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宠(骨科np)》 001|哥哥性感的身材,是她春色梦境中的肉体 今天是林疏疏的18岁生日,亭亭玉立的少女在法律意义上正式成人。 “18岁意味着什么?” 零点时刻,林疏疏在朋友们生日祝福下发出这样的提问。 “意味着林疏疏你可以改名成林疏,从叁字美女变二字美女。” “意味着你要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所以组长......不如明天你上台演讲吧?” “姐妹,意味着你可以合法色色,这是可以说的吗?” 这个问题缠绕在心头,无解的思绪如同千万颗划过的流星,林疏疏没抓住她想要的那个答案。 乃至于早上林巡进行早晨叫醒服务时,林疏疏坐在他怀里问出了这个问题。 林巡略感好笑地望着怀里的妹妹。手指梳理着女孩凌乱的碎发,漫不经心回答:“对我而言不意味着什么,疏疏,你一直会是我的妹妹。” “可哥哥,我18岁了欸,这或许意味着我应该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你肩膀上的重担可以卸下一小点给我。” “你就是到81岁,我们也不会让这担子碰到你分毫。” “哥哥你真是个盲目的家长......劳烦松手,不要你抱我!” 林巡是一众兄妹里最年长的,自从四年前父母意外离世后,便成了家里话语权最高的大家长。男人今年正式迈入30岁,事业有成,风姿绰约,分明是最有魅力的年华。但清冷的外貌和一丝不苟的行事风格,常常留给旁人冷淡严厉的印象。 就是这样一副冷淡的性子,讲着毫无底线的话语,才会臊得人心痒痒啊。 林疏疏的手指捻过耳朵,果不其然那里正在微微发烫。从林巡怀里跳下,顺势理了理他衬衫上蹭出的褶皱,女孩便穿上拖鞋走向洗漱间。 走进洗漱间,刚晨跑完的林迹正赤裸着上半身在洗手台洗头。 林家人的头发都是细软发质。只有林迹,被水冲洗后的头发,像刺猬的背刺挺立在那儿,连皮肤附属器都昭示着主人的刚硬不好惹。 林疏疏没忍住自己的恶趣味,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胳肢窝,果不其然,那雄性气息浓厚的腋毛也如正主一般刺人。 “林迹同学,生日快乐。” 今天是俩人共同的18岁生日。林迹是林疏疏双卵双胎的哥哥,比她早诞生叁分钟。 俩人的成长轨迹几乎重合,从小学到高中都处在同一所学校。所以林疏疏和叁位哥哥那种地位明确的兄妹相处模式,并未延续到林迹身上。那一声裹了柔情蜜意的“哥哥”,也只有在被欺负到不行的时候,林疏疏才会求饶似的喊出。 “嗯,生日快乐林疏疏。” 林迹完全没计较林疏疏的一举一动,毕竟和她过往杰作相比较属实称不上冒犯。 少年干脆利落抽出毛巾擦拭头发,发尾滴下的水流沿着漂亮的背部肌肉滑落,直至没入股间。 林疏疏饶有兴致注视着水滴的运动轨迹。在其中一滴水即将消失不见时,将整只手贴上少年的腰窝。 水滴被抓住了,同一时刻,少女的手腕也被林迹用力抓住。 “林疏疏,你想干什么?” “如果继续让水滑进去,你的内裤就被打湿了呀。” 真是符合她古怪逻辑的回答,林迹只能失语接受。抓住手腕的力道松懈下来,借力将女孩扯到身旁。 “站好,刷牙。” 从置物架取下抹茶色的电动牙刷,挤好牙膏递给她。这件事林迹做起来再自然不过了。 镜中穿着吊带睡裙的少女和只穿着运动短裤的少年并立,一个认真刷牙,一个认真刮胡子。 “刷完牙出去,我要洗个澡。” “那你记得把衣篓里我的衣服一起拿去洗衣房。” “嗯。” “林迹,你的18岁生日礼物想要什么?和以前一样给你转钱吗?” “差不多,你下午上完课给我发信息,我发你地址,来结账。” “你下午又逃课哦?那我的生日礼物呢......我可以照样许个愿望吗!” “你说。” “林迹你能不能别再去街头打黑球赚钱,我的小小愿望就是这个。” “......大小姐,你管太多了,换一个愿望。” 林迹的烦躁显而易见地在攀升,伸出一只手臂横抱起少女,二话不说把人放在外面,随即锁上了洗漱间的门。 身为体育生的林迹,身高优越超过了187cm,比例匀称,发育良好,身手矫捷,并且在不错的家庭教养下擅长各式各样的运动。 近段时间,家里的一个闲置房间被改造成健身房。大概男高中生的精力是无穷的,林迹每晚回来都会在里面锻练一小时。 宽肩窄腰,随着呼吸振动的胸肌,线条优美的腹肌,凶悍的鲨鱼线……18岁少年,其肌肉的质感和躯体的力度,已经到达惊人的性感高度。 双胞哥哥这具绝佳的身材,是林疏疏春色梦境中的肉体启蒙。 秘果在少女的体内膨胀成熟,一旦哥哥们轻轻触碰,就会喷出一股温热的情愫,从乳房流经下体带来颤栗的快感。 不得不说,腰肢和腹肌紧贴的触感是美妙的。 林疏疏觉得自己拥有的快乐,像夏娃偷吃禁果般隐秘、邪恶。 听着里面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而洗漱间的门没有任何雾气升起,林疏疏转身笑着回房间。 “真是健气呢,四月天就洗冷水澡。” 作者有话说: 四个冤种里最大的和最小的先拉出来遛一遛! 谁能拒绝带着金丝眼镜的爹咪和狗狗眼身材让人嘶哈嘶哈的弟弟呢? 002|不想仅仅是他们妹妹的理由是禁忌的、狂 林疏疏的房间,是这栋两层简欧别墅中采光最佳的一间。窗外有着这个小区最风景宜人的后湖。 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倾泻下来,当少女洗漱完毕回到房间时,室内看起来如酒店套房一般有序整洁。 窗帘已经用挂绳整齐拢好,床单被子抖落得顺滑无纹,书桌上没来得及收拾的课本和试卷都被分类收纳,还有人贴心地在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 林疏疏前一晚制造出来的生活痕迹,都在第二天早上被林巡这个洁癖狂抹去。 十八年来的生活,让林疏疏深深以为自己被安置在真空花园。外界的纷扰动荡和日常的琐碎繁杂,都被守门人挡在花园的大门之外。 他们细致地为花浇水施肥、剪理杂草、打点好花园环境,不允许任何一点风雨进来——即使这朵花已经结束成长期,将会迎来完全形态的绽放,需要亲自去认知这个世界。 林疏疏一直都知道,哥哥们对自己有着一种荒唐且盲目的溺爱,好像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就征服了他们的全世界。 男性的爱通常自私、多情、善于转移。反观哥哥们的这种爱忠诚、单一、永不改变......很难得不是吗?在这般优渥土壤中成长,林疏疏本来就养成了懒散娇气的性子,18岁成人又意味着什么呢?干脆放宽心当个无忧无虑的妹妹不好吗? 林疏疏是个喜爱自我提问的人,一旦提问,她便会寻找答案。从肉体到思想,从里到外,从古至今,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搜寻。 少女站在全身镜前,脱掉睡裙欣赏着自己的裸体。 家族基因为她带来了高挑纤细的身材,浓密的深棕色卷发,以及雪白发光的细腻皮肤。 乳房并不十分丰满,是一口能含入嘴内的蜜桃大小。 腰肢细软,腹部因爱吃甜食堆积了一坨小肉肉。 夏天穿着露脐泳衣下水时,林逢总爱从暗处偷袭,搂过林疏疏的腰,大手可劲儿揉那一团的肚肚肉,一边恬不知耻地说着“疏疏真可爱”。 这样一具美好的肉体,有什么理由不去攀沿着男人的腰部绽放?又有什么理由不在大地上尽情舒展喷洒花汁? 确实有一个理由。这个理由还是禁忌的,狂乱的,可能如暴风雨席卷村庄那样,毁灭人们宁静家园的。 林疏疏清楚知道自己青涩肉体背后匍匐着怎样糟糕的思想。 少女与镜中那双妩媚动人的眼睛对视上,楚楚一笑。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18岁意味着什么?18岁想要什么?18岁要做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慢慢有了雏形。 林疏疏走进衣帽间,校服白衬衫和格子裙都已熨好挂在最外面,直接取下穿戴整齐。 从16岁那年女性自我意识觉醒后,林疏疏就抗拒被内衣紧缚的窒息感,成为了一位无内衣主义者。在正式场合或者上学时便在乳头上粘个乳贴,其余时候胸部都是真空状态。 家里四位哥哥自然都意识到了少女开始不穿内衣。医学专业出身的林逾,科普了是否穿内衣不会影响胸部健康的情况后,大家顺其自然接受了。 一直负责给妹妹采购贴身衣物的林巡也暗自松了口气。 倒不是苦恼尺寸和颜色,出色的眼力和对数据的敏感,让林巡对少女的叁围尺寸了如指掌。 小时候的运动内衣还未给他带来不道德感,可随着少女发育成长,站在商场购买挑选胸罩,总是会让这位道德感极高的男士面露难色。 林巡也无法将这些事假于助理之手。虽说他从不干涉林疏疏的思想,但他像个病态的君王掌控着林疏疏的全部生活。 —————— 不再是迷途小羔羊的林疏疏,扎起长发后心情极佳地背着书包下楼。 一楼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附近酒楼送来的早点。林疏疏的个人口味统一了家庭菜单。正是因为她喜欢一笼一笼的早茶糕点,林巡和附近粤式酒楼定下了长期订单, 林疏疏在楼上磨蹭的工夫,林迹早换好了校服一身清爽地坐在那儿吃上早餐了。林巡穿着黑色围裙在吧台榨果汁,旁边还有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在等咖啡机出液。 “诶?哥哥——啊!哥哥你回来啦——” 林疏疏看到林逾,下楼的步伐立马变得急促。她由衷感受到了喜跃,那种快活的情绪甚至一寸一寸覆盖内心的窟窿, “疏疏,生日快乐。” 林逾神情温柔地走上前,一手接过书包,一手将少女纳入怀中。 “昨晚11点赶到家,寻思着12点第一个和你说生日快乐,是大哥不准我上楼吵你。” 林疏疏窝在林逾怀里,两只手环抱着男人精瘦的腰。 同时,熟悉的乌木香钻入鼻尖,经由嗅觉中枢,唤醒了全身游走的微麻感。 “咳咳,那就听大哥的!可是哥哥我好想你,你以前出差从没离开这么久。” 少女抬起头,目光黏在男人鼻梁中间的那颗痣。 说话时,下巴不停地戳着领带。一顿嘟囔,便将热烈思念坦白而出。 “我们家小孩真有那么想我?不是在想要礼物?” 林逾温柔地笑着,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把一张狐狸面具牢牢戴在脸上。 “疏疏快过来吃早餐。林逾你别站在那里,咖啡好了。” 林巡出来发话维持秩序。他在这个家拥有最高话语权。 林疏疏听话地松开手,坐在了林巡拉出来的餐椅上,两侧分别坐着林巡和林逾。这种安全感和幸福感包裹着少女,心情不错到拿出英语单词本摊在桌上,准备边吃早餐边背单词。 林迹已经快速解决完早餐,为了等林疏疏一起上学,只得戴着耳机烦躁地坐在一旁看球赛。 林逾喝着咖啡,在iPad上浏览着医学报刊。 林巡没有看任何电子产品,摄入足够的食物后,就密切关注着林疏疏。在林疏疏咀嚼发呆时,将更多的虾饺夹入她碗中。 林家的早晨就这样开启。今天是林疏疏和林迹的18岁生日,除了收到口头上的祝福,暂时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看着林疏疏把果汁饮尽,林巡抽出一张纸巾轻柔地擦过她嘴角。淡淡嘱咐道:“疏疏,小迹,你们今天下午放学在校门口等林逢。他会开车载你们一起去晚饭餐厅。” “叁哥发生日快乐的时候和我说了,但我放学后有事,让他接林疏疏就好。” “啊,哥哥,我也要和同学去一个地方,说给我准备了惊喜呢。”林疏疏想起今早和林迹在洗漱间的约定,巧妙地绕了个不出错的理由。 林迹这个刺头有太多出入危险场合的前科,封建大家长屡次禁止林疏疏和他出去玩。所以不能让林巡知道兄妹二人是一起行动的。一些话术,不构成撒谎,毕竟林迹也是自己的同学嘛。 “怎么?林逢谈了女朋友后这样不受大家待见。” 林逾看着俩个小家伙不停推搡,笑眯眯开口。 “林逢快大学毕业了终于初尝情愁,对于我们两个孤苦老人来说也是一件喜事。要不让林逢今晚带女朋友一起来吧?” 话音刚落,林逾嘴角那抹捉弄的笑意顿了一下。 不为人知的桌下,林疏疏一只手揪着他大腿内侧的肌肉,是越界且容易点燃焦灼感的距离,距离潜伏着的危险凶器不过几厘米。 男人不抵抗也不退却,笑意盎然和身侧毫无表情的少女对视。 003|哥哥,好难受......我要你把我的整只耳 兄弟四人各有各的性格和目标,但对花的忠诚与职责是他们一致的精神写照。除了林巡早年出国深造学业,其余人好似脚在S市扎了根,无法朝外面的世界多挪动一步。 林逢在家里排名第叁,今年21岁,就读于S市D大的时尚传播专业。 虽说DNA为兄妹五人带来了相似的精致五官和白皙皮肤,但林逢的脸蛋实在是明艳得过分。 童年时期的林逢就被母亲打扮成女孩,林疏疏一直以为自己有个姐姐。 导致从小到大,林疏疏都是在林逢背后当小跟屁虫。林逢很疼爱妹妹的同时,也没少欺负她、骗她零花钱、骗她帮自己和女同学望风...... 真的会有男人不知道自己很美吗? 笑话,林逢当然对自己的优势再清楚不过了。 这个性格恶劣的少年在高中时就留起了长发,利用这张漂亮的脸蛋,击溃阻挡在眼前的障碍。 男男女女围绕着他,少年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便在别人胸口燃出个缺口。他狡猾地趁虚而入,大肆掠夺他人内心宝贵的“财物”。 林疏疏略感憋屈地想,林逢上辈子一定是烧杀抢掠的盗贼,这辈子才天然有着道德缺失的无情感。 少女面上一派平静作态,心里狭隘的爱正在制造出排山倒海的动静。 “林逢快大学毕业了终于初尝情愁,对于我们两个孤苦老人来说也是一件喜事。要不让林逢今晚带女朋友一起来吧?” “没必要,疏疏不喜欢见生人。我会让林逢晚点去接疏疏,小迹自己打车或者坐地铁去餐厅。我相信小迹没问题的对吧?” 林巡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否决了林逾的提议。对最小弟弟的安排,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正式通知。 行程确定无误,林巡打了个电话通知家政阿姨上门收拾残局。 大厅的赫姆勒落地钟正好敲响八点整的乐声。林巡穿上西装外套去车库,准备亲自开车送两个高叁生上学。 门外鸣起叁声喇叭,轿车已经在大门口等待。 林迹穿好鞋拿上篮球便利落出了门。 林疏疏落在后面,同皮鞋的鞋带作斗争。 林逾走了过来,半跪在地上将缠绕一团的鞋带解开,再为女孩寄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疏疏,想要什么都告诉哥哥。我一直是这样教你的吧?” “啊有吗?哥哥真是仁慈大好人。” 少女提不起力气,懒懒地靠在玄关墙上,任由男人起身逼近,终至被他整个身躯压在身下。 “为什么想要解开鞋带不直接告诉我?” “嗯?不准敷衍我,疏疏,你知道的,甚至于......你想要举国倾覆,我都是你麾下最得力的走狗。” 林逾一身棕灰调西装,内里白衬衫解开两个扣子,松松垮垮挂着雾霾蓝的领带。他温柔地笑着,用一副正派人士的嘴脸将少女困于自己怀内。 宽大的手掌裹住她其中一只耳朵,再用嘴贴近她另一只耳朵,用绝对真诚的语调,诉说着邪恶的话语。 林疏疏感到一边的脸蛋,正在被男人手腕的Chopard腕表刮蹭,耳朵也被他的气息骚弄得发痒。 而心底千万只阴暗的毛虫,在男人的蛊惑下振翅欲飞。 反正那是林逾——再温柔不过的林逾——林疏疏心想——那个考入医药大学第一时刻对我说——“疏疏,以后你生病都不用害怕,哥哥就是你的医生,再也不会有人能为了你的健康逼迫你做任何事”——只要是林逾——说是我的医生,实则是我的病友的林逾——我多么像个精神病都没关系。 “哥哥,好难受......我要你把我的整只耳朵含进嘴里。” 作者有话说: 林疏疏和林逾都清楚 “举国倾覆”指的是将家庭关系搅得天翻地覆 (不涉及zz立场) 004|哥哥,你们中的谁要是敢试图离开我,你 “哥哥,好难受......快帮我止痒!我要你把我的整只耳朵含进嘴里。” “好好好,都听我们疏疏的。” 听到妹妹如此有违常理的要求,林逾竟也宽容应下,属实温柔得恐怖。 少女的耳朵,像一颗晶莹剔透的小水饺,林逾张开嘴将其含入口腔。 男人的牙齿收起锋芒,轻轻抵在柔软的耳背。舌头却是首当其冲的侵略武器,沿着耳廓撩拨进外耳道,发出粘腻的口水声。 折磨人的瘙痒感,没有因为自己的请求而终止,反而奇痒无比,好像非得把什么挠破才觉得痛快。 林疏疏感到愈发难受,十根手指紧紧抓住男人肩膀。 “唔......哥哥我不要了——快停下——好难受!” “嗯?够了吗?我们疏疏还有什么想要的吗?都放心告诉哥哥吧。” “我讨厌你这只表,刮得我脸可痛了......我要你扔掉它!” “娇气,都听你的。” 男人是如此温柔,始终微笑着应承女孩。手指停下为女孩擦拭耳部的动作,解下那只高奢腕表,毫不迟疑地往玄关柜掷出去。 “说起来,刚刚我讲起林逢新交的女朋友,疏疏好像很不开心。” “哥哥愿意用一切来治愈你的不开心。” “我们疏疏是这么聪明的孩子,这两句话的逻辑你一定心里明镜一样。” “嗯?所以疏疏还想要什么?” “我来替你达成。” “放心,就在哥哥耳边小声说。” 林疏疏本以为,她可以抵抗这份蛊惑。 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 林疏疏是个有自己逻辑的女孩。此刻她的意志告诉她,有什么很不对劲。危险!危险! 这个家,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林逾。 这个心细如发的男人,这个温柔恐怖的男人,这个声称考取了“林疏疏内心想法百分百读心术”证书的男人。 危险!危险!林逾表面上是顺从,实则是煽动。是不是他什么都知道了——包括自己那背德的、不符合伦理想象的意图。 林疏疏听到,藏在体内的秘果发出爆破的巨响,血管里的液体流动得急促,她心中的春天已然失控。 “我受不了啦!哥哥,那我就告诉你——如你所愿告诉你!” “我要林逢分手——” “我要你们都只注视着我、只拥有着我——” “你们都是我的——” “你们中的谁要是敢试图离开我,你就去把他们的腿打断——” “哥哥你肯定做得到对吧?” “毕竟哥哥你早就不是什么只握手术刀的良医——” “我想要的——” “你都要帮我实现哦。” 林疏疏一口气将胸腔游走着的绮念喊出,同林逾对视的眼睛亮得惊人。 一番对峙后,林疏疏立刻离开他的怀抱。 背起书包,不如何客气地和林逾挥了挥手,便飞快朝门外等候的轿车跑去。 林逾看着女孩跑远的背影,手指拂过自己的嘴唇,不由晗笑。 “啊,真是个小醋精。” —————————— “你和二哥说了什么?这么慢。” “他说给我发生日大红包。反正没你份,林迹同学。” “?” 林迹被戳到痛点,那双狗狗眼立刻向上扬起,手快速准确抓住少女的马尾向下一扯。 “呜——林迹你这也没什么威力嘛!” “哈,林疏疏我真是要被你的不知天高地厚笑到。” 林疏疏和林迹准备在后座中控台上扳手腕,势必要一较高下。 林巡在前面开车不语,直到俩人双手快相握时,高明地开口道:“小迹,快到你下车的地方了。” 闹局被终止。 车停在附中体育馆后门,林迹认真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方才低调下车。早上晨跑只是他的热身,现在附中地狱模式的体育生晨训要开始了。 接着林巡绕了个圈,把林疏疏送到学校正门。 林疏疏和哥哥认真道别,并且申请到午餐自由权,可以趁机出去打卡学校周边新开的蛋糕店。 下车迈入校门时,林疏疏决定把今天的心情评为美丽。 作者有话说: 今天想魂穿那位家政阿姨,捡起被扔掉价值几十万的手表,就再也不用为没有人给我珠珠而脆弱流泪 005|哥哥只用3.5秒就从一堆礼物中认出了我 后背被人轻拍了一下,林疏疏回头,是一起玩的女同学。 “富婆!生日快乐!” “谢谢你,安町。” “谢啥呢,我也想体会天天坐着迈巴赫来上学的快乐。” “你可以下单网约车,我会让家属接单的。” “林疏疏.....我真的会谢。” 斗嘴的快乐是如此简单,两人挽着手往教室走去。 途中许多认出林疏疏的同学,都会善意地说上一声生日祝福。 靠着出尘的外貌,以及来参加家长会的优质哥哥,林疏疏也算是闻名年级的风云人物。这叁年哥哥们参加家长会的照片,年级里的女生几乎人手一份。 也在另一种程度上,让其他乳臭未干的追求者望而却步。明面上追求她的男生几乎没有,但在哥哥余威未曾照耀到的暗处,可藏着许多暗戳戳的心思和炙热的爱恋。 到了教室,林疏疏走向最后一排自己的座位。 桌子上堆满了五彩包装的礼物。也有不少贺卡,其中一张语出惊人的“疏疏学姐!请跟我交往吧!”将林疏疏的视线吸引住。 少女低着头翻阅卡片,几缕发丝散落在下颌线。好像什么非常有趣的东西逗乐了她。 “啧啧,林疏疏,真可怜,笑成这样又被他们欺负了吧?你应该清楚,只有我才是你的朋友,只有我爱你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怕!你的朋友只有我一个人,我对你这么好!” “......陆语枝,这世上真的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 “有!林疏疏你怎么还不明白!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啊!真的好喜欢疏疏...快把她给我...好想要...呜呜、不行了,我已经变成没有疏疏就不行的笨蛋了...啊啊——” 林疏疏从礼物中拆开一包巧克力饼干,迅速拿起一块塞进同桌嘴里。 同桌陆语枝是个表演欲旺盛的女演员。演员这个身份,她从日常言行到游戏开黑,都在深深贯彻落实。是林疏疏每日在学校的快乐源泉。 “真好吃,果然是因为清纯男高的心意吗?还想吃一块,啊——” “唔......说起来真巧......每年我都要感慨,林疏疏你和林迹不仅姓氏一样,连生日也一样。” “每年4月11日,大家零花钱都要分成两份买生日礼物,一份给校草,一份给校花。” “唉,这是可以说的吗?在我心中你才是校花啦,真不知道大家怎么都觉得楚欢才是校花。” 林疏疏统计着礼物名单,心不在焉地思考着日后的回礼。在陆语枝的絮絮叨叨中,林迹这个名字突然从耳边划过,随之而来的是早晨独享少年肉体的隐秘快感。 从小到大,林迹都保持着独行侠的风格。没有同学知道他的父母干什么,没有同学知道他的家庭住址。俩人在学校扮演着普通同学关系,更没有同学会想到他和同班级的林疏疏是血浓于水的兄妹关系。 想到这儿,林疏疏从书桌底下找出一张空白的贺卡,快速地在上面写了什么。再抬头看向斜前方林迹的位置,桌上一样堆着满满的礼物,皆是染满少女心思的粉色包装。 “哟,说楚欢,楚欢就到。这柰子这身材呜呜,我流着口水想和美女贴贴。” 陆语枝话音刚落,正处于晨读氛围的班级突然寂静。 楚欢敲了敲教室门,巧笑倩兮地走了进来。她目标明确,直接将怀里的礼物盒放在林迹座位上。 林疏疏看着这一幕,手中的笔飞快转了起来。 —————————————— 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林迹结束了体育生晨训,从教室后门进来。 林疏疏端坐了一节课,腰酸背痛,起身站在过道舒展。 背后贴上一具冒着热气的鲜活肉体,分明是普通同学,近身的距离却亲昵得过分。 “借过。” 听到那语气淡漠的招呼,林疏疏甚至不打算仰起脑袋和背后的少年对视,便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腾让出狭窄的过道。 许多同学悄悄打量着,等着看林迹来到座位的反应。 林迹只想趴在桌上睡觉,可现在却有这么多障碍物。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视线一移,从众多礼物中捡起一张平平无奇的贺卡,其余礼物都被不留情面地扫进旁边空桌的桌肚。 “天呐,我真的好想知道楚校花送了什么。” “姐妹我也一样!可林迹每年对礼物都很粗暴啊......” “他这个人也很粗暴啊。不知道为什么女生都喜欢他,不过就是长得出类拔萃,打篮球又厉害,脑子也不错吧,一个体育生能进我们纯理科班。” “太不能理解了,美女怎么会都喜欢他这种刺头,听说高一的漂亮小学妹天天下午翘课去看他训练,要我说真不至于如此上头。” “我也无法理解,所以安町你说我和林迹的第叁个孩子叫什么好呢?” 陆语枝和安町你来我往打着嘴仗,林疏疏在一旁心情愉悦地听着。 果然—— 他看到那张贺卡了—— 只用3.5秒就能确定我的字迹吗—— 被那么多人喜爱着的哥哥—— 只看见了我—— 上面可是写着“林迹学长,请跟疏疏宝贝交往吧!”—— 和妹妹谈恋爱,这也没关系吗哥哥—— 啊—— 好想逼他流着热汗,在体育馆的休息室和我贴贴—— 好想在他打完球后,给他递沾了我口红的饮料—— 林迹一定会耷拉着狗狗眼很无奈地看着我吧—— 林疏疏并不想取缔这种狎昵的念头。 所谓狎昵,一指过分亲近而态度轻佻;二指男女淫秽苟合。偏生这二者林疏疏好像都想要。 看到楚欢,林疏疏就想起林逢朋友圈发的那张照片,一个明艳动人的女人挽着美少年的手臂。 人生难称心如意,何妨用上小吊诡?今天十八岁,壮大这份隐晦的快乐吧。 作者有话说: 我愿把我的风格称作“啰嗦老太婆风” 愿意听我这个老太婆唠叨的都是我的好孙女 愿意用珠珠投喂我这个老太婆的都是大孝女 006|林疏疏。希望我们都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在家以外的地方,林疏疏是一个情绪不外露的人。 常人很难透过她平静的外表,想象到她思想的沉疴。 陆语枝和她朝夕相处,坚信自己的同桌是惹人怜爱的白天鹅。 笑起来又乖又甜,丝毫没有大小姐脾气。 待人温柔礼貌,提供良好的情绪价值。 虽然体育课跑步总是娇气地扯着自己后衣摆,但是陆语枝真的很喜欢林疏疏。 叁人约好中午放学去新开的蛋糕店打卡,陆语枝和安町都打算届时送出礼物。 “哇,这人也太多了。” “谁让人家好吃呢,据说他们家招牌抹茶卷可以封神了。” “寿星最喜欢抹茶了,我们冲!” 经过一段时间排队,叁个女孩点单成功坐在店内。 甜品重度爱好者的林疏疏点了叁种蛋糕。 安町调侃她吃不完怎么办,林疏疏咽下一口青提抹茶芝士蛋糕,很自然地说:“我带回学校喂流浪狗。” “拉倒,我们附中只有流浪猫,哪儿来的流浪狗。” “可能那只狗怕生,每次要闻到我的气味才肯出来。”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亮起,备注为小狗emoji的用户发来信息“人呢?”。 林疏疏嘴里喊着一颗青提,舌尖轻轻一碰,就会流淌出酸甜的汁水。 唔,好酸,该去喂小狗了呢。 林疏疏将蛋糕放入打包盒,妥帖收好两位朋友赠送的生日礼物,提前离开了蛋糕店。 少女提着蛋糕和刚买的关东煮,走到教学楼背后的中式回廊。 皮鞋踩过青玉瓷砖,敲出清脆的声响。 坐在石峰上的林迹闻声转过头。 “好饿。” “喏,林迹学长,请你吃午餐。” 林疏疏费力将手上的食物递给林迹,纳闷他是怎么坐上这个五尺多的巨石。 林迹青筋暴唳的手臂撑在石头边缘,嘴里衔着烟,居高临下打量着林疏疏,缓缓吐出了个烟圈。 “你这又是什么新毛病?叫我学长?还有那张贺——” 烟圈裹着林迹的呼吸蔓延到周身,林疏疏能听到自己逐渐吃力的喘气声。 是不是自己对香烟过敏? 林疏疏设想出这个可能性,并果断决定自救。 “林迹学长,你弯腰过来点儿,我就告诉你。” 林迹压根没想要答应,身体却无条件追随着林疏疏的指令行动,温顺地倾向少女。 林疏疏踮起脚,一把夺过他嘴边的香烟,将渐明渐暗的烟蒂在石头上摁灭。 树荫在罩在头顶,林迹的表情晦暗不明。 “见鬼,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我一直清楚知道我在干什么。” “很好,林疏疏。希望我们都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林疏疏的衬衫领子被狠狠提起,位于上方的林迹,以一种别扭、野蛮的姿势咬住她的脖颈。 感觉不到疼痛,即使虎牙在皮肤上不断施力。 林迹发狠时,那种介于成熟男人和青涩少年之间的性感,快要将仰视着他的少女溺毙。 林疏疏双眼亮如星星,仿佛体内每一个溺死的爱欲都在挣扎着浮出河面。 是春天啊......少年肩后无数熟透的果实慌张坠落,砸向地面—— ———————————————— 林迹注视着少女走远,她应该是要回教室午休。 那摆动弧度略大的裙角昭示着她心情十分不错,熟悉林疏疏的人都能看出来。 林迹迅速吃掉关东煮,接着拿出了蛋糕。 “真是大小姐,蛋糕吃两口剩下的就给我。” 少年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却还是不挑剔地吃干净。 收拾好垃圾跳下石峰,手机传来滴滴的信息声。 林迹划开手机,好几个篮球场地的人问他“迹哥,今晚接单不?” 林迹统一回复了“今儿我妹生日,改天。” 还有一条是附近纹身店的老板“确定这个图案了?下午两点见。” 林迹呼出一口浊气,少女脖颈香甜的口感好似仍在齿间旖旎。 “嗯,我现在就从学校过去。” 作者有话说: 是是是,你最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哪条乖狗勾会咬主人脖子? 007|我一定要对沾花惹草的哥哥冷漠以待—— 今天周五,明天周末轮休。 恰巧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加大扫除。神经紧绷的高叁生们不免松懈下来,大半个教室的学生都在偷懒。 同桌陆语枝在和人组团打游戏。 林疏疏带着蓝牙耳机,将手机掩在物理试卷下面,不疾不徐做着题,偶尔瞄一眼微信。 体育生通常是下午最后两节文化课不用上,直接去训练。 可林迹连下午第一节文化课都缺席。 这让林疏疏在意得不行。早上分明说好了,林疏疏第叁节下课就去找他。这家伙却发微信说不用来了,让自己直接给他转账2500元。 是因为今天中午的事儿吗—— 林疏疏一只手撑在颈侧。 靠近锁骨的位置,双胞哥哥留下的咬痕被手捂得发烫。 分明以前有更狎昵的接触不是吗——模糊了兄妹界限—— 林疏疏想起有一个晚上,自己好奇地围观林迹在家庭健身房使用蝴蝶机。17岁的少年,每寸肌肉都滚动着凶悍的荷尔蒙。 摸着颤动的胸大肌,少女感到一股热意从喉咙窜到耳根。 情不自禁发问“可以让我咬一口吗?好奇会不会把牙崩掉。” 那时林迹的面色变得很糟糕,但不知为何没有说话拒绝。 于是,林疏疏红着耳根咬了一口他汗津津的胸肌,牙齿没崩,屁股倒是被人掐得通红。 既然大家都不是糊涂人——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那么林迹—— 你到底是与我一齐落入禁忌情事的共犯——还是沉默纵容不伦欲念的帮凶呢—— 灵魂出窍间,林疏疏做完了一张试卷。 试卷下的手机屏幕持续闪亮,五人家族群内,林逢在不停@林疏疏。 林逢:“@林疏 我竟然被疏疏拉黑了” 林逢:“@林疏 乖乖你怎么忍心” 林逢:“@林疏 呜呜呜呜呜” 林逢:“@林疏 哥哥一打开置顶看到红色感叹号心都要碎了” 林逢:“@林疏 一定是我哪里不够好” 林逢:“@林疏 才让我家乖乖讨厌我了” 林逢:“@林疏 对不起对不起 5000字检讨书在写了” 林逢:“@林疏 乖乖是要word还是ppt?” 林逢:“@林疏 尊敬的疏疏公主,请问周末是否愿意赏脸一起去看演唱会呢” 林逢:“@林疏 或者是去迪士尼?我来当公主的板凳,绝不让您累着” 林逢:“@林巡 @林逾 兄弟们,公主生气了怎么哄” 林逢:“@林迹 你在疏疏旁边吗?让她理理我” 林逢:“@林疏 乖乖,我这边下课了” 林逢:“@林疏 D大附近奶茶店的招牌我都买了一杯” 林逢:“@林疏 还有最近很火的点心” 林逢:“@林疏 全放在副驾驶位,你等会儿一开门就能看到” 林逢:“@林疏 疏疏,我在校门口等你” 拉黑林逢,是因为忍不住点开他的朋友圈看那张合影。俊男美女亲密无间,女人豆蔻色的指甲在他外套留下刮痕。 每每想起,一肚子的憋屈和嫉妒扑棱着、试图飞出体内。 林疏疏并不为此感到羞耻。只是这份嫉妒,对其他哥哥可以直接袒露,换成林逢可谓艰难。 这位哥哥有着精灵般的面孔,内心深处却住着一个为迎合自身利益不择手段的强盗。 林疏疏很了解他,所以推测这段恋情多半是男人达成某种目的的手段。 林逢却从未试着了解自己的妹妹,大概因为林疏疏和他毫无利益纠葛。群里发着糖衣炮弹,其实根本不知道林疏疏在气恼什么。 其他哥哥或多或少都了解她的占有欲,一直单身保持着清白的男女关系。 只有林逢——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等会儿看到他绝对要冷漠以待—— 林疏疏这样想着走出校门......在熙熙攘攘的车流中看到熟悉的白色a系奔驰,毫不犹豫打开后门坐了进去。 倏地,闯入目光的是一片艳俗的红色—— “哥......哥哥!” 前座的林逢举着一大束玫瑰花,接着,他虔诚地执起少女的手,低头献上吻手礼。 这男人像歌舞剧里的情场老手,动作浮夸地向少女卖弄着风流。 俗气——非常俗气—— 可这是自己第一次收到玫瑰——富有隐喻的玫瑰—— 好漂亮啊——无论是玫瑰还是哥哥的脸蛋—— 正常情况哥哥会送妹妹玫瑰吗——好想打开搜索引擎—— 我才不要轻易原谅他呢——好想把花砸他脑袋上—— 然后掐着他的脖子——命令他停止沾花惹草行为—— “疏疏,十八岁生日快乐。讨厌我拉黑我也没关系,哥哥永远爱你。” “唔?!好......好的,谢谢哥哥。” “快一周没见到我们疏疏,好想你哦。” “是吗?反正我打算等你下辈子不是我哥了,再把你从黑名单拉出来。” “嗯?不嘛——吃完饭就把哥哥放出来吧?” “我不要。” “我每天早课都是用疏疏朋友圈的照片唤醒大脑。你拉黑我,不让我看你,就是要了我的命。” “骗子,我有你课表,你这学期根本没早课。” “还以为我是你最讨厌的哥哥呢,没想到疏疏还会认真看我的课表。” 林逢笑着拆开吸管,打开了一杯抹茶麻薯递给少女,接着便启动汽车。 林疏疏下巴枕在主驾驶座的后垫,看着他的侧脸。 密闭车厢内盈满奶茶的味道,每呼吸一口,都感觉全身的血管在酿造糖分。 嘁,什么是冷漠以待? 只想黏着哥哥——近一点——再近一点——听他在我耳边说“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比起看神走下神坛陷入爱情 更喜欢看充满人性弱点的人类为爱沦陷 林逢这个角色的爽点在非常后面 微博同名:四恶欲 大家来找我玩呀 有一些我心目中哥哥们的形象和照片 (大家有好东西也务必@我,嘿嘿) 番外小彩蛋h|荒诞早晨、彻夜操干、眼罩play 夏日的早上八点,太阳照进室内,亟待吞没黑夜留下的痕迹。 少女浑身赤裸,只戴着一个黑色眼罩,夹在两位哥哥精壮有力的躯体之间。 “哼哼....哥哥......你们全是大骗子!唔......天亮了,快...快出去呀——” 林疏疏能感觉到细碎的阳光化为一根根针、刺痛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双眼却被人恶意地抛弃在黑暗。 “辛苦我们疏疏了。哥哥怎么会骗你呢,才凌晨五点。” 林逾明面上哄着女孩,一副疼惜爱怜的好哥哥模样。背地里却是残忍的刽子手之一,扔在地上的多个避孕套出卖了他。 林逾细心地调整好眼罩的覆盖范围,在少女身后不停地啄吻着她的耳朵,刺激着敏感点,阴茎不留余力地贯穿少女红肿的肉穴。 欲望漫过了他的眼睛,狐狸面具被剥落,背后是一头大肆入侵、势必要干穿雌性子宫的野兽。 “二哥,你这样我进不去...疏疏,你的小骚逼通融通融,让我也进去吧。” 林逢口干舌燥得不行,在正面大口大口吮吸着少女的乳房,仿佛里面储满了鲜甜的蜜桃汁。 漂亮纤细的手握着不相称的粗长肉棒,试图挤进蚌缝。 然而林逾操干的幅度太过跌宕,导致林逢的肉棒屡屡戳到肉唇下的阴蒂。 “嗯啊——太...太刺激——要去了啊啊啊——” 阴蒂经过一夜的摩擦戏弄,勃起了一倍不止,像核桃熟透般裂开了一条缝。林逢不得章法,龟头却总是不经意戳到那条富含神经末梢的缝。 “哥哥...嗯...拜托了...操死我吧...操进子宫里...射得满满的...” 林疏疏嘴巴上说着渴望结合的话语,身体却寻找着其他方向躲避。 那种致命的爽感快要毁了她,她颤栗着想逃开;身下的凶兽却闻言往阴道深处走,槌捣着接近子宫口的嫩肉。 阴蒂和阴道的快感交织袭来,在林疏疏的灵与肉之间搅动。她身为人的思想已被剿灭,只余下浪荡的呻吟和灭顶的高潮。 林逾撩起少女的头发,缱绻地舔过她后背汗水的痕迹。 “小骚宝贝,又喷了...林逢,你可以慢慢进来。” 林逢皱起好看的眉头,快速撕开一袋避孕套,套在滚烫的阴茎上。趁着被扩大的肉穴涌出稠密的汁水,他擦着林逾的那根顶了进去。 “嘶,乖乖...哥哥又不会弄坏你,放松一点。” 长年练舞,给了林逢看似细软实则爆发力无穷的男友腰,他的腰部以刁钻的角度发力,带动卡在穴内的肉棒前后摩擦。 和哥哥妹妹一齐做爱的背德感,让他体内腾升起异样的兴奋。 色欲在他雌雄莫辨的脸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如果林疏疏能看见,或许会对着这张脸再高潮一次。 激烈的性事从昨夜持续到今早,林逾和林逢分别操干了叁次。 阴道处早就传来阵阵麻感。两根阴茎抵入体内时,林疏疏仿佛连呼吸都被截止。 阴道口没有撕裂。两个哥哥虽然重欲得过分,但前戏充沛。俩人连舔带抠了一个多小时的肉穴,磨得林疏疏颤悸着喷出四五股爱液,方才愿意正式插入只要是在进行性事,肉穴就绝对不会缺少润滑,不管是用润滑液还是男人的口水。 俩人一前一后,林逾啃啮着后背,林逢吸嘬着奶头;一个肉棒硬度充足,另一个肉棒前端朝上勾起;流着相同血缘的少女被他们禁锢在中间,几近晕厥地承受两头野兽精力无限的发情。 持续的高潮和八小时的视觉蒙蔽,犹如酷刑,林疏疏被折磨得陷入昏迷梦境。 叮当——楼下大厅的机械摆钟敲响了九点的音乐。 “大哥快回来了。” “我们任务艰巨啊。不仅要把疏疏喂饱,还要收拾干净当作什么没发生。” “呵,射的时候拔出去射,避孕套不能百分百隔绝精子。” 领会了对方的意思,兄弟二人开始生猛凶悍的冲刺。性感的喘息声、以及肉体碰撞的打击声在少女耳边萦绕,可惜她已然彻底昏厥。 终于,缺席已久的快感在叁人的肉体内交换——如此的禁忌、罪恶、且致命。 林逾温柔的笑意重新挂在嘴角,心情极佳地享用着与亲生妹妹共赴高潮的愉悦感。 少女软瘫在自己的胸膛。林逾低下头汲吻着少女失魂流下的口水,再伸出舌头探入她的口腔,将快感的余烬泅渡给自己的爱人。 “我爱你,疏疏。” 爱你潮红扑脸的可爱模样—— 爱你被操弄了一夜的破碎感—— 爱你这么信赖着我们将自己全部托付—— 林逢拔出阴茎,将精液射入避孕套,再灵活打个小结。手拂过少女冒着薄汗的额头,顺带为她取下眼罩。 目光下移,又一次被这个小家伙蛊惑。林逢情深难耐地俯身靠近在林逾胸膛酣睡的林疏疏,恶劣咬住她被艳色晕染的下唇瓣。 “早上好,疏疏宝贝。太阳早就出来了,二哥骗了你,我可没有。记得我爱你。” —————————————— 林疏疏是被瘙痒感闹醒的。整个人一旦开机,通身像是被轮胎碾过。痛感和酸感让女孩立马娇气的迸出泪花。 睁眼一看,林巡正一脸冷淡地扒开自己的阴唇检查小穴。 “哥哥,你在干嘛?!” “操了你几次?” “啊?也...也就叁次或许?哥哥你干嘛凶我!” “两个人都操了?还是胆大得一起操?有没有体内射精?有没有给他们口交?” “哥哥——” “疏疏,我上飞机前有没有叮嘱你,不要贪欲,嗯?” “我才不是那种贪欲的妹妹!拜托拜托,哥哥你相信我吧!” “疏疏的意思是,我不该相信你全身泛着淤青的吻痕和嘶哑的嗓音?” “咳咳...不是哥哥你想的那样——” “为了让疏疏心服口服,我只能严谨地用自己的阴茎插入你的小穴,测量一下松紧程度,得出你的确和林逾林逢贪欲过度的结论。准备好了吗?” “欸?!” 作者有话说: 与正文情节无关,可能是多年后的早晨 (晚上睡觉时梦到的,醒来激情记录,但我好像不会写肉的样子……) 008|我身上为什么绽开这朵荒唐的玫瑰? 车往外滩的方向驶去。 林逢播放着的摇滚乐,吵得林疏疏太阳穴作痛。 都不用和林逢商量,林疏疏毫不客气地将音响连上自己的蓝牙,播放网易云的今日推荐。 “嗯?这么不欣赏我的品味?” “那可不,我对哥哥的品味一直不敢恭维。” “我们疏疏意有所指啊.....看来不喜欢这束红玫瑰?” “我也说不清是喜欢还是喜欢,哥哥为什么要送我玫瑰呢?” 少女在后座拨弄着怀里娇艳欲滴的玫瑰,觉得尖刺和红唇不足以概括它——玫瑰有更隐喻的美丽,诗人们用爱焰点燃了玫瑰深处的灵魂,她隐约感到指尖传来灼烧感。 “玫瑰啊,或许仅仅因为它是玫瑰......别担心,玫瑰只是表达我的歉意。真正的礼物,晚餐时会送给我们宝贝的。” 那永远独一无二的—— 永远是玫瑰中的玫瑰—— 热而盲目的玫瑰—— 那不可企及的玫瑰—— 这个解释,让林疏疏联想到博尔赫斯的诗,无端产生浪漫的空想。 林疏疏曾在某个清闲的午后躺在哥哥的床上,林逢就在一旁练小提琴,听着她用僵尸般的口吻读诗。是从他书架搜刮来的《博尔赫斯诗集》。 林逢是兄妹五人中唯一的文科生,有着一整面立体书柜和文学诗集。但据林逢本人所说,他从不读这些诗,都是为了装点金玉其外的形象。毕竟“美少年和诗”听起来就有浩大美感。 林疏疏说不欣赏林逢的品味,绝对是违心的假话。 林逢这叁年深受专业熏陶,风格、品质和趣味的时尚完成度越来越高。林疏疏这个朴素且毫无时尚感的人,总爱钻进他房间,观摩他的衣柜,翻阅他的影集,偷喷他的香水。 而林疏疏每年生日最期待的,就是林逢今年会送给自己什么。他准备的礼物总是漫不经心却满足少女的小小遐思。 因为学业忙碌,上高中后林疏疏没有出去旅游过。她很想很想去看看大海。 去年林疏疏17岁生日,林逢送了Syitren的抹茶色唱片机,和一张他亲手刻录的黑胶唱片。 唱片是蓝色的,上面印有林逢拍摄的海浪。内容是他在海边,录唱的《想去海边》。 林逢微微低哑的嗓音,在海风中哼唱着——那是我一直想要只带你去的海边,让我们互相折磨的时间,怎么再见,等一个自然而然的晴天,我想要带你去海边—— 结尾的间隙,林逢轻声笑了下——浪花撞上礁石的涛声——疏疏,高考完的夏天哥哥带你去看海—— 几天后她看到了林逢的朋友圈。他去海岛是为了完成作业拍摄,还带了许多漂亮的模特朋友。 “想要只带你去海边”是作词人的盼景,不是林逢的。礼物和作业,说不上哪者是出于绝对的真心,好像二者都不过是他顺手增添的利益砝码。 难受劲儿上来了,林疏疏屏住泛酸的呼吸。 “哥哥,我真的很讨厌你。” 好像我只是你的妹妹,特殊不到哪儿去,全身重量加起来也无法压垮你的心—— 林逢把后视镜调到能看到的角度,不禁皱起眉头,和双眼通红的林疏疏对视。 方向盘向右打,林逢将车停在路边。开门绕到后座,半拥着女孩,一抻手不小心触碰到真空的嫩果。他的手也不挪开,还掏出手帕轻轻点拭她的眼角,语气谦卑地哄着。 “哪儿又惹到我们公主陛下了?我道歉,对不起让宝贝不开心。” “今天我十八岁了,你别叫我宝贝,我不是什么迷你幼小的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这样叫了好吗?但这个宝贝是指,疏疏是我的宝贝疙瘩。” 妹妹从小到大特别容易被欺负哭,如果不在哥哥们发现前哄好她,等待林逢的只有问责和杀机。他习以为常地把态度放低,心里平添几分烦躁,想着林疏疏真是应该快点谈恋爱,不然自己怕是要哄她一辈子。 手机铃声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林逢你接到疏疏了吧?” “嗯,我们在路上。” “我们都到餐厅了,就等你和疏疏。” “知道知道,别催。” —————————————— 一抵达目的地,林疏疏就抱着玫瑰开门下车。两腮含着气跟河豚似的,她自己完全意识不到。 落日橙黄色的光线,让少女的背影长出好看的毛边。林逢在车上好笑地看着,快速用手机捕捉这一幕。后来,这张照片代替奥菲莉亚成了林逢的手机锁屏。 “欢迎光临,请问小姐您这边有预定吗?” “有的,好像预定了包厢...姓林。” 门口的招待一听姓林,了然地引着林疏疏往里走。心中感慨这一家子真是男的俊女的俏,那已经坐在包厢的几位男性比来打卡的网红还漂亮几分。 “是林小姐没错吧?祝您生日快乐哈!我们这边有为您准备蛋糕,晚餐后为您送上,您这边意下如何?” “好呀,谢谢你。” “这边请——” 招待推开了包厢门,哥哥们和落日江景融合得像一幅画。 林疏疏攥紧手里的玫瑰,朝男人们走去,她想—— 她不要慈悲—— 长年畸形的爱欲里,存在振聋发聩的力量—— 18岁意味着什么? 答案昭然若揭,意味着她可以去爱—— 爱就是侵占,爱就是毁灭,爱就是杀戮—— 她要像他们的仇人一样,颠覆一切去爱他们、占有他们—— 侮辱了黑暗,也侮辱了不眠之夜—— 当我的肉体静止、灵魂孤寂的时候, 我身上为什么绽开这朵荒唐的玫瑰? 作者有话说: 所有诗意属于博尔赫斯 晚上再更一章! 是谁想要珠珠和评论我不说 番外|林疏疏七岁那年的暑假(1) 每逢暑假,父母会把五兄妹送到外公家。 外公外婆早已退休,住在祖宅。那是一座精致气阔的苏式庭院,改造得非常适宜居住。两位老人博学多闻,有趣得很,恬淡风雅的气度深深浸润影响了兄妹五人。 这漫长的两个月,通常情况下,叁位哥哥上午需要完成课业,下午需要坐在书房练毛笔字,偶尔巴掌还得挨几下训尺。 两个小的就在亭廊玩捉迷藏,没人管,任他俩逍遥。 外公尤其溺爱林疏疏,究其原因孙女的名字是他取的。在医院看到孙女的第一眼,老人就拍案定下了名字——取自《陶庵梦忆》的“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就叫林疏疏。 林疏疏今年七岁,过完这个暑假,就该上小学一年级了。 双胞哥哥林迹当然也要一起。林父林母早早打点好关系,九月就送兄妹二人去S市最好的小学。 林疏疏为此闷闷不乐。林迹倒是飞快接受,和林逾一起活跃地跟着外公去钓鱼。 已经是四年级的林逢,摸了摸妹妹气鼓鼓的小脸蛋,语重心长道:“疏疏,小学就是会吃人的地狱。等你上了一年级,会有一堆小萝卜头扯你的辫子,抓你的公主裙。” 林疏疏不觉得自己会像哥哥描述的那样,被仅仅10cm高的蔬菜萝卜欺负。自己今年已经129cm啦,是幼儿园女生中最高的。 她不喜欢小学,一是因为小学更远要起得更早,她不能睡懒觉;二是因为小学要穿校服系红领巾,她讨厌麻烦。 “疏疏来哥哥这里,怎么辫子又松了。” 林巡坐在书房一侧的血檀椅上,朝妹妹招手。 林巡今年19,就读Z大计算机系。他早就不需要像林逢一样做暑假作业,来书房是为了看着林疏疏。这小家伙,最近好像脚下会凭空冒出石头,走叁步摔一下。 家里一直都是他给妹妹扎辫子,自从他去H市上大学,林疏疏天天披头散发,活像无人打理的野草。 “哼哼,是林迹老拽我辫子。哥哥我想要两条辫子。” “好好好,疏疏别乱动,不然扯疼头发。” 林巡把小女孩抱起来放在腿上,又长又细的手指化为梳齿,穿插在浓密的发间。 林疏疏想要两条辫子,但她只扎着一条皮筋。于是林巡很自然从手腕取下第二条。 他常年如此,左手腕佩戴手表,右手腕套着嫩绿色的发绳。导致进入大学,周围的人都误以为清冷的计算机系系草有了女朋友。 “哥哥好了吗!” “再等一下,我一会儿带疏疏出门买冰淇淋吃好不好?” “好呀好呀!我们不要买林迹那份!” “都交给疏疏来决定,要请哪些人吃冰淇淋。” 林逢写着作业,见缝插针道:“疏疏,我也要。可以给我买一个巧克力甜筒和一个草莓甜筒吗?我可以请隔壁徐家姐姐吃。” 林疏疏瘪了瘪嘴,不情不愿道:“好吧,我多买几个。但哥哥你不能只请一个人吃,徐家另外两个姐姐你也要请。” 林巡看着在同一水平线的双马尾,神情淡淡地扶了下眼镜细框,这比今年竞赛取得国奖还让他满意。打算带林疏疏出门买冰淇淋,他实在看不得妹妹郁闷的表情。 林巡牵着女孩的手正准备踏出书房,又折了回来,抽出林逢作业本下面遮掩的答案。 “林逢,好好写作业。” 林逢穿着白色背心,夏日阳光恣意地落在他裸露的雪白肌肤上,沁出薄汗。他摇着蒲扇,透过二楼的窗户,看见林巡一只手举着伞,另一只手臂上坐着林疏疏。 “操,大哥的心偏哪儿去了。” 作者有话说: 写他们五个的流水日常我大概能写1w章 番外|林疏疏七岁那年的暑假(2) 正值酷暑,林巡带着林疏疏去生活商场扫荡了一圈,收获一大袋冰棍和冰淇淋。 期间他一直抱着林疏疏,连打开冰柜时都未放下。 林疏疏穿着碎花连衣裙坐在哥哥的手臂上,也就两截粉藕长的手臂环抱着少年脖子。 细心的哥哥还翻折了一下她的裙角,免得走光。 多亏了哥哥180cm的身高,林疏疏视野广阔,能借着虎威看到更多东西。 看到想要的,小手便扯一扯哥哥细软的发尾。 “哥哥!你快看——是宠物机欸!” 林疏疏捕捉到玩具区挂着的紫色小机器,是拓麻歌子叁丽欧电彩屏宠物游戏机。她对价格没有概念,以为这和幼儿园同学们手里拿的9.9元塑料机差不多。 在那个年代,人们的消费观念趋于保守。给小孩买5毛钱的冰淇淋的确没问题,但198元给一个七岁小孩买宠物机,大部分家长的态度都是拒绝。 更何况是领着生活费的大学生。通常男大学生给喜欢女生送礼物,也不过是送几十元的玩偶。 林巡如机械表一般——理智、遵循计算好的轨迹。 可一旦遇到林疏疏,机械表就会宕机、理智的弹簧蹦出、变得毫无规则可言。 “疏疏喜欢什么颜色?” “紫色的!哥哥可以给我买吗?” “当然。” 于是林疏疏小朋友,不费吹灰之力便收获了令人艳羡的宠物游戏机。 之后上了一年级,同学们看了看自己手里毫无色彩的宠物机,问林疏疏她全彩梦幻的宠物机买了多少钱;林疏疏说不知道,是哥哥买的。 有的同学和家长逛商场看到同款,哭闹着要买,被家长痛骂“别做梦”拖走了。 班级里的人都羡慕林疏疏有很宠她的哥哥。 而林疏疏大方地把自己的游戏机借给所有女同学玩,掳获了女孩们的芳心。 阴差阳错之下,林逢设想的场面并未到来。每当有萝卜头手欠想欺负林疏疏,女同学都会围上来保护她,将男同学反揍一顿。 毕竟这个年纪的女孩发育得比男孩好。这都是后话。 ———————— 林巡抱着妹妹往家胡同走,在街尾遇上了同样满载而归的爷孙叁人。 “哇!爷爷你今天钓了好多鱼——” “是我们家疏疏啊,又哄哥哥给你买冰的。走咯,回家让你奶奶做鱼吃。” 林迹在后面提着垂钓箱,嘴里叼着河边摘的狗尾巴草。 分明每日摄入的养分毫无差别,他却比双胞妹妹高了整整15cm,只比林逢矮了一点。皮肤被晒成小麦色,那野性的神态,让他看起来时而像人,时而像狗。 往旁边站着一看,林迹和林家整体俊秀儒雅的气质格格不入。 空手的林逾便是典型的林家人,脸儿清秀身儿俊,皮肤比他穿的白衬衫还白几分。 他体贴地询问林巡:“大哥你拿着这么多东西,不如疏疏我来抱吧?” 炎日炙烤下,地上的瓦砖冒着热气,俩人都拒绝考虑让林疏疏下地行走的可能性。 林疏疏这个小家伙绝对地效忠于懒惰。一只慵懒的猫都会走动起来,可她甘愿一辈子不下地,从不会像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多动调皮。 而林巡、林逾这两个哥哥,就是她最依赖的坐骑。 “我要哥哥抱——就要林巡哥哥——” 林疏疏不想和林巡分开。林逾她每天都能见到,可林巡—— 七岁的小女孩还不太会数月份和季节,她只知道,哥哥上大学离开了好久—— 久到小区门口的樱花落下,妈妈替她穿上冬装;久到花园里的茉莉盛开,妈妈又替她换上裙子—— “好,我抱疏疏。林逾,这个袋子给你提...” 林巡吻了吻林疏疏的后脑勺。 他压根没意识到,自己隐蔽的控制欲、正在被妹妹这份不健康的依赖深深取悦着。 作者有话说: 林巡不穷,穷的只有我 (要是大家给我珠珠,就能实现精准扶贫哦) 微博同名:四恶欲 晚上还有一更!我太喜欢唠唠叨叨说他们的日常了! 番外|林疏疏七岁那年的暑假(3) 林逾带着弟弟妹妹坐在花厅,四人吹着回廊风,惬意地嗦着冰。 外婆正在后厨房折菜,看见老头提溜着一桶活鱼进来,立马笑开了花。 “倷,这鱼来得好,刚头疼中午做什么吃好呢。” 外公磨刀准备杀鱼,外婆起锅下油炒菜。 “外婆,我来帮忙。” 林巡跟着进了厨房,帮忙淘米洗菜。叁人一起闲聊。 “林巡,留学的事儿定下了吗?” “嗯,已经申请好了。” “你爸妈怎么说?” “他们没问题。” “要是有难处就跟我们说,爷爷还是能帮上忙的。” “我......担心疏疏知道了会失落,两年回不来...但说不定她上小学交了更多朋友,慢慢就忘了。” 即将孤身一人远渡重洋留学,是林巡计划内的事儿,他理智且积极地去执行。但想到可能会被妹妹遗忘——那股愁绪,马上在少年挺拔的脊梁上划了一刀,使之落寞地弯了下来。 “小巡,你这样说奶奶第一个不赞同。” “我的乖孙女那可是是顶聪慧的,记性更别说了。” “去年暑假,她小裙子被勾烂了,我找出针线帮她补。” “前几天我的丝巾破了,我正愁去哪儿找花针呢,疏疏立马说出了去年针线放在哪个房间哪个柜子。” “她才七岁呢,隔了一年,连东西放哪儿了都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你这个最疼她的哥哥?” 林巡扯了扯嘴角,无奈地笑了笑:“外婆说得对,我们疏疏最聪明了。我要出国留学这件事先瞒着她......” 平常两个老人家也就做个两菜一汤,几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们来了以后,外婆起码要做六样菜。 今儿中午吃毛豆烧鱼,清蒸鱼,蒸蛋羹,清炒上海青,酱汁素什锦,炖鸡汤。 林巡将菜摆上桌,林逾帮衬着摆好碗筷。湖风拂过,蝉鸣明亮,一家人整齐落座。 林逢和林迹胃口很好,吃饭向来不用长辈操心,俩人蝗虫过境般扫荡桌上的肉菜。 而林疏疏贪懒不用筷子,只用汤勺舀蛋羹吃。没过一会儿,林巡剔完刺的鱼肉和林逾剔完骨的鸡肉一齐落入她碗中。 饭后,外婆收拾碗筷准备洗碗,被林巡拦了下来。他和林逾猜拳,林逾输了,被赶去后厨洗碗。 外婆感慨有两个大孙子在家真好,每个暑假反倒让自己清闲不少。 另外两个小子躲在幽暗的石洞,逃不过被身为园林主人的外公抓去午睡的宿命。 林巡自然抱起林疏疏,带她上楼睡午觉。 海棠花样的架子床上,女孩侧卧在少年怀里熟睡,偶尔可爱地砸吧砸吧嘴。 替她扇风纳凉的少年看着她,眼神里像是落入一团棉花——那么轻,那么柔,生怕触之即化。 —————————— 下午,书房成了教室。 外公给每人布置完需要临摹的字帖和作业张数,便沉浸在自己的书画世界里。 “林迹,你是不是又要溜出去?” “嘘,林疏疏你是生怕别人听不见吗?” 林疏疏咬着毛笔,看林迹潦草地画完了叁页纸。 看来他又要溜去外面和别人玩—— 自从林迹发现附近有个初中的篮球场对外开放,每天下午都会去看那群放暑假的初中生打球。 他站在篮球框旁边,不声不响地看着。目光专注,像鹰的爪子直钩住运转的球。 打球的人无法忽视这种目光,只得硬着头皮问他要不要一起玩。 于是,这群初中生多了个天赋异禀的队友,林疏疏少了个互相打闹的朋友。 林疏疏嘴上嫌弃林迹,其实最喜欢和林迹一起玩,他俩凑在一起像过年打炮仗似的。林疏疏想安静,就找哥哥;想热闹,就找林迹。 “林迹这小子呢——又给我遛哪去了!他以为他练的是狂草吗?” “等等,林逢也跑了?五张楷书只有第一张是刚写的,其他四张拿昨天的糊弄我——” 外公看着桌上的鬼画符,而皮猴不知所踪,脸都气红了。 林疏疏咬得更欢了,未彻底崭露的稚齿把毛笔杆咬得嘎嘣响。 林逢肯定是拿冰淇淋去找隔壁的徐家叁姐妹了。他仗着那张雌雄莫辨的脸蛋和长到肩的头发,在女人堆里无往不胜。 白发斑驳的老妪会朝他招手,拄着拐杖给他讲故事,她们觉得他是最可人的孙辈。风韵犹存的妇女会抱住他,带他回家请吃下午茶,她们觉得他是嗷嗷待哺的奶娃子。年龄相差不大的小女孩们也喜欢他,他漂亮又神气,和外人讲话的嘴像抹了层层迭迭的蜂蜜。 造物主塑造他的灵魂时,一定踩着缝纫机,将魅惑和欺诈作为主布料嵌入他的灵魂里。 七岁的女孩心眼丁点儿大,气得不行。她觉得应该是因为…哥哥拿着自己送的冰淇淋去讨好别的姐姐。作为亲生妹妹,林疏疏可从来没被他如此高规格对待过。 坐在旁边的林逾,动作轻柔地、取出女孩齿间的毛笔,调笑道:“大哥,你快来看。我们家从哪儿冒出一只小河豚。” “我才不是河豚!唔?哥哥,河豚是什么呀?” 于是林巡和林逾在书屋中翻出动物百科全书,带着林疏疏认识动物。再挤出国画颜料,由爷爷教她画工笔河豚。 林疏疏的注意力奇妙地被转移。 带有小情绪而翘起的尾巴,也被温柔的爱意安抚。 两个哥哥陪她度过了快乐的一下午。 —————————————— 深夜,来了一场不礼貌的暴雨。 第二日一早,外婆哼着昆曲走向庭院,准备清扫暴雨的痕迹。 谁知早早有位少年拿着扫把,在那儿不急不慢地扫着残枝落叶。 “嚯,小逾起这么早。” “奶奶早啊。你去忙吧,院子我来扫。” “太上老君保佑,真是祖上冒青烟才有这么懂事优秀的孙子。” 林逾温柔地笑着,仿佛对于这类夸赞羞涩得不知如何回复。 “奶奶,等会儿我们家扫完了,我再去帮隔壁徐家爷爷也扫一扫。” “哈哈哈,你们这群小子都爱往徐家凑,是不是喜欢老徐的鹦鹉?” 徐家只在一墙之隔,当家的老爷闲情逸致得很,饲养了一只会吐人言的灰鹦鹉。 林逾笑了笑,没否认。 之后的大半个暑假,他都习惯早起帮外婆扫地,再去徐家溜达溜达帮帮忙。 这个漫长的夏日假期也平稳度过大半,兄妹五人互相照顾互相陪伴,庭院的生活恬淡且知足。 林疏疏也不再为要上一年级而闷闷不乐。 ——————————————— 终于,离别的时光轻轻到来。 “啊——————” 正在收拾行李的几人,被隔壁传来的尖叫声吓得一个咯噔。 林巡神色冷凝地往徐家跑去,正好和往家跑的林逢撞个满怀。 他美丽上挑的眼睛挂满了一长串的泪珠,柔顺漂亮的长发被恶意剪得参差不齐。 林巡想问清弟弟遭罪的缘由,林逢却用无声的傲慢将他人拒绝在外,把自己锁在房内。 傍晚,徐母压着叁个女儿上门道歉。 外公外婆觉得只是小孩的打闹罢了,不值一提。 林疏疏也觉得这不值一提,她觉得林逢一如既往漂亮,头发压根不影响什么。她很想如实告诉林逢,但林逢并不会为她打开特例的大门。 明天父母就会来接大家回S市。 林巡早早地把林疏疏哄睡,敲开了林逾的房门。 站在门内的翩翩少年接住了夜色,也接住了温柔。 “你教了那鹦鹉什么?” “大哥这么晚还不睡?不过教了它几句咱们的方言。” “林逾,别把你那一套用在自家人身上。” “大哥你在跟我打什么谜语吗?” 林巡比任何人都早发现,林逾那状似温柔的手掌下流着凶残的血液。 证据数不胜数,大人没发现,弟弟妹妹没发现,林巡发现了。 林逾不过是一个刚刚结束中考的16岁少年,却给了林巡一种——撞破瘟疫和病毒肆虐他人身心的恶心感。 林逾笑了笑,不当一回事,温柔而多情地注视着哥哥离去。 他不过是在一个多月前,林逢惹疏疏生气的晚上,和林逢谈了谈心。 “林逢,你觉徐家姐姐怎么样呢?” “啊,一般吧也就。每次写作业我皱皱眉头,她就自以为是地上来帮我。可是离得很近...徐莉莉有狐臭欸。” 林逾用随身带着的mp3录下了这段话。每早去徐家扫地时,兜里揣上一把小米。趁大伙儿没起床,放两回录音就给灰鹦鹉喂一把粮。 虽然徐老爷每次都在林逾面前夸赞灰鹦鹉学人能力一流,但林逾也没多抱希望。 林逾便这样断断续续教了一个多月。没想到惊喜的盒子在今天下午被打开。 徐家叁姐妹和林逢在竹林玩捉迷藏的时候,灰鹦鹉惟妙惟肖地把一整段话表演出来。鹦鹉的头高高昂起,还和林逢的傲慢神情有叁分相像。 林逢讲话的调调很独特,软糯娇俏,非常有辨识度。叁姐妹一听就听出来了,你说这林逢平常在背后是说了她们多少坏话啊,连鹦鹉都学了去。 被自己喜欢的人如此鄙弃,加上少女对自己有狐臭的自卑心理,徐莉莉又哭又嚎。姐妹叁人咽不下这口气,一齐压制住林逢将他头发剪得跟狗啃了似的。 林逾睡前都忍不住拍手惊叹,如此离奇的招儿也能奏效。 “以后暑假,疏疏再也不用担心林逢找徐家姐妹玩了。” “真好,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浓稠的夜色潜入房内和少年的影子共舞,它知道他们是黑暗中的同类。 假期快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前后呼应了 林逢暗示林疏疏会被欺负 但其实林疏疏的真心实意换来了保护 真正被欺负的是林逢这种玩弄人心的家伙 林逾的操作,我亲测有效 我多年前养的小太阳说话的音调阴阳怪气的 和papi酱一模一样!! 因为那时papi酱的视频很火 我天天刷她的视频 林逾还有很多很多脏手段 这个家伙吧,你说他是高智商反社会人格吗,好像也不是…你说他是变态吗,好像也不是…很难形容他…就是温柔又恶心 009|这是一位哑巴骑士 餐厅使用了超高落地窗,全景玻璃让顾客能饱览江景。 包厢内,林巡、林逾的西装外套挂在椅背,衬衫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 登上高位,意味着他们收获名利的同时,也需要付出更高昂的精力和心血。 工作了一整日,林疏疏能从他们的笑纹中看出疲惫。 他们分别坐在两侧,中间的主位一如既往空着。林迹则在露台打游戏。 “疏疏,坐这里。” 林巡和林逾同时朝少女招手—— 这个动作贯穿了林疏疏的童年至少年。从婴儿时期踉踉跄跄的学步,到少年时期不知所措的凫水,两个哥哥就在前方一米处望着她、朝她招手。 好像在告诉林疏疏—— 前方一米处的荆棘已为你斩断—— 你可以摔倒,你可以溺水—— 哥哥等着你、守着你、护着你—— 哥哥会稳稳接住你的一切肆意妄为—— “谢谢哥哥,我好爱你们哦。” 林疏疏背对落日坐下来,心情极好地将以前不敢言的爱意抛露出来。这还是十分钟前和林逢现学的。 “大哥发现了吗?我们疏疏越来越狡猾了。” “谁才是最狡猾的人——诶诶?哥哥你是在害羞嘛?” “猜对了,毕竟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疏疏说爱我们。我也爱你。” 林逾捻着她的耳垂说道,动作温柔而满足。 “哥哥你好狡猾!”——这让林疏疏回想起今早耳朵被吃掉的滋味。 “林逾,够了,手放下来。” “好好好,都听大哥的。嗯?哪个小子送的玫瑰?” “是林逢哥哥送的,你非要说他是小子也没错啦。” “林逢对女孩总是用花里胡哨的一套。” 这时招待推开了包厢门,林逢进来了。 “大哥,二哥。” “车停好了?” “停好了,这一片想找个地方停车真是比登天还难。” “嗯,把小迹叫进来。可以上菜了。” 大家长发话了。林迹从露台走回室内,带来一股辣鼻的辛烟味儿。 他和林疏疏中午见到的有点不一样,披上了一件校服外套,狗狗眼布满红血丝,恹恹垂下。 “林迹,你——” 俩人正好对视上,林疏疏很想问林迹下午去了哪儿。但彼此交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意思是“不要在哥哥面前过多交流”——林疏疏只得按捺住关心。 服务员开始上菜。其中一道是一品天鹅酥,再典型不过的粤菜。寥寥叁块天鹅酥,林巡率先夹了一块给林疏疏。剩余两块夹给了林迹和林逢。 林疏疏打开点评软件,搜索餐厅名,果不其然是赫赫有名的粤菜餐厅。 好开心—— 外人眼中矜贵清冷的男人,每时每刻都在讨好自己—— 拿着一根羽毛,轻轻掸过自己的喜好,照拂每一处的细节—— 十八年以来,林巡都是这样做的—— 而自己,仿佛不知疲倦地,心跳和喜悦永远会被触发—— 林疏疏咬下点心,感受那一小撮甜蜜流至胸脯上方。 “诶!哥哥你还点了河豚鱼?” “嗯,想起疏疏小时候对河豚很好奇。” 林巡很早就打算带妹妹尝个鲜,可直到叁年前,国内禁止食用河豚的政策才被取消。现在只是浅浅品尝,于排布紧密的行程表中,他早已让秘书安排好了航班、食宿、暑假行程,七月要带林疏疏去扬中吃最鲜美的河豚。 在林逾对林疏疏说“我爱你”的时候,林巡只是抿紧了漂亮的嘴唇。涵养、道德以及长子的责任,像布条封住了他的嘴。但他随时准备弯下高贵的脊柱,以跪地的礼仪向妹妹献上全部的忠诚和爱意——这是一位哑巴骑士。 林巡对林疏疏的宠爱是辽阔而从不言语的。幸运地,林疏疏知道,并为此深深颤动。 一家人用餐完毕,林逾正在沏茶。 在旁边哥哥的刻意喂食下,林疏疏比平日都吃得多。 她化成一滩软乎乎的泥巴,黏在林巡后背,嘟囔着“你的宝宝,饱到肚子要爆开了!” 那毫无包裹的乳房,紧紧压在林巡的后背,隆起的波浪形状都能清晰感受。 “疏疏,坐好。我给你揉肚子。” 林巡皱着眉把少女从后背扒下来,精准的大脑却即刻计算出一个数字。令人困扰,她又长大了。 “哼哼......哥哥揉重一点!” “好,这样可以吗?” “大哥你真是太宠疏疏了。拜托,今天小迹也是寿星——干脆开始送礼物吧?小寿星们快打起精神!” 林逢发现身旁的林迹精神状态低迷,和家庭氛围格格不入,于是戏谑地开口。 林迹抬起耷拉的眼皮:“直接给我打钱就行,我不挑。” “说到18岁礼物,这里有合同需要你们看一下。” 林逾笑眯眯地递上两大沓股份继承合同。 作者有话说: 晚点还有一更 宝贝们!!请给我多多评论和投票吧!!我们妹宝18岁晚上十点,到底该敲响哪个哥哥的房门呢?交给姨母们来决定啦!! 010|狐狸的舌根下到底压着什么? 林父背后的林氏家族——资本雄厚。在制药、医疗设备、生物科技等行业规模庞大、影响力广泛。 林家现在的当家人是林老,一位绝对的投机资本家。他有叁房妻室,五个子女,林父是直系所出。 何为投机?指唯利是图,逐利性极高,几近到了疯魔的程度。林老叁位妻子的母家皆是对他事业版图有利的家族。 而林父因为违抗父命走向了新时代自由婚姻——娶了阶级不同的艺术家林母,被林老当作弃子。无利可图的子女,于林老而言便是掸一掸便可抛落的尘埃。 林父在毫无助力且群狼环伺的险境中,成为了林氏家族旗下一家制药公司的大股东。 四年前,林父和妻子车祸意外离世后,苍蝇们觊觎这块利益蛋糕的美味嗡嗡乱飞。 那时26岁的林巡正在大洋另一端的硅谷实习,待他风尘仆仆赶回家中,父母的头七已过,他甚至没看到爸爸妈妈最后一眼。是刚大学毕业的林逾和外公外婆打点好丧事。 同时,父母的事业和财产正在被贪婪小人一点一点吞掉,如果不争夺,留给兄妹五人的只有残羹剩饭——这栋别墅、及银行卡中的部分金钱。 四个弟弟妹妹的身份都是学生,只有林巡是迈入社会的大人。可惜,他还未长成一棵真正的良木——他的事业刚起步,不足以对抗那些暗处的小人。 外公做主联系了林老,林老从未见过这几个孙子孙女,轻蔑审视一番后,冷漠拒绝提供帮助。 那段时间是如此混乱,现实的苦境挤压着兄妹五人的生存空间。 林巡和律师四处奔波谈判,直至深夜才回家,本就清瘦的男人消减到只余一具嶙峋的傲骨。 林逾温柔地给大哥掩上被子,第二日和林老见了一面,二人谈判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 大约是在这颗青涩的棋子身上看到了些许希望,林老愿意栽培棋子前施舍点好处。 这位大人物出面修改公司章程,明确规定了股东资格的财产权和身份权是可以继承的。再直接公证,将林父的所有股份交由林逾继承。 这就是权力的强大之处,不需要诉讼,不需要漫长的官司来让法院强制维权。林巡和律师上下打点许久、求路无门的困境,林老吩咐两声就能化解。 林巡是个将责任当作使命的人,可想而知,这些挫败、遗憾和忧伤渲染成大片的阴影,笼罩在他的生命里。 林逾却不同,事态背后的暴力美学将他迷倒,全身嗜血的因子叫嚣着要走上权力的战场。显然,这比拿起手术刀更让他兴奋。 林逾决定不再往医术研究深造,毫不犹豫扎进了新的战役。他笑得越温柔,杀得越狠辣;聪明的头脑和独到的眼光,使得他将制药公司资本累积翻倍。 搭借着林老的关系网,林逾建立了多家只为上层服务的私密医院,以及为制药公司承包了更多新型药物的研究。背后显然不太干净,但黑暗中的潮涌,慢慢推动着林逾游向权力高处。 林逾将公司股份的分红切割成五份,剩下四份分给家人。林巡也借由这份股份在S市建立起自己的计算编程工作室,之后几年乘着时代的东风迅猛发展为大公司。 林逢那份,林逾在他十八岁成年时交付。现在就只剩下两个最小的,终于也迎来了他们的成年之日。 这5%股份能收益的分红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林逾将背后的盈润扩大到惊人的地步,若是公司不出意外,每人能靠这5%的股份分红衣食无忧——这是林逾送给所有家庭成员的礼物。 林疏疏和林迹静默不言,两人也是看了这份合同才第一次知道自家公司资产是如此强大。 毕竟大家长林巡每个月只给他们叁千生活费,于寻常高中生而言的确足够富裕,可真正的富贵人家貌似月销都是以万为单位的。 这是林巡的教育法则,朴素且要让他们知道生活冷暖。 乃至于,林迹吃着各种苦头赚钱攒钱,才能购入自己心心念念的各种篮球鞋和运动器具。 林疏疏表面上和他一样朴素,不买名牌不追求奢侈品,背地里其实是真正令人嫉妒的大小姐生活。 林逾只给林疏疏一个人开通了亲密付,额度是开到最高的每月两万。还要算上每次林疏疏一生气流泪,林逾昏聩无度的转账红包。哪年林逾给林疏疏的生日礼物,是小说里的命名海岛都不让人感到意外。 “这是最棒的生日礼物......谢谢二哥!”果然,钱才是生命之火。直接点亮了这位男高中生的眼神,和他如流浪狗般的生活。 “小迹你喜欢就好。疏疏?不喜欢吗?不会是怪我没用心给你准备惊喜吧?” 这就是断崖式的差别待遇。林迹满足得都要贡献出五岁以后的第一滴眼泪了,林疏疏大小姐还能娇气地嫌弃林逾的礼物不够惊喜。 “唔...谢谢哥哥,可是我用不上呀,我已经有好多钱了。哥哥你的股份占额会不会太少?我这份还是你收着吧?”林疏疏的思想幽暗古怪,性格和行为却被保养得纯粹无暇。 林逾真是要被少女的思考方式逗笑,他也的确真心笑了,酒窝般的笑容温柔极了,比狐狸面具标准式的笑容更拨动人心。 “如果这是我们疏疏想要的,哥哥当然会替你实现。” 林逾纵容地应下,他从不置喙林疏疏的任何选择。男人悠然地品了一口茶,话锋陡然一转—— “林逢,你现在分手,保持未来五年干净的单身生活,我就把这5%的股份再迭加到你名下。” “你看如何?” “快毕业了你要筹办时尚杂志对吧,不用客气,就当是哥哥帮你的事业添砖加瓦了。” “二哥?你在说什么——” 林逢脑袋转得极快,自己预备筹办杂志的计划,从未跟任何人透露过。新交的女朋友是一位27岁的老牌杂志编辑,看来林逾私自调查并推出结论。林逾的意思再好懂不过。但砸钱,并不是在这个浮华圈站稳脚跟的高效手段。更何况这是狐狸恶意吐露出来的舌信子。 林疏疏瞪大了灵动的双眼,林逾给林逢的建议像是大众广庭之下,将少女的小心思层层剥开。 她手已经是惯犯,一旦进入震惊不解的状态,就试图掐住男人大腿的肌肉使之住口。 可这回,手刚潜入桌下,就被男人宽大的手掌裹入掌肚。 林逾不再像早上那般无动于衷,而是一点一点,将每根手指插入少女手指间的缝隙,变成了暧昧的十指紧扣。 骤然间的贴紧,让林疏疏恍惚觉得哥哥握紧的不是手—— 是穿透全身——握紧了体内那颗沉甸甸、挣扎着开花的果实—— 那么黏稠,以至于衍生出不伦的暧昧感—— 今早的一切历历在目—— 林疏疏红着脸和林逾对视,哥哥正温柔地笑着。 好像有点儿渴,他还伸出殷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危险危险——林疏疏危险危险——注意注意—— 狐狸的舌根底下压着秾艳的色情—— 作者有话说: 更刺激的是,餐厅桌子没有餐布 旁边道德洁癖的林巡完全看到了俩人十指紧扣 林巡对林逾的情绪十分复杂 所以他会当作没看到 但他搭在林疏疏椅背的手,正在用力忍耐 像是父亲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被自己的儿子戏弄 忍耐着1+1大于2的折磨和不堪 011|HAREMROSE,宫闱玫瑰,也意为“白月光 宿命般的——随着年龄增长,时间赋予人更杂糅的欲望。兄妹之间的相处方式,早已无法再像儿时那般固化单纯。 空气逐渐绷紧,房间内的五人各怀心事。 林逾面上笑得和气,仿佛是一位百年难遇的大善人。餐桌下的阴影处,他的手牢牢覆盖住少女的柔荑,不间断地把玩。 男人的耐心分了两拨使用,一边等候林逢的答复,一边用拇指揉按着林疏疏手背的籽骨。 林疏疏从筋骨到灵魂都在发酥,不禁分泌出大量口水。天生突出的喉结艰难地滚动,咽下这份被哥哥玩弄的酸楚。 哥哥真的太......太坏了!是被揉碎了吗?我的骨头—— 不然怎么会......这么痒这么酸呢—— 哈...可是我不想逃开,再难受都不想和他分开—— 那干脆不要撒开彼此的手,永远十指紧扣吧—— 可以吗?可以向哥哥许愿吗? 我想要,用羊肠线把我们的两只手缝在一起—— 再吻过歪歪斜斜的针脚—— 若不是下一秒,林逾在大哥的咳嗽声中及时松了手,林疏疏的理智真的会在幻想中彻底消弭。单和哥哥牵手,就让她眼神涣散,两腮飞着潮红。 “二哥,我不接受你的提议。这样一来,就不够好玩了。” 林逢摸着漂亮的下巴,朝林逾眨眨眼,扮演着一个甜蜜的纨绔。 “太可惜。你要知道家人永远是你的后盾,需要帮助时就找我和大哥。” 林逾温润的笑着,对自己的好心好意被拒绝感到可惜。真是太可惜了,林逢。身为哥哥,已经宽容地给了你最优选。 “生日快乐,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成人礼物。快拆开吧——” 林逢拿出两份礼物,一份由复古典雅的绿色棉麻纸包装,系着灰豆色的丝带;另一份则是由简约清新的奶油色日历纸包装,系着红色丝绒带。 这位美丽青年的作风,有着小资情调的精致。礼物都会搭配上贴合他人情趣的包装。倒也不耗费什么心神,他仿佛是上世纪的老式贵族,天生就擅长打点这些社交关系和人情细节。 “谢谢哥哥!” “谢谢叁哥。” 这是林疏疏最期待的环节。将包装纸褪下,两人的礼物竟都是香水。 香水,是一种创造嗅觉记忆的产品。浮动着的香气,飘进鼻腔,直接传导信息至海马体,是人类原始认知层面的通用语言。 少女从未了解过奢侈品牌,沿着手工雕刻的铜牌,勉强辨认出上面的“HAREM ROSE”。 她并不知道,这支香是在致敬——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苏莱曼皇后,一朵饱受娇宠、踩着帝王底线上位的玫瑰。 林逢也不知道,当时自己的灵感被何物迷窍,给18岁的妹妹挑选了一支具有挑逗意味的香水。 林疏疏抽出香水礼盒中的卡片,上面介绍了:这是一支郁郁葱葱但年轻的粉红色玫瑰,充满了空灵之感。基调-琥珀、羊绒、香根草;前调-大马士革玫瑰;中调-木质香。 “哥哥,为什么又是玫瑰?”这让林疏疏感到诧异,她其实对浓烈的花味不怎么感冒。 “嘘——笨蛋疏疏,你把卡片翻过来,看背面。” 林疏疏听话地翻过卡片,上面是林逢隽丽的字迹: “我是盲人,什么都不知道,但我预见到道路不止一条。每一件事物、同时又是无数事物。你是上帝展示在我失明眼睛前的音乐、天穹、宫殿、江河、天使、深沉的玫瑰,隐秘而没有穷期。” “对不起,生日快乐,疏疏。” 林疏疏对诗意并不敏感,她一直缺乏文学细胞。但她对哥哥们的一切都敏感,还有通畅的逻辑。 所以不难从中读出—— 林逢是最无情的骗子—— 他说他不读诗,可这分明是博尔赫斯的诗—— 他说他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可他分明都知道—— 一直搞不清楚,为什么只有林逢像个bug一样谈恋爱,为什么只有林逢不搭理我的情感诉求—— 现在,他在生日贺卡上轻飘飘地抛给我答案—— 原来......他知道一切;但他有自己要走的道路,于是他选择闭眼不看—— 即使少女身上堆砌了无数美好的意象—— 即使少女是他仅此只有一朵的玫瑰—— 林疏疏面无表情地将卡片撕成两半,纸屑像情绪枯萎的落叶被扔下。 看见此情此景,林巡的眉头蹙起,一下一下轻拍着少女的背。 林逾的笑意则变得意味不明,他看到了卡片的内容、妹妹微红的眼角、以及林逢颤动的睫毛。 林疏疏平淡地站起身,对身侧的林巡说“我不想吃蛋糕了”,其实是委屈得没有胃口,“哥哥,我现在就想回家。”再不回家,18岁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也要被击溃。 “好,我现在打电话让老刘把车开过来。林逾,交给你善后了。” “嗯,大哥你先带疏疏回去吧。” 林巡拿起西装外套罩在少女身上,她只穿了短袖校服,而晚上四月的江风依旧寒冷刺骨。 林疏疏抱住自己,林巡外套上的沉稳气息抱住了她下坠的心情。 本来今晚只是想对每个哥哥说我爱你,再索取四个吻的—— 可为什么不向哥哥学习呢?固执坚持自己的道路,让多少人伤心都没关系—— 更过分一点吧—— 我要身上盈满蛊惑爱的毒——我要哥哥抚摸过我的每一寸肌肤—— 呵,林逢除外—— 林疏疏认真地对林逾说:“哥哥,这束玫瑰扔掉吧。香水替我倒卖一下,钱咱们一人一半。”接着就牵着林巡的手离开。 “啊,果然......我又惹疏疏生气了。”林逢轻笑着,吐出一口烟雾。那软趴趴耷拉下来的长发,出卖了主人低落的心情。 林迹拒绝了他递过来的烟,嗓音有点儿沙哑,“叁哥,你为什么总是惹她?” 少年转动着手里的香水,抽了抽鼻子,对正在肆无忌惮抽着烟的林逾说道“二哥,我这瓶香水你也一齐卖了吧。” 作者有话说: 除了林迹,其他所有人都不会在妹宝面前抽烟 如果认真看那首诗,会发现林逢不是不爱,只是这份爱没战胜他淋漓尽致的人性弱点【林逢已拉进黑名单】 日后妹宝最喜欢当着林逢的面, 和其他哥哥色色亲亲,唯独把林逢排除在外 晚点还有一更 需要尽快决定敲谁的房门了!! 先去夺哪位哥哥的魂舍呢??! (如果是大哥,他很可能第二天一早自己报警抓自己?) 012|(微微h)爹咪、狐狸和小狗,谁会来帮 老刘是林巡的私人司机,通常下午五点半才正式上班,负责接送老板的夜间应酬。 这份羡煞旁人的上班时间全仰仗于老板爱妹心切。 每个早上林巡都要亲自开车载林疏疏上学。掌控着妹妹的上学路径、下车地点,于他而言是一种轻型享受。 林疏疏看到林巡打开了后车门,一只手臂撑在车蓬顶,正等着自己进去。 “哥哥——” 少女恣意又任性地撕开男人凛然的口子,搂住他的腰,说出令人为难的要求。 “我不想要一人一个座位,我想要你抱着我——” 香甜的气息和暧昧的月色,一齐布下星光荡漾的陷阱。 林巡为难地看着胸前的少女,抵不过她的坚持,率先上了车。 林疏疏紧跟着爬上他的大腿,因为动作过大,有一瞬间短裙扬起,但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及时包住她的臀部,并借力把少女抱上车。 “老刘,直接往家开。嗯?疏疏这样坐会有哪里不舒服吗?” “超级舒服!” 嘿,怎么会不舒服? 披着哥哥的西装,坐着哥哥的大腿,还被哥哥妥帖地纳入怀中—— 神奇!刚刚的难受和委屈通通飞出窗外了—— 老刘平常看到老板文文雅雅的样子,总是有点自惭形秽。林巡一丝不苟的作风给人很强的距离感,老刘向来敬而远之。 可今天透过后视镜,看到清贵的男人紧紧抱住妹妹,少女整个脸都埋入他脖颈,林巡也将脸贴在林疏疏的头皮上。怕磕着她,甚至取下长年不离身的眼镜。老刘突然觉得,老板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车停在大门的阶梯下,老刘冒着汗打开后车门,再根据老板的指导找出正确的钥匙打开了别墅门。 林疏疏在哥哥的怀里睡着了。她像回到母亲的羊水袋,里面的爱意汹涌不绝,是那么的温暖、充盈。 林巡提了提外套,轻松横抱起少女,将她放在一楼自己房间的床上。 林疏疏早在车门打开的一刻苏醒过来,她狡黠地选择假睡。这不,幸运的来到了许久不见的床上。 林疏疏17岁那年,封建大家长新添了一道严苛的禁令——不准林疏疏睡任何哥哥的床,可把林疏疏难受坏了。 要知道她打小就和哥哥们黏在一块,睡觉时身边也一定会有哥哥哄睡。可17岁以后,再也没有哥哥敢收容她。 少女雀跃地在床单上翻滚,沾惹了一身浓郁的冷杉味儿。 关好门进来的林巡恰巧撞见这一幕。 “疏疏,醒了就去洗澡。” “咳咳,好哦。那我先上楼啦!” 注视着少女离去,林巡关上了房门。床单被林疏疏滚出层峦迭嶂的皱褶,而她的衣服上全是外界的细菌......神经洁癖让他想把床单换掉。 林巡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选择带着细菌躺倒在床上,于一片寂静中忍受着压抑。 这次依旧是林疏疏这个“细菌”,侵袭他的身心,并大获全胜。 ———————————————— 林疏疏从二楼水雾弥漫的浴室出来,听到楼下的开门声,是叁个哥哥回来了。 她转身回到房间,想到安町今天中午送的礼物,立马翻找出来。拆开包装,盒子里面装着一套完全属于情趣内衣范畴的女仆装。 拜托,安町真的太大胆了吧—— 林疏疏打开手机,翻到安町的信息。 田丁丁:“你不是一直有暗恋的男生吗” 田丁丁:“拜托,你可是林疏疏” 田丁丁:“怎么会有男人拒绝这么可爱的疏疏” 田丁丁:“嘻嘻,疏疏记得扎上双马尾哦” 田丁丁:“穿上这套战衣,大胆攻克他吧” 田丁丁:“呜呜,姐妹也不是非让你色色的意思” 田丁丁:“拍个照,浅钓一下即可哈” 林疏疏放下手机,想到今晚林逢的礼物,感到心跳奋蹄而起。 18岁18岁18岁,林疏疏,你18岁今天—— 不要再攥紧伦理的缰绳了—— 放手吧—— 就这样让一切脱缰—— 脱下睡衣,略微吸气收腹,她有着宛如模特般完美的体型。 少女跪坐在床上玩起了自慰。 先用一根手指探入幽闭的花间,两瓣阴唇紧紧闭着嘴,它们尚未学会张嘴迎客。主人林疏疏也没学这堂课。 她笨拙得不行,手指胡乱搓着白嫩的蚌肉,嘴里哼哼唧唧喊起了哥哥。接着她的脑内闪过无数幅哥哥们肉体的图像,还有偶尔被哥哥们拥抱时,顶在自己屁股底下的硬物。 她的手指偶尔擦过阴蒂,唤起怪异的爽感。 黏液从细窄的泉眼处——小股小股喷射出来,像是担心一下涌出过多,会将青涩的少女淹没。汁水只够解渴其中一小块草地,林疏疏不得不省着点使用。 越摩擦,她便越渴望着—— 渴望那根对肉体造成暴击的巨物,渴望将其种在自己空虚的体内—— 因为体内那颗膨胀的秘果已然沉甸甸,或许会从花朵核心绽放。绽放时一定是空虚的,必须要来上一根东西深入地阻止这份瘙痒。 由林巡亲手收拾的床单,仿佛先被飓风吹过,之后又被雨水淋湿。 唔...哥哥...嗯啊,得快点找一位哥哥帮忙—— 将湿漉漉的手指在床单上蹭干,林疏疏走向书桌,从笔记本撕下叁页纸,用笔分别写上—— 爹咪、狐狸和小狗。 她闭上眼,随意抽取了一张。 —————————————————— 林迹刚洗完澡,在房间内举着哑铃玩手机。门口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要命,这只会是林疏疏—— 他不得不从衣柜里捡起一件长袖卫衣,裹住仍冒着水汽的上半身。 房门被烦躁打开,他看见了只到自己胸腔的林疏疏。 少女仅仅穿着几片低俗的布料,齐腰的长发扎成双马尾。 她两手忸怩地背在身后,两团蜜桃红扑扑地被胸前丝带挤成一坨。潋滟的红晕占据了脸部,微微抬起头,清水汪汪的凝视着少年。 “林迹学长,生日快乐。我是你的专属女仆疏疏,现在我遇到了一点困难,你可以帮我吗?”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烧山计划。 18岁少女呈现出来的色情,在林迹心中唤起燎原的欲念。 小狗那双狠戾的眼睛,黑得透不进光。 作者有话说: 惊!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幻灭!4月11日晚十点,S市中心发生了一件跌破群众眼球的狗血艳俗事件!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究竟是怎样的呢?尽请收看明天100po币放送的【狼狗男高和蜜桃少女的禁忌情事】 微博同名:四恶欲 放了心目中女仆疏疏的图片 013|少年少女制造出来的色情声响,填满了黑 “我不是什么学长。林疏疏,回你自己的房间。” “还有,你这身伤风败俗的衣服哪儿来的?” “赶紧扔了,趁我没告诉大哥之前。” 看着眼前微张吐气的樱桃唇,林迹燥得不行——操,好烦——是不是吃进肚子里,就没那么碍眼了——林疏疏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他咬紧牙关,像饿犬咬紧了蠢蠢欲动的渴望。 林迹别过眼,准备把门关上,少女却卡在门缝丝毫不退让。 “真的是这样吗?林迹学长——” “我看见了哦,你数学书的18页——” “夹着我写的交往卡片。” “为什么不扔掉?为什么要收藏?” “我们都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所以我干脆点问吧——” “哥哥,你知道你的双胞妹妹想和你交往吗?” 林迹压在门把上的手青筋凸起。从小到大,她总是这样一次次煎熬自己。 “林疏疏,你有病吗?” 听到哥哥气急败坏的责骂,林疏疏的花苞仿佛在作应答,水流得更加欢快。 “就有病!” 少女迷离着双眼,拽住少年卫衣帽的松紧绳,绳子扭曲成一个项圈,逼迫他弯下高大凶猛的身躯。 “唔......但是林迹,我现在好难受啊......” “快帮帮我吧,哥哥。” 林迹本能诠释了一个被驯服野兽的顺从。他松开把手,将门敞开。 没想到少女搂住他的脖颈,大胆借力往上跳;林迹被磨到失去脾气,只得接住女仆裙下不着寸缕的屁股。 少年少女的肉体,在拥抱中蹭出怦然心动的火种。 裙摆堆迭至腰部,赤裸的下体暴露在空气中。林疏疏不满足于此,她张开两条纤长的腿,如藤蔓一般缠绕攀附男人的腰肢。“嗯啊——”因她这个动作,骚动的肉穴彻底与运动裤下肿胀的阴茎接壤。 “啊哈——好开心,和梦里梦到的一模一样......” “操......” 林迹开始流汗。眼下这一切,让他骨骼中的欲望开始燃烧。 林疏疏的前言后语,连接起来就是她想挨操了;尤其有病的是,她想让双胞哥哥来操她。 汗渍中的盐分,刺痛了后背的血肉,提醒林迹他下午干了什么——耗时180分钟扎了一个同样有病的刺青。 “你叫我什么?” “嗯啊...哥哥,哥哥——” “好,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我...我想要下面的小穴,尝一尝哥哥的阴茎!” “再叫一遍,林疏疏。” “哥哥,哥哥,哥哥——你帮帮我,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叫你哥哥。” “哥哥”这个词,是一道天然有效的命令。林迹想——病就病吧,病又有什么错。反正全家都陪着她病。突破所有道德的禁锢,去点亮这一声“哥哥”,也算值当。免得日后林疏疏又开发出什么奇奇怪怪的称谓。 关上房门,林迹不再克制骨子里渗透的野性。他单手托住少女往床边走,手指不留情地陷进臀肉;紧接着,另一只手撕扯掉廉价的布料。实在看不惯少女套上讨好他人的情趣内衣,即使她是在向自己求欢。 “林疏疏你是白痴吗?” “林迹你说什么?咿呀...你手劲儿太大了!轻点儿——” “你没有点常识?近亲不能相奸。” “你都答应了!唔...手还掐着自己妹妹的屁股就少说这些话了!” “操,你能不能灵光点,没有避孕套我不能插进去。” “诶诶?我不管,那我怎么舒服嘛——” 那件女仆裙被揉成一团,扔进了书桌下的垃圾桶。而林疏疏浑身赤裸,被放在充满少年气息的床上。 林迹当着少女的面,将全身衣物褪下——运动手表也摘下了,他并不想知道和自己的妹妹做爱会消耗多少热量—— 坐在床上的林疏疏,毫无防备的和膨胀的男性器官打了个照面。 “好粗...啊不对,哥哥!我可以量一量有多长吗?” “......” 操,林疏疏怎么这么不懂事——林迹快要控制不住喘息声,她一句撩拨的话语,就能造成令血液倒流的巨大轰动。那根蛰伏的巨兽正式苏醒,林迹随意拨弄两下,便勃起到惊人的尺寸。 少女的脸膛透出靡艳的红,她说不出话了——这就是哥哥的那根肉棒吗——和教科书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这根巨兽表现出蓬勃的生命力——上面蜿蜒的青筋在不停跳动——如果含进嘴里,会像小时候吃过的跳跳糖吗?在舌头上一跳一跳的—— “不关你的事。放心,大小姐,解决你就够了。” 林迹烦躁撩起垂下的头发,与性爱有关的理论知识他没有掌握多少——林疏疏老在说难受,他也不知道难受在哪里——只能像第一次打球一样,观察她肉穴的运动规则,再实践找到进球技巧—— 少女坐在床上,少年伏在床尾,将她柔软的腿折成m字形;少女肉穴早已被爱液打湿,偶尔轻声呻吟喊着哥哥。 林迹伸出关节突出的手指,试探着挠了挠那条幽暗的夹缝——想不通这比胶水还黏糊的水是打哪儿流出来的—— 林迹的神经被眼前这副淫荡的肉体撩激着,抵在床单上的阴茎颤动着想要插入点什么。他将整个头埋进少女高挺着的乳房,像缓解饥渴似的吃下左边的蜜桃—— 林疏疏看到胸间的林迹耳根通红,嗔怪他:“哥哥,你怎么连帮人都不会呀?你要多舔多吃——” 她捏起左右两侧的乳房,把少年英俊高挺的鼻梁夹在中间,娇气地命令道:“现在开始,哥哥你要听我的指挥,不然我就闷死你!”她完全忘了她的哥哥是游泳健将,有着多么惊人的肺活量。 “行,你了不起,你说吧怎么解决。”林迹竭力忽视自己的性欲,只把这当作是一场援助行动。 “哥哥你先躺下!” 林迹耷拉着狗狗眼,顺从地躺在床上;身侧的林疏疏抬起一只腿,跨坐在他虬劲的腰部。察觉到那根火辣粗野的阴茎抵在后背,少女调皮地对着身下的哥哥笑了一下,把手绕到后面握住它——“啊!竟然是这种手感...真讨厌,一只手还握不住。” “操,林疏疏我有没有跟你说——别管这个!”林迹的喘息被掐住了,滚烫的阴茎像是被敷上一巴掌雪泥,冰凉而柔腻。 “哼哼,听我的!不然夹死你 !” 这些动作情景,林疏疏早已在春色盎然的梦境中演练了千百遍。 她坐在林迹的腰部,两只手扒开肉瓣,通过前后磨蹭懵懂的阴蒂制造出快感。接着,林疏疏的两只手柔韧地绕到身后,包裹住林迹的阴茎;一下又一下,在色情扭动腰肢的同时,上下撸动如火烙过的粗壮铁棒。过了一会儿,阴唇的两片叶瓣往外翻,蒂结在中间的果核失魂落魄脱下包皮,吐露出快意的粘液。 “嗯啊啊啊——好舒服......呃啊,哥哥的腹肌有八块,我要让肉穴碾过去啊嗯...每一块我都不要放过——” 林迹两只手无处安放,每次他想抬手捂住聒噪不休的嘴巴,林疏疏就会腾出大拇指摁下那颗硕大的睾丸——分明是全家武力值最高的男性,却被妹妹欺负得手无缚鸡之力——最后他只能压抑地攥紧床单,看着少女一边在自己的腰间坐出浪花,一边浪叫声迭着涛声——仿佛他将被色欲的海浪,推上邪恶的滩涂。 在处子阴茎快登上似有若无的巅峰时,林疏疏倏地松了手,她羞答答地倾身靠近哥哥,吻了吻他的嘴唇,“哥哥,对不起...我好像更难受了,接下来可能要请你帮我吃一吃骚穴~趁你嘴巴没被我弄脏之前,我先尝一口吧!” “嗯?” 少年还浸泡在那股无法喷射的失落感中,完全失去了往常如猎豹般迅捷的反应力。 “嗯啊...毕竟哥哥你都没送我礼物,我可是转了2500元的。”林疏疏香汗淋淋地娇嗔着,膝盖跪在少年腰侧,一点点往上挪,直到肉穴在他的脸部投下阴影——“哼哼,今天收到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小狗好像不知道主动送礼物,那就别怪我自己来收礼物啦!” 话音刚落,附着着蜜汁的花穴堵住了林迹的嘴。 毫无经验便陷入这场艳遇的林迹,理智已经被不伦的快感熔断。 但对于拥有兽性的人类,饥饿让他天赋异禀;林迹不自觉地伸出舌头,卖力舔弄着紧贴唇部的女性器官——林迹脑海里冒出的第一想法——胶水原来是这个味道,微膻,酸中带点甜—— 湿漉漉的舌头一路滑过,几乎没有毛发的阴裂漂亮且口感极佳,和吃果肉没什么差别——舌头最后定格在阴蒂上的小孔——大难临头的快感,林疏疏惊慌地弹起——少年的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凶狠地控制住她泥泞的大腿——不让到嘴的蚌肉飞走—— “嗯...啊——哥哥舔得好棒,简直就像条狗狗——舒服死啦!” 林迹的舌头飞快临摹着阴蒂,偶尔快过了头,戳进濡湿的阴道口。听见林疏疏淫秽的话语——林迹大概意识到了——该加快动作投球了——他的舌头如水蛭一般,格外用力地吸食着阴蒂。 “啊...呜呜——好难受,好像有什么要喷出来了——” 林疏疏颤抖着腰,用力绷紧了大腿内侧;林迹的手掌感受到了她紧张的肌肉,习惯性地揉捏,试图替她纾解,不曾想骨肉的刺激让少女眼眸漫上水雾——她被双胞哥哥彻底送上高潮—— 少女大肆泛滥的潮水,抹得林迹的嘴唇亮晶晶的。他的唇形微薄锋利,像刀片,欲求割伤什么流出鲜美的汁液——平常的刀都是为了杀敌见血,可现在他心甘情愿的刀口舔蜜—— 林迹的喘息和呼气声都闷在喉部。只余下舔舐勾弄时下流的水声、以及少女千娇百媚的叫声。 窗户并未关上,这栋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奇差......少年少女制造出来的色情声响,填满了黑夜中叁位哥哥的耳朵。 014|那根遗失的肋骨,被他以另一种形式重新 房间内,床头灯透出微弱的光亮。 林疏疏坐在少年棱角分明的脸上,享受着高潮的余韵。她不停用溢着汁水的肉穴磨蹭他的唇缝——快让林迹生理窒息的是——穴肉凹陷处时不时卡住他的鼻梁——若是呼吸力度过大,深谙水性的他也会面临溺水的困境。 “哥哥...嗯哈...你被我弄脏了——” “够了,林疏疏你快起来...嘶——” “不行的!总是有哪里还在难受!哥哥,我们要一起齐心解决问题。” 花苞从情欲中汲取养分,糜烂地绽放开来——但是,还不够...林疏疏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够—— 可林迹明显开始烦躁——他英俊的眉宇皱起,手将少女的大腿肉掐得红肿——正在极力摁耐——想拍打自己阴茎的渴望。 林疏疏也有几分气恼,她没达到梦境中那般畅意的田地——林迹执拗得很,死活不愿意给自己吃他的肉棒,上下两张嘴都不给吃,真抠门。 少女只得起身,在少年的旁边躺下。 如往常一般,林疏疏主动越过狎昵的界限。她贴近双胞哥哥的臂弯,“哥哥,抱抱我吧。” 林迹呼出一口气,侧过身把她拖进怀里。 两具美丽的躯体严丝合缝贴在一起——俩人一样的年龄、一样的赤裸、一样的躁动——仿佛被塞回了母亲的子宫膜腔内;两个胎盘,在红色的宇宙内只聆听得到彼此血液流动的声音。他们不像兄妹,更像被宿命打乱扔进同一个母体的情人。 “哥哥,下星期一开始,我会告诉全校你是我的男朋友哦。” 林迹的下巴顶在少女的颅顶,闻着和自己头发一样的味道——“有病?”——他想抽烟了。 “你再骂?”林疏疏干了件一直想干的事——她埋在林迹性感的胸膛上,不客气地咬了一口粉嫩的乳头——“快跟我道歉!” “操,对不起。真的...林疏疏这世界上就没有你不敢的是吧?” “哼哼,等下午我放学了,还要去篮球场给你送水。” “很闲?早点回家刷题吧你。” “不管,你反正学校没人知道你是我的哥哥。大家只会以为你是我的情哥哥——” 林迹的大脑简直要炸裂开来,她真的什么都敢说——大概因为被象牙塔的玻璃罩保护着,她从不顾及外界的目光。想要什么,都敢张口索取——林迹从不觉得自己应该像哥哥们一样惯着她——于是他选择—— “啊!去哪里呀?” 少女被林迹拢成一团抱起;他顺手拿起宽大的浴巾,为俩人赤裸的身体提供遮掩。 “洗澡。你不难受吗?一身的汗。” 林迹掂了掂,49.8kg——他在楼下健身房挺举时,有意无意将重量设置在50kg——今晚抱了林疏疏两次,约等于完成了两次举重。哦...还有那半小时剧烈的呼吸运动。 林疏疏的腿,架在有力的臂弯上晃来晃去;娇俏得很,透露出主人的得意——“不会被哥哥们发现吧?” “你说呢,大小姐。” “我要一起洗,哥哥。” “不。” “拜托了!一起洗吧,男朋友。” “......?” 林迹将二楼洗漱间的门反锁,打开花洒,确保温度适宜;再拉着林疏疏一起站在磅礴的水流之下。 在明亮灯光下,水打湿了少女清雅的容貌和雪白的裸体;少年的喉结滚动,目睹这份无垠的洁净;麦色的肌肤像是被熔浆烫过——当林疏疏一蹦一跳、踩着他的脚背时——他压根无法动弹—— “好奇怪啊,林迹...看着你湿漉漉的样子,我下面也变得湿漉漉的呢——可是为什么你没有勃起?”林疏疏敢保证,她没有欺负狗狗的意思,纯粹出于好奇。 “我不像你那么有病,对双胞亲属有这种欲望。” “可我就是......一直以来,我的所有欲望都是围绕哥哥展开的!林迹你又狡辩!在床上分明——” 林疏疏的嘴被捂住了—— 林迹盯着她—— 气息灼热,危险淋漓——狼在推敲猎物是否有能力逃开追捕的眼神—— “林疏疏,听好了——虽然你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你要是真想被亲生哥哥操死,就继续这样招惹我——” “我不介意在教室操你,在图书馆操你,在家里房间操你——” “等有一天我们被捉奸,被送进监狱,我也不介意在监狱的床上继续操你——” “啧...你怎么还流口水了。” “听不懂人话吗?这次只是迫不得已帮你,你要是再来整蛊我——” “我就把你钉进我的身体里——” “没跟你开玩笑,准备好做双胞哥哥的新娘吧。” 热水浇过脊梁上的刺青——曾经上帝从男人的脊梁抽出一根肋骨,造成与他血乳交融的夏娃。 这份命运,少年隐隐约约触摸到了——他总觉得脊梁里空荡荡的——偶尔风吹过,会在罅隙荡出回音。 于是十八岁这一天,林迹也决定送给自己一份礼物——那根遗失的肋骨,被他以另一种形式重新填满脊梁。 作者有话说: 因为双胞异卵的特殊性 林迹对林疏疏的爱是专一的、忠诚的、非得在沉默中爆发的 林迹以为林疏疏是爱他到无法自拔才敲响今夜的房门 他准备好要奉献同样疯狂、颠倒常规的爱意 小傻子狗狗 根本没意识到,这位罪恶的夏娃是由四个男人的肋骨共同锻造而成 敲门也只是因为妹宝恰好抽签抽到了他 (因为姨母们的助攻投票) 015|林迹最后,也只是在自己的掌背烙下一个 “唔...哥...哥哥...” 少女试图说些什么;她的小嘴一张一合,磨蹭着林迹掌心的厚茧。 不妙的触感从掌心传递到心端,惹得人奇痒无比。林迹耳根泛红,随后意识到什么似的,立即松开了手。 “哥哥!监狱里男女是分开看管的吧——” “那...那我们要怎样才能一起做爱呢?” 疾病好像具有传染性,林迹竟然思考起监狱的构造——“男女会在同一个餐厅吃饭吧......操,林疏疏你能不能有点廉耻心?” 林迹烦躁地关掉花洒,撩起滴水的额发;背过身去拿悬挂在外的毛巾。 水滴不紧不慢地,沿着漂亮的背部滑下。 同时,刺青暴露在少女眼前——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这十个字以大胆的水墨笔触勾勒,“林”字和“疏疏”二字尤其浓重。 “欸欸欸!林迹——” “嗯。我今天下午去纹身了,不是故意不回你信息。” 好甜——他知道他这样很像和女朋友报备事项吗——少女心底的蜜罐子被打翻,收获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甜意—— 林疏疏将手轻轻覆盖在少年的后背,那儿还淌着血珠。 好想舔—— “哥哥,你的血会是什么味道呢?我可以尝尝看吗?” 林迹听见了,不躲也不语。常年在他身上制造骚乱的林疏疏明白这便是一种信号。 少女毫不犹疑地从背后抱住林迹,一下一下细吻着泣血的“林”字,——那是吻不化的羁绊——隐忍不发的林迹知道,默默亲吻的林疏疏也知道。 “哥哥,你说我们是不是都有病?” “呵,那也是你占七成,我占叁成。” 他的语气含有虚张声势的烦躁。曾经林疏疏摸不透,还会暗骂林迹狗脾气,每次和自己说两句话就不耐烦—— 可如今这个刺青,就是一个把柄;林疏疏握住了,就足以剖开少年的命脉—— 她剖得差不多了—— 里面都有什么?有少年炽热的、敛藏的、隐忍的爱——林疏疏简直要为认出了风暴而激动如大海。 懒人一旦餍足,就会上纲上线。 “哥哥!我不想走路,大腿好酸哦——” “你是国家一级残废吗?” “有什么关系?哥哥你是国家一级运动员,我们正好相称互补。” “……” 在她的胡搅蛮缠中,林迹再度失声。只得默默擦干少女身上的水痕,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间——完成今夜第叁次50kg举重训练。 林疏疏如愿以偿,被跟哥哥有关的一切簇拥着——躺在哥哥的床上,垫着哥哥的浴巾,玩着哥哥的手机。她解开手机像解开自己手机那般自然,因为兄妹二人的手机密码都是生日——互通的411411。 进入手机桌面,简洁得不行。检查所有app,没有乱七八糟的交友软件。打开最容易藏污纳垢的相册,里边全是篮球录像。打开微信,林迹甚至没加同班同学,置顶第一依旧是林疏疏—— “啊...好幸运...” 林疏疏抵着枕头,每一根神经都因嗅到少年清冽的气味而愉快痉挛。 她无端猜想,今晚抽到的纸条如果不是“小狗”—— 如果是其他哥哥—— 会怎么样呢?这一份狂热的梦幻会被稳稳接住吗? 少女微眯着困顿的双眼。梦境与现实更迭之时,看到一双手向她靠近—— 吹风机轰隆隆响起,林迹按摩着少女的头皮,耐心解开潮湿打结的头发。与他平常表现出来的桀骜特质不符——这是一份日积月累、训练有素的深情。 少女沉溺于头上吹来的阵阵暖风。在即将熟睡时,她想起还没跟林迹说那个秘密的咒语。 她挣扎着,终于扯回意识——“哥哥,我爱你...” 她迷糊糊诉说爱意的样子真的过于可爱—— 林迹不忍多看,用手盖住她的眼睛。 闷蒸许久的爱有点儿无法自控——在无人看见的暗处,少年久违地咧嘴大笑。 “嗯。晚安,林疏疏。” 最后,他也只是在自己的掌背烙下一个晚安吻。 —————————————————— 早上八点。鹪鹩落在小区的灌木丛,一边觅食一边啼叫。 今天周六休息,林巡不提供叫醒服务。林疏疏一觉睡到自然醒。 少女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静静看着天花板,深陷迷云——身上穿着白色睡裙,小穴没有异样感,皮肤上没有吻痕...难道昨晚的那些都是梦? 由于长年出入身临其境的春色梦境,林疏疏一时不敢确认,昨夜的暧昧接触是否真实发生。 她没穿拖鞋,往林迹房间跑去,里面空无一人。她焦急的想要确认什么,翻出书桌下的垃圾桶,同样空无一物—— 林疏疏转身往一楼跑去,餐桌上摆好了S市的传统早点,四个男人正气氛僵凝地吃着早餐。 林巡扶了扶镜框,第一时间捕捉到少女赤裸的玉足;却没像往常那般立刻上前。 “呼...哥哥,你过来一下。” 叁个男人都抬起头望向少女,除了林迹,他仍低头嗦着辣肉拌粉——毕竟林疏疏嘴中的哥哥从不包含他。 林疏疏略微羞恼地加大音量:“林迹,喊你呢——” “啧,有事?” 林迹不耐烦地走到楼梯边,少女借着高度优势,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哥,你的后背痛吗?” “背后叁个家伙的目光快要把我剜了,你说痛不痛?” “噗。” 少女咯咯的笑着,她压根不知道这样子有多娇,多招人疼。 林迹看着她,很想继续隐忍不动;甚至走开,把献殷勤的位置让给其他哥哥——隐忍就是他灵魂的形状。他的所有温柔和溺爱,平日皆隐蔽于阴翳之下——可今天,林迹不想再缄默。 他背过身,微微屈膝,示意少女上来。 “人醒了,脑子没醒吗?地上那么脏你光脚乱跑…快过来,我背你上楼。” “嘻嘻,哥哥真好。” 少女跳了上去,像一只雀跃归巢的倦鸟。 —————————————————————— 林迹回到座位继续吃早餐。 林逢看到了弟弟通红的耳朵,瞬间失去胃口,“我先回工作室。接下来要去B市出外景,可能不回家住。” “注意安全,要帮忙订机票酒店和我联系。”林巡淡淡叮嘱。 “大哥放心。”林逢礼貌微笑,恶意朝向身边的林迹,“小迹好像比昨天更有男人味儿了。” “?” “是不是到了18岁,背着哥哥们做了什么坏事?” “我敢说,叁哥你敢听吗?” “洗耳恭听。” “...叁哥,我们还是直接打一架吧。” “巧了,我也这样想。走吧,开车载你,拳馆里还有以前寄存的拳套。” 两个同族的猛兽伏底身子,随时准备开启厮杀。 它们明明已经坐拥了整个领地,为什么还要赌上所有的尊严去斗争? 是为了争夺食物,还是为了争夺雌性? —————————————————— 最坐得住的二人,目送两位弟弟离开。 林逾看了眼身旁面色冷淡的男人,无奈笑笑,将烟盒里弹出来的烟按回去。 “大哥,你约了我们院的心理医生?” “嗯,约了九点半。” “没必要。已经走到绝路了,你的心根本避无可避。” “我没打算逃避”,林巡捏了捏眉心,一夜未眠对于这个作息规律的男人来说,不亚于慢性谋杀。 “我在寻求解决办法。”必要时,甚至不惜阉割自己那份不堪的欲望。 林逾总是会被哥哥的纯良逗笑。人之所以是人,归根于人们的欲望永远无法被剿灭。 亲生妹妹带来的梦魇于昨晚定格;五人所谓的亲情,更是在十八年岁月中逐渐发生霉变。 林逾多智近妖,少女古怪的欲望他早已勘破,并温柔地全盘接收。既然现在大哥打算拒收这份欲望,身为弟弟自然要为他分忧。 林逾收拾着餐桌的残羹,系上围裙,善解人意地笑道:“那今天,疏疏就交由我来照顾吧。” 作者有话说: 你们随意的喜欢,对我而言都是值得珍惜的厚爱 呜呜呜呜好爱你们 谢谢每一份评论和珠珠 (但是灵感好像不知道被何方神圣抽走了,希望有多多的评论,让我的灵感再一次回归) 接下来会补上100珠的番外彩蛋:林氏老宅的新年餐桌上,所有人忙着勾心斗角,只有妹宝忙着勾引哥哥!以妹妹之名,大行色色之事!饭桌底下的禁忌play! 016|嘬下烟嘴时,我可以脑袋放空,想象是在 林逾将蛋糕胚放进烤箱。卷起衣袖正要打发奶油,一坨比手下奶油更加甜腻、绵柔的云团贴靠在后背。 “哥哥,其他人呢?” “大哥有事儿要忙,两个小的约着运动去了。” “只有我们俩在家呀!唔...好饿。” 林逾洗干净手,转身搂抱住少女,“桌上早餐,没有我们疏疏想吃的吗?” 林疏疏钻进男人怀中,寻觅着她想要的食物。“唔...没有——” “小朋友,你确定你没找错方向吗?食物可是在那边。” 体内的饥饿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不是餐桌上的那些食物—— 是哥哥——哥哥身上的香味好诱人——好饿好饿—— “啊!找到了!我想吃这个!” 放心说出来吧——这可是林逾——只要使用“我想要”这个句式,什么都会为我达成的林逾—— “我想要哥哥当我的早餐!” “好好好。可怜了我们疏疏,昨晚没吃饱么?” 林逾笑得那样温柔,毫无道德负担地答应了。 放在少女腰间的手,轻轻掀起睡裙,揉弄着少女的后臀,仿佛兄长本该如此下流地照顾自己的妹妹。 “但是疏疏要先告诉我,你和小迹夜宵吃了什么。” 狐狸叁言两语,便揭露了昨夜那场荒唐的情事。 林疏疏脸胀得通红,咬着嘴唇不言语。 倒不是羞愧于昨夜胡闹的事儿被摊在白日下—— 令她难为情的是——林逾分明只是揉着屁股,距离屁股四寸远的花穴却开始滋滋流水—— 自己真的太色了—— 哥哥只用准备一只手,准备一把盐,准备咸湿暧昧的空气,再轻微的抓一抓,就可以将我腌制出汁—— 她频频呼吸困难,半响才道:“就请林迹吃了肉穴...唔,哥哥...我真的好饿怎么办?” 修长的手滑入蕾丝内裤,怜惜地逗弄小花苞,“林迹太小气了,这样怎么能吃饱呢。”他好像也在为少女感到遗憾,“要是来找我,疏疏想要吃什么我都不会拒绝。” 话音刚落,林逾便抽出了手,仿佛不忍再看见花穴战战兢兢含着泪的可怜样。 “嗯啊...哥哥!” “疏疏小姐,这边早餐需要先点单,才能统一上菜。” “诶?哥哥你在说什么啊——” “馋起来小脑袋就不会转了...口唇、阴茎、睾丸,疏疏想吃什么?” “我可以都要嘛!作为回馈,我也请哥哥吃早餐!” “宝贝,太贪吃会撑坏肚子的。” 林逾叹息一声,抱起林疏疏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为疏疏的健康着想,我会酌情减少喂食量。” “毕竟——我可是答应了大哥要好好照顾你。” 林逾开门解锁,把少女放在床上。 她不可避免地看到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面积攒着满满的烟头。鼻尖游过一丝硝烟味,林疏疏不大开心。 哥哥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林疏疏完全不知道林逾会抽烟,还抽得那么凶。 她搜肠刮肚回想久远的细节——林逾每次出现在她面前,身上都是药感浓烈的乌木香,指尖也不曾有一丝烟垢——不像林迹,身上总是夹杂着呛人的烟味——所以...是因为昨晚吗? 林逾撑在上方,捕捉到林疏疏探究的目光,她总是被自己的清澈出卖。 清澈的湖底下藏着什么弯弯绕绕,林逾只需瞥上一眼就可以解开。让他心痒难耐的是——林疏疏连弯弯绕绕的欲望都比他人姣洁。 林逾低下头,含了含身下人的唇珠。狡诈的夺利者,要先收取票费,才愿意为困惑的羔羊解答。 “疏疏知道我们一样罪孽深重吗?” “嗯?” 林逾抓住少女的手,引领她前往肉身的禁地。这是位好老师,懂得欲望要循序渐进,他从手淫开始教——他教林疏疏怎么慢慢地将包皮翻开,又轻轻阖上;学生也是好学生,会主动梳理阴茎上的脉络,再全然信赖地埋入男人颈窝。 林逾一边低喘一边笑着:“昨晚疏疏的叫声——嘶...实在是太浪荡了。我只能想象我的左手是你的右手,就像现在这样——不停擦拭枪杆。” “哥哥!不...不可以这样说——” “啊,抱歉抱歉。疏疏摸到了吗?龟头后面一点...是这里,宝贝,冠状沟的位置。” “诶?哥哥...为什么会有个痂呀!” “太想吻疏疏了......我不太记得抽了多少根。因为嘬下烟嘴时,我可以脑袋放空,想象是在吻你。没想到抖烟的时候没注意,烫在枪上了。疏疏也要付一半责任,不许逃。” 林疏疏快要疯了,是谁创造的人类啊?这么坏的心肠,这么歹毒,变着花样来折磨人。 少女愤愤地去咬那性感的锁骨,她离得越近,越浓的黑暗缠上来;以至于她根本没注意前方就是陷阱—— 她是狩猎场上的处女,孱弱、不懂生死存亡的规矩—— 她不知道,她正躺在野兽的胸脯之下、砧板之上;锃亮的獠牙早已亮出,只待猎物迷迷糊糊地撞上来便可剖开进食。 在黏浊的暗中,凶猛的兽根盯着对面的猎物——烘烤得湿漉漉的少女雌穴。 远远地,他们就嗅出了同类的气息。 “疏疏怎么不吭声?嗯?” “再等一下哥哥好不好?马上就不饿了,你想要的都给你吃。” 手中握着的兽具越来越充血肿大,男人的手裹着少女的手,一起淫辱着柱体,慢慢为其勾兑上了一层液态的情欲。 林疏疏胡乱点着头。她想到了哥哥说的,都给自己吃。 一双迷离的媚眼,一些不安分的躁动—— 少女娇蛮地问道:“哥哥,精液会不会缠在我喉咙上,压根咽不下去呀?” 作者有话说: 狐狸和妹宝压根不谈情说爱。 嗅到同类的味道,食欲大开,只想要饱饮情欲。 (不会整根没入!!不然妹宝食髓知味!!会影响学习的!!) 最近灵感不太好,一天看十部叁级片都不管用 五一假期我会努力补偿宝贝们的!!! 想要多多评论!! (阳痿之人怎敢奢求珠珠) 017|这场由不伦之爱引发的饥荒 林逾的灵魂从罪恶发端,短短二十七年滋养出延绵不绝的灾难和血腥;本质上和瘟疫没什么差别。 他只将最大的善意和温情留给家人。留给林疏疏的尤其富裕,妹妹是他最亲昵最爱惜的禁果。他甚至献上了一个毫无信仰之人的全部忠诚。 鉴于身份地位,应酬时他出入过太多见不得光的色情场所。里面简直是肉欲的斗兽场,饶是林逾,亲眼看见那群达官显贵的特殊癖好也会眉头一跳。所幸他极擅忍耐,忍耐这些肮脏的感官刺激,忍耐往这群肉虫身上泼硫酸的渴望。 长年目睹极致情欲,却对自身欲望无动于衷,导致林逾的欲望阈值极高。 昨夜亲生妹妹的浪叫并没有让他射出来,是抖落烟灰时,长达叁秒的滚烫促成了欲望的喷射。今早这些可谓小打小闹,他只是纵容着妹妹的索取,并不打算像真正的男人和女人那样去交媾。 “哥哥,精液会不会缠在我喉咙上,压根咽不下去呀?” 可现在,那颗他爱惜得只敢轻轻舔弄的禁果,却主动邀请他降下滂沱大雨,还是用这么挑逗俏皮的话语——这句话无疑让林逾一点一点丧失对罪恶的把控能力。 弄脏她吧,咬碎她吧,吞噬她吧—— 林逾分开俩人藕断丝连的手,胳膊肘撑在少女的肩侧。他在行使最后一次的温柔。 “疏疏,真的那么想吃吗?” “真的真的,我会好好吃下去的。” “可这次,你的任何诉求都会失效。后果可能很惨烈,我希望疏疏不要再觉得——只要是哥哥给的,全都是好的。” 完全说中了—— 林疏疏一直觉得,只要是哥哥给的,无论怎样她都会囫囵吞下—— 因为太爱太爱哥哥了,对哥哥的每一分爱意都被揉成了团,一团一团的饥饿—— 她一个人陷入这种孤立无援的饥饿太久了,久到病态,久到发慌—— 其他叁位哥哥根本就不懂这场由不伦之爱引发的饥荒,只有林逾,他一直知道—— 他甚至纵容布施——林疏疏十四岁哭着跟他要初吻,十五岁缠着要他在耳边说情话,十六岁异国旅游要他称呼自己为女朋友,林逾都温柔的答应了。林疏疏不可避免地更依赖他,俩人养成了其他哥哥无法比拟的默契。 林疏疏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上方的林逾,他的语气温柔到人都要化了,脸上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还有刚刚那句话,这一切都像是在预告——光源将一点一点丧失,你将于黑暗中彻底窥见恶兽的肺腑。 是这样吗?哥哥—— 她难以抑制地伸出两根手指,那上面还沾染着雄兽气味。她摸上男人鼻梁上的那颗痣,再蜿蜒下来,拨弄他难得不微笑的嘴唇,手指大胆挑衅着雪白的獠牙。 一看她的小表情,林逾便知道善意的提醒是徒劳。可惜,今天的温柔权利已经售罄。 林逾倏地用牙齿叼起那两根误入迷途的手指,先吃进两厘米,再两厘米,最后叁厘米——少女的两根手指被全部纳入,牢牢抵在野兽殷红的舌根,而林逾在眯着眼享受咽喉被支配的恶心感。 他用舌头推送着两根手指出来,林疏疏已经是一滩散乱的迷津。 少女的大腿抬起,情迷意乱地钩在哥哥的后腰;两只小脚不满足衬衫的触感,索性掘开衬衫,赤裸地踩在男人后腰雪白光滑的肌肤上。 “嗯啊...哥哥,我们应该快点...快点开动了!” 林逾伏底腰身,温柔含住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嘴。当妹妹的舌头撒娇着想要一起共舞时,男人舒卷自如的舌头却像个审判者,无情地鞭笞每一寸嫩肉。 看着妹妹失神张嘴的可怜样,林逾愿意施舍一点中场休息时间。 “嗯?疏疏真是个骚宝宝...昨晚也是这样请小迹吃夜宵的吗?” 林逾呼着沉重的热气,密密麻麻啃啮着少女下颌底那一片无人光顾的细肉。 林疏疏被逼着仰起下巴,看着太阳反射在天花板的荧光。 她感到快乐——这个世界此刻有多么光明斑斓,她和哥哥就有多么阴暗糟糕。 “嗯哈...林迹才没有亲亲我,他太吝啬了...唔...第一个玩弄我舌头的人,是哥哥——” “好乖的宝宝。” 林逾状似温柔的夸奖着,嘴唇和舌头继续色情肆虐的审判——林疏疏下颌到脖颈这一区域的皮肉,布满盘曲、交叉的咬印和吻痕。 林逾是个为所欲为的坏家伙,不惧怕这些艳丽的痕迹被他人发现;或许可以猜想,这些都是他想要别人看见的。 林疏疏觉得自己全身的感官都凝聚在那一片,哥哥叼起了侧颈的一团嫩肉,又好像叼起了她全身的肌肉;哥哥牙齿嵌入了锁骨,又好像嵌入了她骨与肉的缝隙;一切感官都被揉进局部,再释放至全身。 审判者的路径已经开拓到了肩袖,冒着热气的口水沿着少女肩颈的弧度滑落。 林逾慢慢抽出一直摩擦阴蒂的手——这双手的每个骨节都具有凌厉的美感,主人的意志调遣着它们进行下流的抠弄动作,以至于这十根手指因运动染上火热的艳色—— 林逾感受到了二十七年来从未有过的眩晕。无数个日夜,他那邪恶的快乐来源于——他拿起手术刀,解剖人体,沾满鲜血。 可这一切都比不上此刻——他并不握有任何利器,仅仅是握住女人的情欲,剖开紧凑的果实,饮取女人的生命之水,就让他的精巢也感到几分快意——这个难得让他捆不住理智的女人,还是和他有着相似基因、相似血缘、相似骨髓配型的亲妹妹。 男人和林疏疏有六分相像的眉目透出几分疯意和兴奋。他当着妹妹的面,嘬着沾有米浆的指腹。 “好骚的味道——” “宝宝别怕,是夸奖。” “哥哥很喜欢这个味道,喜欢到——” “想用抽空机器对着你的骚逼捅进去,把里面的液体全部抽出来。” “宝宝怎么开心得掉眼泪了?” “嗯?这样掉眼泪也太可爱了吧,我会全部喝掉的。” “哥哥只是想看看疏疏体内,到底蕴含了多少美味。” “怎么可能会欺负我们家疏疏呢......” “骚宝宝,快过来亲亲我好吗?” 作者有话说: …… 我服了,我没想这样写的 好像林逾这个人自己弹了出来 大行变态之事 (我真的没想写出这样的情节,可一切好像不受控制,林逾真的是那种温柔和恶心的终极体) 下一章也快写出来了,大家不喜欢变态的千万不要买,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变态(真的真的我是无辜的) 018|林逾牢牢钳住少女挣扎的双腿,像制服住 “哥哥...亲亲——” “我永远都不会害怕哥哥...我最爱哥哥了——” 因饥饿而失去判断力的羔羊,天真地讨好覆盖在自己上方的恶兽。 少女仰起头,眼眸有水雾翻涌。 该笑她脆弱吗?这副娇气的身体只供应了前菜,就啜泣食用者使用刀叉的暴力。可如果你是个观察力惊人的食客,你会注意到她的双手紧紧拽住男人胸前的衬衫,试图拉着他往食欲深处沉沦。她脆弱,但她也贪婪;她贪婪,所以她敢索取。一个敢于索取的少女又怎能冠以脆弱之名? 林逾低笑一声,垂下头去逼吻、含弄她的眼尾;水雾一点一点溢出,打湿了她黑色纤长的睫毛。 “放心,哥哥全身上下都是疏疏的...亲亲也只给疏疏。” 林逾显然享用极了——妹妹这副又美又浪的模样。喉结色情地上下滚动,他蹭了蹭少女的鼻子;两人形状相似的嘴唇再一次分不清你我地贴吻在一块。如外科医生般灵敏的手,精准而迅速将俩人的衣服剥落。 林巡、林逾和林逢,从皮肉到骨相都是标准的林家基因。皮肤雪白,骨骼庞大,四肢匀称,肌肉薄而有力。而此时呈现在少女面前的男性躯体,雪白中透着青苍,筋脉性感地沿着肌肉起伏。肌肉密度并不像林迹一般凶獒——但那不停和少女厮磨的腰身,腹部肌肉的线条清晰可见。 当两具同样雪白的肉体贴合在一起,林逾那向来引以为傲的忍耐,也被不堪的欲望漩涡搅碎。男人的唇舌不再满足于审判,而是图谋侵略。 林逾执起少女其中一条手臂,每隔1cm就落下一个炽热的烙印。从指尖开始啃啮,牙齿先嵌进骨与肉的缝隙,接着叼起那片肉,于唇齿间辗转,施暴到尽兴为止。他那双狐狸似的眼睛长而妖,披露出兽性的疯狂——眯着眼痴缠住身下的少女,不愿放过她任何一个呼吸。 赤色洇晕了大片雪白无暇的肌肤。从手指到手臂、乳房到腰腹、后颈到后腰,纵横交织着数不清的红痕。林疏疏的上半身简直找不出任何一块洁净的皮肉——好似无辜的少女承受了一场由兄长亲自施虐的鞭刑。 “不...哥哥...不要再用嘴巴了——” 少女咿咿呀呀娇吟着,妄想制止哥哥的暴行——但她的两双手被林逾一双手牢牢裹紧,镇压在头顶。 快感和痛感都囤积在她的体内,迫切寻找着出口—— 紧绷的果实里含着大量的水,放荡的、鲜甜的。林疏疏故意扭动着身子,泄出几分果实的芳香,引诱巨兽亲自来采食。她只模糊感受到了滚烫,压根没注意到男人底下那根隐秘发育成何种恐怖模样。 于是,她慌不择路地选择了一个错误出口—— “用那根粗粗的肉棒...呜...拜托...直接插进来吧!哥哥——” “啧,骚宝宝。” 林逾停下用牙齿折磨她的肚脐眼,起身氤氲地吻过她的额发。取下发绳,让少女的满头青丝彻底在床上铺散开来。 “就这么想吃,嗯?” 侵略者忍着摧残花苞的兴奋和渴望,跟逗弄小孩似的,肿胀的阴茎不断戳弄、挑逗着少女。 龟头拨弄开层层迭迭的花唇,研磨着花逼外侧的嫩肉。偶尔一挺腰用力,龟头上那道敏感的长缝便擦着花蒂过去。 阴茎滚烫的肉身放在少女的肚皮上——袒露着自己的不善之意。武器拿出去示威了,这个狐狸便恶劣地利用两颗睾丸夹弄中间的花蒂。 林疏疏一朝下看,就能看见正抵在肚子上冒着热气的阴茎—— 和她以前看到的截然不同—— 这根本不是她以前和林逾视频时看到的那根,她一直以为——哥哥的那根长度虽说有点惊人,但斯斯文文,白中沾点粉嫩,是最温柔不过的模样—— 可如今这根喘着凶气的巨兽,从自己的阴道那部分开始算起,到肚脐眼下方,足足有20厘米。龟头更是硕大得让人担心,会不会要劈开阴道口才能进去—— 要命,这一切是科学的吗—— 哥哥是不是背着自己换了一根东西,他们医院好像还包括各种阴暗的器官移植手术吧—— 眼前威慑力十足的画面,在少女脑内掀起彷徨的巨浪,她控制不住自己往后缩去——看来迷茫的羔羊也仍存有避开危险的本能。 林逾抱住那截试图退潮的柔浪腰肢,毫不费力地把少女拖到身下,用那最凶残的侵略武器和她对峙。 他握着阴茎根部,将黏液都捋至龟头——坏得要死,用龟头在林疏疏的嘴唇上画圈—— “我们疏疏又想出尔反尔吗?” “宝宝现在可以吃了,开心吗?这些可都是你想要的。” “乖,想含进多少就含进多少。” “牙齿不用敛起来,还怕咬坏了哥哥和你算账吗?” 少女的香腮烧着了,她想大口大口呼吸,可鼻间总是隔着一道膜——阻碍她去闻一闻哥哥的性器官究竟是何种味道——她并不具备老手才有的口交技巧——她只是想吃、很想吃、非常想吃、要命的想吃——她不敢一次性提出太多要求,她甚至想吃哥哥的乳头,想吃哥哥的睾丸,如果可以,她也想像哥哥对自己那样咬遍所有哥哥的全身——在他们身上排列出独一无二的烙印——仿佛哥哥们都是自己的俘虏—— 但现在还不可以这么热烈而充满情欲——她该是一只迷茫彷徨的小羔羊,于饥馑中被恶兽哄骗,好奇地含下他的肉棒。 少女眼里又弥漫上一层水雾,她颤着手握住喘着粗气的兽根,下面一点就是哥哥的手——她张开咬肌,将嘴巴张到最大,想一口气吃掉龟头和棒身。 “我们疏疏真是清纯得要人命——” 林逾轻轻撇开她的手,立马将龟头和一部分柱身从她嘴里抽了出来。他从没打算教自己的妹妹口交,即使他知道——少女是那种好奇和大胆并存的淫娃,能被自己肮脏的手段调教成风情万种的模样——但一点都舍不得,就这样逗逗她,看着她被阴茎拍打的可怜模样——林逾的内心都是煎熬的。他糟糕的性癖隐隐被讨好,甚至想要胡乱戳进少女柔软的口腔内作乱;但他同样升起一股暴虐的愤意,有人在欺负自己的妹妹,这个人是谁?是自己,乃至于他有一瞬间想折断那根凌辱少女的性器—— 嘶,自己这辈子,真是会被林疏疏磨出和圣僧一般伟大的忍心—— 温柔的面具黏在狐狸脸上,林逾笑着,把刚刚取下的发绳套在阴茎四分之一处。 “好了,不逗疏疏了。” “刚刚含进去了多少,哥哥一会儿就只插进去多少。” “嗯,大约5厘米...足够了,疏疏的G点也就在3厘米处。” “这些足够让我们疏疏很舒服了。” 好讨厌——林疏疏难受地咬着下唇——原本以为能被哥哥糟糕对待,结果还是这样...... 林逾抱起少女,伸出舌尖挑开她的贝齿,含吮她的下唇。温柔地在两人唇间呢喃:“因为很爱很爱我们宝宝...嗯?疏疏明白吗——” 心脏跌进了爱的温床——林疏疏盲目点着头,心里想着自己一定不会告诉哥哥——其实哥哥只要在我耳边说上一百句我爱你,我就可以爽得喷出来—— 林逾结束黏糊的唇间交锋,温柔地分开她的大腿。埋在花间,用舌头挑开层峦迭嶂的阴唇。阴道口早已被蜜液淫秽地濡湿——他舔了上去,丰富的人体知识储备让他攻于内媚。 林疏疏一直以为,阴蒂才是快感的源泉,昨夜她就是教林迹取悦那块地方,才攀上高潮——可现在,林逾一下舔、一下吸、一下咬的唇舌颠覆了她的认知——哥哥在狭窄阴道口的每一下舔弄,都让她情难自已,焦躁地忸怩起腰肢。 当林逾加上几根手指,用不同的角度在洞口浅浅抽插,吝啬的花穴更是颤抖地流出更多汁水——同时流失的还有处女花穴的警惕和高贵,她开始松动防守的阵线,想要更大更热的肉棒进来搅动。 “嗯啊...哥哥,哥哥...我想要吃——” “看来疏疏做好准备了。” 发绳箍在阴茎后方,血液不流通导致前方的龟头更是肿大。这也算是狐狸留给自己的一丝恶趣味——既然无法整根没入,那就让阴茎上所有活跃的秘密汇集在顶部,去和妹妹的穴肉打招呼吧—— 林逾起身吻了吻少女的额头。一只手锁住两个脚踝,暴力地将少女纤细的长腿并拢,压在她的胸前——淌着蜜的花穴随着这个动作向上翻起,以一种极其糜烂的姿态呈现。 “唔啊——插进来了!” 林逾舔了舔唇,寻找着他大概想要的角度——在妹妹的淫叫声中,将龟头对准花穴,温柔地挺身插入。滚烫、冒着兽欲的头部,极有目的性地在阴道上壁探寻。 “嘶,我们宝宝真是骚得要命。” 林逾握紧那最后一点耐力,将少女的大腿压至更低,花穴也跟着紧凑运动起来。龟头每每插入,粘滑肉糜的花褶就缠上来,扯着龟头往里走去。那根发绳也在好几次拉扯中,差点一同潜入花穴。 林逾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在阴茎出来时,将沾满黏液的发绳往后扯了几厘米——善良又狡猾——他只是想让饿了一早上的妹妹尽快饱腹。 “原来在这里——” “我们疏疏的前列腺可真会藏,非要哥哥在里面搅弄一圈才肯露面。” 林逾的阴茎操进去了一半,滚烫的棒肉摩擦着湿滑的穴肉。顶端的武器杀红了眼,一心研磨着尿道壁那块隆起的葡萄籽——也是能让女性尿失禁、俗称的G点。 “开餐吧,亲爱的。” 林疏疏只感到一层黑暗压了下来,她看不见哥哥,看不见光亮,只有大腿投下来的阴影—— 黑暗淹没了所有花朵,林疏疏的呻吟也被掐死,情欲纷纷回到混沌的心脏——林逾每次狠狠地顶弄一下,林疏疏就能感到分泌物在那块地方聚集,撅起的花穴内有什么开始膨胀——快感的阴云从两人交媾处升起,在阴道内热烈地翻涌起来—— “啊啊——哥哥...完...完全操到了,好饱...呃啊 ——” “乖宝宝,再操十分钟左右,你就可以丢精了。” 林逾把所有喘息闷在喉咙里,俯下腰操干着妹妹顶级美味的穴肉。他的狠力都对准环绕在内壁周围的迷你器官——那里最为鲜美。像葡萄,一串一串隆起,还能榨出内含果糖的丰沛汁水。 他的那根凶兽尝到的快感倒是十分有限,因为还有大片区域裸露在外。摩擦G点更是只分给了龟头一丝丝快意——但林逾甘之如饴——他不像寻常男性那般将脑子寄居在阴茎上。他的欲望不是要盲目进入阴道,而是要将妹妹酝酿成更温柔的葡萄酒——通红、破碎、一尝就醉。 “不...不对——哥哥...嗯啊...太多了——” 林疏疏双眼紧闭,感受着那份快感和酸胀感在花蕊肆虐。她试着去享受、去被哥哥支配,但她生存的本能又在抗拒。 林逾牢牢钳住少女挣扎的双腿,像制服住美人鱼扑棱的尾巴——残忍,毫无人道,虐杀自由,囚禁欲望。 他不停歇地操弄着肉穴上端;一只手将少女的双腿摆弄成他想要的高度,痴缠地在脚底落下细碎的吻。 林疏疏绷紧了脚尖,或者说她绷紧了肉身和灵魂——哥哥在爱着她,浓郁痴迷地爱着她——她能感受到,虽然按照常理来说,哥哥这样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是真的他们在相爱着——爱的发疯,爱的果实都要爆炸,爱的白天也要坍塌成黑夜—— “我爱你,疏疏。只爱你,最爱你。” “呃...啊啊——” 好痒,痒到她想把心肝挠破——再这样下去,她会被这份痒意折磨至发狂—— 林逾的呼吸也开始急促,发狠的咬过妹妹的每一根脚趾。身下阴茎的硬度直逼巨斧,一下一下凿着红艳艳的花海——不知何时,少女的花穴已经可以用花海来形容,满溢出来的汁水丰沛无垠,漫漫如海。 当粘腻的穴肉开始绷紧,试图把异物吸入深渊时——林逾知道妹妹的性高潮要来了。 他终于松开了手,少女的脚踝早已被禁锢出变态的红痕。 林逾痴迷不已地注视着身下绮丽的少女,一只手揉捏着抖动的乳房,一只手掐住痉挛的阴蒂,用龟头死死嵌入那道愈发膨胀的点。在阴茎即将被潮水涌没的那一刻,他立马收腰拔了出来,收获眼前的美景—— 林疏疏娇淫地尖叫着,美丽的肉体像白浪一样起伏,仿佛每一处隆起的浪花都隐藏着巨大的电流。浪穴更是迎来十八年以来第一次的高潮爆发,从尿道口喷射出淅淅沥沥的精水,溅到哥哥雪白的胸膛。 “我们疏疏太棒了。过来一点,哥哥奖励你。” 林逾刮下一大滩花蜜送入口中,诱骗着吻上林疏疏——津液混杂着色情的潮液,在兄妹的唇舌间缠绕、发酵。 “啊哈好饱...哥哥,哥哥,好爱哥哥哦...” 仍未到达欲望阈值的恶兽,温柔地啄吻着仍在高潮余韵的少女。林逾轻轻在她耳边喘着气,笑道:“谢谢疏疏的爱,请哥哥喝了这么甜蜜的早茶。” 狐狸终究还是纵容一笑,打开欲望闸门,发泄在妹妹泥泞的股间。 作者有话说: 病友局,真正的病友局 等以后彻底发病他俩就是绝配 林逾和林疏疏的性癖都很糟糕 道德感较强的爹迷和小狗根本无法满足 也就只有林逾和林逢这两个没什么良知的人才能彻底满足妹宝的性欲(3p戏码就是由这两位主导) 番外|和狐狸的四个秘密(1) 第一个秘密。 冬天,雪花轻巧玲珑地落下。 深夜灵堂的宾客散尽,花圈和花篮堆满了入口处。 林疏疏用叁张椅子拼成一张小床,并行放在两具水晶棺旁边。 她躺了上去,闭上眼,感觉自己不停往下坠——在父母突如其来的死亡中,在青春期的生长痛中,不停往下坠。下坠是一种被禁止的姿态,但14岁的灵魂无法拒绝这种堕落的快意。 “林疏疏,你发什么神经?” 林迹刚从商店跑回来,就看见这一幕。他焦躁地脱下外套,掸去雪花,再轻轻披盖在少女身上。他不像双胞妹妹,陷于14岁危险现象的脆弱、敏感。少年反倒像坚韧的野草,肆意鲜活,比同龄人更早跨过男孩至少年的分水岭。 “快起来,想睡觉我让二哥送你回家。” 林迹摸了摸林疏疏的额头,一片冰凉。他立马把热水袋塞进少女怀中,是林逾特意嘱咐他买的——林疏疏这副毫无血色的样子,比旁边躺着的父母还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林疏疏的装睡本领属实一流,无论林迹如何动作,她只管拉下眼皮,帮助眼睛关闭整个世界。 是的,她并不想看见这个世界—— 好的坏的,爱的恨的,她都不想看见—— 如果不是没攒够棺材本,她简直想今晚躺进棺材,明天跟随父母一起火化—— 林迹烦躁地把手搓热,一只手揉按着她的太阳穴,另一只手拨出电话。 “喂?二哥......” 林逾接到电话,第一时间把指尖夹着的烟摁进茶杯。他温柔地朝侍者招手,接过一杯新酒灌下,计划用酒精味冲散烟草味。清秀通雅的男人披上大衣,游刃有余地同门口碰上的吊唁者交谈,浅浅几句就给人留下家风笃实的印象。 “林逢,别给我惹事。就像现在这样安分地笑着,懂吗? “你怎么突然心情这么差劲......是疏疏那边怎么了吗?” “嗯,好像生病了。你先跟着外公招待一下,晚点我再看看谁守灵。” “二哥你等等——”少年气喘吁吁挤过人群。他的鼻尖冒着热汗,透出些粉色,蛊惑得恰似美本身。 “把这些给疏疏。”林逢将一大袋糖递给林逾——水果糖、巧克力糖、棉花糖、口香糖—— 下午哭孝,跪在身旁的林疏疏眼泪像冰川融化似的川流不息。林逢也不过17岁,猝然到来的苦难同样讨伐着他的内心。但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越痛苦笑得越是美丽。 林逢给林疏疏擦了好几遍眼泪,哄了好几遍;她还是哭,哭到打嗝都不愿意说话。父母离世的苦楚都被冲淡;林逢伸手卡住她的牙齿,不许她再咬自己的下唇。林疏疏倒也不挑,改咬哥哥的手指,哭得越凶,咬得越凶。于这样一片兵荒马乱中,林逢一根手指失去知觉,就换另一根手指塞进她嘴里,不停哄着妹妹。 糖果便是下午承诺要买给她的——殡仪馆这一带荒无人烟,林逢还是傍晚特意搭顺风车,才成功去商场买回来各式各样的糖果——信守承诺并不是他标榜的美德,背信弃义才是他的惯性——但是对于妹妹,林逢答应了她的便会不择手段做到,这辈子无一例外。 林逾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走进灵堂,看到林疏疏的第一眼,便知道她在装睡。 “小迹,去餐厅找林逢。你们俩先回家,明早七点再过来。” 林逾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林疏疏身上,把林迹的外套还给他,顺带拍了拍他的背。 整个灵堂安静到只剩下暖气的运转声,林逾不是一个急于揭穿答案的人。他坐在旁边,可以清晰看到父亲、母亲和妹妹都躺在鲜花丛中,安静得失去人气——极度荒谬的场面。 “疏疏在害怕什么?” 林逾还是开口了,手摩挲着少女的眉眼,想把那上头悬挂着的忧愁采撷下来。 林疏疏依旧保持沉睡。但随着林逾温柔的抚摸,眼尾有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这样静悄悄地哭,是想要哥哥的命吗?” “今天忙着招待,也没注意到我们疏疏哪里不舒服。” “哥哥有哪里没照顾好,劳烦疏疏指正好不好?” “不要哭了,乖疏疏。” “过几天大哥就回来了,疏疏想不想他?” “疏疏总说我是爱算计的狐狸——” “我好好算计了一下,疏疏的未来有我和大哥在呢...” “根本没有什么需要害怕的。” 林疏疏哭了——她坐起身扎进林逾怀里,再也忍不住的哭了。 “哥...哥哥,我们是孤儿了对吗?再也没有爸爸接我上下学,再也没有妈妈给我买漂亮的裙子,关键是...我再也没有爸爸和妈妈了对吗?” 林逾叹了口气,复杂的思绪和一大通哲理随着那声叹息消散。他掀起大衣,把妹妹牢牢护在怀里——他很想让小女孩永远无邪,永远生长在无穷无尽的快乐里——但这是悖论,林疏疏无论如何都要经历人生的所有议题,包括死亡这个议题—— “也就是说...爸爸和妈妈这两个存在,彻底从我的生命中黯淡下去。我再也没办法用我的爸爸妈妈来造句。爸爸和妈妈这两个字眼在我的人生中彻底失效。” “哥哥是哥哥,爸爸是再也不会存在的爸爸,妈妈也是再也不会存在的妈妈。” “我才14岁,我如果能活80岁...” “那我人生中的66年都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大多数人能拥有爸爸妈妈半辈子,我却只能拥有绝望的14年......” “我还没有长大,还有数不清的可能性,这些可能性爸爸妈妈都再也看不到了...无论未来有再多可能性,都有一点已经确定——我是个失去爸爸妈妈的人......” “我少了两份无敌的爱,其他人都有这两份爱,只有我,在那场该死的车祸里永远失去了...” “哥哥,我为什么不害怕呢?” 林疏疏每说出一句话,便是从自己心里撕开一道口子。心腔中由悲伤、绝望和负罪组成的肿瘤扯着她下坠——不停往下坠—— 这一次,林逾没有为她抹去眼泪。有时候并不是不害怕,而是林逾知道,即使害怕难过到流泪并不能改变什么——这便是人生的议题——林逾很想抽烟——他内心的黑越发浓郁、深沉——因为妹妹比他想象中的更善于思辨,此刻面临死亡议题,过分的思辨会带来脆弱,他憎恶让妹妹脆弱难受的一切。 “疏疏,你活到100岁,未来86年里哥哥会给你无数倍的爱。” “我没办法拿生命来跟你发誓,因为我的命早用来为你保驾护航。” “那就拿我未来的财富、地位、婚姻和子女来发誓——” “疏疏,哥哥发誓会给你最好的爱,最多的爱。” “和爸爸妈妈那两份爱不一样,但我会给你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无法拥有的爱。” “即使爱是稀世之物,但你是我的妹妹,永远不用为爱害怕。” 林疏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林逾的每句话都在她的心壤上落下种子—— 是未来那颗秘果的种子——隐秘之爱的种子—— 但现在,她还在下坠—— 她急需喘息,她想要空气,才能握住这命悬一线的自己—— 她在泪水中追寻哥哥的呼吸,找到了,在那个地方—— “哥哥...哥哥,亲亲我。” 林逾连呼吸也呆愣了片刻,得知父母身亡那一刻他也只是叹了口很重的气而已。 但在妹妹察觉之前,林逾便自黑暗中献上了自己的初吻。 泪水、喘息和唇畔,是林疏疏和狐狸的第一个秘密。 作者有话说: 写着写着我哭了,爸爸妈妈的那两份爱好像是一个幸运之人的标配,这两份爱是纯天然的,是偶尔伟大偶尔狭隘的,但很多时候这份爱又让人窒息。可哥哥们的爱,是乌托邦式的绝对沉溺,何为乌托邦?何为沉溺?就是让人死在这份爱里头,人都是笑得醺醺然的。 番外|和狐狸的四个秘密(2) 第二个秘密。 秋天,随处可见的果实。 今天是校运会。林疏疏作为班级方阵举牌人,换上了白衬衫和小黑裙,这身装扮衬得她又纯又美。少女往校医室跑去,一路踩过银杏果的尸体,同时踩过少年们欲盖弥彰的心跳——发出清脆的喀嚓声—— 校医室里里外外围了许多人,把两位真正的男主角埋藏在内。林迹和黄冉,同是初叁体育生。相似的身高,相似的帅气,相似的能力,二人承担了这所初中大部分女同学的爱慕情思。半小时前,男子一百米决赛,相邻赛道的林迹和黄冉,在角逐第一名时意外相撞。 林疏疏当时忙着给广播站递稿,没能及时赶到林迹身边。往常大多数比赛,她都会安静站在终点处,亲眼看着林迹摘下桂冠。在大多数同学蜂拥上前时,林迹会烦躁地躲开人群,朝她走过来。林疏疏会把林迹的手机还给他,顺手递给他一颗糖。分明是家里客厅每天都供有的糖,平常最不稀罕吃的小玩意儿——少年却皱着眉剥开糖纸,把这当作是一颗奖赏而含入嘴内。兄妹的默契交易在暗处快速进行——就跟间谍交接暗号似的,秘密、刺激、不为人知。 “咳咳,抱歉...同学麻烦借过一下。” 林疏疏挤在青春气味浓烈的人群中,艰难地找寻着林迹。显然此刻,少女的爱和咳嗽都无法隐瞒。 一只手破空而来,将狼狈的林疏疏扯出人群。那牢靠的手劲儿,她正想喊出哥哥—— 结果一抬头,少年扯着破烂的嘴角,朝她笑得肆意——是黄冉。林疏疏果断挥开他的手,朝病床那头的林迹走去。 林迹的伤口并不严重,面对这种突发状况他及时冷静地减少受力,只是像惯常摔伤那样摔破了膝盖。但膝盖上裸露的血迹,让林疏疏瞬间红了眼眶——双胞哥哥身上的每一滴血,都和她有着宿命牵连的关系,她几乎是凭着天性和本能去共情。 “哥...咳咳,很痛吗?林迹同学,班主任嘱咐我问一下你的情况。” “没事,让班主任别担心。” “需要帮你叫家长吗?你这个伤势还是回家休养吧。” 林迹还没答上话,林疏疏便直接给二哥发了信息,然后装模作样地说道:“林迹同学,我已经让班主任帮忙联系你的家长了,稍等片刻。” 林疏疏和林迹一直保持着默契,不将兄妹关系透露给任何同学。这是自小养成的习惯,究其原因,二者都是怕麻烦的懒人,不愿被兄妹关系捆绑着比较。例如“为什么你哥哥永远跑步第一,而你却倒数第一”“为什么你妹妹成绩那么好,你却在班级吊车尾”,诸如此类。 “林疏疏,我手机呢?” “糟糕!裙子没口袋,被我放书包里了。书包还在看台...” “啧,你是白痴吗。” 林迹说着就极其自然地扯了扯少女的马尾,把她拉到自己旁边。顺势将一直攥在手心的纸巾递给她,动态视力极佳的林迹,不可能错过她眼尾那一抹红的产生。 黄冉看着二人状似陌生实则亲密的互动,挑起眉,不如何客气地问道:“林疏疏,林迹是你男朋友?” “你有病?” 林疏疏毫不客气地反刺他,如果不是他撞到哥哥这件事大家议论纷纷,林疏疏都不知道这个家伙叫黄冉,是年级风云人物。林疏疏每天早上都会看见他,戴着一耳朵的耳钉,被纪委主任罚在校门口扫地,在风貌问题上屡教不改。林疏疏经过时,桀骜不驯的少年总是故意把落叶往她身边扫。林疏疏出于教养,一直没开口骂人,今天属实忍不下这口怒气——他是不是害怕哥哥拿第一,故意碰瓷撞人。 “啊对对对,我有病。喏,这是我的精神疾病诊断书,你收好。” 黄冉把刚迭好的一个四不像递给她——用校医诊断本上面的纸折的,他想迭爱心,但实在手笨。少年别过头,一拐一拐地往外走去。他不去看少女红通通的脸蛋和眼睛,生怕烧着自己。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林迹同学,我们走吧。老师说你的家长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林迹不让林疏疏掺自己的胳膊,自己一拐一拐地往外走。他喊住前面同样一拐一拐的少年。 “黄冉,下星期我们再比一次。一百米跑步和篮球。” “行,一言为定。谁不来谁是傻逼。” 黄冉没有转身,嚣张地朝后方竖起了一根中指。 林迹在车上等着,林逾陪林疏疏去拿书包。分明病患只有一个,林疏疏非说自己也不舒服,林逾只能笑笑地替她也请个假。 林疏疏牵着林逾的手走在校道上,小嘴巴停不下来地分享一整天的趣事。讲到黄冉这件事的时候,林逾明显笑得更加温柔;他要过那张纸打开看了看,接着便毫不留情地将这颗“心”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林逾完全能理解少年人因为年轻而鲁莽说爱,但也不妨碍他身为林疏疏的兄长——以爱之名,将这青涩懵懂的爱情根茎剪断。 “哥哥,里面真的写了他有什么病吗?” “唉,这位同学的病全怪我们疏疏。” “啊?” 和林巡沉默寡言一刀切的教育方针不同,林逾对妹妹向来秉持着知无不言的原则。遇到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事理,他都会以温润和善的方式告知,交由少女自行甄别。但林逾也会狡猾地有所保留,例如保留一些原汁原味的真情,将其改写为荒唐的恶举。 “怪我们疏疏太可爱,让这位同学得了失心疯。” “啊啊?哥哥!黄冉在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一些低劣的情话而已。” “情话?那这算是第一次有人和我说情话呀。” 在下一个无人的转角处,风骨清秀的男人把少女困在墙壁和自己的胸膛之间。 林逾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耳朵,循循善诱道:“疏疏,哥哥和你的说的不算情话么?” 渐淡渐轻的秋风吹过,耳朵痒痒的。林疏疏感觉体内那颗由隐秘爱恋积淀而成的果实——正在一下一下摇晃着——谁又比谁狡猾呢? 少女眨了眨眼,两只手臂挂在哥哥的脖子上,踮起脚娇羞地蹭了蹭男人鼻尖。 “哥哥现在说嘛——也和我说一些低劣的情话,让我开开眼!” 林逾低头,回蹭她小巧幼挺的鼻尖。妹妹的这点技俩,没有一分高明。但只要尝到那么一丝甜蜜——这一丝甜蜜来源于十年如一日的“哥哥”——林逾就有足够的理由去投降效忠。 “好好好。我们疏疏初叁学了化学这一科目,那么——” “我爱疏疏。” “像二氧化硅与氢氟酸,我独溶于你。” 校道上落满的银杏果、化学元素和情话,是林疏疏和狐狸的第二个秘密。 作者有话说: 二氧化硅不会溶于一般的酸,只有在碰到氢氟酸时才会有反应生成气体四氟化硅。 就像我只溶于宝贝们!!! 大家的评论我都有看!!每看一条评论我就溶化一次!!!生成许多甜蜜的气体!!但因为梯子不稳定,没办法一条一条回复!我爱你们!!也希望通过我乏力疲软的文笔,让兄妹五人的爱在平面宇宙里鲜活长存!(灵感回来了会多多更新的!想要多多的评论拜托了!) 番外|和狐狸的四个秘密(3) 第叁个秘密。 林疏疏结束了中考,迎来漫长的暑假。被问到想要什么奖赏,林疏疏的第一想法便是和哥哥们一起去海边度假。奈何林巡忙着工作,林迹忙着打比赛,人根本凑不齐。 大一放暑假的林逢提议去巴巴多斯岛度假,他想去看看时尚偶像蕾哈娜的故乡;这没有说服林疏疏,她这一身懒骨头并不想横跨多国去看海。于是连着好几天,林疏疏午睡刚起床,就会被林逢抱住,强制抓去他房间看《加勒比海盗》;依靠船长的爱恨情仇,林逢成功说服了林疏疏,她愿意去巴巴多斯岛一览加勒比海的风光。 林疏疏点头同意了,那林逾势必会亲自陪同。这就是林逢的目的,复杂的出国流程和签证都可以交给二哥。利用,是林逢从二哥身上学来的美德;现在正是回报一下的时候。 夏天,热风裹着海浪卷过沙滩。 16岁的少女身穿白色泳裙,身材发育得趋近完美。海风太喧嚣了,同样喧嚣的还有觊觎者的目光。林逢眯起那双漂亮的眼睛,玩世不恭地搂住少女,背后的手轻轻压住她泳装的裙摆。 “哥哥我们说好的哦,先游到那块礁石的人是赢家。” “怎么?宝贝还怕我耍赖?” “那可不——唔...干嘛摸我屁股!哥哥注意禁令,你不可以碰我!” 林疏疏恼得不行,这次旅行之初,她便对林逢下了禁令——不准有身体接触。她伸出一只脚,朝林逢那个方向用力一踢,便往大海跑去。她不敢回头,因为清楚地知道林逢运动神经有多么凶残——卑鄙的少年,常以脆弱美丽的表象,混淆他人的判断。 “哥哥,比赛开始了——” 林疏疏像打了什么快乐激素,扑灭一朵朵浪花,朝大海深处游去。渐渐地,她离陆岸越来越远,脚底踩不到实物,四周也听不到游客的嬉笑声。少女有那么一瞬间慌了心神,她扭过头,背后空无一人。 “林逢——” 脚趾在海水中颤抖,林疏疏竭力控制住恐惧的神经,哽咽着叫出哥哥的名字。 “咳...林逢咳咳...” 一大口海水灌入嘴内,越是呼喊,腥味越是塞满喉咙。 “哥哥...哥哥抱抱我——” 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涛声和粗重的呼吸声。但少女抱有一种隐秘的自信—— 下一秒,林逢突然从背后将她拦腰抱住;再借着海水的浮力,将她托举到背上。林疏疏趴在少年赤裸的后背上,终于能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哥哥,你故意的...故意潜在下面——” “嗯?那宝贝你说,接触禁令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快把我丢下去吧。” “行,马上找个好地方把你丢下去。” 林逢脚下不停踩着水,一只手作桨,一只手托住少女臀部,朝前方的礁石游去。偏生背后的少女不安分,乳房随着波浪一荡一荡,摩擦着林逾的后背。这令他烦躁,再稳靠老练的船夫,也无法抵挡大海这样汹涌的戏弄。 “小心点。”林逢漂浮在蔚蓝的海水中,两只手托着少女的脚,帮助她爬上礁石。 海浪拍打着礁石,泡沫喷溅至少年的脸上,俊俏的眉梢凝上一层霜白。林疏疏坐在礁石上看着这一幕——她第一次意识到,性感原来真的跟性有关——那颗鼓胀的果实流下涎液,为哥哥、为性感、为私欲。 林疏疏将脚踩在林逢的肩膀上,微微施力便可以让他深陷海潮,彻底失去上岸呼吸的权利。她打算以此来拷问不老实的船夫——显而易见,在哥哥静默的纵容下,她忘了接触禁令,忘了二人之间的力量悬殊。 “哥哥,我先碰到礁石。” “是我赢了。” “我们的老规矩,赢了的人可以命令输的人干一件事。” “我命令你,你不可以答应那个女生的告白。” “不可以装傻!就是那个很漂亮的姐姐...高中时经常和你一起回家,现在还跟你考上同一所大学。” 林逢在水里仰起头,笑意灼灼地注视着她——妹妹像童话故事里的女王一样,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任性地下命令——真想拍下来,这副天真又狂傲的模样。 “啊...原来宝贝又偷偷翻我手机了。” “看到那条告白信息了?” “我说怎么天天挑我刺,还不给抱抱。” “疏疏真是我们家小霸王,天天不准我干这干那的。” “按照游戏规则,我只能答应疏疏咯。” 少女高傲地点点头,赏赐了这个假期以来的第一个笑靥。林逢撑着石壁靠近她,伸手掐了掐她的嘴唇,眼里寄存了下一秒便会隐匿的深情。 “捕捉——这半个月以来疏疏给我的第一个笑容。” “我们该回去了,二哥还等着我们呢。” “宝贝,放心跳下来吧——我会接住你的。” 林逢拉着林疏疏走上岸,海水慢慢吃掉一大一小的脚印。远远能看到林逾坐在遮阳伞下翻着杂志。 林逢将半长的卷发捋至脑后。在阳光的渲染下,少年陈列着妖异的美——这让林疏疏感到懊恼,一旦林逢在身边,余光就会被一条缰绳引导着拴在他身上,根本无法偏离分毫。 相牵的手快要松散开来。林疏疏正想要攥紧,林逢却撒开了手。 “那边好像是...昨天和我们一起看海龟的意大利美女。” “二哥!我过去打声招呼——” 林逾对弟弟笑了笑,挥手让他离开。 “疏疏,过来哥哥这里。” 林逾温柔地拍了拍手,唤回失神的少女。 “哥哥...” 林疏疏扑进他的怀里,俩人一起躺倒在沙滩椅。潮湿的泳裙已经被晒干,附着了许多沙砾。林逾一下一下抚摸少女的后背,不动声息地笑着。 “怎么办,我们疏疏又变成小河豚。” “唔...” “嗯?需要我把林逢叫回来吗。” 林疏疏窘迫地扯了扯裙角。她想一定是布料太短促,藏在体内的秘密才会轻易被出卖。 微侧着脸,视线逃逸到打闹的人群中,男男女女的嬉笑声高过浪花。 林逢被面孔各异的女性环绕着,几分钟前和自己错开的手,正微微搭在女人肩后。 林疏疏直起身,坐在林逾的腰间,被海水吻过的长发一绺一绺披在身后。少女无视烈日,固执地盯着那双手。即使紫外线在眼中过曝,灼烧着视网膜,也不曾眨过眼。她懵懵懂懂地看着,身心顿觉疼痛起来。 她尚未打破“妹妹”这个固有身份—— 她耻于嫉妒—— 她只是很想—— 很想砍掉哥哥那双手—— 竟然在别人肩膀留下亵渎的指纹—— 林疏疏转过脸,竭力抑制住体内的顽疾。 林逾躺在长椅上,温柔抚摸着她的后背。任由少女的身体随着情绪起起伏伏,期间几次压到肝脏,他也纵容不语。 “怎样才能让我们疏疏开心起来呢?” “我...我不能说。” “疏疏,哥哥可不记得有教过你懂事这门课。乖,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不需要考虑代价和成本——剩下的我来为你达成。” 少女紧闭双唇,眼尾翘起一抹红。16岁属于完全行为能力人,她已经能根据世俗标准判断出,自己想要的,是一份不道德的爱——是绝对不能轻易吐露的—— 胶着的对视被打破,一位性感的外国女性用英语和二人打招呼。林逾没有按照惯常的礼节起身,依旧躺在妹妹身下,温温柔柔地用外语与之交流。 Elena来自意大利,和四位女性朋友一起来海岛度假。性感和热情在意大利人的血液中占据极高浓度,Elena渴望在这样美丽的海岸寻获一场艳遇。昨天她就注意到了这俩位迷人的亚洲男性,经过她多次审核打量,他们绝对拥有将自己送上快乐顶峰的能力。可惜林逢拒绝了她——今夜共畅酒精海洋后one night stand的邀请。这位看似纤弱,实则拥有性感肌肉的男孩,很困挠地摸了摸头,告诉Elena他晚上要哄妹妹睡觉。他的语气太认真了,一潭清水的眼眸让Elena忘了自己的准则“Never believe in what a man told you”。原来那位小女孩是他的妹妹,巴巴多斯最美的夜晚就让他耗费在哄小孩睡觉吧。Elena起身走向另外一位风度翩翩的男性,他似乎和林逢的妹妹有点过分亲近。Elena没办法分辨出这叁张亚洲面孔的具有血缘上的相似性。她甚至分辨不出那个小女孩的年龄。于是,Elena摸了摸女孩浓郁纯粹的头发,笑着询问林逾他们是什么关系,介意今晚一起去尝尝巴巴多斯的朗姆酒吗—— 林疏疏险些迷失在外国美女的风情中,那双手一直抚摸着自己的头发,酥酥的,还靠在自己耳边用意大利语说“ti voglio bene”——但对哥哥们超剂量的占有欲令她警觉,产生了一种古老的敌意——Elena在猎艳,想狩猎眼前这位男性,想吃掉自己的哥哥——少女两只腿夹着哥哥的腰腹,暗自用力。 林逾坐起身,把调皮捣蛋的妹妹拥进怀里。他温柔地回绝,说自己无法摄入酒精,并希望Elena不要再触摸女孩的头发。 “Because this is my lover,my girlfriend.” Elena并不意外得到这个答案,远远看见二人纠缠的肢体她就有所猜测。只是没想到绅士的男性也会有逼人的占有欲。她撒开手,歉意地朝二人笑了笑,并祝这对亚洲情侣有个愉快的夜晚。 林逾抬起她的下巴,轻声询问:“这是疏疏想要的,哥哥没猜错吧?” 林疏疏分不清,是从哪里开始翻涌的。灵魂?还是肉体?她感到海平线沿着脊椎攀升——彻底引发了一场不道德的海啸,她本来会在风口浪尖败下阵来,摔断所有肋骨—— 可是林逾——在海浪的窥探中,将俩人的肉身与灵魂紧贴。 “哥哥,我真的会是你的女朋友吗?” 林逾低头吻过少女的发丝,试图覆盖上面陌生的指印。他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确认17岁的林疏疏会不会想要成为别的什么。他可以把人生中所有珍贵的位置,都留给这个古怪的小家伙,但他最不希望林疏疏坐在“女朋友”那个位置上。 林疏疏不想要回答了,她第一次深刻意识到——林逾说的是真的,这份爱无论是何种形状,都会被哥哥捧在掌心。她蹭了蹭他的脸颊,林逾立马停下啄吻发丝,回过头温柔地和她互蹭鼻子。 不会泄密的海风、被紧紧牵住的手和“女朋友”,是林疏疏和狐狸的第叁个秘密。 作者有话说: 我真是第一唠叨老太婆!!! 谢谢大家的喜欢,近来有些感情状况和身体状况,现在调解好了!希望大家的生活都行驶在正轨上,井井有条开往春天。 番外|和狐狸的四个秘密(4) 第四个秘密。 春夜,书桌上的电子钟显示23:27。林疏疏停下笔,喝了半杯冰水,第八颗荷氏薄荷糖在口腔内融化;二者结合所带来的清凉可以打断困意。 少女埋头刷题。左边刷完的题集已经堆垒成小山丘,右边仅剩下寥寥几张试卷。 现在是高二下学期,一个分数容易拉开差距的阶段。林疏疏选择了回家晚自习,这样失去了学校老师的辅导,但抵达了绝对的安静。她善于在安静中征服难题。 可这个家近来安静过了头。人气稀薄,只剩下她和林迹,还有黑夜中几盏黯淡壁灯。 林巡忙到无法再提供早晨叫醒服务,平日让老刘接送两个小朋友上下学。 偶尔回家也是在深夜,他会先检查一遍家里的生活用品是否缺少,将详细的补货清单发给家政阿姨。 接着来到妹妹的房间,替她归纳试卷。在打了问号的题目旁边,用苍劲有力的字迹标注解题要点。 再绕进衣帽间,果不其然,衣服全部堆成一团。林疏疏还美名其曰节能收纳。打开小灯,林巡扶了扶镜框;无声无响地,开始将衣服各归其位。 结束收拾之后,林巡坐在床边。用目光描摹少女模糊的面容,这样甚至可以令高涨的疲惫低矮下去。男人常年保持高傲弧度的脊背弯了下来,在妹妹额头落下晚安吻。 这份沉默的爱,比月色更加温柔,十年如一日守望着少女酣睡的窗户。 林逾更是忙碌。自开春以来,就没在家里出现过。好几次林疏疏打通视频电话,哥哥周边的背景都是酒店或者会所,想来接电话前正忙着应酬。他低声问了一句,“疏疏,早点睡好吗?”来不及听取妹妹的答复,便又匆忙挂断。 林逢忙着与课业周旋,在大学城附近租了房。广袤的城市空间里,大学和家不再是单一的直线距离。林逢回家需要一小时劳顿的车程。 这半年来,他在家里的房间落了锁。但他没落下和妹妹每周一次的约会。 “约会”是林疏疏给这场会面下的定义,歧义甚至暧昧不明。 每周六下午,林逢会从城市的另一端赶过来接她放学。带她去吃大街小巷的美食,带她去江边吹晚风,带她去看电影买黑胶唱片。 每次见面精心准备的花束、林逢只在正式约会使用的香水、以及永远聚焦在自己身上的镜头,都将暧昧推向顶峰。 谁家哥哥带妹妹出去游玩十指紧扣? 自我认知也染上几分暧昧,林疏疏觉得一身校服的自己,很像偷偷溜出来和大学生男友约会的女高中生。 一不留神,心绪撞上了思念。简直要反噬了她的安静。 即使知道大家都在为生活努力,自己也不能落后—— 但一家人已经半个月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 没有拥抱,没有蹭鼻子,没有安抚—— 她快要承受不住这份思念了—— 少女恹恹地阖上题册,拿出手机,在朋友圈转发了一篇文章。 仅四个哥哥可见。《高考进行时——家长的陪伴,是一种力量》 不出所料,没有回音。 其实,林疏疏有一架天秤。精准计量着四颗心的重量,不允准有任何偏颇。若是有哪一方作了减法,少了那么几分爱意导致天平倾斜,林疏疏便会在自身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去掠夺回来。一种极其贪婪的公正。 显然,近来林逾那一方倒向劣势。 思念依附于深夜的幽暗,四面八方布下密网。林疏疏从抽屉里翻找出一串钥匙,决定要去林逾的房间寻求安慰。 她踢掉拖鞋,光脚迈入漆黑的走廊,生怕被耳朵灵敏的双胞哥哥察觉。 因为林巡设有一项家庭禁令,禁止林疏疏留宿任何哥哥的房间;其后一句“举报有奖”,更是光明正大地将林迹收买成他的走狗。 少女悄悄地经过林迹的卧室。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芒,慢慢走到一楼。 打开房门,主人许久未归,空气中弥漫着霉暗的味道。林疏疏皱了皱鼻头,直往哥哥的床上扑去。 啊......是久违的乌木沉香——她所有的安全感仰赖于此—— 少女侧躺着,以一种抱月而眠的姿势——抱紧林逾的枕头沉沉睡去。 梦里,觥筹交错的宴席。透过熙攘的人群,林疏疏远远看见,林逾一身正统英式西装,温润尔雅地站在那儿。 真神奇,哥哥穿正装的样子她咀嚼了千万次,照旧会怦然心动。 她没见过比林逾穿西装更好看的存在。别人穿定制西装是穿个表象,可林逾是实打实的穿出精髓。家族基因赐予优异的身高,健身造就完美的倒叁角身材,将男人与周围大腹便便的企业家区分开来。 伦敦萨维尔街定制的西装,“英式腰省”的设计完美贴合男人腰线弧度。 林疏疏毫无抵抗之力。每次见到林逾,都会情不自禁走上前拥抱他。 搂住哥哥那紧俏的腰身,像是贴近了死神索命的镰刀。人越临近濒死,越会抗拒而渴慕地用力。 这是两人之间的小默契,她的拥抱越是粗暴、越是令人疼痛,林逾越是享用。 梦境里的画面转场——林逾一只手举着酒杯,另一只手搂抱着女伴。男人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优雅地举杯微笑。 善于观察的林疏疏不会错过,林逾举起的玻璃杯边沿呷有口红印。 梦境边缘荡漾出波纹,少女从梦中惊醒。 打开手机,凌晨叁点。 她毫不犹豫地给林逾打视频电话,第叁次终于被接通。 “疏疏?” 委屈和思念鲠在咽喉;林疏疏艰难地开口:“哥哥...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乖乖别怕,先把所有的灯打开。一会儿再慢慢告诉我噩梦内容。” 这是一通不合时宜的电话,林逾本不该接的。但是“林疏疏”叁个字打乱了他的分寸。 林逾盖住手机摄像头,不让妹妹看见背后淫乐的乱象。他提起西装外套往外走去,路径两侧的魑魅魍魉纷纷挽留——手落在男人的胸膛、胳膊和侧腰。 林逾温柔地推拒,那双桃花眼含着笑意,却带来一种砭人肌骨的冷。他大步跨过交迭的肉体,在经理的带领下来到一处私密清雅的房间。 林逾坐在沙发上呼出一口浊气,挪开手,重新注视着屏幕那端的少女。她听话地打开了灯,蜷着腿坐在床上。 林逾不由失笑:“疏疏是睡在我房间吗?” “嗯,反正你不会介意。” “但是大哥介意,疏疏可要好好贿赂我,不然——” 林疏疏打断了他的戏谑,有着不易察觉的颤音:“我只是...只是真的很想哥哥。” 林逾对此类柔软情绪毫无共情天赋。所幸狐狸这种动物,有着超然的聪颖和高明的骗术。在理解妹妹口中的思念是爱意的另类表现之后,他靠近镜头,露出一双温柔到不行的眼睛。 “对不起,疏疏。最近陪你太少。” “这一点是我没做好,你可以贴个大字报批评哥哥。” “但无论去多远的地方、有多忙碌,我都在分秒不停地想你。” “哥哥给你的,可不只是房门钥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来兜底。” “疏疏可是我们家的最宝贵的存在,哥哥所有事情都优先考虑你的感受,不需要怀疑。” 又来了—— 又在讲这种话—— 每一句都像传销组织布下的陷阱,引诱人犯罪—— 林疏疏安静听着,并不言语。 林逾鼻梁的痣被醺上几分醉意,红通通的;一旦男人提起面部肌肉微笑,那颗痣就有生命力地跳动,仿佛活了过来。 她轻轻触碰手机屏幕,温存而盲目地眷恋着那颗痣—— “我梦到哥哥在参加宴会。” “嗯?” “成人社会的应酬,一定不会缺少逢场作戏的女伴吧。” “宝宝,这样思考是误区。我并不需要通过支配女性来表达身份和地位。” “骗人——虽然盖住了摄像头,但手机会收音。我又不是没长耳朵...我猜哥哥现在就在什么色情会所玩乐吧!” “的确是在不怎么干净的地方。” 梦境和现实重合。林疏疏磨了磨牙齿,不符合妹妹身份地发问道:“哦,那哥哥今晚喝了多少杯酒?和多少女人发生了性关系?” “工作所迫,大概十杯酒。至于性关系,我可以先提醒一下吗?宝贝你还是未成年,不该对这种关系过多好奇。” “谢谢提醒。能直接告诉我吗?哥哥那根东西到底插了多少女人?” “疏疏——我不会做任何让你伤心的事,所以答案是零个。” 柔软和颤音不过是一种粉饰,在林逾的纵容下,爱里脏污的特质被挤压着渗出来。林疏疏面无表情地命令:“那哥哥脱下裤子,我要检查一下你到底干不干净。” 林逾揉了揉太阳穴,这个请求显然比灌酒的客户更磋磨人。但是妹妹的一切他都会照单全收——包括肮脏罪恶的那部分,他从未预留“拒绝”这个选项。 “好,那疏疏要仔细检查,还我一个清白。” 林逾贴心地调整镜头,骨感漂亮的手搭在黄铜皮带扣上,营造出色情的视觉反差。 看着林逾解开皮带,缓慢地从裤子里掏出私密的器物。林疏疏不知拿出什么表情,悄悄地吞咽口水。 真的好干净—— 比所有色情影像中的男性器官都要干净—— 干净到会让人冒出“吃起来一定很美味”的想法—— 尚未勃起的阴茎柔软悬垂,呈现出诱人的颜色。林逾洁身自好得可怕,几乎没受过性刺激,阴茎上极少黑色素沉淀。从某方面来说,的确能从性具上判定他的私生活清白。 林疏疏嘴上咕哝着:“哥哥你有暴露癖吗,这种地方也给亲妹妹看?”手上不知羞耻地截屏保存。 林逾举起手机,让镜头对准自己的脸,单手整理好下面的凌乱。醉意聚在眉间,他凝视少女的眼神温柔而深情,仿佛下一刻就能酿出酒来。 “疏疏,现在可以安心睡觉了吗?无论如何,要记住哥哥的话,不要对性器官好奇,更不要产生崇拜。这只是一个器官,并不能左右人的思想。” “胡说,我分明从哥哥的性器官中看到了很可怕的思想。” “嗯?” “一个男人,竟然为了自己的妹妹保持性器官的忠贞,这不可怕吗?” 反正那是林逾—— 对自己无限放任的林逾—— 讲完这句话,林疏疏连晚安都不说,就挂断了视频通话。像个恶棍,讨了好处还要倒打一耙。 羞意后知后觉涌上心头,少女把羞红的脸埋藏在哥哥的被窝里。 第二十五次阅览完那张截图,林疏疏将相片设为私密,终于舍得回归睡眠。 春夜里的视频通话、房间钥匙和性器官,是林疏疏和狐狸的第四个秘密。 作者有话说: 啰嗦老太婆回归! 林逾还是妹宝的性启蒙老师、哲学启蒙老师、糟糕性癖的启蒙老师!以后来个家教老师play一点都不为过吧? 019|长兄的心理课 九点二十五分。 程顺安泡了杯茶,在办公室等着接见客户。 身为一位高级心理咨询师,他不喜欢称呼来客为“病患”,更喜欢称呼他们为“客户”。 毕竟来到这所私人医院的客户非富即贵,总有办法得到他们想要的,不算是真正的病患。 九点二十九分。 程顺安见到了林巡。 身为一位机敏的心理咨询师,他从客户跨进门的那一刻就开始分析。 男人通身写满了低调矜贵。灰色的拉夫劳伦衬衫,配上质感满满的西装裤,左手佩戴着江诗丹顿的机械表,右手等等,那是发绳? 程顺安把刚刚定义的“性冷淡”划掉,暂定为“控制欲强”。 九点叁十分。 程顺安开始咨询访问。 随着深入交谈,他几乎要一锤定音,林巡跟林院长不愧为一家人。他们温雅绅士,做事认真,但言行举止毫不掩饰地透露出掌控者的本色。 十点二十分。 程顺安不再引导话题。 林巡独自列举了所有例证,并推导出结论——他不认为妹妹畸形的爱恋是病态的,他自责,觉得是自己无意识地给予了妹妹错误教育。 程顺安不动声色地倾听,想起很久以前瞥到的画面。少女一身家居服,坐在院长办公室的领导椅上。他年轻有为的上司、这家私人医院的院长,半跪在地上,温柔地哄着少女,为她修剪脚趾甲。 程顺安在内心反驳,可不止你一人给了妹妹错误教育。 十点叁十分。 经过一小时的观察,程顺安惊叹于这个男人身居高处,却依旧保持着品性的纯粹。他有着不符合资本家身份的共情能力。在尚未建立稳定咨询关系时,人们通常警惕心理医生,倾向给出摸棱两可的答复。可林巡在逼迫自己完全坦诚,他不想浪费二人的时间。即使剖析家庭的不伦关系让他痛苦,他依旧目光清明、用词精准地给出答复。 这是一个有真正人格魅力的人。程顺安从业多年,与复杂的人性打交道,很少称赞客户。 咨询临近尾声。 程顺安清了清嗓子,从专业角度开始分析:“林先生,令妹对其他家庭成员产生比较禁忌的感情,极大可能是因为你们的入侵式家庭教育。这种过度保护,入侵了人格边界,会让心智尚未成熟的女孩对兄长产生不健康的依赖倾向。” 林逾蹙着眉,并不否认自己的过失, 程顺安继续说道:“小女孩太依赖你们了,根本处理不好其他亲密关系,导致她将这段亲情直接扭转变质。或许可以带她一起来做个心理测试,在这种过度保护中成长,她可能没有发展出健全独立的人格。” 心理咨询师的揣测,让林巡感到不悦。他倾身向前,撑在桌沿的手隐忍地爆出青筋,坚持道:“程医生,我并不认为她有什么心理疾病。恳请你不要在我透露的相关信息中——分析我的妹妹。我强调的是自己精神层面需要治疗。” 程顺安诚恳地点头,心里暗叹:果然是个控制狂。 控制狂,本身就是一种人格缺陷,无可救药的病症。林巡自己略有感触,愿意主动配合治疗,但一涉及那个特殊的存在,就尽显偏执本色。 这位经验丰富的心理咨询师,没有设想过一种可能——不伦的开端,是双向选择,并非兄长单方面失格。林巡的控制欲并不是天然的,而是被人后天栽培的产物。林疏疏也没有在入侵式养育中丧失独立人格,反倒是在这种过度保护中如鱼得水。 程顺安唯一错估的变量,就是林疏疏的复杂性。 十点四十分。 程顺安起身握了握林巡的手,宽慰地说道:“社会学家罗尔斯有一个经典表述;权利优先于善,但善高于权利。” “林先生,我站在一个较为人伦的角度说话——我认为,一切爱请和性行为,只要尊重、自愿、不伤害他人,那就是个人选择问题,不关乎道德判断。” “您的道德感促使您谴责自己,其实您跳出社会规训、以一个理智的角度来看,我们日常依赖的道德感是经不住推敲的。” “反正哪天奶奶来看病,说自己和孙子相爱发生了性关系,我也只能说这不是心理疾病。” “乱伦不是疾病,您害怕面对自己、通过全然掌控他人获得安全感,这才是您病根。” 林巡把车停在榕树下,在驾驶座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搁置在方向盘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 他很想判定这位心理咨询师和林逾是一丘之貉,泯灭道德,毫无人性。 但副驾驶座上的笔记本电脑,清晰显示着他调查的数据。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享有盛誉且为人正直的医生。 程顺安能被林逾挖走,是因为林逾愿意斥巨资,帮助患有精神疾病的儿童正常生活。他也愿意让程顺安在业余时间开展公益咨询。这对于在私人医院任职的医生来说,是恩赐——赚取高薪的同时,还能实现理想抱负。 树的影子爬上膝盖,那股无力感落进男人的骨髓。 他回想起了父母去世的那段日子,林逾妥善地接过了重任,而他身为长子、长兄,姗姗来迟。 当林巡拂去外套上的雪,小心而温吞地朝数年未见的妹妹伸出手,她的第一反应是躲进林逾怀里。 若不是电话及时响起——林巡或许会被阴影操控着,踩下油门往人群中撞去。 “疏疏?” “唔,哥哥!二哥准备做蛋糕来着,结果发现没有苏打粉了。” “好,我一会儿买回去。” 月亮重新升起,一派的清冷高贵。乌云之下,隐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暴虐。 作者有话说: 或多或少,因为父权和宗族文化的影响,林巡和林逾在暗处角逐着绝对掌控者的位置。竞争,但也互相托付。兄弟间的感情也说得上独特。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020|这紧张的三分钟搏斗,本质上是一场情感 林母决定怀第叁胎,盼望这是个软乎乎的女儿。 谁成想,生下一个比女孩还漂亮的男孩。 林母自作主张地将孩子往女性形象打扮。待叁年后生下了真正的女孩,林逢就被置于一个微妙的位置。 兄妹五人中,林逢不是最年长的,上面有两个年龄更大的哥哥;也不是最幼小的,下面有一对更年幼的弟妹。 家长容易忽视处于中间位置的孩子,而孩子渴望得到父母的关注。 为什么妈妈的目光总是落在哥哥、弟弟和妹妹的身上? 为什么妈妈会亲手给妹妹扎小辫子,不给我扎小辫子? 明明所有人都夸我是最漂亮的小朋友,为什么爸爸妈妈总是不看我? 这份无意为之的不平等,催发出了林逢灵魂的第一粒种子——抢夺。他想要要抢夺父母的关爱和目光。 可他太稚嫩了,暂且只会“讨好”这一个手段。他主动留着女性化的长发,为了讨好母亲对女儿的幻想。 紧接着,他学会了“表演”。在其他小朋友皮猴乱窜般的年纪,他乖乖坐在母亲旁边,陪她弹钢琴,陪她画油画,陪她洗胶片。让母亲惊喜地以为这是个艺术天才。 林逢慢慢成长为一位拥有艺术家格调的美少年。 林巡常常对着他的脸叹息。试图说些什么,最终却又阖上了嘴唇。 这份美,有作茧自缚的媚俗感。 父母意外离世后,林逢好像终于走出了怪圈。 十七岁的少年像失去桎梏的疯子,投身各类冲击感官的极限运动。脱离了美与艺术,由运动和暴力带来的高度亢奋让他上瘾。 借着十八岁拿到的股份分红,以及林巡的默认放纵,林逢在假期会尝试各种运动,例如跳伞、攀沿、蹦极、潜水、滑野雪。 林逢十九岁那年开始练拳击和散打,某一次带回家的拳套被十六岁的林迹发现了。 林逢顶烦这个弟弟。闷得像个病灶子,想要什么又不说,就会吊着个眼睛看人。 “林迹,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看到你这个眼神我就想揍你一顿。” “带我去拳馆,随便你揍。” 父母曾在林迹小时候,送他去练拳击。不过学了几个月,母亲便把他送去练跆拳道。这位高雅的女士,不太欣赏拳击这种横冲直撞的表达方式。 林逢被他呛得无言,却还是带着麻烦的小鬼去了拳馆。给他办了张卡,并在林迹十六岁生日时送了一副限量销售的拳套。 兄长的影响是可循的,林迹跟着林逢尝试了许多极限运动。还学会了抽烟。他们一样爱抽煊赫门。 这些林疏疏都不知道。男人间的秘密和默契,封锁在女孩看不见的地方。 九点叁十分。 时隔多年,林逢再一次开车载着林迹来到这家私人拳馆。 二人拒绝了馆主递过来的头盔、护齿和护裆。提着自己的拳套,分别占据拳击台的一侧开始热身。 林逢望着对面的少年脱下短袖,后背的刺青从隐晦不明到渐渐清晰。 林逢不会错过少年的刻意——刻意将后背对准自己,刻意脱掉衣服赤裸上半身。 “林迹,你真的没疯吗?” “算是疯了吧。” “我看也是。一回合叁分钟,直接裸打?” “行。” 凶猛的野兽摆出入侵的姿态——少年紧绷着肌肉,脊柱微微拱起,绕步靠近林逢,重心落在前脚随时准备进攻。 步入高中后,他专注球类运动,拳击已经许久未碰。而林逢拳关节厚实的老茧,昭示着他一直在训练。拳击运动需要力量、体格和技巧,林迹清楚自己只占了一个体格优势。 果然,林逢笑了,那是一种无声的傲慢。他甚至没有摆出防守架势。逗狗似的逗弄着林迹,利用稳靠的腰部力量一个后仰,便躲过了林迹的勾拳。 “林迹,你这双眼睛真招人烦。” “哦?我看林疏疏很喜欢。” “是吗——” 林迹在球场上向来是激怒人心的高手。他长了一张帅气但侵略感十足的脸。只要吊着眼梢,勾一勾嘴角,那副嚣张的样子能让任何一位雄性感到尊严被践踏。 此刻加上禁忌的催化剂,两人的交锋变得愈发凶残。 林迹逐渐处于防守的下风,他尽可能让自己回忆起往日训练的步伐,以及林逢的出拳习惯。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是个较显狼狈的门外汉。 “昨晚你就是用这双眼睛,看着疏疏对吗?” 林逢危险又甜蜜地笑着,肌肉攒聚着力量。他腻了,逗弟弟实在没什么乐趣。他不再给林迹格挡的机会——狠辣地出拳,朝少年的眼睛击去。 那穿透力极强的一拳袭来之时,林迹完全是凭借着野兽对危险的天生警觉进行闪躲。 拳头从击中到闪躲的一瞬间,有一个微小的位移,在少年的左眼下方擦出了一道伤口。 一滴又一滴的血咕哝着冒出来。 这紧张的叁分钟搏斗,本质上是一场情感宣泄。 有些疯子,偏要见血才能让体内嚎怒的风暴停息下来。 林迹拥有一种动物性的敏锐。林逢挥出的每一拳都在将激进的情绪反刍给他。 那压根不是哥哥的教育和斥责,是一个雄性的嫉妒和焦躁。 太明显了,明显到林迹也被惹怒。 “小迹太遗憾了,你输了。” “你开心就行。” “懒得送你,我还要赶飞机。你自己回家。” “对了,叁哥。” 林迹挑衅地喊住了林逢,将今早收到的恶意回敬给他:“你最喜欢的穆罕默德·阿里好像说过——” “击倒对手不难,征服自己才是最难的。” “在这方面,哥哥你输得可不要太彻底。” 少年喘着气坐回角落,卸下拳套。打开手机,备注为“女朋友”的家伙发来信息: “男朋友where where?” “快回来吃二哥做的蛋糕!” “我的女仆裙被你扔哪儿了?” “那可是我朋友送的生日礼物” “男朋友滴滴滴” “记得帮我去小区东门的菜鸟驿站拿快递” “我好累不想出门” “取件码发给你了,爱你”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少年用牙齿凌厉地咬住护手带的尾端,单手解开了缠绕的绷带。烦躁地敲击着键盘,回复道: “你是不是拿我手机改了备注” “林疏疏你有点自知之明” “哪儿有什么女朋友” “我只看到烦人精” “半小时后就到家” 021|林老师的教学成果斐然,交织的红痕构成 林逾给林疏疏上了一堂性教育课。 肉体是书写教义的黑板,唇齿是循循善诱的教鞭,性器官是激发兴趣的劝学工具。 林老师的教学成果斐然,交织的红痕构成了最色情的板书。 林疏疏躺在哥哥的怀里喘息。不确定吃与被吃哪个更令她感到餍足。或许二者皆有。她试图求证什么,蹭了蹭林逾的鼻子。 凶残部分随着潮水隐退。林逾如往常一般昏聩,会意低下头,再一次温柔地含吻怀中的少女。他纵容着妹妹吃掉自己,要肉给肉,要水给水。 在老师的接济指导下,林疏疏精通“接吻”这个动作,不再重现昨日唇碰唇的青涩。她的吻和拥抱一般粗鲁。像是在满足什么原始欲力,不停吸吮着林逾的唇肉。 林逾伸出舌尖,舔断唇肉间拉出的银丝,好笑地发问道。 “我们疏疏是还在口欲期吗?” “诶?不排除这个可能。哥哥,我还想要...想要亲亲...” “宝宝,再亲五分钟就带你去洗澡好吗?” “先亲亲再说!” 小朋友跟黏糊的章鱼没什么两样,手脚并用缠着人,带来一种窒息的幸福。这么多年来,林逾总结出来的应对方法就是“继续宠着”。 卧室有独立卫生间。林逾将少女抱进浴缸,调试好合适的水温,点上香薰,放入牛奶味儿的泡泡浴球。他在旁边的淋浴区快速清洗好自己,穿上浴袍,去二楼给妹妹拿换洗衣物。 林疏疏的衣柜一团糟,林逾没忍住将几件裙子挂好,倏地意识到什么,又把挂好的裙子打乱。他挑出一件长袖睡裙,确保它能遮盖住人体的大部分肌肤。 太可爱了——他不忍心破坏妹妹为某个控制狂布下的圈套。 如果出一份试卷,考察对林疏疏的了解程度,林逾一定是那位立于不败之地的满分考生。 林逾在厨房泡了一杯热抹茶,搭配着手指饼干一起放在托盘上。将食物和手机放在浴缸置物架上,林逾吻了吻少女的额头,便去厨房继续制作今早怠工停施的蛋糕。 林疏疏把下半张脸埋进水里,不让傻气的笑容暴露在空气中。 少女对性、爱情和婚姻的全部幻想,映射在四位兄长身上——起始于青春期,贯穿整个成年期。 现今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快乐像爬墙类植物迅猛地在春天的中心蔓延。 林疏疏吹了吹浮在水面的泡泡,欢快地给林迹发了几条信息。接着将林逢从黑名单中解除出来。 结束泡澡,少女一身清爽地坐在吧台。面前是热腾腾的培根蔬菜燕麦粥,碗沿搭着超大尺寸的汤勺。 所有碳水食物中,林疏疏最喜欢粥,因为不涉及使用筷子和叉子。她的懒惰总是发散在古怪的地方。 而哥哥,连这些小细节都会照顾到、呵护到,甚至可以说是娇惯。 “哥哥,好美味!” “宝宝慢点吃,别烫破嘴皮。” “哥哥过来点儿,我要颁发一个亲亲以示奖励。” “谢谢,有疏疏这样大方的领导真是我的荣幸。 突破那层伦理界限后,林疏疏不再胆怯于索取爱意。她任性揽过哥哥的脖子,迫使林逾从吧台后方走到她跟前。脚丫子不如何客气地闯入男人腿间,贪恋着不道德的热度。 林疏疏想起曾经一个索吻,需要用尽她整个冬天的力气。即使林逾毫无底线地退让,为她开通所有特权。她还是战战兢兢缩在“妹妹”这个身份之下。 “妹妹”这个身份是一层天然保护,同时也是一层天然障碍。 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她终于得以打破重建。 她不仅要是他们的妹妹,还要是他们所能负荷关系的全部总和。 而狐狸,在探进她秘密洞穴的那一刻,就已经暴露了身份。 果不其然,他是欲念同样泛滥的共犯。 于是,兄妹二人在满室的食物香气中接吻,哪管窗外的春天会如何审判。 作者有话说: 姨母们,攻略林逢在非常后面,他不知好歹啊,他非要和妹宝犟啊! 在熬下一章的肉汤,是激烈红烧口味的,彻底吃掉一些尚未反应过来的男高(彻底吃掉后,就会从平平无奇的哥哥变成小狗啦!) 022|狗和狼同属犬科,并不承受平白无故的欺 大厅传来开门声,是林巡回来了。他从厨房经过,只能看见林逾的背影。 少女被死死地罩在男人怀里,两性的体型差凸显得淋漓尽致。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可闻,林疏疏不可避免地产生偷情的慌乱感。她将头往后仰起,试图分开激烈纠缠的舌头。 可林逾温柔面具的背后,藏着一位独裁者;伦理道德无法在他的国度造成恐慌。他微扬下颚,追着少女抬起的下巴,去逼吻已经泛肿的唇肉。 同一时刻,乳房深深陷入男人掌中,被玩弄,被揉捏。斑驳的指印,为这场不道德的情事再添罪证。 “哥哥...拜托拜托,不要再亲了。” “嗯?不是我们疏疏一直说亲不够吗? “够了够了!” “长记性了吗?下次还敢不敢这样撞上来要亲亲?” “暂时不敢!至于下次敢不敢,我看情况行事。” 十分钟前,林逾在厨房岛台削着水果,准备用来装饰蛋糕。厨房刀具是找人私家定制的,这是他的习惯,即使是一把小水果刀都需要保持高度锋利。 而林疏疏从背后抱了上来,伸手就去夺那把刀,不知轻重地索取亲吻。 这无疑踩到了林逾的底线——林疏疏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他都奉陪谋和,前提是她绝对不能伤害自己。 他预备让林疏疏长长记性,可现在被她软软地盯着,脾气再一次走丢。刻在林逾行事标准里的杀伐果决,碰上林疏疏便会降级为轻拿轻放。 林逾整理好两人的衣冠,拇指揉着少女的唇珠;在擦掉水痕的同时,感叹造物的神奇。妹妹让他领略到唇部器官的深奥哲学——不仅能吐露出让他毫无招架之力的话语,还能唾解他体内暴唳的坚持。 林巡提着购物袋走进厨房。除了小苏打粉,他还采购了其他烹饪食材。 漫长的异国求学生涯,将他的中西餐厨艺打磨得极其优秀。林巡天生对数字敏感,制作餐点会精确到克数的最后一位;精益求精的执行力,使得他可以复刻出教科书式的菜品。 林巡回国后,没在家里烘焙过西点。他将这部分空间留给林逾施展。以至于林疏疏根本不知道,她每次生日或者儿童节收到的——那些精美如艺术品的蛋糕,全部出自林巡之手。 林巡的时间,在行业内有着每小时高达十万美金的报价。昨天林疏疏因为着急回家而错过的蛋糕,是他在私人烘焙房耗费了一下午时间制作而成的。 林巡带着委屈的小家伙回家后,餐厅询问蛋糕怎么处理,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气,礼貌回复:“劳烦扔掉。” 林疏疏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扔在后街垃圾桶的蛋糕,裱着十八朵玫瑰。 蛋糕和他的制作者一样,因为太擅长隐藏浪漫,屡屡被忽视真实的甜度。 按照时间推算,林巡其实比林逢更早准备好玫瑰,不过是以另一种不张扬的形态。 林逾接过了小苏打粉,笑着和大哥耳语几句,寻问咨询后的感触。林巡摇了摇头,目光轻轻擦过一旁少女的脸颊。 林疏疏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等着即将出炉的抹茶曲奇。她的脸很红,仿佛旁边烤箱里烘烤的不是曲奇,而是她的颊面。 目光是思想的叛徒,任林巡发挥多大的意志力都无法召回。关注林疏疏,并且掌控她的一言一行仿佛是成瘾性行为。 林巡背过身,穿上围裙,将眼镜取下放进裙兜。目光失去具体视力,他开始认真料理午餐食材。 鱼和野菜是今天的主题。现在春季海水偏凉,是鲜鱼最美味的时候。野菜更是季节馈赠,一筷子便可以拈起整个春天。 平日忙于工作,大家分散在各处解决叁餐。其实,兄妹五人的骨子里沿袭了传统观念——叁餐的意义在于家人团聚。 每当周末到来,林巡会准备主食,林逾则会准备甜点和饮品。 脱下强硬的战袍,回归家庭。两位兄长有着超乎常人的耐心,他们以各自的方式为家庭这棵参天大树输送丰沛的养分。 林疏疏、林迹和林逢,只用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悠哉地来上几局游戏,过会儿便能享用美食。 林迹抱着两个快递回到家。 “林疏疏,你的快递。” “可以直接拆掉,有一份是买给你的。” “这么好心?” “等等,哥哥你过来点。” 林迹坐在沙发上拆快递,没意识到是在呼叫他本人。春天温度并不高,常人仍穿着长袖长裤,少年却已经是白色背心配灰色运动短裤。 林疏疏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的家长,绕到沙发背后。上半身压在少年的后背,快速咬了一口他的耳朵。愤愤地说道:“林迹,你是什么品种的呆瓜?” “啧,说话就说话,别跟我动手动脚。” “是提醒你——别这么呆,我刚刚在喊你哥哥!” “知道了,你快下去。” 纹身带来的刺痛残留在后背,林疏疏胸前那两坨肉跟主人一样顽劣,好巧不巧压在那片区域。林迹选择性遗忘的记忆,又被这份糟糕的触感唤醒。 “我不,就要黏着。你是对哥哥这个称呼不满意吗,男朋友?” “你能不能别自说自话,让我先拆完快递。” “快递有什么好看的,有本事来看我。” 十八岁的身体拥有蓬勃生命力,每一刻都和时间竞速着生长。林疏疏贴着少年袒露在外的肌肉,抑制不住地想招惹他。 她还是没长记性,沉浸于欺负小狗的一时快乐。忘了狗和狼同属犬科,并不承受平白无故的欺负。 这个族群的野兽报复心极强。忍耐限度透支后,会咧开獠牙,恶意叼着猎物柔软的后颈,让其品尝到什么是真正的欺负,最终只能含泪嗫嚅着求饶。 林迹猛地弯下腰,少女毫无防备地随着前倾。 他那双手,大到足以包裹住一切球类物体,包括妹妹圆滚滚的臀肉。 一个呼吸转换的瞬间,他握着那部分圆润,借力将后背的少女翻转进自己怀里。 “行,我现在就看着你。” “哥...哥哥!” 林迹掐着她的下巴,缓慢扫视着什么。 “早上在卫生间,咱俩也只是碰了碰嘴。” “怎么现在肿成这样?” “呵,别演。蛋糕可不烫嘴。” “所以这一上午的时间,你是在跟谁玩亲嘴游戏呢?” “不介意告诉我吧,女朋友。” 少年俯低眼神,带来浓郁强烈的侵略感。 像一只狼犬狩猎归来,一番审视之后,察觉自己的私密领域被他人气味所玷污。 令他情绪糟糕、悬起危险念头的是——循着痕迹可以发现,那股气味有几分熟悉,明显来自同族的兄长。 作者有话说: 亲爱的读者,你可以选择对这个卡肉且无能的作者,做出以下一项行为( ) A.朝她扔你家过期的臭鸡蛋 B.诅咒她测核酸捅鼻子 C.活菩萨转世给她投珠珠 D.“萌萌,站起来!” 023|林疏疏早在诅咒和折磨中死了一万次 夏娃吞下禁果后,最先品尝到的滋味是“羞耻”。 林疏疏比之更加罪恶,渴望吞下的禁果不是一个——而是四个,得在罪恶的基础上乘以四。 少女惊奇地发现,自己并不会为此感到羞耻。或许因为无论犯下多么滔天的罪行,家庭伊甸园都不会驱逐她。 林疏疏被林迹控制在怀里,动弹不得。她盯着少年脸上的伤口,咽了咽口水,眼中是让人无法起疑的清澈。 “当然不介意告诉你呀,是被二哥亲肿的。” “招惹我一个还嫌不够是吧? 林迹压抑着音量,还有某些危险的念头。他追问林疏疏的声音很低;若不是每个字眼都清晰地蹦了出来,几乎令人以为是兽类的低吼。 “这个问题——林迹你是在吃醋吗?” “算了...你闭嘴吧。” 林迹松开手,少女的下巴被他掐出红痕。那块皮肤很白,呈现出玉的质感,没有被人为制造出红血丝之前,浮着淡淡的青蓝色脉络。 让林迹久违地想起那对玉麒麟。 双胞兄妹降生时,父亲托人打造了一对翡翠蓝水麒麟,寓意长寿与吉祥。两人一直挂在脖子上。十四岁父母去世后,林疏疏摘下了玉坠;长寿吉祥显然是在放狗屁。 林迹习惯了玉坠的沁凉,不想摘下来。反倒是林疏疏...趁着他睡觉,剪断了红绳,将一对玉麒麟藏了起来。 林迹以前没跟她计较。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腾升起焰气,想把旧账翻出来,好好清算一下。不光被她剥夺了自由,同时还要接受道德的鞭挞、兄长的恫吓和情欲的煎熬。 在拿捏哥哥情绪这方面,林疏疏可谓装载了地震监测系统。林迹不过是垂下眼帘,她便察觉到了余震,立马凑到他眼前轻轻吹气。 “不要生气嘛——” “这里怎么擦破皮了?我给哥哥呼一呼,痛痛飞飞。” “别把口水呼我脸上。” 林迹烦躁地扭过头,又被林疏疏拽住两只耳朵转了回去。少女一呼一吸间全是蛋糕的香甜,他压根拿不出力量去抵抗。只能耷拉着耳朵,由她啄吻破皮的创口。 林疏疏观察了一下局势,两位哥哥忙着烹饪各自的菜品,自己尚有作案空间。 林迹耳尖到耳垂烧出一片血红的火光。她狡猾地将战火转移到腰部,手掀开轻薄的阻碍,描摹着哥哥性感的肌肉线条。 林迹的闷哼被一个又一个吻堵住。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单手就能将身上的麻烦搬走,而不是困在沙发的方寸之地被欺负。 “两位小朋友,洗手吃饭。”林逾在厨房遥遥喊了一声。 力气后知后觉涌上身,林迹蓦地推开少女,动作凶得不行。 “林疏疏,我警告你——没有下次。” “别跟我动手动脚。” “你去找谁都行,反正不要再来找我。” 这场战争没有燃起硝烟,却在少年身上留下了应激创伤。不在肉体,更多是在精神,那里正隐隐隐灼烧。 愤怒的血管扩散到虹膜边缘、颧骨两侧。黑色的眼仁,小麦色的皮肤,哪哪都沾上诱人的果红。 林疏疏又馋蛋糕了,这次是有着浓郁色彩反差的红丝绒巧克力蛋糕。 餐桌上,林巡习惯照顾两个最小的。他先为林疏疏舀了一小碗苋菜鲜鱼汤,再给林迹盛了一大碗马兰头腊肠焖饭;双胞兄妹一个喜欢先喝汤,一个喜欢先吃米饭。 林疏疏有个专门喝汤的青釉碗,是林逢去瓷镇游玩时给她烧制的。精致小巧,花瓣状。她爱不释手,直接宣言每餐都要用这个碗喝汤。 林逢给林迹也烧了一个,粗粝宽大,狗盆状。林迹气笑了,反手就打算扔进垃圾桶。 林疏疏在家族群发了个红包,附言“不辜负哥哥心意的小狗才能领”,手段浅显,却对财迷百试百灵。 林迹没能扔掉这个饭碗,并且还在日后发现,这碗和自己的饭量极其匹配,拿来吃饭格外香甜。 这顿午餐,吃得像一出默剧。林疏疏没同往常一般和林迹拌嘴。哥哥给她夹菜,也没力气说上一声谢谢。 她知道林迹的宣言不是出于正义的立场,完全是出于雄性的嫉妒。却还是被他的气势汹汹吓唬到。 林疏疏善于提问,她问自己,假如兄长们不止她一个妹妹,还有其他叁个。兄长提出想占有四位妹妹,自己能欣然接受吗? 答案必然是不能。这不伦的果子你不要脸面吃一颗就够了,还妄想吃这么多颗。不仅不能,林疏疏还会寻求法律援助,替其他姐妹把兄长告进牢里。 那性别置换一下,哥哥们又怎么能接受自己同时霸占他们四人呢? 林疏疏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曾经单是思考“是否可以爱上兄长”,就耗尽了大脑能提供的所有问号。 禁忌的种子萌芽之时,她曾翻阅过大量相关书籍。纳瓦约人有个诅咒,乱伦者的骨头将会枯槁,令人敬畏的诸神会审判他的灵魂。 十几岁的少女蹲在阳台嚎啕大哭。她合上书,抽泣着丈量自己与死亡的距离。几乎是抱着必死无疑的信念,坠入不被文明宽恕的情网。 林疏疏早在诅咒和折磨中死了一万次,现在追究兄长们能否接受自己的贪念,实在是太迟了。 少女是得寸进尺的典型模范。林迹昨晚的隐忍给了她一寸,林逾今早的纵容又给了她一尺,被哥哥们喂养出不可计量的贪心。 圆桌垫着餐布,隔绝出底下的秘密空间,亦是胡作非为的绝佳场所。 少年的手青筋凸起,明显在忍耐着什么。蚕豆刚夹起便溜走——同时,运动裤下的丰硕,也被一双修长晶莹的玉箸夹住。林迹调整筷子角度,再一次去夹那颗豆子。 哧溜一下,蚕豆滑回盘中。 眼圈被情欲糅出脆弱的红,林迹红着眼,抬头望向对面的林疏疏。她坐在两个哥哥中间,骄矜得不行,仿佛他们叁个才是同一国度。 林迹渴望团聚的温暖,但那阑珊处的灯火总是刺痛他的眼睛。他停下筷子,又一次感到格格不入。这份“格格不入”,促使少年打磨自身的爪牙,过早成为草原上孤僻的只狼。 所幸林疏疏回望的眼神一如既往黏糊,扯回了少年飘渺的安全感。 “林迹,我就说你笨吧,连颗豆子都夹不起来。” “林疏疏...你——” “好好吃饭。小迹把你碗拿过来。” 林巡开口打断二人的对话,有条不紊地将一颗颗蚕豆夹入弟弟碗中。 林疏疏吐了吐舌头,暗处的脚不像明面上一般安分听话。它有自己的想法,想去吃一些更加饱满、更加美味、更加禁忌的籽粒。 林迹屈辱而隐忍地皱着眉。刚想将椅子往后挪一挪,搁置在下体的脚便落了下去。他大口扒拉着碗中的蚕豆,空荡荡的失落感无人认领。 林逾拍了拍少女的腿根。在多人场合,他总是无条件跟大哥站在同一战线。 “疏疏听话,大哥说了要好好吃饭。” “嗯嗯,我在好好吃饭。” “我跟大哥下午去见一位老前辈,你们在家要认真学习。” “老前辈?我认识吗?” “疏疏没见过,不过我猜...十之八九想给大哥做媒。” 林逾支着下巴,单手梳理少女披肩的长发。他笑眯眯地透露出行程,本人也不能确定真心和阴谋的各自占比。 林疏疏担心林逾有女伴,担心林逢谈恋爱,担心林迹泡学妹,都不会担心林巡踏入一段亲密关系,遑论婚姻。 寻常中年男子迫于家庭社会压力,把结婚当作完成指标。但哥哥是机器人,只按照制定好的程序行事。程序里最优先的就是家庭,哥哥最爱这个家,根本没有多余的零件去和别人组建家庭。 “最近很多骗局,我是建议哥哥们暂时别踏入婚恋市场。” 林巡应了一声“好”,将剔芯的枇杷递给林疏疏,她习以为常地张开嘴,却没能吃到黄果子。 男人清清冷冷地举着枇杷。不再像往常一般送入她嘴内。 “哥哥!” 林疏疏今早起床就发现了,哥哥在和她划分界线。好像一旦越界就会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委屈不停往上蹿。 少女挟持住林巡的手,毫不客气地将其拉到嘴边。张口吞下金黄色的果肉。以及后面一截雪泥色的指尖。 024|他是隐忍,不是懦弱 林疏疏咬住那截指尖,抬起眼睛同哥哥对峙。少女的牙齿不锋利,像她本身,有种可爱的钝感。具有冒犯意味的动作由她做出来,不会令人感到刺痛和违和。 林巡被妹妹直勾勾盯着,短短叁十秒内,防线被四面八方探出来的钩子瓦解。无论他如何理智地、机械地抵抗情感和欲望,一旦林疏疏发起攻势,他便只剩下缴械投降这个选择。 “疏疏,这样不卫生。快吐出来。” “那哥哥要亲自喂我吃。” “疏疏喜欢吃吗?外公前几天寄来的,正宗苏州青种枇杷。” “喜欢!甜中带点酸。唔...有核。” 林疏疏用舌头卷出果核,林巡自然地伸手接过。另一侧的林逾递上餐巾纸。他们对妹妹的照顾已经形成了一条完善的流水线。 林巡将果核包在纸内。指尖、掌心都被妹妹的唾沫濡湿。1毫升唾液可以找出8000万个奈瑟氏菌,洁癖深重的林巡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不擦拭,仿佛在刻意等待着名为“林疏疏”的细菌溶入体内。 午餐进行到最后,界限悄悄瓦解。林疏疏抱着林巡的手臂,继续刚刚的相亲话题。 “这位前辈敢给哥哥做媒,介绍的姑娘一定是s市数一数二的优秀。” 少女扰人的小动作不停,两只手揉捏着男人胳膊的肌肉,像是玩弄着手感极佳的解压玩具。 “哥哥,你要是真去相亲了,得热情点。别只会嗯嗯,给人冷得以为在二月呢。转头就拍下你的背影,吐槽今天相亲遇见了冰雕。” 林巡将最后一颗枇杷送入她嘴内,慢条斯理地答道:“放心,不存在这么一位女士。” “为什么?哥哥可是到了成家的年龄。” 林疏疏嚼着果肉,味觉与心情交织。这枇杷分明甜味适中,却带来一股捉摸不透的酸味。 “因为疏疏不开心。恰巧老前辈关系网中97%的适婚女性,我尚有能力拒绝。” “哥哥,这...这个理由也太昏聩啦!” 林疏疏眨了眨眼,更用力地搂紧他的手臂。胸脯紧贴着男人的后背,相接的地方微微发烫。 林迹在餐桌的另一头看着,准备盛汤的碗拿起又放下。没什么稀奇。自他有记忆起,两位兄长比爸爸妈妈更贴合父母的角色,给林疏疏的爱和关怀让人望尘莫及。 类似这一幕的温馨画面不停上演,只不过他们一家叁口是主角,林迹是被排挤至边缘的留白。曾经,林迹站在家人的角度,仅仅是失落于格格不入;偏生昨晚林疏疏......将他扯到了雄性的角度。 少年人的胃口再强大,也无法在妒火中进食。他推开碗,喉咙止不住地冒出痒意,略显烦躁地开口:“我吃饱了,先上楼。” “小迹,这一盘水果你拿着。比赛的事不要有太大压力。”林逾将一盘已剥好的枇杷端到林迹面前,贴心而周到。大哥忙着照顾主凶,他不忘照顾心灰意冷的受害者。 林迹道了声谢。一只手接过盘子,另一只手揣进裤兜,暗暗握紧。他瞟了正在和大哥撒娇的少女一眼,只一眼,告诉自己这没什么稀奇的。 少年转身朝楼上走去,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资格生气。 午餐结束,两位兄长一齐把餐具放进洗碗机,清理厨余垃圾。 林疏疏趴在沙发上拆快递,余光注意到哥哥换上更正式的衣裳。 林巡走进收藏室挑选拜访的礼品。室内的存物年岁悠久,五花八门。有瓷器、药材、茶叶、玉料、古物、画作,都是林父林母收藏的心尖肉。收藏室只有几盏昏暗的灯,耸立着一排又一排高大的红木博古架,简直是为捉迷藏量身定做的场所。 林疏疏和林迹很喜欢在那儿捉迷藏。大概在十岁左右,有次玩闹失了分寸,林疏疏不小心打下一个木盒。木盒没盖稳,一只天然缅甸翡翠镯子跌落在地,“啪”的一声从满月断裂成两截残月。 母亲每晚睡前都会来收藏室清点藏物,他们根本无法隐瞒。林疏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惹妈妈生气,届时可是整个家的地板都要震上一震。 想到这儿,小女孩立刻挂上欲坠不坠的泪滴。林迹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泪,弯腰捡起断裂的玉镯,一边骂着“林疏疏,笨死你算了”,一边牵着她的手走出收藏室。 林迹敲门进来,后面牵着低头不见表情的妹妹,告诉母亲价值百万的镯子被打碎。她吞了好几粒救心丸,尽可能不动怒地询问起因经过。 “这玩意儿是我随便一碰,不小心打碎的,对不起。” 林迹挠了挠头,斜睨一双低垂的狗狗眼,望向叉着手臂的母亲。他真的不擅长说谎。凌乱横岔的头发,配上并不服气的表情,像个刺头,硬生生把认错弄成了反叛宣言。 林迹跪在地毯上,笔直地伸出两只手臂,手心朝上。木尺挥舞下来,这是第五下,男孩不躲也不避地看着掌心微弱的纹路被红痕吞没,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好痛”,而是“幸好不是林疏疏那个娇气包受这份罪”。 接着他又意识到“如果是林疏疏,她会撒娇,妈妈可能不舍得打她”。林迹自嘲地笑了笑,在林母轻声询问“小迹,你真的知道错了吗”的时候,不再说话,只是咬牙忍受。 林疏疏被林逾抱在怀里,心里酸胀胀的。在妈妈数到十的时候,她体内好像有个插头,连接上了双胞哥哥体内的插座。两人的血管与骨肉并联,各个部分承受着相等的痛压。 女孩感到心痛胸痛手痛,眼泪止不住的流淌:“林迹是笨蛋,分明是我——” 林逾在背后捂住她的嘴,将下巴枕在妹妹的头顶,压低嗓音:“小迹不是笨蛋,是男子汉。疏疏不要辜负他的心意。” 那次之后,林疏疏再也没进过收藏室。她牵着林迹的手,在小区找到了一个秘密基地,即使到今天,也只有他们俩知道。如果她有好东西贿赂林迹,他们仍可以在那儿玩一下午的捉迷藏。 林逾在沙发旁坐下,吻了吻林疏疏的脸颊,唤回她出神的思绪。 “疏疏很久没进收藏室,可能不知道。之前装修健身房的时候,我把收藏室一起改造了。木架容易长蛆虫,全部换成了保险柜。” “嗯?” “没事。可以麻烦宝宝帮我扣一下袖子吗?” “当然!哥哥,我希望拥有一个亲亲作为奖励。” “亲亲可不够,再给疏疏追加一个吻。” 林逾温柔笑笑,将少女罩在怀里亲吻。他不向妹妹解释自己的罪行——出于偏心,篡改了父母最满意的收藏室构造。 林巡从收藏室出来时,林疏疏红着脸,手忙脚乱地给林逾别上猫眼石袖扣。 目送哥哥开车离去,林疏疏抱着烘烤好的甜点回到卧室。 她性子懒散,讨厌做额外的无用功。因此目标非常明确,瞧准了哪里就往哪里使劲,对人对事皆是如此。林疏疏快速进入学习状态,高效利用下午的时光。 不知不觉,落日余晖把选项A拖曳出长腿,林疏疏搞怪地用铅笔画出倒影。待她从题册中抬起头,窗外的夕阳已经消失,唯有黑暗在继续加重。 收拾好题册,打开手机,置顶的林巡发来30秒语音,略带歉意地交待道:“疏疏,这边临时安排了晚餐。抱歉,周六的晚上不能陪你一起吃饭。晚点你和小迹出去吃吧,带好钥匙,注意安全,记得找哥哥报销。”林疏疏回复了一个“收到”表情包。 退出聊天框,排在第二的林逾发来几条信息,提示她的安全期即将结束。这份不可言说的亲昵让少女涨红了脸,她回复了叁个感叹号,指尖在屏幕敲出哒哒的打击声。 再往下,刷到了林逢下午叁点发的信息。一张精美的机场自拍,以及一则b市酒店定位信息。林疏疏犹豫了几秒,放弃拉黑,选择保存照片。 傍晚的风有些冷,林迹趴在书桌上听网课。裸露的手臂受了凉,立毛肌开始收缩,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手中转着什么;不是笔,是一根没有点燃的细烟。 林迹戴着耳机,没有察觉到领地将被麻烦入侵。林疏疏轻轻关上门,整个人倚贴着少年的后背,伸手劫走那根烟。 “林疏疏,能不能有点礼貌?”林迹摘下耳机,头都懒得回。 “林迹,能不能尊重一下自己的身体?”少女清了清嗓子,像个孜孜不倦的传道士,讲着林迹最厌烦的条条框框。“吸烟会导致精子退化和阳痿。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女朋友考虑一下吧?” “还有,现在是四月不是八月,倒春寒的季节穿这么少容易感冒。” 林迹不说话,换了支笔继续转。某种程度上,兄妹二人有着相似的多动症。在安静环境里,手部总是处于高度活跃的状态。 林疏疏哼了两下,拥抱住他的后背,用自己的体温一寸一寸吞噬寒意。她的手动个不停。沿着少年崎岖的后背肌肉,摸到一块异常突出的骨头。她试着摩挲,林迹吃痛地咬紧后槽牙。 少女附在他耳边,鼻尖磨蹭着鬓角,用那立于不败之地的腔调说道—— “哥哥,你的身体好性感哦。” “怎么办?” “我好想和你做爱。” 少年在巨大的忍耐中坚守着什么,现在碎了。 林迹放弃抵抗,想当个垂死一搏的疯子。去看看自己封藏多年的骨头、血管和心脏藏着怎样的念头。 他是隐忍,不是懦弱。 是时候让顽劣的胞妹认识到这个事实。 作者有话说: 林迹觉得在林巡、林逾面前,自己没资格生气。因为他们不仅是强大的雄性,更是包容的兄长,为整个家庭付出了许多。林迹沐浴于他们的恩慈成长,很清楚这条生物链的等级压制。可以说,从小到大他都处于清醒自卑的状态。我最爱的少年韧感是什么?少年自卑得要死,却隐忍着心性变强。他可以自卑,可以脆弱,但决不懦弱。像野草,被践踏被低估,但只要一阵风吹过,他会让你看到高昂的头颅。 025|林迹怀疑性爱是少女的阴谋,把他骗进体 乌云浓厚,风刮过玻璃,正在酝酿一场暴雨。 林迹不说话,沉沉地望向窗外。夜色在他眸中经过几重稀释,只余下浓度纯粹的鸦青,这种目光有不可预见的危险。林疏疏看不见,仍磨蹭着林迹后脖颈。一会儿用鼻尖,一会儿用唇瓣,交替撩拨着少年的神经。好像她天生就擅长这些狎昵手段,知道怎么逼疯有血缘关系的男人。 林迹起身关紧窗户,拉上窗帘,不留有偷窥的余地,即使是自然界的狂风和暴雨。 “哥哥,做爱做爱做爱做爱做爱——” “林疏疏你好像个喇叭。别乱嚷嚷。” 林迹靠近少女,将开开合合的上唇下唇一并咬住。这不同寻常的凶残,给林疏疏呛出一声呜咽。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林迹抽出她紧攥的烟,抛进垃圾桶。 少年的耐心即将告罄,无法再去计较力度是否温柔。他将林疏疏拦腰抱起,扔到床上——以一种异常野蛮的力度,甚至能听到床架传来回音。 紧接着,快速脱下两人的衣物和手表。林疏疏并不是疤痕体质,无奈上一场欢爱的掌权者拥有较为变态的口癖。经由八个小时,雪白肌肤上仍有若隐若现的辙痕。 林迹低低地发笑,手指碾过兄长制造出来的痕迹,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此刻,他的心比废墟还要空洞、破烂。 林疏疏感到一丝心慌,略显难耐地想要合拢腿。林迹却用膝盖抵住她的耻骨,在她耳畔撂下狠话。 “阳痿?精子退化?林疏疏,有没有告诉过你别说大话?” “唔...你才没说过呢!好痛...” “偏要我把你操得乱喷,精液射进子宫,然后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你才知错是吧?” 林迹说的粗话不再带有玩笑意味,显露的欲望逐渐演变成凶狠、疯狂的形态。 这些话钻进脑内,林疏疏控制不住地设想,被哥哥操到喷水,被哥哥抵着内射,被哥哥欺负到怀孕——这些罪恶的波涛不停在脑内翻涌,简直都能将她送上颅内高潮。 肉穴悄然撑开一丝缝,似乎想起被操弄的快感,淫水汩汩往外冒。 林迹的追踪能力极佳,那淫露刚冒头,就被他的手指截断。少年先是闻了闻,再嘬了嘬手指,像一头敏锐侦察的野兽。 发现味道和昨晚别无二致,腥甜中带有一股特殊的香气,并无其他雄性的残液。他微眯起一双狗狗眼,不知在满意什么。 “大小姐,还没开始伺候您呢。这骚水怎么就流起来了?” “不...不要叫大小姐!” “嗯?” “哥哥要是愿意叫主人,我会更爽。” “主人?” 窗外响起一声惊雷,林迹喉头滚动了下,将渐渐发烫的脸埋进少女颈侧。他有样学样地对着香颈又舔又咬,试图制造出色情的意象。 然而在林疏疏看来,少年纯情得要命。像条小狗胡乱蹭着自己脖子。那头发扎得人痒痒的,容易联想到狗狗毛。可爱过了头,让她找不到性欲的落脚点。 “哥哥,你行不行呀?实在不行我在上面自己动。” “闭嘴,待会儿你别哭。” 林迹抿紧双唇,还没撞破点燃少女情欲的秘诀,手盲目落在长发、乳房、嘴唇,落在他渴望抚摸的地方。 林疏疏不想比较两位哥哥带来的性爱体验。对于她来说,少年饱含性暗示的目光就是最精妙的技巧——哥哥也在渴望她,这足以点燃她一整个灶膛的情欲。 少女轻轻喘叫着,她被少年炽热的目光缠得晕眩,想把头埋进枕头里,却又不服输。她同林迹总是有着奇怪的竞争心理,分明被他凶狠的眼神盯得发慌,还要轻颤着回视。 他们的手落在对方截然不同的肉体上,雪白的手抚摸着小麦色的肌肉,小麦色的手抚摸着雪白的乳波;兄妹略显青涩地交换缠绵的抚摸和难以启齿的爱。 阴道涌出更丰盈的水液,少女知道蛰伏在暗处的阴茎才是情欲的救星。她抬起小腿,在林迹的胯下游曳;那完全勃起的棒状物火热跳动,拍打着小腿内侧,留下淡淡的水渍。 随着林迹倾身向前捉住她的下巴接吻,藏在暗处的野兽彻底展露全貌。少女对阴茎强烈的渴望和阴茎本身的分量是相称的,少年的生殖器官完全是重量级别,不同于林逾的风雅别致,完全就是色泽晦暗、形状恐怖的恶兽。 我会被操坏吧? 小腿被旁侧的凶物恐吓到抽筋,林疏疏却在少年密不透风的咬吻中流下更多津液。筋骨泛酸也阻挡不了少女肮脏的绮念。 她喊上几句软人骨头的“哥哥”,教唆林迹将手指探入湿软而幽深的河流。林迹眉头紧皱,仅仅进入一根手指,那处穴肉就鼓成羞涩的形状,仿佛再也招待不了其他客人。 他从未体验过如此脆弱的触感,比林疏疏的唇肉还要柔软......少年怕指腹的厚茧弄伤嫩肉,烦躁地想要拔出。 “哥哥,嗯啊哥哥...快插进去,第二根手指——” 林疏疏的要求听得人头疼,可林迹被驯出了奴性,无论何情何景优先考虑服从她的指令。 少年来不及管辖自身破碎的心意和肆虐的毁灭欲,努力回想今天下午观看的教学视频。食指中指并成一个钩,在隐秘的洞穴探寻某处凸起。把拇指分给阴蒂,熟稔地摸到那条细缝,不停来回摩擦。再伸出热气腾腾的舌尖,绕着圈玩弄粉色的乳晕。 林迹向来有着不错的学习能力,又抠又摸又舔的,十分钟后蜜穴便迎来小范围的涨潮。咸湿的潮水溢了出来,顺着林迹那两根手指流向手腕。他把脸从两坨蜜桃肉中抬起,隐忍地压下侵略感十足的目光。 “嗯?舒服吗,主人?” 林迹哑着嗓音,浑不吝地抽出手指,将黏糊糊的汁水尽数抹在腹部肌肉上。 林疏疏的眼睛久久不能移开,看着自己的蜜液让哥哥的腹肌闪耀珍珠般的光泽——她大脑的热度上升,身体却笨重下沉;灵魂着急前往天堂的永乐,肉体却被拖向堕落的深渊。 “好舒服...哼哼听我的...直接操进来...” “听你的?行,可别后悔。” 林迹猛然提起少女的腰肢,迫使两人的下体紧贴。气氛瞬间变得粘稠且不可言说。 窗外响起沙沙的雨声。林迹只手托着少女的后臀,使她身体中段悬空。 少年稍微低下头,轻易便能含弄那对乳蒂。不得不说,他有着野兽般的直觉,凭着本能开发出最适合交配的姿势。雌性的力气已在前戏中耗尽,被这般全然掌控着——她除了被提着腰胯操到声嘶力竭,根本别无选择。 林疏疏又娇气地哼了起来,叁番两次告诉哥哥她不喜欢这样耗力的姿势。 林迹不吭声,叼起她失神的舌尖,凶残地咬吻。那些渴望交融的念头,在二人舌尖以生物电流作为语言传递。 龟头几次擦着外阴破门而入,林迹夹紧腰部,收纳喘息,还是不可避免地心软。 “真进去?” “林迹,你是什么怂蛋?唔啊...我都要难受死啦,快进来——” 指甲在少年胸膛抠出斑驳的红痕,林疏疏发现林迹无论外在看起来多强势,内里都是一只纯情的小狗。还以为他能有多凶呢,结果连“插入”这个动作都做得磕磕绊绊。 她被情欲催逼出力气,腰肢像一把软剑,柔软却颇具杀伤力,借着巧劲撞上前方的性器。甬道以自身饥渴的黏液作为润滑,牢牢吸住滚烫的肉棒。 “操,我服了你。痛不痛?” “唔啊...不痛...一点都不痛,哥哥想要怎么操都可以。” 林迹红着耳尖应了声“嗯”,手臂环住少女的上半身,把她塞进怀里,不想看见那双含着春水的眼睛。 他第一次发现,妹妹最脆弱的部位也能杀人。下体寻找着角度轻轻操弄,阴茎和龟头每每往前劈开一寸,就被铺设好的狭窄关卡欺压得难以自抑。 林迹怀疑性爱是少女的阴谋,把他骗进体内是为了一桩谋杀。插入阴道不足一分钟,他比林疏疏还难受。 少年不自觉地咬紧后槽牙,强忍着初此交媾的亢奋,还有那似有若无的射精感。 这比高强度的篮球比赛更耗费心神,林迹不得不躲开她黏糊糊的索吻,怕失控的激情一不小心弄脏什么。 林迹沉下腰部的力量,掐着节奏去操弄那片特殊的软肉,G点有多深,他的阴茎就只进去了多深,剩余十几厘米沉甸甸的肉棒,磨擦着少女被各种液体浸湿的腿根。 这份自持,对于这个年龄初尝情欲的少年来说,属于奇迹范畴;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再次陷入隐忍的境地。在欺负胞妹这件事上,他简直像个性无能。 “哥哥,你是中午没吃饱吗?操得有气无力的?” “?” 体内渐渐积蓄起怒火,冷酷的猎犬彻底失去善心,打算吃掉主人填饱肚肠。林迹毫不怜惜地拎起那截腰摆,手掌在后面死死掐住臀肉,将性器猛地嵌入少女体内。 闪电的光束穿过窗帘,雨滴以更密集的力度砸入大地,夜幕中传来少女荒芜的哭泣。 肉身在凶狠的操弄中节节断裂,林疏疏哭得找不着音调。张开嘴想要呼救,却被少年堵住嘴强势地施吻,咽喉淤满了雄性的唾液,求饶声都显得黏糊且色情。 “嗯啊...错...错了!哥哥我错了呜呜!” “错?主人怎么会错呢?” 林疏疏哭喊着,眼睛、嘴角、阴道都被欲念摧残出液体。这个半悬空的姿势,使得冲击力全部作用于后臀一侧的阴道壁,恰好是敏感带。大脑皮层并未接收到痛觉信号,反倒是被另一种生物电流激起愉悦感,有说不出的致命快感。 腰部每一次塌陷,都被林迹更用力地拦截追回。他那粗长滚烫的性器不再受困于主人的自制力,得以释放兽性。阴茎整根嵌入柔软的甬道,不停上演罪恶的掠夺。 在少年剧烈的抽插中,穴肉的皱褶都被抻开,操通了一条又湿又热的秘道。林迹不知道那是子宫口,林疏疏知道。她踮起脚尖,两条腿缠上少年的窄腰,信任地交出身体重心,让自己彻底腾空,好让林迹更深更狠地操进子宫口。 少女两条手臂死死缠住林迹后颈,像审判罪人的绞刑架,将他的欲念绞进又吐出。 后腰那根受伤的肋骨,恰好被林疏疏的脚跟踩住。林迹难耐地皱起眉,被迫享受快感与痛感的二重奏。那片性感起伏的背阔肌,因隐忍而内旋成更色情的模样。 林疏疏低下头就能看见,她想去吻,明显吻不到,只能索取赔偿似的在少年的肩膀磨牙。 “哥哥...呜啊...好喜欢好喜欢...” “能不喜欢吗,你看这水流的。抱你起来就是不想弄湿床单,结果现在——” “哼哼,林迹你烦死了。那么怕弄脏床单,等会干脆把精液都射我肚子里!” 这句胆大妄为的话,让林迹全身上下206块骨头都在发麻发痒。他很想抽烟,缓解这种入骨的瘙痒。然而少女的呼吸提醒他,比煊赫门还要令人上瘾的香甜就在此处。 “别咬了,抬头。” “嗯啊...什么抬头,分明是哥哥馋亲亲了...” 他们呼吸着彼此呼吸过的气体,仿佛回到婴儿时期一左一右吮吸着母亲香甜的母乳。现在失去了载体,他们只剩下彼此。对香甜的渴望、在激烈碰撞的唇齿间旖旎。 “林疏疏...除了自己,你最爱谁?” “嗯呼...别掐那里...!最...最爱哥哥了!” “呵,你倒是说清楚,哪个哥哥?” “谁现在操着我,谁就是我最爱的那个哥哥。” “好,那我会一直操你,操到你死的那天。” “那种事...啊...唔...可以一直叫我主人吗?” 林迹发现自己无法反驳,林疏疏确实是他不可违背的存在。同时,也是他生命里最为不幸的爱恨、骨子里不可或缺的注脚。 这十八年就是一场漫长调教,看啊,他被驯得多么轻贱。明知她的爱贪婪易变,却还是红着眼去争夺。 窗外的暴雨渐渐停下。林迹半跪在床上,抱着怀内的少女,肉体相迭的重心全部落在交合处。他发狠撞击着少女的穴肉,那速度过于迅猛,将乳房上下颠簸出柔浪。 林疏疏闭着眼,都能听见湿哒哒的水声。她不想哭,可总有种与灵魂共振的喜跃催生出泪水,她只能一边喘息,一边哭喊着哥哥,爱液和呻吟流满一床。 “哥哥...哥哥...我要到了...拜托拜托!全部射进来——” 作者有话说: 一些小细节:1.咬紧后槽牙多见于长期焦虑精神紧张的人,林迹在难度系数较强的比赛中常常做这个动作。2.林迹和林逾一样,对妹妹永远是怜爱大于性欲,他们很注重前戏,并且不喜欢为了一己私欲整根插入,除非是林疏疏自找的。3.林迹喊主人的口吻,是那种非常欠揍的调戏口吻,但是背后有几分悲伤。他把所有的忠诚和偏爱都给了她,她却把爱分瓜成那么多份,属实不算什么好主人。 026|她还是会着急地问哥哥,自己身上有没有 窗外雨水泛滥,床上春水汹涌。 少女被快感磨钝了理智,毫不掩饰自己的荡漾,在林迹耳边大声淫叫。 “嗯啊...哥哥...好爱哥哥...” “我里面很舒服吧...?唔啊...奖励哥哥,可以全部射进来哦...” 林疏疏沉沦于凶兽所带来的快感;尖锐有力,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它的冲撞下颤悸。视野被铺天盖地的空白占据,她的脚尖抑制不住绷直,花穴裹紧了阴茎,在层层递进的操弄中溅出轻浮的潮水。她满怀期待——期待一场暴雨,彻底淋湿春梦中无法排解的欲望。 里面又紧又暖,简直是一塌糊涂的罪恶。林迹咬紧后槽牙不作声,顺着喷薄的冲力拔出性器,将刚刚结束高潮的少女轻轻放在床上。他没有在性爱中迷失理智,宁可在欲望急停时痿焉,也不愿内射自己的亲生妹妹。 “哥...哥哥?” “乖,等我一下。” 林迹覆盖在林疏疏身体上方,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在阴影处动作。 林疏疏在蒙眼的黑暗中,品味高潮的余韵。哥哥的手掌很大,足以盖住她的半张脸。没人能看见她笑得多么快乐,一种无人可分享只能独自颤栗的快乐。她无法告诉世界,这场性爱,对象、床、天气,恍如十六岁第一场春梦的复刻。 雨声喧哗,林迹克制着自己的呼吸声。蜻蜓点水般的、啄吻少女汗香侵袭的胸脯。腹肌随着下体的喷射急促收缩,精液和爱液混杂在大腿间,那么白,却显得脏污。少年第一次领略到性爱带来的迷醉感,同时,也是第一次主动抱紧了林疏疏。 “林迹同学,恭喜你。” “嗯?” “你结束处子身,正式成人啦!要发表致谢感言吗?” “有病?嘶...别乱咬...行行行,谢谢我的妹妹,谢谢女仆疏疏。” “我不想松开手,想继续抱着你的腰...唔,所以就假装我鼓掌了!” “林疏疏,你懒死算了。” 少年少女在情爱的温暖里徜徉,抱紧彼此的腰际,像是抱紧自己的骨头。 林迹的脾气向来不好,总是铁钉一样让身边人感到吃力。大概因为“哥哥”这个称呼蕴含了不可抗拒的效力,那些烙人的、坚硬的特质在林疏疏面前发生了霉变,变为不可思议的柔软和包容。 就像此刻,少年好脾气的套了件短裤,裸着上身便开始收拾房间。抱起林疏疏扔到不碍事的沙发上,把自己的手机给她玩,全程不奢望某个懒骨头能搭把手。 林迹干脆利索地换好了床单被套,把俩人的脏衣服丢进洗衣机,刚回到房间就被扑了个满怀。 “哥哥收拾好了吗,我肚子好饿。” “想吃什么?” “想吃便利店的咖喱饭,还有饭团和鲷鱼烧。” “行,走吧。” 晚上八点半,外面的雨变小了。林迹在玄关找到钥匙和伞,拽着林疏疏的手腕往小区外围的便利店走去。 林迹穿着黑色短袖和短裤,十八岁的少年体内可能装载有火炉,微凉的雨夜浑身还冒着热气。林疏疏套了件林迹的黑色卫衣,纯色没有logo,安全感满满,宽大得能遮住屁股。俩人站在一块不像兄妹,反倒像般配的情侣。 “确定不吃点好的?你前几天分享给我的菜馆还没关门。” “累累,不想去。” “什么都没干你就累了?” “哥哥,我这不是被你干了吗。” “...大小姐,注意一下言谈举止。” 林迹失语了片刻,扣紧手腕将少女扯进怀内,防止淋雨。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伞不大,但装得下两个紧贴的人。林疏疏明显心情极佳,穿着雨天专用的洞洞鞋,孩子气的挑着水洼深坑踩。 旁边为她抗伞的林迹遭了殃,泥水糊脏整个小腿。他警告性地捏了捏她手指,却被狡猾的少女趁势十指紧扣。 “啧,撒手。” “不撒,这才是和男朋友牵手的正确方式。你刚刚那样像是在牵犯人。” “我可没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朋友。” “再骂?你再这样说,我今晚和二哥一起睡觉。” “你睡。我正好跟大哥举报,一会儿请你吃东西的钱都赚回来了。” “林迹,你能不能把对钱的抠搜转移到我身上?” “我抠搜地霸占着你,然后呢?专一对你有用吗?” 林迹不带情绪地诘问道,寻常的拌嘴也变得刺耳,晦涩在二人中间蔓延,小区两侧渐暗渐明的路灯眨着眼睛。 林疏疏的脸色明亮不起来,这个问题恰好是她正在思考的疑点。她想松开俩人十指紧扣的手,却被少年用力攥紧。 她向左上方抬头,望着林迹的侧脸——这个动作,脖子需要用到的力度、角度,被写成了一道熟稔的程序。她的身高是个定值,唯一的变量是少年不断攀长的身高体型,答案永远是80以上的心率。 “看路,别看我。” “哦。” 林疏疏转过了头,手上不服气地使着力。林迹心情不畅快,也不想礼让,毫不客气地将力返还给她。少年少女的手越握越紧,像一个拴牢的结,不借用外力便无法拆解。 路上偶有汽车驶过,卷起一地雨水,林疏疏身上干干净净,刻意走在外道的少年却湿了半边身子。 雨落在路道旁的树叶上,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沙沙作响。他们一起走过这条路十几年,起码听了千万次,这沙沙声无疑是老旧的。 林疏疏想,她还是会着急地问哥哥,自己身上有没有掉虫子。 不然为什么心里痒酥酥的? 027|谁能想到他俩私下里是对新婚夫妻,甜蜜 便利店开在小区东门,旁边就是快递驿站。寻常的连锁便利店很难在富人区立足,开店两叁个月就面临倒闭的风险,毕竟目标客户不对等。然而,这家名叫“便利店”的便利店,已经在东门开了四年。店主不见踪影,只有更换频繁的店员,和琳琅满目的商品。 这家便利店的进货与众不同,每日更新的便当和小蛋糕都是私家烘烤,林疏疏简直想把这里当作第二个家。她喜欢这种生活气满满的小店。没人管饭时,她就坐在店内的吧台,看着落地窗外那棵老榕树解决晚餐。 这家店哪都好,比较可惜的是店员变换太快。林疏疏牵着林迹的手走进店门,发现收银台的店员不是上星期刚混熟的小刘,换成了一位年轻清秀的女孩。 林迹把滴着水的雨伞放进收纳架,拿了个购物筐,很自然地松开俩人相牵的手,改成揽着少女的腰。他真是怕了林疏疏,在平地上走着都能摔跤。刚进店门时她就打了个趔趄,要不是林迹反应迅速拽了她一把,又该有人委委屈屈落泪,倒打一耙说地板欺负她。 “林疏疏,想什么呢?” “唔...换人了,你没发现吗?” “我两星期没来。你想要什么口味的鲷鱼烧?算了...麻烦帮我把这一排的都装起来。” “嘻嘻,看来男朋友今天重生了,改当大善人。” 女店员目光呆滞地望着二人说笑,迟迟不见动作。 林疏疏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卫衣袖子太长裹住了手,像招财猫,笨手笨脚却也可爱得不行。林迹舔了舔口角处的犬齿,将视线从少女身上挪开,略显烦躁地敲了敲柜台:“可以麻烦你先把这一排鲷鱼烧包起来吗?” “啊啊...没问题!请稍等一下!”女店员被吓了一跳,满脸通红举着夹子,慌张地寻找什么。 林疏疏挑选其他食品,在林迹点头之后才将它们放入购物筐。新店员的窘境不难推测,她善意提醒道:“袋子在微波炉旁边哦。鲷鱼烧、炸串和烤肠都用这个袋子。” “谢谢你!非常抱歉...我第一天上班不太熟悉。”店员带着歉意微笑,将五个不同口味的鲷鱼烧递给林疏疏,却被一只深色性感的大手接过。 店员的脸再次涨红,手忙脚乱地扫好付款码,注视二人离去。远远能听到他们的拌嘴声。 “没有抹茶,先吃什么味儿的?” “唉,不想吃了。” “饭团和咖喱饭呢?” “林迹你好烦,是我肚子吵着你耳朵了吗,老催人吃东西。” “啊对对对。大小姐,敢情刚刚不是你喊饿。” 少年的声音和学校里听到的好像没什么不同,冷冷的,带点沙哑质感。但又有不一样的温柔,他低头和怀内少女讲的每句话都有甩不掉的粘腻。雨幕中,伞全部倾向另一边。 把新的鲷鱼烧放在烤架上,女店员咧嘴笑了起来,拿出手机给好友疯狂刷屏。 “kdl!Kdl!我宣布他们就是最配的!!!” “你知道五班的林疏疏吗!” “什么运气,在便利店兼职的第一天就碰到她!”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都被美傻了!怎么有人随便套个oversize的卫衣都那么好看!” “不是拉踩啊,可是她真的自然绝美,不是我们班楚欢那种连发丝都精心雕刻的美!!” “摊牌了,我承认就是拉踩!你知道林疏疏被谁抱着吗?楚欢日思夜想的那个男的!!” 正在学校晚自习的内宿生好友,被这个骇人听闻的八卦炸了出来,抠了满屏的问号。 “???” 女店员给鲷鱼烧翻了个面,双手颤抖着打字:“姐妹你没懂吗?那个男的,在附中的俗名是校草。我们天天去看他打球,还为他的巧克力腹肌流过口水。” “确定是我们认识的林迹和林疏疏??” “不然呢!绝了绝了!他在学校拽成那样,背地里却给美女当小狗!” “???” “逛便利店的时候,林迹全程不让林疏疏提东西,还占有欲满满搂着腰!他俩对视时的性张力呜呜...话说,体育生一定很能do吧?” “???小王你知道太多了,他们班完全没传出风声,应该在秘密交往吧。” “对!太好磕了呜呜!这个瓜烂死在咱俩肚子里,绝不外传!” 王辛钰心有余悸地调低火力,放下手机开始清点商品。她只是附中平平无奇的高叁生,成绩排名稳定,但家庭条件并不富裕。为了日常的生活费,周末会兼职打工。 这家便利店的面试官是一位很漂亮的女性,知道学生身份后婉拒了她。王辛钰跟她撒了好几此娇,美女无奈打电话请示上层的意思,告知老板有个附中的高叁生想要周末兼职。 结果就是王辛钰成为了这家便利店的兼职店员,并且拥有出乎意料的报酬。她猜这家便利店是哪个富人做的慈善。 今天恰巧碰见学校里的两位风云人物谈恋爱,王辛钰一边啧啧称奇,一边补充商品。 林迹和林疏疏都是很耀眼的人,整个年级的人都喜欢经过五班。女同学们喜欢看一头炸毛的林迹睡觉,男同学们喜欢看端正挺拔的林疏疏做题。 他们分明同班,甚至很巧合拥有同样的姓氏和生日,但从来没有人觉得这对俊男靓女有暧昧的苗头。因为林疏疏对待异性总是很冷漠,有强烈的距离感。林迹更别说了,孤僻得像个绝缘体。谁能想到他俩私下里是对新婚夫妻,甜蜜拉丝,下一秒能做塌床的那种。 “怎么能这么配——谁懂我今夜嗑生嗑死!” “等等…那楚欢昨天…岂不是当着正牌女友的面送林迹生日礼物?” “啊,搞错了不能放这里...都是绿色的,太容易混淆了。” “看来这家便利店的老板,是真的很喜欢抹茶。” 作者有话说: 【一键切换校园八卦频道】 想看便利店·狗仔·cp粉头子·小王视角吗,我能写五十章! 028|不可逆转的遗传性性吸引 保安举着雨伞夜巡,恍惚听到悉悉索索声和小动物的嘤咛。 “奇怪...是野猫么...” 手电筒扫过周围的树丛,一无所获。 僻静的林荫背后,伞挂在灌木丛,少女把少年压在树干上,毫无遮挡地在雨中接吻。为了隐藏身迹,少年斜靠在树干上。凹凸不平的树皮摩擦着后背,给纹身伤疤带来阵阵刺痛。 飞驰的雨水掠过枝叶,滴落在二人头顶。林迹皱起俊气的眉头,承受着怀内少女不讲道理的逼吻。他毫无反抗之力,渡入口中的唾液仿佛夹有某种毒素,轻易击溃肌肉底下积攒的力量。 林迹两耳通红,左手提着便利店的塑料袋,另一只手想推开林疏疏。右手隐忍地攥成拳头,一会儿又松开,最终选择抓住她的后衣摆。 林疏疏结束这个湿漉漉的吻,趴在少年的胸膛喘着气。 “林迹,说好只吃一口,你的嘴却张那么大——把我最期待的巧克力夹心全吃了!” “逗你玩的...这种甜不拉唧的玩意儿,以为我稀罕?” “不管,你快道歉。” “行行行,我的错,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阴阳怪气的,一看就没长记性。” “啧,那你起来。别老跟我动手动脚。” “就你这样的,以为我稀罕呢?” 林疏疏将这句话返还给林迹,抬头注意到雨水滴入他脖颈。她舔了上去。从喉结到锁骨,雨滴蒸发得无影无踪。小麦色的皮肤被密密麻麻的舔吻烫红,冒出焦糊的气味,飘满了情欲和羞躁。 “哥哥...虽然你吃了我的鲷鱼烧,但我还是好爱你哦。” “林疏疏,你能不能闭嘴?” “不——” 那句“不能”尚未出口,林疏疏就被林迹提起卫衣帽子堵住了嘴。两人再度扎进彼此的鼻息,偷尝唇间的甜蜜,完全沉迷其中。 骨肉相连,他们对彼此的肉体有着天然的渴望和爱慕,是不可逆转的遗传性性吸引。 林迹从未跟人提及,他青春期有色梦境频繁,对一个后腰有痣的女性胴体存在过度的性幻想。直到今夜的欢爱,他多看了一眼那截袅袅细腰。 朦胧的面纱被揭开,同时将严丝合缝的亲情剥离开来,给更久之前落下的欲望生长空间。 那小小的欲望种子是起源于爱情吗? 林迹对“爱”这个字眼嗤之以鼻,从小到大听过林疏疏千万句油嘴滑舌的“爱你”,他以为自己早已免疫。真正听到时,却仍然这般失控;来不及权衡,就掉入林疏疏既定的陷阱。 少年舔了舔唇边的水渍,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口水,总之是甜的,甜得人烦躁。他凶巴巴地威胁道:“林疏疏,你下次再乱说话,就不是鲷鱼烧被吃掉这么简单了。” “唔!你还想吃我的饭团?那是留着明早吃的!” “......” “干嘛?” “操,我真服了你。” 林迹撩了撩自己被雨打湿的额发,臭着脸帮林疏疏戴上卫衣帽子,牵起她的手往家里走去。 “哥哥。” “嗯?” “我爱你。” “林疏疏,刚刚不是说了——” “林迹,我知道哦。或许...我是在告诉你,我也想吃你了?” “闭嘴,别说了。” 林迹拆了根棒棒糖塞进林疏疏嘴里,她立马安静下来,专心吃着嘴里抹茶味儿的糖。 两人牵手走回家已经临近十点,走廊上的壁灯晕开温暖的黄色。显然,两位兄长早已归家。林疏疏出门前为了找鞋,把玄关鞋柜翻得乱糟糟的,现在都被收拾得干净整齐。 脱下洞洞鞋,脚底沾了泥水,林疏疏失去走路的欲望。拍了拍林迹的背,他瞬间会意地弯下身子。 “嘻嘻,爱你。” “快上来,麻烦精。” 林疏疏笑得比含着的糖还甜,刚想跳上少年健壮的后背,就看见林巡往这边走来。 男人眉眼疏淡,用冷清的目光注视着他们。那表情分明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林疏疏就是读出了某种不悦。她立马和林迹分开,保持一定的距离,朝着林巡又乖又娇地喊了声哥哥。 “嗯。小迹你快上楼洗澡,小心不要着凉感冒。” 林迹点了点头,刚想拽着林疏疏一起上楼,林巡淡淡地开口打断:“疏疏,你来我房间洗澡。我帮你拿衣服。” “好的,哥哥。” 林疏疏不禁打了个冷颤,俏皮话说不出口,像被掌控着的仆人,除了回复遵命别无他法。 “冷吗?疏疏过来。” 林巡朝她招了招手,强硬的言行举止,迫使人只能作出服从这个选择,上位者的掌控欲彰显得淋漓尽致。 林疏疏两腿泛软,没穿拖鞋,裸着脚走向站在光影交界处的男人。在与哥哥有关的事情上,她有着神经质般的敏锐。她能感受到林巡很生气,出乎意料的生气。比今早的情绪状态还要危险。 她的一切都被哥哥控制着—— 可是此刻...她好像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 清冷的月光缠绕着违和的霾影,少女已经跃跃欲试——剔除高洁的光辉,让月亮彻底黯淡,成为她一个人的末日。 作者有话说: 一个概念,遗传性性吸引。长期分离的血亲在成年后更容易相互吸引。且血缘关系越近,效果就越明显。 林疏疏和林迹没有长期分离,甚至从小到大活成了彼此的影子。但因为异卵双胞的特殊性,血缘关系近到不可思议,他俩对彼此有着强烈的性吸引力。 其他兄长对妹宝的欲望,更多起源于怜爱/宠爱/溺爱,但林迹和林疏疏之间的欲望,是没有道理的,是被命运野蛮地植入体内的,是打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渴望结合,渴望回到母体两个胎盘相拥的姿态。 (但他俩不会大do特do,小狗太纯情太青涩了,要林逾林逢那两个没有道德底线的家伙才能彻底满足妹宝的性癖) 029|她对这股香调的主人不怀好意太久,仅仅 走廊灯光昏昏欲睡,在叁人身上笼了层阴影。 林巡一身暗纹软缎睡衣,戴着金丝细框眼镜,站在离玄关几米远的过道上。男人身姿修长,五官清俊,将居家服穿出一种冷硬的高级感。 他手臂微微抬起,目光压低透过镜片注视着少女,轻轻开口:“冷吗?疏疏过来。” 这个指令,以及相应的手臂动作,几乎在林疏疏体内形成类似于巴甫洛夫实验的条件反射。她不受控制地朝林巡走去,手却被旁边的少年牢牢攥紧。 “林迹,你快上楼吧。顺便帮我把饭团放进冰箱。” 林疏疏挠了挠少年的掌心,用了点劲儿才把泛红的手抽出来。 少女承认自己的卑劣,她分明比谁都了解嫉妒——如锥子般尖锐,刺入柔软的人体是如此硌硬难耐。可她永远无法洗去对其他兄长的渴望。 林疏疏裸着脚,没走几步便忍不住小跑起来,扑进林巡怀里,将背影留给林迹。 “哥哥——” “地板冷,我抱疏疏去洗澡好不好?” “嗯嗯!对不起...今天晚上出门没和哥哥报备。” “没关系。” 林巡抱起林疏疏,让她坐在手臂转折处,沉稳可靠地往自己房间走去。林疏疏搂着他的脖子,把俩人的体温混合在一起,悄悄嗅着哥哥衣领口的清香。 男人把脸偏向一旁,眉头紧蹙。年岁为额间带来裂痕,看起来愈发冷淡的同时,有种勾人的禁欲感。 少女身上的一切都令他感到不适——这种不适感,不是源于生理洁癖;而是妹妹像失控的列车朝着他预定之外的方向驶去,脱离了掌控轨道。卫衣质感粗糙,不似自己亲手采购的衣物那般触感柔软。部分区域还有些许烟味,间接判断出这是林迹的衣服。 林巡克制着情绪,吻了吻妹妹冒着水汽的后脑勺,淡淡地叮嘱道:“雨天不可以这么胡闹,一会儿给你和小迹煮可乐姜茶。” 林疏疏坚定不移地讨厌着姜这种食物。她在兄长怀里变成气鼓鼓的河豚。“哥哥,可以只要可乐不要姜吗?” “不可以,姜能驱寒。” 林巡冷淡回绝,在妹妹身体健康方面一贯维持着家长式的严厉。然而,他的目光在夜晚掩护下,代替手,久久陷落在那两片可爱膨起的脸颊。 进房门前,林巡回头看了眼呆站着的少年,温和地命令道:“小迹,去洗澡。我会把姜茶送上楼。不要熬夜打游戏。” 林迹点了点头,看着房门缓缓阖上,一双有力的狗狗眼迅速变得阴沉。他靠在墙壁上,从裤兜摸出烟盒,捡了根烟点燃。 吐出一口烟雾,视线随它弯曲上升,直至碰到天花板的筒灯,像黄昏般温暖。少年抬起手遮挡住眼睛——太刺眼了,毕竟他早已习惯被人抛弃在浓稠的黑暗。 浴室中弥漫着水蒸气,林疏疏轻哼小曲,独自一人洗着澡。 难得哥哥邀请她进房间,少女克制不住自己的欢喜,挤出比平时多叁倍量的沐浴露,揉搓着弹性的乳房,再沿着身体曲线滑至阴部,让特殊部位被和哥哥相似的味道包裹。 “唔啊...哥哥,哥哥的味道...” 她对这股香调的主人不怀好意太久,仅仅是使用同款沐浴露,都能滋生不伦的欲念。 林疏疏靠在浴室的墙壁上,指尖勾弄着充血发硬的阴蒂,动作不断加快。 花穴隐隐流出湿热的黏液,她难耐地将双腿合拢成内八字,眼眸有水雾出入,带着可羞的激情回味起两根不同形状的阴茎。 早晚两场欢爱让她食髓知味,不禁学着林逾下流色情的指法,把手指插入汁水糜烂的花苞,在花与情欲的缝隙间不停搅动。 少女闭着眼,在水波荡漾的快感中细细轻喘。淋浴喷头的水流没过嘴唇,她恍惚以为那是哥哥的吻,着急地仰起头追吻,结果被水呛得连连咳嗽。 “疏疏,还好吗?” 门突然被叩响,林巡询问的嗓音冷静而不失从容。 林疏疏把差点脱口的呻吟咽回肚子里。坏心眼地放大咳嗽声,制造出狼狈的声响。手段拙劣,但玻璃门后的身影明显开始急促晃动。 “哥...咳咳..咳咳...哥哥...好痛...” “疏疏?摔倒了吗?” “哥哥..好痛呜呜呜...痛死了...站不起来了...” “疏疏别怕,我马上进来。” 林疏疏关掉花洒,倚靠在墙壁上,用雪白的泡沫覆盖肮脏的企图。一边抠弄湿热的穴肉,一边用委委屈屈的嗓音哭诉着。让人陷入思维陷阱,盲目判定她是再可怜不过的兔子,误踩了捕兽夹向好心人求救。 门外回话的声音一如既往冷静,但是林疏疏太了解自己的兄长了,能分辨出冷静背后粘附的焦急。 少女嘴角流露出似曾相识的微笑,与昨晚敲响林迹的房门时的微笑有几分相似。 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一层一层地剥去月亮灿烂的外壳,让光源一点一点地丧失,黯淡到只足以照亮她一人。像她一层一层地剥去自己灵魂的外衣,看清最深处到底藏着怎样一颗罪恶的果实。 030|比“我爱你”更令她心动的是,神说,伊 “疏疏,我进来了。” 林巡礼貌地敲了敲门,数到五秒仍未收到回应,他果断拧下把手,迈入浴室。 水雾爬上镜片,男人摘下眼镜扔到洗手台,眯着眼睛推开隔断玻璃门。 “哥哥......” 少女全身赤裸倚靠在墙壁,白花花的泡沫往下滑落,阴唇像花那样绽放成两瓣,中间袒露的花穴滴着水,仿佛亟待肉棒来捣弄,再也无法掩盖不堪的欲望。 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根本不需要演算过程,林巡便能得出结论。 第一次亲眼看见的女性裸体来自亲生妹妹——这无比香艳的一幕像把利剑悬在头顶,令他无法动弹。 林巡的交际圈不像林逾那般混乱。极少私人应酬,从不踏入色情场合,与异性保持着得体的社交距离,身边较为亲近的女性只有生活秘书。男人有着程度较重的洁癖,别人对他来说,无异于流动的病毒和细菌。间接封死了他发展亲密关系的道路,创造出优秀男士保持单身到叁十岁的奇迹。 “嗯啊...哥哥...要抱抱...” 林疏疏仰起头,视线痴缠着无动于衷的男人,失去眼镜的修饰,他被岁月精雕细凿的眉眼更显冷峻。最后一丝斯文气也被隐忍不发的怒气辱没,带来大山般无法喘息的压迫感——是林疏疏无数个日夜都想着颠覆的冷淡。 她挺住发软的小腿,拖长软糯的尾调,坦荡地勾引着兄长。 “哥哥...为什么不说话也不抱抱我...” 花穴咬着手指,少女的眼尾被情欲轧得殷红。身体因竭力控制快感而剧烈颤抖,乳肉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水波。暴露的肌肤布满红痕,像是一幅刚绘制不久的靡丽画作,又像是被破坏的完美现场。 林巡无法正视那片区域——爱护十八年的珍宝,被男人的欲望剐蹭。将目光投向没那么色情的脸蛋,他在夜深人静时常常描摹,早就无法分辨其是否美丽。像人不停临摹一个字,注意力不知不觉地放在一笔一划上,不再认识字这个整体。 尽管怒火将理智挤压变形,林巡仍然拿捏着每个表情的分寸,控制着音量和语气,不让流露出来的情绪伤害到林疏疏。 “疏疏,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哥哥是最好的哥哥,怪——” “疏疏,”林巡打断林疏疏的自述,缓缓靠近赤裸的妹妹,拨开她黏在额间的发丝,“那是什么,让你决定要这样惩罚我?” “不是惩罚...只是好爱你,好爱好爱...想要哥哥属于我!” “林疏疏,这样是错误的。” 林巡从不喊林疏疏的全名,这是十八年来的第一次。 她知道哥哥的清正死板,引他进浴室时就准备好迎接严厉斥责。可现在,林巡只有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太不公平了,太让人绝望了。即使他说这话时语气轻柔,充满怜爱地抚摸她的侧脸,林疏疏却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 林巡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他皱着眉取下花洒,让热水浇过少女的每寸肌肤。再给浴球打上沐浴露,隔着洗浴用具揉搓那些红痕,仿佛这样可以清洗掉别人在她身上留下的污秽。 这些动作饱含爱意,但让林疏疏感到一种耻辱。一滴硕大的眼泪快要滚出眼眶,她不敢看林巡,扯着嘴唇努力撑开笑容:“谁规定的错误和正确?哥哥少在那里假装正义了。我以后会继续这样做,你是嫌我恶心吗?倒是试着把我赶出家门——” 林巡倏地逼近少女,手牢牢掌锢住那截后颈——连半寸皮肤都不愿放过,直至看不到碍眼的红痕。控制着力度将林疏疏的脖颈往后折,看清她含泪的笑,男人那根理智的弦不可避免地被绞断。 这是他唯一的妹妹,也是他根植于心的玫瑰。 十八年前挤破母亲的羊水降落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小,那么脆弱,头上附有鲜红的血迹。妹妹这个存在,一开始在林巡这里并不特别。 十二岁的林巡目不转睛地注视这个全新的生命,观察不出她和旁边的林迹有何区别,以至长辈们如此兴奋满意。身为长子,林巡拥有四位弟弟妹妹出生时的记忆。记得他们的模样,记得他们谁喜欢啼哭,谁喜欢咯咯乱笑,甚至记得他们待的保温箱号码。他不过是出于责任帮她换尿裤,帮她的奶粉降温,在闹觉需要人哄睡时一次又一次将她抱起。 可时间终究论证了,玫瑰便是玫瑰。 种子在心间落下时,林巡尚未意识到什么;可随着他的呵护,慢慢长成玫瑰,有了花香,有了尖刺,生动而具体的模样吸引着他人采撷。 玫瑰在男人的胸膛像火一样绽放,他从未起过贪念,所以林巡会在那个早晨这样回复求知欲旺盛的妹妹,你的十八岁对我而言不意味着什么,你会一直是我的妹妹。 林巡只想让她待在纯净的花园里维持最原始的美丽,即使心口砌的墙不停被烧出破洞,他也克制而冷静地将其修缮。一种落后而保守的骑士精神。 然而现在,他的玫瑰一边燃烧,一边啜泣着要离开家园。哪个守园人能在大火与暴雨中无动于衷呢?林巡如仪器般精密执行的部署被打断,他思考后决定暂时投降,为他的玫瑰换取安宁。 情绪在与妹妹紧贴的胸膛挣扎,林巡叹息着唤了一声“林疏疏”,启唇吻上那滴泪珠。再从她难得浑浊的眼神中穿过大半张脸,郑重而庄严地将吻落在嘴唇。 “你做什么都可以。” “包括林迹和林逾的事......” “就算是错误的,哥哥也会陪你探寻出解题思路。” “但不可以忘记根本原则。” “家人永远不会放弃彼此,更不会离开。” 林巡贴得很近,睡衣被流经两人的热水打湿,林疏疏能看见他裸露在外的雪白胸膛快速染上红色。寻常梳到脑后的刘海低垂在额间,失去优雅,增添了凌乱的柔软。男人的眉眼比雾气还冷淡,配上轻轻柔柔的哄人语调——这种反差感激活她衰竭的心跳。 比“我爱你”更令她心动的是,神说,伊甸园里没有驱逐,没有放弃。 林疏疏脸红了好一会儿,裸露在外的皮肤开始后知后觉害羞起来。她被倒逼出羞耻心,推开横在两人中间的花洒,将沐浴露打发出一大团的泡沫,抹在自己身上。 “哥哥,我知道了...等等,为什么会知道林迹和林逾?” 少女喉头发紧,艰难地朝上方的男人提问。不止后颈被哥哥手掌裹住,好像连呼吸都被掌控者牢牢握紧。 林疏疏知道这个问题早早铺设好答案,无外乎是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安装监控。但是哥哥语言的漏洞,让她无法拒绝揭开月亮光鲜亮丽表面、窥视阴影面积的机会。大脑和下面的其他肌肉也跟着紧张起来,说不清是源于恐惧还是兴奋。 作者有话说: 繁忙工作告一段落,回头看自己写的东西,觉得连浆糊都算不上,就是坨狗屎吧!(阴暗)(崎岖)(爬行尖叫) 031|切下四分之一刀,剖析林巡 人拥有两面性。 林巡朝阳的一面无疑是完美的,克服了人类的劣根性,展现出反人性的高尚、忠诚和自律。从少年时期到青年时期,再到壮年时期,他每一步都是远超旁人的成功;令人佩服也令人心悸——是林疏疏从小到大以崇拜为主题的作文主角。 少女对强者和成功的概念通通来自于兄长,一位太过优秀的兄长通常会让人产生距离感。但是林疏疏无法抗拒与林巡亲近,她的整个童年都被哥哥细腻无声的爱意包裹上一层糖衣。不开心时撅撅小嘴,林巡立马弯腰将她抱起。玩具?零食?口头上的哄劝?这些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东西,林巡呈上的是无边的包容和恒久的疼爱。 直至十八岁的林巡去另一座城市上大学,六岁的林疏疏才开始拥有自理能力,在母亲严厉的目光下学会刷牙洗脸梳头发。离开哥哥,林疏疏不得不开始练习如何使用筷子。孩童无力的手指把筷子握得像岔开的树枝,注重礼仪的母亲轻轻拍打她的手以示警告,丁点儿红痕都没留下,可是这个被哥哥捧在掌心的女孩委屈坏了。 到了晚上,林疏疏躲在客厅,翻着便利贴寻找号码——林巡在上面注释了不同时间段该拨打的电话,怕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不识字,贴心备注了拼音。这个小人精用座机拨通林巡电话,奶声奶气的开始告状。 现在的林疏疏早就不记得俩人具体对话内容,只记得一星期后的周末,邮政投递员骑着摩托车,从绿油油的圆筒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那是她收到的第一个写着自己名字的快递,里面是林巡定做的筷子。那时练习筷还没开始流行,林巡为普通筷子定做了圆环,用一种投机取巧的方式溺爱着妹妹。导致十八岁的林疏疏使用筷子时仍然笨拙生疏,像个外国人。 哥哥光鲜亮丽的爱,斥满了林疏疏人生悠长的光阴段落。 但是人拥有两面性,由人赋能的爱也并非永远灿烂温暖。 林巡背阴的一面是糟糕的。身为成功的年长者,他身上有着违和感。将自身置于高高在上的王座,贬低他人,控制他人,喜欢看到周围人按他的思路生活。洁癖和控制欲,都是内心阴暗处衍生出来的心理疾病。 父母离世将这部分阴暗打造得更加饱满,随着权力把柄的交接,父性和母性的特质一齐注入林巡体内。他像父亲一样沉默寡言,亦像母亲一样柔软细腻,像父母一样天然热衷于操纵自己的孩子,带着一种奇怪的满足感监控家庭成员的一举一动。 不道德的掌控欲渗透进生活,每个角落都有林巡的眼睛。在拥有庞大网络监控手段的掌控者面前,弟妹的一举一动压根无处可藏。他清楚林逾经营的阴私,清楚林逢职业的规划,清楚林迹逃课的动向。对于林疏疏,他更是捧在手心上细细端详,清楚她身上每一条脉络。 善于从亿万条信息流交汇处寻找漏洞的林巡,不会错过少女身上隐秘而不伦的情愫。 这个漏洞曝光于两年前—— 林巡刚刚结束一场耗费心力的会议。他回到办公室,面色平静地摘下眼镜,用一次性除菌镜布反复擦拭镜片。其实上面没有任何污渍,只不过是方才会议上坐在他身旁的资本方抽了根雪茄。吐烟时略显刻意地朝向首席位的林巡,仿佛如此便能羞辱这位孤高傲世的年轻新秀。 林巡身上带有金属般的质感,但他并不是宁折不弯的性格。他需要这第叁轮的融资,来将公司从同类IT产业中脱颖而出,挤入世界大潮的核心圈。即使投资方叁番两次刁难所幸他拥有习惯成自然的克制。 林巡重新戴上眼镜,摁响内部呼叫机,向生活秘书表示自己需要一杯咖啡。即使疲惫压身,男人依旧保持身架笔直,很难从那线条分明的银色西装上找到一丝褶皱。 他坐在电脑前,两手飞快穿梭于键盘,将检阅妹妹的网络记录当作是工作之余的放松。突兀地,捕捉到林疏疏网络搜索词条里有这样的提问:“喜欢上亲生哥哥怎么办”“爱上亲生哥哥是违法的吗”“乱伦是一种疾病吗”“乱伦罪” 林巡精密运转的大脑有那么几秒停止了思考,头一次在十六岁少女身上看到触目惊心的荒谬。他略失风度地扯松领结,压抑住大量的情绪,起身走到玻璃窗前。 窗外栉比的高楼大厦使得人更加沉闷。秘书站在一旁,总觉得眼前这个清俊矜贵的男人,比刚刚会议上密不透风的氛围更让人喘不过气。 下一刻,玻璃窗被砸出蜘蛛网般的碎纹。这施虐性的一拳,蓄满了男人对妹妹禁忌秘密的绝望。 是怎样一种绝望?凌驾于林巡二十八年的所有经历,穿过他冷硬的外壳,蛮横地冲撞他的肉身和灵魂。坠毁时,连惊呼声都被扼杀在喉咙。 “她对哪位兄长产生了不道德的爱情倾向?” “是家庭教育的哪一环节出了问题?” “她搜索这些问题时是在害怕吗?” 林巡每思考一个问题,就像在漫天风沙中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才能迈出艰涩的一步。他不得不放弃思考,选择用回忆来冲淡这份激烈的荒谬。脑内有关林疏疏的一切已经开始席卷成沙尘暴。 咿咿呀呀学林巡说话的林疏疏为了抓住林巡的脚腕,学会爬的林疏疏为了抱住林巡小腿,学会两腿直立行走的林疏疏戒断母乳,只愿意吃林巡投喂的辅食的林疏疏黏着林巡不让他上学,跌跌撞撞追赶还摔倒的林疏疏需要林巡每晚结束课业后,讲故事才能哄睡的林疏疏坐在林巡怀里,被他手把手教着写阿拉伯字母的林疏疏异国七年,林逢错过了她的成长,每逢过年回来出落得愈发精致的林疏疏不想林巡离开,把他身份证藏起来的林疏疏父母意外离世,林巡归国后缩在他怀里泣不成声的林疏疏日渐消沉,但在林巡注视时总会扬起笑脸的林疏疏林巡忙着开拓事业版图,一个人独立自主生活的林疏疏林巡禁止她摄入太多甜食,却为她开了一家卖许多抹茶甜品的便利店,在监控摄像头中开心吃东西的林疏疏总是不收拾东西,丢叁落四,娇惰成性的林疏疏需要林巡每天早上抚摸四五次脸颊,才愿意从梦乡苏醒去上学的林疏疏无论遇上多大挫折,只会抱着林巡手臂喊“哥哥”,沉寂十分钟后说“哥哥,我没事了”的林疏疏 能拿她怎么办呢?她不是程序上的漏洞或者入侵防火墙的病毒,她无法被解决。林疏疏存在于林巡理智的死角,是他愿意违背根本秩序去纵容的妹妹。 骨节嶙峋的手,被主人的暴力反噬出血丝。林巡掏出贴身手帕包扎伤口,温和地叮嘱身后紧咬嘴唇的秘书:“质量太差。我需要你找维修团队对整个公司的玻璃墙窗进行评估,再进行更换维护。” 这个秘密,这份绝望,整整两年,被林巡握住又松开。或许,绝望是源自爱。这种爱异常宏伟壮阔,乃至于滋生一切,也摧毁一切,再塑造一切。 然而现在,林疏疏挑开了这阴暗、悖谬的秘密。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032|林巡热衷于亲手操刀林疏疏的生活细节, “哥哥...等等,为什么会知道林迹和林逾?” “我们疏疏这么聪明,心底肯定有答案了不是吗。” “可是哥哥,究竟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在监控呢?你是不是对我——” 面对诘问,林巡神情依旧是一贯的自若冷静。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少女轻颤的喉部,想要获悉秘密的渴望借由那部分器官发声,美丽而生动。然而此刻,林巡想要它是安静的。 “嘘,乖孩子可不会揪着大人的衣角问个不停。” 林巡用拇指摩挲着少女的喉结,轻微用力,一种温柔的噤声警告。其余四指仍旧掌控着后颈,修长的手指刚好能环握一圈。这片区域的线条太过流畅美丽,便是自制如他,也会长久而难以自拔地留恋于此。瓷实的手感很像父母收藏室里的上等玉器,容易让人衍生出一连串不道德的想法——想私藏,想令她的美丽不见天日,想用红色幕布隔绝外界窥探的目光......这些卑劣的念头被林巡锁入内心高墙,一旦松懈便会泛滥成灾。 林疏疏受不了哥哥这样专注的目光,她感觉自己快要和身上的泡沫一起崩塌。泡沫崩塌时,带来五彩斑斓的幻象。她恍惚看见男人把自己罩在墙根,掐着脖颈逼迫自己回头吻他。掌控欲十足的性交手段实在磨人......是谁?她缓缓回头,蓄满泪珠的眼睛终于看清,是向来清冷正直的兄长,慢条斯理地从后面操弄她甜蜜的穴地。 幻象随着黏糊糊的泡沫被冲洗干净,眼前依旧是稳稳守住底线的兄长。帮妹妹洗澡时,严格恪守以下几点:其一,眼神体贴而准确地落在脖子以上部位;其二,用天然海绵浴球代替手,隔断手和肌肤的直接接触,清洗阴部和胸部时调节花洒的冲洗强度;其叁,重新开启一瓶备用沐浴露,不再使用那瓶青草木质调沐浴露,林巡显然也想到了胆大包天的少女用它作为润滑剂自慰。 “疏疏?疏疏——” “嗯!哥哥?” “头发先用毛巾包着,出去帮你吹干好不好?” 林疏疏咽下喉咙里流动的情欲,轻轻点了点头。她不打算计较监控的问题,开始图谋十八岁战争的下一个战利品。现在只需要表现出惯常的乖巧,好像她依旧是天真懵懂的小女孩。她知道这是林巡最喜爱的模样,但她会彻底将之打破。今天是十八岁,她送给自己的礼物是一场侵略、一场杀戮、一场变革。哥哥们必须接受,并且爱意也得跟着禅位,他们必须学会爱林疏疏这个古怪的个体,而不是“妹妹”这个固有身份。 林巡只觉得少女乖得人心软,像一团棉花制成的宝贝,下一秒就会逸散。他取出毛巾裹紧她赤裸的身体,确保自己正掌管着她。接着用小毛巾缠紧湿漉漉的头发,打的结精致且牢靠,但还是有几缕顽皮的发丝逃了出来。他压住手指底下的痒意,克制地将发丝塞入毛巾里。 林疏疏、林逾和林逢叁人都是卷发基因,尤其是幼儿时期,琥珀色的瞳孔搭配蜷曲的卷发,让他们看起来像混血宝宝。林巡对两位弟弟的卷发无感,但在妹妹身上,他体会到手指绕着发丝转圈的满足感。林逾常常想在这一点戳穿兄长,难道不是在与疏疏有关的任何事上都能体会到满足感吗? 确实如此,林巡热衷于亲手操刀林疏疏的生活细节,这比任何精妙的程序都能令他感到欢愉。但随着近几年妹妹女性特征发育完全,林巡便决定主动保持距离,将狎昵的接触列为禁项。他很久没有这样细致、亲密地照顾他的玫瑰。 刚刚把牙刷探入她的口腔,扫过一排琴键似的牙齿时,他感到奇妙的颤动顺着脊椎滑了下去,恍如奏响一篇罪恶的乐章。而在林疏疏钻入他怀里,扯着他一小撮衣角,撒娇着要一起睡觉时,他们显然来到了罪恶乐章的高潮片段。 “哥哥,一起睡觉嘛——不行?那我去找林迹。” “疏疏......乖乖去被窝里躺着,我给你拿睡衣。” “要那件冰丝的!” “不行,这个天气穿容易着凉。” “哼哼,可是今晚有你抱着我。” “我更倾向于两条被子,疏疏听话好不好?” “拜托拜托,我们公平点!哥哥可以拿喜欢的睡衣,我可以被哥哥抱着睡觉!” 林巡无声地叹了口气,在逻辑不通的公平中退让,离开房间去二楼拿睡衣。 经过林迹紧闭的房门,能闻到似有若无的烟味,焦躁,不安;少年可能抽掉了一整盒的烟。林巡些许难受地捏了捏鼻梁,异味总让他觉得超标的细菌入侵了别墅。原本任何不良嗜好在这个家都是被禁止的,但林疏疏用“乱伦”这最为骇人的方式开了先河。他打算给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一些规矩上的优待。林巡捧着挑选好的睡裙下楼时,考虑明天就给家里安装空气净化器。 在林巡离开期间,林疏疏甩掉毛巾,再度回归赤裸。她哼着和林逢一起瞎编的调调,轻快地走进浴室,拿起遗落在洗漱台的眼镜,细框,散发金属清冷的光辉,简直是禁欲的另一代言人。一股邪恶的兴奋在少女体内窜门,她略微发抖,舌头淌过镜片,权当是亲吻哥哥眼皮的预告。她其实还想把眼镜踩碎,像踩碎哥哥穿的那一层道德外衣。 当林巡回到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这般可爱的景象。少女穿着他平日的白色衬衫,戴着他的眼镜,一脸严谨地端坐在电脑后。忽略她散乱在肩后的湿发,还有盘坐在皮椅上的双腿,林巡好像提前窥见他的女孩长大后的模样,成长的枝干不受他控制地分岔延伸。 “咳咳,林秘书,这组数据是怎么回事?” 林疏疏抿紧嘴唇避免笑出声,她朝站着的男人勾了勾手指,等待哥哥加入突发的角色扮演游戏。 林巡平稳地走向林疏疏。高度数的镜片扰乱了视力,她根本来不及辨清兄长暗沉的脸色,就被掐着后颈纳入怀里。堪堪及臀的衬衫于摩擦间失去分寸,暴露了未着衣物的阴部。 这一次,林巡没有履行绅士的义务,手掌反而更为僭越地掌控住后臀。另一只手掌揉捏着林疏疏的后颈,舒缓她骤然加快的脉搏。他没让少女看见详细的、失控的表情,很好地把她困进胸前的黑暗。 林巡温和地回答道:“一家即将被收购的公司,这些数据不值得在意。” “疏疏,我倒是对我们之前谈过的高考志愿有了新想法。” “抱歉,哥哥收回你可以去任何城市的提议。” “就待在哥哥看得见的地方长大,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叮,对于特别成功的人来说,掌控欲几乎是一种癖好,非常反文明。每一次询问疏疏“好不好”的背后都是一种诱导性施压。但我们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兄妹之间一直是双向诱导。 感谢喜爱!看到越多喜爱和期待,越想跪下来求大家宽恕是怎么回事? 033|她会变成新的怪物,撕碎道德外衣的同时 “哥哥,这是商量,还是命令呢?” 林巡没有回答,通常人们很难从他神情冷淡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是爱,对哥哥的爱,令林疏疏变成精准的感应机器。不管林巡的情绪波动频率如何微小,她都能捕捉到。 少女揽住男人绷紧的脊背,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像哄任性的小孩。 “是舍不得我离开吗?” “为什么不说话呀?又来了,哥哥的哑巴战术” “要多珍惜现在!哥哥还能和我讲话。等六月高考结束以后,我会离开很长一段时间。” “像哥哥以前上大学一样,卧室的门会锁上很多年。” “哥哥知道我小时候的心情吗?” “半夜梦到你,你却不在身边。想进你的房间抱一抱你的枕头,房门却被妈妈锁上了。” “哥哥,我不想再和你分开。” 林疏疏又娇又乖地缩在男人怀里,仿佛和昨天早上问着“十八岁意味什么”的少女没有区别。可下一秒,她就会变成新的怪物,撕碎道德外衣的同时,打破这段常规的兄妹关系。 少女略显干渴地咽了咽口水,她能感到臀部冒出热汗。哥哥握得太紧了,脂肪饱满的臀肉快要从男人的掌缝中溢出来。 林疏疏快控制不住自己,在兄长后背抚摸的手慢慢趋于色情,指尖流连在裤腰边沿,这些动作都在预告她的野心。 她将下巴抵在男人的肩膀上,睡衣是丝绸质地,方才在浴室沾了水,几乎成透明状,这个角度能看见哥哥后背壮观的景象。在她一遍又一遍的抚摸下,脊椎附近的肌肉紧张性收缩,背部弓起漂亮的弧度。匀称修长的体格上盘踞着低调的肌肉,彰显出远超叁十岁的力量感。 这一切都被林巡斯文的外表掩盖,反倒是时常给人留下弱不禁风、养尊处优的刻板印象。就连林疏疏,也只有在被哥哥单手抱起时才意识到——男人的自律程度堪称变态,身体执行着精密的锻炼计划,保持在强大的全盛期。这样想想,其实每天早上叫她起床之前,林巡就已经完成运动。虽然从没见过他运动时大汗淋漓的样子,但总能在他怀里闻到运动后沐浴的青草香。 林巡捉住少女作乱的右手,叫停不堪的联想,将它们和主人一起锁在怀内。对于成年男性来说,任何一种情欲暗示,都不是无法预料的未知,而是心知肚明的已知。他轻声呼喊妹妹的名字,“疏疏,”警告她安分点。 “不分开,我们办理外宿走读。你只需要待在这座城市,待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哥哥,这样就够了吗?” “够了。” “不够!哥哥我想要——想要更深刻的结合方式,让我们永远不分开。” 林疏疏红着脸,难以将“做爱”二字说出口。她在哥哥耐心等待的目光中,支支吾吾地换了一种更得体的表达方式。 林巡没有说拒绝,也没有说同意,紧抿的唇线疏离而诱人。 少女期待着,用愈发甜蜜的声音询问道:“可以吗哥哥?” 她没有等到答复,室内只有电脑主机在运行的机械声。如果没有人出来打破点什么,寂静会继续在房间内蔓延。 林疏疏干脆利落地将两截手腕从男人掌中挣脱出来,拽住他睡衣领口,试着用吻去打破那道紧闭的门。 林巡却侧转过下颚,避开亲吻,抱起她往床边走去。他将少女放在床上,失去镜片保护的眼睛又一次罩上冷漠面纱,望着肌肤上粗俗的红痕,还有衬衫下两颗红肿的嫩果。 他非常清楚,这些痕迹是如何被人为的制造出来——性爱、啃啮、亲吻。男人的欲望,让花圃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施暴。他精心呵护的园地,被人大肆享用,留下肮脏的脚印。 而花圃里的玫瑰,仍沉浸在某种不道德的期待中,没有认识到她是这样的幼小和娇弱,十八岁并不意味着她拥有容纳男人欲望的体积。她会被撑破,然后衰败和枯萎,纯洁的春天永远宣告缺席。这无疑触怒了花圃的掌控者。 林巡伸出手,温柔地替林疏疏拢起垂散的头发;再借着向后梳理的力度,逼迫她全然信赖般的仰起头颅。 高高在上的年长者站在床侧,优雅地俯下头,透过难得凌乱的刘海,和坐在床边的妹妹对视。 “不可以,疏疏。以后不准沉迷性爱,更别谈让他们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唔” “这次是命令。我想十八岁或许意味着,你在独立思考的同时,也要学会听哥哥的话。” “哥哥,我” “嗯,先不着急说话好不好?” 掌控者的残忍借助温柔执行,要求少女用限定的方式对他做出反应。林疏疏颤抖着,听话地点点头,直视兄长压迫感越渐明显的凝视。 林巡剥下少女身上格格不入的眼镜和衬衫,扔在地板,像操纵傀儡一般为她换上蕾丝内裤和繁琐精致的睡裙。 他的手指滑到发尾,执起几缕印上一吻,由爱而生发出怜惜:“好乖,我们疏疏。” “我承诺,我们再也不分开。相信哥哥好不好?” “现在,闭眼。” 吹风机的暖气打在头皮,使人的感知变得浑浑噩噩。林疏疏半眯着眼睛,透过兄长手臂和身体的空隙,仿佛看见窗外的月亮又演变出新模样。不再温存,反而怪异。细长的,刺人的,像独裁者的獠牙。 害怕? 不,是兴奋,是全新的感受,是与她设想中完全不同、情节更为刺激的冒险。 果然,林迹说得没错,一家人都有病。只要打破裹在外部的厚茧,就能捕获藏匿其中的怪物。 事实上,她知道,她的确已经打破了什么。 ————————————————————— 林巡收起吹风机,关掉电脑,便进浴室洗漱。室内只留了一盏床头灯,照亮床头至床尾。其他区域陷于昏暗,不声不响地划分出少女可以活动的范围。 林疏疏跪在两个枕头前,鼓动嗅觉分辨哪个拥有兄长身上更浓郁的气味。她最终选择了左侧的枕头,将自己整个埋入其中,沉浸地享受了一会儿不可捉摸的欢愉,甩掉方才被牢牢控制住的不安。 过了片刻,她无聊地拿起手机,给林迹发了个哭哭表情。 林迹:“?” 林疏:“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林迹:“大哥骂你了?” 林疏:“没有,是骂你。我身上那些痕迹太明显了。” 林迹:“6” 林疏:“他早就知道了,林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林迹:“就算他默许这一切又怎样?你是白痴吗?” 少年烦躁地叼起最后一根烟,阳台四处散落着烟蒂尸体。隔壁房间的灯迟迟未亮起。 林迹:“明天周日,我约了人打球,来不来看?” 林疏疏啪嗒啪嗒输入着字符,正准备用长篇大论来反驳这家伙。收到信息不得不重新回复道:“不去。” 林迹:“行,原来你是这么当女朋友的。” 林疏:“勿扰,正在酝酿五百字发疯文学。” 林迹:“你人呢?还不睡?” 林疏:“哥哥房间呀,他说今晚要给我讲故事。” 林迹:“烦,睡了。” 林迹:“饭团在冰箱门第二格,记得吃。” 034|脚链 林巡迈进浴室,怎么也不能把思绪聚集起来。往常这个时间点,他仍保持着旺盛的精力坐在书桌前办公。但现在,他难得感到疲惫。 这个逼仄的空间内,林疏疏留下的痕迹快把他吞没。林巡转身快速摁下开关,浴室的抽风机开始运转。扇片重复着规律的圆周运动,缓慢而延宕地抽走厚重的水雾。 洗手池中间的下水孔缠绕着头发,发绳和梳子横陈在旁边。壁龛上的洗漱用品东倒西歪,全新的女性私密处护理液被拆开。墙壁上挂着脏衣物,纯白色的棉内裤和沾着烟味的宽大卫衣,需要分开晾洗,再分别回到它们主人那儿去 林巡面色如常地清理好这些痕迹。他知道,自己还是没能成功逃脱。长久生活在一起的亲密感连结起他们,半小时前的画面被香气推涌上来。 那股香气来自沐浴露,他熟悉的青草香;经由某种下流的手艺,在少女身上熬制浓稠。水流从她紧绷的腰腹经过,再被颤抖的蓓蕾截断——浮现他眼前的,是妹妹在浴室用沐浴露自慰的画面。 林巡难耐地扯了扯睡衣前襟,有什么在他体内蹿燃。暴力无处隐藏,那双苍白美丽的手吓得一粒粒做工精良的扣子慌忙逃脱。 一切都叫人难以忍受。男人皱着眉再次清洗了全身。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使用那瓶沐浴露。仅仅是用热水,还有不停流动的情绪将皮肤搓得通红——尤其是后背那一片被抚摸过的区域,少女点燃的罪恶在此处缓慢升起又落下。 林巡厌恶失控。他知道原由,但经验的闸门还是失控了。非常难得。这种超速、失控的感觉,他许久没有体会过。 水龙头被扭至最右,冰凉的冷水开始用力压迫着神经。更久以前,在他还是个六岁小男孩的时候,已经开始学会收敛情绪。尤其在啼哭大闹的弟弟妹妹衬托之下,人们称赞他的冷静成熟。没人发现他渐渐失去了表达情绪的能力。 而他今年叁十岁。在本土的文化构建里,男性不被允许流露出脆弱的情绪,尤其是这样一位有地位、有阅历的男性。但不可否认,强大的心脏惧怕着未来某个场景的发生。他害怕看到林疏疏离开,害怕从她口中听到“你不是一个好哥哥”。 他害怕许多事情的到来,那些事情大部分和他的妹妹有关。女孩分明娇俏得像只小猫,可以坐在他臂弯上快乐地晃脚。可和她有关的事情却又总是如此沉重,每时每刻都快将他高傲的脊背砸弯。 林巡关掉水龙头,挺直脊背。俨然,他不信仰脆弱。那么,这样一个冷静的无神论主义者,究竟会把什么当作信仰,拥趸它,陷入紊乱的、非理性的狂热呢?或许他恐惧的,即是他信仰的。越恐惧,信仰程度越深。直至呼唤它的名字犹如呼唤上帝。 “疏疏。” 男人抹去脸上的水珠,呢喃着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接着,他静静享受了片刻齿擦音从唇间蹦出带来的安宁感。这比任何药物、任何抚摸,都更能安抚好他失重的情绪。 从浴室出来时,林巡重新换上面料讲究的睡衣,戴上备用银丝细框眼镜,头路恢复到原来优雅的模样。 一如往常,他是林疏疏无可挑剔的兄长。 ———————————— 半梦半醒间,林疏疏好像嗅到了哥哥的呼吸,前所未有的近。她不免感到安心,舒服地喟叹一声:“哥哥” 接着,她模糊想起一直吊着神经在等待的故事,口齿含糊地撒娇道:“故事故事,讲故事”然后半个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入鹅绒枕头里,温暖,蓬松,恰如哥哥的怀抱。 林巡好笑地盯着这一幕,伸手抚摸她的侧脸颊。显然,这个小家伙睡迷糊了也不会忘记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她抛弃掉枕头,嘟囔着转过身,抱起那只手臂,像一株爬蔓植物般的将整个人攀附在上面。 坚硬的部分在坍塌,林巡的心软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他借着这阵拉力上床,另一只手托起她的后颈,把枕头塞到她的脖子下,再温柔地替女孩掩上被子。 男人靠床坐着,灯光将他冷硬的线条氤氲成柔和的弧度。他任由其中一只手臂被林疏疏征用。另一只享有自由权利的手拾起床头柜放着的《王尔德童话》,那是他上床前从书架取下来的。 书架几乎占用了这个房间四分之一的空间,有一部分书是林巡的,冰冷的计算机、心理学、经济学书籍。更大一部分是母亲的藏书,符合她气质的艺术文学类作品。这本童话书,一定在她列好的长长书单里——那些必须要给女儿读的睡前童话。 林巡进浴室前答应了林疏疏,今晚要给她讲故事。在男人老派的观念里,家长的义务是无条件地兑现给孩子的承诺。他翻开目录,视线慢慢迁徙,最后落定在那个再适合不过的故事——《公主的生日》 年长男人用低沉的语调,在昏暗中缓缓打开古老故事的大门: “公主的生日到了,她刚满十二岁她是一个真正的公主,一位西班牙公主,不过她和穷人家的孩子们一样,每一年过一次生日” “小公主是所有孩子中最优雅的一个,打扮得也最入时。她的裙子是用灰色锦缎做的,裙摆和她和朋友们玩得兴高采烈国王透过宫中的窗户望着他们,他满脸愁容,没有丝毫快乐的表情” “国王不由自主地想念起自己年轻的王后,她是小公主的母亲。王后不适应西班牙宫廷忧郁华丽的生活,不久就去世了国王爱王后爱得太深了,他不能忍受把她埋在自己看不见的墓穴中,将两人永远地隔开到两个世界里。” “于是国王让一位摩尔人医生用香料为尸体做了防腐处理。为了回报医生的工作,国王赦免了他,因为信邪教和行巫术的嫌疑,这位医生已被宗教判了极刑。现在,王后的尸体仍然安放在宫中黑色大理石礼拜堂中铺着织绵的尸架上,跟十二年前一样。” “每月一次,国王身上裹着黑袍,手里提着一个不透光的灯笼,走进礼拜堂跪倒在她的身旁,低声而狂野地呼喊王后的名字今天他看见小公主,又好像看到了他的王后。” “许多人都说,国王爱王后爱得发了狂。甚至有人觉得,他因为爱情丧失了理智,把国家都毁掉了王后去世叁年后,国王仍旧不能忍受他的大臣们跟他提续弦的事他拒绝了神圣的罗马帝国皇帝本人亲自的提婚,说西班牙国王已经和悲伤结了婚,尽管她只是个不能生育的新娘,可他却爱她超过任何美人。这个回答的代价是惨重的,国王失去了西班牙富饶的尼德兰诸省”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小公主,以为王后又回来了。可是孩子们的笑声让他回到了现实早晨清新的空气显然和处理尸体用的香料大相径庭。他明白,他沉浸在幻想当中——永远都摆脱不了的幻想。等小公主再次举头望窗户的时候,窗帘已经垂下,国王已经离开。” “疏疏?” 林巡一目十行地概览完后面的剧情,不确定是否要继续念下去。唯一想要取悦的听众彻底陷入熟睡,伴随着细小的鼾声,还有被子里的喘息,少女抱着她的梦睡得更香了。 林巡想,如果是母亲来念这个故事,一定不会像他这么枯燥。她非常擅长利用轻柔的嗓音,渲染出童话书中祥和又古怪的氛围。女孩不管听不听得懂,都会亮起那双纯良的眼睛,好像母亲捧起了一把童话世界里流淌的梦幻星光,撒进她的眼睛里。她会抓起母亲垂落胸前的头发,闹着听完一个又一个故事,幼小稚嫩的心灵在母爱的帮助下捕获全新的世界。 而不像现在,没有轻柔的嗓音,没有垂落胸前的长发,没有母亲的温度。少女蜷曲着身子,环抱着兄长的手臂,整张白净秀气的小脸贴在他的手心,她睡得很熟,但并不安稳。 林巡从没有这般注意自己掌上的厚茧,粗糙而冰冷。他阖上书籍,捏了捏镜框下的鼻梁。该怎么弥补母亲这个角色缺席带来的种种影响,一直是他感到棘手的问题。虽然他极力否认心理咨询师对妹妹心理状况的诊断,但站在理智的角度来观察,程顺安说得是对的。 自从父母去世后,林疏疏好像难以和哥哥们建立正常的伦理界限,她看他们的眼光不再纯粹,更多时候带有一种不健康的热情。她过早褪去了孩童的保护壳,原始欲望的位置发生转变;她成为了女人,对几位有血缘关系的男人产生爱恋冲动,渴望用内部器官接纳男性阴茎,仿佛这样可以在兄妹关系间创造一个新世界。是的,就像母亲曾经对她做的那样,挥挥手就将世界塑造。 林巡不会忽略她藏在床底的自慰棒,更不会忽略她使用那些器具获得低等快乐时叫着谁的名字。每每想到,都有千万只蚂蚁在他身上行进,羞辱着他这个失格的兄长。 他还是没办法替代母亲,虽然他从不允许自己回望那场灾难。但有些时刻,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也会躲进不为人知的角落,慢慢缩水成叁岁的小男孩。那时林逾还没有出生,还没人往他肩膀放上责任。他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在母亲的怀里听着故事丢失睡意。 “疏疏,真的我们都只有彼此了。” 林巡轻轻抽出手臂,起身往黑暗中的衣帽间走去。他从保险柜取出一个红色丝绒首饰盒,里面是一条脚链,也是一份与他心意同样犹疑的生日礼物。 四月的夜晚仍染凉意,林巡先将两掌并拢,慢慢揉搓出暖意,才伸手握住林疏疏的脚踝。雪白的肤色令脚链上的珍珠丢失温度,只有金黄色的宫铃剩下点光彩;像阳光被揉碎成一甸甸,缠绕在少女的脚上,高贵,纯净,异常的美丽,让人万劫不复也想将其留在身旁。 林巡确实这样做了。他扣上锁链,绕着脚踝虔诚地吻了一圈。痒意促使少女想要把脚缩回安全的被子里,掌控者并不同意,施力握紧了脚踝,又或者是谁精细的脖颈。 强烈的道德感迫使林巡常常忘记这些,当一个人的成就和身份累积到一定高度,权力会为他的每一项暴行助兴,他是这片国度绝对的帝王,已经没有任何存在可以强迫他违背自己的意愿。现在他打算拴住自己所恐惧的,亦是自己所信仰的,像母亲的脐带藐视所有规则拴住她的孩子。 四月,春天,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黑夜。不过是一个理智的男人决定沦陷于一场类似于浩劫的爱情。 035|溺爱已成习惯,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入侵 周日早晨,当阳光不遗余力闯进窗户的时候,这座别墅仍在沉睡。房子内一切都是安静的,只有复古落地钟机芯运行的声音。 林疏疏睁开眼,彻底从梦境中醒来。她睡得并不好,接二连叁的噩梦。但是无形的生物钟吵醒了她,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今天是周日,可以再睡个回笼觉。 环顾四周,那位令她感到安心的人物早已不在身旁,只剩下她和两张被子。很明显林巡有他自己的原则,坚持不和自己的妹妹睡在同一张过分亲密的被子里。 林疏疏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忿忿地咬住枕头边角。她铺设的暧昧场景全部落空。不仅没能从哥哥怀里醒来,甚至弄丢了最喜欢的气味。 平常为了不混淆大家的衣物,阿姨在清洗时会放入不同香味的留香珠。林疏疏非常清楚每个哥哥身上的气味,正如他们对她身上的气味了如指掌。 现在被子、枕头、和空气,全部染上了她的香味,而不是林巡的。 她试着去拿手机,有人贴心地连接上了充电线。旁边还放着一杯水。 像太阳会从东边升起那样,早晨林巡总会在她身旁放上一杯水。 她有提出过抗议,能不能把水换成牛奶,或者别的什么有味道的饮品。年长的男人先是纵容地喊着她的名字,接着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她的想法。这杯水是兄长细致入微的照料,也是无法打破的固执。 真的无法打破吗? 林疏疏伸出手,想要将玻璃水杯推下去。她的思想里向来充盈着不确定性因素。 可是抽搐的肌肉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她使不上劲儿,每处关节都泛着酸痛。身体仿佛在无声地责怪少女昨天过于放纵。当她坐起半边身子,基本可以确定体内有什么地方被戳伤了。 可能是在她抱着林迹紧实的腰腹,热切地摇晃起屁股的时候也可能是在她两腿间汩汩喷着水,祈求林逾再次施舍快乐的时候 “好痛你看看你,贪心过头了吧” 林疏疏抱怨着疼痛,语调里却不自觉地含有一股甜蜜。她的心情变得轻快,抬起两腿往床下挪动。这时,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久久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内。 少女惊讶地低下头,拎起略显累赘的裙摆。发现自己的脚踝上缠绕着一串珍珠做的脚链,雕镂精巧的宫铃悬挂在上面。她立即跑到窗户前,拉开窗帘把阳光放进来。终于看清了这份迟来的生日礼物的模样。 林疏疏坐在窗前的地毯上,裙褶散落一地。手指轻轻触动珍珠上细碎的荧光,她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十八颗。出于好奇,她转动了一圈脚链。可怎么也找不到解开的地方。这令她联想到那些精致的锁器,美丽,但是为了禁锢自由而生。 快乐小鸟简直要从她的嗓子眼里飞出来。 不可思议,哥哥到底在想什么? 林疏疏迈进浴室时仍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很自然地拿起牙刷,和往常一样压根没意识到上面挤好了牙膏。 溺爱已成习惯,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入侵方式,可以慢慢将根部浸泡至溃烂。 他们之间没人想改变,只不过把这当成是另一种独特的爱的方式。 ——————————————— 昨天下午,林逾和林巡一起去见了林老,兄妹五人血缘上的爷爷。 傍晚太阳即将落幕,最后几丝余晖攀附着这座象征着权力的老式洋房。老人不再像从前那般意气风发,虚浮的脚步和薄弱的气息都是一种信号。林逾风度翩翩地掺扶住他,走在修整漂亮的小径上。 林老慈眉善目地问起兄妹五人的生活近况,话锋一转,态度诚恳地表示成家立室是一个男人的必经之路。更何况这场联姻硕果累累,是他送给长久忽略的孙子们的一份礼物。林巡面无表情,林逾笑而不语,这个问题上,他们的立场完全一致。 晚宴餐桌上,林逾刚给林疏疏发完信息。一抬起头,坐在右边的女士便举起酒杯,显露出搭话的意图。林逾朝她温柔笑笑,不怎么在意地点燃一支香烟,用猩猩燃烧的火光拒绝多余的话语。 男人把烟夹在两指间,一根接一根地抽,偶尔替左边的林巡挡酒。他鼻梁凸起处蛰伏着一颗痣,旁侧女性的目光屡屡降落在那里,再从那里起飞。观赏性极佳,即使烟味浓烈得呛人,好感还是不请自来,仿佛半小时前和祖父叫嚷着“我绝不答应包办婚姻”的人不是自己。 “林先生,加个联系方式吧?我们可以多了解一下彼此。” “我的荣幸。” “该怎么备注呢?” “林逾。” “我是温予歌。” 林逾把烟在红酒杯中摁灭,退出二维码界面。林疏疏发来一张图片,纠结哪个便利店新品更好吃。 他还没来得及回复,她已经嘻嘻哈哈地说林迹请客,她要全部买下。小女孩可爱的分享欲,令狐狸的面具泄露出一丝真心的笑意。他笑眯眯地打字,夸赞了一番妹妹勤劳勇敢的美德。接着吝啬地收紧笑意,在新的好友申请上点了拒绝。 结束晚餐后,时间已经不早了。林巡匆匆回家,林逾转身去赴下一场应酬。司机等了很久,和林老的见面本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是他实在不放心兄长。对家人他总是有种保护欲过剩的怜惜。 等林逾回到家已是深夜,房间内是今早没有及时清理罪恶的痕迹。仅仅是掀开床单,他就快被海水吞没,再次囹圄于少女两腿间的潮起潮落。 耐心清理干净后,林逾拿出西装裤袋里的烟盒,将它锁进隐秘的柜子里。柜子里还有琳琅满目的药物,他拿出最外沿的那一瓶,静静地吞下叁粒安眠药。烟、酒、药物和血,是他永远不会让妹妹知道的秘密。 睡眠对于林逾来说,一直是个难题。他的梦是肮脏而漫长的黑色,明知枕头里夹着薄刀片也必须躺下去,被尖锐而刺痛的夜晚捆绑着迎来明天。 所以早晨是林逾状况最糟糕的时候。并非普通的起床气,而是被神经撕裂的疼痛折磨到原形毕露。 偏偏林疏疏有他房门电子锁的指纹。就在周日的早晨,招呼都不打一声闯进他的怀里。多亏了安眠药的药效压制着中枢神经,全身的肌肉软绵绵的,他提不起一点力气。 “宝宝,有没有告诉你不准再擅自进我的房间?” “对不起!哥哥昨晚也没睡好吗?” 林疏疏蜷卧在被子里,紧紧贴住兄长的胸膛。她并不害怕突如其来的呵斥和冷漠,反倒是抬起两只手为他按摩太阳穴。 少女身上散发着熟悉的香味,比林逾常用的镇静剂更有效地安抚好他的情绪。他好像找回了一点力气,半眯着眼睛去吻她,昏暗环境下他的瞳孔呈现兽眼般惊悚的光泽。 林逾压根没有道德障碍,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新癖好。他喜欢妹妹那柔软得像云朵的双唇。一开始还能算作亲吻,渐渐嬗变为蚕食——他简直是在凶残地吃那两瓣肉。 林疏疏半张着嘴,唾液在柔软的口腔流淌。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她轻易动了情。两腿间渗出湿润的液体,依偎在男人怀里用颤抖的声音恳求道:“哥哥,哥哥想要更舒服” 林逾岔开那道急促的呼吸,用理智将体内的野兽关回牢笼。他爱怜地蹭了蹭少女的鼻间,教她平静下来。 “不可以,宝宝。” “为什么呀?分明一直说——” 林逾轻声解释道:“因为你的排卵期要来了,”他的手指绕过蕾丝花边,钻进那道秘缝。勾蹭两下,上面附着胶质粘液,足以在两指间拉出色情的丝线。 阴道分泌物增多,不自主地渴望性爱,他的妹妹正沉浸在哺乳动物的生育本能里。 林逾温柔而坚决地替她整理好内裤和裙子。暂时还没有足够的力气抱她,只好先行退出凌乱的情欲漩涡。 “我先起床洗漱。我们宝宝这么懂事,一定不会给哥哥添麻烦的对吗?” 林疏疏闷闷地点头,头部姿势紧紧压着下巴颌,两腮又鼓了起来。 林逾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敲了一下。退让地抛出诱饵:“这么不开心吗?等清明放假,我带疏疏去看海好不好?” 他像一个过于溺爱人类的神明,看不得信徒失落,愿意颠覆众生只为实现她的所有愿望和幻想。 036|林逾用力摁住了她的脚,她能感受到脚后 “清明......” 少女立刻把脾气甩在身后,翻开手机日历查找信息。 “哥哥,下星期四就是清明!” 确定日期后,她惊呼一声。开心地在被子上扭动,像天真无邪的猫科动物,可爱得令人发狂。即使这种小型兽类的本质是掠夺和残忍,但在痴迷它们的人类眼中,仍旧不失为一种美德。 林逾看着这一幕,那双无动于衷的眼睛终于有了点温情的弧度。妹妹的快乐足以慰藉他疼痛的神经。 “这几天我会安排好出行计划,疏疏有什么推荐吗?” “想去只有我们的海边。要是......全家人都能一起去就好了......” “当然可以。” 叁年前从巴巴多斯岛回来后,林疏疏就在悄悄渴望着,有一天能转变身份和哥哥一起去海边。 她不明说,只是经常在家族群转发大海的图片。里面藏着少女解法复杂的小心思。 偏偏林逾是擅于解题的优等生,尤其擅长解开林疏疏身上古怪的问号。 林逾太懂她了,仿佛握着天然的把柄。他知道令她快乐的捷径,不出几秒便能直达她内心深处的需求。 林疏疏时常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转头想想,自己早在提出这个问题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林疏疏发丝凌乱地撑坐在床沿,抬起右脚搭在林逾的臂弯。上头的铃铛轻轻摇晃着,面对突然降临的惊喜——它好像有几丝慌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诧异和欢喜。 “可是大哥最近很忙......是在忙什么大项目吗?我昨晚在他电脑上看到了文件。” 林逾微倾着身子,泰然自若地抚过那串脚链。尺寸恰到好处。但是少女的皮肤娇嫩得不行,任何有棱角的东西,用点力度都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聪明的人已经通过勒痕,透视其背后骇然的深意。 林逾挑起铃铛,温柔地笑道:“没问题的,大哥肯定会答应的。” “是吗?” “相信我,宝宝。我们都准备好了。” 林疏疏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双关语。她弓起脚背,拨开兄长随意扣了两颗扣子的衬衫,踩在他的心脏上。她不敢去看那双吃人的眼睛,很小声地问道:“准备好什么?” “准备好给疏疏她想要的一切。” 听到这句话,林疏疏有点儿发抖。她仰头望向站在地上的男人,脑袋好似被什么狠狠砸中。原来有时候果子成熟得太早、答案来得太快,是这样一种眩晕的感觉。 四肢在温柔漫溢的目光里泡得发软,雪白的脚在兄长跳动的心脏上挪来挪去,快要失去支撑点。在即将滑落的那一刻,林逾用力摁住了她的脚。她能感受到脚后跟踩着男人的乳头凹陷进去。 她很快就受不了脚底令人疯狂的柔软,更没办法忽视那处粉嫩的色泽。她高悬在淫秽悬崖的边沿,离那个浪叫着“哥哥操我”的荡妇只有一步之遥。 林疏疏飞快地侧过脸,生怕继续对视下去,自己会变成哥哥口中不懂事的女孩。她舔了舔唇,急忙转移话题地说道:“林逢那个讨厌鬼除外!他才不在乎我想要什么呢。” 现在她话语间的喘息已经有点儿色情意味,狐狸狡猾地笑了。他有自己那一套惩罚林疏疏的方式,并不会让她感到疼痛,也不会让她得到任何教训,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他内心阴暗潮湿、密不透风的癖好。 “林逢会一起去的,他没有权利拒绝。” “哥哥——” “嗯?” “我好爱你。” 林逾不经意地将脚从胸前撤开,接受了她没有诚意的示弱。 他低头亲了亲妹妹的膝盖窝,盯着那双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褐色大眼睛,向她保证:“我爱你。” “疏疏,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他郑重地向她承诺自己心脏的立场。 林疏疏离她愿景中的海边近了一点,也可以说很近。唯一不太一样的,是热烈的爱意没有降落在夏天,而是提前抵达了春天。 ————————————— 早晨九点,房子摆脱沉睡时的安静,随着白天的介入逐渐热闹起来。 林巡和林迹绕着小区跑完两圈,同时结束了一场声音模糊的谈话。他们拎着早餐回到家,林疏疏正趴在餐桌上吃着早餐,林逾单独给她做的苹果派。 吐司沾湿牛奶,苹果片码在上面,均匀刷上蛋液和白砂糖,烘烤后拥有恰到好处的香甜。一口咬下焦糖脆壳,配上一杯香醇的拿铁,是她大清早闹醒林逾的原因。 林逾坐在旁边搅拌着杯里的咖啡,胳膊肘撑在餐桌上望着林疏疏。在她舔起手指上的糖霜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温柔得不像话。 林迹垂着眼朝他俩点头,权当打过了招呼。他穿着速干短袖和叁分裤,薄汗覆盖在表面。因为充分运动而偾张的血管,缠绕在闪闪发亮的肌肉上。 少年不耐烦地掀起衣服,罩在脸上阻止不停往下流的汗。这使得那截生命力饱满的腰腹暴露在空气中,林疏疏不小心瞥到,恍惚跌进阳光刺眼的草坪。她很快记起了昨天的细节,凶猛的撞碎她耻骨的力度,汗津津的扶不稳的腹肌,交媾成了被禁止的欲望。 林迹带有鬣狗般的敏锐直觉,他快速捕捉到林疏疏的眼神,挑衅地盯紧她:“看什么?” 林疏疏佯装甜蜜地朝他微笑,下一秒对着林巡控诉道:“哥哥,林迹浑身是汗就准备吃早餐。” 林巡递给林迹一条蓝条纹毛巾,平和地发布指令:“小迹,这样可能会着凉。先去洗澡好不好?” 随后,他微不可察地皱起眉头,少女白色睡裙上的糖渍在他的镜片里迅速变大。 “疏疏,先上楼把衣服换掉。下次记得不要穿睡衣吃饭。” 比分1:1持平,少年少女非常幼稚地呛着对方,上个楼都闹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林巡和林逾都不觉得奇怪,这是其中一个温馨的生活环节,他们在日常构成的安全屋中由衷感到平和。 当走到二楼转角,彻底避开楼下的视线,双胞兄妹立马安静下来。 林疏疏靠在墙上勾了勾手指,少年便乖乖弯下腰,献上自己冒着热气的怀抱。 他张开性感而锋利嘴唇,连那颗凶狠的犬齿在内,任凭妹妹玩弄于舌唇之间。 作者有话说: 珠珠,评论,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 037|春天没有给少年的心意狡辩的余地 林迹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这种地步,他原本只是想要一个早安吻。 这样形容让他觉得有点丢脸,好像他是林疏疏养的一条狗,每个早晨都在等待主人那点儿稀薄的怜悯。 可昨天他们是那么的亲密,不是指水乳交融的那种亲密。而是在林疏疏和他十指紧扣走在小区街道的时候,她穿着他的衣服。他倾下身子听她说话,满鼻子都是自己的气味。面对这种亲密,他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无法自拔地栽了进去。 林迹那颗常年保持沉默的心脏,终于大声叫出了长久以来渴望的那个人的名字。把耳朵贴近心房,调高音量,可以听得非常清楚。甚至比纹身师在他后背刺下名字时更加清晰可闻。 春天没有给少年的心意狡辩的余地。 但是夜晚教他学会忍耐。他爱的人,是全天下最贪心的家伙,不止爱他一个。 林疏疏抱上来的时候,林迹很想掀开她。告诉她滚远点,竟然连林逾都能招惹,还来招惹他干什么。可是烦躁着烦躁着也习惯了,他们一起长大,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家人是什么德行。 所有人最终都会让步,因为她是林疏疏,是他们唯一的妹妹。这种病态的纵容,是家族遗传疾病,恶性循环于所有人体内。 林逢前天带给他的烟很快就被抽完了。少年在冰冷的夜色中点燃最后一支烟,耷拉着眼睛往下望,林巡房间的窗帘拉得死死的。 他尊重林巡,也相信大哥的底线。可林疏疏......是一颗能将兄长理智炸得血肉横飞的炸弹。不能按照常理去预估她的杀伤力。 林迹控制不住地想,她是不是又坐在大哥的怀里,开始她那套“我爱哥哥,不和哥哥做爱就会死”的把戏。 然而,今早的谈话很快证实了林巡异于常人的自制力。暗自计较的少年松了口气。 他们并排跑完了两圈。林迹打开手表查看心率波动,林巡用一句话揭开了没人想要隐瞒的秘密,也让屏幕那条曲线攀升高峰——“小迹,你进去的时候戴套了吗?” 随着谈话的推进,林迹的情绪有点低落。林巡提出的所有要求他只能乖乖点头。他没办法在哥哥们面前嚣张起来,像头默默无闻的小兽仰望着族群的狮王。 即使他发现自己已经能俯视他们,十八岁的少年拥有比兄长们更优越的体魄。可他低头和林巡对视时,镜片背后那道柔和的目光具备可怕的威慑力,轻而易举地令他臣服于长者的意志。 最后,年长的男人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结束兄弟间这次默契的谈话。 看吧,林迹真的只是想要一个早安吻。 因为他不可能像条狗那样,卑微地摇着尾巴,钻进自己妹妹的怀里寻求安慰。 可林疏疏是个过分慷慨的妹妹。一旦看到自己的哥哥丧气地垂下两只眼睛和耳朵,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想给他一些更浓郁的东西。 林迹一脸厌烦地靠坐在墙根,膝盖屈起,两手反撑在墙上。这个姿势令运动短裤的面料变得拮据,大腿内侧肌肉凹陷的线条一览无余。 林疏疏的手正往那处试探。不顾林迹的反抗,抚摸过他短裤下热气腾腾的大腿。有几根手指不经意间表现出主人的野心,叁番两次沿着缝隙溜进幽森的禁地。 少女的屁股卡在少年的两膝之间,裙摆又长又厚,遮住两人偷偷进行的下流勾当他。她跪坐在他身上,舔弄着那片自投罗网的嘴唇。 余光瞥见他的脸色越来越臭,林疏疏兀自兴奋起来,用内裤背后的花穴去研磨短裤下的勃起。她来不及唾弃自己的欲望,便马不停蹄地着迷于哥哥青春美丽的肉体。 林迹觉得身上的汗更黏糊了,想推开她,两掌却胶着在墙壁上,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浑身的力气会在一个吻中溃散? 他试着张嘴说话,每当他的反抗声快从喉咙里跑出来的时候,林疏疏的整条舌头就会逮住机会探进去,挤着他的舌头,把所有声音堵在嗓子眼。好像她那条又小又软的舌头,才是野兽喉咙的主人。 林迹眼睛泛红,伸出舌头不间断地喘息。什么忍耐?什么脾气?一米八五的少年缩在墙角,被自己的妹妹欺负成了世界上难得一见的窝囊废。 时间也在湿漉漉的亲吻中变得黏滑。过了好一会,林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仰起头凶狠地对着林疏疏警告道:“够了......林疏疏,从我身上滚开......” 他用膝盖紧紧箍住少女的屁股,以防自己浅薄的防线被那两坨软肉彻底攻破。他没意识到,这个动作与他话语里的意思完全相反。 “不滚。你总是叫我全名,是很喜欢这叁个字吗?” “不是你以前说的吗?我们不熟,喊全名就行。” “太小气了吧!林迹,那是我小学六年级说的气话。” “怪我记性太好,你说的每句话我都没办法忘记。” 林疏疏听完怔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睁圆了眼睛。方才被欲望模糊了视线,一直没有看清楚林迹的脸。现在她想好好看清楚——这个臭着脸、却浑不在意地讲着情话的家伙。 “看什么?” 然而,林迹没给她太多注目观察的时间。他伸出手掌盖住林疏疏的眼睛,另一只手的手背快速擦拭自己快融化了的嘴唇。 “看你这么喜欢林疏疏。” 林疏疏抓住林迹的手腕,放在唇边吻了吻。 她后知后觉地在心底唾弃自己,怎么能忽略这双埋藏不住爱意的眼睛,这分明比什么都要动人。 虽然林迹很快垂下了眼,和往常一样。他太高了,看大部分人都需要降低视线。可林疏疏骑在他身上,难得在他的视野之上。 所以有那么一瞬间,林迹抬起眼睑看她。 而她没有错过那颗剔透的晶状体所释放出来的感情。明亮的,干净的,秘而不宣却盛大无比——那双狗狗眼里只住着一个人,并且每天都会比昨天更爱那个人。虽然他经常耷拉下眼皮藏着掖着,还试图用烦躁的神情掩盖。 “啊对对对。你烦不烦......快起开。” 林迹忍无可忍地抱起她,打算先站起来再把这个恼人的家伙扔下去。家政阿姨两天没来打扫卫生,二楼的地板并不干净,而他不想弄脏她的裙子。 林巡为她买的每一条裙子都是那么的柔软、漂亮,罩在他膝盖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也让他想起了她前天晚上穿的女仆装,质地粗糙,蹭在皮肤上有很明显的刺感。 林迹倒没什么所谓,但是看见林疏疏穿这样的玩意儿就郁闷。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她同学送她的礼物已经被扔进了小区外的垃圾桶。他甚至不好意思扔在家附近。 出于补偿心理,林迹重新给她买了一堆漂亮的小裙子,用自己亲手赚的那部分钱,是他从来不会动取的一笔资金。 在他们淘宝好友信息里,全是林疏疏单方面的分享,那些裙子对比林巡平常给她买的,不贵,就是复杂得要命,还分定金和尾款。 但是她喜欢,她想要穿上这些裙子和同龄女生一起出去拍照。失眠的少年干脆和客服通宵聊天,弄明白了琐碎的购买流程,清空了她的购物车。反正他知道她的码数和尺寸,以亲手测量的方式。 所以林疏疏的判断没有出错,他确实非常喜欢她。跟随着她的步调,以恋人的身份,以男朋友的身份,学习怎么喜欢自己的妹妹。 “林迹。” “说。” “可以放我下来了。” 林迹有点儿慌张地放下怀里的少女,她的裙角还亲昵地搭在他手臂上。微湿的后背靠在墙上,墙体的冰冷提醒他,他全身正处于一个兴奋的高温状态。 少年一直是易于燥热的体质,在这样一个微凉的初春早晨,竟然觉得俩人相贴的温度刚刚好。 “怎么办,哥哥——” “嗯?” “现在......真的全世界最爱你。” 林疏疏说完,用一种近乎献祭的柔软仰起自己的后颈,亲吻林迹半垂半落的眼睑。 她靠近了才发现,少年眼尾四周被涂抹上淡淡的羞意。她提醒自己,要小心这一身巧克力色的肤色,它们太擅长遮盖本人的真实情绪。 “知道了。再问你一遍,要不要去看我打球?” “唔,可是我答应了哥哥要陪他去医院。” “行,好得很。” 少年少女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甜腻的气氛在走廊尽头破裂。 这座房子习惯了。两个年纪最小的孩子总是飞速和好,再飞速闹矛盾。它知道他们对彼此的爱坐落在浮于言表的争吵之外。 浴室门被关得很用力,林疏疏房间门上的风铃紧随其后响起。这座房子,今天也在日常构成的安全屋中由衷的平和。 作者有话说: 小狗就是小狗,做几百次也还是会羞红耳根。 男人掌控女人的那套方式他怎么会学不来?那简直刻在每个雄性的骨子里。 可他就是情愿让本能退居在后面,悄摸摸地将掌控权交给你。 他别扭地让你骑在他身上,让你摸索他美好的肉体。 爱意再浓烈也说不出成形的句子来表达,只会一边行动一边烦躁地汪汪叫。 他是你的兄长,也是你的同龄人,他全部的阅历都来自于你。 他磕磕绊绊地和你斗嘴,也在磕磕绊绊地爱着你。 但这只会让你更喜欢欺负他。 (开屏失败的小狗一枚呀~) (想要评论和珠珠的小作者一枚呀~) (紧跟时事) 番外|平行世界(慎入!) 二十二岁这年,林疏疏开始了自己的gap year。她在异国留学,生活中的一切都非常精彩。但人无法避开命运,命运总会带来一部分失落。命运的波纹在暗处悄然推动着。 开春,她先是在一座纸醉金迷的北美城市停留了一个月。那叁十天被她完美地切割成两部分,白天用来休闲娱乐,夜晚用剩余的力气沉迷性爱。 她疯狂地和一个帅气的美裔篮球运动员上床。 男人的身高和体型完美得强大,林疏疏对这具肉体深深着迷,就像他也同样痴迷于眼前这位美丽的亚洲女孩。他和她同龄,却把她衬得像个幼女。最喜欢一只手掌陷进她的屁股,轻而易举把她抱起来。 不用比赛不用训练的那些日子,他们十指紧扣走在人潮汹涌的街头。男人受不了那些扒手叁番两次触碰她。他是条护主的好狗。在下一个转角毫不犹豫地半跪在地,让林疏疏坐在他的脖子上。他驮着少女,像驮着自己最珍爱的宝贝,压根感觉不到疲累。 于是,白天林疏疏骑在他脖子后方,占据叁米多的优越视野,俯瞰这座城市的街景。到了夜晚,她骑在他的脖子正上方,作为回报,晃起又香又软的屁股,带他见识春水泛滥的夜色。 他猩红的舌头,比什么都忠诚有用,完全照顾到了林疏疏的肉体需求和情感需求。当然,他还有一身散发着阳光气息的黑色皮肤,以及操得她子宫乱颤的凶器。 但一个月后,林疏疏还是搭上了前往另一座城市的航班。那终年不见天日的爱恋折磨着她,一个身体合拍的男人根本无法替代她心中的高山。 林疏疏去到下一座城市,林巡曾经留学工作的地方,待了整整半年。她努力地生活,试着从繁忙的工作中共情兄长的过往。 那段时间,她和一位成熟的精英男士相爱了。他在硅谷工作,叁十五岁,叁年前结束了一段婚姻。比起相爱,用掌控与被掌控的游戏来形容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更加贴切。 当林疏疏软着腰腹,被他捧在怀里舔着脚趾操弄,乖乖喊着Daddy的时候,她根本不想叫醒自己,透过那么相似的侧脸在思念着谁。 她竭力从窒息的压迫感中抬起后颈,却被他温柔地掐住喉咙。断断续续的英文句子里充满了恳求,她想要身前这位衣冠楚楚的上位者施予高潮的快感。 男人依旧精准地控制着情绪,说着助兴的话语,但那并不是她的第一语言,经过大脑翻译,她感觉自己小穴湿度直线下降,捆绑在身上的锁链也毫无意义。 但她还是爱着年长男性的从容和漫不经心,镜片背后的灰蓝色瞳孔散发着无机物的质感。即使不久之后林疏疏主动结束了这段关系,因为缠绵之后的早晨,这位男士喜欢在她床边放一杯热牛奶。 最后一个月,林疏疏跟着旅游团去了勃朗峰的滑雪场。一个同行的漂亮长发男人擅长极限运动,手把手带她体验滑雪的乐趣,他们之间的关系迅速拉近,原本要在几天后离开的计划被延后。 那是十二月,周日下午,雪峰海拔叁千左右高度的地区发生雪崩。大雪冲席了滑雪场的通道,并卷走了几位游客。 林疏疏死了,在漫天大雪的挤压下。灵魂彻底归于沉寂前,她没有想起过早离世的父母,也没有想起渐行渐远的兄长们。 她只是微笑,想起外公抱着那个刚降生的女婴,用江南韵味十足的音调,念着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 命运如此不由分说,遵照它早已谱写好的曲调,将少女推进了死亡的怀抱。 救援队找到了这批受难者的骸骨,然而通讯设备被大雪阻断,他们来不及联系受难者家属。 但八小时后,有直升飞机突兀地造访这座雪峰。一位优雅的男士出具身份证明,带走了和林疏疏有关的一切。他准备得如此充分,以几乎蛮横的姿态夺回自己流落在外的另一半骨肉。 林巡高效处理好了各种手续,在最短的时间内,林疏疏被带回了家,和冷冰冰的裹尸袋一起。 他们没有为唯一的妹妹举办葬礼,也没有骨灰安葬仪式。 精致的白裙,祥和的五官,因特殊药物保持光泽的黑发,扭转不了“这是一件物品”的印象。任何亲眼见到尸体的人,都不会心存妄想。其呈现的僵硬和灰败,是生命被剔除的铁证。 林巡比任何人都轻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在林逾用药物麻痹神经的时候...... 在林逢一言不发去勃朗峰挑战极限运动的时候...... 在林迹寻找心理医生帮助的时候...... 叁个月后,他们结束无声的崩溃,继续过着各自的生活。林逾开始拓展事业蓝图,林逢在家附近开了一家私人美术馆,林迹全世界打比赛。他们都从林巡那里收到了一件信物,一条项链,装有妹妹骨灰的项链,足以承载他们的思念和痛苦。 林逾是这几年和林疏疏联络最频繁的人,或许归功于他没有拒绝她十八岁时那个冲动的吻,并且纵容般的告诉她“疏疏,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可惜他的妹妹身上流着太干净的血,为这份罪恶的爱恋感到痛苦,她滑落进无法自拔的自我厌弃中。 她请求他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林逾同意了。 她拜托他帮忙说服大哥让她去异国留学,林逾也同意了。 她反常地在深夜打视频电话,结果发现他身边躺着别人,冷漠地恳求他以后保持单身,林逾笑了笑便也同意了。 事实上,林逾这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向来对那些痴情典故持讥讽态度。在他的字典里林疏疏就是一切,痴情又或者是滥情,权由她支配。 所以在他们的最后一通电话中,她哭着说自己体验了那么多段感情,终于明白了爱是什么。希望哥哥拥有完整的人生,希望哥哥去爱上一个应该爱的人,牵着她的手走进婚姻。林逾也同意了。 他的妹妹汲取了世界上最无聊那一套的规则,说着什么“正确的爱”“应该爱的人”。林逾真想请她亲自来看看自己的爱,那才有趣。可惜女孩早已过了被兄长教育的年龄。林逾总是会揪心片刻,然后选择遵从她的所有决定。 林逾准备在春天举办婚礼,写请柬时才发现这一个冬天都没有林巡的踪迹。 有时候,注视依恋之人归于死亡是一件好事,人们可以从沉痛中收束回一部分自由。 复盘过自己的痛苦和挣扎之后,林巡也自由了。 他终于做回了阴森花园的独裁统治者。 在这里,她不会哭泣,也不会辗转反侧要逃离他的身边,她是乖巧的。而他能永恒地霸占“妹妹”这个存在,失去她的可能性被一扇又一扇精巧的大门阻挡在外。 阳光温暖的春日午后,林巡坐在花园最后一次翻阅那本日记。 林疏疏有写日记的习惯,大概是从十四岁的时候开始。他知道,但从未打开过。 日记里记录了女孩大大小小的爱情,短暂的激情,长久的爱恋。 多亏了私家侦探,许多细节林巡比当事人记得更清楚。 唯独那些和他有关的,掺杂着忏悔自我罪恶的句子,令这位坐在背椅里窥觑世界的掌控者,第一次拥有后悔的情绪。 怪那双控制欲满满的手留有分寸,没有抱紧她浑浑噩噩的思想,没有捧住她撕心裂肺的骨肉,以至于被别的什么钻了空子,令她丢失了回家的路。 是的,林疏疏每天的日记都记录着渴望回家的心情。可她已经叁年没有回过家,没有拥抱过她挚爱的兄长们。 而现在,没有感官,没有温度,没有罪恶。少女躺在死亡的床榻边,只拥有一片无人歌唱的黑暗。 之后有那么一双违背造物意志的手,抚摸着她,好像在留恋着什么。毕竟黑暗的日子太过沉重,有人置身其中越陷越深,在最后一个瞬间抓住的东西,藏着他必须为之存在下去的秘密。 春天来了,万物雀跃着,复苏即将降临。只有他的玫瑰,如此缄默,闭上一双眼睛静静地等待凋零。 没人发现,一个状似完美的男人,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冰库里变成疯子。 林巡摘下眼镜,半个身子埋进冰棺,平静地和妹妹分享早安吻。每天都是如此,早安吻,晚安吻,他们重拾跌落在遥远过去的亲密。 如果假期时间充沛,林巡会坐在冰棺旁边的椅子上,俯下半个身子,迈入她冰冷的世界,安静地陪她一整天。对于妹妹是否仍然在他身边这个事实引起的焦虑,扩散成无时无刻的亲吻。 然而,横跨两个世界的亲吻并不美好。他的唇尚存温热,像灼人的火舌,熊熊燃烧生与死的间隙。 时间流逝变得异常瞩目,尤其在一具尸体身上。少女不再拥有健康鲜艳的外观,那么苍白,那么冰冷。她的四肢微微蜷曲,皮肤呈鸡皮状,淡红的尸斑隐隐若现。付出再多金钱和技术上的努力,都抵抗不了死亡在人体厮杀的痕迹。 相关专业人员又一次登门拜访,为自己的雇主维持这场固执的美梦。 他觉得现在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一种情况。逝者不是在雪难中高坠致死,没有任何外部的机械性损伤。虽然痛苦的面容同时意味着她经历了缺氧窒息的痛苦,但少女的外表随着体液一起被冻结,完全是标准的冻死尸体征象。 不幸的是,冰棺没办法长久保持这副完美的假象,必须快点作出新的决定。他如实地和眼前这位尊贵的雇主说道。 男人举止优雅地从冰棺直起身,挥了挥手让外人立刻从这个房间离开。他细致地抚平西装袖口上的褶皱,那瘦削而斯文的脸上,整个表情都专注在他的妹妹身上。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苦难在他的妹妹身上投下如此清晰的阴影。身体上的,精神上的,像磨盘一样碾过去。 她本可以接受他的庇佑,在花园里无忧无虑度过一生;却为了平衡爱与罪恶的关系,叛逃自己的姓氏和家人。 乃至于今天留下一具空壳。 是的,空荡荡的躯壳。 男人啄吻过少女握成祈祷状的手,那双手冰凉又僵硬,被胶水黏在一起,维持着畸形的平和。 上面有红汞重新消毒的气味。林巡很享受这份安宁感,这保证了微生物的繁殖体、荚膜和芽孢远离他的玫瑰。 但林巡在表面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愉悦的痕迹。低温环境影响着脑氧代谢率,大脑迟缓地运转,他慢慢消化完刚刚那人透露的信息,计算出许多理由,足以支撑那令光明蒙羞的秘密。 林逾的婚礼在临近林疏疏的生日举行,林巡没有回国参加。他忙着策划一场私密的生日宴会,主角是日记本上饱蘸爱恨的哥哥和妹妹。 他先是从阳光骄溢的陆地带回了一捧鲜花,放在她的旁边。再温柔地抽空她的血液,取走她的心脏、肺、胃、肾、肠、肝、胰、胆囊和脾脏,分罐浸泡在福尔马林液体中。躯干的空腔塞满浸泡过特殊液体的棉花。 他的玫瑰被剪断根茎和花冠后,终于能撤离寒冷的冬天,来到地面上一间无菌、无尘、恒温的密室内。 冰棺换成了水晶棺,他能很好地躺在旁边,疯狂而冷静地吻着她涂着厚重粉膏的脸。 不是为了将她从另一个世界唤醒,而是为了更好地沉浸在她日记里构筑的幻想。 林巡在现实世界里更高度专注地完成基本任务,例如工作,例如维持身体健康运行,而迈进那间气味沉闷的密室是奖励。 奖励那么不勇敢的他们,尚存一丝偷窃来的机会,可以跌入彼此的地狱,带着禁锢的锁链,横跨生与死、灵与肉两个世界相爱。 林巡在摆脱不了的梦境里睡了好久。久到他和他的玫瑰一起枯萎再慢慢腐烂。 许多年后,人们会困惑于该如何分殓这两具白骨。他们或许会做基因检测,然后发现她是他的骨中骨,肉中肉。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写写平行世界,没有任何人勇敢踏出那一步。有时候,祛于道德法则所做出的选择,或许更容易迎来悲剧般的收尾。 038|体检 林疏疏甩上房门,带着些许赌气意味。没办法。双胞哥哥那张帅气的脸,配上恶劣的笑容,简直像是为她的愤怒量身打造。 门上挂着的风铃剧烈晃动,声音清脆而纯净。她用半个身子抵住房门,仰头望着那小巧的手工艺品,心情比刚刚平静了些。 风铃是林逢去年送她的儿童节礼物。玻璃材质,鱼线吊着一张信引子,上面有他亲手写的“平安喜乐”。值得一提的是,玻璃也由他亲手烧制,林逢的爱好广泛到不可思议。 或许该感谢妹妹这个身份,她可以从哥哥那里收到各种各样的礼物。礼物盒被点缀上惊喜,期待与丝带互相缠绕,其中的浪漫不言而喻。 即使这份仪式感、这份浪漫,毫无专一性可言。 他们的邻居,住在旁边那栋别墅的老奶奶,同样经常收到林逢送的小礼物。她现在透过阳台就可以望见,隔壁房子正在晾晒的那条中古丝巾。 此时此刻,林逢仍然是林疏疏最不喜欢的哥哥,她尝试用行动来证明这一点,例如间断地拉黑他的联系方式,拒绝他的视频邀请 毕竟她清楚林逢有多么吝啬于分享,往常俩人聊天框的对话止步于“你在哪”“我到了”。更多时候,她蛰伏在网络背后,通过朋友圈分享了解他的近况,一颗心紧拧成变扭的模样。 但她这几天的冷漠,好像变成了另一种情趣佐料,令林逢开始热切地与她分享生活。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她对哥哥今天又拍了多么漂亮的外籍模特不感兴趣。品牌方给他送了新衣服,他裸着上身试穿那件黑色皮衣外套的照片,倒是被她很好地保存下来。 林疏疏还是讨厌林逢,理由充沛——他拥有率真的自私,为了达成目的手段层出不穷。而她正在学习这种精神,相信生活会变得容易许多。 少女心烦意乱地挠了挠头发,往衣帽间走去,她要换一条裙子。 林巡不喜欢她穿着睡裙乱晃。而一会儿要跟着林逾去医院,体贴的兄长建议她穿宽松的裙子,方便做身体检查。仅此而已,才不是因为下午林逢从B市回来,她打算去接机。 迈进衣帽间。果不其然,衣橱变得整洁又敞亮。袜子装在透明的收纳盒里,内裤被迭进有隔断的抽屉,一条条熨烫平整的裙子用衣架挂起。 在林疏疏眼中,这一尘不染的成果无异于表白。告诉她就算把生活弄得一团糟也没关系,林巡总会替她收拾烂摊子。 少女站在镜子前脱衣,沉浸在战争大捷的快乐中。 这具紧绷的青春肉体,和两天前抚摸过的没有区别。线条一样流畅,脂肪一样丰满。除了乳头被暗红色的欲望点燃,脚踝被金黄色的锁链箍紧。 你毫不怀疑,猛扎进她的体内会像跳进水里一样滋润、轻盈。 她成功了——送给自己的十八岁礼物。 她不需要源源不断的金钱,不需要高不可攀的理想。她只需要活着,能和哥哥相爱就很好。这是林疏疏十八岁时的想法。 她承认,那时她将爱情抬到不可思议的高度,这是最虚无的人生轨迹。 林疏疏千万次感叹,侥幸的是,她疯狂爱着的人不仅是男人,更是她的家人。比起在爱情中迷失彼此,他们慷慨地指引她前往更好的世界。 ———————————————— 等林疏疏换好衣服扎好头发下楼时,大厅的落地钟正好走到九点半。 林迹坐在餐桌前,刚洗完澡的头发还淌着水,难得没像刺猬的尖刺一般矗立。她总是会感到新奇,哥哥的洗澡速度竟然胜于她换衣服的速度。 少年正吃着手里的粢饭团,和他平时在便利店买的速冻食品不一样,林疏疏看见了包装纸上的店名,是市中心那家需要排长队的老店。 林迹对食物没有追求,你问他想吃什么,收到的反馈永远是“随便”。但人总是会有自己那一套口味偏好,全看生活在他身边的人是否用心观察。 林迹喜欢吃粢饭团。林疏疏设想过许多个理由。一开始觉得他是图方便,怎么会有运动员不偏爱叁口就能饱肚的早餐呢? 她后来发现,真相是被她排在最末尾的那个设想,林迹喜欢咸甜口。发现的契机是,她扔给他的海盐蛋糕总是被吃得干干净净。她还看见他舔底盘,幼稚死了。 那家店的粢饭团非常出名,但是距离和时间不符合林迹的作风,平时不需要比赛的林迹和林疏疏一样,全身都是懒骨头。更遑论跑去市中心买早餐。 幸运的是,他们拥有一个行事体贴的兄长。虽然这种事,通常由那些助理代办跑腿。但不妨碍他对家人们的喜好了如指掌,大脑清晰记录着每一个人的偏好和习惯。 林巡正和林逾讨论着什么,林疏疏一靠近就听到了“烟”“空气净化器”这几个字眼。她同情地看了眼林迹,今早跑步时肯定挨了一顿训斥。她决定单方面原谅小狗,不再计较他糟糕的态度问题。 林疏疏在林巡旁边坐下,端起他手边搁置的那杯黑色液体。她喝了一口,难受地皱起眉头。 林巡及时递上一杯牛奶,换下她手中的咖啡。他侧过头注视着她,怕制造出谴责的错觉,镜片背后的眼神轻柔得快飘起来。 “太苦?” “唔哥哥昨晚也没睡好吗?” 林巡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但两人都知道事实与之相反,洁癖患者的难处体现在他们会对亲密接触感到不适。 昨晚林巡压根没法睡着,因为其中一只手臂在她怀里,宛如陷进两团柔软的棉花。他完全可以抽出来,可是他没有,这就是他需要喝咖啡提起精神的理由。今天周日,他会用上大半天的时间和家政阿姨一起大扫除。当然,他是抱着手臂指挥的那个。 林疏疏多看了一眼咖啡杯侧沿重合的褐色唇印,掐了掐林巡的侧手臂,没什么歉意地朝哥哥微笑。她不喜欢咖啡,也不是自讨苦吃的性格,却每次都要端起来尝一口,就是为了体验某种邪恶的乐趣。 眼看着林巡面色平静地喝了一口咖啡,林疏疏甜蜜地笑了起来,她的存在本身又一次成功地凌驾于他的生理局限。她把两只手交迭放在林巡的肩头,见他没有什么异议,便将下巴亲密地枕上去,歪着头和隔壁的林逾对视。 林逾朝林疏疏的方向举起咖啡,好像在为她庆祝战争初步取得胜利。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还是安装全空气系统吧,虽然比空气净化器麻烦点。干脆安排他们下周五上门,清明我们可以带小朋友们出去玩。” “好,暂时先这样定下。”林巡点头,意味着商讨结束。这些事情他们通常不参考弟弟妹妹的意见,或许在两位年长男人的眼中,他们叁个仍然属于孩子范畴。反正林逾从不为喊他们小朋友而感到羞耻。 “一会儿我带疏疏去医院,差不多到一年一度体检的时间了。” “小迹要不要一起?”林巡的目光沿着肩膀侧少女的轮廓望向对面的林迹,他一个人单独坐在餐桌对面,安静地吃着早餐。 “跟人约了打球。” “那就明天下午,放学后去林逾那里做个检查好不好?” “我知道的,大哥。” “头发干了再出门,现在早上的气温还是偏低。” 林迹顺从地答应了,然后抬起头看见对面的林疏疏黏在林巡身上,朝他吐了吐舌头。如果是以前,他会立马从桌底踹一踹她的小腿肚。 可现在,少年瞬间回忆起那种黏附着在舌根,挥之不去的感觉。他连忙用咳嗽掩饰自己的心跳。 林逾微眯着眼,手绕过兄长的后背,拍了拍那颗小脑袋。 “宝宝,我们该出发了。” “收到收到!” 林疏疏欢快地牵住林逾的手,准备一起出门。他攥得有点儿紧,她马上注意到袖口的手表不是他常带的那一块。 看来前天刮疼她的那一块老式手表真的被扔掉了,分明不是普通的手表,是对他有特殊意义的纪念品。 林疏疏同样用力地回握住林逾的手,她知道他们都享受这种把对方碾进骨肉里的痛感。男人脸上的笑容果然变得真情实感了一些,但下一秒弧度又变得虚情假意起来。 因为少女离开前,很自然地吻了吻林巡优雅抿着的唇角,乖巧地报告:“哥哥,那我出门了。” 他们离开后,林巡直挺挺地坐在桌前,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餐盘。 对面的林迹控制不住地显露出攻击性,力道凶狠地掰弄着自己的十根手指。林巡听见骨头“啪哒”的声音,停下敲击的手指。 林迹见状立刻消停下来,他蔫蔫地问林巡:“哥,我能不能抽根烟。” 他已经准备好接受兄长冷淡的斥责。然而,年长的男人只是用餐巾轻轻擦拭嘴唇,温和地扬起嘴角,那迷人的弧度像是在嘲讽自己。 “可以,递一根过来。” 林巡两指夹着烟,不怎么熟练地嘬腮。镜片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他活在这个世界的年数将近妹妹的两倍,头脑更是聪明过人。可在这个光明正大的亲吻面前,精妙运行的程序全面崩盘。 假如他们兄妹间的相处一直如此亲密,践行西方用亲吻和贴面礼打招呼的习惯,那么没有人会指责什么。但可惜不是这样的,过去的十八年,他们一直是保持得体距离的普通兄妹关系。 这是战争吹响的号角。 兄妹间一个象征爱意的亲吻,只要放在白日之下,便是对常规和道德的宣战。 “小迹,明天下午我会去接你放学。顺便一起做个体检。” 039|他们的胸腔连着血脉相同的心跳声 “姓名?” “林疏疏。” “年龄?” “十八岁。” “好,躺上去。” 林疏疏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医生,一位漂亮冷淡的女性。她难得有点羞怯不安。 检查床和她之前见过的不太一样,中间是半躺的软垫机器椅,连接着左右两侧的腿架。这意味着她要把两只腿张开成八字,以一种异常羞耻的姿势迎接检查。 “放松,没关系的。” 医生正在给手中的器械消毒,并不催促。在这里工作的首要原则就是不能令客户感到不适,他们不是普通的病人,是购买服务和健康的上帝。 林疏疏能从粉色的护士裙上闻到花香,她在女性那股浓郁的香气中晕头转向。护士熟练地安抚少女,以为她够不到躺椅,体贴地将矮梯放在脚下。 林疏疏支支吾吾地站在原地,整只耳朵都熟透了。她不是容易害羞的性格,但在成熟女性面前总是控制不住地紧张。 女性那种柔和的光辉照在她身上,轻轻松松便能烫红一层皮。她们身上有她贪慕着、却永远失去了的母亲的影子。 “不要紧张,我们主任虽然看起来很冷淡,但检查时超级温柔。不会弄疼你的。对了......妹妹你有性生活吗?” “我......” “哈哈,肯定没有吧。我只是照例随便问问。” 护士在写字板上画个个叉,推着少女的肩膀鼓励她坐上去。这时,紧闭的大门打开了, 一道柔和却颇具威严的嗓音制止了她的动作。 “我们的小客人好像有点紧张,不如再稍等一下吧。” “抱歉,这里禁止男性进入。” 护士迅速拉上防窥帘,将少女罩在后面。妇科设立在位置较为隐蔽的副楼,整栋楼的工作人员都是女性,突然出现男性的声音足以引起她的警惕。 “小楚,是林院长。” “院......院长?院长好!” “上午好,打扰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王医生瞥了眼林逾,他久违地套上那件快要落灰的白色大褂,两手揣在兜里,温良而优雅地站在门口。 男人身上洋溢着上位者精致的气度,和医院简单干净的环境格格不入。让她这种第六感灵敏的人避之不及。 王医生抓住护士的手臂,和林逾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她一起往门外走去。女人关上门时,看到少女抓着床帘探出一颗脑袋,颐指气使地问道:“哥哥,为什么让我等那么久?” 而她那位十年如一日俊雅的老同学,俯下身子蹭了蹭少女的鼻头。王医生没法跟别人形容他笑得有多么温柔。她知道的,那种笑容会让每一个没有眼疾的女人,产生自己是被珍视着的错觉。 曾经他们是同学的时候,她也像所有医学系的女生一样对他有好感。但成为他的下属后,那份好感转变成无感。 脱离校园的懵懂滤镜,林逾是一个无从定义好坏的男人。若是有哪个女人觉得他值得托付,必定是个被他多情表象蒙蔽的可怜虫。 她们回到休息室时,年轻的护士两眼发亮地感叹,男人和大厅走廊上挂着的画像一模一样,甚至更加迷人。 “跟我同批进来的姐妹们可以放心了,院长不是秃顶老头,更不是照骗。他对着我笑的时候,我下半身都软了。” “咳咳。” “主任,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我只是有点反胃。” “唉,但仔细想一想,是不是有点变态?院长特意来我们这儿,就为了给十八岁的小女孩做妇科检查?” “那是他亲妹妹,他们都姓林。” “一家人倒是如出一辙地好看。主任,听起来更糟糕了!在亲哥哥面前摆出那种体位,还要检查阴道......” “小楚,别忘了工作准则第十五条。” 王医生头疼地停下笔,指了指上方的监控。 “对不起——我去胡医生那里帮忙了。所以......主任你今天怎么会下来叁楼?” “大概,为了帮你口中迷人的院长消毒器械吧。” “太屈尊纡贵了!” 王医生无所谓地耸耸肩,赶走叽叽喳喳的小护士。她翻起胸前别着的名牌,漂亮的证件照,出类拔萃的职务认证。 “但在他眼里,我甚至没有资格碰他妹妹。” ———————————————————— “姓名?” “不告诉你。” “年龄?” “也不告诉你。” “好,躺上去吧。” “我的腿好酸呀。林医生,需要你把我抱上去。” “这是在跟医生撒娇吗?” “是命令。“ “遵命,林小姐。” 林逾笑了笑,很自然地陪林疏疏玩起角色扮演游戏。他对妹妹向来格外优待,虽说这种过度的款待方式,旁人一般称之为溺爱。 他托起少女圆滚滚的屁股,将她抱上检查椅。那两条活泼的腿没有并紧,男人可以很轻松地分开它们,然后顺理成章地挤进私密的花园。 检查椅有一定的高度,大概到林逾腰间。卡其色的百褶裙遮挡在他们周围,刚好盖住男人西装裤前那一片平静、却彰显存在感的鼓包。 少女今天穿了白色半腿袜,针织材质将她的腿型勾勒得匀称又充满活力。这一切都和男人身上那股冷漠寡情的白色气质形成反差。 她像其他少女一样,仅凭纯粹的、春天般的气息,便能让高深莫测的男人们心底冒火。 林逾揉捏着她的膝盖,像对待一个小孩子那样,动作格外轻柔。手掌里充满温情的触感,一如往常,欲望被他很好地锁进体内。 林疏疏闭上眼,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突如其来的按摩。林逾趁她松懈下来,像掰开一双筷子似的,将两条腿分别固定在腿架上。他的动作并不粗鲁,却也不容置喙。 在林疏疏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被摆弄成刚刚抗拒的体位。半躺着,岔开两条大腿,其中一条腿上挂着蕾丝内裤。男人站在中间,色情又下流。从某种角度看,他们像是在进行一场剖开欲望的手术。 林逾慢条斯理地戴上一次性手套。白色橡胶裹紧修长的十指,多余的空气被挤压出来。他没有拿起任何器械,双手却带有一种犀利感。 现在,林逾准备开始执行一项微妙的任务。 他拿起鸭嘴钳,用降调的、带着笑意的嗓音逗趣林疏疏:“有没有性生活?” 听到这个问题,林疏疏的呼吸变得有点儿局促。她抬手勾住林逾腰前H样式的皮带扣,像是转移注意力似的把玩着。 “有。” “嗯?” “昨天做爱了。” “感觉如何?” “他插得很深,力气又重……现在里面有点痛。” “是吗?不要紧张,今天只是做最常规的检查。有性生活更方便扩张。” “唔......这个是什么?” “窥阴器。一会儿千万不要夹腿。” 少女不安地扭来扭去,下陷的阴道毫无预警地被闯入,她吃痛地想要夹紧双腿。林逾刚刚说完的话完全被她抛在脑后。 “宝宝,听话,越紧张越痛。是不信任我的水平吗?” “一点都不好笑,我才不是你宝宝。” “好的,对不起。林小姐,请把腿张开。 林逾温柔地安抚少女,她以一种脆弱的频率颤动着,想要将大门紧紧闭上。昨天畅通无阻的花园变得干涩、拘谨,无声拒绝冷冰冰的入侵者。 冰凉的器械和它的名字一样,令人难堪又煎熬。林疏疏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哥哥随便勾弄两下就涨满水的甬道,如今变成干涸的池塘。 或许因为她讨厌陌生的环境,讨厌消毒水的气味,讨厌橡胶手套。尤其讨厌鸭嘴钳——劣质的触感徘徊在私密处,让她觉得自己是一块可以被肆虐的腐肉。 她知道林逾肯定没有这种想法,他手中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告诉她,他有多么珍爱自己的妹妹。 外人眼中高不可攀的院长,正弓着腰仔细观察阴道的可窥视范围。他小心地把工具旋转进穴口。期间他一直注意着林疏疏的表情,见她鼓起两腮,并没有喊痛,便果行事断地打开鸭嘴钳,撑开玫瑰色的甬道。 少女那张和林逾有五分相似的脸上闪现出痛苦的神情,她决定放弃无聊的扮演游戏,医患关系将两人的距离变得疏离又陌生。哪里比得上兄妹关系,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和兄长撒娇。 “哥哥......好痛。” 林疏疏夹住林逾的手腕,不让他继续动作。她蹙着眉和他对视,一个眼神便能收获怜悯的亲吻。 “宝宝,希望这次我没有误会。是在撒娇吗?” “哥哥!不管撒不撒娇,你都不能弄疼我。” “好,你乖一点。屁股不要往后挪。” 林逾倾身吻了吻她的脖子,平静而有力的呼吸沿着少女后仰的线条往上蔓延。 林疏疏嘴里含着的恐惧被逮个正着。林逾立即用舌头缠住它,然后慢悠悠地咽进自己的肚子里。 这个吻,轻而易举地麻痹她的感官,令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她陶醉在这种懒洋洋的接吻节奏中,痴迷不已地和兄长交换甜津津的唾液。 林逾心不在焉地亲吻少女,一只手持着鸭嘴钳,另一只手稳重地伸进她的体内。他能明显感受到甬道被某种潮湿的液体覆盖,花心就要打湿了。但这不影响手指在穴内四处打探,他没有放过任何一处角落。 终于来到最关键的一步。林逾结束黏稠不堪的亲吻,温柔地安抚道:“我们宝宝真厉害,那么快就湿了。你看,都不需要准备润滑剂。” “是为了减轻哥哥的工作负担对吗?好乖,勇敢的孩子。” 林逾什么哄人的话都往外蹦,带点儿低喘的气音哄得林疏疏心甘情愿地将自己袒露。 他弯下腰,凑近观察吐着露珠的花穴,脸上的神色难得严峻。林逾认真触摸着里面的盆腔,修长的手指很轻松地抵达尽头。 那像食人花一样贪吃的小嘴就是宫颈,他昨天也曾到访过,用更为粗壮有力的家伙和它打了声招呼。可能打招呼的方式有点过于粗暴,它一直闭着嘴流眼泪。 今天,他能清楚地观察到这个害羞的小器官是何种模样,还有子宫双侧附件。它们非常健康,符合女性器官的自然标准。 林逾松了一口气,侧颈凸出的青筋归于沉寂。他拿出取样棉签刮了刮穴内的分泌物,这项令人饱受折磨的检查算是告一段落。 “哥哥——” “不怕不怕,我在这里。宝宝做得很好。 林逾说完,摘下手套扔进垃圾桶。林疏疏一刻都等不及地把脸贴在他的胸前,用两只手臂紧紧抱住他。她从消毒水儿味的白色大褂上,捕捉到熟悉的乌木香。 “疏疏,抬头。” “嗯,哥哥?” 林逾叩起林疏疏的后脑勺,指引少女领受那份属于她的亲吻。 林逾为了迁就妹妹尽可能地弯下腰身,林疏疏为了追随兄长竭尽全力地疼起腰肢,尽显相爱之人的卑微。 随着亲吻的力度逐渐加深,他们的胸腔贴在一块儿,略微颤抖,连着血脉相同的心跳声。 作者有话说: 早晨他们兄弟叁人坐一块儿的时候,林巡没什么情绪地宣告当下的情况:现在,有一个较为无罪的消息和一个绝对有罪的消息。 较为无罪的消息是,他们最小的弟弟头脑发热和自己妹妹做爱时,没有像淫虫一样在舒适的小穴乱射,不然林巡绝对会考虑将他送去地球的另一端。 绝对有罪的消息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没戴避孕套,就这样赤裸裸的和妹妹交欢,好像他们是伊甸园里没有吃下果子的夏娃和亚当。 林逾笑眯眯听完,体贴地建议林迹,他该学会在便利店买烟的同时,顺手拿上一盒避孕套。 林迹看上去有点儿不服气,二哥这个把林疏疏塞进嘴里嚼了又嚼的变态,凭什么站在更高的立场审讯他? 林逾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没办法让她怀孕。两年前做了结扎手术。” “林迹,你还年轻,拥有更多选择。” “不要急着否定这个事实。我们是一家人,不需要证实自己的忠诚。” “如果有一天,疏疏的喜爱让你感到困扰。而且,这种不被常理接受的关系成为你人生的一道阻力。希望你不要忍耐,告诉我和大哥。” “我们不是情敌,小迹。终其一生,我们都会是一家人。” “现在只是,疏疏像个小孩子一样,着迷爱情这个新玩具。我们在配合她的喜好而已。” “当然,你可能也会对这个新玩具好奇心动,但最后你会知道的。” “ 爱情可不伟大,男人女人之间不过就是那点贪婪又龌龊的人性在作祟。” “伟大的是爱。” “你问我爱是什么?“ “爱是爸爸妈妈无条件地爱着我们,我们无条件地爱着你们。” “不然,你可没办法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吃早餐。” “记得少抽烟。大哥的鼻子受不了那味道。” 040|根部的溃烂不是没有理由 四月的阳光投到草地,气温不高不低正好合适。林逾把外套搭在前臂,往医院另一头的停车场走去。 林疏疏牵着他的手,落后半步踩着哥哥颀长的身影。她小心地挪动脚尖,确保两人的步伐和影子交织在一起。 兄长犹如恒久的坐标,永远高大挺拔。而她喜欢躲进他们的影子里,享受被无条件庇佑的安全感。 有时候,她会像现在这样,缩在哥哥宽阔的肩膀后面,玩一场双脚触碰到阳光便宣告game over的游戏。 一步......两步......叁步...... “哥哥,你觉得十八岁还能继续长高吗?” “嗯,小迹?他没问题,大概可以长到一米八八以上。” “谁在乎他呀!家里是只有他一个人十八岁吗?” “那看来,是我们疏疏对现在的身高不满意。” “有点儿。” “为什么呢?” “因为从出生到现在......我都需要抬起头才能看见哥哥,不是说这样不好,我很喜欢,只是......脖子常常又酸又痛。” “疏疏。” “在!” “左脚好像要出界了。” 阳光将影子拖拽到道路两侧的石墩,左脚的皮鞋即将暴露于阳光之下。少女不顾形象地爬上石墩。 影子追逐着他的身体,她追逐着他的影子,而他......林逾侧头,密切注视着妹妹的一举一动。他配合地抬高手臂,他们几个都知道如何当一根令妹妹满意的拐杖。 林疏疏很快发现自己的视野高于身旁的兄长,她的眼睛亮闪闪的,树上筑巢的雀鸟一看便知,这种春意盎然的眼神比冷酷的寒冬还要难以应付。 但没有人比林逾更擅长应付林疏疏。他仰起头,用那独特的、温柔的目光缠住她。此时,引诱与被引诱的暧昧在唇齿间狭路相逢。 大道上的樱花纷纷落下,他们没有比接吻、碰撞、撕咬更好的选择。 林疏疏松开钳着林逾脖子的手,替他梳理凌乱的衬衫领子,还有头发上的樱花瓣。她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主导者,可眼前这般错乱的情境还是满足了她腐烂的念头。 她眼神胡乱扫了一圈,发现没人注意这边,又低头得意地蹭了蹭林逾的鼻子。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喜不喜欢?” “喜欢,我很喜欢这样和哥哥接吻。” 林疏疏的情绪通常来得毫无规律,解决办法倒是大同小异——满足她,只需要满足她的奇思妙想,少女立马就会焕发生机。 果然,她又开始嘟囔着午餐要去附近的网红餐厅打卡。完全没有注意道自己被林逾抱了下来,双脚踩在铺满阳光和花瓣的路径上,影子早已被甩至身后。 这就是为什么失败从她的生活经过,却无法在她心底留下黑黢黢的脚印,只能更加失败地从她身边溜走的原因。 林疏疏牵着林逾的手往停车场相反的方向走去,男人瞥了眼手腕上的表,没有纠正她的方向,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能这样安安静静散步的机会弥足珍贵。 林逾将少女拉到身侧,确保她在一定安全范围之内,像对待一个小朋友那样。林疏疏已经讲完了在校一周的所有趣事,包括隔壁班有个喜欢林迹的漂亮女生。 “漂亮又耀眼,林迹根本配不上她。” 林疏疏不客气地评价道,她的嗓音平常给人空灵悦耳的印象,此刻却像个冒失的妒妇。 她坦诚地分享嫉妒,分享绮念。说到十八岁泥泞的夜晚,踮起脚附在男人耳边,轻声分享和另一位男性之间不堪的细节。 林逾把她的发丝夹在耳后,将这些分享全部接受。林疏疏提出来的每一个愿望都是反问句,经由他的点头和纵容,变为肯定句。 他不知疲倦地溺爱着自己的妹妹,答应清明假期的酒店他们住一间房。甚至点头同意了她今年七夕想要一枚情侣戒指的愿望。 少女所有幻想,都在温柔强大的兄长身上得到延伸和满足。根部的溃烂和腐朽不是没有缘由。 这就是为什么林巡极力阻止他们俩单独相处,林逾这种恐怖的溺爱先于病毒,更快更准地污染幼妹思想的根基。 他们经过医院配备的小型高尔夫球场,一群穿着白色休闲服的老人聚在一块,球童精确地报出码数,老人挥动球杆,发球迅速而刁钻。 林疏疏对所有球类运动都不感兴趣,包括双胞哥哥热衷的篮球,林逾偏爱的高尔夫球。她的尾指勾了勾男人的拇指,打算继续往前走去。 “林先生。” 入侵的信号—— 林疏疏充分认识这种媚人嗓音所带来的危险,她转过头,年轻的女人穿着得体的白裙,手挽老人正朝他们打招呼。 “好巧,温伯伯,温小姐。看来最近康复得不错,下星期就能安排手术。” 在强烈的阳光下,林逾那幅极具欺骗性的外貌毫无破绽。他熟稔地和附近的老人们问好,姓名、病情、手术时间,佐以温润的关怀,狡猾地将交谈的主场扭转至自己这一方。 林疏疏跟着林逾介绍的尾巴,礼貌地喊了遍叔叔伯伯。开始看着对面女人的小腿发呆,白得像刷了层墙腻子。她听得直犯困,刚想用手挡着打个哈欠,就听见直接而热烈的试探。 “林先生,不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方便谈一谈吗?” “抱歉,我接下来还有行程。改日由我亲自约温小姐,如何?” “为什么一直叫温小姐,是昨晚根本没记住名字吗。还有,你要怎么约我?微信申请你没通过,是打算约空气?林逾,再正式介绍一遍,我是温予歌。” 女人神情间不带一丝懊恼,落落大方地直视林逾,伸出自己的右手。 林疏疏内心笑岔了气,虽然怀揣着的不安绵绵不尽,但她还是准备松手。毕竟让一个男人左手握着自己妹妹的手,去和另一位女士握手实在是失礼。 手指刚刚撤离就被抓回密不透风的掌心。他们的手型差距过大,林逾简直像是把她整个人困在了里面,杜绝她有任何逃逸的想法。 “不需要认识,祝温小姐玩得开心。如果有工作上的事,请直接拨打大门口挂着的院长联系方式,没有一家医院会拒绝病人。” 温予歌表情不断变化,为她搽得粉白的脸增添了几分光彩。她一直坚信,美丽的女人搭配上直球就是无敌的存在。过往的经验也验证了这一点。 她眯起眼看着走远的男人。他穿着浅色条纹衬衫,肩膀和胳膊处裁剪紧密;由于骨架偏高偏大,轮廓线条有种扑面而来的锋利感。衬衫下摆被严实地藏进灰色西装裤,充分展现出引人遐想的腰部曲线。无论是弯腰还是侧身,都不会失礼地暴露出来。 阳光太刺眼了,像林逾不动声色的完美一样刺眼。他们紧握的双手也很刺眼。女孩和林逾有几分相似的笑容更加刺眼。 她毫不怀疑那个女孩的身份,在引入“妹妹”这个介绍前,她就知道她是林逾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她只是没想到,相关人士口中多情风流的二十七岁男人,会这么粘腻、这么纯情地牵着自己妹妹的手。她知道林逾是什么货色,垄断s市娱乐场所的发小吐槽她,伯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她觉得内心一片冰凉,可能是他毫无感情的眼神生效了,也可能是她控制不住联想到兄妹二人十指紧扣的掌心析出湿漉漉的汗水。 身旁的老人们谈笑风生,有人称赞林逾远比外表看起来更加狠辣,难怪能吞下本家那么多产业。而她的父亲,昨天还对林逾多加赞赏的男人阴沉下来脸。 温予歌摇了摇父亲的手臂,解释着是她昨天先冒犯了林逾,不用这么着急和他取消生意往来。虽说林逾那态度,明显他们间的这点生意拿捏不住他的命脉。 温予歌太清楚了,为男人狡辩是不幸的开端。 她想,等会要去大门口看看院长介绍,把那个号码存进通讯录。今天阳光真的十分刺眼,分明才四月,她没看清那颗痣。她只是想认真地再看一次男人鼻梁上那颗美丽无比的痣。 作者有话说: 酱酱酱!啰嗦大王又回来了! 在平行世界,林逾结婚了,没有透露的是,新娘其实就是温予歌。克制狐狸这种虚情假意的货色,还得是了不起的直球选手。 认识第一天:嗨,帅哥,姓名在哪里,道德在哪里,结婚证又在哪里。 林逾这种感情廉价得不足称的家伙,也会咳嗽一声被可爱得不行。但那不过是,他在妹妹不敢爱他的世界找了一个替代品。 幸运的是,他在一个妹妹勇敢爱他的世界。有她的爱,好歹不用那么狼狈。 041|不奇怪,这座城市的一切都在梧桐树下发 街道两侧种着法国梧桐,硕大的树干和绿叶隔街牵手,苍翠得一眼望不到边际。四月、春天,这两个词是他们变得绿茵茵的前提。 法国梧桐已经成为这座城市的一种标识。它们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成为这座城市主干道的行道树,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同样栽种着这种树。但每一个本地人都在小学课堂被普及,这种树不是梧桐,也不起源于法国,它的学名是叁球悬铃木。 S市那条洋溢着舶来腔调的老路,不仅种满了法国梧桐,还被各式各样的Brunch餐厅入侵。好天气配上好风光,在这条浪漫的街道,人人都有来上一份Brunch或者一杯咖啡的理由。 轿车行进困难,林逾调整后视镜,看见少女心安理得甩掉皮鞋,岔开腿躺倒在后座,袜子挤成一团被扔在车垫上。 她不喜欢受外在之物的束缚。即使这种工艺精妙的皮鞋,会在夹层放上软木屑,随着使用时间形成契合脚型的鞋垫。林巡可舍不得在物质上苛待自己的妹妹。 说起来,每个季度林巡挑选衣物时都要头疼许久,他的妹妹不像小时候那么喜欢穿裙子,尤其是繁杂精美、符合母亲那一套审美的裙子。她也不喜欢林巡找人定制的手工皮鞋。洞洞鞋和林迹的宽大衬衫是她的首选。 分明以前,他们像这样打扮她的时候,女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会露出灿烂笑容。那笑容支撑着林巡在异国度过了许多个疲惫不堪的寒冬。 这几年,他只能购买更不起眼的纯色长裙。蕾丝内裤、针织腿袜、晶光闪闪的发绳,大概是年长男人仅存的一点遐想空间。他比公主本人,更不愿从破旧的梦中醒来。 林疏疏嘴里嚼着口香糖,用从林迹那里学来的吹泡泡方式发出“嗒”的声响。她裸着一张干净的脸蛋,女孩和女人两种力量在她体内格斗。 很多时候,她是娇憨不知世故的,有着童话故事里不可玷污的天真无邪。可一个晃神,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在告诉你,她是女人,她懂得如何吃掉男人。 林疏疏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这种矛盾感,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对她的兄长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轻而易举便捕获了他们的忠诚。 他们在这个小小的生命体上,见证了过去和未来。他们亲手栽培的过去,一个可爱纯良的女孩;亦是他们亲手扶植的未来,一个性感迷人的女人。 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再也难以移开。热带食虫植物没有鲜艳的外观,却那么擅长引诱昆虫。捕捉它们,淹死它们,将它们分解。 林疏疏注意到林逾的目光,她先是吐出一截粉嫩的舌头,上面粘有白色泡泡糖的残渣,接着朝镜子中的男人努努嘴。 林逾了然地轻笑一声,左手转着方向盘,快速挂挡停车,前方恰好腾出了一个停车位。他关闭引擎,下车打开后车门,把左手递给林疏疏,脉络分明的手背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月牙印。 “回家帮我们疏疏剪指甲好不好?” 林疏疏把泡泡糖吐进他的掌心,嗓音和拉丝的糖团一般黏糊:“不好,我要留长,然后涂指甲油,果冻粉色。” “像温小姐那样么?” “哥哥,你可以不用观察得那么仔细。我会不开心的。” 林疏疏有点儿委屈地抓住林逾的手,指甲嵌入手背,隐隐消退的月牙印再一次变得深重。 她知道,只要依旧爱着自己的兄长。嫉妒,愤怒,一切形状尖锐的情绪,藏污纳垢的思想,即使被剪去也会偷偷长出来。毕竟她的爱是那么理屈词穷,而她们的爱是那么名正言顺。 “那我会让她们更不开心。来,伸腿。这家餐厅是新开的吗?上次陪你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间奶茶店。” “奶茶店搬去林逢那边的大学城了,唔,好久没喝过他们家的冰镇红袍奶茶。” 林疏疏听话地伸出小腿,林逾半蹲在路边为她穿上腿袜和皮鞋,他认可兄长的品味,林巡懂得怎么用一双走针精妙的白袜来衬托少女迷人的局部。 以及,林逾对自己话里话外的偏爱没有丝毫愧疚之心。他不经意间的冷漠把女人们折腾得够呛。或许这就是成熟的体现。林疏疏拒绝男同学的微信申请时,总是会不好意思几分钟,然后被林迹敲着脑袋骂笨蛋。 兄妹二人没有注意到,对于他们来说再寻常不过的场景,却令路过的行人、坐在遮阳伞下进餐的客人,投来精彩纷呈的目光。 蹲了半天的街拍摄影师摁下快门,终于舍得跑进咖啡厅买杯柠檬冰水。 他想,将那张浪漫感扑面而来的照片作为封面,一定能引爆流量。 弯腰的男人,理所当然享受宠爱的漂亮女孩。 “是春天啊。” ———————————— 林逾垂直切开班尼迪蛋,蛋黄缓缓流下。他调整沙拉盘和甜品的位置,耐心等待林疏疏从不同角度拍摄它们。 林逾无疑是个温柔体贴的情人,足够聪明的同时,擅长解读女人的心思。他不会像普通男性那样皱起眉头,满脸写着不耐烦。让拍照打卡的女生觉得自己是失礼的那一方,分明没有拍到满意的照片,却只能匆忙地配合对面坐着的人进餐。 林疏疏放大焦距,又挪了挪刀叉的位置,这是所有菜上齐后的第六分钟。林逾的手机屏幕不停亮起,他反手把亮面盖在桌上,撑着下巴把脑袋侧向一边。 “疏疏。” “在!” 林逾温柔地凝视着她,他全心全意等候着。他们都知道这里面没有催促意味。不如说,是被妹妹歪头拍照的模样刺激得心痒痒,需要确认一下这么可爱的生物是否真实存在。 “我开动啦。” 林疏疏装模作样地说完这一句,便低头开始修图。这句话的潜台词不过是在提醒林逾他该履行的职责,没有林巡管着,她可以当个没有手的巨婴。 “喜欢吗?” “喜欢,我喜欢这个酱,是甜口的。本来还觉得奇怪,怎么鸡蛋换种做法就可以价格翻倍。” 林逾垂着眼帘,轻笑了一下。将培根切到合适的大小,裹满蛋液,连着面包片一起送入林疏疏口中。 他没有纠正她,荷兰酱更应该偏向于酸口,里面混有柠檬果酸和牛油香。他也没有提议下次带她去品尝更正宗的餐厅。她回答了喜欢,那就是全部意义所在。 “唔哥哥,是这个滤镜好看,还是这个?” “左边,更有春天的感觉。” “是吧,春天呐春天。” 林疏疏脚下踩着另一双鳄鱼压纹的皮鞋。她望向对面的林逾,他正切着莓果奶油乳酪松饼,餐盘干干净净,他点的拿铁甚至还没有抿上一口。 少女的嘴里还嚼着食物,却止不住地想吹一段口哨,像电影里男主角开车掀起女主角的裙子时那样。那是一种犯傻气的浪漫反应。 林逾会懂她的,对吗?他可是“林疏疏人物学”修习满分的优等生。 果然—— “我们疏疏什么时候能学会左右两边牙齿一起嚼东西?听话,全部咽下去再说话。” 林逾伸出一根手指,在林疏疏右边鼓起的脸颊上摁了摁。她眉头出现聚拢趋势的第一秒,他就把橘子气泡水递至她的嘴边。 林疏疏笑意盈盈地望着对面的兄长,打了个孩子气的嗝,她干脆乘着春风和气泡吹了段口哨。 林逾的表情她实在找不出词来描摹,她只能说,她从没在哥哥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他透过虚伪的丛林和薄情的迷雾盯着她,几乎算是满怀爱意。 他不再像狐狸,坦白说,那点儿真情流露的感情好像令他长出翅膀,变成蝴蝶那一类斑斓且梦幻的存在。 玻璃吊顶投下的树影,撒在兄妹二人的肩膀上,温柔的,忽明忽暗的。 不奇怪,什么都不奇怪,哥哥爱着妹妹,妹妹爱着哥哥,男人和女人这般或者那般相爱。 老人和小孩都会这样说——不奇怪,这座城市的一切都在梧桐树下发生。 042|林逢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很难解释,强盗 林疏疏给林迹打了微信视频电话,他没有接。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收获一面跟原相机相比没那么丑陋的镜子。 她撅起嘴唇,有点儿手忙脚乱地往上面涂上口红。奶咖玫瑰色的,黑管金标的外壳,是女孩试图涉入女性魅力世界的产物。 好像是去年,她和朋友们一起去新天地开的TOMFORD美妆精品店买的,店铺的设计和灯光非常适合打卡。 安町和陆语枝拍完照后挪不动脚,把一支又一支口红抹在林疏疏手臂内侧,直到她们发现找这位朋友当参照物毫无可信度。紫调、粉调这种堪称灾难的颜色,也和她的白皮适配完美。 柜姐用一种教育小孩的口吻阻止她们继续试色,大概是因为她们穿着校服,直截了当地告诉柜姐她付出的服务不会得到对应的报酬。叁个女孩刚从火热的校运会中逃课出来,脾气可想而知,不像往常那般闷声吞气。 店内的柜姐笑容可掬地抢着送她们出门后,安町和陆语枝打通了TF主管的投诉电话。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不过是林疏疏提着几大袋礼盒,把那叁排试过色的口红全部买了下来。恶趣味驱使她没有用支付宝付款,而是用了林逾给的百夫长黑金卡。 她的朋友们终于不再对林疏疏是个小富婆的事实存疑,毕竟叁人逃课出来,纠结交通工具的时候,林疏疏说打车太贵了,还是坐地铁吧。她花了哥哥的钱,理所当然地打电话叫他来接她们回学校。也可能是为了省交通费。 那次回程途中,林逾听完女孩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解释,在等红绿灯时,回头望向林疏疏——“我有荣幸看一看疏疏涂口红的样子吗?”。 于是,林疏疏拆了那支口红。在美妆初学者安町的帮助下涂抹均匀。 逃课加冲动消费,安町和陆语枝打赌,林逾会不会在她们俩下车后把好朋友骂个狗血淋头。 她们离开后,林逾把车窗闭紧,建议林疏疏靠近点,方便他仔细品味自己妹妹第一次涂口红的模样。林疏疏从后座爬进驾驶员的怀里,让哥哥品味了个彻底——从她嘴角泄下来,口红绵密的榛果味儿。 她向林逾预支亲吻,就像预支金钱一般不需要理由。他们是家庭风平浪静外表下,两个互相包庇的通奸犯,不做爱只接吻的那种。 按常理,男人和有九岁年龄差的女孩接吻属实算不上犯罪。可他是她的哥哥,她是他的妹妹,总该顾及些后果。所以之后林疏疏需要向他保证,在为人处世和成绩健康方面,她都会做个尽善尽美的好孩子。 校运会最后还要大合影,林疏疏的手机不停震动,林迹发了好几条催促信息。她看了眼在校门等待的朋友,拽起林逾的领带,将嘴上粘腻斑驳的口红仔细擦干净。 事实证明,受到狗血淋头待遇的,是男人那条无辜的银色西装领带。 那几十支仿佛去批发市场搞来的口红,后来被林疏疏扔进了走廊尽头的杂货间,没有拆封,和林逢的油画颜料堆在一起。 这一支是她刚刚下车前,在林逾驾驶座后面的收纳袋找到的。口红色号名为lark,林疏疏还记得宣传标语是“嬉戏人间,春日必入色”,仿佛涂上就可以形成一层保护膜。此刻,她在人来人往的机场感到安全。 林疏疏全身上下那点儿敏感的小心思,都拿来对付林逢了。她不想在嬉皮笑脸的兄长面前输个底朝天。拉黑他的微信时放话自己绝不会接机,现在却抱着花束,举起手机,“哥哥,欢迎回家”的弹幕暴露出她是个连底裤都赔光的输家。 “哥哥,你帮我看看这里。没涂出来吧?” 林逾抬头认真地端详了一会儿,“很漂亮,疏疏。”他于汹涌人潮中护住少女,牢靠地将她圈进怀里。“该紧张的人是他。” 林逢发来信息,他正在取行李。林逾还需要为妹妹春天般盎然又羞怯的少女心保密,体贴地叮嘱林逢不要直接去地下停车场,一楼出口处有人为他接机,是戴着墨镜的黑衣人。 林逢将手从女人胸围紧绷的吊带裙里拔出来,压根没在意她口红厚涂的嘴唇上下翕动,又说着什么爱意融融的情话。他体温偏凉,她体温偏热,不过是借个地方暖手。 呼之欲出的乳房上面没有胶水,路过男人的眼睛倒是会不经意间黏在上面。林逢知道,他们较劲儿地捍卫自己眼珠子落在任意女人身上的权利,抱着一种得天独厚的优越感。他无意剥夺,即使那种咸湿的眼神不仅落在他女朋友身上,还落在他的脸蛋上。 “好冷,机场的空调太不人性化了。林逢,你在听吗?” “姐姐,怎么办,不能陪你一起回公寓。” 林逢对暗示视若无睹,反而抖抖外套衣袖,将自己拖着行李箱的手裹紧。他露出无辜的神情,舔掉嘴唇沾着的口红,像朵艳丽的食人花仅因一时兴起展开攻击。 “我哥叫人来接我了,”此时只要再走上几步,就能看见出口,男人解开绑在脑后的长发,把那条明显是女性私有的发绳放进她的口袋。稍微分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此时,除了他后背的几道红色抓痕,再也没有什么能证明眼前这个惊心动魄的男人归属于她。女人竭力咽下逼问,她不想在比自己小七岁的男孩面前露出马脚。 “那我在家等你,露比肯定也很想你。晚上来吃饭吗?吃完饭我们遛一遛露比。” “家?很抱歉,接下来讲的话可能会让姐姐和露比难过。” “那就别讲!林逢,对不起,昨晚我不该——” “能陪你走到这里已经很开心了。但姐姐,现在,我要回自己家。” “不够!林逢,我们能走得更远,你答应我的——703就是我们的家!我们一起布置的家,我们画的那么多画,拍过的那么多照都还挂在那里。” “那些东西最棒的归宿就是垃圾桶,我相信鲁编辑,一如既往擅长处理这些不入流的艺术品。千万不要寄到我家,否则我和家人都会很苦恼的。” 女人死死拽住林逢行李箱的把手,她不敢伸手触摸他,更不敢抬头看他的脸,她怕自己的喜爱会漫出来,只能盯住他垂落胸前的卷发。成年人该死的风度令她锁紧眼泪,不轻易将它们放出眼眶。 “噢,我都忘了我是鲁编辑。你实习工作不想要了吗?” “是在用职权来压我吗?” “既然你连姐姐都不愿意叫了,我很乐意开除这么不懂礼貌的弟弟。你想买的新相机可能要退货了,因为我不打算把这个月的工资发给你。” 林逢苦恼地看着倒出一箩筐狠话的女人,分明快哭出来了,下眼睫毛掉了两根,眼影堆积成垢。 这种情况,每一次都会遵循历史规律再度重演。 他没兴趣在结束一段关系时,附赠售后的绅士风度。对他而言,她们毫无价值,丑陋得多么引人注目,都激不起他心底的怜悯。 机场的空调确实有点冷,林逢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拎走行李箱“莫名其妙就成为鲁小姐的出气筒了呢。”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家。他在b市的工作室新调了一款香水,林疏疏这次可没有理由哭鼻子,“工作上的事请便吧,预告,你们杂志社下星期就会换老板哦。” “希望新老板不会克扣我的工资。” 林逢转身朝出口走去,那张难以辨认性别的美丽形象,突然恶魔附身似的变成了一个男人,艳丽的嘴唇嘲弄地张口:“傻逼。” 当然,不会有人听见。林逢很早就学会了,当你对一个人有意见,一定要把这件事当作全世界最需要捂紧的秘密。尤其是女人。嘶,否则会付出很高的代价,她们的仇恨令他感到头皮发麻。虽然他从她们身上偷走了更划算的东西。 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很难解释,强盗烧杀抢掠后渴望归家的心情。 林逢加快脚步走向出口,熙攘的人声穿过蓝牙耳机抵达耳膜。 在长发的遮挡下,从登机到现在,耳机和耳骨钉一起挂在男人的耳朵上,一直保持在40%的音量播放音乐。 这几分钟,恰好播放着Despicable Me 2,电影神偷奶爸2的插曲——《Happy》 It might seem crazy what I'm about to say, 或许接下来我的话 会让你觉得很疯狂, Sunshine she's here, you can take a break, 太阳先生 既然她在这里 你就去休息吧, I'm a hot air balloon, I could go to space, 我这爱情热气球能够升上太空, With the air like I don't care, baby, by the way, 就这样升腾上天 其他的我也不想理会了, Because I'm happy... 因为我挺高兴, Clap along if you feel like a room without a roof, 就当这里没屋顶 掌声就给我震起来, Because I'm happy... 因为我好幸福, Clap along if you feel like happiness is the truth, 要你也觉得幸福就是真谛 拍起来, Because I'm happy... 因为我超快乐, Clap along if you know what happiness is to you, 要是你知道属于自己的幸福为何 拍吧。 Clap along if you feel like that's what you want to do, 要是你也想投身进来 何不快点拍起来, 林逢把垂下来的发丝往脑后撩起,将机票给出口处的工作人员确认。借着身高优势,他眺望着密密麻麻的黑蚁,矮小、丑陋得惊奇,还会发出怪叫。 这座城市的机场是个时髦的追星场所,男男女女组成的粉丝团伙,将人生重心压在某个看起来有点儿耀眼的人身上。 “您好,请问你是那个女团的成员吗?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是陌生人,陌生得林逢不想耗费脑力去认识的面孔。没有利益纠葛,是私人舞台,可以尽情发挥。 所以,他摆出了那副稍显做作、却可以引诱人对他倾心爱慕的笑容。 “乖狗狗,别挡路,我是你爹。” Bring me down... can't nothing... 阻止我幸福吗 那种玩意还没出现呢, Bring me down... My level's too high... 只有你热情洋溢的爱意会让我消沉, Bring me down... can't nothing... 所以说 什么都不能阻止我幸福, Bring me down, I said, 我说过了, Because I'm happy... 因为我挺高兴。 林逢好心情地哼出歌曲调调,他想,林疏疏这个记仇的小家伙总该消气了吧? 作者有话说: 逢姐,怕冷。 女朋友想要他的外套,他不给,裹紧了身娇体弱却能揍翻林迹的自己。 因为很快就要成为前女友,所以完美情人的形象出现一点裂痕没关系。是个真正道德败坏的男人。 (介意误入,林逢这种货色,下一任甚至可能是男人。一种比喻。) 043|归乡旅人 机场T2航空楼,国内安检出口。 林疏疏用手机挡住嘴巴,“哥哥。”林逾把身子弯下一点,令左侧的耳朵凑近她。“嗯?” 太近了,林疏疏能看到兄长耳背上淡粉色的毛细血管。开口发出哀怨的声音前,她降低了一点音量,“一会儿你可要好好教育林逢,他这拖延症真是没救了......” 林逾笑了笑,没有接住话头。他并不推崇棒棍式教育,粗鲁的暴力解决不了问题。若是问他为什么,林逾会告诉你,他曾经试过,林逢显然是记吃不记打的货色。后来他给弟弟的,是另一种循循善诱的教育。不过,这些没必要让林疏疏知道。 林逾温柔地碰了碰她的鼻尖,手部动作明显是想替她拿过花束。林疏疏避开他的手,鼻翼两侧皱起一对可爱的漩涡。她觉得自己没有娇气到那种程度。 白色拉丝弗朗和黄乒乓菊挨得太近了,少女略微烦躁地整理花朵朝向。这束花由不同的花材混搭而成,共叁十叁支,颇有些重量,长时间举着它们确实手肘泛酸。兄长细致入微的观察令她感到熨帖。此刻完全能理解丈夫归家时,妻子为他接过公文包的神圣意义。 林疏疏抬起头,蓦地撞进林逢阔别已久的眉眼。他站在那儿,没有动作,也不打招呼;只是注视着少女,恶劣地等待她亲自发现他。 当那双杏仁状的眼睛回望他,林逢脸上的笑意瞬间如涟漪般扩散开来。率先攀沿上嘴角,接着是颧骨,最后是眼睛,激活了令人胆颤心惊的面部棱角。 他上半身穿着款式经典的黑色西装外套,底下是薄而透明的白色蕾丝衬衫。林疏疏想,打版制衣的人一定是色情道德主义的拥戴者;林逢完全可以脱掉外套,加入脱衣舞娘的行列,人们巴不得把钱塞进他敞开的缝隙里。 跟她围度相差无几的腰间挂着西装短裤,定制的长筒靴紧紧包裹住小腿,暴露在外的膝盖和大腿纹着对称的哥特字母。在一个男人身上,黑和白这两种单调的颜色被玩转出具有魅力的遐想空间。 整个机场的噪音顷刻消失,少女听到一块石头“扑通”跌入湖中,响起无可救药的心动声。 男人的嘴唇微微启合,比她涂了口红的嘴唇,更接近玫瑰本身的颜色。他接了头发,坠落的发尾垂至腰间,微信朋友圈的照片事先预告过,但林疏疏还是被惊艳得喉咙发痒。 林逢快步朝他们走来,“没想到是二哥亲自来接我。抱歉,一直在找类似黑客帝国接头人的角色。” “欢迎回家,林逢。我也没想到,这种小玩笑竟然能绊住你。” 林逾主动接过他的行李箱,兄弟二人短暂地拥抱了一下。林逢似乎还想和自己的妹妹来上个拥抱,借此消除冰冷的隔阂。 林疏疏不愿意妥协。即使看见林逢脸蛋和新发型的第一眼,她就恨不得投降。冒出没有底线的想法——他爱不爱她没关系,她只想亲吻他的脸。最好能用自己的体液弄脏他,那里有毁灭一切的欢愉。哥哥比前天更加好看,已经好看到达她难以招架的地步。 然而,林疏疏很快从阻挡她视线的胸膛上闻到香水味,浓重的、妖娆的。根据女人敏锐的第六感,能从里面找到另一个女人的残骸。 那些卑微的渴望被现实无情浇透,林疏疏警告自己清醒一点,林逢压根不在乎她有多喜欢他,多思念他。他已经从其他人那里,收获了数不清的喜爱和纠缠,就像她每天吃最美味的甜品,也会有腻烦的那一天。她抗拒地推开林逢,将花扔进他怀里。 “离远点儿。咳咳,你这两天没洗澡吗?熏得我鼻子难受。” “乖乖。” 林逢捞回朝林逾身后闪躲的少女,埋进她温热的颈间。妹妹在他眼中没怎么变过,一直是那个情绪化的小女孩。通常他懒得探究缘由,反正他知道怎么哄女人开心,那一套同样适用于他的妹妹。 “干嘛。” 林疏疏凶巴巴地闷哼了一声。她给出回应的那一刻,林逢恶作剧得逞般地炫耀,“是谁说绝对不会来接机?” 林疏疏被踩中了尾巴,她后脊椎一麻。刚准备反驳,粗鄙的话语已经触及舌尖,却被他捂住嘴巴。 “晚点儿再骂,先听我说。” “好想你啊。” “如果需要表达得更清楚一点,完全可以说我想你想得受不了。” 林逢躲过林逾的目光,隐蔽地吻了吻她的耳垂。这个小动作令林疏疏鼻根泛酸,委屈得不像话,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树立的防线渐渐瓦解。 “又骗我。” “骗你我就是小狗。” “我已经有狗了,不稀罕。” “笨,两条狗岂不是能把疏疏舔得更舒服?” 林逢毫无道德廉耻地建议道。他直起身,注意到细小的寒毛顺着她的手臂竖了起来。很自然地脱下外套罩在林疏疏身上。 “哥哥,你再这样乱说话,我就举报你。唔......好热,干嘛把衣服扔给我。” “我也好热。劳烦我们疏疏多担待一下啦。” 林逢右手捧着花,左手十根手指插入少女柔软的指缝,撒娇似的挠了挠她的掌心。 “花很漂亮,疏疏亲自挑的吗?” “哥哥想挺美呢。花店里现成的款式,最便宜的那款。” 林疏疏拨开频频搔弄她脸颊的头发,至少林逢接发前,她从来不知道长发还能随时随地扰民。但同时也令她获悉长发的另一用处。 林逢牵着她的手跟上林逾,他正在电梯里摁着开门键,等待胡闹的弟妹进来。 “看logo,是静安路那家吧。我经常在他们家订花。这种大型花束起码要提前一天预定。唉,怪我记忆力太差。疏疏可不可以告诉我,撒谎的人是什么来着?” 那可是花了六百元预定的花。林疏疏拽住提问人的头发,在手上缠了几圈,接着使上一点儿力气,将他耳朵扯到自己的唇边。她义正言辞地回答道:“汪!” 林逢被逗得格格直笑,整个后背靠在电梯墙上,完全不顾路人打量的眼光。 “原来疏疏想当哥哥的小狗啊。” “屁咧。” 林疏疏的脸后知后觉恼红起来,她缓缓把头埋进林逾的后背。错过了后续林逾仅仅一个眼神,便将林逢笑声扼杀的精彩画面。 ———————— 林逢放倒副驾驶的座椅,林疏疏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眼罩,他终于可以闭上眼小憩一会儿。大脑连续二十四小时没有休息,这场突如其来的出差把他折腾得够呛。林逾倒是没放过拿捏他的好机会,分手换一个愿望的橄榄枝及时递了上来。 林逢差点儿就同意了,当时会展负责人的手揉捏着他的臀部,挺有意思的,当着女朋友的面被另一个男人职场性骚扰。他想,和一个女人分手,换一个男人去死,好像也不错。林逢准备晚上收工回酒店,就和二哥认真谈一下砝码和交易内容。可惜他克制力差劲儿了些,不像大哥,欲求在情绪方面做个冷血怪物。 林逢没等到收工,就把那个男人的头摁进了便池。其他工作人员赶到洗手间时,林逢正慢条斯理地坐在洗手台上抽烟,血液水漫金山一般从便池流下。女朋友尖叫地问林逢他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林逢从洗手池跳下来,掐灭了烟,他好歹记得自己的女朋友不喜欢烟味,所以那根烟熄灭于男人脑门上潺潺不止的液体。 林逢喜欢周围人的颤抖,就像他不仅喜欢暴力、擅长暴力,而且享受暴力。腔调各异的尖叫声中有人大喊着报警,对着手机说这里有人快死了。林逢觉得好笑,这里的受害者分明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他砸烂的便池。林逢的手机响了起来,有几名保安围上来,试图控制住危险的不确定因素。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只有推杯换盏的声响。林逢软着声音喊了句大哥,随后无奈的叹息随着通话被掐断。 最终,林逢只赔偿了男洗手间的维修费用。现场所有人员都被请去警局录口供,包括他的女朋友。只有林逢身上无事发生。他回酒店换身衣服,跑去盘山公路和人飙了一晚上的车。 林逾的开车风格和本人一般沉得住气,速度匀称,不会出现突然的急刹急停。林逢想着一会儿回家就能吃上兄长们做的饭菜,还能拿弟弟解解手痒,紧绷的弦总算松下。 他搭上前往梦乡的列车,对面是爸爸和妈妈,他们一人一手抱着林疏疏和林迹,而他坐在林巡和林逾的中间。列车上售卖零食的推车经过这一家子,林疏疏想吃小奶酪,林迹想吃小饼干,而林逢,他身上悬挂着贪心的胃,全部零食他都想要。最后,车上所有乘客悄声讨论着这神奇的一家子,他们买下了推车上的所有产品。 车沿着机场高速公路往家驶去,林逾打开了天窗,午后的阳光照射进来。林疏疏把西装外套盖在林逢身上,她知道他跟班里的女生一样在乎肤色,并且想方设法保护它免于太阳直晒。 回家的路枯燥无聊,车载音乐不能播放,因为有个补觉的家伙。林疏疏缩在后座,给林逢四处散逸的长发编辫子。 驶入市区后,车停靠在商场边沿。几分钟后,林逾买回来了林疏疏念叨一路的小皮筋。她心情愉快地哼着林逢教给她的不知名歌谣,曲调悠长,像一个童话故事那么长。 林逾知道那是更久以前,林逢在摇篮里尿裤子的时候,母亲为她第叁个孩子编的摇篮曲。他把车停进车库,林巡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林迹自觉打开后车厢,把行李箱拿了下来。 林逢在妹妹轻柔的呼喊声中醒来,他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休整得不错,像是在铺满阳光的草坪尽情打了个滚。 作者有话说: 难得看见如此突兀的评论。一开始迫不及待想为林逢辩解,毕竟他是里面最不“梦幻”的角色,许多人都对他心存厌恶。他除了外表是固定的、完美的,其余行为都充满了人性中的不确定因素。 至于处男处女该不该成为评判一个角色的标准,我不予置评。现实中几千年来压在男男女女身上的性羞辱还不够吗?他们是人类共同的缩影。人类生来便有性本能,这是一条宽阔的道路,在健康合理的范围内,任何人上去走走逛逛显然都构不成犯罪。千万别以性经验为耻,也别以处子为荣。 而关于文笔稀烂的评价,我非常赞同,我日日夜夜都在为自己乏力的文笔忏悔。你简直是我的知音。 但是劈头盖脸的恶意恕我难以接受。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读者当然有权利评价作者。不过作者也有权利拒绝糟心的评价,网站设定的评论删除键是这样告诉我的。 明知自证是迈入愚蠢的思维陷阱,当我用大段文字单方面回复你时,我知道我还是一脚踩了进去。这毕竟是第一次收到如此特别的评论,无疑深深撼动了我的私人情绪。 不会删除那条评论,我会好好纪念它。感谢爱人们的支持。 (虽然未来几天会翻看自己写的玩意儿,一边啐痰,一边唾骂,然后摘下眼镜时泪水流了满脸) 044|这座房子 房子大门“咯吱”一声打开,是令兄妹五人不约而同感到安心的酸木头味。他们的家有些年岁了。林父林母刚买下的时候还是一座时髦的洋房;可如今,它脸上的皱纹是那么深,那么陡峭,连爬墙虎都不乐意在那儿安家。 林巡每年都会花费一笔不小的数目维修它,从里到外,可仍然无法避免时间拖着事物一步步迈向衰老。 有一天,好像是在去年冬天,林疏疏握住了林巡的手。男人正严肃地指挥工匠翻新外墙,她制止了他。林巡说不清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妹妹一边依赖他们,好像离开他们便什么事都做不了;一边拥有自己的主张,她成为了那种生气盎然、一眼就能从人群中脱颖而出的女孩,虽然她自己好像没有意识到。林疏疏遣散了调试漆料的工匠,在年长男人沉默的威严下,建议他向周围的邻居学习,坦然面对房子身上发生的变化。 “哥哥,别固执地停留在过去,停留在我们小时候对房子的记忆里。”林巡记得她是这么说的,晚上在一楼健身房撞见林逾时,跑步机上的男人压抑着呼吸如此分享道。林逾记得,大哥第一次参加完疏疏的家长会,回到家后也是用这种若无其事的口吻炫耀的。 说到这栋房子,无论是小时候看起来的庞大,还是长大后看起来的渺小,林疏疏一如既往地喜欢。她喜欢它破旧的外墙皮,松动的红瓦,还有掉漆的钢窗。朋友们调笑般地问林疏疏是不是住在城堡里,她会很认真地回答—— “不,我住在老房子里。但它很漂亮,比迪士尼乐园的城堡还漂亮。” 朋友们立马起哄“让我去你家做客吧。”毫不意外,会收到林疏疏巧妙的拒绝。这一点上,兄妹五人保持着一致的默契。家是底线,是最后的净土,更是不容外人闯入的禁地。 然而,房子也如老人一般惧怕孤独。林父林母去世后显得异常冷清。那五个孩子每日忙忙碌碌,回来短暂地睡个觉又马不停蹄赶往别处。 春天,大雁在房顶的瓦砖筑巢。房子想念它的小主人们,思念打在墙壁上产生回音。现在一切如它所愿,这座房子久违地陷入忙碌之中,肚子被温馨的日常填满。它倍感满足,林疏疏也一样。 客厅,林逢躺在沙发上续杯刚刚被打断的美觉。林巡在给行李箱消毒,喷洒一遍消毒液,再用紫外线消毒棒扫过林逢全身。分开二十小时又十分钟,他的弟弟便惹了一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麻烦;还接了一头挑战常人观念的长发。林巡是个喜欢规矩并且恪守它们的老派男人,讲道理,他通常不限制弟妹的个人选择,但并不代表这里没有规矩。看到林逢的第一眼,林巡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除了方才那不满的一瞥,以及避开了他想要拥抱的手臂。 厨房,林逾在给昨天冷藏的布丁脱模。他用小刀在边上划了一圈,倒扣在砧板上,旁边已经备好五个颜色不同的盘子。林疏疏在他旁边翻找东西,她需要一把剪刀,剪开包装纸,将那些花材插到花瓶里去。是林逢建议她这么干的,他还强调奶白色花瓶和他房间最般配。 林迹关上大门,给那辆通体透黑的公路自行车充好气,他今天骑它去附近篮球场打球。“满十八岁可以考摩托车驾照,”他经过林巡,单手拎过林逢的行李箱,“哥,我想考D照。”林迹漫不经心地提到。 “嗯,”林巡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歇了几秒。睁开时,男人清醒而冷峻地锁住少年的背影,“但是小迹,你平时没少违规驾驶吧?” “没有。”林迹加快上楼速度,哑着嗓子补充道,“我顶多骑共享单车不戴头盔。” 林疏疏立马捂住嘴,“咳咳——”因为忙着听笑话,哥哥刚才递过来的那一勺布丁直接滑进了喉咙。 林逾将她揽进怀里,用宽阔的后背及时挡住妹妹狼狈的样子。他们避开客厅那边传来的充满探究、关心意味的目光,仅余男人绰约的背影和围裙后面一截蝴蝶结。 林疏疏知道林迹有一辆50cc以上排量的摩托,宝马纯黑S1000RR,二月过完年刚买的。没有驾驶证但是上了本地黄牌,平时停放在固定的车行,一星期也就骑个叁四次。 林疏疏磨了许久,林迹才不情不愿地透露价格。她诧异了一秒,紧接着掀开他的睡衣,问哥哥是不是把两个肾都卖了。林迹钳住她的两个手臂,警告妹妹自己不是生物课堂的人体模型。 那不是少年能承担的价格,s市对摩托车的管辖向来严厉,黄牌比起蓝牌有市无价,仅仅五十万元可不够,还需要人脉和关系。林疏疏马上想到林逢和林逾,里头肯定有他们其中一位慈善家的手笔。林巡不会纵容这种合情但不合法的事情发生。 林疏疏只坐过一次那辆摩托,并且掐着林迹的脖子发誓绝对没有下一次。非常不可置信,一辆机车可以用凶神恶煞来形容,虽然这和驾驶人藐视规则、直奔刺激的疯狂脱不了干系。 那次是周五放学后,林疏疏着急去琴房上课,赶地铁来不及,坐汽车会遇上晚高峰。她恰好在校门口逮住骑摩托的林迹,那背影绝无仅有,林迹的教练可能会有百分之十的概率认错,但是对于日夜注视着他的林疏疏来说,概率是零。 他们在前方的无人小径碰面。林疏疏怎么也爬不上后座,要知道她可是有一米六八,虽然旁边一米八五的林迹,架在地面的长腿看起来比她还高。最后还是少年下车把她抱了上去。林疏疏讨厌运动,讨厌速度,讨厌心律因为外物失去控制的感觉。不出意料,那段平时需要半小时却被缩短到十分钟的行程,除了能让她摈弃罪案感抱紧少年的腰肢,简直毫无体验可言。 看来,林巡没有错过叛逆期少年的小动作。林迹或许觉得恐怖,他帮忙把行李箱提上去后就不见踪影。他向来擅长忍耐,不知怎么应对棘手的拷问,就躲到刺猬的尖刺后面避开麻烦。事后他们总会找到恰当的方式沟通,一家人想要好好把日子过下去,就是需要不知疲倦地维护亲情纽带。 林疏疏清楚地知道,自己也在兄长的掌控之中。但是,她只感到甜蜜,布丁的焦糖味儿后知后觉从食管翻涌上来。 少女从林逾的肩膀探出脑袋,“哥哥,我也想考驾照!”她的发言是那么孩子气,仿佛只是在跟风,或者凑热闹。 “疏疏可以先考C1。”林逾温柔地接话,将布丁一块一块装盘,“一年后再增驾D照。” “啊?不能都考吗?” “有规定要间隔一年才能考。” “为什么要考驾照?又晒又麻烦。”林逢彻底清醒了,脑后的辫子折磨着头皮,他暴力拆卸着那些五颜六色的小皮筋,“疏疏,我们家有叁位司机随时为你待命。可以让林迹一个人去考,这样数字就变成了四,吉利些。” “高考完再考虑这些事。”林巡不容置喙地定论。他走进厨房,轻点林疏疏的喉咙,她立刻懂事地张开嘴。 林巡抬起少女的下巴,想要仔细检查。那点儿动静的咳嗽,好像在他心里制造出天崩地裂的声响。林疏疏还被林逾虚虚地揽在怀里,随着林巡倾身靠近,她成为了一块饼干中间的夹心。 “不要吃太多甜食,”林巡话里话外都在警告那个制造甜品的人。“好好好,以后半个月做一次。”林逾无奈点头。吃的人没有过错,一切反倒是厨师的失责,他们都没有把妹妹宠坏的自觉。 “长蛀牙了。”林巡的手指滑过臼齿上的黑线,林疏疏感到轻微刺激感,她本能地朝后面躲去,屁股贴上了林逾的裆部。 “疏疏,每晚有好好刷牙吗?”林逾从上方探头,堵住了她的退路。 林疏疏想讲话,那根有强烈压迫感的手指却不经意抵住她的舌头。她越想发出声音,为自己说点什么,津液就越是不可遏止地涌出来。 “之前有纠正过疏疏,怎样才是正确的刷牙方式,忘了吗?”林逾伸手捧住淌着银光的口水,他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懵懂的婴孩。 林疏疏试着摇头,脑袋却被固定得死死的。她搞不清是谁的手那么宽大,简直像主宰命运的神——只需一只手,便可以掌控住她的整个后脑勺,甚至她的想法。 “如果不长记性,痛苦就会重蹈覆辙。”林巡抽出手,用纸巾擦拭少女的嘴角,他转身清洗自己的十根手指,一遍又一遍。那一瞬间爆发的恶念,黏浊而危险,仅仅是清水无法将之洗净。 “疏疏十五岁补牙时,有跟我保证过,你会爱护好牙齿。”林巡不带情绪地提醒林疏疏,她那次流的眼泪快把整个牙科淹没。随着电钻凿入牙髓,林巡整只手臂都被她掐出淤青,为此在叁十度的夏天,穿了好几天的长袖。他当然不会为了这点事责怪自己的妹妹,只是在提醒她—— “聪明的孩子会学着长记性。”林巡瞥了眼上楼的林逢,他戴上另一条围裙。 林逾拍了拍林疏疏的屁股,把她推出厨房,“太危险了,不能让疏疏继续待在这儿。我和大哥要开始准备晚餐,上楼去吧。” “拜托!哥哥,你要相信,你有个全世界最聪明的妹妹。”林疏疏冲林逾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帮林巡背后的围裙系上蝴蝶结,她讨好地在他胸前蹭了蹭。以撒娇的方式告诉兄长,她没事,不会再像生日那晚因为林逢的表态而痛哭流涕。 “林逾,晚上好好教疏疏刷牙。”林巡奖励般地在她额头落下亲吻,经过昨晚,年长男人那引以为傲的距离感好像彻底消散。至少表面上,他看起来将那份罪恶的感情消化得很不错,尚且还有余力反刍出几分温存。 目送少女蹦蹦哒哒地跑上楼,直到再也听不见铃铛清脆的声音,林巡单手敲碎鸡蛋,“别做多余的事。” 林逾格外轻柔地挑断肉筋,“当然。我会好好教她的。”他随意几个花刀,灵活地将骨头拆离。 “疏疏十五岁时你陪着她去补牙,看着她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很难受吧?”林逾把料理盆递给林巡,他的调味和烹饪水平出色,更符合几个小朋友的口味。 “怪我,便利店那段时间上架了太多她喜欢的甜品。”林巡精准抖入各类调味品,他大脑深处仿佛储存有一个称克秤,“当时忙着打官司,根本没注意到她含着糖睡觉。” 林逾停下刀,他想起那段时间整个家都笼罩于绝望之中,“过去了,大哥。”最不堪重负的人就在他旁边,举止神态一如既往地有种冷淡克制的腔调,“并且再也不会让他们这么......” “我比任何人都害怕看到疏疏痛苦。她九岁时,在我面前心脏停止的那一刻,我也发了个誓。”林逾砍下鱼头,所有的情绪行走于刀尖,谁也无法看清。“都过去了,幸好大哥当时不在国内。” “不然这座房子,今天就有两个埋头走到黑的人。” 作者有话说: 谈论处不处这件事真是让我坐如针毡,一开始想让这个世界就这么梦幻吧,没有体毛,全员处子,性经验为零,都是妹宝一勾引就前仆后继的无脑妹控,四个哥哥做个彻底脱离现实的纸片人。 但故事写着写着,我的文笔没能如实描绘出他们,他们个人的人物形象却在我脑子里飞了起来。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感觉到,多子家庭,尤其还附有“高知”“富裕”的设定,实际却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完美。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理创伤,不影响生活,也不影响他们成为优秀的人,但影响着他们爱人的能力和行为方式。 林逢根本不可能痴痴呆呆地只爱一个人,他拥有情感充沛的特质,可以代入埃贡·席勒或者亨利·米勒那种,由天才和欲望构成的艺术家。 林巡因为过度抑制自我和本我,在那种接近毁灭的高压下产生了严重洁癖,洁癖患者内心深处压根不是厌恶这个世界,他们是在厌恶自己。 林逾很难细说,他是真正的bug,世界上仅为林疏疏一人存在的bug。他没有一次彻底的性经验,却胜过那些有无数性经验的人,因为他已经在浑浊不堪的黑暗里待了太久。 林迹还在青春期,他有点迷茫,来不及捋清自己感情,就由着血缘冲动陪妹妹胡闹。他分不清亲情和爱情,他只是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嘴上说着不管林疏疏,身体却已经由着本能上去保护她。那个晚上不止是林疏疏的十八岁,还是他的十八岁,妹妹问他要不要做爱时,那叁十秒他脑里想的是:“如果她去找别人,又或者自慰,都可能会受伤。但是如果我亲自帮她,肯定能保证不会像个傻逼一样弄伤她。”看他经常跟在哥哥屁股后面默默做事就能看出来,他确实有小狗那种令人眼眶盈满热泪的忠诚。 而我们疏疏,如果像平行世界一样,害怕踏出这一步,她之后大概会变成自由却又不自由的女人。她的性经历完全就是不负责任的集邮,在世界各地爱过的、发生过关系的男人根本数不过来。取代林逢,成为家里真正的浪子角色。 但她踏出了这一步,于是有了这个故事。四个哥哥都为她的性经验提供了至关重要的一步,不出意外。他们四个也会是她余生的性伴侣。而他们后半生只会和她一个人做爱。他们和她做爱时,为了助兴口癖里会用“骚”“这些字眼。但从来不会用“小荡妇”。知道他们关系的人一定会觉得淫乱不堪吧,一个女人和四个男人,加上禁忌的血液关系。而他们极力避免让妹妹想到这种不堪的表达。 我其实有点害怕继续写下去。现实一点,还是梦幻一点?写我喜欢的,还是写你们喜欢的? 我的工作每天在和那么多“痛苦”打交道,晚上回来趴在书桌上,钻进这个自己构造的世界时,我诧异地发现我写的东西让我更痛苦。我的文笔不流畅,像一支摔过的圆珠笔,写出来的东西断断续续。故事发展更是找不着东西南北,作者有话说都比正文写得果断些。文风更是成谜,每一章都像是新的试验品。 可是如果有十个人,不用那么多,只要有一个人说她喜欢我的故事,我就依然会写下去。因为我们藉由这个故事相爱,我可能会冷暴力你(指断更),但绝对不会出轨(指抛弃这个故事写新的故事),更不会单方面终结这段感情。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