也不会答应对方要求,更不会出现后来要给对方提供窦义离开县衙的消息。 吕县丞一会儿又想到自己之前记录的那些账册,一会儿可得找机会将自己那本给藏起来。 …… “好了,吕大人已经离开,洪师爷、郑捕头不知二人对于他刚刚的指控,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洪师爷、郑捕头没想到云大人还会揪着不放,二人对视一眼,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定似的。 “大人,都怪卑职当时鬼迷心窍。卑职见到大人进入义庄,后来没想到无意间发现大人竟然还会仵作之术,就怕大人从尸体中发现什么有用线索,这才暗地里买通他人。 在大人离开义庄不久,对义庄进行放火,只是没想到最终天不遂人愿,还是被展大侠保住了那些尸体。”洪师爷自知不承认不行,他便选择了一种对自己最好的方式。 “大人,卑职也是鬼迷心窍,只不过,卑职只是收了山贼少许银钱,又帮了他们几回小忙而已,还有四当家被关之事。”郑捕头见洪师爷已经说完,这才开了口。 “来人,将洪师爷、郑捕头先押入大牢,但是不准任何人靠近,如果一经发现,有人暗中传递消息,当同谋论处。”云雅茹大喝一声。 二人没想到,大人会直接将他们押入大牢。 “大人,你刚刚不是说只要招了,就能从轻发落,可是你为什么又要将我们关入大牢?”洪师爷、郑捕头齐声问道。 云雅茹用一个白痴的眼神看着二人,这二人不是很聪明么,怎么这个时候和她装起了糊涂。 她可不管他们是真没看懂还是假的,只是对挥了挥手,就有衙役上前过来去押二人。 展昭刚刚看到了云雅茹给她的眼色,便悄悄跟在后面,想看看二人到时候会跟着谁联系。 “退堂!” 云雅茹没想到自己这次会有这么大收获,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当场翻脸,而且吕县丞为了自己能少判也是够拼的。 …… 就在这时,白玉堂已经从吕县丞所住的地方,回来啦。 “大人,这是吕大人所说的那些证据,你看有了这些,现在可不可够洪师爷和郑捕头的治罪了?” 云雅茹并没有回答,看是转头看向白玉堂,“白兄,不知你去那里除了拿到这些东西,还有没有其他收获?” “还别说,这次你让我带一些衙役过去,算是过去对了。”于是,白玉堂将在吕县丞家里发生的事情,一一和她说了一遍。 “还真是一只老狐狸,虽然说了老实交代,没想到还有东西隐瞒不报。 不过,白兄,我刚刚看你神色,你应该是已经拿到了相关证据吧?” “大人,还真被你猜对了。”说着,白玉堂又将另一包裹放在桌子上。 “寇府得了一件绝世宝物,这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被传出去的,而这个消息被吕县丞无意中知道了,这才引来了他们寇府灭门一事。” “看来钱财动人心,在哪里都能说的通,也活该他们寇府遭此一劫,要不是消息被人泄露出去,又会有谁知道呢。” “大人,你猜猜这消息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 “不会是寇府他们自己透露出去的吧?谁这么没品,居然想起联合外人对付自家人?” 只是云雅茹没有想到案件在长期僵局之下,最后会因一次突然的审讯,让调查变得顺利的不可思议起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请君入瓮 如果不是手上的这些证据,云雅茹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早知道这么快,她之前就该这样做了。 “一会儿等你师兄回来,想必她那里应该也会有一些收获。”云雅茹想了想。 “大人,我们只要相互对证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之间所留下的那些证据,想必很快就能确定三人所犯治罪。”白玉堂分析道。 “白兄说的不错,这样我们可以趁机清理一批和那三人走的比较近的衙役,然后到时候再重新对外招人,这样我们以后办起案来,也方便许多,你和展兄也不用那么忙了。”云雅茹点了点头。 话说到这里,二人低头认真翻看起了,那些从吕县丞家里收到的信件、记事本等。 “对了白兄,你让人通知下去,让那些守城的士兵打起精神,不能让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的那些家眷和府里的那些下人在案件未审完的情况下,无故离开县城。 如果到时一经发现,城门那里的守城士兵,又或者县衙里的那些衙役捕快,偷偷去帮助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中的家眷离开,一经发现到时候一律从重处罚。”云雅茹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白玉堂。 “我这就去通知。”白玉堂刚刚也是看了这些证据,自然知道云雅茹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 没过多久,展昭拿着一个藏蓝色的小包裹和白玉堂相继走了进来。 “大人,师弟你们看,这些东西就是洪师爷和郑捕头给自己留下的后手。”说着,展昭伸手将包裹打开。 “说后手,其实还不如说是各自手里都抓了对方的把柄,这样他们才会出现面和心不和的情况。”云雅茹蹙眉。 “只不过最后,洪师爷和郑捕头为了自保,这才不得不说出吕县丞所犯之事。可这恰恰,戳到了吕县丞的底线,这其实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要不然我们也不可能这么收集到这么多的线索。”云雅茹指了指桌上摆着的那些东西。 “他们三个所做之事,我们暂时可以放到一边,毕竟人证和物证已经齐,想必这回是一个都跑不了了。 现在这吕县丞虽然自己已经承认,但从目前她们掌握的线索来看,他也就是一个从犯。 所以为了到时候她们三人不出现当场翻供的现象,我们还必须在认真在三人家中再去各自找找。 云雅茹、展昭、白玉堂三人认真在脑海里过滤着,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无数条有用没用的重要不重要的信息,试图从中找出寇府灭门惨案的真正凶手。 “大人,既然你现在已经打草惊蛇,想必寇府灭门一案的真正凶手很快就能知道,你说他到时候会不会去县衙大牢将知情人刺杀,这样到时候来个死无对证。”展昭大胆推测道。 “师兄说的不错,到时候我们就算掌握了物证,却因为缺少重要人证也有可能让凶手逃脱相应惩罚。”白玉堂点了点头。 “大牢里的他们三人固然重要,但是我们面前,从他们三人家中搜出的相关物证也是非常重要的,经过你们二人刚刚一说,我倒觉得这些证据,他们也有可能让人来损毁。”云雅茹指了指桌上放着的这些东西。 三人商量半天,决定将这些证据偷偷藏好,如果那些人真过来想毁掉它,那么也能让迷惑住他们。 “行了,说这么半天,难道你们不饿吗?反正我是饿了。”云雅茹感觉为了这件案子,自己的脑细胞不知会死多少。 展昭和白玉堂均是一愣,实在是大人这转弯转的有些大了点,让她们二人都没有跟上她的思路,刚刚三人明明还在聊着案情,就一会儿功夫居然说到吃的上面去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确实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于是三人将刚刚展昭、白玉堂分别拿回来的这些物证整理好后,又用藏蓝色的布重新包裹起来。 “大人,我们就这样离开这间屋子,在下总觉得有些不安。”白玉堂又转身看了眼桌上的包裹。 “这包裹我们是不能带出这间屋子的,毕竟外面有很多人看着,如果带出的话,那么刚刚我们定下的诱敌的计划,也就失败一半了。”云雅茹不得不提醒道。 “但是你说的这个确实也在理,我看我们不如这样。”说到这里,云雅茹稍微停顿了片刻。 只见她闭上眼睛,仔细用耳朵聆听周围的动静,确保她们现在说话无人偷听,这才又接着开口。 “我让雪花偷偷将这个包裹带出,先藏在一处,这样我们的诱敌的计划也可以继续实施,敌人也不会知道东西已经被我们偷偷拿出了。” 看来这个也是现在唯一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毕竟她们如果将包裹拿在手上,确实太显眼了一点。 展昭上前从一旁书架上,随便取下几本书,又用另一块布将其包裹好。 “我觉得这样就能万无一失了。” “还是展兄考虑的全面,我刚刚居然没有想到这点。” “可是如果我们现在出声唤雪花的话,很容易会让其他人察觉什么。”白玉堂想了想。 就在他话音刚落,雪球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屋内。 看来正印证了一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到。 “好了,现在白兄的担忧也不存在了。”云雅茹看向雪球,对它招了招手。 “雅茹,你找我有什么事情?”雪球虽然知道云雅茹是它现在的主人,但是它却喜欢称呼她雅茹,因为它觉得这样要亲近一些。 看到雪球这么通人性的表现,她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你让雪花将这个包裹叼出,偷偷找地方藏好,注意别被其他人发现了,这东西对我们现在这起案子非常重要。”云雅茹指着桌上那藏蓝色包裹。 “好,它现在就在外面树上,我这就将它叫进来。”雪球看了看桌上一共放着的两个包裹,又看了看其中云雅茹刚刚给它指的那个,便扑闪着翅膀飞了出去。 “看来大人提前让雪球不要在外人面前,露出会说话这一技能是对的,要不然我们又少了一张王牌。”白玉堂看着雪球的背影感慨道。 雪球、雪花这两只宠物可是帮了她很大的忙,也是她除了系统以外的另一个金手指。 展昭一直都没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外面,以确保一会儿雪花和雪球飞进来无人注意到。 就在这时,雪球带着雪花重新飞回了屋里,看到云雅茹三人还没有离开,便知道她们是在等它们。 “雅茹,我将雪花叫进来了。”雪球飞到云雅茹的肩膀上,小声的嘟哝了一声。 “干得不错,你们赶快将东西先拿出去藏好,到时候我让你们拿回来时,你们再把这个包裹给叼回来。”原先如果没有雪球在,云雅茹是不会给雪花下这样一个命令。 “记得一定要藏好,别被其他人找到,这个东西对我们都很重要。”云雅茹一下换了一个严肃的表情。 雪花发出“咕咕”的声音,好像在说——放心。 “雅茹,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会一直盯着雪花的,也会一直注意周围的动静。”雪球扇了扇自己的翅膀保证道。 雪花无语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因为它感觉自己老大的地位收到了危险,要不是主人给它的这次任务很重要,它一定会现在过去将雪球打一顿,让它瞧瞧它们两个中间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雪球不要以为会说人话就有好了不起,它雪花跟在主子身边时,这雪球还不知道在哪跟哪呢。 “到时候你们藏好包裹,回来以后就在这间屋子外面守着,如果今晚有不速之客靠近,你们暂时先不要管,等那人离开之时,你们在行动,但是记得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云雅茹在雪球、雪花离开前还不忘交代一句。 两宠这才明白,自家主人为什么会让它们将这藏蓝色包裹里的东西偷偷藏起来了,原来是晚上会有坏人出现啊,而那人的目标就是它们所藏之物。 “我相信雪花和雪球,你们两个不会让我失望的。” 得到主人的信任,雪花和雪球那是干劲十足,一定要好好表现一番,好让云雅茹知道它们并不比展昭和白玉堂这两个江湖高手差。 在云雅茹的叮嘱声中,雪花和雪球带着那个包裹飞了出去。 “好了,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去安心吃顿饭了,想来红叶也应该回来了吧。” “我倒觉得,红叶可能不会这么快回来。”展昭想了想。 …… 还没有到晚上,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被抓入大牢之事,就已经在外面被传的沸沸扬扬,更是成为近段时间,即剿灭碧霞山那些山贼后又一八卦谈资。 俗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外加上这沧县本来就鱼龙混杂,什么样的鸟儿都有,只不过听到这消息,却有人欢喜,也有人忧愁。 特别是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的家眷更是人心惶惶,因为他们所住院子外面都有衙役守在那里。 因为云雅茹提前下了命令的缘故,这些衙役捕快谁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所以一个个衙役捕快都没有接受他们送出来的好处。 …… 这一顿饭因为红叶不在,再加上一会儿晚上还准备等着鱼儿上钩,大家都吃的很简单。 天色已然大黑,县衙也变得不平静起来,下面的衙役以为县丞、师爷、捕头同时被押入大牢之中,显得有些懒懒散散,此时一大半都已回到了自己家中。 夜风吹得窗外的树枝哗哗直响,几道黑影一闪而过,很快便兵分两路,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纵身而去。 只不过,就在他们以为县衙里的人都睡着时,云雅茹却悄然织了一张隐形的大网,等着鱼儿自投罗网。 黑夜中,雪花和雪球看到有两个黑衣人闪身进了白天那间书房,要不是有云雅茹的命令在,它们早就想冲出去了。 此时的书房漆黑一片,并没有人在里面。 他们可是收到消息,说从吕县丞家里收到的那些证据,就放在里面。 黑衣人在书房中翻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证据中主子和吕县丞的书信,桌上的一个包裹引起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注意。 第一百一十五章 诱敌 时间留给他们的并不多,再加上除了这个还没查看外,书房的其他地方他们都已经找遍了,便没有打开包裹进行查看,直接拿起包裹就往外走。 只不过在踏出房门的一刻,这两个黑衣人想到了什么,又重新折返回来。 “你带着东西,先行离开这里,我将火点燃顺后就到。” “行!”那黑衣人点了点头。 剩下这个黑衣人用随身带的火折子,将书房里的书都给引燃了。 不多时,整个书房便已经亮起了红光。 “我看你们怎么找?” 雪花和雪球所待的那棵树视野极好,那两个黑衣人不管从门还是窗离开书房,它们都能一时间看到。 “也不知道,他们那边可还顺利?” 就在最后那黑衣人刚刚出现在房顶,正准备离开县衙之时,雪球飞了过来,落在了和他相同的地方。 因为雪花已经出现在了,之前离开的那个黑衣人身边。 这两个黑衣人看到雪花、雪球的那一眼,就喜欢上了,毕竟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鸟儿。 不过,雪花可没给黑衣人任何机会,就在他愣神的那一刻,塭地朝他扑过来,啄瞎了他的一只眼睛。 黑衣人瞬间到底,并用手捂住鲜血自流的右眼,痛苦的哀嚎着。 雪花深刻明白趁你病,要你命的意思,但想到自家主人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在黑衣人哀嚎之时,又啄瞎他的另一只眠睛。 这一啄使得黑衣人暂时忘记的反抗和逃跑。 就在雪花对付其中一个黑衣人之际,雪球也大摇大摆朝另一个黑衣人走来。 “这?”黑衣人显然是被弄懵了,不知道这支漂亮的小鸟是要干些什么。 雪球却突然停在了他的鞋上,拿着小小的鸟头蹭了蹭他的裤脚。 鸟儿第一回见陌生人,有这么亲近的吗? 他可是曾经看到过不少鸟儿,只要他一靠近,这些鸟儿就像受了惊似得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他觉得自己今晚运气一定很好,刚在书房里放了火,这才出来没多远,又碰上这么有灵性的小鸟,忍不住升起了要养这只鸟儿的冲动。 雪球知道自己看起来没有雪花凶猛,所以它打算智取,于是只见它歪着头,一脸无辜的看着眼前这黑衣人。 看到这里,黑衣人也不在考虑其他,直接伸手将雪球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上,而后露出满足的笑了起来。 看来他是和这只小鸟有缘,纵身一跃向县衙外疾驰而去。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雪球突然张开了自己的鸟嘴,对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黑衣人,狠狠地朝他手腕啄了过去,不一会儿鲜血就冒了出来。 可就在这黑衣人准备反手将它逮住之时,雪球已经利用自己的优势,飞到了那黑衣人的头顶上,乘着他又要抓它的功夫,又在他后脖颈处狠狠啄了一下。 “看你这只小鸟往那跑,今天我必将你抓来炖汤喝。”黑衣人已经气爆了,早就忘了任务一事。 如果是雪花在这里,这黑衣人就没有现在这么猖狂了,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雪球忍不住在心里想着,自己确实不适合动武。 就在它愣神之际,黑衣人已经抓住了它的羽毛,只不过还没带他高兴太久,雪球便灵巧的争脱了他的牵制,只是可惜了那两根大红色的羽毛。 这一下可把雪球惹毛了,那可是它最漂亮的羽毛,于是接下来,雪球利用自己的优势,将黑衣人给耍的团团转,最后硬是啄瞎了他大人一只眼睛,这才解恨。 …… 话分两头,另一路黑衣人直接朝县衙大牢方向奔去,因为他们的任务就是确认这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是否交代了关于主子的不利消息,如果有,便当场处理了。 此时大牢中的三人心思各异,不过白玉堂还是亲自在他们三人的牢房外溜达了一遍。 “我们三人都已经被县令大人抓入大牢,白玉堂你不会是想看我们的笑话吧?” “你说说,你们有什么笑话可言?” “你……我知道你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现在又何必和我装呢?” 白玉堂轻蔑的看了洪师爷一眼,又瞟了瞟吕县丞、郑捕头二人,并没有开口回答洪师爷的话。 就在这时,黑衣人破门而入,只不过,当他们看见白玉堂手拿黑金古刀坐在那里,便知今天上当了,就像转身离去,却不想展昭站在屋门口,拦住了这些黑衣人的去路。 “你们是怎么猜到我们会在晚上来县衙大牢的?”其中一个黑衣人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还用猜么,一看就能想到?”白玉堂明显不屑,好像在说自己难道是傻子么。 黑衣人见白玉堂这样,也不在和他废话,直接就开始打了起来。 因为前后被白玉堂和展昭拦住去路,使得黑衣人暂时无法前进与后退。 双方交手了十个回合,其中一个黑衣人使了一个虚招,便去了牢房所在的位置,不过因为云雅茹她们将那些学习了简单拳脚功夫的女子派到那里,到时没有让黑衣人的阴谋得逞。 只不过,那些姑娘因为初次与人交手,实战经验不足,再加上自身功夫相差甚远,最后还是受了点轻伤,这也就多亏白玉堂及时赶到。 …… 云雅茹刚刚去雪花和雪球那里,将那两个黑衣人给提溜了回来。 当时看到雪球向她抱怨,自己身上最漂亮的两根羽毛被黑衣人给拔了,还替它伤心了一阵呢。 不过,毕竟正事要紧,云雅茹说了一大堆好话,这才把雪球给忽悠住,想来它们这时也应该将那藏蓝色包裹叼回来了吧。 “展兄、白兄,事不宜迟,我准备立刻提审,今晚出现在县衙的这些黑衣人。” “大人,不如等雪花和雪球将那藏蓝色的布包叼回来,我们打开查看一番,确认无误,再去提审那些黑衣人。”展昭道。 “大人,大牢里的吕县丞、洪师爷、郑捕头三人身旁都留有我们上次从山贼手里救回来的姑娘看守着,想来幕后之人不可能这么快,再派一批人过来。”白玉堂想了想。 就在云雅茹准备说话之际,雪花和雪球扑闪着翅膀飞到了她的面前,将布包给扔在了桌上。 “主人,今晚可把我和雪花累坏了。”雪球抱怨道。 “我知道,你们今晚可是立了大功,没有你们两个小家伙,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将人给逮到。”云雅茹伸手分别在雪球和雪花的头上摸了摸。 “我都没有看出来,你们居然这么厉害。”白玉堂忍不住调侃道。 “那是,白玉堂,你也不看看我们是谁。”雪球说着,还转头看了看雪花。 “只是有些可惜,我那两根最漂亮的羽毛,居然被黑衣人给不小心拔掉了。”雪球还是忍不住嘟哝了一句。“你们两个好好休息,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展昭其实也很喜欢云雅茹养的这两只通人性的动物。 话音刚落,雪花和雪球却已经站在桌上睡着了。 “嘘。”云雅茹做了一个手势,三人拿着那个藏蓝色包裹,便离开了屋子。 她那间书房,索性救火及时,没有波及到其他屋子,只不过里面一些之前买回来的书却已经烧成了灰烬。 …… 没多久,云雅茹一行人便迈入了县衙大牢。 “狱头,那些黑衣人现在在哪,快带本县过去看看?” 没多久,云雅茹一行人便来到了这间比其他牢房都要宽敞许多的刑房。 墙上和工具台上到处摆满了各种刑具,刑房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不管是被雪花和雪球啄伤的那两个黑衣人,还是那六个进入大牢中的黑衣人,此时都被固定在墙上,只不过,其中两个被啄伤的黑衣人此时都垂着头。 展昭从丐帮得来的消息,她们发现是寇府女婿将寇府一家有绝世宝物之事传扬出去的,而那所为的绝世宝物实际上就是一块古玉。 不过现在外面传的最厉害的就是,那绝世宝物是找到藏宝之地的一把很重要的钥匙,没有它的话,就算找到那藏宝之地,也拿不出里面的宝物。 “将那两个人给本县用冷水泼醒,本县现在就要准备问话。” 云雅茹话音刚落,就有狱卒提着水桶走了进来,对着那两个昏迷中的黑衣人就泼了过去。 云雅茹见人醒来,便开始问道:“你们两个是如何知道,这些证据被本县放在书房之中?” “我们并不知道那人是谁?”其中两只眼睛都被雪花啄瞎的黑衣人开口道。 他自己没想到,今天会败在一只雪雕身上,这话说出去,恐怕大家都会笑掉大牙。 “不过你们不说,也没关系,本县已经让人去查了,想必那人就是县衙中那些下人中的一人。”云雅茹并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你们刚刚准备将那布包里的东西,拿到哪里去,又准备将它交给何人?” “你们二人不说,是不是还想尝尝那雪雕和那鹦鹉带给你们的痛苦?” 被云雅茹提及这点,二人均是直接摇了摇头,那被啄的滋味,他们此生都不想尝试了。 看到二人的心理防线已经动摇了,云雅茹马上又给他们加了一把火。 “我们说,我们什么都说,只要不让那两个小畜生,再过来靠近我们就行。”说到这里,那两个黑衣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在云雅茹心里雪花和雪球并不是小畜生,而是她的伙伴和战友。 于是二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听得其他六人都想上前揍他们,那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他二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白兄,让二人签字画押。” 云雅茹又转头招呼门外的狱卒,将二人带到一旁的牢房单独进行关押。 在这两个黑衣人离开以后,云雅茹这才将目光看向屋里大人其他黑衣人。 “他们都交代了,你们在做隐瞒已经没有必要了,还不如老实交代,免得本县一会儿让狱卒过来,让你们挨个尝尝这些刑具的滋味。”云雅茹顿了顿。 “本县怎么忘了,你们好像并不怕这些刑具,不过本县还有其他办法让你们招供,就看你们想不想亲自试试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整顿县衙 被云雅茹这话一说,六个黑衣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刚刚那两个黑衣人的表现,就觉得里面甚是古怪,不由都开始认真打量起这个沧县的县令大人。 他们想从云雅茹眼中看出些什么,可是让他们都失望了,只不过内心却起了不小的波澜。 云雅茹见此,便对一旁的展昭使了一个眼色,展昭点点头,就准备上前,哪曾想,白玉堂突然走到展昭身旁对她说了一句,便拿起师兄手里的东西,向着那些黑衣人走了过去。 不多会儿,六个黑衣人瞬间崩溃了,他们没想到他们不用刑具,反而用损招让他们不得不开口。 白玉堂心满意足了,她终于明白了自家师姐为什么这么热衷用这样的损招来审这些人,原来这感觉也是会上瘾的。 “大人你问什么,我们都说,但求大人让这位白衣少侠,赶快将我们身上的这些虫子拿走。” 云雅茹见火候已经够了,便对着白玉堂使了一个眼色。 当那些蚂蚁全部被白玉堂收回竹筒之后,这六个黑衣人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开始想到竹筒似得,一点点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在六个黑衣人都签字画押以后,也被云雅茹让衙役带去了牢房关押。 …… “大人,我觉得他们八人说的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的主子。不过在下觉得,这人应该也不是幕后黑手,只是收钱帮人办事之人。”展昭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公子,小的已经找到了那个有可能将消息传递出去之人。”四九走进偏厅向云雅茹报告结果。 云雅茹这时也注意到了,这个身着下人服饰的小厮,看起来长相普通,还有些畏畏缩缩。 “四九说说吧,你是怎么发现此人的?” “小的注意到,当大家救火完毕,听说黑衣人被抓的消息,这个人的神情便有些不对。 后来,小的又挨个询问了,那些曾经目睹白少侠、展大侠将证据拿进屋里的人,发现只有此人没有人证,所以小的就把他给带了过来。” 云雅茹点了点头,瞬间也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 “王爷,属下看你这段时间一直都有心事,是不是在想云大人呀?”青影看着自己王爷虽然人在京城,可心好像已经跟着云雅茹去了沧县。 “青影,最近沧县那边有没有传来什么新的消息?” “王爷暂时还没有,不过依属下来看,云大人想要将碧霞山的山贼全部剿清的话,恐怕短时间内应该不可能。”青影想了想。 “本王让冰凌查的事情,查出来没,到底是谁在暗中使绊子,这才让云兄受到调令?”穆泽浩说到这里,冷光一闪。 就在青影准备回话之际,冰凌已经闪身来到了书房。 “王爷这是你让属下调查的资料,属下真没想到这个江州府叶家嫡女,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将手伸到朝堂之上。”冰凌得到这消息时,也是有些发懵。 “既然她的手这么长,那么就趁机将其斩断好了,到时候本王看她还准备怎么样。” 云雅茹现在可是他心尖上的人,虽然还没来得及对她表露,但是他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虽然不知道云雅茹现在知道不?但是因为通过之前在盂县和她相处过的那段时间,穆泽浩自认为对她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她是一个瑕疵必报的性子,所以并没有想要大包大揽。既然这样不行,但是收点利息,喝点鱼汤应该也是可以的。 只是看着蔚蓝的天空,穆泽浩不禁脑海又想了很多,感觉自己现在想云雅茹,有点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看来等将事情办好,他还得找机会去一趟沧县。 …… “你们看到他们的交代没,说是金家联合江湖人士对寇府一家进行了杀害,而源头直指寇府那个上门女婿。 可是当我们对寇府一家尸体进行查看时,明显并没有从中发现有任何被易容的痕迹,而且尸体数量和寇府本身的人数完全吻合。”云雅茹看向展昭和白玉堂。 “大人,我们虽然核对人数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们本来就不知道寇府那些人的长相,又没有他们的画像,就算别人真在这上面动了手脚,我们也不太清楚,要不然义庄为什么会突然大火?”展昭分析道。 “展兄,你是说寇府那个上门女婿有可能还活着,而之前我们三人去青石胡同调查,可能就是他安排的人手?”云雅茹马上反应过来。 “是的大人,在下就是这样想的。”展昭点了点头。 “看来有可能这个上门女婿当初嫁入寇府的动机就不纯,只不过寇府一家都没有人发现,这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云雅茹长叹一口气。 “既然这样,那么就让牙婆来一趟县衙,我们好将原来这些下人都发卖了,毕竟我可不像他们有那么多钱。”云雅茹本来刚来时就想这么做了,不过现在正好是一个机会。 “至于县衙里的那些衙役,就劳烦白兄、展兄帮忙看看,如果发现有县丞、师爷、捕头的人在里面,就直接让他们离开,然后再在县衙外面贴出招人的消息,我相信会有人来报名的。” “是啊,这样我们也能轻松许多。”白玉堂点了点头。 于是云雅茹见安排妥当,便坐回桌旁开始给上面写信,毕竟沧县县衙县丞、师爷、捕头三人一起被查出犯事,怎么也得向上面汇报一下,免得以后上面问起来落下把柄。 其次寇府灭门一案到目前为止的调查情况,也要向上面说一下,毕竟里面的事情,还牵连了县丞、师爷、捕头。 …… 等云雅茹将信写完,红叶已经带着牙婆来到了县衙。 “公子,奴婢已经将禾牙婆、崔牙婆给叫来了。” “让她们现在院子进来吧!”云雅茹直接将头抬了起来。 这禾牙婆高高瘦瘦,脸上倒是轻轻爽爽;另一个崔牙婆矮矮胖胖,脸上却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 这两牙婆到是很规矩,一进门就先给云雅茹行了一礼,然后便恭敬地站在一旁站着。 “你们二位应该知道,本县找你们过来所为何事?” “知道!”禾牙婆和崔牙婆齐声应下。 “好!”云雅茹点了点头,便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红叶,“红叶,你出去将县衙里的所有下人都召集到院子里,就说本县要训话。” “是!”说完,红叶便应声对了出去。 “既然红叶已经出去办了,那我们也跟着一起出去吧。” 随着云雅茹话音落下,三人便已经出现在了院中。 县衙里的下人看到云雅茹的出现,都有些人心惶惶,不知道大人叫他们过来是有何事? “二位牙婆只要你们价格给的合理,本县决定将这些下人通通发卖,至于以后本县若是需要购买,自会让红叶将二位找来。” 下面这些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想到县令大人会突然将他们给发卖了。 “县令大人,不知小的犯了什么事情,你要将我们给发卖了?”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问道。 “既然你们有人想问,本县就就好心告诉你们。县衙里几次出现有人通风报信之事,想必你们应该都知道,本县不想浪费时间去一一调查你们,所以才将你们通通发卖了。” 云雅茹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顿时在一众下人中炸开了锅,其实这点他们心里都门清,只不过之前没被县衙大人说破而已。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二位牙婆出价吧?” 禾牙婆和崔牙婆相互对视一眼,然后转头对云雅茹行了一礼,“大人,我们二人决定这些下人一人一半。” “禾牙婆、崔牙婆,不知你们手上可有那种一家人在一起的?” “大人,不知你对他们有什么要求?” “这个不急,等明天,你们将人领过来,本县看过后再决定。”云雅茹想了想,将刚刚要说出去的话又收了回去。 禾牙婆、崔牙婆便知今日这笔生意是做不成的,只得各自从荷包里取出银钱,递给一旁的红叶,而后拿过那些卖身契,带着这些下人离开了县衙。 “红叶,你去将四九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情找他。”云雅茹这时想到了刚刚自己写的那封信。 “公子,奴婢这就去将他给叫过来。” …… “大人,我和师兄选了几个身价清白的衙役留下,其他衙役,我们已经放他们回家了。”白玉堂颔首道。 “现在有人来报名应招衙役吗?” “有!听衙役说,这告示一张贴出去,大家一听说县衙找衙役,便有很多人来应招,现在师兄正在外面一个个筛选呢,希望今天就能将衙役的空缺给填满,这样接下来也不用担心人手不足之事。” “至于捕头、师爷一职,接下来在没有遇到合适之人前,就劳烦你和展兄先兼任着,到时候如果有什么新的变动,我会在通知你们。”云雅茹想了想。 展昭和白玉堂没想到,这一下把自己套牢在那里,可是云雅茹说的也不错,在没有合适人选前,她们二人就得先当着。 就在这时,四九的敲门声,打断了三人的谈话。 “公子!” “四九,你将这封信送到……” “是,公子!”四九从云雅茹手中接过信件,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大人,寇府灭门一案都现在基本上已经差不多调查清楚了,只不过从目前我们已经掌握来证据来看,这件案子很有可能是金府和衙门中人合伙所做,只不过还有些疑惑,那就是我们去青石胡同那晚,我和白兄所遇之人与展兄所遇之人,看样子都和寇府灭门一案有着联系,但好像又不是一路人。”云雅茹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大人,如果这里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么这些人这样做又是什么目的?为什么之后我们又没见这些人再来找我们?”白玉堂有些不解。 “师弟刚刚说的不错,我觉得那些人为夺寇府那块古玉有可能是真,只不过到底是不是那个上门女婿所为,这事现在还真不好说,毕竟寇府一家已经没有了其他活人。”展昭点了点头。 第一百一十七章 恶人倒打一耙 这件寇府灭门惨案,又过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更新的进展,再加上并没有人再来刺杀窦义,云雅茹也只能这样草草结案,不过她心里始终还是记挂着这件案子。 只不过因为县衙里的衙役重新换了一批,大家的工作热情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 云雅茹脑海中阿书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宿主,虽然寇府灭门一案破获的并不圆满,但是却为沧县铲除了为祸已久的山贼,还将县衙里给整治了一番,整个沧县和县衙的风貌都有了很大改善,现在沧县百姓都在传着你做的这些事情。” 云雅茹被阿书这一说,都有些诧异,她只是做了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没想到都已经传那么远了。 “宿主,介于你这次的表现和你现在的实际情况,特奖励一株灵芝、一颗真言丹、一颗解毒丹、一颗续命丹,还有可以让你继续免费使用一个月的空间。” 云雅茹没有想到这次的奖励会这么丰富,都有些不敢相信。 “宿主,如果你这次案子在办的完美一点,奖励应该会比现在还要丰富。”阿书看到云雅茹这没出息的样子,都有些忍不住想翻白眼。 “阿书,那株灵芝好多年的?”云雅茹看到灵芝就有些眼冒金光,毕竟这好东西可是很值钱的。 “百年灵芝。” 她之前还以为这灵芝只有几十年,没想到系统这次局然这么大方,第一回奖励药材就是百年的。 就在云雅茹脑海中准备怎么处理这株药材时,居然意外收到了楚兄给她寄来的信件和礼物,这让她大为惊讶,毕竟她到沧县之事,是在她穆泽浩离开盂县之后,看来他的身份恐怕不简单。 “大人,楚兄信中有说,我们好久有机会能再见面吗?”展昭有些好奇。 “没有。”云雅茹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信递了出去,让他自己看吧。 云雅茹将玉牌拿在了手中,它晶莹剔透,上面雕刻着一尊观音,握在手心很温暖,这应该便是自己前世小说中看到的暖玉所做吧。 …… 就在云雅茹准备计划好好逛逛之前路过的那个碧霞山时,县衙外面传来的击鼓鸣冤之声。 “怎么了?” “大人,外面有一个年轻的小妇人牵着一个差不多七岁左右的小女孩想让大人为她主持公道。”一个年轻的衙役道。 “将那小妇人和孩子直接带到大堂,本县一会儿亲自在那里问话。”云雅茹想了想。 “是!”说着,那年轻衙役便应声退了下去。 “一个年轻的小妇人牵着一个小孩来衙门不知是为何事?”红叶有些好奇。 “一会儿问过那位年轻小妇人后,不就知道了。”云雅茹斜了她一眼。 当那位看起来有些柔柔弱弱年轻的小妇人,一看到身穿官服的云雅茹,面色便变得有些慌张起来,人一下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民妇蔡张氏叩见县令大老爷。” 一旁的小孩见自家娘亲磕头,他也跟着一起磕头。 “大人,请你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民妇并没有不守妇道。” “蔡张氏,不知你来县衙要本县为你怎么做主?”云雅茹有些好奇。 “大人,现在我们村里到处都在传民妇偷人,说民妇这已经差不多七岁的孩子,长得根本不像民妇的相公。今日前来,民妇是想请大人还民妇一个清白,莫要让那莫须有的罪名最后变成真的。”这年轻小妇人忍住心里的愤怒,一字一句说道。 “蔡张氏,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并没有偷人?” 云雅茹现在还不清楚具体情况,所以她并没有妄下定论,只是微微皱眉。 “大人,民妇自从嫁入下田村勤勤恳恳,从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自家相公之事,没想到民妇的婆婆不知从哪里听到了谗言,一回来就说民妇在外偷人,而且根本不听民妇得任何解释,没有办法民妇只得带着自家孩子来到县衙,恳请县令大人还民妇一个清白。”那年轻小妇人说着,就对着云雅茹磕了一个响头。 “民妇邻居蔡婶子夫妇,还有田婆婆祖孙二人都可以为民妇作证,民妇并没有背着自己相公出去勾搭野男人,所以民妇敢断定定儿是民妇相公的孩子。”蔡张氏神色清明且坚定。 云雅茹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神情,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走了进来,对着云雅茹拱手道:“大人,外面来了一对母子说是这小妇人的婆婆和相公。” “带二人进来吧,正好本县也有问题要问他们。” “是的,大人!” 云雅茹注意到,这小妇人蔡张氏身子不由抖了抖,看起来有些害怕见那对母子。 “好你个张云娘,竟然敢乘着老娘不在,带着这个野种跑到衙门来。”这位老妇人一见自家儿媳就怒火中烧,也不看她现在站在哪里,便破口大骂,且满脸狰狞。 云雅茹惊堂木重重拍下,“大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来人,将这个泼妇押下去,先重大十个大板再说。” “大人饶命啊。”这位老妇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处何地,不由为自己刚刚的鲁莽行为有些后悔。 跟这老妇人一起进来的年轻男子,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看到自家母亲欺负自家媳妇居然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只是畏畏缩缩站在后面,但还是心疼的看了看张云娘。 “大人,草民母亲是无心的,还请大人饶过她这一次。” “无心,本县看她胆子挺大的,竟然敢藐视公堂。” 云雅茹蔑视的看了一眼,堂下这个有些窝囊的男人,“打!” 随着云雅茹一声令下,整个大堂突然安静下来,只听到“啪啪啪”打板子的声音在大堂上响起。 “展兄,劳烦你现在带着一众衙役去一趟这个张云娘所住的村子打听打听。顺便将张云娘的邻居蔡婶子夫妇,还有田婆婆祖孙二人,以及下河村的村长都给带到县衙问话。” “是的,大人。” “娘,你没事吧?”这个年轻男子一见自家娘被衙役拖了回来,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忙开口道。 “怎么回没事,要不你去试试?”这张云娘的婆婆蔡李氏没好气的回了一声,只觉得她这儿子说的就是废话。 云雅茹注意到,这张云娘的婆婆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当看到县令大人那眼神,便讪讪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蔡李氏,本县刚刚听你儿媳妇张云娘说,你觉得自家的孙子不是自家的。” 这老妇人刚刚被云雅茹这话语绕的有些饿发懵,还是那年轻男子拽了拽她的衣袖,她才回过神来。 “大人,他就是民妇的儿子蔡凯,你可以看看这孩子长相和民妇的儿子完全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所以民妇有理由怀疑这孩子不是民妇儿子的种。”这老妇人本来想说小野种的,可是想想自己刚刚挨得板子,又深深将这三个字给咽了回去。 “民妇恳请大人准许民妇替儿子休了这个不要年的贱人,然后再让她赔偿我们家二十两银子,毕竟民妇的儿子平白替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白养了七年儿子。”这位老妇人说的那是理直气壮,显然又忘了刚刚的教训。 “娘,不要休云娘!孩儿相信她不会的,一定是你看错了。”这张云娘的相公出口反驳道,只不过声音有些弱弱的。 “大人,民妇婆婆这是想毁民妇的声誉,这二十两民妇是决不会给的,因为一旦给了民妇就变相承认了。” 云雅茹听到这蔡李氏左一句娼妇,右一句贱人,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说话语气也随着冷了下来。 “闭嘴!这里是县衙大堂,不是外面的菜市场,请注意一下自己的用词,不然本县将会再赏你十个大板。” “大人饶命,民妇刚刚也是一时心急,这才说错了话。”这蔡李这才回过神来,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用词。 云雅茹此时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孩子长得非常好看,有点男生女相,而不管是张云娘本人,还是张云娘的男人蔡凯,他们都长得非常普通,且二人没有一个是单凤眼,看来他们中间可能另有缘故。 “张云娘,本县现在问你,你当时是在哪个地方生下的这个孩子,你的男人和婆婆当时是否就在你身边?” 张云娘的婆婆有些奇怪,这个县令大人为什么会问生产时的情景,这跟这孩子是不是她儿子的又有什么关系,只不过老妇人一想到刚刚那十个板子,就将刚刚升起的好奇心给咽了回去,毕竟她可不想在挨板子了。 “回禀大人,民妇和民妇的婆婆当时从县城赶集回家,路过一座破庙附近,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民妇和婆婆二人不得不在那座破庙避雨。却没有想到,因为当时民妇着急,民妇突然脚一滑就摔了一跤,出现了早产征兆。”张云娘深深陷入了回忆之中。 “幸好当时在破庙之中,还有一位身穿华服的女子在那里生产,民妇这才平安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云雅茹点了点头,而后将目光看向后来进来的那对母子。 “刚刚张云娘说的可是事实?” 张云娘的相公点点头,一旁那张云娘的婆婆蔡李氏其实很心虚,她觉得自己心里那点秘密即将被人揭穿,所以不敢与云大人直视,但她也知道刚刚张云娘说的都是真的,因为那天她就在那里,想了想还是和蔡凯一样没有出声否决。 蔡李氏的表现更加应证了云雅茹心里的猜测,只不过她还想再确认一下。 “张云娘,你接着说,后来呢?” “后来大牛所用的包被还是那夫人好心送的。” “你们后来还见过吗?” “回大人,没有!”张云娘摇了摇头,“民妇听那夫人身边的嬷嬷说,她们是路径此地,正好遇上她家夫人要生产,这才会在破庙停留。” 云雅茹现在已经大概知道了事情原委。 “蔡凯,你对这事怎么看?”云雅茹想听听张云娘丈夫蔡凯的想法。 “大人,草民心里是相信自己的媳妇的,只是母亲有句话说的对,草民越看越觉得定儿长得不像草民。”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是亲生的 在云雅茹询问张云娘一家时,展昭已经带着张云娘所在村的村长、相熟的几个邻居到了县衙大门口。 这事刚刚白玉堂已经在云雅茹耳边,低声告诉了她。 “传展昭!” 不多会儿,展昭就带着一干百姓出现在了县衙大堂。 “大人,在下已经去张云娘所居住的下河村问过了,那里人对张云娘的评价褒贬不一。 有一大部分相邻说,张云娘是一个温婉文弱的好媳妇儿,平时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还有一小部分说却说,她背的里经常偷偷在蔡凯不在家时,去和其他男人厮混,只不过在下询问过后,并没有人亲眼看见。”展昭拱手道。 张云娘的婆婆蔡李氏听到展昭的话语,眼前一亮,心里却不知已经想到了什么。 “传一干人证。” 随着蔡婶子夫妇,还有田婆婆祖孙,还有村长进入大堂,大堂之中几人神色各异,但因为突然被带到大堂略有些慌张。 “小民/民妇/民女叩见大老爷。” “谁是下河村的村长?” “小民蔡民乃下河村村长。” “那本县问你,这蔡凯、张云娘夫妇的孩子蔡定儿是否为蔡凯亲身?张云娘平时名声如何?可曾与其他男子暧昧不清?” 七岁的蔡定儿此时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眼睛不时瞟瞟他的母亲,又用余光看了一下他的父亲,眼神里充满了害怕和担忧,更多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 “回大人,张云娘自从嫁入蔡家,他们夫妇二人夫妻关系和睦,也非常勤劳。 本来一家人过得很幸福,可是不知从哪里突然传出定小子看起来长得不像蔡凯,蔡凯对张云娘和定小子的态度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就连平时看起来温和的蔡李氏也开始看二人不顺眼,不是打就是骂。 张云娘的名声也在那时开始变得不好起来,到处都在传她的疯言疯语,这定小子也经常会被人欺负,只不过他自己运气好,每回都能挺过去,还知道护着张云娘。”村长道。 “对对对,就像刚刚村长说的一样,就算张云娘有错,但也不能怪到这个才七岁的孩子身上。”蔡婶子附和道。 “定小子原来多活泼的一个孩子,现在却因为这事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也不和邻里打招呼了。”村长接着道。 云雅茹看了看其他人,“你们对他们一家怎么看?” “大人,虽然我们也相信云娘为人,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可是这定小子确实长得太好看了一点,一点也不像蔡凯这也是事实。”田婆婆道。 “大人,民妇说的不错吧,这定小子分明就是一个父不祥的野种,民妇让民妇儿子休了云娘有何不妥?”这蔡李氏,也就是张云娘的婆婆,一见田婆婆这样一说,底气一下就足了起来。 张云娘却在一旁一边哭,一边用手轻轻擦拭两边的脸颊,根本就没去管自家儿子那无助的小眼神。 云雅茹皱起眉头,刚刚对张云娘的怜悯,这一下便已消散多半了,看来她心里也觉得这蔡定儿是个累赘,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名声吧。 张云娘一听自家婆婆这样说她,哭的就更加凄惨了:“民妇冤枉啊,民妇没有对不起自家相公。” “娘,你别哭,你还有定儿。”蔡定儿拽着张云娘的衣袖,有些害怕,但还是出声宽慰道。也不知道,张云娘是不是被村里的闲言碎语逼疯了,还是被自家婆婆又给说到了痛处,她看自家儿子的眼神变了变,让蔡定儿不由向后缩了缩头。 云雅茹猜出,张云娘也注意到了自家儿子的长相,所以并没有出言反驳。 蔡李氏一看张云娘的态度,就越来越得意,毕竟她说的可是事实,这怎么不让那些村民浮想联翩,只不过眼神却飘向地面,根本不敢直视。 “张云娘,本县问你,你当时在破庙生出蔡定儿的时候,全程都是醒着的还是不是?”云雅茹将目光看向张云娘。 “回大人,民妇当时刚刚生出孩子就昏睡过去了,不过民妇家婆婆一直都在民妇身边。”张云娘想了想。 “来人,去打一碗清水过来。”云雅茹对着一旁的衙役吩咐道。 “大人,你这是?”下河村村长蔡民有些奇怪的看着县令大人。 “本县今日在大堂之上就用滴血认亲之法,来确定蔡定儿到底是不是张云娘和蔡凯的亲生儿子,诸位可有异议?”云雅茹看向堂下众人,特别是将目光停留在张云娘婆媳身上。 “大人,民妇赞同!”蔡李氏马上出声赞同,同时看向张云娘的目光带着轻蔑。 张云娘为了自证清白,也没有异议。 其他人更不用说了,就连蔡凯和蔡定儿都点了点头。 这时衙役已经将一碗清水端了进来,当蔡凯和蔡定儿按照她的要求分别将一滴血水,滴入清水中时,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云娘,我就说嘛,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反驳。”蔡李氏一看两滴血没有相融,就又来了劲,狞笑着用手指着张云娘。 张云娘脸色惨白无力反驳,蔡定儿本来想上前扶住她,却被她直接用力给推开了,弄得蔡定儿哇哇大哭。 “你们现在还在县衙大堂,本县都还没有最终判定呢。”说着,云雅茹重重拍下了惊堂木。 这时候,蔡李氏一下就被吓到了,至于一旁的张云娘也反应过来,想去看看蔡定儿,却被他躲了过去。 …… “下河村村长蔡民还有其他相邻,本县现在问你们,平时他们一家对待孩子如何?张云娘在听说孩子不像蔡凯之后,她有何反应?还有她对孩子的态度有没有发生变化?” “回禀大人,其实说来奇怪,这蔡定儿好歹也是一个男孩,但是这个蔡李氏对他从来也没有她另外一个孙子,一个孙女,一个外孙亲近。”村长蔡民道。 “至于张云娘,现在对待蔡定儿这个孩子就是无视,虽然没有对进行他打骂,但是很多时候都好像忘记他似得,民妇经常看见定小子饿狠了,跑到外面捡野果子吃,有时候民妇是在看不下去了,也会给他点吃的。”田婆婆接着道。 “我有时还能看到张婶婶一个人在那哭泣,要不就是在和其他人争辩,但是定儿被人欺负的时候,她却没有去管过分毫。”田婆婆的孙女也有些为蔡定儿抱不平。 蔡婶子夫妇二人见县令大人的目光看向二人,虽然有些不喜欢张云娘这一做事风格,但还是帮她说了一些好话。 “蔡凯,你在知道蔡定儿和你长得不像以后,你去问过张云娘没有?” “大人,草民相信自己媳妇,但也赞同母亲之前的观察力。”蔡凯还是之前老话。 “蔡李氏,通过刚刚这些人的证言,本县有理由相信,你已经将自己的孙子和那位夫人的孩子掉了包。”云雅茹知道这事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并不好查,毕竟他们也不知道那夫人现在在哪,又姓甚名谁。 蔡李氏脸色一变,“大人冤枉啊,刚刚大人已经滴血验过了,这孩子确实不是民妇亲孙子,这不是让我们白白替他人养了这么久,还请大人明鉴。” “蔡定儿确实不是蔡凯亲子,但他同时也不是张云娘的孩子。”云雅茹不疾不徐的说道。 在场众人听到这个都是一震,看向蔡李氏的目光也是变了变。 “婆婆,刚刚你听到大人说了没有,我并没有背叛自己的相公。”张云娘一下精神抖擞,说话的语气也有了底气。 “来人,再端一碗清水过来。” 蔡李氏一看便知道县令大人这是要干什么,可是当对上云雅茹那冷冷的眼神,她一下就已经没有了争辩的勇气。 没想到,张云娘和蔡定儿的血确实如蔡凯和蔡定儿的血一样,都没有相融。 这一刻,下河村的村长蔡民、蔡婶子夫妇、田婆婆祖孙都震惊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迟疑地看向蔡定儿、蔡凯、张云娘三人,良久后,终于确定这三人确实不是父子或者母子。 “娘……定儿真的不是……你的孩子吗?”蔡定儿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像小雨一样滴了下来。 其实张云娘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怎么说也养了什么多年,但是还是愤怒的点了点头。 “蔡定儿真是可怜。” “还不是蔡李氏自己造的孽啊!” “这蔡定儿根本就不是蔡凯和张云娘的孩子,蔡李氏现在你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如果不老实交代,当心大刑伺候。”云雅茹根本就不想和她废话。 蔡李氏一想到之间那十大板子,就觉得疼的厉害,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 “你为了能让自己的亲孙子过上好日子,就残忍的剥夺了蔡定儿的权利,还在别人发现他不是你亲孙子后,你又对他随意打骂,你还是人吗?”云雅茹看向蔡李氏的眼神除了冷,还是冷。 蔡定儿一下哇哇大哭起来,他看向蔡李氏的目光满是愤怒,因为她的自私,才让他遭遇现在这种情况。 而一旁的张云娘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看向蔡定儿的目光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慈和,反而整张脸显得很冷漠,眼里竟然闪过一丝厌恶。 至于在场其他人,因为太过震惊,都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逐将目光久久停留在蔡李氏身上,想看看她当时是怎么想的。 云雅茹知道,张云娘因为这件事,将蔡定儿给记恨上了。 “蔡定儿,本县现在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仔细想过后再来告诉本县。”云雅茹心底对着孩子涌起一股怜惜,将刚刚还很严肃的神情一收,放柔了声音。 “大人,你问?”蔡定儿有些瘦弱的身躯一抖,有些哆哆嗦嗦的,看来是被刚刚的信息所震惊到了。 他这时才恍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奶奶、母亲和父亲对他的态度会那么奇怪,原来他并不是他们亲生的。 看来这野种的称呼,在蔡定儿心里已经留下了阴影,云雅茹心里忍不住想骂张云娘,就算这蔡定儿不是她亲生的,但俗话说得好,生恩不如养恩大。 第一百一十九章 白玉堂收徒 下河村蔡村长一时间都有些不想说些什么,实在是这消息太过震撼了。 只觉得蔡定儿这孩子真是可怜,好好的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没有做成,竟然还要遭这份罪。 “现在已经证明他们二人都不是你的亲生父母,而这位蔡李氏因为自己的自私,让你从小失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你准备以后怎么生活?” 云雅茹看向蔡定儿,想知道他小小年纪自己最后会有如何选择。 可哪知,这张云娘却突然开了口,“婆婆,如果定儿不是我亲生的,那么我亲生的儿子现在又去了哪里?” 蔡李氏知道自己完了,但还是不屑地看向张云娘,“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反正只要我孙子现在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那也不枉我给他谋划一场。” 蔡定儿听到这里,心却彻底寒了下来,原来自家奶奶早已知道事情真相,却在之前还是选择隐瞒,要不然他也不会受那么大的委屈。 “你闭嘴!”张云娘地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没力气了。 “婆婆,那可是你的孙子,亲孙子啊。”张云娘有些失态。 “我知道他是我的亲孙子。如果不是的话,我也不会大费周章这样做,毕竟跟着我们只有过苦日子。”蔡李氏瞪大眼睛看向张云娘。 “我说云娘啊,我这样做也是为你们好啊。”蔡李氏虽然有些恼了,但还是为自己的行为披上一层‘合法’的外衣。 蔡凯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心里也觉得自家母亲说的对,毕竟跟着自己只有过苦日子。 云雅茹挑了挑眉,为蔡李氏奇葩想法而无语,你的孙子就是孙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么。 “大人,能不能让我别回那个家了?”蔡定儿抿了抿唇,恳求的小眼神看着云雅茹。 因为他发现那个慈爱的母亲已经没有了,而奶奶为什么表现的很喜欢他这个孙子,却又很疏离,原来一切原因都在这里。 云雅茹知道此时的张云娘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蔡定儿在和她待下去,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更别说蔡定儿还不是他们家的孩子,这个身份不管在他们家还是在下河村都会有些尴尬。 “张云娘,你现在是否还要跟蔡凯和离?”云雅茹虽然没有马上回答蔡定儿的问题,但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张云娘有些迟疑了,她强忍着心中的沉闷,抬眼看向自己的相公,想看看他会怎么说。 “娘,既然云娘没有做出有辱我们蔡家之事,那就别将她赶走好不好?”蔡凯最后还是心软了,毕竟他心里对张云娘还是有情的。 之前让自家儿子和张云娘分开,也是为了蔡家名声着想,但是现在蔡李氏有些迟疑,毕竟闹了这样一出,他儿子还能说到新媳妇儿吗? 可是当她对上张云娘的眼神,又摇了摇头,因为那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让她还是没有同意自家儿子的要求。 “大人,民妇不同意和离,只能是我儿休她。” “婆婆,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婆婆,这事因你自己而起,凯哥无权休我。”张云娘到是最后硬气了一回。 听到张云娘这话,下河村的村长蔡民也在旁边劝了蔡李氏一下,毕竟这事实在是太丢脸了,让他回去都不好给村里人解释。 但蔡定儿的长相确实又长得不像张云娘和蔡凯,也不怪村里会传出这样的流言。 原来一切皆有迹可循,只不过蔡李氏借着这机会挑破了那一层窗户纸而已。 “既然你们双方都无意义,那么就由本县做一回见证人。” 蔡李氏最后不得已只好同意蔡凯在和离书上签字,只是她让张云娘离开时将蔡定儿一并带走,毕竟她们家不养没有血缘的陌生人。 “大人,既然定儿不是民妇的亲生儿子,民妇也没有义务继续养他,所以民妇是不会将他带走的。” 蔡定儿听到自家养母和自家养父的母亲刚刚的话语,悲从中来,心里那股残存的孺慕之情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原来他就是一个累赘,被她们当货物一样甩来甩去。 “既然你们双方都不想养蔡定儿,那么本县做主让他和你们双方签下断绝关系书,从此以后你们互不相干。” “好!”蔡李氏和张云娘难得同步一回,不耐烦的说道。 “定小子,你现在还这么小,真的要和她们签下这份断绝书吗?”下河村村长蔡民还是想劝劝蔡定儿。 “村长伯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应该也看到了。”蔡定儿说着,还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蔡奶奶、张婶娘、蔡叔既然你们不想再养我,那么以后我无论是生还是死,贫穷还是富有都与你们无关,希望你们到时候不要舔着脸来上门求我。”蔡定儿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了。 “你居然连奶奶都不愿意叫了,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害得我们蔡家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粮食。”既然什么都被戳穿了,蔡李氏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张云娘的神情也变得难看起来,她可以抛弃这个不是自己的亲骨肉,但是却不想蔡定儿会这么不给她面子。 毕竟对于现在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蔡定儿又怎么会不把握住呢。 云雅茹到是觉得这蔡定儿聪明,只不过张云娘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蔡定儿,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不符合他年纪的话语。 只不过,在场大多数人都觉得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有些太狂妄了,真是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到时候活不下去了,看他有的受得。 云雅茹看着一旁孤零零的蔡定儿,激起了自己心底的母爱。这蔡李氏自私的行为,不应该让蔡定儿为她买单。 “白兄,麻烦你先待蔡定儿下去休息。” 云雅茹见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便转头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些不耻这一对夫妇和那个老太婆。 “谢谢。”蔡定儿带着哭腔,客气的对云雅茹和白玉堂道谢,便跟着白玉堂离开了大堂,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三人。 …… “大人,现在和离书和断绝书都签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蔡李氏以为完事了,正准备起身。 云雅茹皱着眉头说道:“本县都还没有宣布退堂,你这慌什么慌。” “蔡李氏,你七年前为了一己之私,将蔡定儿和你的亲孙子做了调换,却又不好好待他,你以为签了那两样文书就完事了,你可知你这样的行为足以将你关入大牢。”云雅茹想了想。 “大人,冤枉啊。”蔡李氏不服气的为自己争辩道。 “要不是外面传的那些流言蜚语,民妇也不会如此。” “大人,求你饶过草民的母亲,她这样做也是因为草民家太穷了。”蔡凯听说自家母亲也被关起来,忙出言为她辩护道。 “关了好,关了好!”张云娘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云雅茹神情冷冷的看了看蔡李氏和张云娘,今天要不是张云娘来县衙闹这一出,可能蔡定儿的身世还不会这么快浮出水面。 …… 当蔡李氏被云雅茹一阵吓唬后,人也变得老实许多。 “娘,孩儿三天后来县衙接你。” “蔡大娘,现在你该相信我是清白的吧?” “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有三天的牢狱之灾呢?”蔡李氏脸色阴沉得可怕。 “那还不是你自己,我又没有让你去换孩子。”张云娘恶狠狠地瞪了蔡李氏一眼。 衙役见蔡李氏还要说下去,有些不来烦的直接将她给带走了。 “云娘,我娘已经遭了报应,但是她的初衷也是为了我们孩子的未来着想,希望你以后不要和她计较。” “蔡凯,我们已经和离了,所以你娘如何都与我无关。” …… “没想到,今天还能遇到这么奇葩之事。”展昭不由喃喃自语道。 云雅茹都不晓得该发表什么看法,只能说这个蔡李氏非常自私,她的爱也很自私。 “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个孩子,也不知道他自己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二人说着说着,没一会儿就听到了蔡定儿和白玉堂的声音。 “大哥哥,你好厉害了,能不能教教定儿?”蔡定儿抬起小脑袋,大眼睛闪烁着看向白玉堂。 刚刚白玉堂害怕蔡定儿因为张云娘和蔡李氏闹那一出,心里留下什么阴影,便抱起他在后院飞了一圈。 “怎么你想学武功?” “嗯,嗯!我想长大了以后,也能向白大哥一样飞来飞去。” 白玉堂趁机摸了摸这蔡定儿的筋骨,没想到却收到意外之喜,“只是学武很辛苦的,你能不能坚持得住?” “师傅受徒儿一拜。”蔡定儿很聪明,马上将跪下给白玉堂磕了三个响头。 “白兄,不错啊,这么快就收了一个小徒弟,恭喜恭喜。”云雅茹由衷的祝贺道,这样她也不用操心,怎么去安排这个孩子了。 “蔡定儿,我是你师傅的师兄,也就是你的师伯。”展昭伸手摸了摸蔡定儿的脑袋。 蔡定儿感觉气氛很温馨,这和以前又有些不一样,但他却很珍惜。 “师傅,徒儿不怕。” “既然你成为了他的师傅,那就让他和佟画师住一个院子吧。”云雅茹转头看向白玉堂。 “我刚刚也是这么想的。” “这份断绝书,你作为他的师傅就帮他收好吧,免得以后那蔡李氏她们来找他麻烦。”云雅茹说着,将一份断绝书递给了白玉堂。 “谢谢,大人!” “既然你成了白兄的徒弟,你以后叫我云大哥好了。” “师兄,我都收徒了,你准备好久收徒啊?” “顺其自然,徒弟这事强求不得。” 云雅茹到是很赞同展昭这想法。 “那我今晚亲自下厨,庆祝白兄喜得徒弟。” “大人做的饭菜,我已经惦记很久了,没想到今晚居然还能吃上。”展昭心里又开始回味起,云雅茹所做的美食来。 就在几人闲聊之时,雪球和雪花飞到了云雅茹的身边,因为这里多了一个它们不认识的蔡定儿,雪球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云雅茹通过它们的神情大概猜测到,它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第一百二十章 夜探金府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蔡定儿一下就被这些香喷喷的美食吸引住了。 就连佟画师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四九、红叶二人正和那些救回来的女子一起享受自家小姐烹饪的美食,因为云雅茹所做的六份菜都留了一部分在后厨。 这些女子皆欢喜不已,毕竟之前经常听红叶、四九二人经常提起过,但当她们闻到香味时,恨不得立即钻进碗里去。 “四九、红叶,大人真厉害!简直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四九、红叶可是自家小姐的铁杆粉丝,听到这些女子赞美,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那是!” 说着,众人迫不及待吃了起来。 虽然菜式普通,但却让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云大哥,你真厉害,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呢。”蔡定儿这马屁刚好拍到了点子上。 “好吃,你就多吃点。”云雅茹听到有人称赞自己做的饭菜好吃,很是受用。 “你师傅我和你师伯也难得吃上一次。”白玉堂说着,就用勺子给蔡定儿和自己各盛了一碗蘑菇鸭血汤。 这鲜美的蘑菇配合鲜香的野菜,脆嫩的鸭血,吃起来口感清淡鲜嫩,完全将蘑菇的鲜味给充分释放出来。 “真鲜,太好喝了。”展昭喝了一小口,忍不住给云雅茹比了一个大拇指。 剩下的还有木耳烧豆腐、虎皮青椒、凉拌蒲公英、腊肉炒蕨菜、泡椒炒鸭肉。 “没想到简单的食材,在云大哥手里却变得如此美味。”蔡定儿只要一想到原来吃的那些饭菜,就觉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今晚这顿菜也算祝贺白兄收的佳徒。”云雅茹说着,将手中的那杯果酒给举了起来。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定儿以后你就放心在这里住下。”展昭也跟着说道。 “师伯你放心,定儿晓得。”蔡定儿开心的笑了。 雪花和雪球知道这蔡定儿是白玉堂新收的徒弟,心里也十分好心,见自家主人没有出言阻止,雪球也就没有什么忌讳了。 “恭喜,恭喜!”雪球微微煽动着翅膀。 “谢谢!”白玉堂身上分别揉了揉雪花和雪球身上的羽毛,这才给自家徒弟介绍到。 “定儿,这是雪球,这是雪花,它们都是你云大哥养的宠物。只不过,希望你不要将雪球会说话的事情透露出去。” 蔡定儿重重点头,表示自己在外一定会守口如瓶的,只是用眼神询问自家师傅,他可不可以摸摸它们。 “可以啊。”云雅茹点了点头。 雪花和雪球都将自己的脑袋给伸了过去,可把蔡定儿高兴坏了。 云雅茹被蔡定儿给萌的不行,说道:“明天先将定儿的户籍落到白兄下面,这样以后也省的麻烦。” 白玉堂也没有反对,毕竟蔡定儿岁数还太小,暂时不能自立门户,现在她是他的师傅,这样安排也方便她以后照顾他。 “定儿,这是我送给你的拜师礼。”佟画师从衣袖里拿出一张被折好的宣纸。 “谢谢,佟大哥。” 蔡定儿没想到不止吃到美食,还能收到礼物,赶快将手中的碗筷放下,简单擦了擦手,这才站起身郑重接过。 原来佟画师画的是一副蔡定儿的画像。 “佟大哥,你画的真好,我很喜欢。”蔡定儿说完,将这幅画小心收好,这才重新做回桌旁。 “定儿,这人与人之间还是要看缘分,可能是你和你的养父母他们缘分已了,所以你不必为此介怀。”白玉堂不希望自家才收的徒弟心中充满恨意,毕竟这样对练武没有好处,还可能因为心结造成走火入魔。 “定儿,你现在知道自己不是别人口里的小野种了,以后再有人出言说你,你就大胆回过去,知道吗?”佟画师知道蔡定儿的情况后,也对有些怜悯。 “我知道,佟大哥。”蔡定儿心里暖暖的。 是啊,他是有父母的,只不过因为蔡李氏的恶意,让他和亲生父母分开了。 “你师傅说的对,做人不能只想着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既然他们放弃了你,那么说明你们的缘分已断。以后只要他们不在惹上你,那就对他们直接漠视好了,但如果还想从你身上得到好处,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展昭接着道。 “定儿,你只要记住,对我们抱有恶意之人,想要出手伤害我们,我们不能听之任之,要懂得实时反抗,但前提是要保护好自己。如果你现在没有能力,那就要懂得借力。”云雅茹也希望蔡定儿能做出一番成就,这样也不醉白玉堂这个师傅的名声。 “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师傅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锦毛鼠白玉堂,而你的师伯被人称为南侠展昭。”云雅茹说到这里,还不忘调侃一句。 蔡定儿也没想到自己的师傅和师伯在江湖上这么有名,但看起来又如此的年轻,此时双眼里满是崇拜之情。 “云大哥,定儿懂得。师傅、师伯,定儿长大也要成为你们这样的人。”蔡定儿用坚定的眼神看向在场诸位。 说到这里,蔡定儿眼里最后一抹怨气消散了,云雅茹看到这里满是欣慰。 …… 晚饭后,云雅茹这才得空询问雪花和雪球,它们这几天的进展。 “主人,我和雪花在金府看到了一个长得很像寇府女婿的男子。”雪球将自己看到的情况,向云雅茹简要叙述了一遍。 “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可能是正确的,只是那个长得和寇府上门女婿一样的男子为什么还在金府?他为什么还不离开?”云雅茹满是疑惑。 “大人这样,在下去找人打听打听,这个寇府的上门女婿在进入寇府之前,可曾有什么兄弟。”展昭想了想。 “师兄,我看我们不如晚上去金府看看,说不定就能将他们之间的联系给找出来。”白玉堂准备夜探金府。 “好!”展昭点头。 这时候的蔡定儿早就哈欠连天,眼皮子眨巴眨巴。 “定儿,师傅先带你回你的房间。”白玉堂看着要睡着的蔡定儿,结束了刚刚的谈话。 “好的,师傅!”蔡定儿也不在逞强,实在是自己太困了。 “既然这样,小民也回房间休息了。”佟画师也跟着起身朝外走去。 …… “展兄,你等一下,我换件衣服和你一起过去,说不定到时还能逮到一条大鱼,让雪球留下来等白兄。”云雅茹想了想。 “好!”展昭点了点头,毕竟今天这机会难得,到时候说不定,那个和寇府上门女婿长得一样的男子就离开沧县了。 “师第,定儿睡下了吗?” “睡下了,我也是看他睡着了,这才出来的。” 白玉堂和展昭说话间,云雅茹已经换了身衣服,手拿系统奖励给她的那把古剑走了出来。 ……三人很快就出现在了金府附近,只不过还没等她们三人靠近,就看到一道黑色的人影从金府大门走了出来。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兵分两路。”云雅茹果断出声。 展昭会意的点了点头,纵身跟着那道黑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云雅茹和白玉堂也已经出现在了金府的屋顶之上,此时只见整个金府只有一处有亮光,就在烛光被吹灭时,屋里传出了声音。 未免被人发现,二人不敢靠得太近,只好隐身在里屋子最近的一棵大树上,竖起耳朵探听里面的动静。 “他出去时,没有被人发现吧?”一道沉稳的男声问道。 “没有,属下看见他安全离开金府,确认四周无人,这才回来向主子禀告。”那名自称属下的男子恭敬地答道。 “主子,你说他会将那东西拿出来吗?” “我并不担心这点,毕竟是他主动找我们合作的,但是你的提醒还是有道理,那这样你去安排人手,然后让人暗中跟踪他,看看他会不会耍花招。”那个被称为主子的人,想了想,接着道。 “是,属下这就下去安排。”属下立刻垂下眼眸应道。 “你去吧!” 云雅茹觉得这个被称主子的男子,应该就是金府当家的,只不过因为光线太暗,她并没有看清这人的面貌。 就在二人以为今晚只能听到这些时,屋里传出暗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有脚步声传出。 云雅茹盯着窗户,突然定定说道:“白兄,你说屋里是不是有暗门之类的存在?” “听声音来看,屋里确实应该存在密道之类的东西,只是不知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大人要不我们进去探探?”白玉堂来了兴趣,毕竟她好久都没有碰到这种需要找机关的事情了。 “密道内情况不明,我们还是不要贸然进去为好。”云雅茹虽然也想去探查,但到底理智尚在。 “我们再等一会儿,如果房间里还是没有人出来的话,就让雪花和雪球暂时留下。”云雅茹想了想。 “大人,要不你一会儿先回去,我还想在这金府转一圈。”白玉堂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离开金府,他决定在探查一二,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好,你自己到时候多加注意。”云雅茹点了点头。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展昭跟着那个黑影一直来到一片竹林,黑影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传出。 展昭知道自己今天是是碰到高手了,可是她也不是什么小角色,不会因为这个就被吓到。 “你和寇府那个上门女婿到底是什么关系?不会是孪生兄弟吧?”展昭突然微微一笑,问道。 果然是聪明人,一下就能将其中的关窍联系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那黑衣人很是好奇,说完,便伸手将自己脸上的黑布摘掉,原来果然和雪球说的一样,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虽然我们还没有去仔细调查他的过往,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就算为了所谓的宝物将寇府一家人杀害,他又是怎么和那些杀手搅合在一起的?为什么又要让窦义当替罪羊,又要费心将他从大牢里捞出?这些很多都无法解释的通。”展昭也没废话,直接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你们不是已经怀疑金府了吗?”这黑衣人反问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忆往事 而后黑衣人想到了什么,微微皱起眉头,“没想到你们如此敏锐,那你们为什么之前又要说案子已经破了?不会是你们一早计划好的,想引我现身吧!” 展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因为大人之前就发现了端倪,只不过你们藏的太深,大人初来沧县,还有些情况不是很了解,这才没有贸然出手。” “看来这个新上任的县令不简单,只不过那些人都该死。”这黑衣人冷冷说道。 “难道你和寇府一家有仇,然后利用金府一直窥视寇府宝物的机会,最后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没想到还真被展昭猜中了,他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现在展昭只能先将其擒获,然后带回县衙,让大人亲自审问。 …… 那黑衣人显然看出了展昭的想法,但是他丝毫不在意,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实力。 “你想知道其他,先打赢我再说。”黑衣人说完,单手一挥,一根飞镖从衣袖里飞出。 展昭开始就知道这人不会这么老实交代,所以一直很警惕,只见她施展轻功躲开那人的飞镖,然后顺势拔出巨阙剑。 就在剑气和掌风相碰刹那,黑衣人发觉自己还是有些低估了眼前之人。 虽然展昭看起来整天笑眯眯的,但是一双灵动的猫眼里却满是坏主意。 “看你这么自信,好像很有把握打赢我是的?” “你今晚将我引到这里,不就是想和我打一架吗,现在又何必这么多废话。”展昭露出一丝不耐烦。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啦,不过今晚却是你的死期。”这黑衣人笑得非常阴森。 黑衣人刚刚已经试过了,心里有了底气,说话就更加不客气,只觉得被江湖上称为的南侠客,也不过如此。 展昭却没有被黑衣人说话的语气激怒,反而非常淡定,因为她刚刚感觉到今晚的风向发生了变化。 只见刚刚还是东南风,现在现在却变成了西北风,同时四周传出“沙沙”的声响。 风越来越大,再加上此时又是黑夜,黑衣人出手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很辣,不多会儿只听“嗖”的一声响起,黑衣人便在展昭眼前消失了。 展昭却在这时闭上了眼睛,用耳朵仔细聆听周围的声响,在黑衣人从她背后打出一掌时,展昭已经闪身躲到了一边,同时巨阙剑扫出,直击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怎么也没想到,不管他怎么闪动自己的身影,展昭都能在第一时间,用手中巨阙剑挡住他的攻击,同时还能给他造成不小的冲击。 只能听到时不时传出,内力震碎石头和树枝大人声音。 “看来展昭确实聪明,但我说过今天是你的死期,那你就休想从我手里溜走。”黑衣人嘴角微微挑起,但声音却很冰冷。 展昭知道他是想孤注一掷,所以心里更加警惕起来,就怕这人还有什么后招没有使出。 因为她刚刚在打斗过程中,已经知道了这个黑衣人有多难缠,但是她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为什么想杀我,我好像并没有和你产生过如此大的恩怨。”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不防好心告诉你,也好让你死得瞑目。 本来县令大人宣布寇府灭门案告破,我看见你们也没有在继续调查,也就放心下来,哪里知道你今晚会一直从金府跟到这里来。” “所以你发现你的秘密被我知道了,才想对我痛下杀手是不是?” “还算不笨,不过也就是有点小聪明而已。”黑衣人无比讥讽的看着展昭。 “那我们倒要看看谁才真蠢。”展昭嘴角微动,冷笑一声。 就在黑衣人以为自己找到了展昭破绽,准备用尽全力一击解决了这个被人称为南侠的展昭,展昭却借助风,让黑衣人那致命一击落了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内力要高于他许多,最后却变成了……”黑衣人有些不甘心,同时发出一阵嘶吼。 他却忘了自己在算计别人,难道就不行对方算计他不成,所以展昭的疑兵之计显然成功了,现在的黑衣人已经自乱阵脚。 展昭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而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还在催死挣扎中的黑衣人给制服住了。 只是映入眼帘,展昭剑身上划落了一滴血,而后就被她无情抖落在了地上。 黑衣人捂住自己的伤口,微微一愣,而后不敢置信的看着展昭,他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不过就算他再厉害,也被展昭给直接点了穴,让他失去了最后翻盘的机会。 想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自负最终害了自己,让他在对战之中,忽略了招数中虚和实的差别。 “你想知道什么?”黑衣人脸都白了。 他现在才确定展昭为什么会这么年轻,就在江湖上这么有名。 “不急,我相信你会告诉我的。” “你就这么自信?” “当然!”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展昭说完,又检查了一遍,最后还将黑衣人的下巴给卸了,这才抓住黑衣人,施展轻功掠出了竹林。 天色阴沉,无星无月。 云雅茹已经回到了县衙,但是她并没有回屋休息,而是点燃烛火,坐在偏厅等着展昭和白玉堂。 没让她等多久,展昭便带着黑衣人回到了县衙。 “大人,没想到这人真和寇府那个上门女婿长得一模一样。” “展兄,这人会不会是易容的?” 云雅茹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毕竟之前她并没有听说,这上门女婿家里还有什么兄弟。 展昭在黑衣人脸部使劲揉搓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大人,看来他本身就长得这样。” 黑衣人要不是现在下巴被卸,一定会大吼出来。 见已回到县衙,展昭这才将黑衣人的下巴重新安了回去,只不过因为她的点穴功法实在刁钻,黑衣人在路上试了几次都没有冲破。 “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心告诉你们,我和那个寇府的上门女婿其实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只不过因为我们从小分开,所以彼此都不知道有对方的存在。”黑衣人实在不想再被揉搓。 “既然你都说了,你们彼此之前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那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云雅茹一下就发现了,黑衣人刚刚话语中的漏洞。 黑衣人没想到,自己居然说漏了嘴巴,于是决定破罐子破摔,毕竟就算他不说,他相信展昭和这位县令大人也能查出来。 “我也是前不久在沧县才知道,自己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接下来是我问你答,还是你主动说出来。”云雅茹并不想拐弯抹角,她还想早点审完,早点回屋休息。既然之前说过只要展昭打赢他,他就将实情告知与展昭,所以也不用云雅茹多费口舌,就直接像倒豆子似的什么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个黑衣人叫做颜六,自小便被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收养,他并不知道自己师傅的真实名讳。 因为接到师命,他这才来到了沧县,却没想到见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却性格大不相同的人。 他会武功,而他那双胞胎兄弟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书生。 经过他多方调查,发现这人和他一样都是从小被人收养,只不过他的师傅比较神秘,而他双胞胎兄弟的养父只是一个没考中秀才的穷书生。 最后让他发现了其中秘密,没想到师命居然和寇府有关,而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双胞胎兄弟,却已经成为了寇府的上门女婿。 只不过,那人在寇府过得并不如意,如果不是寇府不想名声被毁,根本就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他还查出,这寇府一家居然和他的亲生父母之死有关,而那个所为的宝物尽然还牵连了所谓的藏宝图,至于真假现在还不得而知。 正好这时金府当家人不知从哪知道了这一消息,心里起了歹念,打起了藏宝图的主意。 他这才选择了跟金府合作,毕竟这样不容易让寇府发现端倪。 可没想到在寇府灭门当天,他准备带走自己的双胞胎兄弟时,却发现他已成了刀下亡魂,而为了给自家双胞胎兄弟报仇,这才会继续留在沧县和金府合作。 只不过毕竟是做了亏心事,他们这些人还是很快被县令大人他们发现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被展昭抓到。 本来他以为风头已过,将这事做完,就可以悄悄离开沧县,却没想到还是失算了。 云雅茹听完颜六的供述,微微皱了皱眉。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让窦义顶罪,又想方设计将其救出县衙大牢?” “这件事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我听说金府还找了其他人合作,想来这事是他们的主意。” 云雅茹和展昭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人应该没有说谎,那么当时她们去青石胡同遇到的事情,想来和他应该关系不大。 “好了,展兄!你先押他去大牢吧,然后交代里面的狱卒一定要给我严加看管,绝对不容许出现任何纰漏。” 展昭点了点头。 …… 只不过为了一个所谓的宝物就灭了人家满门,怎么也有点说不通,看来这中间应该有所隐瞒。 对了!这颜六刚刚不是说寇府和他亲生父母之死有,那么这间宝物有没有可能其实本来就是颜六家的,而寇府当时为了这个东西,才杀害了颜六的亲生父母。 只不过颜六和他的双胞胎兄弟侥幸活了下来,并长大成人,而那个寇府让颜六的双胞胎兄弟当上门女婿,是不是自始至终都是一场阴谋。 只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寇府应该没有想到,这宝物的消息还是被有心人知道了,从而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大人,如果这人说的属实,你准备怎么处置他?”展昭回到偏厅。 现在案件脉络基本上已经清晰了,颜六即是奉师命拿回宝物,又是来报仇的。 而金府确实想拿到宝物,从中找到那个藏宝之地,进而得到里面的财富。 “先把他关起来吧,如果真是这样,他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具体等白兄从金府回来再说。” 第一百二十二章 幕后之人 云雅茹也明白,这颜六为什么会主动交代,其实就是想将功抵罪,为自己留下一条活路,只不过这事可能不会如他所愿了。 毕竟如果谁都想他这样私下报仇,那么还要律法和县衙做什么,那不是一个二个有样学样,这沧县还怎么去治理,她这个沧县县令不就成了摆设。 “其实我觉得颜六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虽然拿回了家传宝物,却失去了他在世上的唯一血脉至亲,而他那个师傅,说句不好听的话,其实养他应该也是别有目的。”云雅茹不禁感叹道。 “大人说的不错,我猜他应该没有告诉对方,他和他之间的真正关系,又或者告诉了,但是却说得半真半假。”展昭挑了挑眉。 “师弟这个时候还没回来,想来金府那里应该有了新的发现。”展昭皱了皱眉。 “展兄,我们还是先回屋眯一小会儿,如果金府那里有什么情况,想来她会让雪球或者雪花给我们传信的。”云雅茹实在是瞌睡来了,没有精神再这样等下去。 展昭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 就在这时,阿书的声音响起。 “宿主,恭喜你发现蔡定儿的身世之谜,让他脱离了接下来的苦难日子,并成功拜白玉堂为师。” 云雅茹听到阿书这么一说,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如果她没有发现蔡定儿真正的身世,他接下来在蔡家的日子恐怕并不好过,毕竟他们下田村到处都有人在传这蔡定儿是野孩子,这样下去说不定蔡定儿有可能还会黑化。 她现在算是成功阻止了一个孩子走向黑化,看来这件事她办的还不错,想到这里,云雅茹的心情大好。 “这次因为案件简单,但因破案迅速,奖励可能不会有以往那么丰富,但也不会太差。”阿书还是决定,提前给云雅茹打好招呼。 云雅茹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这案子和她之前办的那些想比简单太多了,基本上没什么技术含量,因此在听到阿书说的这些时,也不是很失望。 阿书居然没从宿主脸上看到自己想看的表情,毕竟之前宿主都表现的非常财迷,这次居然这么淡定,简直在它意料之外。 “奖励一颗培元丹,宿主加油,丰富的奖励还在后面等着宿主呢。” 云雅茹不免有些好笑,也不知道阿书是不是担心她因为这次奖励,而出现消极怠工的现象。 云雅茹很想告诉它,阿书这种担忧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虽然奖励越多她越喜欢,但是她始终坚持有奖励总比没奖励好,所以不管系统的奖励好与不好,她都会欣然接受。 …… 云雅茹因为心里惦记着事情,并没有睡多久,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大人,没想到你起来的这么早。” “展兄,白兄可回来?” “刚刚才回来,她说有新情况,这不,我正准备过来看看,大人醒来没。” “那我们一起过去吧!”云雅茹听到展昭说白玉堂发现新的情况,心里也很好奇。 …… “白兄,要不我们边吃早饭,边谈事情,这样什么都不用耽误。”云雅茹提议道。 白玉堂也没有拒绝。 于是三人去了一旁不远的耳房,红叶早已将今日的早餐摆在了桌上。 “师弟,给我们好好说说吧!”展昭咬了一口油条。 白玉堂喝了一口面前的豆浆,这才开口道:“昨晚在大人离开后,我本来准备偷偷溜进书房,看看里面能不能发现什么,没想到当我将屋顶的瓦片掀开后,发现通往暗室的门,不是什么原因,竟然没有完全闭合。” “我用之前师傅教我们的方法运功,没想到透过门缝还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只不过这是因为门缝的原因,简直给了我意外之喜。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断断续续还是大概听明白了。” “在那间暗室中应该还住着其他人,而金府也是从那人那里知道了寇府有宝物这件事情。 我猜测那伙人应该就是师兄在青石胡同那晚遇到的那些人,看来他们最近恐怕还会有所行动。”白玉堂说完,端起装满豆浆的碗喝了一大口,又咬了一口油条。 “正好雪球、雪花在哪里盯着,我们可以暂时先不用管这些。只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难道那件所为的宝物,并不能真正找到颜六说的藏宝之地?又或者这件宝物还有其他用处不成,要不然宝物都拿到了,他们这些人为什么还待在金府没有行动?”云雅茹有些疑惑。 “看来我们吃完饭,还得去会会这个颜六,看看那个所谓的宝物到底长得什么样?” “大人,依据师弟和颜六之前的交代,我有理由怀疑那个颜六还有事情隐瞒着我们。”展昭挑了挑眉。 “那好,我们吃过饭一起去趟大牢。”云雅茹顿了顿,“白兄,一会儿先去看看你才新收的那个徒弟,毕竟你可是答应要叫他功夫的。” 云雅茹不说,白玉堂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是啊,师弟!你现在可是已经做师傅的人了。”展昭轻轻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 “定儿是我徒弟,但你也是他的师伯。”白玉堂故意将师伯二字说的很重。 云雅茹倒是没去管她们两个人之间的调侃,而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因为她知道如果颜六一直不出现,金府那里迟早会发现异常的,到时候他们有可能改变原来的计划。 …… 吃过早饭的云雅茹,又恢复了她一贯的冷静。 抓住颜六,固然能让之前已经对外结案的案子多了一线曙光,但既然已经抓到了金府的一丝破绽,她就不会让金府之人轻易脱罪。 因为云雅茹坚信,只要她们内心不放弃一丝希望,那些本来分散在各处不相关的小点,终会被串联在一起,那时候便能揭开真正幕后黑手的真面目。 此时云雅茹和展昭已经来到了大牢,很快便走到了关押颜六的那间牢房。 本来还靠在墙角闭眼休息的颜六,在云雅茹进来的一瞬间,猛然睁开了他的眼睛。 此时的他身上已经被换上了囚服,但表情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淡默如初。 “大人,我要交代的昨天晚上都已经和你们说了,不知你们今天一早过来还有什么想问的。” “颜六,寇府那个所为宝物,是整起案件的重要物证,希望你能暂时交由我们帮你保管。”展昭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此行来找他的目的之一。 “我昨晚就猜到你们会为了它而来。”说着,颜六从脖颈处将它去了下来。 “其实我昨晚有一句话忘说了,那就是我之所以留下来,其一是让金府之人以为我并没有找到它,其二是我想给我已经死去的双胞胎兄弟报仇。”颜六看了眼手中的宝物,还是将它抛给了展昭。 云雅茹知道颜六之所以这么主动将宝物交出,最主要还是因为对已死的兄弟抱有愧疚,而他交出也是想借她们之人为他的兄弟报仇。 “颜六,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云雅茹试探的问了一句。 颜六不知道云雅茹为什么会这么问,他用眼神示意云雅茹继续说下去。 云雅茹简单将金府还有暗室之事说了一遍,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发现了那间屋子的不同之处。”颜六面上还是有些惊讶。 “你们如果要问这个,我倒是无可奉告,因为我也不知道里面人的真实身份,不过据我观察,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匪浅,至于具体如何,还得你们亲自去查。” 云雅茹没想到他会主动说出来,这还是有些超乎她自己的预料,不过这样更好,也省得她多费口舌。 “对了,我也不知他们是从那里知道这个消息的,要不是当时目标一致,我也不会选择和他们合作,只是没想到最后却害了我那兄弟。”颜六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后悔,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其实如果我没有被展昭抓住,我也会很快离开沧县,只是没想到,你们还是发现了。” 云雅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说他仇虽然算是报了,但是唯一亲人却也离他而去了。 就在这时,白玉堂从外面走了过来,“颜六和金府那家人,多久会面一次?下次会面又事在什么时候?” “师弟,你不会是想假扮他吧!”展昭皱眉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点了点头,她现在就是这样想的。 展昭想说,情况不明很是危险,但是她却知道,只要自家师妹做了决定之事,就是三头牛也将她拉不回来。 颜六还是说了,“过几天如果没有变化的话,会有人主动联络我。” “那行,那我们就来个偷梁换柱。”白玉堂微微一笑。 “白兄,你可考虑清楚?”云雅茹觉得展昭说得对,还是想再问问。 云雅茹见白玉堂并没有因此改变主意,便知道她已经打算好了,也就不在劝她。 …… 几天过后,到了那些人找颜六的日子,白玉堂换上颜六的衣服,蒙面来到了约定地点。 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能顺利知道来人的身份,展昭在暗中跟着。 二人走了以后,云雅茹便换上便服带着红叶和四九,去了金府附近的一家茶楼,找了一个靠金府的雅间,这样正好方便她盯梢。 “公子,刚刚有道人影从金府出来,只不过小的看他样子总觉得有些鬼鬼祟祟的。”四九注视着金府的一举一动。 云雅茹忙将手中茶杯放下,来到窗边,“四九,你刚刚说的那道人影,现在去了哪里?” 四九用手给云雅茹指了指,“公子,小的看见他往这个方向去了。” “除了这个,你还注意到了什么?”云雅茹问。 “公子,不知怎么回事,小的总觉得这个金府怪怪的。”四九皱了皱眉。 那天晚上她来过一趟金府,但现在被四九这么一说,云雅茹也忍不住仔细打量起这个金府来,貌似这么大一个院子,看起来有些过于安静。 “红叶,你去下面看看,顺便找人打听打听这个金府,注意别被他们发现了。” “放心,公子!”红叶听到自家小姐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心里就十分激动。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惊喜 放下红叶不提,云雅茹和四九还是待在茶楼之中,专注地等着金府。 那人见到白玉堂,并没有看出端倪,还是和以往一样对了一下暗语。 展昭小心翼翼握着巨阙剑和白玉堂那黑金古刀,暗中观察着这边的动静,因为怕被来人发现,她不敢离的太近,但又不敢离的太远,就怕万一出现什么状况,她好及时将手中那把黑金古刀扔给师妹。 不过相对于展昭,白玉堂倒是表现得非常轻松,这也是没被来人看出破绽的原因之一。 “怎么之前不是说好的么,难道现在你们主子反悔了,想要临时改变原来的计划不成?”白玉堂微微皱眉,看向来人。 其实是雪球躲在暗处,模仿着颜六的声音,在问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让它模仿自家主人的声音,雪球现在越来越喜欢这样的任务了,因为它给了自己很多可以自由发挥和挑战的空间,还能发泄一下平时不能当着众人面说话的郁闷之情。 也不知道是雪球太聪明,还是白玉堂和它配合的非常有默契,硬是没有让那人听出一丝不对之处。 那人当然不会说,主子不相信你,这才会让他前来和她进行会面。 “怎么可能?颜公子,你也和我家主子合作了有一段时间,再说,我们大家现在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人非常坦荡的说道,其实暗地里确实在警告他,让他不要东想西想。 “既然这样,你回去和你家主子说一声,我今晚想去金府亲自拜访与他。” “好!”那人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他也想知道颜六想干什么。 白玉堂见这次见面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和那人打了一声招呼,而后二人便各自消失在了原地。 只不过那人却又半路折返,并在白玉堂后面跟踪了一段距离,确认没有问题,这才转身离开。 展昭心里一紧,刚刚还以为自家师妹是被发现了,没想到并不是她之前想的那样,这也是她关心则乱。 白玉堂早就算出那人可能会中途折返,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展昭,而是和那人又绕了几圈,最后确认那人真的已经离开,背后也没有其他人,她这才出现在展昭面前。 “你们两个回去要奖励我什么?”雪球眨巴着自家豆子般的眼睛。 “我说雪球,你怎么越来越聪明了,还知道讨要奖励了?”展昭在一旁打趣道。 “我本来就聪明。”雪球非常臭屁的回了一句。 “要不是我将颜六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说不定白大哥就被人看出破绽了。” 白玉堂想了想,决定回去以后给雪球准备一些新鲜水果,雪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以后再有这种事情记得叫上我。”雪球怕白玉堂、展昭忘了,还不忘提醒一句。 “我说雪球,你不会是是演上瘾了吧?”展昭调侃道。 “这不是很好嘛,我终于能够随心所欲说话了,而你们也能轻松迷惑住那些坏人。”雪球用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展昭,好像在说她便笨了。 雪球确实说的有理,让展昭无法反驳,只是心里还是微微不服气,怎么觉得雪球又变聪明了。 …… “师弟,你觉得你能顺利进入那间暗室吗?” “问题应该不大,到时候师兄你只要在外面等我信号就好了。”白玉堂想了想。 “看你蛮有自信的。既然那人已经离开,想来是不会在回来的了,我们也该回县衙了。” “雪球,我们走了。”白玉堂对着空中吹了一声口哨。 “这么快啊,我还怎么在四处逛逛呢。”雪球有些不开心。 “下次吧,大人应该还在等着我们这边的消息。”展昭尴尬的轻咳一声。 “那好吧!”雪球点了点头,已经落在了白玉堂的肩膀上。 展昭和白玉堂二人都觉得,这雪球聪明劲已经快成妖了,但是她们也没有想过要到处去外面显耀,毕竟就想云雅茹之前担心的那样,有些事还是她们自己知道就好了。 “也不知道,定儿有没有按照我的要求认真练武?” “没想到,师弟这么快进入了当师傅的角色。”展昭有种吾儿长大了的感觉。 “师兄,你不用羡慕我,等哪天你收了徒弟,相信你也能体谅我此时的心情。” “师弟,我不会羡慕你的。”展昭实在不想在和她废话下去,直接将黑金古刀扔给她。 ……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屋顶上悄然落入金府之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云雅茹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微微挑了挑眉,看来白玉堂和展昭那边应该还比较顺利。 “四九,红叶应该回来了,你去接一下她。” 四九欣然领命,退出了雅间。 不过多久,二人便开门走了进来。 “公子,金府看起来很大,但是里面的人并不多,听说里面的夫人和小姐已经在三天前去了宝宁寺庙上香,现在还没有回来,奴婢只打听到了这么多。”红叶将屋门关上,便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云雅茹。 “这么短的时间,红叶就打听到了这么多消息,已经非常不错了。”云雅茹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消红叶的积极性呢。 四九和红叶都将各自的目光看向云雅茹,那意思——接下来该怎么办? “走吧,我们先回县衙。”云雅茹在离开前,有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 …… 等展昭、白玉堂带着雪球回来时,云雅茹刚好也回到县衙。 “你们回来时,没被人跟踪吧?” “放心,我们可是绕了好几个圈才回来的,再说师弟还在半路将身上的衣服换了,想必他们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展昭很有自信。 “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今晚我会去金府,到时候说不定我们能将那伙人一网打尽。”白玉堂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这才过来。 云雅茹又将自己和红叶、四九在茶楼盯梢金府的情况,和大家说了一下。 “既然这么久那些上香之人还没有从宝宁寺回来,那么他们应该是做了几手打算,这样的话今晚就是我们行动的最佳时机,说不定的话,我们还可以将寇府灭门一案给彻底了结了。”云雅茹分析道。 “确实像大人说的那样。”展昭和白玉堂一对师姐妹,都很赞同。 …… “大人,外面有一个身穿紫色锦袍,长相俊美非凡的公子声称是你的朋友。”一个衙役急冲冲跑了进来。 云雅茹想不出来,她觉得自己在沧县应该没有什么朋友吧。 “他有说自己姓什么吗?” “好像是姓楚。”这个衙役想了想。 云雅茹先是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那人不会是楚兄吧,除了他,她再也不认识第二个姓楚的了。 “展兄、白兄,楚兄来了沧县,你们要不要随我去看看?”说着,云雅茹迈脚就朝大门外走去。 展昭和白玉堂都很惊讶,毕竟她们离开盂县之时,楚兄已经离开了,他又是怎么知道她们在沧县的,难道他去盂县县衙那里找人问过了。 她们好像忘了楚兄曾经给她们来过书信,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们现在在沧县而不是盂县。 穆泽浩此时心情非常激动,他可是一处理完事物,就马不停蹄的朝沧县赶,但是他面上还是保持的淡定,毕竟现在云雅茹的身份是男的,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别人以为云雅茹是一个断袖,那就不好了。 守在衙门外的衙役看着这个气度不凡的男子,有些好奇自家大人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一个人物。 就在这时,云雅茹的身影出现在了穆泽浩的视线之中,她的身后还跟着展昭和白玉堂。 “楚兄,真的是你!”云雅茹整个人都有些呆住了,她没有想到来人真是穆泽浩。 之前他离开时,曾经对她说过,处理完手里的事情,他就会回来找她,她当时还以为这事只是穆泽浩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真的信守诺言来了。 云雅茹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两世为人她告诉自己,她可能喜欢上他了。 可是她现在大仇未报,穆泽浩一看就身份不俗,云雅茹只得将自己的心跳强制压了下去。 “云兄、展兄、白兄。”穆泽浩站在那里,看着一脸疲惫的云雅茹,就有些心疼。 还是展昭提醒,云雅茹才反应过来,她们现在还站在大门口。 “楚兄,我们还是先进去吧!”话音刚落,云雅茹就已经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好!”穆泽浩点了点头。 见到云雅茹安然无恙,心里也踏实许多,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在得知她所遇到的那些事后,有多担心她。 …… “楚兄走了这么远的路,想来也有些疲倦了,不如先去洗漱一番,我在让红叶给你下碗面条。”云雅茹看了看风尘仆仆的穆泽浩。 “只不过楚兄,因为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所以屋子还没来得及让人打扫,可能一会儿要麻烦寒冽、冰凌他们搭把手了。” “可以!”穆泽浩点了点头。 “四九,带楚兄一行人去香林苑吧。” “是,公子!楚公子这边请!”四九对穆泽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现在楚兄来了,我们今晚的任务应该会更有把握。”毕竟云雅可是也知道,楚兄身边这几人武功都不低,说不定这次还能帮上什么大忙。 展昭和白玉堂二人齐齐重重点了点头。 “对了,展兄。今晚你还是跟在白兄身后,到时候见机行事。”云雅茹想了想。 就在二人说话的功夫,红叶已经端了一碗简单的肉酱面,走了进来。 “公子,楚公子在什么地方,他再不过来吃的话,一会儿面就要起坨了” “想来应该很快了。”云雅茹算了算时间,穆泽浩差不多应该洗漱完了。 “让你们久等了。” “不客气!”展昭摇了摇头。 “楚兄、展兄,你们还是先别聊了,这面在不吃的话,一会儿可就要坨了。”云雅茹指了指桌上的那碗面条。 穆泽浩这才大步走到桌旁,坐下后,拿起筷子,在碗里搅和了一下,便开始呼噜噜吃了起来。 也许是真的饿了,穆泽浩吃面的速度比平时要快了一些。 。 第一百二十四章 真凶浮出水面 “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穆泽浩吃碗面,赶上趟的问道。 寒冽、冰凌他们几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他家王爷在盂县的时候就这样了,他们觉得还是这样的王爷更鲜活,也更让人接近。 “还真有。”云雅茹也不客气,直接将她们之前的计划和穆泽浩说了一遍。 “那到时候,我让他们几个在金府各个大门外守着,谨防有人会趁机溜掉。”穆泽浩想了想。 “师傅,我练完了!”蔡定儿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只不过当看到屋里多了几个陌生人,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家师傅。 “这位你叫他楚大哥就好了。” 蔡定儿依言,对穆泽浩作了个揖。 “你们接着聊,我先带他下去洗个澡,在换身衣服。”白玉堂上前看了看蔡定儿,从衣袖里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额前的汗水。 “没想到,白兄居然都收了徒弟了。”穆泽浩看了看被白玉堂牵着的蔡定儿,只觉得这时间过得太快了。 “我刚刚看了看,此子根骨极佳,确实很适合练武。” “那是,也不看看谁的眼光。”白玉堂说完,还搞怪的看了自家师姐一眼。 云雅茹知道白玉堂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毕竟今晚她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觉得正好借着穆泽浩的到来,可以让大家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既然这样,一伙儿我安排一些衙役直接去一趟宝宁寺,如果金府的那些家眷还在,那么就让人先守在那里,别让那些人趁机会逃离。”云雅茹想了想。 “云兄,我还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呢,没想到你也想到了。”穆泽浩想了想说道。 …… 当天晚上,一轮明月出现在深蓝色的夜空之中。 白玉堂再次换上了颜六的那身衣服,不过因为今晚要去的地方是金府,虽然自家师姐会在暗中一直跟着她,云雅茹和穆泽浩等人也会提早埋伏在金府附近,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毕竟雪球的安全,她还是有些担心,就怕到时候雪球的神奇之处,因为她而暴露在其他人的面前。 …… “你来了!”金府当家之人,见到颜六到来眼皮子都没翻一下。 “是啊,我来了。”雪球模仿颜六的声音,冷冷的回了一句。 穆泽浩两眼冒金光,他没想到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鹦鹉,居然能将人的声音模仿的如此之像,更不要说,它还能适实抓对说话人的语气,这简直让他不敢相信,要不是现在还在金府,他一定要好好问问云雅茹,她这宠物是怎么得到了,因为他也想养一只。 “说吧,什么事情?”金府当家之人也不想和颜六拐弯抹角,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当时不是说了,要一起寻宝藏吗?我这几天看你没来联系我,所以亲自过来问一问。”白玉堂不动声色的看着金府当家之人。 雪球今天和白玉堂配合的相当默契,一个说话,并注意语气的变化,一个脸上的表情,眼里的冷意,随声音而变。 “我说颜六,你着什么急啊,既然当时都说好了,我就不会临时变卦,毕竟我们可是一起谋划的寇府灭门一事。”金府当家之人语气中不乏威胁之意。 如果是真的颜六在这,那还有可能被吓唬住,不过云雅茹想到那个已死的寇府上门女婿,就有些不确定了。 但是白玉堂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让金府当家之人都有些不敢肯定,他刚刚那番话是否起到了作用。 毕竟金府当家之人从来可是没想过,要真与颜六分那份宝藏,之前所做不过是让夺宝变得更容易些而已,同时也可以让他藏身于暗处。 这也就是他当时让人想法救窦义,又暗地里威胁窦义,让他不得不亲口认罪,只不过最近他眼皮子总是跳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这才安排自己的夫人和孩子先去宝宁寺,如果他这边有什么意外发生,到时候逃跑也要方便一些。 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吕县丞这么不经审,最后还是让那个新来的县令抓住了证据,还是他当时谨慎,做了好几道防护,现在那个县令大人就算心存怀疑,但却也找不到确实证据,这不还不是草草结案,想到这里,他不由冷笑出声。 …… “我这不是心里不踏实,虽然那个寇府一案县衙那里已经结案了,但我一天不见到那些宝藏,我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 既然我们两个是合作关系,而且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目的也是一样的,所以我想问一下,还要等多长时间,我们才可以出发去找宝藏。”白玉堂此时已经坐在了靠门的木凳上,在金府当家之人看不到的地方,雪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穆泽浩嘴角一抽一抽,只觉得这雪球的聪明程度已经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这不由让人觉得它都快成精了,这趟沧县之行看来他并没有白来。 也不知道,在他和她分别这段时间,她们又发生一些什么他没有查出来的事情。 “你实在是不放心,就先在我府上住下,这样你心里也踏实些。”金府当家之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充满了算计。 白玉堂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并没有反对,而是直接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我让人带你回房休息,其他事等明天一早再说。”金府当家之人说着,嘴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白玉堂知道,这人是想让她离开,看来他们应该有什么行动,而这他是不准备让她知道的。 对于他刚刚那番好意,想来也是想就近监视他,这样什么都掌握在了金府当家之人的手心中。 “那行,那我这几天就暂时住你府上了。” 金府当家之人见颜六答应下来,面上不显,对身边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低声吩咐了一句。 …… “你说,他会不会猜出什么?” 见到颜六跟着青衣男子离开,暗墙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带着面具,穿着紫袍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 “不用担心,只要他答应住下来,他就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金府当家之人对着还是蛮有信心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在多问了,只是那个窦义还需不需将他给处理了,毕竟因为这事,还让我两个收下的面容暴露再了那些官差的眼皮子底下。”紫袍男子想要永绝后患。 “这样,在我们离开沧县时,再将他们祖孙三人给一并处理了,现在还是暂且先不要动,以免招来那些官差,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金府当家之人阴冷的回了一句。 这个答案,紫袍男非常满意,其实那两张画像跟真人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毕竟他派出去的人可是易了容的,只是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不怕万一,就怕意外,还是小心点为妙。 他们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都被云雅茹一行人给听的清清楚楚,虽然云雅茹现在还不知道这紫袍男的真实身份,但是从目前来看恐怕不简单,因为金府当家之人都对他恭恭敬敬。 …… “云兄一会儿他们离开,我们就去那间屋子查查,既然暗门在这里,那么这间屋子里一定会有一些我们想找的证据。”穆泽浩低声对云雅茹说道。 感受到穆泽浩传到她耳朵里的温度,云雅茹的耳朵不由泛起了红晕,现在根本不敢与穆泽浩直视,也幸好现在天黑,希望他没注意到吧。 “好,就依你。” 云雅茹这种自欺欺人的表现,穆泽浩早就敏锐察觉到了,只不过他没表现出来而已。 其实穆泽浩此时的心里却十分雀跃,因为他发现云雅茹心里好像对他也有些意思,要不然她怎么会害羞呢。 只不过因为云雅茹女扮男装的身份,穆泽浩暂时还不想戳穿,而且现在的时机也还不对。 …… “我说师兄,你怎么来找我了,是不是大人那里出了什么问题?你就不怕让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到时候打乱了我们原有的计划。”白玉堂看到突然出现在她屋里的展昭有些惊讶。 “我说师弟,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再说我也想问问,你有什么收获?”展昭只觉得好心当驴肝肺,有些不爽的瞪了她一眼。 “师兄,没你这么小气吧!” 雪球见她们还在低声交谈,不得不出声打断,但它也知道现在情况不对,便将自己的声音也放低了几分。 “展昭,你带吃的了嘛,我都快饿死了。”雪球只觉得展昭和白玉堂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要不是它出马,今晚又怎么可能这么顺利不是。 “这给你。”展昭从包里掏出了两块坚果,递到雪球的嘴边。 雪球这才满意的低头吃起了坚果,并且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小眼神。 展昭和白玉堂相对无语,因为她们刚刚都被雪球给鄙视了。 …… 还好没让云雅茹和穆泽浩等多久,那个金府的当家人便从里面走了出来,但是刚刚和他说话的紫袍男子却已经不知所踪,想来是应该通过暗门进了暗室,看来里面应该是通的,不然那个紫袍男会去哪里。 雪雕对着屋外的一颗大树上给二人放哨。 云雅茹和穆泽浩二人借着月光,小心的在屋里探查。 “我们分头搜,这样要快些。” 云雅茹不时在书架上不停摸索,不时又趴下来在柜子底下摸索。 突然她摸到一处凹陷下去的按钮,试了好几次,只听到“吧嗒”一声响,一个荷包掉了出来。 原来这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机关,一般人很难会注意到这种地方。 而穆泽浩则先快速扫视了一眼屋里的摆设,这才开始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忽然他发现在书架后面,墙壁阴影处有一块活砖,他用手搬开那块活砖,发现里面用布包裹着一叠东西。 这个地方弄得非常巧妙,如果不是之前听苍狼嘴里提起过一次,他都不会探查这么仔细,那有很可能这包裹里的东西,就不会被他们轻易发现。 二人对视一眼,很快将屋里的摆设恢复原样,便准备离开。 虽然还不能知道打开暗门的机关藏在哪里,但是二人却也很有收获。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网打尽 “主子,颜六那里没有任何动静,我们还需要派人在那里盯着吗?”黑衣人站在一旁恭敬地问道。 “守着,只是你们注意别让他发现了就行。”金府当家之人想了想。 “是!” 其实白玉堂早就注意到了有人在暗中看着这边,只是她暂时不想打草惊蛇,就没有去理会他们。 而展昭在和白玉堂交流过后,就在暗中注意着金府当家之人的一举一动。 因为云雅茹对外宣布寇府灭门一案结案,金府当家之人便以为自己高枕无忧了,却没想到她会暗中派雪花和雪球在那里盯着他们,从而抓住颜六,知道了事情经过,现在还编制了一张大网,将金府围住。 …… 没想到云雅茹和穆泽浩浩这边才找到暗室如果,冰凌、寒冽二人那边就有了动静。 只见一个人影在金府不远处冒了出来,因为二人一直在屋顶盯着,这才没有错过。 不多会儿,双方便交上手来,虽然紫袍男子非常厉害,但是他也没在寒冽、冰凌二人手底下讨到好处。 经过几次三番颤抖,紫袍男又使出那害人的阴招,这才堪堪摆脱了眼下的困境,只不过寒冽、冰凌二人因此却受了轻伤,但是二人还是没有就此放弃。 …… 此时云雅茹和穆泽浩已经手拿火折子进入了暗室。 没想到这个暗室不大,里面却有一张床放在那里,看着上面被动过得印记,虽然被使用者小心恢复了原状,但还是隐隐可以看得出来,云雅茹猜测那个紫袍男应该在这里待过。 二人通过暗室,穿过暗道,很快便找到了出口,被穆泽浩打开之后,云雅茹纵身一跃,这才发现上面是绿油油的草丛,如果不细看,很难发现其中不同之处。 寒冽、冰凌大惊,没想到这个紫袍男子非常难缠,二人相互对视一眼,没有任何迟疑便立刻发出了信号弹。 云雅茹和穆泽浩正在暗室出口附近查探,结果就看到了有人发出信好。 “可能是他们找到和金府当家之人交谈的那个人。”穆泽浩一喜。 “楚兄,那我们赶快去看看。” 说完,二人纵身一跃便朝发出信号的地方赶去。 就见前面有道人影正在四处逃离,但是寒冽和冰凌却还是紧追不放,只不过听到他们的呼吸就知道,就知道二人已经快到极限了。 “你们二人先在一旁找地方歇息歇息,我和云兄去对付这人。”穆泽浩看到自己的暗卫累得喘气。 寒冽和冰凌一听这声音,心情一下好了不少,这次实在是自己追人追的最狼狈的一次,跟急行军徒步跑了八百里似的。 “谢主子体谅!” 云雅茹趁机从荷包里取出一个瓷瓶,朝寒冽、冰凌那里扔了过去,“接住,一人服用一颗,然后运功调息。” 寒冽和冰凌也知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便伸手接过瓷瓶,直接到处药丸服了下去。 紫袍男子看到两道身影落在他面前,挡住了他逃离的路线。 “你们是谁,别多管闲事……” 接下来的话语还没说出去,他便看清了云雅茹的面容,这不是那个新来的县令嘛。 他之前得到的消息,这人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却没想到这人竟然藏的这么深,要不是今天,他还不知道这人居然会武功,而且看样子武功还不弱,这别是那轻功更是厉害。 “你今天是逃不掉的。”云雅茹想看死人一样看着面前的这个紫袍男子。 这位想必就是刚刚那两个人的主子,看来今天想要离开这里,确实要多费些功夫了,紫袍男子心里想着,面上却只是微微扫过云雅茹,最后将目光落到穆泽浩脸上。 “怎么还想逃不成?”穆泽浩只觉得这人的眼神有些熟悉,但却又怎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紫袍男子没想到就这一眼,穆泽浩竟然能看穿他心里的想法,这让他不禁心里有些发麻,实在是这人的目光太吓人了。 “你们不用在这里多费口舌,毕竟谁输谁赢不到最后谁又能知道啊,所以我还是有可能从这里离开的。”紫袍男子并没有被突然出现的二人吓到,他只觉得来人就是想拖延时间。 所以也不废话,直接对着云雅茹就是虚晃一招,毕竟在他眼里,云雅茹就算再厉害,和另一个人比起来还是要差上一些。 这紫袍男子的定向思维出现了误区,觉得文人就算武功再怎么厉害,始终还是要差上很多,其实也有可能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 只不过他没想到,穆泽浩并没有上当,就在他准备利用这机会离开时,被穆泽浩一掌打中了心脉,他噗的一囗鲜血喷了出来。 紫袍男子知道自己被那一掌打成了内伤,只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人,但是他并没有就此放弃离开这里的希望。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紫袍男子心里有些想不明白,难道是金府那边出了问题,只不过这些人的速度还是太快了些。 不过要是展昭在这里应该有可能认出此人,因为这人就是去青石胡同那晚,被黑衣人带去见得那人。 …… 在信号响彻天际之际,金府当家之人变发现了情况不对,刚吩咐自己属下去将颜六给处理了,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道蓝色的人影。 “看来那天就该将人给灭了,要不然到时候就算被你们发现,找到这里的时候,可能已经人去镂空了。”金府当家之人看到展昭的出现,便知道县太爷并没有放弃找出寇府灭门一案的幕后真凶,只不过他现在却晚了一步,失去了先机。 “看来你还是很聪明,这么快就知道我是说了,真是无趣。”展昭淡淡一笑。 金府当家之人脸上变幻莫测,突然笑了,“就你一个人的话,恐怕到时候要让你失望了。” “加上我呢。”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在了他和展昭的面前。 “师弟,你来了!” “这么有趣的时候,又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金府当家之人只觉得眼前这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但又确实不是自己认识之人,便也没有去探究,毕竟现在也不是探究的时候,还是先摆脱这二人,去宝宁寺和他的家人回合,离开沧县才是上上之策。 “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雪球突然有些恶趣味,弄得白玉堂也是一阵无语。 “你是颜六?”金府当家之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这时从白玉堂的衣袖里飞出一只眼色好看的鹦鹉,而后很快落到了白玉堂的肩膀上,一脸白痴的看着他。 金府当家之人见此情景,也不在和展昭、白玉堂二人废话,而是直接抽出软剑,直接将内力灌注在软剑之上,虚晃一招后,对着展昭后面刺了过去。 展昭后面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直接反手用巨阙剑挡住了金府当家之人的攻击,而白玉堂的黑金古刀也已经距离金府当家之人脖颈处只有一公分。 那些金府剩下的其他人已经被穆泽浩剩下的暗卫,还有赶过来支援的一众衙役给全数捉拿,而后被人五花大绑。 中间有些人虽然服毒自尽,但因为发现的及时,多数人并没能如愿,只不过他们却一个个被卸掉了下巴。 …… 紫袍男子已经被云雅茹、穆泽浩联手给围在了中间,让他根本没有机会离开,而伤口带来的疼痛感,却让他清楚知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以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拼尽全力去迎战,希望能从中获得一线生机。 很快紫袍男子、云雅茹、穆泽浩进入了缠斗状态,四周更是震天动地,时不时便会有小石块还有尘土飞起,且因为他们每一招都带着强大的杀气,一时间寒冽、冰凌根本就看不清楚。 只不过眼前激烈的打斗场面,还是让二人惊住了,他们虽然一直跟随在逍遥王身边,但也经历过很多生死战斗,但却还是忍不住嘘嘘两声。 只不过紫袍男子太狡猾了,云雅茹和穆泽浩还是多费了一番功夫。 紫袍男子虽然已经受伤,但是还是忍住疼痛,一脚朝着穆泽浩踹了过去,同时手中软剑也朝云雅茹命门飞了过去。 幸好穆泽浩眼疾手快,云雅茹反应也不慢,并没有让紫袍男子的计谋得逞,反而是紫袍男子自己受了重伤,一下跌落在了地上。 “我没想到堂堂逍遥……” 穆泽浩没想到眼前的紫袍男子会在这时认出他来,虽然有些惊讶,但是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变化。 “楚兄,他刚刚还没说完,你怎么将他哑穴给直接点上了。”云雅茹有些奇怪,但暂时也没想到他就是被人称为逍遥王的穆泽浩。 “也不知道其他人那边处理的如何了,既然人已经抓住,我们还是早点回县衙吧。”穆泽浩直接转移话题。 云雅茹想想,便直接点了点头,因为她现在也想知道他们那里有没有出现什么岔子?人是不是已经抓全了?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逃脱? 穆泽浩惊出一身冷汗,见云雅茹没有继续问他这个问题,不由长舒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怎么七上八下的,让他有些惴惴不安,看来一会儿回去的想他那些暗卫询问一番,也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好的提议。 …… 金府当家之人最后被展昭一脚踢飞在地上,口中不停喷出鲜血,如果不是她们还要了解一些情况,他有可能已经被白玉堂一刀给解决了。 “没想到,那些财宝我还是没能摸到,但我的心愿也算了解了一大半,现在只希望我的娘子和孩子已经平安离开了沧县。”金府当家之人撑着坐起,眼神冰冷的看着展昭和白玉堂。 白玉堂此时虽然有些一疑惑,这人为什么突然说出“心愿已了”四个字,但心里却又觉得有那里不对劲,只是一时她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看来钱财动人心,是一个亘古不变的定理,要不然有人也不会听到这个这个消息,就找上了寇府。 只不过可惜,算来算去,寇府就这样被人给灭了,更不要说里面居然还牵连出其他隐情,这不过因为历史有些悠远,一时让人无法掌握里面的内幕。 第一百二十六章 红薯土豆宴 只是可惜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多做了那么多事情,反而将自己暴露在了云雅茹的面前。 要不然云雅茹也不可能从中找出蛛丝马迹,从而让这一案件真相大白。 只不过后面因为紫袍男牵连甚广,就交给了穆泽浩处理。 系统因为云雅茹的坚持不懈,给她了一个大大的褒奖。 “宿主不错,希望你以后在遇到其他案子时,也能像今天一样,时刻保持初心。” 云雅茹发觉自己这个系统越老越有意思了,竟然还会这样变着法的提醒她。 “阿书,那有奖励没?”云雅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实在是这种口头奖励,对她来说,还没有实际奖励来的现实。 “宿主,你这也太现实了吧,而且我怎么记得寇府灭门一案的奖励,当时吕县丞他们被抓时,就已经发给你了的。” 云雅茹觉得系统怎么这么不好糊弄,其实在她问出之前也没有抱多大希望,但就是还是忍不住问上一句。 阿书见云雅茹不在追问,忍不住长长松了一口气,实在是它没想到自己这个宿主居然如此财迷。 但是阿书后来又想来想,想要马儿跑得快,就必须先给马儿多吃草。 阿书轻咳一声,“我刚刚特意将宿主的情况,反馈给我的主系统,它已经对我说了,可以做主奖励十斤红薯、十斤土豆。” “宿主,你不要小看这些红薯和土豆,它们都是最近的新品种,不仅味道比以往的更好吃,而且个头更大,产量就更不必说了,那简直就是高产,而且不挑地方。” 云雅茹没有想到,自己一个眼神,阿书就明白了她心里的想法,弄得她到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轻轻咳嗽一声。 …… 这段时间蔡定儿在白玉堂、展昭的共同监督下,体能得到了迅猛提升,也完全融入了这样一个新的集体。 穆泽浩至从知道了雪球的特别之处,每次见它都两眼放光,弄得雪球每次遇到他都飞的远远的,深怕他对它做出什么不轨之事似的。 沧县百姓到是非常喜欢这个新来的县令大人,现在到处都有着她的云雅茹的传言。 “我们沧县总于盼到了一个难得的好官。” “我姨夫最近一次去进货,听说就是坐马车走的碧霞山,这简直比以往方便许多,再也不用搬上搬下了。” “……” 云雅茹到是没觉得什么,毕竟这都是她分内之事,接下来她又用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将手里那些案卷挨个看完,还真让她发现了不少冤假错案,接着她又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才将这些案件一个个审完。 穆泽浩看着云雅茹这么辛苦,心里也有些心疼,但是又不好明说。 “云兄,要不你带我去沧县附近转转?”穆泽浩觉得这样云雅茹可以顺道散散心。 云雅茹突然想到了系统之前奖励给她的那十斤红薯、十斤土豆,心里便有了一个还不成熟的想法,逐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我们不如去曲水河东面看看。” “行,你安排就是了。”穆泽浩便道。 “你们还有谁想去?”云雅茹将目光看向其他人。 “我。”蔡定儿见云雅茹问起,忙将自己的小手高高举起,深怕她将他给遗忘了。 “那你问问你的师傅,她如果不反对的话,我就同意你跟着一起去。”云雅茹逐将目光看向白玉堂。 “师傅,定儿还没有好好逛过,要不你老人家和我一起去好吗?”蔡定儿紧紧的戳了戳白玉堂的衣袖,一双大大的眼睛期盼的看着白玉堂,深怕她会拒绝。 “好!到时候,我们再把你师伯也带上。”白玉堂伸手摸了摸蔡定儿的脑袋,还不忘用余光看向一旁悠闲的展昭。 “我能跟着大人你们一起去吗?”佟画师有些迟疑,抬头将目光看向云雅茹。 “可以。”云雅茹虽然不知道这佟画师心里怎么想的,但也没有反对就是了。 “那一会儿,我指挥红叶给你们做一顿红薯、土豆宴,你们尝尝。”云雅茹开口道:“至于出发的话,就明天一早吧!” 还是穆泽浩最先反应过来,“云兄,你不会是想让那些村民去种土豆和红薯吧?” 这还真被他给猜中了,因为云雅茹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毕竟系统给她奖励的东西,如果不用就这样摆在系统仓库里,那简直就是一个白白的浪费。 “你们先尝过以后,我在给你们详细讲讲。” 大家顿时好奇起来,这个红薯和土豆到底和他们平时吃的有什么区别,只不过看云雅茹没有开口,他们也不在多问,就等着到时候好好品尝一番。 “主人是不是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你到时可不能忘了你的雪球和雪花。”雪球还忍不住插上一嘴。 雪花只觉得丢人,它没见过这样为了吃而向自家主人讨要的小弟。 “到时候给你们尝尝也不是不行。”云雅茹想了想。 雪球一脸鄙视的看着雪花,好像在说,看吧,主人答应了。 接下来的安排,大家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 到晚饭的时候,红叶在云雅茹的指导之下,用她拿出来的红薯、土豆做了一大桌菜肴。 有土豆饼、红薯水晶卷、拔丝红薯、鸡蛋红薯球、酸辣土豆丝、红薯烧肉、干锅土豆片、香酥肉末土豆、糖醋土豆丸、粉蒸土豆丝、红薯糯米饼、烤红薯、土豆炒肉。 “我真没想到红薯、土豆可以做出这么多不同的吃食来。”穆泽浩一脸惊讶。 其他人也没好在哪里去,毕竟他们真没有吃过用红薯、土豆这么做出来的菜肴。 “它们还可以做出其他菜肴,只不过我怕大家一会儿吃不完浪费了,就没有让红叶继续给你们做下去。”云雅茹非常谦虚的说道。 “要不是公子在一旁指导奴婢,奴婢真还做不出来。” 红叶当时听到云雅茹的话语都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出于对自家小姐的信任,她还是动手做了出来,她现在对自家小姐就只剩下崇拜,觉得自家小姐就是无所不能的人。 “大家还是赶紧尝尝,要不然一会儿才冷了那就不好吃了。”云雅茹说着,就夹了一块红薯水晶卷吃了起来。 穆泽浩见云雅茹吃了,他连忙也夹了一块红薯水晶卷咬了起来,真好吃,看来她并没有骗他。 “定儿,当心烫。”云雅茹看到蔡定儿正准备吃烤红薯。 闻到香味,蔡定儿就直接伸手去接自家师傅给他剥好的烤红薯,“好烫哦!” “刚刚你云大哥不是提醒过你嘛,怎么这会儿就忘了。”白玉堂怜爱的看了看自己徒儿。 蔡定儿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味道太香了。 这会他不用人在提醒,先用嘴吹了吹,这才拿起烤红薯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好甜。”说完,蔡定儿还用一双亮晶晶大人眼睛看向各位。 “是啊,又甜又糯。”展昭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 “楚兄,要不你尝尝这拔丝红薯。” “我不喜欢吃甜食。”穆泽浩心里觉得自己早就是大人了,怎么可能还会吃小孩子的东西。 “真的不吃,你到时候可别后悔?”云雅茹看着穆泽浩别扭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但最后还是崩住了。 “楚大哥不吃,我吃。”蔡定儿现在已经成为了云雅茹的小迷弟,非常给面子的吃了一块。 在云雅茹不知道的情况下,有又有了一个迷弟。 拔丝红薯口感甜美,外脆内嫩,甜香不腻,红薯表面包裹着一层拉丝的糖衣,更是让蔡定儿感觉唇齿留香。 红叶和四九在另一旁小桌和穆泽浩的几个暗卫一起品尝着这红薯、土豆宴,红叶觉得蔡定儿说的不错,这个比她之前吃的那些红薯还要甜,还要糯。 “师傅,师伯,你们要不要也尝尝,这个可是比之前那个还要好吃哦。”蔡定儿眼睛一亮,看向一旁正在吃菜的白玉堂和展昭。 一道普通的菜品,弄得就像珍惜佳肴一般,让穆泽浩怀着置疑的心情,夹起一块就开始慢慢品尝起来。 穆泽浩没想到这个拔丝红薯虽然香甜,但是吃起来却一点不腻,反而让他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穆泽浩都没有想到,打脸会打的这么快,但是现在也没工夫去想其他事情,主要是东西太好吃了,让他最后还是不忍心停了口。 这一顿饭大家都吃的非常开心,因为这些琳琅满目的吃食,很多以前他们都没有吃过。 “大人,你不会是想推广红薯、土豆的做法吧?”佟画师有些疑惑。 云雅茹摇了摇头。 “你是想让村民尝试种植这些你说的高产红薯和土豆?”穆泽浩觉得自己猜到了。 “之前我是这样想的,但是我现在却有了不同的想法。”云雅茹和大家卖了一个关子。 当看见众人放下手里的碗筷,将目光看向她时,云雅茹轻咳一声,“我现在觉得,如果光靠我嘴说,其他人不一定会相信,所以我决定到时候让那些姑娘去开荒,如果人手不够到时候,在招一些短工,等明年大家看到了实际产量,我相信到时候,我再去对外推广想来问题不大。” “那大人手里现在有多少斤红薯和土豆?”白玉堂道。 “红薯和土豆差不多各十斤。” “我想问一下,你这种高产红薯和土豆一亩地能产多少斤?”穆泽浩问。 “红薯的话一亩地应该能产六千斤到九千斤;土豆的话一亩地应该能产八千斤;最少的话这两样都应该能产三千斤到五千斤。”云雅茹想了想,她在前世电脑上看到的数据。 “如果这样的话,到时候我们祈天园好多百姓就不用在忍饥挨饿了。”寒冽道。 寒冽说的云雅茹都有些沸腾了,她此时才发觉自己的觉悟居然还当不了一个寒冽。 “只不过我们开荒,到时候可能亩产不会有那么高。”云雅茹还是不得不好心提醒他们一句。 “这个倒无所谓,只要让大家看到产量就行,再说到了第二年,我不相信再种相同的东西,到时候产量还上不去。”穆泽浩虽然自己没有种过田,但他下面还是有好几处田庄的,他大概还是能知道一点。 第一百二十七章 坦白 第二日,迎来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云雅茹一行人坐马车的坐马车,骑马的骑马,一早悄然从县衙后门出发了。 毕竟老话说得好,劳逸结合,这样办事效率才会高效。 蔡定儿坐上马车,整个人小圆脸都兴奋起来,因为自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马车,哪哪都觉得新奇。 云雅茹心情甚好,毕竟寇府灭门一案完全告破,县衙里堆积的那些陈年旧案,她也总于将其全部处理了,此时的出行有种踏青郊游感。 出了城门,云雅茹一行人准备在碧霞山稍作停留,顺便好生欣赏一下山里的美景,毕竟之前那次路过那里并不愉快。 “红叶给大家准备了美食,一会儿我们就在碧霞山吃吧,顺便还能好好欣赏一下山里的美景。”云雅茹道。 一提到碧霞山,大家脑海中都浮现出,刚来沧县路过碧霞山被山贼阻拦的景象。 “是啊,经过那次我终于领教了红叶的天生神力。”佟画师道。 “不过那次出行还是蛮精彩的,想想就过瘾。”红叶想到这里,觉得一会儿可以去山里摘点野菜回去。 四九更是频频向红叶看去,弄得红叶都有些不好意思,幸好大家此时都没有注意到二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要不然红叶可能会更害羞。 “这回欣赏美景终于不会被人给打扰了。”云雅茹道。 大家都哈哈的笑出了声,虽然穆泽浩一行人当时并不在这里,但也可以想到云雅茹一行人当时的情况。 “只是他们没想到自己会遇上硬茬子,最终导致了这些山贼被团灭。”穆泽浩来的这些天,就听红叶和四九他们说了好多次,自家小姐的丰功伟绩。 “可不是,只是他们后悔也没用。”白玉堂点了点头。 “只是这些做山贼的,可能没想到大人会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他们给团灭了。”展昭想起当时的情景,就觉得还历历在目。 穆泽浩也没有想到,被前几任县令都没有剿灭的山贼,会在云雅茹手上栽了。 碧霞山距离县衙有些距离,等众人到达碧霞山山脚,蔡定儿忍不住趴在马车边掀帘子,“这地方的景色真美。” “确实很美,要不以后我们只要有空就来碧霞山走走。”云雅茹道。 “真的可以吗?”蔡定儿闻言扭头。 “只要你用功学习。”云雅茹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反正她又没说大家一起,到时候至于是谁带他过来,就要看看谁有空了。 “好了到了,大家可以下来了。” 这时一行人的马车已经停在了之前停的那个位置,众人很快便下了马车。 “雪花、雪球你们是不是想去玩?那就去吧,只是记得别玩太久,早点回来。” “咕咕~”雪花看了看云雅茹,好像在说,“那我就和雪球去了,晚点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雪球很臭屁的说了一声,“不要想我和雪花哦。” 说完,雪花和雪球扑扇着翅膀,转身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看到雪花和雪球远去的背影,蔡定儿转头看向云雅茹,有些担心的说道:“云大哥,它们会不会走丢,然后再也飞不回来了。” “不会的。”云雅茹摇了摇头。 主要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蔡定儿已经将雪花和雪球当做自己的好朋友了。 “你以后长大了,也可以和它们一起来碧霞山踏青。”白玉堂忍不住摸了摸自家徒儿的脑袋。 “师傅,我听人说,这样摸人脑袋会长不高的。”蔡定儿有些哀怨的看了看自家师傅,他可不想以后都只有这么高。 “你听谁说的,告诉师傅。” “是啊,师侄,你被那人给骗了。” 其他人都被蔡定儿童真的语气给逗乐了,这话也太不靠谱了。 …… “鸟还没有好好逛过碧霞山呢。”雪球小声的咕囔着。 “那就趁今日好好逛逛,毕竟机会难得。对了雪球,你是和我一路,还是自己单独逛碧霞山。”雪花将脑袋转向雪球。 “当然是一起了,这还用问嘛。”雪球有些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就它这个小身板,如果突然飞出一只猛禽就有可能要了它的命,毕竟它可是惜命的。 雪花只得在碧霞山外围转转,毕竟就雪球这小身板,它还真担心它飞不了。 …… 云雅茹梳着简单的发髻,一身淡蓝色书生仙气交领对襟衫褶裙套装,整个人透着一股青春气息。 穆泽浩从马上下来,看到这番美景,觉得今日之行不失为一件趣事,不过当他看到云雅茹时,不由有些看痴了。 实在是今日云雅茹这身装束,配上这里的美景,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飘逸。 云雅茹将头转过来,刚好和穆泽浩对视,那张精致的小脸不由刷地红了,难道他喜欢上了自己?可是自己和他见面一直都是男子打扮,难道他是断袖不成?可是据她观察,他好像又不像。 刚刚还在空气中涌动的暖昧情愫,因为云雅茹心里的脑补一下就被打散了。 穆泽浩也聪明发现了云雅茹看他的目光发生变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决定好好找她聊聊,他怕自己如果不解释清楚,云雅茹误会了什么,那他后半生的幸福就完了。 这主意一在心里生根发芽,就在穆泽浩脑海中回荡。 …… “现在真好,这里清静多了,可以安心到处逛逛了。”佟画师一脸笑意。 他觉得自己今天难得聪明了一会儿,幸好出门前将自己的箱笼给背了出来,要不然一会儿他想画画都没有办法。 虽然他主要是画人像,但是偶尔画画风景,或者画画小动物也是不错的。 走了差不多一刻钟,周围的树木变得越来越浓密,看起来都非常枝繁叶茂。 穆泽浩注意到四周没有其他人,心里略有些忐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他知道机会稍纵即逝,便也没有在犹豫。 “云兄,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云雅茹不知道穆泽浩想说什么,又害怕自己刚刚脑补的那些成为现实,心里也有些忐忑,根本就不想挪动脚步。 这样的情况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穆泽浩忙主动上前,拽着云雅茹的衣袖,就往一旁的大树后面走去。 云雅茹想甩开,穆泽浩却不给她任何机会。 “云雅茹。” 听到这个名字,云雅茹脸色不太好看,她发现自己的秘密居然被人发现,她之前还自以为女扮男装很成功,看来这就是一个笑话,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其实是一名女子。 穆泽浩求生欲望很在线,并没有用之前想好的词汇,此时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又有耐心,“你别怕,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只怕我现在不说清楚,你就会离我远远的。 我不是一名断袖,我是一名正常的男子,我喜欢的人从来只有你一个人,云雅茹你听清楚了嘛。” 穆泽浩见自己说完,她还没回过神来,便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云雅茹这才清醒过来。 原来不是她的错觉,他真的喜欢自己,看来之前她是脑补过了,而他是看自己神色不对,这才选择解释清楚。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女扮男装的吗?”云雅茹有些好奇,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发现不对的。 “耳洞。”穆泽浩伸手指了指云雅茹的耳朵。 云雅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暴露了她的身份,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才是,要不然可能仇还没报成,自己就先挂了。 “你真的没有和人说起过?”云雅茹心情很复杂,但还想在确认一遍。 “放心,你要是还不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穆泽浩平视的看着云雅茹,并没有躲闪,只是心里有些没来有的慌张。 在祈天园一般人都不会轻易对天发誓,毕竟大家还是怕誓言变成真,所以云雅茹见他这么说,便也就相信了他的话语。 “好我相信你,只希望你以后也不会骗我。”云雅茹没有发怒,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一向自认为还算了解自家王爷的暗卫,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家王爷会在今天戳穿云雅茹女扮男装之事,个个都不由吃惊的在暗中看向自家王爷。 不过暗卫这几个暗卫心里,还是打心底替自家王爷高兴,因为他们发现云大人在自家王爷说出后,并没有直接拂袖而去,那么也就是说王爷的好事将近了,而他们逍遥王府也将迎来自己的女主子。 穆泽浩冷眼扫过,他的几名暗卫迅速将身形退了又退,就怕一会儿回去找他们麻烦。 云雅茹忍不住又撇了穆泽浩,这人还是一个优质男,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像这样有钱、有貌、有势的人家里会不会已经定亲。 毕竟以前小说里可是常说,这些人可能早就有了通房、侍妾之类的女子,那她该怎么办,难道就要放弃了嘛,可是她又有些不甘心。 穆泽浩注意到她的眼神变来变去,不得不出声打断,“静茹,你在想什么,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解决。” 云雅茹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自己的心声,“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真名叫穆泽浩,上次告诉你的名字,楚是我母姓,霆深是我的字,而我被人称为逍遥王。” 云雅茹没想到自己这一救,居然会救出一个王爷来,心里确实有些意外,她之前还在猜测,他可能是京城某个世家公子,毕竟大门大户里面的争斗从来都没有少过。 “王爷,你现在是否已经有了王妃,或者其他女子?”云雅茹心里有些忐忑,就怕一会儿听到的是自己不想听的那些话语。 毕竟云雅茹前世是受过现代教育的,如果让她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心里始终会有阴影,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她一夫一妻制的观点。 如果那样的话,她宁愿现在跟他断了,也好过以后自己心里不舒服。 “静茹,本王现在没有任何通房侍妾,以后也不可能有。”穆泽浩知道了她的心思,忙郑重承诺道。 “可是我的身份。” “别担心,以后有我呢。”穆泽浩伸出大手轻柔的抚着她的发丝。 第一百二十八章 相处 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呢,再说有了他母妃的前车之鉴,他更不会让人去伤害自己心爱大人女子,就算自己也不可能,所以就算云雅茹不说,他也不会再有其他女子。 云雅茹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了,既然他这样,那她又何必在退缩呢,毕竟自己的幸福就把握在自己手里,自己为什么还没有试过,就要放弃呢,看来是她狭隘了。 她决定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把,就说前面困难重重,她也会和他共同去面对。 “好,希望你能做到,如果你到时候反悔,请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会自觉打包离开。” “放心,我不会让这一天出现的。”穆泽浩浑身一抖。 这丫头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既然喜欢她,就不会像自己的父王一样辜负她,他可是知道,每次父王去其他女子那里,他母妃都会偷偷抹眼泪。 云雅茹还想逃,他又怎么可能让她如愿呢。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 “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碧霞山,正好可以挖一些草药回去,到时候我还可以制作一些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我把寒冽、冰凌等人叫过来一起挖,这样挖的快一些。” “好!”云雅茹点了点头,有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 只见穆泽浩对着一个方向打了一个手势,不一会儿冰凌等人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主子,有何吩咐?” “你们去那边挖草药,一会儿顺便再打点野物回来。”穆泽浩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个地方。 “是!”说完,几名暗卫便闪身去了那里。 “静茹,我现在对外还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称呼我为楚兄好了,我也还是叫你云兄。”穆泽浩突然想到了什么。 原来他和她一样,都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好,我正好也是一样的想法。” 云雅茹和穆泽浩没有发现,二人的想法居然神同步。 “那我们继续挖草药吧!” 穆泽浩心里非常开心,随即二人便慢慢朝前走去,遇到她认识的草药,就会停下来和他一起开挖,不知不觉觉已经挖了差不多半背篓了。 “没想到这里的草药种类这么多,看来以后如果缺草药,就可以来这里寻找。”云雅茹眼神里闪闪发亮。 穆泽浩微笑着道:“到时候可要送我一瓶。” 云雅茹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只不过要是注意的话会发现,她耳朵都开始有些发烫了。 穆泽浩心里跟吃了蜂蜜似得感觉甜丝丝的,幸好云雅茹没有拒绝他,要不然他后半生的幸福就要从眼前分走了。 微风在树林中吹过,让云雅茹刚刚还有些发烫的耳朵,瞬间恢复了正常。 …… 等大家回到停马车的位置时,一众人都感觉云雅茹和穆泽浩之间的气氛有些不一样,只不过具体又有些说不上来。 “我想大家一定饿了,红叶、四九赶快将食盒从马车里拿出来,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就离开碧霞山,去曲水河东面看看。”云雅茹对二人吩咐道。 穆泽浩看向自己暗卫,“你们将这些打回来的野物处理了,一会儿烤着吃。” “还是楚兄想得周到。”展昭这次因为和自家师妹一起看着定儿,到是忘了这一回。展昭这句话,穆泽浩感觉非常受用。 “我也来帮忙。”白玉堂说着,就在一旁捡了些干柴生了几个火堆。 只见他们用细木棍将野鸡、野兔串好,直接就放在火上烤,没过多久,便有一股焦香味传了出来,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动。 云雅茹一行人虽然嘴里吃着食盒里带来的糕点,但还是忍不住将眼睛看向火堆上烤着的野鸡、野兔,主要是这食物的香味太诱人了。 “大人,你刚刚让红叶往野鸡、野兔身上撒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闻起来那么香?”展昭胃里的馋虫被香味弄醒。 “我自己做的秘制烧烤酱料,想着今天出府,便带在了身上,一会儿你们好好尝尝,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云雅茹粲然一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烤野鸡、烤野兔实在太香了,本来已经被糕点填满一半的胃又空了。 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中,他们将烤好的野鸡、野兔分了分,便忍不住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这时候谁也没有去注意自己的形象,只觉得不管是烤野鸡还是烤野兔都是外焦里嫩。 “这简直就是人间美味,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野鸡和烤野兔了。”蔡定儿满嘴都是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手里的鸡腿。 “好吃就多吃点。”寒冽忍不住调侃道。 “定儿别听他的,在好吃也不能多吃,你的胃就只有这么大。”白玉堂夸张的比划着。 “是啊定儿,听你师傅的,吃多了会痛痛,到时候可要喝苦苦的汤药。”云雅茹半是吓唬道。 “师傅,定儿不要喝药。”说着,蔡定儿微微皱眉,实在是让他想起了,外面还没有流言传出,一次感冒,那张云娘给自己喂药的场景。 “你云大哥说的对,吃饱了,就别再贪嘴,要不然到时候吃药,就别怪我们大家没提醒你。”穆泽浩轻轻伸出手指,敲了敲,只听到有声音响起。 蔡定儿一下被这声音吸引住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一旁正在吃烤野兔的白玉堂。 “这就证明你已经吃饱了。” 蔡定儿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雪花和雪球都想扭头说不认识这些人,怎么这样欺负小孩呢,不过看蔡定儿自己也轻轻敲了敲,就觉得他以后一定会被这些人给带歪。 云雅茹一行人很快就将食盒里带来的那些糕点,和烤野鸡、烤野兔给解决完了,大家将火堆扑灭便又重新回到了马车上。 只不过穆泽浩很注意分寸,毕竟云雅茹现在还在女扮男装,因此大家也就没有注意到二人之间和以前的不一样,只以为二人之前是因为好久没见才会这样,毕竟当初可是救了深受重伤的穆泽浩。 …… 在云雅茹还在胡思乱想中,一行人已经到了今日到了曲水河东面离她们最近的清河村。 因为再过一两个月就可以地里的庄稼就可以收上来了,所以很多百姓都在田间劳作,只希望今年有个好收成。 那些麦田看起来就是金灿灿的,风一吹,那饱满的麦穗就会随风摇摆,看来收成一定并错。 “没有了碧霞山那帮山贼,我们以后应该能过个好日子了。” “谁说不是呢。” “我们地里的庄稼终于不用遭殃了。” “今天一看就是丰收年,我家小六也可以放下心来找女婿了。” “那帮山贼每年都会在秋收之后,进村洗劫一次,有时候运气不好,碰上家里的男人出去打猎,我们只得交出部分粮食,这才将这些山贼给赶走。” “幸好沧县来了一个新县令,要不是他的出现,我们恐怕还要继续过苦日子,哪像现在有盼头。” “只可惜那天当众处决那些山贼的时候,我那天因为家里有事,结果没有去对岸,只能站在河边看个大概。” “那还别说,那场面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简直超爽。” “是啊。” “……” 云雅茹根本没有想到,她现在已经成了百姓口中的八卦对象。 “我之前就听说这里虽然也在种庄稼,但主要以打猎为生,要不是之前因为附近有山贼出没,我估计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半种田半打猎。”云雅茹看着附近好多荒地,不由叹了口气。 “其实我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他们不缺吃,不缺肉。”展昭到是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云兄,你不会是想让人在此地开荒吧?”穆泽浩马上明白过来。 “我倒是有这个想法,只不过现在暂时还不成熟。”云雅茹没想到,所有人中居然是他最了解她。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注意到了云雅茹一行人,他们举手投足之间所展现出来的气质就和他们截然不同,再加上他们个个长得好看,让人不只觉得就向他们所在方向看了过来。 “你们看,那个人想不想我们的县老爷?” “柱子,你怎么知道?” “县令大人斩杀山贼的时候,我刚好划竹筏过河。” “你不说还不觉得,被你这样一说,看起来和那天坐在上面的人有些像。” “只是我有些奇怪县令大人来我们这里做什么,我们这里好像最近没有什么案子发生。” 几人说话的声音虽然故意压低了,但是对于她们这些习武之人来说,还是能够清楚听到。 不过紧接着,陆陆续续就有好多百姓扔下了手中的工具,站了起来。 随后,不知是谁起了头,吼了一句,“欢迎县令大人。” 云雅茹头有些发懵,她没想到自己都穿了便服居然还有人将她给认出,那是因为剿匪的时候她搞了一个公审大会,要不然不可能有那么多人认识她这个才来沧县不到一年的县令。 “都起来吧,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们耕种情况。”云雅茹刚刚那些想法只是转瞬即逝。 “你们这里还有那么多荒地,为什么不用来耕种呢?”穆泽浩还是有些好奇的问了出来。 “这位公子,你又所不知,本来曲水河东面这大片地,原来种田的人都非常少,大部分不是去碧霞山附近打猎,就是去曲水河便捞鱼来补贴家用。 后来不知何时碧霞山附近突然出现了一股山贼,为了生存,我们这里的村民才开逐步种起田来,只不过打猎的手艺也并没有浪费。”突然有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站了出来。 “不知这位老伯怎么称呼?”云雅茹道。 “老朽姓胡,是这清河村里的老村长。”胡老村长拱手道。 “现在匪患已经没有了,我相信大家的生活会越来越好。”云雅茹看得出来,这些人虽然衣服上或多或少有些补丁,但是他们的精气神都比较不错。 “小民们也都是这样想的。”说这话的还是这位姓胡的老村长。 云雅茹一行人接着又和他们交流了一番,虽然有些人因为紧张,说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但还是结结巴巴回答了云雅茹提出来的那些问题。 第一百二十九章 像,太像了 当傍晚返回县衙时,云雅茹对于曲水河东面有了一些简单的设想。 只不过,还没等她将杯中茶水喝完,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云雅茹将茶杯轻轻放下。 “回大人,刚刚有百姓来衙门报案,说他家四岁的侄孙子突然不知所踪,孩子的父母找了一下午,又问了附近的亲朋好友都没有人看到他。”一个偏瘦的衙役冒冒失失跑了进来。 “来报案的是他这孩子什么人?他现在在哪,带本县去看看。”云雅茹急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来报案的是石村的村长和他的儿子,而失踪的小孩正好是他二弟家大儿子的孙子,也是石村村长二弟大儿子家的独苗,因为孩子突然不见,村长的二弟妹已经晕倒在了床上。”这衙役在路上简要和云雅茹说了一下,刚刚了解到的情况。 这些该死的人贩子,在云雅茹前世科技那么发达都还没有能抓净,更不要说现在这个落后的古代了,那是更加不好找,也不知道在整个祈天国有多少家庭因为他们的原因,而造成他们家破人亡。 想想有些普通老百姓本身好不容易盼到这个孩子出生,就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导致孩子从小离开自己的父母,而因为照顾不利,孩子的母亲很有可能会被婆家嫌弃,从而一辈子生活在愧疚中,还有一些婆家有事没事就会拿这个说事,孩子的母子有可能最后被说得直不起腰来。 看来等这案子结束了,她要将前世电视网络上看到的那些防拐小知识用笔在纸上写下,然后找机会让那些村长、里正叫来县衙,她好好给他们说说这些防拐小知识,进而好让他们回去后对那些百姓宣传宣传,虽然不能从根本上彻底杜绝人贩子,但是也能让孩子的父母加强防范意识。 “大人,这二位就是来报案之人。” 云雅茹顺着目光看去一个瘦削的男子和一个留须的中年男子,想来就是衙役说的报案之人吧。 “大人,请你一定要帮我们找到堂侄孙子/堂侄子。”二人一见到县令大人,就好像看到了最后的希望似的。 “四九去请佟画师,让他过来的时候带上纸和笔。”云雅茹朝一旁站着的四九吩咐道。 “是公子,小的这就去。”四九应声快步走了出去。 “不知哪位是石村的村长?” “回大人,草民石东正是石村的村长。”那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身旁这位是草民二儿子石青山。” “你们当时是怎么发现小孩不见了,又找过哪些地方?” “当时是小石头和他的小伙伴一起出去玩,草民二弟他们觉得小石头不会跑远,再加上平时也是和小伙伴一起玩的,便没有将它放在心上。 哪知道到了晌午,草民二弟家的大侄儿媳都将饭菜做好了,却还是没有见小石头回来,这才发现不对,派人在我们村里就周边找遍了,还是没有小石头的影子。 草民二弟大侄子一家人家中二弟媳,大侄儿媳,还有草民二弟都病倒在了床上,他们没办法前来,其他人还在四处寻找,草民生为小石头大爷爷,又是石村的村长便让自家二儿子跟着一起来衙门报案。”石东声音有些嘶哑。 就在这时,四九和佟画师走了进来。 “佟画师来的正好,让石东给你描述一下小石头的特征,到时候有了小石头的画像,我们找起人来也希望更大一些。” 佟画师点了点头,拿出纸笔坐下就准备开始画。 石东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佟画师的动作,中途佟画师又连续问了一些石东摸不着头脑的问题,有时让他感觉佟画师不是在画人,而是在画动物。经过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小石头的画像便在佟画师的笔下给勾勒了出来。 佟画师知道石东着急想看,便第一时间将画像给石东和他的儿子看看,“你们二位看看上面还有哪里需要修改,我好重新再给你们画一副。” 又经过一番对比和修改,小石头大人画像终于完成了。 “爹,你看这画像上的小石头跟真人竟然有八九分像。” “错不了,这人就是小石头。”石东点了点头。 “大人,能否将佟画师之前画的那张送给我们?”石东的心情非常忐忑,就怕大人拒绝。 他也知道找人渺茫,但看见县令大人这样一番操作,总觉得心里不知何时生出一丝希望,而且就算找不到,如果能拿回一张画像回去,也好让她们有一个念想。 “可以!”云雅茹想也没想便答应下来,毕竟相对于现在这张画像,之前那张也就只有六七分像。 “谢谢!谢谢!”石东非常感激。 对于二人刚刚夸佟画师的画画本事,他心里非常高兴,同时嘴角都不由上扬起来。 “今天可否看见有陌生人出现过你们石村?”云雅茹想了想。 “好像没有。”石东有些不确定,转头又看了眼自家儿子。 “爹,我也没有注意到。” 云雅茹看到他们那焦急的模样,只是微微皱紧了眉头,看来被人贩子拐跑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孩子不会无缘无故走丢,而且还是在他们村里不见得。 …… 在报案人离开之后,云雅茹又叫佟画师多画了几张,这样到时候方便找人。 “展兄,你明天让人将这几张画像贴出去,看看到时候会不会有人会认出?” “白兄,你带上一众衙役去一趟石村,对小石头当时的行迹做一次实地调查,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云雅茹接连安排了两件事情,接着又打发了刚刚画完画像的佟画师,这才站起来稍微动了动。 只是这件事情,云雅茹觉得有些古怪,毕竟平时这些小孩在外面玩耍都没事,为什么偏偏今天出事了,一个村里附近不可能没有其他人,那为什么没有人第一时间注意到。 “是!”展昭、白玉堂二人立声应下。 …… 穆泽浩走了进来,“听说有人来报案,说有孩子失踪。” “嗯。”云雅茹点了点头。 “茹儿,你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去找孩子?”穆泽浩见屋里没有其他人,这才小声唤出了心心念念的那个名字。 云雅茹无语翻白眼,她刚刚可是差点被他吓到,幸好现在屋里除了她和穆泽浩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以后注意点,我还不想让大家都知道。” “放心我会注意的。” 云雅茹这时才想起一句话,男人的话都能相信,母猪都能爬上树。 “我准备今晚吃过饭,等到天黑以后,偷偷去石村附近走走,看看有没有哪家会传出不正常的孩子啼哭声。” “你是怀疑那小石头有可能还在石村。”穆泽浩想了想说道。 “这个几率不大,只是还想去看看。”云雅茹出声道。 “既然这样,现在孩子才丢不久,我们不如双管齐下。”穆泽浩点了点头。“行,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加强对城门的守卫,如果那些人想将孩子偷偷带出沧县贩卖,我们正好借此将他们给扣留下来。” “不过你说的这个办法虽然可行,但是如果他们将这些孩子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那我们找起来恐怕就要麻烦许多。” “你的担忧也不是不无道理。”穆泽浩点了点头。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人贩子本来就是他们石村里的村民。” “不可能吧!”穆泽浩有些不相信。 他心里还是比较偏向那些人是外村人,经过暗中观察,最后才选定了这个叫小石头的孩子。 云雅茹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原来是红叶进来给他们将茶水重新沏满。 “我现在只希望沧县其他地方暂时没有孩子失踪,要不然找起孩子来可要麻烦许多,而且找到的几率也大大降低。”云雅茹叹了口气。 “公子、楚公子,饭菜已经做好了,是否要将饭菜给你们端过来?” “不必,我们过去和大家一起就餐。”云雅茹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今晚红叶给我们做了什么好吃的?”云雅茹忍不住调侃了一下。 “公子,今晚的吃食非常简单,就是野菜肉馅的馄饨。” …… 此时已经月上树梢。 “楚兄,现在我们该出发了!” “好!”穆泽浩点了点头,心里非常满意没有这一次白玉堂和展昭在一旁晃来晃去,一会儿到了石村再将那些暗卫安排出去,那就更加完美了。 他并没有去关注云雅茹对他的称呼。 二人很快施展轻功离开了县衙,外面街上一片寂静,因为二人今晚的目标是石村,他们并没有在中途停留。 云雅茹和穆泽浩很快便出现在了石村的外面,他们这时才开始放慢脚步。 石村里,二人倒是没有听到哭声,只不过他们在途径一间茅草屋时,里面的说话声音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只见二人悄无声息的翻过栅栏,来到茅草屋外。 “我今天听说村长亲自去县衙报案了。”一道女子声音响起。 “到衙门报案了又怎样,还不是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不在意的说道。 “我这不是担心嘛,毕竟我们也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事情。”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看隔壁村的李老头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嘛,等风头过去,我们就可以不用住这个到处都漏风的茅草屋了。” “你说的也对,没想到我们一回竟然能赚到二十两,这个我之前根本不敢去想。” “哪让他们家和我们有矛盾了,看到他们家现在这样,我心里就解气。” 这女的心里还美滋滋想改天去县城买新衣服和胭脂水粉呢。 “到时候我们再干上几单这样的,我们可就能想想轻福了。” “对到时候再买几个丫鬟小厮回来伺候,那日子别提多爽,想想就美。” 听到这里云雅茹和穆泽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他们和小石头丢失是否有关暂时还不得而知。 云雅茹心里却觉得,这二人带走小石头的可能性非常大,这也是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原因。 二人对视一眼很快便离开了这里,只不过在离开前朝暗卫所在的方向打了一个手势,青影便留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章 发现 “没想到,我们此行居然真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穆泽浩真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就在他们石村眼皮子底下,居然真的会有两个人贩子。”云雅茹也是一丝庆幸。 “茹儿,我已经让青影留了下来,希望他还能从中发现点什么新的线索。” “谢谢,穆大哥。” “茹儿,你这样就不对了,你这声穆大哥和之前的楚兄没有什么区别。”穆泽浩显然不是很满意。 “那我叫你穆泽浩、还是叫你楚霆深?” 寒冽、冰凌听到云大人这番操作,简直都想给她是竖大拇指,他们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自家王爷的全名,自家王爷居然还没有生气,这简直超乎了他们自己的预料。 他们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云大人了,他们准备回京以后,将这些消息分享给那些没来成的好兄弟。 “要不你叫我浩或者深吧?” “这是不是有些太亲切了一点?”云雅茹有些不愿意。 “以后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还是叫我楚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叫我浩或者深。”穆泽浩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好吧。”云雅茹现在实在不太想,为了一个称呼争论下去。 “茹儿,那现在就叫一个。”穆泽浩期盼的眼神看着云雅茹。 云雅茹感觉自己如果不叫,好像就会成为罪人似得,“浩。” 穆泽浩听的这声“浩”字,只觉得心里比喝了蜂蜜还要甜。 云雅茹看到穆泽浩笑的那傻样,都有些想说你认识他了。 穆泽浩对今晚和云雅茹的单独出行,表示非常满意,不止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还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了一些。 他觉得以后要多找机会和自己看上的姑娘独处。 云雅茹觉得穆泽浩作为一个王爷都能放得下身段,那她又何必停留在原地,毕竟穆泽浩这样的极品男人可不是那么好遇上的,那么她为什么不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一回。 寒冽、冰凌只觉得这回来的值,他自家王爷的人设崩塌的有些太明显了,他们回去要不要和那些没有过来的兄弟好好聊聊,这可是一个很难得的八卦话题,他们就不相信那些人不想听,看来以后自家王爷出行,他们还要多争取机会出来才是。 穆泽浩暂时还不知道,寒冽、冰凌心里的那些小九九,要不然一定会打的他们在床上躺一个月。 这一夜,注定对有些人不平静,云雅茹也希望能早日帮助孩子的亲人找到那个叫小石头的小孩,看来接下来他们县衙将有的忙了。 …… 天刚蒙蒙亮,云雅茹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穿好外衣,先盘膝而坐,运作内功,一个小周天后,这才起身洗漱,而后拿着系统奖励的古剑,就开始在屋外练起剑来。 不知是不是受了碧霞山的影响,而是因为愿意直面和穆泽浩的相处,虽然前路漫漫,困难重重,还有可能时不时会遇到阻碍,但只要穆泽浩不先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那她便会与他一起面对。 “云兄,早啊!”穆泽浩虽然语气如常,但云兄两个字却咬的极重。 “早啊!”云雅茹没心没肺的回了一句,就很快进入了练武状态。 穆泽浩见此,只得去她不远处,也练起武来,至此场面一下静了许多,只能听到剑随风舞动时发出的剑鸣声。 如果你们注意到,穆泽浩时不时看向云雅茹的目光,那就会发现,这宁静中充满了粉红色的泡泡,最后还是红叶过来喊吃饭了,这泡泡才被无形打碎。 …… “白兄,你带人去了一趟石村可有什么发现?”云雅茹咬了一口油条。 “和那位村长基本说的一样,只不过我绝得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大一些。”白玉堂舀了一勺红薯稀饭吃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说说你有什么看法。” “毕竟他们孩子失踪的地点,就在他们说的石村这里;如果是在县城里孩子走失,那么陌生人作案的可能性会偏大许多。”展昭分析道。 “我觉得师兄说的不错,只不过石村里的那个人我觉得应该只是小喽喽,至于后面的人贩子应该并不在村里,毕竟如果孩子还在石村,他一定会哭,但我们过去的时候,却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哭声。”白玉堂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白兄分析地很有道理,昨晚我和云兄就亲自去过石村一趟,那里确实正如白兄之前说,有一户人家很有可能就是人贩子,我已经让青影留在那守着了,希望能够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窝点。”穆泽浩微笑的说道。 “没想到我们白天去查,居然还不如你们晚上那一趟。”白玉堂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我只是觉得夜深人静时,如果村子里有什么反常情况,我们可能给容易发现,这才和楚兄跑了这一趟。”云雅茹这话说的非常高明,既没有去得罪白玉堂,又解释了为什么会去石村。 “这样看来,以后有些案子还是黑夜里调查为好,毕竟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放松警惕,他们如果要在家里讨论,很有可能会被我们中发现重要线索。”展昭点了点头,她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毕竟之前她为了破案,也在夜间刺探过一些府邸。 “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个地方。”白玉堂突然想到了什么。 “哪里?” 众人齐齐将目光看向白玉堂,想知道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白玉堂也不和大家兜圈子,而是直接说出了三个字,“碧霞山。” 这个地方,一众人等之前确实没想过,但是现在想想也觉得可能性很大。 毕竟那里之前出过山贼,虽然被官府剿清,但碧霞山深处肯定会有不少大小不一的山洞,人贩子很有可能会将拐到的小孩,偷偷藏在那里。 一是因为地理原因,很多人不会想到那里;二是这些人贩子一般会将小孩凑到一定人数,然后在偷偷贩卖到青楼、赌场、一些大户人家的后院、还有一些偏远的其他地方。 “这样的话,我一会儿让那些被展兄训练过一段时间的姑娘,再加上一部分衙役去碧霞山搜查一遍,希望那些孩子现在就在那里,这样也不费我们组织人手搜山。”云雅茹有了调查方向,心里也不慌了。 只不过就在云雅茹将人手派出去不久,沧县县衙又接连接到了有四人上门报案,说是他们的孩子也失踪了。 这些孩子有男的、也有女的,岁数大约在五岁到八岁不等,有富人家的,也有普通百姓家的,但云雅茹却发现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长得好看,失踪前的所穿的衣服,都很干净。 云雅茹又让佟画师根据报案人的描述,接连画了好几张失踪孩子的模样。 因为佟画师的画工太好了,这些报案人都希望能给送给他们一张,这次佟画师却非常爽快,并没有额外收取报案人一分钱,毕竟对于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发生,这简直是让人深恶痛绝。 …… “你们看到外面粘贴的那些画像了吗?” “没想到,短短时间,我们沧县会突然有这么多小孩离奇失踪,看来我以后不能放任自家小孩轻易出门了。” “是啊,我家虎子才满六岁,我家人都宝贝的紧,如果孩子不见了,孩子的爷奶还不晕过去。” “这些拍花子太讨厌了,让我们防不胜防。” “我说婶子,你家如果有小孩,还是回去多给孩子说说,最好近段时间都不要让他在外面玩。” “谢谢你提醒,婶子我这就回家,和家人说说这件事情。” “……” …… 有一部分衙役已经被云雅茹派去了客栈,看看最近有没有行踪可可疑的人出现过。 就连雪花、雪球都被云雅茹单独派了出去,希望它们这回能有所发现。 “大人,离县衙两条街有间客栈,里面掌柜和卑职说,昨天有对夫妇抱着一个孩子来客栈投宿,当时掌柜以为孩子是睡着了,便没有多注意,此时看见画像,到是觉得有些像其中一个孩子。”一个衙役进来禀告道。 “现在有没有衙役留在附近盯着?”云雅茹微微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小何留在附近瞪着那里,卑职跑回来向大人禀告这件事情。”衙役道。 虽然有衙役在外面守着,云雅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发现什么,从而从那间客栈的后门偷偷溜走。 “展昭和白玉堂现在在不在县衙?”云雅茹想到了什么。 “卑职回来时,刚刚在外面看到白大侠。”衙役颔首道。 “四九,你将白兄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找她。”云雅茹微微颔首,将四九唤了进来。 “是!”四九点头应下。 白玉堂得了信,便朝这里走了过来。 “白兄,让他现在带你去那间客栈看看,到时候你在想办法确认一下,那对夫妇所抱的小孩,到底是不是画像上失踪的孩子之一。”云雅茹理了理思绪。 “如果孩子真是,你可以想办法先将孩子救出来,剩下的事情可以再想想其他办法。”云雅茹有些担心,到时候会出现什么不确定的因素。 毕竟前世电视上可是说过,有些人贩子会用拍花药,这样孩子就像睡着一样,让人如果不注意就不会发现其中的异常之处。 云雅茹可是在报纸上看到过,有些孩子就是因为拍花药的关系,本来一个聪明、乖巧的小孩,最后变得笨笨的,还有些因此失去了之前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记忆。 现在很多家庭因为只生出女儿,没有儿子,便觉得始终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毕竟这可是绝户,会让人笑话是生不出蛋的母鸡。 好一点的家庭,会再娶上几个侍妾,希望能生出儿子继承家业。 只不过那些本来就有儿子,却因为人贩子的关系,让他们失去儿子的父母,如果这些家庭的母亲以后生出儿子还好说,如果没有可能生活会过得很惨,这都是那些可恶的人贩子惹出来的货。 白玉堂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发现,毕竟她之前也遇到过孩子失踪的事情,但是听说孩子的父母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 第一百三十一章 痛哭流涕 现在她和穆泽浩之间的变化,不知道和她亲近之人有哪些已经看出,但这种“看破不说破”却让她感觉非常放松,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之人。 云雅茹现在暂时还不想打破这种局面,至于以后,那就以后再说吧。 当白玉堂再次返回衙门,她已经和一众衙役将那对夫妇和那个小孩一起带了回来。 “他是怎么回事?” “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找大夫瞧过了,药也喂过了,大夫说,这孩子明天就会醒,至于具体有没有什么问题,还要等孩子醒过来再说。” “看来这个孩子就是失踪小孩中的一位。就是不知是其中哪一家的?” “我已经让人去通知孩子家人了,想来一会儿就会有孩子的亲人过来认领。” 云雅茹快步走到那孩子身旁,伸手对还在昏睡中的孩子把了把脉。 “红叶,去将我的银针拿过来。” “是,公子。” 云雅茹发现这孩子额头还有些烫,虽然已经在医馆喝过药了,但可能因为他年纪尚小,现在又处于昏迷状况,当时有很大一部分汤药听说在喂的时候都流了出来。 毕竟云雅茹知道,这种拍花药昏迷的时间越长,对人的伤害越大,要不然,她前世报纸上也不可能出现那些让人不想看到的情况。 “公子,银针拿来了。”红叶说着,将包裹银针的布包打开,取出一根银针递给云雅茹。 云雅茹在火上将银针消毒后,这才快速对准这孩子的人中、百会、十宣扎了下去,当她收针时,孩子也醒了过来。 这孩子一睁眼就开始扯着嗓子嚎了起来,眼泪巴帝巴帝往下掉。 “孩子别哭,这里是县衙,我们已经让人去找你的父母了。”云雅茹的声音非常温柔,生怕说大声了会吓到孩子。 因为云雅茹身上又股让人安心的气味,孩子很快就止住了哭声,只不过因为哄孩子,她现在身上有一大片都被他的眼泪给打湿了。 这孩子痛哭一场后,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 “你是救我的神仙?”这孩子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云雅茹。 “不是,我是这里的县太爷。”云雅茹用了一种非常通俗的方法去解释。 她还以为这孩子还要接着询问,没想到这孩子却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看来你是听懂了我刚刚说的话,那你现在就不必担心再有坏人了,我这里刚好有一个和你岁数差不多的孩子,要不我现在将他叫过来,在你父母没有过来前,你就和他一起玩可以吗?”云雅茹觉得这孩子还是挺聪明的,看来是没有被拍花药所印象。 “没想到,哥哥你和爷爷夸我的时候说的都一样。”这孩子有些不好意思。 云雅茹没想到这小孩大人脸皮这么厚,一点都不知道如何谦虚。 “那到时候有空一定去拜访一下你的爷爷。”云雅茹想了想。 这时的蔡定儿已经被四九带了过来,两个岁数差不多大的小孩,很快便叽里咕噜交上了朋友。 这孩子没想到大人并没有骗他,云雅茹这里确实有一个小哥哥。 刚刚看到这孩子身上的皮肤,便知道这孩子的家人要不有钱,要不就是他从小就是被父母从小娇宠长大,要不然肤色也不会这么白,而且手掌看起来非常光剩。 云雅茹刚刚没有去着急对这小孩询问,毕竟他不是大人,心里素质就算在强大,也不过是个孩子。 “云大哥,他说他叫赵一诚。”蔡定儿将头抬起,看向云雅茹。 “谢谢定儿。”云雅茹先给了蔡定儿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转头看向赵一诚。 随后,赵一诚也知道自己要想回家,只能靠眼前这个自称是县令的人。 据赵一诚说,他本来身旁跟着一个小厮,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当他感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自己已经被人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他稍微挣扎了一会儿,便昏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 看来云雅茹之前对赵一诚的猜测有一部分确实是对的,按理说,他身边跟着小厮,如果他遇到危险,这些人不该不在。 “那你身边跟着的小厮去哪了?”云雅茹有些好奇。 “我也不知道啊。”赵一诚被说的有些茫然了。 云雅茹和蔡定儿都有些无语,这赵一诚心到底有多大,居然身边熟悉的人不在了,他都没有发现。 “我想起来了,我当时看到街上不远处围了一群人,我就想过去看热闹,可能我跑的有些快,他们跟丢了吧。”赵一诚弱弱的为自己说了一声。 云雅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熊孩子真是欠打,他不知道就因为他的任性,让自家父母担心死了。 “那你下回还跑吗?”蔡定儿忍不住问道。 “下回我一定让娘给我找一个孔武有力的小厮,这样他就可以抱起我跑过看热闹了。”赵一诚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云雅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人说话怎么不抓重点,赵一诚这个办法到是可以杜绝他再次遇上那些人贩子,只不过就是有些苦了他身边的小厮了。 “大人和定儿哥哥,你们也觉得我这个办法很棒吧!”赵一诚见云雅茹和蔡定儿没说话,以为是被自己的好办法给震慑住了。 云雅茹心说这幸好不是自己的孩子,如果是的话,她觉得说话好累啊,前世小说里不是说,大户人家的孩子比小门小户的孩子更为聪明,因为他们家里无时无刻都在战斗,怎么这赵一诚看起来有些缺心眼。 “定儿,你带这位小哥哥下去玩。”云雅茹给蔡定儿使了一个眼色。 “好的,云大哥。”蔡定儿点了点头。 “四九,一会儿顺便给这这孩子下一碗面,我想他现在应该有些饿了。” 赵一诚没想到这个县令大人一点不凶,反而很关心人,当听到面条的时候,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等四九带着蔡定儿和赵一诚两个孩子离开,云雅茹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才觉得好受许多。 “红叶,你刚刚也听到了。” “公子,奴婢这就让人去通知他的父母过来接孩子。”红叶顿了顿,“公子,你说会不会是赵一诚身边的小厮,他和别人勾结将自家小公子绑了?” “红叶,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我一会儿让人去查一查这个小厮,看看他最近都在最些什么,想来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就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云雅茹都会让人去查。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那有可能就是前世小说中说的嫡庶矛盾,这想的话查起来就要麻烦许多,毕竟她现在在沧县的根基尚浅,实在不行话,看来又要麻烦展昭跑一趟丐帮了。 …… 虽然这个赵一诚看起来有些不着调,但是对整个县衙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这让衙役们看到了找回孩子的希望,在外调查时,更是不敢有任何马虎。 其实这一刻赵一诚都非常感激,原来这孩子中途醒过一次,还没等他完全弄明白,结果又被人弄晕了。 现在想想,赵一诚就觉得有些害怕,因为如果不是被救,有可能将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母亲。 “孩子吃吧!”四九将一碗面条端到桌上。 这面条有红有绿看起来非常让人有食欲。 原来四九简单下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条,而里面的绿色就是葱花,虽然他没完全学到自家小姐的精髓,但是简单下个面条、烧饼、弄一些烤肉还是可以的。 话刚落,虽然赵一诚虽然饿的厉害,但是他的教养,让他并没有马上开始拿起筷子开动,而是将目光看向蔡定儿。 蔡定儿秒懂,因为他出初来县衙时,当时他也是这样,之前在养母家,只要蔡李氏不动筷,他就不能去夹菜。 “四九哥哥,劳烦你也给我端一小碗面条过来吧。” 四九点了点头。 见蔡定儿开吃后,赵一诚才开始大口吃起面条来。 祭了五脏庙,简单洗漱后,赵一诚之前紧绷的神经才完全放松下来。 他感觉一切都想在做梦似的,现在只盼着能早日见到自己母亲,也不知道她现在知不知道,他被救回来的消息。 …… 赵府。 “老爷、夫人,小公子找回来了,衙门让我们过去领人。”一个身着青衣的小丫鬟,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本来赵老爷正准备责罚这个莽撞的小丫鬟,没想到被这一喜讯给惊呆了。 “你在说一遍?”赵一诚的母亲有些不敢相信,她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诚儿了。 “夫人,小公子找到了。”青衣小丫鬟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赵夫人喜极而涕,她想马上见到自家儿子,这样她心里才会踏实。 “夫人,你现在身体不适,还是为夫亲自去一趟吧!”赵老爷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夫人。 “老爷,妾身一定要亲自将诚儿接回府来,你就答应我好不好?”赵夫人心里开始激动起来。 面对自家夫人的祈求。 赵老爷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他也知道自家夫人因为儿子的失踪,一直自责不已。 随后自家夫人因为伤心欲绝,一病不起,要不是女儿时不时在赵夫人身边陪伴,她还不会这么快振作起来。 “好,我答应你,我们一起去。” 赵夫人见赵老爷同意,高兴坏了,脸上的气色也跟着恢复了一些红润 “钱嬷嬷搀扶好你家夫人,如果她一会儿出了什么问题,我要你偿命。”赵老爷对赵夫人身旁的贴身嬷嬷吩咐道。 “老爷放心,老奴一定照顾好夫人。”钱嬷嬷郑重的点了点头。 毕竟赵夫人是钱嬷嬷自幼带到的孩子,赵一诚也是钱嬷嬷看着出生的,她此时的心情其实和赵夫人差不多。 赵夫人心想,等将诚儿接回来,她一定要将诚儿身边服侍的丫鬟小厮全部重换,要不然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如果在发生诚儿失踪之事,下一回可能就不会有这一回这么幸运了,她实在是不敢去赌。 …… 县衙。 赵老爷说明了自己一行人的来意,便有衙役将他们引了进去。 “大人,不知孩子是怎么找到的?他现在还好吗?有没有饿到?有没有被人折磨?”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交代 虽然赵老爷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但是云雅茹很是理解,毕竟这是父母对子女的担心,还是直接回答了。 “我们衙役在一家客栈里发现赵一诚的,被救回来时,还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是哪个糟心的玩意,居然敢绑我家独苗苗?”赵老爷有些气愤,当即忘了自己现在在哪里。 人贩子确实可恨,怎么会不让人讨厌呢。 赵老爷家现在儿子只有赵一诚一人,且他还是嫡子,这一下不见了,可不就是大事了嘛。 原来赵老爷叫赵德海,还没将自己儿子失踪之事,告诉自家母亲,就害怕有个闪失,到时候……毕竟自家母亲岁数有些大了。 “已经抓到了一个,只不过目前还没有来得及审问。”云雅茹觉得这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云大人,如果审问出什么,请您一定要告诉草民啊。” 云雅茹点了点头,“赵德海,不知问过你们家那些下人没有?” “大人说来惭愧,草民因为突然知道儿子失踪的消息,只是将当天待在孩子身边的下人给关了起来,其他的还没有来得及多问。” “那就麻烦赵老爷先回去好好问问,毕竟这一次虽然幸运找到了你的孩子,但是如果不能找到源头,你孩子下回有可能还会失踪,到时候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赵德海也知道县令大人说的对,自家这孩子一向乖巧懂事,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中间一定有他们还不知道的事情。 …… “爹爹。”赵一诚进屋发现自家爹爹居然在这里,很是高兴。 “诚儿,你可吓坏爹爹了。”赵德海上前直接揽住赵一诚。 “爹爹,对不起。”赵一诚有些怯怯的说道,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被人抓走。 当时他好害怕,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能见自家爹娘了。 “诚儿不哭。”赵德海有些无措,他还从来没有见孩子这么哭过。 云雅茹到是没有出声打扰他们父子相见,等二人情绪稳定后,她这才出声。 “赵一诚,我没有骗你吧!”云雅茹对着赵一诚眨了眨眼。 “没有。”赵一诚回答的十分干脆,“谢谢大人,让我见到了父亲。” “爹爹,娘呢,她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赵一诚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并没有在自家父亲身旁看见娘地身影。 赵德海看见赵一诚略带失望的眼神,有些不忍,“钱嬷嬷在客房陪你娘。” 赵一诚知道他娘和他爹一起来的衙门,刚刚还有些失落的眼神,瞬间消失,转身给云雅茹行了一个礼,便急急忙忙朝隔壁屋子跑去。 “大人,请您别怪小儿。” “没事。”云雅茹摇了摇头,她并没有要怪罪的意思。 原来赵夫人在即将见到孩子那刻,突然昏了过去,不得不被云雅茹给安置在客房歇息。 “想来赵夫人现在也应该醒了,正好本县被赵老爷过去看看。” 二人很快离开屋子,朝不远处的客房走去。 云雅茹和赵德海还没有进屋,就听到三人说话的声音。 “娘,诚儿好想你。” “钱嬷嬷,我好像听到诚儿的声音了。” “夫人,是小公子。” 赵夫人这时才看清楚自己在哪里,“钱嬷嬷,这是哪?” “夫人,这是县衙客房。”赵夫人想了想,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连串画面,她这时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钱嬷嬷,帮我看看诚儿受伤没?”赵夫人还是有些担心,只不过想到现在身体有些发虚,便对一旁的钱嬷嬷嘱咐道。 钱嬷嬷上前查看后,说道:“夫人没有受伤。” “幸好诚儿没事,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老爷,毕竟这个可是他盼了那么久的嫡子。” “夫人,这不是小公子已经找到了嘛,你的身体快快好起来,这样才能更好的照顾小公子。” “说的对钱嬷嬷,是我想差了。” “娘不哭,以后诚儿都会乖乖的。”赵一诚看不得赵夫人流泪。 “娘这是高兴。” 赵夫人也知道赵一诚这回一定吓坏了,便没有在这事上继续说下去,而是仔仔细细看了又看,就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得。 …… “夫人,县令大人还在外面呢。”赵德海轻咳一声,提醒屋里的众人。 “麻烦县令大人了。” 赵夫人已经在钱嬷嬷的搀扶下,牵着赵一诚走了出来。 “本县看赵夫人已经没事,既然赵一诚已经找到,那本县就不打扰三位叙旧了。”云雅茹看了眼赵德海。 赵德海明白云雅茹的意思,点了点头。 赵夫人直接带着赵一诚给云雅茹行了一礼,她现在不知道如果没有找到孩子,她以后得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 云雅茹正好想去县衙大牢里,询问一下那个抱着赵一诚之人的一些具体情况,毕竟现在这个是最好的突破口,只不过这些人贩子到底是不是一路的,现在还不好说。 “今天送进来那人现在被关在哪里,带本县去看看。” “大人,请跟卑职走。”狱头道。 “这人被关后,有何人前来探视过她没?” “好像并没有。”狱头摇了摇头。 云雅茹点了点头,并没有在多说什么。 …… 在大牢一处阴暗角落里,那个之前抱着赵一诚之人就端坐在那里。 他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县令大人出现在牢房之中,并不感到意外,好像心中早已猜到似的。 云雅茹隔着栏杆冷眼看着坐在那里的男子,并没有记着开口询问。 狱卒很是奇怪,但他也不敢多问。 这身穿囚服的男子,心里也有些奇怪,这个县令大人怎么和他之前听说的有些不一样,来了却不马上询问他。 可是他才不会上当啦,眼里闪过一抹冷芒,心里就想着他们谁先开口。 只不过这男子心里还是非常奇怪,毕竟他做这一行都已经很久了,却从来没有出过错,怎么偏偏这回就栽了一个大跟头,还把自己给坑进了县衙大牢之中。 “我们已经发现了你们在石村的同伙,相信很快其他人就会相继落网了,到时候那些孩子想来都可能会回到亲身父母身边。”云雅茹并没有去问,而是在旁若无人似得称述事实。 这男子明显一惊,他没有想到这位县令大人速度这么快,居然已经知道了这么多。 云雅茹虽然在说话,但是双眼一直在关注这男子的变化。 “没想到你们还有些本事。”这男子从鼻间冷哼一声,心里却越发紧张起来。 云雅茹发现自己这步棋算是走对了,看来这男子的心理防线被她这一击给直接撕破出一条口子来。 看来这人确实和石村那一家子应该是一伙人,就算不是,他们之间也一定有联系,要不然这男子的眼神不会突然发生变化,要不是云雅茹始终注意着,可能还真不会发现这一点。 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这一条线上,还有多少人,又抓了多少孩子。 云雅茹和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可是半天却没有发问,这让男子有些憋不住了,因为他至今没有从县令大人嘴里探出其他有用消息。 这人和她比还嫩了点,毕竟云雅茹怎么说,在这县令位置上也做了一段时间,再加上前世自己所学的相关专业知识,怎么可能猜不出男子所想。 “我知道你很不服气,觉得自己伪装的很好。但是现在既然你已经被关在了大牢之中,老实交代,争取减刑,才是你真确的出路。” 这男子知道云雅茹这话说的很对,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以为是他们中间哪里出了差错,这才造成自己被抓入大牢之中。 “其他的草民不是很清楚,除了大人之前提到的石村那一家人外,草民还知道两个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现在应该还在沧县……”男子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这人原来姓舒正常,自己曾经也有一个差不多四五岁的孩子,因为元宵节看花灯走散了,现在都还没有找到。 后来迫于生计,被人诓骗才走上了这条道,但后来却发现了这生意虽然有些风险,但来钱快,而且他也不需要找买家或者卖家,只需要在中途照顾好孩子,让人别出乱子就好。 有了一次后,这舒正常就再也不老老实实在家干活了,毕竟普通老百姓干一年也不一定有他赚的钱多,再说除了有货时稍微忙点,平时过得都比较轻松。 云雅茹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舒正常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和你一样失去孩子的父母,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们这样做不知毁了多少幸福的人家。”云雅茹听了舒正常的交代,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其实草民现在也有些后悔了,只不过当时看到手里那沉甸甸的荷包,并没有去多想,只觉得有了这些银钱就可以将家里的房子重新翻盖。”男子说到这里,眼里流下悔恨的泪水。 云雅茹不知道他是真正后悔了,还是故意让她看得,但这些都不重要。 现在有了舒正常提供的新线索,云雅茹决定找人去查一查,只希望其他失踪的孩子还能找到,要不然她都不好和孩子的父母交代。 云雅茹见再也问不出其他的东西,这才转身离开了县衙大牢。 …… 话分两头,就在云雅茹询问舒正常之时,石村那里也有了新的动向。 原来在石村村长到县衙报案之后,那一家人就有些坐不住了,他们也没有想到石村村长会在这个时候报案,他们原以为还要过一段时间。 “当家的,现在官差盘查的这么严,我们会不会被发现?” “臭娘们,大惊小怪的,之前那些差爷上门调查不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是啊娘,你这样不是让我们自乱正脚嘛。” “我不是听说出沧县都要仔细检查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又不负责将人带出沧县。” “娘,爹说的很实在理,只要你自己不自乱正脚,又有谁会发现我们呢。” “墩子说的不错,是娘着想了,我们将人关的那么隐蔽,要发现早发现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 解救 几人还不知道,就是因为他们的闲聊被云雅茹无意间听到了,只不过云雅茹想钓大鱼,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将他们抓起来。 “当家的,要不一会儿你还是去瞧瞧,如果人死了,到时候就不值价了。” “还是让墩子去,他年轻跑得快,如果发现不对,立马就往会跑。” 墩子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也有些担心,只不过他现在还是觉得他爹娘有些多虑了,毕竟要发现早发现了。 只是墩子并不知道,因为他的过于自信,让青影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之下,发现了这群人贩子的其中一个窝点,从而救出了被关在里面的两名年轻姑娘和两个小孩子。 …… “爹、娘,一切正常。”墩子觉得自家爹娘还是太小心了。 “你不懂,俗话说得好,小心无大错。” 墩子也不想和自家爹争辩,这一路他怕被人发现,走的是匆匆忙忙,这会儿好不容易回来,和自家爹说了一声,便倒头就睡了过去。 虽然救出的小孩不是好像中的小孩,但云雅茹还是赶到一阵欣慰。 因为这两个小孩给人的感觉有些呆呆的,但云雅茹还是发现其中一个小孩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只不过现在不管她怎么询问,只能知道这两个小孩的名字,至于他们家里的其他信息,云雅茹暂时并没有问出来。 看样子这孩子只能先养在县衙,一会儿让佟画师多画几幅,让衙役带着画像去周边县衙问问,希望能够找到孩子的父母。 …… “怎么回事?”展昭不进心里泛起嘀咕。 于是和白玉堂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二人便直接纵身一跃来到了屋顶。 这些人贩子虽然精明,但是可能没有内力,他们并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踪。 “怎么样,出去没遇到官差盘查吧?” “我做事你放心,再说我们又不是第一回干了,只要我们小心行事,相信应该不会出错的。” “是啊,那些孩子都被关在地窖里,只要我们不露马脚,又有谁会想到呢。”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要不我们一会儿下地窖看看?” “也行。”那人说着点了点头。 毕竟地窖虽然隐蔽,但是通风条件并不是很好,再加上里面的人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如果中途出现什么问题,可能他们这一次就成了亏本买卖。 这些人并不知道,展昭和白玉堂此时正在屋顶,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被二人全部听到。 …… 县衙里。 “楚兄,没想到我们运气这么好,不止青影那里有了新的进展,就连展兄和白兄那里也有了新的发现。”云雅茹刚刚从雪花那里取下纸条看了看。 穆泽浩也没想到这回能这么顺利,虽然现在还不清楚,展兄和白兄发现的那处是否和这回失踪的孩子有关,但确实有了不小的收获。 “云兄,你准备好久行动?”穆泽浩抬头看向云雅茹。 “我准备一会儿就行动。”云雅茹想了想。 毕竟时间拖得越长,对她们越不利,那些人贩子有可能已经将手上的货给处理了,到时候云雅茹就是想抓,也没有实际的证据,更不要说找回其他失踪的孩子了。 云雅茹相信那些人不可能这么快猜到县衙的意图,虽然这样有可能会让一些人跑掉,但是却能最短时间将孩子们救出。 …… “主子,你来了。”青影没想到自家王爷居然会亲自过来。 穆泽浩点了点头,想了想,“听说他们还藏了其他孩子”。 “主子,石村那里只有一个年轻男子独自离开了一回。属下跟踪过去发现,在离石村不远的另一个村子,那里可能藏有其他孩子。” “寒冽,你去石村守着,千万别让那一家人趁机离开。”穆泽浩吩咐完寒冽,又转头对青影道:“青影,县衙的一部分衙役现在就在石村外的那片树林之中,你将人带过来,别惊动周围村民。” 青影点头,一闪身办事去了。 “主子,你难道是想两边同时进行围堵?”冰凌有些好奇。 穆泽浩微微一笑,“嗯,到时候那些人贩子一个都不许放过。” 冰凌有些担心,“主子,属下怕那些村民会横加阻拦。” “我已有对策。”穆泽浩对此并不担心。 冰凌想想也是,便准备等着看人贩子落网的好戏。 …… “展兄、白兄,你们可知里面关了多少被拐的孩子?” 展昭和白玉堂齐齐摇头,但是她们觉得应该里面不止一个,而且之前听那些人说话的语气,这些孩子来路绝对有问题,要不然为什么会将人关在地窖之中。 云雅茹觉得二人分析在理,于是三人低声耳语了一番,“那一会儿我们就这样……” “这里比较隐蔽,我们还是去前院歇息吧。” “也行。” 一旁那人虽然心中有些慌乱,毕竟现在衙门的官差查的厉害,但见其他人还是如往常一样做事,便将那份担忧隐藏在了心底。 …… 一个脸蛋白皙的小孩突然醒了过来,先是一懵,发现四周漆黑一片,而后被臭烘烘的气味给熏到了——这是哪里?恐惧油然而生,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突然一个小孩的声音响起,有些嫌弃地看着他。 这脸蛋白皙的小孩好似被吓到了似得,这时才注意到身旁还有其他小孩。 “你要是不想坏蛋听到,就赶紧闭嘴。” “小哥哥,我不哭。”这脸蛋白皙大人小孩伸手用衣袖捂住口鼻,又开始低声哭泣起来。 刚刚那个说话的小孩,此时正在用力挣扎,希望能将捆住自己的绳子给解开。 现实残酷,理想丰满,自己手被磨出红印子都没有将绳子解开,反而身上出了一身汗。 也不知道自己父母能不能找到他,其实他也很害怕,但是他知道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 就在那些人去了前院后,云雅茹、白玉堂、展昭三人悄无声息的来回在后院进行寻找,终于在一间卧房中,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原来那张床摆放的位置被人移动过,恰巧挡住了地窖大人入口。 “展兄、白兄,劳烦将床移开。”云雅茹看向二人。 展昭和白玉堂这时也发现了不对劲,提气运转内力,非常轻松的将床给移到了另一边。 云雅茹轻轻拉动地窖之门,只听吱呀一声响起,地窖便出现在了三人的视线之中,只见里面一片漆黑,隐隐传来似有似无的抽泣之声。 阴暗的空间中,大概有十来个小孩在里面,睡得那是东倒西歪,显然除了两三个刚刚清醒过来的,其余的都还晕着。 “大人,还是让在下下去看看。”展昭说着,从衣袖中取出火折子吹燃。 只见她先对着地窖入口向下照了照,隐隐能看到有小孩的身影。“师兄,还是我下去看看吧。”白玉堂说着,从展昭手中拿过火折子,沿着台阶向下走去。 “没想到这回你师弟比你这个师兄还要积极,她也不怕将自己身上的白衣弄脏。”云雅茹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我师弟最不喜欢那些人贩子,也最可怜这些被困在地窖之中的小孩。”展昭道。 展昭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云雅茹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白玉堂已经走了上来。 “我刚刚已经看过了,下面关的都是差不多十岁以下的小孩。” 那小孩见白玉堂随便看了一圈,又反身离开,于是撇撇嘴,有一些不高兴起来,因为这和他之间想的有些一样, “大哥哥。”那脸蛋白皙的小孩叫住了白玉堂。 “我已经将绳子帮你们解开,要想离开这鬼地方,就跟上我的脚步,其他事情离开后再说。” 白皙脸蛋的小孩,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但还是缓缓跟在白玉堂的身后,因为这是他们离开这里的唯一机会。 在白玉堂出来时,云雅茹和展昭便注意到了,跟在她后面跟着的小孩。 “下面还有。” 于是在白玉堂火折子的照射下,云雅茹和展昭将剩下的孩子,一个一个往外抱。 云雅茹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会有这么多小孩被拐走。 还在昏迷中的孩子,数量有些多,云雅茹三人只得先将他们挪动到其他地方。 “你们千万别出声,要不然被坏蛋听到。你们可能又会被重新关入地窖之中。” 云雅茹的话语,显然吓到了已经醒过来的这些孩子,一个个慌忙用自己的小手捂住口鼻,拼命点着自己的小脑袋。 因为他们再也不愿意住进那昏暗的地窖之中。 当三人重新返回之前那个卧房,将刚刚移动过得地方,又重新恢复原状,这才关门离开。 …… 这边青影将那些衙役带过来时,因为这里稍微有些偏僻,加之村民此时正在田里干活,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青影,那些村民没有注意到你们吧?” “回主子,我们过来之时并没有人在暗中跟踪,为了以防出现这种事情了,我们绕了半天路,这才终于绕到了过来。”青影道。 这样最好,省的一会儿那些村民不明就里耽误他们时间。 …… 云雅茹点了点头,“展兄劳烦你在这里守着,她和白兄先将这些孩子带里离这里。” 当云雅茹、白玉堂二人将这些孩子无声无息带离这里,交给守在外面的那些衙役,这伙人都还不知道。 其实在这个过程中,曾经有人在后院出现过,只不过因为孩子被她们暂时点了睡穴,而卧房又被她们恢复了原状,那人只是大概逛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便又去了前院。 …… 云雅茹和穆泽浩都没有想到,这次行动会如此顺利。 只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寒冽还留在石村,展昭还留在屋顶。 “我刚刚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要不我们去后院再看看。” “这里比较偏僻,之前很少有人会从这里经过,而且我们进来之时,我关注过后面,并没有人在跟踪你们。” 这人有些自负,他总觉得这里很安全,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我怎么知道?这句话其实该问问自己母亲。” 第一百三十四章 救出 “大哥哥,还有两位小哥哥在里面。”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云雅茹不自觉的停下脚步,看向这个眼睛亮晶晶的男孩。 “孩子,不要怕,我们是衙门的官差,你们现在已经安全了。”云雅茹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是啊,我们一会儿回到县衙,就请我们的佟画师为你们画像,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你们的父母。”白玉堂虽然有些清冷,但是至从收了小徒弟后,不知是不是打通了任督二脉。 这孩子听到要给他们找父母,两眼放光,闪过一丝希望。 云雅茹也不好意思打击他,毕竟现在又不像前世,通信不方便,很多孩子就算救出,也很难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你想告诉我们什么?”云雅茹从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就能看出这男孩有话要说。 这男孩听到云雅茹的声音好像不怕了,“在我们被关的地窖中,应该有一道隐藏的暗门,我刚刚苏醒过来时,看见有两道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地窖里,当时我还以为自己眼花。 等我再次清醒时,地窖还是地窖,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变化似的。” 云雅茹没有到,这个小男孩居然给她们提供了这么重要的线索,看来她们还得找机会进入之前的那个地窖,说不定里面真有什么暗门之类的东西。 “白兄,劳烦你和诸位衙役,先带着这些孩子返回县衙。”云雅茹想了想,“再留一半衙役在屋外守着,只要有人从屋里出来,你们就直接上前将人逮住。” “是,大人。” …… “展兄,剩下就要靠我们两个了,希望能找到另外两个孩子。” “大人,难道你就不怕刚刚那个小孩对我们说谎?” “你的怀疑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我觉得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毕竟我们见到那些小孩时都被绳子捆绑着,而且里面还有一股难闻的怪味……”云雅茹想了想当时通过火折子看到的情景,摇了摇头。 展昭总觉得那孩子眼神中,透着有股不符合他年纪的精芒,还好刚刚和自家师妹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希望这只是自己多心吧,要不然她都有些不敢相信。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展昭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二人说话间已经翻墙进入院中。 “都这么长时间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再去看看吧?” “要去你一个人去,我们可不奉陪。” “看看你不是又去看过一次吗,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衙门里的官差鼻子还没有那么灵验,只要我们出门以后多加小心,谁又会将人贩子和小孩与我们联系在一起。” 这些人虽然紧张,但因为心里不愿意去相信官差的能力,都有些松懈了,毕竟他们做这一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官府的那些想法大概也摸到五六层。 就是因为大家的惯常思维,才让云雅茹她们抓住了这个机会,要不然可能不会这么快找到这样一伙人。 那人见大家都不愿意挪动自己的脚步,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就自己起身向后院走去。 “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时都不这样。” “管他的,我们喝我们的酒。” “只是不知城门口的盘查好久能结束,这样我们也能快点将这些货运出城去。” “我觉得应该不会太久。” …… 就在那人出现在有地窖的卧房时,云雅茹和展昭已经出现在了地窖之中,因为那人在外面没有听到任何响动,便没有进屋,要不然一准会发现房间里的布置出现了变动。 “展兄,没想到这个不大的地窖还另有乾坤。”云雅茹轻轻推了一下那面墙,这显然就是那孩子说的暗门,一扇可以移动的墙。 “看来他们是给自己留了后路的,只不过却被那孩子无意间给发现了,只是我有些疑惑那个孩子为什么当时不趁机一起逃离这里?”展昭有些好奇。 云雅茹也有些疑惑,毕竟这些孩子只是手被人给反绑着,当时既然看到了出口,他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选择逃离,毕竟留在这里有可能会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母,还有可能会死在地窖之中。 原来如此,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 展昭和云雅茹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这微弱的火光下,云雅茹发现这里非常狭窄,只能通一人前行。 只不过二人还没有走多远,便借助微弱的火光发现前方不远处有石阶。 这石阶看起来蛮深的,不知道能延续到哪里,但是石阶上因灰尘留下的脚印,证实确实有孩子曾经从这里走过。 “其中一个孩子应该在这里摔了一跤。”展昭指了指地上的脚印。 “看来他们当时应该走的很急,要不然不会注意不到脚下的石阶。”云雅茹点了点头。 “先用纸将脚印拓印下来,说不定后面对我们找到孩子会有帮助。”云雅茹又想了想。 展昭从衣袖取出一张白纸,蹲下身仔细拓印了起来。 “他们当时身上应该没带火折子之类的东西,又在慌忙逃跑过程中,很有可能会忽视那些石阶,出现采滑摔倒的现象,其实也很正常。”云雅茹分析道。 只是当时逃跑的明明是两个孩子,为什么密道里只出现了一双鞋印,这还是要调查一下。 展昭点了点头。 二人在昏暗的密道中不停前行,在不远处地面上发现几滴血渍。 “看来应该有人受伤。” “会不会是之前摔倒在地面的那个孩子所留下的?” 就在云雅茹以为这两个孩子逃出这里时,接近出口处躺着两个人。 “他们会不会就是那两个无意间发现暗门,想要逃出这里的小孩?” “应该就是他们。” 只不过云雅茹有些疑惑,因为通过之前的足迹分析,他们虽然逃离了那里,但是有的东西,还是会发现一点。 “他们可能只是饿晕了,其他到是没什么毛病。”这两个孩子居然没有从密道中逃出,展昭上前蹲下身伸手分别探了探鼻息,还好有气。 “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云雅茹怕有人发现地窖里的异状。 展昭点了点头,伸手点了点二人的睡穴,这才一手抱着一个小孩,跟着云雅茹离开这里。 …… 穆泽浩那边要比云雅茹她们顺利的多,但是他却并不高兴,全程都黑着一张脸。 原来救出的两位姑娘,其中一位看见穆泽浩长得帅气逼人,不禁泛起花痴。 “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能否让我留在你的身边。”这姑娘也不看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还在一个劲的给穆泽浩眨眼睛。 青影伸手点了她的哑穴,穆泽浩这才觉得身边的空气好了许多。 一旁的衙役也很有眼里,在这位姑娘还想凑到穆泽浩身边时,将她给直接打晕。 青影是冒了一身冷汗,就怕自家王爷一个不高兴,直接将人给灭了。 到时可不能怪自家王爷,全程都是那个姑娘自找的,但当着这么多衙役的面处理,对自家王爷的名声并不太好,索性现在终于清净了。 另外一位姑娘全程冷眼看着这边,心里冷笑不易——还好,自己并没有往那里凑,要不然自己恐怕现在和她一样。 …… 话分两头,寒冽这时已经悄无声息的进入那家人的院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屋里的三人给直接点了穴。 不过就在他准备带人,去外面找那些守在附近的衙役的时候,屋外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墩子在吗?” “不会吧。难道他们出去了?” 可是要不是墩子前几天给他透露可以帮他找一份不错的活计,他今天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可能他们真的有事出去了,见屋里没人回答,等了一会儿,还是转身离开了。 寒冽怕这里和人贩子有什么关联,将三人捆好后,直接跟在了那人的身后,发现只是普通的村民,他这才反身回了刚刚的茅草屋。 …… “大人。”守着的衙役,看见展昭手里的小孩,便知已经找到了。 “你们现在将这院子里的各个出口守住,只要一有人出来,立即将人给抓起来。”云雅茹说完转身看向展昭,“展兄,麻烦你先将孩子送回县衙。” 展昭点了点头,便闪身离去。 就在展昭离开没有多久,不放心的那人,还是将卧房的门给打开了。 “出问题了。”因为他发现房间中的大床好像被人移动过,如果不仔细观察,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这些。 “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是不是你多虑了?” “是啊,是不是我们自己移动的过程中,没将床完全放回原位?” “还是过去看看吧,到时候大家心里也要踏实许多。” 其中一人走到大门口,轻轻打开一道缝隙,朝外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将大门重新合上。 他不知道的是,就是他的这一举动,让云雅茹发觉了端倪,从而改变原来的方案。 虽然人贩子反应迅速,正准备朝内院走去,但还是被强行推门而入的衙役给怔住了。 “谁走漏了风声,怎么将官差给引了过来?”其中一人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下。 “大人们,你们这是干啥?”还是其中一人机灵,见到穿着砖红色衙役服饰的官差,忙上前拱手道。 云雅茹可不想跟他们废话,直接将人给围在了院中。 突发情况,这时候发生了。 只见其中一个人贩子不知道何时甩出了一把暗器,直直朝衙役们的命门而来。 云雅茹五官敏锐,在危险那一刻,用内力震断了几枚暗器,而剩下的暗器因为内力的缘故,虽然让部分衙役受了伤,但索性并不致命。 不过这些衙役却非常感激,要不是大人出手,他们可能有些人就交代在这里了。 因为愤怒,衙役们出手也没有丝毫留情。 周围打斗声,不时响起,云雅茹见衙役们应对自如,便再战一旁看戏。 …… “怎么了,是谁惹我们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楚兄不高兴了?”云雅茹刚回到衙门,还没喝口茶水,就看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穆泽浩。 穆泽浩听到云雅茹的关心之声,心里的那股火气这才消散许多。 第一百三十五章 审问 于是将自己救人不成,遇到花痴女的事情,有些抱怨的说了一遍。 云雅茹不由有些吃起醋来,都怪他那张脸惹的祸,竟招惹些烂桃花来。 “好了,别生气了。以后见到这些人全场冷脸,不理她们就是了。”云雅茹给他瞎出主意,还伸手将自己还没有喝过的茶杯递了过去。 穆泽浩被云雅茹这狗腿的模样给逗乐了,接过茶杯就开始大口喝了起来。 “好,以后遇到这种女子都照你说的方法来办。”穆泽浩高兴的是,自己付出有了回报。 青影很有眼力劲守在外面,他可不想让人破坏自家王爷和云大人之间的好事,要不然他们逍遥王府好久才能真正迎来自己的女主子。 听到外面青影的咳嗽声,穆泽浩有些不高兴了,不知谁打扰了他和云雅茹之间的单独相处。 云雅茹这时发现穆泽浩居然还有让人哭笑不得的孩子一面,心里不由柔软了几分。 至此以后,穆泽浩也许是真的怕了,除了云雅茹和她的那些朋友外,见到其他女子都是退避三舍,且全程摆着一张冷脸。 …… “大人,草民已经将这些孩子的样子画在纸上,请大人查阅。”佟画师说着,便将那些画像给呈上。 云雅茹接过画像,一一打开看了看,而后将头抬起,“佟画师不如多画几幅,一会儿本县让衙役将画像贴在县衙外面,剩余的画像再让衙役拿去临近县衙,希望能尽快帮助这些孩子找到自己的家人。” “是,大人。”说完,佟画师便退了出去。 …… “我之前查看了一下,沧县以往的孩童失踪案例,发现今年最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云雅茹有些疑惑。 “现在并不是灾荒年,祈天国周边也没有发生什么战事,这突然增多大人失踪孩童数量,确实有些可疑。”穆泽浩点了点头。 “看来一会儿问过那些被抓回来的人贩子,我们可以让人仔细去碧霞山深处看看,毕竟不管是上次剿匪,还是之前逛碧霞山,我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没有去过碧霞山。” “你是怀疑碧霞山深处,有可能有他们的巢穴在里面。” 云雅茹点了点头,因为他就是这样想的。 “大人,你说这些人贩子的背后,有没有可能还暗藏着一个大人物?” “展兄,你是不是将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我觉得师兄心里的猜想不一定就不存在,但是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白玉堂眉头紧皱。 云雅茹想了想,“这件事情可能我们没有办法查到,但是能在找到一个之前丢失的孩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云雅茹并没有好高骛远,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再加上这事情确实事发突然。 “如果到时候审出人贩子有幕后之人,你不用管,交给我就行了。”穆泽浩看不得云雅茹皱眉,再说他也非常痛恨那些人贩子。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奇怪,穆泽浩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也聪明没有去问。 云雅茹发觉至从和穆泽浩深入交流以后,对于他时不时的关心,也不在排斥,反而感觉暖暖的。 …… 其实出现这些情况大多数还是因为传宗接代,继承家业,这些对男童的需求确实要高于女童,这也是这次获救孩童中男童数量高于女童的原因。 而通过对孩童的询问,发现他们要不是在人多的地方走失,或者是因为亲人的疏忽照成孩子消失不见,极少数却是因为家族内部纷争,照成孩子被熟悉之人骗走,从而落入人贩子之手。 “你三人居然连本村的孩子都下得去手,良心何安?”云雅茹冷眼看向从石村带回来的三人。 “哪让这个来钱快。”墩子不屑的狡辩道。 只听见“啪”的一声,云雅茹重重拍下手中惊堂木。 “还敢狡辩,难道你们就不怕自己的孩子,或者孙子,也遇到类似的情况?” 堂下三人一惊。 “生女孩就是赔钱货,还浪费口粮,卖几个钱花花,也对得起我们给她的生育之恩。”墩子的母亲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句。 墩子的父亲听到这句,心里便知自己完了,狠狠地瞪了自己媳妇一眼,只觉得她蠢的无可救药了,这不是主动送入虎口嘛,可是他不敢出声劝阻。 “大人,别听这疯婆子胡言乱语,我们就生了墩子一个孩子。”墩子的父亲极力为自己辩解道。 “这个本县派人去你们村上问问就知道了。”云雅茹并不相信他的狡辩。 “当时你们石村的村长来报案,还有村民到处寻找孩童之事,你们表现的和其他人一样,还帮忙到处去寻找,这才躲过了那些村民的眼睛,并没有引起村民的怀疑。” “如果你们现在能够主动检举揭发,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 墩子一家三口不知是被堂威吓到了,还是被惊堂木给惊到了,听说能够减轻处罚,一下就怂了,只不过他们说的事情,云雅茹已经掌握了,并且还将人给带了回来。 “将一干人等带上堂来。” 不多会儿,就见穆泽浩押回来的那伙人,进入大堂。 墩子一家发现进来这伙人竟是自己刚刚所交代的人,都露出了惊异的目光,心说大人怎么也将他们给抓了起来。 那伙人一见堂下跪着的墩子一家三口,心里就开始冒火,要不是他们出卖,他们那里怎么可能会被官府知晓? 如果墩子知道这些人所想,一定会大呼冤枉,因为他们刚交代,这些人就被带上了大堂,所以这些人被抓应该与他们一家三口无关。 虽然事实是这样,但墩子还是有些心虚的将目光移开,毕竟自己刚刚才在大堂之上将他们给供了出来。 “老大看墩子的眼神不对。” “我知道。” 小声说完,便齐齐跪在地上,对着云雅茹行了一礼。 “大人,我们本来是正经牙行,就是他们早上我们,说有合适的孩童可以买给我们,草民当时还问过墩子,他说是孩子的父母因为家庭条件不好,不愿意要孩子,这才找到他作为中间人,草民这才相信了他。”这个被称为老大的人,还不等云雅茹问话,便主动招认了。 只不过这人却将一切责任推到墩子这里。 “大人,他在说谎,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墩子一下急了。 要不是现在在县衙大堂上,云雅茹相信墩子一定会冲上去和那人打一架。 “那你说说吧,他怎么撒谎?” “大人,其实草民入这行完全是因为被逼无奈。”说出这话,墩子其实心里也有些打鼓,就怕这个县令大人不相信他。 云雅茹会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草民一家原来也是本本分分的乡下人,那时我们一家三口过得虽然不富裕,但是却没有像现在一样提心吊胆。” 这话说的好像有些心酸。 云雅茹虽然不知他想起了什么,但是却没有出声打断,而且他也注意到一旁墩子的父母竟然开始默默摸起眼泪,眼神中闪过一丝悔恨和痛苦。 墩子继续道:“后来草民爹染上赌瘾。” 赌这个字,背后让人不禁深思,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那时草民才十五岁,母亲正准备托人给草民说亲。”墩子垂下眼眸,“草民父亲原来从来不沾赌的,不知从何时起竟然迷上了赌,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草民一家沦落到吃树皮果腹充饥的日子,为了自己不被卖,为了赎回父亲,因为如果草民被卖,草民将再也见不到关心自己的母亲和母亲。”墩子的声音非常平淡。 赌博可怕之处,尽显于此。 “他们答应草民,只要草民帮助他们做事,不止三百两赌债不用还,而且每成功卖出,草民都会得到一笔不错的酬劳。” 云雅茹听到这里,抬头看向墩子和墩子的父母。 虽然墩子进入这一行是迫不得已,但是因为人的贪婪,让他尝到了里面的甜头,最后还与父母一起,干起了这无本买卖。 这墩子一家,云雅茹并没有丝毫同情。 “你自己都不愿意离开你的父母,难道那些比你当时小太多的孩子,就愿意这么早失去自己的亲生父母?”云雅茹忍不住反问一句。 这再次验证了一句古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其实说到底,墩子一家是看上了这里面的高额利润,毕竟这一行就是开始困难一些,只要你有鲜货,他们都愿意收,要不然墩子一家平时吃的那些东西又是从何而来。 他现在说后悔,其实只不过是自欺欺人,毕竟他们一家已经享受了那些钱带给他们的一切。 “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晚吗?”云雅茹算是明白我了,只觉得墩子的心里早已开始扭曲,要不然他怎么会对那些孩童下的去手。 他自己不想失去父母,难道那些孩童愿意失去吗? 听着他不停的诉说着往事,大堂之上的每一个人,都没觉得这人可怜。 云雅茹只要一想到那些因他而起离开父母的孩子,就不由可怜起来,如果他们遇到好心之人可能还好,如果不是的话,那这些本来该生活在亲生父母身边的乖宝,便会成为人人可以唾弃的草。 有些人买到刚刚开始可能还会有些怜惜,但只要他们生下自己的亲生骨肉,很多被拐的孩子就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被养父母当成出气筒。 想到这里,云雅茹便没有好脸色,一道冷光直直扫过大堂之上跪着的这些人。 “刚刚墩子说的可是事实?”云雅茹将目光看向自称老大的那人。 “大人,他说的真假参半。首先,小民并没有鼓动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其次,草民根本不知道那些孩子是被他偷来的。 所以,大人你是冤枉我们了。” 云雅茹看到这张男人脸学着白莲花模样,总觉得有些怪异。 “冤不冤枉,本县自会查清,不是你说几句话,就能让人相信的。”云雅茹冷笑一声,想和她装没门。 白莲花这一套前世小说看多了,只不过此时只是这朵白莲花是名男子而已。 那人听到县令大人这么一说,也知道自己胡搅蛮缠下去没有一点用处。 第一百三十六章 找回 “本县看你还不老实。” “来人,将他给我拖下去,先重打三十大板再说。” “是!” 话音刚落,就有两名衙役直接上前,将这个自称老大的给拖了下去。 “大人,你不能动用私刑。” 云雅茹冷冷一笑,“对于你们这种可恶的人贩子,这三十大板已经是轻的了。信不信你在吼一句,本县让人直接在你身上划上三百刀,到时候还能保证你不会死去。 那人听到云雅茹要让人在他身上划三百刀,一下就吓傻了,裤子上突然有液体流出,一股尿骚气扑鼻而来。 “今天如果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出现在大堂外,你信不信只要你敢踏出一步,就会有人向你扔臭鸡蛋、烂茶叶。” 云雅茹这话像是在拐弯的揍骂他,此时只听到“啪啪”的板子声响起,这才让那人因为疼痛清醒过来。 “草民决定实话实说,还请大人别再让差爷打草民板子了。”这人此时只觉得疼的厉害,他现在才知道这个县令大人是个硬茬子。 “那你就好好说说吧。” “草民手上的这些货色,那些长得好看的年轻姑娘一般会卖进窑子里,而那些小男孩多数会被卖到无男孩的家庭中去,至于他们以后过得怎样,那就与草民无关了,但是草民想来他们也过得不差。” 云雅茹只觉得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居然还能说出这样话来,感情不是自己孩子。 那人接下来倒是老实交代了他们最近一次出货,至于其他的他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 “谁家儿女不是父母掌中之宝,心头之肉,你们为了不义之财,害得他人骨肉分离,更甚至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像你们这种拐卖孩童的犯罪行为,简直泯灭人心,本县会依律严判。”云雅茹厉声说道。 堂上之人听到云雅茹一番话语,个个都是灰头土脸,悔不当初。 可是现在后悔,他们不觉得晚了么,他们就不想想自己家中也有和那些孩子年岁差不多大小的孩童,如果他们失踪,他们又会怎样。 …… 这些人审完后,云雅茹接着又审问了她和展昭、白玉堂抓回来的那伙人。 没想到这两伙人居然还隐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她问及为什么这段时间失踪孩童数量聚增时,这些人贩子都不知道原因。 只记得是有人给他们递来的消息,而他们这回之所以不忙着给孩童找买家,完全是有人提前付了定钱。 “草民这边还差五个小孩,就完成了任务。” 云雅茹听到这里,想到前世武侠小说里写到的那些,心里不由一惊,难道他们是准备用这些小孩修炼邪门功夫,要不然怎么会突然需要这么多数量的孩童。 想到这里,云雅茹回到书房以后,将这回孩童失踪案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又将那些救回来的那些孩童的画像附在信里,叫来捕头让其快马加鞭送到知府大人手中。 …… 消息已经传播出去了,云雅茹相信有孩子失踪的家长,很快就会来到他们沧县县衙。 “大人,这些孩子你准备先养在县衙,还是寄养在善堂之中?”白玉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既然这些孩子们都平安没事,就让他们先寄养在善堂吧。”云雅茹想了想。 “我们这次解救回来的那两个姑娘,如果暂时没有地方可去,就让她们留在善堂帮忙好了。” “云兄,你倒是好心,可也看人家会不会领你的情。”穆泽浩一想到那个花痴女,就觉得云雅茹好心当作驴肝肺了。 云雅茹知道穆泽浩说的是谁,但是她作为一县之令又不会不管,如果这女子因为她的原因出了事情,那不是让她难堪么。 “放心,只要她接下来安分守己,那我也不会对她怎样,但如果她心里还在异想天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云雅茹也不想留一个麻烦再眼前晃荡。 穆泽浩点了点头,再说他也不是小气之人,只不过那女子的言行实在可气,让他总觉得不舒服。 …… 时间过得很快,得到消息的父母已经蜂拥而至来到了沧县。 “听说了吗,这些人就是过来看,这回县令大人救回来的孩童中,有没有自己的小孩。” “说不定,这些小孩真能找到自己的父母。” “我看未必,如果那些孩子并不是沧县附近县城丢失的孩童,有可能还真找不到自己的父母。” “要我说,那也不可能是全部,最多占据一小部分,所以还是有父母能找回自己的小孩。” “你们说,这些人中有没有前来冒领的?” “如果有,那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点,居然敢来衙门冒领,也不怕被人发现。” “就算发现,只要他们死不承认,那县令大人又能奈何。” “你们也别竟说不好的,能让一部分父母找到自己孩子也算万信。” “是啊,我有一个邻居,他家二媳妇生了三个孩子,但都是女娃,为了争一口气,也为了不让村子里说闲话,他们两口子决定接着再生,这不又怀孕了,听说这一胎一定是个男娃,但因为家里困难,他们就想法将其中两个小的卖了出去。” “你这和失踪孩童又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我觉得他们一家就算生了男孩,也不会有很大出息。” “谁说不是?” “还不如说说我家附近的那个邻居,他家媳妇生了龙凤双胞胎,本来一家高高兴兴,可是没成想却传出男娃体弱,结果没有保住,现在只有一个女娃。 只不过他家媳妇一直在说,自己生的那个男娃并没有死,但是她的相公并不相信,还说她是想孩子想疯了,这不这回她得到消息,带着那个女娃也来到了县衙,就像看看其中有没有自家的那个男娃。” “我觉得她应该会失望而归,毕竟她的家人都说那个男娃确实死了,只是她自己还不相信而已。” …… 善堂外,围满了前来确认孩子身份的父母。 “请大家不要着急,不要急。”展昭出言安抚大家。 “大家排好队,先到佟画师这里将自家孩子的相貌特征告诉他,他会将你们孩子的画像画出。” “一会儿我们会根据这些画像,和你们提供的相关信息,和这些小孩进行一一比对。”白玉堂看着众人,大声说道。 “如果你们有官府发的通知,那接下来就跟好办了。” 各位丢失孩子的家属,在展昭和白玉堂的安抚下,很快排好的队,因为他们也知道这样闹下去,只可能耽误大家的时间。 云雅茹体谅这些父母的心情,并没有让衙役强制出手。 “本县知道大家都非常心急,都想快点见到自家的孩子,但是你们这样只会减慢认亲的时间。” “希望到时没有找到孩子的父母不要失望,本县相信只要孩子还活着,你们就有相见的可能。” 云雅茹并不想这些人失望,所以先将丑话说在前面。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那些可恶的人贩子,要不然不会让一个好好的家庭弄成支离破碎。 …… 有了众人的安抚,衙役们各自尽职尽责守在一旁。 时间过得很快,不多时就有孩子被衙役带了出来。 当孩子的父母,看见自家孩子出现在自己视线之中的时候,喜极而涕。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虎子了。”说着,那名穿着青衣的妇人快步上前,走到小孩的身边。 虎子先是有些迟疑,但确认眼前妇人真是自家娘亲时,大喊出声来,“娘。” 四周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大家都在嘱咐这位母亲找到自家孩子。 “虎子,我们回家。” “爹呢?”虎子没有看见自家父亲的身影,有些失望。 “你爹……在家等你。”这名青衣妇人想了想,还是没有将自家相公因为寻找孩子,而摔伤脚的事说了出来。 不多会儿,有一个孩子找到了自己的亲人。 看到这些孩子和他们的父母拥抱在一起,云雅茹觉得自己这一回做的非常有意义,最少能挽救一部分家庭。 “还有多少孩童没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云雅茹看向展昭。 “还有三个孩子没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大人,你是准备让他们继续在善堂待着,还是另作其他安排。”展昭挑了挑眉头。 “是哪三个孩子?” 白玉堂将这三个孩子的画像递给云雅茹。 “要不还是先让他们待在善堂吧,如果还是没人来认领的话,我们在做其他安排。”云雅茹想了一下。 …… 云雅茹脑海里阿书的声音突然响起。 “恭喜宿主做了一件大好事,并成功挽救了这些濒临破碎家庭,也让这些孩童重新回答了自己亲生父母身边。” 被阿书这一说,到是弄得云雅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些都是她身为一县父母官该做的。 “宿主这次行为,虽然不能从本质上杜绝那些坏人诱拐孩童,但是也能让他们短时间内不敢在沧县境内再次犯案。” 阿书说的这点,云雅茹到是非常赞同。 “既然阿书说了这么多,那有没有什么实际奖励?” “宿主,你也太现实了。”阿书觉得自己这个宿主简直就是一个财迷,深怕它忘了一样。 “不是我现实,而是如果你不给点好处,我哪有那么多动力呢?” 云雅茹这个歪理,好像还是蛮有道理的,让阿书都有些词穷。 “其实宿主你有何必用激将法压我,宿主我只是想在精神方面给予你适当的鼓励,你不觉得有适合精神鼓励远大于物质奖励。” 阿书觉得还是和自家宿主讲讲道理,免得以后官做大了,不小心被钱财迷了眼睛。 阿书见宿主没有在反驳,觉得自己这道理没白讲,它想着以后还得多多说说,这样才能让宿主时刻守住自己本心。 也就它这个操心系统才会处处为自家宿主这么考虑,要不然也不会费这么多口舌。 此时阿书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直入正题。 “这次奖励一道真言符,但是时效只有短短一刻钟,所以宿主在使用过程中一定要多加注意,要不然还没问出个名堂,这真言符就作废了。” “谢了,阿书。”对于阿书的提醒,她还是虚心接受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踏火麒麟马 时间匆匆而过,虽然还是有一个孩童没有找到,但是之前善堂里的孩子只能一个暂且无人认回了。 当云雅茹见到那个孩子一幕,总觉得还是先带回县衙为妙。 “轩哥儿,你愿意和我回县衙待着吗?”云雅茹蹲下身,征求对方意见。 这个叫轩哥儿的男孩,经过这段时间身体已经恢复许多,只不过人看起来有些有些不爱说话。 “要不你先考虑一下,如果同意,我到时候派人来善堂接你?”说完,并没有在善堂呆多长时间,便回了县衙。 “大人,你为什么会改变主意?”白玉堂有些好奇。 “第一,这个孩子经过拐卖,关小黑屋,现在变得有些沉闷,有定哥儿在县衙陪着他,我有空可以时刻观察他的变化。 第二,我总觉得,我不久将来可能会遇上这孩子的亲人。”云雅茹给大家说了一下自己想从善堂接回孩子的目的。 “云兄,你说的第一点,我们大家也注意到了。”穆泽浩微微皱眉。 “看来这次被拐虽然最终没有成功,但是还是对他照成了一定影响。”展昭回想了一下,她们至从见到孩子时的情景。 “云兄,你的意思他现在将被绑的这段时间的记忆,给潜意识封闭起来。”穆泽浩原来也遇到过这种现象。 “楚兄就是你想的那样,虽然轩哥儿面上看不出变化,但是他现在这样确实不利于我们找到他的亲生父母。 而且有定哥儿陪着,说不定等他放开心扉之时,就可以告诉我们更多情况,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这孩子的父母了。”云雅茹怕自己说得太专业了,大家无法理解,便换了一种语气来解释。 穆泽浩看见云雅茹神采奕奕的样子,就有些移不开眼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更加厉害,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让他深深将那抹神情给遮掩住。 穆泽浩平时的制止力非常强,但是至从和云雅茹表明身份以来,他觉得自己的制止力变得越来越弱了。 这也是因为穆泽浩自小看见了自家母妃的不幸人生,没遇到云雅茹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把一个女子放在心尖上。 但是对于他这种身份不成婚是不可能的,本来穆泽浩还想,如果到了三十五岁还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他就按照他们的意愿,随便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来做逍遥王府的女主子。 是云雅茹改变了他之前的想法,所以穆泽浩这回才会一忙完手中的差事,就马不停蹄来到沧县,就是希望能够和云雅茹相处一段时间。 他有足够耐心,他也是一名高明的捕猎者,他相信静茹是逃不掉的。 其实知道云雅茹是女子身份的几个人,一早就注意到了穆泽浩看她的眼光,和其他人并不相通。 只是云雅茹、穆泽浩都没有明确表态,他们也乐得配合二人装傻充愣。 …… 夜深了,银色的月光点缀着深蓝色的夜空。 穆泽浩将云雅茹给约了出来,二人在杏花树下,看着天边的月亮。 月光映在云雅茹的脸上,皮肤就像渡了一层薄薄的银光,衬托着云雅茹更加好看了。 “雅茹,好久没有和你单独在一起了。”穆泽浩认真地看着云雅茹。 “浩,我们不是每天都见面吗?”云雅茹装着没有听懂穆泽浩话里的意思。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知道你明白的。”穆泽浩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只得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 “我现在只要一天不见你就如隔三秋,这种感觉在遇到你之前从来没有试过,也不知道这回能在沧县陪你多久。” 云雅茹知道自己对于穆泽浩有好感,但是她虽然下定决心从容面对,但是因为两人背景差距太大,并不想马上让所有人知道。 穆泽浩也很理解雅茹的顾虑,所以并没有说迫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等我能到京任职,在表明也不迟。只不过我怕到时候,我女扮男装的身份有可能会暴露,到时候万一皇上降罪与我,我该咋办?”云雅茹有些心慌,她怕自己到时候会失去眼前之人。 “别慌,我们到时候一起想办法,不是有句古话,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穆泽浩将云雅茹的手紧紧握住。 二人不知道的是,雪花和雪球正在树上偷听二人的谈话。 只不过雪花和雪球为了不被穆泽浩和云雅茹注意,始终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其实穆泽浩如果不是心里惦记着云雅茹,想着要和她说些什么,以他的功力又怎么可能不会注意到雪花和雪球。 穆泽浩的话虽然很朴实,但却让云雅茹心里不在慌乱,也不知道是不是云雅茹盲目自信,她居然相信他一定有办法让人不会因她女扮男装而被人莫名制罪。 “浩,谢谢你。” “你是我认定的王妃,也是逍遥王府的唯一女主子,我不帮你还能帮谁,所以以后千万别和我说谢谢。”穆泽浩脸色一下变得有些难看。 “抱歉。”云雅茹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了,只要你以后不和我说谢谢两个字,我就不会生气。” 云雅茹这才明白,自己怎么惹到他了,原来是自己对他过于客气了。 此时云雅茹脸蛋热乎乎的,在穆泽浩高大的身躯下,显得异常娇小,这种安全感是之前从未感受到的,让她不自觉有些依恋。 看来他接下来要好好谋划一番了,这样到时候即便云雅茹女子身份暴露,皇上也不会对他进行重罚。 这个不急。 “刚得一匹宝马,我觉得正好适合你骑。”说着,穆泽浩牵着云雅茹朝马厩走去。 云雅茹有些好奇,自己最近怎么没听人说起过。 “是我让他们不说的,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但是穆泽浩觉得雅茹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别问他原因,这是他的自觉。 云雅茹仔细看那匹马,微微有些惊讶。 这匹马耳朵尖上、尾巴、四个蹄子长了一撮火红色的毛,至于它的其它部分则是通体雪白,只不过比白玉堂那匹白帆帆毛要显得长许多。 “这匹马不会是枣红红和白帆帆生的小马驹吧?”不怪云雅茹这么认为,实在是毛色看起来有些像两匹的结合体。 “当然不是!这匹马可是我在碧霞山上无意间发现的,觉得很适合你骑,就把它牵了回来,只不过这匹马现在只有两岁左右,还属于一匹小马驹。” 穆泽浩不说,云雅茹还以为是一匹成年马匹呢。 云雅茹忍不住想伸手摸摸这马的鬃毛。 “小心,这匹马还没有被驯服。”穆泽浩真怕这匹马会伤到她。 可是奇怪的事发生了,穆泽浩之前预想的事并没有发生,只见那匹马在云雅茹轻轻摸它鬃毛的时候,只是将马头往外伸了伸,而后又在云雅茹伸上嗅了嗅。 “它怎么这么乖,我记得当时我让人将它牵回来时,可是废了好大的功夫。” “也许它和我有缘吧。”云雅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穆泽浩想到她身边的雪花、雪球,不由点了点头。 云雅茹看着穆泽浩的笑脸,眼里直冒小星星,让穆泽浩再也忍不住,在确认四下无人以后,便立马将她揽在怀里,低头亲了上去,一时间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云雅茹脑海中响起阿书那响亮的公子音。 “恭喜宿主获得新宠物,踏火麒麟马。” “你的意思是,这匹马已经认我为主了。” “是的。” 云雅茹没想到会这么简单,她可是之前在小说电视里看到,驯服一匹野马需要大费苦心。 过了好一会儿,二人才分开,穆泽浩看到云雅茹的眼神,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刚刚自己是不是太孟浪了一些。 “那你就叫红莲吧。”云雅茹伸手摸了摸马头,想了想还是给它取了一个名字。 “雅茹,你怎么想起给它取这个名字?”穆泽浩有些好奇。 云雅茹给他指了指红莲身上的鬃毛的眼色,“你看像不像雪上盛开的红莲?” “你这样一说,还真有点像。”穆泽浩心里不知想着什么,但求生欲非常强,嘴上却非常赞同。 云雅茹给了穆泽浩一个算你识趣的小眼神。 看来之前那些话本子上说的一点不错,以后还得多像话本子学习学习。 “要不是现在天黑,我真想骑上红莲跑上一圈。” 云雅茹想想电视上看到的骑马景象就向往已久,以前没有机会,现在穆泽浩既然给她送了一匹不错的马驹,她当然想试一试了。 “明天如果衙门没有案子,我们到是可以去郊外骑上一圈。” 穆泽浩知道,因为云雅茹一到沧县接连破获了好几个大案,现在沧县地境内,至从上次孩童失踪案后,已经太平很多。 沧县各地百姓对于云雅茹这个县令都是交口称赞。 “浩,你这个礼物我非常满意。”云雅茹甜甜的微笑,在月光下更是可爱。 穆泽浩听到这话,非常高兴,看来他之前的自觉非常不错。 “你这样弄得我都不知道送你什么礼物了?”云雅茹有些懊恼。 “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穆泽浩这话说的非常有水平,哄得云雅茹直乐。 “到时候,将红莲和枣红红、白帆帆关在一起,说不定它们还能交上朋友。”云雅茹看了看红莲,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白帆帆和枣红红。 “还是白天先放出来,让它们彼此熟悉再说。”在穆泽浩的心中,这红莲毕竟是一匹野马,就算这样简单的被云雅茹驯服,但是要和其他马匹和平共处,恐怕也要先观察一番。 对此云雅茹到是没有反对,但是她还是希望这几匹马能够好好相处。 “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找点休息吧。”云雅茹看了看天色,也感觉有些困意。 穆泽浩点了点头。 雪球和雪花只觉得自家主子开始坠落了,弄得四周酸酸的,但还是非常老实的用眼睛注视着四周,这要有人经过就会出声提醒二人。 …… 次日清晨,云雅茹吃过早饭,正准备去马棚看红莲,就听到县衙外传来阵阵敲击鸣冤鼓的声音。 “这次又是什么案子,要不我们去瞧一瞧?”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惹上命案 县衙外随着鸣冤鼓敲击声响起,越来越多的百姓围了上来,就想看看县令大人怎么破案。 “行了,不用敲了。”白玉堂和展昭从县衙里走了出来。 申冤之人见有人从衙门里出来,放下手中的鼓槌。 “大人,我们是来申冤告状的。” “你们谁要来告状?”展昭发现外面站了三个人。 “是我。”之前击鼓之人转头回答。 “那你们二位呢?”展昭看向另外两位。 “大人,我是他们村的村长。”其中一个身穿灰色短打,转眼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拱手道。 “大人,我身旁这两位分别是原告和被告。” “你们三人放心,县令大人已经听到了鼓声,很快就会升堂,到时候,只会断明是非曲直。”白玉堂伸手制止他们继续朝下说。 “好好好。” “谢谢,谢谢。” “这位村长,一会儿开堂之时,还请你在县衙外守候。”展昭看向这位自称村长大人的人。 “这……”这村长有些迟疑,转头看向一旁的被告和原告。 “难道你们还不相信县衙大人会禀告办案?”白玉堂见此出声道。 “不是,我只是怕他们说不清楚。”这自称村长之人一下急了,连忙解释道。 这话可不敢说,那可是要得罪县令大人的,这点道理这名村长还是知道的。 …… 就在这时,大堂之上传来了一众衙役“威武”之声。 云雅茹已经穿上官服,戴上官帽坐在了基案后面。 穆泽浩坐在一旁的小基案后面,提笔准备记录供词。 “传击鼓鸣冤之人上堂。” “带击鼓鸣冤之人上堂。” 不多时,刚刚站在县衙外面的原告和被告便被人带上了大堂。 展昭和白玉堂也在这时分别站于云雅茹左右两边。 “草民华继业/许铎叩见县令大人。”被村长说的原告与被告进入大堂,便直接跪在地上,对着云雅茹行了一礼。 这二人一进来,云雅茹便发现许铎鼻青脸肿,而华继业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华继业、许铎你们二人因何事击鼓鸣冤?” “大人,草民要状告许铎奸杀草民弟媳华章氏。”华继业率先开口。 “大人,草民冤枉啊。”许铎害怕云雅茹相信了华继业的一面之词忙出声含冤。 “许铎,大堂之上并不是外面菜市场,你有何冤情,等华继业说完以后,再说也不迟。”云雅茹将惊堂木重重拍下。 “是,大人。”许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有些鲁莽了,毕竟现在是在县衙大堂而不是在他们村里。 被着一说,许铎也冷静下来,他相信县令大人自会还他一个清白。 华继业见云雅茹呵斥住许铎,不由用挑拨的眼神看向他,云雅茹将他们的神情都看在眼里。 “大人,草民昨天一早出门赶集,因为半路下雨,草民一直到天快亮了才回来。 没想到刚一回来,就发现旁边弟媳家的院门敞开着。”华继业开口道。 “说下去。”云雅茹示意华继业继续。 “草民见情况不对,进屋叫醒自家婆娘,而后一起去了弟媳家中。 结果发现草民的弟媳华章氏死在家中,而他许铎当时正瘫软坐在地上。”华继业说完,还不忘瞟了一眼许铎。 “那你和你家娘子进屋看见华章氏躺在哪里,许泽当时又是一个什么情景?”云雅茹追问道。 “草民弟媳华章氏当时就死在自家床上,而许铎直接就瘫倒在床边,他的衣服上还留有血渍,不信的话,大人你可以看看他现在所穿的衣服。”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竟对弟媳下手?自家弟弟又跑哪去了?他们一家老实本分,好像并没有什么仇家。许铎怎么会出现在屋里?是谁杀了自家弟媳,还要将她的脸给毁容? 华继业越想越气,就出手狠狠打了许铎一顿,又让自家婆娘将村长给请了过去。 就在他们而是进入大堂时,云雅茹就注意到许铎身上沾上的血渍。 不过也不能不怪华继业说许铎是凶手,毕竟谁会没事待在凶案现场,而他身上的血渍又让他疑点加深。 “许铎那你说说,当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华章氏的屋里?”云雅茹了解大概后,这才将目光看向许铎。 不过云雅茹到是没有从许铎身上看出任何心虚,要么就是这人真的无辜,要么就是他藏的深,让云雅茹暂时无法发现端倪。 “大人,草民昨天和华继伟约好了,一起去不远的秦村殺猪,所以今早天刚亮便到了华继伟家中,准备叫他,没想到却让草民遇上这一倒霉的事情。” 许铎知道,他们村这还是第一回发生这样大的命案,如果不是他死不承认,还一再要求来衙门申冤,村长差点都要将他沉塘了。 他只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虽然平时有些不着调,但杀人这种事他怎么也是干不出来的,可就是百口莫辩。 “许铎,你说你今早才到华继伟的屋里,有何人看到?” “当时草民还在路上,遇到了来县里卖野味的何大叔,草民当时还和他闲聊了一下,他应该可以证明我是今早过去的。”许铎想了想。 “既然华继伟和你约好了,那么为什么当时华继业去他家时,并没有看见他人?” “大人,草民也有些疑惑,当时草民进屋喊了几声都没人答应,便一间间屋敲了敲,没想到却发现华章氏死在自家床上。 草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残忍的景象,一下被吓蒙了,便直接瘫软在了地上,而后没多久便看见了华继业夫妇二人。”许铎跪在地上,大声为自己辩解。 “不是你,还能是谁?”华继业闻言,一点也不相信。 “大人,草民确实不知何人害了华章氏?更不知道,为何华继伟会不在家中?”许铎兄只觉得自己郁闷死了,早知道会遇上这样的麻烦事,他就自己去了。 “草民说什么他华继业都不相信,这才没办法,只得一同来到县衙,希望大人能还草民一个清白。” “华继业,你不能因为我出现在华继伟屋里,就说我是凶手,这样对我非常不公平。”许铎道,“我还可以说你是凶手呢。” 华继业当场被气怒了,“你胡说,她是我弟媳,我为什么会杀她?” “华继业,华继伟可有说过,他今天一早要和许铎一起殺猪?” “草民并不知道,草民的婆娘也没有和草民说起过。”华继业摇了摇头。 “那你们给本县描述一下华章氏当时的死状?” “回禀大人,草民弟媳死后脸都被人给毁了容,要不是草民和草民婆娘认识华章氏有那么长时间了,还有身上的衣着熟悉,要不然草民根本无法辨认出她就是草民弟媳。” 华继业想到这里都有些后排,他自己都有些担心起自家弟弟来。 “华继业,既然你和你弟弟华继伟住的不远,那么你婆娘在屋中可曾听到任何响动?” “启禀大人,草民当时问过草民的婆娘,她说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响动。”华继业摇了摇头。 “那你家娘子现在在何处?” “回大人,草民婆娘现在正留在家中,毕竟草民弟弟华继伟还不知道他媳妇死了。” 云雅茹点了点头。 这华继伟行踪确实有些可疑,如果许铎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人为什么不在家中等着。 还有华继伟家中为什么大门是敞开的?虽然在农村平时大家都不怎么锁门,但是像晚上睡觉这种情况,还是会将门关好的。 …… 这件案子确实有些奇怪。 “华继业,现场的一切你们可曾移动过?”云雅茹冷眼看向华继业。 如果动过,到时候寻找线索可能会麻烦许多,但是既然许铎喊冤,那么她不论如何都要到现场走一遭。 “启禀大人,草民只是将这狗东西拉出来打了一顿,其他的草民什么东西都没有动过?”华继业摇了摇头。 本来村长准备让人将华章氏的尸体抬出,然后找地方将人安葬了,但是许铎却阻止了村长的行为,因为他知道这样做对他越不利。 毕竟将现场给破坏了,到时候许铎不想认都必须认。 听到云雅茹的问话,许铎只觉得自己聪明了一回,现在就希望县令大人早点抓到真凶。 “好!”云雅茹微微点头。 “白兄、展兄,带上仵作随本县一起去现场勘查一番。” “是。”白玉堂和展昭二人其实应下。 …… 当村长、华继业、许铎三人带着云雅茹一众人等出现在华继伟的院中。 云雅茹发现此时院外还占满了围观的百姓,看来这些人并没有因为村长三人的离开,而慢慢散去。 “我觉得这人应该就是许铎杀的。” “我觉得不像,哪有人那么傻,杀了人还留在原地,难道不怕人将他给抓起来。” “这可说不清楚,万一他当时喝醉了酒,这才做出这等恶事来。” “就那许铎那小痞子样,不是他杀的那是谁杀的?” “就她那一脸狐媚样,说不定他们二人早好上了,要不然许铎怎么会出现在华章氏的屋子里?”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 “算了,县太爷都来了,我们还是先看看大人会怎么说吧。” “不用看,一准就是许铎干的,只是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华继伟?” “可能又去鬼混去了,要不然大白天怎么看不到他的人影。” …… “启禀大人,这就是草民弟弟的家。” “进去。” 就在这时,官差的声音响起,围观众人马上让出一条道来。 “没想到县令大人,长得这么英俊异常。” “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县令大人旁边的那几位也很俊俏。” “你这死蹄子,不会是看上哪位了吧?” “难道你没看上,我可不相信。” …… “启禀大人,死者现在还在卧房之中。”村长不等华继业开口,便抢先说道。 云雅茹一众人等跟着华继业,还有村长来到了华继伟的卧室。 映入眼帘,死者的惨状便出现在云雅茹的视线之中。 “仵作,你先行仔细验尸。” “是大人!”仵作应声后,便在床上仔细查看起来。 “你和你婆娘可有发现华继伟家可有损失什么财务?” 第一百三十九章 案发现场 “回禀大人,草民夫妻两个并没有发现房中有任何翻动过得痕迹,想来应该没有什么财务丢失。”华继业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回了一句。 如果财务没有少的话,那么首先就可以排除财杀的可能性。 刚刚听外面村民议论,这个华章氏应该长的不错,要不然不会传出这样那样的风语来。 在云雅茹问话过程中,一众衙役已经对华继伟家中进行仔细勘查,还有一部分开始到外面去询问那些村民了。 至从云雅茹一行人进去后,外面围观的人都争相向里望去,毕竟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再加上这年代没有什么娱乐项目,而村子里又难得发生一次命案,于是这件事很快成为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 仵作看到华章氏亳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素色被单,且被单上不没有沾染任何血渍。 床帐上只留下少量血渍,华章氏的尸体已经有些僵硬,脸上血肉模糊看起来有些惨目忍睹。 当云雅茹回到堂屋之时,看向许铎,“本想还想问你一句,当时华章氏那间卧房,门是关着还是开着?你看到华继伟不在,难道没想过去问问?” “回大人,那间卧房门是虚演着的。等草民推开房门走进去,发现死人了,一下就吓蒙了,毕竟好多血啊。” 云雅茹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等华继业夫妻二人进来的时候,那是你还瘫在地上没有回过神来。” “是的,大人。” …… “你是这个村的村长,你能说说,你进屋时看到的场景?”云雅茹将目光看向村长。 “大人,当华继业的媳妇过来找草民,草民才知道华章氏死在自家床上。” “那你说说,这华继业和华继伟两兄弟平日为人如何?还有这两兄弟平日关系如何?” “启禀大人,平时他们两兄弟关系还是比较亲后的,只不过因为华章氏长了一双水水的狐狸眼,笑起来的样子仿佛会勾人,让她的名声不是很好。 经常有传言,说他在华继伟不在的时候,经常和村里的其他男子鬼混,至于到底是不是,草民并不是很清楚。”这个村长将自己的这责任给推卸的一干二净,说出去的话,好像他办事很公正似得。 其实这也就是古代,对女子的要求比较苛刻而已。 这时候云雅茹院内搜查、院外询问,已经更清楚的了解了很多之前不知道的消息。 通过现场勘查,和从村长口中了解到的信息,云雅茹觉得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云雅茹怀疑是华继伟因为什么事,出去后忘了关好屋门,这才给贼人以可趁之机,而后可能没有找到财务,又看见床上睡了一个美娇娘,便见色起意,这才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目的,临时起了杀心。 具体是不是这样还得等仵作验过尸后才能知道,是在不行她可能又有亲自上手验尸了,毕竟对于女子死前是非被侮辱过,因为男女有别,很多仵作再检查这一项时,都很敷衍。 …… 华继伟看到村里爱八卦的何大娘站在自家屋外,还围了那么多人便有些好奇。 “何大娘,我家怎么围了这么多官差?” “华继伟你终于回来了,你家婆娘死在家中,你哥嫂已经报了官,现在县太老爷正在里面查案呢。” “什么?我婆娘死了。”华继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他走之前还好好的。一旁的其他邻居听见何继伟的声音,都纷纷将头转了过来。 “何大娘没骗你,村长都还在里面呢。” “继伟兄,请节哀。” “你一定要挺住,对了你家于哥儿现在在哪里,要不要通知他一声。” 原来于哥儿是何继伟和何章氏的独子,现在正跟着自家师傅学手艺,这不刚跟师傅离开沧县,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华继伟见自己没有听错,双脚一软,就要瘫倒在地上,还好周围村民扶了一把,要不然真有可能栽倒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说着,华继伟不知哪来了力气,踉跄的推开众人就要往院子里走。 “要我说,就那个狐媚胚子,死了就死了,省的去祸害男人。” “金家媳妇,华章氏都死了,你嘴里还是积点德吧。” “大人,他叫华继伟,是死者的相公。”村民甲看见官差拦人,便开口道。 “是叶继伟也不行。”衙役甲喝道。 “求求差爷让我见见她最后一面好吗?”华继伟哀求道。 一众衙役看到华继伟可怜样,也有些不忍。 “这样,我进去帮你问问。”衙役乙叹了口气。 “谢谢差爷。”华继伟面露感激。 只是这位衙役还没有踏入屋内,便看到展昭从里面走出来。 “展大侠。” “大人已经知道了,特让我将他带进去。”展昭右手紧握巨阙剑。 “大人,这位就是死者的相公华继伟。” 云雅茹点了点头,她现在都有些好奇这个华继伟怎么现在才出现,那杀死华章氏的凶手是否和华继伟有关?为什么在许铎一早来找他的时候,居然会不在家中? “草民华继伟叩见大人。”华继伟进入屋内,看见坐在那里身穿官服的云雅茹,强忍悲痛,上前行了一礼。 云雅茹微微皱眉,“华继伟你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在哪里,为什么清早在家中并没有见到你?” “回禀大人,草民昨晚临时有事,吃过晚饭,和婆娘交代了几句,便关门离开了,哪成想忙到半夜,这不起来晚了,紧赶慢赶这才回到家中,没想到婆娘居然会死在家中,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草民昨晚就不离开了。”华继伟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有些懊悔的说道。 因为之前通过村民对华继伟有了了解,对他的话云雅茹并没有全信,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有谁能证明你所说的这些?” “回大人……”华继伟此时却有些迟疑了,眼神也有些闪躲。 “华继伟,你不会是去孙寡妇家了吧?”此时华继业再也不去理会家丑不可外扬之说,张口问了出来。 “哥……哥,你要相信弟弟我。”华继伟有些无奈,只觉得自己说的是真话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 “那你赶紧回答县令大人的问题。”华继业捅了捅华继伟,示意他看看云雅茹。 “要不然大人有可能会怀疑你杀了自家婆娘。” 华继伟一听这话,马上被吓到了,毕竟他可不想坐牢。 “回大人,忙完秦老三的事情,有些晚了,怕回家影响婆娘休息,便和秦老三还有另外两个人,打了一晚上的纸牌,到了要天亮时,这才收工。 不过因为打牌没有睡觉的原因,走回来的时候时不时打起哈欠,这不就回来晚了。”华继伟没有办法,只得实话实说。 “我说华继业,你说我是凶手,我还怀疑你弟弟是凶手,毕竟如果不是和他说好了,我也不可能去华继伟的家中。”许铎听到华继伟的解释,只觉得根本就没有说真话,马上出言质问道。 对于许铎的质问,云雅茹也觉得之前村长还有华继业他们说的有些武断了,毕竟现在杀人动机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 再说如果这人真是许铎杀得,云雅茹不得不佩服许铎,他居然赶到县衙这里贼还捉贼,而且还能说的理直气壮。 “许铎,你可不要污蔑好人,我怎么可能杀害自家婆娘?”华继伟一下毛了。 “是啊,我弟弟和弟媳一下关系和睦,倒是你有可能是因为贪图我弟媳的美色,想欲图不轨,但我弟媳不同意,你这才起了杀心。”华继业听不得别人说华继伟是凶手。 他们这一大胆猜测,云雅茹觉得回去后对尸体复验一番,就应该能排除华章氏是否被人…… “那你离开的时候,将你们院门关好没?” “当时走的有些急,草民记不得不太清楚。” 就在这时,仵作从卧房走了出来。 “启禀大人。”仵作颔首道。 “死者为一刀毙命,手法干净利落,只不过毁去死者容貌,据小的观察应该是死后所为,初步判定,凶手有可能与死者有仇。” 云雅茹说着站起身来,看了眼屋里的其他人,“这案子虽然处处透着古怪,但本县任然有把握将它给侦破。” 听到云雅茹这句话,许铎明显一松,觉得自己的冤屈洗刷再往了。 “在案件未侦破前,你们四人不得擅自离开沧县,而且必须随传随到。”云雅茹想了想。 “还有华继伟,你的屋子因为发生命案,在没有侦破前,你可以在你兄弟那里借宿。” …… 在华章氏尸体运回仵作房后,云雅茹带着红叶亲自过去了一趟。 “大人,你想亲自查看死者尸体?”仵作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至从云雅茹到了沧县还没怎么验过尸,再加上她一贯低调,所以这个仵作根本不知道自家大人竟然还懂仵作这一行当。 “本县想看看死者生前是否被人侵犯过?” “大人,小的观察死者衣着整齐,应该没有被侵犯过吧?”这仵作因为忌讳,并没有去检查那里,所以说的时候有些没有底气。 “这个案子有些古怪,房间里的两人一个死亡,一个喊冤,所以我们在验尸时要慎之又慎,稍一差错,就会铸成冤假错案。”云雅茹不得不提醒这位仵作。 也幸好云雅茹本生会医,又懂验尸之道,更没有那些所为忌讳,因为在她眼中,这些都没有找出真相重要。 站在门口的穆泽浩听到云雅茹的发现,不得不承认仵作的验尸,有时候对查案有很大帮助,它可以让大家更快找到侦破的方向。 “你如果不愿意看的话,到时候可以将头转过去。”云雅茹并没有上前否认,仵作验尸的失误。 说着,云雅茹戴上红叶递给她的手套,便开始验尸。 “死者那里有轻微撕裂,有生活反应,是生前伤。”云雅茹微微皱眉,没想到还真被她猜对了。 “大人,你的意思是,死者生前有可能遭受过侵犯。”仵作有些不敢确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不能排除奸杀的可能性。 第一百四十章 验尸 “确实是这样,所以以后女性死者一定要检测这个部位,避免因为检验不到位,照成误判。”云雅茹不得不再次提醒这个仵作。 仵作现在都还有些害羞,之前遇到这种事情,都是尽量避而远之,是在不行就找一个稳婆来看看。 没想到县令大人居然能面不改色做完这一检查,让仵作不得不佩服。 更让他惊讶的事,仵作还觉得县令大人讲得好有道理,这也为他以后验尸提供了方向,让他在以后验尸过程中,做的更加谨慎。 …… 毕竟在云雅茹前世,仵作验尸是没有这样那样的避讳的,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辅助他们尽快找到凶手。 云雅茹表情严肃,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她当时也是不想验尸有任何遗漏,这才决定验一验那个地方。 “看来得让人将整个村子里的人员都查一遍,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只不过这个范围有些大了点,毕竟凶手有可能不是他们本村人士,而是在昨天到今天出入村里的人。 之前云雅茹只是大概看了眼死者的尸体,既然来都来了仵作房,她决定对尸体全面复验一遍。 想到这里,云雅茹抿了抿唇角,“仵作,华章氏脸部被毁,你可有验出什么?” 这仵作见县令大人问起,这才将头转过来,想了想,“小的观察华章氏可能不仅仅一刀毙命,还有可能窒息而死。” “详细说说。”云雅茹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之前因为华章民脸部被毁,小的还不十分确定,刚刚听大人这一说,小的才完全肯定。 若因口鼻被掩而死,那么就能解释为什么现场没有反抗的痕迹。所以小的猜测,那人因为华章氏的美色,见色起意,却不想华章氏突然醒来,凶手只能用枕头或者被褥将她捂死,但又害怕她中途醒来,这才又拿起刀对着死者砍去。 只不过毁去死者容貌的话,小的猜测,凶手是不想将被捂死这一情况让人看到。”仵作道。 云雅茹视线落在华章氏脸上,忍不住皱眉。 “本县记得被单外面非常干净,那不知被单里面是否沾染上血渍?” “被单里外都没有沾染上任何血渍。”仵作想了想。 “大人,小的将被单和枕头都拿回了县衙,现在就放在那里,你是否要看一看。”仵作说着,从一旁竹筐中将被单和枕头都拿了出来。 云雅茹发现这个仵作办事周到,就连她刚刚都差点忘了,毕竟这个也算物证。 云雅茹伸手拿过被单和枕头看了看,“还真是闷死的,你们看这被单上面还留有清晰的痕迹,而这两个角,当时应该是用手紧紧抓住被单所留下的。” “小的之前通过按压发现,尸斑并没有完全褪色,足以证明,死者死了大约有五个时辰之久。”仵作接着道。 “也就是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子时前后。”云雅茹托着下巴,想了想,“如果华继伟和许铎所讲属实,那么他们两个都有可能不是凶手,只不过这个也只是我的猜测,最后还要让人调查后才能确认。” “本县到是觉得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生前嫉妒死者容貌,要不然为什么死者死后这人都不想放过。”云雅茹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倒觉得,凶手有可能是无意中见华继伟家大门敞开,便准备趁机溜进去偷去他们家里的钱财,然而当他发现,这屋里只有一个睡熟的华章氏,便临时起了歹意,这才有了我们在华章氏卧房看到的景象。”穆泽浩在一边补充道。 “你们分析的都很有道理。”云雅茹想了想,“我觉得我们还是再去一次案发现场为好,我总觉得血渍的分布有些不对。” 被云雅茹这样一说,大家不由陷入沉思之中,回想起当时看到的场景。 …… “许铎到底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婆娘?”华继伟在云雅茹一行人离开以后,突然叫住了许铎,出声询问道。 “我都说了一百次了,我没有杀华章氏,你怎么不信呢。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中,那是因为华继业你一早让我来叫你,就怕晚了到时候无法殺猪。”许铎此时说话也不客气。 “要不是怕晚了,我才不会一大早跑你家来,结果人没见到,到是被床上的景象给吓到了。 华继业还是害怕双方打起来,不得不和村长二人将双方拉开。 其实说了这么多,村长现在也隐隐觉得自己可能冤枉许铎了,毕竟如果他真是凶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选择离开华继伟的家,这确实有些不符合常理。 “继伟,你现在千万要了冷静,既然弟妹已经没了,你总不会让我侄子在失去亲爹吧。”华继业此时早已冷静下来,还出声安慰自家弟弟。 “是啊,我还有孩子。”华继伟突然有些失魂落魄的蹲在地上,用双手猛抓自己的头发。 “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离开了。”许铎并不想继续在华继伟家里待下去。 “大家都散了吧,这件案子县令大人一定会调查清楚的。”村长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一众百姓见没有什么可以看的了,这才三三两两离开华继伟这个小院。 “也不知道是那个丧心病狂的,居然将人杀害了还不成,还要将人给毁了容。”村民甲道。 “刚刚看到那血淋淋的一幕,我觉得我这段时间都可能吃不了荤菜了。”村民乙道。 “我觉得我们大家最近还是小心点为妙,毕竟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如果在遇到这种情况该咋办。”村民丁道。 “呸呸呸,就你这乌鸦嘴,到时候好的不灵坏的灵,我看你不被大家给唾弃死。”村民丙道。 村民丁听到这话就不干了,难道说说都不行了。 许铎回到家中,越想越气,总感觉有人事好像先布置好了陷进,就等到他往里钻,只不过他现在已在居中,不将这案子弄得水落实出,他怕自己耳根子一天都得不到清闲。 …… “大哥、大嫂,这段时间小弟就要麻烦二位了。”华继伟一想到他那所房子,暂时不能居住,就有些头疼。 “弟弟啊,我觉得你现在最主要该希望县令大人早早结案,要不然弟媳的尸体拖得越久,到时候腐臭了就更加惨目忍睹。”华继业轻轻拍了拍许铎肩膀。 “好了相公,你和二弟进屋再说,我现在就去准备饭菜。”华继业的娘子,出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只不过面色有些阴沉。 华继伟毕竟是华继业的弟弟,在这个时候只得将其拉进自家院中。 华继伟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华继业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打断了,只得快步跟上。 “简单做点就好了。”因为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再说华继业也不想自家婆娘太累。 华继业的娘子点了点头。 华继伟和华继业二人坐下以后,华继业这才问起,“除了许铎,你现在有怀疑的人选没?” 他们几人倒也每次想过逃李村子,既然县令大人说了,那肯定会有人暗中盯着他们。 “这回村子名誉一定受损,只希望不影响出嫁迎亲的大姑娘小伙子。”村长媳妇看见村长回来,忍不住抱怨一声。 村长闻言,微微皱眉,这也是他所担心的,要不是那个许铎闹得太大,他当时也不想让人去县衙报案。 村长端起桌上的凉菜咕噜咕噜就喝了起来,“这个还不清楚,但我觉得应该会有一定影响,特别是那些有些姿色的姑娘,最近怕是要注意一下。” “这个不用你说,我回来的时候就和她们打过招呼了。” “那老头子,你觉得凶手会是他们其中哪一个?”村长媳妇有些好奇,便想和村长八卦几句。 “之前我们不是说许铎是凶手,现在这一弄下来,我都不知道谁是凶手了。”村长吐槽道。 “看来只有等县令大人那里查出真相了。”村长媳妇讪讪开口道。 “希望大人能够尽快查出谁是凶手,这样我们心里也要踏实许多。” 许铎,县令大人都还没有确认他是否是凶手,村民们也不敢像之前那样之间将其沉塘。 只不过这样一来,这件案子就显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有一小部分村民怀疑,许铎是凶手,但可惜他们却拿不出实际证据;还有一部分怀疑,华继伟是凶手,要不然为什么去有人找他们麻烦。 虽然大家还在分分八卦,但是因为有了衙门的介入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了,毕竟看热闹是一回事,大家可不想牵扯到命案中来。 …… 就在云雅茹从仵作房出来不久,红叶和四九已经将做好的饭菜摆上了桌。 有四喜丸子、卤肉、干媥豆角土豆、爆汁香煎豆腐、包菜粉丝、辣椒炒蛋、双红南瓜汤、豆豉蒸排骨。 穆泽浩发觉和云雅茹待在一起,不仅饱了眼福,更饱了口福。 “你们说谁和华章氏有仇,为什么在杀人之后却要毁其容貌?”云雅茹刚刚夹起一块四喜丸子尝了尝。 “如果真如那些人说的一样,这华章氏行为不端的化,到有可能有人发现华继伟离开后,偷偷潜入他们家中然后时机作案。”白玉堂想了想。 “大家分析分析,你们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案发晚上刚好有人在不远处看见华继伟离开家中,又因为一直贪念华章氏的美色,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便想进屋找机会看看,不曾想他们家大门未关,这就给这人以可趁之机。”云雅茹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这倒是一种可能,那么这个凶手就有可能是华继伟家附近的那些村民,毕竟只有他们才可能那么晚注意到华继伟的离开。”穆泽浩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也就是我们之前说的熟人作案。”展昭微微点头。 “只是你们还少算了一种可能姓,那就是有人临时起意,并不知道华继伟离开家中,只是看到他家大门,大晚上还大大开着,就想进屋碰碰运气,没曾想钱财没找到,到是看见床上睡着的美娇娘。”展昭吃了一块卤肉,只觉得吃得让人前所未有的满足。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追根究底 之前穆泽浩听云雅茹说了这个卤肉,没想到吃起来确实名不虚传,虽然这份卤肉是红叶做的,但是因为有了云雅茹亲自做的卤汤,使得肉香浓郁,味道鲜美,汁水饱满。 “到时候你们要想在吃的话,我可以给你们装一部分卤汤回去,到时候你想吃的话,让他们将肉或菜放进卤汤中即可。”云雅茹发现穆泽浩很喜欢吃卤肉。 穆泽浩觉得这个主意蛮不错的,到时候离开时,还真可以试一试。 “那行,这样我们在路上的时候正好可以换换口味。” …… 京城。 “怎么回事?那人是不是骗我们的?”黑衣人甲道。 “应该不会吧。”黑衣人乙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 “我觉得我们当时应该上了那人的当了,只是现在我们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黑衣人丙道。 “还别说,你分析的有些道理,不过我们当时如果不那么做的话,有可能不止任务未完成,就连我们自己的性命都有可能交代在那里了。”黑衣人甲想了想。 “但是你怎么不说,我们回来因为没有完成交代的任务,还受到了相印的惩罚。”黑衣人乙道。 “是啊,现在有些人心里都还有些后排。”黑衣人丁道。 “我觉得我们几个与其在这里瞎想,还不如问问老大,看看他有什么想法。”黑衣人茂道。 “看来只有这么办了,只不过大家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免得到时候药效真的发作,而我们因为没有解药……”黑衣人丙道。 这一切,远在沧县的云雅茹并不知晓,其实就算她知道,也不会多问,毕竟一早就查到了会这样,当时要不是忽悠成功,她们又怎么会这么快脱险。 …… 为了能够尽快找到凶手,云雅茹除了对外放出一些烟雾弹,给真正的凶手一个致命的打击,还特意让捕头带领一种衙役前往死者所在村庄,希望能尽快找到凶手。 而展昭则单独偷偷潜入华继伟家中,希望通过云雅茹的计划,让凶手因为不安露出马脚。 想到这里,展昭并没有继续留在县衙里,而是悄然从县衙出发,脚尖一点,很快出现在华继伟的家中。 此时的小院非常安静,一点声响马上就能知道。 她觉得利用夜色的遮掩,上上下下对华继伟所住的地方,重新再仔细探查一番,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毕竟现在只要她注意,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这里,毕竟死过人的屋子,多多少少都会被人觉得晦气。 …… 此时村民们正在生火做法,炊烟袅袅,伴着各色菜香,让进村的一众衙役都感觉有些饿了,只想着赶快询问结束,好回去吃饭。 动静极大,一时间很多村民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遭了,怎么这些官差又出现在他们村子里了?”凶手见到衙役出现,手心里就开始冒汗。 只不过,一众衙役暂时没有注意到这人的异常而已。 他又回想了一下,当时进入华继续屋里时,屋里的灯光好像还亮着,想来华章氏应该还没有?歇息。 那他何不趁此机会进去找华章氏,正好来个霸王硬上弓,等到时候生米做成熟饭了,看她敢不敢对外说。 这个机会如果他不去把握的话,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如愿,想到这里,这个凶手面露怪笑。 正好华继伟离开时大门没关,这凶手便悄悄地溜了进去,不时朝四周看了看,确定四周没有其他人,想来她应该已经歇息了吧,便轻手轻脚朝华章氏和华继伟的卧房走去…… 整个过程中,从进去到离开,他都能确定没有其他人看见,想到这里,凶手心里踏实许多,也不在自己吓自己。 “正清,你还愣着干嘛,官爷刚刚在问你话呢。”一旁一个身穿青色短打的男子,轻轻拍了拍正清的肩膀。 原来这名叫正清的男子,就是此案的凶手。 “罗大哥,没事。”正清已经平复了心里的紧张情绪,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一旁人的问话。 “没事就好。” “这位差爷很抱歉,我刚刚见大人向其他人问起,便开始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还请大人赎罪。”正清拱手道。 “那这位正清兄弟,可是想到了什么?”衙役一听正清的回答,本来有些阴沉的脸色,因为正清的回答这才忍住没有发火。 妇人们本来就爱说东家长西家短,现在一众衙役这一折腾,很多人便又聚集在外面看起热闹来。 “大人很抱歉,草民并没有看到,因为草民从吃过晚饭,就没有离开过家中。”正清很是肯定的回答道。 这个衙役认真打量了一下正清,本来刚刚听对方口气,还以为会有收获,结果让他很失望,感觉自己就像被人耍了似得。 “既然他讲不出什么,我们还不如去下一家。”一旁的另一个衙役说道。 “走吧!” 正清额头此时已经冒了一层冷汗——好险啊,这些官差总于走了。 “刚刚谢谢罗大哥,我现在要回屋继续吃饭了。”正清对着罗大哥露出感激的眼神。 “没事。”罗大哥摆了摆手。 …… 就在这些衙役一家家询问的时候,展昭却借此机会,隐藏在暗处观察着这些村民的一举一动。 毕竟上次他们是直接进入华继伟的屋子,并没有去细细观察这些村民。 正清的异样,被展昭尽收眼底,只不过因为当时人多,加之她所在的距离有些远,听得到不是十分清楚。 …… “没想到村子里,居然会有命案发生。”云雅茹坐在桌子旁,托着下巴,看着一旁的雪花和雪球。 “主人,不必烦恼,我相信凶手一定能够抓获。”雪球说着,还不忘看了看它身边的雪花。 雪花发出“咕咕”的声音,并微微煽动自己的翅膀,好像在说,是啊,是啊。 “雪球,没想到你嘴巴是越来越甜了,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借你吉言。”云雅茹不仅调侃道。 雪球只觉得自己的马屁是拍对了,用一个德比的小眼神看了看一旁的雪花。 雪花并没有被雪球激怒,因为它自己知道自己的短板,就是不能和雪球一样,同自家主人进行交流,但是它始终相信云雅茹能够明白它的意思。 雪球见雪花不理它,一下就没了兴趣兴趣,但是能被自家主人撸,它们还是感到很幸福。 …… “云兄,你在想什么?”穆泽浩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看到和雪花、雪球说话的云雅茹露出温柔的笑容。 只不过因为场合不允许,让他不能够将云雅茹称为茹儿微微有些失望。 “你来了。”云雅茹抬眼看着穆泽浩,手却已经将桌上的那杯茶水推了出去。 “嗯。” 穆泽浩也不客气,直接拿起茶杯,喝起茶水来。 只不过他喝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中的茶杯应该是茹儿之前喝过的,那么他现在算不算是间接亲吻,想到这里,他的双耳微微有些发红,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雪球和雪花只觉得穆泽浩好心机,又趁着没有旁人对自家主人撒狗粮。 穆泽浩见云雅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窘迫,便放心下来。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 “展兄发现其中有个人有些不对,就让白兄留守在附近暗中观察。” “看来收获不小,想来很快这个案子就能了解了。”穆泽浩一听云雅茹的语气,便知道案子有了重大的进展。 云雅茹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这次行动收获会这么大。 其实主要是展昭会武,加上观察敏锐,这才会捕捉到那些衙役没有发现的地方。 …… “大人,外面有一对夫妇,带着下人来寻找自己的孩子。”这时一个衙役慌慌张张走了进来。 云雅茹轻咳一声,只觉得这个衙役有些毛毛躁躁的,看来的找时间让展昭和白玉堂训训他们。 “你和他们说了没有,现在善堂里面只有一个小孩还没有认回。” 云雅茹不觉得这对夫妇能够找到孩子,毕竟这样的几率太小了。 “卑职和他们讲过。”这个衙役拱手道。 “但是他们还是想看看孩子。” “你将他们领到内堂,然后让人去善堂将孩子带来。”云雅茹想了想。 “是,大人。”这名衙役点头应下。 …… “楚兄,你觉得这对夫妇这次出行能否顺利?”云雅茹有些好奇,想问问穆泽浩的想法。 “这个可不好猜。”穆泽浩根本就不上套。 云雅茹也没有办法,便直接起身朝内堂走去。 等云雅茹来到内堂时,正看到一对年轻父妇坐在里面,从穿着打扮来说,这二人应该是有钱人家。 这二人看到她的出现,并不慌张,反而一派镇定自若,脸上和眼神中没有一般老百姓不喜官差出现的神情。 “听人提起,大人在沧县找到一匹被拐的小孩,我们夫妻二人借此机会就是想过来瞧瞧,看看那些孩子中是否有自家的孩子。” 等待的时候,夫妇二人虽然坐在那里,眼睛确在时不时地盯着门口所在方向,就怕自己希望而来,失望而归。 没过多久,展昭和白玉堂终于带着那名小孩走了进来。 “这就是那名现在还没有找到自家亲人的孩子。”云雅茹也不知道该和谁说下去。 原来展昭和白玉堂在那名衙役过去时,正和蔡定儿待在善堂里。 云雅茹虽然嘴上说这话,可是眼睛却始终在注意那对年轻夫妇,还有那名小孩之前的神情。 哪知那对夫妇在孩子进门的一瞬间,眼睛便一直盯着他。 “小少爷。”最先开口说话的居然是那对年轻夫妇身边的下人。 此时谁也没有去过多关注,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开口,但是因为他的出声,这小孩的身份便被解开了。 “爹、娘,孩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那孩子先是一愣,恍惚间想起了自家爹爹教他读书练字的场景,虽然脑海中的图片一晃而过,但他还是确定了眼前这对年轻夫妇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呜呜,钰哥儿,娘找的你好苦唉。”这名衣着华丽的年轻夫人,再也顾不了别的,瞬间和钰哥儿抱在了一起。 第一百四十二章 找出凶手 “娘,我想你。”钰哥儿非常兴奋,因为他爷找到了自家亲人。 “娘也想钰哥儿。”这名衣着华丽的夫人说着,已经哭得泪流满面了。 云雅茹看到这里,知道孩子是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母,心里非常欣慰。 那名身穿华服的年轻公子,虽然没有上前和母子二人相拥,也很激动,还忍不住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水。 这一家人仪表不俗,气质卓越,是说和善堂那些小朋友不怎么玩到一起,毕竟这样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是不一般。 “你们一家人得以团圆,简直可喜可贺。”云雅茹由衷祝福道。 “谢谢,云大人,要不是有你们,我们还不知道从哪找起呢。”那名身穿华服的公子拱手道,他也没有想到这次会这么成功。 “对,谢谢你们。”这名身穿华服的夫人红着眼眶对云雅茹道谢。 “这是本县该做的,只是没有想到你们的孩子,会在我们解救的这批孩子中。”云雅茹非常谦虚的说道。 “钰哥儿,爹娘一直找不到你担心死了,幸好你没事。”那名年轻夫人伸手理了理钰哥儿的头发。 “娘,钰哥儿好像记不太清了。” “钰哥儿没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云雅茹在一边鼓励道,因为她也想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不见得。 “我记得那天小东子接我回家,找到半路,看到卖冰糖葫芦前围满了人群,那红亮亮的冰糖葫芦看得我直流口水,便打发小东子过去帮我买一串,后来两眼一黑,再次醒来被关在一件黑漆漆的房子里。” 听完钰哥儿的回忆,云雅茹便知道人贩子是怎样将钰哥儿拐走的了。 “钰哥儿能记得这么多,已经非常不错了。” 钰哥儿听到云雅茹的表扬,立马高兴的露出了笑脸。 “既然找回孩子,你们也可以放心了,只是以后记得出门在外一定要让人看好孩子,不然下一回可能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云雅茹不得不提醒一下,对面那两名年轻夫妇。 毕竟这不是她前世,还有天网这样的东西存在,就算是前世,云雅茹也不敢百分之百把握将所有孩子找回。 这对年轻夫妇哭过以后,点头对云雅茹道谢,表示以后他们还在孩子身边多安排几个人跟着,这样就不会再出现这次大人情况了。 …… “爹娘,我在这里认识的一个和我差不多岁数的朋友,我能不能在走之前和他道个别。” 钰哥儿一想到蔡定儿就有些依依不舍,毕竟这个孩子和他曾经的那些玩伴,对他的态度并不一样,而且他们二人很对脾气。 “没想到钰哥儿还交到了朋友,不知是善堂里的哪一位?”钰哥儿的父亲还以为又是攀关系的,心里有些不喜。 “是白大哥的徒弟,定哥儿。”钰哥儿没有明白自家父亲的意思,马上将蔡定儿介绍给了自家父亲。 钰哥儿的父亲听完儿子的介绍,这才知道钰哥儿说的朋友并不是善堂里的某一位,随他对于自己刚刚的猜测有些不好意思,但面上并没有任何变化。 “定哥儿是我的小徒弟,也幸亏有了钰哥儿的陪伴,才使得变得更加活剥开朗。”白玉堂浅浅一笑。 这对年轻夫妇在钰哥儿和白玉堂的谈话中,也在仔细打量白玉堂,发现她的穿着虽然看起来十分普通,但面料绝对不是普通面料。 这时候蔡定儿已跟着四九走了进来,先是给云雅茹和白玉堂、展昭分别行了一礼。 蔡定儿知道自己的新朋友钰哥儿要离开了,心里非常不舍。 钰哥儿看见自家好朋友进来,忙给自家父母介绍定哥儿。 “钰哥儿,这个弹弓送给你。”蔡定儿虽然有些不舍,但是想到自家师傅之前教的,对于朋友离开应该送上临别的礼物。 看到两个小家伙依依不舍的一幕,云雅茹忍不住,“要不你们在县衙用过膳再走也不迟?” “不了大人,我们还要急着往回赶呢。”钰哥儿的父亲谢绝了云雅茹的好意。 “钰哥儿,你实在舍不得的话,回去可以给定哥儿写信。”钰哥儿的母亲不忍看见自家儿子的失望。 钰哥儿眼睛一亮,还是自家母亲聪明,他刚刚怎么没想到呢。 “定哥儿,我回去后会给你写信,记得一定要给我回信。” 蔡定儿使劲点了点头,立马保证会给钰哥儿写信。 “定哥儿,钰哥儿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的。”蔡定儿微微皱了皱眉,表情很是不舍。 最后钰哥儿的母亲答应钰哥儿帮他寄信,钰哥儿才挥挥手,和自家父母离开了县衙。 …… “谁啊?”正清有些奇怪,毕竟衙役已经离开他们村子了。 “请问小哥能给我喝口水吗?”展昭一听这个声音便知那人正在家里。 只不过这声音可不是展昭说的,而是雪球发出的。 现在雪球越来越得意了,因为只要遇上这种事情,都是它亲自出马,这让它得了不少好吃的东西,虽然有些它不能吃,但是可以送给自己的伙雪花食用。 因为声音像老大爷发出的,所以正清便没有怀疑,就在他打开门的那一刻,一只手突然将他抓住。 “你是谁?你不是要水喝吗?你这样碗里的水可是要撒了。”正清虽然有些慌张,但还是强装镇定,只不过说话语气却有些结结巴巴。 “你不用狡辩,你应该知道我上门是为了什么?”展昭和他说话并不客气。 “这位大侠,你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还请你明示。”正清准备和展昭打哑谜。 “啊哟。” 展昭可没有闲工夫和他磨洋工,只听喀嚓一声响,正清的手就被展昭给直接捏断了。 “这位大侠,我们两个并不认识,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还请你说清楚。”正清一脸痛苦嘻嘻,只觉得来者不善,但又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展昭见不得这奴才相,直接拔剑指着正清。 “还敢给我狡辩?” 正清有了之前的教训,察觉到危险来临,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人向后不自觉的退了退,只是一脚踹空,趔趄两下才站稳。 展昭根本不给正清再次反应的机会,将手中巨阙剑向前刺了出去,最佟停留在脖颈处一公分的位置。 正清被展昭这一动作,直接弄得吓出尿来。 展昭见此情景,一脸嫌弃的看着正清。 “大侠,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请明说。”正清突然有些慌了,他真怕展昭一剑将他给劈了,毕竟还差一点点就要刺入肉中了。 正清觉得自己一个弄不好,今天命可能就交代在这了,毕竟之前展昭动手可丝毫不留情面。展昭见火候差不多了,毕竟正清现在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说吧,那个华章氏是不是你杀的?”展昭见正清已经吓怕了,这才将手中巨阙剑缓缓插入剑鞘内。 “不过我觉得你是不会老实交代的,不如我现在直接将你毙了,这样省得麻烦。”展昭冷笑道,说着还比了一个拔剑出鞘的动作。 “大侠,你只要问,我一定实话实说,只求你不要再将剑指着我。”正清见展昭又要拔剑,一下就被完全给吓到了,对着展昭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展昭明白自己这一说,算是完全将眼前之人给震住了,因为她想信在眼前的情形下,这人根本不敢说谎。 “答的都是实话?” 正清见展昭还是一脸不相信,慌忙出口道:“大侠你放心,我一定实话实说。” “如果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在这里对天发誓,这样总行了吧?”正清怕展昭还是不相信他,心里都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云雅茹知道,在这个祈天国这种发誓,一般都不能轻易发的,所以只要敢发誓,一般都说的是真的。 “那你说说看?但凡我发现你说一句假话,那么……”展昭说着又和他比了一个手势。 正清这人一下就颓了,就鼻涕横流的什么都交代了。 “大人,实不相瞒华继伟的婆娘是我杀得,但是她脸上被毁,却不是我弄得,还请大人明鉴。”正清已经反应过来,眼前之人应该是官差,要不然为什么问他这些问题。 既然正清已经开口认下这罪名,便也就没有在继续隐瞒的意思了,便破罐子破碎,但不是他做的事情,他也不会去认。 “那天我正在端着盆子,正准备将洗脸水倒在院子中,没想到却让我看到华继伟那小子,居然偷偷摸摸离开他们家。” “华章氏的外样貌本来就长得好看,至从生了孩子后,又多了一份成熟的韵味,让我有些欲罢不能,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没想到那天晚上,机会却突然在我眼前出现了,我当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便在华继伟离开后,没多久便去了他们家。 那天也是天助我也,居然去的时候,他们家门大敞开,可能是身体战胜了理智,我悄悄去了华章氏的卧房。 为了以防万一,我先在窗户口,朝里望了望,确认华章氏在屋里睡觉后,这才将卧房门轻轻打开,而后便直接走了进去。” 这如花似玉的美人配华继伟简直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有些暴殄天物,想到这,正清脸上露出一抹淫笑,眼前却是直直的盯着华章氏的脸蛋看。 同时心里对华继伟产生了妒忌和不满,想想自己,正清就觉得老天不公平,为什么就华继伟那样的人居然能娶到这么貌美的华章氏。 想到这里,正清伸手轻轻在华章氏脸蛋上摸了摸——好滑了,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只不过他没想到,华章氏眼睛在这时微微动了动。 正清还以为自己自己手上的动作重了,让华章氏感觉到了什么,正在他提心吊胆之际,华章氏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看来是天助我也。” 毕竟刚刚正清只是有贼心没贼胆,但是华章氏这状态,让他最终起了歹念,这在对华章氏做出了苟且之事。 不过很不幸的事,就在正清将要成功之时,华章氏却睁开了双眼,正准备反抗。 正清也是急了,害怕华章氏叫出声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又一凶手浮出水面 这样他的罪行就暴露在众人面前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被褥将华章氏给捂死。 听到正清的陈述,展昭勃然大怒,但是幸好还有一丝理智,伸手将人给劈晕,而后直接将人给带回县衙。 …… “展兄,你是说,这人只是将人捂死。” 展昭点了点头。 “那这么说来,这件案子,可能还有第二个凶手或者第三个凶手?”云雅茹分析道。 “只不过,衙役都去村里问过了,我也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之人。”展昭想了想。 “看来的的调查范围扩大,毕竟我们还有些人没有调查到。” “大人,你说的是那些来村子里走亲戚的村民。”白玉堂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说的就是这些人。”云雅茹微微点头。 “既然村里人已经找不到嫌疑人了,那么这凶手只有可能是那些和村里人有亲戚关系的外村人。”穆泽浩对此表示很赞同。 云雅茹也觉得现在的调查方向,完全没问题,只是谁又和华章氏有仇,竟然在她死后都还有将其容貌给毁了。 “其实我们还可以从华章氏和华继伟二人的人际关系入手,也许很快就能从这方面找到新的突破口。”云雅茹眼前一亮,本来还紧锁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来。 “不错。”穆泽浩眼睛一亮,觉得自己看上的女子就是不一样,而且非常聪明,要不然也不会屡破奇案。 …… “大娘,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穿着灰色短打的中年男子,开口问道。 “德坤,你来看你舅舅的吧?我猜应该是杀害华章氏的凶手抓住了吧。”大娘也是在瞎猜,不过却已经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是啊,这不是上次宴娘回去说舅舅生病了,我今天刚好有空就过来看看。” “宴娘有心了。” 这德坤一回家,便将今天去舅舅家遇到的事情,对其婆娘当做八卦说了一下,便不再关注。 只不过德坤并没有注意到,宴娘在听到这一消息时,脸色一变。 因为她知道,自己在见到华章氏时,对方早已咽气。 当年年轻时,虽然宴娘和华章氏同时喜欢上了华继伟,只不过因为华章氏长得比她好看,华继伟便看上了华章氏,然后没多久便直接上门求娶。 而那是华继伟的家人,虽然有些担心华章氏的容貌,害怕她守不住,但最终没有扭过他,还是将华章氏给迎娶回了家。 这一下,便让宴娘对华章氏记恨上了,所以一些对华章氏不好的留流言,其实她宴娘也是其中的推手之一。 “哈哈,你这贱人终于死了,以后再也没有比我还漂亮的人了。” 宴娘看见华章氏尸体时,彻底疯魔了,而后直接从华继伟家找出刀刃,将华章氏的脸部自接画花,这时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看到手里的血渍,宴娘带着那把那把刀刃,仓皇离开了华继伟的家中,这要不是现在听人说起,她还不知道这起杀人案已经破了。 “德坤,你怎么有些发神?” “没什么?娘子,我真没什么?”德坤心里哈哈大笑,觉得这些衙役在他面前,也不过如此。 “那舅舅好点没?要不是我身体不舒服,我怎么可能让你来做。”德坤的娘子关心道。 只不过,德坤因为有了之前的回忆,大概猜出了一些事情,这也可能是宴娘打死不说出来的原因。 只不过至从宴娘知道了这件事后,她便趁德坤不注意,去了华章氏所在的村子。 只不过他她不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让自家的相公产生了怀疑。 而因为之前的事情虽然衙役们没有细查,但是也从这些人口中,知道了案发前后有那些人曾经出现过村子,而宴娘正好就在其中。 这不在宴娘朝华章氏所在村子赶路的过程中,因为走路慌慌张张,被白玉堂给盯上了。 “宴娘,你家德坤才来找你舅舅,怎么你又来了?”村里好事的大娘,看见宴娘,忙开口问道。 “我说钱婆,我和当家的到舅舅家串门,难道还要向你报备不成?”宴娘本来就心情不好,被钱婆这一问,瞬间火就往上冲。 “我随便问问。”钱婆讪讪开口,毕竟大家偶尔也会见面,所以钱婆也不想将事情弄僵。 “我这不是听说杀害华章氏的凶手抓住了,过来瞧瞧。”宴娘见钱婆这样说,瞬间语气放柔几分。 “说起这个,我还真知道……”正好钱婆也是憋不住的性子,宴娘一问就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这些官爷还真厉害,居然这么快就将凶手抓住了似得。”宴娘假装露出崇拜的眼神。 钱婆说完这些,就匆匆离开了。 宴娘见事情已经问清楚,心里便踏实下来,只不过还是准备偷偷去华继伟家看看,可是很不巧,因为案子还没有完全告破,他们家暂时被贴上了封条。 而钱婆、宴娘之间的谈话,被白玉堂给听的清清楚楚。 看来杀害华章氏的凶手,和她们之前猜测的差不多,并不是一个人。 如果说正清杀害华章氏是想劫色,那么其他人呢,难道目的都是一样的不成。 在县衙中,被云雅茹赤裸裸的屁事了一番。 ……… “云姐,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还惦记着我没有吃饭。” 云雅茹虽然知道情况,但是也不想出,该如何拒绝,只不过还是在自己身上怀疑白玉堂这个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云雅茹这次出行虽然安全方面不错,但总有些人觉得自己眼界太窄了,要不然最后怎么将自己给弄成了这样。 …… “你怎么跟着我?”宴娘发现自家相公跟在自己身后。 “我刚刚觉得你的神情有些不对,害怕出问题,这才在后面跟着。”德坤道。 宴娘拍了拍自己,还好他没发现。 “我没什么事情,这不是听你说了,就想去八卦一下。” 德坤感觉宴娘有些心虚,便知道她没对自己说实话,又想到年轻相亲时的场景,瞬间心里有了一种猜测。 “宴娘,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眨眨眼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你说我想什么?”宴娘死鸭子嘴硬,反问道。 “那华章氏是不是你杀的?”德坤也没有和宴娘拐弯抹角。 “德坤,你怎么会这么说,难道你还不相信你的媳妇吗?”宴娘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宴娘,你越是这样,那就越证明你心虚。”德坤有些失望,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媳妇会是这样的人。 “我又不是不清楚,你和华章氏从来就不对付,因为年轻时,你也喜欢过华继伟,只不过他没看上你而已。” “这也不能证明人是我杀的。”宴娘矢口否认。 因为她知道,承认了就完了。“因为你一直嫉妒她比你长得好看。” 宴娘没想到身边的男人,居然这么了解她,她确实嫉妒华章氏的容颜。 凭什么华章氏走到哪里,就能受到男人们的关注,而自己明明长得也不差,居然连自己喜欢的男人,也没有看上自己。 她当时无意间发现华章氏死在床上,看到她闭上眼睛容颜还那么美好,便忍不住下手将其毁灭,从而发泄自己心中的不甘。 “哈哈哈,我就是嫉妒她,但人确实不是我杀的,不过我却将她的容貌给毁了,这样她就不能在勾引其他人了。”宴娘见自家相公已经猜到,便破罐子破摔,直接将自己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就是一个毒妇。”德坤听到宴娘亲口承认。 “你现在才看出来,那你是不是准备大义灭亲,你就不怕自己的两个孩子知道,是你亲手将他们的娘亲送进县衙大牢的。” “你尽然敢威胁我。”德坤很是生气。 “威胁你又怎样?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软脚虾。” 德坤本来就是一个本分老实的庄稼汉,如果不是宴娘露出破绽让他发现,他有可能一辈子都会蒙在骨子里。 德坤被宴娘这一说,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蹲下身来,就开始抓自己的头发,只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这才会将这个毒妇娶回家中。 就在宴娘准备对自家相公动手时,白玉堂的墨玉飞黄石突然飞出,直接打在了宴娘的手腕处。 只听金属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德坤抬头望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媳妇居然想杀自己。 “你……你……” 宴娘并没有回答德坤的问题,而是大声吼道:“谁?给我出来。既然有胆子扔石头,怎么没胆子现身。” 白玉堂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刚巧路过,我可是看了一场好戏,还顺带救了某人一命。” 宴娘没想到走出来的这人,比华继伟还要好看,把她给深深吸引住了——这可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公子,如果不嫌弃,可否让我服侍你。”说着,宴娘还忍不住给白玉堂抛了一个眉眼。 德坤瞬间回过神来,站起来就伸手给了宴娘一个巴掌。 “真是个贱货,居然当着我的面,就敢勾引其他男人,我看你和那个已死的华章氏没两样。” “她刚刚可是想趁机要了你的命,要不是我出手快,你现在已经死在这了,你居然说话还和她这般客气。”白玉堂轻蔑的看了二人一眼。 “多谢这位少侠的救命之恩。”德坤拱手谢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看你是多管闲事。”宴娘一下就不敢了,这人从哪里来的,但是她却不敢掉以轻心。 白玉堂此时已经走过来,点了宴娘的穴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不能动了。”宴娘本想离开,没想到直接被人定在了原地。 “麻烦你和我一起,带她去一趟衙门。”白玉堂没有回答宴娘,而是对德坤道。 “好!”德坤点了点头,他没想到自己老实了一辈子,居然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都说娶妻娶闲,德坤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摊上这样一个媳妇,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将自家孩子给教坏了。 三人很快出现在县衙门口。 德坤还是第一次来县衙,虽然自己没犯事,但不知怎么的还是有些紧张。 “一会儿县令大人问你什么,你只需要老实回答即可。”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有人结榜 听到白玉堂的话语,感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让宴娘和德坤不住点头。 “没想到白兄运气不错,我们才刚刚抓到杀害华章氏的凶手,这毁死者容貌的凶手就冒出了水面。”云雅茹没想到这次会这么顺利。 “只是那人并没有说用刀对死者一刀毙命。”白玉堂想了想。 “这样说来,要不然这人就是在撒谎,要不然就是另有其人。”穆泽浩听到这里,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等会我在问问,如果那刀伤真不是这两个人干的,那么这间案子就变得复杂起来,只不过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已死之人下手,而且手法还那么干净利落。”云雅茹也没有想到,这案子居然会是这样。 “那就即可升堂。”云雅茹想了想。 …… “小民/民妇叩见县令老爷。”德坤和宴娘看见云雅茹坐好,忙出声道。 “宴娘。” “民妇在。”宴娘听见县令大人叫她,忙出声回答。 “本县听说你在案发当天去过华章氏所在的村子?” “是。”宴娘知道自己狡辩也没用,便直接点了点头。 因为宴娘抱着主动交代,可以减刑的想法。 “说说吧,你那天为什么会过去?又是为什么会进入华章氏的家中?”云雅茹冷眼扫过二人。 “舅舅家有事。”宴娘说的非常简单。 “至于为什么会进华章氏的屋子,那纯粹是个巧合。民妇半夜起来上茅厕之际,看到一道身影悄悄溜进华章氏的屋子。 民妇觉得机会来了,以为华章氏趁着华继伟不在家,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于是民妇就想悄悄进去看看,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么华章氏的名声可能就毁了,那么民妇就可以有机会找华哥。” 宴娘说道这里,德坤一下子气炸了,没想到自家婆娘居然还有这种龌龊的心思。 “宴娘,没想到你到现在心里还想着华继伟那个小白脸,你至我何故,你让我们的两个孩子知道了又会怎么去想?”德坤眼冒怒火,毕竟知道自家婆娘心里还没有忘记华继伟,就觉得自己脑袋上绿油油大人。 “德坤,你就黏在我们夫妻一场,希望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我们的孩子。”宴娘恳切的看着德坤。 德坤心想,宴娘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太晚了,毕竟这事可能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再加上他也不想自家孩子蒙在骨里。 为了自家孩子,也为了自己,他也会将实情说出来的,在她被关进大牢之时,他会直接给她一封休书。 这也不怪德坤心狠,实在是这种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德坤,你不能这样。”宴娘一听说德坤要休了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你是不是早就在外面有了相好的,再说我还给你们家生了两个儿子?”宴娘一直以为儿子是她的底气,她不管做什么,德坤都会为了儿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自己思想龌龊,就怀疑别人和你一样,你简直不要脸。就你这种人,我不休你还等何时,难道你就不怕有人在背后说你孩子?”德坤脸胀的通红,因为从前他一般不和女子说话。 “你……”宴娘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宴娘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啪。” 云雅茹见时间差不多了,重重手中惊堂木。 宴娘和德坤才放弃了争吵,瞬间回过神来,自己现在是在县衙大堂。 二人看到云雅茹脸色不对,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二人这时是真的怕了。 云雅茹用眼神示意宴娘接着说。 “只是民妇没有想到,民妇还没有走到华章氏所住的位置,就隐隐看到又有一道身影从另一边向华章氏所住的方向走去。 为了不被那人发现,民妇并没有立即走过去,而是停下脚步,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发现除了那人,就只有自己外,稍作停留,这才继续前行。”宴娘想了想。 “你是说,你前后看到有两个人影朝华章氏所住的地方走去?”云雅茹道。 “回大人,是的。” 看来他们刚刚分析的有可能是对的,也就是说杀害华章氏的凶手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至于这其中还有何隐情,云雅茹就暂时不得而知了。 “那么你现在说说,你在屋里看到华章氏的情形。”云雅茹说话的气势陡然一变,语气也越加冰冷。 “民妇进去之后,屋子里除了睡着的华章氏,就再也没有别人。”宴娘主动老实交代。 “那你看到的时候,有没有人从他们家溜出来?”好像有人再换信她。 “这个民妇到是没有注意到?”宴娘摇了摇头。 见云雅茹没有接着再问,宴娘又继续说下去。 “当时民妇还以为华章氏只是睡着了。”说着,宴娘又给云雅茹比了一个手势。 云雅茹明白过来,华章氏脖颈处的伤痕,因为有被褥遮住,所以有可能华章氏并不知晓,又或者刚开始不知道。 宴娘当时没有细看,再说她那时已经被嫉妒给迷昏住了,谁还会去想那些东西。 只觉得机不可失,于是闪出邪恶的念头,将华章氏的脸给彻底毁了,这样才能已解心头之恨,哪让华章氏比自己长得好看。 云雅茹看着跪着之人,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了事实真相,她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女子居然会对华章氏的尸体下如此毒手。 难道嫉妒真的能让人失去理智? 云雅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有些震惊,更觉得眼前之人不可貌相。 “等民妇做完这些,人才清醒过来,自己也一下吓傻了,为了不被其他人看到,便快步离开了华章氏所住的地方。”宴娘说到这里,眼睛里没有丝毫悔恨。 云雅茹便知道,宴娘对自己所做之事并不后悔。 “那你用什么东西将华章氏的脸蛋给毁了?那个东西又被你扔在了哪里?”云雅茹根本不给宴娘喘息的机会。 “就是民妇头上的发簪,毕竟做这件事情,也是民妇突发奇想。”宴娘指了指自己的头上。 “刚刚开始那个发簪,民妇并没有打算扔掉。不过回去后,接连做了几个噩梦,让民妇有些精神恍惚,民妇便想可能是发簪沾染了杀气,于是民妇去集市买了一个相同的发簪,然后便将之前那个扔了。 还别说,至从那个发簪扔了过后,民妇便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了。”宴娘想到噩梦就还有些心有余悸。 “宴娘,具体你还记的,自己将发簪扔在了哪里吗?”云雅茹冷冷看着宴娘。 “民妇忘了,当时买到新发簪后,便将原来那个发簪直接取下扔在了草丛中。”宴娘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云雅茹知道宴娘再也问不出其他的东西了,便将目光看向德坤。 “你可知道,你家娘子将旧发簪扔在了哪里?” 毕竟宴娘是德坤的枕边之人,她的一丝变化,应该逃不出德坤的眼睛。 “回禀大人,草民不知。” 云雅茹见已经问不出什么,便直接退堂,而宴娘也被押入县衙大牢。 …… “没想到这件案子,居然有两个凶手。” “看样子是破案了。” “你们可能来晚了没听到,大人刚刚已经说了这起案子前后一共有三名凶手。” 衙门口,围着的人听说退堂,便开始陆续散去,但是众人还是在小声讨论着,主要是他们也是第一回听说,里面尽然会有三名凶手,而他们都杀害了同一个人。 …… 哪知就在云雅茹为第三个凶手焦头烂额之时,第二天,晌午过后,外面的鸣冤鼓突然响声如雷。 “大人,外面有人击鼓告知,说他知道杀害华章氏的第三个凶手是谁。”一个衙役走了进来,对云雅茹颔首道。 “这么快,县衙的布告,我记得昨天才张贴出去。”云雅茹只觉得自己最近好运连连。 “升堂。”想了想,云雅茹对衙役挥了挥手。 至于是不是那人说的那样,她准备亲自去看看。 云雅茹只得穿好官服,戴好官帽,来到大堂。 “小民胡强叩见县令大人。” “你击鼓是有何事?” “小民这次来就是要告同村的二赖子,他就是杀害华章氏的第三个凶手。”胡强抬头看向云雅茹,目光却没有任何躲闪。 “那你慢慢的对本县如实讲来。”云雅茹示意胡强不要紧张,有什么说什么。 …… 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一早,这二赖子就过来找胡强喝酒。 胡强虽然有些好奇,这二赖子怎么会一大早突然来找他,毕竟这人平时对他们一家,并不是太友好。 “我这不是突然得了一副好酒,就想过来和你一起小佐一杯。” 胡强听说有酒,自己的馋虫也跟着醒了过来,忙脸色一变,笑脸相迎。 “正好你嫂子给我做了两样好菜。” “来喝酒。” 说着,二赖子和胡强举杯碰酒。 “怎么样,我这个酒味道如何?”二赖子轻轻用一根手指瞧了瞧桌面。 “味道不错,浓香醇厚。”胡强点了点头。 “你看还是哥们好吧,一得到好酒,就想到了老弟你。”二赖子说着,对着胡强眨巴眨巴眼睛。 “这酒确实是好酒,只是不知二赖子兄弟,今天怎么想起老哥哥我了?” 胡强听二赖子这么一说,心里立马警惕起来,也不知道他今天找他会有什么事情? “老哥哥你说的啥话,我来找你喝酒都不成了嘛。”二赖子立马不高兴了。 毕竟二赖子可是一个笑面虎,他越是这么说,胡强心里越不踏实,不知这二赖子心里又在打什么小九九。 他只得不停给二赖子进酒,以求在二赖子喝醉酒时,能够套出话来。 “欢迎,当然欢迎。”说着,胡强不动声色的将二赖子杯中的酒给添满。 “那我们接着喝。” 胡强看二赖子脸色变红,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这才小心的问道:“二赖子兄弟,你还好吗?” “胡哥,你是小看我了……我没醉……我们接着喝。” 虽然二赖子死不承认自己喝醉,但是无所谓。 “真是白瞎了华章氏那好脸,居然能和华继伟那个废物生活那么久。”二赖子喃喃地说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突发意外 “他们都成亲这么久了,再说华章氏都有了孩子,二赖子兄弟你不会对他,还念念不忘吧?”胡强轻声问道,一边询问,一边观察二赖子的表情,已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我只叹息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居然给自己娶了一个母老虎回来。”二赖子抱怨道。 胡强轻轻摇了摇二赖子,见到真的喝醉了,胆子也大了起来。 “我觉得你那个婆娘也挺好的,毕竟她还给你生了两个儿子。” “要不是看她给老子生了两个儿子,我早将她给休了回去。” 胡强没想到,二赖子心里居然有这样的想法。 “二赖子兄弟,既然娶都娶了,看在她为你生儿育女的分子上,就这样将就过下去吧!”说到这里,胡强已经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只能这样了。”二赖子微微叹了口气。 “只是一想到华章氏那张脸,我心里就有些窝火,当初怎么没将她给娶进门呢。” 胡强不好说,就算你愿意,你老娘看到华章氏那张脸,也不会同意的。 还别说,当初二赖子回家和自家母亲一说,他母亲就直接回绝了,还扬言,如果要娶华章氏入门,就从她身上爬过去。 二赖子怂了,他虽然喜欢美色,但还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既然自家母亲不愿意,他也不在多说。 后来二赖子的母亲为了让自家儿子断了念想,直接找来媒婆,然后直接拍板给他定下了一个女子,也就是二赖子现在的媳妇儿。 “我这不是借着喝酒的机会,和你说到说到。”说着,二赖子夹起油炸花生米,就往自己嘴里送。 “嗯。” 二赖子觉得胡强不相信他说的话,想到什么…… “你不知道,那华章氏那滋味真让人舒服,现在想起来都有些销魂。” 胡强听到这里,觉得有些不对劲,难道二赖子和华章氏之死有什么关系。 “二赖子兄弟,你不会和我吹牛吧?”胡强想到华继伟,不由摇了摇头。 华继伟看起来老实巴交,但却有一把子力气,而且华章氏就是他的底线,平时恨不得把人给藏起来。 二赖子已经彻底分不清是现实,还是不是,被胡强一激,马上开口道:“那只能怪华继伟粗心,居然出门都不知道将门关好。” 听到他这么一说,胡强看二赖子的表情都有些不对了,只不过二赖子现在已经醉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更不会注意到胡强脸上的变化。 说到这里,二赖子突然停了下来,而后朝左右看了看,又走到门口,听了听外面的声音,确认再也没有了别人,这才重新坐下。 “昨天,我看见华章氏独自在家睡觉,我就一个箭步冲上去……哪知正在兴头上,没想到那贱人居然嗯嗯了两声,我怕她醒来坏了我的好事,我就咔嚓这么一刀,直接将那贱人给宰了。” 二赖子说着,还给胡强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哈哈,二赖子兄弟,你真是喝多了,糊里糊涂说出这一大串酒话来骗我,谁能相信啊。”胡强伸手摸了摸二赖子的额头,确认他是不是烧迷糊了。 毕竟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如果让官府知道来了,那可是要杀头的。 二赖子见胡强露出不信的目光,给他挤眉弄眼了半天,让胡强只觉得周身酥麻…… “你如果看到过华章氏的尸体,就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啦。” “要不下次有机会,我让你也去试一试,那滋味简直太巴适了。” 这话胡强相信,因为现在衙门张贴布告,就是想找在华章氏脖颈处划上一刀的凶手。但是对他这种行为胡强并不耻,简直就像其他人说的一样,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现在杀害华章氏的凶手已经被抓,谁还能知晓我在其中做了什么?”二赖子冷笑一声。 他见二赖子这么一说,已经完全相信了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 “大人,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小的不敢不知情不报。”胡强道。 “胡兄俗话说得好,马不吃夜草,又哪能得到享受呢,更不要说我还趁机发了一笔不错的横财。”二赖子越说越来劲。 “这年头,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二赖子兄弟,不知你这次发了多少横财,能不能跟哥哥说说,也让哥哥趁机开开眼。”胡强进一步试探。 二赖子直接用手给他比了这个数。 “五十两?” 二赖子摇了摇头。 “八十两?”胡强以为自己猜少了。 二赖子见胡强实在猜不出,便直接说了出来,“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这么多,要不然借哥哥一点?”胡强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钱。 “胡兄,不是兄弟不借,实在是兄弟有急用啊。”二赖子趁机回绝道。 现在二赖子虽然喝醉了,但还是和平常一样的抠门,谁要想从他手里借银子,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如果我不是有难处,我也不会冒这个风险嘛。”二赖子又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二赖子简直是贪财又好色。 “咱们两个平时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也是不错的酒友,要不然我也不会将这样的好事告诉你。” 说完这话,没过好久,二赖子就直接趴着睡着了,屋里只听到他打呼噜大人声音。 本来胡强还想问些其他的问题,见这样只得放弃。 “相公,这二赖子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不知何时,胡强的婆娘已经走了进来。 “娘子,我看八九不离十,我都不知道他居然这么大胆,如果不是他今天自己提起,我都还不知道呢。”胡强想了想。 “那我们是不是要这一情况告诉县老爷?”胡强的媳妇可不想让这样一个人留在家中。 别说她胆小,也幸好她长得普通,要不然她可能也会遭到华章氏一样的命运。 …… “大人,你可以让人到他家去查对,小的不敢撒谎。”石强并不怕与云雅茹直视,毕竟他说的都是真话。 要不是二赖子思想太龌龊,他也不会自己跑到县衙来敲鸣冤鼓。 “这案情与你并无关系是吗?”云雅茹顿了顿,又道:“如此说来,你是一个好百姓。” “好,你先回去,待本县调查后,有事再传。”云雅茹想了想。 “是!”胡强跪在地上,对着云雅茹拱手一礼。 “退堂。” …… “这可是太巧了,你们觉得这个胡强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云雅茹坐在偏厅,端起茶杯看着大家。 “云兄,你心里不是早已有了答案?”穆泽浩微微一笑。 “是啊,大人,你觉得这胡强的话有几分可信?”展昭挑了挑眉。 “我认为胡强说的这些最少有七分可信,剩下的就需要我们进行调查了。”云雅茹想了想。 “只是之前大人问过华继伟、华继业两兄弟,华继伟家是否丢失了财物,当时他们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家里没有任何财务丢失。”白玉堂提出了一个之前都没有提到的一点。 “关于这点,就麻烦白兄亲自走一趟了,我想我们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好,我这就去。” …… “定哥儿,现在钰哥儿也走了,没有人陪你玩了,你会不会感觉不好玩?”红叶看到正在用巾帕擦汗的蔡定儿。 “叶哥哥,虽然刚刚开始我有些不习惯,但是不是还有雪花和雪球嘛,再说我平时还要完成师傅和师伯给我布置的功课。”蔡定儿般起手指算了算。 “既然练完武功了,要不要尝尝你叶哥哥刚刚做好的糕点?” 蔡定儿一听说有吃的东西,吃货本性马上浮现,“叶哥哥,那我们一起去后厨。” 红叶只是问问,没想到马上将蔡定儿的吃货属性给激发出来了。 看来只要有好吃的东西,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会暴露吃货属性。 “那我们走吧!” …… “这日子过得真舒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大显身手?”雪球感觉有些无聊。 雪花发出“咕咕”的声音,好像是在说——你无聊,那我不是更无聊。 这话雪球确实无法反驳,毕竟上次还跟展昭一起骗人开过门。 现在清闲点,有什么不好,雪花并不赞同雪球的观点。 就在雪花准备训斥雪球一顿之时,一道黑影莫名出现在了县衙,他好像在寻找什么。 雪花只觉得雪球嘴巴开了光似的。 雪球只没想到,自己的清闲时间又要结束了,也不知这人是为什么事情而来。 只是这人好巧不巧,就隐身在雪球和雪花所待的大树上,只不过因为树叶浓密,这人暂时没有注意到雪球和雪花的存在。 因为这棵树的视野极佳,正巧可以观察县衙内的情况。 就在这时,云雅茹的两只宠物已经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这人的脚边。 这黑衣人:“……” 这怎么有些眼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怎么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不对…好像想起来了。 就在这黑衣人愣神瞬间,雪花和雪球正歪头,一脸无辜的看着这黑衣人,好像在说,这谁啊?怎么穿了一身黑衣? 黑衣人没想到他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就在黑衣人准备报上次仇之际,异变突生,雪花和雪球配合默契,对着黑衣人张开嘴巴,狠狠啄了起来。 黑衣人虽然抽手够快,但还是被它们给啄伤了。 他万万没想到,他连续两次在它们面上失手。 云雅茹懵了。 什么情况?居然有人在鄙视他。 黑衣人这才开始正视起来,准备将眼前这两只碍眼的鸟给栽了,一消他心头之恨。 可是他却忘了,这个县衙里,还有和他一样武功高强之人。 黑衣人一掌打过去。 结果雪花和雪球的毛都没抓到,黑衣人却险些从树上掉下,而冰凌、寒冽的身影也这时出现在了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简直气坏了,千算万算他没想到自己的行动会被一雕一鹦鹉给搅黄了。 让他只得将心中的憋闷,发泄在冰凌、寒冽二人身上。 一时间三人打的难分难舍,但是黑衣人想要从冰凌、寒冽手中离开也没有找到机会。 “我找云县令。”黑衣人发泄完心里的不满,就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是敌是友 毕竟这样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我一看你就不是好人,要找云大人不从正门进,反而身穿黑衣,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展昭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 冰凌、寒冽二人同时点了点头,但并没有给黑衣人以喘息之机。 黑衣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衣服,也难怪这些人不相信。 其实这人到底是敌是友,现在并不重要。 “那劳烦这位仁兄,去告诉一下你们的云县令,就说有故人来访。”黑衣人于是换了一个口气。 只不过因为有了之前的事情,大家并没有相信黑衣人所说的话语,但还是让衙役将这事告知云雅茹。 …… “你说有人来找本县,可有说什么原因?”云雅茹有些好奇。 “那人只说故人来访,别的并没有多说。”衙役想了想。 “那让人在花厅等候,本县马上就过去。” “是!” 云雅茹现在并不知道,上次忽悠人的事情,有人找上了门。不过就算云雅茹知道,她也不会多在意。 “大人,这个黑衣人就是要找你之人。”展昭一见云雅茹走进来,忙上前颔首道。 云雅茹看了一眼,便直接坐了下来。 “说吧,找本县有何事?”云雅茹并不觉得自己能帮什么忙。 “云县令,可曾记得答应给解药之事?”黑衣人见云雅茹不记得了,也没好意思再问。 云雅茹想到了,曾经从盂县到沧县路上遇到的事情。 “不对啊,你们要来解药的时间好像还没到?” “我们这不是怕到时候才不急吗?毕竟京城到沧县有这么远的距离。”黑衣人想了想,还是解释道。 京城,看来她之前的猜测可能是正确的。只是突然提前差不多一个半月的时间,出现在沧县,总觉得并不止他说的这么简单。 “既然我答应给你们解药,只要你们按照规定的时间来找我就行了。”云雅茹变相拒绝了这黑衣人的要求。 “云县令,既然我来了,能不能先让我带部分解药回去。”黑衣人显然对云雅茹的回答,并不满意。 云雅茹也知道,这样子拖下去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 在座的其他人也将目光看向这黑衣人,想知道这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我明白了,你之前是骗我们的,为了就是拖延时间,好让你们顺利通过。”黑衣人并不笨,一下就想起了其中的关键。 “现在知道还不迟,只不过你想要轻易脱身恐怕并不容易。”白玉堂只觉得这人反应太慢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黑衣人见白玉堂已经承认,也不在废话,直接出手一掌向白玉堂挥去。 “那就别怪我锦毛鼠白玉堂对你大开杀戒了。” “没想到你居然就是锦毛鼠白玉堂,怎么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小白脸呢。” “你说谁是小白脸?”白玉堂从来没听人说过自己是小白脸。 “谁承认谁就是小白脸。”黑衣人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 虽然白玉堂在和黑衣人逞口舌之快,但是她还是非常灵敏的朝一旁一躲,直接躲过了那一掌的攻击,同时反手挥出手中的黑金古刀,将那掌所带来的内劲给减弱到最低,要不然现在整个花厅,可能就被黑衣人给毁了。 “白兄将人给引出去。”云雅茹看着屋里有些破败的景象,忍不住皱起眉头。 白玉堂也注意到云雅茹脸色不对劲,便想将这黑衣人引出去,毕竟不管怎么打,外面总是要不屋里方便许多。 黑衣人根本不上钩,“堂堂锦毛鼠居然还想逃。” “我只是不想让你继续破坏屋里的家具,要不然我们还得花钱去请人修。”白玉堂可不管黑衣人信不信,说完这句话就自己接闭上了眼睛。 “师弟,没想到你现在也变得这么财迷?”展昭有些不敢相信。 那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虽然说钱不重要,但没有钱又是万万不能的。 “财迷不好吗?反正我自己觉得这样很好啊,师兄难道你就不需要钱吗?”白玉堂对着展昭翻了一个白眼。 这话太扎心了,弄得她尽然无法反驳,毕竟不需要钱这话,她是说不出来的。 “白兄,麻烦你还是专心点。”云雅茹怎么觉得白玉堂突然不靠谱起来。 看见情况不对,云雅茹刚想走过去,却没想到雪花扑闪着翅膀,对着黑衣人的脸抓了过去。 这雪雕也太狡猾了一点吧,居然学会了偷袭。 此时一道寒光闪过,白玉堂手中的黑金古刀已经刺了过来,一股鲜血从黑衣人身上喷流出来。 黑衣人单手握住这把黑金古刀,使劲朝外一扯,黑金古刀深深的被那黑衣人给拔了出来。 这黑衣人真是一个狠人,手上流血都没注意到,只是对着伤口周围点了几下,将血暂时止住了。 “本县说话一直诚实守信,你怎么就不相信呢,非要流血才满意。”云雅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如果不是展昭、白玉堂她们当时就在现场,可能都会相信了云雅茹的鬼话。 “你……你……” 黑衣人只觉得自己这伤受得简直不值。 “你什么你啊,不觉得说话太吵了嘛。”寒冽憋着笑,冷冷的看了黑衣人一眼。 “就凭我们这些人,当时如果不给你们服下那药,难道你们还能奈我何?”云雅茹撇撇嘴。 “是我们家大人想结一个善缘,当时才没对你们下死手。”展昭附和道。 “所以你们的命能保住,也算我大发善心,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云雅茹不给黑衣人说话的机会,接着道。 黑衣人有些被她们几个绕糊涂了。 “如果你还不相信,那只怪你自己命不好,自己的小命便只能交代这里了。”白玉堂一脸可惜的样子。 “是啊,我们大人都放了你们一条生路,你这又是何必呢。”冰凌一脸讥讽。 “嗯嗯,打都打了,你们这些人再说这话又是何用,难道还能将我身上的伤口复原不成?”想了半天,最后黑衣人还是摇了摇头。 黑衣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让他相信云县令。 可是既然打了都打了,他也受了伤,再说自己相信云县令是不是有些晚了,而且就这样无功而返,他回去也不会讨到任何好处,反而有可能丢了性命。 云雅茹发现这回这人怎么不好忽悠,难道是他们有什么地方露了马脚不成? “虽然现在不能拿解药,那你总该拿出来给我看一看,这样也让我心里踏实许多,要不然你说的话怎么让人相信。”黑衣人还是一脸怀疑的看着云雅茹。 云雅茹想了想,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绿色的药丸,给这黑衣人看了看。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解药,要不然你可以试试,只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现在服用基本上感觉不到它的效用。”云雅茹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给掐断,让他不得不相信云雅茹所说的这些。 “你的意思,只要毒性发作当天服用才有效果。” “是的。”云雅茹肯定的点了点头。 其实上回给这些人服用的药丸,虽然不是毒药,但是在某个特定情况有时毒药还要恐怖。 而云雅茹现在手上的这颗药丸,虽然说是解药,但她却在里面加了一种慢性毒药,这种药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让身体变弱,而后一命呜呼,就是那些医馆的大夫也不能查出。 “那你能将这药现在给我吗?”黑衣人双眼直直盯着绿色药丸,有些不甘地看见云雅茹将它重新装入瓷瓶中。 云雅茹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的绿色药丸给黑衣人抛了过去。 黑衣人不客气的伸手将药丸接住,虽然心里还是不想承认,但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 …… “终于将人给忽悠走了。”展昭长舒了一口气。 “师兄,你这话这就不对了,这怎么能算忽悠呢,再说你也不想其他人搭理他吧。”白玉堂现在非常不想听这些话。 “大人,你刚刚给他的到底是什么药丸?”展昭有些好奇。 其实其他人也是一样,只不过被展昭率先问了出来。 云雅茹看着众人的眼神,也没有准备和大家打哑谜,直接将那颗绿色药丸的作用和他们说了一说。 “大人,我没想到你居然是白切黑。”白玉堂两眼睁得大大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既然他们选择刺杀我,那就必须承担相信的后果,只是我暂时无法对付其幕后主使,所以选择这个办法,让那些人心存恐惧。”云雅茹从来都没说自己是一个善人。 这都欺负到你面前了,难道还不让人报复回去,再说她现在只是给这些人一个小小的惩罚而已。 穆泽浩听到云雅茹说的这番话语,心里更加觉得自己给自己选对了人,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不会受欺负,毕竟他的身份不允许身边的人太过善良,那样会成为他的软肋,而云雅茹刚刚好。 云雅茹要是知道穆泽浩现在想什么,一定会无辜翻白眼,因为这是前世血淋淋的教训告诉她的,更不要说前世小说电视上那些太正直,太善良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 …… 云雅茹让两名衙役一起去将二赖子带过来,她准备亲自审讯。 “刘大哥,你说这二赖子真的会是那个杀害华章氏的第三个凶手吗?”衙役甲道。 “你才来不久不是很清楚,大人一向断案入神,基本上就没有出过错。”衙役乙道。 现在的衙役乙已经成为云雅茹的死忠粉,当然是不希望听到对云雅那些不好的言论。 “你之前应该听过关于大人的坊间流传,虽然有部分夸大,但基本上都是真的。”衙役乙给衙役甲比了一个大拇指。 “我们马上就到了,也不知道二赖子他人在不在家中?”衙役甲问。 “你就是二赖子?”衙役乙问。 二赖子将手中的放在地上,这才拱手道:“官差老爷,在下就是二赖子。” “把他套上。”衙役甲对衙役乙道。 二赖子心里虽然害怕,但是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没人看见,便开始为自己辩解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砸场子 “官差老爷,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老实百姓,你们怎么能平白无故抓人啊?” 二赖子见衙役真用铁链将自己套上,一下慌了神,开始希望通过大声吼叫,引起人来围观,这样就能让这些衙役怕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衙役乙道。 “你瞎叫什么,有事公堂上去说。”衙役甲大手一挥,根本不容二赖子继续说下去。 …… “你们说,这二赖子是不是真的犯法了?” “应该是吧,要不然官差怎么专门找上他。” “我也觉得八成是。” “就他这种人,能干出什么好事。” “也不知道他这会又犯了什么事情,竟然弄得衙门的人亲自跑一趟?” “不知道。” “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县衙瞧瞧不就知道了嘛吗?” “你说得对。” 于是刚刚还站在一旁的百姓,都开始三步并作两步向县衙赶去。 …… 此时县衙外已经围满了人,挤得水泄不通。 “一会儿大人断案,不许喧哗!”突然有衙役走了出来,对着大声喧哗的人群喝声道。 众人这才感觉自己声音好像有些大了,但是让他们完全不说话又是不可能的,只得转为低声交谈。 “县令大老爷,冤枉啊,草民对胡强所说都是醉话,还请大人明察。”二赖子说完,对着云雅茹磕了一个响头。 “那一百两银票呢?”云雅茹根本不给他狡辩的机会,直接将惊堂木重重拍下。 “大人,那是草民找人借来大人钱。”二赖子说到这里,眼见一转。 就他这个表情,云雅茹断了这么多案子,如果还看不出他在撒谎,那她就白做这么久得县令呢,再说她前世虽然只是一个见习警员,但这种微表情她还是认真学习过得。 云雅茹并没有马上戳穿二赖子的谎言,因为她想看看,这人到底怎么去为自己辩解。 “你找谁解的,当时可签有字据?还有什么人能够证实你所言非虚?” “草民……是找本村石老三借的……不信老人可让人去问问?至于人证,不知石老三的媳妇算不算?”二赖子垂眸,说话有些支支吾吾。 二赖子现在只求石老三看在一起鬼混的份上,不要戳穿他的谎言。 至于石老三的媳妇,二赖子晾她根本不敢说出实情,因为如果让石老三知道,他媳妇和二赖子背着他做的那些事情,石老三的媳妇只有被灌猪笼的份。 “你在华章氏被害那段时间都在哪里?又做了些什么?”云雅茹接着问道。 “那天晚上啊,草民在清河赌坊,刚刚开始因为运气好,草民舍不得离开,便一直在那里待着,后来天麻麻亮时,草民手气差了起来,开始一个劲的往外输钱,直到眼皮子开始打架,荷包空无一物,这才悻悻离开。”二赖子想了想。 二赖子深知要是认罪就死罪难逃,可是他毕竟还这么年轻还不想死,再说他当时也是慌了神,要不然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那你离开清河赌坊后,又去了哪里?是直接回家还是去了其他地方?”云雅茹拧眉。 “离开赌坊后,草民哪里也没去,直接回屋后,倒头便睡着了。” “也就是说,你在离开赌坊后,并没有人能够证实你的行程?” “应该没有吧?” 二赖子急声,“大人,睡着了怎么可能有人证?再说草民从赌坊出来,本来就困,又怎么会注意到路上还有没有其他人。” 云雅茹冷笑一声,如果二赖子真没犯事,那他眼睛打转,又垂眸干嘛。“展兄,劳烦你带着衙役去一趟二赖子家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刚刚说的借据?同时看看能不能找到凶器?”云雅茹对着展昭交待道。 “顺便去一趟石老三那里,问问他们夫妇可有借钱给二赖子?如果借了,借了多少银子,可有借据?” “白兄,劳烦你去一趟清河赌坊?” “是,大人。”白玉堂和展昭应下后,便离开了大堂。 “立即将二赖子压下。” “不!草民没有犯事,为什么要将草民关入县衙大牢?草民不服。” 二赖子憋得满脸通红,虽然双手被衙役牵制住,但还是将脑袋看向云雅茹,不过说话的语气却没有任何底气,纯粹是向用声音大小来让云雅茹相信。 可是他完全错了,因为越是这样,他的嫌疑就越大。 “是不是官差抓错了?” “应该不会吧,大人不是让人去搜集证据了嘛。到时候,是非对错不就知道了嘛,我们又何必在这猜东猜西的。” …… 白玉堂到了里面,眉头不由皱了皱,实在是被里面的乌烟瘴气弄得头疼。 赌坊老板见白玉堂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赌过,只是在外围东瞧瞧西看看。 “主子,要不要小的现在下去将他赶出赌坊?”一旁的青衣小生很有眼里。 “不用,我下去亲自会会。”赌坊老板摇不摇头阻止了这位青衣小生的动作。 其实不光赌坊老板在注意白玉堂,白玉堂也在暗中注意赌坊里的一举一动。 大家兴奋的大叫。 “大、大、大……” “小、小、小……” “还有没有人要下注的,没有的话,我就要开了?” “给我来大。”白玉堂突然从衣袖里掏出五十两银票,扔在桌上。 因为她观察了一圈,只有这种猜大小最简单,再说她也不是专门来赌的。 “这人一来就五十两,也不怕输了。” “你没看他身上衣服的面料,应该不差钱。” 庄家又喊了一圈,见再也没有人下注了。 “开……” “没想到这人一来就赢了。” 赌坊里的人以为来了一个肥羊,却没想到白玉堂每次给出的银票数额不大,对却没有输过。 白玉堂并没有去理会旁人,而是看向庄家。 赌坊老板突然开口,“这位公子,要不在下来和你玩一把怎么样?” “谁来都行。”白玉堂嘴角勾起一抹笑。 庄家很有眼色,见到赌坊老板亲自开口了,便退到一旁将位置让了出来。 赌坊老板见白玉堂点头,便开始拿起骰子来,摇了起来。 他就不信以自己的技术,加上里面的机关,这白衣人还能猜对大小不成。 “这位公子请下注吧!” 白玉堂将桌上的银票往前一推。 “我们来赌这一场如何?如果我赢了,我想问你们一件事情,希望到时候能如实回答。如果输了,桌上的钱都是你的。” 赌坊老板没想到眼前这白衣人,居然会下这么大的注。 “行,那你押啥?”赌坊老板爽快的答应下来,但是心中也很好奇这人到底想问什么? 如果说砸场子,看起来又有一些不像;但如果是不是,又觉得不是那回事。 “我还是押大。” “你可要想清楚?” “想好了,不变,还是押大。” 赌坊老板也有些好奇,为什么这白衣衣每回都没变,都选大?难道这有什么说法不成? 一旁的不少人也跟着起劲,还有不少人也押了大。 这时候气氛已达到了顶点,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赌坊老板手里的骰子。 赌坊老板轻蔑的看了白玉堂一眼,他就不信这人这么厉害,回回都能猜中。 虽然“开”的声音响起,赌坊老板将摇骰子的小木桶揭开,众人的眼珠都要飞了出来,当看清楚是“大”后,都高呼起来。 白玉堂笑眯眯的将银钱收好,对着赌坊老板拱手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赌坊老板想了一下想,发现眼前之人并不好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请和我上二楼。” 原来在赌坊老板揭开之时,白玉堂暗中用脚对着桌面一碰,一股内力涌出,骰子便从小变成大了。 而且她本身习武,听力非常好,在赌坊老板摇骰子的过程中,耳朵始终在动。 还算这赌坊老板有眼色,要不然白玉堂肯定先动手拆了这清河赌坊,再去问赌坊老板相关情况。 …… “现在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你想问什么?”赌坊老板语气相当不好,脸色也是臭臭的。 “脸色不用那么臭嘛,这样很容易衰老的,我呢也不会为难你。” 赌坊老板要不是看眼前白衣人不好惹,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原来不止女人怕被人说长皱纹,爱美的男人也是怕自己变老的。 白玉堂也知道适可而止,侧头看了看下面,这才说道:“在华章氏遇害那日,二赖子是否来过你们赌场?他又是何时离开的?” 赌坊老板之前以为这人会问其他的问题,没想到她是问这个,“让我想一想。” 毕竟他们清河赌坊每天都有那么多人,“要不我将那晚的庄家给你交上来,你一会儿亲自问如何?” “你的意思这二赖子那天是来过你们清河赌坊的?” “这人经常来我们赌坊赌钱,虽然每回数额都不大,但因为来的次数多了,我还是有些印象的。”赌坊老板忙解释道。 云雅茹点了点头。 赌坊老板见白玉堂没有出声反对,忙对一旁的手下交代一声,顺便让那天站在门口的那两个人也上来一趟。 那名收下点头应下后,便急匆匆朝楼下走去。 “要不你先喝口茶水?这可是上好的绿茶。”赌坊老板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只得指了指桌上的那杯茶水。 白玉堂也不怕这人在杯中下毒,因为从进来到现在,通过她的观察发现,这人非常理智,且并不鲁莽,要不然在下面她就有可能和这人先打上一场。 “这位公子,人已经上来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赌坊老板听见刚刚那名下人在他耳边咕囔的几句。 白玉堂点了点头,将刚刚问赌坊老板的话语,又重复了一遍。 “那天二赖子确实来过赌坊。” “他一直在我这张桌子赌大小。” “那二赖子是多久离开大人赌坊?中途是否离开过原地?” “第二天,要不是他最后输光了自己赢来的银钱,还将他本身的银钱给输的精光。” “至于这二赖子中途是否离开过,你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我们两个当天一直站在门口,并没有看见二赖子中途出来过。”其中黑脸男子突然出声。 “你们这里可有后门?” 这些人没想到,他们都说了二赖子没有离开,居然还会接着问。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夜半大火 “有是有,但是……” 白玉堂出声打断了这人的声音,既然有后门,那么中途是否离开这里的证词,就不做数了。 “那天围着我这张桌子的人非常多,我并没有时刻去关注他,但是因为二赖子经常来,所以我对他的声音还算熟悉,应该中途没有离开过吧。” 那那么说来,这人的证言也不完全可信。 白玉堂见暂时问不出什么了,便机身告辞,而后大步离开了清河赌坊。 也就是说,这二赖子那天晚上确实来过清河赌坊,但是具体什么时辰离开的,中途有没有出去过,这些人并没有说的含含糊糊。 …… “我离开清河赌坊后,我觉得赌坊中人所说证词有漏洞,特意在赌坊附近进行调查。”白玉堂顿了顿。 “师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展昭一看白玉堂的表情出言道。 “被你看出来了,确实发现了一个重大线索。”白玉堂点了点头。 原来在清河赌坊附近有一座青楼,正巧青楼就在赌坊后面,而当时在外面招揽客人的两名姑娘,刚好无意中瞧见二赖子的离开时间和他自己说的完全不一样。 “看来二赖子确实中途离开过清河赌坊,只不过他为什么要刻意隐瞒,这个还需要再次询问二赖子一番。”云雅茹分析道。 这样一分析,发现二赖子割破华章氏脖颈应该使大力,更多的应该是用了一个小技巧而已,只不过这原因听起来有些耐人寻味。 没多久,青楼里的那两名姑娘已经出现在了云雅茹身边,只是他还是有些好奇,为什么一个二个都在那里等着。 …… “你们二人怎么认出那人就是二赖子大人?”云雅茹看着大堂跪着的两名妙龄女子。 “二赖子啊,平时常有空会经常光顾清河赌坊,有时候迎了银钱,如果天色很晚,便会在我们那里留宿。” 这两名女子相互看向对方,最后还是身穿藕粉色长裙的女子有些畏畏缩缩率先开口回答。 “那你们两个可记得,二赖子当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具体什么时辰,小女已经记不太清了,毕竟那时上门的客人还是不要太多的,只依稀记得那天还没亮,有道人影从众人身边一晃而过,要不是这里离得近,免得自己l到时候看到人影,从而慢一步停在原地。” “那平时你们二人可有了解,那道人影后来又去了哪去哪?”云雅茹立即闭嘴,将头抬起,看向身穿官服的云雅茹。 这人现在占时没有想到,但是却记得身上所穿衣服,虽然没有在二两子那里毕竟没有多留,所以自己有些害怕起来。 云雅茹一直看着身穿新衣的某些人,耳朵总是有些起茧子了,她没想到自己还能遇上这样的事情。 “这样子让人觉得不舒服,主要是里面的东西让云雅茹不想让人知道。” …… 云雅茹觉得这样,第一可以早些吃糖果,这样以后孩子,自己照顾起来更加让人反复性放心。 “既然这样,当时为什么不让孩子父亲多借一点?这样也可以让人去家中将东西给取下。” “借……借……怎么可能让人觉得吃闲饭,那就更得注意,不能让人家休息下来,毕竟当时听见原主驾驭与他。” 一眨眼间,书房不能放,很多坏人也就顺时暴露出来,要不然为什么到了这里,这些人才出出附上。 …… 展昭那边也有了相应的进展。 原来这二赖子平时连杀鸡都不敢,但是在喝了酒的情况下,二赖子竟然敢做出这样那样的傻事来。 但是奇怪的是,整个过程中二赖子人很清醒,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要不然也不会因为身体的原因,产生出这样的事情来。 关于华章氏被人三次杀害的事情,现在终于真相大白,只是逝者已逝,还请各位保重。 其实也就是因为华继伟虽然已经说过,但是之前大家都没有当真。 主要还是因为华章氏成亲这么久,她人好像却越来越来变得年轻,越来越好看,加上平时华继伟看她就像宝贝珠子似得,能不让人嫉妒才怪。 后面两个凶手,本来可以避免发生的,那成想因为心里不好的一面,让人趁机出现了杀机,这才照成了一人三死的局面。 而二赖子之所以会那么晚,出现在华章氏屋里,实际上是两人提前约好了,同时二赖子手头紧,正好趁华继伟不在家,好跟华章氏叙叙旧,同时借几个钱花花。 至于后来的事情,之前已经说过。 云雅茹最后将这三个凶手直接打入死牢,三人听到云雅茹宣判之时,都流行了悔恨的泪水。 …… 夜色中,乔府一片寂静,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 两个黑影,悄无声息的摸了进去。 两个黑影你看看我,我看看看你,很快来到乔府唯一一间还亮着烛光的屋子。 乔公子道:“娘子,赢儿又哭了,看来他一定是饿坏了。” 婴儿的啼哭声震天响,让乔家娘子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相公,不一定是饿了,有可能是他拉粑粑了。” 说话间,乔公子伸手摸了摸自家孩子的尿布,发现它非常干爽,且没有任何臭味。 “娘子,我刚刚已经检查过了,赢儿的尿布还是干的,我估计他应该是饿了。” 怀中的赢儿嗫着自己的手指,哼哼唧唧叫个不停。 “相公,那麻烦你将赢儿抱给我,我好亲自为喂他。”乔家娘子伸手抱过赢儿。 第一次当奶爸的乔公子,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是小心将孩子递了过去。 赢儿闭着眼睛哭闹的样子,看的人都都有些替他心疼。 乔家娘子被赢儿的哭声弄得头皮发麻,本来就没睡好,虽然将赢儿抱在怀里哄,但自己确实哈欠连天。 只得闭眼掀开衣服,让欲哭无泪的赢儿吃上母乳。 因为孩子的哭闹声,让乔公子和其娘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外面正有人来着干草,朝个个角落放去。 “孩子终于不哭了。”乔公子不由松了一口气。 “娘子,要不明天让人找一个奶娘回来,要不然再这样下去,我们自己就要先累瘫了。” 乔家娘子本来还想说,母乳更营养,但是看了看自家相公眼睛上的青色,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这样一定要好好选选,要不然我不放心。” “放心,到时候我让胡嬷嬷跟着过去。”乔公子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就在这时,两个黑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所有干草给点燃了。 顿时火焰迅速蔓延开来,让屋里正准备重新入睡的乔公子和乔家娘子脸色大变。 “不好,走水了!”乔公子匆匆披上外衣。 “娘子,为夫先开门看看怎么回事?” 当乔公子打开房门之际,一股浓浓烟味扑鼻而来,让人不由连咳了几下。 可就在乔公子准备重新关门之际,一道银光闪过,要不是乔公子反应迅速,死死抵住房门,他有可能当场死在那里。 现在虽然没死,但也受了重伤。 “我们先走。”其中一道黑影对另一道黑影说。 “反正他已经受伤了,我相信他逃不出这场大火。”  那黑影见火光冲天,便点了点头,他可不想一会儿自己葬身火海中。 “相公,怎么回事?你受伤了。”乔家娘子看见自己手上沾染上的血渍,吓了一跳。 “来不及了,娘子快带着赢儿离开这里,找机会为为夫报仇。”乔公子用手捂住伤口。 “相公,快告诉我是谁?”乔家娘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快找云县令。” “……”乔公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有给乔家娘子留下任何线索。 许多睡梦中被惊醒过来,天空火红一片,如日落时的火烧云,不时有瓦片、木头落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烟雾越来越大,乔家娘子虽然想救自家相公,但是她也知道此时赢儿最重要,那是她和相公的唯一血脉。 烟雾的味道呛得赢儿又哭了起来,让乔家娘子不得不转身将孩子抱起,揽在怀里哄了起来。 两道黑影虽然在往外走,但院中哀嚎声、哭泣声不绝如缕,他们只要看到有人想要逃跑,救直接用手中的大刀将人给直接杀害。 火势太猛,两道黑影杀了一半乔家人后,便快步离开了这座燃烧中的乔府。 实在没办法,乔家娘子右手抱着赢儿,左手抽出挂在床柱上的一把长剑,本来她想从大门方向走去,可是因为火势乔家娘子的相公全身已经被烧了起来,本来已经昏死过去的乔公子,发出阵阵惨叫,吓得乔家娘子连退数步,转身朝一旁的窗户处一剑劈了出去。 再不走乔家娘子不是被烧死,就是被熏死。 说时迟那时快,乔家娘子心里虽然还是害怕,但却一鼓作气经过一小段助跑,一个俯身便护着赢儿翻身从劈开的窗户那里用力一跳,向外滚了出去,因为她知道自己这是最后的机会。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乔家娘子不顾外面的大火,而强烈的母爱让她时不时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去,所以短暂的慌乱,瞬间冷静了下来,因为她自己也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谁能活的情况下,都不会希望自己死,再说她还有大仇要报,孩子要抚养。 等乔家娘子逃出火海之后,整个乔府被火所笼罩,而她自己却感觉撕裂般的疼痛。 乔家娘子感觉自己眼皮子越来越沉重,仿佛下一刻就会无力的倒在地上。 不行,她不能死。 生死关头,乔家娘子在心里不断的给自己打气,为了能让自己清醒,乔家娘子将自己的舌头都咬出了血来。 乔家娘子最后在附近找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山洞,这才放心下来,最后瘫软的坐在了地上,但乔家娘子在自己昏过去后,还死死抱住自己的孩子。 就在乔家娘子昏迷不久,街上响起了铜锣声,顿时惊醒了附近还在熟睡的人们。 “走水啦!” “大家快来救火啊。” 也幸好乔家当时喜欢清净,建的时候比较偏远,周围没有其他住户,要不然这一场大火将烧死大人不止他们一家。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胆推断 “这如何是好啊。” 赶过来的人们,面对这突然起来的大火,不知如何是好,看来乔家怕是完了。 “不知里面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瞧这么大的火,活下来怕是希望渺茫。” “说的也是。” “只是可惜了那个小婴儿,没想到凶手尽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众人都觉得没有希望了,只是有些惋惜了,这么好的一大家子,怎么就这样死在了大火之中。 原来乔家祖上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为了给乔家留下血脉,这才在杨柳村住了下来。 只不过到了这一辈,乔公子因为自幼体弱,不能习武,自小便家里人送去书院读书。 而乔家娘子陈晓婷为镖局之女,略微懂一些花拳绣腿,自幼与乔公子青梅竹马,两家人又有着过命交情。 山洞阴冷,乔家娘子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赢儿,娘会带你好好生活下去,等娘稍微好上一点,娘就去找云县令,娘相信他能够帮我们找出真凶。”乔家娘子潜意识的对着赢儿说道,也不管他能否听懂。 其实乔家娘子只是想将心中的苦闷发泄出来,所以赢儿能不能回答她,其实并不重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等乔家娘子重新恢复意识,赢儿居然在这中间没有叫一声。 “儿子,真乖。” 他好像感受到了父亲的离世,母亲的伤痛,还有自己的处境,所以十分乖巧的咬着自己的小手。 看来自己如果不找点草药,涂抹在烧伤处,自己后背怕是要真的毁容了。 索性之前在家里,陪着爹爹走镖,也学到一些简单的医理,要不然就她现在这样,也不知道医馆里的那些人,会不会直接将他给赶出去。 赢儿嘴里吐着泡泡,咿咿呀呀乱叫一桶,好像是在安抚自家娘亲。 “娘的小乖乖,一定是知道心疼娘,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安静和乖巧呢。” 乔家娘子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正在缓慢的包裹住心里的悲伤。 赢儿并没有理会自家娘亲,只是朝她翻了一个白眼,惹得乔家娘子心里乐得慌,也瞬间冲淡了一切忧愁。 …… 整个乔府外壳摇摇欲坠,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烧的可真干净,一点也不剩。”云雅茹看着乔家的残垣断壁,不禁叹了口气。 “看来这些人是想将乔府的人赶尽杀绝啊。”穆泽浩点了点头。 “只是不知乔家人到底得罪了谁,居然回落的尸骨无存的下场?”云雅茹喃喃自语。 “我刚刚向周围村民打听过了,说乔家祖上出过大将军。回到老家以后,一直很低调,平时人缘很不错,哪家遇到什么难事,只要找上门来,能帮一把就一把。”展昭将刚刚自己了解到的消息,大概和自己说一遍。 “这么好的人,居然因为这场大火落得这样的下场,让人不觉有些惋惜。”白玉堂听自家师姐说完,也觉得该趁机教育一顿自家徒弟,让他平时交友时多注意一下自己的眼神。 “我到觉得这把火,不仅烧毁了整个乔家,更是在打我的脸。”云雅茹微微皱眉,根本没想到在剿匪山贼后,这沧县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本来还以为沧县在自己的治理下,已经焕发勃勃生机。 “你们大家觉得会是什么人,对乔府一家赶尽杀绝?”云雅茹觉得这要不是仇恨大入天,也不会敢出这样的事情来。 “乔府一家如果是被仇人所杀,我觉得应该不会等到今日。”穆泽浩通过自己对乔府的了解,并不相信这起火灾是仇人所为。 “看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抓住谁,是这场乔家大火的真正幕后黑手。”云雅茹想了想。 “那大人,我们要从何抓起呢?”展昭问。 “我们进去看看,这场大火烧的实在是有些蹊跷,昨晚前半夜没风,如果没有火油的话,这场大火不可能将整个乔家烧的一点不剩。 到时就算找不到尸体,总能找到点尸骨吧,只要找到这些,我们就能让尸体说话,到时我们就能知道昨晚那场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云雅茹给众人交代了一声。 …… “奇怪啊。”云雅茹皱眉。 其他人也觉得这起火灾越来越古怪,乔府好歹好说祖上出过将军,而且他们府上的下人,曾经都是上过战场,虽然因为各种各样大人原因不得不离开战场,但没理由一个人都没有逃出来。 毕竟上过战场之人,虽然过去很久,但是警惕警醒是刻在骨子里的,他们也会将这样一条传给他们的下一辈。 “有人在干草上泼过火油,虽然现在干草已经化为了灰烬。”云雅茹摸了摸那些已经烧焦的木头,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温度。 “看来凶手非常狡猾,他们并没有直接将火油泼在墙上。”穆泽浩觉看了一眼。 “但是他们应该忘了,被泼过火油的干草,在搬动过程中,应该会有火油滴在地上,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发现这一点。”云雅茹托着下巴,在地上不断的搜寻着。 …… 这场纵火,现在被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但无意给整个沧县披上了一层灰色。 “没想到我们沧县才好没多久,就发生了这么大的纵火案。” “乔家一门上下都是大善人啊。” “是什么人居然连刚出生不久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你说什么?乔家难道没有一个人逃出火海吗?” “我姑舅爷就住在乔府不远的地方,他说他们一群人过去的时候,整个乔府已经变成灰烬,他们一路上也没有看到有任何人跑出来。” “真是可怜见的,阿弥陀佛,希望他们下一辈子能平平安安。” “我还听说,姑舅爷他们村长还准备给乔府供奉一个长生牌位呢。” “居然还有这样好事。” “你这话说的不对了,这算哪门子好事。”马上有人反驳道。 …… “大人,仵作让你过去一趟,他好像从尸骨你发现了什么。”一个衙役走了进来。 “好。”云雅茹点了点头。 “看来你已经拼出了一副完整的尸体。”云雅茹走进仵作房,看见一具白骨尸骸,脑颅骨那空空的眼睛,好像在诉说着不甘和冤屈。 “大人,这具尸骨应该是被人趁其不备一刀砍伤,而后才被烧伤的。”仵作指了指桌上的尸骨。 “除了这些你还发现了什么?”云雅茹问道。 仵作指了指这具尸体的指骨道:“这人表面上的皮肤已经全部烧烂了,什么也看不出。而他应该是发现了外面的大火,和那道突然起来的银光,出于自我保护意识,他想将大门重新合上,可对方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只能用手死死抵住,马上就要合上的房门,这样他虽然受伤,但好歹逃过了致命一击。” “这么说来,当时在屋里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应该是为了保护她,这才做出这样一个动作。”云雅茹分析道。 “那么那个凶手为什么不继续刺手?这样屋里的另外一个人恐怕想逃都逃不掉。”展昭道。 “我觉得应该是外面的大火越来越猛,而凶手得同伙及时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因为再这样下去,他们也会死在这场大火之中。”云雅茹猜测道。 “确实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让凶手没有刺杀。”白玉堂托着下巴。 “这人的尸骨,你们是从哪里发现的?”听了云雅茹的分析,穆泽浩好奇的问道。 “应该是主人的卧房。”仵作想了想。 “那么在这间屋子里除了发现这一具尸体外,还有没有发现其余人的尸体?”云雅茹问。 “没有。”仵作摇了摇头,“这具尸体正好就在房门那里。” “这样说来,乔府应该还有人活着,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她有是怎么逃出去的?”云雅茹挑了挑眉。 “云兄,你的思路不错,我也觉得乔府里应该还有人活在世上。”穆泽浩赞同云雅茹的大胆猜测。 云雅茹这时戴上手套和口罩,走进尸骨,“红叶,将我的解剖刀给我。” “大人,你不会是想要解剖尸骨吧?”仵作露出震惊之情。 他做仵作这么长时间,知道有仵作给尸体解剖的,却并没有听说过给尸骨解剖的。 云雅茹只是点了点头。 仵作见县令大人正专注解剖,也不敢在继续问下去,就怕自己的声音影响到了大人。 “他的气管和肺内只吸入了少量烟尘,我大胆推断这人应该流血过多重伤昏迷,后来大火蔓延过来,他应该是被疼痛给折磨醒了,而烟尘应该就是在那时吸入的。” 当云雅茹说完,将手套取下,她发现仵作竟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云雅茹知道,在古代用解剖刀解剖尸体已经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了,而她居然还对尸骨下手,确实有些让人不可失意。 不过云雅茹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给这位年轻仵作心里留下了深深地恐惧阴影。 如果这位年轻的仵作还想有所成就,那就必须战胜这个另他恐惧的阴影。 现在只要是云雅茹说出去的话语,仵作都会百分之百的相信,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仵作还可以这样验尸。 穆泽浩之前还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云雅茹了,没想到他只了解了皮毛而已,看来他的利用这段时间,让云雅茹将他深深印在自己的脑海中,这样就算他回到京城,云雅茹也不会将他忘记。 “白兄、展兄你们在火灾现场还发现什么没有?”离开仵作房,云雅茹问向一旁的白玉堂和展昭。 “我发现了这个……”展昭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样东西,“我怀疑这个应该是凶手逃跑过程中,不小心掉落的,但是现场人员太多,外面还有不少围观百姓,我就没有告知大人。” 云雅茹将手帕展开发现一个黑金色的玉牌,看起来非常古朴。 “你们可认得此物?”云雅茹将这黑金色的玉牌,又递给其他人。 “你们看到这玉牌上的花纹没有,我觉得这个应该是一种古老的图腾,至于玉牌会不会是信物?”穆泽浩拍了拍玉牌上面的灰尘,仔细对着光亮的地方看了看。 第一百五十章 追查纵火 “你们有谁见过这种图案的图腾没有?”云雅茹看了看穆泽浩,又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反正她没有看过,也认不出这个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图腾。 “我倒是见过和这种图腾差不多的睚眦图腾,但这个怎么看也不像是。”穆泽浩又仔细看了看。 “俗话说龙生九子,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负屃、螭吻,既然楚兄刚刚说这个图腾和睚眦有些相似,那么它会不会是其他八子之一。”云雅茹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云兄这一说,我到是觉得这个图腾有可能是狴犴。”穆泽浩想了想。 “楚兄,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展昭有些好奇,毕竟她平时不怎么细读这方面的知识。 “你们想啊,睚眦喜斗好嗜杀,而我则是在兵符上看过这样的图案。至于我刚刚说的狴犴,形似虎好论,平时在狱门或荐官衙都能看到。” “楚兄,你这样说来,这背后的主使之人恐怕牵连甚广,我这个小小县令恐怕也没法将他定罪。 不过他虽然不能,但是他下面的那个纵火之人想来我还是可以的。” “楚兄,如果这个玉牌向你说的一样,那么他背后的幕后黑手一定实力强大,但是乔家就像你么说的一样,他早已经退出朝廷了,他们家又有什么东西,是那幕后黑手害怕的?”白玉堂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问题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得对空气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青影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视线当中。 “青影,你对乔家有多了解?” “如果是曾经一品大员的乔将军,属下还真知道一点关于他家的事情。”青影道。 云雅茹抬头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这个乔将军,名叫乔孛宸,据说当年狠的皇帝赏识,只不过因为时运不济,在一次战役之中中了敌人的埋伏,照成我方失利,被皇上狠狠臭骂了一顿。 从此以后,他们乔家就开始走霉运。乔家大公子身中剧毒,乔家二公子突然坐上了轮椅,乔家三公子从小体弱多病,根本就不能练武。 没办法,乔将军只得选择归隐,希望能够找出救治乔家大公子和乔家二公子的方法。 但是不管这个乔孛宸花了多少钱,乔家大公子命还是没有保住,而乔家二公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一天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管何人去寻找都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 至于乔家三公子因为体弱,只得一子,而他的媳妇再生孩子时,难产而亡。” 云雅茹、穆泽浩、展昭和白玉堂正专心听着青影给他们讲述乔家的过往。 云雅茹没想到乔府这么惨,微微皱了皱眉头,“你们不觉得,乔家一家自始至终都是别人眼中的牺牲品。” 毕竟谁也不会接二连三这么倒霉,要说里面没有人为,她打死不信。 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奸犯科之辈,终究难道法网。 穆泽浩点了点头。 “我虽然平时没怎么注意这些,但是如果乔家真想青影将的那样,那么他们应该是陷入了某一方势力的漩涡之中。”展昭想了想。 “只是什么东西,让凶手觉得必须斩草除根,不惜防火烧了整个乔家?”白玉堂忍不住插嘴。 “如果真想白兄想到的那样,那么这样东西应该幕后之人还没有拿到手。”云雅茹皱眉分析。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怕是要再去那个废墟,再次探寻一番。”穆泽浩想了想。 “而且依据对方的尿性,只要还没有拿到想拿到需要的东西,这些人绝对会来找乔府的,这时候乔家活下来的人,只要暂时不出现,这才是对她们最好的。”展昭挑了挑眉。 “楚兄,你知道吗?”云雅茹还是将自己的目光看向穆泽浩,毕竟他可是祈天国的逍遥王,如果他都不知道,那么她云雅茹更不会知道了。 “既然我们都不知道,我看我们不如晚上再去一趟那处废墟,我想如果我们的猜测是真的,那么那些人很有可能会派人过来一探究竟。”云雅茹无力的耸了耸肩。 “那么白天我们就不管了吗?”展昭问。 “当然不是,只不过白天人多,我觉得他们有可能不好好动手,这才让你们晚上去一趟。”云雅茹摇了摇头。 …… “好险啊,也算我命大,找到了这么一个山洞。”乔家娘子醒来合,给赢儿喂完奶后,强忍着剧痛,准备出山洞找点吃的。 要不然就算乔家娘子能抗饿,赢儿确实不能,毕竟他现在就小小一只。 只是不知怎么回事,乔家娘子突然发现自己所看之处都是模糊一片,刚刚她还以为是因为天太黑的缘故,可是当她走出山洞后发现还是一样,她这才断定自己的视力可能因为昨晚那场大火受损。 因为看不清楚,她现在不知那场大火对怀里的赢儿产生影响没,不过目前来看,好像只有她眼睛出现了问题。 幸好不是全瞎,要不然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周围一切对她来说都很陌生。 可就在这时,她感觉自己的手突然湿湿的。 “儿子,你居然尿尿了。” 在来之前,乔家娘子观察过,在山洞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水潭,她正好过去洗洗手,然后将赢儿的尿布洗洗。 虽然现在比原来麻烦许多,但活着总比没命强。 “怎么回事?”她突然感觉自家孩子右腿有异,好像红肿了许多。 “我的乖乖,你居然受伤都没有叫出来……”乔家娘子都不知如何说起,只觉得是自己害了孩子,忍不住流下伤心泪。 …… 一片漆黑的天空下,银色的月光照耀着大地。 只听到树身摇着满头荫绿的枝发随风劲舞,一道沙沙声响起。 “师弟,你直接去那处废墟,我去那里看看。”展昭总觉得声音有异。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白玉堂有点担心。 “不用,难道你还不相信你家师兄嘛,我害怕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动,这样做只是想调虎离山,趁机将我们引开,好找寻那样东西。”展昭抓住白玉堂的衣袖摇了两下。 “好,你也小心一点。”白玉堂点了点头。 说完,展昭纵身一跃,借助月色追了上去。 很快展昭就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只见她抽出巨阙剑,对着黑影刺了过去。 哪知那道黑影早已转过身来,手中长刀一挥挡住了展昭那一刺,展昭眉头一皱,没想到这黑衣人武功不弱,还隐隐高上她一层,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可是这个蒙面黑衣人却并不想和展昭动手,虚晃一刀以后,就像趁机溜走。 展昭脚尖一点,一个翻身便挡住了蒙面黑衣人的去路,不跟他溜走的机会。“这位仁兄,大晚上身穿黑衣引我过来,有和目的?” “你怎么觉得我是在引你过来?万一我是刚好路过那里也说不一定。”蒙面黑衣人“呵”了一声。 夜色中,阴森森的声音回荡在树林之中。 既然这人不愿意说实话,那就打过了再说,展昭于是果断出手。 “要不要让我猜猜你的身份?”展昭微微挑眉,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只听到不时传来金属相碰发出的声音。 蒙面黑衣人冷笑一声,“就算我取下面罩,谅你也猜不出我的真实身份。” 对于这点蒙面黑衣人很是自信,因为他为了以防万一,在出发前,在自己脸上花上了脸谱。 “但是我不会自己取下,如果你想知道我真实容貌,就看你自己有没有本事了。”蒙面黑衣人故意一激。 展昭假装被他激怒,而后倒空一翻,一剑对着黑衣人的面罩而来,她倒要看看这蒙面黑衣人的脸上是不是像他说的一样,没想到里面这人居然在脸上还用油彩画了脸谱。 看来这人也怕别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想来在沧县,他的容貌应该很容易被人认出。 就在展昭愣神之际,那黑衣人见一拖了那么久,纵身一跃就要向树林深处而去。 本来展昭也没打算去追,毕竟今晚她们主要是去探查那片废墟,不过就算里面她们什么也没找到,她们今晚此行也算没有白费功夫。 可就在这时,雪花突然煽动自己的翅膀,朝黑衣人面前一挥,一股强大的劲风袭来,让黑衣人感觉眼睛好像进了灰尘,感觉很是不舒服。 雪球还不忘在一旁对它好兄弟呐喊助威,“雪花加油!争取将他给干趴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它知道展昭不会见死不救,它今晚才会这么嚣张。 展昭本来脚尖已经轻轻一点,但是雪球熟悉的声音,让她瞬间又返回了原地。 展昭有些好奇,雪花和雪球怎么会在这里,但是现在确实不是问话的好时机,只得双眼一眨不眨的看向雪花和雪球。 …… “楚兄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云雅茹见穆泽浩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便迈步走了进来。 “这里没有别人,茹儿,你能不能别叫我楚兄?”现在又没其他人在,茹儿怎么不换个称呼。 可是怎么办呢,自己喜欢的人只能小心哄着。 穆泽浩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云雅茹的身旁,薄唇贴着她的小耳朵,宠溺的说:“真是一个小笨蛋。” “我才不是笨蛋。”云雅茹整个脸都红透了,轻轻推了推穆泽浩。 哪知穆泽浩突然笑了,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温柔的说道:“你不是笨蛋,那你为什么在没人的时候还叫我楚兄?” “浩,我错了还不成,下次一定注意。”云雅茹点了点头,马上给他顺毛,希望他今天能放她一马。 穆泽浩总觉得云雅茹的动作有些像摸家里的宠物,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不过他还是很高兴,茹儿能够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以后也免得他再去提起。 “既然茹儿来了,我们好好聊聊。”穆泽浩知道茹儿最近都在忙着那个纵火案,但是适当休息休息也是有必要的,毕竟一直让神经紧绷是很容易生病的。 “浩,你想和我聊些什么?”云雅茹说着将脸埋在他颈窝处蹭了蹭,像极了一个想讨主人欢心的小猫咪。 第一百五十一章 新的进展 “以你现在的情况,在办几个大案说不定可以直接进入大理寺或者刑部。”穆泽浩顿了顿,“茹儿,你是怎么想的?” “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云雅茹没有做过官,听穆泽浩的语气,她这样晋升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穆泽浩看得出来茹儿是真的担心自己,感觉心里暖暖的。 “我也没说具体时间,再说以你断案能力,我相信你一定行。”面对穆泽浩的信任,云雅茹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 “有人来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对同伴使了一个眼色。 “上树!” 只听见“嗖”的一声,两道黑影足尖一点,施展轻功来到了大树上,低头注视着废墟里的一切。 难道他没有将人引走?不会吧,毕竟每回行动他都没有输过。 他们虽然行动迅速,奈何这沧县县令正在调查此案,到是给他们的行动增加了阻力。 “不对啊,我当时分明看到了两道黑影进入废墟,怎么这会一个人影都看不见?难道是我看错了不成?不至于吧。”白玉堂喃喃自语。 白玉堂总觉得那些人还没有离去,这也是多年的江湖经验。 白玉堂这时没有注意到,刚刚那两道黑影此时正在他头顶上,屏气凝神盯着他看。 两道黑影生怕自己的呼吸声,能被白玉堂所发现,毕竟习武之人听力本身就比别人更加敏锐。 现在他们只希望这白衣人能早日离开,这样他们也不用那么紧张。 也不知道是白玉堂运气好,还是两道黑影运气实在太差,就在白玉堂准备放弃之时,一道微风突然轻轻吹过,只觉得白玉堂自己头顶好像有什么东西。 而风在吹动,白玉堂手上突然握着墨玉飞黄石,让本来就安静的两道黑影,只觉得更是晦气。 白玉堂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脚步却没有移动,只是在黑暗中,摸出之前捡起的墨玉飞黄石,朝自己头顶直接扔了出去。 两道黑影只得伸手将墨玉飞黄石接住,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看是平常的石头却蕴含了无穷的力量,硬生生的震得自己生腾,要不是两道黑影内力不低,正好用内力护住自己的手,这手指可能都会被震断。 该死的秋蚊子,如果不是它,他们也不会暴露在白玉堂的眼皮子底下。 “你们是谁?为什么大晚上会出现在这片废墟之中?”白玉堂冷眼看着二人,冷声问道。 其实当她问出这两个问题时,白玉堂便没有确定对方会回答她。 只不过今晚她所见到的一切,让人觉得这起纵火案更加扑朔迷离。 …… 黑夜中,白玉堂很快便与两道黑影对上。 白玉堂以不变应万变,根本不给这两个黑衣人离开这里的机会。 因为白玉堂给这两个黑衣人一股强大的危机感,看来他们失算了,同时也低估了白玉堂的实力。 只见她左手一扬,借力原地腾空而起,在夜幕中,来回穿梭,让两道黑衣人自顾不暇。 随后又是一个利落的旋身,同时将手中的黑金古刀在自己掌心翻转,最后毫不留情向其中一道黑影射了过去,那杀气只是瞬间绽放,震得另一个黑衣人口吐鲜血,扑通跪在了地上。 白玉堂要不是为了调查,这两个黑衣人恐怕已经应声趴在了地上,只不过现在也没有好到哪去。 看来传说中的锦毛鼠简直实至名归,实在是她太可怕了。 …… 烛光下,云雅茹看到展昭和白玉堂平安回来,“怎么样?废墟里面是否真的藏有什么东西?” “回大人,确实如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我们过去的时候,刚好碰到有其他黑衣人向那个方向而去。”展昭拱手道。 “只不过这些黑衣人实在狡猾急了,也幸好我和师兄都在,这才能兵分两路,要不然我们只能跟着其中一路。”白玉堂接着道。 “我跟着的那个黑衣人好像只想将我们引开。”展昭想了想。 “看来这废墟之中应该藏有什么秘密,要不然这些人也不会执意要将乔家斩草除根。”白玉堂插话道。 “我在路上问过了那两个黑衣人,发现他们会在出来做事之时,在面罩下都会将自己的脸涂上油彩,想来他们在外人面前,这些人的身份应该和平常是两种不同的人。”白玉堂接着道。 “这些人也不想让人知道,他们自己的真实身份,看来他们也很避讳,要不然也不会煞费苦心。”云雅茹分析道。 “我看这些人应该不会轻易开口,要不然先用我们之前审案惯用的伎俩,如果他们三人还是选择沉默不语,我们到时候再来想其他办法。” 现在天色虽然已晚,但是既然这趟出去能有这么大的收获,云雅茹也不想等到明天再问,要不然今晚恐怕她会睡不安稳。 …… 夜晚的风吹在身上让人有些微凉,同时也吹散了身上的困意。 “大人……” 云雅茹用手示意狱卒将门打开,一行人很快朝里走了进去。 “刚刚带回来的那三个黑衣人被关在哪里?”云雅茹问向一旁领路的狱头。 “大人,展大侠和白少侠让人将他们绑在石柱上,同时卸了他们的胳膊和下巴,并点了三人的穴道,用以阻止他们潜逃和自杀。” 看到牢房中的三人,云雅茹终于知道展昭和白玉堂为什么会说这些人脸上涂有油彩。 展昭和白玉堂直接拿着竹筒和瓷瓶走到三人面前,因为这三人在之前打斗中已经受伤,这倒给她们省下许多功夫。 “你们干什么?” 三人都有些好奇,展昭和白玉堂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就看见褐色的毒蚁从竹筒中倒出,很快便沿着伤口朝四周爬去。 下一刻,三人都感到很骇然。 “你们往我们身上倒得是什么,不会有毒吧?”三人看见自己身上爬的到处都是的毒蚁,只觉得头皮发麻。 “很不幸,被你们猜中了,这些蚂蚁被本县用草乌浸泡过,你们说它们有毒还是没毒?”云雅茹非常好心的给三人解释了一遍。 就在云雅茹给三人解释的时候,展昭和白玉堂已经将瓷瓶里的加了药汁的蜂蜜,顺着伤口到了下去。 他们这才只知道,之前为什么要将伤口外面的布条解开。 其实这也是云雅茹看到了这种审案的便利之处,这才动手进行改造,当然这东西一般都是用在会武之人身上。 只不过新验之物到底效果如何,这还是她们第一次使用,所以众人在展昭和白玉堂将毒蚁倒在三人身上时,都将目光落在三人身上。 这时三人有些受不住了,他们没有想到这县令大人一上来不是马上审案,而是对三人实行奇怪的刑罚,这真是有种说不出的痛苦与折磨。 “大人,你能不能让他们两个别再我伤口上撒蜂蜜了?” “不行,只要你们说出今晚去废墟的缘由,本县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云雅茹歪着头想了想。 本来虫子在他们身上爬,就让他们很不舒服,这时又在伤口上,撒上蜂蜜,这痛苦知味让他们感觉生不如死。 这种折磨人的刑罚,也亏得他们想得出来,感觉比直接打板子更让人受不了,这主要是心理方面。 “大人,劳烦你快叫他们二人将这些虫子取走,要不然我们怕一个忍不住,直接将之前吃的东西给给吐出去。” 云雅茹只是皱了皱眉。 这三人同时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坐在牢房外的云雅茹,希望他能够救治他们自己,并让人将身上的毒蚁取走。 虽说他们不怕受伤和审问,但是这毒蚁爬来爬去很不好受,特别是当伤口处滴入混有草乌大大蜂蜜,那些毒蚁爬的更快,深怕晚一步美食就要被抢走似得。 “来人,用冷水将三人脸上所涂油彩给清洗掉,本县倒要看看三人是何方人物,居然能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来。”云雅茹朝外招了招手。 没多久,便有一名狱卒走了过来,将水桶里的冷水直接泼向三人的脸,瞬间三人犹如落汤鸡一般。 狱卒下手可不轻,擦脸上有油彩时疼的吱呀憋嘴,只感觉衙役手上的动作那是相当快。 没一会儿,三人的容貌便映入众人眼帘。 “这不是杨员外——杨安潼,沈记布庄的沈公子——沈腾,青山书院的余夫子——余赫……”云雅茹有些好奇,他们三人是怎么认识的。 一众人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他,这让余赫泛起微微红晕来。 三人真面目被人云雅茹一行人知晓,再加上身上的毒蚁还在继续攀爬,心里已经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因为云雅茹之前对三人的了解,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出这三人竟然会武。 看来他们瞒得好苦啊,这三人的会武之事,居然整个沧县都没有人知道。 “你们三个人是好久认识的?为什么今晚会同时出现在那片废墟附近?如果回答的满意,本县会让人将这些毒蚁给收走的。”云雅茹见时机差不多了,便直接问了出来。 “我们三人很早就认识了,其实说起来我们三人的功夫还是在同一地方所学。本来以为,我们能够恢复正常人的生活,隔了那么久的时间,那些人就不会再来找寻他们了,没想到只是他们妄想了。”杨安潼、沈腾、余赫三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时余赫才开口。 “这么说来,还有其他人也想你们这样,你们知道他们在哪里吗?”穆泽浩突然出声。 原来穆泽浩有些睡不着,便起身出来,准备在院中打打拳,用来消耗多余的经历。 没想到居然一个人也没看到,问了府里之人才知道他们去了县衙大牢,这不刚进来,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其实这次穆泽浩会来,就是因为他们之前怀疑这起纵火案的幕后之人身份强大。 “你们说,这人是要干些什么?他不会是想……”沈腾突然开口,让他们都不知该怎么回答。 只是这个神秘的谋后之人,为什么要让沈腾几个出手?因为如果不是她们已经离开了乡下,她们现在又会回到从前。 三人之前没有多想,但是穆泽浩却知道,京城的水有多深。 第一百五十二章 黑金色玉牌 难道他不知道,这样有可能会将这三枚棋子都暴露在官差手中。 云雅茹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很重要,要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让这三人出现在那处废墟。 “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是在寻找那个黑金色的玉牌?”云雅茹突然想到了什么。 “看来应该是这个东西,只是他们三人到底和之前放火之人又是不是一伙的?”众人心里都觉得,这两方人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系,要不然不会出现的这么巧合。 “其实我们和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这次也就是再大火发生后不久,突然有人从屋外扔了一个纸条进来。 我们当时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不过因为纸条上的联络暗号全对,这不得不让我们心生警惕,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去了纸条上说的地点。 没想到就遇上了另外两个人,草民相互试探了一番,发现都是因为纸条上所写内容,才会来到这里。 不过我们都是蒙着面,脸上又画了油彩,所以也不怕对方认出我们。 那人只是通过内力传音,让我们知道了今晚的行动计划,所以我们三人也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想来和我们原来的身份有关,要不然他不会直接找上我们三人。”沈腾不做喘息,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那你们知道在沧县境内,还有没有像你们一样的人?”云雅茹突然问道。 众人瞬间反应过来,其实两路人马应该属于同一个组织,只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这些人双方并不认识,毕竟他们见面时都戴了面罩,还在脸上涂了油彩作为伪装。 看来组织管理严密,如果不自己暴露身份的话,想来不会有人知道他们这些人的真实身份。 “我们不是很清楚,我们三人也是在今天才看见对方的真实容貌,刚刚可把彩民三人给吓到了。”杨安潼、沈腾、余赫三人摇了摇头,他们确幸自己也是才知道的。 “你们三人如果不老实交代的话,本县让她们重新将毒蚁倒在你们身上。”云雅茹害怕三人说谎,准备在吓唬吓唬这三人。 杨安潼、沈腾、余赫三人只觉得眼前这县令不按常理出牌,可是之前那一幕还深深印在他们脑海中。 “只要县令大人能做主,不将我们三人的另一个身份告知我们的家人,草民等愿意说出来。”杨安潼、沈腾、余赫三人将目光齐齐看向云雅茹。 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最后能为自家家人做的,毕竟他们现在想说自己和那片废墟的纵火案无关,恐怕大人也不会相信。 “那就要看你们三人说的有没有价值了。”云雅茹想了想,而后冷眼看向三人。 杨安潼、沈腾、余赫三人可不想再让毒蚁在他们三人身上乱跑,那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当时都害怕毒蚁会被这个年轻的县令又一次扔在他们身上。 “之前说的可是不算。”云雅茹再一次提醒三人。 杨安潼想了想,开口,“草民原来并不会武,突然有一天遇到了一个戴着面具,且武功极高,但做事十分残忍之人。 那人规矩很严,忽悠草民跟着学武,又在一旁不停的对着草民洗脑,就是为了替他们卖命。” 杨安潼顿了顿,“有一次草民无意间偷听到他们在谈话,只不过非常不幸还是被他们给发现了,就在草民以为自己的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却没想到对方直接逼迫草民服下一枚药丸,说是只要敢当面服下,他们就既往不咎。 草民当时相信了那人说的话,因为草民实在不放心草民地家人。” 云雅茹几人都微微皱眉。 “杨安潼,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说话不做数呢,你该怎么办?” “草民当时却是什么都没有想过,只觉得这是草民唯一的活命机会,所以草民并不想放弃。”杨安潼叹了口气。 就算现在再让他选,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吞下那枚药丸。 “虽然学武过程很艰辛,但是效果确实显而易见的,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之人。”杨安潼并不后悔。 沈腾、余赫二人情况大体相同,都是被人连哄带骗,外加威胁,打一棍子得一甜枣,这才迫不得已跟人学武义。 只是他们在学武后,心里有了不停的变化,但总体来说,就是不在甘心普通,这其实也和教他们习武之人给他们洗脑有关。 而这些变化,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又或者他们注意到了,只不过从最初的不甘心变成了心甘情愿,因为这样做事虽然会多很多不可控的因素,但是他们手里的财富确实在翻倍增加,这是他们之前不敢去想的。 只不过,他们自己也明白,因为他们在学武之时,就被人喂下了不知名的药丸,所以即使他们心里不愿意,但为了自己小命着想,他们还是得替那人卖命。 就在这对,杨安潼、沈腾、余赫三人同时将自己衣袖挽起,只见在手腕处有一条非常明显的黑线。 “草民等就算服用了他们给的解药,这条黑线也不会消失,只是会在一段时间对变得淡了许多,但是过后又会恢复原样。”这回是余赫开的口。 云雅茹有些皱眉,她现在还不清楚这是什么毒,居然在服用所为解药之后,只是将毒素减轻,却不能完全解除,看来那些人也是留了一手,为了就是防着这些人。 “这样被人掌控性命,那你们没有想过去找名医寻求解药。”穆泽浩接着问。 杨安潼、沈腾、余赫三人齐齐摇头,“没用的,草民刚开始也是找过不少大夫的,但是他们研究了半天也没有查出这是何种毒素,所以不敢给草民乱写药方。 后来草民等人才知道,如果乱服用药物,草民等人就会出现暴体而亡的惨相。” 所以当教他们武艺之人知道这件事后,根本就没有出声阻止他们的这一行为。 原来他们是想让这些人自食恶果,已达到杀鸡儆猴的目的。 …… “那每一回他们是怎么联系你们的,或者说你们平时是怎么找到你们主人的?晚上任务结束后,他们有没有说,要和你们联系?”云雅茹皱眉。 “草民并不知道怎样去找他,每一回有了新的任务都是他派人过来找草民。不过草民虽然看不见那人的模样,但是从体态来讲有些不像我们中原人,因为那人的个子太高了,特别是那人的一双眼睛,仿佛能够洞察别人的内心。”沈腾道。 “草民这才接了两回任务,草民听说以前有人想趁机反抗,从而逃出这些人的魔掌,但最后都没有落得好的下场。”杨安潼道。 看来幕后之人对待他们,还是下了一番苦心的,从而让他们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不敢生出一丝反抗,这人心的把控简直太到位了,要不是这次突如其来的大火,云雅茹还不知道,在她所管辖的沧县境内,居然还有这样的神秘组织。 …… 云雅茹见已经问的差不多了,而且现在也太晚了。 云雅茹足足想了一个时辰,总算将这起纵火案给从头到尾理了一遍,但是纵火之人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等她将思路差不多理清以后,云雅茹感觉自己的眼皮子都有些睁不开了,索性便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许是有了新的进展,云雅茹居然没有做梦。 次日清晨,也许是昨晚睡得香甜,云雅茹竟然比平时还早起了半个时辰。 她也没有浪费时间,先是去马厩看了看红莲。 “主人,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红莲一见到云雅茹出现,忙将马头伸了出来,朝云雅茹蹭了蹭。 因为忙着案子,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看红莲了,看着它撒娇的样子,云雅茹觉得简直萌翻了。 “这不是忙嘛。”云雅茹自己都觉得说话没有底气,“放心,以后你家主人我就算在忙,也会抽时间来看看你。” 云雅茹说着,还不忘拿起刷子给红莲梳理它的鬃毛。 看在自家主子亲自给它梳理鬃毛的份上,它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这样一回。 又和红莲交流了一下,这才拿起古剑开始在不远处的树下练起剑来。 只听到“沙沙”的声音响起,远处只能看到云雅茹的残影,主要是她的动作太快了,让人一不留神就不知道她下一步准备出什么招数。 云雅茹这时完全沉浸在练武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人正在朝这里走来。 “没想到茹儿进步如此之快,看来我也得努力了,不然被茹儿超过,多少都有点影响他作为男人的面子。”穆泽浩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云雅茹练剑。 雪花和雪球更不知何时,已经飞到了云雅茹所在的那棵树上,仔细欣赏着自家主人舞剑的英姿,只觉得哪哪都让人赏心悦目。 等红叶过来叫云雅茹吃饭时,她的额头已经冒出少许汗珠来。 “公子,擦一擦。”红叶说着,已经将巾帕递了过去。 “红叶,今天早上做的什么好吃的?”云雅茹可能是起的有些早,也可是是昨晚睡得有些晚了,又或者早上练武练的太猛了,反正她觉得自己今天早上可以干下两大碗饭。 “有蒸饺、豆浆、还有公子喜欢吃的灌汤包,还有夫人上次叫奴婢做的咸菜。”红叶想了想,搬起手指和云雅茹开始说了起来。 …… “楚兄、白兄、展兄。” “云兄。” “大人。” “我还以为今天你会起来晚些呢。”穆泽浩想到昨晚。 “可能让你失望了,我也没想到居然比平时还起得早。”云雅茹自己也没有想到。 “你们两个再说下去,早饭都要凉了,到时候可就没那么好吃了。”说着,展昭已经咬下了一口灌汤包。 只是这包子怎么喷了一口汤汁出来,弄得她脸上怪不舒服的,更可恨的是居然还烫了她一嘴。 云雅茹看见展昭的样子都有些想笑,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个灌汤包和其他包子吃法有些不一样,因为里面除了有馅还有汤汁,所以吃的时候要先用嘴嘴凑上去,深深吸一口, 刚开始汤特别烫,注意一定要小口喝,这样就不会烫到嘴巴了,最后就是皮和肉馅最好要一起吃,这样才香。” 第一百五十三章 深夜鸣冤 没想到小小一个灌汤包吃起来还这么有讲究。 还别说,展昭学着云雅茹说的那样吃了一个灌汤包,感觉里面鲜美的汁液就如琼浆一般。 “我还是第一回吃这种带着汤汁的包子,味道简直棒极了。” “好吃多吃点,反正红叶已经学会了,我相信她下回弄得一定更好吃。”云雅茹顿了顿,“对了,今天你们准备谁去会一会和准备与杨安潼、沈腾、余赫三人接头之人?” “大人,我准备和师兄一起过去,就是不知道大人会不会用油彩画出那三人脸上曾经相似的样子。”白玉堂想了想。 “可以。”云雅茹点了点头,“你们这是准备假扮黑衣人,不过他们一共三人,你和展兄加起来也就两个人,是不是还应该在找一个人?而且到时情况不明,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那三人脸上所画的图案不就是川剧脸谱嘛,虽然她没有动手画过,但是前世电视上可是经常见到,想来和平时化妆没多大区别。 “现在这个是最好的办法了,也能够让我们顺便探探敌人的底线,也能方便我们接下来查案。”穆泽浩忍不住称赞道。 “我这次过来不是带了三名暗卫,如果你们没有什么好的人选的话,我可以让他们其中一人,与展兄、白兄一同前往,这样既能保证黑衣人的人数不变,又可以让大家到时相互有个照应。”穆泽浩微微勾起唇角。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看来他们的扒黑衣人身上的衣服了,要不然到时稍微有些不同,就有可能会被对方察觉。 只是云雅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见他们露出一脸嫌弃的目光,想来是因为那些黑衣吧。 “你们都考虑清楚了?”云雅茹将最后一口豆浆喝完,抬头看向他们。 展昭和白玉堂点了点头。 “楚兄,那你准备让谁一同前往?”云雅茹说着,看向穆泽浩。 “就寒冽吧,至于冰凌、青影二人就让他们暗中跟着,这样到时候也有个照应,我和云兄也放心许多。”穆泽浩琢磨了一下。 “确实就像楚兄说的一样,我们现在对那人一点不熟悉,但想来功夫应该在杨安潼、沈腾、余赫三人之上,有了寒冽、冰凌和青影的加入,想来此次行动应该能探出什么。”云雅茹美滋滋的想着。 …… “我听说,昨晚县衙有所行动,你说他们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一道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最近一段时间不要来找我,你怎么又来了?”看见进来之人,眉头不由皱了皱,这人怎么不听呢。 “这不是回去后,眼皮子总是跳不停,心里有些不踏实,便想着过来找你聊聊。” “我们那晚的行动应该没有出现什么差错,再说当那些村民赶过来时,我们都已经隐于树丛之中了,只要你我不说,根本就不会知道那事是我们干的,你又为何担心呢?”这人想了想,发现他们当时没有遗漏,便出言安慰了对方一番。 “你说县衙那边有所行动,我想怎么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就你现在这样,能听说才怪呢。”那人说着顿了顿,“他已经将银票给了我等,只要乔府没有漏网之鱼,想来我们二人还是安全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到是踏实许多。”身材魁梧之人点了点头,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 那人看见魁梧之人离开,心里却开始想着二人刚刚的谈话,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但左右想了想又发现没有。  …… 乔家娘子抱着赢儿,手里杵着用粗树枝做的临时拐棍,换了一身朴素的粗布衣服,小心的朝山洞外走去。 她今天想出山打听点消息,顺道去一趟县衙,因为乔公子在临时前让她去找现在的县令大人。 出于谨慎考虑,乔家娘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县衙,而是在县衙附近找了一个相对偏僻的客栈,准备先住下。 路上乔家娘子就听说了,县令正在调查她们乔家纵火案,只是现在不知进展如何,但是周围百姓都觉得他们这位县令大人能够抓住纵火之人,毕竟乔家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只不过运气不好而已。 “赢儿,我们晚上去衙门。”乔家娘子看了看路上往来的行人,喃喃低语道。 她怀里的孩子好像听懂了,自家母亲的话语发现“咿咿呀呀”的声音,好像是在和母亲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这位客官,你要的面条已经弄好了,是否现在就给你端进来?”店小二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乔家娘子见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对门外人说道。 只听见“吱呀”一声响起,店小二将房门推开,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就放桌上吧!”乔家娘子用手指了指。 “好,你慢用。”店小二将饭菜放好后,来着托盘便朝门外走去。 “离开时,记得将门关上。” “娘现在饿了,你一个人先在床上自己玩,等娘吃完饭在和你玩。”乔家娘子将赢儿哄好好,便拿起筷子吃起了她刚刚要的打卤面。 这味道让她瞬间又活了过来,毕竟自从乔家发生大火之后,她一直用草药敷着烧伤的皮肤,不过也就稍微比没敷要好上许多。 她这次出来除了遵循自己夫君的遗命去找县令外,就是想去药房购买一些上好的烧伤药,只不过乔家娘子暂时不准备抓整副药,毕竟这样容易让害她之人找到她们。 乔家大院决定吃过饭,先去药房购买一些没有在山上寻找到的草药,这样和她之前挖到的药综合起来,效果比现在要好上许多。 其实主要是她现在的视力不好,看东西比较模糊,这样找起草药来有些费力,再说她也想请大夫给她孩子看看,她可不希望因为她影响到赢儿以后得行走。 …… 就在乔家娘子准备抱着赢儿走出客栈时,一道雪白刺眼的闪电划过寂静黑漆漆的天空,像一把银光闪闪且锋利的宝剑,将夜空划为两半。 “难道老天爷都不帮我吗?” 随后雷声阵阵响起,顷刻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阻挡了乔家娘子前进的步伐。 “这位夫人下这么大的雨,你怀里还抱着个小婴儿,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孩子考虑考虑,你这样伞都不带外一生病了可就麻烦了。”店小二看着乔家娘子立在原地,好心提醒道。 “小二,不知你们这里有没有伞,麻烦借我一下,等回来时在还你?” 乔家娘子看了看从房檐上流下来的水滴,如迷你瀑布一般挡住了她的视线,让她本来就模糊的视力更是雪上加霜,但是她还是比不想放弃今晚这个机会。 “行。”不多会儿,店小二拿起一把油纸伞走到门口。 他看见乔家娘子抱着孩子,又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有些替她担心。 “这位夫人要不然我给你找一个长布条,然后你将孩子绑好。” “如果不急的话,我劝夫人还是明天一早雨停了再去,这外面雨实在太大了,稍微不注意雨水淋到孩子身上,到时候发烧那就麻烦了。” 乔家娘子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现在算半个瞎子,一只手抱着一个小婴儿,一只手还拿着临时拐棍,这样确实不方便打伞,要不是店小二提醒,她居然忘了她现在的视力大不如前,没有拐棍的话,走路会慢上许多,加之现在又下着雨,那就更加不方便了。 “谢谢,那就麻烦小二了。” 店小二刚刚要不是看乔家娘子可怜,也不会开口说这么多,还好面前这夫人能够听得进别人的劝告,居然还给他说“谢谢”,可把小二给乐得。 这还是他当店小二以来,第一次有人和他说“谢谢”,让他瞬间感觉这人人品还不错,也幸亏他本身有眼光,要不然东家也不会留他在店里守着。 …… 乔家娘子不顾大雨,打着油纸伞,低着头,艰难地朝县衙方向走去。 风实在是太大了,一个踉跄差点让乔家娘子栽倒在地上,还好她最后稳住了,不过为了不让赢儿被雨淋湿,她只得将自己烧伤的部分暴露在雨水之中。 雨水和烧伤的双重折磨,让乔家娘子沉浸在冰火两重天,如果不是她心里有着强大的意念,和为自家相公报仇的执着,还有保护赢儿的强烈母爱,她有可能早就倒在了雷雨交加的夜里。 “咚……咚……咚……”鸣冤鼓被人敲响。 上天呀,可怜可怜她们乔家吧,她们乔家经常给人施粥,平时也是与人为善。到底是谁?竟然如此狠辣,居然连一个小小的婴儿都不肯放过。 乔家娘子心里非常悲愤,但手握鼓槌敲击鸣冤鼓的声音并没有停止。 不知是雷电或者闪电的缘故,还是阵阵敲鼓声将熟睡中的赢儿从睡梦中给叫醒了。 “哇……哇……哇”赢儿发出撕心裂肺的哭闹之声,但是雷鸣声划破天空,深深将婴儿的啼哭声给压了下来。 “娘的好孩子,不哭不哭!”云雅茹哄了老半天,这才将孩子重新哄睡,“我们去为你爹爹报仇。” 就在这时,听到鸣冤鼓声走出来的展昭和白玉堂,看到了摇摇欲坠的击鼓之人。 “这位娘子可是有冤要申?”展昭开口道。 乔家娘子重重点了点头,可能因为烧伤加淋雨的关系,她现在没有多余力气说话。 “怎么回事?”云雅茹此时早已穿好外衣走了进来。 “大人,你看看这位娘子好像发烧了?”白玉堂抬头看向云雅茹。 云雅茹快步走到床前,发现乔家娘子脸色有些发白,又有些不正常的发红。 云雅茹快速给乔家娘子把了把脉,随后用银针刺穴,让其开始发烫的额头逐渐降温下来。 云雅茹想了想,“展兄劳烦你去请一下孟大娘,顺便在带一身干净的衣服回来,一会儿好让孟大娘给她擦外烧伤的地方,在给她重新换上。” “至于她的孩子,就让孟大娘的媳妇帮忙喂一下,她不是正好有个孙子还在吃奶。”云雅茹忍不住皱了皱眉。 白玉堂刚想开口说,她们不都是女子嘛,有什么不方便帮这位娘子换衣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乔家娘子 因为云雅茹在扎针的时候,顺便给乔家娘子点了睡穴。 “我们虽然自己知道自己,但是其他人并不知道,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孟大娘请来为好。” 被云雅茹这一提醒,白玉堂这才回过神来,是啊,她们现在可都是在女扮男装,而且她们还都不想暴露自己是女子的身份。 “这位娘子也不知道遭了什么难,居然会烧伤的这么厉害,幸好我平时备有治疗烧伤的膏药,要不然麻烦了。”云雅茹说着,已经起身走到桌前。 “大人,你说,这位娘子会不会是乔家纵火案里唯一逃出来的?”白玉堂看着躺在床上没有生气的女子。 “有可能还真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于我们眼下这起案子应该帮助挺大。”云雅茹想了想,“至于是与不是,等她醒过来一问便知。” “我现在马上开服药方,劳烦白兄连夜去一趟药铺抓药。” 这乔家娘子的额头实在是太烫了,虽然她现在已经用银针压制,但想要彻底恢复健康,还是必须得喝药。 “好。”说完,白玉堂拿着药房走出屋外。 云雅茹并没有离开,而是仔细检查躺在床上的这位娘子和她的孩子,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这一检查不要紧,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居然腿上都红肿了一大节,看起来着实有些恐怖。 云雅茹又拿了消肿的药膏,轻轻的挤一些在自己的指尖上,慢慢涂抹在小家伙的红肿之处。 她刚刚还以为这小家伙会哭闹呢,没想到居然能忍住,这是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 “云兄,她多久才能醒?”穆泽浩问。 “我刚刚给她点了睡穴,她应该能安心多睡一会。只不过因为她本身遭受大火烧伤,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加之刚刚又淋了一身雨,现在还发着高烧,人很虚弱,我觉得还是暂时不要叫醒她微妙。”云雅茹都有些担心她身上的那些伤口。 “云兄,你是如何看待这人的?” “因为刚刚给她检查时,发现她的背部几乎没有一坨完好的皮肤,加之这个小家伙腿部红肿一大片,我有理由怀疑,这女子应该是抱着小家伙,从窗户处朝外跑出去的,而小家伙红肿的地方,有可能是逃跑过程中,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被弄伤了。”云雅茹挑了挑眉。 “这样分析的话,这人当时又是怎么从火场中逃出的,而且她当时还抱着小家伙,虽然烧伤的这么厉害,但是能逃出,也是需要多大的勇气的。”展昭想了想。 “一切等她醒过来后,我在给她把过脉就能知道了。”云雅茹觉得这娘子的情况,还是有些严重的。 “看来我们如果想了解事情始末的话,必须要等她苏醒了才能知道,但是我觉得我们刚刚猜测的应该八九不离十,只是我很好奇,这妇人是怎么带着这么小的孩子逃出火海的?”穆泽浩手指不停的敲击这桌面。 “也许就是强烈的母爱吧,要不然我也无法解释这一情况。”云雅茹率先脑补了一下当时这妇人逃离火海时的场景。 “不管我们猜测的对还是不对,我觉得她应该有重大冤情,而且事情紧急,要不然不会在雷雨交加的夜里,跑到县衙门口击鼓鸣冤。”云雅茹挑了挑眉。 “如果真是大人所说的那样,这妇人确实无法等痊愈之后,再来县衙,而我们说不定能够通过她的叙述,发现一些新的线索。”展昭托着下巴。 “你们说,如果我们将乔家还有人活着的消息透露出去,会不会有人来县衙一探究竟。”穆泽浩想了想。 “我看还是等妇人醒来过后,问明情况,再来确定是不是要将这一消息透露出去。”白玉堂道。 “我看就这么办,大家先回房在少时歇息,一会儿这妇人醒了,我便去客房大概询问一番,顺便了解一下事情大概。” …… “掌柜,昨天来投宿的那对母子可曾回来?”店小二上工之时,想到昨晚那场大雨,不禁为那对母子担心起来。 “小二怎么回事?”掌柜有些好奇。 店小二于是将昨晚之时,小声的对掌柜说了一遍。 “她当时退房没有?” “没有。”店小二摇了摇头。 “那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掌柜猜测。 “我这不是担心这妇人出事嘛,毕竟当时外面还下着大雨,她又抱着一个小婴儿。”店小二平时为人毕竟老实,加上自己初为人父,所以对抱着小婴儿的乔家娘子多一份关心。 “这确实有些奇怪,毕竟谁会在大雨天,又是大晚上出去。”掌柜也有些疑惑。 “这样吧,如果到下午那对母子还没有回来,你就去一趟县衙,将这一情况告诉官差一声。”掌柜又想了想。 …… “你现在是在县衙客房。”展昭看向乔家娘子。 “大人,请恁一定要为民妇做主。”乔家娘子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准备给县令大人行礼。 想到还在襁褓中的赢儿,又想到自家夫君的血海深仇,还有现在还在逍遥的凶手,她心里如何能安心,让她不得不咬紧牙关,不让县令大人看出心中的狠意。 “你昨晚淋了雨,身体还有些发虚,就不用行礼了。”云雅茹连忙阻止了乔家娘子的行动。 云雅茹注意到乔家娘子眼神有些不对,“冒昧问一句,你的眼睛是不是看得不太清楚?” “大人,你怎么知道?”乔家娘子有些疑惑。 “我家大人本来就会医术,昨晚你发烧时服用的汤药就是大人给你开的。”白玉堂解释道。 “这位妇人不用担心,你这个眼疾本县有八九分把握治好,你的眼睛应该是被大火所熏,这才导致你视力变得模糊不清。”云雅茹对此非常自信。 “如果大人能治好民妇的眼疾,将是民妇的再造恩人。”乔家娘子听到眼睛恢复有望,喜极而涕,因为她再清楚不过眼睛好与不好对自己的差别。 乔家娘子没想到县令大人真的说对了。 这完全出乎乔家娘子的意料,她没想到县令的医术这么高,居然就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双眼有疾。 乔家娘子这时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对,她的赢儿好像也不在身边。 看着她慌张的样子,云雅茹连忙出声安慰,“你的衣服昨晚淋雨打湿了,是孟大娘给你换的,至于你怀里的那个小婴儿,此时正在隔壁喝奶。” 毕竟她唯一的亲人突然不在身边,是有些心慌,这时听到云雅茹的解释,她心里也释然了,毕竟她的睡了那么久了,赢儿又怎么不会饿呢。 “不知这位妇人姓甚名谁,有何冤屈能让你冒雨来县衙击鼓鸣冤?”云雅茹见眼前这妇人气色好多了,这才坐在凳子上,开始询问。 “民妇姓陈名晓婷,奈乔府发生火灾中逃出来的乔家娘子。夫君在临时前,让民妇来县衙,说是大人能为我们申冤。”乔家娘子最后还是坐着给云雅茹行了一礼。 没想到,她们之前还真猜对了,这位妇人和她的孩子果真是那场大火里唯二的幸存者。 “那你能说说你是怎么逃出火海的吗?还有你们乔家和那些人有仇?这场大火,你对纵火之人有没有过怀疑,你觉得他会是谁?”云雅茹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这才停下。 “那晚民妇和夫君本来已经睡下了,没想到半夜赢儿哭闹声将我们二人给闹醒了,当民妇夫君打开房门查看时,发现屋外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和浓浓的白烟,吓得民妇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道银光闪过,民妇只看到鲜血从民妇夫君身上流出。”乔家娘子想起那晚的大火,一幕一幕好像还近在眼前。 “民妇夫君为了不让民妇和孩子收到伤害,用身体将门给死死顶住,也不知过了多久,民妇夫君察觉外面已经没人时,再次打开房门,却没想到大火直接将民妇夫君整个身体给烧着了。 当时听到夫君的惨叫声,民妇本来想那被子去灭火的,却不想夫君阻止了民妇,如果不是民妇的夫君,民妇和孩子有可能也会葬身在火海之中。”想到自家夫君,乔家娘子不由悲从中来。 她和她的夫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来一家三口过得其乐融融,却未曾想一场突入其来的大火,让她和自家夫君从此阴阳相隔,自己和赢儿也受了伤。 她身体稍微好一点就带着赢儿来到了县衙,可是不曾想却遇到了大雨,不过她为了自身安全着想,还是决定前行,这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乔家娘子想到这里,心里不得不感叹,自己幸好是在击鼓后昏倒,要不然在大雨下,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其实至从民妇嫁入乔家以后,民妇并没有从夫君口中听到过我们家有任何仇敌。”乔家娘子微微摇头。 “只不过如果真要说,只能说我们乔家一直无缘无故沾染霉运,只是民妇却觉得,民妇家里发生的那场火灾却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其实民妇一直想不通,乔家原来也算是将门之家,但至从来到沧县后,却并没有再和以前官场的朋友有任何联系。民妇家里的那些下人,也是对此事绝口不提。” “那这样,乔家娘子本县先问到这里,你好好在这里养身体,到时候想起什么再找本县叙述。” 乔家娘子本来想要再推迟推迟,但是一想到自己目前的状况,她人虽然烧已退下,但整个人还是软绵绵的没有什么精神,而且再知道自己眼睛有救后,也不希望像之前一样。 “你放心,等你身体完全恢复后,本县会为你治疗眼疾。”云雅茹看见乔家娘子投来的目光。 乔家娘子得到了云雅茹的肯定答复,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得。 这时小家伙已经被孟婶子饱了过来。 “大人,这孩子我已经给他喂饱了。” “麻烦你了,孟婶子。”乔家娘子看见抱着赢儿走进来的孟婶子,连忙道谢。 她可是听大人说了,如果没有孟婶子帮忙,她家赢儿恐怕要饿坏了,这时候,她已经完全相信大人之前说的话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漏网之鱼 “进来。” 一个黑衣人从外面闪身走了进来,“主子,乔家还有两个漏网之鱼,我们是不是要将她们……”说着,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怎么回事?当时不是已经一把火将乔家烧为灰烬了么,怎么还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这人的声音异常阴冷,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他的掌握似的。 “属下也不是很清楚,要不要属下现在去将那两个人给直接处理了,这样就算县衙有通天的本事,可能也不会想到我们会这么做。”黑衣人也很气恼,只觉得这次派去的人办事相当不靠谱。 这时候处置了,不是不打自招嘛,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县衙里的那些官差,他怎么从前没觉得这个属下怎么这么蠢。 算了,只要他忠心,他就暂且先留着他吧,毕竟一个忠心的属下实在是难找。 “你偷偷潜入县衙,看看有没有机会将那两个乔家的漏网之鱼给直接毙了。”这人想了想,决定还是走下这一步险棋。 只要到时候小心一点,他觉得成功几率还是蛮大的,毕竟他可是听说那乔家娘子现在眼睛不好,如果连这么好的机会他的不去把握,那么在想处置这两个漏网之鱼,也不知道还要等何时。 “这次属下决定亲自出手,想来县衙里的官差应该不会撂倒我们会走这么一招,只是属下还是有些心里不踏实。”黑衣人颔首道。 “行!你亲自去办,我也放心一些,只不过这次行动只需成功不许失败,希望你到时不要像那两个蠢材,让人从里眼皮子底下溜掉。”那人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个请主子放心,属下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属下是不会贸然出手的。”黑衣人听了主子的话,心里满满感动,原来自己在主子心中占了这么重的分量,看来主子还是刀子嘴豆腐心。 “到时候如果情况有变,我准许你灵机处理那两个办事不利的蠢材。”想到这里,他就有些生气,怎么离开时不好好确认一番,这不是诚心让不舒服嘛。 “是,属下这就去办。” 黑衣人等的就是主子的这一句话,有了主子的首肯,他办起事来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要怪就怪他们自己办事不力,要不然怎么会让那两个漏网之鱼轻轻松松去了县衙,这不是诚心给他找事做嘛。 “下去吧!”他已经很不耐烦了,今天没有听到好消息,居然一来就是这么大一个坏消息。 …… 那两个纵火之人现在还不知道,因为自己一时疏忽,让两个乔家的漏网之鱼趁机逃出了火海。 虽然乔家娘子和赢儿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但好歹性命无忧,要不然到时给乔家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黑衣人万万没想到,逃出火海的居然会是这两个人,其实说起来是一个成人外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奶娃。 此时云雅茹还不知道,乔家娘子在县衙的事情,已经有人将这一消息传了出去。 而乔家纵火案已经成了最近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主要是乔家一家人是沧县有名的大善人。 “也不知道县令大人多久能破案?” “怎么了,不会是最近又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论了吧?” “有人说,冤魂现世,到县衙报案去了,看来是想让县令大人给他申冤。” “不会这么邪乎吧?不是说乔家都已经划为灰烬了,怎么会有冤魂出来?” “我听我一个朋友说,他好像有一晚看到一个黑影从里面闪过,“嗖”的一声便不见了。” “不会真有那么邪门吧?”这人还是有些不相信。 “反正我是信了,毕竟乔家一家都是好人,可能真是死不瞑目,在才会在废墟的位置出现冤魂吧。”他也不敢确定,反正他听过后,自己是想信了的。 …… 寂静的深夜,月朗星稀,树影摇摇,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悄来到了县衙外面。 他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朝四周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这才纵身一跃来到了墙头。 但是黑衣人并没有放松警惕,毕竟他之前就听说,南侠展昭和锦毛鼠白玉堂就跟在县令大人身边。 这件事情都被江湖人士谈论了好长一段时间,毕竟他们这些江湖中人一般进入朝廷,都会选择有权有势之徒,到目前为止,他们都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会选择云雅茹这种没权没势的小县令,难道就因为她的断案能力吗? …… 黑衣人在胡思乱想间,已经翻身跳下的墙头,仔细感知了一下周围的动静,而后很巧妙的避开了那些衙役和下人。 犹豫只知道乔家娘子暂住在县衙客房之中,他在屋顶观察了一下县衙里的布置,便朝着客房的方向,脚尖轻点,在屋顶上闪身而过,一路飞奔。 虽然他已经很谨慎了,但屋顶的响动,还是让云雅茹等武功不低的几人听到了,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人会来的这么快。 离黑衣人最近的寒冽、冰凌二人已经施展轻功跃上屋顶,不多会儿,屋顶上便传来兵刃相交的声音。 只不过黑衣人虽然讨厌麻烦,但是也不拒麻烦,既然被发现了,那他就想一个万全之策,既可以迅速摆脱眼下的局面,又能快速完成主子交给他的任务。 双方交战了不下几十个回合,但双方依然是平手,让黑衣人有些烦躁起来,手臂微微一动,两枚暗器便朝寒冽、冰凌而去。 就在二人专心应付着突如其来的暗器时,黑衣人虚晃一招,便彻底离开了寒冽、冰凌二人的包围圈。 黑衣人这时却没有注意到一道白影一闪而过,朝着他离开的方向而去。 “师弟,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行动的嘛,怎么你又抢先一步?”展昭气的原地直跺脚。 就在黑衣人手里的暗器再次飞出时,白玉堂甩出墨玉飞蝗石,向着暗器飞行的方向而去,只听到暗器被击落的声音。 晦气,他怎么忘了白玉堂会这一手呢。 展昭这时已经掠至黑衣人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让黑衣人眉头紧锁,看来今晚他失误了,不敢冒冒失失一个人单独前往。 黑衣人精光一闪,既然今晚不能成功完成任务,那么就让他好好领教领教一下展昭和白玉堂的功夫。 想到这里,黑衣人抽出手中长剑,如鬼魅般,挥剑向展昭刺去,同时也在用耳朵仔细辨别白玉堂现在所在方位,以防她从背后偷袭。 黑衣人因为不想在耽误时间,其出剑速度越来越快,招式也越来越很辣,让展昭和白玉堂都不得不重视起眼前这一个对手来。 虽然一阵阵破空声响起,交手三人伸手也越来越凝重,看来他们是遇到对手了。 当展昭和黑衣人兵刃相交时,白玉堂正横空一扫,攻其下巴,让黑衣人不得不分心,并时刻防备着白玉堂从身后偷袭。 “你们怎么一点不讲武德?”黑衣人现在居然开始给展昭和白玉堂讲起江湖道义来了。  “和你这种人有什么武德可讲。”白玉堂一脸不屑。 “妄你们二人被江湖朋友称为‘侠客’,简直丢江湖人的脸,如果让江湖朋友知道了,你们这种以多欺少的行径,看你们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黑衣人露出一副为你们好的表情。 听的他的话语,展昭和白玉堂二人看着黑衣人自以为是的语气,只觉得怎么听着有些像那些白莲花。 “对付你这种找上门之人,大人经常说过一句话,不管黑猫还是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展昭无语翻白眼。 “那你觉得该如何?”白玉堂立马反问道。 “我刚刚不是说了嘛,公平交手就是要一对一。”黑衣人一副看傻子似得表情。 “哪让你要主动找上门来挨揍,正好我们两个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展昭只觉得这黑衣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他不出现在县衙,她们又怎么会这样对他。 所以展昭完全赞成自家师妹说的,那就是这黑衣人主动找虐,那她们二人为什么不奉陪呢。 黑衣人没想到,自己说了那么多话,浪费了那么多口水,这二人居然一点不为说动。 如果这时展昭和白玉堂知道黑衣人心里的想法,一定会将他打的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既然上门找虐,如果不虐一虐黑衣人的威风,又怎么能对得起她们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呢。 …… “乔家娘子,你没事吧?”红叶轻轻敲了敲门,隔着大门,对着乔家娘子问道。 “没事,待我像大人说声谢谢。”乔家娘子没想到,这么晚了县令大人会让人过来问一趟。 “没事就好,乔家娘子你就放心好了,现在乔家娘子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毕竟赢儿现在实在太小了。”红叶听声音觉得没有任何异常,就准备离开, 听到红叶这么一说,乔家娘子心里踏实许多,因为她刚刚也听到了屋顶的打斗声,心里再猜侧,是不是那些纵火之人发现了她的行踪,所以才会在深夜来到县衙,这样方便将她和她的孩子灭口,那样的话她们乔家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乔家娘子,奴婢就在外面不远处候着,如果屋里发生什么异常,你可以直接叫奴婢,奴婢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好的,谢谢红叶。”乔家娘子点了点头。 在红叶关门离开后,她并没有重新睡下,而是用双耳听着屋顶的动静,心里却想着最后的战况。 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候身边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叫出声来,从而拖她的后退。 …… “四九,乔家娘子那边没出什么事情吧?” “公子,刚刚红叶去看过了,那边一切安好。” 云雅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今天晚上可有热闹看了。”云雅茹说着,抬头向屋顶看去,只见上边一黑一蓝一白三道身影左右晃动,不时发出兵刃相碰的声音,至于他们具体情况,只因打打得太激烈了,看的不太清楚。 “我看展兄和白兄好像并没有进全力,不会是因为耽误她们睡觉,所以虽然没进全力,但却打得及其凶掹。”穆泽浩对云雅茹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交锋 “那就只能怪他自己不会选时间了。”云雅茹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看你恐怕是料定了这黑衣人,今晚是有来无回了。”穆泽浩宠溺的看着云雅茹。 “我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楚兄不是还没出手么。”云雅茹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似的。 穆泽浩被云雅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看样子他这副皮囊还是有点用处,不自觉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云雅茹看着穆泽浩自恋的样子,有些无语的瞥了瞥嘴。 …… 尽管不愿意,黑衣人却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南侠展昭和锦毛鼠白玉堂给他带来一股强大的危机感,看来江湖传言也不一定所言非虚。 只见黑衣人借力腾空而起,从展昭和白玉堂的包围中跳了出来。 既然走不了,那么他就和二人斗上一斗,说不定还能给他带来一丝生机。 只见黑衣人快速穿梭在展昭和白玉堂二人之间,想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却没想到展昭和白玉堂二人也不是吃素的,早就看清了他的计量。 于是展昭和白玉堂相互短暂地看了对方一眼,给黑衣人来了一个将计就计的戏码。 “真狡猾,居然这样都没让你们上当。”黑衣人阴冷的声音响起。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黑衣人冷笑一声。 只见黑衣人将手中长剑回鞘后,一股阴冷且狠毒的内劲从手心中划出,准备直击白玉堂的咽喉。 只不过却被白玉堂手中的黑金古刀一挡,让黑衣人眼色一寒,“有胆量,那就要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手快了。” 她这黑金古刀奈玄铁所造,怎么可能会让他轻易给震断,对此白玉堂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看你是打不过我们了,这才出这样的阴招,只是可能最后要让你失望了。”展昭动作极快,在黑衣人专心对付白玉堂时,从后面用内劲划开黑衣人散发出的内劲,同时让黑衣人不得不放弃先前的打法。 “我说你们两个才是真的卑鄙。”黑衣人虽然心里吃了一惊,但毕竟混迹江湖那么久了,只是此时才不得不认真打量起眼前这黑衣人来。 “我说你这人还打不打啊,别那么多废话。”白玉堂双手轻轻转了转自己的耳朵,只觉得这人说话太烦躁了。 “怎么不喜欢听,还是正好说到了你们的痛处?”黑衣人冷笑一声,好像抓住对方软肋似得。 “我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白玉堂简直觉得这人就是一个大白痴,居然连人话都听不懂。 这白玉堂说话怎么这么损,居然还是武林中的正义之士,简直有损他们的形象。 “你想给我们来画地为牢,难道我们就不能来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展昭巨阙剑柄一顶,黑衣人险些趔趄。 黑衣人双手拍着响亮无比,人却停在在半空中,而后对着虚空拍了一掌。 展昭和白玉堂暗道一声“糟糕”不过她们二人因为此时没有运转内力,到时险险逃过一劫。 只不过她们二人虽然借此躲过了,但是因为内力反射的缘故,黑衣人自己到是受了一点轻伤。 “真是个老狐狸,和我们说话是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不过他可能没想到,我们这个时候并没有运用内力。”展昭对着白玉堂做了一个鬼脸。 黑衣人见刚刚自己那一掌,居然没有对二人产生影响,忍不住有些怨气和不甘的看向展昭和白玉堂,没想到这也能被二人躲过,看来她们应该是踩了狗屎运了。 “你不会就这点本事吧,这样可是不能从我们手底下溜掉的。”白玉堂看着黑衣人,很嫌弃地说了一句。 黑衣人先是一愣,而后忍不住讥讽的笑了出来,“你别把大话说到前面,一会儿输了可别怪我下手重了。” “噗……” 黑衣人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展昭和白玉堂二人武功很高,但他也一样不弱,再加上他还有秘密法宝没有使出,所以对于白玉堂的大话,有些不置可否。 …… “展兄和白兄都很聪明,而且黑衣人也并不知道二人的深浅。”云雅茹看着屋顶上的战局。 穆泽浩淡淡一笑,“那黑衣人看来快要上套了。” 云雅茹点了点头。 这展昭和白玉堂师姐妹二人,在云雅茹看来就是在用心理战术,从而将黑衣人给激怒,这样能更容易发现黑衣人的破绽。 “楚兄,你觉得今晚只有他一个人,还是还有别的同伙?”云雅茹沉默片刻,开口。 “从目前来看只有他一人,因为如果还有其他人的话,他们应该早就出现了,而不是让他一个人单打独斗。”穆泽浩环抱双臂,轻轻嘟囔道。 云雅茹觉得穆泽浩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她觉得不排除县衙外面还有其他黑衣人,只不过他们的目的有可能只是盯梢,这也只是云雅茹独自的猜测,至于事实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样,那就很难说了。 …… 展昭和白玉堂坚信一个道理,那就是趁你病,要你命,所以不给黑衣人任何开溜的机会。 黑衣人微微皱眉,看来要拜托展昭和白玉堂这两个难缠的家伙,只能这样了。 虽然黑衣人也不想,毕竟使出八成功力,就目前情况来说,是比较危险的,但是这会儿,却容不得他多加考虑。 本来以为十拿九稳之事,没想到却因为自己的原因,被内劲给反噬了,震得黑衣人生疼,连退了好几步,这才罢休。 “太狡猾了,你们就是两只狐狸。”黑衣人冷笑一声。 “谢谢你看得起我们。”白玉堂微微一笑。 “和你这只老狐狸想必,我们还差远了。”展昭非常谦虚。 “你们两个小子不会以为我在夸你们吧,我呸,有这么不要脸的嘛。”黑衣人气得原地直跺脚。 展昭认真,“我还真以为你是在夸我们。” “太不要脸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们这两个脸皮如此厚之人。”黑衣人抽了口冷气。 “没有你脸皮厚,我们还差远了。”白玉堂眯起眼睛。 …… “我真是打开眼界了,还有这样的打法,真是新鲜。”云雅茹恍然大悟,感觉自己的瞌睡都被浇灭了。 “是挺新鲜的,我下次也让他们学学,说不定真的很有意思。”穆泽浩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远处的青影、寒冽、冰凌只觉得背后一僵,同时不由向自家主子望去,不会是自家王爷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吧。 其实他们还真猜对了,穆泽浩真在想着不着调的事情,想让他们下次动武的时候试一试。 “这黑衣人太没用了。”雪球一脸八卦的和雪花分享自己看到的。 那是因为展昭和白玉堂心里强大,遇到比她们厉害的对手,会通过其他办法将人给打赢。 雪花很赞同的点了点头,还轻轻用翅膀扇了扇雪球。 “我说你能不能轻点,我差点被你扇下树去。”雪球有些抱怨道。 这雪花每回也不看看自己的体型,和它想比雪球简直就是一个小不点,这不是明干着欺负它个小嘛。 …… 黑衣人也不想想,展昭和白玉堂虽然最开始都是江湖人士,但是跟随云县令这么久,又破了那么多大小不一的案子,对于黑衣人路数经过刚刚那几十个回合,也算看清了。 更不要说旁边还有一个云雅茹,时不时出些损招,让展昭和白玉堂更明白了一个道理。 武力值能碾压,就用武力值,武力值不行时,就用自己的脑子,总能将一切难事扼杀在萌芽中,而且有时候招式虽然损点,但却很奏效。 黑衣人没想到自己居然躲不开,还被展昭和白玉堂弄得晕晕乎乎的,不小心还被震伤了,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是更让黑衣人气人的还在后面,一到寒光闪过,同时墨玉飞蝗石飞出,这一手已经是她们师姐妹多年的默契,让黑衣人防不胜防。 最后黑衣人面上的头罩被展昭挑破,同时他的右手也被墨玉飞蝗石给震碎,疼的他想叫又不敢叫。 “看来你们主子派你你来刺杀乔家娘子,不过可惜了你成不了功的。”展昭道。 黑衣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眼里散发着凶光,直直的盯着展昭和白玉堂,要不是实力不允许,他一定要把眼前二人给生吞活剥了不成。 “既然已经被你们猜到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黑衣人顺势破罐子破摔。 就在众人以为黑衣人老实了的时候,黑衣人却直接扔下了一颗烟雾弹,雾气瞬间弥漫屋顶,让众人看不到他的踪影。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黑衣人运气背,最后居然被雪花和雪球联手给捅破了天。 云雅茹听到雪花和雪球给她传来的信息,当下腾空一跃,想着虚空中的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穆泽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叫了云雅茹半天,云雅茹都没有给他回应,但是他又放心不下她,只得紧随其后,纵身一跃,出现在了云雅茹的身旁。 “茹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穆泽浩有些心慌,当下也没有注意场合对不对,直接唤了茹儿。 “黑衣人要跑,雪花和雪球正在那里阻挡,我们还是快些过去吧,我怕它们两个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云雅茹现在也没心情,去纠正穆泽浩称呼的问题。 穆泽浩一听云雅茹所言,回想起之前那场烟雾,便想到了其中的蹊跷,只是他没有想到,雪花和雪球这么给力,居然在烟雾下都能将要溜走的黑衣人给拦下。 “那还不快点过去,要不然晚了那黑衣人跑了,不是久浪费了雪花和雪球的一片苦心了嘛。”穆泽浩说着,拉着云雅茹的手,一提速,快速的赶到了雪花和雪球阻拦黑衣人的位置。 云雅茹脸有些红红的,还不是穆泽浩问她,要不然二人早赶到了。 只不过当浩握住她手的那一刻,云雅茹还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毕竟现在这样,要不是大晚上,恐怕早就传出八卦来了。 幸好二人来得及时,要是在晚一步,恐怕不止黑衣人看不见踪影,雪花和雪球都会受到不小的伤害。 第一百五十七章 药粉奇效 “这黑衣人先让青影、寒冽、冰凌三人去对付,云兄你还是先看看雪花和雪球两个现在怎样了吧。” 云雅茹根本不等穆泽浩说完,已经走到了两宠身边,蹲下身子仔细的给两宠仔细检查,还好她来得及时,要是晚到一会儿,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会看到什么。 这时云雅茹才清晰的认识到,就算雪球和雪花再厉害,它们也只是没有任何内力的普通鸟而已。 “主子,别担心,你看我和雪花不是没事嘛。”雪球好像看出了自家主人此时的坏心情,忙出声安抚道。 “你和雪花怎么这么傻啊。”云雅茹无语的揉了揉雪花和雪球的小脑袋。 “不傻,我们可聪明着了,要不然也不会将这个坏蛋给拦下。”雪球一定自家主人说它和雪花笨,便马上不高兴了。 毕竟世上还有哪只鸟比它和雪花聪明了,雪球敢拍一百个脑袋,绝对没有,对此它有着迷之自信。 被雪球这一搞怪,弄得云雅茹都有些傻眼了,没想到雪球和雪花脸皮都这么厚,让她自己都有些自愧不如。 不过看到它们伤的不重,心里便踏实许多,索性从瓷瓶里掏出两个药丸,递到雪花和雪球面前。 “你们快将药丸服用。” 雪花和雪球非常相信自家主子,将云雅茹给的药丸一口气吞了进去,云雅茹害怕药丸吸收的慢,便用内力帮它们化解。 “好多了,主人你好厉害啊。”雪球这马屁算是拍到点子上了。 弄得雪球都有些懊恼,心想要是自己也能想雪球一样回说人话就好了,这样说不动就会将主人对雪球大人宠爱还给它。 就在云雅茹检查雪花和雪球的间隙,青影、寒冽、冰凌三人拿着云雅茹给他们的药粉,朝黑衣人所在的方向扔去。 “好卑鄙,居然对我用药粉。”黑衣人虽然反应够快,但还是有少量药粉被他吸入。 只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想运功提气,却丝毫感觉不到体内的内力——遭了,他们到底是撒了什么药粉,居然这么厉害。 黑衣人当然不知道了,这青影、寒冽、冰凌三人分别从瓷瓶里抛出不同的药粉。 当时三人害怕再出现不可控的情况,所以也不管药粉有什么作用,一股脑的都抛向了空中,黑衣人现在所出现的症状,就是各种药粉混合起的效果,不过看起来还不错。 现在黑衣人更是感觉周身皮肤发痒,在晕晕乎乎间,让他人不住想去抓。 只不过他这一抓不要紧,隔着黑衣都能看到有脓血不断流出,一看就知道是被黑衣人自己给抓破了皮。 阴冷的风阵阵吹过,让本来就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头晕目眩,奇痒无比的黑衣人,更是觉得伤口不好受。 “你是不是很难受啊?没事的,很快你就会晕过去,到时候什么感觉都不会有了。”云雅茹死死盯着痛苦不已,且面容扭曲的黑衣人。 “你……” “五、四、三、二……”云雅茹一还没有叫出口,黑衣人就已经晕了过去。 “快给他止血,要不然再这样脓血流下去,还没等我们问出什么,他已经死翘翘了。”云雅茹见情况紧急,忙大声喊道。 青影、寒冽、冰凌三人也知道情况紧急,一刻也不敢耽搁。 “没想到,三种不同药粉混合在一起居然有这样的效果。”冰凌小声嘟囔着。 “只是这效果有些太夸张了一点。”寒冽“呸呸呸”了三声。 一会儿问云大人还有没有,下次跟着自家王爷出去,说不定还能用的上,这样自家王爷也可以避免受上次那么重的伤了。 青影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昏迷中的黑衣人,心里却想着一会儿怎么去要药粉。 他现在发现这云大人这医术,简直比皇宫里的一些御医的医术还要好。 …… “这黑衣人也太惨了一点吧。”白玉堂看着被青影、寒冽二人抬回来的黑衣人,忍不住眉头紧锁,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 哪让白玉堂有洁癖,就算她用手中黑金古刀与人对决,也从来没见过黑金古刀和她身上的白衣沾染过一丝一毫的血渍。 “他啊,是自己用手抓出来的。”冰凌可是一脸不同情,哪让这人要逃跑,要不然也不会搞得如此狼狈。 “大人,刚刚你给我们三个的是什么药粉,居然效果出奇的好。”寒冽还是忍不住问道。 “痒痒粉、十香软魂散、醉鱼草,我都没想到三种药粉混合在一起会有如此奇效,看来以后还可以用其他药粉试一试。”云雅茹对药粉带来的效果很满意。 “毕竟我研制出这些药粉后,只是在兔子身上做过实验。” “这三种药粉真的有这么好的效果吗?”展昭有些好奇,毕竟她和白玉堂并没有亲自见过。 “这黑衣人身上就是就是这三种药粉混合产生的效果。”寒冽给她解释道。 要不是他们亲眼所见,他们都不会相信,世间还有如此效果好的药粉,看来以后出去办事时可以带上一些,到时候用来已被不时之需,就是不知道云大人那里还有没有。 “大人,你手里还有没有这三种药粉,能不能再给我们一些?”青影最先憋不住,主要是效果太好了,让他如何不心动呢。 “还有一些,你们要的话,一会儿回到县衙后,让四九拿给你们。”云雅茹想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三人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刚刚还以为需要一番口舌呢。 “看来我下次也得找机会试上一试。”展昭托着下巴,心里却在想着…… …… “用铁链将他的双手双脚锁住,在将他的下巴卸了,这样想来这个黑衣人应该逃不出大牢了。”云雅茹想了想。 主要是这个黑衣人太厉害了让云雅茹不得不防,毕竟好不容易将人抓回来,如果在询问他以前,黑衣人就死了或者是逃了,那不是让他们大家大晚上都白忙活一场了。 “大人,这些药粉不会一会儿影响到我们审讯吧?”展昭看着昏迷中的黑衣人,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会,只不过他的生命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不会活太长时间。”云雅茹摇了摇头。 毕竟这痒痒粉、十香软魂散、醉鱼草三种药粉的解药,云雅茹身上到时有,但是混合在一起的话,解药却是没有的。 它的解药不是单纯将三种解药混合在一起就可以解决了的,毕竟因为药粉混合使用,让药粉才生了某种变异,只不过具体怎么回事,云雅茹暂时还不是很清楚,因为她还没有时间去好好研究一番。 ……黑灯半夜,刚刚将黑衣人带回县衙大牢,云雅茹就准备连夜提审,主要是怕消息走漏,到时候才出现什么变故。 “将这颗朱砂色的药丸给他服下,虽然不能为他解毒,但至少能够保证我们在审讯时,这黑衣人可以保持清晰的头脑。”云雅茹说着,从瓷瓶里到处一颗药丸,将它递给一旁的展昭。 “将药丸给他服用后,再用冷水给他泼醒就可以了。” “这颗药丸入口即化,不用担心他会含在嘴里。”云雅茹将他们心中的担忧,全部都考虑到了。 在黑衣人醒过来时,云雅茹早已坐在了椅子上,冷眼看着他。 黑衣人醒来过后,感觉自己的手脚都被铁链锁住了,不由恶狠狠地瞪了在场众人一眼。 “再瞪不怕把你眼珠子挖了。”白玉堂看见黑衣人现在这样,就有些倒胃口,更不要说因为他的缘故,自己都没有好好休息。 “呸,我才不相信你敢挖我眼珠。”黑衣人好像识破了白玉堂的诡计,根本就不接招。 “大人,既然他还这么有精神,要不直接上刑得了?我看他不上刑是不会招的。”展昭可不管黑衣人说什么,直接一句话堵的黑衣人都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云雅茹点了点头,反正她今晚心情不好,哪让这黑衣人欺负了她的两只宠物——雪花和雪球,看到黑衣人现在这样,就跟屠夫看宰肥羊似得,正好可以给它们两个报报仇,哪让她是一个记仇的人呢。 “那先上哪种刑好呢?”云雅茹想了想,扭头看向其他人,“要不然牢房中的每种刑都给他挨个试一遍?” “正好我今天手痒,第一种刑那就让我亲自操刀好了。”白玉堂正色道。 黑衣人没想到眼前这些人都不安常理出牌,所以他现在也想不出,这白玉堂要对他用什么刑,只不过看白玉堂的眼睛,黑衣人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不要……”黑衣人复杂地看着白玉堂,只觉得这锦毛鼠真不愧是锦毛鼠,将鼠的特性表现的凌厉精致,让黑衣人不由后脊发凉。 黑衣人现在特别后悔,自己之前的莽撞,他今晚就不该独自行动,要不然也不会被他们关到大牢之中。 特别是那一雕一鹦鹉的突然出现,完全将他的逃跑路线给阻断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倒霉。 “你只要老实交代了,又何必在受着皮肉之苦。”云雅茹还是好生相劝,毕竟早交代,她好早点回屋歇息。 毕竟她现在虽然年轻,又身怀武艺,但是身体也不是铁打的,还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对了,本县刚刚忘了告诉你,你本身就中了毒,用过刑后会让你感觉生不如死,到时候就算你想死都没那么容易。”云雅茹一脸为你好的表情,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刚刚开始黑衣人还不信,等真真体验过以后,只觉得这样还不如一刀解决了他来的轻巧。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黑衣人不想在体验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这实在是太难受了。 “那你说说自己为什么深更半夜出现在县衙?又是谁让你刺杀乔家娘子的?上次放火烧乔家和夜晚吃现在乔家废墟的,如果本县没有猜错,应该都是你们的人吧?本县想知道,你们主子为什么要对乔家之人斩草除根?”云雅茹挑了挑眉。 黑衣人只觉得自己是不是答应的太爽快了,怎么一来就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好像怕他不说似得。 第一百五十八章 催眠审问 “是主子交代的任务,小的才会大晚上出现在县衙,为了就是乔家娘子和她的孩子,只是没想到小的还是失策了,如果小的当时没有那么自大的话,今晚也许不会被你们关在大牢之中。”黑衣人道。 “只是没想到县令大人这么聪明,居然猜到了纵火之人和出现在废墟之人是同一伙人。”黑衣人只觉得,这位县令大人不愧是刚来沧县就轻松剿匪之人。 “至于主子为什么会让我们将乔家之人给灭口,小的确实不知道原因,因为都是主子有事要我们办的时候,才会主动找到我们,平时都是看不见他的人的。”黑衣人觉得自己已经将云雅茹刚刚所问的问题,给全部回答了。 “你可没有实话实说哦。”云雅茹冷冷一笑,好像一眼就要将眼前的黑衣人看穿似的。 黑衣人只觉得这个看似白白净净的县令,内心确实黑的,让他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大人,小的真的已经老实交代了,只求你别让他们在对小的用刑了。”黑衣人只觉得现在是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 “看起来,真不老实。”云雅茹对着一旁的衙役使了使眼色。 刹那间,只听到屋子里不断传出黑衣人痛苦的哀嚎声,嘴角更是有血渍不断朝外冒出。 云雅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黑衣人这样还不老实,心里却有了新的思量,看来可以用上那招了…… 穆泽浩注意到云雅茹的眼神变化,不知道她又想出什么招了,不过他猜多半这黑衣人是要吃些苦头的。 这样的云雅茹更让他喜欢,只觉得像极了之前小的时候养的一只小白猫,聪明又不丝狡黠。 “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就好了。”黑衣人已经见识过了那些酷刑,根本就不将云雅茹的话放在眼里。 展昭和白玉堂用一种白痴似的眼神看着黑衣人,因为他还没有见识过什么才是真正厉害的,现在这些只是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 黑衣人哆嗦道:“那就来吧,小的正好想要试一试。” 看到黑衣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云雅茹唇角微微勾起,“只要你一会儿不后悔就好,让你看看本县真正的手段。” 从黑衣人目前的表现,云雅茹已经暂时放弃了之前常用的损招,转而准备使用前世所学催眠术,毕竟之前这个黑衣人已经流了那么多血,加之刚刚又受了这么酷刑,正是意志力薄弱之时。 只见云雅茹突然站了起来,径直朝黑衣人所在方向走去,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玉牌,在黑衣人眼前晃来晃去。 “就这……”黑衣人不屑的看向云雅茹,只想说,是不是将他当傻子了,居然这样就像让他开口说实话,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吧。 云雅茹并没有去理会这个黑衣人,而是在摇晃玉牌的过程中,对着黑衣人使用上了心里催眠和暗示。 “放轻松,你知道你的主子是谁?你见过他。” “小的没有见过,小的也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大人这样审问有效果吗?”白玉堂低声询问着一旁的展昭。 “大人,哪回没有成功,我们要相信她。”展昭肯定的语气,让白玉堂不在继续发问,而是将目光重新看向黑衣人。 “你困了,你现在需要一张床,一张舒服的,宽敞的大床。”云雅茹说到这里,黑衣人双眼已经开始模糊。 “我现在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铁然。” 云雅茹见时机已经成熟,双手轻轻拍了拍。 这黑衣人双眼重新睁开,不过双眼却不是之前那么有神,而是看起来非常呆滞且无神。 虽然玉牌已经收了起来,但是因为云雅茹本身的精神力就比黑衣人强大,在加上黑衣人之前又受了酷刑,所以黑衣人虽然清醒过来,实际上却是进入了某种幻境当中。 穆泽浩、展昭、白玉堂发现这一变化,都觉得很是神奇,但却没有一人现在敢去打搅此时的云雅茹。 “我现在怎么在这里啊?”黑衣人左右望了望。 “主子听说,你成功完成了他交代给你的任务很是高兴。” “不对啊……”黑衣人使劲摇了摇自己的头,可是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 “没有什么不对的,你之前一定是做了场噩梦,这才会感觉不对。” “是吗?”黑衣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的,这一消息还是你告诉我的。” “我终于不服嘱托,完成了主子的任务,这简直太好了。”黑衣人总算松了口气。 只是还没过片刻,黑衣人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上所受的伤。 “你去的时候,没想到会中了敌人的诡计,索性你伤的不重,任务还这么出色的完成了。”云雅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高。 黑衣人现在再被云雅茹催眠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听出有任何不对,还以为自己真像她所说的那样。 “那也因为我出门前,多做了一些准备,要不然哪会那么容易完成。” 云雅茹托着下巴,看着黑衣人,“既然乔家已经没有活口在世上了,我想主子心里也应该踏实了。” “是啊,你不知道,当主子听说那个东西就在乔家之时,乔家就没有留在世上的必要了。”黑衣人道。 “你说主子找到没有,毕竟现在乔家都成这样了,如果没能找到不是亏大发了嘛。”云雅茹有些惋惜的说道。 “那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可听说,主子又派了三人前往乔家所在的那片废墟,想来应该找到了吧,要不然主子怎么没有问起?”黑衣人想了想。 “那个东西真的那么重要吗?居然能让主子出手,毕竟乔家早已不在朝廷了。”云雅茹试探性的问道。 “我告诉你,那个东西重不重要我不知道,但是我偶然听主子和人说起过,这个东西是一个含有图腾的牌牌,好像代表着什么,不过当时他们说的很小声,我并没有听到后面的内容。”黑衣人滔滔不绝。 当然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那个主子又怎么会让其他人知道。 “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我告诉你,我都没想到,会有人从那么大的大火中逃出来。听到这一消息时,我都愣了一下。不过当时既然主子这么说了,想来确实还有乔家人活在世上,没想到居然是真的,索性虽然受了伤,但最后还是没有辜负主子对我的一片信任。”黑衣人有些遗憾。 “那你就没好奇,主子为什么要找那样东西?毕竟时间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有可能早已不在了。”云雅茹挑了挑眉。 “你没听说过,有这样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像我们这种人,想要活下来,就必须收起你的好奇心,少问多做,要不然你的命活不长。 再说,主子怎么知道那样东西藏在乔家的,这就不是我等需要考虑的事情了,你要记住,只要努力完成好主子的任务就行。”黑衣人就像一个长者一样,耐心的教导着云雅茹。 “你说的不错,只不过最近县衙里的那些官差好像查的挺紧的,我这不是怕被发现,到时候给主子惹来麻烦么。”云雅茹一副假好心的说道。 “那些官差就算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想到主子会这么谨慎,居然要求我们在戴面罩前,用上油彩在脸上花上脸谱,这样就算面罩被人摘掉,也不可能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黑衣人说到这里,还是一脸得意,一副求夸的小表情。 “主子确实厉害,就是不知主子怎么会想到这个办法?”云雅茹话赶话,问道。 “我跟主子开始,主子就是这样要求我们的,我曾经也像你一样问过他主子,他并没有回答我,我想主子应该是早有打算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云雅茹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云雅茹连续对空拍了两个巴巴掌,黑衣人眼神也恢复了正常,喃喃道:“你们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他总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可是却一点也记不清楚。 穆泽浩、展昭、白玉堂看着黑衣人这样都是一脸惊讶,没想到就短短这几下功夫,之前还嘴硬的黑衣人,也就是铁然,居然云雅茹问什么,他就说什么,而且还聊得很开心。 云雅茹声音很平淡,“你之前说谎,你居然认识自己的主子,虽然你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但是你心中已经猜出十之八九了。” “你们怎么会知道?”黑衣人听到云雅茹这么一说,脸色瞬间大变。 “你自己说的。”云雅茹根本就不想和他废话,声音也带着丝丝寒意。 “我说的,不可能,我怎么会将这样一个信息说出来,一定是你们再骗我,对不对?”黑衣人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云雅茹这时脑海中阿书那公子音响起。 “宿主,恭喜你初次使用催眠术,并获得意向不到的效果。” 云雅茹没想到这次系统会这么积极。 “那是不是有什么奖励?” 她可是知道,一般情况下,阿书是不会开口的。 “还真被你猜对的,恭喜宿主知道了乔家被烧的真相,特奖励催眠之眼,以后如果你在准备使用催眠术提审犯人,只要让那人一直盯着你右眼就行了,这样是不是方便许多。” “那就谢谢阿书了。” 听到云雅茹对它的感谢,阿书很开心,还忍不住在云雅茹脑海中转了一个圈。 …… “没想到这回这么顺利,只是大人你之前怎么不用这个催……眠……术来询问那些人呢?”白玉堂发现这个比之前自家师姐用的哪个损招效果还要好。 “那些人不是很快就招供了么?”云雅茹想也不想反问道。 “大人,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白玉堂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如果被审问者意志力够强,用了催眠术也审讯不出什么来。”云雅茹还是得和大家说一下。 就算这样,穆泽浩还是觉得催眠术是自己见过最为神奇的一种审讯方法。 要不是今晚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实在是催眠术带给他的震撼有些吓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玉牌隐藏的秘密 “楚兄,剩下关于幕后之人的身份,可能要靠你了。” 穆泽浩也明白这一点,“云兄,你到时候让人将那个黑金色玉牌拓印一份给我,我先让青影将图送去问一问,看看这个黑金色玉牌是怎么出现在乔家的。” 更重要的就是,这幕后之人是怎么知道这黑金色玉牌就在乔家。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将黑金色玉牌拿走,反而大费周章大人将整个乔家用大火给烧没了。 穆泽浩总觉得这中间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毕竟他在京城待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听说过关于这方面的任何消息,只知道乔家一直很倒霉,不过现在看来,是人为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这也和黑金色玉牌联系不到一起去。 …… 审讯完黑衣人,云雅茹还是决定先去看看乔家娘子,正好她也有些问题想问问她。 “乔家娘子,你睡了吗?”虽然屋里还亮着灯光,云雅茹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大人。”乔家娘子没想到云大人这时候会过来,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有什么要紧事么?”乔家娘子还是起身将屋门打开,但并没有让云雅茹进去,毕竟在她眼里,男女有别,大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并不好。 “本县就是过来和你说一声,人已经抓住了,乔家娘子你可以放心休息了。”云雅茹淡淡的开口道。 “没想到大晚上,还劳烦大人亲自跑一趟。” 说完,云雅茹便转身离开,并没有做过多停留。 乔家娘子没有想到,云大人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件事情的。 其实云雅茹本来还准备问些事情,但是看了看,又决定明天白天再问。 “公子,你刚刚怎么不问呢?”四九有些好奇。 “死四九,你这个猪脑袋,你没看见乔家娘子的眼神么。”红叶怎么没想到四九居然变笨了,不等云雅茹开口,红叶忍不住伸手拧了一下他的耳朵,压低声音道。 毕竟自家小姐在外面是男性装扮,大晚上待久了,很容易让人产生瞎想,不管对自家小姐的亲欲,还是对乔家娘子的名声都不好。 “红叶快松手。”四九觉得最近红叶越来越彪悍了,不过他觉得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喜欢,只是怎么也该给他点面子嘛。 云雅茹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去理会红叶和四九,而是快步朝前走去,任谁都能看出云雅茹此时心情大好。 “四九别磨磨蹭蹭了,你在不走,公子都快没影了。”红叶狠狠地踢了四九一脚。 都怪他,要不然自家小姐走了,她都没有注意到。 四九看了看云雅茹的背影,也不敢和红叶在继续打闹,“那我们快走吧。” 四九好久都没像今晚这样和红叶相处了,主要是红叶跟着自家小姐一样都是女扮男装,让他平时说话做事都得注意。 虽然被红叶唠叨,但是四九还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 怎么回事?他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不应该啊。 难道他去刺杀乔家最后活下来的两个人,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戴着斗笠的紫袍男子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毕竟铁然从来办事都没有出过差错,加上他为人谨慎低调,要不然也不会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虽然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见紫袍男子对着空气大了一个响指。 “主子。”一个黑衣人闪身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去看看铁然完成任务没有?如果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回来告诉我?”戴着斗笠的紫袍男子冷声道。 “是,主子。”说完,黑衣人便从戴着斗笠的紫袍男子面前消失不见了。 希望担心不会变成现实,如果真变成了现实,那么他必须重新好好查查这个云县令了。 …… 云雅茹此时正在睡梦中,根本不知道已经有人惦记上她了,就算是知道,可能她也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一夜县衙不太平,虽然后面那黑衣人是抓住了,但是却还是没有打探出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不过却也不难猜出可能与朝廷中的某人有关。 次日清晨,云雅茹吃过早饭,便传召乔家娘子到偏厅一叙。 “民妇陈晓婷拜见县令老爷。” “起来吧!乔家娘子,本县念你大病初愈,你就坐在凳子上回话吧。”云雅茹说着的时候,给一旁的红叶使了一个眼色。 “谢大人!”乔家娘子谢过之后,这才在凳子上坐下。 “乔家娘子,你可知本县为什么召你前来问话?” “民妇不知,大人既然这么一问,民妇斗胆一猜,大人是不是已经抓住了纵火之人?还请大人明示。”乔家娘子双眼看向云雅茹。 “纵火之人已有眉目,本县此次召你过来是另有事情要问。”说着,云雅茹从展昭手里拿过那枚黑金色玉牌。 “乔家娘子,你可见过此物?” “大人,民妇好像见过,能不能让民妇仔细看看?”乔家娘子只觉得云雅茹手中的玉牌非常熟悉,就是一下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乔家娘子接过玉牌仔细看过,这才想起当时是在哪里见过此物。 “大人,民妇好像在书房见过这个玉牌。当时民妇只是想进书房打扫一下,没想到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银色的锦盒,而这枚黑金色的玉牌刚好从里面掉了出来。 后来民妇问过自家夫君,夫君只说从他记事起,这枚黑金色的玉牌一直就放在书房的一处角落。”乔家娘子陷入回忆之中。 “乔家娘子,你对这玉牌了解多少?” “这玉牌听说是有人深夜悄悄送到乔家,让太祖父保管的,只不过太祖父对此忌莫如深,还是有次太祖父不小心喝多了酒,在公公面前说漏了嘴。 公公才对这玉牌有了大概了解,不过乔家的霉运好像也是从玉牌到了乔家以后才出现的。为了这玉牌,也为了能给乔家留下血脉,乔家这才不得不在此地过着半隐居的生活。 如果民妇所料不差的话,乔家那场突然其来的大火,那些人主要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寻找这么黑金色的玉牌。 至于这枚玉牌的其他信息,民妇就不清楚了,因为太祖父从来都没有向我们说起过。” 这和他们目前掌握的消息才不多,不过既然这玉牌的深夜被人偷偷送入乔家的,那么那些人又是怎么确幸这玉牌就在乔家。 前世看过不少小说与电视剧,让云雅茹不得不脑洞大开,大胆猜测这里面会不会牵涉到朝廷,不过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恐怕也没资格打听到这些隐秘之事。 “至于你的双眼,等过几天,给你进行医治,只是希望你在本县医治过程中,要保持心态平和,不要动不动流眼泪,这样会影响医治的效果。”云雅茹想了想,还是觉得提前和乔家娘子交代一下。 …… “主子,铁然并没有回来。属下在县衙外面打听到一则消息,好像是昨晚有人夜闯县衙,不过最后好像没有成功,结果还被展昭和白玉堂给抓到了。”黑衣人颔首道。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居然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好,我还留你们何用。”戴着斗笠的紫袍男子随手将手中的茶杯给捏的粉碎。 “主子,你的手流血了。”黑衣人看着紫袍男子手里冒出来的鲜血,不得不小声提醒道。 “过来帮我包扎。”戴着斗笠的紫袍男子此时非常生气。 “主子,铁然昨晚好像是一人独自前去的。”黑衣人说完,包扎也结束了。 戴着斗笠的紫袍男子此时心情本来就不好,这黑衣人一句话,正好捅到了马蜂窝上,只觉得铁然枉费了自己对他的多年信任,居然会敢出这么蠢的事来。 黑衣人这时也发觉自己刚刚好像说错了,忙眼观鼻,鼻观心立在一旁低着头,只希望自己主子不要将怒火烧到他身上。 “主子,还要继续吗?”黑衣人见主子半天没有出声,这才小心问道。 “暂时不必了,既然铁然已经打草惊蛇,那么现在再过去,不是等于羊入虎口嘛。”戴着斗笠的紫袍男微微摇了摇头。 “但是你还是让人给我好好盯着县衙那边,有什么新的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戴着斗笠的紫袍男子想了想,又补充道。 …… 此时云雅茹并不知道,幕后之人已经警觉起来,接下来的调查恐怕比现在要麻烦许多。 虽然说她现在没能力抓住幕后黑手,但是抓住乔家纵火之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凌,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参与纵火其中一人。 “渊,我觉得我们最近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要不然被人发现了,恐怕主子不会留我们活口。”参与纵火另一个人。 “说起来,这事也不能怪我们,我们当时又怎么会知道,在这么大火的情况下,居然有人能从火海逃出。” “现在只希望主子不会怪我们办事不力就好了。” 他们二人不知道,二人在茶楼雅间里的谈话,被白玉堂无意间偷听到了,大概也猜出了一个来龙去脉。 正在这时,窗户外面窜进了个蓝色身影。 白玉堂看见展昭这一气呵成的动作,竖着手指长长一声,“嘘!” 展昭皱眉,师妹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让她不准说话。 下一刻在白玉堂的示意下,展昭才明白自家师妹刚刚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也没想到,只是临时出来找师妹,没想到居然会有缘与纵火之人在茶馆狭路相逢。 展昭坐下,拿起茶壶就给自己到了一杯茶,而后用内力传音给白玉堂,“师妹,既然被我们给碰上了,那一会就别想让他们从我们手里给溜掉了。” “放心!听声音隔壁应该有两个人,一会儿我们一人一个,直接将人给押到县衙交给大人。” “本来我还想顺藤摸瓜呢,没想到你会直接来个团灭。”白玉堂撇着嘴。 “既然幕后之人已经警惕起来,那么现在用顺藤摸瓜这一计策,明显不如直接团灭来的快。”展昭道。 “现在暂时不说这些,我听声音他们好像准备起身离开,看来事情他们应该已经谈妥了。”白玉堂淡淡道。 第一百六十章 跟踪,针灸治眼 展昭余光看向屋顶,对白玉堂比了一个手势。 “那我们就比比谁先成功逮住这二人。”白玉堂不甘心的用内力传音回了一句。 展昭有些无语的笑了笑,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和她来这一套。 这种一争高下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就不错了。 白玉堂心领会神,点了点头,没多久便打开屋门离开了雅间。 因为现在是大白天,白玉堂跟踪的非常小心,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那两个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 “渊,我怎么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渊走到路边一个摊位前停下脚步,假装挑选里面的东西,却用余光向后面看了看,却没有发现有任何异样。 “凌,你是不是多虑了,我怎么没看到。”渊有心反驳道。 他觉得最近因为这件事情,凌弄得有些疑神疑鬼。 “渊,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连基本的警惕心都没了,到时候就算没被主子弄死,也被你自己给坑了。”凌最开不起渊现在这样。 “我这不是想着……” “你还是别说,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地方。”渊还没说完,就被凌给打断了。 他心里只觉得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同伴,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要不这样,我们分开走,到时候我们再到老地方汇合。”凌想了想,毕竟现在还在大街上,自己的真实身份还不想过早的暴露。 “好。”渊点了点头,便同意了,他倒要看看谁会有事没事跟在他们二人的后面。 这二人哪里料到,跟踪他们的恰好也是两个人,见他们分开,展昭和白玉堂也在确定自己要跟踪之人后,便也分开了。 还是他聪明,他倒要看看,到底跟踪他们的是什么人,毕竟他和渊平时都很注意,而且这种现象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 白玉堂纵身一跃,直接朝渊追了过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白玉堂没想到这人仗着自己的地形的熟悉,带着白玉堂溜圈子,让她一时半会儿还逮不住他。 不过白玉堂虽然耐性不好,但是也知道在大街上动手,恐怕会伤及无辜百姓,所以还是忍住没有出手,不过跟踪的距离却在不断拉进。 “没想到你还有点能耐,居然都这样了,还没有将你甩掉。”渊大声喊道。 “看来你就只有这点能耐。”白玉堂一脸鄙视的看着渊,脚下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一处死胡同。 “他娘的,光顾着和你说话了,居然没有看清前面的路。”渊不得不停下。 “看你还想往哪走。”白玉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渊朝四周看了看,而后纵身一跃,出现在了墙头之上,“这不是就有路了。” 白玉堂没想到眼前之人,根本没有被她所说的给激到,反而很快做出了对自己有利的动作。 “那我们就看看谁更厉害了。”说着,白玉堂将一枚墨玉飞蝗石甩出,只听到一声响动,渊便从墙头掉落在了地上。 “你……”渊没有想到,白玉堂会给他来这一手,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 展昭在和白玉堂分开后,不假思索地朝凌所在飞掠而去,那速度之快,让人只能看见一道蓝影在眼前晃过。 二人来到一旁矮树林处,这才听了下来。 “谁?给我出来,何必藏头露尾的。”凌没有想到对方轻功如此厉害。 话音刚落,展昭便闪身出现在了凌的面前。 “沧县县令座下护卫展昭再此,还请和我去衙门走一趟。”展昭沉声道。 “我是说轻功怎么这么厉害,原来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南侠展昭啊,只是没想到你现在却做了朝廷的鹰爪。”凌眼光一闪,上下打量着展昭。 “不知在下犯了何事,还劳烦展南侠昭亲自跑一趟,真是有愧。” “你认识我?”展昭没想到眼前之人居然认识她。 “有幸见过一面。”凌并不愿多做解释。 展昭见此,也没有去继续追问,毕竟这和认不认识她没有多大关系。 “看来还是被你们发现了。”凌至从知道追他的人是展昭起,便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既然你都猜到了,那就随我去一趟县衙。” “那要你先打赢我再说。” “好。”展昭话声刚落,就看到一掌朝这边挥了过来。 凌本以为自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没想到展昭马上就答应了,而且来势汹汹,根本不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 片刻间,二人便在矮树林里交上了手,展昭内心却已震惊不已,没想到眼前此人功夫并不在她之下。 可凌却有些烦躁不安起来,也不知道渊那边顺不顺利,出手也越来越阴狠。 让展昭只觉得此人破绽百出,接连横空翻了翻,在凌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之际,展昭却一扬,一道袖箭飞袖甩出,漆黑的眼眸中,带着势在必得。 “就这点本事。” 凌冷笑出声,身影来回在空中闪躲,可是这袖箭却像长了眼睛似的,呈现出一道诡异的弧度,还是将凌给击飞在一颗大树上,嘴角更是溢出一行鲜血。 “这是什么武功,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识过?” 这一招还是展昭根据云雅茹和雪球、雪花之间的默契演变而来的,好不潇洒自在,没想到却有出奇的效果。 “你管它是什么武功路数,只要能打败你就行了。” 展昭根本不想和他废话,看来跟着云雅茹在一起久了,人也越来越精,活脱脱像一个灵巧多变的猫。 凌见情况有变,脚尖一点,想趁机逃出,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展昭却在凌脚尖一点的瞬间,就已经挥着手中巨阙剑。 那剑风如聚,席卷而来,根本不给凌任何躲闪的机会,他只得半道转身,一掌直接拍出。 只听见四周不时发出“乒乓”的声响,让凌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展昭,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 …… 云雅茹此时正在县衙,给乔家娘子治疗眼睛。 本来她还想过一段时间,但是乔家娘子却觉得这样非常不方便,也容易拖后腿。 乔家娘子看着云雅茹打开针灸包,里面放着密密麻麻的银针,有粗有细,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不用害怕。” 大人,你谁说这样说,但是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怕怕的,毕竟她还没有听说过,哪个当县令的会治病,虽然听说自己发烧,就是吃大人开的药好了的,可是她毕竟没有亲眼看见。 云雅茹很快进入状态,手里捏着银针,行云流水般又快有准,不多会儿,乔家娘子眼睛周围已经被扎了密密麻麻的银针。 穆泽浩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云雅茹对乔家娘子施针,心想如果真能将这人的双眼治好,那说不定比那些御医的医术还要强。 穆泽浩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云雅茹一定行。 乔家娘子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害怕自己稍微动一下,让云大人扎错位置就不好了,到时候吃苦的还是她自己。  看到乔家娘子紧张的样子,本来不紧张的云雅茹,都被弄得有些紧张,使得红叶不时用手帕给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好了!等一会儿,本县将银针取下,在让人将药给你敷到眼睛上就行了。” 听到云大人说的话,乔家娘子只觉得太神奇了。 “大人,那民妇还用喝药吗?” “不用。”云雅茹摇了摇头,“这个针灸不是一次就能治好你的眼睛,还需要三四次才行。” 二人说话间,大约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云雅茹便开始动手将银针一根根拔了下来。 “大人,民妇真的不需要喝药对不对?”乔家娘子还想再确认一下,毕竟她从来没见过哪个大夫看病不让人吃药的。 “你的眼睛只是被大火熏伤,加之刚失去相公,又觉得前路漫漫,让你伤心过度,幸好现在发现的及时,如果在晚一步,到时候眼睛真看不到了,再来治疗那就没有现在这么简单了。” 乔家娘子听到云大人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了底,微微点了点头。 “民妇为了赢儿,也会好好配合大人医治双眼的。” “这就对了。” 云雅茹听到乔家娘子这么一说,心里也放心许多。 “好了,这药包等完全吸收后,本县会让红叶过来为你取下,只不过切记不要过于悲伤,这样会影响你眼睛的治疗。” “谢谢大人,您真是为我们百姓着想的好县令。” “这是本县该做的。”云雅茹并不觉得如何。 毕竟前世学医之时,她就记住一句话,医者父母心。 也就是说,医者,应当不昧良心,不昧道德。病者,无贵残之分。 正因为她将这些牢牢记在心里,这才有了现在的自己。 …… “怎么?”白玉堂不动声色,淡淡的回了一句。 这回渊已经有了准备,只见他食指和中指伸出,一下接住了白玉堂扔出的小石子。 原来白玉堂见渊有了防备,便将墨玉飞蝗石改成了小石子,虽然威力大减,但胜在数量多。 所以就算渊用手接住了其中一个小石子,他还是连空翻了好几个跟斗,这才险险躲过其他小石子,不过可惜还是被其中一个小石子伤到。 “你这人真阴险,打不过就想用这种方法取胜。” 谁说她打不过面前这灰袍男子,要不是白玉堂想试试面前之人的身手,再加上跟着云雅茹久了,得到一个道理,那就是黑猫白猫,捉到老鼠的就是好猫,而她这只鼠就是要逮猫之人。 既然眼前这人认为自己功力不如他,那正好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想着,白玉堂腾空而起,连续转手,而后挥出手中那把黑金古刀。 只见银光一闪,此时黑金古刀已经离渊只有一公分的距离了。 说时迟那时快,渊向后翻身,双脚朝后一滑动,这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剑。 看来他之前还是小瞧白玉堂了。 之后渊双手朝地上一借力,双脚直接朝白玉堂踢了过去。 白玉堂收刀,向后滑动了半步,这才又重新挥刀而去,而渊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到是学聪明了,直接侧身躲开,同时一掌挥出。 只听到四周“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不时激起尘土。 第一百六十一章 美食计 原来是白玉堂和渊二人内劲相遇,而后被震开所致。 可就在这时,渊突然扔出一样东西。 一夕之间,蓝烟冒起,白玉堂虽然反应迅速,但还是有少量烟雾被她吸入鼻中。 “白玉堂啊,白玉堂你果然不愧是锦毛鼠,只不过你现在已经中了我的夺命追魂烟,看你还能奈我何。”渊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他早就认出自己了,幸好身上随身带了大人给的解毒丸,要不然可就玩玩了…… “没想到你们竟然用这种鼠辈伎俩。” “这不是你之前说的嘛,黑猫白猫,只要逮到老鼠就是好猫,正好我也把这句话送给你。” “只怪我太大意了。”说着,白玉堂掏出一颗药丸直接服下,而后稍微运功,将排除的毒素具于掌心,对着渊直接劈了过去。 “你……”渊懵了,他没想到最后居然会中自己夺命追魂烟的毒,这是不是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怎么会这样?”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是应该知道么,又何必问我呢。”白玉堂理都不想理渊。 “你刚刚那颗药丸,不会是解药吧?”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夺命追魂烟的解药他自己都没有,毕竟药材不好寻,可这白玉堂怎么会有? 他有些想不通,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奉劝你一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渊此时只觉得之前认知狭隘了,现在这毒中的一点不冤,也算自作自受。 渊想到这里,从地上爬起来,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渍。 “这次算我认栽,只是白玉堂我好端端的在路上行走,你跟着我走了这么远是为何事?”渊心里虽然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但还是面不改色问了出来。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其实你心里应该已经猜到了吧,既然我能将你逮住,说明我们已经对你所犯之事有了一个了解。”白玉堂准备趁机诈一诈,说不定眼前之人还真能说出什么。 “真是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你看这不是我一说,你就明白了。”渊讥讽道。 白玉堂说着,已经伸手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点了渊的穴道,又将这人的下巴卸了,她这才放心的拍了拍手。 “跟我去县衙,我到要看看,你在县令大人面前,到时候,你到时会怎么说。” 渊没想到白玉堂这么野蛮,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这样一提留上了屋顶。 “啊……啊……” “没想到你下巴卸了,还能叫出声来。”白玉堂只觉得这声音吵人,说着伸手点了渊的哑穴。 “现在终于清净了。” …… “展大侠、白少侠,你们这是?”四九看到二人回来,手上都提溜着一个人,满是好奇。 “大人现在在哪,我们找她有重要事情?”展昭不答反问,因为她们都没有想到,出去一趟,会碰上这样的事情。 “二位不如先将人带到偏厅,小的这就去叫公子。”四九想了想。 云雅茹听说,展昭和白玉堂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两个人,有些好奇。 “大人,在下二人在茶馆喝茶的时候,碰巧听到隔壁二人的谈话,万万没想到,我们要找的纵火之人就在眼前。”展昭道。 云雅茹这时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只觉得她们运气真的太好了,居然喝个茶都能将案子给破了。 “麻烦你们先将他们卸下的下巴重新合上,这样好方便我一会儿问话。”云雅茹看着这二人的惨相,只觉得下手轻了。 “你是县令老爷,也不能让人随便乱抓人啊。”凌下巴一被合上,就开始倒打一耙。 “本县相信展兄,白兄不会无缘无故将你们二人带进衙门的。”云雅茹对这点很有自信。 加之凌刚刚说话的语气,明显虚张声势,且有些底气不足,一看便知道他大人话语中,一定带了不少水份。 “白兄,劳烦你将你和展兄在茶楼听到的他们二人谈话的内容,在这里给我们大家说一遍。”云雅茹将目光看向白玉堂。 凌和渊听到这里,顿感不妙,只希望他们谈话的内容,这展昭和白玉堂二人并没有听到多少才好。 “回大人,当时在下不经意间听到‘大火’,‘乔家’这四个字便留了心眼,当我仔细听过后,才发现这二人居然就是乔家纵火案的真凶。 当时师兄刚好出现,我便与准备她准备在后面悄悄跟着这二位,想看看她们后面是否还有其他人存在,可是没想到他们半路就发现有人跟踪,于是他们二人就此分开。 我和师兄便一人跟着一个……后来打了一场,这不就将二人给带回衙门,也好方便大人查案。”白玉堂拱手道。 凌和渊没想到今天茶馆之行,全程都落在别人眼中,只觉得自己太放松警惕了,要不然展昭和白玉堂偷听他们谈话,他们二人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你二人还有什么话要说?”云雅茹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凌和渊。 “大人,只听白玉堂的一面之词就定我们二人的罪名,我们不服。”渊一下发现了白玉堂口中的漏洞,因为她们二人刚刚所言只能算是佐证而已。 “既然这样,先将二人押入大牢,并且严加看管。”云雅茹顿了顿,“你们放心,本县会让你们心服口服,主动招认的。” 凌和渊却不觉得,毕竟当时点燃乔家大火之时,四周并没有其他人,就算乔家有人逃出火海,他们二人也相信,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当晚到过乔府。 二人又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当时的景象,确保没有任何遗漏,这才回过神来。 “大人,你不能仅凭‘大火’和‘乔家’四字就断定小的二人与那起乔家纵火案有关,毕竟这件事情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凌被衙役托着朝外走去,但是还是将头转过来看向云雅茹。 “是啊,大人,我们都是冤枉的。”渊趁机大呼冤枉。 这二人就差说,云雅茹没有证据随便抓人。 但是云雅茹很想问一句,既然没有做,为什么见到展昭和白玉堂出现就想跑?为什么还要出手反抗?这不是和事实明显相驳么。 …… “看来这两个人,如果没有其他人证和物证怕是很难让二人招供。”云雅茹手指不停在桌面上敲击。 “大人,你上次使用的那个什么催眠术,能不能在这二人身上试一试,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展昭想起上次审讯黑衣人的情景。 “我刚刚观察观察了一下,这两个人虽然在里面可能没有黑衣人分量重,但是要招供恐怕要废一番心血。”云雅茹挑了挑眉。 “你们应该知道,之前那黑衣人是在县衙被我们发现的,而且他的行为表明,他来县衙的目的就是想将最后剩下的乔家活口给灭了。 至于今天这两人,我们确实对于他们并没有实际证据,如果不是展兄和白兄无意间听到二人的谈话,我们也不会知道,他们就是我们要找的纵火行凶之人。”云雅茹大概和众人说了一下,为什么不能用催眠术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确实有一点麻烦。”穆泽浩想了想,“我刚刚想到一个主意,不知可行不可行,云兄要不要试一试?” “楚兄不如和我们大家说说。”云雅茹一下来了兴趣。 “我是这样想的,让人准备一桌美食,然后趁他们喝醉之时,再来询问。”穆泽浩还是将自己的主意说了一下。 不是有句老话叫做酒后吐真言,他刚刚的主意就是从这里想到的。 “行。”云雅茹点了点头,“一会儿我就让红叶给你准备一桌好酒好菜,然后再给你一颗解酒丸,这样免得你到时候,自己喝醉了,那两个人还是清醒的。” 这个计策不错,众人都没有想到这点。 …… 凌和渊被一阵香味叫醒,双眼朝前看去,发现桌子上摆放着一桌美食。 让本来就有些饿的二人,一下饿的跟厉害了,口水不自觉的在喉咙里咽了咽,实在是桌上的美食太香了。 “你们两个去将他们二人的下巴给合上,然后解开他们的哑穴。”穆泽浩挥了挥手,对着身边的暗卫吩咐道。 话音刚落,只听见“咔嚓”一声响起。 “你是谁?”凌双目看向穆泽浩。 “你这是做什么?”渊却是将目光停留在那桌美食上。 “我是谁不中用,我就想过来,让你们二人陪我喝喝酒。”穆泽浩淡淡的开口道。 青影、寒冽、冰凌三人可是知道自家王爷,平时可不会轻易出现在大牢之中,更别说请关在大牢之中的人喝酒了。 也就只有云大人,才能平白使唤自家王爷,而且他们王爷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让他们一众下属都有些没眼看了。 实在是美食诱惑太大,凌和渊都将脑袋转过去了,可是那香味还在不断的朝他们鼻子里钻,而且那一道道美食,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却又是自己平时从来没有吃过的菜肴,让他们不自觉的要将头给转了回来。 穆泽浩一看二人这样,就知道他这个美食计已经开始奏效了。 “真的请我们二人吃?”渊在美食面前忍不住了。 穆泽浩微微点了点头。 “渊别听他的,这么丰盛的美食,我猜想一定是断头饭。”凌虽然也想吃,但还在努力克制着自己。 “放心,这不是最后一顿饭。”穆泽浩嘴角微微勾起,看了看狼狈中的凌和渊。 “如果你们担心有毒,我可以先每样菜都当着你们的面尝一口,这样你们总可以放心了吧。” 凌和渊本来确实担心,毕竟和美食相比,显然人命更要大些,因为命都没了,还要美食又有何用。 没有钱,可以去赚,但是没有命,就啥也没有了。 “来。” “能不能先将我们给解绑,要不然我们根本无法吃东西?” 这个要求看起来很合理,但是却又说不出的怪异。 “可以!”穆泽浩点了点头,他也不怕二人从他眼皮子底下溜掉。 渊和凌相互对视一眼,这二人的眼神变化,都被穆泽浩看在眼里,但他却没有开口阻止,因为他也想看看此计能完成到哪里一步。 第一百六十二章 酒后吐真言 凌和渊二人以为没人注意。 “我们相遇即是缘,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县令大人,这才让她同意让我将这些酒菜摆在这里。”穆泽浩指了指桌上的东西。 “来啊,要不然冷了可就不好吃了。”穆泽浩用手示意二人。 凌和渊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盘膝坐了下来。 别说他们怂,再饿的面前,当然是天大地大干饭最大了,更不要说,这一桌美食正勾着他们的食欲呢。 现在他们坐在桌边,只觉得香味更胜。 “有这等好事,不会是在饭菜里面给我们下毒了吧?”渊拿起筷子,却始终不去夹菜。 穆泽浩没想到这人心眼真多,看到身边暗卫想过来,只是用余光一扫便阻止了他们的行动。 “你们不放心的话,我先吃。”穆泽浩每样菜都吃了一点。 他知道之前自己虽然这么说了,但没动筷子还是让眼前二人多虑。 凌和渊二人对视一眼,既然这样,那就不吃白不吃,反正他们二人现在也饿了。 而且这顿过后,也不知何时才能吃上这么丰盛的佳肴了。 “谢谢,这位仁兄的盛情款待。”凌嘴里谦虚的说道,眼睛却没有离开桌上美食半步。 渊已经拿起一只烤鸡腿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穆泽浩身后不远的暗卫,看到渊粗鲁的动作,只觉得丢人现眼。 穆泽浩拿起酒壶给三人分别倒满酒,“是啊,过了今天在想吃到这样的美酒佳肴恐怕要等离开这里才行。” “真好吃!在下虽然为江湖中人,但是仁兄的盛情款待还是让我们兄弟二人受之有愧,今日借花献佛,先干为敬。” 渊说着,将还没吃完的鸡腿放回碗里,而后胡乱擦了擦手上的油渍,拿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穆泽浩微微点头,拿起酒杯也珉了一下,心里却在鄙夷和不屑,要不是为了帮茹儿,他才不会和这样的人在一桌吃饭呢,这简直有些到人胃口。 “桌上的菜还很多,慢慢吃。”说着,穆泽浩又拿起酒壶,将渊和凌的酒杯给掺满。 也不知道是美食还是美酒的作用下,让渊和凌越来越放松警惕。 “这酒真是不错。”凌觉得自己之前喝的都是垃圾。 “这可是陈年佳酿,哪能不好喝呢。”穆泽浩一副你们很有眼光的表情。 就这样,渊和凌在穆泽浩故意引导和洗脑的情况下,此时脸色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我没想到在大牢之中还能遇上您这样的好人。”渊微微打了一个酒嗝。 穆泽浩自问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这么认为,难道就因为刚刚一起喝过几杯酒的缘故。 穆泽浩不停的给渊和凌倒酒,现在二人已经摇头晃脑,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这不愧是庆云楼里的美食,没想到我还有机会品尝到。”凌说着,手一抖差点酒就从杯里撒了出来。 “那就多吃点。”穆泽浩不断的劝渊和凌喝酒吃菜。 “今天真是谢谢您了,要不然我还没机会吃到这么好的美食。”渊突然站起身来,脑袋都差点撞到牢门之上。 “小心点。”穆泽浩假装提醒道。 “没事,我今天高兴,要不是您,我也无法吃到这些美食。”渊一连打了好几个酒嗝,又拿起鸡腿啃了起来。 “我和你说啊,这件事情你可不要告诉其他人哦。”凌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原来在酒里面,云雅茹加了其他东西,只要喝酒的人,出现严重喝醉酒的情况,这时人说话就会不经过大脑,嘴巴像不受控制似得将心里隐藏的秘密说了出来。 “你不知道啊,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和渊都是因为某种原因无意间进入那个组织的。 没想到,进入组织还给我们那么多好处,让曾经穷困潦倒的我们,成为富甲一方的存在,还学到了一身不错的武艺。”凌说道这里别提多开心。 渊听到凌说的这些,心里顿感不妙,但却不自觉的和凌一唱一和的将他们那点秘密继续都撸出来。 “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回事,居然让我和凌去放火烧乔府,不过我们也没有多问,你应该懂得,毕竟做我们这一行,要想活命就必须少说,多做。 只是我们这会运气不好,居然在大火之下还有人从乔府里逃了出来。 不过主子可能不知道,我和凌其实原来就相识,而且关系不错,干了这一行以后,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们彼此知道了对方的另一从身份。 之后的几次任务,因为我们的配合得当,到是完成的比较圆满。”渊说着,自顾自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你们运气确实有些不好。”穆泽浩微微叹了口气,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但是您不会知道,其实我们两个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要不是听说县太爷已经抓住了凶手,我们也不会因为一丝大意,在茶楼里谈论此事时,没有注意到四周的情况。”凌只觉得晦气。 “所以也怪我们倒霉,居然碰上了白玉堂和展昭,要不然我们这会已经在外面逍遥快活了。”渊想到这里就有些遗憾。 “没事,你们出去后,还是可以继续逍遥快活的。” “谢谢您这句话。”渊不自觉地举起酒杯,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是啊,早知道是这任务,而且还有这么多麻烦,我们两个当时肯定会想办法推托,就算推托不了,我们也会在火灾现场多待一阵子,这样就不会有人逃出那场大火了。”凌说道这里,竟有一丝后悔。 穆泽浩和他的几个暗卫,没想到此法这么有效,虽然云雅茹的那枚药丸在里面功不可没,但是也需要穆泽浩的配合才是。 “那么主子不会找你们麻烦吧?”穆泽浩试探性的问道。 “找麻烦,恐怕他现在暂时还管不了我们,毕竟那场火灾,大火烧的那么凶,居然还能有人逃出,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能预估的,再说除了这点以外,我和渊还是将任务顺利完成了的。”凌想了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不将这些告诉县令大人,说不定还能将功折罪呢。”穆泽浩磁性的声音响起,在渊和凌眼中就像唱着洗脑曲似得。 “县老爷又没有直接人证和物证,告不告诉县令,对我们二人来说,其实用处并不大。”凌不是很赞成穆泽浩这番话语。 “怎会没用处,难道你们还想在这大牢里待一辈子不成?”穆泽浩好像再为二人考虑似得。 “你说的也对,到时候我们两兄弟,再考虑一下。”凌没有直接答应下来,但语气却比之前软和许多。 穆泽浩见此便知道,这二人是听进去他刚刚那番对话了,也没枉费他来大牢走一遭。 “来,我们接着再喝。”穆泽浩又不失时机的给渊和凌倒酒。 “喝……我们喝……”渊说着,举起酒杯喝了一半,人就睡着了,酒也撒在了地上。 “不管他,我和你喝。”凌还在那里逞能。 穆泽浩嘴角微微勾起,便知这位差不多也不行了。 不过片刻,凌也睡了过去,此时只听到此起彼伏的打呼声。 “主子,他们已经睡着了。”寒冽上前轻轻摇了摇凌和渊。 这二人一摇,就到在地上,接着打呼。 “走吧!”穆泽浩甩了甩衣袖,站起身子,转身便大步离开了大牢。 …… “怎么样,他们承认没有?”云雅茹虽然相信自己的药丸,也相信穆泽浩的能力,但还是想亲口听他说。 穆泽浩朝后招了招手,“都招了,这是他们的供词,你可以好好看一看。” 云雅茹也很好奇,这二人到底招了什么,于是接过供词快速看了起来。 “虽然我们还是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是有了这两份供词,乔家纵火一案也算真正告破了。”云雅茹抬头看向穆泽浩。 “剩下的你不用管,交给我就行了。”穆泽浩想了想。 “那我到时将黑金色玉牌给你,还是给你拓印下来的玉牌图片?”云雅茹问了问。 因为她现在觉得这枚黑金色玉牌就如同烫手山芋一样,放在她这里如果被人知道了,又会发生祸事,还不如拿给穆泽浩,这样即方便抓到幕后黑手,又能避免县衙再起波澜。 穆泽浩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不相关之人,这才低声道:“那枚黑金色玉牌,你暗中交给我好了,至于拓印下来的图片,一会儿多给我几张。” 云雅茹对此没有意义,反正穆泽浩比她官大,他说什么她造作就行了,而且她相信他不会害她。 …… 系统阿书那公子音在云雅茹脑海中响起。 “恭喜宿主抓住乔家纵火之人,特奖励心灵球一枚,它可以在特定环境下,给你最大的帮助。” “阿书,你可以和我解释一下,这个心灵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云雅茹觉得字面分开能读懂,但字面合在一起理解起来就有些茫然了。 “这个心灵球,其实就是在宿主遇到一些自己未知,但心里却有六七成把握时,用上这个心灵球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阿书好心给宿主简单解释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不是,比如我在破案过程中,并没有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但是又通过一系列联系,可以大概确定第一案发现场的位置,如果用上这个心灵球是不是可以帮我们更快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云雅茹将自己心理的理解对着阿书说了一下。 “大概也可以这么理解。” 云雅茹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个“心灵球”的问题,但是心里却记下了,下次早机会一定要试一试这个“心灵球”,看看它是不是有阿书说的那么大的作用。 …… 云雅茹和穆泽浩二人此时正在庆云楼的雅间里。 “茹儿,这次我可能最近会离开沧县?” “浩,是不是为了那枚黑金色的玉牌?” 穆泽浩点了点头,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并没有和云雅茹详细说明,不过她大概猜也猜到了怎么回事。 “不过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浩,到底什么好消息,你说来我听听。”云雅茹被穆泽浩勾起了浓浓的兴趣。 第一百六十三章 升任大理寺寺丞,遇埋伏 “具体我就暂时不和你说了,反正对你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穆泽浩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到底是什么好事。 …… 穆泽浩离开沧县过了有一个月的样子,朝廷差人送来了嘉奖令和新的调令文书。 “云大人,恭喜恭喜。”寒冽拱手道。 云雅茹接过文书,打开一看,这才明白寒冽为什么对自己恭喜,原来这就是穆泽浩之前所说的好事吧。 沧县县令云梦飞足智多谋,断案入神,治县有方,剿杀碧霞山山贼有功,并成功救回刑部侍郎之子,找回遗失已久的玉牌,为朝廷成功献上高产土豆和高产红薯有功,擢升大理寺寺丞,钦此。 云雅茹没想到,当今圣上会升她为大理寺寺丞一职,这可是连跳了好多级啊。 “快,四九赏银,赏银。”云雅茹差点把这个给忘了,对着站在一边的四九交代道。 四九反应过来,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寒冽。 “多谢多谢!我没想到这回会是你来送朝廷公文,只是不知楚兄最近怎么样?”云雅茹关切的问道。 原来这任务应该另有他人来传,不过穆泽浩心里挂念云雅茹,便从当今圣上那里领了这差事,只不过他自己不方便出面,便将这差事交给了身边的暗卫。 “多谢云大人惦记,我家主子很好,他在京城等着云大人的到来。”寒冽说的隐晦,但云雅茹却已经明白了话中的意思。 “对了寒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说。” “救回刑部侍郎之子从何说起,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样的事情。”云雅茹想破脑袋,都没想出一点头绪来。 “这个啊……不知云大人可记得,有对身穿华服的年轻夫妇来县衙寻找孩子。”被寒冽这一提醒,云雅茹顿时想起来,他指的是谁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当时那个孩子居然会是刑部侍郎之子,这纯粹就是机缘巧合。 “云大人,还请你即日赴仼。” “好!来人,打点行装,我明日好启程赴任。” “对了,云大人,主子还让属下给您带一句话。” “寒冽,不妨边喝茶边说。” 寒冽点了点头,正好他也有些口渴。 他从衣袖里掏出一枚代表大理寺寺丞身份的令牌,递给云雅茹。 “主子说,云大人不必着急赶路,如果在路上碰到一些离奇或者古怪的案件,可以先行进行调查,而后到了大理寺在补齐剩下手续即可。”寒冽不忘将自家王爷的嘱咐交代一遍。 云雅茹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 其实这也是穆泽浩考虑的云雅茹一路的遭遇,这才在寒冽离京前对他做了交代。 …… “公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可以去京城了。”红叶听到这一消息,高兴的都有些不敢相信。 “红叶,京城不像沧县和盂县,我们到时候要加倍小心才是,切记祸从口出。”云雅茹不得不提醒红叶。 “奴婢晓得。”红叶点了点头,她不会给自家小姐拖后腿的。 距离上任之日还有一个半月,所以云雅茹并不心慌,所以在寒冽离开之后,大家便开始整理行装。 “师傅,我们这是要离开了吗?”蔡定儿看着忙碌的众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啊,定儿想不想去京城,那里可比沧县繁华多了?”白玉堂停下手中的动作,蹲下身看着自己这个小徒弟。 “师傅去哪,我就去哪。”蔡定儿想也不想,开口说道。 白玉堂很是欣慰,这个徒弟算是没有白收。 佟画师只觉得自己这金大腿抱的值,没想到自己还有去京城的那一天。 想想自己,当时如果他不是聪明的话,现在可能还待在盂县呢,虽然也能挣到钱,但是和现在的生活相比,简直差远了。 云雅茹这次进京赴任那简直是拖家带口,看的县衙里的那些衙役一愣一愣的。 原来除了杂七杂八的行李被收拾了满满三马车,还有那些跟着展昭和白玉堂学过一段时间花拳绣腿的女子,知道云雅茹要离开沧县,便也跟了出来。 “请大人,让我等跟在身边。” 云雅茹想到自己在京城也需要帮手,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 县衙外围满了前来给云雅茹送行的百姓。 “这是怎么回事?”云雅茹看向一旁县丞大人。 “云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些百姓听说你要离开沧县,全都自发的前来为您送行。”县丞大人道。 云雅茹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一天,毕竟她原来也就在电视上看过。 云雅茹微微点了点头,只觉得在沧县这一段时间,虽然经历了很多,但是能得到百姓爱抚还是很值得的。 “各位保重。” 只见云雅茹对着众人微微挥了挥手,便坐上了马车。 “我们沧县好不容易有个为民办事的好官,居然就离开了。” “云大人这是升迁,你这样说不是在咒云大人嘛。” “是我老婆子不会说话。” …… “没想到百姓这么热情,要不是我们走得快,现在我们手里可能都抱满了鸡蛋和蔬菜。”展昭不禁感慨道。 “怎么不舍得?”白玉堂看见蔡定儿时不时回头,便问道。 “我毕竟在沧县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突然离开还是有些稍微不适应。”蔡定儿故作老成的说道。 “师傅也不是不让你回来,以后你武艺学成闯荡江湖之时,可以回来看看。”白玉堂伸手摸了摸蔡定儿的脑袋。 蔡定儿知道自家师傅说的不错,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舍而已。 “既然这次时间还有那么长,我们就不必着急赶路。”云雅茹想了想,撩开车帘对着白玉堂和展昭说道。 红莲有些不高兴了,跑了一圈,又转了回来,对着云雅茹所坐的马车连打了两个响鼻。 “行了,等一会儿休息后就来骑你。”红莲这才开心,并发出欢快的叫声。 这次到了京城,如果原身的父亲和继母不来找她麻烦,云雅茹暂时还不想去处理,毕竟她才到京城,根基还不稳固。 但是如果原身的亲爹和继母想直接对她动手,那么她也会不客气,毕竟人家都欺上门了,她在忍着不就成了软包子嘛。 “公子,我们是直接在马车上将就吃些点心,还是一会儿去前面找间铺子?”红叶转头问道。 “我们现在到哪里了?”云雅茹发现四周绿树匆匆,周围并没有其他人。 云雅茹想了想,将雪花唤了过来,“雪花,你去前面看看,有什么情况飞回来告诉我。” 雪花发出“咕咕”的声音,而后展翅飞了出去。 “主人,你怎么不让可爱的雪球一起去呢?”雪球感觉很郁闷,一直以来它都是和雪花同进同出的。 “你的速度太慢了,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吧。”云雅茹根本不给雪球机会,直接将它逮住,让它没法飞起来。 不过雪球嚷嚷了一阵子,见云雅茹还是不松口,便停止了挣扎,因为它也知道云雅茹说的是实情。 “公子,雪花能行吗?”毕竟之前雪花从来没有当过先锋,突然被云雅茹委以重任,红叶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问题。”云雅茹到是对雪花非常信任。 一盏茶的时间,雪花重新飞回了云雅茹的身边,对着云雅茹发出急促的叫声,在提醒自家主人前方有危险。 “大家一会小心点,前面可能会有埋伏。”云雅茹撩开车帘,朝外喊道。 众人都很疑惑,虽然雪花发出的叫声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但是大人怎么会懂得这么多,实在是太厉害了,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听得懂鸟语,但是却不妨碍大家对云雅茹的信任。 …… “前面危险,大家小心。”展昭突然停下枣红红。 云雅茹掀开车帘,这一看,整个人警惕起来,看样子已经到了雪花刚刚说的那个地方了。 此时四周只能听到各种昆虫鸣叫的声音。 “雪花,你厉害啊。”红叶对着雪花比了一个大拇指,它没有想到雪花还有这个能赖。 只见山顶上一个黑衣人对着后面一招手,后面那些埋伏的黑衣人顿时将手中削尖了的竹筒轻轻一放,那些竹筒如箭一般便朝云雅茹一行人射了过来。 只不过云雅茹一行人早有准备,竹筒一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被众人手持兵刃给直接砍断了。 “大人这是什么运气啊,怎么回回都能碰上这样的事情?”佟画师虽然跟着云雅茹一行人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但面对飞过来的竹筒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闭上你的乌鸦嘴。”四九虽然知道佟画师说的对,但现在却没闲工夫和他叽叽歪歪,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结果却让自己受伤,这简直得不偿失。 “好了我不说了,这总行了吧。”佟画师马上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只希望看他这么配合的份上,别和他一般见识。 他也不看看现在在哪里。 就在这时,一大群黑衣人从山上施展轻功,腾空而下,看样子对方应该是早有预谋。 云雅茹现在不知道他们这样的行为,是专门针对她的,还是被他们给莫名其妙的给遇上了。 不多时,云雅茹一行人周围便围满了黑衣人,个个都散发着冷光,手握大刀就向着云雅茹一行人直接砍了过来。 云雅茹心里有些疑惑,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她比不觉得和自己认识。 “你们是何方神圣,还请报上名来?”云雅茹道。 一众黑衣人并没有人去回答云雅茹刚刚的问题,不多会儿,变听见兵刃相碰发出的声音。 只是每次兵刃相碰时,那群黑衣人都非常狡猾的选择变招,让云雅茹一行人防不胜防。 “大家加快速度,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云雅茹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对着展昭、白玉堂等人说道。 一众人等也发现了情况不对劲,同时加快了出招的速度,毕竟为破不快,这让黑衣人吃了不小的亏。 正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一跃窜上了半空,直接踢飞了佟画师周围的黑衣人。 “为了你的小命着想,你还是快找地方躲起来,一会儿开打,我可顾不上你。”蔡定儿只觉得此时的佟画师有些碍眼。 佟画师见是蔡定儿救了自己,心里顿时有些羞愧。 第一百六十四章 和黑衣人交手 黑衣人没想到这么小的小孩,居然也会如此厉害。 “你们接下来,让小爷好好会会你们,看看是你们厉害,还是我厉害?”此时的蔡定儿有些漂了,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厉害。 主要是那些黑衣人都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小不点,再加上刚刚那一下算是出其不意,所以黑衣人才会连退好几步。 “小孩,你居然赶在爷爷面前说大话,也不怕鼻子长长。”黑衣人故意吓唬蔡定儿,可是没想到蔡定儿却没有被吓到,反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切,就你这样,还想挑拨小爷我,不如回家好好做做梦来得实际一点。”蔡定儿一脸不屑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一点都不买账。 黑衣人有些郁闷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会不怕他,反而出口就怂他,要不是双方立场不一样,他一定会将他逮回去好好问问。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不将你打死,是不是有些对不住你刚刚那些话语。”黑衣人说着,将手指弄得吱呀作响。 蔡定儿只觉得自家师傅说的不错,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增加实战经验,他可不会轻易放过,再说一旁还有其他人在,他相信只要自己遇到危险,不管是师傅还是师伯还是大人都会第一时间赶过来救他。 所以此时的蔡定儿没有一丝害怕,反而跃到半空中,仗着自己灵活多变的轻功,和黑衣人玩起了躲猫猫。 “老大,你和他多费口舌干什么。”另一个黑衣人已经从后面提起了蔡定儿的衣领。 蔡定儿这下不敢德比了,“师傅、师伯、云大哥快救我。”边说双脚还边乱蹬。 “白兄,展兄不用担心。”云雅茹给朝天上指了指。 只见雪花扑扇着翅膀,来了一个俯冲,直接一爪子对着黑衣人抓了过去。 就在黑衣人吃痛的一瞬间,手一松,蔡定儿趁机逃离了黑衣人的牵制。 黑衣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只雪雕给伤到,这简直就是他人生中的奇耻大辱。 不过就在黑衣人伸手朝雪花抓去之时,雪球直接啄伤了他的一只耳朵,黑衣人顿时鲜血直流,疼的他痛苦不已。 “你们还不过来帮我,将这两个畜生给我逮住,我要将它们生吞活剥了,才能已结我心头之恨。”黑衣人大声嚎叫。 “雪花、雪球真厉害,你们现在是我最崇拜的偶像了。”蔡定儿还不忘在一旁呐喊助威。 白玉堂有些吃醋了,“定儿,难道我不是你最崇拜的偶像了吗?” “师傅,你怎么跟雪花和雪球吃起醋了?”蔡定儿眨眨眼,有些好奇的问道。 “难道我就不能吃醋了吗?”白玉堂心里却不承认对雪雕和鹦鹉吃醋,毕竟那样太掉价了。 “能,能!”蔡定儿只得点头又点头。 …… 云雅茹的背后就像长了眼睛一样,黑衣人的大刀还没有刺入,就被云雅茹以雷霆之势轰了回去,一时激起一阵气浪,尘土飞扬。 怎么纸上没有写云雅茹会武功,而且还这么厉害,简直超出了他的意料,让黑衣人暗自叫苦。 二人刀剑相交,黑衣人只能见招拆招,实在是云雅茹的招式太变换莫测了,让他眼神不自觉的凝重起来。 “说吧,你们是谁派来的?”云雅茹有些好奇。 她不觉得这回还是她那个好继母所为,毕竟这次和上次完全不同。“就你这样的功夫,还不至于让我将实情吐露出来。”黑衣人心中不甘,说话也不那么客气。 云雅茹眉头一皱。 既然这样,云雅茹也不在和眼前这黑衣人多费口舌,因为她相信一句话,拳头才是硬道理,只要他们将这伙黑衣人都打趴下,她就不信不能从这些黑衣人嘴里套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只见云雅茹出手越来越凌厉,黑衣人也没有在中间套到任何好处,反而越来越就觉得云雅茹深不可测。 眼看一群黑衣人将成为云雅茹一行人的手下败将,就在这时,一众黑衣人将手中的刀刃换成了一根比普通蜡烛要宽一些的蜡烛,不知他们用了什么功法,顷刻间所有蜡烛全部点燃,而后一掌对着烛火打了出去,让云雅茹一行人不得不朝后腾空翻,这才躲过突然起来的火苗。 “展兄,白兄,这是什么门派的功夫?”云雅茹还是第一回见这种怪异的武功,不由有些好奇起来。 “这好像是日月神火派的功夫,不过我听说这个神秘的门派好像已经多年不混迹江湖了,怎么会在这里遇上。”展昭想了想,也有些琢磨不透。 “可是我好像没有和日月神火派接过仇,你们你?”云雅茹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我们也没有,如果不是之前听师傅提起过,我和师兄也不知道江湖上会有这样一个门派。”白玉堂摇了摇头。 “那这就奇怪了。”云雅茹挑了挑眉。 “我们日月神火派杀人不是为仇,而是为了钱。”其中一个黑衣人好心为云雅茹一行人解释道。 云雅茹算是明白过来了,她现在觉得会不会是犯乔家纵火案的那个组织花钱找来的人? 犹豫这些黑衣人时不时的将蜡烛上的火焰打出,再加上这诡异功法还带有少量烟雾,让云雅茹等人只得不停的闪躲,用以避开火焰和烟雾。 “大家只要避开火焰,还是可以进行反击的。”云雅茹连躲数次,终于发现了…… 其实这是展昭、白玉堂等人也不知道了这点,只见他们躲过火焰后,趁其不备对着黑衣人一剑挥了过去,直接让黑衣人变换阵型,同时有些黑衣人还在这过程中受了伤。 “看来你们日月神火派也不啥样嘛。”云雅茹一脸鄙视的看着这些黑衣人。 “那可不一定。”黑衣人并不想就此认输,毕竟他们原来出任务还没有输过。 “看来你们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那希望你们能一直这样有信心下去。”云雅茹还不忘讥讽道。 不过云雅茹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只见她腾空而起,一跃跳出了黑衣人的包围圈,而后才听了下来。 几个黑衣人相互对视一眼,直接又将手里的蜡烛换成了之前的大刀,而后向云雅茹奔了过来。 黑衣人这一动,让云雅茹越加确定日月神火派要对付的人就是自己。 很快云雅茹和这伙黑衣人又对上了,只不过此时黑衣人身上的杀气更甚,让云雅茹不得不在心里揣摩分析,因为他们的目的不是与人搏命,而是为了将所有黑衣人给制服,从而从他们嘴里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你们别管我,佟老师和定儿也要多注意。”云雅茹见其他人朝她这边靠过来,不得不出声提醒道。 毕竟他们一行人中,佟画师一人是不会任何武功的,还有蔡定儿虽然会武艺,但是毕竟年纪尚小,加上跟白玉堂所学时间尚短,是他们这一行人中最需要保护之人。 云雅茹可不想因为她的疏忽,从而给这些黑衣人找到可乘之机,这样他们就被动了。 “我们还是将他们的神火踢了吧,要不打起来很不顺手。”白玉堂很不喜欢这样的打法。 “行,就这样办。”展昭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挺烦的。”云雅茹也很赞同。 既然这样,四九想了想,拿起箭,拉开弓,对着那些蜡烛射了出来,只不过因为黑衣人在不断变动,四九的成功率并不是很高,但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只见其他人腾空而起,对着黑衣人手中的蜡烛直接一脚踢了出去,所有蜡烛就此落地,有少部分还是不小心将火焰引燃在了树枝之上。 “嗨!” “嚯!” “吖!” 不多会儿,一个个黑衣人都挂了彩,更甚至还有少数黑衣人还因此受了重伤。 “说吧,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给你们的钱了吗?”云雅茹反手一剑将一个黑衣人给钉在树桩上。 “你确实有些能赖,是我们之前小看你了。”黑衣人说着,就准备咬毒自尽,却被云雅茹眼疾手快,强行将毒囊从黑衣人嘴里取出。 只不过云雅茹动作有些粗鲁,直接让黑衣人掉了两颗牙齿,顿时鲜血从黑衣人嘴里不断喷出。 “我看这样,你还有什么办法自尽?”云雅茹举起从黑衣人嘴里取出的毒囊,放在黑衣人眼前晃来晃去。 黑衣人眼里充满怨恨,云雅茹却对此熟视无睹,要怪就怪他们主动找上门来。 “我说……我说……”只不过因为缺了两颗牙齿,黑衣人说话变得有些漏风,要不是云雅茹离得有些尽,都听不清楚。 “说吧,我听着呢。”云雅茹道。 不过黑衣人却在这时乘其不备,反手掏出匕首对着云雅茹刺了过来。 “公子,小心。”红叶没想到,这黑衣人会如此狡诈,只不过她距离云雅茹有些远,过去夺匕首的话,恐怕有些来不及了。 白玉堂此时手里的墨玉飞蝗石已经飞出,不过还是没有云雅茹自身反应迅速,只见她朝后退了半步,而后直接伸手握住那把匕首,然后反手一刺,直接刺中了本来就被钉在树桩上的黑衣人。 这一刺不要紧,直接让黑衣人进气少出气多。 “你……” “你什么你呀。”云雅茹明显不赖烦了。 这不是浪费她时间嘛。 云雅茹随即放弃了眼前这黑衣人,转身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不知何时,传出“沙沙”的声音,又一批黑衣人从树林深处腾空而起,飞了出来,重新将云雅茹一行人给围在中间。 “怎么回事,难道是两伙人不成?”看见突然起来的变化,云雅茹露出诧异之情。 “也不一定。”白玉堂看了看这些黑衣人。 “大人这样下去恐怕对我们不利,他们应该是想用车轮战来消耗我们的体力。”展昭发觉有些不对劲。 云雅茹不由皱起眉头。 “接好。”云雅茹抬手向白玉堂和展昭甩出两个瓷瓶。 现在只希望他们机灵一点,一会儿能够捂好自己的口鼻,不让那些粉末被吸入其中,要不然又要麻烦了。 只见白玉堂和展昭腾空而起,伸手将瓷瓶给接住。 第一百六十五章 借宿 一众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在捂住口鼻之后,将瓷瓶里的粉末对着黑衣人抛了出去。 不一会儿,黑衣人便到了一大半 “有毒。”可是已经为时已晚。 现在打起来,云雅茹一行人也要省去一番功夫。 “你们真卑鄙,居然用上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其中一个黑衣人盯着云雅茹。 “这不是你们自找的嘛。”云雅茹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错,如果他们不来这一招,她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方法。 “十、九……二、一”云雅茹发现居然还有一些黑衣人没倒,她都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他们了。 “这些人在大人的药粉下,居然还能保持清醒,简直让人佩服。”白玉堂夸赞道。 “可能是这几人武功高,也有可能是这几人在强行压制体内的毒素。”展昭注意到这些黑衣人的脸色。 “那他们可就倒霉了。”云雅茹不适时宜的插话。 “大人,怎么个倒霉法?”白玉堂有些好奇。 “那么这些人就不是简单的晕倒了,等他们在运转内力时,就会发现自己的筋脉被堵,如果强行运转的话,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能猜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云雅茹看着黑衣人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那也只能怪他们自作自受。”白玉堂有些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确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只能怪黑衣人对药粉的认知不足,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样做。 那些黑衣人听到云雅茹这话忙运功,可是不管他们怎么运功,那气流运转到一半就会倒退回来,看来筋脉确实被堵塞了,个个气得咬牙切齿,但却有无可奈何。 “只要你们老实交代,是谁让你们在这里舍下埋伏的?你们此次行动的目标是谁?只要你们回答的让我满意,我说不定心情一好,就给你们解药了呢。”云雅茹开始了她的忽悠之功。 “你不会骗我们吧?”其中一个个头稍矮一点的黑衣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主要他怕自己说了,云雅茹又没有给他们解药,那不是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嘛,所以还是问问比较好。 “你们现在还有选择吗?”展昭确定这个黑衣人问的有些傻。 这一下被问住了,因为他们现在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一众黑衣人齐齐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其他办法,那现在你能不能回答我之前说的那两个问题?”云雅茹直击问题根源,不给黑衣人任何说话的机会,便将问题又问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其中一个黑衣人突然开口,回答起云雅茹刚刚的问题。 “我并不知道谁让我们埋伏在这里,但是我却知道这人用油彩在脸上画了一个脸谱,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至于说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有人会从这条路上经过,而坐在马车里的行人就是他们的目标。 只不过平时因为没有什么人在这段路上行走,他们也不知道会出现云雅茹这一众人等,所以在云雅茹出现的一瞬间,便升起了好胜之边。” 一众人等一听说脸上用油彩画的脸谱,心里就不由想起乔家纵火案里,他们抓到那些人时,脸上就是用油彩画成的各种脸谱。 “不会是他们吧?” 难道皇上他们在京城还没有将事情处理好吗?要不然怎么这些人还会出现在她离开沧县的必经之路上? 又或者京城那里一开始行动,这幕后之人就想到了沧县这边。如果真是那样,这幕后之人的脑袋也太聪明了一点,看来他们接下来的行程恐怕将不太平了。 “各位他说的都是实话。”其中一个声音有些沙哑的黑衣人突然开口道。 他这么一说,本来云雅茹还没怎么怀疑,但现在她总觉得里面似乎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隐藏在其中。 “我看你们并不老实,这个回答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都参合在里面吧。”云雅茹很肯定的说道。 “叫你多嘴,叫你多嘴,要不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其他黑衣人听云雅茹这么一说,心里将刚刚那个有些沙哑的黑衣人从头到尾的骂了一遍。 而刚刚那个声音有些沙哑的黑衣人这时也傻眼了,可是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之前并没有说错话啊。 “大人,我说的都是真话,您如果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之前主动交代的那个黑衣人说道。 他只觉得自己好冤,明明他没有说一句假话,可是为什么因为那嗓音沙哑之人的一句话,就武断的认为他没有完全说实话呢。 “既然这样,红叶、四九去烧一锅清水,然后将这瓶里的药丸倒进去,等融化后给这些黑衣人,每人喂上一小碗。”云雅茹说着,又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瓷瓶。 这人身上的瓷瓶怎么这么多,难道他还会医术不成? 云雅茹并没有心情去管黑衣人心里想什么。 “好的,公子。” 白玉堂和展昭趁机给这些黑衣人都点了穴,这些黑衣人只觉得自己这次行动非常倒霉,任务没成功不说,还要在这里活受罪,真是非常不划算。 …… 等红叶和四九将一碗碗药水喂进这些黑衣人嘴里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黑衣人眼前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却是都回到了他们接到任务出发时…… 怎么会这样,所有黑衣人心里都有些疑惑,可是这时却没人给他们解答。 而就这这个时候,云雅茹的声音响起,“诸位看到这一幕,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又觉得非常真实。” “你是个魔鬼,你到底给我们喝的是什么?” 黑衣人心里非常清楚,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产生了怀疑,他们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可怕的念头,他们这次任务失败了。 这些黑衣人就在这药汤的折磨下,双眼变得通红,好似发懵,却怎么也走不出来。 “大人,他们这样还要持续多久?”展昭有些好奇。 “正常情况下,不到一个时辰就应该清醒过来,但是清醒的时间却并不会很长。”云雅茹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黑衣人。 “公子,这是什么药丸,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红叶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景象。 “这药丸是我最近闲来无事随手制的。”云雅茹云淡风轻的说道。 一众黑衣人将云雅茹一行人的谈话听的清清楚楚,可是他们却早怎么也清醒不过来。 “只不过据我观察,我觉得他们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什么?”蔡定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云雅茹,他只觉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因为他们在服用药汤前已经中毒,现在药性已经发生了变异。” “大人,那还有解药吗?”展昭道。 “没有解药,他们应该会一直陷入迷梦之中。”云雅茹很失望的告诉众人。 “大人,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重新启程了?”白玉堂问。 “我们在等一炷香的时间,我还想观察观察他们服用药汤后的变化。”云雅茹顿了顿,“你们有没有受伤?”说到这里,云雅茹将目光看向佟画师和蔡定儿,还有跟着展昭和白玉堂学习过一段时间武艺的姑娘们。 “大人,我们已经包扎好了。” 云雅茹见众人都没事了,便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逗起了雪花和雪球,心里却想着这次中埋伏的事情。 云雅茹发现自己的敌人好像又多了一位,她现在只希望,自己到京城的时候,皇上已经找出幕后主使之人并将其处决了,这样她就不用在这里担心那未知的危险了。 在离开前,云雅茹还让人将这些黑衣人身上的银钱等东西都收刮一空,弄得这些黑衣人都愤恨不已,但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们现在什么都动不了。 …… “大家今天都累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在前面随便找个地方借宿一晚再走也不迟。”云雅茹看了看天色。 “师傅,定儿饿了。”蔡定儿可能是刚刚消耗体力过多。 “定儿,要不你先吃点干粮,一会儿找到地方借宿,红叶哥哥再给你做好吃的?”红叶笑嘻嘻的走过来,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干饼子,递给蔡定儿。 “谢谢红叶哥哥。”蔡定儿伸手接过干饼子咬了起来,虽然有些硬邦邦的,但这个时候和饿相比都不是什么事情。 “大家都收拾妥当没?”云雅茹此时并没有回到马车里,还是骑上了红莲。 “好了。” “那我们启程吧,要不一会儿天黑了,我们恐怕只有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一晚了。” 说完,没过多久,众人便重新出发了。 …… 半个时辰后。 “大家快看,前面不远好像有间茅屋。”展昭用手指了指。 云雅茹顺着展昭手指的方向看去,“不错,看样子确实是人家,我们也算天无绝人之路。” “太好了。”蔡定儿听到后非常高兴,这荒郊野外,他可不想露宿街头。 “走,我们去看看。”云雅茹道。 “驾。” 话音刚落,马蹄声响起,因为看到了希望,众人加快了速度。 天色快暗了下来,夕阳慢慢地坠下山去,云也在这时变成了玄色,给这片树林带来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在这寂静的树林之中,只能听见马蹄声,车辇滚动的声音,还有树上、草丛中时不时传来的各种昆虫的叫声,看似矛盾,却又意外和谐,形成了独有的音乐。 不时隐隐还夹杂着野兽的叫声,让这寂静的树林,更添神秘之色。 四九跳下马车,走上前轻轻拍响屋门,“有没有人啊?” “公子,好像没有人。”四九拍了半天,都不见里面有任何响动。 “不对啊,我们刚刚明明看见屋里有亮光的,怎么会没人呢?”佟画师只觉得不对静,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四九,你在拍拍?”云雅茹对着四九使了一个眼色。 四九点了点头,又伸手拍响了屋门。 这回到是没让他们等多久,没多会儿,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 “嗨,你们这是?” “老伯,我们因错过宿头,想在贵地借宿一宵。”云雅茹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 穆泽浩的相思之苦 身着灰色短打,外面还披着一件藏蓝色外衣的老伯,透过手里的烛光,通过门口朝外上下打量着云雅茹一行人。 “哦,你们是借宿的。” “只是不知你们怎么会大晚上来到此处?”老伯有些疑惑。 此时他们赶了一天的路,风尘仆仆,已经非常疲惫了。 “只因错过了宿头,又因道路不熟,故而走错了路径,这才来到了此地,所以只能叨扰大叔了。”云雅茹顿了顿,“如果不是看到这里有间茅屋,我们恐怕晚上就要露宿荒郊野外了。” 众人面面相觑,云雅茹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他们一行人遇到埋伏吧。 “不妨事,不妨事。” “也算你们运气好,这方圆几十里内,就我这一户人家。” “既然是过路的客人,如果你们不嫌弃,那诸位就请进吧。”老伯见此,没有在继续追问。 因为他发现眼前一行人,个个长得英俊不凡,特别是他们的目光清正,想来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话音刚落,老伯已经将门大打开。 “那就打扰了。” “谢谢,谢谢。”一行人齐齐颔首道。 “不敢,不敢。”老伯说着,将众人迎了进来。 “大叔能为我等开门,我等已经非常感谢了。”云雅茹说。 “你们马车只能自己找地方停好,我这里可没有马厩。”老伯看了看众人身后的马车和马匹。 一众人也知道像这样的茅草屋一般不可能有专门的马棚,于是他们将马拴在附近大树旁,好让它们就近吃些野草。 “这么晚了,你们一定没吃饭吧,我叫我老婆子过来给你们弄点吃的。”老伯想了想。 “这也太麻烦了,你只要告诉我们灶房在哪里就成。”白玉堂及时阻止了这位老伯的行为。 “是啊,大叔。”红叶此时刚刚走了进来。 老伯看见自己的老伴从里屋走了出来,便说道:“老婆子,他们要在我们家借宿一宿,你带这位小哥去一趟灶房。”说着,还用手指了指红叶。 “那跟我来吧。”老婆子对红叶示意。 “好了,那就麻烦大娘了。”红叶小嘴非常甜,很快就和老婆子混熟了。 原来这对夫妇是隐居在这里,除了偶尔会有人路径此地,其他时候只有他们自己悠然自得地生活在这里。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这小院难得热闹一回。”老婆子摆了摆手。 “我们家正好有两间空屋子,你们可以男子一间,女子一间。”老伯用手给云雅茹指了指。 “谢谢大叔了。”能有地方休息,已经很好了,云雅茹也没有过多的要求。 “只是不知大叔贵姓?”云雅茹道。 “不敢,小老儿姓刑,人称刑天七。”老伯拱手作揖道。 “哦。”云雅茹点了点头,而后从钱包里掏出一串铜钱,“刑大叔,我等借宿不敢白住,还请将这些银两收下。” “这就不用了吧。”老婆子刚刚从灶房里出来。 “大叔,大娘这银钱你们一定要收下,要不然我等会于心不安的。”云雅茹直接将银钱放到老婆子手上。 老伯和老婆子见推脱不过,彼此看了对方一眼,最后决定还是收下,“那我们就收下了,你们一会儿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让人去那间屋子叫我们。” 云雅茹微微点了点头。 …… 不多会儿,红叶用食盒端来了四碗阳春面。 “公子,趁热吃些,免得一会儿面托了就不好吃了。”红叶将一碗阳春面放到云雅茹面前。 “红叶、四九、佟画师,现在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讲究。”云雅茹示意他们也坐下吃,早吃饱好早休息。 “师弟,要不你将你珍藏的菊花酿拿出来,我们师兄弟借此好好喝上一杯。”展昭窥视菊花酿已久了,今天趁此机会正好将白玉堂那壶菊花酿给忽悠到手。 白玉堂想了想,点了点头。 展昭心里早已本来准备好的那些词汇居然一个都没用上。 “你们也品尝品尝。”白玉堂给桌上每人都到了一杯。 “师傅,我怎么没有?”蔡定儿看见自己面前没有,心里有些疑惑。 “定儿,你还小。”白玉堂也不知道给怎么和蔡定儿解释,只得干瘪瘪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师傅,我不小了,我已经是大孩子了。” “那允许你抿一小口,可不能多喝哦。” “知道了,知道了。”蔡定儿见白玉堂同意,便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这是什么菊花酿啊,虽然有一股淡淡的菊花味,但是怎么这么辣。”蔡定儿长大嘴巴,不停的哈气。 “你师傅刚刚逗你的,这菊花酿可不是水,那是酒。”展昭微微勾起唇角。 “师傅好坏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蔡定儿一脸嫌弃的看着菊花酿。 “我就是想让你吃吃苦头,要不然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一定会吃大亏的。”白玉堂轻轻揉了揉蔡定儿的头发。 “师傅,你好坏哦,居然将我的发型给弄乱了。”蔡定儿感觉自己头发已经乱成一片了。 “这样不是更好看嘛。”白玉堂睁眼说瞎话本事越来越厉害了,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弄得蔡定儿差点都相信了。 云雅茹看着这对师徒腻得慌,便不再多说直接端起酒杯就抿了一口,“白兄,没想到你今天居然轻易将菊花酿拿出来。” “这不是想给大家压压惊嘛。”白玉堂说完,夹起面条就吃了起来。 白玉堂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好了,我们还是快点将面吃完,这样能早点回屋休息,要不然明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路呢。”云雅茹见他们越说越起劲,只得出声打断。 一顿简单的美食过后,众人只觉得之前的疲惫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 云雅茹“吱呀”一声推开门,借着微弱的烛光,隐约能看清屋子里除了一个大炕,四壁空空如也,但却异常的整洁干净。 掩上门,从墙壁里丝丝透着一丝凉风吹进屋里。 “公子,今晚我们怎么休息?”红叶问道,因为她们几个现在是女扮男装,所以并不方便和那些女子同住一屋,但是让他们和男子同住一屋,似乎也有些不太好。 云雅茹想了想,“晚上委屈你们在这里将就一下了,这样今晚红叶挨着蔡定儿靠墙休息,我、白兄、展兄三人不如原地盘膝而坐,用修炼内功代替休息,四九和佟画师就靠屋门休息。” 大家想了想,都没意见,因为这样的分法,在现在是最好的办法了。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们就早点歇息吧,毕竟明天一早我们还要接着赶路呢。”云雅茹只觉得今天很累,主要是她没想到,那些黑衣人会在她们必经之路上进行埋伏。 …… “茹儿,也不知道你好久能到京城?”穆泽浩睡不着觉,起身来到窗前,抬头望向遥远的星空。 他现在一天看不见茹儿,心里就想得劲,看来很好印证了一句话古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现在也不知已经如隔几秋了。 “不知茹儿现在是不是也正在赏月?”穆泽浩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道。 穆泽浩望着夜空只觉得仿佛看见了云雅茹那俏皮的容颜,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和云雅茹心意相通,而他们虽然离得有点远,但所望的明月却是同一个,这无意间缩短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王爷,这么晚了,还是早点歇息吧。”流沣看见自家王爷屋里还亮着烛光,便闪身走了进来。 “事情办的如何?”穆泽浩并没有回头。 “幕后黑手基本上已经被皇上给铲除了,不过皇上让属下告诉王爷,应该有漏网之鱼偷偷潜逃了。”流沣道。 “漏网之鱼有哪些,你现在是否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穆泽浩转身看向流沣。 “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 穆泽浩点了点头,“一拿到名单,就第一时间告诉本王,本王可不想她因为本王的这点失误,让她出现任何意外。” 穆泽浩虽然没有明确指出,但是他身边的暗卫都知道这人指的是云雅茹——他们未来的女主子。 他也没有想到这回行动如此隐蔽,居然还是出现这么大的失误,这真是让他没有想到。 “是,王爷。” “那你先下去吧!”穆泽浩摆了摆手。 “是,属下告退。”流沣拱手道。 话音刚落,流沣便闪身离开了房间。 穆泽浩嘴角微微勾起,想起了自己被茹儿所救时的景象……接着又想起了他对着茹儿吐露心声的场景……她的笑脸时不时从他眼前晃过,让他快步走到桌前,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快速勾勒出茹儿的音容笑貌,已解他对茹儿的相思之苦。 至从喜欢上她,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多了一抹亮色,而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就是他想过的生活。 也不知道何时茹儿才能在众人面前穿上女装,他实在很想早日看到茹儿穿上女装的样子,那一定会很美,很美。 …… 就在这时,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冷风吹过让云雅茹一行人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还好我们找到了一个借宿的地方,要不然今晚恐怕我们要淋雨了。”云雅茹突然睁开双眼,看向窗外。 “老头子,今天是十五,他们住在这里会不会出事啊?”老婆子躺在床上,小声的咕哝道。 “应该没事吧,毕竟已经有两个十五都没出事了。”老头子想了想。 “外面下小雨了,只希望今晚没有人离开他们暂时住着的房间,要不然到时候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我们不是害了他们吗?”老婆子不由叹了一口气。 “你不说,我都快不记得了,哪让最近两个月的十五都没有出事呢。” “老头子,我觉得那是因为最近两个月的十五没有下雨。” “老婆子,你不说,我还真将这点给忘了。”老头子说着,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过我关他们一行人都不是普通的泛泛之辈,想来一会儿就算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应该也能轻松应付。” “老头子借你吉言,希望这些年轻后生都能平平安安度过今晚。”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夜半奇遇 不一会儿,云雅茹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莫名的极为凄厉的哭声,还有阵阵女子的嬉闹声,待到她睁开眼睛,准备起身时,那些声响却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云雅茹眼眸陡然一紧,顿觉疑惑不已,身旁的白玉堂和展昭也在这时睁开了双眼,看来刚刚她们应该也听到了那莫名的响动。 “这院子有古怪。”云雅茹低声对着白玉堂和展昭道。 只是她们之前并没有在那对夫妇身上看到任何破绽,更没有感受到他们身上有任何内力波动。 “我们两个也听到了。”白玉堂和展昭齐齐点了点头。 不过奇怪的是,这两间屋子除了她们三人,其他人却没有听到任何响动,此时他们还陷在沉沉的睡梦之中,并没有任何想要舒醒的迹象。 就这时,屋外树梢上传来雪花和雪球急促的叫鸣声,让云雅茹不得不出屋打探一番。 只见她将屋门打开,拿出那把系统奖励给她的古琴,盘膝而坐。 不多时,空中便传来一阵峥峥琴音,那琴声时高时低,像一阵阵拂面的清风,洗去了夜色的阴冷之气。 “这位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云雅茹对着空气说道。 她倒想看看是何方妖魔鬼怪,居然会在大半夜出现在茅草屋附近,因为她们在进入茅屋之时,除了那对夫妇外,并没有感觉到其他生人的气息。 “我家大人奈新进大理寺寺丞,你们如果有什么冤屈可以和大人当面说说,说不定还能为你们沉冤得雪呢。”展昭见没有响动,对着空气大声道。 她到是想看看,是谁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她们这里叫嚷不停。 也不知道是不是云雅茹和展昭刚刚的说话声起了作用,不多会儿,便有两名女子身着白衣闪身处现在众人视线之中,只不过她们头上戴了白色的纱巾,遮挡住了她们的真正容颜。 而奇怪的是,那淅淅沥沥的小雨好像都绕着这两名白衣女子,让她们身上并没有沾染上任何水渍。 “不知大人在此,有所冒犯。”二人上前一步对着云雅茹行了一个稽首礼。 “能否请大人能否先停下琴音?要不然我怕我等还没说完话,就已经魂飞魄散了。”其中一个个子稍高一点的白衣女子出声道。 云雅茹见她们并没有恶意,便停下了弹琴的动作。 原来这两名白衣女子,和她们怀里的孩子是这茅草屋那对夫妇的女儿和外孙。 她们因得天师垂念,每月十五晚上可以返回阳间与亲人一叙,这也是那对夫妇在此居住的原因之一,而云雅茹一行人还是第一个在十五那天借宿的客人。 “但是人鬼殊途,为了你们的父母着想,你们还是早日投胎为妙。”云雅茹前世今生还是第一回遇到鬼,虽然好奇,但也没有让她们取下白沙的想法。 “大人说的即是,我们姐妹二人再过半个月就能投胎了,到时在想见爹娘也没办法了。”其中一个白衣女子惋惜道。 原来她们确实冤屈,被路过的天师算出不久的将来将会有贵人出现在此。 天师念及这对夫妇做了一辈子的大善人,却临老遇到这接二连三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这才出手相助这一家子,希望他们最终能有个好的结果。 …… 就在这时,阿书的声音在云雅茹的脑海中响起。 “首先我要恭喜宿主晋升为了大理寺寺丞。”“谢谢,谢谢。”云雅茹心里却想着这系统的恭喜是不是有些晚了但心里还是很高兴。 “没想到宿主出了沧县便遇埋伏,而后又遇上这等奇事,这不得不感叹宿主的运气简直非常奇葩。” 云雅茹不得不感叹这阿书说的真对,只是怎么还不给自己发奖励呢,毕竟她也算升官了啊。 “别着急嘛,这不是马上就要说到了嘛。” 阿书就像知道云雅茹心声似得,弄得云雅茹只觉得自己在阿书面前就像一个没有任何秘密的透明人似的。 云雅茹咬牙切齿的说道,这阿书怎么总是说一句,留半句,就不能一次说完么。 这不是很有意思嘛。 “因为宿主这次的奇遇,让你的奖励发生了一些变化。” 阿书看着云雅茹一脸急切的眼神,也不在和宿主逗乐了,“获得和鬼魂沟通的能力。” “阿书,你不是逗我开心吧,我刚刚明明正在和鬼魂进行交流,你现在却奖励和鬼魂沟通的能力,这不是多此一举嘛。”云雅茹翻了一个白眼,只觉得自己这系统越来越水了。 “此沟通非彼沟通,容我慢慢给你道来。”阿书一副云雅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那你说吧,我到要好好听听这里面有什么区别。”云雅茹一副你不解释清楚,我和你没完的表情,可把阿书给逗乐了,只觉得自己这个宿主越来越有趣了。 “宿主,我说的沟通是指你需要找她询问相关事宜之时,可以通过沟通,让她们出现在你面前。只不过这个与鬼魂沟通只适用于与你有过交流的鬼魂。” 云雅茹听了阿书的解释,很快明白过来,那就是如果她没有这与鬼魂沟通的能力,下次见面只有等鬼魂来找她,这样其实就是将被动划为主动。 “那阿书除了这个奖励,还有其他东西吗?”别说她贪婪,实在是被系统整久了,有些东西还是先问为妙,免得它又开始说一半留一半。 “有!主要是你这次连升几级,加上迅速找出了埋伏你的幕后之人,奖励肯定不会只有这么一点的。”得到了阿书肯定答复,看来和她之前想的不差。 “还有一个奖励就是一个炼丹炉,使用这个炼丹炉可以让你在炼制丹药的过程中,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云雅茹觉得系统此次奖励都非常实用,虽然有时候奖励发放的有些延迟,但索性系统从来都不会赖账。 …… 天师,这样一个称呼云雅茹只是在前世小说电视上见过,来到祈天国后,她还是第一次听人提起。 原来这两个女子一个叫刑怡琳和刑闵琳,其中刑怡琳面容精致清冷,而刑闵琳容貌昳丽。 只因夫妇二人一生只有这两个女儿,从小一直娇养,哪知当地富商之子看上了刑闵琳,只不过这富商之子对外人品还是不错,是以夫妇二人便同意了这妆婚事。 哪知拜堂成亲后却变了,原来富商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平时喜欢沾花惹草,一个外表看起来老实本分,本来这刑闵琳要嫁的是那个老实本分之人,可真正和她入洞房的却是另外一个。 只不过刑闵琳碍于女子名节,最后还是默认了这一切,但是她实在是太单纯了,以至于她刚刚身下孩子,没有多久便被富商家的一位小妾给害死了。 而刑怡琳倒是心志坚毅,但却遇人不淑,最后也落得和刑闵琳一样的下场。 看来天师是顾念二人的遭遇,这才让她们在死后还能和自己父母相处一段时间。 …… “你们二人的遭遇,本官已经知晓,我会让人前去详查的,如果情况属实,本官会为你们做主的。” “多谢大人。”二女对着云雅茹又行了一礼,这才闪身离开。 “没想到,我行走江湖这么长时间,今晚还能遇到这样离奇之事,也算让我大开眼界。”展昭摸了摸鼻子。 “我觉得,我们跟着大人以后可能还会遇到更多离奇之事。”白玉堂显得非常兴奋,毕竟能亲眼看见鬼魂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是她原来都不敢想象的。 “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们在不歇息,恐怕会耽误接下来的行程。”云雅茹看了看天色,收起古琴,又重新回到屋内。 “大人,难道两位刑姑娘之事您不查了?”展昭有些疑惑。 “既然刚刚已经答应了她们,我又怎么不会让人去查呢,再说既然这事让我们给碰到了,也算缘分,而我现在是大理寺寺丞虽然还没有就任,但是遇到这样的事,如果不去查的话,我觉得有些有为自己的本心。”云雅茹直接就否认了。 “但是这些事情,也只有我们先离开这再说。” “确实如此。”白玉堂点了点头。 …… 这一夜,这三人心里都不平静,因为她们都没有想到,会遇上那样的奇事。 第二日清晨,那对夫妇看到一行人平安无事,以为他们并没有听到声音。 “各位昨晚睡得可好?”老伯问道。 “很好,谢谢大叔了。”红叶伸着懒腰从屋里走了出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婆子喃喃道。 云雅茹有些奇怪了,难道刑闵琳和刑怡谢没将昨晚之事,告诉自己的父母吗?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对静,毕竟自己的女儿出来一次很难,不可能不和自己的父母打一声招呼就走,这有些说不通。 于是云雅茹对着展昭、白玉堂使了个眼色,让她们一会儿找机会问问是怎么回事。 没多久,展昭、白玉堂二人便走了回来,原来刑闵琳、刑怡琳确实去看过自己的父母,并且还将昨晚的事情和他们二老说了一遍。 只不过二老有些不敢相信,顾刚刚问过后,听到红叶的回答,他们还以为二女是在逗他们呢。 云雅茹算是服了,居然还有这样的父母,她算是见识过了,不过她也能理解,毕竟那也是父母之爱。 “那我们用过早膳,就转道去刑闵琳和刑怡琳生前所住的地方。”云雅茹想了想,最后直接拍板道。 众人没有异议,毕竟云雅茹是这个团队的老大,既然她都发话了,那就走就是了。 “老头子,你说他们能为我们两个女儿申冤吗?”老婆子看着云雅茹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心里充满担忧之色。 “既然她们都愿意相信,我们就等着吧,毕竟我们当时也去衙门告过,只不过最后却被那个县令拖出去打了五十大板,要不是我们本身身体素质不错,可能你我二人现在都不知躺在何处呢。”老伯到是看得开。 “我这不是想到她们快投胎了嘛,以后我们在想见她们恐怕只能在心里多想想了。”老婆子道。 “能见这么久我已经知足了,毕竟要不是天师帮忙,我们也没办法。”老伯轻轻拍了拍老婆子。 第一百六十八章 救治 “公子,我们这是去哪啊?”红叶总觉得有些不对,好像现在所走的方向根本不是去京城。 “去查案,到了你就知道了。”云雅茹故作神秘,用折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是吗?”红叶小声咕哝道。 云雅茹根本就没有去理她,毕竟昨晚所遇之事,如果不是她们三人亲眼所见恐怕连她们自己都不相信。 “好好驾车,我可不想在这荒山野岭再出什么事情。” 红叶听到自家小姐所说之话后,不敢再东想西想,只好又将头转了回去。 索性她现在已经升任大理寺寺丞,虽然还没有正式上任,但怎么也比之前的沧县县令来的要更加名正言顺。 …… 一阵秋风吹过,让云雅茹总于感觉到了秋意袭来。 云雅茹一行人正准备找一间客栈,却看到一家铺子前围了不少的人,正好挡住了她们前行的去路。 “大人,在下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玉堂说完,从马背上纵身一跃,便来到了那间铺子的屋顶。 云雅茹微微点了点头。 原来是富商家的得宠小妾和他家的正牌夫人因为一个头饰起了争执。 而得宠小妾却是富商之子的表妹,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确因家道中落,被富商家的老夫人嫌弃,觉得有些门不当户不对,又因长得过于妖冶,让本来就不喜此女子的老夫人,更为不喜,直接给他娶了现在的夫人。 富商之子知道后,抗争不过,只得私下里补贴一下自家表妹,这事没想到被夫人知道,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一招。 不过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二女在推让之间,不小心摔在了地上,结果那得宠小妾突然流出了大量鲜血,吓得围观众人大叫起来,一时场面混乱不堪。 只是却没有一人注意到,那位夫人其实也受了伤,现在不仅脚扭到了,手也脱臼了。 “各位麻烦让一让,我家公子略懂一些医术,二位需不需要让我家公子给你们看看?”四九的声音响起。 他这声音让刚刚还有些混乱的人群彻底安静下来,大家不约而同向两边后退,为云雅茹一行人让出一条道来。 …… “这人看起来这么年轻,不知会不会医术?” “我觉得这人应该会医术吧。”这人说话也有些没底气,他不过是看到红叶挎的药箱,这才这么一说。 “不过我还是第一回看见这么年轻的大夫。” “你是不是又犯花痴了?不过这一行人到是长得都很好看。” 云雅茹并没有去理会这些人的言语,而是直接蹲在了那得宠小妾身旁,从红叶手里接过银针直接扎了下去,那速度之快,看的围观众人眼花缭乱。 “好像阻止了。”有位眼尖的突然大叫起来。 “大夫,我的孩子是不是保住了?”得宠小妾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急切的问道。 “暂时保住了,不过回去以后你一定要卧床修养,还要按时吃药,要不然这孩子还有可能会流掉。”云雅茹“暂时”二字咬的极重。 “大夫劳烦你也给我家夫人看看吧。”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快步来到了云雅茹身边。 医者父母心,云雅茹一听到这里,“带路。” 没多久,她便来到了那名正牌夫人的身边,稍微检查了一下,便知道怎么回事了。“你这人会不会治啊,没看见我家夫人此刻疼得厉害嘛。”一个嬷嬷不停的用手帕擦拭着正牌夫人额头的汗珠,一边对云雅茹抱怨道。 “我家公子好心给你家夫人医治,却没想到会招来谩骂。”红叶有些气不过,立刻站起身子反唇相讥。 只听“咔嚓”一声,刚刚脱臼的地方,已经重新归位。 那夫人这时只感觉一阵轻松,她顺势活动了一下刚刚脱臼的地方,“好了,真好了,我也不疼了。” 嬷嬷见自家夫人脸色恢复过来,这才就将嘴给停了下来,只不过脸上还显露诧异和震惊之色,她没想到就这几下,自家夫人就恢复过来了。 “对不起,起不起,都是老奴狗眼看人低。”嬷嬷只得自己扇自己两巴掌,以求能抵消云雅茹一行人的怒火。 那得宠小妾见此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真是个蠢材。 “也就是我就公子仁心仁术,如果换着别的大夫听到你这些话,可能早就走了。”红叶说完,也不去看这个嬷嬷,她就是见不得自家小姐受半点委屈。 围观中刚刚还觉得红叶这一手不对的人,毕竟这位嬷嬷也是为了自家夫人,现在全都一脸鄙视的看着这位嬷嬷。 “这盒药膏你拿回去抹在红肿的皮肤上,不消三日即可消退。”云雅茹顿了顿,“只不过我也不能平白给你医治,毕竟这盒药膏我可是用了很多名贵药材。” 云雅茹什么亏都可以吃,就是不会和钱过不去,既然别人都欺负到自己身上了,哪有不回敬之理,正好可以狠狠敲她一笔,毕竟谁让她穷呢。 这位正牌夫人和嬷嬷有些迟疑,不是说她们不给钱,而是听云雅茹这么一说,害怕就此被讹上。 这时围观人群中出现了一名老大夫,“伤者在哪啊?” “大夫伤者已经被这位公子给救了。”有人出声为他解释道。 老大夫这时注意到那名得宠小妾身上所扎的银针,虽然没有看见她亲自施针,但想来不差,逐对云雅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就在他准备开口时,刚刚那个那嬷嬷拿着那盒膏药上前询问,“老大夫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一下,这盒药膏里面是否含有珍贵的药材?” 老大夫被药香吸引住了,接过药膏仔细闻了起来,“三七、重楼、川芎、蒲黄、牛黄……” 云雅茹没想到眼前这人用鼻子一闻,就能闻出个八九分来。 “这盒药膏里面的三七应该是选用的五十年份的上好三七。” 嬷嬷一听,知道云雅茹并没有骗她们主仆二人,只是该付多少银钱何事,还得看夫人自己。 “夫人。” 老大夫现在看云雅茹那是两眼冒星光,活脱脱像看到宝藏似得,让云雅茹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最后还是忍住没让自己当众发火。 “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些,不知够不够这药膏钱?”正牌夫人对着身边嬷嬷示意。 就见嬷嬷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银票,递给红叶。 “公子,一共三百三十两。”红叶挨个点了点。 “这位夫人,她的药钱你还没付呢。”云雅茹指了指那个还躺在地上的得宠小妾。 “大夫,我和她不认识,你直接找她要好了。”正牌夫人睁着自己大大的眼睛,睁眼说瞎话。 她话音刚落,人群中就传来一到不和谐的声音,“她们怎么会不认识,我刚刚可是听说,她们是在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这人也太耿直了吧,居然说起大实话来了,也不怕让人难堪。 这声音让那正牌夫人心声不悦——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她又不和这人认识,瞎开口干什么。 那得宠的小妾因为被云雅茹扎个针,现在气色比刚刚好了很多,但看起来还是有些狼狈。 “是啊姐姐,我腹中胎儿可是老爷骨肉,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得宠小妾一脸委屈,要哭不哭的样子。 但是得宠小妾那闪过的一丝怨恨,却好巧不巧被一旁的云雅茹给注意到了,让她不得不感叹,古代的女子心思都不简单。 正牌夫人:“原来是妹妹啊,姐姐刚刚没注意。不是姐姐不愿意帮你,实在是姐姐手里的银票刚刚都已经给了大夫。”说着,还让嬷嬷将荷包倒起给众人看。 得宠小妾没想到正牌夫人会给她来这一手,让她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让一旁小丫鬟拿出五十两银票给红叶。 看着得宠小妾一脸肉疼的样子,云雅茹心里开心极了,谁让她们给她的感觉不爽呢。 “好了,银票我也收了,你是愿意付钱买保胎丸还是拿着药方自己去药铺抓药。”云雅茹边说,便将银针拔出。 得宠小妾感觉自己的孩子没在流失,但是还是有些隐隐发疼。 “我想问一下,我如果服用了保胎丸,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喝汤药了?还有保胎丸真能保住我腹中的胎儿吗?” 云雅茹最讨厌被人怀疑自己的医术,瞬间对她的印象又差了几分,语气有些不好的说道:“服用保胎丸后,还是要喝汤药,而且你回去以后最好卧床三个月,如果不尊医嘱,再出现今日这种情况,别怪我没提醒你。” “既然都要喝汤药,我还买保胎丸不是多此一举。”想想已经开始干瘪的钱包,得宠小妾明显有些动摇了。 “如果你不服用保胎丸,如果在回去的路上发生什么意外,那就怨不得我了。”云雅茹可不想到时候被人赖上。 得宠小妾反复想了想,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买了一颗保胎丸,毕竟腹中胎儿可是她以后生活的本钱,她可不希望在出岔子。 云雅茹收了银票,便让红叶将刚刚才开好的药方递给她身边的小丫鬟。 …… “等了大半天,我们终于可以继续前行了。”四九看着走过来的云雅茹和红叶,不由发起牢骚来。 “红叶,刚刚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于是红叶走到四九身旁,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像讲故事一样说给四九听。 “没想到我们红叶还有说书的天赋,以后有空可以多和我们说说,正好可以让大家放松,放松。”云雅茹打趣道。 “公子说笑了,奴婢哪有那么大的能赖。”红叶可不觉得自己能吃这碗饭。 “好了,大家出发吧。” “大人。”展昭对云雅茹说道:“我想四处看看。” 云雅茹点了点头,展昭办事她放心,毕竟她从来不会吃亏,而且非常有主意,想来很快就能将她们想知道的事情打探清楚。 很快展昭变脱离了队伍,向着相反方向去打探云雅茹之前的任务去了。 云雅茹摸了摸下巴。 展昭晃悠走进一间茶楼,随便扫视了一圈,而后靠窗坐了下来。 “客官想喝点什么?”店小二看着有客进来,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碧螺春。”展昭坐下,想了想。 “好的,马上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打探 坐在靠窗的位置,展昭听着从店小二口中打探到的消息,双眼余光不时欣赏着街道上的美景,那感觉绝了。 “这位客官,你说的那两件事情,当时在街道上传了好久。” 展昭喝了一口手中的茶,轻笑地看着店小二,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店小二虽然好奇,毕竟这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段时间,现在居然还有人来打听,但是他看了看桌上的银票,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客官我给你说啊……”店小二道。 依店小二所言,一年前刑府在城里还有座大宅子。 说起刑府,不得不说刑天七,和他两个宝贝闺女——刑闵琳和刑怡琳。 刑天七不仅有钱,而且还乐善好施,他和刑夫人那是青梅竹马,虽然婚后刑夫人未能给刑天七生下儿子,但日子却过得红红火火,让他们这些街坊四邻好生羡慕。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本来刑怡琳他们是准备留在家里招婿的,毕竟他家家业有那么大。 哪成想,本来看好了一个落魄书生,可是却让刑怡琳所嫁非人,原来这落魄书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中山狼。 当时见落魄书生孤生一人,正好他家还有些银两,又听说并没有娶妻,最主要长相不错。 原来他们一家还是“颜控”。 刚开始这个落魄书生还不错,要不然刑天七一家也不会看上他,可天算不如人算,至从刑怡琳和落魄书生成亲,刚开始小两口一家还过得有知有味。 也不知道是受了刑闵琳夫君的影响,还是落魄书生本生就如此,在刑怡琳生下女儿后,一切都变了。 这落魄书生开始大手大脚,而且经常也不归宿,只要刑怡琳一问起,他就会说和书院学子有约,再加上甜言蜜语之下,刑怡琳为了孩子相信了。 听说在她出月子没多久,这刑怡琳便撞破了自家夫君的奸情,当时和离之声那是闹得沸沸扬扬,可不曾想,在刑天七夫妇外出访友之时,刑怡琳的女儿突然病重,为了给孩子治病,她到处求医问药,却没想到这一去马车翻下了山,当场那孩子和刑怡琳就没了。 刑天七夫妇二人听闻噩耗,当场就晕厥了过去,可是想到刑闵琳和她腹中的孩子,又强忍悲痛。 可是好巧不巧,这刑怡琳七七还没过完,这又传出刑闵琳因于家中小妾发生争执,不小心被人推到在地,当夫妇二人前去富商家看望之时,却被告知刑闵琳和她腹中孩子都没能挺过,这刑天七夫妇一下都垮了。 后来听说,他们遇到了一个号称天师之人,不知和他们说了什么,这刑天七夫妇二人又重新振作起来。 不过在赶走落魄书生和拿回刑闵琳嫁妆的时候,却遇到了阻拦。 “我们当时还以为这事会继续闹下去。”店小二感慨道:“可是他们夫妇再去县衙连告几次无果之后,却突然变卖剩下家产,而后离开了这里。” “难道他们就这样放弃了不成?”展昭故作好奇。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猜应该是县老爷被人买通,因为在刑天七夫妇变卖家产时,我无意间看到他们二人相互搀扶在一起,走路一瘸一拐,像是被人打板子似得。”店小二越说越小声,还不时朝四处望了望,见没有人朝他们这边看来,这才放心。 “对了小二,你知道今天那边店铺外围了那么多人是怎么回事?”展昭想了想。  “这个我还真知道,我的一个邻居刚好今天也在那里围观,他刚刚找我聊天正好和我说起这事来着。”店小二刚好听说这消息,见到展昭问起,便来了兴趣,正好可以和她八卦一下。 只见这店小二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银票,一脸笑嘻嘻的看着展昭。 “只要你告诉我,加上刚刚五十两银票,一共七十两银票都是你的。”展昭明白,只见她从荷包里又掏出一张银票。 今天运气不错,居然让他碰到这样的好事,这钱赚地太划算了,正好可以拿回家,找人重新盖新房,店小二想想就不错。 “你可能不知道,这二人的夫君就是刑闵琳的夫君,我们可是听说,本来那个得宠小妾以为刑闵琳离开后就可以扶正,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那高家老爷本来就不喜欢自家夫人的那些娘家人,所以在刑闵琳去世不久,便给他儿子重新定下了一门亲事,就是你们今天看到的那个正牌夫人。”店小二说的那是眉飞色舞,就好像自己亲眼目睹似得。 “那也太巧了一点。”展昭轻咳一声。 “所以那高府现在可热闹了,我家姑父的妹妹的表哥家的表弟正好在高府做小厮,这些事情也是听他和我说起的。”店小二低声对展昭说道。 展昭微微点了点头。 店小二很得意,“那个正牌夫人有高老爷撑腰,而她的娘家也不是个软柿子;至于那个得宠小妾因为深得高公子喜欢,再加上府里又有高夫人撑腰,风头也很甚,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和正牌夫人明里暗里相争。” “只是没想到今天会这么严重,听说她们运气好,遇到了一个年轻的大夫,要不然那个得宠小妾腹中的胎儿恐怕是保不住了,只不过好像收费有些贵。”店小二说到这里,略有些遗憾。 毕竟再怎么听说,总和现在所见感觉还是有些差距的。 看来这高府也不简单,只是没想到在刑闵琳离开不久,他们高府便迎娶了现在的新夫人。 “我在给你说一件事情,那就是刑府那座老宅,现在就是一座荒宅。”店小二故意吊人胃口。 “怎么说?难道没人般进去居住?”展昭有些疑惑。 “那刑天七刚刚离开后确实有人般进去居住,不过啊没住多久,那家人就出了事情,于是那家人连夜卖房搬离了那里。” 展昭觉得有可能是刑府那两个女婿所为,毕竟刑府的那座院子是刑天七离开前找人卖掉的。 店小二好像知道展昭在想什么,“刚开始我们大家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在那家人搬离这不久,高府就将院子买了过去,可是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宅子里就会传出婴儿的啼哭声和女子的嬉闹声。” “高家知道后,还派家丁过去看过,但是那座院子却没有任何人在那里生活过得痕迹,大家都说那声音有可能是刑闵琳和刑怡琳,还有她们带着自家孩子。”店小二虽然对这一传言表示迟疑,但是因为大家传的有鼻子有眼,他还是觉得有一两分真实性。 “不过我到觉得,她们应该是不想高家住进去,毕竟刑闵琳之死怎么也和高家有一些关系。” 不管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真是刑闵琳和刑怡琳所为,展昭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些她们目前不知道的事情,要不然为什么会将住进宅子里的人给轰走呢。 能打听的都打听了,展昭便出了茶楼,不疾不徐往前走去。 展昭觉得如果刑天七夫妇二人没有离开这里,恐怕他们二人有可能会落得和自家两个女儿一样的下场。 …… 云雅茹在客栈听了展昭回来后对她的讲述,只觉得今晚应该去探查一下那个已经荒废的宅院,还应该在暗中去探探高家,顺便再去打听打听那个落魄书生。 “没想到我们这么凑巧,刚进城就就碰上了高家的新夫人和他那得宠小妾,早知道当时我就多收点银钱了。”云雅茹调侃道。 “不过大人你说,他们高家会不会派人来客栈找你?”白玉堂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那个小妾真像传说中那么得宠的话,我觉得高府应该会派人找来,毕竟我们离开那间铺子就直接来到了这家客栈,只要有心之人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云雅茹想了想,附而讥讽道:“毕竟她腹中可是怀了高家血脉。” ……… 月色映入大地上,展昭和白玉堂同时换上了夜行衣,不过今晚她们二人并不是一起行动。 通过展昭打探过来的消息,展昭决定前往刑府旧宅,也就是店小二说的那处荒宅,他倒要看看那里是不是真有鬼魂出现,还是人为。 而白玉堂却决定去高府一探究竟,于是二人便在中途分开了。 毕竟今天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有些东西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探查一二。 “老爷,要不是姐姐,我也不会躺在床上,幸好碰上大夫出手相救,要不然你宝贝儿子可就真没了。”得宠小妾看到高公子走过来,慌忙从床上坐起来,还在不停地给正牌夫人上眼药。 “芸儿,为夫刚刚回来就已经听说了,你现在怀着身孕,以后还是少出门为妙。”高公子心里有些气恼,他这得宠小妾怎么不顾及一下腹中的胎儿,要不是碰上大夫医术高明,他这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就要胎死腹中了。 此时得宠小妾满心欢喜,觉得自家老爷最懂她,却不知高公子已经对她心生厌恶,要不是想到她腹中的胎儿,恐怕早已经让她去祠堂罚跪去了。 “你说老爷又去她房间了。”正牌夫人问向身边的嬷嬷。 “夫人,她毕竟腹中怀了高家的骨肉,老爷过去看她也是应该的。”嬷嬷不知该怎么劝自家夫人。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只是我心里有些闷闷的。”正牌夫人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夫人,这孩子会来的,你现在还年轻,不用这么着急。”嬷嬷看着正牌夫人的表情,小声宽慰道。 “我知道,只是她今天打的这一手好牌,让我现在不能轻易出手对付她腹中的胎儿。”正牌夫人想想心里还是有些不甘。 毕竟她都还没怀孕,要是得宠小妾这回真的生了个儿子,那可就是高家的庶长子,这可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这些人并不知道,他们今晚的这些谈话正好被白玉堂听见。 “夫人总会有机会的,再说她这胎也不一定真的就能生个儿子,到时候也有可能生个女儿不是?”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嬷嬷幸亏有你在我身旁,要不然我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嬷嬷听到正牌夫人这么一说,心里非常高兴,毕竟这是夫人对她的信任。 第一百七十章 夜闯县衙 “你说这高家怎么就不消停一点啊?”一道甜腻腻的声音响起,有些不满的嘀咕道。 “我觉得能消停才怪。”落魄书生却是一脸不屑。 “确实如你说的那样,看来是我刚才着想了。”那道女声想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要不你明天过去看看,借此去探望一二?”落魄书生的声音响起,只不过却眉头紧皱。 “行。”说完,这甜腻腻的女声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因为太困了,并没有注意到落魄书生此时的神情有变。 原来落魄书生最近睡觉老做噩梦,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得,要不然放在平时,他可没闲情关注高家那些破事。 这一对夫妇并不知道,他们刚刚的谈话内容正好被屋顶上的云雅茹给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虽然他们是在闲聊,可是云雅茹觉得那落魄书生肯定隐瞒了什么,因为她从来没见过一个男子比女子还八卦的,这总觉得有些不正常,但是云雅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是不是说,这高家其实早就和落魄书生勾搭在了一起,而他们迎娶刑府二女不过是为了谋划刑府的那些家产。 云雅茹摸着下巴,望着夜空,不禁在心里想着。 其实云雅茹可能不知道,自己刚刚的猜测虽然不全是真的,但猜到了一点。 …… 想到这里,云雅茹纵身一跃,朝县衙方向狂奔而去。 因为刑府曾去过县衙,不过只是结果不太好,不仅刑天七二人被打板子,最后还被里面的衙役给轰了出来。 云雅茹一路西行,转过几条街,便来到了县衙附近。 云雅茹心思一凛,观察了一会儿周围的情况,看准位置,纵身一跃,径直翻墙而下,进入了县衙。 云雅茹运转内力,避过县衙里的那些下人和衙役,飘动身形向书房而去,在这个过程中,可谓小心到了极致! 她可不想让人发现自己身穿夜行衣,这么晚了出现在县衙里。 就在这时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只听见一个妇人道:“老爷,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喝点银耳莲子羹,顺便歇息片刻。” 她可是有些奇怪,自家相公自家清楚,没有特别的事情,他一般不会在书房待这么晚。 “你先放到桌上,我一会儿再喝。”男子想了想。 “老爷,这可是妾身亲自去小厨房给你熬制的。” 听到这里,男人将头抬了起来,放缓了语气,“辛苦娘子了,我这就喝,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吧,毕竟现在天色已晚。” “老爷,你可要趁热喝啊。”妇人顿了顿。 “对了,老爷,你这是在忙什么,要不要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到忙?” “还不是那高家?” “不会是高家又给我们送来了孝敬钱吧?”除此以外,妇人暂时想不到其他的了。 “是送来了,还不少呢。”男子将一沓银票放在桌上。 “这么多,居然这回给了我们五百两。”妇人双眼放光,一点眼神都没有离开过银票,“说了有什么事情吗?” “这回可奇了怪了,那人什么要求也没提,只说感谢我们一直以来对于高家的帮助。”男子也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这种事情,他之前还真没有遇到过。 “既然高家将银票拿都拿了过来,你就安心收下好了。依我看,高家是觉得老来麻烦你,心里可能过意不去,要不然我可猜不出,这高府到底为什么而来。”妇人将头抬起,说道。 “我并不觉得,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会钱给得也太多了点,不知高家这回找我又是所为何事,来人也没有好生说说?”男子总觉得这银票拿的有些烫手。 “老爷英明,果然是明查秋毫,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老爷的一双慧眼。”妇人趁机拍马屁道。 这话他爱听,男子心里想着。 “老爷,妾身就不打扰你了。”妇人很有眼力劲。 男子只觉得听自家娘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一下就茅塞顿开。 “那你先回屋吧,我一会儿就来。”男子轻轻拍了拍妇人的手。 …… 那会不会是他们高府过意不去,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就算高府想拦恐怕也拦不了。 可惜这回居然让他们都猜错了,至于什么,暂时就不知道了。 说着,云雅茹便见一美貌妇人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云雅茹心思急转,“也不知道,这县令好久才能离开书房,她还想进去仔细查看一番。” 也不知道是不是云雅茹念叨过猛,她没等多久,便见书房内变得一片漆黑,而后没多久,只听“吱呀”一声响起,从书房里走出来一个男子。 只不过这高家居然会送这么银票给县令,还是有些出乎云雅茹的预料。 看来她今晚这趟算是没有白来,只是不知他的账册放在哪里,一会儿可得好好找找。 …… 云雅茹唯恐生事端,在男子离开没多久,轻轻将书房门打开,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让雪花和雪球守在外头。 “一会儿有什么动静记得出声提醒我。” 雪花和雪球脑袋在云雅茹身上蹭了蹭,这才飞到不远的树梢上。 时隔已久,其实很多的证据和证人应该都不在了,虽然结果如何难以预料,但云雅茹还是决定试一试。 云雅茹小心的在里面探查,虽然现在书房没有其他人,但是她依旧保持着谨慎,接着月色寻到放在书卷的木柜,她顺势一摸,只听“吧嗒”一声响起,木柜后面出现了一个暗格。 云雅茹伸手向里面摸了摸,没想到却让她掏出来一个木头盒子,只不过这锁不知怎么回事,她费了好大番功夫也没有将木盒打开。 云雅茹不敢在书房待的太久,只得将其恢复原位。 她来不及离开书房,就听见了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云雅茹抱着木盒跃上房梁。 这时门从外面打开,云雅茹娇小的身影正好被梁木挡住,所以那人并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可能是我多虑了吧,也可能是我错觉吧。”男子小声嘀咕了一句,而后将门重新合上。 没想到这人这么多疑,她都没想到他还会重新返回书房再次查看。 …… “大人,没想到你今晚也出去了。”白玉堂指了指云雅茹身上那身夜行衣。 “我这不是想去县衙看看,没想到在县令的书房里找出了这个东西。”云雅茹说着,将怀里的木盒往桌上一放。 “你们谁能将锁打开,我之前刚拿到时就试过了,不管怎么弄就是打不开。” “要不我用巨阙剑试试。”说完,展昭也不等其他人回答,直接抽出巨阙剑对准木盒的锁头劈了过去。 可是奇怪的事发生了,那锁还是完好无损的挂在木盒之上。 “这巨阙剑也算上古名剑,没想到居然连一个锁头都没有劈开。”展昭有些郁闷。 白玉堂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个锁应该是用玄铁打造的,而且这锁本身也不是普通锁,它就是一个机关锁。” 展昭听了后,也不失望了。 云雅茹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那麻烦将其打开,我倒想看看这木盒里装的是什么,居然能让县老爷将其藏在书房暗格之中。” 白玉堂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将手直接放在锁里的机关闸上,缓缓向下扳去。 这一扳众人发现这机关闸里的轴承居然变得更紧了。 “这是不是锁死了。”云雅茹有些疑惑。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已经锁死了,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习武之人来说,却不是这样。”白玉堂头也不抬,轻声说道。 云雅茹对机关锁一窍不通,但是她却知道白玉堂这样说,那一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云雅茹又静下心来,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白玉堂开机关锁。 就在这时,只见白玉堂将机关闸朝里一扣,“嗑嗒”一声响起,而后就没有了动静。 “师弟,你这是打开了还是没有打开啊?”展昭指了指机关锁。 “师兄,你着什么急啊?”白玉堂转头瞟了一眼展昭。 白玉堂手又在机关闸上来回折腾了一番,虽然云雅茹没有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奇迹发生了,盒子里发出了一阵“轧轧”声响,盒子在这时打开了。 “现在让我们看看这木盒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吧?”这个是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云雅茹在心里默念了这样一句。 “没想到在这个木盒里还放着一个小木盒。”展昭道。 “下面那些好像是账册。”云雅茹道。 说着,伸手拿起其中一本账册开始翻了起来。 “看来大人这次县衙之行收获满满。”白玉堂道。 “白兄,这个小木盒上面的锁不会也是机关锁吧?”云雅茹指了指。 “那倒不是。” “这个盒子你们别看它普普通通,其实是用沉香木制作的,你们可以闻闻,这盒子上面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白玉堂拿起小木盒,让展昭和云雅茹闻了闻。 接着白玉堂打开盒子,发现里面竟然除了一个瓷瓶,底下全部都是银票。 “这县令也太有钱了吧。”展昭感叹道。 “我当了这么久的县令,居然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云雅茹数了数这些银票,只觉得人比人气死人。 “我的乖乖,这可是三十二万两啊。”展昭都不得不感叹道。 “大人,你知道这个药丸有什么作用吗?”白玉堂将瓷瓶打开,从里面掏出一颗药丸仔细看了看。 “我只能说,人服用这颗药丸后,会变得不是自己。”云雅茹顿了顿,接着道:“我给你们打个比方,比如展兄服用了这颗药丸,有可能她和白兄的关系会从师兄弟变成仇敌,当然也有可能从仇敌变成莫逆之交。” “听大人这么一说,我只觉得这药丸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们还是将它直接毁了吧?”白玉堂听到这里,忙将手上的药丸重新放回瓷瓶里。 “我还是第一回听说世上居然有这样的药丸。”展昭道。 “这药丸的作用,我还是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要不然我也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不过制作这药丸确实并不容易,因为里面有好几种草药都不是那么好寻找到的。只是不知这位县令是从何处得到的?”云雅茹想了想。 第一百七十一章 账册,入京 “你们看到没有,我从账册中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原来当年刑府发生之事,这县令也从中分了一杯羹。”云雅茹翻到其中一篇,让展昭和白玉堂看。 展昭一听,似乎挺感兴趣,抬手接过账册。 只见她一脸严肃,默默地看完了整本账册,“这位县令不简单啊,你们看这几页上的字迹,好像其中另有玄机。” “那应该隐藏着什么不想让旁人知道的秘密,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解开这个秘密,那么对于这个账册我们只能知其一,却不能知其二。”云雅茹微微皱眉。 “确实正如大人所说,普通的账册确实不会这样记录,看来这县令防范的挺严的。”展昭道:“你们说,这本账册会不会其实就是一个记事本,只不过是以记账的方式记录在其中。” “展兄说的言之有理,有可能是为了隐藏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云雅茹点了点头。 “一般情况来说,这些罪犯为了自保,一般都会在这中间留下一些线索,好让自己出事时,方便其他人将其查出来。”展昭双臂放在桌上。 “这些人的思想还真是奇怪,一方面又想隐藏,一方面又想为自己留一条生路。”白玉堂有些感慨地说道。 “看来我们要好好将这些整理一下了。”云雅茹目光看向二人。 …… 白玉堂听到展昭这么一说,忙凑上前,顺着展昭手指的地方看去,“看来在他手上,不管是间接还是直接都有很多人,因为他的贪念而死。要不然一个小小县令这么多银票从何而来?” “你们还是过来看看这两本账册,那可全是这位县令大人行贿的铁证啦。”展昭将另外两本账册放在桌上。 “这样说来这位县令不止后期收了高府送来的好处,还在之前就已经算计上了刑府,不过这高家和那落魄公子正好让这县令从谋划刑府之事上跳出来,这样即使有人知道了他收高府好处,但和谋划刑府那一大滩产业来说,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云雅茹只觉得这县令简直就是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和他相比自己简直弱爆了。 “幸好我们没有大张旗鼓去查,想来不会引起高府还有县令的警觉。”白玉堂托着下巴。 “不过我虽然贵为大理寺寺丞,但到底还没有就任,现在还没有权利去处置这位县令,看来我们明早用过早膳还是应该尽早启程,我怕耽误太久,到时候县令发现暗格里的东西被盗那可就麻烦了。”云雅茹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没想到短短时间内,她竟然查到泗水县县令贪污渎职的证据,这也算顺便为朝廷做点事。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白玉堂叹了口气。 “这账册对我们来说即是绊倒县令的证据,又是一个烫手山芋,正如大人刚刚所言,趁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还是赶快将其上交大理寺。”展昭想了想。 “展兄,白兄你们这次可有什么收获?”云雅茹这才将头抬起,看向对面的展昭和白玉堂。 “但是和大人的相比,我们这点收获却显得不足挂齿。”白玉堂摸了摸鼻梁。 这倒勾起了云雅茹的好奇心。 只是这账册关系重大,云雅茹决定等一会儿没人之时,将其放进贴身收好。 “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先将身上所穿的夜行衣脱下,免得一会儿被人看见了,那就不好了。”云雅茹说着,率先回了自己所住的房间。 被云遮住了说道,展昭和白玉堂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毕竟她们现在是在客栈中,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 第二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这里虽然在官道上,但却离泗水县已经足足十里的距离。 大家一路还没怎么歇息,云雅茹刚刚听闻雪花和雪球来报,并没有什么任何人朝她们所在的位置追来,看样子那个县令恐怕还不晓得东西被盗。 “大人,不如休息一下好吗?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展昭嘴角挑了挑,总觉得这天气热得有些不正常。 “大家忍耐一下,多走一段路再说。”云雅茹撩开车帘,朝外望了望。 “师兄,你如果渴了,可以先喝点水润润喉。”白玉堂解下水囊朝展昭扔去。 展昭也不客气,接过水囊便大口“咕噜咕噜”喝了起来,只觉得心里凉快很多。 一行人又走了差不多两里地展昭道:“大人,前面好像有家茶滩。” “那我们就坐下喝杯茶吧,正好也可以让马儿喝点水。”云雅茹想了想。 “师兄,看把你给急的。”白玉堂看了看展昭。 “掌柜,给我们沏两壶好茶,再给我们来三斤馒头。”展昭刚一坐下,便对茶滩的掌柜招呼道。 “好嘞,三斤馒头、两壶好茶。”掌柜看到这么多人过来,马上应声回答道。 最近天热来喝茶的客官实在是比平时少了好几倍,今天云雅茹一行人对掌柜来说可是来的那叫个及时雨,最少他可以不用将馒头和茶水又拿回家。 “掌柜,你们这里怎么会这么热?”云雅茹看向给他们到茶水的掌柜。 “这现在都秋天了,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今天这天气可是这几天最热的,都快赶上三伏天了。”掌柜说着,还用脖颈处的毛巾给自己额头擦拭汗珠。 “要是再热下去,恐怕有些地方都很可能会出现干旱,到时候粮食颗粒无收,我们都还不知道吃什么呢。”掌柜无力的叹了口气。 毕竟像干旱这样的天灾实在是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 “不过我们这里还比较好,就在这不远处还有一条大河,只要里面的水不完全干涸,我就没什么可以担心的。”掌柜非常庆幸的说着,还用手给云雅茹一行人指了指方向。 “如果这样,你们还不如多买点粮食储备在家里。如果你们还有钱的话,不如再在院子里打一口深井。”云雅茹一小口一小口喝起茶水来。 对于云雅茹的提议,掌柜点了点头。 “公子吃完了这些馒头,一会儿我们可以在买些。”四九道。 “正好可以买些当干粮,只是这天气太热,还是不要买的太多。”云雅茹不得不提醒道。 …… “冰凌,你说她怎么还没到京城?”穆泽浩这几天越来越烦躁。 “主子,属下觉得应该是中途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按时间来说,今天云大人应该到了京城才是。”冰凌说完,眼观鼻,鼻观心的立在了一旁。 明明他知道茹儿本身武功不弱,身旁又有展昭和白玉堂二人在,一般遇到什么事情都能轻松解决,可是他算了算时间,明明该到的却硬是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其实穆泽浩根本不知道,这是因为他爱上了这个叫云雅茹的姑娘,要不然也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 身旁那几个暗卫心里只求云大人早点到京城,要不然他们这些属下可有些吃不消了。 …… 云雅茹一行人这次的阵容可是比上次从盂县到沧县强大很多,主要是之前从碧霞山救回来的女子不愿意离开,这次也一同随云雅茹出行。 经过二十余天的行程,云雅茹一行人终于看到了京城的城门口。 只见近百米高的城墙,尽显工匠之利,更是衬托出它历史的厚重。 距离城门口百米处,云雅茹撩开车帘,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商队,川流不息的人群,每一个人脸上都充满了笑意,还有两排岿然不动的守卫,都是她之前所在沧县不可比拟的,彷如一副盛世的画卷。 这让她想起前世看过的那些古装电视剧,看来古人诚不欺我。 云雅茹心里非常激动,毕竟从穿越到现在,她终于有机会见到了祈天国的京城,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进入皇宫看一看,是不是和她前世见得紫禁城差不多。 种种迹象都表明,云雅茹人生将翻开完全崭新的一面,而她的仇过不了多久也该报了,要不然有些对不起原身死去的母亲,还有原身的哥哥和奶娘,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身体的渣爹。 因为云雅茹在路上稍稍耽误了一些日子,故而城门口并没有人来接他们。 马车入城,不疾不徐前行。 幸好京城这地不太热,要不然这没空调、没风扇的日子她都不知该怎么过,只希望系统下回的奖励了有一些避暑装备,这样她以后就不用怕热了。 大街小巷充满着热闹的氛围。 “大人,我们是先去大理寺,还是先找院子?”白玉堂小声道。 云雅茹想了想,又撩开车帘看了看天色,初到京城,没有居所确实有些不方便。 “这样,劳烦展兄带着其他人去牙行看看,如果大理寺附近有院子,且价格公道,到时候可以直接买下,毕竟我们接下来都会待在京城。 如果大理寺附近的院子偏贵的话,就直接在京城郊外先买个庄子住下,剩下其他的到时候再说。”云雅茹想了想。 “我这里有一株百年野山参,如果到时候银钱不够的话,可以将它给卖了。”云雅茹说着,从马车里取出一个木盒。 “大人,这么贵重的药材还是先留着吧,万一到时候用的上呢。”展昭将木盒打开了一下,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了。 毕竟百年野山参可遇不可求,贱卖的话,还是有些可惜了。 云雅茹倒是不这么觉得,毕竟现在解决住所才是最重要的,她可不想今晚还去客栈投宿,而且她现在还很年轻,想来也应该暂时用不上,这样还不如让这百年野山参做到利益最大化。 展昭见此只得将野山参收下,“大人如果价格合适话,是否需要将院子和庄子一起购买?” “如果是这样的话,到是可以一起购买,这样以后我们吃菜方便许多。”云雅茹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 她可是知道这京城的物价,一定比她之前待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要高的许多,这买庄子一次性投入,以后他们吃饭吃菜就不用在花大价钱在集市上购买了。 她现在不得不为以后长远打算,毕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接下来将会一直待在京城。 第一百七十二章 初到大理寺 “白兄,我们也该走了。” “好。” 云雅茹和白玉堂二人不多会儿便来到了大理寺,只见大理寺看起来无比端庄威严,特别是门口两只巨大的石雕麒麟,还有那写着大理寺的门匾让她有些移不开眼。 “二位,这里是大理寺,如没有其他事情,还请速速离去。”一个穿着大理寺差服,手拿长剑的男子走了过来。 云雅茹顺势从红莲身上跳了下来,从衣服里将文书和代表大理寺寺丞的身份玉蝶,递给这位手拿长剑的官员。 “没想到是新任大理寺寺丞云梦飞云公子。”那人说着将文书和身份玉蝶退还给云雅茹。 他也没想到这个新任大理寺寺丞会如此年轻。 “咳咳,正是在下。”云雅茹朝这位官员拱了拱手。 大理寺寺丞,这可是正六品的官位。 眼前这云梦飞(云雅茹),他们可是早就听说过了,想来能从县令直接提升到大理寺寺丞应该有什么过人之处吧,要不然不会晋升的这么快。 “在下姓玉,全名玉谨峰,目前任大理寺寺副一职,以后我们大家就是同僚了。”玉谨峰率先介绍道。 “鄙人初来乍到,以后还劳烦玉寺副多多关照,多多提点才是。”云雅茹道。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有空我将大理寺的兄弟们约出来,大家找地方聚聚?”玉谨峰脸上露出亲切和煦的笑容。 他们可是听说,她断案入神,足智多谋。 “好的,到时候你确定下地址直接告诉我就行了。”云雅茹想了想,也没有推迟,便顺势答应了下来。 “不知这位仁兄是?”玉谨峰一早就注意到了云雅茹身旁的白玉堂。 “这是我的护卫白玉堂。”云雅茹并没有打算多做解释。 玉谨峰刚刚就看出白玉堂不简单,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云雅茹的护卫,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毕竟他可是听说云雅茹出生于寒门。 看来还是不应该先入为主,只是不知这云寺丞的老师是谁,竟然能教出如此优秀的学生。 “白玉堂……”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玉谨峰又喃喃自语念了好几遍,这才反应过来。 只是玉谨峰没有想到,堂堂锦毛鼠居然甘愿当这云雅茹的护卫,简直有点大材小用之嫌。 “失敬失敬。”玉谨峰转头看向白玉堂。 “哪里哪里。”白玉堂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这也是各位江湖朋友看得起在下。” “白少侠实在是太谦虚了,以后有机会大家能否切磋一番?” “可以。”白玉堂并没有拒绝,正好她也想领教一下。 毕竟她现在人生地不熟,看着眼前之人对她没有恶意,以后还是可以交往的。 “这边请。”玉谨峰将二人领进去,顺便帮云雅茹办好入职手续。 …… “玉寺副,这两位是?”段奕宏看见玉谨峰身边跟着两个陌生人。 “少卿大人,这位是我们大理寺新来的云寺丞。”玉谨峰顿了顿,指着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道:“这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锦毛鼠白玉堂白少侠。” 说完,玉谨峰又转头看向云雅茹,“云寺丞,这就是我们大理寺的段少卿段大人。” “少卿大人。”云雅茹微微躬身作了一揖。 白玉堂也对段奕宏拱手一礼。 要不是今天他还有事,段奕宏一定会找机会和白玉堂好好切磋一番,毕竟这机会实属难得。 段奕宏将大理寺的腰牌递给云雅茹,“拿到这枚腰牌,云寺丞你以后就是我们大理寺的人了,只要你好好干,我们都会知道的。” 听到段奕宏语气忽然正式起来,弄得云雅茹都开始紧张起来。 云雅茹双手接过段奕宏手中腰牌,有些恍惚的回答道;“好的,少卿大人。” “玉寺副,你一会儿带着他们在大理寺稍微转一转,顺便熟悉一下大理寺的环境,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段奕宏说完,正准备离开。 …… 云雅茹突然想到什么,突然出声叫住了段奕宏,“少卿大人。” “云寺丞可是有什么要事?”段奕宏停下脚步,将头转了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云雅茹,还带着一丝丝威压。 出乎段奕宏意料的是,这云雅茹不知什么原因,一点也没有其他人见到他时那畏畏缩缩的样子。 对此,段奕宏也是有些诧异。 他不知道这和云雅茹前世那些领导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我这有几样东西需要交于少卿大人定夺?”云雅茹说着,将沉香木做的小木盒还有三本账册,恭敬地呈到了段奕宏面前。 “这是?”段奕宏只是淡淡的了一眼,却并没有马上伸手接过,而是将目光又看向云雅茹,有些高深莫测的勾了勾唇角。 只不过段奕宏表情却变得严肃起来,示意云雅茹跟他进去。 “少卿大人,这个是账册还有银票,都是泗水县县令贪赃枉法的证据。”云雅茹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就如之前一样。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它们又是从哪里来的?”段奕宏可是知道,这云雅茹本身就是沧县县令,所以很怀疑这些东西的出处。 云雅茹既然敢说就不怕任何人怀疑,于是她将在她们刑天七家借宿之事说了一遍,只是她并没有说出那晚见到刑闵琳和刑怡谢鬼魂之事,毕竟这种事情玄之又玄,而后又说了一下她们去泗水县查到的一些事情,以及机缘巧合之下,从泗水县县令书房的暗格里找到账册和银票之事又说了一遍。 就这样八分真二分假,将事情说完,而后云雅茹那双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看向段奕宏。 段奕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去查刑家之事,没想到却阴差阳错找到了这些。 段奕宏打开小木盒发现里面放了一叠银票还有一个瓷瓶。 “你居然没想过将这些银票占为己有,实属难得。” “少卿大人,这些都是不义之财,我又怎么能用的下呢。”云雅茹顿了顿,“少卿大人,我怀疑瓷瓶里的可能是毒药,你不如还是先看看这三本账册吧。” 段奕宏并没有追问云雅茹为什么知道,瓷瓶离得药是毒药,而是拿起一旁的账册开始一本一本翻了起来,他越看越生气,但是最后还是强忍住了。 这泗水县县令简直是把自己当土皇帝了,这事他一会儿还得和大理寺寺卿好生商量商量。 光这里的银票就有三十二万两之多,还不知道这泗水县县令还有没有其他私藏,这事可能还要向皇上当面禀明。 …… “云寺丞,这里是我们大理寺堆放档案的地方。”玉谨峰用手指了指。 云雅茹注意到档案室外面有重兵把守。 “玉寺副,不知进入档案室需要什么手续?” 云雅茹看向档案室,她打定主意,如果没有案件需要处理,她打算整天泡在档案室里,毕竟这样可以让她很快理解大理寺。 “你如果想进去借阅档案的话,需要得到大理寺卿或者大理寺少卿的同意。到时候你拿着他们写的批条,就可以进入档案室了,不过如果你要借阅的话,只能在档案室一旁的那间屋子里进行查阅,离开前必须将你借阅出来的档案归还回去。”玉谨峰道。 云雅茹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这些档案不能拿回家对吧?” “就是你想的这样。”玉谨峰点了点头。 “刚刚少卿大人跟我说了,准许云寺丞今日休息一日,好将家给安置好。” “劳烦玉寺副代我谢谢少卿大人的好意。”这段奕宏的情她领。 “应该的,应该的。”玉谨峰心想,就算没有少卿大人的叮嘱,交好一个既有潜力的新同事还是很有必要的,再说就算不能交好,最少也不能交恶。 …… “禀王爷,云大人已经进城了,想来现在应该在大理寺了。” 逍遥王府书房内,听到暗卫汇报。 穆泽浩脸上色笑意就没有听过。 外面一众暗卫心里也非常高兴,终于可以不用听自家主子发牢骚了。 “青影,你去查一查她的落脚点在哪里?”他还等着和她偶遇呢。 …… 展昭此时要看的房子是富商留下来的,不过富商的儿子因为经营不善,造成生意亏本,让她们不得不卖了房子和店铺,然后拿着银两,带着家人回老家。 这是一个两进的四合院,里面有三间正房,两边还各有两间耳房,左右两边还可有两间厢房,在这些房子中间居然还有游廊相连。 其次在后门附近还有四间倒座房,如果买下刚好可以安排这些女子入住。 只不过就是离马棚稍微进了一点,这对于她们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处房子保存的比较完整,在后院还有一口水井,最重要的是他们进来只需要简答打扫一下就可以马上入住,这让展昭比较满意。 最主要就是这座两进的四合院离大理寺只有两条街的距离,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但胜在价格公道。 在这座四合院不远处就是这家富商的店铺,虽然地方不大,但胜在地理位置极好,要不是如此,富商也不愿意将这店铺一起出售了。 刚好云雅茹和白玉堂找过来,二人又进去看了一下,而且它的价格还在承受的氛围内。 要不是有那株百年野山参,恐怕将云雅茹全部家当加去来也买不起一房一铺。 云雅茹再次感叹居京城,大不易,现在手里银两只剩一小半了,如果还需要花费银两的话,她可能又要卖药材了。 与其将铺子放到那里搁置,还不如让其利润最大化,毕竟她现在手下还有那么多人要养活,特别是在这京城里,云雅茹不得不多考虑考虑。 上次所救的那些女子,云雅茹后来找机会都和她们签了死契,现在她在大理寺办公,暂时不需要这么多人,她打算让红叶从这些女子中找出两个擅长做厨的,然后对她们进行培训。 在选出一部分天赋稍差一些的女子,去铺里干活,这样的话,她刚刚买下的铺子就可以重新开业了。 到时候只要经营得当,跟着自己的这些人最少可以衣食无忧。 “四九,到时候我想让你暂时去铺子里当掌柜,等待找的合适的人选,你在回来当管家如何?”云雅茹想了想。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进宫面圣 “公子,如果小的去了铺子上帮忙,那屋里怎么办?” “我会让红叶先管着。”反正红叶现在也是女扮男装,让她暂时当个管家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 毕竟让那些女子管账,云雅茹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四九就不一样了,他不仅之前在原身哥哥面前做过书童,而且原身一家对他还有救命之恩,更因为跟着她和她哥哥见过这么多世面,为人处世方面不是那些女子能比的。 当然最重要就是那些女子几乎全都不识字,当时虽然让展昭和白玉堂交过她们,但是效果却不明显,因为她们总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 四九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红叶,他总担忧红叶女扮男装的身份被人识破,到时候反而会给自家小姐拖后腿。 “看来大人早就想好了。”展昭道。 “如果暂时没买铺子就算了,但既然我们已经将铺子买下,怎么也得将铺子经营的红红火火,要不然还真对不起我那株百年野山参。” 虽然云雅茹心里还在滴血,但是既然野山参卖都卖了,怎么也得将这笔钱给赚回来,这样她才会觉得好受许多。 “那大人想过店铺名字没有,总不好还叫原来的那个名吧字?”白玉堂问。 “要不叫锦心缘如何?”云雅茹想了想。 “好……好……好。”白玉堂听到“锦必缘”三个字,连说了三声好。 “那到时候找人重新做一副牌匾。” 既然决定下来,她们准备抓紧时间将店铺也打扫干净,然后再去京城附近的村庄寻找货源。 “到时候,还得劳烦佟画师给铺子画上几幅画。”云雅茹想了想。 “没事,反正大人也没亏待小的,只是不知大人到时候能不能赏小的一坛红叶酿的果酒?”佟画师一想到那味道,只觉得嘴里酒香四溢,甘甜无比。 “这要你好好干,等下次酿果酒之时,我会让红叶给你留上一坛。”云雅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将这大饼给他画上。 …… “寺卿大人,你对这些怎么看?”段奕宏将云雅茹呈给他账册和银票,放在了大理寺寺卿桌前。 “看来这云寺丞确实有几分能耐。”大理寺寺卿斐尧逸一边翻着账册,一边感叹道。 斐尧逸都没有想到,这云雅茹会在半路遇上这样的事情,而且还能在泗水县县令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这么重要的证据找到。 更重要的是,云雅茹并没有鲁莽行事,再来大理寺后除了将事情告诉段奕宏外,并没有到处宣扬,从这点上可以看出这云寺丞非常聪明。 “正好最近皇上在抓这方面的事情,这个泗水县县令也算踢到铁板上了。”斐尧逸顿了顿,“一会儿用过晌午饭,你和我一起进宫面圣。” “好。”段奕宏微微点了点头。 “那我们事不宜迟,这就进宫禀告皇上。”斐尧逸想了想,还是改变的注意。 …… “拜见陛下!”斐尧逸和段奕宏齐齐对坐在御书房中的皇帝行了一礼。 “二位爱卿免礼!”穆泓睿道。 “斐爱卿、段爱卿这个时候过来找朕可是有要事?”穆泓睿看了看大理寺寺卿和少卿。 “皇上,您还是先看看这三本账册吧!”斐尧逸说着将三本账册呈了上去。 只见穆泓睿身边的太监总管将三本账册接过,而后将其放在案基上。 “这些是?” “回禀皇上,这是泗水县县令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证据。”说着,斐尧逸又将小木盒給拿了出来。 穆泓睿听后勃然大怒,没想到在自己统治下,居然还是有这样的毒虫存在。 虽然他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但是一个小小县令就能如此猖狂,这还是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看来还是朕太仁慈了。 “这里有三十二万两银票,是云寺丞在发现账册的地方一起找到的,还请皇上过目。”斐尧逸接着道。 “李德海,将东西给朕呈上来,朕倒要好好看看。”穆泓睿偏头看了身边太监总管一眼。 “皇上,老奴已经清点过了,这里确实有三十二万两银票。”李公公接过木盒,将其打开,而后经过皇上同意,拿出来数了数。 “只不过木盒里还有一个小瓷瓶,老奴看不出这里面装的是不是毒药?”李公公从瓷瓶里到处一颗药丸,捏在手里看了看,而后又拿出一根银针扎了下去。 “你现在带着这个小瓷瓶去一趟太医院,看看魏太医是否在,如果在的话,让他检查一下,而后再回来禀告与朕。” “是,遵旨。”李公公应声完,便拿起药丸离开了御书房。 “斐爱卿,你们这证据可找的真及时啊!” “回皇上,这三本账册和那三十二万两银票都是云寺丞无意中发现的。”于是段奕宏将云雅茹之前和他说的事情,又在穆泓睿面前复述了一遍。 “这个云寺丞不会就是朕最近才封的那位吧?”穆泓睿随手拿起一本账册认真看了起来。 穆泓睿为什么记得云雅茹这个人,那不得不提穆泽浩这个逍遥王爷。 “皇上圣明,这云寺丞确实是国家栋梁之才啊。”斐尧逸拱手道。 穆泓睿一本账册看完,又挨个将剩下两本账册拿起来看了一遍,越看让他越心惊,没想到一个小小县令居然这么有钱,而木盒里的那三十二万两银票还不是全部。 看来这县令是奉行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要不是又这三本账册在,皇上还发现不了这些。 云雅茹现在还不知道,因为账册之事,当今圣上已经开始暗中注意她了。 不过云雅茹如此年轻就有这等政绩,确实难得。 斐尧逸这马屁刚好拍到了点子上,穆泓睿的也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让整个御书房的温度又恢复了几分。 “这个云寺丞到是给朕递了一把好刀啊,朕刚好可以用它来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穆泓睿想到入不敷出的国库,他就恨不得将这些蛀虫给掏心挖肺,而他们既然一直在懵逼朕的眼睛。 “皇上,英明。”斐尧逸和段奕宏齐声道。 “段爱卿,你立即带人前往泗水县查明真相,切不可草率结案。”穆泓睿想了想,而后将账册重重向桌上一拍。 “臣一定尽快查明事实。”段奕宏道。 “皇上后两本账册里面,臣怀疑里面记录了这泗水县县令和其朋党之间的联系。”斐尧逸想了想,还是上前一步对穆泓睿禀明。 “那这个工作,朕就交给斐爱卿来办。” “皇上,臣一定竭尽所能将事情办好。 “既然这样,那斐爱卿和段爱卿就先退下吧。” “是,皇上,臣等告退。”斐尧逸和段奕宏齐声应道。 …… “皇上,刚刚魏太医已经看过了,他说这瓷瓶里的药丸毒性太强,他也是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一回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而这药丸虽然不会使人的身体受到伤害,但是在服用后却可以使你的亲人变成仇敌,也可以使你的仇敌变成朋友,只不过这药丸唯一不足的就是有一个使用期限。如果过了这个期限,那人没有继续服用这枚药丸,那么这药丸对人造成的影响会慢慢变淡。”李公公恭敬地躬身一礼。 “魏太医让老奴告诉皇上,说这种药丸有些药材难寻,制作量应该不是很大,但还是让皇上平时多注意一下。” 药材不好找,这对于穆泓睿来说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皇上,魏太医还说,皇上平时可以多注意一下周边的事情,如果一个人突然有一天前后反差太大,这个人很有可能服用了这样一种药丸,当然还有其他的可能。” “朕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世上还有如此邪恶之药,这不是简直乱套了吗?”穆泓睿听后怒气再也压不住了,他不知道这世上为什么会有人炼制如此邪恶的药丸。 穆泓睿不敢想象,万一他身边的那些亲信被人喂下这种药丸该怎么办?那不是自己的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了嘛。 想到这里,穆泓睿后背突然冒出许多冷汗,只觉得哪哪都不安全了。 他现在很想知道,瓷瓶里的药丸这泗水县县令是从何处得来的。 “李德海,你现在去一趟大理寺找到段少卿,那他务必问出这瓷瓶里的药丸是从何处得来的,而后再将泗水县县令一家押解回京,朕准备到时候当众问斩犯事之人。 正好那些抄家所得银两,到时候一并收归国库。” “是,皇上。” …… “王爷,没想到云大人刚到京城就给皇上送了一个大礼。” “什么大礼?弄得这样一惊一乍的。”听到“大礼”二字,穆则浩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账册和银票。” 云大人竟然找到了泗水县县令贪赃枉法的证据,这到是令一众暗卫汗颜,只觉得这云大人太勤恳了,来京路上还不忘职责所在。 “这到是一份很不错的大礼,本王相信皇兄一定相当喜欢,毕竟这可是一份很不错的及时雨啊。”有了泗水县县令的开头,其他事情就好办多了。 云雅茹相信很快就会有很多金银财宝进账,虽然有些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将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不过云雅茹相信,皇上有了这些东西,那些干旱带来的变数还是假装不知道为好。 …… 云雅茹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宿主,所交账册和音量已被皇上所知,大理寺寺卿和少卿两位大人正在办理此时,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刑府一家所含冤屈将会被昭雪。” 阿书一知道这件事情,便想将好消息告知自己的宿主。 这件案件虽然后续工作不是以她为主导,但也算部分完成了,只是可惜了没有实物奖励发出,毕竟泗水县县令还没有被真正处置。 听了阿书的解释,云雅茹也没有在过多纠结,因为阿书说的那些都是事实。 …… 是夜,云雅茹想到明天就要正式在大理寺工作了,心里兴奋地有些睡不着觉。 “你怎么来了?”云雅茹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穆泽浩,先是一愣,心里虽然有许多疑问,但还是没有问出来,总觉得这样不是太好。 第一百七十四章 顿悟,画舫失火 “想你……茹儿,你想我没有?”云雅茹此时呆呆的模样,惊喜的神情,无形中取悦了穆泽浩。 “想了,天天都在想。”她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云雅茹有些脸红的,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 “哈哈哈……”穆泽浩伸手揽过云雅茹,深深呼吸着她的体香,这才让他感觉刚刚不是幻听。 “我的茹儿实在是太可爱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怎么没有声音了? 穆泽浩正在奇怪,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云雅茹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本来心里还有很多话想对她说,看来只有找下次机会了。 雪花和雪球感觉自己被喂了狗粮,鸟眼珠子转了转,张开翅膀,捂住了自己的鸟眼,这才觉得舒服许多。 毕竟它们现在还是单身鸟,很怕看了这些东西长针眼。 …… 次日清晨醒来,云雅茹发现穆泽浩已经不在屋里了,看来他应该早就离开了吧。 云雅茹抛开烦恼的思绪,拿起那把古剑来到院中开始舞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才见到穆泽浩的缘故,她的剑法中带着丝丝潇洒和缥缈,让云雅茹完全沉浸在其中。 随着云雅茹一遍一般的舞动,围绕在云雅茹身边的落叶越来越多,而她并没有就此停止,反而是她的剑法再也没有原来的固定招式。 好像让她犹如醍醐灌顶,拨开了云雅茹眼前的迷雾一般,让云雅茹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奇特的状态。 都说剑随心动,云雅茹此时正是如此,正因为是从心的随意比划,给云雅茹心中带来了无尽的惊喜,从而不知不觉中也让她的剑法比之前更上了一层楼,这机缘可以不渴求。 “没想到大人的剑法居然走到了我等前面。”展昭从心里感叹道。 “展兄,我相信你和白兄也可以的,只不过现在只是暂时机缘未到而已。”云雅茹可不像因为她自己,而给展昭和白玉堂带来心里上的压力,让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大人说的是,是我等着想了。”白玉堂只觉得自己刚刚和师兄一样有些魔怔了,这对她们这样的练武之人来说是一大忌讳。 云雅茹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居然让展昭和白玉堂双双顿悟了,这悟性让她都忍不住羡慕。 顿悟是一种玄奥的状态。 展昭和白玉堂二人好像很享受这个过程,她们身上的气势随着她们此次顿悟也发生了些许变化,只不过现在还暂时不明显而已,要不是云雅茹一直关注着她们,她可能也没有感觉到,这正是顿悟给人带来的奇妙之处。 “师……”蔡定儿刚刚说出一个字,就被云雅茹捂住了嘴巴。 “定儿别打扰你师傅和你师伯。”云雅茹对着蔡定儿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蔡定儿虽然不明白云大哥为什么不准他说话,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云雅茹这才放心将手拿开。 “一会儿你师傅和师伯从入定中醒来,你自己去问她们两个就知道为什么了。”云雅茹蹲下身子小声地对蔡定儿道。 蔡定儿一脸黑线,怎么不管师傅、师伯还是云大哥都喜欢揉自己头发,他都有些害怕自己的头发哪天会不会突然秃顶。 眼前出现秃头蔡定儿地样子,只要一看到那画面,他就觉得头疼。 …… 第二日用过早膳,云雅茹换上新的官服,便和展昭、白玉堂一起去了大理寺。 之所以展昭和白玉堂能够顺利进入大理寺,还是因为昨日云雅茹和少卿段大人提了一句。 对于展昭和白玉堂的威名,大家早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而已。 “二位大侠能来我们大理寺,我和寺卿斐大人求之不得。”少卿段大人只觉得这比买卖相当划算,简直是买一送二。 “那他们二位以后就在云寺丞手下供职就好了。”少卿段大人也算卖云雅茹一个面子,当然最重要还是因为展昭和白玉堂这两个人了。 …… “玉寺副,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云雅茹看着匆匆忙忙朝外走来的玉谨峰,心里却想着,难道有什么案子发生了吗? “云寺丞看到你实在是太好了,刚刚有人来大理寺报案,寺卿斐大人让我们一起去一趟案发现场看看。”玉谨峰听到云雅茹大人声音,抬头看去。 “玉寺副能和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吗?”云雅茹有些好奇的问了出来。 “听说礼部尚书嫡次子赵之杰在和两位朋友游湖过程中,不知何故画舫突然失火,一行三人皆不慎落入水中。 赵之杰因为不习水性,虽然被人救起,但现在还处于昏迷中,而且我听来报案的说,这嫡次子此时还发着高烧,太医看过后曾断定,如果赵之杰明日还不能醒过来,恐怕想要苏醒会更加困难了。 而且这赵之杰从小就得他祖母的喜爱,这祖母一听闻这个消息,就开始大发雷霆,还让赵大人又去请了几个相熟的大夫来对赵之杰诊脉,可结果确是一样的。 这不一下就惊动了我们大理寺,眼下寺卿斐大人和少卿段大人另有要事需要处理,听说云寺丞断案入神……” 玉谨峰哗啦哗啦讲了一大通,云雅茹算是明白过来了,他们就是想看看她的断案能力,是不是像传言中所说的那样。 云雅茹自己也觉得这个是个好机会,如果能将这样一案给成功破获了,那么她在大理寺也算彻底站住了脚。 “这礼部尚书嫡次子也算倒霉,难道他们游湖前没有检查过画舫?”云雅茹有些惊愕。 “确实倒霉,三人一起游湖,只有他一人现在还在昏迷当中。”玉谨峰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去画舫看看,然后再去一趟礼部尚书赵大人的府邸,我想亲自会会这个赵之杰。”云雅茹顿了顿,“当然另两个人那里,我也想去看看,顺便找他们问问当时的情况。” “这个恐怕要让云寺丞失望了,画舫被打捞上来只剩下一些零散的不架子了,而赵之杰恐怕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至于其他两个人,因为当时大火烧的突然,他们又急得逃命,恐怕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玉谨峰愈发的烦恼起来。 云雅茹想了许多,最终只说了一句话,“这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但在我亲自看过前就下结论还有些为时尚早。” 因为云雅茹鼻子里已经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玉谨峰表示赞同,因为他知道光听报案人所说的这些,确实无法马上推断此次画舫失火到底是人为还是天灾。 …… 没过多久,一行人便到了静月湖。 此时的静月湖一切风平浪静,看不出一丝画舫失火的痕迹。 “大人,只有这几块临散木板漂流在湖上,被我们的人给打捞上岸。”只见一个身穿大理寺服侍的衙役走上前,向他们一行人禀告。 云雅茹蹲下身子,翻来覆去仔细观察了每个木板,发现确实在上面看不出任何痕迹。 但是她还是觉得这火来的怪异,总觉得人为的可能性要大于天灾许多。 云雅茹拍了拍袖子,重新站了起来,“画舫失火时,岸上可有人目睹到失火的整个过程?” “属下等接到命令赶过来时,就已经让人去四周询问去了,想来很快就能知道结果。”这衙役恭敬地回答道。 “既然这边暂时没有什么新的线索,玉寺丞我们不如一起去一趟礼部尚书的府邸?”既然是一起破案,云雅茹还是决定拉上这个玉谨峰,毕竟她对京城一点都不熟悉。 玉谨峰也知道这一点,便在路上和云雅茹简单说了一下这个礼部尚书和他的嫡次子赵之杰赵公子,好让她对他们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玉谨峰好意,云雅茹心领了,算她欠他一份人情,以后找机会还他就是了。 …… “启禀老爷。”礼部尚书府上的管家走了进来,对着赵大人恭敬地说道。 “是不是大理寺的斐寺卿来了?”赵大人将头抬起。 “不是,是大理寺的云寺丞大人和玉寺副大人。”管家摇了摇头。 “这个云寺丞是何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此人?”赵大人有些好奇。 “老奴听说,这云寺丞大人才到大理寺任职。” …… “参见赵大人。”云雅茹和玉谨峰齐声道。 “二位免礼,请坐。”赵大人用手示意。 “谢赵大人。”云雅茹拱手道。 “云寺丞不知画舫之事,你们大理寺查的如何了?” “回赵大人,此案大理寺正在调查。” 云雅茹看了眼坐在那里的礼部尚书赵大人,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但语气却非常客气,毕竟今天想看一下赵之杰的情况,还要眼前之人答应才是。 赵大人一听这话,想到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他脸色一下就不太好了。 “那你们大理寺准备好久给老夫一个交代?” 这话可不好回答,毕竟这事情具体怎么回事,云雅茹还没有问过几位当事人,所以侧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玉谨峰,用眼神和他进行短暂交流了一番。 “还是劳烦赵大人让人带我们去见见令公子,我想当面看看?”云雅茹虽然是在询问,但是语气却非常坚定。 “云寺丞这恐怕不合适吧?杰儿他还没有醒过来。”赵大人立即反对道,就算此时赵之杰醒过来,他也不想让人去打扰他。 “我略通一些岐黄之术也许还能帮上忙也说不定呢。”云雅茹不得不暴露自己会医术这件事情。 赵大人还是有些不相信云雅茹,毕竟他们家可是请了城中的名医,还有宫里的太医过来诊脉,他们得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赵大人试试又有何妨,难道您不希望自己儿子能够尽早醒来?”云雅茹抓住赵大人的弱点,在赵之杰身上下功夫。 赵大人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带他们去看看自家的嫡次子,因为他也希望赵之杰能够早点醒来,要不然他怕自家母亲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毕竟她岁数已经这么大了。 “行,那云寺丞跟我来吧。” 赵大人现在的心态,那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第一百七十五章 询问案情(一) 云雅茹进入屋内,坐在床边仔细地给赵之杰把了把脉。 云雅茹这才转身,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令郎是中了紫金花之毒,加之落水受了风寒,致使他出现昏乱之症。如果赵大人相信我,我可以给令郎开个药方,只不过其中有两味药材有些难寻。” 赵大人心里还在打架。 左边说——相信她,也许杰儿还能醒过来。 右边说——别相信她,难道她的医术还能比得过京城的名医和宫里的太医不成? 赵夫人见自家老爷还没有下定决心,眼睛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杰儿,“云大人,劳烦你给开个药方,我这就让人去找那两味药材,只是这时间上恐怕有些来不及。” 毕竟之前名医和太医都说,如果杰儿在不醒来,恐怕将会一辈子这样躺在床上。 “我可以给令郎针灸,再配上我手中的药丸,可以帮你将紫金花之毒压制一个月的时间,只要你们能在一个月内找到那两味药材即可。”云雅茹想了想。 “云寺丞,老夫想问一句,如果一个月还是找不到那两味药材,我家杰儿会如何?”赵大人听到云雅茹这么一说,虽然有些易动,但还是决定问清楚再说。 “赵大人,我这样和你说吧。不用药,你家令郎最坏就是成为一个活死人;如果一个月没有找到那两味药材,你家令郎可能会永远没有醒过来的机会了。”云雅茹将要说的都说了,至于他们怎么选择就看自己了。 “老爷啊,我们还是听云大人的吧,最撇杰儿还有醒过来的希望……”赵夫人虽然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而且你也不想婆婆白发人送黑发人吧,我可瞒不住啊。”赵夫人等了一会儿,见自家老爷还没什么反应,便又下了一击重锤。 “好,我让管家去将云寺丞叫回来,想来他们应该还没走远。”赵大人知道自己在不开口同意,自家娘子和娘都会说他的。 …… “云大人。”管家说话的语气软和不少,毕竟他们家老爷现在是有求于云雅茹,为了自家少爷能早日恢复正常,他也是够拼的。 云雅茹一行人本来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听到管家的声音,云雅茹停下了脚步,“管家,可是赵大人想好了?” 管家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云寺丞居然如此聪明,他都还没开口,她便已经知道了他叫住她的来意。 “没想到被云大人给猜中了。”管家脸上表情有些僵硬。 “那劳烦管家带我去见你家赵大人吧。”云雅茹也没有多说,和玉谨峰、展昭、白玉堂简单交代了一下,便跟着管家重新回到了花厅。 “云大人,我们夫妇二人刚刚已经商量好了,还请你现在开药方,我们好派人去寻药材。”赵夫人一见云雅茹的身影,马上迎了上去。 “可是可以,只是劳烦帮我准备笔墨纸砚。”云雅茹也不是一个啰嗦的人,既然跟着管家返回花厅,便是答应下来了。 “云寺丞,老夫今日暂且相信你,但如果我们按照你的药方给杰儿服用,他还是醒不过来,那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 赵大人虽然同意了自家夫人让云雅茹给赵之杰治疗,但还是要将丑话说在前头,毕竟他对眼前这人并不熟悉。 “这样的话,还请赵大人按照专人熬药,喂药,如果因为你们自身的原因造成令郎未见好转,那到时候还请赵大人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云雅知道后宅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这件事情大理寺交由她来调查,她可不希望中途在出岔子。 赵大人听到云雅茹这番话,都快气爆了,没想到这云寺丞简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些话都敢说出口,也不怕到时候他借机将她给问罪了不成。 要不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赵大人还真不想让云雅茹给自家杰儿诊治,他心里已经想好了,儿子没事还好,如果中途出现什么意外,他一定要让这云寺丞陪葬,他到时候可不管事实如何。 云雅茹突然无意中看见赵大人那一闪而过的阴狠眼神,便知这人恐怕不好对付,可是她却知道自己刚刚入京,如果不将赵之杰医治好,到时候如果没有抓住所谓的凶手,她的日子一样不好过,哪让她才进大理寺,又恰巧受理了这件事情。 其实说穿了,云雅茹其实是在赌,毕竟从目前她以了解到的那些消息来看,这个所谓的凶手影子她都还没摸到呢。 云雅茹现在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到时没有抓住所谓的凶手,只要能救活赵公子,想必赵大人也不至于怎么为难她,而且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云雅茹也是基于这个考虑,这才选择暴露自己会医术这件事情,从目前看来利大于弊。 云雅茹坐下,拿起笔很快便将药方开好。 “赵大人,我在纸上打了圈的药材,就是刚刚给你说的那两味药材。我这药方是一副药的量,赵公子需要三副药。”云雅茹给赵大人指了指,“到时候熬好后,第一天加倍,从第二天起恢复正常,第五天后减半。” “云大人那多久可以给我儿针灸呢?”赵夫人有些焦急地问道。 “我一会儿去看过另外两个落水者后,回家将针灸包和药丸拿上,再来登门拜访。”云雅茹想了想。 “那就麻烦云大人多费心了。”赵夫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只是眼睛瞟了眼一旁的玉谨峰,又住了嘴。 “我想请问赵大人和赵夫人,令郎可是有什么仇家?” “不知云大人为什么会这样问?”赵夫人因为担心杰儿,所以没有多想,便直接问了出来。 赵大人只是微微一想,便心中明了。 “第一,画舫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失火;第二,令郎所中紫金花之毒,我只是偶然间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要不然我也没有办法。”云雅茹道。 “杰儿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是本性不坏,和他结交的那些公子品行还不错,想来应该没有仇家才对。”赵大人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那劳烦赵大人和赵夫人好好想想,我等就先告辞了。”云雅茹拱手道。 “管家送客。”赵大人大喊道。 …… “没想到云寺丞居然会医术?”玉谨峰在知道云雅茹会医术之时,眼里还闪过一丝惊讶。 “略懂而已,我只不过碰巧知道紫金花毒该怎么解。”云雅茹没承认也没否认。 玉谨峰对于云雅茹这话并不相信,因为他在一旁暗中观察过赵大人夫妇二人的反应,那并不是用略懂就能解释的通的。 既然云雅茹不愿多说,他也没有多问,毕竟他玉谨峰和云雅茹这才认识没多久。 “劳烦玉寺副带路,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另外两家吧。” 玉谨峰点了点头,现在只希望能够从那二人嘴里能够问出些东西来。 云雅茹却在心里想着,为什么从画舫失火中救出来的三个人,只有赵之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这有些说不过去。 可是如果现在就将矛头转向另外两个人,云雅茹觉得又有些牵强,毕竟三人同时出现在画舫,从明面上来说,怀疑另外两个人对赵之杰下手这也是可行的,只不过这样的证据未免太明显了,让云雅茹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 “云寺丞那我们不妨先去单府吧?它离礼部尚书家不远。” “那劳烦玉寺副给我们简单讲讲,这单府和这单家公子?” “云寺丞,我们一会儿要去的单家公子是单府二房的嫡子,单家大房为现今的单侯爷,只不过现在已经落魄了。 这单府二房到是靠着自己,经过科举考试,在翰林院担任侍读一职,虽然品阶不高,但是比起只知道逗鸟遛狗的单侯爷来说,在各位大臣眼里那人缘可是好太多了。” 云雅茹不置可否,但也点了点头。 刚到单府,展昭便上前重重叩响门环。 不多时,便有一个管家摸样的人将门从里面打开,抬头看向身穿大理寺官服的各位官爷,便立马将人迎了进去。 “玉寺副,你们来啦。”管家稍微一想,便知各位是为画舫失火之事而来。 “听说你家公子现在在府上,我们想问一下画舫失火当时的情景?”云雅茹询问。 “幸亏我家公子跳湖及时,要不然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了。”管家道。 “我们刚刚从赵府过来。”白玉堂突然插话道。 管家虽然还有些不明白,但还是引着众人去了偏厅。 “各位大人麻烦现在这里稍时休息片刻,老奴这就去请公子过来,顺便也好和老爷说一声。” 众人都点头。 “来人,给四位大人上茶。” …… “老爷,大理寺玉寺副,还有三名老奴不认识的大人正在偏厅用茶,他们是为画舫失火之事而来。”管家敲响了书房门,对单大人禀明道。 “我先去会会各位大理寺的同僚,管家你去将此事告知朗儿,让他来偏厅一叙。”单大人说完,大步离开了书房。 “各位大人久等了。”单大人刚到偏厅,便对云雅茹四人拱手道。 “单大人。”云雅茹对着单大人也拱了拱手。 “这位是?”单大人只觉得有些面生。 “我姓云,乃大理寺新上任的寺丞。”云雅茹介绍的非常简单。 “云寺丞大人。”单大人一听这官职,便不敢摆谱,再说单侯爷那里也大不如前。 其他三人也对着单大人拱了拱手。 “不知令郎身体如何?”云雅茹关切的问道。 “多谢云寺丞大人关心,小儿已无大碍,只是还要静养一段时间。” “那就好,那就好。”云雅茹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一炷香时间,单子剑来到了偏厅。 “听管家说有大理寺大人过来问画舫失火之事。” “我们就是想问一下,画舫失火之前,单公子可看到有谁出现在画舫附近?画舫上可闻到火油的味道?”云雅茹想了想。 “我和李延到画舫时,赵之杰已经坐在了画舫之中,本来我们还约了其他人,不过他们临时有事。那天就没有出现在画舫。”单子剑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 询问案情(二) “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大家说。 当时有人约我在雨竹轩谈事,那里正好离画舫不远,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画舫。 我看到肖家二少夫人正好出现在画舫附近,她当时好像正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子在湖边争吵些什么,因为我是无意识抬头看见的,也不知道对大理寺破案有没有什么帮助。”单子剑顿了顿。 “至于画舫里有没有火油的味道,我倒是没有闻到。”单子剑对此很遗憾。 云雅茹也没有失望,毕竟听单子剑这么一说,她们还真发现了新的线索。 “劳烦玉寺副一会儿告诉我李府在什么位置,我们三个好过去询问。至于玉寺副你呢,我想劳烦你亲自去一趟肖府,去会会刚刚单公子所说的那个肖家二夫人。” 云雅茹将头转向玉谨峰,毕竟这样她们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因为她一会儿还要去一趟赵府。 玉谨峰想了想,点了点头,他也知道那赵公子的病情有些急,而且还不能拖太久。 只是他没有想到,云寺丞会不休息一下,又直接前往下一户人家,让玉谨峰不得不佩服云寺丞的行动力,只是不知道云寺丞是新官上任才这样做,还是本来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云雅茹可不知道玉谨峰现在的想法,如果知道,她一定会说你想多了,她本来就如此。 毕竟案情拖得越久,对破案越不利,她情愿先忙会儿,等案件结束再好好休息休息。 …… 于是一行四人出了单府后,便兵分两路。 “大人,不如让在下用轻功先回一趟家里。”白玉堂突然开口。 “也行,那就劳烦白兄了。”云雅茹拱了拱手。 话音刚落,白玉堂脚尖一点便已消失在二人面前。 “大人,你突然暴露自己会医术这件事不要紧吧?”现在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展昭这才小声问道。 “不要紧,就算皇上知道了,对于我来说,目前利大于弊。毕竟我们刚到京城,根基尚浅,有了这个引子,可以让我很快了解京城中的一些事情。” “再说,那些人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得罪一个大夫,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生病,会受伤。” 云雅茹还有一句话没说,就是有逍遥王穆泽浩在,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欺负了不是。 当然这句话目前也就自己在心里说说而已,毕竟明面上他们两个还是陌生人。 云雅茹没说完,以后得事情以后再说,毕竟到时候会怎样又有谁说得清楚呢。 展昭微微点点头,虽说利大于弊,但还是有弊端在,她平时会多注意些。 幸好京城里的人还不知道大人也会武功,而且还不弱,要不然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想。 “大人听了单子剑的讲述,在下觉得这起画舫失火案最少应该有两个不同的凶手,我大胆猜测,如果放火的是肖家二夫人,那么赵公子中毒一事怕是另有凶手。”展昭皱了皱眉,分析道。 “展兄,你分析的非常在理,只不过赵子杰是怎么中了紫金花之毒,我们暂时还不得而知,毕竟画舫已毁,残存的几块木板怕是很难从中找到新的线索。”云雅茹想了想。 “大人,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那下毒之人会不会就是单子剑或者李延?然后正好遇上画舫失火,这样一来从表明上看却是洗脱了二人的嫌疑,毕竟他们二人也是这起画舫失火的受害者。” 如果真是单子剑或者李延所为,那这也太明显了,不过刚刚通过与单子剑的交流,云雅茹不觉得此人会犯这么简单的错误。 “展兄,你说的这种可能确实也是存在,但是当时画舫中不是只有两个人,而是有三个人,那么他又是怎么瞒过另一个人的眼睛?”云雅茹反问道。 “这个暂时我还没有想到。”展昭摇了摇头。 这时白玉堂、雪花、雪球的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让云雅茹想到了一种可能,可是这也不能百分之百让赵之杰中毒。 “你们说,画舫失火当天,会不会有像雪花或者雪球这样的鸟类在天上飞过。” “大人,你不会怀疑凶手是用这种手段让赵公子中毒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方法也太巧妙了,毕竟就说我们现在有怀疑的对象,但是这凶手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我们到时候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白玉堂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 “就像我们刚刚说的那样,如果肖家二夫人是这起画舫失火案的凶手,那她是怎么让画舫着火的?毕竟当时画舫可是在湖中飘荡。”云雅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应该会轻功,这样就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画舫点燃。”白玉堂托着下巴。 “反正玉寺副已经去肖家询问了,如果这肖家二夫人真是凶手的话,她知道大理寺现在在怀疑她,她应该会有所行动才是,这样到时候我们在暗中跟踪,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到证据。”云雅茹顿了顿。 “但是这赵子杰中毒一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这人到底是与赵子杰有仇,还是与赵大人或者赵夫人有仇,我们现在暂时还不是很清楚。” “大人,我刚刚想到了一件事情,你之前说,如果凶手是用鸟类来给赵子杰下毒,那么画舫中有三个人,它又是怎么保证让赵子杰百分之百中毒呢?”展昭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师兄照你这么说来,本身中毒的有可能是单子剑或者李延,只不过中途出现意外,这才造成了最后中毒之人变成了现在的赵子杰。”白玉堂接话道。 “我就是这么想的。”展昭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调查范围又要加大了。”云雅茹喃喃道。 “大人,我们刚刚是不是还忘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坐在另一只画舫上,用一个好似木尺的短圆的木棒搁在唇边,趁众人不注意将一根毒针刺入赵公子耳后或者其他不应引人注意的地方,这样也可能造成赵公子中毒。”白玉堂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衣袖。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到时候还要去一趟赵府,之前我只是简单的给他把过脉,并没有去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小红点出现。” 云雅茹想到一会儿还要去赵府给赵公子针灸,到时候可以趁着针灸之际,到是可以对赵公子仔细检查一番,这样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好排除中毒是因毒针的缘故。 “只是师弟,你这种可能不让其他人注意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展昭想了想。 “师兄,如果这种好似木尺的短圆的木棒能够如笛子般吹出声音来呢,那是不是就不会引起他人注意了。” 展昭一想到这种可能,不得不对感叹白玉堂脑洞开的真大,这些尽然都能被她想到。 “当然还有一种非常常见的可能,那就是赵府里面有人给赵子杰下的毒,只是好巧不巧就在下毒当日画舫就失火了。”白玉堂再次提出一种假设。 “如果是这种可能的话,那么你们说下毒之人会不会与纵火之人认识,而赵公子好巧不巧撞破了二人的奸情,又或者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他们为了不让此事泄露出去,这才发生了赵公子中毒之事,还有画舫失火之事。”云雅茹分析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凶手只要知道大人能够医治好赵公子,一定会从中阻拦,这样大人救治失败,不仅大人会受到礼部尚书的责难,也会让大理寺同僚质疑大人的断案能力,这可对大人以后在大理寺继续待着是大大的不利啊。”展昭紧皱眉头。 “这些现在都还是我们三个人的猜测,至于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还得仔细调查过后才能知道,但结果应该不会超出我们刚刚的猜测范围。”云雅茹用手揉了揉雪花和雪球的鸟头。 “主人要不要我和雪花现在就飞去赵府,然后守着那个什么赵子杰?”雪球听了三人分析这么多,也有点跃跃欲试。 “可是可以,但是你们两个知道赵府在哪里吗,还有你们两个知道那个赵子杰长得什么样子吗?而且到时候还要不引起其他人的关注,我看还是等我去给赵子杰针灸时,你们两个在飞过去暗中守着吧。” 被自家主人这一问,雪球一下有些懵了,它刚刚只是被兴奋冲昏了头脑,这些事情它根本就没有去认真考虑过。 要做一只聪明的鹦鹉怎么这么难啊。 但是雪球没有想想,其实它比大多数鹦鹉都要聪明许多,就是和其他鸟类比,它也一点不逊色,只不过是偶尔犯蠢而已。 …… 李府就在国子监北边的一条小胡同里。 这个胡同非常清幽,里面住的大部分都是在衙门里做事的官老爷。 这个院子还是李府的祖产,要不然以李家现在的经济情况,想要购买这里的宅子还是有些难度。 虽然李大人在国子监里就职,但是夫人娘家非常普通,要不是李大人自己喜欢,态度又非常坚决,可能李夫人也入不了李府的大门。 幸好李延本身就很优异,听说十三岁就是举人,今年秋闱如果能考中,最少都是一个进士,如果能通过殿试,很有可能会成为今年的状元,而且他也是今年状元的热门人选。 有了这宝珠在前,李夫人凭借子凭母贵,也彻底在李家站住了脚,就是李大人的母亲也不能再说她分毫。 李大人和李延听说大理寺来访,急匆匆走了出来,将云雅茹一行三人请到花厅说话。 “没想到回劳驾寺丞大人亲自带人过来。” “李大人严重了,这些是我的职责所在。” “不知画舫失火之事调查的怎样了?”李大人道。 云雅茹微微颔首,“李大人,在下已经理出一些思路了,不过在这里还想问令郎几个问题。” “云大人请问,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延拱手道。 “李公子,你能先说一下,画舫失火前,有什么可疑之人曾出现在画舫附近?你们三人当时是怎么发现画舫失火的?你们又是怎么离开画舫的?”云雅茹一连三问。 第一百七十七章 询问案情(三) 李延没想到这个云寺丞一上来,就直接对他一连三问。 “让我好好想想。”李延说着,顿了顿,“我想起来了,我曾在画舫失火前看到肖家二夫人和一个陌生女子发生争吵,只不过她们到底争吵些什么,因为距离太远并没有听清。” “我和单兄、赵兄本来相约乘坐画舫游湖,当时我们三人正在喝酒吟诗,没想到突然一股刺鼻的烟味传来,我们这才注意到画舫失火。 也就在这时划桨之人也发现了画舫失火,对着船舱里的我们三人大喊——着火了,快跳湖。 等我们三人跳入湖中后,幸好附近有一个比较大的木板,我们扒在木板上才没有沉入湖中。 不过我在跳入湖中之时,曾经侧头会忘,发现划桨之人好像死在了湖里,后来怎么回事我就不清楚了,因为当我彻底醒来之时,已经躺在床上了。” “至于寺丞云大人你刚刚问的最后一个问题,因为火势来的很快,我和单兄因为离窗户较近,便只有破窗而跳。我好像记得赵兄是强行打开船舱的木门(离划桨之人较近的那个门),至于他最后是通过什么方式离开画舫,我并不是十分清楚。” “李公子,我还想问你最后两个问题,那就是在画舫中,你可曾闻到火油的味道?当时在画舫中的食物,有什么是只有赵公子一人吃过,而你和单公子并没有碰过?” “画舫中,我并没有问到过火油的味道。至于大人的第二个问题,并没有什么食物是赵兄吃过,而我和单兄并没有碰过。” 云雅茹点了点头,目前想到的问题,她已经一一都问过了。 “那李大人、李公子,我们三人就先告辞了。”云雅茹站起身对着李家父子拱手道。 展昭和白玉堂也对二人微微颔首。 “有劳云大人还亲自跑一趟。” “职责所在,我相信李大人也想尽快查出是谁放的火。” 毕竟这画舫失火一事,还害得自家儿子大病一场,要不是他本身身子骨硬朗,说不定今天秋闱都有可能无法参加了,这怎么不让李大人气愤。 …… 花开两边,各表一束。 此时在肖家,肖家二夫人听说有大理寺官爷要见她,让她很是奇怪,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因为她不觉得自己能够和大理寺联系在一起。 “玉大人请坐。”肖家二夫人用手示意。 “请。”玉谨峰道。 二人说话间,已经有丫鬟沏好茶,将茶杯给放在了桌上。 “我此次前来拜访肖二夫人,未曾知会一声,尚请肖二夫人见谅。”玉谨峰嘴角微微上扬,对着肖二夫人颔首道。 “好说,好说。”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玉寺副都这样说了,肖二夫人再有什么不愿,也知道坐着看着玉谨峰要问什么。 “听说在画舫失火之前,肖二夫人曾在画舫附近与人发生过争执,能否请肖二夫人将当日情形告知一二?”玉谨峰挑了挑眉。 “大理寺问案,我自当一一回禀。”肖二夫人这时算是明白过来,大理寺玉寺副此行的目的了。 肖二夫人坦然自若,“是这样!那天我带着贴身丫鬟巧儿去游湖,没逛过多久便有些累了,我便让巧儿去马车处给我拿些糕点和茶水,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突然一下将我撞到。 只是那人想离开,却因为我手死劲拉住对方的衣袖,这才没让那人离开,为此我还和那人大吵了一架,后来还是巧儿提着食盒回来了,我这才放了那女的一马。” 肖二夫人说话时,玉谨峰一直在暗中紧紧盯着她,但让人失望的是这肖二夫人目光没有任何闪烁,反而是一脸坦荡。 “那能否让巧儿姑娘前来,我正好想问问她当时看到了什么?” “玉大人稍坐片刻,我这就让人将巧儿唤来。” 玉谨峰微微点头,拿起坐上茶盏,揭开盖子,便喝了起来。 “夫人,听说有大理寺官爷上门……”肖二爷还没进门,声音便在屋里响起。 “老爷,这就是大理寺玉寺副玉大人。”肖二夫人起身为自家老爷介绍道。 “肖老爷。”玉谨峰起身拱了拱手。 “玉大人,幸会。”肖二爷眉间微挑,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大理寺的寺副大人,一拱手。 就在这时,巧儿姑娘已经走了进来,对着三人一一行礼,“大人、老爷、夫人。” “巧儿姑娘,想必唤你过来之人已经将事情和你说了一遍。” “是的,大人。”巧儿微微点头。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奴婢提着食盒来到湖边时,看到夫人正与一位夫人发生争执,可那位夫人却趁着我家夫人不注意给溜了。 当时我们也没多想,只是没多久便听人说,静月湖中竟有画舫失火。”巧儿认真回想着当日的情景。 “那么那位与你家夫人争吵之人,巧儿姑娘你可认识?” “回大人,奴婢不认识。”巧儿摇了摇头。 “大人,我只隐约觉得有些面熟。”肖二夫人趁机开口为自家贴身丫鬟解围。 “那肖二夫人,不知在画舫失火时,你和你的丫鬟巧儿姑娘在什么地方?”玉谨峰想了想,还是将问题问了出来。 “我们当时坐在自家马车上,一炷香后,马车停下,我便去锦衣坊挑选布料去了,而巧儿一直都在我的身边。”肖二夫人说这些话,没有一丝犹豫。 “我心中疑惑以解,就不在打扰肖二夫人和肖老爷了,就此告辞。”玉谨峰见想知道的事情,已经差不多都知道了,便准备告辞。 …… “老爷,你怎么看?”此时屋里并无外人,肖二夫人这才小声问道。 “大理寺一向消息灵通,想来应该了解到了什么,故而这玉寺副才会来他们肖府一趟。”肖二爷分析道。 “妾身也没想到,好好的静月湖竟然会发生画舫失火。”肖二夫人做出一副后怕的表情。 “这事本来就与你我无关,夫人又何须担心。”肖二爷宽慰道。 …… “王爷,属下听说云大人已经给赵公子把过脉了,还开了药方。”寒冽突然闪身出现在穆泽浩的面前。 “你让人给我暗中关注赵府,我没想到她竟然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之事,都能轻松应对,只是她有没有想过,这样一来,会有更多人关注与她,对她初到京城并不好。” 穆泽浩心里好像当面教训一下这不听话的姑娘,真是让他操碎了心,现在他都不知道让她这么快来京城是对还是错。 只希望这次画舫失火一案调查顺利,要不然茹儿的麻烦可就大了。 他已经想好,等天黑了一定要去找茹儿问问。 …… “你们饿不饿?先吃了饭再去赵府给赵公子针灸也不迟?”云雅茹见要问的基本上已经问完,这才有闲情逸致打量起京城的街道来。 展昭回来,一笑,“好啊。” 白玉堂也觉得有些饿了,正好可以品尝一下京城的美食。 说话间,云雅茹伸手随意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酒楼,“我们要不就在那吃吧。” 对着展昭和白玉堂都没有意见。 三人两宠很快便来到小酒楼的二楼,云雅茹点了菜,“我听说京城的口味比较偏咸。” “客官正如你说的那样,我们京城的菜确实不叫偏咸,但是它确实结合了所有菜系的优点,那就是能让各地前来的客官都能满意。”店小二听见云雅茹这么一说,满是自豪,因为他表哥就在后厨帮忙。 菜上来了,众人因为都有些饿了,便不再多说,而是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这京城风味确实别具一格,和它相比沧县那里的口味要稍微清淡一些。”展昭吃了一口糟溜鱼片,“特别是这糟溜鱼片吃起来那是肉质鲜嫩、糟香浓郁。” “展兄,你在江湖上混迹这么多年,应该吃过才是?”云雅茹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都是好早以前了,我都快将京城美食给忘了。”展昭想了想,略有些遗憾道。 “我可是听说这里的醋椒桂鱼,还有京城的烤鸭好吃,要不要我们下回去尝尝?”白玉堂说道,尽然在嘴里回味起来。 “行,下回你带路。”云雅茹没意见,因为她已经被白玉堂勾起了食欲。 一旁的雪花和雪球在桌面吃着云雅茹给它们专门点的美食,那叫一个欢。 “主人,京城的菜肴真的这么好吃吗,能不能给我和雪花也尝尝?”雪球虽然嘴里吃着面前的食物,但耳朵却不忘听着三人的谈话。‘’ 雪花眼神注视着自家主人,云雅茹看了看雪花和雪球眼中对美食的渴望,终究不忍心拒绝,只不过每样菜都只给它们夹了一小点。 虽然分量不多,但胜在样式多,雪花和雪球也就没有去嫌弃。 “那你们说,是我煮的好吃还是外面的好吃?”云雅茹看着吃得起劲的雪花和雪球,忍不住调侃道。 “都好吃。”雪球刚说完,马上被雪花拽了一下,差点让它将刚吃进去的饭菜给吐出来。 “当然做的美食要更胜一筹,只不过主人平时基本都不做菜,我和雪花就是想吃也没办法。”雪球说的好似很委屈。 “你这样好像我饿着你们似得。”云雅茹根本就不去接招。 雪花心里苦,就是说不出来,因为它的食物基本是都是自己猎的,主人这句话好没名堂。 雪球幽幽看着云雅茹,知道自己惹主人生气了,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一旁的雪花此时又不理它,让它不知道该找谁问去。 看到雪花和雪球富有人性化的表情,云雅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对面坐着的展昭和白玉堂二人闷头喝汤,当做没看到,她们怕自己万一笑出声来,雪球和雪花又要想法报复她们,实在是她们被它们给整怕了。 雪球只得低头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不过此时却怎么都觉得不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要不一会儿回来,如果路过此地,到时候给你徒弟打包一份?”云雅茹看到白玉堂说起美食停不下口,便好心问道,以求能转移话题。 “到时候再说吧。”白玉堂想了想,毕竟到时候还有没有这道菜品还很难说。 第一百七十八章 冰封,施针 云雅茹便不再多问,反正蔡定儿又不是她的徒弟,她这也是随口一问。 一顿饭总算是吃完了,众人又喝了口茶,云雅茹这才起身付账。 只不过途径一楼大堂的时候,雪花和雪球又收到了一波关注,让云雅茹有些颇为不适应。 饭后,众人起身赶往礼部尚书所住的赵府。 “那是雪雕吧!居然能和一只小小的鹦鹉和平相处真是难得。” “而且你们看到没有,这雪雕和鹦鹉好像都是被同一人所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养出来的?” “我可是听说雪雕非常稀有,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没想到居然这么好看。” “也不知道这人卖不卖?如果能卖就好了,我好喜欢那只雪雕了。” “我看你还是别费心机了,你没看见其中一人穿着大理寺的官服么,想来是在大理寺供职的官员。” “那就好可惜了。” 这些讨论声并没有因为云雅茹一行人的离开而结束,反而说的是更加激烈,想来最近一段时间,雪花和雪球将会成为京城里八卦的新对象。 …… 众人进入赵府,礼部尚书赵大人看到云雅茹的到来,便和赵夫人一起迎了上来,这让云雅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其实她也知道这二人怕是为令郎而来。 云雅茹随着赵大人和赵夫人走到了跨院的厢房里,展昭和白玉堂二人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朝四周看了看,希望能从中看出些什么来,毕竟之前那次她们二人一直在花厅等候。 进入房间,云雅茹还是先伸手给赵之杰把了把脉,发现和之前那次并没有不同,这才将针灸包给打开。 赵大人看到针灸包里一字排开的七十二枚银针,就觉得银晃晃的有些闪人眼睛。 “赵大人、赵夫人,我现在准备开始给赵公子针灸驱毒,这个时间可能要两个时辰左右,你们可以现在外面坐坐。”云雅茹从针灸包里拿出一枚银针,而后对赵大人夫妇说了一声。 “那就有劳云大人了,我和我家老爷就在花厅等候,如果中途有什么需要,可以让人来找我们。”赵夫人道,说着拽了拽赵大人的衣袖。 赵大人虽然有心想留下来,但还是却敌不过自家夫人,最后只得和赵夫人离开了屋子。 此时房中只剩下云雅茹三人,还有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赵公子。 “大人,我们还是先查看这赵公子头上或者脖颈处是否有小红点吧?”展昭突然小声开口。 “展兄要不你来?我正好给这些银针消消毒。”云雅茹并不想太耽误时间。 展昭和白玉堂二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而后将巨阙剑放在桌上,这才来到床边,对着赵公子仔细检查了起来。 只见她双手在赵公子头上摸来摸去,而后又轻轻给赵公子转了一下身,以方便她查看赵公子后脖颈处和耳后,这些平时被头发遮盖住的地方。 “找到了,你们快看在他的右耳的耳根处有一个小红点,看来这个有可能就是我们之前怀疑的被毒针刺入的地方。”展昭一下激动地叫出了声。 听到展昭的声音,云雅茹放下手里的银针,迈步来到了展昭身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有一个小红点,只不过被头发挡住,如果不细看的话怕是很难被发现。 “展兄麻烦先让赵公子保持这种姿势,我拿镊子出来,看看能不能将这枚毒针给拔出来?”云雅茹害怕到时候被人毁了证据,决定试一试。 只见云雅茹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镊子,对着红点的地方夹了上去,她的速度并不快,反而是相当缓慢,最后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那枚陷入赵公子体内的毒针给拔了出来。 此时这毒针头部已经发黑发污,还伴随着一股刺鼻的臭味,让云雅茹三人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口鼻。 “没想到,大人竟然真的将毒针给拔了出来。”白玉堂一脸惊讶。 “我刚刚也只是想试一试,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云雅茹也觉得这次拔针之旅意外的顺利。 这应该跟那用毒针之人有关,一般情况下这枚毒针应该早已潜入人的皮肤里面,想拔出来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只能说用毒针之人运气不好。 “白兄能否借用你的内力,将这枚毒针暂且先冰封住?”云雅茹想了想,最后还是将目光看向白玉堂。 毕竟她现在没有带她的专属医药箱过来,这枚毒针怎么保管就是一个问题,稍微弄不好,有可能还会让她们自己也中了此毒,那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白玉堂单手一挥,一股极其恐怖的寒冰真气顺着她的手指涌出,就这么一瞬间,那枚毒针便被彻底冰封住了。 “屋里的空气终于恢复正常,刚刚那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我晚上的食欲。”展昭淡淡地说道。 “看来下毒之人虽然机关算尽,但还是百密一疏,他可能都没想到我们这么快能找到这么重要的证据。”白玉堂望着被冰封的毒针。 只见云雅茹从小包里拿出一个小竹筒,而后将一把绣花针倒在手帕上,这才将冰封后的毒针放入竹筒之内。 “其他事我们回去再谈,我现在先给赵公子施针。”云雅茹出声道。 说完后,她便开始低头施针起来,每施一针,云雅茹都要轻轻捏着银针,让它有规律的转动,这活非常费心神,云雅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索性展昭及时用手帕给她擦拭额头渗出来的汗水,这才没让汗水浸湿了她的双眼。 “老爷,你这样走来走去干什么?弄得我眼睛都有些花了。” “夫人,我这不是担心嘛。” “老爷既然担心,那你为什么又要同意云大人施针?” “这也不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杰儿受苦吧,再说我到现在都瞒着母亲。”赵大人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既然你同意了,就该相信云大人,毕竟你之前不是经常给我说这样一句话,高手多隐于民间,说不定云大人就是这样一个高手呢。” “夫人说的是,老夫受教了。” 两个时辰差不多过去了,此时天色已近傍晚,云雅茹终于将银针收起,然后从瓷瓶里掏出一颗药丸,直接就给赵公子喂了下去。 “好了,我们先出去吧,别让赵大人夫妇等太久了。”云雅茹说着,将针灸包重新卷好和包裹住绣花针的手帕放在一起,这才起身离开房间。 …… 赵大人看见云雅茹一行人的身影,忙开口问道,“云大人,不知我儿好久能醒过来?” “一盏茶后,令郎便会清醒过来,到时候我想问问令郎一些问题?” “这……”赵夫人有些迟疑,她心里并不想云寺丞去打扰自己儿子,可是她也知道这事行不通的,只能将目光看向自家老爷。 “云大人一会儿你询问时,我和夫人可不可以在场,如果杰儿中途出现任何不适,云大人可不可以就此结束今天的谈话?”赵大人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 “可以。”云雅茹知道,她刚刚给赵之杰服用的药丸应该起作用了,这时候问话要比明日好上许多。 “我刚刚已经施针将一小部分毒素从赵公子体内逼出,而后又给他服用了我自己炼制的药丸,这时想来剩下毒术应该已经被压制住了。”云雅茹不疾不徐道。 “在没有找到那两味药前,赵公子正好可以先养养身体,来及时弥补赵公子损伤掉的元气,这样到时候再喝我开的汤药,效果会事半功倍。” 虽然这么一说,但是赵大人和赵夫人在没有亲自看过到自家儿子醒来前,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 等赵大人和赵夫人看到已经醒过来的赵子杰时,心里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赵大人只觉得这云寺丞在他面前又多了一分神秘。 “爹、娘。” “犬子醒来就好,等你再养几天,就去看看你祖母吧,她可是天天都在念叨着你。”赵大人道。 “云大人,犬子昏迷这么久了,可否容他先喝碗粥,在换身衣服?”赵夫人想到了什么,突然打断了将要说话的云雅茹。 “无妨,赵夫人,那我等三人就在外面等赵公子好了。”云雅茹说完,转身和展昭、白玉堂离开了屋子。 “你们觉得这回能问出什么不?”云雅茹看向一旁的展昭和白玉堂。 “我只能说一半一半。”白玉堂保守估计,并没有把话说死。 其实云雅茹并不是很想知道答案,只是想让气氛放松放松。 “没想到这三位大人还养了这样可爱的两只鸟。”这人看着雪花和雪球两眼放光。 “那只可是雪雕,你怎么能用可爱来形容它。”马上就有一位身着绿衣的姑娘,小声反驳道。 “反正我觉得这两只鸟都很可爱。”说完,便不再理会那位身着绿衣的姑娘。 “三位让你们久等了。”赵大人从后面穿过长廊,和赵夫人、赵公子一起来到了花厅。 “让云大人久候是我的失礼。”赵大人刚一在主位上坐下,便开口道。 “云某不敢。”云雅茹有些唯恐,毕竟这礼部尚书可是比她现在的官职高太多了,这礼她可不敢受。 “请坐。” “谢坐。”云雅茹说完,这才重新坐下。 “赵大人,我观令郎气色比之前好多了。” “还得谢谢云大人的细心诊治,要不然现在犬子还昏睡着。”赵大人说完,对着身旁的赵子杰使了一个眼色。 “多谢云大人的救命之恩。”赵子杰拱手道。 “正好我知道紫金花之毒,要不然也帮不了令郎。”云雅茹表面上非常谦虚的说道。 “赵公子要想完全康复,还希望赵大人能够找日找齐药材。”云雅茹顿了顿。 “我已经让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赵大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现在虽然赵子杰还没有完全康复,但最起码醒过来了。 “赵公子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云雅茹考虑到赵之杰现在的身体状况,决定还是先问问赵之杰。 “请问云大人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一百七十九章 进展 云雅茹听到他这么一说,便也放心许多,“那请问在画舫失火之前,你看到了什么?画舫失火之时,又发生了什么?” 赵子杰回忆起来,“那天我与单兄、李兄约好游静月湖,只不过那天我无事,便一个人先来到了画舫。” “我到湖边,正准备上画舫之时,被人无意间撞了一下,当时就险些跌倒在地。” “赵公子可看清撞到你之人?” “那人神色非常匆忙,好像有要事要办,等我站好后,抬头注意他时,那人已经走远,我只能看到他的一个背影,到现在也只能记住那人身上的穿着和身高。” “劳烦赵公子继续回答我之前的第二个问题。” “我在画舫中没等多久,单兄和李兄便一起上了画舫,因为画舫很小,我们三人身边的小厮便被留在了岸边。 游湖没有多久,我们便到了一股呛人的烟味,这才发现画舫失火了,我们三人顿时一惊,就在这时,划桨之人也注意到了,便朝我们大喊。 当时我们三人互相担心对方,但是因为火势的原因,船梁掉下来一块,将我和单兄、李兄隔开,他们二人好像是撞破窗户后跳湖逃生了。 而我这强行打开船舱门,为了活命,也顾不得外面的火势,还有那呛人的浓烟,等我冲出重围时,那划桨之人已经死在了湖中,我后来也昏了过去,在然后我就不知道了。”赵子杰详细讲述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如果像赵子杰说的那样,这三人确实有些倒霉,好好的游湖,结果发生大火。 “赵公子,这个画舫是谁的?平时还有没有其他人使用过?”展昭突然想到了一点。 赵子杰对于展昭突然问他这两个问题,心里有些疑惑不解,但还是如实告知了展昭,毕竟这也不是秘密。 “这画舫是我们自家的,平时只要我们家里有谁想去游湖,都会使用这画舫。” “赵公子,改天我带个人过来,到时候麻烦将撞你之人的背影描述出来。”云雅茹想了想。 赵大人直接开口替自家孩子答应了下来。 “时辰不早了,我们就不继续打扰了。” 云雅茹见自己要问的也问了,便起身和赵大人、赵公子告辞。 …… “没想到刚进大理寺就这么忙,索性今天一天没有白忙,我们对这件事情暂时理出了个头绪,到时候根据这些线索继续查下去,说不定这案子就能告破了。”云雅茹对此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大人,既然毒针已经找到,那么是不是可以排除我们之前的一些假设了?”白玉堂想到那枚被她冰封的毒针。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们说说,那人当时应该在什么位置,而且还不被其他人注意?”云雅茹现在对于这个倒是比较好奇。 “我觉得这人最撇应该懂一些医理毒理,要不然他的手上为什么会有紫金花之毒?”展昭道。 这个确实是一个问题,毕竟她也只是在古书上看到过,这一次还是云雅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紫金花之毒,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中毒后的反应比她之前古书上描述的还要严重一些,看来这人应该是将紫金花之毒改良过的。 “那你们说说,这下毒之人到底会不会武功?”白玉堂侧头看向身旁的展昭、云雅茹。 “你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不过如果这人真会武功的话,那我们寻找起来恐怕要有的麻烦了。”云雅茹道。 因为那样的话,那人当时可能隐藏的更加隐秘。 “看来明天得让大理寺的衙役去静月湖四周打听打听,看看画舫失火那时,湖上是否还有其他画舫。”云雅茹想了想。 “大家别在这叽叽喳喳了,我都饿了。”雪球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弄得好像云雅茹苛求它似得,让她忍不住狠狠瞪了雪球一眼,“你不说,我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说着,还忍不住伸手胡乱揉搓着雪球身上的羽毛。 雪球只觉得自己好憋屈,好好的发型,就被自家主人胡乱揉成了现在这乱糟糟的样子,很有损它雪球的光辉形象。 雪花在一边发出“咕咕”的声音,好像再说,看吧还是它聪明,等回去的它就趁机在外面兜兜风,正好乘此机会多猎的食物回来,这样它明天一早就可以不用出去了。 雪球很郁闷,它怎么才发现,自己这老大居然不来帮自己就算了,还在一边看自己的笑话。 雪花还不知道,雪球心里已经给它暗暗记上了一笔。 …… 因为天色已晚,云雅茹她们并没有回大理寺,而是直接回到了家里。 “四九,准备的怎么样,好久可以开张?”云雅茹见到四九忙问道。 “大人,你不会是想在自家酒楼请大理寺同僚用膳吧?”白玉堂马上反应过来。 “白兄,我还就是这么想的。”云雅茹也不遮掩,爽爽快快回答道。 “到时候如果成功,那简直是一箭双雕,不仅请了客,还达到了给自家酒楼做宣传的目的,我的那些同僚不都是酒楼的潜在客户,而且同时还能打好口碑,这对我来说何乐而不为呢。” 众人听到云雅茹这么直白的话语,不得不佩服她的经商头脑,没想到居然都已经想的这么远了。 “公子,酒楼应该很快就可以开张了。”四九想了想。 他会好生帮自家小姐经营这酒楼的,毕竟现在府里那么多人需要吃喝呢。 就像小姐说的那样,到时候后,他帮小姐在物色一个适合的掌柜,他就有很多时间陪在红叶身边了,幸好红叶和自家小姐一样都是女扮男装,要不然他可有的忙了。 想到这里,四九不由将藏在衣袖里的手握成拳,给自己不停打气到,他一定不会让自家小姐和红叶失望的。 …… 就在她和四九说话时,瞧见了在院子里绘画的佟画师。 “佟画师,我改天向寺卿大人推荐你,希望你到时候可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厚望。”云雅茹很是看重佟画师那一手画图能力。 佟画师起身,恭敬地对云雅茹拱手道:“草民绝对不会辜负大人对草民的厚爱。” “对了,佟画师如果让你画人的背影,你根据那人的描述,大概能够画出几分神似?”主要是赵子杰只看到了那人的背影,这还是云雅茹第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所以她想先问问,好让自己心里有些底。 “如果那人描述的非常详细,草民能将那背影画出六七分神似。”佟画师想了想。 “这样也差不多了,我们到时候可以根据他的衣着、身材这些方面,将人确定在一个大概的范围内。看来想要更进一步,我们还得知道那人的正面模样才行。”云雅茹不由有些叹气。 “其实这也差不多了。”展昭道。 云雅茹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觉得自己刚刚有些矫情了,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而且那人还不一定是画舫放火之人,现在只不过有这个嫌疑而已。 几人说话间,红叶将三碗搓鱼面给云雅茹三人端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公子、展公子、白公子忙了一天一定饿坏了,还是趁热先将面吃了再说吧。”红叶对着云雅茹三人招呼道。 云雅茹看到石桌上热气腾腾的搓鱼面,也感觉到了腹中的饥饿,忙夹起面条吃了起来。 “红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竟然将一个一个搓得两头尖尖的,就像玛瑙似得洁白如玉,看的我还没开吃都有些垂涎三尺了。”白玉堂夹起搓鱼面仔细打量起来。 “奴婢就是想给大家换换口味。”红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觉得将这搓鱼面放到酒楼应该生意会很好。”展昭向云雅茹提议道。 “可到是可以,但是光这一种口味的面条恐怕太少了一点,这样不利于那些食客的挑选。红叶你到时看看,她们谁有做面条的天赋,你去教上一教。”云雅茹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 “不过我还是希望那些姑娘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创造力,这样酒楼就能不停的有新菜色出现,也不用每次都麻烦红叶跑一趟。”云雅茹说着,顿了顿。 “到时候如果好吃,又能吸引食客,我会给她们奖励的。”云雅茹还是知道,想要马儿跑得快,就给马儿多吃草。 …… 第二日一早,云雅茹吃过早饭便去了大理寺。 “没想到云寺丞来的这么早。”玉谨峰看见云雅茹,忙上前打招呼。 “玉寺副,不知寺卿斐大人来了没,我有点事情想早他?”云雅茹发现来人正是昨天和自己一起查案的玉谨峰,忙问道。 “还没来呢,不过据我以往的经验,寺卿斐大人,应该快到大理寺了。”玉谨峰说完,顿了顿,“对了,云寺丞,我昨天去肖府问过了。” 于是,玉谨峰将当时的情况和云雅茹说了一下,他觉得这肖二夫人应该碰巧在哪里而已,因为他不觉得这起画舫失火案会与肖二夫人粘上关系。 “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画师,既然肖二夫人和巧儿姑娘都见过,和肖二夫人发生争执之人,还觉得那人很眼熟,我想今日下午或者明日去一趟肖府,让画师将那人的画像给画出来。”云雅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但是玉谨峰并不觉得这样有用,反而有些浪费时间。 二人的谈话,正好被路过的斐尧逸给听到了,特别是云雅茹说的那个画师引起了他的兴趣。 “云寺丞,你能不能和本官说一下你那个什么画师?” 斐尧逸的不止让云雅茹一惊,更是将玉谨峰吓了一跳,幸好他们没说寺卿大人的坏话,要不然可有的麻烦了。 云雅茹本来找斐尧逸就是为了这事,现在既然自己的顶头上司主动问起,要是她不抓住这个机会,那她就真成了大傻子了。 “寺卿大人,是这样的……” “你说的那个佟画师真的能通过颅骨将头像复原出来?”斐尧逸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来觉得没有自己事情的玉谨峰,也停下了脚步,这事还是听人第一次说起,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嘴巴张得老大。 第一百八十章 画背影 云雅茹使劲点了点头,“这个寺卿大人放心好了,佟画师如果没有这方面的能力,我也不会拿出来说的。 如果寺卿大人还是不放心,到时候可以出题考考他,毕竟真金不怕火炼。 我相信有了佟画师的加入,我们大理寺的悬案会少许多,毕竟有些案子就是因为不知道受害者的身份,这才悬而未决的。” 云雅茹这番话,也正是斐尧逸所想的,毕竟档案室里那些悬案的案卷都已经铺满了灰尘。 “等他去肖二夫人府上将那人画像画出来后,便让他来一趟大理寺吧,正好我想考考他。”因为在斐尧逸记忆里,这些人丹青画的再好,也不能让头颅复原。 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对了画舫失火之事有没有什么进展?”主要是他今天上早朝时,有人向斐尧逸问起了这件事情,他还是希望能早点结案。 毕竟这件事牵涉到三位朝廷官员家的公子,其中一人还是最近热门的状元人选,让斐尧逸不得不慎重对待。 “寺卿大人,这起画舫失火应该是人为,具体怎么回事,我们还在调查当中,现在已经有了几个怀疑的对象。”云雅茹顿了顿。 “只是目前我们还不知道,火烧画舫的凶手和给礼部尚书家赵公子下毒之人是不是同一人。” 斐尧逸没想到,这起画舫失火竟然还牵连出中毒一事。 “那赵公子没事吧?”斐尧逸可不想听礼部尚书在他耳边唠叨,那样会让他觉得很烦躁。 “现在毒素已经暂时压制,只等尚书大人找起药材,再让赵公子将汤药服下,到时候赵公子便能恢复正常。” 斐尧逸点了点头。 毕竟如果赵子杰死了,那么这起画舫失火案的性子就变了,并没有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 “玉寺副,我们还是先去礼部尚书府上,再去肖二夫人那里。”云雅茹说着,已经骑上了自己的红莲。 而玉谨峰却和佟画师坐在马车里。 “不知佟画师是怎么认识云寺丞的?”玉谨峰微微撩开车帘,朝外看了看,这才低声道。 “草民和云大人是在一起案件中相识的,当时云大人因为一起案件,急需一个会画头像之人,这才经人提醒找到了草民。”佟画师说的非常简单。 玉谨峰只觉得这样的相识太普通了,难道就因为云寺丞对他有提携之恩,他这才会千里迢迢跟着云寺丞来到京城不成。 其实玉谨峰只想到了其中一方面,最主要在云寺丞身边做事,佟画师可以一展他的特殊画技。 一时马车里寂静无声,他们二人不知道的事,他们刚刚的谈话一字不落的被马背上的云雅茹给听到了。 …… “劳烦通一声。”云雅茹见赵府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我家大人已经交代过了,如果云大人来访,不需要通传,直接进来就好。”门房对着云雅茹一行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雅茹点了点头,便迈步走进了赵府。 “云大人,我家大人刚刚回府,请随小的到花厅等候。” “你们家赵公子在吗?”云雅茹这次主要目的是找赵子杰,所以她才故此一问。 “在。” “赵大人、赵公子,我今日将佟画师带过来,还请赵公子再和佟画师叙述一下,当时和你相撞之人的背影。”云雅茹用手指了指一旁的佟画师。 “草民拜见赵大人。” “免礼!” “佟画师可需要让人准备笔墨纸砚?” “那就劳烦赵大人了。” 赵大人对一旁的下人使了一个眼色。 “奴婢这就去给佟画师准备。” 不一会儿,丫鬟已经将笔墨纸砚准备齐全,并将其放置在桌子上。 “赵公子不用紧张,你只需将自己记得的部分描述出来即可。”云雅茹不得不对赵子杰叮嘱道。 赵子杰点了点头,便一边回想当时相撞的情景,一边给佟画师描述到。 只见佟画师低头提笔,仔细在宣纸上大约画出了一个男子的背影轮廓,而后开始根据赵公子的描述,对画作进行细微修饰。 “赵公子,你看看这背影图是否还有什么需要更改的地方?”云雅茹道。 玉谨峰俯下身,将镇尺拿开,取过佟画师所做之画,拿给赵子杰观看。 “佟画师,你画的太像了,和我记忆中的背影几乎相差不大。”赵子杰不由感叹道。 被人赞美画技,佟画师心里别提多高兴,这可是朝廷一品大员之子对他的称赞啊。 “云大人,你们根据背影真能找出此人?”赵子杰还是有些怀疑。 “我只能这么跟赵公子说,等我们大理寺找到嫌疑人后,会用这幅画比对一下那些人的背影。”云雅茹并不能给赵子杰准确答复。 赵子杰点了点头。 “既然背影已画好,那我们就告辞了。”云雅茹并不想耽误时间。 …… 有了这幅背影图,玉谨峰对于佟画师的画技到是更有几分信心。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肖府,只不过因为玉谨峰昨日没有说明今日还要过来,府里主子此刻只有肖二爷一人。 “玉大人,你们这是?”肖二爷记得,昨日他家夫人已经将当时情形都说了一遍。 “这位是佟画师,我们此次过来,就是想让肖二夫人和巧儿姑娘详细描述一下,和肖二夫人争吵之人的相貌。”玉谨峰道。 “可是今日不巧,拙荆一早便带着丫鬟去寺庙上香去了。”肖二爷有些为难,他也没有想到大理寺今日会再来。 “肖二爷,能否让肖二夫人回来后,带着巧儿姑娘一起去一趟大理寺?”云雅茹问。 “拙荆回来后,我会亲自陪着拙荆去一趟大理寺。”肖二爷算是答应下来了。 云雅茹一行人便起身告辞。 ……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先回大理寺吧,正好寺卿大人想考考佟画师。”云雅茹对着一旁的玉谨峰说道。 玉谨峰点了点头,他现在也想看看这佟画师的特殊画技,如果真能想云寺丞说的那样,那么他们大理寺以后的破案率将会大大提升,毕竟好多案子就是因为找不出受害者的身份,这才最终被定为悬案的。 “要不我们在路上先简单吃点东西吧?”玉谨峰想着如果这佟画师真能有那鬼斧神工,顺便先请他吃顿饭,再说看云寺丞好像真的有能力,他现在和这人打好关系,想来不会差。 “那就在路边小摊随便吃点就行。”云雅茹马上明白过来。 “那正好,前面有一家的馄饨好吃,我们就去那家吃饭吧。”玉谨峰也知道这是云寺丞的好意。 “你们不知道,那家馄饨摊子虽然地方不大,但生意却超好,每天去吃碗馄饨都要排上好久,而且如果去晚了,你就是想吃也只能等明天。 因为那家馄饨摊每天都是限量供应的,好多食客就为吃碗馄饨,还像店家要求过,希望能取消限量,但是店家却迟迟未松口。”玉谨峰滔滔不绝向云雅茹一行人介绍道。 这事如果玉谨峰今日不说,她们还真不知道,云雅茹现在只希望,自己那家酒楼开张后也能像馄饨摊一样生意好。 “没想到京城还有生意这么好的馄饨摊。”佟画师感叹道。 等一行人到了馄饨摊不远处时,发现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当云雅茹她们刚站好,后面又有络绎不绝的食客过来。 “这真疯狂。”云雅茹都不由都不由感叹道。 毕竟这样的场面,云雅茹也就是在前世见过,在祈天国还是第一次见到排着长长的队伍,就为了吃一碗馄饨。 排了差不多一刻钟,众人这才找到空座位坐下,就为了一尝这里的馄饨。 “店家麻烦再给我们舔两碗馄饨。”云雅茹一见雪花、雪球这样,就知道如果今天不让它们尝到馄饨,保证回去后,又会给她这个主人脸色看了。 “客官,我们这里只能一人一碗。”店家以为云雅茹不知道,忙出言解释道。 “店家,我刚刚舔的那两碗馄饨是为它们。”云雅茹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雪花和雪球。 虽然店家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云寺丞,它们真能吃馄饨?”玉谨峰有些好奇,他也是今天才看到雪花和雪球。 “偶尔尝尝无碍。” “这味道还真不负盛名。”白玉堂用鼻子闻了闻,飘荡在空气中的香味。 不多会儿,店家便将七碗馄饨给她们端了上来。 “展兄、白兄,你们要不要再添点馄饨,雪球可吃不下这么一大碗?”云雅茹将一碗馄饨推到她们二人面前,“到时候给它剩一半干的馄饨就好了。” 因为她知道这二人和她一样都是吃货。 展昭、白玉堂二人听到云雅茹这么一说,当下也不客气,拿起碗就往自己碗里夹馄饨,等剩到差不多一半的样子,这才重新推回雪球面前。 看着雪球、雪花小口小口吃着各自碗里的馄饨,一旁的店家心里只觉得今天算是让他开眼了,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这馄饨真是皮薄馅大、鲜香可口。”说着,展昭已经将碗里一大半的馄饨吃进了腹中。 “我们今日也算赶巧,上次我路过这里时,就晚了那么一点点,结果害得我没有吃上馄饨。”玉谨峰说起上次心里还是有些遗憾。 …… 吃完馄饨,大家便直接回了大理寺。 斐尧逸见到佟画师,便让人拿来一张单子,让佟画师先填。 佟画师填完单子,便被人领到了验尸房。 佟画师一进门就看见屋里摆放着一具尸体,也不等一旁那人说话,便蹲下身子打开自己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一个雕琢情美的檀木盒。 此时这尸体的头颅,虽然不是深深白骨,但因为其面部溃烂,而且还皮开肉绽,两腮位置已露出白骨,双眼球已不知所踪,鼻梁已经断裂,如果不是熟悉之人,怕是很难辨认出死者的身份。 虽然这具尸体已经开始散发出臭味,但佟画师只是拿出口罩戴上,便将白色宣纸平铺在桌案上,拿起狼毫笔,沾了沾墨汁,便开始低头画了起来。 一旁老仵作和书吏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过去,他们很想看看这人到底能画出个什么花儿出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拦路黑衣人 昨日听到寺卿斐大人的交代,老仵作便从众多尸体中挑选出一具已看出本来面目的尸体,他倒想看看这人怎么能从中看出这人的本来面目。 佟画师画了一会儿,又停下笔,走到尸体旁来回看了看,这才重新坐回凳子,继续开始画了起来。 时间慢慢流逝,佟画师却心无杂念,一点点勾画出这具尸体死前的样貌来。 “这就是这具尸体死前的容貌。”佟画师说着,已经开始收起自己的工具,将它们重新放回檀木盒中。 老仵作小心地拿起那副刚刚才画好的画像,认真看了起来,发现画的那是惟妙惟肖,让老仵作差点惊到了下巴。 “你以前真的不认识这个死者。”老仵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认识,再说我才来京城几天。”佟画师直接摇了摇头。 “快将画像拿给寺卿大人,告诉他这画像和死者有七八分像。”老仵作说着,将画像交给了一旁的书吏。 老仵作现在还想问问佟画师,他是怎么看出这具尸体的本来面目。 “我能从腐尸或者白骨中画出他们的本来面容,就像你们能验出他们的死因一样。”佟画师给老仵作打了一个比喻。 老仵作这才偃旗息鼓,不在追问之前那个问题。 “寺卿斐大人,不知草民是否通过了考核?”佟画师虽然对自己一手画技非常有信心,但是面对大理寺的寺卿大人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那你明天直接来大理寺报道吧!”斐尧逸想了想,这样的人才如果不留在他们大理寺,将来可是他们大理寺的损失。 “谢谢寺卿大人。”佟画师暗自庆幸,还好他跟着云大人来了京城,要不然他现在可能还待在盂县呢。 云大人这提携之恩,他会永远记在心里的,毕竟没有云大人,就没有他的今天。 “佟画师,你可能还要在这里稍等片刻,我猜肖二夫人上香应该回来了。”云雅茹心里算了算时间。 “这是怎么回事?”斐尧逸有些不解。 玉谨峰将今日在赵府、肖府发生之事和斐尧逸简单说了一遍。 “既然这样,那就劳烦佟画师在大理寺再待上一待。”斐尧逸又和一众人交代了几句,便转身回了书房,他还得将剩下账册给解读完。 一想到那些事情,斐尧逸就觉得有些头疼,所幸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看样子和他之前想的大差不差。 …… 公主府。 “公主,老奴今日在街上看见一个人?”盛嬷嬷附在朝阳公主耳边说道。 “嬷嬷,你看见谁了?”朝阳公主有些好奇。 “那个人老奴不认识,但是眉宇间又有几分驸马爷当年的影子。”盛嬷嬷小心翼翼看着自家公主。 “你说的那人多大岁数?不会是驸马爷的什么穷亲戚吧?”朝阳公主一想到这些就有些头痛,所幸之前没遇上。 “那个人的岁数非常年轻,比郡主大不了几岁。”盛嬷嬷想了想。 “嬷嬷,当年之事没有出现什么纰漏吧?”朝阳公主脸色一变,突然严肃地看着盛嬷嬷。 要知道盛嬷嬷可是她的心腹嬷嬷,当年之事,盛嬷嬷也是知道的。 “公主,你不会怀疑那人有可能是当年大火中应该死去的那个孩子吧?”盛嬷嬷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但愿本宫猜错了,你让人下去好好给本宫查一查那人的底细。”朝阳公主手指有节奏的在桌上敲击着。 “不会吧,当时那把火烧的那么大,算算日子,正值那人生子之际,那孩子那么小,怎么可能从大火中逃离。”盛嬷嬷还是觉得自家公主可能想多了。 “照嬷嬷这么说,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是不可能自己从大火里逃出来的,看来是本宫多虑了。”朝阳公主发现自己现在有些自己吓自己。 “一定是公主多虑了。”盛嬷嬷只能不停宽慰道。 只不过被自家公主这么一说,盛嬷嬷心里现在也有些七上八下的。 “那老奴先去查查那人的身份再说?” “下去吧!正好本宫也有些乏了。”朝阳公主对着盛嬷嬷摆了摆手,“对了,此事千万别人驸马爷知道。” “公主放心,老奴晓得。”盛嬷嬷点了点头,而后恭敬地退出了屋子。 朝阳公主却蹙了蹙眉头——时间都过了这么久,她每年七月半还让人给她偷偷烧纸钱,难道她还不肯放过自己。 要说也是无奈,如果那人不出现在京城就好了,也不会发现之后的那些事了。 想到这里,朝阳公主手一抖,浓黑的墨汁彻底在宣纸上染开了,让她不得不将纸张揉作成一团,扔进一旁的纸篓里。 可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有着越来越强的趋势。 …… “佟画师,今日在大理寺考得如何?”红叶见佟画师回到府上,有些好奇的问道。 “连大人都称赞我的画技,你说我能不能通过?”佟画师故意反问道。 毕竟,他对自己那么独门绝学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而且通过跟随云大人一起查案,他对那特殊画技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看到佟画师那一脸臭屁样,红叶就知道这货一定是通过了寺卿大人的考核,要不然回到府上保准不是现在这个表情。 “那我就在这里恭喜你了。”红叶对佟画师恭喜道,只不过语气却有些咬牙切齿。 佟画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表现好像有些过了,幸好淑娟姑娘现在不在这里,要不然恐怕要遭了。 “不和你说了,我去后面看看淑娟姑娘。”说完,佟画师便有些落荒而逃似得回到了自己屋里。 看到这一幕,让红叶有些忍不住摇了摇头。 …… 一辆马车从郊外一处山庄驶出,一条土路向远处延伸,周围树影交错,景色寂寥。 “停。” “为何停下马车?”赵大人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 “启禀大人,有人拦住了我们要回去的道路。”一个下人匆匆来到马车旁,对着马车里的礼部尚书赵大人禀告道。 因为他能够感觉得到,这些黑衣人来者不善。 “哦!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拦一品大员乘坐的马车?”赵大人说着,手已经掀开车帘,快步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大人,就是他们。”刚刚那个下人给赵大人指了指不远处的黑衣人。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我拦的就是你们。”黑衣人也不想和赵大人废话,不再保持沉默,“要怪只能怪你们出门没看黄历。” 赵大人眉头一皱,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这些黑衣人不会是冲着他家子杰来的吧。 “你们就是给令郎下毒之人,还是你们就是放火烧画舫之人?”赵大人想要问清楚缘由,虽然知道面前这些黑衣人不会说,但他还是想问上一问。 “我等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要怪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黑衣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既然尚书大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哪又何必故此一问呢?”黑衣人挥刀就要朝马车这里杀过来。 赵大人知道他们今日怕是凶多吉少,只是不知何人,为什么要自杰儿于死地,这让他怎么猜也猜不透。 “京机要道,拦路在此,我堂堂一品尚书,岂能怕了你们。”赵大人强装镇定,大声呵斥。 “保护大人、夫人,还有公子。”其中一个肤色偏黑的下人,对着其他下人说道。 话语刚落,一众下人已经抽出大刀朝黑衣人迎了出去。 要不是想到之杰身体才好一些,正好山庄那里环境不错,位置有比较清幽,他也不会想着带着自家夫人,还有赵之杰一家三口来个秋游,却没想到,返程途中却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不多会儿,黑衣人便和赵大人带来的那些会拳脚的下手交战在了一起,一时间只能听到,兵刃相碰的声音。 不过赵大人所带来的人,还是棋差一招,全部葬身在了黑衣人的刀刃之下。 赵大人一家三口此时性命岌岌可危。 “老爷。”赵夫人此时有些后悔。 “爹。”赵之杰道。 “放心有爹在。”赵大人不知该说什么,只得紧紧握住赵夫人的手,借此给他传递温暖。 …… 就在他们命悬一线之际,幸好云雅茹三人脚踏树枝,飞身出现在了赵大人的面前。 只见展昭、白玉堂分分拔出手中的巨阙剑,还有黑金古刀左右拦住了黑衣人劈过来的一刀。 “赵大人,你们还好吧?”云雅茹看了看赵大人。 “没事。”赵大人摆了摆手。 “幸亏云大人你们来得及时,差一点我们就要成为了他们的刀下亡魂了。”赵大人感谢道。 云雅茹虽然在于赵大人说话,但是耳朵却一直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不知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赵大人对于大理寺的一行三人,恰巧救了他们一家,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太巧了。 “是它们带我们过来的。”云雅茹指了指停在树梢上的雪花和雪球。 赵大人没想到今日不止逃脱一劫,还能发现两只很有灵性的鸟类。 “下官怕赵公子再出现什么意外,便命它们再这盯着,只是没想到还真会有人来。”云雅茹只得继续解释。 赵大人当然明白,如果云寺丞最后没有救治好杰儿,他势必会找这云寺丞算账,她派这一大一小两只鸟盯着杰儿,也算情有可原。 赵大人点了点头,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不过今日一出,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家府里恐怕藏有内奸,要不然这些黑衣人为什么会堵在回去的必经之路上。 “但还是的谢谢你们,要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赵夫人是由衷感谢云寺丞。 “云大人,现在不止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赵之杰没想到,云大人居然已经连续救了他两次了,这份人情怕不是不好还。 …… 展昭、白玉堂师姐妹二人武艺都很高朝,加上她们配合默契,让本来占据上风的黑衣人一下出现了破绽。 再这样下去,拖得越久对黑衣人越不利,所以他们出手变得更加狠辣,甚至都打出了以伤换命的招数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 刺杀 云雅茹在赵大人身侧,从腰带里抽出软剑,挡住了几个想要趁机刺杀他们的黑衣人。 这把软剑虽然比不上系统奖励给她的那把古剑,但是却甚在携带方便,不容易被人察觉。 只见展昭、白玉堂二人同时腾空而起,来到了半空之中。 紧接着白玉堂突然在半空之中,连续翻转挥起手中黑金古刀对着黑衣人直接刺了过去,黑衣人想用手中长刀,阻止住白玉堂这一行为,却没想到,没成功不说,反而让自己连退了好几步。 而展昭却突然脚踩其中一个黑衣人手中的长刀,而后不得黑衣人反应,硬是一脚对着这黑衣人踢了过去。 在黑衣人向后退,并想反杀之时,展昭却转身对着另一个黑衣人一剑劈了过去,一剑让黑衣人受了轻伤。 就在刚刚那个黑衣人站稳想要还击之时,展昭和白玉堂对着黑衣人前后夹击,让他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而后她们二人分别拔出自己的巨阙剑,黑金古刀,期间根本就没有做任何停息,就直接转身对着剩下黑衣人攻了过去。 云雅茹这边也很快与黑衣人交上了手,因为一边要保证赵大人一家的安全,一边又要对敌,让她不得不一心二用,只不过这样一来,她变感觉自己比专心对付黑衣人,显得更累许多。 要不是雪花、雪球一直在帮自家主人关注她的后面,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如何了。 雪花对着靠近云雅茹的黑衣人直接一抓挥去,云雅茹有了雪花和雪球的帮助,再也不用一心二用了,因为这样会导致事倍功半的效果。 而云雅茹有了雪花、雪球的加入,出手动作也更快上了几分,并没有让那些黑衣人靠近赵大人一家三口半分。 “小心。” 云雅茹突然发现一道暗器向赵之杰那边飞了过去,犹豫她正在和一个黑衣人打的难分难舍,暂时腾不出手来,只得出声提醒他们。 所幸最后那道暗器被雪花一爪子给震落,这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不过这一遭,到是将赵夫人给吓了一跳,让她本来就有些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不少。 “老爷,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置杰儿于死地?”赵夫人到现在都没有想到这是为什么。 毕竟赵之杰是他们的嫡次子,又不是嫡长子,如果是府里那些姨娘所为,也不该将火引到老爷身上。 更不要说,上次画舫失火之事,如果不是众人跳湖及时,说不定单公子和李公子也要遭难,这对那些姨娘和那些庶子也没有任何好处。 赵大人现在确实怀疑是不是朝廷中人所为,可是又有些不像,毕竟他虽然贵为尚书,却是礼部尚书。 …… “雪花、雪球,你们两个继续保护他们,别让任何暗器或者飞镖靠近它们。”云雅茹只得对它们交代。 雪球有些不高兴,它来到京城以来,还没怎么向自家主人展示它的能力,这才刚热身,就又要将它们给撤出去,不过既然主人发了话,它还是会乖乖执行的。 云雅茹见事情已经安排好,人也放松一半,便开始专心对付起这些黑衣人来。 这些黑衣人不得不爆发最强的攻击力,因为他们在接到任务的时候,并没有云雅茹三人的信息,对于他们的突然出现,虽然在他们的意料之外,可又在情理之中。 至从有了云雅茹的加入,展昭、白玉堂二人压力陡减,两方人马碰撞在一起,惊起无数飞沙走石,让整个场面更是险象环生。双方都没有留手,可奈何云雅茹这边人数虽然不占优势,但攻击力却丝毫不弱,渐渐的隐隐还占了上风,最后很快就将剩余黑衣人给全速剿灭。 “大人,我这里留下了两个活口。”白玉堂指了指地上两个出气多进气少的黑衣人。 “那一会儿带回大理寺审问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云雅茹想了想,只不过还是转头看了眼赵大人。 毕竟画舫失火案已经被大理寺受理,这两个黑衣人的去处赵大人也没有反对。 “云寺丞,能不能劳烦你们派个人跟我们一起去一趟赵府,我怕到时候路上又遇上黑衣人就遭了。”赵大人看了眼,四周还剩下的那些下人。 “那我让展兄送你们一程。” “雪花、雪球,你们两个还是继续。” 它们也知道,这凶手一天不落网,它们就得待在赵府附近,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跟着展昭一块走了。 …… 云雅茹见赵大人一行人已经离开,这才蹲下身在这些黑衣人身上四处翻找,希望能找到些有用的线索,然而愿望最终还是落空了,这些黑衣人身上除了腰牌,就是银票和他们各自使用的武器。 “白兄,你可认识这个腰牌?”云雅茹说着,随手朝白玉堂所在方向一扔。 白玉堂看了看,“我觉得这腰牌应该属于某个杀手组织。只不过大人,这两个人再不问的话,恐怕晚了一会儿就没法问了。” 云雅茹也知道那两个黑衣人现在的情况,冷声道:“想活命的话,告诉我,谁给的钱让你们来刺杀朝廷命官?” “这,你们应该知道江湖道义拿钱做事,其余的事并不在我等考虑范围之内。”其中一个黑衣人摇了摇头。 就在另一个黑衣人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响起,两个出气多进气少的黑衣人就这样到了下去。 可是云雅茹却没有在四周发现其他人,又朝白玉堂所在方向看了看,注意到她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看来那人应该一直躲在暗处,白兄你说,那人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我猜那人很可能就是凶手,但不一定是幕后真凶。”白玉堂托着下巴。 “我怎么觉得我们的一举一动竟在那人的掌握之中,这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赵公子还是赵大人?”云雅茹忍不住又朝四周望了望。 “大人,你怎么觉得他们的目标是赵大人而不是赵公子?”白玉堂有些好奇。 “秋闱马上就要开试了,而身为礼部尚书的赵大人,他管的就是这个。”云雅茹挑了挑眉。 “那么如果真如大人所猜测的那样,那么画舫失火之事,很有可能针对的是李公子,这个状元热门人选,而赵公子可能另有仇人,刚好在那时又中了毒,这才让我们找错了侦破方向。”白玉堂分析道。 “确实如白兄说的那样,看来一会儿我们得去看看那个李公子了,我可不想在秋闱之前,京城再出现什么事端,到时候恐怕皇上都要对我们大理寺责罚了。”云雅茹想到那些,就感觉有些头痛,所幸她上面还有高个子顶着。 “看来今天这事,恐怕一会儿回大理寺得和寺卿斐大人说一声,要不然到时候秋闱出乱子可就麻烦了。”云雅茹喃喃自语。 …… 大理寺。 “寺卿斐大人,尚书赵大人一家遭黑衣人刺杀,索性我们去的及时,他们一家只是受到点惊吓,并没有受伤。”云雅茹颔首道。 说完,云雅茹转头朝白玉堂示意。 就见白玉堂将她们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腰牌,递到斐尧逸面前。 “这个腰牌……”斐尧逸伸手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应该是一个江湖杀手组织的腰牌,他们拿钱办事,并不关心被杀之人是不是朝廷命官。” “当时那些黑衣人就说了,他们是收钱办事。”云雅茹道。 “我们怀疑这事和秋闱有关系,毕竟赵大人刚好任职于礼部,而礼部又管科举之事。 还有一点当时乘坐在画舫中的三人,其中那位李公子还是这次的状元热门人选。”云雅茹接着道。 “云寺丞你是说,有人有可能不想李延参加这次的秋闱?这个我倒能够理解,毕竟如果让他出事,到时候开考之际就会少一个比较厉害的竞争对手。 可是赵尚书怎么说也是个一品官员,如果他出事,一个遇刺朝廷命官的罪责,那人就不可能担得起。”斐尧逸不由微微皱眉。 “大人,最近有没有其他国家的人来访?”白玉堂问。 “应该没有,毕竟我每次去早朝时,都没有听皇上说起过。”斐尧逸想都没想,便直接摇头。 “那么就只有秋闱了,除了这个原因针对礼部尚书赵大人,我就想不出其他的了。”白玉堂托着下巴。 “寺卿大人,我想问一下,这个赵公子和单公子的学识如何?如果他二人也参加秋闱,是否能通过?”云雅茹看向斐尧逸。 “他们两个的话,也能通过秋闱,只是那个赵之杰学识明显要高于那个单子剑。”斐尧逸想了想。 “那这样说来,如果那三人没有成功逃离火海的话,那么秋闱失去的不是一人,而是即将进入朝廷的三位学子。这件事情,我明天早朝后,会专门和皇上禀告。”斐尧逸道。 云雅茹见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便和白玉堂从屋里退了出来。 …… “我们回来时,没有看到展兄,不知她现在如何?”云雅茹有些疑惑。 “想来应该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不过大人,你现在猜得出,他们针对赵大人到底是为了什么?”白玉堂想了半天也想不到。 “我也不知道。”云雅茹摆了摆手。 …… “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敢刺杀朝廷命官,我看他是嫌命长了不是。”穆泽浩听到这一消息,满脸震惊,握着茶盏的手不由用力,茶盏瞬间被他给捏碎。 寒冽注意到自家王爷手破了一道口子,顿时有鲜血往外流了出来,连忙上前为自家王爷止血。 “这消息属实?” “属实,如果不是云大人、展大侠、白少侠三人赶过去的及时,赵大人、赵公子,还有赵夫人恐怕都会凶多吉少。”寒冽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惊。 “看来我的即可进宫去见皇上,这事如果处理不好,这次秋闱恐怕要出事。”穆泽浩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王爷,现在这个时候进宫恐怕不太好吧?”寒冽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家王爷。 “无事,寒冽你立刻让人备马。”穆泽浩摆了摆手。 第一百八十三章 逍遥王进宫 皇宫门口。 “逍遥王爷请留步!”一个侍卫出声叫住了穆泽浩。 穆泽浩听到喊声,只得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逍遥王爷,这么晚进宫可是有什么事情?”侍卫一年难见逍遥王爷一面,现在这个时候看见他的身影,故此一问。 “本王有要事要见皇上,此事耽误不得。”穆泽浩说着,朝天空抱了抱拳。 侍卫常年在宫门口,早已练就了察言观色的能力,见此情况,再加上那块皇上御赐腰牌,便也没有再多加阻拦。 “放行。” 随着这侍卫的声音响起,紧闭而厚重的宫门,被人给慢慢打开。 …… “什么人?原来是逍遥王啊。”李德海这时才看清楚来人,忙上前行礼,“给王爷请安。” “免礼。”穆泽浩摆了摆手。 “逍遥王,皇上刚躺下入睡不久。”李德海略微迟疑。 “李公公,劳驾你通传一声,本王如果不是有要事,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打扰皇上休息。”穆泽浩也没办法,因为这事太大了,稍微处理不好就会影响今年的秋闱。 “那咱家再进去看看。”李德海看逍遥王这架势,便知事态严重,这穆泽浩是不见皇上不会轻易离开的。 “那有劳李公公了。” 李德海点点头,便进了皇上的寝殿,向皇上禀告去了。 “皇上,逍遥王求见,他说有要事要当面向皇上禀明。” “李德海,让他在一旁的偏殿等候,朕稍后便过去。”穆泓睿本来就有些起床气,这刚睡下,就被叫醒,语气当然不好了。 他现在倒要看看浩弟有什么事,明天早朝不能说,非要今晚进宫见他,如果不能给朕一个合理的理由,他就等着吧。 李德海额头冒出少许冷汗,只觉得皇上的威严越来越厉害了。 …… “逍遥王,皇上让你在偏殿等候。”李德海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穆泽浩身穿暗紫色绣有蟒纹的大袍,气息平稳的跟随李德海走进偏殿。 他刚刚坐好,就有小太监进来,将茶水奉上。 他刚刚将一口茶水喝下,皇上就出现在了偏殿里。 “臣弟参见皇兄。”穆泽浩连忙起身,对着穆泓睿行了一礼。 “浩弟无需多礼。”穆泓睿对着穆泽浩摆了摆手。 “说吧,什么事情要你大半夜进宫见朕?” “皇上,今天礼部尚书赵大人从山庄回来的路上,遭遇刺杀。” “岂有此理,谁给他们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在朕眼皮子底下,谋杀朕的朝廷命官。” 穆泓睿一掌拍在案头上,震得上面堆放整齐的折子,陡然散了架,不少折子顿时散落在了地上。 殿中李德海没想到逍遥王说的要事是这个,站在一旁躬身不敢说话。 一炷香后,穆泓睿才稍稍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怒火。 “那礼部尚书现在如何?” “回皇上,幸好云寺丞一行三人及时赶到,将赵大人一家救了下来。”穆泽浩一脸严肃道。 “他没受伤吧?” “到是没有。” “万幸。”穆泓睿终于平复下来,这事现在听到的唯一一件好消息。 穆泓睿这才想起云寺丞,这人好像是最近才调任到大理寺得。“朕听说之前画舫失火之事,三名受害者中有一人就是赵大人家的公子。”穆泓睿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李德海。 “是的,皇上。”李德海稍微想了想,便点了点头,“老奴还听说,另外一人还是这次状元的热门人选。” “臣弟正是因为此,害怕影响到不久的秋闱,这才连夜进宫求见皇兄。”穆泽浩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李德海。” “老奴,在。” 穆泓睿转身看向他,“你赶紧去请大理寺寺卿斐大人进宫,就说朕有要事要找他商谈。” “老奴这就去。”说完,李德海便转身朝殿外走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浩弟,你说那伙人到底是针对赵大人家的那个儿子,还是针对赵大人?”穆泓睿想了想,还是抬头看向穆泽浩。 “皇兄,目前还真不好说,不过依臣弟看来,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毕竟那个赵公子只是区区一个学子,如果想杀他,简直易如反掌,又何必当着赵大人的面行刺,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穆泽浩并不觉得那些人会这么愚蠢,连这些事都不能想到。 穆泓睿点了点头,觉得自家浩弟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因为他刚刚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就算礼部尚书真的出了事情,他下面还有礼部侍郎,一场秋闱并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改变。 …… “李公公,皇上这么晚了召见微臣,可有说有什么要紧之事?”斐尧逸想问问李德海,这样一会儿见到皇上,他也能想到一个应对之策来。 “斐大人,你给咱家进宫见了皇上就知道了。”李德海最非常严,既然皇上没有交代,他也不会随便乱说的。 “那我们走吧。”斐尧逸不敢耽误。 既然一会儿就能见到皇上,他准备将赵大人遇刺一事,当面和皇上说说。 这次行刺虽然因为云寺丞的原因,最后并没有成功,但是他担心那些人会誓不罢休,一次不行再来下一次,这到时候就难办了,毕竟不是每回都有那么幸运。 …… 皇宫。 斐尧逸跟着李德海很快来到了偏殿,见到了逍遥王爷居然也站在那里,让他心中一惊,面上却面不改色地对着穆泓睿行了一礼。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无需多礼。” 斐尧逸朝穆泽浩微微躬身行礼,穆泽浩对其还礼。 “好了,还是说正事吧!” “斐爱卿,赵爱卿遇刺一事你怎么看?” 斐尧逸听后,眉头紧蹙,他没有想到皇上已经知道了此事。 “回禀皇上,此事本来微臣准备明日早朝时向皇上回禀。”斐尧逸顿了顿,“只是这事牵扯到秋闱,还请皇上慎之又慎。” 斐尧逸说完,额头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冒出了汗水,心里只求皇上不要怪罪于他。 他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大胆,居然就在京郊对礼部尚书赵大人下了杀手,而且还是这个时候,怎么能不让他多想呢。 “不过,云寺丞在那些黑衣人身上找到了这个腰牌。”说着,斐尧逸从衣袖里掏出那个腰牌。 穆泓睿用眼神示意李德海,将那块腰牌拿过来。 “皇上,你看。” 穆泓睿拿起那块腰牌仔细打量起来。 外观看不出什么?但大概可以猜出,这是一个杀手组织的腰牌。穆泽浩也看出来了,只是他现在在想谁会下这么大的本钱,这礼部不像兵部,又或者户部。 这人这么做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秋闱嘛,而且他这回居然明目张胆地派人前去刺杀礼部尚书,他不觉得这部棋太冒险了一点,毕竟稍不注意就会惹火上身不是。 这道理穆泽浩不相信凶手不知道,既然知道了他为什么又要这么做呢,难道还有什么他没有想到的地方,穆泽浩忍不住皱了皱眉。 “除了这个,你们那里还有什么新的线索?”穆泓睿将腰牌放在桌上,抬头看向斐尧逸。 “之前画舫失火一事,我们已经调查出赵之杰赵公子中了紫金花之毒,虽然现在已经暂时将毒素压制住了。 但是一天不找起药材,赵公子身体里的毒素始终都会有压制不住的那一天,而这个毒素,是人用毒针刺入他耳后处引起的。”说着,斐尧逸将一个小竹筒从衣袖拿了出来。 “这里面就装了那枚毒针,不过现在暂时被人用冰封住了。” 穆泽浩听到这里,拿过小竹筒,打开看了看。 他只感觉一股寒气向他袭来,而后将竹筒盖好,又还给了斐尧逸。 “这毒我从前只是听说过,却没有见过,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这么一种毒。”穆泽浩感慨道。 “浩弟,你知道这种毒最先出现在那个地方吗?” “西域。” “既然在西域,那么紫金花之毒又是怎么留到我们中原来了的?” “暂时不得而知。”穆泽浩两手一摊,他怎么可能会知道,穆泓睿这不是有些为难他么。 “皇兄,我们现在是不是把话题扯远了。”穆泽浩只得轻咳一声。 “斐爱卿,除了这枚毒针,画舫失火一事还有什么进展?”穆泓睿问。 毕竟和两件事,前后脚发生,不得不让人将其联系在一起,只是这前后两种做事风格,又不得不让人生疑。 “除了这些,我们现在还有两幅画像,这两个人曾经都在画舫附近出现过。”斐尧逸将他们如何发现这二人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 穆泓睿、穆泽浩听后都觉得这二人有些可疑,不过有了画像,想要早出这二人也是迟早的事情。 “我们之前怀疑放火之人和发射毒针之人,可能是同一伙人,但现在因为听说赵大人遇刺,让我们觉得这两件事可能是两伙人所为。”斐尧逸将他们最近的分析说了出来。 “放火之人,还有这次派人刺杀朝廷命官,臣弟觉得他们就是想要阻止秋闱,又或者他们想将秋闱延后。”穆泽浩出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秋闱延后,对于这些人有什么好处?”斐尧逸问。 “本王是这样想的,幕后之人想要推举参加秋闱的学子,很有可能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行程,导致他现在还没有达到京城。”穆泽浩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逍遥王的意思,李延这个热门人选可能挡了某人的道,这才会发生画舫失火之事,只不过不巧那天画舫上有三名学子,而赵之杰刚好被人下了紫金花之毒,这就让我们之前将两件事当做一件事来考虑了。”斐尧逸道。 “如果这样说来,那么找出除李延以外的状元热门人选,我们是不是就能找到画舫失火一事,还有赵爱卿遇刺一事的真凶了。”穆泓睿终于眉头舒展开来。 “这个也不见得是凶手,只不过应该是凶手希望此人能荣登榜首而已。”穆泽浩道。 “好了,斐爱卿,你让人按照这个思路去查,争取在秋闱前给朕将这两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穆泓睿一挑眉。 “微臣觉得从两方面同时调查比较好,到时候有了实际证据,我们在放弃其中一方面比较好。” 第一百八十四章 没想到真找到了 毕竟断案讲究实际证据,而不是通过主观臆断来推断,这样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的冤假错案。 “好,那就依斐爱卿。”穆泓睿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微臣一定争取在秋闱之前将凶手缉拿归案。”斐尧逸拱手道。 他其实现在压力挺大的,不仅泗水县县令贪赃枉法一事还没处理完,这又遇上了谋害朝廷命官,毕竟这两件事情对于朝廷来说都是大事。 所幸段少卿亲自去了泗水县,想来很快就能回到京城,而且他这里也将账册隐藏的信息给找出来了。 只不过这两件事下来,最近京城怕是又要不平静一段时间了。 “既然这事已经暂时解决了,两位爱卿还是回去早点休息吧。”穆泓睿摆摆手,觉得自己是一个体谅下属的好皇帝,实在是他自己两双眼睛快坚持不住了,他可不想在臣子面前丢脸。 李德海看见皇上这样,忍得难受,只感觉这皇上不好当啊。 俗话说,起的比鸡还早,睡的比狗晚,说的应该就是这个吧。 …… 二人出了皇宫,穆泽浩的马匹,斐尧逸的软轿分别在宫外等候多时了。 “斐大人,本王有些困了,就先行离开了。”说完,斐尧逸只看到穆泽浩骑马远去的背影。 这事要不是牵连甚大,他才不会大晚上出现在皇宫呢,现在既然已经出宫,当然是回府休息要紧。 毕竟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斐尧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坐上了自己的软轿。 “起轿,回府。” 刚刚他自己只是想和逍遥王再聊聊今晚之事,只不过这逍遥王走的太快,根本就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不过想到刚刚在偏殿中,逍遥王在皇上面前的那些分析,难道真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学子,能让人为了他而犯下如此重罪不成? 他斐尧逸一直在京城,可是怎么就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号人物呢,难道是因为他天天忙着查案的缘故? 斐尧逸想着想着,结果把自己弄到了死胡同。 就在这时,软轿外有声音响起,“大人,已经来了。” 随后就有人上前,将布帘挑开,斐尧逸这才回过神,自己居然已经想了这么久。 斐尧逸回了府上,并没有直接回卧房,而是径直去了书房。 就在他打开书房门的一瞬间,一道灵光乍现,斐尧逸好像从死胡同里走了出来。 看来这人应该是官宦世家的公子,才学应该也有,要不然这人不会为了这个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只是,这人这样做,就不怕到时候被皇上发现,毕竟皇上可是最讨厌这种人了。 进士有三榜,一甲前三分别为状元、榜眼、探花。 其实依斐尧逸自己来看,当不了状元,当榜眼或者探花其实也不错,毕竟最后要想在官场里站住脚,自身能力确实是其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除非这状元背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好处,要不然他觉得凶手派人去行刺礼部尚书,这棋走得真臭。 因为其计谋没有成功不说,还因此收到了皇上的关注,这样的话,这个凶手在做什么事情,就没有之前那么好办了。 “叩叩叩……” 只听见书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何人在外面叩门?” “老爷,是我。” 屋里沉寂了片刻,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进。” 得到允许,斐夫人推门而入。 斐尧逸看到自家夫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夫人,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老爷,妾身听说你从皇宫回来,就直接来了书房。妾身想到这么晚了,便特意去了一趟小厨房,亲自熬了一碗冰糖银耳莲子羹,送来好让老爷尝尝。”斐夫人说着,便将托盘放在桌子上。 “辛苦夫人了。”说着,斐尧逸接过夫人手中的银耳莲子羹,便开始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不辛苦。”斐夫人摇了摇头,她只是偶尔下下厨而已,谈不上幸苦。 “夫人,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为夫一会儿就过去。”斐尧逸说着,将空碗放回了托盘上。 “那妾身先告退了,老爷,你也别忙太晚了。” “好。” 斐夫人听到斐尧逸答应,这才心满意足离开了书房。 …… 第二天一早,云雅茹正坐在桌旁用早膳,穆泽浩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云雅茹的对面。 “浩,你怎么想起这么早跑到我这里来了?”云雅茹有些疑惑。 穆泽浩将此行的目的娓娓道来。 “没想到,这事竟然惊动了皇上。”云雅茹心里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一想到她们现在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就很快明白过来。 “这不是马上要秋闱了嘛,再加上之前遇到的画舫失火一事,里面三名受害者都是要参加秋闱的学子,特别是其中还有一位更是状元的热门人选,你说皇上重视不重视?”穆泽浩反问道。 云雅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你用过早膳了吗?如果没用过,就在我这里将将就吃一点好了。”云雅茹说着,吩咐红叶去拿一双空的碗筷过来。 “那我就早知点好了。”穆泽浩心里想着,就是吃了,他现在也要陪着云雅茹在吃上一点。 说话间,红叶已经将一双空的碗筷来了过来。 “我猜测这人恐怕还有后手,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这人恐怕并不想今年的秋闱平平安安进行。”云雅茹现在只得做最坏的打算。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这人简直其心可诛,他是不想让皇上获得良臣。”穆泽浩说着,将手指撇得啪啪的响。 “我只希望这事,最后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云雅茹道。 “从目前情况来看,应该不是,当然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穆泽浩道。 “对了,最近你自己也小心一点。”穆泽浩吃了两个小笼包,便放下了筷子,喝起豆浆来。 “我会的,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应该相信展兄和白兄吧,有她们在,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再说你也应该相信我的武力值。” “就算你会武功,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自己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再说现在这京城可不想你之前待的那些地方。”穆泽浩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提醒云雅茹一句。 “我知道。”云雅茹知道穆泽浩是为她好,这份情她领,于是乖乖点头,答应了下来。 穆泽浩得到了云雅茹的保证,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里。 不过他在心里却默默想着,只要云雅茹敢在京城出事,他就会在她身边派两个人看着,要不然到时候出事,他哭都没法去哭。 云雅茹现在还不知道穆泽浩的想法,只不过刚刚他的好意提醒,她还是将其记在了心里。就像浩说的一样,这里是京城,再也不是以前的沧县或者盂县,特别是她现在对这里很多还不是很熟悉,她觉得还是小心为妙无大错。 …… “公子,四九说,那间铺子两天后正式开张,如果你到时候有时间,可以过去瞧上一瞧?”红叶将四九告诉她的话语,给云雅茹说了一遍。 “没想到这么快就弄好了,有空的话,我一定会过去看看的。” 毕竟是云雅茹穿越过来后,开的第一间铺子,只不过她没想到四九弄得这么快,看来当时让四九做掌柜这一决定非常明智。 不过,等一会儿云雅茹到了大理寺,她准备去问问,看看佟画师画的那两张画像,是不是已经找到了画上之人了。 …… “我想请问下这位仁兄,那两张画像找到人了吗?”云雅茹拉住一个准备出门的捕快。 这捕快本来被人拉住有些心生不悦,转头发现拉他之人居然是寺丞大人,忙将不悦压下。 “大人,那张背影图并不好找,不过另一张画像,到是已经确定了那人的身份。” 云雅茹本来就是随便问问,没想到居然已经查到了画像之人的身份。 “能告诉我,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吗?”云雅茹好奇起来,不过对于大理寺的行动能力,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回禀寺丞大人,那人是陈家新进门的夫人。” “肖二夫人说,她和此人有些面熟,难道在之前她们二人还见过面不成?” “不过据我们目前调查到的消息,陈夫人和肖二夫人应该不认识才对。只不过卑职听说这陈夫人性格极好,平时并不会和人起冲突。”捕快将刚刚调查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你这样说来,怎么有点不想肖二夫人所描述之人,在她的叙述中,应该是陈夫人不小心和肖二夫人相撞,而后发生了口角才是。”云雅茹觉得有些不对。 “那个陈夫人可曾在画舫失火那日,曾到过画舫附近?”云雅茹想了想,追问道。 “我们从陈夫人家的那些下人口中得知,陈夫人那天确实出去过,但是她却是和家人一起去的是寺庙上香,而那里离画舫失火之地有一定距离,如果她中途曾经离开,会有人发现的。” “那你们找寺庙里的和尚求证过吗?” “已经求证过了,他们那里的和尚说那天见过画像中的女子。” “时间隔了这么久,他们怎么还记得?” “陈夫人和陈公子其实是因为那座寺庙而相识,他们一家来上香的目的其实还有一个就是还愿,这其实也是那座寺庙香火旺的原因之一。” “这是什么寺庙居然这么灵验,不会是供奉的月老吧?”云雅茹听到这里好奇起来。 “寺丞大人,你怎么知道,那座寺庙供奉的确实就是月老。”这捕快两眼冒精光,这云寺丞居然连这个都猜到了。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不是,促成姻缘,不是供奉月老,她暂时想不出第二个来。 “那你们还调查到了什么?”云雅茹只得主动将话题又扳回来。 “我们现在怀疑,和肖二夫人发生争执之人有可能是另外一人,但是陈夫人娘家却只有兄弟,没有姐妹。” “那有没有和陈夫人长得像的表姐妹呢?” “这好像没有?具体我们还在调查,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对了,不知这位仁兄尊姓大名?”云雅茹有些抱歉,她来大理寺后一直忙着查案。 第一百八十五章 扑朔迷离 大理寺里的很多人,到现在云雅茹都不是很熟悉。 “卑职姓季,名松远。”季松远颔首道。 “季兄弟。” 云雅茹点了点头,因为从季松远刚刚说的话里,她隐隐发现了一丝古怪。 如果这陈夫人家里没有和她长相差不多的姐妹,那么当时出现在画舫附近的又会是谁?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佟画师的绘画能力,所以既然不是画像本身出了问题,那么目前来看只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就是,这陈夫人本人不是他们调查到的那样,当时她可能用了某种方法,这才出现在了画舫附近。 第二种就是,有人易容成了陈夫人的样子,想要趁机嫁祸与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人可能与陈夫人有仇。 第三种可能,就是这肖二夫人从来到尾都对他们大理寺说了谎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这样做的目的为何? 想到这三种可能,云雅茹有些头疼,只觉得这案子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她决定回到桌前,坐下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去进行调查。 就在云雅茹还在愣神之际,展昭和白玉堂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人,你坐在这里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白玉堂有些好奇。 于是,云雅茹将刚刚季松远的一席话,又转速给了她们二人。 “听大人这么一说,这件事情确实透着一些怪异。”展昭托着下巴,开始陷入沉思。 “你们说,他们不会是故意弄出这事来吸引我们的注意,从而转移我们的视线。”展昭想了想。 “展兄,说说你的想法?”云雅茹抬头看向展昭。 “我是这样想的,凶手有可能并不想我们这么快找到他,所以在画舫失火之时,他提前安排了一些事情用来干扰我们的注意,从而打乱我们的调查方向。”展昭说了一下,她自己的看法。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我不认为,只是简简单单的让我们放慢调查速度。”云雅茹道。 “大人,那你说说你的看法?”白玉堂此时也想听听。 “我们来京城先找寺卿大人说了泗水县县令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之事,这才没多久就发生画舫失火,再然后又紧接着发生了遇刺朝廷命官。”云雅茹道。 “我明白了,大人现在的顾虑。毕竟泗水县县令这件事情,背后可能牵连甚广,现在又临近秋闱,皇上很有可能通过这次科举考试,选拔出一些人才去填补因为泗水县县令一事,所造成的空缺。 而这无疑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于是这才有了接下来的画舫失火,还有谋害朝廷命官,只要成功,那么皇上那里势必暂时没有人才可以提拔,那么那些人就可以趁虚而入,将自己的人手安排到里面。”白玉堂一边说着,一边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如果真如师弟刚刚说的那样,那么我们现在得找寺卿大人,让他安排人手注意巡视,希望接下来一段时间不会再有学子出事。”展昭不由眉头紧锁。 “只是这件事情需要的人手众多,恐怕到时候还得劳烦寺卿大人了。”云雅茹一想到这个觉得自己脑袋又疼了起来。 “如果真如大人所说,那么这些学子在京城的安危,确实的人多加注意,只不过那些捕快兄弟最近怕是有的忙了。”白玉堂道。三人话语间,从屋外走入一道人影,云雅茹定眼一看,忙起身行礼,“寺卿大人。” “坐。”斐尧逸点了点头,“你们这些顾虑,本官会一并向皇上提及的。” “本官并不认为,泗水县县令之事能和谋害朝廷命官联系在一起,虽然此次科举考试有些事需要礼部负责,但是也不完全是,毕竟吏部掌握天下文官的考核,所以在此次秋闱中吏部的作用也不是我等可以疏忽的。”斐尧逸考虑的更为全面。 “本官到觉得这件事情,就像赵之杰中毒和画舫失火一样,从表面看两件事情好像有些联系,但是就像你们之前调查的那样,这两件事情有可能真的是纯属巧合。” 被斐尧逸这么一说,云雅茹发现自己之前确实有些想当然了,这无形之中将调查的范围弄大,很可能会给我们增加侦破的难度。 看来她的重新将思路理一下,说不定还能意外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也不一定。 “好了,本官还有其他事情。”说着,斐尧逸己经大步离开了房间。 “大人,我觉得光这样查下去也不是办法。”最主要这两件事情看似针对赵家,却暗指秋闱,这让展昭又皱了皱眉头。 “展兄,你不会想来个引蛇出洞吧?”云雅茹有些不赞同。 “师兄,这次这蛇恐怕不好引啊,毕竟很快就要进行秋闱了,全国各地很多学子都会来到京城,你这一个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啊。”白玉堂还是有些忧虑道。 “我觉得,我们可以从此次秋闱的热门人选来进行考虑。”展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那这样,让人去外面看看,这些热门人选中,有哪些家事不错的,有哪些家事普通的,我们到时候再从这些人中,挑选一人来做这个引子,只是我们要千万小心,切不可让凶手知道我们的意图才是。”云雅茹挑了挑眉。 “看来目前只有这个好办法了。”白玉堂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再来说说这个赵公子那边,这段时间,因为突然发生谋害朝廷命官之事,我们将重心放在了这上面,还没有来得及询问那些捕快兄弟那里是否发现了什么。”云雅茹道。 …… 就在云雅茹几人在大理寺分析案情之际。 在京城一处僻静的院子里,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在向他的主子禀告着什么。 “皇上反应还是很及时嘛。”那人阴冷的声音,话锋一转,“只不过你找的人身手有些不行啊,居然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对付不了,还让他们活着回到了府上。” “主子,属下去那里看过了,发现那里有打斗过得痕迹,想来他们是被江湖人士所救,这才侥幸脱困。”黑衣人毕恭毕敬回答。 “那也就是说他们病不该绝啊,也不知道这赵大人怎么这么好命,先是令郎之毒居然能解开,后又在回府途中遇高人所救。”那阴冷的声音,好似并不满意似得。 “主子,要不属下重新找人将此时给办了。”说着,黑衣人对着他主子比了一个动作。 “不用,既然现在惊动了皇上,想来有很多双眼睛再关注这一切,我们如果现在行动,不是正好落入他们所布置的陷阱中。”那人摇了摇头。 “你让人暗中注意大理寺的动向,看看他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做?”那人想了想。 “是,主子,属下这就下去安排人手。”黑衣人说完,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屋子。可是黑衣人不知道的是,他这一去非但没有完成主子的任务,反而让云雅茹一行人更快的找到了他的主子。 如果他知道会有这样一出,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接下这样一个任务。 他主子恐怕也不知道,他只是想看看大理寺都发现了什么,却没想到自己会有朝一日羊入虎口,只不过这回“羊”和“虎”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 三人离开大理寺没有多久。 “怎么回事?”云雅茹注意到身边的展昭、白玉堂都有些不对劲。 “不知怎么回事,我等觉得有人在后面跟着我们。”展昭、白玉堂小声说道。 “我们的想个办法。” 云雅茹想了想,对白玉堂使了一个眼色,因为她刚刚也注意到了,只不过刚开始以为只是巧合而已,看来现在并不是她想的那样,而后她便和展昭径直继续朝前走去。 后面跟着的那人,可能是对云雅茹三人还不是很了解,见到白玉堂抬脚进了右边不远处的一家成衣铺子,只是稍作停顿,便继续在暗中跟着云雅茹和展昭。 可是这黑衣人跟着云雅茹二人后面,越走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她们他们现在在一片矮树林附近。 不过黑衣人知道上当了,却已经为时已晚,云雅茹和展昭已经前后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你是谁的人?谁让你们跟踪我们的?”云雅茹冷眼看着这黑衣人。 “这些你们都不需要知道。”黑衣人说着,直接出手朝云雅茹这边攻了过来。 因为刚刚一瞬间,他发现眼前之人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应该并不会武功。 也不知道是太眼光太差了,还是怎么回事,居然会对云雅茹出手,只能说这黑衣人运气不好,让他碰上了硬茬子。 云雅茹这回倒是没有使用任何兵器,而是运起内力,单手一挥,两根手指硬生生的接住了黑衣人手中的大刀。 也就在这个时候,黑衣人才发觉自己从一开始就看走眼了。 在他眼里不会武功之人,居然内力比他还要强。 黑衣人想将大刀抽回去,只是云雅茹并没有撤回自己的内力,所以不管他怎么抽,他最后都是白费功夫,反而因此只能暴露自己更大的底牌。 也就在这个时候,让身后的展昭抓住了机会,对着黑衣人的背后直接一掌击穿。 “你们真是卑鄙小人,竟然敢背后戏耍于我。”黑衣人嘴里喷出鲜血,云雅茹趁机用内力将其大刀给震碎。 “你不跟踪我们,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云雅茹双手一摊,很无奈的说道。 “是啊,只要你老实交代,说不定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展昭挑了挑眉。 把他当傻子了嘛,这鬼话说出来,恐怕只有脑袋简单的人才会信。 云雅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直接运起一掌,对着黑衣人打了过去,根本不给他任何还手的机会。 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他一定不会接受这样看似没有任何危险的任务。 幸好他还有一个伙伴跟着白玉堂,现在只希望他那边能够顺利完成此次任务。 就在他准备咬舌自尽之时,说时迟那时快,云雅茹上前直接卸掉了那人的下巴,让黑衣人就是想自尽都没有办法。 第一百八十六章 盯梢 “展兄劳烦你先将这人带回大理寺,让兄弟们好好问问,看看是谁派他过来盯梢的。” “大人,你不回去?”展昭有些疑惑。 “我想看看,在我们大理寺附近还有没有人在哪里暗中盯梢。”云雅茹想了想。 “大人,那你自己小心一点。”说着,将黑衣人点穴后,提溜着离开了这片矮树林。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白玉堂不动声色进了一间成衣铺子,便开始假装挑选里面的衣服,不时这看看,那看看。 就在她以为暗中盯梢她的人离开了的时候,突然她感觉到一双毒蛇似得眼睛盯上了她,让她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哆嗦。 白玉堂只觉得自己今天走了什么霉运,刚刚才摆脱暗中跟踪之人,她正准备折返回去看看那人的身份,这还没走出成衣铺子,又被人给盯上了,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掌柜,这个多少钱?”白玉堂摘下个罩纱斗笠。 “一两。” 白玉堂也没有和掌柜还价,直接将一两银子放在柜台上,而后不着痕迹朝某处瞟了一眼。 “掌柜,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后门之类的地方?” 这掌柜随手一指,并没有多问。 “谢了。”说着,白玉堂又掏了一些碎银子放在柜台上,而后她戴着罩纱,悄无声意的从成衣铺子离开了。 不过白玉堂并没有走多远,而是找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便躲了起来。 “人呢?” “主子,要不要属下进去看看?” “去吧。” 就在这时,白玉堂看到一个灰色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是她可以肯定,前后两次都不是眼前这人。 “看来让那人溜了,只是不知主子怎么会盯上一个陌生人,难道就因为那人的脸长得好看吗?”这灰色身影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只不过灰色身影却不知,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被藏在竹筐里的白玉堂给听的一清二楚。 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要说长得好看,她家大人,还有她师姐长得也不耐,却让她给碰上了,这真应了一句话,人在家中坐,祸出天上降。 “今天姑且先放过这毒蛇一马,等姑奶奶忙完了,回头再来收拾他。”白玉堂在灰衣人离开后,便从竹篓里走了出来。 她心里并没有想要放过刚刚那毒蛇般的眼睛,只不过事情有轻重缓急而已。 “主子,属下无能,让那人给跑了。”灰衣人回去复命。 “这么俊俏的年轻公子,姑奶奶我才看上,就让他给溜了。”被称为主子的人,心里还有些不甘。 “主子,我们还是回去按照老爷和夫人的要求安心在家待嫁吧?”灰衣人有些迟疑,但还是出声劝道。 “你懂什么,姑奶奶看上他,就是他的福气,再说我父母给我说的那家公子有刚刚那人长得好看?”刁蛮的主子对着属下反驳道。 “确实要差上那么一点点,当然他的长相也不耐。”灰衣人心里觉得自家主子没眼光,因为他觉得白玉堂长得男生女相,看起来是好看,但是却并不符合他家老爷夫人的审美观。 也不知道,到时候这个刁蛮主子知道,自己一见钟情看上的公子其实是一位姑娘,她会如何。 这边这些事情白玉堂并不知道,但是她却已经将那道毒蛇般的目光深深记在了脑海之中。 这一耽误,白玉堂只得先返回大理寺,当然她顺道还在那些客栈外面观察了一下,那些过来参加秋闱的学子。 …… “师兄,没想到你居然比我回大理寺的时间还要快?”白玉堂没想到,她那里就耽误了那一点时间,自家师姐就将跟踪她们的人给逮了回来。 “主要是你的速度太慢了。”展昭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师弟看来你最近有些松懈了。” “师兄,你听我给你好好解释解释,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白玉堂一听展昭这一说,马上不服气了。 “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们的白少侠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展昭双手环臂。 白玉堂正好想找人吐槽一下,既然自家师姐递上了梯子,她岂有不满足她好奇心的道理,于是不疾不徐的讲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师弟,你真够倒霉的。”展昭调侃道,“不过我猜八成是哪个蛇蝎美人在窥视你的美色。” “不会吧,如果是这样,还让让我好好活了。”白玉堂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她可是知道这种人的,那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虽然她一般不惹麻烦,但是却不怕麻烦,如果真像自家师姐说的那样,她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既然敢招惹她,那就要做好被招惹的准备。 “师兄,你这乌鸦嘴还是赶紧给我闭上,我可不想最后真如你说的那样。”白玉堂搞怪的说道。 “主要是你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男生女相。”展昭还不忘打趣道。 她男生女相咋了,毕竟她本来就是一个小女子好嘛。 “切,师兄不就是嫉妒我比你长得好看嘛。”白玉堂顿了顿,“还是言归正传,师兄那人招了吗?到底是谁派他对我们盯梢的?” “大理寺的捕快兄弟正在里面审问,我想应该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对了你回来的时候看到大人了吗?” “没有。”白玉堂摇了摇头,“大人,怎么了?” 白玉堂被自家师姐这一问,弄得有些懵。 “大人,怀疑外面盯着大理寺的不止一个人。” “对了,师兄,说了半天,你把这消息告诉寺卿大人没?” 毕竟有人在大理寺外面盯着他们大理寺的人,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不得不让人怀疑些什么。 “我回来的时候,寺卿大人好像有事出去了,我并没有看到他人。” 白玉堂知道后,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那么去看看他们问出什么结果了?”白玉堂总觉得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太古怪了。 “嗯。”正好她也想知道,展昭便微微点头。 …… “头,主子交代的盯梢任务好像失败了,我刚刚在大理寺大门不远处,看到十七被人逮住了。”黑衣人进屋禀告。 “真是没用的东西,让他盯个梢,又不是让他去干其他的事情,忽然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也枉自我平常这么器重他。”那人冷哼一声,将茶杯重重朝桌上一放,不好茶水都撒在了桌上。 黑衣人眼观鼻,鼻观心,恭敬地站在一旁,根本不敢开口。 “他现在是死是活?”他可不希望,大理寺那些官差从十七嘴里翘出什么来。 “距离稍远,属下看的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出气少进气多。” “你现在进去……”说着,那人对着黑衣人比了一个动作。 “是,属下这就去办。”黑衣人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他知道头是让他去灭口,毕竟只有死人才是最放心的。说完,便快步退出了屋子。 ……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里面的谈话内容刚巧被雪球偷听到了。 云雅茹刚刚就做了安排,如果雪球或者雪花发现不对劲,便在暗处跟踪他们,从而希望能够查出暗中盯梢的幕后主使之人。 “主人,我回来了。”雪球嗖的一声飞进了茶楼的一间雅间里。 “看你高兴的样子,一定是发现什么重要线索了。”云雅茹说着,将身旁晾凉的茶水推到了雪球面前。 还是主人关心它,一见到它就怕它口渴了。 云雅茹看到它嘚瑟的样子,都觉得有些没脸了。 “喝了水赶快说,我这还等着呢。” “好吧。”雪球也不继续耍宝了,一字一句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云雅茹。 “你飞回来时,没人注意到你吧?” “主人,你尽管放心,聪明如我,怎么可能犯蠢呢。”雪球一脸不屑。 “我相信我们雪球,雪花呢?” “我让它在那里继续盯着,我先飞回来向主人禀告。”雪球边说,边扑闪着翅膀。 “嗯。”说着,云雅茹从碟子里拿起一小块糕点。 “吃了,你就先回去,只不过一定不要让人注意到你们,到时我可没办法救你,你要记住,你和雪花对我都很重要。”云雅茹还是不忘提醒它,“最后不管有没有其他线索,你和雪花天黑前必须回家,记得不要让你家主人担心。” 雪球莫名觉得有些感动,没想到它和雪花在主人心中这么重要。 “知道了,知道了。”说完,雪球便从窗户飞了出去,不过云雅茹的话,它还是牢牢记在了心里。 …… “看来我们晚了一步,没想到这人已经走了。”白玉堂道,她总觉得她们最近想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似得。 “应该是他们发现了什么,要不然不会突然离开。”展昭刚刚摸了摸茶杯,发现里面茶水还是温的,想来人应该没走多久。 “遭了。”白玉堂想到了什么,纵身一跃,来到了屋顶,而后运用轻功,快速朝大理寺而去。 “那我们回去看看。”展昭说着,随即脚尖一点朝大理寺奔去。 “展大人、白大人你们这是?”狱卒看到二位突然到来,均有些疑惑。 “你带我们去看看,今天才送回来的那人。”展昭没有回答他问题。 “二位跟我来。”那狱卒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就在前面那间牢房。” “不好,师兄我们还是晚了一步。”白玉堂发现不对劲,忙蹲下身,用手指探鼻息。 展昭这时也注意到,这人嘴角溢出血渍,“应该没死多久。” 狱卒也没想到,在严密的大理寺牢房之中,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当场就吓到了,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怎么会这样,我们大理寺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 “大人,你让我抓回来那人还没怎么交代,就被人给灭了口。”展昭看到云雅茹,忙上前说道。 “我现在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只不过因为对方滑不溜秋,并没能知道到底是谁在大理寺外面盯梢。”云雅茹有些遗憾。 于是云雅茹将雪花、雪球无意间探听到的消息,和白玉堂、展昭重新复述了一遍。 “我还没看出来啊,它俩居然还有这能力。” 第一百八十七章 汤药有毒 “那是你还不了解我。”这时雪球快嘚瑟上天了,早就将云雅茹的交代抛在了九霄云外。 云雅茹不由轻咳一声。 雪球眼珠子一转,它才发现自己刚刚有些得意忘形了,忙用翅膀捂住自己的嘴巴,还不忘说道:“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弄得云雅茹都有些不知道该说它什么好了。 “云寺丞,这两只宠物居然是你养的。”斐尧逸的声音传来。 “寺卿大人,它们两个都是我养的。”云雅茹指了指雪球,还有雪花。 “今天倒是让本官大开了眼界,没想到这只鹦鹉居然这么聪明,和十一二岁孩子的智商差不多高。”斐尧逸都有些眼热。 “下官也是偶然间,机缘巧合才得到了这两只非常有灵性的鸟类。”云雅茹唇角微微勾起,“如果它们以后有机会能生下小鹦鹉或者小雪雕的话,寺卿大人倒是可以从中挑选一只。” 云雅茹只能先给斐尧逸画下大饼,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斐尧逸也是聪明人,一下便知云雅茹潜在的意思,只得无奈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 随即斐尧逸突然轻咳一声,将话题又转了回来,“这样看来那幕后黑手应该就是谋害朝廷命官之人。” “寺卿大人,他们这样不怕被人发现吗?毕竟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啊。”云雅茹觉得那些人胆子也太大了一点。 “这幕后黑手应该有什么依仗,又或者他的势力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要不然本官想不出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张狂的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事来。”斐尧逸想了想。 “你的意思是……”云雅茹用手朝天上指了指,而后低声道:“皇上现在还正值壮年。” “云寺丞你想差了,我的意思是……”斐尧逸路了一个只会意传,不可言传,且别有深意的眼神。 斐尧逸见云雅茹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只觉得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简单,“所以这才是麻烦的。” “进京这些学子,你们不需要担心,本官亲自面圣,与皇上提及的。”斐尧逸顿了顿,“你们刚刚说的那个打草惊蛇的方法,可以适当改改。” 斐尧逸将他心中的想法,和云雅茹说了一遍。 “既然两次都与礼部尚书一家有关,寺卿大人,我看我们不如这样……”云雅茹低声将心里的想法对斐尧逸洸说了一遍。 “你们怎么看?”斐尧逸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目光看向在场的其他人。 “我觉得可行,毕竟秋闱在即,如果京城再出点什么事,恐怕皇上怪罪下来我们也不好交代。”玉谨峰道。 展昭和白玉堂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行,那你们几个私下再好好合计合计,争取到时候一击必中。”斐尧逸还是先鼓励了大家一番。 “放心大人。”云雅茹也想这事能尽快解决。 毕竟这是她到大理寺当值的首次任务,如果能很快将尽早凶手绳之以法,那么她也算在大理寺彻底站住了脚跟。 …… 礼部尚书府上。 “老爷,云寺卿求见。”管家道。 “快让云寺丞进来。”赵大人想了想。 说话间,赵大人见云雅茹双脚迈入偏厅。 “赵大人。”云雅茹颔首道。 “云寺丞,不知今日前来,可是案情有了新的进展?”赵大人抬头看向云雅茹。 “回大人,暂时还没有,不过下官到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大人。” “请说。”赵大人到想看看这云寺丞卖的是什么葫芦。 “从大人遇刺到现在,你的周围可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云雅茹也不知该怎么说。 “奇怪的事情。”赵大人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又摇了摇头,“好像没有啊。” “比如,最近有什么人特别关注你上次遇刺之事。” “我觉得,周围的人都比较关心我被遇刺这件事情。”赵大人说完,陷入了沉思之中。 “药材找齐没?”既然来了这里,云雅茹还是要关心一下她在京城的第一个患者。 “刚找齐。”赵夫人的声音响起,让云雅茹不仅朝后一看。 “夫人,你说之杰的药材找齐了。”赵大人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激动的站了起来。 “是啊,妾身也是刚刚听说的,这不就来将这一好消息告诉老爷。” “好……好……好。”赵大人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云雅茹听到这一消息,也非常高兴,“夫人,能否让我看看那些药材?” 赵大人和赵夫人相视看了彼此一眼。 “云寺丞请随我来。” “夫人,请。” 几人很快就到了熬药的地方,只见已经有丫鬟开始熬药了。 “夫人、老爷。”一众丫鬟仆役齐声行礼。 “嬷嬷,今天刚找到的药材呢?”赵夫人看向身旁的奶嬷嬷。 “夫人,药已经开始熬制了。”这嬷嬷大步走到灶台旁,将盖子揭开看了看。 既然已经开始熬制,现在在看也没什么作用,还不如等药熬好了在看。 “既然这样,那等药材熬好后,让丫鬟端给我看一眼。”云雅茹可是在前世电视里,看过有很多人都喜欢在熬制汤药过程中下毒。 “只是希望夫人在这整个过程中都有人能够守着汤药。”云雅茹可不想到时候因为其他原因,导致赵之杰喝过汤药后越加严重,然后到头来被倒打一耙。 赵夫人点了点头,就是云雅茹不提醒她,她也会让人多加留意的,毕竟给她杰儿下毒之人还没找到,万一有人知道他们家将药材找齐,而后趁机对杰儿不利呢。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云雅茹说完,便告辞离开了赵府。 她什么地方也没去,而是走到一个无人的小巷,纵身一跃出现在了屋顶之上。 她现在就想看看,自己离开赵府过后,会不会有人坐不住,趁机跳出来,这样她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给赵之杰下毒之人找到,到时候说不定还能通过他找到一些新的线索。 …… 这时候,小厮小心翼翼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快步走了进来,生怕撒出去一点。 “二少爷,这是厨房刚刚给你熬好的汤药,还是赶紧趁热喝了吧,要不一会儿凉了,药性就淡了。” 赵之杰本来正在书房看书,听到小厮的声音,这才将手中的书放下,只觉得整个屋里都充满浓浓的中药味。 “汤药,什么汤药?难道是我爹他们将药材都找齐了不成?”赵之杰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并没有马上将汤药端起,而是急切地问道。 因为他想知道事情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回二公子,是的。”小厮恭敬地答道。 “小的听管家说,这药还是老爷费了很大功夫这才好不容易得来的,二公子你可不能辜负了老爷和夫人的一片苦心。”小厮害怕自家公子不喝着苦苦的汤药,说着,又拿出两个蜜枣。 “放到这里,我一会儿再喝。”赵之杰想起之前父母对他说的话,眉头皱了皱。 小厮眼神略有一些躲闪,片刻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放心,父亲的一片苦心,我是不会辜负的,只不过太烫了,难道你想我将舌头烫伤不成。”赵之杰摸了摸碗璧,突然大声喝道。 小厮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二公子,小的不敢,小的这就退下。” 他心里却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希望自家公子不会发现。 只是自己家人的性命还在那人手里,让他不得不这样做,毕竟他不能为了一家人的性命冒险。 赵之杰见这小厮终于识时务,眉头这才松展开来,随后摆了摆手。 不过他却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快速的将屋门给打开,不过他只来得及看到一个人远去的影子。 赵之杰看到这里,再加上之前对小厮的怀疑,让他已经百分之百确定桌上那碗汤药里有毒。 看来他没死让一些人不安起来,不过赵之杰一想到自家父亲因为他的缘故,居然在回府路上遇刺,心里就有些不好受。 等他重新关上门,再次转身时,发现云雅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桌旁,拿出一根银针正在试毒。 “云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赵之杰吓了一跳。 “不放心,所以过来瞧上一瞧。”云雅茹将已经发黑的银针拿给赵之杰看。 赵之杰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没来由的虚汗。 “云大人,您可知这汤药里加了什么?” “这下毒之人真是非常小心,一般人闻是闻不出来的,因为这毒无色无味。不过里面的毒性却相当霸道,如果赵公子将这碗汤药全部喝下去,会让人逐步失去五感,同时智力也会退化,到时候会让你如同七八岁孩子一样的智力。” “岂有此理。”赵之杰听云雅茹这么一说,一下愤怒到了极点。 “来人,将刚刚给我端药进来的小厮抓起来,我要亲自审问。”赵之杰朝屋外喊道。 不多会儿,就有一个小厮从外面走了进来,而这个小厮就是他的贴身小厮。 “你去看看我爹和我娘在不在府上,如果在的话,劳烦他们二老过来一趟,就说儿子有事找他们。”赵之杰本来想将汤药有毒的事情说出来,但却被云雅茹在一旁给阻止了。 “是的,公子。”说完,便毕恭毕敬退出了屋子。 “这碗汤药暂时不要倒。”云雅茹说完,便闪身离开了屋子。 因为她有些不放心赵公子那些收下,怕等他们找到人时,那人已经被人给灭了口,到时候恐怕下毒之事,这线索有可能就这样断了。 …… “还有气,幸好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一点,到时候可真的只有收尸了。”云雅茹两根手指探了探鼻息。 要不是之前突然想到,恐怕到时候他被人发现时,就只剩下一具尸体了。 想到这里,云雅茹掏出一包药粉强行喂入这人嘴里,虽然在这过程中,有些药粉撒落在了外面,但还是吃进去了一些。 想到这里,云雅茹直接点住了这人的穴道,她可不希望这人醒过来时,做出一些过激行为,这样可就不太好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螳螂捕蝉 毕竟自己还有问题没有问这人,也还不清楚他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 而云雅茹现在也只是暂时保住了这人的命。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老老实实交代吧,到底是谁让你下的毒?”云雅茹冷冷问道。 这小厮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死咬着不松口。 “我们赵家带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赵之杰一进屋,便厉声质问道。 “你没……”那小厮一脸惊恐,没想到自家公子还活的好好的。 “二公子,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说着,这小厮还不忘用手闪了自己一耳光,都怪他被钱财迷花了眼,害得自己家人被那些人挟制,要不然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小厮以为就这么一句话,就能轻轻松松躲过一劫,这未免太大真了吧,不说赵府中人会不会放过他,就是大理寺就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赵公子,你让人在他身上搜一下,我觉得他身上应该还留有证据来不及处理。”云雅茹在心里默默算了算时间。 刚刚赵之杰也就是气晕了,现在听到云雅茹这么一说,瞬间反应过来,不由一拍桌子,“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他离开我屋子时间并不长。” 贴身小厮看到自家公子给他使来的颜色,很自觉的走了上去,不多会儿,便从那人身上搜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 那小厮看到贴身小厮手上的纸包,便知大势已去,心顿时如死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他记得,当时他是准备将纸包里的药粉全部倒进那碗汤药内,只不过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下打乱了他原有的机会,只得将剩余药粉重新包好。 没想到就是这包药粉,最后害了他。 “看到这包药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云雅茹进一步给这小厮施压,她想让这人在心里快崩溃的边缘,将事情真相说出来,这样他也可以免了皮肉之苦,自己也不用太麻烦。 “小的说就是了,只求赵公子看在小的服侍多年份上,到时候能饶过小的一家人的性命。” “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还是赶快将事情真相禀告于云寺丞。”赵之杰说着,将目光投向云雅茹。 云雅茹没想到皮球这么快就被人给踢了回来。 小厮听到赵之杰的声音,有些失落,但也在情理之中,哪让自己先背叛了他们。 “二公子,给小的那包药粉之人,小的并不认识,因为小的每次见他之时,对方脸上都带了面罩,而且每回都是他主动找小的联系,就像这次也是一样。” 云雅茹注意到,这小厮说话时,眼神并没有任何闪烁,想来这人应该说的是实话。 “赵公子,你还是让人查一查你家这些下人,我怕打哦时候还有漏网之鱼。”云雅茹不得不提醒赵之杰。 毕竟她不可能每回都恰好在赵府。 被云雅茹这一说,弄得赵之杰都有些脸红,因为她的语气实在是太不客气了,这不是明晃晃的打脸嘛,不过因为她说的是实情,让他又有些开不了口。 虽然赵之杰脸上的表情,云雅茹注意到了,但是她却没有去多加理会,因为要不是不想坏了自己的名声,她才不会有闲工夫来好心提醒赵之杰。 “那那人有和你说,下回好久与你联系吗?” “小的觉得今晚有可能会有人来找小的,不过经过刚刚一事,小的又觉得那些人应该知道小的任务失败了,想来人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小厮仰着脸看着云雅茹。 他说的这种可能确实存在,但只要有一成把握,她就不会轻易放弃。 不过赵之杰看到小厮幸灾乐祸的表情就有些不舒服,如果不是因为涉及到大理寺正在调查的案子,他一准让人将他拿下,然后让人将他弄得生不如死,这样才能以解他的心头之恨。 云雅茹皱眉看着这个小厮,并没有去多加理会,因为她决定亲自去会会,到时候让展昭和白玉堂在暗中跟着就行了。 “赵公子,趁着现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你的真实情况,你能否装成中毒的样子。” “云大人,你是想制造假象,用以懵逼他们。” 赵之杰一下明白了云雅茹的意思——那就是云寺丞想亲自赴陷,然后趁机找出主使之人。 “就是赵公子想的那样,所以还要劳烦你让人将这一消息传出去。” “云大人,你可要考虑清楚。如果到时候那些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恐怕会对你有所不利,我害怕到时候非但没有找到你们想要的答案,反而让自己落入困境之中,那可就麻烦了。”赵之杰还是借的这样有些过于冒险。 “现在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这个机会,在想查出是谁下毒要害你,到时候恐怕比现在还要麻烦。” 毕竟时间拖得越久,越多他们不利,说不定很多线索已经被人抹去了,到时候再来查恐怕会难上加难。 云雅茹并不想浪费这一机会,对着赵之杰微微点了点头。 “好,我到时候会让人配合大人这一行动的。”赵之杰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将这一件事告知自己父母,这样还可以避免让计划出现漏洞。 …… 大理寺。 “大人,这人是?”白玉堂有些好奇。 “给赵公子汤药里下毒之人,我已经对他进行了初步询问,到时候晚上,你会展兄……” “好,看来我们之前在这一点上分析并没有出错。”白玉堂顿了顿。 “只是我觉得,在我们行动之际,还是让大理寺同僚在暗地里保护好赵公子,我怕到时候那些人发现我们的诡计,然后趁机对赵公子再次进行下毒。” 云雅茹这点刚刚到是没有注意,现在被白玉堂提醒,加之她发现那名小厮时,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她还是觉得谨慎一点为好,要不然到时候黄雀在后,她不注意趁机栽跟头,那就不好了。 “一会儿让玉寺副安排人手,去赵府守着赵公子。” “我看行。”展昭点了点头。 “大人,到时候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和师弟会在暗中跟在你身后,如果出现什么不对劲,我们也好随机应对。” 云雅茹眨眨眼,表示——就这样。 “不过大人,你到时候一定不要忘了将雪球带上。”白玉堂不忘提醒道。 云雅茹微微点头,表示不会忘记。 …… 夜色降临,云雅茹换了一身衣服,戴着黑色斗笠和雪球离开了。 在她离开不久,展昭、白玉堂二人纵身一跃,随即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郊外,云雅茹之身站在林中,等待着来人的出现。 只不过她并没等多久,就有人出现在了她身后不远处。 “任务完成了吗?” “放心,公子已经将那碗带毒的汤药给喝了下去。”雪球模仿着那小厮的声音。 因为现在是夜晚,雪球又藏身在黑色斗笠之下,那人并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 虽然如此,那人还是让云雅茹对了一下暗号,他这才放心。 毕竟云雅茹离开赵府后,赵府就将赵公子中毒之事传了出去,现在这一消息已经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我现在已经按照你们的意愿将事情办了,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将我的家人放了?”雪球露出一脸急切的表情。 “等我们确认,你并没有欺骗我们,到时候自会有人将你的家人给放了。”这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你能不能先看看我的家人?” “你不相信我们?”那人的声音透着一丝威胁,语气也变得异常阴冷。 “不是……不是这样的。”雪球的声音好像有着一丝害怕。 云雅茹只觉得雪球越来越会玩了,现在简直就是戏精上限,她觉得让她来模仿这小厮,恐怕还当不了雪球。 只可惜在古代没有所为的奥斯卡奖,要不然雪球一定可以获得一枚动物界的奥斯卡奖。 那人还以为自己话语起了作用,却不想全是雪球假装的。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反正你今天是有来无回,到时候你也好好下去与你的家人好好团聚吧。”那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过那声音确实阴森森的。 “你怎么能这样?当时我们不是说的话好的嘛。”雪花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居然相信这话,难道你不知道一句话,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既然你已经没用了,你说我为什么要将你留下来?”那人像傻子一样看着云雅茹。 “既然要杀我,你又将我约出来干什么,这不是多此一举么?”雪球没好气的说道。 那人露出云雅茹很笨的表情。 自始至终,那人都没有发现,站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那个小厮,而是大理寺的寺丞大人。 那人现在已经被云雅茹给惹毛了,微微一迟疑,便抽出剑向云雅茹刺了过来。 不远处,跟着的展昭、白玉堂二人虽然有些担心,但却并没有想要上前阻止的准备,因为她们相信云雅茹会处理好的。 哪知那剑离云雅茹还有三寸距离之时,已经伸手将那剑给握住了。 “你是谁?你不是赵家那个小厮?”这人现在才反应过来。 “你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迟了一点?” “一点不迟,只要将灭了,我也算完成了今晚的任务。”那人一脸无所谓。 说话间,云雅茹握住那把剑的手已经在不断往外滴血了。 那人见此一用力,使劲外外一抽,云雅茹手上的伤口更大了几分,看的她只觉得心疼。 毕竟她来这里这么久,还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的血。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云雅茹却用另一只手,对着那人就挥出一掌,在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已经深受内伤,嘴角不时有鲜血溢出。 “你是谁,不会是大理寺的官差吧?” 云雅茹觉得那人还不算太笨,居然还能真能猜出她的身份,不过就算猜出又如何,他也没有机会将这一消息传递出去了。 就在那人准备自尽之际,云雅茹已经出手点住了他的穴位。 “你……”那人现在是万分后悔,他没想到云雅茹居然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