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大人是性冷淡(女尊宠文)》 楔子一 得知财神亲历劫,牵红线引喜事多 楔子一 得知财神亲历劫,牵红线引喜事多 天庭的财神爷近来要下凡历劫了!这机密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竟传至与财神爷的“冤家”月老儿耳中。 实则,月老儿的关系与财神爷是相当不错的,毕竟他也不是个傻子,犯不着跟衣食父母作对。可人家财神爷日日汲汲于富贵,奔走于六界之中,为了天庭的日常开销堪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由此,财神爷总觉得月老整天优哉游哉地躺在月老阁的桃花树前牵牵红线、切断红线等乃是在“不务正业”。 于是,二人只要一碰头便针对于此争辩个不休。奇特的是,二人关系还因此愈发好。财神爷闲暇之时总是去月老阁蹭蹭桃花酒、下几盘围棋;月老儿也时不时地讨要一些财神爷从六界带回的小玩意。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不是。虽然二人关系亲近,可这并不能消解月老心中怨愤。月老儿便是要逮着此次时机向财神爷证明他干的活计并非游戏。 至于怎么证明,莫过于亲身经历了! 楔子二 嬷嬷提旧情劝婚,首富大人终应答 楔子二 嬷嬷提旧情劝婚,首富大人终应答 沈嬷嬷最近煞是忧愁。她家主子沈玉再过几天便年逾双十,却连个小侍的影子都没见着,真真成了大凤王朝的“大龄剩女”。 在大凤王朝,大户人家女子豆蔻十三便可有小侍夫郎;十五及笄,便可谈婚论嫁。若沈玉那样年纪的女子大多夫侍成群、子女扎堆。 主子沈玉为第一首富,人品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实乃大凤朝闺中儿郎的梦中情人。奈何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无论那些娇娇儿郎如何示好,沈玉愣是半点不留情。 她倒是希望自家主子是个花心大萝卜,百花丛中过,沈家血脉保,黄泉之下,倒对得起老主子的救命之恩。 “扣扣——”沈嬷嬷实在按捺不住,敲响了书房的雕花木门。 “进来吧!”书房内传来清越女音,如鸣佩环,令人心悦之。 沈嬷嬷轻轻推开木门。 “吱——”木门发出欣喜的声音。 沈嬷嬷走进书房内,一眼便锁定那个在书桌前坐定的女子。 女子一头青丝以白色梨花纹玉带半挽,只一根半圆形月色玉簪插至发间。一袭月色缀花软烟罗齐胸对襟襦裙罩身,素雅干净得宛如空谷幽兰。她蝤首低垂,露出一段雪白颈项,看不清神色,却给人一种舒适之感,任谁见着她都不会觉着她便是天下闻名的“奸商”沈玉。 沈玉执着毛笔饱了墨,方抬头询问道:“何事?” 沈玉面容终是得以一见。月亮欲渡柳梢上,星子醉入水中央。惊醒春睡困海棠,衔来一片碎月光。可叹卿卿无知意,羞煞百花成红泥。真真为女生男相,姿丽无双! 沈嬷嬷看着出落得如此美丽的小主子,心下安慰,却是愈发忧虑小主子的婚事。她干净利落跪下,“噗通”一声砸得地板震颤,随即使劲地磕了一个响头。 见沈嬷嬷跪下磕头,沈玉有些摸不着头脑,星眸里闪过一丝茫然,却是快速上前一把搀扶着沈嬷嬷起来。 “主子,您且先听老奴说。” 沈玉无奈扶额,只得蹲下,与她平视。 “主子,您听我一句吧!昨儿个老主子托梦给老奴,说‘您迟迟不肯成婚于沈家血脉有碍,要老奴规劝您尽早成亲’。” 沈嬷嬷眼圈发红,眼含泪水,鬓角中花白的发丝隐隐可见。她又向沈玉磕了一个头。 “主子,这是老主子在向老奴暗示主子该成婚了呀,沈家血脉不可断呀!” 沈玉不言,只使劲将沈嬷嬷拉至一旁的梨花椅子上,顺势坐于她左右。 沈嬷嬷眼泪扑簌而至,手中的锦帕怎么也揩不尽。 “主子,我是看着您长大的。如今,您也这般出挑,却是迟迟不肯成婚,莫非……莫非真是外人所传患有磨镜之癖?” 沈玉听起沈嬷嬷提起儿时光景,目光柔和了不少,温声答道:“嬷嬷又是在外面听得什么胡话!玉儿只是忙于经商,无暇于此。既然嬷嬷再次提及,玉儿也不退却,只不过,夫郎乃玉儿夫郎,还得由玉儿亲自挑选才是。” “是,是,主子怎么着都行,只要那男子能生养便可。” “老奴呀,这便去准备!” 沈嬷嬷当即破涕为笑,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急匆匆地回应、行礼、离开,半点水泥都不带,生怕沈玉后悔似的。 第一章 苏州城中有佳人,善作胭脂而闻名 第一章苏州城中有佳人,善作胭脂而闻名 若是有心人去一趟苏州,必上酒楼茶馆瞧一瞧说书人。这苏州城中的说书人跟个百晓通似的,奇趣轶闻、闺中秘事,大江南北,无所不知。这位说书人常年游走于茶楼酒巷之中,想是一出就是一出,遇上不爱听这故事的,任人去留,绝不阻拦。 这天,说书人来了兴致,要讲一讲苏州城中闻名遐迩的苏大公子——苏珏。 一听说书人要讲苏大公子的秘闻,那可是不得了,酒楼一层座无虚席,堂下听客皆是屏息以待,生怕错了此等佳人的好事。 “话说这苏大公子,玉貌仙姿,容颜天成,兼之世代袭香制粉,善作胭脂,身怀异香,小小年纪,便是一个上等的美人胚子。几年前,我听一位故友说,她亲眼见过苏公子,顿时惊人天人,欲仿效古人许下十年之约,日子一到便来迎娶佳人。” “可惜天不遂人愿,苏公子父亲当即便说道‘小姐已是晚来了一步,珏儿的婚约早在肚子时,就定下来了’。见少年姣好的容貌,她万分不甘心,咬了咬牙,细问道‘与之订立婚约的乃何人,苏大家的可否告知我一下?’苏公子父亲一听,便知我那故友动了歪心思,只道‘一男不可配二女。’可我那旧友哪里肯?她一向不轻易动心动情,怕错过卿卿,自此再无卿卿,死皮赖脸地不肯走,追问个不休。苏公子父亲恼了,告与她订婚之人为谁,我那故友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故事告一段落,堂下便有人问道:“那与苏大公子订婚之人是谁呀,竟让几次三番,不肯罢休之人作罢,若是我的话,面对此等只应天上有的人儿,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说书人轻轻一笑,倒了半杯茶,一饮而尽,继续道:“你道是谁,乃沈玉是也!” “莫非是那天下第一首富,为外人所称素有磨镜之癖的沈玉?” “不会吧,那沈玉,我见过,面罩一层白面纱,身材苗条细长,不似女子那般高大威武,这样的女子哪里干得动男子,怎会定下这般顶好的苏大公子呢?” “沈家不是与苏家有商贸往来么?一来二去,彼此熟识,关系好了,订个娃娃亲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只是可怜了那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嫁给这般不识男子绝妙滋味的男儿腔!” “沈玉哪里配得上苏家公子呀,这沈苏两家的家主莫不是乱点鸳鸯谱?” 说书人见台下说得热热闹闹,免不了一笑,打开折扇扇了扇,凉快稍许,方执起桌上的醒木使力一敲,堂下即刻鸦雀无声。她摇了摇头,轻叹道:“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大家怎能以貌取人,猜想人家有磨镜之癖呢?” 一语既了,她复又道:“我看那沈玉不似大家所想的那般不堪。以我拙见,沈玉多年不近男色乃情势所逼,教养所致,非传闻中的‘男儿腔’。我听之前那位故友说,她曾见过沈玉一面,对其为人处世钦佩至极。她说沈玉父母早亡,年纪轻轻便担负起家族事务,与她做生意之时,不贪蝇头小利,事事以礼相待,实乃人中之人,素有君子之风,是以,不愿横刀夺爱。再说,沈玉不仅为天下首富,诗词画作更是了得,这般人才难不成还配不上苏大公子么?” 大家伙听得一愣一愣,只觉说书人讲得头头是道,无法反驳,便互看一眼,连连称是。 说书既毕,说书人收拾起包裹,朝酒楼后面的包厢而去。 “素姨,如何?” 说书人一推开房门,便见一个身着素色锦衣,身姿颀长的少年郎。少年约莫十三十四岁,如云乌发收拢,一二簪花插于其间。他肤如凝脂,欺霜赛雪,眉眼盈盈,唇绽樱颗。可他美眸之下青黑一片,双颊无一丝血色,惟存胭脂桃粉,红唇略显干燥,起了一层薄皮,看上去形容憔悴至极。即便如此,他的相貌依旧极为清丽,同苏州城中传言的天人相差无几。 苏素坐下喝了一口茶,把住茶盏旋转道:“已经按照你说的讲了,相信来往的商客必会将此事传入临安,你此行向沈玉求救,为顾及声誉,她断不会贸然拒绝你。” 苏珏释然一笑,眸中竟含了泪,想必是喜极而泣,他开口答谢道:“多谢素姨,若是此次成功救出我阿母,我便请求她让您回去,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苦日子了。” “诶,别,我回去干甚?继承她的衣钵,成为下一轮苏家的家主,从此失去自由?我可做不来!我自由惯了,哪里受得了整天忙活?” 苏珏仍然极力劝诫苏素,还未开口,苏素便打断他道:“苏珏,我与你阿母斗了多年,就为争苏家家主之位,我败了,你阿母胜了,自古成王败寇,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因而我被赶出家门,理所应当。我在外漂泊近十年,看了无数的生离死别,人生也看淡了,富贵荣华已非吾愿,只求余生逍遥自在一番。” “素姨?”苏珏神色迷惘地注视着她,红唇嚅动了两下,不知该如何接话。 苏素轻轻一笑,抚了抚少年的乌发,一脸慈爱道:“你年纪尚小,未曾见人事,素姨所说你未必懂。”语罢,她放下手,遥望酒楼下方悠悠的江水,说道:“素姨只能帮到这里了,此后,营救你母亲之事,我便不欲插手,全靠你一人了,若是其间有何难处,解开此囊便可解答。”语罢,她递给苏珏一个锦囊,便再也不看少年,放下手中的茶盏,一面哼着小曲,一面推门离开。 “归去来兮,归依何方,误认他乡是故乡……” “归去来兮,何须忧伤,他乡便是吾故乡……” 今天作者君更了一章,撒花!改动了一下。顺便说一下,十年之约是杜牧与一个小姑娘的事情,话说有一日杜牧见到一个超级美的萝莉,就向她母亲下聘了,许下十年之约,没想到等他来的时候,十年已过,佳人已成他人妇。 第二章 进监探望苏家母,祸起始于玉鲛粉 第二章进监探望苏家母,祸起始于玉鲛粉 “站住,例行检查!”一个身着兵装的守卫喊道。 听闻此言,苏珏双腿一颤,垂下蝤首,忐忑地握紧食盒,等待守卫的检查。谁知,带路的孙三从兜里掏出一贯钱来,一脸讳莫如深地递与守卫,谄媚笑道:“大姐您行行好,体谅一下小人我这饭馆的生意吧!若是稍稍迟了些,吃饭的人早就拉出去砍头了,哪里还吃得上最后一顿饭呢?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将要上路的人送上最后一顿饱饭,不说七级,三级四级也是有的吧,这好事做多了,官运自然便顺畅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守卫掂了掂铜钱的重量,被孙三的奉承话哄得开心,不由地咧嘴一笑,回道:“承孙大娘的吉言,改日若是高升,必请人来你们馆里吃酒喝茶。既然如此,今日我就不检查了,你们进去吧。” “好嘞!”孙三连连应答,随后招呼着各个伙计进监。 如今当政者施行“以刑去刑”的法家思想,主张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对作恶之人极为不屑,巴不得早点死了的好。是以,监牢往往置于不见天日的地下,且环境条件恶劣,衣食卫生半分不讲究,偶尔死个人已是屡见不鲜之事。为临死之人送饭,让她们饱餐一顿而去,算得上是官府的最后一点仁义。 作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男子,苏珏对此是毫不知晓的,若非苏素为他安排此间事,他断不会想到这一点入狱。 苏珏跟随前方的孙三一路前行,至一拐角处的牢房,停下脚步。 孙三回头望着眼前灰头土面的少年,微微叹了一口气,对他叮嘱道:“苏大当家的就在里边,上次我送饭的时候见过她。记住,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过了时辰,我们必须离开这里。阿素叫我交代你,千万谨记询问苏大当家此次入狱缘由。”话毕,她补充道:“当初大当家将阿素赶出家门,此番为救她,她耗尽人力物力,经此一遭,愿你们苏家勿要忘恩负义。” 苏珏忙不迭地点点头,矮身行了一个大礼,郑重回道:“苏珏绝非忘恩负义之人,素姨与孙大姐的恩情,苏珏没齿难忘!” 孙三满意地笑了笑,豪爽地摆摆手,笑道:“我先出去了,有什么尽快与苏大当家说,记得只有一柱香的时间。”话落,孙三转身出去了。 苏珏蹲下身子,借着墙角漏出的一点光线,仔细端详阿母所暂居的牢房。蓬乱的杂草堆积成床,肥硕的老鼠四处跑窜,逼仄的空间小于茅房,墙角的小洞是以泥土修补,比之苏府而言,差之千里。 孝顺的苏珏不禁泪如雨下。自父亲十岁去世,他便一直由母亲教导,母亲又是当爹又是当娘,含辛茹苦地将他拉扯长大,尚未享受什么福气,便受了这牢狱之灾,实是他身为孩子的不孝。 “阿母,阿母……”苏珏哭泣地喊道。 睡意朦胧之间,倒躺于角落的苏绯突闻小儿啼哭之声,霎时自梦中惊醒,睁开惺忪的双眼朝外一扫,便见自己日夜担忧的孩子出现在狱中,身子尚未动弹,口中便发出声音,唤道:“珏儿,你怎来了?” 苏珏闻声,抹了抹眼泪,抽噎地挪至牢门,一副小儿娇弱之态,回应道:“阿母,是素姨安排我来的。”话音刚落,他看了看衣着褴褛的母亲,鼻头一酸,泪意上心头,又是要哭,蹙着秀眉问道:“阿母,如何?她们有无难为与你?有无鞭打你?” 苏绯叹了口气,抬手欲擦少年眼角的泪痕,转念想到自己的手恐怕比他的脸还脏,只得作罢,温柔地注视着少年,宽慰道:“珏儿,别哭,阿母无事。”话落,她又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事儿还得等那贵人脸上的毒解了再说。若是解了,或许就是流放宁古塔,保得了一命;若是无解,或许就是斩首示众了。” 苏珏焦虑得眼泪直流,悲戚交加地叫道:“阿母,珏儿才不信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事到如今,你还是如此淡定,难不成真要等到流放或者斩首?阿母,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苏家着想呀,苏家百年基业不能毁于一旦!况且,你要是流放或者斩首了,珏儿该当如何呀?” “珏儿,冷静一点,你听阿母说。” 苏绯坐起身来,一脸正色,对少年郑重嘱托道:“若是我流放或者死了,你便去找你素姨,说我对不住她,要她掌管苏家。苏家不能毁在我的手里,你明白吗?” 听苏绯说起苏素,苏珏立时豁然开朗,眼含期待地回道:“阿母,素姨问此次入狱的缘由。素姨说沈玉,我的未婚妻沈玉能够救你,阿母,您不是还没有享受过含饴弄孙的欢快,怎的如此悲观?” 听闻此言,苏绯一愣,心下一喜。 是呀,她怎么就没想过沈玉?虽然自沈家二老去世之后,沈苏两家的来往减少,但两家毕竟还是有一些商业往来,再加上两家自小订的娃娃亲,一向以君子著称的沈玉断然不会见死不救。 这下,苏绯不禁喜出望外,坦白回道:“是那贵人上次路过苏州城,买了咱们店的玉鲛粉,后来听县官大人说,那贵人的脸上出现肿胀发红的迹象,或许是中了毒,还说就是用了我们制作的玉鲛粉才中的毒。” “不会呀,那玉鲛粉如此珍贵,每一盒皆是我亲手制作、检查,未曾出现一分差错,这……” 未等苏珏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孙三便走过来喊道:“时间到了,苏大公子,咱们得赶紧离开了,若是等守卫的头头来了,咱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苏珏美眸含泪,不舍地扒拉着狱门上的围栏,坚定而执著地说道:“阿母,孩儿定会营救您出来,请您再忍忍,千万莫要放弃!” 苏绯点点头,真心实意地笑道:“珏儿,代我向素姨道一声谢,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仍然是亲姐妹!” 苏珏应了一声,随即被孙三拉走了。 玉鲛粉是珍珠粉,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这一章或许还得再修一修,暂时先看着吧!不知道有木有小可爱看出来那贵人所得何病呀?下一章或许要上临安找沈玉了,沈玉要在正文中出场了,激不激动?抱歉,我上次给甜橙留言说要上个星期更这篇,但是上个星期顾着更其他坑了,忘了这件事,这星期补上。里面有一些法学知识,可以长知识的,本文虽然纯靠想象,但是很多是按照古代的东西来的,包括法家思想、孝道思想等。 第三章 临安城中尽繁华,苏珏喜见沈小姐 第三章 临安城中尽繁华,苏珏喜见沈小姐 古诗有云: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虽然历史传记、风俗列志之中有所描绘一二,令人在脑海中勾勒出大致的神貌来,但始终不如亲眼所见的直观。如今打眼粗粗一瞧,真真是配得上是“烟柳繁华之地,富贵锦绣之乡”。 城墙巍峨,建筑宏伟,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街道两旁皆是各种小商小贩。卖菜的、卖水果的、卖胭脂水粉,古玩字画的等,应有尽有。街市上的商贩极为热情,见人就招呼吆喝,力图叫人来买东西。来往的商旅与其认识的不少,常常一边挑东西一边谈话,谈话的内容有大有小,大到国家的政权更迭,小到隔壁家的儿子偷了只鸡。谈话如此散漫随意,想来也是常客了。 “少爷,临安真不愧为大吕国的都城,实在是太繁华了,比苏州城热闹多了,若是嫁给沈小姐,每天出来逛一逛,那得多好呀!” 苏珏撂下马车的帘子,斜眼睨了苏池一眼,笑骂道:“鬼机灵,你倒是想得美,现如今沈玉认不认这门亲事都是个谜。”说到这里,他眉心一蹙,惆怅地握紧自己腰间的玉佩。 “我看哪,少爷不必心慌。” “哦,此话怎讲?” 苏池嘻嘻笑了起来,上下打量苏珏一番,眨巴眨巴眼睛,说道:“若是我是沈小姐,像少爷这般天人一样的公子上门认亲,哪里有不接受的道理呢?上次我听那说书人怎么说来着,玉容天成,清丽无双,乃当世之佳公子也,鼻尖上的红痣预示有旺妻添财之运,谁娶了你,该是修了十八辈子的福气。那说书人都这般说了,要是沈小姐还是看不上少爷,那说明她没那份福气!” 说书人的话,大多是他自己瞎掰的,用以起到舆论压迫的,不想,竟被自己的小厮用来安慰自己。苏珏一时只觉哭笑不得。 苏珏手中把玩着麒麟玉佩,不知不觉出声问道:“若是沈玉不认这门亲事该如何是好?” “那还不简单,美人计呗!” “美人计?”苏珏疑惑地望着苏池。 “嘿嘿,少爷一天到晚捣鼓那些胭脂水粉快傻了。” 苏珏点了点苏池的额头,回骂道:“你才傻了呢,知道你聪明,还不快快说你的法子!” 苏池得意地搓搓手,回答道:“我以前不是经常去女夫子那里偷吃的么?就是从那里听了什么《孙子兵法》诸类的。夫子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说‘美人计、反间计’什么的。我上次就恰好听到一个美人计的例子,说是越王勾践派绝世美人去诱惑吴王夫差,结果夫差沉迷于美色,以致于吴国破国。少爷说,这个法子好不好?” 苏珏抚了抚自己的俊脸,面泛桃粉地低下蝤首,羞赧道:“再看吧,若是她不认,我们再行筹划。”说罢,他便挑开帘子的边角,以图掩住自己的羞意。 见自家少爷如此羞涩,苏池只嘿嘿一笑,偷偷地自兜里掏出一个果子来啃。 “少爷,沈府到了。”赶马车的奴仆停下马车说道。 苏池高兴地回应道:“来勒!”话毕,他便戴上自己的面纱,同自家少爷一块跳出马车。 苏池首当其冲,走至沈府的门口,弓着腰作了个揖,询问道:“这位大姐姐,请问沈家小姐在家么?” 门口的门丁看着苏珏一行人,同样回了一个揖,问道:“大爷可否报出名姓,好叫我去回禀我家小姐。” 苏珏见门丁如此懂礼,不由对沈玉好感倍增,笑道:“大姐只需道是苏州沈家公子来访即可,你家小姐自会有出处置。” 门丁应了一声,回去禀告自家小姐,不料半途却遇见沈嬷嬷,将此事与她细细一说,沈嬷嬷当即便决定放人进来。 “苏公子请坐,我家小姐马上就来。”沈嬷嬷道。 苏珏点点头,开口道:“不知嬷嬷如何称呼?” “苏公子叫我沈嬷嬷就好。” 苏珏顺从沈嬷嬷的话语,坐在花厅的旁侧的玫瑰椅上,端起桌案上的一杯茶饮用。 沈嬷嬷坐在另一侧的玫瑰椅上,面色和善地问道:“不知苏公子此行所谓何事?莫非是为了两家的亲事?” 苏珏赶紧放下茶杯,端正了背部姿势,毕恭毕敬地回道:“沈嬷嬷不知,我阿母犯了贵人,正被困监狱之中,苦苦不得营救,此番前来便是寻求沈小姐救助。” 沈嬷嬷皱了皱眉头,垂下眸子,片刻才道:“苏公子可知苏大当家的所犯何人?”话毕,她补充道:“若是一般贵人的话,以我沈家之势,定会全力以赴,可……可若是皇家贵子的话,或许我沈家就无能为力了。” 沈嬷嬷用茶盖拢了拢杯中茶叶,轻叹了一口气,掏心窝子地道:“苏公子没有欺瞒与老身,便足以说明你此行的诚意,沈嬷嬷也不瞒你。我沈家虽为大吕国首富,富可敌国,但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枪打出头鸟,沈家在皇室心中始终是一根刺,因此我们平日里过得也是如履薄冰,不轻易与官府打交道,若是此番得罪的贵人并非世家大族、皇亲贵胄之类的,我沈家看在两家亲事的情分上,必当竭力相助,若非如此,恐怕……我沈家也爱莫能助呀!” 苏珏掩在面纱后面的唇紧抿,攥住衣裙的指骨隐隐发白,垂下眼帘看杯中的茶叶浮浮沉沉,满心的喜悦化为苦涩,喉中艰涩地回道:“苏珏明白,沈嬷嬷放心,我定不会令沈家难为!” 大家觉得沈玉是救还是不救呢?嘻嘻嘻,这篇小说我需要你们使劲催更,下一章沈玉真的与苏珏相见了,高不高兴?只要你们使劲催更,下个星期就会更第四章。我写这个小说反复改反复改,就怕自己写不好,辜负了沈玉和苏珏。 第四章 以筠任性不喝药,沈玉亲手喂蜜饯 第四章 以筠任性不喝药,沈玉亲手喂蜜饯 一个绿衣少女踏门而进,朝坐在旁侧的苏珏躬身一揖,转而向对面的沈嬷嬷道:“嬷嬷,主子说‘来者是客,叫您好生招呼着些,她手头还有点事儿,走不开。’” “言画,可是因为账房里的事?” 言画摇了摇头,口中讷讷不言,余光扫至苏珏,唯恐他听了不悦。 触及言画的目光,苏珏回了个善意的笑容,说道:“不必顾忌我,但说无妨。” “是……以筠少爷又不喝药了,青筠轩的小厮也没了法子,这才喊了小厮来叫主子的。” 沈嬷嬷皱了皱眉头,没再说什么,摆摆手示意言画退下,对神思缥缈的少年笑道:“让苏公子见笑了。苏公子勿要错想,这以筠少爷是老主子的亲弟弟,因着早产而生,素来体弱多病,性子也被惯得骄纵了些,若是主子不去,指不定会发多大的脾气呢!还望苏公子海涵。” 苏珏笑了笑,回答道:“苏珏明白。苏珏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容不得他人尚有一席之地,不过是听见‘以筠’这一熟悉的名字,这才有些神思不属。” 沈嬷嬷避而不答,只道:“赶了几天的路,苏公子想必也是乏了,不若到客房歇息片刻,待我去瞧瞧青筠轩的情状,一旦我家主子事毕了,就派人叫你如何?”语罢,她便唤来一个小厮,嘱咐了二三句。 不眠不休地赶路,途中未有些许休息,莫说是个男子,便是个身强体壮的女子也难以消受。起初满心皆是营救阿母之意,苏珏倒是浑然不觉,此刻经沈嬷嬷一说,身子的疲乏乍然一现。再说了,他风尘仆仆而来,着一身素装见未来妻主,委实是不妥得很。 苏珏朝沈嬷嬷鞠了一躬,有礼有节地回答道:“有劳沈嬷嬷了。”话落。他便由着小厮的带领而去。 目送苏珏离开花厅,沈嬷嬷叹了口气,心道:若是以筠少爷能有苏家公子这般脾性好,或许她家主子便不会双十年华,连个小侍都没有了。 自从沈家二老出事,沈玉便一力扛起沈家。或许最初之时,尚且忙得昏天黑地,无心于情爱之事,然一经上手,万事顺遂,怎会忙得抽不出时间呢?这其中,不乏沈玉个人不愿的缘故,但是大多是沈以筠之故。沈嬷嬷一个半截埋在黄土里的人,各种稀奇古怪之事见了不少,哪里会不知沈以筠的心思?而且,不单是她,连方才进门的言画也是知晓的,就单单沈玉一人不知而已。 “孽缘呀!”沈嬷嬷怅惘地说道,继而前往青筠轩。 将将步入青筠轩,沈嬷嬷便听到沈玉的轻哄声,她屏退了丫鬟小厮,掀开窗户的帘子一瞧。 坐卧于榉木雕花架床的少年青丝披散,如水似的流泻于他瘦削的肩头。头上单单插了一根梨花檀木簪,满头的乌黑点染一抹梨白,宛如一片雪落在头顶。几缕青丝垂至少年的颊边,衬得少年那张冷白的脸庞更无血色,唯有自水桃粉的蜜唇可见一两丝血气。或许是将将从被子里出来,少年并未穿上正装,而是只着了白色的亵衣,外塔上一件靛青的披风。 “这汤药好苦,我一个人吃,总是吃不惯,有你陪了才好!”他说道。 沈玉刮了刮他的鼻子,语气无奈地说道:“我陪你这药就甜了?你不如自己吃了药,叫下人给你拿一颗蜜饯的好。” 听到这话,少年瘪瘪嘴,语带哭腔地说道:“你嫌弃我了,嫌弃我这个废人了是不是?嫌弃我总是拖累你了是不是?” 沈玉赶忙解释道:“不是的。方才是见客人还好,要是我哪天又像上次一样去进货又该如何?我不在,你总得喝药呀,小叔。” “你怎么又叫我小叔呀?我不爱听,都把我给叫老了!” 听得少年这般说话,沈玉忍俊不禁地唤道:“小竹子。”语罢,她继续道:“你啊,怎么这么喜欢叫做小竹子呢,怕不是想要我叫你小主子吧?” “小主子?倒是不错。” 沈以筠双目盈盈地望着她,抱住她的胳膊撒娇道:“叫来听听看,要是叫得好,爷赏个蜜饯给你吃?” 沈玉斜着眼瞧他,搓了搓两只手,说道:“你再说一遍,要我喊你什么?” 沈以筠煞是有眼力见,一个翻滚滚至床里,不怕死地重复道:“小主子,小主子,小主子,快喊我‘小主子’,爷赏你一个蜜饯吃?” “好啊,小竹子胆儿挺肥的呀,怕是不知道整个沈家都是你侄女的天下吧?”说着,她爬上沈以筠的床榻,抄着两只手,挠他胳肢窝的痒痒。 “哈哈哈,我不了,琬琰,小竹子再也不敢了,哈哈哈……” 沈玉如他所愿,停下手中动作,凝望着他的美眸,刮了刮他的鼻梁,喘着气笑道:“小竹子,小主子,行了吧,满意了吧?” 少年直直地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女子,蓦地听见‘小主子’一词,冷白的俊脸漫上一抹胭脂粉色,如同灼灼的朝霞铺陈而开,煞是好看动人。 “咦,怎的脸红了,莫非是羞的?”沈玉疑惑道。 这个呆木头,怎的如此不解风情!少年心道。 沈以筠一把推开她,面色不愉地轻哼一声,二话不说地灌了一碗药,这才抬眸看她道:“呆木头,快拿蜜饯喂我呀!” “哦,哦。” 沈玉挑出一颗饱满的蜜饯,亲手递在他的唇边,只等他张口吃下。他嗷呜一声咬下蜜饯,咬至她的手指也不放,留下一道细细的痕迹,方胡乱擦了擦嘴,说道:“我吃完了,你走吧。”话毕,他便抱被侧身而躺,面朝内侧不再看她。 这…… 她又是哪里招惹到他了,沈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主子,客人等急了可不好呀,您看这天色已经沉下去了,月亮都出来了,再让人家等,于理不合呀!”沈嬷嬷适时出声道。 听到沈嬷嬷急切的催促,目光落在少年单薄的身躯上,沈玉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随即迈开步子离开了内室,白白错失了那越演越烈的啜泣之音。 看到多了这么多的收藏,我就更新了。 感觉非常喜欢沈以筠这个人,是个可爱的病娇男。琬琰是沈玉的字,琬琰的意思也是玉。故事慢慢地展开之后,你们会发现一些故事情节的。透露一下有个男主是重生的。希望你们送珠珠,收藏呀,我一个下午就写了这一章,好辛苦的。 第五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满枝梨花落白头 第五章人生若只如初见,满枝梨花落白头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话说得果真没错。西起的月儿愈渐走高,晃荡地挂在梨树枝头,澄明的光线四处穿梭而行,打着拐儿地印下一地碎影。 苏池郁闷地盯着地上的两个人影,伸手挠了挠后颈的疙瘩,苦着一张脸地说道:“少爷,咱们还是走吧,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我看那沈小姐的为人也不过如此嘛,竟叫人等了这么久,咱们当家的还等着她救人呢!”语罢,他往手上哈了一口气地嘀咕道:“好多蚊子呀,而且还冷得很!” 春夏交替之时最是恼人,春寒未曾完全消减,夏蚊却早早开始作恶,如今又是气温骤降的夜里,免不了叫人不欢喜。 苏珏同苏池打小一块长大,交情自然也是好的,也不怪罪他,无奈地觑视他一眼,解释道:“想来沈玉她也不是故意避而不见的。听沈嬷嬷说沈以筠早产而生,体弱多病,素来娇惯,这些年沈家父母已然逝世,可想而知,这娇惯沈以筠的必是沈玉无疑了,可见沈以筠在她心目中的重要程度。对于重要且病弱之人不喝药,其着急程度实则不亚于我营救阿母之急。” “我听沈家下人说,这棠梨园是离开青筠轩的必经之路,若是你我继续等下去,定会等到沈玉的,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呀?”苏池忙问道。 苏珏心下觉着荒唐,摇了摇头地回道:“除非沈玉要宿在青筠轩。” 听闻此言,苏池顿时目瞪口呆,随即撇了撇嘴,说道:“少爷,若是沈家小姐要真是宿在青筠轩,就算是两人清清白白的,也是不符合纲常伦理呀。你之前不是还说青筠轩住的是沈小姐的小叔么?若真的这般大胆地宿在那里,岂不是在昭告天下与自己小叔乱伦么?” “是呀,所以我说沈小姐必定会途经于此。”说完,他一脸谨慎地叮嘱苏池道:“若是有人问起来,你便说是我见十六的月色好,出来逛一逛棠梨园。” 苏池同样一脸严肃,竖起三根手指,就差指天发誓了,说道:“苏池定会牢记的。” 苏珏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拉紧身上的披衫,转而目光死死地定在棠梨园口。少顷,棠梨园口显现出影影绰绰的明火,不一会儿,两个打着琉璃灯笼的绿衣少女踏入园子。 下午苏池等在花厅门口,亲眼见着言画进去报信,自然认出了她,惊喜地叫嚷道:“是言画姑娘!” 苏珏当然也是认得,眼含期许地往后望去。 当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在苏珏灼灼的目光下,沈玉步履翩跹而来,洁白的裙角翻飞,卷起几瓣地上的梨花。清明的月光和琉璃灯的灯火照在她的身上,令她的容颜身形一一映入眼帘。她身着茶白对襟齐腰绣花襦裙,宽大的袖衫边缘绣有繁复的梨花纹,上襦与下裙中间系有一根水绿腰带。她身形瘦削而修长,浑不似其他女子的健壮,倒是与男子更似几分,举手投足颇具文人雅士的风采,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充满铜臭的商人。 走得近了之后,他观察得愈发清晰。一头青丝只粗粗地挽了个斜边髻,其余的统统地以白色绸带束着。斜边髻上插了根白玉梨花簪。黛眉细细如烟柳,星眸秋波盈盈水,雪肌细腻骨肉匀,口齿含朱赛梅红,眼波流转之间,千分美貌,万种风情,怪不得旁人要唤她“男儿腔”。 沈玉直立立地在苏珏面前站定,晚风吹乱她垂挂于一侧的长发,和着簌簌而落的梨花花瓣,无端地迷离了她微眯的眼。 眼前的少年杏眸桃腮,眉眼含情,朱唇皓齿,冰肌玉肤,身量不过五尺,身材娇小玲珑,里着一身妃色交领襦裙,外套一件月白云纹披衫,薄薄的披衫透着妃色,衬得少年清丽的容颜更甚。他不知在此站了多久,纷飞的梨花雨打湿他的发顶,叫他一夜之间白了少年头,月白的披衫上也着满梨花,仿佛落了满枝的白雪。 沈玉的眸光闪了闪,问道:“你便是苏家公子?” 苏珏呆呆地望着略显熟悉的脸,傻愣愣地点了点头,声音宛如哽在喉中,几度启唇方开口道:“我是苏珏,你的……未婚夫。” 大家能不能猜一下沈玉最喜欢什么花呀(作者君也喜欢那种花)猜对了下次多更一章。 第六章 梨花院落溶溶月,伊人轻摘一片雪 第六章 梨花院落溶溶月,伊人轻摘一片雪 “哎呦,这个臭蚊子尽咬我!”苏池的低骂声打断二人的对视。 发觉自己贸然开口说话,引起沈苏两人及丫鬟的注意,苏池不由地讪讪而笑,摊开小手来证明道:“的确是有蚊子的,不信你们瞧!”语罢,他还想说点什么,却在苏珏的眼神之下噤了声,默默地站在自家少爷身后。 见摊开的手掌上有只带血的死蚊子,沈玉眸中浮现几分笑意,心道:这主子端庄娴雅,颇有大家风范,小厮却这般滑头,倒不像是一个府里出来的。她眉眼含笑地瞟了苏珏一眼,见少年又是羞又是囧,面颊泛着薄红,在朗月映照之下,如同染了一层胭脂,心下觉着好玩极了,打算给这主仆个台阶下,语气温和地说道:“不打紧的,我不介意。这棠梨园本就栽种了数棵棠梨,棠梨花乃甜香,香气袭人,蚊虫自然喜爱屯居于此,受蚊虫侵扰,并非是一件奇事。”说完,她对身后的书墨吩咐道:“书墨,你去将晒干的艾草拿来烧烧,就留言画在这里提灯笼便是。” “是,主子。”书墨应了一声,方神态恭敬地退下。 沈玉站在棠梨树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五指微微用力地握在手上,少时方启唇说道:“苏公子之事,我已听沈嬷嬷提及。” 一听沈玉提起此事,苏珏不免提心跳胆,紧张地竖起耳朵,等待着她的决定。 “苏公子你看。”沈玉指了指天空溶溶圆月。 苏珏循着沈玉的目光而去,但见皓月当空,犹如银盆,澄明透亮,星光点点,几支棠梨树枝横斜,在晚风的摆动下摇曳,随之而来一阵清甜的芳香,暗香浮动于鼻尖,良辰美景如斯,可堪入画矣!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了,可待今晚一去,明晚月儿又缺了,月盈则缺,这是自然天道,非人力所能更改,如今沈家之势便是如此。沈家之势已抵至巅峰,行差踏错便可折损,因此,请恕沈某不能以沈家之势强压下去。沈某不光是沈玉个人,更是沈家几百余人的主心骨,必须以大局为重。” 听到沈玉的一番话语,苏珏只觉心中紧绷的弦已断,连日来的疲惫涌上心头,浑身脱力地往下倒。沈玉下意识上前一步,一把搂住他的楚楚纤腰,随即快速地扶他站好,松开了自己的手。 “累了?不若先行休息,此事改日再议如何?”沈玉提议道。 苏珏连忙抓住她的衣袂,泪光点点地仰头祈求道:“沈小姐,不说看在两家姻亲的情面上,单是算我苏珏求您,求您救救我阿母吧。我阿父常年病弱,在我十岁那年逝世,一直是我阿母含辛茹苦地抚育我成人,如今阿母已是苏珏唯一的至亲,对其拳拳爱心同您怜惜沈以筠少爷之心无二,沈小姐何不推己及人呢?苏珏并非是为难沈家,要将沈家置于水深火热的境地,只求沈小姐助我一臂之力,成败与否,苏珏都甘愿一人领受!” “若是沈小姐愿意助我,毋论成败与否,待及笄之后,苏珏便携苏家制香秘方出嫁,自此苏家铺子经营所得,让利五成与你。” 暮春时节,春菲将尽,梨花已不堪凉风的拂动,仿若柳絮地飞了满园。风儿是一阵一阵的,花雨亦是一阵一阵的,铺天盖地地零落飘洒,顽劣地落在少年仰着的脸上。 沈玉扯唇轻轻笑开,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月下棠梨花笑浓,焉知此花何绯红? 苏珏定定地凝望着女子,良久才面色发红地问道:“何故引得沈小姐发笑?” 沈玉笑意吟吟地点点左眼下方,说道:“你的这里落了梨花。” “咦?”苏珏疑惑不解地摸了摸左眼下方,并未触到梨花花瓣,不禁轻咦一声。 沈玉又是一笑,伸手在他右眼下方轻触。 夜晚的清风徐徐地吹过,携来两股沁甜芬芳,少年长长的羽睫扑闪,余光瞅见她的袖衫,心道:原来是棠梨花香香盈袖。片刻,他的右眼下方触及女子的指尖。她的指尖是温热的,如同一泓温水流过,却烧灼得他的眼皮乱跳,心脏乱跳。 从未和陌生女子接触过的少年心下惊惶,不知如何安放自己胡乱蹦跶的心,亦不知这种感觉是对是错,是该把握还是错过。他半阖上自己的眼帘,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带,看着她将自己下方的花瓣拈开,放置于指尖轻轻捻了捻,笑道:“傻瓜,你站在我的对面,左面便是右面。” 一语毕了,她又道:“沈某没说不帮,只说不用沈家之势,但若是亲自去调查一番,洗脱你阿母的冤屈,又何尝不可呢?况且,我与大理寺卿还是有点交情,去她那里讨点人情,也算不得什么要紧事!” 苏珏动心了,哈哈哈…… 老规矩,催更催得多,就更得多。 女主是那种表面温和有礼,其实非常爱财和重利的,所以她并没有不要男主的“红利”,但也不要以现代人观点来看,比起现代人,她生活在一个礼制的社会,所以一切的行为都会受到礼的约束。这并不是一个平权社会,而是一个尊卑分明、礼乐天下的社会,所以有许多她们做事都会作揖什么的,有点繁琐,但却是整部小说不可或缺的世界观。 开始这一章因为男主的陆续出场,大概没有什么大肉。下一章便是那个男扮女装的男主出场了。我说了更两章,今天一章,明天一章。 第七章 秋歌一曲情绵长,任是有情也无情 第七章 秋歌一曲情绵长,任是有情也无情 大吕国栖居九州之南,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滋养了一种俗称浪漫的情调,深深镌刻于江南水乡的人儿骨子里,如何都洗脱不掉,是以,此地之人最是盛行呼朋引伴,划桨唱诗,河湖两岸的大红灯笼往往昼夜不息,映在清澈见底的水面上仿若娇羞的美人,俏脸生晕,煞是动人。 此刻正是酉时时分,谭秋白亲手为沈玉倒了一杯酒,继而自己斟酒一杯喝下,双目盈盈地睇眄着啜饮的她,笑道:“好妹妹怎的今日得了空来看我这个姐姐了?前些日子请你过来小叙片刻,你还说忙得不可开交呢?” 沈玉赶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夹了一块东坡肉到谭秋白碗里,苦笑道:“好姐姐可别埋汰妹妹了,前些日子这西夏大使来访,带来一批的汗血宝马,妹妹我颇感兴趣,自然前往与之磋商买卖。可不知道的是,那个西夏大使宝贵汗血宝马得很,我来来回回跟她谈了好几次才成,兼之我那不省心的小叔时时闹腾,若非有冰淇在旁相助呀,好姐姐只怕要到棺材里见我了!” 听到棺材这两个不吉利的话,谭秋白立时朝她啐了一口,嗔道:“大傻子,说甚不吉祥的话,真真是个没忌讳的!” 沈玉躬身一揖地说道:“妹妹受教了,再不这般说话了。” 谭秋白轻嗯一声,夹起玉碗中的东坡肉,小小地在上面咬了一口,而后询问道:“那妹妹这趟找我一聚,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哎……”沈玉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即说道:“都是我那姻亲惹的祸!” 谭秋白手上的白玉筷子一抖,夹起的东坡肉掉落在桌上,她眸含失望地看着桌上的肉,索性撂下白玉筷子不吃了。 “掉了,怎的不吃了,再夹便是。”说着,沈玉便执起桌上的白玉筷子,作势欲再为她夹一块。 谭秋白连忙摆了摆手,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沈玉,说道:“算了,或许是我与她无缘,再夹也不是那块肉了,更何况,更何况姐姐我最近有些胖了,不宜再吃如此荤腥之物。” 沈玉微微愣了愣,双目在她身上上下扫视一圈,奇道:“姐姐的身材比一般女子相比瘦削不少,与我这不惹人爱的‘男男腔’比倒是丰满几分,正是骨肉匀称的好身材,哪里算是胖了?姐姐莫要妄自菲薄,再说能吃是福,多吃一些总是好的,像我家那贪吃嘴的表弟吃得快活,见了谁都笑呵呵的,一看便是个有福气的!” 见女子眼珠子在自己身上打转,谭秋白不自觉地挺直腰背,又听沈玉说自己骨肉匀称,心情莫名地好转过来,娇笑道:“你哪里不惹人爱?好姐姐我便喜爱妹妹得紧,正打算与你永结秦晋之好呢!” 沈玉只当她打趣自己,不由笑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我俩相逢于微时,旧时共患难,如今共富贵,无人比得了我们互相了解,永结秦晋之好自是再好不过,不过,只怕沈嬷嬷第一个跳出来不答应!”语罢,谭秋白还未开口,她倒兀自笑开了。 谭秋白心下黯然,知她未将自己的告白当回事儿,心烦意乱地揭过此事,开口问道:“还是言归正传,你那姻亲如何了?” 沈玉把苏母困牢狱,苏珏上临安之事细细告与她,末了,察觉她一脸蹙眉深思模样,一把握住她的双手,说道:“我俩之间,还有甚不能说,若是此事难为,我便另寻他法,定不让你难做人,你刚当上大理寺卿不久,毋令手下生了二心。” 谭秋白心下微颤,低眸一看。沈玉乃天生的女生男相,连手指亦不外乎如此。指如削葱根,白如玉无暇,指骨分明有致,指肚圆润温热,乃不少好男儿心动之手。 若非,若非是她近年在外模糊她与沈玉的关系,便单是冲这双好看的玉手,相信也会有不少人愿意嫁与她!然则,他怎会甘心自己爱了多年的人,一朝成为他人的妻主,用这双手抚遍他人的身体呢?她们相逢于微时,互引对方为高山流水之知音,为何不能一起白头偕老? “好姐姐,好姐姐,秋歌?” 谭秋白骤然自思索中回神,她扣紧沈玉软滑的嫩手,手心左右上下游弋,勾画她手心细密的掌纹,继而笑着启唇道:“无事,大理寺正是管这些的,既然是受冤枉的,我作为大理寺卿便不能不管。”语罢,她又道:“近日学了首曲子,妹妹帮我鉴赏鉴赏,若是好听了,可要嘉许我,若是不好听,若是不好听……” “若是不好听又待如何?” 谭秋白瞅见女子戏谑的神情,直勾勾地凝望着她的妙目,难得任性道:“难不成妹妹还敢说姐姐吹得不好么?” 沈玉故作摇头怅然一叹,说道:“姐姐定要以辈分来压妹妹,妹妹自然不敢说姐姐的不好喽!” “贫嘴,该打!” 沈玉轻轻地扇了扇自己的脸颊,随后说道:“好姐姐,好妹妹已经打了,你快吹一曲吧,妹妹已是等不及了!” 谭秋白好笑地嗔视她一眼,随后解下系在腰上的玉笛,姿态风流地站在船头,眺望着天水尽处,执笛而吹。笛声初始悠扬活泼,愈是往后便越发厚重悲伤,宛如游丝在耳际缠绕,仿若男子轻声长吟,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耳,令人浮想联翩。 沈玉目光落到薄暮的残阳,不禁发出三两声唏嘘。她能猜见此曲必是男儿所作,诉说相爱而不能爱之愁怨。初见美好,笛音悠扬;相爱艰难,笛音沉重;相守无法,笛音悲壮,却含着宁为玉碎的坚定,如同日薄西山的残阳,纵使消退而去,依然不现颓丧之气。 一曲毕了,沈玉不禁潸然泪下,叫谭秋白蓦地一惊,问道:“这是作何?” 沈玉双手垂落于身后,一双凤眸望着染红江水的残阳,自嘲一笑道:“让姐姐见笑了,妹妹只是听到此曲,犹如感同身受,不由泪湿沾襟,很是为此曲中所诉说的爱情感伤。姐姐能否告知妹妹此曲的叫做什么,是从何地得来的曲子么?” “《日薄西山凉》……当今五皇子,兰陵瑾。” 不要觉得女主矫情,因为她的确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而她便是这首曲子的女主人公,之前说了有个男主是重生的,大家应该猜得到是谁了吧!至于为什么重生,重生那一世是怎样的,那就接着往下看了,我不剧透,但是可以说他们之前的爱情非常惨烈。秋歌是谭秋白的字,秋白是属于成熟多汁类型的男主,有点丰满,但作者君也很喜欢他。这首曲子还会在后面出现的。 还是老规矩,留言多,更得多,送珠珠多,更得多!下一章可能有点肉渣。 第八章 旧日回忆染相思,秦河画舫锁云雨(微 第八章 旧日回忆染相思,秦河画舫锁云雨 大吕国是兰陵家的天下。兰陵家世代承袭女帝之位,如今已是第七代女帝上任。现任女帝名为兰陵楚,后宫妃嫔不算多,一后四妃三个嫔妾,膝下有四女一子,这兰陵瑾便是她的幺子。说来也是叫人称奇,兰陵瑾为君后所生的幺子,乃当今皇太女兰陵馨的亲弟,却是不大受女帝恩宠,毕竟在一般百姓眼中,唯一的儿子自然要捧在心尖上疼爱,哪会如对待女儿家一般呢?是以,在女帝的严苛要求之下,兰陵瑾非但没有皇室中人的傲气,反而六艺齐具,读尽诗书,温柔善良,贤良淑德,乃京城女子梦寐以求的最佳夫郎人选。 依照年岁来看,这兰陵瑾如今不过及笄,便是添上出生那一年的虚岁,人生才堪堪过去十六年,如何经历一段爱而不得的恋情,何来如此浓重悲戚的感伤? 瞧沈玉郁郁的样子,谭秋白好笑地说道:“指不定是五皇子看了哪里的话本子,触景生情,有感而发的呢?你又何必执着于此,白白恼了自己的心情?或者是从旁处听来的,也是未尝不可?” 沈玉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此言差矣。妹妹虽爱财如命,但也喜好诗词歌赋,若真是五皇子所作,改日去皇宫叨扰一二,取来那曲词谱成戏剧,神灵活现地演绎一番,岂不快哉?如今这世道痴情人难遇,痴男怨女的故事亦是难遇呀!” 趁女子大抒其辞之时,谭秋白食指在酒壶上暗暗一转,姿态优雅地斟了一杯酒,单手递与沈玉,笑道:“妹妹哪里来的伤春悲秋?曹孟德曾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妹妹不若来一杯忘忧酒吧!” 沈玉一手接住,不由地苦笑道:“这不是最近沈嬷嬷催婚催得紧了,这才有此一说么?若是换作旧日的我,怎会平白惹了这些愁绪,要是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多赚一点钱。”语罢,她略略啜饮一口,清酒入口温凉,淡淡的芳草气息卷味蕾,细细品尝一番,甘甜微涩滋味,而后缓缓淌过喉中,竟叫她眼前浮现芳草碧连天的景象。她当即奇道:“好酒,好酒,半杯入口已令我忘记烦忧,心情舒畅,果然不负‘忘忧’之名呀!”说着,她以广袖遮掩,一饮而尽。 在南诏国,忘忧酒的味道虽清淡,却是一等一的烈酒,后劲极大,素有“美人杀手”之名。沈玉这一杯尽皆倾倒口中,不多时,已是醉醺醺地不成样子,平日那温和的美貌仿佛出鞘的利刃,直直地展露于人前。因着醉意,她圆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显得上挑的眼尾尤为突出,妖冶的桃粉色覆在其上,仿佛专门用了桃花汁晕染似的,一瞥眼之间,脉脉柔情,千言万语,尽在其中。两片嫣红的唇上泛着酒水的光泽,仿若花凝晓露,娇艳欲滴,生生地勾了谭秋白的魂魄! 谭秋白使出一分力气,推了女子一把,喊道:“妹妹,妹妹,琬琰,醒醒,醒醒……” 沈玉只是醺醺然地傻笑,见眼前晃荡着一只玉白的小手,情不自禁地轻轻握住,放在自己发烫的脸颊滑动,鼻子一耸一耸地在上面磨蹭,笑道:“好冰,好凉,好舒服呀,书画再放一块冰过来,你家主子快热死了!”说着,她执着谭秋白的小手啄吻轻舔,像是大户人家养的宠物狗一般。 谭秋白只觉呼吸紧促,生怕女子知晓是他搞的鬼。他紧张地挪开自己的手掌,雪白的侧脸贴上她的脸颊,双手轻轻地揽住女子的腰肢,整个人都窝在她的怀中,细细地感受侧脸相触的美好。他静静地在她左脸摩挲厮磨,仿佛最亲密的情人一样,红唇对着她的耳蜗呢喃道:“琬琰,琬琰,你可知我忍得多辛苦?不管是你那从小订下的姻亲,抑或者是才华过人的五皇子,我都嫉妒得要死,因为他们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旁,而我却要偷偷摸摸的,靠下药来与你亲热,琬琰……你可知我的心?” “好热,好热呀,书画,言墨,两个不听话的小妮子又跑哪里去了?” 谭秋白扭过女子的蝤首,一双水眸定定地凝望着她,迫切询问道:“你单知道喊书画、言墨,你怎的不叫我,那个苦苦等候你多年的秋歌?” 沈玉似乎怔愣了一瞬,随即拍手笑道:“秋歌,秋歌,我许你一个家,我许你一个家。临安不见月,万家渔火迟,深夜归来时,琼树三两枝……” “你,你还记得?”谭秋白捧住她的脸,喜极而泣地问道。 她们相逢于微时。当时沈家两老惨遭暗算而死,沈玉茕茕孑立,只身支撑起偌大的沈家,而他则是一个自幼丧父丧母,吃百家饭长大的穷秀才。一场边疆战火燃至家乡,整个村庄的人死于非命,若非得运送货物的沈玉相救,只怕他早已死在那一场灾难当中了。 他自幼无父无母,村上的人待他极好,便是犹如家人一般,是以村庄便是他的家,然则,一夜之间,家人惨死,血流成河,整个村庄变成屠宰场,他便彻底失去了家,就连百年之后老去,也不会有他的灵魂栖居之所。那时,匆匆过往的商客之中,唯有沈玉向他伸出温暖的手,告诉他不要怕,跟她走。 他还记得那天的晨曦血染当空,映衬着满地的殷红的血液,满是浓稠的厚重感,恐怖而又荒凉无比。她背负双手,身上的衣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秀丽绝俗的面容之下,不再是一派的温润如玉,而是森冷寂寥又孤傲,像是永不屈服的孤狼一样。她转过身来,一双凤眸穿破冰冷的空气而来,攫住他双眼的视线,说道:“我也没了家,但我许你一个家,临安不见月,万家渔火迟,深夜归来时,琼树三两枝,我会在渔舟唱晚之时,为你点一盏琉璃灯火,自此你便再不必担心无家可归!” 他曾以为沈玉早已忘却那句承诺,却没想到,她亦是同样记了许多年! 谭秋白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唇瓣吻上那蔷薇花似的薄唇,心下又酸又胀又喜,不住地在上面缠绵厮磨,啜吸亲吻。 沈玉被他亲得痒痒的,笑嘻嘻地启开红唇,伸出一条鲜红的长舌顶弄他,企图将他的两片唇从自己的唇上赶走。哪料得这样反而叫谭秋白开了窍,羞涩地钻出一条丁香小舌与之纠缠。属于女子的棠梨气息传来,掺杂着淡淡的青草芳香,浓烈地在他口中辗转碾磨,令他浑身酥酥麻麻一片,好似融为秋水一般,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大脑一阵巨大的眩晕,唯觉天旋地转,大地白茫茫一片,只有唇上的两瓣唇以及灵活的香舌。 沈玉沉醉于男子甜腻的滋味,双手搂紧他纤细有肉的腰肢,一举倒在地上继续亲吻,觉着身下的某处空虚至极,却无从抒发,只好傻乎乎地盯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咳咳,下章继续上肉哈!背景是仿照南宋的,所以战争神马的,不稀奇的!里面的诗词都是我自己写的。 老规矩,催得多,更得多,下章上肉。肉肉上完了,那个作天作地的小病娇要出来了(沈以筠)! 第九章 粉面含春春也笑,忘忧消散人不知(高 第九章 粉面含春春也笑,忘忧消散人不知 谭秋白眉眼弯弯地抿唇轻笑,小手捉住身上女子的广袖,笑骂道:“你个呆子,连,连这种事都不知晓,可见你是白当了女人了!”语罢,他心下又是欣喜又是忧愁。喜的是这人不识情滋味,方便他悄无声息地夺取芳心;忧的也是这人不识情滋味,只怕没人入得了她的眼睛。真可谓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令他拿不准这人喜欢的男子模样。 谭秋白轻轻地推开她起身,抽开腰间的藏蓝缎带,解开上衣系扎的丝带,打开白色亵衣的绳结,光裸玉滑的胸膛浮出,他又褪下藕紫下裙,袒露出中间开缝的亵裤。 见亵裤开缝之处弹出一根粉嫩的玉杵,跪坐在画舫地上的沈玉心生好奇,不由地伸出食指在上面戳了戳,说道:“这是何物?还会跟我摇头晃脑地说话?莫非是什么虫子吧?”说着,那根玉茎竟再次晃动两下,尖头上的小眼吐出几滴白灼,似乎在应和着她的话语,搭上白中透粉的色彩,好不可爱! 沈玉心中欢喜,嗷呜一口咬住尖头,舌尖在小洞上舔舐几下,随即一把吐出,吧唧吧唧小嘴说道:“有点咸,有点腥甜,定是未用白酒去腥,味道勉勉强强地将就!” 谭秋白被她舔得手脚无力,一时间听到这话,颇有些哭笑不得,无可奈何。敢情他自个儿在此情动不已,而她却将自己的私处之物当做食物,品尝一口之后,还品头论足,尽说些瞎话!他跪坐而下,半倚靠于小木桌上,玉指在右边茱萸上轻揉,待那乳尖变得又涨又硬,方朝她开口说道:“要不要吃一口红果果,上面可是放了糖的。” “红果果,放了糖?” 沈玉激动地扑在他身上,对准那嫣红的茱萸,重重地啜吸一口,略略一品尝,委屈地瘪嘴控诉道:“你骗我,哪里有糖?不过,不过就是有点香罢了!” 五指抓在地上的毛毯上,谭秋白险些呻吟出声,待回神而来,见女子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心下涌上万千怜爱,纤纤玉手抚了抚她的侧脸,笑道:“既然有点香,说不准就在里面,你在吸吸看,还有……”说到此处,他面色发红地牵引着女子的手,套上自己身下的巨物上,垂下眸子说道:“你再摸摸这条虫子,他,他还会喷奶呢!” “喷奶?”沈玉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小眼神上下往复地在玉杵与茱萸上游走,最终定格于他妩媚多姿的俏脸上。 谭秋白与沈玉并列为大吕国的女尊才子,广受万千少男的喜爱追捧,容颜自然是一等一的好。若说沈玉是身轻如柳、体态袅娜的赵飞燕,那么谭秋白便是娇艳妩媚、体态丰腴的杨玉环。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荡秋水横波清,红艳一朵凝霜雪,粉面含春春也笑,仿佛是熟透了的杏子,浑身散发出一种妩媚风情。 沈玉痴痴然地盯住他,目光在泛滥的红晕上打量,而后将他一把搂在怀中,湿润的红唇落在他的面颊上,半分肌理也不放过地轻吻,随后自然而然地沿着玉颈往下,舌尖在他的胸膛上打转,顺势含住一颗小豆豆吮吸,卷起奶尖上下拉扯。 想来沈玉也是初尝情滋味,口上技巧相当地拙劣,即便如同舔冰糖葫芦似的舔舐,带给他无与伦比的快感,却不知轻重地拉扯啃噬,叫他乳儿那里犯了疼。 谭秋白轻呼一口气,叫道:“轻点,轻点,你个不知轻重的死鬼,快要疼死我了!” 听到“死鬼”二字,沈玉呵呵大笑起来,口上的力度倒是清减不少,右手却是偷偷地探下去握住玉茎,仿若磨豆腐一般地来回摇动。 谭秋白顿时刺激得头皮发麻,软若无骨地瘫倒于女子身上,艳红红的檀口微微启开,溢出接连不断的娇吟,衬着画舫外悦耳的水声,好似在附和地哼着歌谣,娇声软语,好听极了! “嗯呃,唔嗯,琬,琬琰,琬琰,唔哼,我爱你呀……” 沈玉自男子的胸膛抬头,泛着雾气的双凤眼茫然地凝视着他,懵懂而无辜地询问道:“爱是何物?可以吃么?” 谭秋白迟疑地摇摇头,心下酸涩地想到:这忘忧酒乃南诏国的“毒酒”,说是酒水,不若说是药,一种令人忘却前事后事的药酒,但凡喝过此酒之人,暂时失去平常人该有的理智,醉醺醺地犹如做梦一般,他怎能要求此刻的她回应他呢?便是如今这一场精心策划的欢爱,待明日一起,也逃不开烟消云散的命运!琬琰呀,琬琰,该拿你如何是好呀? 沈玉见他默然不语,心下立时生了恼意,食指在那玉茎的洞眼上抠挖几下,而后“血盆大口”地咬住蘑菇头,恶狠狠地大吸一通,顷刻,男子的初精便恣意释放。 谭秋白通身快意连连,双手用力抓住地上的毯子,弄得顺滑的毯子皱巴巴的,一把丰腴有致的蛮腰向上拱起,玉茎在射了沈玉满嘴之后,仍旧直挺挺地喷射出水,胡乱迸溅于画舫的四处。 见到如此香艳淫靡的一幕,沈玉目瞪口呆地张大嘴巴,咕咚咕咚地吞下口中的精液,继而舔了舔唇上的白灼,傻愣愣地拍手笑道:“喷奶了,喷奶了,秋歌好厉害呀!”语罢,她手脚并爬地挪了过来,作势欲要含住那疲软的物事再来一次。 来来回回的时间不过一盏茶,他便坚持不住地喷射而出,谭秋白只觉羞赧难当,心道:定不会是自己的缘故,定是她出其不意的的动作害的,这人,这人可真是……他下次一定要带她去青楼好好瞧瞧,好让她看看如何巫山云雨,不然下一次还这般的话,他还不如投河死了干净! 他气呼呼地推倒身前的沈玉,手脚麻利地用手帕擦拭几下玉茎,而后拢上自己的衣裙,面脸通红地瞪了她一眼,随即枕在干净的一隅眯着眼假寐。 “秋歌,秋歌,快喷奶,快喷奶呀!” “秋歌,秋歌,快让我含一含!”沈玉在一旁兴奋地喊道。 谭秋白掩住红得滴血的面颊,心下恼恨地怒骂这人道:真真是个不识情滋味的呆子,他,他怎会喜欢如此痴傻的一个人呢? 本来说今天不更的,但是其他的小说还没有思绪,所以就更这一篇了。 本文设定是男的大多穿交领襦裙,女的大多穿齐胸襦裙,亵裤都是开裆裤。 忘忧酒也是我自己私设的,是南诏国的一种有蛊毒作用的酒但是谭秋白不全知道。谭秋白这个男主是那种成熟的美,丰腴的美,个人非常喜欢! 每次我写不下去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虽然我觉得我的更新或许没啥意义,但是我真的好喜欢女尊NP宠文呀,就只好继续了。为什么写女尊的人,不喜欢宠文,写女尊宠文的人不喜欢写np文,哎,挠头! 女主在女尊世界就像是现实世界的小鲜肉一般的存在,男的疯狂追捧,女的略有些看不起她,因为她太丢她们大女子的面子了! 第十章 十里长街说鸳鸯,祁家小郎初见了 第十章 十里长街说鸳鸯,祁家小郎初见了 隔日,沈玉梦醒,只觉头昏脑涨,大脑空空一片,好像丢失一段记忆似的。她翻身一动,手脚似乎为何物所纠缠,胳膊疼得发酸。 低眸细细一瞧,竟发现谭秋白竟睡到自己怀里来。她一脚勾住自己的腰肢,一脚缠住自己的大腿,蝤首枕在自己的双乳间,两指并拢地牵着自己的尾指,呼吸绵长而富有节奏,睡得好不舒服! 女子香腮酡红若桃花,肌理雪白如凝脂,长睫微颤似蝶翅,檀口翕动像风中摇曳的艳红芍药,丰腴的身姿叫人忆起江南六月的梅子。 察觉女子唇上不同往日的嫣红,沈玉心下觉着有些怪异,却难以说出其中的异常。她颇为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随手拍了拍身上酣睡的女子,孰料竟触手绵软一片,犹似拍在棉花上一般。 沈玉骤然悚然一惊,以为是触及不可言说之处,脊背猛地发僵变硬,佯装一脸镇定地喊道:“秋歌姐姐,天色已是大亮了,怎的还不醒来,莫非今日是女帝规定的沐修日子么?” 谭秋白早在她触碰之时便醒转,含笑地半掀起眼皮斜睨她,心道:亏得这人还是跑遍三国九州做生意的,真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不过就是摸了一下自己的假胸罢了,动静便如此地大,要是知道昨夜她们已然巫山云雨,岂不是要昏倒过去? 谭秋白可真是污蔑沈玉了。 这一来,大吕国虽民风淳朴,然谨遵礼乐之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便是关系稍近些的女子也是不能过于亲密的,否则为外人所知,必会遭人戳脊梁骨;二来,与沈玉做生意的商客迫于沈家权势,知晓沈玉为人正派,素有君子雅称,因而相约磋谈之地不是酒楼茶舍,便是棋房书斋,未曾到过瓦肆勾栏等风流场所;三来,她手脚并用地缠住沈玉的身子,犹如树缠藤,藤缠树,比之抵足同眠更甚,这才有了这般大的动静! 似水眼波微微流转,谭秋白装作将将苏醒的模样,玉白的小手搭在沈玉的肩上,倾身窝在她温暖的怀抱中,启唇开口说道:“妹妹的怀里实在暖和,让我之前的噩梦消失殆尽,叫我实在眷恋得很呀!” 沈玉一听自家姐姐做噩梦,心中残余的不自在尽皆抛之脑后,忙不迭地扶住女子柔软的腰肢,一脸紧张地询问道:“何故夜晚做噩梦?可还是为了边陲战事所忧虑?” 仰头双眸凝视女子的焦急的面容,指尖在她的下颌调皮地跳动,谭秋白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揉得出水地说道:“近来边疆战事再起,虽是小打小闹,可受苦的终究是那些百姓,每每一想到这些,便寝食难安,连睡眠亦是梦见十五岁那年的场景。” 谭秋白这话说的是实情。他自小生于两国边陲,亲历连绵不休的战火,目睹伏尸百万,血流成河的惨状。更不必说战争烧毁了他的家。是以对那些边疆的百姓很是心疼,不过说是寝食难安,噩梦连连倒是他勾起沈玉怜爱之情,消磨心底防御的说辞罢了。 果不其然,沈玉心生怜惜,将她拢在自己的怀中,温声宽慰道:“秋歌,人之欲望无穷无尽,战争便永不消停,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过,好在当今圣上是个明智之人,选择与西夏、辽国和谈,定不会再有人村俱灭之事了。” 谭秋白一时难过,紧紧搂住她的颈项,整个人都攀附在她身上,语气低沉而悲戚地唤道:“琬琰……” 待目送谭秋白离开之后,沈玉方匆匆地归家而去。马车行至南门大街,哒哒快走的马儿猛地急刹,坐在马车的沈玉几欲栽倒,幸亏扶住马车的木杆才免遭一难。 “发生何事了?” 驾车的书墨赶忙勒住缰绳,言画窥探不远处的人群,回禀道:“主子,不知发生何事,不过前面围着一群人,想来是发生了甚稀罕之事。” 沈玉斟酌一会子,问道:“换条路大抵几时回府?” “回主子,换条路会多耗一个时辰,回府的时候约莫是巳时。” 一想到沈以筠起床不见自己,又要哭哭闹闹地不喝药,沈玉不由地揉揉太阳穴,踏出马车打算亲眼瞧瞧前路的情况。 “好你个神棍,竟然在此诓骗百姓钱财,还不承认,那好,你算算我的姻缘如何,若是算对了,小爷我必会千金重谢,要是不对,就跟我去官府吧!” 言墨书画挤开前面的人群开路,沈玉甫一踏进人群当中,便听到几句火辣娇俏的男儿声,再往前迈入,便瞧见一白一红两人对峙。 白衣之人脸上戴了个青面獠牙的面具,面具上勾勒出奇特的纹路,似乎是鱼蛇桑林缠绕,其间刻有河海碧波花纹,以沈玉的见识来看,估计该是南诏国的图腾。 而红衣之人则是一个不戴面纱的小郎。这可算是新奇了! 在讲求礼乐秩序的大吕国,一个未婚男子若是出门不戴面纱,街坊邻居的唾沫星子都会淹死他,哪里会放任他在大街上招摇?再说,眼前的少年一袭石榴红的衣袍,身姿窈窕,纤腰束素,面容美眸如星,唇红齿白,端的是明媚无双,璀璨动人,如此貌美的儿郎理应更要避嫌才对,怎的在大街上便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 书墨一向八卦好事,看着沈玉面露疑惑,悄声解释道:“主子,那可是监察御史的幼子,祁瑯,与参知政事的三女有婚约,不算是未婚之人,而且,他还是临安城衙门唯一的便衣捕快,仗着家里的权势,大家都不敢惹他,是一朵真正的霸王花,嗷,会吃人的那种!”说罢,她做了一个吃人的动作,以此来描述少年的泼辣凶狠。 沈玉饶有兴趣地挑挑眉,心道:吃人?且此处看看热闹,她倒要亲眼瞧瞧那性格火爆的少年如何“吃下”一个大活人。 白衣卜卦之人泰然自若地坐在摊位上,不知从何处抽出一个签筒,做出邀请的姿态说道:“公子,请。” 祁瑯冷冷轻哼一声,随手抽出一根红色的签,说道:“喏,要是说得不准,你就等着吃牢饭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诓骗百姓的钱财!” 白衣男子拂了拂自己的衣袖,执起红色的卦签细细一看,随即又粗粗打量了一番少年,略一思量之后说道:“公子此签可说是上上签,亦可说是下下签。若问相思缘何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三月石榴枝头青,槛外鹧鸪啼血鸣。石榴花开隆冬里,残阳无奈对冰肌。今生姻缘前世引,去时莫邪山雪盈。云开雾散终得现,石榴灼灼笑桃李。公子命犯相思劫,定要随心而动,勿要错过眼前人!” 在场的人闻之皆是捧怀大笑。这算命先生之前所言倒是灵验,她们也愿意信他捧他,可如今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兴致尔尔,不愿相信。 他也事先不打听打听,这监察御史的幼子早有美满的归宿,其未婚妻主乃参知政事的三女。参知政事的三女名为罗湘,家世一流,文采斐然,相貌出众,更是待这霸王花如珍似宝。祁瑯说一便是一,说二便是二,说是不戴面纱巡逻,她便二话不说地找来卫兵暗中保护,怎会如他所言地“鹧鸪啼血鸣”?简直荒诞至极! 祁瑯亦是这般认为,一手捉住白衣男子的衣襟,轻哼一声,语气嘚瑟地说道:“哈,你说甚?相思劫?本来小爷大人有大量,想你也打听打听了我的事情,说对了便放你一马,日后别再此处诓骗百姓便是,谁知你竟然在此胡说八道,说小爷我要如同那些深闺儿郎一般听鹧鸪啼血鸣,还命犯相思劫,你爷爷我就没相思过何人!你的说辞简直贻笑大方,看我今日不抓了你回衙门!” 战乱的背景与下文有关,也与前世有关,关于前世,正文会有提及,以后的番外也会提到,每个人的结局都与他的出身性格有关,在这里就不说了,保密。至于为什么会发生重生的事情,正文和番外也会提到。 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祁瑯?他算是很独特了。算命的人也有玄机,大家往后看就知道了。 鹧鸪:因为叫声凄苦,所以一般认为是闺中愁怨的象征。 莫邪山:干将莫邪的故事听过吧,这座山也叫做姻缘山。那个诗写得很通俗,希望大家能读懂。 参知政事:宋代的参知政事相当于丞相了,官职很大! 第十一章 误认沈玉男人身,以筠真情初得见 第十一章 误认沈玉男人身,以筠真情初得见 “公子且慢!” “哪个小子敢妨碍小爷我抓捕神棍?” 祁瑯面色愠怒地转身,循声定睛一望,见面罩白纱,身姿袅袅的沈玉,不禁嗤笑一声,仿若吊儿郎当的放荡女子,手执腰上玉佩恣意甩动,漫不经心地斜睨她,说道:“你个闺中男儿懂什么,还不快快退下,回家绣你的牡丹花去!” 遭人多次误认为男子的沈玉倒也不恼,单是笑意盈盈地凝视男子,待少年被她看得毛骨悚然,火爆的脾气几欲点燃,方开口说道:“公子可曾听过一句话,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算卦自然有准的,也有没准的,公子的姻缘不在于别人如何卜算,而在于公子如何经营,公子若是待未婚妻主好,爱护自个儿的未婚妻主,自然会收获美满的姻缘。” “再说,公子之美名享誉临安,在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卜卦之人该是深知此事,仍旧老老实实地观察卦象,可见他并未撒谎诓骗公子,又何罪之有?” 听到“公子美名享誉临安”之词,在场众人莫不掩嘴偷笑,以为沈玉是在嘲讽祁瑯刁蛮,而祁瑯同样如此认为,心下又羞又窘又恼,白面渗出薄薄的胭脂花红,灵动的水眸恨恨地怒视她,说道:“小爷我‘享誉临安’如何了?小爷的未婚妻主都管不着我,你做什么管小爷?小爷我可是陛下钦定便衣捕快,像你这样的闺中男儿甭说教训小爷了,连给小爷提鞋都不配!” 见少年水眸燃起熊熊火焰,怒发上冲冠,沈玉只觉妙趣横生,心道:吃人的食人花还挺可爱的! 她毕恭毕敬地作了一揖,眉眼含笑地附和道:“是是是,沈某确实管不着,又着实对公子佩服之至! “公子可真是不负美名,令沈某懂了男子的另一面!”沈玉笑吟吟地慨叹道。 祁瑯差点气得跳脚,恨不得拿针缝上她的嘴,气愤地瞪了又瞪她,见她泰然自若地对视,恼怒地跺跺双脚,面颊绯红地高喝道:“你是谁家的男儿,我倒是要管你父母讨教讨教,看你的年纪不大,竟在此处妨碍捕快逮捕神棍,依照律法该当何罪?”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沈玉沈某人是也!” 沈玉沈某人?祁瑯倒是未曾听过。他单知道有个沈玉的女子,形貌绰约宛如男子,诗词歌赋无一不精,珠宝米盐数不胜数,大好年华沾染磨镜之癖。 可眼前身形纤瘦之人,甭管从何处探看,也愣是无一丝女子风范,反而为男子说情讲理,理应是个男子无疑。 祁瑯上前逼近沈玉,发现她比自己高出几寸,素白面纱遮掩她的双颊,却掩不住灿若星辰的美眸,以及那若隐若现的五官轮廓。 就其五官轮廓与眼睛推测,这人长得必定是不差的,至少比他稍微差一丁点,定然在临安城头排得上号,此番说个不为人知的姓名,想来是怕他找人算账! 外刚内柔的少年心下微酸,湿润的水眸宛如杏花微雨,执拗地凝视沈玉的眼睛,小孩子赌气似的地嘀咕道:“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小爷我要是真想教训你,方法多着呢!” 听到少年窃窃私语,沈玉不禁莞尔一笑,说道:“嗯?公子说甚?不妨说大声些,好叫沈某也知道。” 少年顷刻涨得面色通红,恼恨地瞪了沈玉一眼,瞥见她腰间的绣花香囊,眼疾手快地顺势一扯,香囊已然落入他的手中。 晃了晃做工精良的香囊,祁瑯眉梢轻挑地说道:“既然你不肯说也无妨,小爷我就押了你这香囊。啧啧,并蒂莲花,鸳鸯醉卧,你这香囊绣线和针脚都是顶好的,想来定是你的心上人赠与你的,你若是不来领,这香囊小爷我就丢入茅坑,看你怎么跟你心上人交代!” 并蒂莲花,鸳鸯醉卧,心上人…… 犹记得赠送香囊之时,小少年含羞带怯,娇美的面容低低垂下,一双杏儿眼扑闪扑闪,闪烁其词地说道:“奶爹说这个香囊绣得不好,我想着扔了也是扔了,不若赠与你,好让你睡个好觉,反正你还未娶夫纳侍,总得戴一个不是?!” 沈玉倒是高兴得很,叫沈以筠帮忙系上,手掌抚上少年苍白的面颊,心中满是心疼和怜惜,说道:“小叔,下次可不许再做了,如今你身子欠佳,待身子大好之后,再做这些劳心劳力的事也不迟,总不会碍着小叔叔嫁人的。” 温热的面颊倏尔转凉,一滴泪水划过她的手心,沈玉低眸细细一瞧,竟见少年泪光莹莹,哭得好不伤心! “琬琰,不要叫我小叔,叫我小竹子,像儿时那样叫我小竹子。”少年脆弱无助地哀求道。 将浑身颤抖的少年纳入怀中,沈玉挨近他的耳畔轻唤道:“小竹子,小竹子,小竹子,可是满意了?” 沈以筠眷恋地依偎在怀里,消瘦入骨的手臂揽住女子,泛白的唇瓣印上她的下颌,轻轻地阖上眼脸,一串串珠泪垂落而下。 “琬琰,我不要嫁,我会吃得很少,乖乖地不闹脾气,别不要我!”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见沈玉神思不属,神游天外,祁瑯气得可谓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狠狠地跺了跺脚,孰料竟跺得脚跟抽筋,疼得他呲牙咧嘴,抱脚直跳。 围观群众乐得哈哈大笑,少年羞得面红耳赤,玉白的双腮跟猴屁股似的,叫嚷道:“笑什么笑?没见过跺脚跺抽筋的么?再笑就抓你们去衙门,叫你们尝尝牢饭的味道!” 偷笑的众人敛下笑意,齐齐摇头,纷纷回答道:“还真没见过跺脚跺得脚抽筋的。” 脾气火爆的少年羞愤欲哭,自觉无颜再见江东父老,瞥见女子依旧神思远游,心下甚是忿忿不平,身子直直地撞向女子,故作轻慢地说道:“闺中男儿,岂能与小爷相比?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今日之仇,来日必报!祁星,我们走!”说罢,他一甩腰间香囊,装作大摇大摆地离开,待无人之处方命人搀扶。 “主子,小心!”言画赶忙扶住沈玉,以防她摔倒。 书墨身形矫健地跑过来,见自家主子呆呆愣愣,似乎被霸王花吓懵了,忍不住噘嘴抱怨道:“我就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任性刁蛮,若不是言画接的及时,主子就摔倒了,主子,您说是吧?” 沈玉已是从回忆当中回神,对书墨的评价不置可否,只道:“回了吧,小叔等急了,怕是又要哭闹了。” 言画掀开马车的帘子,沈玉作势踏上马车。 “小姐且慢,可允许文榕为小姐卜一卦否?” 做了点修改 第十二章 卫家梓僮来拜访,惹得以筠吃醋了 第十二章 卫家梓僮来拜访,惹得以筠吃醋了 将将踏入沈府的门槛,一个小团子扑面而来,撞得沈玉后退两三步,温香软玉盈满怀抱。 “玉姐姐,你最近怎的都不来找我玩了,是不是不喜欢梓僮了,梓僮一个人呆在家里好孤独,好寂寞,阿爹说都瘦了好多。” 掂了掂怀中小人的重量,沈玉顺势拍了拍绵软的臀瓣,挑挑眉稍,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说道:“梓僮这小嘴儿真是跟抹了蜜似的,依玉姐姐看,梓僮这小日子过得倒是挺滋润的,何来孤独寂寞之说呢?” 敏感的臀部为女子触摸,小少年差点溢出一声低吟,白皙如雪的双腮爬上红霞,一双大眼睛雾气横生,食指一圈圈缠绕女子发丝,莫名羞赧地开口说道:“最是相思使人愁,一寸相思,一寸骨肉,明日当比黄花瘦。” “相思?”沈玉低声轻笑,捏捏少年的鼻子,继而说道:“梓僮年纪尚小,不懂何为相思,这相思二字……可不能用于玉姐姐身上。” 卫梓僮淡淡地蹙起眉尖,吧唧一口地亲在女子面颊,圆圆的大眼睛澄净如水,执拗地说道:“喜欢亲玉姐姐,喜欢摸玉姐姐,玉姐姐不在就想着见,这不就是诗中所说的‘一日不见,思之若狂’么?这不就是相思之情么?” 无奈地擦拭面上的口脂,敲了敲少年圆圆的小脑袋,女子抱起少年往室内走,好笑地说道:“不知又从何处寻来这些情情爱爱的诗词了,下次可不许再看这些了,若是被我知晓了,我定要禀告与舅舅,叫他好好罚罚你,省得你整日胡思乱想,竟打你玉姐姐的主意了。” 少年双腿架在女子腰腹之处,听到女子此番不解风情之话,心下莫名升腾一阵委屈,恼恨地别过头去,牢牢地缠在女子身上,巴巴地说道:“玉姐姐可真坏,玉姐姐自个儿还写了些‘淫词艳曲’呢,敢情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玉姐姐坏?玉姐姐哪里坏了?” 女子敛去唇边的笑意,一脸正经地解释道:“玉姐姐终归是与梓僮不同,玉姐姐是有婚约的人,可梓僮尚且未订婚结亲,正经男儿家一个,可不能污了自己的名声。” 听闻女子的解释,卫梓僮略一思量,复又问道:“玉姐姐会为了男子名声,娶那个订立婚约的男子么?” 订立婚约的男子?脑海中乍然浮现苏珏的身影。 溶溶月下梨园见,杨柳如眉芙蓉面,梨花树下白雪香,芳心何愁不须归?良辰美景,花前月下,梨花白雪,惊鸿一瞥,手指似乎残留少年腰肢的温软,以及他温热的体温。天时地利与人和,她与苏珏是注定一体,叫她如何舍弃那少年郎? “……会的,我也不能叫他平白污了名声。” 心中滋味难以名状,卫梓僮蓦地噤了声,乖顺地俯趴于女子身上,感受她浅浅的呼吸,犹如清风拂过面颊。 “咳咳……” 两人一路走到青筠轩,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低沉破碎的咳嗽声传来,叫门口的两人一阵心悸。 “几日不见,小叔叔的病好似加重了些。”卫梓僮跳下女子怀抱,小手拉住她的衣袖说道。 “小姐所抽取的签文,预示小姐若是顺应自然,必会求仁得仁,所担忧的小叔之病,乃是先天不足,后天忧虑所致,若是顺从他的心意,化解他五脏之忧,不愁顽病难治。 “常言道:‘忧则伤身伤心,虑则劳心劳力’,若是祛除忧虑之故,辅以药物治疗,想必这病必会抑制,倘或今后不再动心动怒,便不再有性命之虞。” “琬琰,若是我俩不会长大就好了,你依旧是当初的琬琰,而我依旧是你的小竹子,琬琰,我不想当你的小叔。” “沈琬琰,你为何不懂?” …… 儿时往事历历在目,昨日往事犹如流水,一遍遍地在脑海翻涌,掀起她心底的惊涛骇浪。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她沈玉终究是胆怯,即便知晓少年心事,仍然不敢踏出一步。 沈以筠是她沈玉的小叔,虽则年龄比之她还小,却改变不了这一现实,因此决定他感情的无疾而终。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明白少年隐秘心事的她,怔愣地站在门口听他咳嗽,心中焦急万分,脚下却是重锁千斤,难以移动。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娇弱沙哑的男音闯入两人耳膜,待卫梓僮打算推门而入之时,雕花木门被人打开了。 来人正是病弱的沈以筠,只见他娇喘吁吁,泪光点点,面颊潮红,唇瓣雪白,一头青丝铺陈而下,宛若倾泻千里的涓流,一身白色里衣半掩半露,小巧精致的锁骨清明可见,浑身透着说不清的旖旎。 看到面前的卫梓僮,沈以筠大喜过望,嗔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卫家表弟来了,来了也不派人知会知会我,叫我好好准备一下,你瞧我如今这副情状,甚是邋遢无礼,烦请你去偏厅坐坐,我一会儿就来。” 卫梓僮连忙摇头,摆手说道:“不了,不了,我今日是跟玉姐姐来看您的,玉姐姐还在我身后呢,我等一会儿还要玉姐姐陪我去街上采买点东西,坐一会儿就走,不必拘于礼节。” 小少年跑到女子跟前,圆圆的大眼睛饱含怯意,手指扯过女子衣袖的一角,依赖地地倚靠在女子身侧。 沈玉正要笑话少年胆小,耳畔便传来冷冷的话音。 “你来作甚?你走,我不要你来看我!”目光落在衣袖之处,沈以筠咬牙切齿地说道。 瞧见少年面有病色,穿得一身单薄,沈玉再也想不起其他,蹙眉对卫梓僮交代两声,尔后三步并作两步,不顾他的反抗辱骂,一举抱起少年走入内室。 “放开我,放开我,沈琬琰,沈玉!” “沈玉,你不是不要我了么?你还来做什么?你不是觉得我是累赘了么,不是要娶其他的男子了么?你还来做什么?” 少年病弱,力气倒不小,又是踢又是打,兼之哭泣怒骂,打得女子措手不及,顿时不作他想,对准唇瓣好一番蹂躏。 僮僮在诗经中是胜貌的意思,就是特别漂亮。 沈以筠很凶的,是那种病娇男,所以天真的卫梓僮会很怕他。下一章应该会有肉,至于多少就看怎么设定了。 第十三章 沈以筠初试云雨情,叔侄二人重归好 第十三章 沈以筠初试云雨情,叔侄二人重归好 房间四周寂然无声,树枝跳跃的喜鹊歌唱之声,房檐雨滴击打台阶之音,经由半开的窗扉传来。 唇齿交缠,四目相对之间,沈玉微微羞赧,耳根漫上红霞,却依旧堵着少年的双唇,用眼色示意道:“小竹子,别闹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别气坏了身子。” 小少年歪歪头,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眨巴眨巴迷离的双眼,好似同意女子的提议。 沈玉心满意足地松口,见沈以筠的唇瓣红肿,尽是些她留下的齿印,心中不由涌现一阵懊恼,刚启唇欲要说话,就被少年截了先。 “沈琬琰,你尽会欺负我!” “你知道我昨夜等了你多久么?你一夜未归,我一夜未眠。你知道我这身子不中用了,如今连应付应付都懒得敷衍了么?你……” 双唇再次被人堵住,少年眸底掠过笑意,双手环抱女子纤腰,细长白皙的颈项高扬,承受女子生疏的啃咬舔弄。 许是情事方面先天不足,话本中无师自通的桥段并未出现,女子只知单纯地四唇碾磨,贝齿轻咬,偶尔舔舐几下,倒是可怜了初尝情欲的少年。 只是他也不恼,梦寐以求的情景终于达成,开心都来不及,如何容得下愤恨两字。饱经蹂躏的唇瓣麻痒刺痛,心灵却仿佛浸润于蜜罐里,全身犹如熊熊火焰燃烧,炙热得令他想把自己揉碎,尔后融化在心上人的骨血之中。 少年想要大喊大叫,想要放声歌唱,想要对世人倾吐他泛滥的爱意!可最终化为唇齿上的引导,伸出香舌挑逗女子的舌尖,启开唇齿勾引她进入口腔翻搅。 少年口中满是竹叶清香,犹如午后浸泡的竹叶青茶,无甚滋味却余味悠长,叫人忆起竹叶飘零的之景。 沈玉沉迷于少年独有的芬芳,一手紧扣他柔软的腰肢,一手轻抚他顺滑的青丝,直吻得小少年呼吸不畅,唔唔地拍打她的肩膀。 一吻毕,两人喘息,以筠倒在女子怀中,或轻或重地喷吐热气,粘腻地沿女子玉颈啄吻,窈窕的身体犹如美人蛇,在沈玉双腿上摩擦扭动。 “怎的?不舒服?”沈玉连喘息也顾不上,忙不迭地询问少年情况。 “嗯,不舒服,不舒服~~” 在玉颈落下一连串的红印,沈以筠继而含住女子耳垂,发觉耳垂战战兢兢,如遇大敌,逗弄女子的心思渐起。鲜红的丁香小舌探出红唇,轻轻地舔舐晕红的耳垂。 滋滋的吮吸声在耳畔作响,酥麻的快意席卷全身,沈玉只觉左侧的身子僵硬,勉力维持所剩无几的理智,说道:“小,小叔叔,到底哪里不舒服了?今早是不是还没喝药?我,我叫小侍为你端药过来,我……” 触手是火热肿胀的欲根,纵横遍布的青筋剧烈跳动,指尖所及之处细毛绒绒,单凭一手难以完全掌握。 “这,这是……” 少年抬眸,眸中水雾弥漫,波光潋滟,苍白的小脸覆上朱砂,娇软的音调裹了糖浆,甜腻得叫人发齁。 “琬琰,琬琰,我这里不舒服,肿了,你让它消消肿好不好?你瞧,它是因为你才起来的,你可不能不管它呀~~” 纵然不懂男女情事,手心所执之物还是认得,沈玉骤然大惊失色,仿若瘟疫避之不及,作势欲要起身,说道:“小叔叔,你,你怎可将此处放于他人手中?莫不知此物是你贞洁的象征么?若是不洁,你日后又该如何嫁与他人?!” 少年委屈地眨眨双眼,水汽盈满整个眼眶,眼睫轻轻地扇动两下,一串串珍珠滑落而下,渐而滴落在洁白的锦被上,凝结成一片晦色的水渍。 “我痛,小竹子痛,琬琰,咳咳咳……” 女子只觉一个头两个大,旋即坐回软塌之上,将病弱少年搂入怀中,温声软语地问道:“哪里痛了?” “这里,它生病了,就是你,就是你刚才亲了我的缘故。”沈以筠噘嘴控诉道。 右手再度牵引至男子私处,沈玉心中大呼不好,又见少年眼泪汪汪地凝视自己,索性破罐子破摔,木着一张俏脸,却依旧留有一丝希望,说道:“你确定要我消肿?我可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消肿……的技术恐怕不大好。” 小少年笑颜如花,喜滋滋地说道:“我不介意的,琬琰的第一次是给我的,我开心都来不及,怎会嫌弃你呢?” 察觉女子的无言抗拒,少年的情绪瞬间一落千丈,眼角残留的泪水划过面颊,低低地说道:“难不成是琬琰嫌弃我,觉得我的那处脏么?” 沈玉难得心烦气躁,没好气地翻翻白眼,说道:“小祖宗,小姑爷爷,你说如何便是如何,但求你勿要生气就是。” 小少年立时破涕为笑,好看的眼睛弯成月牙,长长的睫毛羞涩地颤动,红艳艳的小嘴儿上翘,说道:“尽会说些奉承话,我本就是你的小叔叔,若又是你的小祖宗,你的小姑爷爷,那我得活了多大的年岁,岂不是一个老妖怪了?!哼,拍马屁也不学着点,拍到马尾巴了。” “可不就是个老妖怪么?老妖怪都没你会算计!”沈玉嗔道。 强忍心底传来的异样,自襦裙低端探入私密地带,沈玉一咬牙,双手包裹住欲望。 所执之物宛若一根热铁,盘根错杂的青筋在指尖跳动,无意识戳弄的小孔来回翕动,流出的浊液黏腻腻的,润滑两者之间的摩擦。 担心损毁少年的贞洁,沈玉可不敢下重手,专心致志地控制手心力度,掌心在欲根上下游弋,时而摇动两颗饱满的圆球,刮擦敏感至极的蘑菇头。 少年被摸得煞是满足,蝤首枕在女子颈窝,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或高昂醇厚如烈酒,或婉转低回若回风,高低起伏,间隔有声,像是有谁在哼唱扬州瘦。 “扬州瘦,欢愉重,红纱帐里,闺中男儿情悠悠。扬州瘦,相思扣,一曲红绡,如今哪知离人尤……” 情至深处,小少年喘息渐重,呼出的热气夹杂竹叶清香,吟哦的曲调越发高亢,曼妙的扬州瘦迎来尾声,肿胀的欲望得以消解,射了女子满手的浊液。 意乱情迷的少年醒转,见女子一手的白浊,烟霞晕染的面容更红,羞答答地掀开眼皮,眼波流转地嗔视女子一眼,转而取下随身的汗巾子,说道:“便宜你了,这次就用这个,下次可就自己带东西擦拭了。” 沈玉:…… 仔仔细细为女子擦拭手指,少年软若无骨地倒在女子腿间,纤长的手指隔着襦裙戳,戳至她遮挡严实的私密地带,嘀咕道:“下次就换这个地方。” 重新爬上沈玉的肩头,他蝤首枕在女子颈窝,语气委屈地开口质问道:“别以为这般贿赂了我,我就会原谅你,哼哼,你昨晚死到哪里去了?我可等了你一晚上!” 说到此处,眼泪水不听使唤,汹涌澎湃地泣下,说道:“你个没良心的,就不能为我着想一下么?你一宿未归,别人倒是不痛不痒,可我沈以筠偏要自作多情地担忧一二,总怕你出何种意外,总怕你遇到了哪个小浪蹄子,勾了你的魂,叫不日后再也回家了,不要我了。” “母亲不在了,姐姐姐夫也离世了,沈琬琰,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若是连你也不要我了,我可真是孤家寡人了!” “我身子弱,没几年活头了,你就不能在我有生之年,好好待我一场么?也不辜负青梅竹马的情分。” 拥住哭得泣不成声的小人,沈玉直想扇自己两巴掌。 血脉相连如何? 天理不容又如何? 沈以筠身子病弱,打小无父无母,七八岁唯一的姐姐去世,平生孤苦无依,犹如飘零的一叶孤舟,只有她才是停泊的彼岸。 他仰仗她、依赖她、欢喜她,乃人之常情。莫说是自己的怜爱,便是天上的星星,她沈玉若是办得到,必会尽心竭力地达成。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紧扣怀中瘦弱的身体,额头抵在少年的鬓角,唇瓣在他的面颊厮磨,说道:“小竹子,小竹子,莫哭。” “昨晚跟秋白姐姐喝酒,一不小心喝醉了,下次我便不会再这般在外过夜了。不过以后你也不要等我,下次我做生意去了,定会几天几夜都不回家,你若是等我,你的身子怎受得住?。” “记住了么?小竹子。” “小竹子,记住了么?” 少年迟迟不作回应,以为他依旧跟她赌气,女子垂眸一看,但见他双目阖上,呼吸清浅,竟是睡着了。 沈玉不禁哑然失笑,指尖轻抚少年眼下的青紫,自嘲一笑道:“我沈玉何德何能,竟得了你的偏爱?小竹子,你到底是欢喜我,还是习惯性地仰赖我?” 第十四章 犹记前生黄粱梦,曲终人散两成空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第十五章 梓僮索求十只鸡,摸摸肉腰春心荡 第十五章 梓僮索求十只鸡,摸摸肉腰春心荡 死皮赖脸住在沈府几日,日日跟从沈玉当小尾巴,每每端药喂药之时,准头一个拆开蜜饯匣子,一面觑着两人动静一面偷食,比之卫府可谓是天上人间,小表弟活得好不自在快活! 卫梓僮是笑口常开,如一尊和蔼的乐山大佛,可小叔沈以筠的面色,便是一日比一日冰冷。瞧见沈以筠的面如黑炭,卫梓僮方依依不舍告辞,沈玉恰好与商友磋谈生意,顺道送自家表弟回府。 “玉姐姐,这几日来我悟出一个道理来。”卫梓僮倚靠于马车垫子,手捻一块芙蓉糕说道。 女子搁下手里的诗卷,言笑晏晏地凝视少年,挑眉戏谑道:“哦,什么道理,说来听听,若说得好了,奖你最爱的醉花鸡。” 白嫩的包子脸故作深沉,一本正经地竖起一根手指,一双水汪汪的鹿眼流转,十分狡黠地说道:“若我说的好了,要这么多的醉花鸡。” “一只醉花鸡?那是自然,我倒没那么抠门。” 少年严肃地摇摇头,鼻腔溢出一声低哼,斜眼睥睨女子一眼,似乎不满她小瞧自己,说道:“不是一只,而是十只。” “十只?” 亏得沈玉素来淡定,不然白喝方才的好茶了。她细微地抽抽嘴角,双目在少年小身板扫视,询问道:“是舅舅亏待你了,还是沈府亏待你了,怎么一次要十只醉花鸡?虽然醉花鸡确实一鸡难求,可突然要了十只,卫天宝,你能吃得下么?” 一听亏待二字,卫梓僮瘪瘪嘴,委屈巴巴地说道:“玉姐姐,你得说道说道阿爹。阿爹说,阿爹说因为我要及笄了,不久又要议亲,不能吃太多东西,就每日克减我的食量。可我以前就整日吃都吃不饱,如今东西少了更不能吃饱了,要十只醉花鸡是我五日的量,我可不愿一回家就吃清汤寡水的。” 沈玉极不厚道地轻笑,说道:“我说小表弟这么怕小叔叔,怎么一留就是一连几天,原来是舅舅搞的怪。” “不过嘛,你这身量正好,不似小叔叔那般,一抱起来就咯手,要减重平日里去郊外散散步,扑扑蝶,别整日看什么劳什子的书。” 卫梓僮不满撇撇嘴,翻开女子搁置的诗卷,窃窃嘀咕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自个儿也喜欢读书呢,劝我作甚?我可是要向五皇子看齐的男儿,将来也是受万千男儿追捧的。” 听到少年叽叽呱呱,沈玉好笑地摇摇头,饮下一杯清茶,说道:“有志向总是好的……不过,你到底领悟了什么道理?” 朝嘴里丢入一块香糕,塞得两颊圆圆鼓鼓的。少年陶醉地手捧两腮,沁人的茶香在舌尖旋转,一连吞吃下好几个,他才噘嘴开口说道:“什么理儿,自然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常人都道小叔叔性情古怪,总喜欢时不时发个脾气,砸个花瓶,抑或是不吃药,可他们是没瞧见,若是隔段时间耍耍小性子,玉姐姐必会越发殷勤,说让玉姐姐向东,玉姐姐绝不会向西,说让玉姐姐喂药,玉姐姐不敢不领命。此番阿爹克减我的口粮,全在于我不会使性子,今后我学了这个理儿,任凭阿爹如何克扣,我就使性子便是,看阿爹待要如何!” 瞅见少年双眸瞪得溜圆,气呼呼地啃咬手心的糕点,天真烂漫地说下豪情壮语,沈玉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假,可若是喂奶之人毫不在乎,便是婴孩哭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仍然是无一点奶水喝。她与小竹子沈以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乐此不疲地使小性子,以此获取她的注意力,她也假装不知他的故意,乐意迎合他的小性子,岂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她挑起马车的帘子,估摸天香阁快到了,冲赶马车的侍从说道:“停。” 卫梓僮坐在马车侧座,还未反应马车停下,条件反射地向内扑倒,正好栽倒于沈玉怀里。 女子只觉眼前一暗,一阵清淡的幽香扑鼻,右颊触及一抹香软,掌心便是软乎的腰肢。 沈玉被撞得心荡神摇,有些晕乎乎地心道:看来方才所说的果然没错,还是肉肉软软的小腰摸着才舒服,一点也不咯手,软软绵绵的犹如云团。 危险的想法一闪而过,女子恢复往日的正经,抬眼便是薄红晕染的容颜,以及少年茫然懵懂的鹿眼。 “玉,玉姐姐,怎的忽然叫停了呢?我还没反应过来呢!” 格外正经地捞起腿上少年,女子面色如常咳嗽两声,说道:“天宝说的,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听天宝回家没有肉吃的悲惨遭遇,玉姐姐决心带你去天香阁吃一顿,顺势为你打包十只醉花鸡。” “真的么?玉姐姐不嫌弃我吃得多?”卫梓僮惊喜地大声问道。 光明正大地捏捏少年软肉,沈玉正儿八经地凝望对方,感叹道:“以前倒是没发觉,今日才觉得天宝的身材挺好的!玉姐姐哪里会嫌弃你呢?……小表弟,你听玉姐姐讲,若是你再丰腴一些,及笄之后必会有更多的人前来提亲,会受到更多男儿的追捧。” 卫梓僮心满意足地笑,吧唧地亲在女子左颊,想到跳下马车的麻烦,嘴甜声软地说道:“玉姐姐,既然不嫌弃我,那就抱我下车吧。” 这小表弟,顺着杆子爬的功夫倒是一流! 女子先行跳下马车,尔后掐住少年软腰,一口气提下小肉团,两条细胳膊差点痉挛。 “天宝,玉姐姐还是以为一下子来十只醉花鸡恐怕做不出来,就分两次做,一次你这一次带走,一次下次我带到卫府去。” 沈一本正经脸瞎说:小表弟长胖点,会有更多的人上门提亲。 小表弟:玉姐姐真好,你抱我下去 沈一本正经:心里逼逼:卧槽,重死了,差点手抽筋,看来沈府这几天小表弟没少吃东西,明明之前还勉强抱起来不抽筋的。呜呜…… 悲情的兰陵瑾过了,就是可爱好吃的小表弟了。女主已经尝过情滋味了,跟小叔叔沈以筠,所以她还是懂了一点了。大家不要觉得女主心神荡突兀,上一世真正跟沈玉在一起的人就是小表弟,小表弟是上一世沈玉的唯一。说实话,作者君也觉得肉肉的男生很喜欢,所以我笔下的女主也是这样的。哈哈哈…… 第十六章 恍然一觉梦惊魂,今生再见成陌路 第十六章 恍然一觉梦惊魂,今生再见成陌路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不知是何人才华横溢,竟将诗仙太白的诗歌改编,奏成一曲清新的边塞小调,以此附会外邦朝会的来临。 琴声包含边关战士的思念,却裹挟一丝春归的喜悦,犹如流水悠扬传入耳畔,令包厢中的男子熟睡而去。 “兰香,不叫醒殿下么?万一那江南首富到了,又待如何?”一粉衣男子站在包厢外,神情焦急地低声说道。 悄悄打开一条缝,见兰陵瑾呼吸浅浅,兰香暗自摇摇头,小声说道:“兰青,就让殿下睡吧,殿下昨个儿吹了一夜的笛子,今儿个天不亮就在书房写东西,这会儿必定是困极了才睡的。” “那……这天香阁的曲儿可是该叫停了?会不会影响殿下的休息?” “不会,不会,你呀,别整日里瞎操心了,你去大堂里坐坐,若是那沈玉来了,你就将人请到包厢中来,说是关于《日薄西山凉》的。” 兰香是一等宫男,兰青是二等宫男,兰香所说的话,兰青不得不听从。他脚步蹬蹬地下楼,踩在楼梯上咚咚响,惹得兰香翻翻白眼,坐在屏风外直叹气。 耳际是隐隐的说话声,间或传来边塞小曲。梦里无边落红纷飞,文人雅士以文会友。 在场中的文人皆是女子,独他一人男扮女装。既是女子聚集场地,总免不了香艳诗词。或红楼一梦,巫山云雨;或风花雪月,缠绵悱恻;或闺阁琦句,愁肠百结。 “玉足白似雪,小腰纤如绳。醉里一香吻,红浪翻滚滚。”一人衣衫半解,露出两个乳儿,手举一樽浊酒,形骸放浪地吟唱。 “陶姐姐,您这是在哪儿见到的男子,竟玉足白似雪,小腰纤如绳,改日给我引见引见?”对面的女子笑道。 陶慧哈哈大笑,高声说道:“那男子可不是当今的五皇子殿下吗?这天下只有当今的五皇子殿下才这般叫人销魂!” 兰陵瑾坐在宴席最末,一时听到陶慧的戏言,恨不得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以宣泄心中的愤恨。 一女子站立起来,双眸大睁地问道:“陶妹妹难不成没见过五皇子?我上次进宫无意间见过五皇子,这五皇子的腰可比不上芙蓉楼的小倌纤细。” 陶慧脸皮一向厚如城墙,面上无一丝尴尬可言,只道:“我母亲是当朝三品官员,我自然是见过五皇子的,不过嘛,这五皇子一向衣服穿得紧实,谁知道他有没有纤腰?这诗是我前几日做梦,梦见五皇子嫁给我,洞房花烛夜之后所得。” 场上人喝得醉醺醺的,言行做事毫不避讳,听到陶慧肖想五皇子,纷纷连连大笑,说道:“若五皇子真如诗中这般骚浪,只怕是芙蓉楼的花魁都要让给他当了!” 兰陵瑾何尝受过这般侮辱。他不由捏紧手中的酒樽,作势起身呵责陶慧几人,一只手盖住他的手背,轻声说道:“别冲动,我也不喜他们如此侮辱五皇子。听闻五皇子秀外慧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乃京城女子的梦中夫郎,不该如此受辱才是,但她们是高官之女,你得罪不起。” 兰陵瑾略一怔愣,目光落于女子面容。芙蓉如面柳如眉,肌肤胜雪唇如霞,姣好的容颜犹如男子,叫身为男子的他都自愧不如。 “你是男扮女装来的?”他面含疑惑地问道。 许是被人误会多了,身旁女子但笑不语,举起酒樽起身,朝众人谦卑拱拱手,说道:“各位姐姐听妹妹一言,妹妹不才,昨儿个也得了一首诗,也是关于当今五皇子,就想着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 “什么?又是关于五皇子的?快说,快说!” “这五皇子可真乃香饽饽,各位姐姐妹妹都喜欢得紧,这位妹妹得了五皇子的诗,就别吊我们的胃口了!” 女子拂拂广袖,一派君子作风,扬声说道:“幽谷生春草,兰芷多芬芳,似云不掩华,锦绣着临江。” 这首诗歌通俗易懂,赞美幽兰品行高洁,可若是用于五皇子,岂非是在赞叹五皇子品行高洁,暗暗讽刺她们这些意淫之人?! 一些精通诗律的文人大惊,说道:“妹妹这首诗是藏头诗?幽兰似瑾,妹妹是说五皇子兰陵瑾犹如兰花,品性高洁,而我们这些人便是龌蹉无耻之人?” 女子毕恭毕敬稽首,状似惊讶地开口说道:“我倒不知一首诗里学问这般多,竟还有藏头诗这回事?……各位姐姐妹妹兴许是会错意了,妹妹何曾有过讽刺你们的意思,不过是听说五皇子品行端正,犹如空谷幽兰,是以得了这首诗,若妹妹的无心之举得罪了大家,我这便给姐姐妹妹们赔不是!” 她举起一杯酒樽,痛快地一饮而尽,众人见她如此道歉,转念想到在座之人身份,只好摆摆手揭过此事。 兰陵瑾看着身边的女子,悄然问道:“这位姐姐,你叫做什么名字,何不介绍一二,与妹妹认识认识?” “沈玉是也。” “沈玉?这名字倒是好听。” 少年悄咪咪凑近女子耳畔,如兰似麝的香气袭来。他难得一副活泼的模样,眉眼弯弯地笑道:“诶,沈姐姐,你刚才是故意作藏头诗的,对不对?你作了藏头诗又假装自己不知道其中寓意,无意讽刺她们那些人,可又真真切切地讽刺了她们,看不出来,沈姐姐你可真是奸诈得紧!” 细嚼慢咽口中的鱼肉,沈玉放下筷子摇摇头,挑眉掀起眼皮子,一双浅色的瞳孔凝视他,正色说道:“非也,非也,孔夫子曰‘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只是代五皇子回敬她们而已。” “你喜欢五皇子,见过他?” “非也,非也,不过是见不惯罢了。” …… 沁凉的晨风吹开帘幕,掠过月白衣袍和秀发,吹落男子微乱的碎发,停驻于男子温柔的笑靥。 “扣扣——”包厢被人敲响。 不知梦到何种情境,俊秀男子眉尖轻蹙,听闻木门扣扣响声,猛然从梦中惊醒。 “殿下,想必是兰青将人请上来了。”兰香走至屏风后,悄声回禀道。 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兰陵瑾坐正身子,说道:“叫人进来吧。” 兰青带领沈玉姐弟两人,见兰香打开包厢大门,恭敬地说道:“沈小姐,卫公子,里边请。” 当沈玉进入屏风外,纤瘦的身影烙在屏风,男子便定定地注视身影,眼眶渐渐发红濡湿。 “吾愿散尽千金,归隐田园,只求陛下大发慈悲,成全沈某与瑾儿。” “笑话,若是成全你,谁来成全大吕江山,谁来成全万千子民?兰陵瑾生是皇家人,身上背负万千百姓的性命,怎可因儿女情长而背弃她们?沈玉,你所愿乃痴心妄想!” …… 瞧对面之人迟迟不说话,想到要送小表弟回府,沈玉不由说道:“听说公子得了《日薄西山凉》词曲,目前正在找人出让。沈某很是喜欢《日薄西山凉》……但凭公子出价。” 清润悦耳之音砸入心坎,一如当初宴会的声音,可隐含的陌生情绪分明,叫兰陵瑾心下骤然一痛。今日今时已不复前生,对沈玉而言,他兰陵瑾不过是陌生人。 十指指甲陷入掌心肌肤,疼痛令男子蓦地清醒。他倒了一杯酒入喉,伴随极为辛辣的味道,咽下前世堆叠的苦涩,故作潇洒朗爽地笑道:“但凭我出价?若我开口要沈小姐,沈小姐愿意给么?” 临江是临安城里的一条河,相当于如今长江黄河的地位。 人人都想要白嫖,人人都这样白嫖,然后作者都不填坑了,popo上的小说大多因为这样、我没要求硬要投珠,每天大家都有两颗珠珠,要是投了其他小说,完全可以留言评论两句吧。 或许大家都不大喜欢更得快一些,可以跟我说一下,我佛系更文,你们佛系看文。说实在的,真的有些气愤,本文直至目前没有收费,辛辛苦苦写了一上午,一句话都得不到,大家换位思考一下。 第十七章 天香阁内遇秋白,迫于无奈情缠缠 第十七章 天香阁内遇秋白,迫于无奈情缠缠 “之后呢,你可曾答应那位公子?我听秋白讲你上次听了《日薄西山凉》,不禁潸然泪下,若照你往日的痴劲儿,怕是不得此曲誓不罢休,你该不会一口答应了吧?”一玄衣华服的女子追问道。 沈玉郁郁地搁下筷子,神情无奈地笑道:“各位好姐姐,你们今儿个就饶了我吧。各位姐姐与我相处日久,岂不知我不近男色?这小公子的要求我可万万不得答应的,再者,我便是平日里再痴,也犯不着卖了自个儿,只盼下次再见这公子,能兑现他的承诺。” 听女子口中的承诺之类的,坐于右首的谭秋白心提起,赶忙问道:“你答应了那小公子什么,为何他要兑现承诺?” “无妨,兰瑾只是开个玩笑,谁会傻到为了一首词连自个儿都卖了去?若真有此人,果真是痴傻到了极致。”兰陵瑾自嘲地说道。 又是倒了一杯浓酒,不由分说一饮而尽,男子动作迅猛而急切,酒水溅洒于鲛绡衣领,精致小巧的锁骨透出。 “殿,公子……”站立伺候的兰香一惊,上前欲夺走酒樽。 “无碍。” 兰陵瑾醉意正醺,倚靠于美人榻上,单手支撑下颌,一双美眸似笑非笑,清隽容颜浸染妖冶,朝屏风外的身影说道:“沈小姐,你可知《日薄西山凉》其中的故事?” 沈玉双眸乍然一亮,回答道:“不知,公子可知么?公子可告知一番么?……此前听《日薄西山凉》时,其中的哀婉悲戚令人哀怆,沈某对其背后的故事很是好奇。” 好奇? 仅是好奇二字而已? 男子眼眶蓦地通红,双目殷殷凝视倩影,喃喃自语道:“玉儿,玉儿,老天爷为何如此不公,留我一人沉湎于前生,而你毫无记忆可言……老天是在惩罚我兰陵瑾么?” 他用力摇摇头苦笑,指甲嵌入掌心肌肤,语气低沉说道:“从前有一对相爱之人,朝为朝歌暮作暮词,世人见到她们,皆道只羡鸳鸯不羡仙。可突然有一日,男子接到家族使命,不得不离开心上人,另嫁他人为夫郎……” “男子成婚前夕,临安城兰花一夜凋敝,无人知晓其中缘故,待男子成婚之日,答案揭晓了,原是女子花费万金,命人尽数摘取兰花,在花轿所经之处,洒下男子最爱的兰花,以此来表达女子对爱人的祝福……” “听到缠绵悱恻的笛声,男子掀开红盖头,挑起花轿的帘子,一抬眼便看到,临安城中最高的天香阁上,心爱的女子笑意浅浅,手持玉笛吹奏《日薄西山凉》。” 当日倾尽万千兰花,漫天的幽兰犹如雨下,清新淡雅的兰香扑鼻,伴随一曲《日薄西山凉》,临安城百姓无不泪湿沾襟。当日他阅尽万千兰花,喜帕下双目泪如泉涌,早早梳就的新妆抹花,此后临安城中再无兰花。 男子嗓音低沉喑哑,向女子娓娓道来,饱含说不清的痛楚,蕴藏道不完的深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多情自古空悲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擦干卫梓僮眼角泪痕,沈玉仰天慨叹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若那男子与女子只一面之缘,如此伤春悲秋的凄美故事便不复存在了。若世间男女终成眷属,世间哪有这般多的红尘怨事?……公子,后来两人有待如何了?” “你进来我便告诉你。” 沈玉微微一愣,眼神飘向兰青,见兰青点点头,脚步迟疑地走入屏风内。 “沈小姐坐。”兰陵瑾温柔笑道。 女子顺势坐下,悠悠抬眼一瞧。男子茶白鲛纱着面,一双丹凤眼水波漾漾,氤氲似有若无的轻雾,眼圈萦绕泣泪绯红。他一身月白交领长袍,木兰玉簪随性斜插,宛如清风朗月,芝兰玉树,端的是风流姿态,魏晋风度。 不知何种缘故,一股熟悉感袭来。许是听了男子深情的叙述,许是有感于男子悲伤故事,瞅见对方眼底的泪花,她竟生出心疼的情绪。 兰陵瑾竭力掩藏泪意,衣袖下的手颤动不已。他故作淡然地轻笑,一双眼睛折弯了腰,斜插的木兰玉簪剔透,青涩动人如一朵含苞兰花。 “之前沈小姐说但凭我开价还作数么?” “自然作数。” 兰陵瑾眉眼含笑,缓缓倾身凑近女子,红唇轻触她的耳尖,呼出的热气喷洒,一茬一茬流入耳蜗,宛如羽毛在心肝抓挠,叫她倏地打了个激灵。 “沈小姐,方才那个故事过于悲伤,如今我亟需一个怀抱,沈小姐不若赠我一个怀抱,《日薄西山凉》的词曲和故事日后必定悉数奉上。” 来不及开口答应男子,来人已是扑入自己怀里。他衣着装扮,言行举止大方得体,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所诉说的故事凄美哀婉,好似他亲身经历爱而不得,可如今安静地抱在怀中,才发现不过是及笄少年。 少年如寻求归宿的小幼猫,全身蜷缩在女子怀抱,娇躯颤颤巍巍地发抖,头上的木兰玉簪摇动不休。 看男子这般缺乏安全感,一股怜爱涌上沈玉心头,她情不自禁紧拥少年,右手在背部轻轻怕打,轻哄道:“你不是故事里的男子,在面对家族使命和个人情长,你可以做出与那男子不一样的抉择,繁华尽头,总会有个女子在等候你!” 兰陵瑾枕在女子颈窝,一双丹凤眼泪水盈盈,听到她宽慰的温声细语,堆积两世的委屈倾泻,深情而悲切地唤道:“玉儿,玉儿,我想你了,你想起来好不好?” “妹妹,沈妹妹,回魂了!”青衣女子晃晃手,在沈玉耳畔大喊道。 回忆截断,沈玉回神,见众人均是紧盯她瞧,莫名有些不自然地问道:“怎么了?各位姐姐怎这般看着妹妹,难道是妹妹脸上有什么不成?” 一旁的谭秋白默然不语,倒是玄衣女子眸含戏谑,打趣道:“沈妹妹今日的魂儿怕是都被那小公子勾走了,这神思不属像极了思春模样!怎的,那小公子是什么人间尤物,竟连几万年不近男色的人都打动了?……既然沈妹妹如今知晓了男子的乐趣了,唐姐姐今日就带咱们姐妹几个玩点不一样的,谈生意什么的改日再来。” 酒席众人嘿嘿一笑,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瞅见她们诡异的举止,沈玉十分疑惑不解。 只听唐开文啪啪鼓掌,包厢涌入一群小少年,个个衣着单薄,露肩露腿,身材纤瘦,貌美如花。不等唐开文发话,少年们四散开来,或嗔或笑或喜或骂,坐在女子腿上供人亵玩。 一红衣少年走到沈玉跟前,姣好的面容扬起一抹媚笑,伸手扯动女子的衣袖,声音娇软地撒娇道:“官人,你,你不喜欢奴么,为何不像她们一样,抱着我玩呢?官人,你要不要跟我一块玩,奴的房中术练得最好,必会让官人飘飘欲仙,心醉神迷的!” 几句话被他说得百转千回,尾音宛如妩媚惑人的钩子,令沈玉心肝儿打了颤,浑身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她算是看清楚了,这人该是勾栏的小倌。可她实在迷茫得紧,不懂为何天香阁会出现这厮。 正欲拒绝少年的邀请,谭秋白扯回女子衣袖,愠怒地勾起沈玉下巴,二话不说咬上她的唇瓣。 删删改改好几次,终于写好了一章了,实在太难了,明天不更新了。下一章是与秋白的肉,哇咔咔,坐实了沈玉“磨镜”事实。求珠珠,留言收藏。感谢昨天留言送猪的小伙伴,因为你们我使劲憋出了一章。 第十八章 秋白小倌争爱宠,磨镜之癖坐实了( 第十八章 秋白小倌争爱宠,磨镜之癖坐实了 女子蓦然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瞪大双眸,纤长羽睫颤颤巍巍,犹如春雨打芭蕉。 与女子四目相对之间,男子反而越加猖狂,含咬唇珠的贝齿松开,撬开女子微张的红唇,舌尖深入其内作恶。 丁香小舌柔软灵动,宛如水里的小泥鳅,调皮而蛮横地摇摆,钻入女子上颚挠痒,一丝不落扫荡贝齿,撩拨对方惫懒的舌头,与之缠绵共舞一曲。 秋白真是气到极致。原本沈玉神魂不属,疑是春心萌动之态,如今又来个不要脸的,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矫揉造作地勾引卖弄,就差脱光衣服主动爬床,而眼前傻不愣登的,竟迟迟不说拒绝的话,令他如何不心烦意乱,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体力总归不如女子,不过吻了几个回合,男子便杏眼含春,面颊潮红,娇喘吁吁,浑身酥软,支撑不住倾倒而落。而沈玉则面露微红,一脸疑惑,顺手捞人坐在身上。 “呆子!那人勾引你看不出来?还是说你想坐享齐人之福?”谭秋白倒在女子怀里,喘着气低声骂道。 低眸看向喘息之人,沈玉呆愣地摇摇头,说道:“看出来了,他应该是哪个勾栏瓦舍的小倌,我正想拒绝他来着。……不过,秋白姐姐,你亲我作甚?而且,这体力还真是不好,秋白姐姐如今有二十有一了吧,该注意注意养生之道了!” 谭秋白:…… 羞恼地啃上女子下颌,秋白眼底火光四射,恨不得剥开她的心,瞧一眼到底是什么料子做的,竟反应如此迟钝不堪,可若真是刨开她的心,恐怕他心肝脾胃都得心疼死! 心软地减轻口中力道,小舌在齿印温柔舔舐,谭秋白可谓哭笑不得,酸涩地说道:“沈妹妹可真是好人,我早日会气得一命呜呼!” 沈玉忍痛轻嘶一声,摸摸下颌的齿印,双眸水汪汪地轻眨,好似一只小奶狗,小心地朝主人撒娇,委屈巴巴地说道:“秋白姐姐,妹妹可曾说错话了,惹姐姐不高兴了?” 谭秋白:…… “没有,是我的错,是我平白无故生了气,与妹妹何干,妹妹不要伤心,过错全在于我一人!” 乐呵呵地笑开了花,明媚的眼缀满星星,娇艳红唇微微上翘,满是难得的孩子气。 瞅见女子笑得欢快,秋白心软作一团,哼笑骂道:“冤家,冤家,想必你就是生来专门克我的冤家!” “呀,秋白姐姐还没说做什么亲我?即便我俩关系好,可这般嘴对嘴亲吻,还是于礼不合,落在旁人眼里怕是要成笑话,下次……下次若是想亲,可以,可以亲一亲脸便是……” 啰啰嗦嗦说个不休,谭秋白翻翻白眼,一口叼住女子耳垂,贝齿细细碾磨轻咬,故意吹了口热气,发觉对方身体一僵,方解释道:“你若你不跟我亲热,就只能跟刚才的小倌亲热了,以后你去谈生意做事,那些人都会带你去这种场合,还会让许多小倌伺候你,而且,那些小倌不知被什么人亲过爱过,得过什么肮脏的花柳病,你愿意以后都是这般吗?” “只有她们认为你有磨镜之癖,以后才会在你面前顾忌!” 目光扫视包厢一圈,淫靡场面尽收眼底。几个女子与少年亲吻,口水交换声音滋滋作响,两三小倌衣衫尽褪,放任魔爪游弋其上,魔爪不知轻重地抚摸,小郎娇滴滴地放声淫叫。更有甚者猴急地媾和,青涩的小郎化为妖精,两条腿儿缠在女子腰间,迎合女子放浪的挺动。 “这……她们是我认识的人吗?怎么个个成了……”衣冠禽兽。 沈玉瞠目结舌,双眸看向秋白。男子心疼地摸摸她,唇瓣贴近女子温软,这回沈玉不再惊异,而是抱紧他的腰肢,启唇迎接丁香小舌。 四片樱唇紧密黏合,牙口刮擦唇角唇珠,轻轻啜吸香软下唇,舌尖划过腮帮子。两条舌湿热温软,在空中拥抱绞缠,不分彼此地舔舐,钻入口内旋转起舞,掠夺对方的香津,尔后输入自己口涎。 火热的吻点燃激情,两人动情抚摸彼此,温凉的手掌滑入衣领,揉捏对方的茱萸。 男子较女子更易情动,身下欲望肿胀难忍,膨胀为粗大的一团,咯在沈玉大腿上。谭秋白不作他想,一心沉浸于醉人欢情,可身体却不听话得很,夹住女子双腿摩擦。 下意识地捉住孽根,本欲开口询问男子,不料私处快感连连,一出声便是低吟。 “啊嗯,秋白……” 谭秋白松开唇齿,神情迷离地问道:“怎么了?我们继续……” 温软香舌探入蜜穴,宛如一条水中游蛇,时不时触碰敏感处,间或含住花芽吮吸。舌尖顺着花缝舔弄,嘴唇亲吻两片花瓣,一旦花液渗出花缝,唇舌交替凶猛一吸。 沈玉初试情欲不久,蜜穴头一回被舔,加上这舔舐蜜穴之人,技巧极为高超熟练,仅是短短一炷香,便浑身酥麻酸软,懒懒地一动不动。当舔穴之人大口一吸,差点连她的神魂都勾走,俯趴于桌沿眸子半眯,贝齿狠狠咬了一口男子。 谭秋白登时吃痛,掩唇忙不迭问道:“到底如何了?” “秋白,有人,有人在舔我的那处。”沈玉委屈巴巴地告状。 男子面色一惊,下意识看后方。方才小倌站立于此,而如今却不知所踪。他已猜到了七八分,恼恨地掀开女子襦裙。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怒火冲天。 一个红衣小郎跪在地上,一张艳艳红唇包裹蜜穴,嘴角留有几滴透明花液,两手紧握淫棍上下撸动。发现事情败露之后,小倌胆大包天睥睨秋白,眼神流出隐隐的不屑,手掌一如既往动作,浑不在意此后恶果。 谭秋白怒发冲冠,一脚踢开红衣小郎,极快地爬入襦裙之下,手指扒拉肥美花唇,将颤抖的花芽纳入口内。 混蛋!这小倌可真是色胆包天!这蜜穴之前连他都未曾品尝,何时轮到一个万人骑的小倌了?! 身下私处快感如潮,沈玉已是无力思考,昏昏然倒在双臂间,喉间溢出声声娇啼。 “砰咚——”几个酒杯破裂。 沈玉转眼循声望去,只见女子满脸惊异。 这么快就完事了,果真是早办事早完事!她心道。 边写边笑,哈哈哈…… 谭秋白:小倌你色胆包天 小倌:我本来就是来伺候沈小姐的,这是我的本分 沈玉:最先干事最先完事,你果然只是想打一炮的渣女,人家都亲个不停! 完事的女子:我看到了什么?沈玉果然是磨镜。 求珠珠收藏留言, 想在三月份开个新文,大家来支持支持呗。 《时过境迁》:谁说嫁入豪门就是白雪公主,灰姑娘依旧是灰姑娘。加入豪门的景柔,为爱忍气吞声数年,父亲去世丈夫置之不理,婆婆反倒责骂下不了蛋。 景柔:离婚吧。 看嫁入豪门的女人如何奋起,看离婚的成熟女人如何好好生活。 从来没有一往情深的爱情,只有从不放弃的自己。 很甜不虐,女主基本不怎么虐渣,因为女主是个成熟女人,忍气吞声不过为爱而已。男主是年下,可能是一对一,可能是一对二,男主全处,女主无法生育。 第十九章 嬷嬷进献美人计,苏家公子欲献身 第十九章 嬷嬷进献美人计,苏家公子欲献身 “北巷沈家有一女,女生男相好磨镜,磨镜磨镜双面镜,你擦我擦对镜里。”几个头扎羊角辫的小孩手执风车,绕着沈府左侧的大树嘻嘻唱道。 踏出门槛的沈嬷嬷闻言,平静的眸光瞬间一凛,脚步一滞,冷厉的眼神射向孩子,朝她们说道:“谁教你们说的?” 带头的女孩骄矜仰头,两只胖手抄在腰上,说道:“你谁啊,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 沈嬷嬷转了转玉扳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躬身面对小娃娃,轻声说道:“最后再说一遍,到底谁教你们的?” 粗粝的大掌在脸上滑过,割伤了她娇嫩的肌肤,女孩吓得双脚直哆嗦,眸内笼上一包泪水,哭道:“没,没人教我们,昨儿临安城都传遍了,说是沈玉在天香阁亲了女人。” 沈嬷嬷面无表情起身,朝身后奴仆使个眼色,一个中年女人站出来,手捧着两锭金元宝,打发了快哭的女娃,说道:“日后断不可再讲,若是被我们知道了,小心拔了你们的舌头!” 远望离开的几个小娃,沈嬷嬷直立在门边,想到地下的老主子,闭眸深呼一口气,说道:“沈慧,给我彻查此事。昨日在天香阁的一举一动,都给我查清楚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作乱?还有,天香阁中的那些老东西想来是好日子过惯了,不耐烦得很了,你去敲打敲打她们,若是有不听话的,打杀了便是!” 中年女人恭敬应了声,携领一大批奴仆而去。而沈嬷嬷则脚步一转,往沈家祠堂方向走去。 “老主子,是老奴对不住你,是老奴无能,若是我早日识得主子对以筠少爷的感情,及时从中阻挠,断然不会发生今日之事。”沈嬷嬷跪在蒲团之上,一张老脸眼泪纵横,沿着深刻的褶子流淌,像是老树树皮淋了大雨。 她想到沈玉喂药的场景,心下越发肯定一个事实,即叔侄两人发生不伦之恋,企图以磨镜之癖掩盖真相。 她不愿相信沈玉是个磨镜,因为沈玉对男子素来亲近。沈玉是个外热内冷之人,表面看来温和如水,风度行止堪称魏晋君子,实则不轻易靠近他人。 愈想愈过意不去,沈嬷嬷抱住灵牌,泪水将灰尘清洗,嚎啕大哭道:“老主子,老奴愧对您临终前的嘱托,竟教出一个乱伦的沈家主来,让沈家如何面向世人,让老奴黄泉底下该以何颜面面对您?!老主子,您告诉我怎么办?怎么办?” 在祠堂发泄一通后,沈嬷嬷彻底冷静下来,令手下奴仆请了苏珏来。 少年从院子里匆匆赶来,在进花厅前理了理衣衫,这才步入花厅朝对方行礼,柔声说道:“嬷嬷这厢有礼了,不知召来苏珏所为何事?……可是我阿母的事情有了眉目?” 沈嬷嬷循声看来,见少年衣冠齐整,面容憔悴却不掩俏丽,十分满意地微笑颔首,说道:“苏大公子请坐。” “苏大公子想得没错,苏家主的事情有了眉目了。之前主子跟我说,会找大理寺卿谭秋白帮忙,但我怕那人忙不过来,就擅自派人前往苏州查了一番,苏公子应该不会怪罪于我吧?” “怎会?嬷嬷的好意苏珏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会责怪您呢?”苏珏笑道。 “苏公子不怪我,那是便好的。来人,看茶!” 几个小厮纷纷上来,端来一等龙井绿茶,沈嬷嬷轻呷了一口,方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派去调查的探子回报,令母得罪之人乃江南第一美人,开国郡公杜启荣的庶子,当今圣上淑贵妃的亲弟弟——杜怜霜,听说此人最是在乎容貌体态,不惜舍下千金购置一面西洋镜,再者,郡公有意将之许配给皇太女,如今玉鲛粉毁了他的容,皇太夫自是做不了,这皇太夫做不了,自然不能做皇夫,杜家以后的锦绣荣华之路是彻底断了,想来他们也不会甘心,放过罪魁祸首……” 说到此处她故作停顿,叹了口气又说道:“可见苏大家的怕是走不出那暗无天日的牢狱了。” “砰咚——”茶盏破裂之声响起。 苏珏立时道了声失礼,赶紧捡起白瓷碎片,由于过于慌张急乱,食指指腹被刮出血来。他竭力控制指尖的巨痛,稳住自己心神勉力说道“嬷嬷,此话当真?” 看着少年失态模样,沈嬷嬷有些于心不忍,可到底是为了沈玉,强忍心中满溢的歉意,撒谎道:“当真,千真万确,老身不敢有半点欺瞒于公子。” 听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少年像是失去浑身力气,瘫坐在梨花椅旁边,一双杏眸眼泪汪汪,颤声说道:“可,可否有解决的法子?难道已成定局了?” 他忽而情绪激动起来,跪倒在沈嬷嬷跟前,恭敬地行了个大礼,说道:“嬷嬷,看在两家姻亲的情分上,请您救救我阿母,求求您了,求求您了,苏珏不能没有阿母,苏家也不能没有苏绯,是苏珏做的玉鲛粉,是我连累了我的阿母进狱,就算是以命抵命,就算让苏珏给您做牛做马都行!” 见到少年可怜兮兮的,她一颗心揉成两半,可转念想到叔侄乱伦,会让沈家世代蒙羞,便硬起心肠说道:“这,这可叫老身如何是好啊?虽然我有一计,但乃下下策,就是……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嬷嬷但讲无妨,只要有半丝营救机会,我便不会放弃!”少年神情坚毅地说道。 两指敲了敲梨花桌,她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法子嘛……我便这样跟你说,这世间有三样东西最能收买人心,一是钱,二是势,三是色,苏家公子独身一人来到临安,说句难听的就是个异乡人,您说自己有哪一样?” 便是苏珏本身再不经世事,如此露骨说法还是能听懂。 他窘迫得双颊涨红,咬牙切齿地说道:“……色,苏珏蒲柳之姿尚能入眼。” 沈嬷嬷吹了吹杯中茶叶,笑道:“苏大公子果真乃聪明人,不用老身过多提点便知道了。既然如此,跟聪明人说话,我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苏公子想想,您费尽心力爬上皇亲贵胄的床,但那人主动勾引一个年龄半百,夫侍成群之人, 你甘心吗?你本可以嫁与主子成为沈家正夫,享受妻主的疼爱和儿孙满堂的日子。” 不必多说,他自是不甘心! 他苏珏乃苏州城一绝,长相教养均是拔尖的,对情爱之事颇有期许,即使不嫁与沈玉此人,便是嫁给那些个才子是绰绰有余的,如何又甘心嫁给年近半百之人?更莫说其夫侍成群了?! 他敛下眸中清泪,心中有了点估量,说道:“那依沈嬷嬷的意思是?” “你想的没错,我要你去勾引我家主子,我家主子与大理寺卿谭秋白私交甚好,一旦你两人生米做成熟饭,苏大家的就真正变成她的岳母了,何愁她不尽心竭力帮助与你?”沈嬷嬷抛出诱饵。 果然想得没错! 少年故作大惊失色,说道:“嬷嬷为何要我主动勾引沈小姐,不怕小姐知晓了发怒?而且您之前还说沈家本就如履薄冰,若得罪的是皇室中人,大抵就无能为力的?这……” 沈嬷嬷看出了他的意图,不过是想问出此番目的,不由坦白地说道:“苏公子不必怀疑我对主子的忠心,老主子对老身有再造之恩,我怎能背信弃义违逆主子,我不过是想让一切回到正途罢了。” “苏大公子,你还在考虑什么?以老身对我家主子的了解,一旦她要了你,决不会亏待与你,她不像当今的女子惯会苛待男子,你便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你想想你阿母,多呆一天就多受一天的折磨,苏大公子难道忍心如此吗?” 不得不说她的老道,一点就戳入对方心坎。 想到苏绯狼狈模样,想到牢狱中的老鼠,爱母之心空前膨胀,他心道:反正自己是未过门的夫郎,早日会嫁给沈玉的,提前上了她的床也不关事。 “好,我答应。” 答应沈嬷嬷的同时,他的脑海闪过明月,闪过散发幽香的棠梨,闪过树下温柔的人,他终究还是有些害怕,可他从来别无选择! 沈嬷嬷是有点愚忠,但是我自己却觉得很可爱,而且她是推动感情戏的关键人物。下一次就是沈玉和苏珏的感情戏了,看看沈玉会不会接受苏珏的爬床勾引吧 三次元确实很忙,还是周更比较适合我,谢谢大家支持么么哒^3^ 求猪猪收藏留言,男主是投票决定的哦,喜欢人数多戏份就多,而且新男主也出现了,不知道你们猜没猜到呢? 第一卷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沈苑里,沈苑里,锦官城内沈家里,传说有位沈小姐,貌美无双高才情,男生女相重情义,引得男儿纷纷去。 沈苑里,沈苑里,临安城内北巷里,传说有位娇小姐,娶了大吕小郎君,个个貌美像朵花,引得时人尽羡之。 沈苑里,沈苑里,沈家小姐已离去,携夫归隐好欢喜,从此凡尘皆不问,逍遥快活赛! 第二十章 玉树堆雪面如桃,沈玉起兴逗少年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第二十一章(h)点妆画眉始为卿,脉脉含语情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第二十二章(2539字)杜家潋霜好花颜,养在 第二十二章(2539字)杜家潋霜好花颜,养在闺中皇夫选 “花颜,花颜,我错了,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女子手捧胭脂妆奁,跪在杜潋霜的脚下,犹如落败的黄狗,摇尾乞怜央求原谅。 瞅见疹疮沾染玉膏,眼角划出两缕红痕,两颊红肿暗疮丛生,红白相映丑陋至极。少年眉尖微微蹙起,挥动暗红金丝广袖,镜台瓷瓶妆匣尽落,宛如水花飞溅四散,恰巧敲到女子额际。 额头被砸出了鲜血,汩汩顺沿眼角滑落,女子猛地磕头谢罪,说道:“三公子,您就饶过奴婢吧,奴婢下次一定多加小心,不会划伤您了。” 花颜讥诮勾勾唇角,冷眼俯瞰伏地女子,心下闪过一丝快意,清媚男音裹挟寒气,悠悠说道:“花颜是你叫的吗?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做错了事,就理应受到相应的惩罚。既然是你的右手犯了错事,不如砍掉你的右手如何?” 姚菁心下哀呼一声,双手拉住少年衣角,哭哭啼啼如丧考妣,完全失却女子风范,苦苦哀求道:“三,三公子,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公子,若是砍了奴婢的右手,日后谁来伺候您啊?” 杜潋霜含了张红纸,不轻不重地抿了抿,樱唇宛如花苞绽放,刹那染上桃花绯色。单是瞧瞧他的嘴唇,是极为妩媚撩人的,但若搁在红肿脸上,便惊悚吓人得紧了。 嫣红唇瓣张张合合,嘴角上翘弧度完美,人不笑而自然含笑,眼帘低垂斜睨女子,意味不明地啧啧两声,说道:“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那便断了五指三个月不许接回去吧。” 知晓再无还转余地,姚菁扣头跪谢少年,说道:“奴婢领命。” 毋须少年亲自动手,姚菁咬舌捏住手指,咔嚓五声骨节破裂,五指生生被扳断了。她的喉间发出惨叫,音色极低近乎没声。 目睹女子折断五指,杜潋霜非但不害怕,反而涌上几丝愉悦,玉指掩唇轻笑出声,嗓音不威自怒地说道:“若是日后再犯此间事,便不再是折断五指这么简单了,你可谨记了?” “是,……三公子,奴婢记住了。” 姚菁紧咬唇瓣出门,嘴角溢出两抹鲜血。 十指连心寸寸伤心,亲手扳断右手五指,其中苦痛难以言喻,也算可称痛入骨髓。 但她依旧不愿离开杜潋霜,她相信凭借她的努力,终有一天他会看到自己,爱上自己的!她希望少年直接毁容了,这般皇家便不会在觊觎他了。 出门恰好碰到姚梦,她的姨父花颜他爹。男子衣着华丽贵气,三十来岁风韵犹存,柳眉花容眉眼妩媚,与少年有七分相似。 “姨父。” 看到姚菁右手无力,陈满鲜血摇摇欲坠,他微不可见地皱眉,眸底划过几缕暗芒,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嗯,你下去吧,……因为恢复容貌之事,颜儿最近有点烦躁,作为表姐你便多担待一点。”他难得多解释两句。 姚菁种种点头称是,矮身行礼退了下去。 推门而入低压声线,姚梦苦口婆心地劝道:“颜儿,叫你好好养病,你对下人发脾气作甚?我知道因为恢复容貌一事,你忧虑过甚,心焦气躁,但若此事被外人看到了,传到天家的耳朵里,知道你容颜尽毁,又没了官家男儿的气度教养,你想想她会怎么看待你?” “如今正是皇太女选夫的关键时期,你难道就不能为了自个儿的前程容忍一二么?” 涂抹玉膏的动作稍顿,少年面露阴鹜之色,配上疮疤暗生的脸,如地狱厉鬼般恐怖。 他摸了摸削尖下巴,黛眉轻挑眼帘半掀,余光望向对方所在,温柔地颔首低笑道:“父亲好像管得有点多了,她自愿当了我的下人,作为主子,我教训我的下人有何不可?再说了,这里是玉染斋,可不是那什么劳什子的郡国公府,不会有那些个爱在背后嚼舌根的哥哥弟弟们,怎会泄漏出去呢?父亲可有替我考虑考虑,但凭换作那个官家男儿毁了容会坦然自若地面对?” “颜儿,为父也是担心你坏了你的名声。” “名声?我倒是不知父亲如此担心于我?父亲是担心我的前程,还是担心自己杜潋一的前程?”杜潋霜好笑地说道。 立时板起一张俊脸,姚梦面色不善地说道:“你妹妹的前程也是你的前程,你不要忘了,你和你妹妹是一体的,日后你当了皇夫,少不了你妹妹在前朝的支持,只有你们兄妹齐心协力,我们二房日后便再不用受大房的欺辱了。” “颜儿,你莫不是忘了,五年前若非大房污蔑我偷人,咱们也不会沦落到苏州,被卖到勾栏瓦肆里去。你难道忘了那段日子了?你堂堂一个郡国公府的小公子竟也堕落至卖唱卖身的地步,你难道忘了吗?” …… “哥哥,哥哥,你到哪里去了。”男孩起床四处寻找,唯恐哥哥不要他了。 抬手准备敲门而进,忽闻女人辱骂之声。 “不要,不要,王小姐,我还是清倌,不接客人的。” “清倌?出来卖的婊子还想挂贞节牌坊?真是可笑?周姑姑已经将你的初夜卖给我了,反正只要我不把守宫砂弄掉,谁知道你是被我玩过的呢?!” “清月公子,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为妙,咱们来场别开生面的游戏不好么?非得要我唤周姑姑过来调教调教?听周姑姑说,你好像还有个弟弟,长得很是玉雪可爱,你若是不乖乖就范,我就叫人逮了过来开开苞!” 虽则年纪小不经事,但是男孩身陷囫囵,已在青楼呆了数月,早就懂了风月之事。 手指颤抖戳开窗纸,看到房内混乱的场景,花颜几近目眦尽裂,两眼猩红泪如雨下,泪水着面梨花带雨,眼角晕红勾魂魅惑,雪肤花貌初见倾城。 他亲眼见到他的哥哥,郡国公府的二少爷,面色惨白双目无神,被女人压在身下亲吻。 女人身材臃肿发福,皮肤很是暗沉松弛,一面亲吻他的玉颈,一面爱抚他的身体,口吐恶心的污言秽语。 “果然是冰清玉洁,不染尘埃的人儿,这身子可长得真好,叫我恨不得一口吃下去了。” 少年肌肤娇嫩雪白,如初开的高山雪莲,女人肮脏的嘴落下,一个一个红印浮现。 忽而想到在家旧时,哥哥与表姐相知相恋,少年眉眼含笑如花,晨起为他梳妆时,说道:“霜儿莫要吃姚表姐的醋了,哥哥不是不愿理你,而是想要与表姐呆在一起。你年纪尚小,不懂情爱滋味,日后遇到了命定之人,自然是时时想念,日日思慕,恨不得与她化为一体,总是黏在一块才好呢。” “哥哥想要嫁给表姐吗?” 杜潋清面色羞红,妙目蕴藏细碎笑意,温柔地低声说道:“是啊,哥哥总想嫁给她,把最好的自己交付于她。” 杜潋霜此人,可悲可怜又可爱,是个心狠手辣的心机婊,但是还是很好的。全文他最美(划重点)。抱歉,因为电脑坏了,让大家久等了,隔壁的小说之前都是手机码字的,今天可算是修好了,所以就写这个小说了。我看到留言说就只有亲亲摸摸,没有真枪实弹的肉。是这样的,因为是女尊世界,女主的性格比较守礼,可能得等到感情发展到一定的程度才会有肉。预估可能得等到霸道总裁沈冰淇回来了才有。求珠珠收藏留言,另外亲们可以去看看我的新开小说——《第三人》,里面有好多的肉。 女尊骨科 怎么办,手痒又想开女尊文了。最近超级喜欢骨科,想写一个女尊骨科的小说,女主厌世冰山美人,男主白莲花,绿茶婊,加公主病,小福星,男女主双胞胎,男主是弟弟,女主是姐姐,女主超级厌恶世界,甚至一度想要去死,但是因为没有报仇,所以一直活着,虽然知道男主是无辜的,没有报仇,但是最讨厌男主了,恨不得他去死。 有想看的吗?如果想看的话,留言给我,大概得等我考试完了才开文,首富这本也等我考完了再另作安排吧。